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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奇卡鲁)一天

•依旧的OOC和烂文笔

•私设众多

•写点甜甜的希奇卡鲁


卡鲁耶格徘徊在众多奇异的花花草草中,他已经转悠了好几圈,但还是没有选出合心意的花束。

魔界的花造型太过夸张、颜色太过鲜艳,他甚至考虑了那些或有毒或能攻击的危险植物,却依旧找不出合适的花。选来选去,最后也只是在店员幽怨的眼神下走出了花店,两手空空。

这不是第一家花店了。

卡鲁耶格飞向巴比鲁斯,漫不经心地看向远处的恶魔学校。

《魔界花朵大全》以前也和希奇洛一起看过几十页,但当他问道希奇洛最喜欢的花朵时,那个恶魔也只是翻过了下一页,然后平淡地说:都不喜欢,

不,也许都喜欢吧。

尽管它们大部分都太花哨了,和恶魔一样。...

•依旧的OOC和烂文笔

•私设众多

•写点甜甜的希奇卡鲁



卡鲁耶格徘徊在众多奇异的花花草草中,他已经转悠了好几圈,但还是没有选出合心意的花束。

魔界的花造型太过夸张、颜色太过鲜艳,他甚至考虑了那些或有毒或能攻击的危险植物,却依旧找不出合适的花。选来选去,最后也只是在店员幽怨的眼神下走出了花店,两手空空。

这不是第一家花店了。

卡鲁耶格飞向巴比鲁斯,漫不经心地看向远处的恶魔学校。

《魔界花朵大全》以前也和希奇洛一起看过几十页,但当他问道希奇洛最喜欢的花朵时,那个恶魔也只是翻过了下一页,然后平淡地说:都不喜欢,

不,也许都喜欢吧。

尽管它们大部分都太花哨了,和恶魔一样。



也许他可以把希奇洛送给他的第一盆仙人掌再送回去,它现在还是活的呢。

卡鲁耶格降落在巴比鲁斯大门前。

虽然他也很想把他们一起栽的第一棵树送给希奇洛,但他很快就觉得这个想法无比愚蠢。

那棵树,是他们还在巴比鲁斯念一年级时玩笑一般种下的,没想到越长越茂盛。老师们没有追究他们擅自种树的事,以至于当年种下的那棵树,如今已经成为了巴比鲁斯里第二高的树。

显然,他没有办法将这棵大树移植到希奇洛那里。卡鲁耶格暗自嘲笑了自己一下,走进巴比鲁斯。

放眼望去,这所恶魔学校的身躯上,都是时间和环境留下的伤疤。

巴比鲁斯在重修,但愿它能早点振作起来。



希奇洛向卡鲁耶格坦白了自己对爱情的价值观。

卡鲁耶格早就意识到他对于爱情的定义不像大多数恶魔一样,随意、混乱。不,希奇洛追求的是专一、持久的爱情,他看重双方对此的感情付出,希望的是双向的爱情。

魔界里像他这样恶魔的大概少之又少吧。

卡鲁耶格看着对方有些窘迫却很认真的表情,想着,难怪他会喜欢人类呢,他猜测这样的价值观在人类中应该很常见。

不过他并不介意,他自己对于爱情的定义还是模糊不清的呢。

相反,他很佩服希奇洛愿意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能在混乱的魔界中有自己独特的观念。

他真诚地表示理解和支持,没看清对方白色头发下的眼睛。



“卡鲁耶格老师,请等一下。”

是阿斯莫德。

他抱着两束樱花。

“这是入间大人给您的。”他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把花递给卡鲁耶格,“他最近有点忙,没有时间回来巴比鲁斯,因此托付我将花送到您手上。”

“入间大人拜托您将这份心意一同送给巴拉姆老师。”

卡鲁耶格接过了花,看向对面的男孩。

如今的阿斯莫德已经成熟了不少,经过战争洗涤的他心智和才能都得到了提高,之后更是以朋友的身份跟在入间身边,尽心尽力地协助他训练。

明明还只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鬼,却在不该的年龄承担起了不该的责任,战争让他们被迫长大,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卡鲁耶格看着手上那束樱花,往日的回忆涌上心头,仿佛眼前就是盛开的樱花,而入间他们嬉笑着在树下打闹,累了就靠着一起小息片刻,在星星点点洒下来的阳光里睡去。

人间的花,都这么美吗?

卡鲁耶格回过神来,向阿斯莫德道谢。

“有时间的话,请亲自去看看他吧。”

“一定会的。”



他们在那棵大树下交换了第一个吻。

希奇洛抱着卡鲁耶格,戴回了面罩都仿佛能看见他上扬的嘴角。

“那么高兴吗?”

卡鲁耶格任由他从背面抱住自己,而他自己也在不自觉地笑着。

“因为,卡鲁耶格君也喜欢我啊。”

他们坐在大树下。

树的位置比较偏,中午一般不会有谁来。他们就那样靠着树干,在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微风吹得他们昏昏欲睡,但他们都没有午睡的习惯。

闭上眼,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耳边,卡鲁耶格的耳边是风吹过的声音,也许是希奇洛细微的呼吸声也说不定呢。

于是这就是整个世界了。



“入间…他是人类吗?”

卡鲁耶格头疼着沙利文理事长一时高兴就将一个人类带入魔界的草率决定,作为魔王的候选人,他不可能不知道魔界有多乱。

一个人类的到来必定会点燃导火索,各种压抑的情绪和怒火会爆发,各方势力的矛盾也会被摆上台面。

而入间是人类的这个事实现在已经被揭露,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不会安稳地度过接下来的日子了。

卡鲁耶格复杂地看向一旁沉思的希奇洛,却没想到对上了他探究的眼神。

“卡鲁耶格君要参战吗?”

他不想,战争麻烦又残酷,虽然总有谁会获利,但绝对不是他们。

但现在的魔界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要杀死入间,更冲动的还要打入人类世界,他们在卡鲁耶格看来就是愚蠢又激进的返祖恶魔。

另一派自然就是要保护入间的了,实际上对人类有兴趣的恶魔还是不少的。

暂且不论他是入间使魔和班主任这样的身份,他也做不到放着那群小鬼不管不顾,更何况希奇洛和欧佩拉他们肯定会加入入间那方,怎样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我…”

卡鲁耶格看着希奇洛,他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严肃的样子。

卡鲁耶格给出了他的答案。



卡鲁耶格抱着樱花走向那棵大树。

入间送来的花竟然有两束,到底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还是失误多送的,卡鲁耶格不在乎答案,他只是感谢。

被入间用魔力生成的樱花树已经在战争中倒下了,战争之后,入间又重新种了一棵。

这束樱花也是出自新的樱花树吧。

而他和希奇洛种下的树却还存活着,在巴比鲁斯里顽强地挺立着,见证了战争的开始和结束,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希奇洛,就在那里等他。



“你这家伙,给我好好照顾自己啊!”

卡鲁耶格正用绷带包扎希奇洛身上的伤口,眉头狠狠皱着,一边责怪他不顾身上的伤冲在前面,一边仔细检查有没有遗漏的伤口要处理。

“可是,那家伙就要偷袭成功了。”

“你好歹作一个保护茧吧。”

既然要冲在前面,就给我做好防御!卡鲁耶格拿着药棉狠狠压了一下伤口,表达他的不满。

希奇洛疼得吸了一口气,但知道这是他担心的表现,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任由他发泄。

“我的魔力消耗完了。”希奇洛轻轻说,“消耗完了…所以,我没有机会再作任何有效的防御,我也没有办法用魔力治疗自己。”

“但是不用担心,卡鲁耶格君。”他的声音立刻变得激动起来,尽管那并不明显,“我们就要赢了,我能听到胜利在呼唤我们,马上,魔界就会恢复平静。”

“那时,我们都会没事的,我们会一起重建巴比鲁斯,入间也能被大家接受,会在沙利文理事长的引导下不断成长,让魔界变得越来越好。”

“卡鲁耶格君,我们一起迎接胜利的曙光吧。”


我们会吗?

卡鲁耶格当时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得到否定的答案。

所以他愣住了,在看到希奇洛生命逝去的那一刻——他根本没有想过,希奇洛真的会死在战场上,他不敢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但现在他见到了。

希奇洛的话似乎还环绕在耳边,卡鲁耶格沉默地抚上他的脸,面罩已经丢失了,随之而去的还有他的生命。


我们会吗?

不会。

战争把他留在了昨天,在胜利的曙光之前。


卡鲁耶格依稀记得,希奇洛在死亡前似乎对他说了一句话,但到底是“我爱你”还是“再见”也都不得而知了。

泪水模糊了它。


他们胜利了。



希奇洛不喜欢这样混乱的魔界和恶劣的恶魔,但他依旧会去守护,就像他不喜欢魔界花朵的花哨,却爱着他们的多样和生机一样。

卡鲁耶格走到那棵大树下、希奇洛的墓前。

那是一块简单却又独特的墓碑,上面单单写了他的名字,绿色的藤蔓环绕着墓碑,周围的草地开遍了蒲公英和白色小雏菊——这是入间带来的人类世界的花。

卡鲁耶格把樱花放在他的墓前。

真是…物非人非啊。他突然感到很可悲。

他还记得他们是如何种下这棵树的,记得他们一起照料它,为它向老师求情,而这个地方成为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成为了他们感情发展的起点,是他们没有公开的感情的避风港。

明明最开始只是玩笑般种下的树,现在却长得高大又挺拔,而他们的感情,却是玩笑般被斩断了。


希奇洛、巴拉姆•希奇洛——我的爱人,一路走好。

卡鲁耶格低声说道。

他俯身去亲吻墓碑,正如他们第一次接吻那般真诚、专注。

然而嘴唇上的触感不再柔软温暖。

它冰冷又坚硬无比。




失踪人口回归了属于是

几个月没更新了(心虚),但真的很忙,抱歉抱歉——

上来先来个希奇卡鲁,我爱他们,即使几个月过去了看见他们还是会心动

一尺夜

【镜扉/现代AU】练习曲10-Puppy

小提琴家镜x指挥家扉间

 

520更新,祝节日快乐~❤

————————————————————

 

 

虚掩的休息室门前,从门缝中透出些许里面的光景,典雅精致的内装中,有淡淡的红茶香气袅袅飘散。

 

扉间站在这仿佛等待着他推开的门前,本要敲门推开,又因为眼前的场景与往日过于相似而犹疑不决。过去,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失败,在他越级步入研究生学期前的暑假,正是欧洲乐季的关键时刻,他也由此有过以自己强行安排的各类比赛和演出将时间填满至超过极限的时期,结果仅以一步之遥便与他的预期目标失之交臂。

 

要换作别人,早已为拿到好名次沾沾自...

小提琴家镜x指挥家扉间

 

520更新,祝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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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掩的休息室门前,从门缝中透出些许里面的光景,典雅精致的内装中,有淡淡的红茶香气袅袅飘散。

 

扉间站在这仿佛等待着他推开的门前,本要敲门推开,又因为眼前的场景与往日过于相似而犹疑不决。过去,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失败,在他越级步入研究生学期前的暑假,正是欧洲乐季的关键时刻,他也由此有过以自己强行安排的各类比赛和演出将时间填满至超过极限的时期,结果仅以一步之遥便与他的预期目标失之交臂。

 

要换作别人,早已为拿到好名次沾沾自喜,但对于他的水平和要求来说,除了冠军之外的任何成绩都没有意义。当时,他们刚脱离本家来到国外居住,考虑到需要入读初中的镜还年幼(即使镜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两人暂时寄宿在当地的千手分家家中,他和镜从这时候开始分房起居。因此,在他深夜焦虑难眠,又因口渴出来接水的时候,发现对面镜的房间竟然还留着一条窄窄的门缝,便感到意外地站住了。

 

那暖黄的台灯光从其中透照出来,在黑暗的外厅投出一道发光的细线。那条线就像一个豁口,他奇妙地逐渐从中透过气来,又放轻脚步走过去,纸张翻动的声音从中传来——镜看乐谱需要这么晚?但这时镜走过来直接为他打开了门,才知道对方不过是在等他。

 

他正想,要是他没有来会怎么办?但镜已经请他进来,似乎毫无困意地笑着安慰尚且还不够成熟的他,细心地排解他的郁结,为他下一次的“全制霸”计划加油鼓气……

 

那天晚上他在镜的拥抱中睡着,那时的镜尚且还不足以很好地完全环抱住他,但他依旧睡得很安心,让他忘记了之前的问题,镜也没有再提起,持续到后来交往后,他再次在镜已成长得宽厚有力的怀抱里醒来时,也一直有一种注定如此的感受,只是镜比起抱着他,还更喜欢在他对面只手撑着头侧躺着,静静地垂眸凝视着他,指尖轻柔地为他梳理发丝……

 

他从回忆里清醒过来,同样的场景里,今非昔比的感受令他内心揪起,他确实习惯性地想要依赖镜,但分手后的现在他更应该找回应有的理性,而不是再和以前那样凭借直觉行动,哪怕他的直觉的确敏锐无比。

 

这么打算着,他下定决心掉头而去,许是他之前的脚步声已传了过去,他还没踏出第一步,却听身后响起了那个向来都留存在他心底里的声音:

 

“您不打算进来吗?”

 

那声音绕过本就隔音效果极佳的房门而从缝隙传来,显得有些闷闷的。他还以为听错了,接着又听那个声音叹息般地说:“……很抱歉,没想到会变成这种情况。”

 

他反应过来镜是在说斑的事,想马上推开门,但又动摇地放下手:“……你不用为他道歉。”说完又觉得语气太生硬,补充道,“这点小困难,还难不倒我。”

 

门后这才传来几下低低的笑声,他听着那熟悉不过的温润嗓音,心中的怀念、无奈和怅惘搅动在一起,庆幸有门相隔,不至于暴露无遗;而对于镜,他也不确定这是否是好的方式——这扇门就好像彼此的外壳,因为害怕伤害对方,所以谁也没有打开。

 

他心绪沉沉,不知该走该留,但这时镜忽然打开了门,就像时光倒带一样带着一如既往的、随和从容的笑容,却是说:

 

“我不是寄居蟹哦。”

 

镜点明他反应过度,扉间一怔,意识到两人已隔着门呆立许久,但更多的是在劫难逃的预感。不过镜没有再继续下一步动作,而是看了他一会儿,就如以前那样试图从他全身的细枝末节找到推论的佐证,且往往将他了解得十分透彻。很快,镜已经有了答案,退开说道:“我只会在下半场后半部分出席,后续等您有空的时候再联络吧。”

 

镜再次给予他充分的自由,但或许人性就是反其道而行之,扉间又说:“那你还有时间?”

 

“还能休息大概20分钟。”镜走回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缓解气氛地端起茶杯并转移话题,“好久没有喝到国内的茶了,还挺不错的。”

 

但门外的人却不这么想:“你泡茶,是为了等我吗?”

 

镜的手顿了顿,他又想到什么似地笑了笑:“或者还是该选咖啡?”

 

扉间没了脾气,镜也转过来无可奈何地望着他。最后扉间走进去并在镜身边坐下,问道:“我是不是还是像以前那样比较好?”

 

随即得到了镜不假思索的回答:“是的。”

 

“‘现在’也一样?”扉间尽量不让话里的强调显得太明显。

 

“现在也一样。”似乎对镜来说时间没有任何差别。

 

那怎么还……虽然忍不住郁闷,但他知道不能就这样在镜面前提起有关分手的话题。看镜已经似乎已经把注意力放在品茶上,他索性拿起茶壶自斟自酌地一口气喝掉了一整杯茶,然后在镜错愕的目光下发问:“钢琴还能用吧?”

 

“能是能,但是还需要调音……”“不用了,这样就可以。”

 

扉间径自说完,走过去打开防尘罩放到一边,并坐在钢琴凳上掀开键盘盖,十指翻飞弹奏起来。

 

镜挺直后背,见扉间要“好好发泄一番”的样子,本想会弹奏普罗科菲耶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之类的节奏激烈的曲目,但实际上却是肖邦的……《小狗圆舞曲》?

 

一连串极有颗粒感的琴音在从指尖跃动而出,主旋律部分撒满了快速的、纯真可爱的落音,伴奏则像在急促地追赶,宛如有毛发蓬松的小狗迈动着短小圆润的四肢不断奔跑,在两人间追着自己的尾巴团团转圈,盲目而执着,这个方向追不着,再换另一边,左左右右转了一阵,累了便坐下歇息,用粉红的舌头舔舔嘴巴,再用湿漉漉的圆眼睛眼巴巴地瞅瞅主人们,不一会儿忽地想起未完成的“目标”,便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追着尾巴打转,佛如在不停地轮舞。

 

这首曲子充满了不知疲倦似的活力,因钢琴久未调律而微妙左音的部分都恰到好处,就像小狗在追尾巴的途中险些滑倒,但还坚持快速刨动四肢维持平衡。镜听出扉间的意思,在一旁忍俊不禁,扉间循环弹奏了一遍后,他走过去道:

 

“看来我们都是小狗,对吗?”

 

“再来一首《鳟鱼》?”扉间无谓道,说起这首耳熟能详的曲子,那在水中摇头晃脑的鳟鱼便自动浮现在眼前。

 

而在镜回答之前,他回过头去,有些意犹未尽地仰视着镜愉快的表情,镜也回望过来,动作生疏而又熟稔地弯腰从背后将扉间环抱住,嗓音低沉:“……小狗就够了。”

 

那温和的声线贴在他耳边响起,联动他的内心都震颤起来。镜的鬓发蹭在脸侧,柔软又富有存在感,就像那勾人的“尾巴”。他不自觉地抬手攀上镜横抱在他胸前的小臂,往镜的方向转过头,镜侧头对上他的视线,眸光晃动里如有丝丝缕缕的细线忽明忽暗,就像那一个个黑夜从门缝里透出的微弱光亮在此刻闪烁凝聚,引他不禁想要靠近……

 

镜没有躲开,也没有立刻回应,他如愿在双方清醒且自愿的情况下吻上对方的唇角,哪怕只停留片刻便离去。这个吻的味道太复杂,在他回味的时候,镜才用更用力的拥抱回复了他——对镜来说,扉间也是他的“尾巴”——镜闭了闭眼,向扉间认真道:“谢谢。”

 

说完,他慢慢放开扉间并直起身来,看了看时间,见上台时间临近,就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礼服,又拿起小提琴。扉间旁观着镜仔细地确认、查看这把在镜小时候有所接触,直到镜成年后才正式由宇智波族的基金会交到手上的家传之物,想起他通过影像资料和陪同镜扫墓的时候见过镜父母的模样,神态如他所想的那般端然柔和,而那独特家系带来的一脉相承的血缘也在这把小提琴上体现着,他与他一同面对过去和当下,正如镜的演奏方式一般与之无比契合。

 

镜打开门,左手抱持提琴,把琴弓于手指间垂直悬挂,昂首挺胸、长身而立,做好了准备。扉间不需要上场,但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再次为他检查了衣领,镜回以感谢的笑容,又定定地注视着他,却没有别的表示。

 

扉间被看得内心一跳,不明所以:以前可没有别的流程,难道镜是在给他出考题?但没有时间了,为避免又有什么误会,他心一横便再次吻上镜的嘴唇,却造成了真正的误会——镜惊讶地睁大眼睛,就算知道扉间是行动派,但也没想到连一句祝愿演出成功的话语都要用行动表达……

 

扉间退开后看到镜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反应过度了,顿时脸上一片通红。还好如今的镜不会为难他,也不会有意问他些“幸运之吻”之类的问题,而是轻咳两声将之带过:“谢谢您,这是很好的鼓舞。”

 

“……下次好好说清楚!”扉间勉强板起脸小声训斥,偷偷松了口气。在镜连声答应中,他莫名其妙有股家庭主妇送丈夫出门上班的既视感,又暗自摇摇头把这些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想起多年前留下的疑问,就问:

 

“那天晚上,如果我没有进来,你会怎么做?”

 

结合之前的情况,镜也知道扉间说的是哪个晚上,他略作思考就笑着坦然回答:“大概会等到睡着吧。”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扉间刚一开口,对上镜沉静的目光,就知道了答案,向来都细细关注着自己的镜,还有什么不会知道呢?他收回话题,“那天,也谢谢你了。”

 

“哪里。”镜微笑谦道,稍稍倾身行了礼,便向走廊对面的表演厅举步走去。

 

扉间目送他离开,如鱼放归大海。他自己通过特别通道回到了观众席。下半场由柱间指挥,镜用小提琴独奏加入斑的大提琴独奏中,柱间和斑双大提琴的组合虽然只重现了一半,但也足以让观众们兴奋不已,而他也终于能够更平和地置身于这场非同寻常的音乐会中。途中柱间有意演奏海顿的《惊愕交响曲》来吓唬观众的事迹先不表,更没想到的是,音乐会后,他在场外碰见了同样来听音乐会的自己乐团的圆号手Jonas,对方则高兴地亲手把结婚请柬交给了他:“本来Giulia有事缺席让我也在犹豫,但考虑到您可能会来倾听这场音乐会便坚持过来,结果真的遇到了。”

 

扉间正想说明天乐团演出也可以见到,但想到这段时间都是日斩在负责,自己回国的时间不确定,也就道以祝贺并收下了。对方又用带着外国口音的日语斟酌道:“我让止水君给镜君也带了请柬,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可以告诉我……我和Giulia都希望你们能来。”

 

扉间明白他的意思,他和镜的关系早已被大家知晓,确认了婚礼时间便点头回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来的,很高兴你能邀请我。”

 

两人握手别过,回程路上,扉间把制作精美的请柬拿出来再次查看,镜告别乐团演出时的记忆被重新唤醒,想必选择这个时间在东京先举行一次婚礼也是考虑休假时期各自安排难以聚齐,而镜目前应该也已经回到宇智波那边了吧……他没有奢望太多,他今天对镜进行第一个吻时,镜的态度才是最真实的,至少,这也比分手那段时间要好……

 

“看你的样子,果然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吧?”

 

遐思戛然而止,负责开车捎他一程的柱间掌着方向盘笑得欣慰。斑还要处理族内事务不与柱间同行,而扉间一看柱间那身为指挥、作为全场焦点而手上戴着从演出时就让人难以忽视的结婚戒指,便想到这两人结婚当天时的“酸臭”光景,脸色铁青:“别把我们和你们相提并论。”

 

柱间消沉了一阵,又问:“……我记得当时是你拖着镜先从会场离开了吧,后来你们去哪儿了来着?”

 

“排练。”扉间斩钉截铁,见柱间满脸不可思议,更不耐烦,“看我干什么?乐团很忙的!”

 

柱间生无可恋地快要趴下了:“我说扉间啊……”

 

“闭嘴!”扉间立即打断,知道柱间不会罢休,又不由分说地补道,“再问下车!”

 

说完便不再理会嘀咕着“这是我的车……”的柱间,在夜幕里随车远去了。

 

 

 

半个月后,两位乐团成员的婚礼——和镜再见面的时间临近了,不知不觉已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他重新在行业资讯上看到了镜活跃的身影,也从中确认除了演出安排有些密集,宛如是打卡一般去和他们所属以外的世界各大著名乐团以及著名音乐厅举办个人独奏音乐会的行程,镜没有被宇智波过分为难的事实,虽感不平,但也不由放下了心。

 

乐团成员结婚,作为管理者需要有所支持,同时身为团长的柱间忙于包括千手族务各项事务而无法保证出席,因此婚礼致辞的任务就交到了扉间手里。扉间不得不为此多花了几个晚上面对电脑删删改改,不明白在感情上历经失败、至今还过得如此磕磕碰碰的自己怎么能够为别人的幸福婚姻做引导致辞,导致再平常不过的发言,在他那里都得再三权衡,但又不能显得沉重,等到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并买好结婚礼物的时候,已经没有剩余时间过多考虑着装这类细节问题。

 

时间已到婚礼当天上午,不同于往常有镜来顺便帮他决定好具体服装,虽然时常出现仅仅为了看他换装并来回“走秀”而故意多给出搭配的情况,但也会在他抗议之前好好解决问题;而今,他努力回想镜以前给出的方案,刚在更衣间的衣柜边挂上预选服饰就陷入了选择困难的境地——直到他转换思路,在放配饰的抽屉里看到了那条安然卧在角落的领带。

 

那条和其他领带一样被细心卷好放在单独收纳盒,低调优雅而泛着淡淡光泽的蓝底细格纹领带从来被放在抽屉里的第一顺位,但时常因为舍不得用,所以常常被跳过——那正是去年两人交往了快三个月时,镜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自从他为了照顾在千手家生活时的镜的感受并送了镜生日礼物,并且镜也紧接着给予回礼后,他们就有了交换礼物的习惯,加上圣诞节,礼物更是多种多样,以前有各自喜欢的唱片,CD,书籍,各类手制品,甚至还有乐器,不一而足;而在交往后的热恋期,镜则以希望看到他穿上自己挑选的服饰而首次赠送了含有亲密意味的领带,他本来也期待着今后镜又会如何在其他部分继续补足,结果还未到一周年便分了手,而一周年的那一天,他们正完成了告别演出……

 

想到这里,他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但镜的选择总是恰当的,反过来以这条领带来挑选服装后,很快就决定了下来。他换上白色精纺衬衫和浅卡其色西裤,打好领带的时候,恍惚间如感觉回到了镜送他领带,又亲手仔细为他系上,然后与他拥吻的那一天。

 

他端详着镜中的自己,指腹不自觉地轻抚上那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温莎结,心中的酸涩再次涌起……但他不能再沉浸在过去了,今天下午就是婚礼举行的时刻,他也会再见到镜,镜已经被他“修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穿上纯初剪羊毛面料定制的Blazer西服,换上棕色牛津鞋,再带上结婚礼物和随身物品,便作为需要提早到现场的宾客而乘坐接送的轿车前往位于市郊高尔夫球场的草坪婚礼举办地。到达后,他把礼物交给婚礼接待,再在其带领下乘坐高尔夫球车来到现场,便见场地已经布置完善,他刚一下车就被Jonas请去第一排座位坐下,对方称赞了他今天的打扮,并说那条领带简直是点睛之笔。而在确认了流程和站位后,他问起对方是否需要排练时,则被笑着拒绝了:“很感谢您的好意,虽然我也很好奇,但致辞要现场听才行。”

 

扉间点点头,对方招呼他自由安排后,便同伴郎和部分伴娘们一起对婚礼各环节进行最后的确认,以及准备接待后续集中乘俱乐部大巴到达的其他宾客了。在这段时间,他得以稍微打量一下周围,和所有的高尔夫球场一样,宽广而平缓起伏的地面绿草如茵,湖泊倒映着蓝天和高大树木,却衬托得那系着花朵和缎带的白色座椅和精心装扮的礼台更加充满自然安和的气息,鲜花、绿植、气球和丝带在温暖阳光下,于携着青草芳香的微风中摇曳生姿,美食、点心以及酒水放在远处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上,婚礼乐队——其中不乏乐团里的好友和顺带来异国游玩的新人家乡的亲朋——已经基本就位,每个人都带着笑容,并试着一齐奏出悠扬的前奏……

 

在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的时候,只有扉间听着身边两位新人的家人们的聊天有些出神,犹如正置身于一场虚幻的梦境中。接着,他听到有人试图跟他搭讪,转头一看,发现是不认识的、按世俗标准来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美女的外国女性,也不知道对方认不认识自己就随意接近,但要是是认识他的前提,情况就更麻烦了……

 

面对热情的美女,扉间脑子里却盘算着完全和绮念毫不相干的想法——纵然这也是他不论如何都没有再考虑其他人的原因之一,就好像他第一次见到镜的时候,内心深处就做了决定。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本想马上找借口婉拒,但见对方充满勇气的样子,碍于今日场合,还得换个说辞……不过话又说回来,镜就没有遇到过么?

 

哪怕直觉告诉他镜多半不会就这么另寻新欢,但一想起有不少人都是在别人的婚礼上认识后来的伴侣,加上镜已不再受他管理,就越发地感到不安,尤其是距离他们分手已经快半年了……他抬起头,也不管镜是否有确实到场,下意识地想要去找到镜的方位,但比起缺席而言,更令人惊悚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镜居然就坐在他身后的位置,此时正和止水闲聊着最近的天气。

 

为什么来了连招呼也不打?难道是为了避免“打扰”到他吗?被镜看到而条件反射的心虚和自我驳斥之后,扉间竭力不让自己往这方面细想,又环顾一周,原来后续的宾客已经来到现场,四周正是接待们忙碌的身影;他再谨慎地把目光放回镜身上,却见镜没有任何特别的表现,察觉到他的视线才笑着打了招呼,并对他身边的美女也极有绅士风度地微笑点头,惹得对方都不好意思起来。

 

那常年夹在两族之间而自然流露的人情练达和他明显的敷衍相差甚远,镜的态度亦在他意料之中,却让他心中很是憋闷,好在美女看了看三人,终于发现了什么细节而失了兴致,不久就起身离开坐回末排去了。他刚松了口气,这时止水也毫不避讳地看过来,好奇地上下打量道:“千手前辈今天穿得也和镜很有默契哦。”

 

扉间不解:“默契?”

 

“止水。”镜无奈地低声提醒,止水便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并收声了。

 

扉间低头看了看自身,尽管今天已多次收到夸赞,但在面对镜时,他才意识到他系着镜送予的领带在婚礼上出现在对方面前,用意有多么昭然若揭——何况,目前他也澄清不了这确实是他的“不小心”……但好处是,这是只有他和镜两人才知道其由来的私人赠礼;“坏处”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不止如此,镜今天穿着的浅色双排扣修身西服上,羊毛和丝麻混纺的面料上正隐隐透出极有特色的格纹,和他今天的领带,以及整体高还原度的套装正来自于时尚史上同一位名人的代表风格,因此自成一体,如若双出。

 

想到刚刚那位女子的反应,扉间虽觉得这样的巧合不无道理,但自己竟然就这样系着镜送的领带被其他人接近,表情也就难以言喻起来,生硬地回道:“啊,好像是的。”

 

“您不用在意,我们的座位距离这里隔了好几排,跟日斩和炎说两句话就回去了。”镜熟练地帮他解围,只字不提搭讪的事,习惯得就像两人相处十余年里的每一段曾经,并眺望着不远处的众人,莞尔道,“许久不见他们,婚礼上的确处处是好事。”

 

扉间顺着看过去,这里确实离婚礼乐队很近,乐于助人又恰好有空闲的日斩正拖着炎忙来忙去,止水也小跑过去加入其中;小春则早已继续出国演出,从炎忙里偷闲拨打的视频电话界面,看得出她也为此雀跃不已。

 

好事吗……扉间望着镜淡然远望的神态,心中却百感交集,让那些酝酿得越发苦涩的话语都快要按捺不住——如果我和别人在一起,你也会这么认为吗?

 

而镜也在这时轻声提议道:

 

“婚礼仪式后,我们单独待一会儿吧。”

 

tbc. 

 

*blazer……时尚史上的同一位名人:指布雷泽套装和威尔士亲王格纹都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温莎公爵的代表元素,布雷泽套装由他创造。第二次写blazer了(第一次是《Hello Stranger》),因为确实很经典独特,也很适合春夏穿着。温莎结、温莎领也是因为他带火而得名。

 

 

 

一尺夜

【镜扉/现代AU】练习曲9-Answer

小提琴家镜(25)×指挥家扉间(30)



*乐季的划分进行了改动,没有按照欧美规制,并因剧情需要更改了正常表演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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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兀地响起铃声,是柱间从东京打来的电话,扉间皱眉看着来电显示,在镜的提醒下才不情愿地拿起手机走向屋外。

 

“喂,大哥……”

 

扉间的声音逐渐远去,镜则在屋内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乐谱出了神。

 

刚才的演奏中,面对手持自己常用的练习琴的扉间,他仍旧忍不住把仅剩不多的情绪又挤了一些出来共同完成这相伴十五年的回忆之旅,而奇妙的是,在回忆这些的时...

小提琴家镜(25)×指挥家扉间(30)



*乐季的划分进行了改动,没有按照欧美规制,并因剧情需要更改了正常表演设置。

 

————————————————————

 

屋内兀地响起铃声,是柱间从东京打来的电话,扉间皱眉看着来电显示,在镜的提醒下才不情愿地拿起手机走向屋外。

 

“喂,大哥……”

 

扉间的声音逐渐远去,镜则在屋内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乐谱出了神。

 

刚才的演奏中,面对手持自己常用的练习琴的扉间,他仍旧忍不住把仅剩不多的情绪又挤了一些出来共同完成这相伴十五年的回忆之旅,而奇妙的是,在回忆这些的时候,除了一开始的不自在,之后投入其中时,长久以来的躁郁、失落和痛苦都慢慢有了舒缓,因为这次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被动地被牵引,他把感情的意象用双手在空中描绘,扉间便随之把具体的形状用琴声切实地塑造出来,却又加以自身的理解与他交流。这种陪伴感无疑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哪怕是自己在回宇智波之前长久以来对扉间做到的事情,现在经历者换成了自己,反而需要适应。

 

原来指挥的感受就是如此……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之前过度练习小提琴而起泡的指尖已经愈合如初,虽然一度想要保持现状,也明确地向扉间表示出来,却被对方用吻打断……但不得不说,这番在其执意要求下进行的合奏的确在不少地方给予了他安慰和疗愈,他多少得知了扉间内心真实的感受,对方的心意和觉悟都并非他直接感受到的程度可以比拟——尤其是在第二部分,在他流露出对家族与自身的牵扯而迷茫时,扉间便用更坚定的琴音配合乐章对他加以肯定——这不止是他在引领扉间前往回忆之海,也是扉间在关心和开导他,共同面对当下和未来。

 

这些乐章满怀深沉的爱意,不管是恋人的爱情,还是家人的关爱,甚至还有对而今多变情况的不安和对未知未来的期待,并承载着最为深厚的信赖向他传递过来,在逐渐填补他的同时也在向他求解,到底怎样才能以不伤害对方的方式,回到往日真正的相伴当中……

 

镜凝视着屏幕上镜面排布的音符,为了避免单调重复,每段乐句的结尾都添加了一个新的音阶,因此两边的倒影就越发宽广而远离彼此——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自己作为中间的“镜面”,要做的便是理解和接受,将两边平衡连接的同时,并适时进行引导,这就是他的觉悟,而扉间对待感情的态度的变化,也需要重新确认……

 

他漫无目的地来回翻看着乐谱,却在一次翻页中不小心点到了打开下一个文件的按钮,加上自动翻阅下一文件夹的设置,顿时,他从来没有见过乐章出现在了眼前。

 

“镜,我有事要跟你说……”

 

扉间打完电话回来就惊讶地看到镜正打开了他以前的编曲作品阅读,立时跑来伸手阻拦,“你怎么在看这个!”

 

镜打量着扉间因紧张而泛红的脸庞,确认了这些比起他们不久前才合奏的曲子来说,可以说是过多展现了当时恋情起伏的乐章确实是出自扉间之手。明白了不善表达的扉间只有这一表述方式,他便微一愣神,然后想到什么地举手提议:

 

“既然都合奏了新曲目,那这些也一起试试吧。”

 

“什、别开玩笑了!”扉间飞速扣上屏幕,背靠着桌面转头紧盯着镜的表情,认定镜就是要故意捉弄,而他又是怎么在写新曲前解锁了这个文件夹先回顾了一遍,却沉浸其中没来得及重新锁上呢?但镜已经撑着他身侧两边的桌面,倾身靠近。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先开口质问:“……你又想做什么?”

 

“回答。”镜直直地注视着他的双眼说道,纯黑色的眼眸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宛如深潭。扉间下意识后退,随即发现避无可避,但又无法伸手去推开镜,便微微偏过头:“有话快说。”

 

然后,他感到脸颊好像被什么温软的东西贴了一下,接着他就被环住身体与对方紧密相拥了。

 

“谢谢您……”扉间正反应不及地眨着眼睛,镜的话语便伴随着热气在耳边响起了,“还有……对不起,之前没有意识到您对我们关系的理解能到达这样的程度,因此我不会再说那种话了。”

 

“什么……”他面红耳赤地转回脸,镜稍稍放开他,微笑道:

 

“我很高兴,我们之前的羁绊一直都在。”

 

“也就是说……”

 

“这是新的联系方式,要是原来的号码联系不上,可以用这个。”

 

镜起身把新的私人联系方式写给他。扉间捏着这薄薄的纸条,心里没高兴一会儿,便又意识到原来告别演出之后,镜已经行动彻底到连号码都更换了,登时心中又气又无奈,这毕竟也有他领悟太慢的原因……并还有些庆幸,看来一切还不算太晚……

 

“那么,您是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镜想起扉间进来时说的话,就顺便提起。扉间的表情随即变得凝重而忿忿:“……宇智波那边似乎打算动身了。”

 

镜恍然,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也就没有过多的反应:“那我们开始收拾行李吧。”

 

“等等!”镜正把小提琴装盒,听见扉间略显激动的声音响起便转过身来,只见扉间神情紧绷又怅然地盯着他,就像在问,你又要去宇智波了吗?

 

镜见之心中不由一颤,那日分开的景象历历在目,他忍耐了一下并冷静下来安慰道:“放心,眼下特训早已结束,不会像前段时间那样阻绝外界了,而且您还有我的联系方式,可以随时联系我。”

 

并又像是知道扉间不会善罢甘休一样,他叹了口气,加以解释,“要是您执意跟来宇智波这边,虽然可行,但情况不能保证。”

 

“我明白,但千手的态度也是必要的,你是重要的‘桥梁’,本就该谨慎地对待。”扉间凛然道,不管是作为个人,还是作为千手家的代表都该适当表态——想到柱间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才做好万全准备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急火攻心。末了,他又稍稍别开目光小声说道:

 

“……当然,如果你不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镜一怔,有些动容,但面对这多次反复的场景,又露出了复杂而难以言喻的表情,最后他叹了口气,轻轻勾起嘴角走近道:“感谢您的关心,不过我还有个疑问……您是发现了只要做到完全坦白,我的态度就会软化了吗?”

 

扉间对上镜敏锐的视线,到底是多年相伴的人,哪怕是他还存在于直觉上,尚未有意为之的倾向都被对方一眼看穿,但作为合理主义者的自己,没有否认的可能,因为确实如此——只要能留住他所在乎的人:“……你又怎么保证在我回答后,你的态度不会变呢?”

 

“是呢……”镜只手抚着下颌若有所思,心中亦苦笑他们之间的交锋果然没有停止,不如说,这才刚刚开始……他垂眸看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非常具体地指明,“就凭刚才那些曲子吧。”

 

扉间这才从苦涩中抬起头:“什么?”

 

“那些旧作,我已经背下了,不管您说什么,只要回想一下它们的旋律,多少还是能维持不变的。”镜笑道,变相安抚,“您可以更自在一点的。”

 

扉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宇智波的拷贝力确实不容小觑,但比起这些,他感到自己也同样和镜一样,对对方束手无策,便摊手道:“好吧……我答应你。”

 

镜向他伸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伸手交握,同样的动作在每次演出前后都会重复,这一次却好像时隔了十五年,从千手宅到法罗群岛,从相遇到重逢,回归原点——只有一点不同。

 

扉间愣愣地用手抚上和今天第一次被亲吻的那侧不同的另一侧脸颊,看镜笑容如常地放开他,拿起收拾好的琴盒放在一边,又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去收拾其他行李的样子,感觉好像其实是自己“输”了。

 

 

 

短暂又漫长的假期结束,经过千里迢迢的飞行,飞机终于在傍晚的东京机场降落了。

 

虽然在机上一起看电影和品酒交谈的体验也不错,但提前返回的遗憾和郁结在心里全都酝酿成了对宇智波的不满,让扉间脸上的表情都越发冷肃,尤其是这已经是经过柱间从中斡旋后,没有让宇智波动身来找的结果。

 

处于漩涡中心的镜看着扉间的模样忍俊不禁,好似事不关己,却又在下机的时候,拉住了本打算照顾他的处境,决定在宇智波面前避嫌而稍作远离的扉间的手腕,直接走到了那在机场负责人的指引下过来的统一穿着黑色风衣,配着黑发而整体如同鸦群聚集等候的宇智波们面前,淡定说道:

 

“我回来了。”

 

为首的泉奈挑眉,看起来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自家人离家出走又归来的情形,早已得知风声的他抬着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充满对个别人的嫌弃,但也对此并不意外。他先对镜开口:“看来这次你并不是空手而归。”

 

镜便从善如流地回答:“处理了一下私事罢了。晚上的音乐会,我会尽全力的。”

 

“要是达不到预定效果,你知道后果会怎样。”泉奈眯起眼睛,并不掩饰秋后算账的态度,然后又转向因怒意紧绷起来的扉间道,“真是完全甩不开呢……感谢你哥在我哥面前说的好话吧,都这个时候了还专门给你留了最佳观席。”

 

很明显,指挥镜的也不是你。扉间听出泉奈话里的嘲弄,额上青筋直跳,但顾及到镜就又强忍发作,换了个角度泰然道:“随便你怎么说。千手和宇智波的合作并非表面,还在忙于接手族内乐团的你也不希望在这个节点上出问题吧?”

 

在对方露出“你威胁我?”的神色之前,他也装模作样地稍退一步:“当然,我负责的乐团也指望着你们。”

 

“呵,好话谁都会说。别人就算了,偏偏是你……”泉奈瞪视着他,两人分别是两家的次子,不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是因为早年的名利争夺而导致积怨已深。

 

“你也别忘了,两族走到当前的成果,除了我大哥和宇智波斑的关系,还有一部分来自于镜。”扉间面色不改,反过来把一旁紧密关注着两人表现的镜拉得与自己更加靠近,并丝毫不掩饰,甚至夸大了两人目前的关系,“我已经为两族关系尽了最大的努力,你能做到吗?”

 

“你什么意思?”泉奈看他把和镜交往说得像例行公事,虽然不是扉间做不出来的事情,但明显不是如此,尤其是看镜反应不及的样子,也感觉事态发展超过了预期。

 

正当两人错愕之时,扉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镜,将手握得更紧,“意思就是……镜也是我的‘家人’,我不会放手的。”

 

“因此,在此基础上,你反而应该祝福我们。”

 

“开什么玩笑……”

 

泉奈难以置信地看着表现得理所应当的扉间,从前绝对会当面呛声的人竟然还会做出这种举动,又看镜向他投来安慰的眼神,便明白过来这是千手在镜回到宇智波的前提下,愿意以镜为理由不变地主动加强合作的意思。得知这一意向,他稍作权衡便镇静道:“‘家人‘这种话先别说太早了,宇智波是宇智波,千手是千手。相反,你应该感谢镜。”

 

“那是自然。”

 

 

泉奈一秒也不愿多待地转身离去,带着一部分人先去音乐厅,镜则和扉间以及剩下的人乘后面的车跟上。

 

镜带着扉间乘上宇智波的黑色加长轿车,预料中地感受着周围或明或暗的探究的视线,再看旁边的扉间在宇智波的包围中身经百战地双手抱胸巍然不动,奇异的相安无事下,他想笑但是又叹了口气。

 

“你那是什么表情?”扉间直接瞥视过来。

 

镜饶有兴趣地回答:“没什么,只是觉得扉间先生的‘表态’很有趣罢了。”

 

扉间的表情立时有些一言难尽,但碍于场合不好表示,只道:“真的‘只是’这样?”

 

“我也想问同样的问题。”镜也跟着打哑谜,又微笑着看着远处小声道,“不过,我很期待哦……”

 

扉间脸上一热,不自然地侧过头清了清嗓子,不再说话了。

 

又过了一阵,车队在熟悉的造型独特而美丽恢宏的音乐厅前停下,众人便开门下车,携带着各类乐器步入其中——今晚是国内新乐季的开场表演,自然由乐界领头的千手和宇智波两家人员为主,在共同筹建的音乐厅演出以表携手共进。开季演出后,扉间的乐团则在后续几天连续演出。

 

故地重游,镜看到千手的车辆已经停在一旁,来到后台时也看到了很多眼熟的面孔,这时止水突然出现,提着装礼服的手提箱和新琴盒跑过来递给镜,原来路上一直没有看到的人早已经在这里了。

 

“这次确实有些惊险,因此我也被暂时隔离了。”止水跟扉间打了招呼,又耸耸肩,表示自己和镜的那些包括隐瞒行踪、提前透露曲目和协助远程排练等等的“里应外合”早已被发现,等扉间表示不打扰他们准备演出并绕路去表演厅后,止水才望着扉间远去的背影说,“从你们之间的氛围来看,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

 

“……除了太过让人惊吓。”镜摇摇头。止水故作诧异:“不是惊喜吗?”然后在镜无可奈何的表情中一同谈笑着离去了。而在音乐表演厅观众席这边,扉间刚在安排好的座位上坐下,就发现柱间赫然在旁,不由连声发问:“你在这坐着干什么?不去指挥吗?负责演奏的话,你的那些乐器呢?”

 

柱间赶紧摆手让他停下:“上半场是斑负责指挥。”

 

扉间习惯性看向舞台,那边还没开始就位,就又忍不住气结地回头低声训道:“这么重要的演出怎么……”

 

“好了好了……这次有镜的独奏,你就不想听听吗?”柱间最近也学会了不少“应急措施”,径直切入重点,又仿佛茅塞顿开地睁大眼睛,“噢,你们俩在小岛上的时候就相互听过不少了吧。”

 

扉间放弃继续和柱间沟通,专心等待演出开场,他们所在的位置确实是最好的位置,更不用说本来已经退隐的两位“传奇”再次公开演出,消息轰动之大,各类社会名流亦愈发积极前来,但他已经决心把商讨的任务全都交给市场部,而不久后,两家为这次演出临时组成的乐团的成员们也徐徐就位了。

 

宇智波斑发表了开场感言,并给了柱间发言的时间,柱间在聚光灯下从座位站起,一番满含激励又轻松风趣的发言后,在众人的掌声中坐下了。演出正式开始,扉间挨个看去,斑负责指挥,小提琴首席是泉奈,第二首席是鼬,大提琴首席是止水,钢琴伴奏是佐助,单簧管首席是带土,甚至还有斑的其他几个本该负责其他方面的兄弟……这不就是杂糅版的宇智波乐团演奏会?

 

柱间快要被扉间杀气腾腾的目光烧穿,已经不敢抬起头,只敢小声说出下半场会换成千手人员的安排来保住性命。而这个时候,序曲结束,镜便身着笔挺的黑礼服,持着那把在他走上独奏路线之后才尽情展现音色和身姿的、斯特拉迪瓦里在黄金时期制作的小提琴登台了。因为负责独奏声部,所以他没有坐在演奏席,而是站在了台前,位于指挥席的左侧做好了准备。

 

虽然和想象中的场景不同,但扉间依然是第一次在音乐会现场看到镜以独奏家的姿态登场。度过情绪的低谷后,镜的状态好了很多,甚至比起半年前——也就是临近和扉间分手那段时期都要好一些,更不用说独立后的他就像璞玉被琢去最后的包裹,终于得以全然焕发出夺目的光彩。有很多人也认出来他是最近才从乐团独立的演奏家,提前给予了热烈的掌声。扉间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与他有关,但关联又并不算十分紧密的复杂心情,但出乎意料的是,镜并没有立即开始和乐团合奏,而是先进行了一曲独奏。

 

琴弓倏忽往下拉动,一串幻如青年突然在阳光遍洒的花野中把恋人深情拥入般的绝伦音阶下,扉间立刻认出那是帕格尼尼的《心如止水》,只是更换了新的小提琴来演奏而显得更加相得益彰、动人心魄。他本以为宇智波会给镜类似伊萨伊的《D小调第三奏鸣曲》这种更符合宇智波以往风格的选曲,这么做想必除了炫技之外还有别的考虑。果不其然,第一段和弦奏完,那对情侣在琴弦上转了个圈,镜就歪头佯装不解地远远地跟台下观众对视了一眼,又笑着用手中的琴弓奏出了两声俏皮的双音,优雅又甜蜜,就像恋人间的逗趣。

 

竟然是这么轻浮的演出……扉间的眉头都拧在一块,但显然其他人并不这么想,这样的安排无疑为宇智波争取到了不少人气,他从余光看到周围包括柱间在内的观众也都跟着微笑起来,更是无言以对。接着是比上一段更升调的快速拉动,这次镜向止水看了看——扉间都忘了这译名还和止水重名了——并连着两声短促得像口哨般的双音后,略一停顿,就是一连串抛弓和左手拨弦伴奏同时飞速进行,接着是颤音和抛弓的组合,以及高难度和弦,双泛音变奏……

 

这首只看乐谱就能感受到极高挑战性的名曲被镜表现得非常轻松,不被强行凸出宇智波色彩的他,在如今既是宇智波的镜,也是千手的镜,更是镜他自己。伴随各类夸张技巧的变换和改编,小提琴明亮卓绝、极有歌唱性和穿透力的琴声亦被拓展着,他的肢体随节奏轻轻律动,加上那属于宇智波一族的优越外形,让他在音乐厅的光线照射下,整个人都呈现着柔和而又锐利的色泽,展现着类似舞蹈般的视听表演。扉间甚至听出镜在原谱基础上增加了更多技巧性的细节,但又无比自然,乐句因此显得更加饱满,深处的惆怅逐渐在甜美如歌的旋律中渲染,空气中都流动着原作歌剧《磨坊女》里男女主角的聚散别离,对唱着,我心中已不再燃起爱的火焰……

 

——要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扉间正没来由地腹诽,虽说在感情这方面要有把握也难,但是,镜的恢复令他由衷感到宽慰。

 

“太棒了,好久没有听到镜这么畅快地演奏了,这都是因为你吗,扉间?”

 

一曲毕,如潮的掌声中,如果说其他人还沉浸其中并如痴如醉地拍起手来,柱间则兴奋地尽可能回以了最响亮的喝彩。但扉间还没回答就感受到一股极有针对性的目光向他刺来,他顺着望过去,便从台上正安然鼓掌的斑睥睨的眼神里确认了对方的用意——斑已经知道了他不久前在泉奈面前的表态,冷漠的眼神如同在说:不要再做样子了,“修好”镜是你的义务,但是……

 

接着就看斑转过身去,抬起双手并看了一眼镜,镜随即了解意思,和全乐团一同各就各位。

 

——宇智波镜没有你会更好。

 

熊熊怒火再度燃起,比今天回国以来的任何一次起伏都要令他难以忍受。柱间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将他劝住,同时宏大惊艳的合奏在斑双手指挥下瞬间爆发出来,如巨轮冲入波涛汹涌的大海,深邃又分明的旋律层层叠加统合在一起,到达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之巅,冰冷又炽热,挣扎又果决,带着凛冽控制之下极致的痴狂,把所有人都裹挟其中——他终于有些回过神来,宇智波确实在情绪塑造上有别样的天赋,而那纤细敏感的心灵触觉如同是用灵魂献祭得来,风格极有辨识度,也让宇智波更加英才辈出,却锋芒毕露,更易折损……

 

镜此前的演奏的记忆接连涌来,包括镜指挥他演奏时,镜无意流露出的内心细微的颤抖也还如在心间。扉间仰头看着舞台,望向还在全力演奏无暇顾及观席的那个人,蓦然感到一阵无力——从前交往的时候都因为两人坚持,所以反而没有太多阻力,然而眼下实践证明了一次失败,情况就已大有不同。镜的劝告是对的,但是就算回到那个时候,他也会再次选择跟来,毕竟这是无可避免的问题;而且,一旦察觉到彼此的内心,也就无法再继续忽视,他知道镜对自己的意义,更不会放过任何复合的可能,哪怕再次失败便意味着永远的错过……

 

他握紧双拳,如果是之前,他还会对这些挑衅不屑一顾,可在法罗群岛经历了那些波澜之后再回来的现在……

 

转眼上半场表演结束,中场休息的时候,扉间仍坐在座位上不知在思忖着什么,柱间径直站起并抓住手臂将他拉了起来,有意说道:“下半场就换千手了,不去后台看看吗?”

 

扉间定了定神,听出柱间的鼓励,又抬手挣开:“我会过去的。”说完,他借了这个借口往后台走去,柱间先去了个人休息室,但他却在镜所在的房间外又踯躅起来,之前还意志坚定并进行了夸口,此时稍一遇到插曲就主动找过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镜那些希望他“放松些”的话语最终支持着他重新迈开脚步,但等他走近一看,却发现休息室的门根本没有关上,而是虚掩着,就像正等待着他的到来……

 

 

tbc.

 

*帕格尼尼的《心如止水》又名《我心惆怅》,原名《Nel cor più non mi sento》取自所配的歌剧唱段的第一句,直译为“我心中已不再燃起爱的火焰”。

通常版:b站:BV187411a79S

梅纽因国际小提琴比赛现场加难版:BV1iW41187fw

 

*扉间原创曲目的原型:

第一乐章:《on the Nature of Daylight》,电影《降临》也有用到这首曲子。

第二乐章:《Spiegel im Spiegel für Cello und Klavier(为大提琴与钢琴而作的镜中之镜)》(一些“小提大做”)

第三乐章无参考。

 

 

琦神

【卡和】生死泥尘(2020卡卡西生贺文)

文前提示:背景暗部中后期,与原作有出入。

感谢三位校对 @卡巴卡嚓  @过于随意了  @lalalademaxiya189 

感谢出谋划策 @你活该  @苦墨。 

感谢我自己哈哈哈哈哈

虽然说是卡和但其实没有特别明显。

全文一万七,BE请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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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即是一片白色。从上至下,从左至右,延伸到视野尽头;空气中混着消毒水和药物的味道,给这白色的景致添了些冷清。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矮柜……

输液架支在一旁,连着透明的软管...

文前提示:背景暗部中后期,与原作有出入。

感谢三位校对 @卡巴卡嚓  @过于随意了  @lalalademaxiya189 

感谢出谋划策 @你活该  @苦墨。 

感谢我自己哈哈哈哈哈

虽然说是卡和但其实没有特别明显。

全文一万七,BE请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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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即是一片白色。从上至下,从左至右,延伸到视野尽头;空气中混着消毒水和药物的味道,给这白色的景致添了些冷清。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矮柜……

输液架支在一旁,连着透明的软管,将药物注射到那只苍白的手上。他另一只手拿着一本橘色封皮的书,手背浮肿着,上面有几处针眼。

“哟——卡卡西!”充满活力的男声打破了病房里的安静。穿着绿色紧身衣的迈特凯推开了房门。

卡卡西抬抬眼,便又一次将视线投到书本上了。

病房由于凯的到来一下子变得热闹,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也不闲着:“这是几次了,你都成了木叶病院的常客了,要不办个会员卡得了。”他又走到床边的矮柜,“这些水果倒是随着季节更替换了几个品种,诶,这花,还是与之前一样的,又是叫天藏的拿来的吧?”

卡卡西瞥了眼矮柜上被水果簇拥着的花,“嗯,大概吧。”停了一下又说,“是我睡觉的时候拿来的,我没看到人。”

“知道知道,你要是看到了,一定又要给他打发回去,连同别人送来的这些水果。”凯随手拿起一个果子,在裤子上蹭了蹭,一口咬下去,再开口时声音便是含着东西的含混不清,“真没想到啊卡卡西,我以为你这性格在暗部没什么人缘呢……哎呀,好吃……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来医院看你……真是让人羡慕啊。”

卡卡西皱皱眉,凯的多话让他觉得心烦,他眼里的凯和一到夏末就没完没了鸣叫的蝉一样聒噪。他合上书,躺下去闭目养神。

人缘好,对他来说算不上褒奖。

一面一面,路过,停留,最终,远离他;一个一个,留下他们的“水果”、他们的“慰问品”、他们的“鲜花”,而后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

留在此地的只有他一个。

“诶,这是什么?”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天藏还在花里夹了张卡片。”

卡卡西还是没什么兴趣,顶多就是“早日康复”之类的吉利话吧。

“我看看啊……君子,君子不立危……哦,危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凯念出纸上的话,随后就是一脸茫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卡卡西坐起来,瞧了瞧矮柜上的花,是与之前一样的丁香,天藏曾说这花安神,每次卡卡西住院他都会带来这种花;拿过凯手里的卡片,上面也的的确确是天藏的笔迹。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望前辈谨记。】

瘦长的手指泛着病态的青白,纸被他捏皱了。

“天藏的话好深奥啊,”凯又在旁边说,“前几天我在街上碰到他,发现他剪了头发,我跟他打招呼,他居然没理我……你是不是教了他什么不好的东西,天藏以前对我都很客气的。”

“没,最近他就有点那样,可能是青春期吧。”卡卡西摇摇头,语气像是个搞不定孩子的家长。

最近的天藏确实不同以往。

凯当指导上忍有一阵子了,等下还要和学生们一起出任务,没坐多久就走了。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但他不打算看书了,躺在床上,盯着手里那张卡片,没多一会儿,药物使他犯起了困,便又睡着了。

天藏推开门,见屋里的人睡着,轻着步子走到矮柜旁,把新鲜的花换上去;看了看输液的管子,把速度调得低了些;又看看床上的卡卡西,准备把他露在外面的胳膊掖进被子里。

他刚拉起卡卡西的胳膊,卡卡西就出了声,眼睛也一并睁开:“又不是冬天,不冷。”

天藏顿了顿,还是继续手上的动作,把被子掖好了才答话:“医院的空调温度低。”

“这是什么意思。”卡卡西又从被子里把手伸了出来,他手上拿着那张卡片。

天藏见掖好的被子又被弄乱,面具下的眉毛渐渐揪起来;他从卡卡西指缝中抽出卡片,“给卡卡西前辈的赠言。”

“我看倒像是告诫。”卡卡西语气不怎么好。

天藏将卡片塞进裤子口袋,没应声,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手指变成一把木刀,开始给卡卡西削水果。

卡卡西看他这副别扭的样子心里一股火,揉了揉眉心,他叹了口气。

算了,也不想管。

他看了眼天藏,对方削着水果,脸上还戴着猫面具。

真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不过卡卡西也不比他强。他看了眼天藏手上的苹果,随口道,“我不吃。”

木刀顿了一下,又自顾自继续它的工作。

对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使他更生气了,他伸出手,扯掉了天藏脸上的猫面具扔出很远,那面具撞在白色的墙上,在空中稍作停顿后落在白色的地砖上。

护额被卡卡西粗暴的动作扯得偏离了原位,天藏收回木刀,把护额扶正,脸上留下了两道划痕;而后将削了一半的苹果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不吃算了。”

他站起身,好像准备走了。

“天藏,”卡卡西叫他,“回来。”

他充耳不闻,向前走。

卡卡西看着他,不再出声。

天藏走到墙边,捡起面具,抖了抖又重新系在脸上。然后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脚步还是向着病床来了。

他在病床的尾部站定。

“面具摘了。”他又开始发号施令。

短发的男生将猫面具摘了下来,拿在手里。

“扔掉。”

抓着面具的手紧了紧,把面具握得咯吱咯吱地响。

卡卡西看着他。

又好一会儿,他抬起手,学着卡卡西的动作,将面具又扔向了那堵墙。

声音比刚才要大,摔在地上的面具出现了几道裂痕,边角也碎了一点。

“过来。”卡卡西拍了拍自己身边椅子的方向。

天藏还是皱着眉,好像不情愿似的,磨蹭着到了他面前。

“你写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卡卡西问。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卡卡西,嘴巴动了动,“我想卡卡西前辈是很明白的。”

“我要说我不明白呢?”

“你不会不明白。”

“那你明白?”卡卡西道,“你无非是想说,我是在任务中送死是吧。”

“难道不是?”天藏直视着他,“不然卡卡西前辈这么厉害,怎么会每次都受伤。”

卡卡西被他的话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来驳斥,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他只好承认。

这句话好像戳到了天藏的哪根神经,他的嘴角抽动了几下,眼眶好像也红了,“作为暗部的队员,有关系。”他梗着脖子,艰难又生硬地道,“队长是这样的话,难保我们小队哪次不会全军覆没。”

“这你倒是不必担心,”卡卡西无所谓地说,“这次川边叛变造成动乱,你们可有谁受了伤?”

天藏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拳头,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那是因为川边光贵完全就只冲着你来吧!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当个队长就要随随便便替人做决定?你知道我们愿不愿意?”他吼着。

“我是经过考虑的,作为队长,我不会让你们以身涉险。”

天藏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会受伤?你打不过的我就一定也打不过?虽然我不能打赢你,但是面对不同的敌人,我还是有胜算的。”

“你是比过去成长了不少,但我是队长,你得服从命令。”

“服从命令,然后看着你盘算怎么能在完成任务的情况下受些伤?”天藏说,“不,最好是又能完成了任务,又能直接死掉。”

“你最近吃错药了吧。”卡卡西对面前人一句一句的顶撞渐渐失去了耐心,他左手支着床坐了起来,右手揪起了天藏暗部马甲的领子,将他一把拽向了自己。

他被迫离卡卡西更近,也更清楚地看到了卡卡西眼里在冒火。

被子随着动作滑落到腰间,卡卡西没有穿衣服,腹部缠了几圈纱布,纱布表面隐隐透着血红;露出的胸口和胳膊上也都被各种各样的伤痕遍布着……这么看,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天藏视线下移,死盯着那些痕迹的眼神像是要把卡卡西的身体烧个洞出来,“你很喜欢受伤吗?很喜欢死吗?卡卡西前辈。”

“你不要以为我把你带到暗部就要对你负什么责任,还要回答你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卡卡西准备无视他的话,“倒是你,近来像受了刺激一样,行动处处透着‘你别理我但你真不理我我还不高兴’的劲儿,我没功夫给你做什么心理疏导,你要是干不了就趁早退出。”

“这和卡卡西前辈也没关系吧,我不会影响任务。”天藏面如死灰。

“那你也不要管不该你管的事。”卡卡西松开他的领子推了他一把。

天藏踉跄着退了几步,卡卡西正准备躺下,他又一个箭步抢在前面,掀起了卡卡西身后的枕头。

随着天藏的动作回过头,枕头下面有本书赫然躺在那里。

《如何去死》

“我没猜错,”天藏扯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你一直都想死。”

卡卡西把枕头压回去,那本书又隐没在了白色下面。

“我死不死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想死,我乐意死,我就是要死,我恨不得现在就死了,又怎么样!”

天藏在原地站着,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嘴,“和我没关系。”然后就又像是一个雕塑一样杵在那。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吊瓶里的药渐尽了。

眼泪扑簌簌地从后辈的眼里落下来,他的胸膛也跟着起伏,但他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天藏再一次转过身,去那堵墙边捡面具;他形似游魂一般飘荡着,仿佛找不到支点,他堪堪停下,头抵住墙无声地哭着。

卡卡西看着墙边的天藏,那背影虽已经长高很多,但看上去依然和当年一样瘦瘦小小的,此时更是不停抖着肩膀一副可怜样。

这一点倒是没变。

卡卡西拔掉了手上的针头,下床向天藏走去。

脚踩上地面有一种新奇的感觉,他很久没下床了,四肢的记忆正一点点被唤醒。

天藏听见身后的响动,连忙抹了两把脸转过了身,眼见着赤条条的卡卡西已经到了近前,对方正弯下腰捡他的面具。

他急得连为了赌气而在称呼中加上的名字都忘了说,语气也来不及伪装,“前辈你怎么下来了?你的伤还没好,等会儿还有两支吊瓶要打;快上床去躺着,不要四处走动,没穿衣服会感冒的。”说着就扶住卡卡西,好像他下一秒就会身子一歪倒下去似的。

卡卡西没理他,推开他走到了门口,打开病房的门,把手上的猫面具丢了出去。

那面具被一次次摔过之后,终于碎了,像是任务中失败的忍者,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他拉着门把手站着,穿堂而过的风让他有一瞬的寒冷。

做错了吗?

但无所谓,也不很重要,死才是终点,他只想早一点去那个终点而已,这没什么错误。反正任何人的人生,都不会有美好的结局,因为所有人都会死。活着有什么意义?与人建立羁绊有什么意义?有人担心自己有什么意义?答案无疑是否定的,这些东西在一个眼里只有过去,心里只想着怎么样去死的人那里,不值一哂。

他冷眼看着后辈面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落着比之前更汹涌的两行泪与他擦身,而后跑出了病房。

一松手,那扇门顺着风,重重地关上了。

削了一半的苹果正在垃圾桶里渐渐氧化,卡卡西走到矮柜前,拿起桌上新换的丁香,贪婪地闻了半晌——香得发臭,他又捏起鼻子,表情嫌恶地将丁香丢进垃圾桶——陪着那个丑哈哈的苹果一起。

疼啊。他躺回病床,身体像是被按下了按钮一样,所有的病痛瞬间回到了身上。他很多年前就把那本书扔掉了,在天藏还没有进入暗部的时候;又多年前把那本书捡了回来,在天藏剪短头发之前……死,对他而言并不可怕,他甚至觉得对死亡熟悉到有一种亲切感,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死亡,让他觉得可能那个世界才是他该存在的世界。《如何去死》中他最为看好的就是战斗而死,也一直向着这个目标在努力,正如书上所说的:作为忍者,死于战争和任务是最佳选择,虽可能死状不佳,但身后之事却可了却得一干二净——不会有人对你猜测揣度,死于任务的忍者只会让人惋惜和悼念;而自杀正相反,在死后依然有人聒噪不停,疯狂地消费着仅知一二的故事,甚至添油加醋,给死人安上一个个版本不同的“心结”来,让旁人相信他是多么“不得不死”,或是多么的“软弱无能”;而最重要的是,你的自杀会在在乎你的人心上划开一刀,加上旁人的话,一刀又会变成两刀、三刀……

 

天藏窝在被子里不愿开灯。

睁眼与闭眼没有差别,目之所及都是黑漆漆的,像是凄然的夜。

而卡卡西对于他来说,就像是黎明。

他向他伸出手,将他拉进了充满了阳光的世界,他满心欢喜地跟着他,直到发现他还留着那本书。

本以为很久之前就被丢掉的那本书,原来还被前辈随身带着,这说明什么甚至不用思考就能明白。

他自己根本就还在黑暗里。

天藏不太懂。

关于那间地下实验室的记忆从未离去,那些都只是叫他更珍惜生命而已。因为他十分懂得,活着是多么珍贵。而当跟随卡卡西来到这,从前被灌输的那些思想,也渐渐改变了。

以任务为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忍者是完成任务的工具……每一条都在强调着作为忍者应当为任务牺牲;或牺牲自己、或牺牲队友、或牺牲感情……

但那些铁律在他心底慢慢被动摇,他想活着,他不想牺牲,他想在卡卡西前辈的身边,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他变得贪生怕死的时候,却发现可以称之为他的“黎明”、他的“阳光”的人,依然困在过去,一心求死。

这让他感到恐慌,他不想让前辈死;他生气又难过,难道一身伤真的比较好受吗?

他不够成熟,所以只能给他让人更加生气的赠言;将来或许,也不会有多高明的办法,但他有他的准则,那便是无悔的。

真实的世界,不会像书里写的一样简单。死亡就是死亡,没有一百种方法,只有死或者不死,一旦死了,便不再有转寰的余地。

 

再到医院时没能如约见到病床上的身影,他并不惊讶,卡卡西前辈在“求死”上的作为不比他作为优秀的忍者来得少。他准是又自行拔掉了针头,用还没恢复好的身体从窗户跑了。

他知道该去哪找他。

墓园极其安静,只有常年盘踞在某块碑前的大懒猫在打呵欠,据说那是葬在那儿的忍者活着的时候养的,颇通人性的猫,现在也是垂垂老矣没几天活头,大概很快就可以和底下那位团聚了。

他快走几步,熟悉的查克拉很微弱但存在,只是放眼望去不能在视野见到;并不出意料地,他看到卡卡西在他常常拜访的墓碑前晕倒了。

几乎是瞬身到达,他跪伏在地上探听那人微弱的呼吸,得了回应的他舒了口气,轻轻将人抱起来。

这身体此刻依然是暖的,就足够让人欢喜了。

但身体的主人一再透支它,将它搞得羸弱不堪。肩膀看起来似是不堪一握,轻飘飘的体重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就像个已死多时的人。

卡卡西双眼轻轻睁开,眉毛皱着像是很不舒服,沙哑的声音向他开了口:“放我下来。”

“你真是阴魂不散。”卡卡西揉着太阳穴,“我有时候觉得你和凯很像。”

“哪里像?”他问。

“都不知缘由地执着于我。”这句话不带什么正面的感情,甚至可以说有一丝厌恶在其中。

天藏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只猫,“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

卡卡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声音充满不耐烦,“你又要对我指指点点了?”

“不敢。”天藏说,“我只是表达一下我的感叹,你看那只猫,我相信它一定很想念碑下的故人,但依然顺应天命活着不刻意求死,不就是知命之猫?”

“你凭什么笃定?你又不是它。”卡卡西斜眼看他,“你怎么知道这对它不是桎梏?也许它只想着死只是苦于没方法呢?”

“那我也跟着你去死吧。”这句话很小声,风又刚好吹过,还没等卡卡西听见,这句话就被吹散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天藏说,“我就是因为失去过了,才更加懂得珍惜活着的机会,因为我知道,我们都不想死;那时的每刻都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着,所以我……”

“行了,”卡卡西打断他的话,“别讲你的回忆录了,那与我无关,我也不感兴趣。”

“……”天藏动动嘴,“嗯。”

“怕死就退出暗部,我不拦着。”卡卡西留了这句话,就瞬身消失了。

天藏并不觉得难过,他只是不解,前辈虽求死,但求死同时要保全同伴、完成任务,这实在没有意义。前辈为什么一直在做这毫无意义的事呢?反正死了就是死了,身后人的安危与任务的成败根本就不重要了。

他不止珍惜自己的命,他更珍惜前辈,如果说,如果说前辈将来依然故我的话,那么就……

他走向那只猫,心中闪过许许多多的想法。或许就如前辈所说的,它会不会只想着死?想到这,手伸了出来,碰到猫毛,并不柔顺,那上面打着结,还有许多硬邦邦的小块。那猫也不躲,任他的手在身上来来回回最终轻轻捏住自己的脖子。

“你想死吗?”他口中喃喃,手上开始用力;那只猫很老了,连挣扎都没有,只是轻轻地抬了抬爪子,似乎不想抵抗。

那就随了它的愿吧,活着应就是无趣的,这碑下埋的骨要是前辈的,我要是这只猫的话,一定想要去死的……一定早就已经死了……一定……

此时正值盛夏,午后十分炎热,整个墓地一片安静,蒸腾的水汽使得视野中的那只猫面目扭曲起来,汗涔涔的手臂微抖着,过了很久,他用力闭起了眼睛。

安静的墓地响起了一声凄厉的猫叫。

 

“队长,我们还有多久能到?”清水问跑在前头的卡卡西。

“按这个速度下去,日落时刚好可以到。”卡卡西抬头,阳光透过稀松的树叶斑驳洒落,此时正是下午。

入了秋,天气凉了许多,虽然下午依旧炎热,但林子里阳光稀薄,在树木间穿梭的暗部们肩膀上都被微凉的秋风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战结束后不久,就有几群苍蝇开始骚扰火之国的边境,虽说是一群乌合之众,处理起来并不费力,但是一拨除去又有一拨,木叶渐渐不堪其扰,火之国也一直在给木叶施加压力,要求剿灭这些在边境作乱的虫子。

说来也怪,那群人多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只有少数有几个够得上中忍水平的,一个个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出身也各不相同,但却是一群亡命徒;他们对于火之国,不,对于火之国的忍村木叶,有着极深的执念。每次碰到的,都是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放弃的横冲直撞,活像被什么上了身。

三战使木叶遭到了重创,复苏的脚步也被这事闹得缓了又缓。按说跟木叶有过节的只可能是忍者,这一群吵吵嚷嚷的人虽也勉强算得上忍者,但实力放到三战时甚至不需要到前线就会被四处设置的不分敌我的陷阱弄死,他们跟木叶有仇的话——委实难以想象,最可能的还确确实实是被什么上了身。

这一猜测近来终于被印证了。

半年前,边境的苍蝇们实力陡然增长,对木叶的敌意还是一样的大,似乎是背后的“推手”不再满足于之前不痛不痒的试探了,而后,任务中川边光贵忽然倒戈,致使队长卡卡西身负重伤,在医院调养了数月。这些都昭示着身后的人开始要有动作了,川边被暗部的人押送回来,在伊比喜的审讯下,木叶终于找到了这只“黑手”。

是一个叫做祭心无月的人,他利用术法控制了川边,边境的那些苍蝇恐怕也是一样。

他的目的很简单——摧毁木叶。

在卡卡西住院的一段时间里,情报部门进行了调查。祭心无月来自一个没有忍村的小国,但其家族本身具有一个“不祥的”血继限界,族人曾被水之国用做兵器,这导致家族人口骤减,多年前就没落了;当时的族长痛定思痛,为了家族的存亡背叛了水之国,带着已不足三十的族人连夜出逃,漂洋过海来到了这个小国定居,并将家族忍术立为禁忌,禁止任何人提起和修炼。祭心无月早年贪玩,机缘巧合下发现了这个秘密,并在童年人无知的残忍之下,只为新奇就对身边数人发动血继限界,一时间整个祭心族和所在的村子四处都是鲜血淋漓,成了切实的“人间地狱”。

祭心族的血继限界是操控他人,这一术法之所以不祥,是因为它伴随着极大的副作用——个人意志的消失和寿命的缩短;想要发动术法的同时保证个人意志不受影响的话,则必须喝掉同族人的血;而寿命缩短是不可逆的。

那时族长下令杀了祭心无月,小小的祭心无月逃亡之时被一个叫杉村遥的人救下,那之后祭心无月和一直跟在身边的随从就和杉村遥一起生活了。杉村遥本身是雾隐忍者,三战时死在了四代火影的手上,那之后祭心无月就开始滥用血继限界,找来一拨又一拨的人骚扰木叶,不用说,他的最终目的人尽皆知。

五人小队速度极快地穿梭在林中,根据线报,祭心无月目前就在这片密林的深处。

“队长,你怎么非要跟着来。”清水又开口,“团藏那老家伙,分明就是想趁机……”

队伍后头的天藏听见这话面色不太好看。

卡卡西打断清水,“团藏大人说的没错,上次川边倒戈,在场人无数他却只针对我一个,绝不只因我是队长这么简单。”

“他就是不安好心吧。”清水抢着说,被身后的青木拍了拍,“你干……”他甫一回头,就见天藏阴沉着脸跟在后面,想起了他曾经在根待过的事,自知失言,马上闭上了嘴。

前面的卡卡西没回头,“杉村遥是水门老师杀死的,祭心无月肯定想报仇,但是水门老师和师母都在几年前死掉了,”卡卡西顿了顿,才又开口,“水门老师又没有子嗣,祭心无月一定会找能够跟水门老师够上关系的人复仇,我不知川边是什么时候遇上的他,但川边知道我曾经是水门老师的学生,祭心无月一定是因为这个针对我。”

“那你更该规避危险啊,”一旁的加贺插话道,“三代大人也说不必你来……”

“信不过我?”卡卡西一笑,身后的队员除了一直没吭声的天藏都齐刷刷地摇头,“我们不知道他的那个术是怎么发动的,只让你们来我不放心;而且,这说到底也是冲着我来的,我总归要来会会他。因为他一个人,我们牺牲了多少忍者和无辜的火之国民众?”

天藏盯着那个背影,心里明镜似的,无非就是在找机会吧。

死的机会。

“落叶太厚了,根本看不到地面。”清水要解手,他们一时停了下来,在树上等他。

清水踩上铺满地面的树叶,顿时就感到不对劲,太软了。

“有埋伏!”他大叫一声,抽出佩刀扎进了身旁的树,腕上使力,用了个巧劲翻到树上。

大树因为他的动作摇摇晃晃,头顶本来就将落的树叶一股脑盖下来,像是下起了树叶雨;叶片的飞舞中,利物划开空气的声音传进他耳朵,清水侧身躲过了这个手里剑的攻击,转而对手里剑扔出的方向用了风遁。

此时虽已入秋,但树木的叶子还没有完全掉光,林子里还有很多常绿树种,整个视野里都是金灿灿又绿油油的;清水的忍术让附近几十米的树瞬间就掉没了叶子,显出赭石和深棕色的树干来,不远处的黑衣人自然也无处遁形。

卡卡西命与其他三人停在原地不动,几招之后,他在心里对这个黑衣人的水平有了估计,清水踩到陷阱时他放出的忍犬也回来告诉他,附近只有这一个人。

“凑,你留下跟辻一起对付他,”卡卡西悄声下令,“木头、琴,你们两个随我继续前进,注意隐蔽。散。”

他们的行动被发现了,这个黑衣人,与那些骚扰边境的亡命徒衣着相同,估计是临时找来的,可能是个传令的。

三人隐去气息继续行进了大约三里,在一块巨石侧面停下。

“我们一共只有五个人,现在还剩三个。”卡卡西压低声音,放出了忍犬在附近放哨,“现在祭心无月一定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刚刚那个黑衣人像是临时安排到这的,这林子里可能有些什么机关可以提醒他们有人到这。”

“刚刚的人只有一个,虽然那群亡命徒最近都是些不好对付的角色了,但木叶暗部的实力祭心无月不可能不知道,只派出一个人……”琴——加贺挠挠下巴,心中有了答案。

“对,”卡卡西点头,“他手头一定没有人,我们必须追。”

瞧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卡卡西加快了语速,“他的能力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对他的了解甚至还不够多,你们知道,火之国大名那边给的压力太大,这次我们来,三代也是扛不住了。还有团藏在一旁煽风……还有团藏大人也对这个事情很重视,我们确实掌握的不多,但目前是个机会。”

“怎么说?”加贺问。

“刚才我们也分析过了,他在这没什么人手,加点主观想法的话,我认为他这种能力的人大约不会轻易相信他人,放在身边的人一定少之又少,他能用来拖住我们的,最多也不过一两个了。等会儿如果再遇上人,你们两个就留下对付,我自己去追祭心无月。”

“不行!”天藏终于开了口,“太危险了。”

他不是不相信卡卡西的实力,也知道祭心无月要是知道来的是卡卡西,一定不会跑,会等着和他算账,但是天藏想的是另一个问题。

“天晚了,”卡卡西说,“他不可能就这样等着我们,一定已经放出消息找人了,耽误下去更危险。加上他的能力,单独行动对我们其实最好。”

天藏从包里拿出一颗种子放在手里,动作迟疑了一下。

卡卡西见状,拿过种子塞进嘴里,喉结动了动将它咽了下去。

“快走吧。”卡卡西拍了拍天藏的肩,任务中队员要是闹脾气的话,对任务很不利,所以他吃下用于定位的种子,想要安抚一下这个和他置气了好几个月的后辈。

天藏没办法只能点点头。

加贺只当天藏是在团藏和卡卡西之间夹着内心煎熬,完全没觉出别的事情。

天黑后没有多久,果然就碰到了敌人,依然只有一个,天藏和加贺照计划留下处理,卡卡西隐去气息继续向森林深处挺进。

 

路上杀出的两个拦路虎使他超出了预估时间,皎皎白月在枝桠掩映中晕出一道道白影,不知不觉已是夜半时分。

他猜想跋扈自恣、骋嗜奔欲的祭心无月身边,大抵是不会有别人存在的。

路上开始出现的陷阱让他暂停了心里的种种猜测,眼下,应该是离祭心无月不远了。瞅准时机,他让分身踩上陷阱,十分应景地发出惊讶的声音;果然,前方的树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传闻中的祭心无月提着刀现身,直直砍向卡卡西的分身。

本体还未有动作,另一个方向的树丛中扔出几个手里剑,一面封住了不管不顾的祭心无月,一面精准打到分身。

“嘭——”,分身应声消失。

祭心无月愣了下,见只是个分身,啐了一口,“狡猾的家伙!”又退回黑暗中。

卡卡西躲在树上,盘算起来,他确实没料到这个祭心无月还放了个人在身边。不过此时也不必慌张,他分了几个分身和一个影分身,分身们四散开来,在附近上上下下扰人耳目;影分身趁乱偷到刚刚扔出手里剑的那人身后,稳准狠地一刀下去,不过对方并不似那些黑衣人,反应极快,影分身只划破了他的衣服,未能伤其皮肉。

但已经够了,卡卡西此举不过是为了在对方身上留下气味,为接下来的战斗做打算。

之后双方又沉寂了一段时间。

祭心无月性格不似在场的另外两个,他十分不耐地冲出来,对着树林大放厥词,他刚刚已经看见了分身们难掩的一头头银发,知道来人是卡卡西,此时早已失去了耐心。

他这样子比失张失智也强不太多。“你是卡卡西是吧!就当你不走运!谁叫你是那什么波风水门的徒弟,乖乖替他死了!你以为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老子今天就杀了你替遥报仇!听到没有!快滚出来!”

卡卡西并不认真听他的话,目前查克拉够用,只是还不知道这两人的实力如何。另一个人的位置离祭心无月很近,就在他身后的两棵树附近,他先前以为因为他们是同伴所以要离得近些方便配合,但看祭心无月这个样子,举止冲动得很,短时间内已经自行暴露了两回,若不是卡卡西谨慎此时祭心无月大概已经见了那个杉村遥去了。

这是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马上反应的距离,卡卡西忽然想到,祭心无月耍了半天嘴皮子,也只是空挥着刀没其他动作;按照常理来说,碰上仇家,以他这种性格应该会不管不顾地开战,如此看来祭心无月若不是藏着什么大招的话就是忍术方面不行,需要旁边的人护着。而祭心无月利用能力控制了很多人,也就是说,保护他的人实力至少会在那些黑衣人之上,此时他需要分心看着祭心无月,这是对方的弱点!

“杉村遥嘛,我不认识。”

祭心无月瞧他现身,气血上涌,提刀冲了过来。

这只是卡卡西的计谋,一个分身从正前方打断祭心无月以激怒他,另一个分身此时已经绕到他们身后,而祭心无月脚下的土里,还藏着一个。

身后的人不得已现身拦下了祭心无月,“小心,这是陷阱!”他一边阻止着祭心无月莽撞的行为,一边应付着后面的佯攻,几个回合下来已是气喘吁吁。

他一现身,黑暗中的卡卡西就认出了他,他叫祭心一树,虽然姓祭心,但只是个签了卖身契得以入姓的仆从罢了,并没有祭心族变态的血继限界,资料显示,他是唯一跟着祭心无月出来没被杀死的族人——想到祭心无月连父母兄弟都不放过,能留他在身边,大抵只是因为他的能力、以及他的血对他没什么用吧,毕竟一树并不是祭心族的人。

影分身看准了时机从祭心无月脚下破土而出,抓住祭心无月的脚踝将他提上了半空,调整位置后快速旋转并刺向地面。此时应该在影分身手里的祭心无月声音却从旁边传来:“是表莲华啊,好险好险。”竟然是陷阱!再一看,影分身手中不过一块破木头而已,下落的速度很快影分身不能随意控制身体,祭心无月一刀劈过,影分身堪堪用刚抽出的佩刀接住,两刀相接处寒光跋涉,长刀带起的凌风将他的狐狸面具折成两半。影分身在呲呲啦啦的刀刃碰撞声中落了地,随即与祭心无月缠斗起来,另一边的影分身也战斗正酣;卡卡西瞅准时机,结下雷切的印,蓝光闪耀之下他向祭心无月的背后突刺。

影分身配合本体将祭心无月引到最佳位置,雷切刚碰到祭心无月,另一边的一树竟硬接下影分身一次攻击,迅速冲向了这边;他结印飞快,地面瞬间长出无数土枪,向卡卡西飞刺;卡卡西用劲再捅进半指,便迅速后退。

一树负了伤,卡卡西用掉了一次雷切并用三个影分身战斗了一会儿,查克拉已经用去了三分之一还多一些。

一树对祭心无月绝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他冲过来救人的样子熟悉极了,像是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并不是听从什么教导似的。

祭心无月虽然只是被雷切捅了一半,但身体素质精神状态都不佳的他这会儿已经是摇摇晃晃。旁边的一树扶着他,像是气极了,拉起一个范围结界,瞬间将百米内的树都一把火烧了。

结界随即消失,一时火焰炽盛一时又凉风拂面,一冷一热下卡卡西头跟着疼起来。眼下连个藏身之处也没了,无处遁形的卡卡西刀尖挑开了一树刚向他吐出的豪火球。来不及感叹对方是个多属性忍者,密集的小火球已经接连不断地砸来,卡卡西立了个土墙蹲上去,并放出水遁抵挡来势汹汹的火球。谁知,对方竟在一个个小火球里包上了遇水反应的起爆符,像是早就知道卡卡西会用水遁来抵挡一样;一时间卡卡西身边爆炸声此起彼伏,他为了保存实力没有露出的写轮眼这才得见月光,通过写轮眼他从赫赫炎炎中寻了个出路,这出路的尽头正站着祭心一树。手中蓄力,卡卡西准备正面突围,一片水火土灰纷扬的爆炸场里,蓝色的雷光十分扎眼,凄厉的声音有如千鸟齐鸣,惊起了许多深林中不知秋来的候鸟。那光比秋风更凛冽,向着堵在身前的一树追过去,此时身后有冷光闪了闪,祭心无月提着刀正从后方砍来。

瞬间里卡卡西思绪翻飞了几个来回,进退两难中大脑飞速运转——任务是绞杀祭心无月,且两人实力相较之下,他只身一人杀掉祭心无月更加容易,但眼下……他速度过快,此时调转方向只怕会被面前的一树抓住破绽,他十分清楚,一树顶在这不动弹,不是躲不过他的攻击,只是为了堵住他的去路,让祭心无月的攻击奏效。所以,他不打算临时掉头。

歪了歪身子,运气好的话应该不会马上死掉……不过其实如果死了……那可真好。

想到这儿,卡卡西不禁热血沸腾,表情也变得明朗起来。为了那个天藏无法理解的求死之心,不惜与祭心无月这样的人同归于尽,想必这世上已没什么是他留恋和在乎的了。

蓝色的雷光随着猎猎翁鸣将一树的胸膛轰然崩裂,血液当即飞溅不止;预想的身后的祭心无月的那一刀却迟迟未落下来。

雷光渐暗,卡卡西抽回手扔下已经不支而倒地的一树,回过了头。

只见祭心无月的刀掉在一旁的地上,天藏正站在祭心无月身后,用刀抵住他的脖子。

卡卡西不禁百感交集,不知是欣喜增援及时还是可惜又拖慢了他去死的脚步;还未开口,一树在他身后已经悄悄站了起来,对他举起了刀——

说时迟那时快,天藏当即扔下祭心无月,双臂长出木头将卡卡西接到了身边——明明他刚刚一瞬间就能杀死祭心无月结束任务;另一边一树也接回了无月,那两人看到天藏接起卡卡西的样子皆是一顿,竟然是已经消失于世界上的木遁!

祭心无月当即盘算起来,这下又来了个不好对付的,他的操控术只能对没有血继限界的人使用,这个木遁虽不是血继限界,但谁都知道木叶有个善于研究这些的大蛇丸,他要是给血继限界移植木遁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想来想去,控制这个人的风险还是太大。

卡卡西用了两次雷切,写轮眼又一直开着,已经到了疲惫的时候;见天藏来了,他确实难得地松了口气。趁着空当问了天藏跟他一起的加贺怎么没过来,天藏答说是那边基本完事只剩下收尾,他便先来了。卡卡西看天藏身上肉眼可见的几处伤痕,想象着那边的情况可能也不太乐观。

他很清楚,团藏大人是希望前辈不敌祭心族,从而借他人之手除掉这个眼中钉——卡卡西拒绝团藏投来的橄榄枝、并策反天藏、甚至无视规矩硬闯了根夺走木遁,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引得团藏对他愈发不满;可叹卡卡西因才受困,譬如团藏之流的人肯定明里暗里搞了多次手段,自己这样资质平平的忍者,当然不能懂得那是什么滋味;也许这样活着对前辈真的没什么意思吗,但要他知道了卡卡西求死还只看着任他去,天藏实在做不到。

卡卡西也不是不清楚团藏心里的弯弯绕,只是他并不在乎那些,在他这个求死的人眼中,无论是行事多有不可说的团藏还是看着受人爱戴的三代目……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两边无声对峙着,此时卡卡西方面正占上风,祭心无月跟一树都遭了雷切的攻击,卡卡西虽然累,但增援刚到,又是对方不熟悉的木遁,还是值得乘胜追击的。这时身后有熟悉的查克拉冒了头,卡卡西低声道,“有人来了。”

青木几个跳跃避过地上散落的没来得及烧毁的木桩子,在他们身后单膝跪下,“队长,凑已完成任务,前来增援。”

“辻呢?”卡卡西状似不经意地问起清水的行踪。

“在后面,马上就到。”

此时天光渐亮,视野逐渐清晰,天藏和青木一前一后蹲着对比强烈极了。天藏一身的灰土和伤痕,而代号“凑”的青木却只是头发被风吹乱了而已;要知道天藏的实力超过小队里卡卡西之外的所有人,尤其是辅助型的青木,他比天藏差了一倍不止,只是个特别上忍而已。

眼下,卡卡西和天藏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结论。

他被控制了!

天藏眼里波光流转,卡卡西明白,他想动手,但卡卡西轻轻冲他摇了摇头,暂时制止了天藏的行动。天藏只好作罢,两人交换了眼神,一边提防着青木一边准备对对面再次进攻。

但战场上腹背受敌实在是难以打胜仗的,更别说自己人当中出了叛徒,怎么防也总有漏洞,难免会叫人偷了空子。卡卡西躲得再快,也还是被青木用长刀刺了胳膊。

盯着血淋淋的胳膊,卡卡西不免回忆起从前的青木,旁边的天藏却像是被这片红色刺激到了,登时用木遁把青木缠了个结实,实力的差距太大,青木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还没等卡卡西开口喝止,一眼眶火星子的天藏就送青木上了路。

在医院里天藏削了一半的苹果,就是青木送来的……

卡卡西动动嘴,想起了天藏一次又一次的僭越,终于发起火来。

从前积攒的都在这瞬间爆发出来。

“你疯了?”

“已经是毫无用处的人了,”天藏表情没变,已经转过头去看祭心无月的方向,“活着才是对他不好,靦颜人世的滋味,他本人一定也不愿意。”

“那也轮不到你,我和你说过了吧,我是队长,决定是我下!你再这样,就不要在我这待着,回团藏那去吧。”卡卡西也放低身形盯着对面的两个敌人。

“哈哈,”天藏轻笑了两声,“我这样不听话的回到根更不受待见,还不如就这样……前辈,你不懂行不贰过的道理吗?前面都已经有过一个川边光贵了。”

“你不要又给我上课,川边不也只是在木叶暂时关起来么?另外不管是川边光贵还是青木陵,都是你我的同伴。”

“现在……”天藏幽幽开口,“已经不是同伴了。”

不知怎么,卡卡西从这句话中听出了点别的意思。

天藏他……就一定是天藏了?我怎么能确定他没有被祭心无月操控呢?青木在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情况下就跟到这里,一定是之前就被控制了;我之前强调过面对祭心无月的那个血继限界,一个人比多个人更有胜算,天藏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硬闯过来,况且已经分开了好几个小时……这段时间里……说不准他已经……

他去看天藏,天藏也在看着他。

卡卡西开始后悔为了安抚而吃下那颗种子的事,不知那里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他向外挪了挪,离青木的尸体远了些,同时把用来召唤暗部处理尸体的专门小队的无声爆竹扔上了天。

转过头来,祭心无月和一树已经不在原地。

秋天的早晨,林子里温度极低,又起了一层晨雾,空气湿沉沉的,视野也被盖住,他们暂且向后方退去,这一片经过半夜的酣战已经被夷为平地,躲无处躲藏无处藏。

“我们必须尽快解决,现在拖了一夜,祭心无月养的那帮苍蝇想必也快到了,他那个麻烦的血继限界又要时刻提防着,来了同伴也不能马上相信……”他看了看天藏,对方眼里没什么可以称得上是情绪的神色,一双大眼睛黑漆漆的,唯一的变化就只有眼周黑黑的一圈,“现在情况对我们有利,不能再让他们跑了。祭心无月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那个叫一树的随从现在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分头行动,散。”

透过雾气,祭心无月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喊话:“你们懂个屁!遥那么好的人,你们木叶的人说杀就杀了!凭什么?就因为是忍者?战争就要这样?我们祭心族做错了什么要世世代代替人卖命!肮脏的活干了一大堆,一点好处没落下!一个个出生就已经是没几天活头了!我呢?我天赋出众就错了吗!我为什么要被族人抹杀!为什么!你们又凭什么,把唯一接纳我的遥杀死!”

四周冲鼻的血腥味盖掉了之前用在一树身上的标记,卡卡西已经闻不到他们的位置,只好处处留意。

晨雾随着阳光的渐强缓缓散了下去,此时一树正站在不远处,七窍流血,胸口露着个大洞,看上去可怖极了。

他已经是日暮途穷了,其实祭心无月也一样,但一树不愿意承认这点,他苟合取容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换来对方正眼瞧他一次,也还是心甘情愿,面对横行无忌的无月他从未干涉。如今,他也还妄想着能和祭心无月试试竹篱茅舍的日子,但那……好像不可能了吧。

天藏走进了这幅诡异的画像,手起刀落,一树的头颅滚到了一旁。

终是一个折首不悔,被另一个折首不悔终结;但这不证明这个弱于另一个,他们的内在,其实毫无分别。

此时忽然狂风大作,脚下衰败的落叶哗啦哗啦地被卷起一片,跌到地上的那颗头颅忽然张开嘴大笑起来,身体上的血在脖子的动脉处汇成血柱,源源不断地升到空中,向着身后祭心无月所站的地方汇集。

祭心无月仰头大张着嘴,喝下从天而降的血,飞溅的血液沾了他满脸满身,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起来,肢体四处鼓着圆滚滚的血包,看着像是随时就要爆开;他抹了把脸,忽然带起一阵狂风,整个人向卡卡西狂奔而来,似乎是想要同归于尽。

一树的头此时从地上弹起咬住了天藏的大腿让他跌倒在地上。

卡卡西一边后退一边结印攻击,但显然对这个以一树的死换来的大招毫无作用。祭心无月完全不受影响似的,嚎叫着继续狂奔。

天藏抓起一树的头发将咬在腿上的头扔出好远,结印使出木锭壁试图将祭心无月封锁在原地,狂暴的人一瞬间就将木锭壁冲破;天藏继续结印,在原地支起一个又一个的木锭壁堆在祭心无月的身上,木锭壁层层被爆破越堆越高,天藏堵在前面身上长出无数木条,将木锭壁围成的球紧紧包住……

卡卡西看着眼前景象,明白了天藏玉石俱焚的想法,当即停止后退准备去阻止天藏;他还没到近前,天藏回过头又用了两个木锭壁将卡卡西封在了原地。

视野被木头完全遮挡住的前一秒,他看见前方木球上缠着无数枝条,天藏紧紧抵住表面,在藤条上挂满了起爆符。

“天藏!”卡卡西大喊,连代号都忘了叫。

“卡卡西!”天藏不惜用木头将准备冲破木锭壁的卡卡西缠住,“不要过来!”

接着,卡卡西所在的木锭壁外响起一阵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地面炸起无数烟尘,风暴向四周扩散开去。

几里外的处理尸体的专门小队此时已经救下了被青木关起来的清水,并在途中与加贺汇合,爆炸声传进他们的耳朵,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阴沉,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四周安静下来,缠在卡卡西身上的木头也失了力似的掉在地上,眼前的木锭壁已经被短时间内多次的爆炸冲毁;卡卡西睁开眼,面前是一片狼藉。

祭心无月的身体炸成无数碎片找不到踪迹,只留下一地喷射状的血迹,木头片散落在四周,爆炸中心出现了内陷数米的圆形大坑;而天藏,倒在一边毫无声响。

这一幕,太熟悉了,与无数过往一起冲破卡卡西内心锁紧的大门,将那些他用肌肤之痛掩盖住的心理创伤揭开了从未长好的皮,里面腐败的烂肉黑乎乎的,看不出生气……

“天藏!”卡卡西跑过去,跪在地上揽过天藏的脖子将他扶起一些。

眼前的这个人身上血淋淋的,虚弱极了,看上去已经……没救了。

我居然刚刚还在怀疑他!

“前辈……”怀里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面前卡卡西一副槁木死灰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原来你并不是彻底的木心石腹,咳咳……”

“为什么,”卡卡西开口,手上的动作极为小心,“你不是常常说要我珍惜自己,但你,却不珍惜你自己。”

虽说天藏因为希望留在卡卡西身边而变得贪生怕死,但眼前的事情……也合乎情,即使不合乎理——这是连神明也无法预测的意外——人类的“牺牲”。

“我喜……”天藏声音很轻,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了似的,“因为我更珍惜你,前辈……”使了几个月性子的青春期后辈此时也不再吝啬言语,果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愿意为你冒险,这不是在说我无私,也并不是想表达我对你有多少感情,我只是想告诉你,前辈,那些人,那些你已经失去了的人,我和他们一样,都特别特别……在乎你,想要和你一起,作为木叶同伴一起努力下去;但,我们都是忍者,难免会遇到这样需要舍弃的时候,我希望,至少你能活着,前辈,你失去了那么多,我不想你也……”

“失去?”卡卡西的手臂紧了紧,“你不也,要变成那其中一员了吗?”

天藏哼了几声,“太痛了,前辈,你轻一点。”

他看着卡卡西的眼睛,很奇怪,这一刻他看不到那双眼里常在的经年的悲痛,只看到了那双眼里的自己——真不好看,他想。他试图抬起胳膊,想要用手替前辈抚平眉间的褶皱,可是他痛得完全提不起力气,木遁给他的那点自愈能力,远不及身体此刻衰落的速度。

他想活着,从有记忆的一刻起就想活着,看着那些容器里关着的孩子一个个死去,他心中惶恐不安,这样的他,一直以来都是珍惜生命的,但如果是前辈陷入了危险的时候,他就会瞬间忘记死亡的恐怖,一心只想着要让前辈活下去,即便他今日要为此付出生命,也不后悔。

“卡卡西……卡卡西前辈,以后,以后啊……不要再求死了,求生,换成求生、怎,怎么样……”

松了松劲儿,他的手臂终于顺着惯性垂了下去。

“对不起啊,前辈……”

 

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我不一定不能保护你,你别不信。

我做到了,是吧,前辈。

 

他的身体仍有余温,可他已经不会再出声了,他死了。

他将会变冷,变硬,变成……不褪的记忆。

晚到的几人开始清理战场,消除一切可能会留下木叶秘密的痕迹。所有人的动作都静悄悄的,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一个人影站到卡卡西面前,拿出一包东西放在天藏身上,准备念咒。

卡卡西轻轻地道,“让我来吧。”

那人看看卡卡西,后者曾短暂在处理尸体的小队待过一阵,他们互相认识。他看到此刻挂上卡卡西面容的疲倦和不舍,怔愣了片刻,他从未见过卡卡西这副样子。随即退开身子,离开了这里。

卡卡西盯着天藏的尸体,日中的大太阳挂在天幕,在天藏的脸上洒下温暖的阳光,让他看起来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如果忽视掉他满脸的血的话。

手轻轻伸出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俯下身,恶作剧似的在他额头啄了一口。而面对自己的捉弄,对方却不像以前那样,直接跳起来,红着脸躲到一旁,“真是的,前辈!不要咬我的头!”

天藏现在毫无回应。

他抖着手攥紧了手里的粉末。

眼看着他萎谢在他面前,眼看着从前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婆的人,眼看着因为青春期到来变得孤僻怪异时常对他装深沉弄巧成拙的人;变成一具毫无反应,也无思想的冰冷尸体。

他站起身,将粉末撒下去,看着天藏的身体随着那粉末逐渐消失,似是化为了一吹就散的尘土,伸出手却只能抓住余温尚在的空气。

“我醒悟的,迟了。”

攥紧手里仍留着一点温度的东西,那是天藏死前从脖子上解下的牌子,上面刻着他的忍者编号。

转过去,走开。

一步一步,他逼迫自己昂首挺胸,却像是被什么重压着一样,没走几步,就踉踉跄跄跌跪在地上;膝盖撞上坚硬的土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背负着好多人的希冀,也终于懂了那份感情,看清生命的可贵。

曾最想活的人,却为他死了。那是他不敢启齿的情,也是他对他的劝说。

 

我会活下去的,好好地活下去。

 

他又回过头,对着废墟。已经什么都没有的那方寸——连花草都被粉末腐蚀干净的那里——生死、泥尘归于虚空,前尘往事在此刻与他和解。

掩去悲伤,他弯起了眼睛,在此刻——

卡卡西成为了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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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观看。

生贺结束了,休息几天后我会开始填以前的坑。

小王子

【镜扉】情书

我的文好像回来了,庆祝一下🤣


看b站一个介绍高定衣服的视频被里面说的一个梗浪漫到了,就借这个梗写了这篇文


暗含不是重点可以不用理的带卡、止鼬CP,he一发完,我是亲妈( ͡° ͜ʖ ͡°)


一、

卡卡西对着挂在带土衣柜里的一套高定西装发了会儿呆。


这套高定绝对不是带土的,设计和布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说不定年纪比他还大。卡卡西对带土经常带回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已经习惯了,其中很多也成了他获奖照片的模特,不过一套有点年代的高定西装……细看似乎还是带土本家的手艺,就有点不寻常。


要知道带土已经被宇智波的大家长列为禁入户,...

我的文好像回来了,庆祝一下🤣


看b站一个介绍高定衣服的视频被里面说的一个梗浪漫到了,就借这个梗写了这篇文


暗含不是重点可以不用理的带卡、止鼬CP,he一发完,我是亲妈( ͡° ͜ʖ ͡°)


一、

卡卡西对着挂在带土衣柜里的一套高定西装发了会儿呆。


这套高定绝对不是带土的,设计和布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说不定年纪比他还大。卡卡西对带土经常带回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已经习惯了,其中很多也成了他获奖照片的模特,不过一套有点年代的高定西装……细看似乎还是带土本家的手艺,就有点不寻常。


要知道带土已经被宇智波的大家长列为禁入户,在还清他为爱私奔卷走的本家的钱之前宇智波旗下所有产业都不对他开放,别说买一套古早高定这么奢侈的事了。


卡卡西将西装拿了出来在灯光下仔细研究,尺寸比例足以显示主人是个起码一米八以上腿长脚长身材偏瘦的男人,大概这也是带土把它带回来的原因之一?宇智波家其他人好像穿不了……面料上乘堪称寸缕寸金,卡卡西都能想象的到裁缝们裁剪面料时手得多小心翼翼,废一点都是钱。设计简洁优雅,在不经意的地方又有些小心机,突显出穿着者的气质,这个设计师一定非常希望他的客人能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脱颖而出,像钻石一样熠熠生辉。但是有着这么精致的设计,外套的内衬针脚却有些粗糙,如同一副精美的油画被溅上了不和谐的斑点。身为对不寻常之事十分敏感的记者兼摄影师,卡卡西敏锐的直觉这衣服有什么问题。于是他做了一个普通人会晕倒有钱人会尖叫的举动——他抄起一把剪子,剪开了这价值八位数以上的高定的内衬。


反正事后他会缝的比之前还好。


剪开内衬,里面果然是个夹层,卡卡西伸进手指探了探,触到了一张薄薄的卡片,拈出来一看,是一枚书签,上面有字:


我心亦如是。


这是一封情书,卡卡西读出了这短短五个字背后的深情。


二、


“那套西装?我从鼬家里借来的。”


带土回来后很爽快的交代了西装的来历,“公司年会要我们全都穿礼服,便宜货不准进,我上哪儿搞高级货去,于是聪明如我就跑去找鼬借衣服啦,毕竟只有他家的止水个子身材跟我差不多……”


所以这衣服是止水的?他知道衣服里有人写了情书表白吗?鼬要是知道了这个年要过不好了吧,卡卡西摸着下巴认真的在要不要让多年前的同事产生家庭危机间徘徊。跟着带土就看见了卡卡西的杰作,他既没有晕倒也没有尖叫,心理素质极其过硬的说:“这衣服质量不怎样啊,这么容易脱线,还是还回去吧。”


不愧是能在宇智波斑眼皮子底下卷钱的男人。


还当然是不能还的,上赶着被鼬坑可不是好事。卡卡西极其温和的致电宇智波止水,为带土的毛手毛脚弄坏了西装道歉,顺便问了一句这衣服是谁设计的十分perfect,善良的止水没有计较带土的作死行为,还知无不言的告诉他:“这衣服不是我的,是我小舅送的,他就是衣服的设计师。”


于是第二天,卡卡西就出现在了kagami工作室的会客厅。


“镜先生您好,我是木叶周刊的记者旗木卡卡西。”卡卡西眉眼弯弯,笑如春风,“我们杂志想对您做一期专访。”


带土真是个妙人,每次都能为他们杂志社带来新的企划,晚饭给他多加个鸡腿吧。


三、


“我知道你。”


宇智波止水口中的小舅,宇智波家享誉全球的高定设计师宇智波镜看起来十分年轻,事实上也确实才三十五岁左右,正是事业黄金期。


“能把斑舅舅气成那样的人可不多。”宇智波镜嘴角轻扬,眼里闪烁着温暖的笑意。卡卡西觉得世界很奇妙,他所见过的宇智波家的人,几乎都具有与生俱来的攻击性和侵略性,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一个温和如水的人。


“这也是我答应接受你的采访邀请的原因。”


原来也是苦大家长久矣的天涯沦落人,卡卡西顿时有了亲切感。在简单的介绍了采访流程后,卡卡西开门见山:“您是一开始就决定做服装设计师吗?”根据资料,宇智波镜本科学的服装设计,但研究生却跑去学了建筑设计,虽然都是设计但也差太多了,这其中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你想问我为什么去学了建筑设计是吗?”宇智波镜依然微笑如柔水,但卡卡西感觉到了水面下的敏锐和直接,果然宇智波家的人再怎么好脾气该有的犀利还是会有。


宇智波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很美好的回忆,他眼里的笑意更加的温暖柔和,像是穿越了时空,与多年前的自己对话。


“我对我的老师一见钟情。”


四、


还是个青葱少年的宇智波镜第一次上公共课被一大群乌压压的人头座无虚席的场面给震到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所有公共课都是这么火爆,后来才知道他想多了。


公共课叫人体工程学,通俗点说就是研究怎么设计的让人用起来更舒服,于是各种跟人有关的设计专业,什么环艺啦服装啦建筑啦全都要上这门课,还是必修。而本校教这个的就一个老师,所以每到上这门课时就是整一个设计院系大联合,进而发展成交友联谊促进人类生命大和谐。


“我跟你说,教这个的是我们建筑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听说是高智商直接一路跳级上的学,毕业就留校,不到三十就是教授了。”旁边是自来熟的猿飞,以一种脑残粉的口气很是把还未谋面的老师吹捧了一番,听得宇智波镜只能报以礼貌性的微笑。


但当一节课上完后,宇智波镜对猿飞的吹捧行为表示了认同,“教授真的很好。”


是啊,那凛冽如冰的眼神,那艳如玫瑰的眼瞳,如雪松般傲立的修长身姿,以及清澈如泉水的嗓音,宇智波镜一节课都没怎么听进去,眼里只有三尺讲台上的那个傲然迷人的身影。


他觉得他找到了自己的缪斯。


五、


卡卡西觉得这进展有点快,虽然他确实是想来打听下西装内藏情书的八卦,但没想到宇智波镜这么直球,公开谈起了他对大学老师的一见钟情。


“哪个少年没有怀过春,旗木你也应该有过吧。”宇智波镜打趣着看上去有点跟不上情况的记者,卡卡西想了想带土上学时那一堆糗事,有点黑线。


“我当时就是跟小说里写的一样,情窦初开?反正就是觉得很想认识他,了解他,跟他在一起。”


少年人的冲动总是无法按捺的,宇智波镜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报建筑学院,靠着每周一次的公共课根本无法有进展,他甚至产生了转系的念头,但迫于大家长的淫威放弃了。


猿飞成了他的跳板,作为建筑设计专业的班长,宇智波镜每天去找猿飞偶遇教授的频率高的让建筑系的同学们投以异样眼光。直到有一天皇天不负有心人,通过偶遇已经让教授对他这张脸有印象后,教授终于主动跟他说了话。


“你知道老师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看着宇智波镜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卡卡西直觉这初次的对话肯定不会是正常的浪漫。


“老师说,你还年轻不要做第三者。”


宇智波镜此时才后知后觉自己那天天跑建筑学院拉有女友的猿飞当挡箭牌追教授的痴汉行为在别人眼里太特么像个想挖墙角的三儿了,于是他赶紧扭转老师眼里的印象,当然告白是不能这么快的,话到嘴边就成了一句“我是来找老师请教人体工程学问题的。”


按照一般小说发展,此时就该去无人的办公室或者有情调的校园咖啡厅来一场裹着求教外衣的谈情。但是教授就是教授,他把宇智波镜带到了系主任办公室,与系主任一起给他上了一堂论人体工程学与艺术设计的私教课。


“我那时才知道,原来老师是个智商高情商几乎没有的天才,对感情绝缘对学术十分认真,连系主任都看出来我想干嘛他却毫无反应,还认真的说爱情只是多巴胺刺激大脑产生的快感。哦,系主任是他亲哥。”


六、


宇智波镜毫不气馁,在系主任揶揄的目光下开始了名为谈学术的刷脸任务,周周谈天天谈,力争质变成日日谈夜夜谈。就这样在谈遍了学校每一个场所周边每一个角落后,教授某天突然对他说:“你来考我专业的研究生吧,你是唯一一个能坚持跟我交流了四年学术的学生。”


宇智波镜这时也突然发现,居然一晃本科时光就要结束了,而他跟老师还停留在脸熟阶段,连手都没摸过,隔壁猿飞都在见家长要订婚了。


秋风萧瑟,镜镜想哭。


但是老师破天荒的邀请让他又振奋起来,如果能做老师带的研究生,那就表示以后能天天正大光明的跟老师相处不用找借口,说不定处着处着就开窍了呢?于是两人都得到了满意的承诺,教授丝毫没觉得让个服装设计专业的跨圈搞建筑有什么不妥,宇智波镜也忘了自家大家长的咆哮,都沉浸在美满的未来。


“原来这才是您研究生学建筑设计的原因……”卡卡西一边记录一边在脑子里激情写稿,可惜木叶周刊属于偏严肃点的杂志,不然这种时尚圈学霸为爱跨系追男人的八卦润色一下能卖爆。


“恕我冒昧,您后来……成功了吗?”卡卡西不由得想到那份缝在衣服里的情书,会是这个听起来完全不懂风花雪月的教授留下的吗?这位教授看起来更像是会写篇论文论证多巴胺对大脑的控制行为。


“后来啊……”


宇智波镜如愿以偿的成为了教授身边的小尾巴,天天形影不离,甚至到了整个学院都知道但就处于爱情风暴中心的人不知道的地步。


连系主任都来安慰他,语重心长。


“我弟弟天生聪慧,是爸妈的骄傲,但也因为过于聪明而无法与旁人正常相处,同龄人不理解他,大人把他当小孩子,久而久之他也就不会正常表达出感情了。但是,不会表达,不代表没有感情,他只是没有遇见他的缪斯。”


可我遇到了,宇智波镜对自己说,他就是我的缪斯。


七、


在快要毕业那一年,宇智波镜送了一套高定西装给他的老师。


“其实我更想亲自设计个别墅之类的送他,毕竟老师是个沉迷工程艺术的理工天才,对时尚设计不是那么感冒,很多人都评价他的建筑设计简洁端庄,物尽其用,不留一丝废角,但缺乏热情,过于冰冷。在他眼里实用才是第一,其他都是次要。但是我家没有多的地皮让我发挥,成衣设计室倒是不少,可以让我随便使用,我就干起了老本行,亲自为老师设计了一套西装。”


卡卡西的脑内草稿已经变成了《炫富还是秀恩爱,时尚圈新锐设计师壕无人性追男仔》


“你们说那套是高定,其实我不这么觉得,那是我第一套亲自设计亲自选料亲自制作的衣服,各种细节都很稚嫩,并不符合一套高定的要求。这套西装只是我想为我喜欢的人而做,我想看他穿上我亲手做出来的衣服。你知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送给心爱的人衣服,是为了……”


是为了亲手脱下它,卡卡西在内心快速接道,随即觉得自己好像思想有点下流,这怎么都不像是能搞柏拉图搞几年的纯情大设计师的想法。“是为了表示对方在自己心里永远美丽?”卡卡西为自己的机智应答点赞。


“……当然是为了能亲手脱下它啊。”宇智波镜那“原来你是个纯洁的孩子”的小惊讶让卡卡西放弃了治疗,宇智波家的人就是有这种干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让你觉得理所当然的迷之底气。


“所以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示爱?但我觉得那位教授恐怕想不到这个……”


“我知道他肯定想不到,我也不需要他能想到。”宇智波镜笑容泛起了一丝苦涩,“毕业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家里人要我出国深造服装设计好回来经营家族产业,并且旁敲侧击让我去相亲,老师那边也一样。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动静太大带来的麻烦,听说连斑舅舅都去找他了……”


那可就不得了了,想起带土几次与大家长对峙的火爆场面,卡卡西默默的同情了一把那位不知名的教授。


“之后某一天,老师突然把我送他的西装还了回来,并且当天就飞去了别国大学交流任教,也就是说,他走了,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也许一年,也许一辈子……”宇智波镜精致温柔的脸庞流露出一丝伤感,爱了那么久的初恋以这样的方式无疾而终,谁都会难过。卡卡西感叹了一会儿命运的无常,随即拿出了那张书签。


“我会来采访您,其实是因为发现了这个……”


洁白简洁的书签,书写着一如主人般简洁明了的话语,短短五个字,回应了如烈火般炽热如流水般温柔的深情。


“老师他……也不在乎我能不能发现……”宇智波镜轻轻摩挲着那张寄予了跨越十年的情思的书签,宛如触碰着心爱之人,“当年是我太年轻了,看问题过于片面,老师的情商并不是0,相反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我喜欢他,背负的只是年轻人的年少无知,所有人都愿意原谅我让我重头来过。而老师作为年长者,还是教师,他背负着少年人对感情的不稳定、老师对学生的引诱,年长者对年轻人的上位控制等等压力,没有人会包容他,他无法表达出他的真心。”


宇智波镜叹了口气,随即对卡卡西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老师出国后我把那套西装送给了止水,一是不想睹物思人,二是他那时也在谈一场不被看好的恋爱,我希望他的结局能不一样。非常感谢你带来了这份尘封的情书,让我知道当年并不是我一厢情愿。老师是一个内心坚定的人,一旦他决定爱谁,那这一辈子也不会改变。”


八、


采访也该结束了,卡卡西听到了一个有着遗憾的爱情故事,想着该怎么加工润色让人物专访更加饱满立体。宇智波镜突然问道:“木叶周刊发行量是不是很大?”


“嗯?算是比较大吧……国外也能看到。”


宇智波镜笑的别有深意,“你为了解开这个谜团远道而来,我也不会让你空手回去,今天这个故事我同意你们周刊进行适当渲染,写成女性爱看的文学小说也没关系。”


卡卡西有点受宠若惊,以往上他们周刊的人物都叮嘱他们尽量把事业写的光芒万丈,情感八卦少扯,就算写也是突出伉俪情深情比金坚,今天突然来了个要求渲染初恋故事写成言情小说也没关系的主儿,他还有点不适应。


“我马上要去接机,我的伴侣参加了一个国际学术交流会,今天回来。”宇智波镜看了看手表,有些歉意的表达了自己将要出门的意思。卡卡西了然的起身,时尚圈的人都知道宇智波镜多年前跟地产巨头千手家的次子结了婚,所以卡卡西对他刚才的渲染初恋故事的要求有点吃惊,不怕后院起火吗?


“向您和千手先生问好。”卡卡西礼貌的告辞,临走前听到宇智波镜一句充满愉悦的话语。


“其实我更喜欢称我的伴侣为……老师~”


哦。


听说宇智波的大家长正在国外谈生意,看到木叶周刊海外版怕不是又要来揍带土了。卡卡西寻思着晚上还是给带土加两个鸡腿吧。



这个原梗是一个设计师某天发现自己买的二手高定里有上一位主人缝在衣服里的情书,他竟然在推上还找到了这个主人,不过对方已经是老头子了。至于老人家最后有没有跟告白对象在一起设计师也没问,但文里镜扉肯定是在一起了( ͡° ͜ʖ ͡°)



Keiko

【盾铁】《假戏真做》最终章 MCU/先婚后爱/非典型ABO

  这是一个内战前先婚后爱最后避免了内战HE的故事...

最后几分钟祝RDJ生日快乐♥


55.


  星移斗转,时光飞逝。在四季交错间,距离灭霸入侵地球已经过去了两年有余,当初笼罩在世人心上的阴影逐渐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同散去。

  灭霸被复仇者联手打败的事显然对那些反派也造成了深远的影响,以至于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地球基本上没有遭到什么大型的外星入侵。人们的生活仿佛又重归于2012年以前,仿佛那些狰狞的外星生物只是一场梦。

  复仇者顿时变得清闲了不少,除去一些小任务以外,大部分时间...

  这是一个内战前先婚后爱最后避免了内战HE的故事...

最后几分钟祝RDJ生日快乐♥




55.

 

  星移斗转,时光飞逝。在四季交错间,距离灭霸入侵地球已经过去了两年有余,当初笼罩在世人心上的阴影逐渐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同散去。

  灭霸被复仇者联手打败的事显然对那些反派也造成了深远的影响,以至于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地球基本上没有遭到什么大型的外星入侵。人们的生活仿佛又重归于2012年以前,仿佛那些狰狞的外星生物只是一场梦。

  复仇者顿时变得清闲了不少,除去一些小任务以外,大部分时间大家都聚集在复仇者基地,一起训练或者忙着自己的事。索尔在那不久就带着余下不多的阿斯加德人民在地球上找到了一处新地方,而他则是新阿斯加德的王国。瓦尔基里虽说加入了复仇者,但是大部分时间她仍选择待在新阿斯加德辅佐索尔。索尔开始致力于重新发展阿斯加德,在那之后他虽然跟复仇者保持着联系,但是见面倒是变少了。仅有的几回见面,索尔倒是越来越有一位国王的气势了,过去的经历与磨难洗去了他身上那股少年气盛。但是改变的又何止索尔一个人,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每个人都有了些改变。

  当初从瓦坎达回到纽约不久后,史蒂夫跟托尼选择住回了复仇者基地——带着他们的凯尔一起。

  凯尔转眼间已从牙牙学语到了会迈着小碎步到处跑的年纪了。小孩子开始多了很多兴趣爱好;他喜欢Daddy画室里的那些颜料,喜欢papa的怀抱,喜欢揪巴基叔叔的头发,喜欢追着让来大厦做客的克林特抱抱,喜欢在彼特哥哥的算术本上画画...整个基地被一个小屁孩折腾得人仰马翻,独独只有娜塔莎依然每天气定神闲,小破孩子看到娜塔莎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老老实实甜甜地叫“娜塔莎阿姨”。

  托尼不止一次被这个小屁孩气得吹胡子瞪眼,别的都好说,哪怕这个小家伙曾经在史蒂夫那画满整整一本钢铁侠的画本上画画托尼都忍了,但是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小东西居然开始吵着嚷着让Daddy每天陪他睡觉?如今每天晚上托尼想跟史蒂夫做些羞羞的事,刚酝酿了些氛围就被外面凯尔的鬼哭狼嚎打断,小家伙一边哭一边打嗝:“我没有Daddy睡不着...呜呜呜...”史蒂夫连忙把凯尔抱起来哄,托尼扁扁嘴,那个臭小子脸上哪有眼泪?!

  凯尔如今已经长了一头软软的棕发,还有一双跟他的papa一样大到不科学的偏棕色眼睛。托尼不止一次暗自琢磨着这孩子到底像谁,外表跟自己很像没错,但是那令人头疼的捣蛋劲,肯定不可能遗传一向一板一眼的美国队长,但是托尼想着自己小时候也没有这么折腾过他的老爹吧?!

  史蒂夫倒是觉得小孩子调皮一点没什么,又或许是凯尔跟托尼真的很像——简直就是缩小版托尼的缘故,他总是对小孩宠爱非常。

  托尼对这样的状态当然很不满,非常不满——虽然人前他可以仰着下巴“威胁”自己的队友要是敢伤到凯尔一个月没有甜点,但是背地里天知道他对总是打扰自己跟史蒂夫合理且正常的感情生活不满多久了。托尼觉得在这样下去,在史蒂夫心里凯尔的地位就要高过自己了——托尼·斯塔克怎么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在一个晴空万里的午后,恰逢佩珀过来看望托尼。“史蒂夫呢?怎么没看到他?”佩珀一直忙于处理公司的事,偶然来一次见史蒂夫竟然没跟托尼粘在一块,不由得问了一句。

  这下托尼的脸直接垮了,佩珀看了他一眼:“吵架了?”

  “没,”托尼给佩珀冲了杯咖啡,放到她手边,接着他喝了一口自己的,坐到了佩珀对面,“他在教凯尔画画。”

  佩珀没忍住笑了一声:“所以你现在是怎么着,因为自己儿子不喜欢你的那些扳手钳子在别扭?”

  “他还这么小,哪能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托尼说这话倒是完全忘记自己三岁时就已经拆着电路板玩儿了,“当然不是这个,我只是...”托尼摇摇头,他张了张嘴,“佩珀,你还没结婚,你不懂...”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托尼支吾地说完以后惹得佩珀笑了起来,托尼瞪着她,好一会儿佩珀才止住了笑声:“斯塔克也有跟小孩子计较的时候,嗯?”

  托尼摊开手,他身体向后一靠:“所以说你不懂。”

  “嘿,你记得吗,你当初结婚还是我给你布置的。”佩珀翻了个白眼。

  然而这句话却像是提点了托尼,他猛然站起来,嘴里念叨着:“我怎么没想到!”

  佩珀莫名其妙地接受了托尼的感谢之后便离开了。托尼则马上就开始了他的计划。

  如今已经迎来了夏至,眼看着不出一个月就要迎来美国独立日——也是史蒂夫的生日,托尼觉得这个主意真是太赞了,于是他乘着史蒂夫还在跟山姆、斯科特泡在训练房里的时候,把大部分复仇者聚集起来——

  “什么?你要跟队长再结一次婚?”旺达惊诧地看向托尼,一边的娜塔莎倒是挑眉:“他跟史蒂夫当初假结婚,估计都没有好好在主的面前宣誓。”

  托尼被戳穿了也不恼,他摊摊手:“所以我们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婚礼。”

  “这次你要在哪里举办?”罗德问道。

  托尼捏了捏鼻梁:“这是个问题,你们有什么很棒的主意吗?”

  “奎尔他们刚才传来消息说明天会过来转转,或许,你们可以考虑让他们介绍一个风景不错的外星球。”幻视如是说道。

  “这个听起来不错,确实有很多漂亮的星球。”刚去太空援助过银河护卫队的霍普赞叹道。

  托尼跟史蒂夫都没有去过外太空,这样一说他有些心动了。他想要给史蒂夫一场最棒的婚礼——能在他们都老去以后还能津津乐道,当作最宝贵的回忆彼此分享的。当初那场在曼哈顿举办的盛大的婚礼,根本就是为了给公众看的,就连结婚戒指,都是托尼随意定的一款百来万的对戒——但也被史蒂夫固执地一直戴到了现在。与其说是佩珀点醒了他,倒不如说是佩珀提醒了他,毕竟,在托尼心里,他想要筹划一场真正的婚礼很久了。

  银河护卫队那艘橙色飞船——这还是当初托尼帮他们修好的——在第二天下午就降落在了复仇者基地那块巨大而空旷的草坪上。托尼将自己的想法跟几个人说了一下,那几个人就吵开了——“为什么不去Hala?”“拜托,人家想要办婚礼当然应该去Atleza。”“Ba-Banis不好吗?”“你又要开始炫耀你的英勇事迹了?”“我是格鲁特!”

  说话间,几人还争相把自己推荐的地方的照片拿给托尼看,倒确实都是些漂亮且浪漫的地方,托尼有些头疼。他自觉完全没有自己丈夫那样的艺术细胞,也没有什么上世纪的浪漫情怀。

  “托尼?”史蒂夫抱着午睡刚睡醒就吵着要找papa的凯尔走了过来,正在跟罗德争论着什么的托尼闻声往门口望去,于是他就撞进了那片蓝色的海洋。托尼朝着史蒂夫走过去,他高大的丈夫单手托着属于他们俩的孩子,窗外茂盛的树枝随着微风翻涌成盛夏,树荫与阳光明暗交错间,那双湛蓝的眼眸里浸满了温柔。托尼的胸腔突然就被一股酸胀莫名的情绪充满,他同样扬起笑容,亲了亲凯尔的脸蛋,又跟史蒂夫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

  “在说什么呢?”史蒂夫拉着托尼去品尝他刚烤好的面包,“我应该没打扰到你们?”

  “在讨论迪士尼那部傻乎乎的新电影。”托尼从史蒂夫手里接过凯尔抱着,随意的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不过,他现在知道,在哪里办婚礼是最好的选择了。

  史蒂夫知道托尼最近在筹备着什么——介于他也清楚自己的生日快要到了。托尼这几年总会给他一些出其不意的惊喜,他便不再过问。

  而被晾在客厅的众人看着两人黏黏糊糊离开的背影,斯科特默默吐槽道:“他们俩还需要重办一场婚礼加强感情吗?”

 

  托尼最终没有选择那些看起来风景诡谲的外太空作为婚礼的场所。他请了一整个保洁公司去长岛那边清扫老宅,外加托尼时不时采购些东西拿去布置。那段时间,在盛夏的纽约看钢铁侠拎着几袋物品飞过万里无云的高空已经成为了一道固定的风景线。

  这甚至在推特趋势榜首霸占了将近一个月——当然,如果史蒂夫也用推特的话,他大概早就知道托尼在干些什么了。

  七月三号这天托尼特地再次去了一趟已经布置好的宅子,他带着佩珀一起,把托尼自己设计好的婚礼流程再次检查了一遍。佩珀到现在都不知道两人当初是假结婚——毕竟托尼不想被高跟鞋踹爆蛋蛋,只当是托尼瞎折腾。但是看到托尼如此事无巨细地检查,反复交代工作人员,佩珀也不禁上了心。她很高兴托尼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过去了这么久,他们也依然相爱如初。

  晚上托尼回到复仇者基地,在客厅找到了跟巴基坐在一起看老电影的史蒂夫,史蒂夫听到响动后回头,见到来人露出一个微笑。史蒂夫站起身,将托尼搂在了怀里:“累了吗?”

  托尼摇摇头,此刻他有些紧张,放在裤兜里拽着那个小盒子的手像是黏在了裤兜里,怎么也拔不出来。知道计划的巴基已经关了电视,他朝着托尼使眼色,托尼轻咳一声,拉住了就要带自己回房的史蒂夫:“等一下!”

  史蒂夫停下动作,他望着托尼,他知道托尼可能会有什么东西要给他,但是他能感受到托尼的紧张,这弄得他一时也心跳加速,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呼之欲出的答案。

  托尼深吸一口气:“史蒂夫,你知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托尼。”

  “所以我想要给你最好最完美的。”托尼定了定心神——天知道为什么结婚这么多年了他还会紧张得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他几乎有些哆嗦地将小盒子从裤袋里掏出来,接着他单膝下跪,看到史蒂夫讶异的神色时,托尼反而不那么紧张了。他笑了,他仰着头看着史蒂夫,那双焦糖色的眼眸里仿佛盛满了蜜糖,甜得腻人。“史蒂夫·罗杰斯,做我的丈夫好吗?”托尼将那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戒指。

  “我以为,我早就是你的丈夫了。”惊讶过后便是充满心房的感动,史蒂夫哑着嗓子说道,他想把托尼扶起来,却被托尼按住了手。托尼依然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他拉过史蒂夫的左手,将之前那枚婚戒取下,给史蒂夫戴上了他花了几天设计出来找人订制的戒指。

  “托尼,”史蒂夫将托尼抱起来,跟托尼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老天,你总是能让我更爱你。”

  话刚落音,客厅传来了悠扬的琴声,灯光随着琴声渐入高潮而大亮,史蒂夫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来的复仇者们,他们大声地起着哄,调侃着什么,史蒂夫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将头埋在托尼的颈间:“谢谢你,托尼。”

  “嘿,你可别跟个姑娘似的哭出来。”真正把礼物送到史蒂夫手上的这一刻,托尼无比满足,他轻轻地拍着自己丈夫结实的后背。史蒂夫闻言亲了亲托尼的侧脸:“我爱你。”

  “我也爱你,史蒂夫,所以你明天得跟我办一场婚礼。”托尼终于把真正的惊喜说了出来,他看着史蒂夫那张再次惊讶的脸道,“我都跟你求婚了,不应该好好举办一次婚礼吗?”

 

  第二天一早托尼破天荒地没有赖床,他起来吃完史蒂夫的爱心早餐以后督促对方赶紧换上佩珀清早才送来的定制礼服。其他人已经换好了礼服三三两两聚集到了楼下,史蒂夫跟托尼换好纯白的西装走出门的时候迎来了清晨第一缕阳光。

  银河护卫队的飞船赶得恰是时候,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丹佛斯。据说是恰巧在某个星球歇脚的时候遇上了,便邀请了一起前来。一行人几乎把托尼停放在复仇者基地的那些豪车全部开空了,他们说笑着迎着朝阳向长岛出发,一行整齐划一的豪车惹得路人忍不住频频侧目。

  从昨天晚上开始,凯尔就被交给了“好邻居”蜘蛛侠哥哥照看。现在彼特抱着凯尔坐在唯一一辆不是敞篷的车里,抽着嘴角看凯尔掰扯着钢铁侠跟美国队长的塑料模型。

  同托尼计划的一样,一行人先是去了长岛的一座临海的小教堂。洁白的教堂在沙滩与大海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圣洁。

  史蒂夫伸手帮托尼理了理这一路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这里的景致非常优美,放眼望去是蔚蓝的天空与大海,海水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微风拍打着波涛,也将咸咸的海水味送进了鼻息间。史蒂夫牵着托尼顺着那条弯曲的小路朝建在小山坡顶上的白色教堂走去,复仇者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跟在他们身后,这一回没有此起彼伏的闪光灯,没有人声鼎沸的喧闹,但是却让两人头一回体验到迈进婚姻殿堂这一刻的神圣与庄重。

  待史蒂夫携手与托尼迈入教堂,众人坐毕后,教堂的钟声恰好敲响,惊散了歇在屋顶的一行海鸥。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原本应该是穿着长袍带着十字架手上捧本书的神父如今却是许久未见的索尔站在台上,穿着那身阿斯加德的战袍。复仇者几人对视一眼——也是,有现成的神明在,又何须舍近求远请一个神的代言人来当见证人呢。

  托尼跟史蒂夫相视一笑,他们挽起彼此的手,走上了那条红地毯。娜塔莎则坐在教堂的钢琴前为他们演奏起了婚礼进行曲。“吾友们,欢迎来到托尼·斯塔克与史蒂夫·罗杰斯的婚礼,在此,我以阿斯加德国王,众神之子索尔之名见证这两位爱人的结合。”见史蒂夫与托尼在神台前站定,索尔便开了口,他环顾了一圈来宾,又将目光放回两位新人身上。逢上喜事,索尔眼中也带了几分笑意:“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请问你是否愿意与史蒂夫·罗杰斯结为伴侣,无论何种境遇,都对对方不离不弃?”

  “我愿意。”托尼看着索尔的眼睛,头一回这么认真地朝着神明宣誓。他的右手轻轻挨着史蒂夫的左手,他这才意识到,原来简单的两个单词说出口便是海誓山盟。

  “吾友史蒂夫·罗杰斯,请问你是否愿意与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结为伴侣,不论何种境遇都不离不弃?”

  “我愿意。”两个单词被史蒂夫说得铿锵有力,带着美国队长特有的坚定不移。托尼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到了时光洪流中永恒的誓言。

  “区区人类的起誓...”一个仿佛从万里高空之上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索尔刚想让两人交换戒指,随着一团绿色的浓雾在神台上涌动,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不如我来送你们一个新婚礼物。”

  不速之客的身影终于显现——“弟弟!”索尔最先反应过来,他紧紧地抱住了来人,声音变得哽咽,“我以为...”

  “你以为我又死了?”洛基将索尔的头从自己颈间拽出来,“你又哀悼了?”

  “我为你报了仇...弟弟。”

  众人看见邪神洛基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虽然当年那场纽约大战的罪魁祸首是洛基,但是在后来索尔的描述下,洛基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坏,最终还死于灭霸手中——虽然现在看起来他并没有死就是了。

  托尼抱起手臂,眯起眼:“嘿,小鹿斑比,你的礼物呢?”

  洛基抬起手,对着放在一边的戒指动了动手指:“我在你们的戒指上下了咒,只要戴上去,你们这一生一世都摘不下来了。”

  史蒂夫皱起眉头,托尼却拽住了他:“这样也挺好的,难道你还有想摘下来的时候吗?”

  说着托尼便为史蒂夫戴上了那枚属于史蒂夫的戒指,戒指雕着简单的纹路,内环里写了托尼名字的缩写。史蒂夫也不再反对,他为托尼带上了属于托尼的戒指,与自己的是同一对,上面的纹路可以拼接在一起,戒指内环则写了史蒂夫名字的缩写。

  “这个礼物可没什么新意。”托尼小声嘟囔道。

  “我可以在今晚单独给你们送私密的礼物。”洛基冲着托尼挤挤眼。

  托尼脸颊有些泛红,但他最终也没有拒绝,拉着还一头雾水没听懂洛基的话的史蒂夫,当着两位神的面吻了上去。不同于他们之间第一场婚礼,那个逢场作戏的吻简直烂到爆,也不同于头一回迈入婚姻殿堂的小年轻,在神父的注视下激动又克制地亲吻对方。史蒂夫与托尼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也相爱了这么多年,他们依然深爱着对方,只是这份爱意在时光的打磨下变得更加美丽动人,晶莹剔透。他们这个吻温柔而遣眷,这一刻他们的耳边只剩下了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之后他们举办婚宴,宴请的当然只有复仇者们,佩珀,哈皮,以及银河护卫队的成员。婚宴就设在老斯塔克买下的那幢长岛老宅里,托尼提前让人在后院摆起了长桌,架起了烧烤架。

  男士们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自告奋勇跑去烧烤架那边烧烤,女士们握着香槟杯攀谈着。比起婚宴,这更像是一场大型的朋友之间的聚会。史蒂夫喜欢这个地方,这样的场景,这里装满了托尼曾今的回忆,他很高兴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分享过往。托尼嘴上嫌弃着:“你不会想知道我在这里究竟举办过多少长袍派对。”心里却因为史蒂夫的喜欢而雀跃着,亮晶晶的眼眸里只装下了史蒂夫一人。

史蒂夫给托尼烤了不少他爱吃的肉类以后便牵着托尼坐到了院子角落的双人秋千上,两人一边吃着竹签串起来的烤肉,喝着加了冰块的香槟,一边眯起眼睛看着在后院里闹成一团的众人;彼特跟凯尔在餐桌前吃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娜塔莎、瓦尔基里、霍普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班纳在跟罗德忙着摆弄架子上的烧烤,幻视跟旺达估计又在谈情说爱,索尔跟在洛基的身后转来转去...

  带着海腥味的海风被染上了孜然烤肉的味道,不远处白鸽扑棱的翅膀参合进了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史蒂夫将托尼圈进了怀里,带着戒指的两只手轻轻交握在一起。 

  “大家都变了不少啊。”托尼这样感慨着。

  史蒂夫看向托尼,他的腿微微发力让秋千荡动起来:“你也变了。”

  托尼转过头,他瞧见那双湛蓝的眼眸在阳光下简直胜过了那片大海与头顶的蓝天。“你变得...更加温柔了。”史蒂夫吻了吻托尼,顺带舔走了他嘴角的奶油。

  “我以前什么样?”

  “固执,任性...让人恨得牙痒痒。”

  托尼听罢后痴痴地笑:“可你最后还是爱上我了。”

  史蒂夫眼角带着细微的笑纹,他看向远处那片天空,过了好一会儿,才动动唇:“是啊,可我还是爱上你了。”

 

 

【全文完】

 

 

 

 

一个算是碎碎念的后记:

 

  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真的谢谢姐妹们能看完我的摸鱼产物

  从来没想过会磨磨唧唧写到这么多...竟然从2019拖到了2020才完结

  复联4也结束了将近一年了,他们的故事终于还是结束了,而那些意难平却压在我心中迟迟无法散去。

  盾铁在我心中的印象一直都是,即便会产生分歧,彼此都固执到不会妥协低头,甚至会兵刃相向,但是他们最终还是会走到一起,他们终将联手打败一切反派。

  美国队长跟钢铁侠这两个名字摆在一起就让我感到安心。

  这个脑洞并不新鲜,但是我还是很高兴我能把我在过去那些电影里意难平的点全部改成了自己的想法。在这里,他们的故事始于一场婚礼,最后又从一场婚礼开始新的旅程...我始终坚信,史蒂夫跟托尼之间的故事永远都是TBC

  虽然电影落下了帷幕,但爱不会。

  最后再次感谢2020年也在搞盾铁的宝藏姐妹们(笔芯

 

PS.番外会不定时出现,目前计划里有四篇

 

  

  

 


三禾君

【EC/AU】如何把婚结的跟真的一样(假结婚养娃文)(上)

你们看过《我盛大的同志婚礼》吗?


————————————



事情是从今年的报税开始变得失控的。

学校和能源公司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共同假期的两个地方,Charles终于抽空填完了家里那堆表格,在死线到来前两个人驱车去了税务局,却在小窗口前被请进了办公室。

“我发现你们俩的地址不一样。”税务官推了推眼镜,“你们真的是伴侣吗?要知道现在为了避税假结婚的人也不是没有。”

“当然!”Erik当机立断的握紧Charles靠在旁边的手,“我们可相爱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住到一块。”

Charles悄悄伸过另一只手在桌下狠狠掐了他一把。

“嘶,”Erik满面笑容的说,“我们会尽快...

你们看过《我盛大的同志婚礼》吗?


————————————



事情是从今年的报税开始变得失控的。

学校和能源公司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共同假期的两个地方,Charles终于抽空填完了家里那堆表格,在死线到来前两个人驱车去了税务局,却在小窗口前被请进了办公室。

“我发现你们俩的地址不一样。”税务官推了推眼镜,“你们真的是伴侣吗?要知道现在为了避税假结婚的人也不是没有。”

“当然!”Erik当机立断的握紧Charles靠在旁边的手,“我们可相爱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住到一块。”

Charles悄悄伸过另一只手在桌下狠狠掐了他一把。

“嘶,”Erik满面笑容的说,“我们会尽快搬到一起去。”


当初答应Erik的求婚可能是Charles这辈子做的最瞎的一个决定。

你还能怎么办?十几年的邻居兼好友半夜惨兮兮的抱着个小婴儿来敲你的门,“Charles!有人在我家门口丢了个小孩!”

那年十八岁的Charles打着哈欠看了一眼肌肉臂弯里朝自己咯咯笑的银发小天使,“你的?”

“大概?”Erik递给他半张皱巴巴的出生证明,只有父亲姓名的那半,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你知道的,去年我们联赛打得不错。”

Charles无奈的点头,转身拿过自己的车钥匙,“好吧,恭喜你,去找姑娘们问问。”

事实证明,那一夜是后来这一团乱的起点。

他们咨询了十几个“可疑人士”,还是找不到孩子的母亲,Erik倒是被打肿了半边脸。

Jakob发火了,挥着不知从哪找出来的超大号铁棍追了Erik三条街。

“哎,”最后当初来乍到却毫不惧生的小男孩在Charles怀里睡着,Erik坐在门廊上敷着冰袋惆怅的说:“感觉我的高中结束了。”

“本来就结束了好么,”Charles翻了个白眼,“我们明天就要去大学报到了。”

“好吧。”Erik站了起来。


Charles觉得自己躺枪的本事不是盖的。

报了同一所大学的他们带着Pietro——他们给这个出生八个月的小男婴起的名字,Erik用飞镖戳字典决定的,谁要他的名字在另外半张纸上——一起去了学校,曾经的橄榄球队长和SAT1600分的学霸,按单双号轮流背着他上课,Erik甚至练就了20秒换尿布的绝技。

有一天Charles抱怨道:“我非挂科不可了,我感觉我和教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抱歉,Pietro可能是饿了’!”

“要不我们结婚吧,反正也没空约会。”Erik一边给Pietro清洁奶瓶一边说,Pietro正在Charles的肩膀上呀呀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你没女人要,我还是有男人要的好吗?”Charles把小男生放在床上,用整个寝室全部的枕头给她围了一个栅栏防止他摔下来。

“但是结婚有很多好处啊,”Erik一条一条的数,“我们可以和学校申请个更好的公寓,可以一起买家庭组合型医保,还能向政府要Pietro的奶粉钱——说起来我们这个月的生活费还够吗?整个市里所有逛公园的哺乳期女性都帮我喂过Pietro了,要不月底换你带他去吧……”

“别别,”Charles说,“医保到底能便宜多少?我结还不行吗。”


“我他妈和你结婚五年,”Charles从联邦税务局出来,去停车场的一路都在踢Erik的胫骨。

“我他妈还和你在一个寝室住了四年,带了Pietro四年,我他妈才不要和你住回一起去,我他妈……”

Erik忽然回身抱住了他。

Charles惊吓的连退三步,Erik趁机把他压在车门上,“小心,”Erik压低声音说,“在你的一点钟方向,刚刚那个税务官是不是在观察我们?”

Charles攀着厚实的肩膀也不由的有点紧张,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好像真是他。”

“假装吻我吧Charles,”Erik把脸贴了过来,“我们好像惹了个大麻烦。”



“Erik,有人翻了我的邮箱!”

第二天早晨四点,Erik被Charles的电话惊醒了。

“那个税务官?”

“我想不出还有谁。”

Erik抹了把脸,“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唔,”Charles考虑了一会,“说不好,我最近有个追求者。”

“靠,”Erik一边穿衣服一边起身,“我们还没离婚呢。”

“名存实亡不是。”Charles说。

“不行,看来我们得秀恩爱了。”


事实证明,秀恩爱也是个体力活。

“你为什么有这么多书?”Erik把最后一箱行李搬上车后抱怨道,“腰都要断了。”

“我是学生物的。”Charles摊手,“不然呢?”

无论如何被税务部门盯上都是个大麻烦,他们决定暂时重回同居生活。

“每周四晚上约会怎么样?”Charles在车上对了他们的行程表,“秀恩爱日,那天我们都空着。然后周末家庭日,可以约Logan他们来BBQ,我记得你有个烧烤架还没用过。”

“我们应该先解决你的追求者,”Erik单手开车,另一只手翻检着从Charles邮箱里取出的一堆信件,“你都不看邮箱的吗?”

“看啊,”Charles回他,“只是我更喜欢它满满的样子。”

Erik无言以对。

“希望税务局不要真的告我们,”Charles阖上行程表,“我可不想看那么多知情者在法庭上指证我们。”

“谁在追你?”

“什么?”

“我觉得作为丈夫我该去和他打一架才有说服力,你跟别的男人出去吃过饭吗?约会那种。”

“路人甲啦。”Charles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谁都得约会不是。”

“我就五年没约会了。”Erik小声说。

Charles打开了车里的收音机。


“Charles!”

听见汽车声跑了出来的Pietro第一时间抱住了下车的Charles的大腿,“你好呀,我的男子汉。”

Charles蹲下来亲了她。

“你终于要来做我妈妈了吗?”

Charles飞快的甩给Erik一个我要干掉你的眼神。

“男人不能做妈妈,”他尽量和颜悦色的说,“我会过来住一段时间。”

“能不能不要走了?因为那样我会很想你的。”

Pietro顺势把头埋进Charles的颈窝,他的银发蹭的Charles脸痒痒的,这让Charles有点为难,“我不能保证有多久,Pietro,但是我发誓我很喜欢和你住在一起。”

“先来搬东西行吗?”正在从后备箱里一箱箱往外搬东西的Erik抱怨着,“今晚能让你们抱个够,我保证。”


事实证明这一定都是Erik让他回来带小孩的阴谋。

“昨晚我们说了《鲨鱼黑帮》,”Erik在第一个晚上就毫不犹豫的把睡前故事的部分交给了Charles,“他更喜欢你的故事,所以今晚归你了。”

Charles认命的拿着绘本去了Pietro的房间,小男孩已经乖乖的趟在床上。

“今晚可以说这个吗?”他摇了摇手里的相册,那是Charles行李的一部分。

“好吧,不过你是怎么找到的?”Charles钻进被窝,翻开了那本他大概十年没打开的封皮。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比赛,好像是制作气象研究的热气球?这是我家的前院,那个狗啃一样的草坪是你爸爸修剪的……”Charles一张张翻过自己的回忆,Pietro忽然指着其中一张说,“这是爸爸!”

“对,”Charles看了一眼,“这是我们小学的足球队合影。”

“爸爸为什么是长头发?”Pietro疑惑的看着照片中那个留着一头狂野长发的男孩子,“看起来好傻呀!”

“因为他忽然有天决定给癌症病人捐头发。”Charles笑起来,“他养了一整年,还为此打过好几架。”

Pietro趴在照片上看了一会,“这是你的照片,Charles,你在哪?”

Charles用手指圈出照片里那个像女孩一样扎着马尾的清秀小不点,“我是这个。”

“你也养了头发,”Pietro惊奇的看着现实中和他偎依在一起的Charles,又看了看照片上的他,“你还缺了颗牙。”

“没办法,”Charles假装甩了甩并不存在的长发,“只有Erik一个人留太奇怪了。”


家庭日很快就到了。

Erik前一天晚上腌好了肉,从早上起就不断的有人来拜访,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很快就找到各自舒服的位置坐好。Jean带了香槟来庆祝Erik和Charles再次住到一起,Logan负责烤肉,Pietro领下了跑腿的任务,给大人们送来一瓶又一瓶的冰镇啤酒。

“你能别往烤肉上撒烟灰么?”Scott从正在翻烤小牛排的Logan嘴里夺下雪茄,Raven一边咬着刚刚出炉的香肠一边感叹:“又要做戏这么麻烦,烫烫烫,你们离婚不就得了?”

Ororo差点把开着瓶盖的花生酱丢到她脸上。

“嘿,”Emma想找点别的话题,平时有点沉默的Hank忽然开口,“我也觉得是。”

“也不是没想过,”Charles揉揉鼻子接过了话,“但是我们一直没找到时间去签分居协议。”

“讲真你们也拖太久了。”Hank略微不依不饶的说,“我还以为你们毕业就会离婚呢。”

“这儿还有个孩子好吧?”Jean终于忍不住捂住了Pietro的耳朵,小家伙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爸爸。

“这儿也还有个律师。”Raven擦干净了手,“既然说到这个,你们需要咨询吗?”

“我记得你是公益律师?”一直没说话的Erik放下手里的酒瓶,“你还懂这个?”

“我通过司法考试了!”

“算了,Erik,”Charles拍拍他示意起身,“我们也是时候把离婚提上日程了。去听听Raven的建议也不错。”


客厅里的气氛不是太好。

Ororo和Scott在陪Pietro做游戏,院子里的其他人默契的将目光远离了室内的方向,Raven拿着纸笔一条条勾着两个人的婚姻状况。

“结婚五年。”

“嗯。”

“实际分居一年。”

“没错。”

“Pietro是Erik的孩子。”

“你不是都知道么。”Erik不耐烦的翘腿,不小心踢到了沙发旁的小圆桌。

“这是法律流程。”Raven认真的推了推自己的平光镜。

过了一遍Erik和Charles的现状,她在心里估算了一会儿。

“大概半年时间吧,”最后她确定的说,“最快也要四五个月才能办完手续。”

Charles叹了口气。

然后她盖上了钢笔,有点不怀好意的笑着,“不过我作为朋友,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简单的方法。”

“什么?”Erik和Charles同时问,Erik还前倾了身体。

“申请婚姻无效。”

“我们不会承认自己假结婚的。”

“当然,那样你们会有麻烦。”Raven用笔虚点两个人,“但是无性婚姻同样可以申请无效,只要你们从结婚之日起没有过性生活。和别人的不算。正适合你们俩。”

Erik用手掌撑住了额头,Charles的目光飘向自己的拖鞋。

“怎么了?”Raven不明白两个人的反应。

“唔唔。”Charles说。

“啊?”Raven没听清。

“唔唔。”

“你含着舌头在说什么?”

“我说,”Charles自暴自弃的捋直了舌头,“那条可能不适用我和Erik。”

“靠!”

一声穿透力极强的脏话隔着玻璃传进院子里,“他们在干嘛?”Scott问。

“不知道,”Logan接话,“不过我看到Raven刚刚掰断了自己的钢笔,Erik的布艺沙发算是报废了。”


欧若拉Star⭐

【EC】我的混蛋丈夫(ABO)28

大萧条时代AU/微SM/商战/HE

chapter28:

“他怎么样了?”Wanda在小酒吧里偷偷询问Lorna。

“Pietro状态真的很不好,孕期Omega失去孩子所造成的心理负担,真的很……虽然孩子没有了,是少了个……对未来的负担,但是他几乎终日厌食。”Lorna叹了口气,“若不是Remy的陪伴,我甚至觉得他挺不过去了。”

“Remy是个好人,若不是他带着人及时赶到,我们的损失会更大。可我,却彻底毁了他们——标记永远无法被清洗……”Wanda吐了口烟圈。她一个人呆愣了好久,深陷的眼眶终于有了点神采,她淡淡地继续问妹妹:“Erik怎么样了?”

“谢天谢地,他们总算真正杀死了Stryker...

大萧条时代AU/微SM/商战/HE

chapter28:

“他怎么样了?”Wanda在小酒吧里偷偷询问Lorna。

“Pietro状态真的很不好,孕期Omega失去孩子所造成的心理负担,真的很……虽然孩子没有了,是少了个……对未来的负担,但是他几乎终日厌食。”Lorna叹了口气,“若不是Remy的陪伴,我甚至觉得他挺不过去了。”

“Remy是个好人,若不是他带着人及时赶到,我们的损失会更大。可我,却彻底毁了他们——标记永远无法被清洗……”Wanda吐了口烟圈。她一个人呆愣了好久,深陷的眼眶终于有了点神采,她淡淡地继续问妹妹:“Erik怎么样了?”

“谢天谢地,他们总算真正杀死了Stryker,听在场幸存的‘兄弟会’成员说,当时Erik几乎是爆发了,冲上去徒手撕断了Stryker的脖子,血和参差不齐的皮肤染红了地板。而事实上,兄弟会的人也基本上全军覆没了。”

“两败俱伤,意料之中。”Wanda抽完烟后又饮酒:“就像En Sabar Nur和Genosha,本来没有交集的两个公司却因为经济大萧条,彼此怨恨丛生,最终还是开了战。事到如今,很难说清谁对谁错,毕竟En的两个女儿都死在了Erik手里。”

Lorna夺走她的酒杯,看着Wanda苍白的面色,担忧到:“Remy带着人支援取得胜利后,你就急急忙忙带着Vision去医院,虽然结果还是很遗憾……但你这样灌自己,真的……”

“Lorna,亲缘真相被揭开的那段时期,我真的很崩溃,那段时间我没脸见你们,只有Vision、一路陪我走出来的好兄弟,他没有向我投来恶心的目光,全心的安慰我。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若遇不到我爱的Omega,这一辈子跟他这么混下去也行……”

“你不要总是把目光停留在逝去的人的身上。”Lorna使Wanda直视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解决,别在这里躲避了,和我回家吧。”

Wanda久久仰望着天花板使眼泪不至于留下来。

她说。

“哈,回家?我的家……”



    Erik的脸上贴着胶布,些许擦伤但无大碍,他在庭院里与Charles讲述那场战斗。

“很遗憾,虽然竭尽全力但Emma还是被轻微感染了。不过Logan跟我说很有希望控制住病情。”

Erik接着说,“幸亏我及时关了闸门,没被感染的人跟我到基地深处看了一眼。这里曾经是美国的军事基地,也许并非是年久失修而被抛弃——因为那里有士兵的遗骸——Stryker毒杀了所有人,可以说是强取豪夺了这片地方。有一个房间是冷冻室,那里不仅有畸形的人体、还有一个名为Kurt的胚胎……Stryker确实是个奇才,他即将复活一个我曾经杀死的无辜人……我跪下对着那胚胎忏悔……唉,不说了,然后我往里走,看到了一个冷冻棺材。”

Charles睁大眼睛:“冷冻棺材?”

“嗯,那里只能容下一个人,但是透过玻璃板我看到了两个相拥的男人,上面的棕发男人明显是挤在金发男人身上的,他的头发散乱了,是个没有腺体的Omega。”Erik忍不住向Charles诉说这个离奇事。

“天啊,没有后颈腺体……?那似乎是在贫民窟一直帮助我的朋友,他后来莫名失踪……”Charles震惊不已。

“我不知道其中缘由,但他们处于冷冻状态,我无法强行唤醒,”Erik说,“但根据倒计时来看,他们会在70年后重回于世。”

Charles欣慰的想,看来Bucky的爱人——那个军队中英勇无比的Alpha并没有死去,他只是被冷冻在废弃的军事基地里,在未来——他们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

惊险的事情终于被Erik诉说完毕,Charles在刚与他见面的那一刻就情不自禁地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此刻他一点也没有发觉Erik的脸红。

“太好了,Emma没事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Alpha少女走了出来,在看到庭院里疑似相拥的二人后尴尬的捂住了眼睛。

Charles意识到了现在的姿势,有些尴尬的退开,他从气息很轻易地辨别出少女的身份:“你是Logan和Scott的女儿?!天啊你都这么大了。”

Logan也走了出来,对一脸惊喜的Charles说到:“Laura最近在跟我学医。我们早已不给这个混蛋干活了,这次只是听孩子们回来了,想见见。”

“天啊,Scott也来了?他在哪里?”尽管快四十岁了,但Charles那一刻高兴的像个小孩子,并且有几分可爱。

Erik禁不住多看了几眼Charles,他那双焕发出神采的蓝眼睛格外引人注目。深知二人血泪过往的Logan不希望二人再染起什么纠葛,于是轻拍了一下Laura的肩。

聪慧的少女深谙其意:“papa在休息室,我单独带您去见他。”

Erik立刻说道:“不用,待会儿我们一起去见Scott。”

Logan也已经两鬓白发,但依旧下意识地点起雪茄,对Erik超不友好地挑眉。

Erik依旧被气得眉头紧锁,两边气氛再次剑拔弩张。

好在这时Lorna的声音出现了。

“姐姐回来了,还有Remy前来拜访。”

Erik知道,儿子的事情是一定要处理。


他们和两个女儿,随Remy去医院看望Pietro。

男孩脸色苍白地处于昏睡中,Wanda避开Remy的目光,两个年轻人唯一的性爱成为了彼此的耻辱,而Wanda坐在角落,惭愧地低着头。过了很久才说到:“Vision死了,我也累了,公司的弟兄们也都进入了消沉期,我给他们放了个长假。还有……近几年我们纳了不少管理人员,我把他们转入给Remy私人,这些人被我驯服的说一不二,可以给你打个下手。你父亲老Gambit先生就是白手起家过度操劳,年老了没能享受到足够的福分,你这阵子被迫承担起赌场的全部,已经累的失了形。年轻的时候不要在工作上透支生命,有了助理、余下的时间多陪陪Pietro。”

屋子里是长时间的静默,Wanda现在是明显的不在状态,她将公司管理骨干的转交,可以说整个“地狱火”都会面临土崩瓦解。因而Remy面对这份厚礼,不敢接受。

“Pietro,我的好弟弟,”Wanda突然走过去,握住Pietro的手,因崩溃对外界几乎毫无感应的少年突然浑身颤抖了起来,Remy的心都搅在了一起。Wanda轻抚着男孩的手尽力安慰:“等我安顿好papa,我会离开纽约,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Pietro的内心似乎陷入了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他不去回应分毫。

Charles安慰女儿道:“这是Omega在孕期失去孩子的常态,过一阵子会逐渐恢复的,这样的意外……你们后辈也不要太自责。而且,Remy也会……”

“是的,”法国青年的棕色卷发因近日照顾心上人、以及连夜的操劳而凌乱不堪,但Remy的声音却异常坚定:“给我个机会,Erik先生。”

Erik此刻说不出任何话,他只能用点头来无声地祝福他们。

Remy笑了,眼底满是疲惫却欣慰的神色。

咚咚咚。

Lorna起身去开门,门外是一个白发、棕色皮肤的已被标记过的Omega女人,年龄约莫四十岁。

“Magda?”Charles率先感到震惊。

那女人开口:“那是我的胞姐,虽然我们有相似的地方,但还是不太一样的。我是En最小的女儿,Ororo。”

在听到女人所做的自我介绍后,Wanda的眼神几乎立刻锋利了起来、Erik也是如此。

但是那女人却非常沉着:“我为家父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Angel的死是她人格的咎由自取,但Magda的意外死亡确实是我永远的心痛。据悉Vision先生也是误伤而死,我们两方可以说是互不相欠了。”

Erik几乎立刻反驳道:“凭什么互不相欠?那家伙当年高利贷似的借款给我,我在资本上没有亏欠他分毫!倒是他渔翁得利,也借着Genosha得了不少甜头……”

“所以这种东西没有尽头,En这次的报复是最后一次了,如果Erik先生还是心怀怨恨的话,完全可以去医院的病床前找他,”Ororo说道此处,想了想那个纸醉金迷、吃喝嫖赌、把她们姐妹当成赚钱工具的父亲,不禁连连摇头:“我不再有义务照看他,我就要离开美国了。作为唯一幸存的孩子,他的资产划分在我的名下,此次前来,我是想为恩怨的和解贡献一点微薄的力量——”

说罢她把一张纸条和一个存折放在Erik面前。

Ororo道:“里面的钱用来康复伤员,纸条上是纽约维修公司的电话,您可以与他们详细联系、去指导修复被损毁的Genosha建筑。佣金我已经提前支付了。”

Erik的眼中充满惊讶,多年来只有复仇想法的他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结局,可是表面上他依旧声音冷硬:“我们Genosha不需要你的垂怜!请离开吧。”

女人了然的点了点头,她仿佛猜中这必是Erik的回答。

“就当这是我个人良心的一点赎过吧。”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此刻一点阳光透过窗帘照到了病床上,Remy感到与自己紧紧相握的病弱冰冷的手有了些温度:“Peter,好些了么?”

男孩还是闭着眼睛:“Remy……”

Remy立刻低声说道:“我一直都在。”

Pietro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点儿令人安心的神色,在众人的惊喜中,Lorna抬头看到了窗外的Ororo,她身着风衣飞速地离开。

Lorna也跑了出去。

于Ororo个人而言,能在即将失去所有亲人之际,做出这样的举动,可以说是品德高尚了。因而于此,总要有一个人去说谢谢——Lorna不忍心她就这样在Erik刻薄的回应中离去。

“我们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敢靠近她一步我崩了你。”一个健壮的黑人突然威胁道。

因为没有注意到他,所以Lorna万分惊讶。

“好了,亲爱的。她不是来杀我的,”Ororo温柔的化去两人中间的肃杀,“不要被Alpha之间先天性的敌意误解。这是我的丈夫。”

“啊……?”Lorna无比震惊。

“我们相爱的时候他还是个穷小子,父亲百般阻挠,但我们还是秘密的结婚了。如今他在瓦坎达有了发展,我随他一起回去。”Ororo说到。

Lorna看着高大的黑人,他的信息素优质且五官俊朗,可以说二人是非常般配。她真心为Ororo这样的结局而高兴:“Ororo女士,谢谢您……还有,祝您在瓦坎达生活的幸福。”

Ororo慈祥地笑了,“好孩子。真的,你的父辈就在复仇与被报复之间度过了疲惫的一生,现在前路开阔,要好好地走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

Lorna看着远处,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而后,她又回身看向医院的窗户,Pietro的意识终于清醒了过来,大家都关切地看向他,Erik终于像个父亲那样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Charles也给他来自Omega的温柔抚摸。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是一切都有些晚,包括那个迟到的礼物——

“Pietro,你还记得我曾约你去吃饭么?”Remy拉着他的手温柔地说到,在刚刚得到Erik祝福后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自己外衣内侧的暗袋中,那里永远都是Alpha温热的体温。

只要Remy问话,天真开朗的Pietro总是有求必应、并且还会叽叽喳喳地讲一堆,但那个乐观的男孩此刻只是惭愧的点了点头——那天他忘记了他们的晚餐、他跑去和Wanda看电影与接吻、他看到Remy狼狈地出现到了路灯下、他看到Remy伸进西装口袋的手迟迟未敢拿出来。

但是他现在将拳头从暗袋中伸处,Pietro落泪了,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那西装口袋里的东西,Wanda惭愧地别过头去。

“我本来想在毕业后向你求婚,但……她的出现让我充满了危机感,我怕你离我而去便急急地准备了那个求婚晚餐,它虽然有点仓促,但那里鲜花、糖果、你喜欢的全部一应俱全。等你出了院,我可以好好准备、我们认真地再来一次。”Remy把一枚银色的指环戴到Pietro玉白的手指上,他说“你在Genosha见过不少好东西,我怕一般的宝石入不了你的眼。因而戒指我千挑百选,可最后我反而觉得那些繁奢全部配不上你,只有这个银白的简约指环最符合你的气质,我不想我们的爱情多么轰轰烈烈,我只希望……我们能白头偕老。”

“我愿意,我愿意……我怎么会拒绝你呢……”Pietro泣不成声,“我真傻!我喜欢的人、喜欢我的人,一直都在我最近的地方,可是我却……我将来甚至无法怀上你的孩子,一切都被我搞砸了……”

“怎么会呢?你什么也没有搞砸,小傻瓜,爸爸同意我们在一起了。”Remy柔声的安慰几乎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软成了一滩水,他把自己的戒指放在男孩手中,示意他给自己戴上,Pietro抹着眼泪把指环戴在爱人的无名指上。

Remy拉着Pietro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一切都不晚,我从不在意那些细节、我只要你能无忧无虑的笑。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Charles和Erik看着男孩苍白的面孔因激动而泛起了薄红,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求婚。与墓地阴冷的夜风相比,这里穿透玻璃的温暖阳光和亲人们的祝福,都是那么的美好。两人帮想要坐起来的男孩扶正了身子。

Pietro不知是该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还是爱情的失而复得,但他知道——

自己此刻要做的,只需张开双臂,拥住他的爱人。

—————————

*至此仇家们都处理完啦,大家应该从Erik的童年经历中了解了他性格的成因,毕竟失去了那么多。

*支线人物如Bucky、Logan、Ororo也有了完美的结局,今天是2019的最后一天,也是我的生日,祝大家元旦快乐,也祝自己生日快乐 最后祝牌快新婚快乐!

*作为一个周更卑微选手,谢谢一直在这里的你们,无论你们在我的文章下是否留过痕迹,都真的谢谢所有看到这里的人。愿诸君2020万事顺遂!

我开心就好(授权见置顶)

现paro幼稚园设定。

每次更新都不知道有没有后续,有也可能是年更。

现paro幼稚园设定。

每次更新都不知道有没有后续,有也可能是年更。

小王子

【镜扉】时间的恋人 05

abo设定,年龄差,年下,he,时空穿越老土梗

大概下章开个车就结束了,来撒一点狗血233

01  02  03  04  05  06

宇智波镜是被一声重物砸破玻璃的声音惊醒的。

他昨晚发现自己没地方去,但又不敢离开千手扉间所在的学校,于是发挥了他在alpha高等学院学会的东西,躲过了图书馆执勤人员的检查,绕过监控,潜入了图书馆的杂物间。

好在现在的季节温度不错,没让他经历饥寒交迫的感觉。他一闭眼就感受到了之前因为时空跳跃而爆发的疲倦,迅速的沉沉睡去。

他还做了个美梦,梦里他成为了宇智波长官,下班回到家他...

abo设定,年龄差,年下,he,时空穿越老土梗

大概下章开个车就结束了,来撒一点狗血233

01  02  03  04  05  06


宇智波镜是被一声重物砸破玻璃的声音惊醒的。

他昨晚发现自己没地方去,但又不敢离开千手扉间所在的学校,于是发挥了他在alpha高等学院学会的东西,躲过了图书馆执勤人员的检查,绕过监控,潜入了图书馆的杂物间。

好在现在的季节温度不错,没让他经历饥寒交迫的感觉。他一闭眼就感受到了之前因为时空跳跃而爆发的疲倦,迅速的沉沉睡去。

他还做了个美梦,梦里他成为了宇智波长官,下班回到家他的omega为他准备了美味的晚餐,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跑过来叫他父亲求抱抱。

正当他满心喜悦的要抱起他的孩子时,一声重物砸破玻璃的巨响惊醒了他。


发生什么事了?宇智波镜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看到外面还是早晨七八点钟的样子,现在这个时候大部分学生应该在上课,除了快毕业的学生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反正权贵子弟深造的出路早就安排好了——图书馆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进来的。

等出了杂物间,宇智波镜发现事情严重了,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有omega在图书馆发情了。

在这种时候发情的omega……镜的瞳孔陡然收缩。

千手扉间!

宇智波镜顾不上其他了,他迅速的分辨出味道的来源方向,展现了一个精英学院alpha的身手,如同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轻巧的顺着房柱和楼梯栏杆爬上了图书馆高层,刚一落地,就被浓郁的omega信息素冲击的差点站不起来。

贵宾阅览室的窗户玻璃被砸出了一个破洞,信息素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涌出,而窗外走廊上,一块怀表静静的躺在一地碎玻璃里。

那是千手扉间的怀表。

“你疯了吗!竟然打破了玻璃,你想引更多alpha过来干你吗!”里面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

宇智波镜身体深处传来一阵汹涌的怒火和欲望。

有人在觊觎他的omega,还想强迫他,不可饶恕!

他的omega在发情,在渴望他的进入和标记,需要自己的回应。

两种激烈的感情如火山爆发而出的岩浆,滚烫热烈,宇智波镜在omega甜美的信息素的作用下,眼角发红,脸上开始染上情欲。他拼命保持着一点清明,扉间有危险,他要先救出他。


宇智波镜一脚踢飞了贵宾阅览室的门,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眦欲裂,千手扉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双眼无神,明显是陷入了非正常方式引发的发情中。白皙的脸颊上有几道深深的流着血的抓痕,昭示着之前遭受过暴力。那个昨天被宇智波镜赶走的alpha正压在他的身上,撕扯着他的衣服,妄图趁机占有眼前的omega。

宇智波镜脑里的弦断了,他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在alpha惊恐的眼神里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这些养尊处优的学生根本敌不过受过正规训练的alpha。若是平日宇智波镜还会对这些纨绔子弟手下留情,但是alpha在面对争夺配偶时根本控制不住理智,镜丝毫不管对方是个比他弱小的alpha,狠狠的把这个敢染指他的omega的敌人揍得鲜血直流,直到昏死过去。

解决了这个人渣,宇智波镜体内的情欲开始翻滚,他抱起衣衫破碎的少年,想送他去保健室,但他的双腿一步也迈不开。千手扉间感觉到抱着他的是一个alpha,双手自动的攀上了对方的脖颈,头在对方的颈窝处不停的厮磨,然后将自己的脖子送到了宇智波镜的嘴边。

这是omega在发情期时都会做出的求欢举动,无论对方是谁,只要是alpha,omega都会无意识的乞求对方亲吻自己,进入自己,最后标记自己,直到再也离不开这个alpha。

悲哀的本能。


宇智波镜被迷惑了,他听见了一个声音对他说道:

这是你的omega,占有他,标记他,给予他快乐,这是你的责任。


宇智波镜吻上了怀里的少年,千手扉间如同饮到甘泉的沙漠旅行者,主动的送上了自己的唇舌。两人津液交缠,吻的难分难舍,就像是一对真正的恋人。

原来omega发情时是如此的甘美,宇智波镜模模糊糊的想,可是不对,自己的omega不是要到下周才会发情么。

“镜……我的发情期可能会在下周,明天你去院里报个假吧……”

宇智波镜猛然清醒过来。

不行,他不能标记这里的扉间,omega一旦被标记,就再也离不开他的alpha,如果这种联系被切断,omega会精神抑郁痛不欲生直至死亡。若是标记了这里的扉间,那等他回去了扉间该怎么办?

我是要回去的……

宇智波镜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在见到了幼年和少年时的扉间后,他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想法。

我的omega,他是一个内心坚强的人,面对家族的压力和性别的不公,他没有被打倒,他承受了一切,用自己的实力去抗争,最后获得了他人的认可和敬畏。

而我自己呢,却因为地位的悬殊产生了自卑,没有想着如何努力改变现状,却想着靠改变过去来逃避,利用了他对我的信任,还抛下了他。

身为一个alpha却抛下了自己的omega,又怎么能做到保护他的承诺。

我要回去,要跟扉间道歉,然后重新开始,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alpha,以后对自己的孩子说,你的父亲曾经做过错事,不要学我,不要让你的伴侣难过。



宇智波镜紧紧咬着牙关,跟叫嚣而出的欲望做着斗争,他拍打着少年扉间的脸颊,在他的耳边呼唤,“扉间,扉间,你醒醒!”

然而千手扉间仅仅是恢复了几秒的清醒,对着他说了句“是你……”就又沉浸在了情欲之中。

从来没有哪个omega能够抵抗住发情期,发情时他们就是陷入原始本能的魅魔,引诱着每一个alpha,不管他们是否自愿。不想被标记的omega要么吃药抑制要么躲在没人的地方自己熬过去,不管哪一种,都会造成痛苦。

宇智波镜抱着千手扉间的双手在颤抖,他感觉自己快要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浑身的细胞都在嘶喊着标记这个omega,而怀里的人还在不自觉的在他身上乱蹭,更是加深了他的欲望。

突然,宇智波镜拿出最大的毅力,抱着千手扉间走到打破的窗边,用力掰下一块龟裂的玻璃,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一划。

血腥味顿时弥漫,因着疼痛宇智波镜清醒了不少,他扔掉沾血的碎玻璃,抱着千手扉间就冲向了保健室,一路上留下了斑斑血迹。



在保健室的老师给千手扉间注射了暂时性的抑制剂后,宇智波镜才瘫坐在了病床上,他感谢了老师的好意,自己草草包扎了一下流血的手臂,便留在保健室守着千手扉间。

千手家的人来的很快,千手柱间亲自带人接走了他的弟弟,还顺便收拾了现场。本来千手柱间想亲自动手让胆敢打他弟弟主意的人饱尝一顿老拳,但看到那人的惨状时,一边给动手的勇士点了个赞,一边遗憾怎么没把人打死,最后只能叫对方家人过来把人领回去。

等那人伤好了就再打他一顿吧,温和敦厚的千手继承人这么想着。


宇智波镜在知道千手来人后就躲了起来,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身为宇智波未来族长好友的千手柱间面前太容易露馅。他只在暗处看着他的omega终于彻底安全了才放下了心。

时空漩涡还没有出现,宇智波镜只能继续留在学校等待着回去的时机。他不担心千手扉间会被家族关起来,未来表明他的omega并没有被送进omega学院,他只担心他恢复怎样,还有脸上的伤……想起第一次见到千手扉间时他脸上的疤痕,心里就后悔怎么没把那人渣打死。




宇智波镜在学校里晃荡了三天。三天后,千手扉间又回到了学校。

“你是特意回来找我的?”宇智波镜有些奇怪的问道。

度过了人生第一次发情期后,千手扉间成为了一个真正的omega,他身上淡淡的信息素萦绕在他周围,一路惹得无数alpha驻足。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千手扉间将宇智波镜带到了比较偏远的树林。

“我知道你一定还在学校。”千手扉间表情虽然还是淡淡的,但比之前有了温度。“我是来道谢的,那天是你救了我。”

宇智波镜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是你大哥的怀表救了你,如果不是被怀表打破玻璃的声音惊醒,我还在睡觉。”

千手扉间浅浅的笑了,他的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块怀表,他想起了在医院度过发情期后,大哥对他说的话。

“我送的怀表果然有用吧~以后你也要天天带着啊~”

“现场有一块沾了血的玻璃,那血不是那个混蛋的,而且那混蛋明显被揍的没有反抗机会,我猜测这是那个救了你的alpha为了保持清醒不对你做出禽兽的事故意刺伤了自己。”

“我问过斑了,他们家没有派过人来保护你,也查不到家族里有这个人,只有一个人跟这血液的DNA匹配度高,但那人早已结婚,妻子快要生了,相貌也不是你说的那样。”

“这个人来路不明,虽然他救了你,但也不要过度接触他,我和父亲都不希望你被骗。”

“你不想去omega学院就不去吧,父亲那边我来说,我的弟弟这么优秀,怎么能去跟一群娇弱的omega学插花。”


虽然大哥委婉告诫了自己,但自己明白那个宇智波绝对不是别有用心的人,他鼓励了自己,救了自己,还为了不标记自己而自伤,这不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能做到的。

他还隐约记得那天与他接吻的感觉,他们是如此的契合,就像是一对本来就该在一起的恋人。

他悄悄的在大哥送他的怀表上用小刀刻上了一个宇智波家徽的图案,他竟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用团扇来代表他。怀表是放在心口的,他也会把这个宇智波永远放在心上,等到下次见到他,就把这个怀表送给他吧。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千手扉间问着宇智波镜,但视线却分散四处,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自己的omega这是害羞了吗?宇智波镜有些愉悦。

“我叫宇智波……”


“砰——!”


一声枪响,宇智波镜感到胸前一热,他低头一看,胸前的衣服逐渐染上了血迹,并开始扩散开来。

在他的身后,被听到枪声赶来的千手家保镖擒住的那个人渣alpha扭曲着脸,表情快意。

“你害我失去了家族里的一切,下地狱去吧!”

宇智波镜感到一阵眩晕,他突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呢。

再过几个小时,这个时间线的我就要诞生了吧,同一个人不能出现在同一个时间线吗……

身上蓝光开始亮起,自己这是要回去了?还是又跳跃到别的时间?

宇智波镜看到他的omega震惊的扶住了他下坠的身体,大声的喊着他的姓,红水晶一般的眼瞳里蓄满了泪水。

不要哭,我不会死的,十八年后,你会再遇到我,到时候,还请你多多忍耐那个不成熟的我,等我回去,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镜……”他努力睁开双眼,“我叫宇智波镜……”

“千手扉间……不要忘了我……”

不要忘了我。

在未来的某一时刻,我们会再次相遇。

你是我的omega,我是你的小alpha,时间让我们相遇,又让我们错过,但最后我们一定会团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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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柳下惠难,做alpha里的柳下惠更难233

关上门后若是一片黑暗你想要如何

【扉镜|扉斑|扉泉】放弃虽然很难,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后记已经补上!欢迎大家找我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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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粉点梗之四

预警:
1 性转镜,我流abo,斑A扉A泉B镜O。
私设定AB BO都可结婚,可生育(只是B生的少。)B可以通过啪啪帮助O度过发情期,不一定需要A的标记。
2 全系列cp包括:扉斑扉 扉泉 扉镜 泉镜,请避雷!
3 这篇是总结篇,所以不能单独看。

全系列链接:

前文1 扉斑|时光的灰烬

番外1 扉斑扉|归零

前文2 扉泉|关于单恋的一本流水混账 
前文3 泉镜/扉镜|跳板

千手扉间

最近夜梦频繁,总是睡不好。似乎是有人轮番折磨我,让我不得安宁。

今夜又被乱梦唤醒。
我把被我吵到半醒的镜重新哄...

后记已经补上!欢迎大家找我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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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粉点梗之四

预警:
1 性转镜,我流abo,斑A扉A泉B镜O。
私设定AB BO都可结婚,可生育(只是B生的少。)B可以通过啪啪帮助O度过发情期,不一定需要A的标记。
2 全系列cp包括:扉斑扉 扉泉 扉镜 泉镜,请避雷!
3 这篇是总结篇,所以不能单独看。


全系列链接:

前文1 扉斑|时光的灰烬

番外1 扉斑扉|归零

前文2 扉泉|关于单恋的一本流水混账 
前文3 泉镜/扉镜|跳板 








千手扉间

最近夜梦频繁,总是睡不好。似乎是有人轮番折磨我,让我不得安宁。

今夜又被乱梦唤醒。
我把被我吵到半醒的镜重新哄睡着,她大着肚子,很需要充足的睡眠。我走到阳台,在藤椅处坐下。本想点一支烟,又怕味道太大,让镜闻到,对腹中孩子不好。这浓稠夜里竟然没有什么可以解忧之物,想来想去,脑筋动到了那罐明天用来做啤酒鸭的啤酒。镜大约是不会发现的,我于是放心地取了出来。

半罐冰啤酒下肚,烦躁被压制下去一些。仔细回味方才的梦,最近竟然不是斑来折磨我,而是泉奈。
这个梦很混乱,似乎把所有事实都随便嫁接到了另一件事上,又像隐喻着什么似的,让人忍不住多心。依稀能记得的是泉奈靠在我怀里,生生掰下我第二颗纽扣,埋到土里,砌上一个墓碑。然后抬眸一脸无辜地说,扉间我们在一起吧。我说,可是我已经娶了镜,他便忽然站起来朝我大吼大叫。他嘶吼得绝望,我却并不能听见他的声音。然后他就不见了,我朝某个方向跑过去,发现他被三个斑围着打。跑近了,却看见那三个斑的脸都变成我父亲的样子,把我狠狠打了一顿,直打到双腿上都是通红的戒尺痕和血,才在床上挣扎着醒来。
我坐在阳台的藤躺椅上曲起腿,拿啤酒罐去碰小腿的位置。那里的皮肤仿佛回忆起十多年前的痛楚,争先恐后地开始发烫。
说那次受的伤是一切的开端,仿佛无不妥。我这样想着,一边小口抿酒。酒略苦,能带我回味一些事情。关于泉奈的,关于斑的。


那次我救了泉奈之后被老师抓到,父亲生气得很,说什么好的不学学别人打架,戒尺像放鞭炮似的炸在小腿上。太疼了,而且伤痕可怖,大夏天也只好穿冬天的校服裤子。才一天不到,大哥就苦着脸告诉我:“斑和泉奈都知道你挨揍的事了,他们威胁我不说就脱我裤子。”我哭笑不得,其实不希望让他们知道我被打,担心他俩会自责。
第二日,斑忽然就找我问些虚无缥缈的问题,未来啊,理想啊,等等。说起来,斑那时候就一直想跟我走近,我能感觉到他落在我背后的炽热目光,自身也对他很有好感。他给我的印象是做事干脆利落的,自带三分凌厉气息;不像泉奈那样习惯受人照顾,非常独立,有时强硬,看到想要的事物时,会明确而坚定地去追寻,丝毫不带犹豫,似乎在他眼里,一切都非黑即白。他很像我想要成为的那种坚定的人,总是不自觉地吸引着我的目光。我对他的态度也渐渐缓和,不再认为两家是对头就不可交友。
意识到他想要接近我这一点时,我是有点开心,甚至有些得意的。只是他身边总是站着个傻笑的大哥,我身边总爱有个斗嘴的泉奈,我们聊天的机会实在是少。偏那天泉奈值日,他终于找到机会,聊那些可能是我们想聊很久了的话题。我坦白告诉他我只想安稳地当个beta,顺其自然地有或者没有孩子,过平稳的日子。他微微笑说,正好我也这么觉得,不如咱俩凑一块儿?
我当时大脑有些当机,不知他是不是那个意思。迅速瞥了两眼,发现他耳尖红得透亮。我鼓起勇气跟他确认了我们的想法,得到了他的肯定之后,整个人说不出地快乐。我忍不住学着电视上演的那样,朝他的脸靠过去,他也靠过来,我们的唇碰到一起。
他的唇瓣并不软,好像特意绷在牙齿上,甚至有种坚硬的感觉,像极了他这个人。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接吻,他的唇都是如此刚硬的,仿佛不想让自己有弱点一样。与这样的他交往的日子,我常心神不宁地想,能得到他的信任和依赖,是多么难得的事情。他会偶尔在我面前有小脾气,霸道地耍赖,可在别人面前从来不这样。我见到的他,都是他不会展现给别人看的一面;给出去的温柔,会一丝不落地收到回赠。

斑分化为alpha后,我轻易就接受了。只是可能之后会受到他更多照顾,他会需要更加主动一些。我们的位置对换了而已。我的想法是,只要还在一起,就很好。
我们第二次做,就是由斑主动——他似乎不太乐意主动,更偏爱去享受我的主动。他凶巴巴地跟我做爱,凶巴巴地要我保证我无论如何都是他的,然后才像以前一样,靠在我怀里睡着。那双好看的眼睛下蒙了一层青灰,大概是因为分化为alpha而内心不安,昨夜一夜没睡好吧。这样的他也很好。许下承诺的那一天里,人们总是幸福的。

这幸福直到我毫无预兆地发起高烧那天,啪嚓一声被叫停了。烧退之后醒来,我第一次忍不住发脾气,把所有来道喜的亲戚全部关在门外,连尽心尽力照顾我的大哥也赶了出去。我坐在床上流眼泪,反思、怨恨、自我厌恶。我真的不明白,上帝这样安排是否有什么必要?我甚至不敢去上学,不敢面对斑。大哥在门外劝了我很久,说该来的还是要来,我才勉强下定决心去上课。
斑似乎早有所感,在教室门口堵我。结果是,我们连拥抱都进行不下去。
我气馁得不知所措,可斑的态度很坚决,他仍然不认为这对我们的感情有什么影响。我说过,他是很坚定的,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拿到手。他说不会放开我的手,这让我定下心来。只要他还是这么坚定,我就不会放手。
我们学会怎么压抑自己的气味,比以前更加收敛情绪,学会并肩行走也不会被信息素干扰到的方法。然后我们经历了一段无比痛苦的时日:我们的交往被家长们发现了。绝食我也忍耐了,禁闭我也忍耐了,只要我听说他在另一边与我一起经受着这些,我就觉得什么都能忍耐。他在另一边也是如此。这些都是我能够控制的事情,所以我能够忍下去,不曾绝望,一心只想让长辈们承认我们。

但我无法控制的,就只有入睡后信息素的自然扩散。

回想起来,真是十分讽刺。我们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只是绝不会有人承认,也不会主动提起。长辈们“让我们同居试一试”的时候,我们高兴得甚至把这件事给忘了。所以从睡梦中被另一个人的信息素气味恶心醒了的时候,绝望就像夜色一样,包裹着,在头顶上,无法脱身。我心中从没有这么堵,从没这么无力,为什么我会分化成alpha呢?为什么我们什么都熬过来了,偏偏——上天还是要这样与我们作对呢?
是我对不起他。这样的想法占据了整个大脑。我失去了思考,除了抱着他道歉之外,什么都不会了。斑的眼睛是干涩的,始终沉默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有些可怕,像是带着怨恨,又非常失望。
我不知我们还能坚持多久,只想能捱一天是一天。可是不久,他就提出了分手,并且希望我和泉奈在一起。这正是我一生都无法理解的地方!这是什么逻辑,因为泉奈喜欢我,他就要把我送给泉奈?完全就是自暴自弃!我绝不会同意“你跟泉奈在一起,我以后就还能见到你”这样软弱的说辞。我火冒三丈,说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就分手吧——如果分手能让他冷静回来,能让那个曾吸引我目光的、充满人格魅力的他回来的话,那就分手吧!无论我是否和他在一起,我唯独不想看见他自暴自弃的样子!
可他却一再消沉,再也不回来了。

不久,便开始传出宇智波家大公子沉迷酗酒,二公子准备结婚,成为继承人的消息。我不请自来,悄悄到泉奈的婚礼上去看他,他在教父身旁,眼窝深陷,神情憔悴。我的心冰凉下去。
那个人再不回来了。
两人分开不会是一个人的错,可我们究竟错在哪里?

令我感觉抱歉却不知错在何处的,不仅是斑,还有泉奈。
说真的,宇智波家这两兄弟,恐怕生来就与我相克。就在我跟斑确认关系的第二天,泉奈把我拖到草地上去。我已习惯被他拖到这里来,有时给他讲讲数学题,然后舒服地睡个午觉。他经常做完题就睡在我旁边,我便给他盖上外套,但从来没有吵醒过对方。那天他反常地直接靠在我身上,还卯足了劲把我校服的扣子抠下来一颗,让我不得不醒过来。他几乎把扣子戳到我眼前:“送我吧?”
我想起来第二颗纽扣是什么意思,一时有些惊讶和犹豫。泉奈马上补了一句,你知道什么意思,送我吧。他伸手想要抱住我。
我感觉到了难以言说的歉意和心痛。我该如何告诉他就在昨天,我和斑在一起了呢?
他见我不答,急迫地追问道:“你是喜欢我哥哥吗?”
我讶异他的直白和嗅觉。他从我的表情得知了答案,整个人好像忽然失去了支撑。他喃喃着什么,大约是在问他还有没有机会之类。我艰难地把事实说出口,他情绪不稳地开始流泪。我用外套帮他挡住脸,直到他把最后一声啜泣咽回去。
其实我并不是对泉奈完全没有好感,他的活泼和毒舌都是很可爱的,像——就像弟弟一样。我也像是对待弟弟一样对待他,但从未抱过那方面的心思。听他哭得厉害,心里发慌,不知以后应该拿出什么态度来面对。那感觉就像是我伤害了他一样,可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
幸而之后他成熟不少,再少来缠着我和斑,把更多的时间让出来给我们独处。我和斑被关禁闭的时间,也是他和大哥暗中沟通,让大哥得以把斑的话带到我这里来,再把我的话带过去。我很感激他,出来之后一直想找个时间约见一面,至少请客吃饭是必要的。可他眨眼间就跑回国外念书去了,这事也成了一个遗憾。

等到听说他回来的消息时,正是我和斑决裂之时。泉奈马上就要娶一个omega姑娘,成为继承人了。那是那段日子里,我唯一真心感到高兴的事情。
我不请自来,只到大门口远望了一眼,看见他,看见新娘子镜,再看一眼斑。看够了,就走。我踏上回家的地铁。
地铁门叮咚着要关闭,忽然又再次打开,挤进来一团白色的雪球。我忍不住抬头看一眼,居然是镜。她的婚纱都跑乱了,正急促地喘着气,似乎下一秒就要落泪。正此时,车开动了,她脚下一个踉跄,被我扶住。我四顾一周,没有别人认识她,只好尽一个绅士的礼仪,把她扶到座位上,询问她这样做的理由。
她跟泉奈真是有得一比,两人哭的时候都爱往别人怀里钻,连“帮我挡一挡”的要求都一模一样。我脱下外套帮她遮住外人的目光,直到她哭累睡着。怎么叫都不醒,哭脱妆的眼睛底下一圈失眠的证据。无法可想,只好先带回家,再联系宇智波家吧。
可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她在浴室泡澡泡得快要晕过去,剩了最后一点力气打开了门。一股浓郁的茉莉香味,裹着浴室的水汽扑面而来,让我忽然燥热不已。我突然想起,镜是位omega,此时忽然散发出这么强烈的信息素,想必是发情期到了。
我送她回到房间,心情有些急躁,感觉我的欲望正在不受控制地被挑起——操,可恶的本能!得赶紧去买点什么药。正此时,门铃又响了。二叔站在门口,拿了份什么合同走进来,刚要开口,马上皱起了眉头:“你带了omega回家?”
我急躁得很,不想隐瞒:“是宇智波镜,她可能是逃婚了,要不就是泉奈要退婚,所以她跑来了我这里。”
二叔的表情逐渐从难看变成惊喜。
“扉间,你知道你跟斑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两家签了个合同,还合作了几单生意。我们说好两家有联姻的话,项目就不能取消合作,现在你和斑的事……”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我的房间。
我忽然感到非常心累。我知道那几个合作的项目关系重大,但我竟不知道他们拿我跟斑来做筹码!要是知道会影响家族利益,我跟斑的感情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了,分开的时候也得考虑各方面利益,可我偏偏什么都不知道!
二叔见我惊诧,又苦口婆心地说,“你跟斑没有成功,三叔他们都气炸了,卖了你都不一定扛得住这个损失。现在就有这么个好机会在面前,不去补救一下?”
我甚至想要生气,但是理智竟然告诉我事实如此。我艰难地作出最后的反驳:“刚跟斑分手,这边又和宇智波镜在一起了,这样的不好听名声,我们还不是要被他们压着打!”
二叔露出像老狐狸一样的笑容:“这个你放心,宇智波镜的爸妈跟我可熟,二叔保证你的名声不会有问题。”
事已至此,我无法再反驳了。二叔留下意味深长的目光离开,我竟没觉得恶心,只感到苍凉和麻木。

我如行尸走肉般回到房间,去直面茉莉香的猛虎。撑着仅剩的理智,让她打电话给家人。我不能做不负责任的事情。
她说着说着,忽然问我,“扉间,你会爱我吗?”
我忽然再次感受到了浓重如夜色般的绝望。
我能怎么回答她呢?我只能给予肯定。可笑的命运在让我看到选项的同时,又从来不给我选择的余地,多么可笑啊!
我回答说,我会从现在开始喜欢她,我甚至不能撒谎。也许我会的,可是谁知道呢?我的心已经死成这样了,还会重新爱上一个人吗?

在理智被茉莉花香淹没前,我拿过手机,请镜的父亲把电话交给泉奈。泉奈的声音从一开始惊讶的大吼大叫,到后来越来越哀求的绝望,我听得一清二楚:
“扉间?!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呀!你知道我是为什么退婚吗,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我是为了你,是为了你呀!你和哥哥还是分开了,我替你们难过,可是我又那么开心,我以为我总算有机会……扉间,我是真的想和你……你不能……”
他哭喊得如此悲哀。我的心被他的声音绞碎。可我的眼睛是干燥的,我的声音也是冷静的,我静静听他哭了大概三分钟。三分钟,我甚至冷静地计着时。
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我明白他终究选择了放弃。

放弃虽然很难,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我放弃斑的时候也是。我放弃我自己的时候,也是。

挂掉电话前,我听见他声音嘶哑地说了一句:“……好好照顾镜,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会的,我心里想。然后我马上就被茉莉花香溶解了。



这个月里,相同的梦已是梦见了第十五次。我好像忽然明白了那个梦的意思:斑在打泉奈,是说我和斑都在给予他绝望。斑的面目模糊,只有背部,是他选择的离开。我那鲜血淋漓的腿,正是这一生挥之不去的对他们的歉罪。泉奈选择埋葬爱情,我遭受责罚,斑只留下背影。我也许真的有错,爱错了人,或者选错了在一起的时机,或者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应该爱人。

啤酒罐在手心发烫,已经一滴酒都没有了。东方的云开始变成紫色,天马上就要亮。我知道阳光是温柔的事物,当它温柔地照耀大地,大地也温柔地回应它。故我相信因果报应,也相信好运厄运正负相和;对别人温柔,别人也会温柔对你,至今似乎没有错过。但世界却依旧冷漠,夺走我所爱的,给我我不想要的,还要让我用温柔去刺伤爱我的人。这是我至今无法理解的谜团,也是我小腿上无法去除的鞭痕。
我对这三个人抱了一辈子的罪,注定一辈子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注定从二十岁伪装到一百岁,再不是自己。


我离开破晓的阳光,回到黑暗无光的房间里。镜和她腹中的婴儿仍在沉睡。她感觉到我的存在,便朝我靠过来,像渴望温暖一般。她做了幸福的梦,发出轻轻的笑声。
我在她身侧躺下。她伸出手,把我抱入黑暗和死寂之中。这永夜无垠。



end。
完结撒花(dao)

这个系列不会有番外啦!不过鱿鱼打算续写,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期待


后记:


很希望大家来跟我交流一下嘻嘻。

这篇如此原创如此ooc的东西,感谢大家能坚持留到现在!

首先总结一下几个人的悲惨命运。

斑:遵从内心跟扉间在一起,本来好好的,后面被成为了同性恋(双A),跟家里反对的声音斗争,成功,跟本能斗争,失败。扉间开始露出软弱的一面时,他的信念也直接崩塌,两人分手。

小伙伴提供歌名:《你还要我怎样-薛之谦》


泉奈:边跟扉间吵嘴边受到他许多细节上的照顾,开始喜欢扉间。第一次告白的前一天,扉间跟斑在一起了;期间昧着自己的心意支持扉斑在一起。第二次告白前,得知扉和斑已经分开,而且哥哥也支持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退掉跟镜的婚约,准备告白的时候,扉间电话打来,告诉他他即将跟镜上床。

小伙伴提供歌名:《电灯胆-邓丽欣》

《ツギハギスタッカート 拼凑的断音》推荐nameless、reol/96猫、Hanser三个版本


镜:跟从小到大的男神有了婚约,却跟他完全没有恋爱的感觉。给泉奈定下了死线:戴婚戒前你都可以退婚。泉奈决定退婚后,因伤心跑到地铁站,遇到刚好从婚礼前出来的扉间,跟他回家后发情期到了,决定跟扉间先婚后爱。镜是知道得最少,所以最幸福的人。她只知道泉奈有爱人,但并不知道那就是扉间,也不会有人告诉她。

小伙伴提供歌名:《香水有毒-胡杨林》(这个很适用于泉镜的部分,不过不适合扉镜的部分)


扉间:因为性格绅士,而且非常细心(你也可以说是老妈子…),对在乎的人非常好,好得让人以为他喜欢自己。对斑是真爱,对泉奈是像弟弟那样的感情,对镜则是赎罪一样地负起责任,跟镜在一起有种自暴自弃的意思,并没有爱。

 感谢小伙伴提供扉间篇的歌:《耿耿于怀-麦浚龙》 



想写泉奈声嘶力竭地哭喊很久了,但是那段写得并不太满意。人的语气变化光靠标点符号的变化来表现实在很鸡肋。

最后那里的隐喻,是说镜活在一个幸福的梦里。这个梦是别人编造的,把她保护得很好。而她在这个梦里,把扉间抱回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请大家想象一只把人往深渊里拉的手,而被拉的人做不出任何反抗,就那样坠下去。

扉间的梦里:泉奈埋的是纽扣,也是自己的感情;大吼大叫对应的是他在电话里的发泄;但是扉间仍然不爱他,不为所动,所以听不到他的声音。然后回到扉间去救泉奈的场景,泉奈被斑打,表示斑也给予了泉奈很多压力和绝望;又变成父亲把扉间打了一顿,表示家族给了扉间很大的压力,扉间本来没有理由选择镜,是家族那边给的理由和压力。


话说这个脑洞,本来就只是“婚礼上发现丈夫有情人,跑出去在地铁上遇到一个男人带我走出去,现在他是我丈夫”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我是怎么把它搞成现在这么庞大而贵乱的东西的……

好了,总之先庆祝一下我终于又有一篇完结的文了(坑多如土,跪下认错)然后……期待一下小伙伴们跟我热烈讨论(不过这篇估计比前三篇看的人更少…)然后是,接下来写什么?


千手咪路路

一口氣做了7個角色的擼菇菇GIF(攤)

依次是:叔鳴、叔佐、博人、柱間、扉間、斑、帶土……還有最後是加大馬力的斑www😂😂

大家一起萌菇菇啊www

一口氣做了7個角色的擼菇菇GIF(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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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萌菇菇啊www

关上门后若是一片黑暗你想要如何

【扉斑】时光的灰烬

点梗之一:扉斑abo

我流abo。主要设定:
AB AO BO BB 都可以结合生子。
含B的家庭生育率比较低,但也不是没有。
B不具有信息素,闻不到也不会被标记也不能标记人。

预警:
斑视角,斑主动,ooc,年下(所以前期甚至有那么一点儿斑扉)有微量扉泉(泉单向)。

宇智波斑

-

大约是十一二岁,我还跟柱间同班,一起当傻兮兮的班长之时,柱间带我认识了小我们一年的弟弟,千手扉间。
那是一切的开始。
说实话,直到今天,我仍旧认为他一点也不像是柱间的弟弟,天生的白发红瞳非常惹眼,最主要的还是他严肃的表情,自有一股凌厉的气息,仿佛跟柱间走的是两个极端。当时他只看了我一眼,便面带不善地说:“大哥,你知道我们家跟宇智波家关系...

点梗之一:扉斑abo


我流abo。主要设定:
AB AO BO BB 都可以结合生子。
含B的家庭生育率比较低,但也不是没有。
B不具有信息素,闻不到也不会被标记也不能标记人。


预警:
斑视角,斑主动,ooc,年下(所以前期甚至有那么一点儿斑扉)有微量扉泉(泉单向)。










宇智波斑

-

大约是十一二岁,我还跟柱间同班,一起当傻兮兮的班长之时,柱间带我认识了小我们一年的弟弟,千手扉间。
那是一切的开始。
说实话,直到今天,我仍旧认为他一点也不像是柱间的弟弟,天生的白发红瞳非常惹眼,最主要的还是他严肃的表情,自有一股凌厉的气息,仿佛跟柱间走的是两个极端。当时他只看了我一眼,便面带不善地说:“大哥,你知道我们家跟宇智波家关系不好吧。”
柱间:“……”似乎是想要伸手挽留,却被先一步甩开了。
柱间只好转向我,赔着笑脸道歉。他道歉到底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我只感叹着,呵,这家伙也走得太潇洒了吧?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呢,还能不能有点礼貌了?
这件让人非常不快的事情,却令我凭空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当时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只是一个劲地想出现在他面前。他每次见到我时那一脸的嫌弃,令我有一种莫名的存在感。
不久以后,我就明白过来,那是我的征服欲发作了。我答应柱间每天和他一起放学,条件是带上他的弟弟。柱间几乎马上就答应了,还乐得眉开眼笑:“斑,你也想通过我们改变一下家里的关系吗!”
我不置可否。家里关系怎么样那是次要的,反正离我长大还有好十几年。我只想得到这个人的关注,想要他全部的注意力。如果他分化成O就好了?或者他一脸高冷的,O太委屈他了,还是A比较适合他。那样的话……就算我分化成O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看起来是很正义很有道德感的嘛,我有很多种办法把他绑在身边。

意识到自己的征服欲之后,我就坦荡荡地变着法子接近他。一开始他是很嫌弃的,走在我和柱间前面,一个眼神都不给。就这么走了两年,我们都念上了中学,他也慢慢习惯了,甚至柱间把他拉过来夹在我俩中间一起走,也没有过多的排斥。
那时候,柱间已经有了个丸子头的小女朋友,情商嗖嗖往上蹭。他瞥见我跟扉间时而撞到一起的手背,似乎看穿我的心思。他说,“我们要不要三个人拉着手走?”
扉间最先反驳道:“大哥,那样看起来很傻。”
“有什么关系嘛!这样多好玩!”柱间叫了起来。我趁机抓住扉间的手,在空中甩起。可能他也迷恋那种风被手切开的感觉,很快便不再挣扎,任由我和柱间拉着他的手甩来甩去。
那时候他眼角的笑意,我可是全记在脑子里了。

把泉奈介绍给他们的时候,又是一年之后的事情。
泉奈小时候被测出了很高的智商,长辈们合计着把他送到国外去念书,后来生了一场大病,还是选择回来休息几年。他和扉间都是十四岁,但没有在同一个班。我们一起回家的时候,他俩似乎有吵不完的架,从天上吵到地下,从银河宇宙吵到星辰大海,让我甚至有点儿羡慕我的弟弟:我可从来没跟扉间有过那么多的话可以说。
虽然天天吵架,但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感情挺好的。这也是我羡慕的一个地方。听泉奈说,他和班里几个不讲理的打架,扉间丢下书包就过来帮忙,最后免不了几个人被一顿罚,还要请家长。
第二天,扉间穿着长校服裤上学。我注意到了,明白扉间不会说,就去问柱间。百般逼问下,他才苦着脸偷偷告诉我们说,他爹最近心情本就不好,听说扉间在学校打架,顿时气头上来了,把他教训了一顿。扉间现在两条腿上都是红的戒尺印,还让他不要往外说。
那晚,我脑海里全是他那满是红印的腿,半天睡不着,听见泉奈也在被子上滚来滚去。我让泉奈过来一起睡,他脸埋在我怀里闷闷地问,哥哥,我是不是不该跟他们打架啊。但是又的确是他们的不对,我也没想到扉间会过来帮我,他怎么就过来帮我了呢,我没想拖他下水……
我关注的却并不是这里。我听了泉奈好长一段絮叨,最后还是忍不住要问:“泉奈,你是不是喜欢扉间?”
泉奈迷茫地抬起头:“喜欢是什么样的?不过……我觉得他比较像大我一点儿的哥哥。其实他经常让着我的……”
泉奈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小下去,睡着了。
我放下心来,至少我不需要跟弟弟抢喜欢的人了。

第二天泉奈要做值日,我威胁了柱间让他走另一条路。这是难得的跟扉间独处的机会,我不想错过。与他并肩走路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家伙开始蹿个儿了,好像都比我还要高一点了?搞什么,为什么这两年我才高了这么点儿啊。
“你的腿好一点了吗?”
他略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声埋怨他大哥又把他的丑事捅出去什么的。我觉得好笑,但还是真心实意替泉奈向他道谢。他摸摸脸,看起来有些不习惯。
我俩的距离好像近了。于是我问了更多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以后的愿望是什么啊?”
“……让大哥安安稳稳接手家里的产业。”
“我问的是你的愿望,又不是柱间的。”
“这就是我的愿望。”
“那好吧。”我心想这人真没趣。不过,好像泉奈也是这么想的,难道这是弟弟的共性吗?“换一个角度,你以后想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他想了想,“大约是平平淡淡地当一个B,找个喜欢的B结合,有没有孩子无所谓,过点安稳的生活吧。”
他这愿望还真是老龄化啊。可我几乎是顺口就接话了:“正好我也这么觉得,不如咱俩凑一块儿?”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几乎想把自己舌头咬掉。他没有什么反应,这波可真是亏大了,我要不还是赶紧走开吧。刚走了两步,结果手被人拉住,一下子转进了一条巷子里。我背贴着墙,面对着他的脸。
他盯了我一会儿。
我毫不畏惧,也迎面看着他的眼睛。
可能我表现得太镇定自若了,倒把他看退了一步。他迟疑半天,最后还是咬咬牙问了出来:“斑,你喜欢我?”
……千手家的人说话怎么一点弯都不拐?
不过,既然他坦荡荡地问,那我就坦荡荡地承认好了:
“是啊,高兴吗?”
他又上前一步,这时候我是确定他真的比我高了——他越过我把额头靠在了我背后的墙上。
忽然被他的气息包围,有些措手不及,我反射性闭上眼睛,只听他在耳边极小声地笑了一下:
“那么,斑哥哥——以后也要多让着我啊。”

我们接吻了。
那感觉很美妙。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舌尖在我口中翻搅的时候,我的的确确——沉迷了进去。
我在迷糊中,精神错乱地想着,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深吻就能怀孕的话,他马上就会被我绑在身边的。
千手扉间会永远属于我。

-

十六岁,这个忐忑的年龄,终究还是到来了。这是个分化的高峰期,身边充斥着关于分化的讨论和新闻:谁家孩子分化了,谁家孩子竟然是个O,林林总总,不胜枚举。我一点都不想听见这些,也丝毫不想理睬爸妈有多希望我分化成A。我们不能好好地当个B吗?A除了能打一点儿还有什么好?
柱间倒是众望所归地成为一个A,听说他的味道是木质的清香。我和扉间和泉奈都还没有要分化的迹象。就这样吧,不要分化,拜托了——我只想和他好好过完后半生啊。

中学六年连着一起上的缘故,我们仍然可以一起放学。扉间已经习惯光明正大地拉着我的手走在路上了,还能一边跟泉奈吵嘴。泉奈看起来似乎总是有些不高兴,也许他已经明白过来喜欢是什么感觉,发现自己真的喜欢过扉间吧。
我俩向泉奈公布关系的那天,他躲进被子,气鼓鼓的不肯过来跟我睡,还嘴硬说是“哥哥已经有那个白毛了,以后不需要我了吧。”我向他再三保证没有人能取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他的气当然并没有消。
真是抱歉呐,泉奈。
只有扉间,是哥哥不舍得让出去的啊。

-

就在这时开始,我发现上天对我的偏爱变成了偏见。

我发高烧了。家里却欢天喜地。我不明白,直到闻到了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医生过来看我的情况。他恭喜我分化成了一个A。爸妈和长辈欣喜地围在我的床前,庆祝宇智波宗家后继有人,人才辈出之类。好事的直接开始八卦谁家昨天分化了一个O,可以去说媒……
我坐在床上睁着眼睛,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像一群面无表情的傀儡师,正准备操起手中的线,掌控我的生活。我看来看去,只看见泉奈难看的神色。他失神许久,然后直接跑了出去。
“别吵了!”
我忍不住大叫一声。房间里突然充满了薄荷味。父亲和几个长辈都是A,我能明显看见他们瑟缩了一下。
他们退了出去,以让刚恢复过来的我静养的名义。

隔天再见到扉间,我是胆怯的。我猜扉间和我一样,都不愿意他屈居我之下,而且我令他与一个B结合的愿望破灭了。他会怎么想?他知道这件事了吗?我希望他还不知道,给我一些缓冲的时间吧……
他朝我走过来了。我在原地站着,忽然侥幸,他闻不到我身上的信息素,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结果他上来就凑进我的脖子,还使劲闻了闻,然后失望地说:“我闻不到啊,是什么味道?”
“你……”不讨厌吗,我是个A的事情。我没问出口。他却认真地回答了:
“A挺适合你。”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他没躲开。“我家估计是想要孩子的。”
“能成功怀孕的B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换我来也可以的,如果够幸运的话。”
他已经高我半个头了。我闭着眼走入他怀里,他可以方便地吻到我的额头。我想,这个男人是找对了,他不会抛弃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不会分开。我甚至很有信心,在家人给我安排O的时候有底气拒绝。我们期待着他的十八岁,十八岁后就尘埃落定了,没有人在十八岁以后分化。到那时,我也会向家人公开。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还差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吗?

然而世界却让我所有的确信和坚守,都化成可笑的泡影。

柱间扉间一同请假了,某一天。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第二天,我直接冲到了扉间的课室。他正站在门口,仿佛知道我要来。我像之前那样,想要走进他的怀里去,就差两步,就差一步。然后我闻到了他身上的柠檬味。
我不讨厌柠檬味。可为什么我会本能地动不了了,为什么身体拒绝再走近一步呢?

他向后踉跄了一步,但向我伸出的手还在半空中,还没有落下。
只要他还伸着手,我就确信我们还可以……再尝试一次!
我们同时吸了一口气,憋在胸腔里。我们朝对方扑过去,终于像之前那样拥抱在一起。
唯一的不同,是我再无法感觉到他洒在我额头的温热气息了。
扉间死死扣着我的腰背,我们同时松开牙关,尝试在对方的气味里呼吸。一下,两下,就已感受到了战栗,四条腿都开始站不稳。他不得不放开了手。我们就像两个同名磁极一样被弹开,坐在相隔两步的地上勉强对望。
上课铃响得很合时宜,闻讯赶来的泉奈把我扶起,一步一步送我回教室。

也许还可以乐观一些的。

放学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提这事,两个人都仿佛没事人一样。尝试了伸直手臂牵手会不会有问题,结果是可以。就这么像个路障似的走了一路,手臂举得发麻酸痛。到了不得不分开的路口,扉间放开了我。他说,“斑,如果你也坚持的话,今天我就告诉爸妈我俩的事了。”
我说,好,那我也跟他们坦白。

我们掀起了很大的波澜。两家人都特别不看好我俩,关系又恶化了一个台阶,甚至命令我们不能再见面,试着把我们分别关起来。
那段充满了绝食和禁闭的黑暗日子,多亏有泉奈的陪伴和鼓励,还有他时不时从柱间那里问来的扉间的消息,让我得知他也和我一样,艰难地坚持着。这些零碎的消息,让我活生生挺过了半年,终于挺到了母亲看不下去的时候。她提出试着放下成见。两家人剑拔弩张地吃了顿饭,又吃了顿饭,然后开了快一个月的合作会谈,总算缓和了两家十来年的宿敌气氛。柱间那段时间乐得合不拢嘴,见到我跟扉间就比大拇指比心。就连这样的柱间,也因为终于看见的希望而变得可爱起来。
并且,我们在这段时间里,学会了收敛信息素的方式。虽然必须时刻压抑着不能放松,但至少不再会走近一点就头晕目眩,能够正常地走在一起了。

过年的时候,我去为我们祈了愿,听说愿望实现之前,我要把头发留长。他对我又长又炸的头发很感兴趣,总是忍不住抓了又抓。我庆幸我俩都不是信命的人,不容易屈服放弃,所以才能坚持到现在。我想一定能够坚持到以后,坚持到所有人都承认我们的感情,所有人都不再成为我们的阻碍。

我真的觉得会有这一天的。

我们的关系见光后半年,泉奈终于能够放心地再次出国去了,本来准备出去两年,硬是因为担心我的缘故,白白拖了一年。我这个哥哥,当得真让弟弟操心。
在机场的时候,我和扉间分别给了他一个拥抱。他看起来很不舍,但信心满满地说会用一年结束掉两年的功课,回到我们身边来。他没有如长辈们所愿分化为A,如果他是A的话,毋庸置疑他会代替我成为接班人,虽然即使他没有分化,也比我更适合成为接班人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我很期待一年之后他的归来。

-

一切远不是当初想象中那么欢乐。泉奈的回归提醒了长辈们,要开始从我们两个之间选出一个来了。
所以,当长辈们告诉我可以把扉间带回家的时候,我一时竟没意识到这背后隐藏着什么。直到扉间躺在我身边,我们第一次相拥入眠,原本的美梦忽然被剧烈的不适和窒息的压迫感打断之时,我们才明白过来。
人在睡眠的时候是完全放松的,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我与他,再一次回到了他刚刚分化的时候。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压抑住自己,两人的状态没有进一步恶化。我们坐在床上,靠着枕头,只有手还牵着,一夜没合眼。半宿过去,他伸手过来抱住我,脸埋到我的肩膀上。我心里想,不要说,千万不要说,说了就是向这个世界低头了,明明我们还能继续抗争下去……!所以千万别……
“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他还是说出了这世上最罪恶,最软弱的三个字。
我的心好似忽然化灰,在这浓重的夜色中悄无声息地飘散了。

-

泉奈的婚事马上就定下来了。长辈们给他安排了一个族内优秀的女孩子,而且是位O。这表明了长辈们的选择,他们更看重血脉可以得以延续。我本无心竞争,只是帮他准备婚礼。可婚事临近,泉奈的神思却越加恍惚。我怎么会不明白弟弟的想法呢,看见他再次与扉间相遇时的眼神就明白了。
我想要自作主张一次。
我把扉间关进我的房间,进行了可能是最后一次接吻。他不停地问我怎么了,不停地抚摸我的长发,回应我不顾一切的吻。我可能吻够了十年二十年的分量,感觉嘴唇火辣辣的,下巴也被他磨得一片发烫,才终于感觉再不会有遗憾,才舍得放开手,直视他的眼睛。

我真想让这双眼睛里,永远只有我啊。

“扉间。”
“嗯?”
“你知道泉奈一直都喜欢你吗?”
他的表情严肃起来。“我知道,但你什么意思?”
“你和他在一起好不好。”
扉间不说话,忽然释放出了他的信息素。我很认真,所以我也向他施压。我们死死地顶着对方的杀气。最后他败下阵来。
“解释一下。”他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冷汗,迟疑一下,伸手过来碰我汗湿的额头。我挡掉他的手。不该再给机会了。
“你知道我们两家打算合作是因为我俩,而你大哥最想要的就是合作。”
他的表情不为所动。
“还有,就像你想实现你大哥的愿望一样,我也不希望我弟弟的愿望落空。而且,”我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没那么生硬,“这样我以后还能经常见到你。”
他看起来还是那副表情。我知道我要等。
“说完了?”
“说完了。”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你听好,宇智波斑。我不知道你说出这句话有多违心,但我绝对不可能心平气和跟你以这种方式在一起。合作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如果你说这些只是想跟我分手,我……尊重你的意愿。”
尊重我的意愿?
明明是你先坚持不下去,明明是我尊重你的意愿。
随便你吧。
都随便。

-

我和千手扉间的再一次见面,是在他的婚礼上。他圆滑的、礼仪的、假装真诚的笑容,像我面前那杯长岛冰茶。
温和的伪装,烈酒的本质。
我不会忘记,世上曾有一人,陪伴我与这个世界的规则作斗争。拥抱的时候会吻我,吻我的时候会微笑,对所有人都冷静,却只为我疯狂的那个人。
我们联手把他杀死在时间的尘壤里。
我把长发剪下,烧成灰烬。











end






应该有后续,但不会是扉斑了,会是同一个设定背景下的其他人的故事。
发糖小天使写起刀来真是越写手越生,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尽情在评论里发泄吧(叉腰大笑.jpg)

后续1:【扉泉】关于单恋这本流水混账

http://guanrh.lofter.com/post/1d4b3217_f95f32d

后续2:【扉斑扉】归零

http://guanrh.lofter.com/post/1d4b3217_fea10be


后续3:【泉镜|扉镜】跳板

http://guanrh.lofter.com/post/1d4b3217_ffe7f84


后续4:【扉泉|扉镜|扉斑】放弃虽然很难,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http://guanrh.lofter.com/post/1d4b3217_100bd999

ID492205840

tobiramamaa

之前看了最新一话里

扉间面带微笑的升天了


好像也没什么悲伤的 囧

总觉得有种平行世界的感觉 死后去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毕竟兄弟两被秽土出来 似乎都没有久别重逢的味道 

尤其是第二次 二代一幅 

我正忙着呢 你这个大蛇丸怎么又把我叫过来了的不耐烦模样

而且战斗结束还蛮开心的要回家继续倒腾黑科技的表情

另外 在他要去做诱饵时 自称 是我 但秽土出来后自称老夫

显然又活了好久 - -


因为有平行世界 所以扉扉这个CP就很顺理成章...


之前看了最新一话里

扉间面带微笑的升天了


好像也没什么悲伤的 囧

总觉得有种平行世界的感觉 死后去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毕竟兄弟两被秽土出来 似乎都没有久别重逢的味道 

尤其是第二次 二代一幅 

我正忙着呢 你这个大蛇丸怎么又把我叫过来了的不耐烦模样

而且战斗结束还蛮开心的要回家继续倒腾黑科技的表情

另外 在他要去做诱饵时 自称 是我 但秽土出来后自称老夫

显然又活了好久 - -


因为有平行世界 所以扉扉这个CP就很顺理成章

黑科技大人跑过来和自己玩






毕竟最了解他的人

只有他自己了





大扉间和小扉间

作者说 偷偷给秽土扉做了标记后 有点紧张的确认标记是否还存在







在确认标记还在后又有些小得意


仔扉好可爱 

好可爱

好可爱 无限循环ing













大扉间和小柱间

也是好口爱啊

这边的柱间好可爱啊

他就是靠这张脸把扉间给迷住的吧 





最后

完全不是柱扉的柱扉


因为我要占tag了 捏呵呵


被柱间打飞的扉间




 

天上有扉间在飞~~~~


以上 私汉 请偷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