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狱执/审执】失控
分级:身强体壮的美露莘们看到这篇文直呼真是纯爱啊!我和爸爸都感动到流泪啦!
配对:莱欧斯利x达达利亚/那维莱特x达达利亚
预警:主要为狱执纯爱、审执较少、只在开头出现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枫丹成男都有“纯情大男孩”的滤镜、可能是他们都很有责任心吧!
Summary:
莱欧斯利原本只想把达达利亚当做一个普通犯人来对待,但从一开始,他们就走向一条有悖伦理的罪孽之路。
Note:
好忙啊……好忙啊……
因为三次元实在是太忙了,就想着来点纯爱治愈向的!
非常非常的纯爱喔(竖起大拇哥
正文➕彩蛋共计1w+,预计阅读时长为打一次阿佩普周本的时间。
以及最重要的:文中引用波德莱尔诗集《恶...
分级:身强体壮的美露莘们看到这篇文直呼真是纯爱啊!我和爸爸都感动到流泪啦!
配对:莱欧斯利x达达利亚/那维莱特x达达利亚
预警:主要为狱执纯爱、审执较少、只在开头出现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枫丹成男都有“纯情大男孩”的滤镜、可能是他们都很有责任心吧!
Summary:
莱欧斯利原本只想把达达利亚当做一个普通犯人来对待,但从一开始,他们就走向一条有悖伦理的罪孽之路。
Note:
好忙啊……好忙啊……
因为三次元实在是太忙了,就想着来点纯爱治愈向的!
非常非常的纯爱喔(竖起大拇哥
正文➕彩蛋共计1w+,预计阅读时长为打一次阿佩普周本的时间。
以及最重要的:文中引用波德莱尔诗集《恶之花》中的《献给一位白裔夫人》与《秋之歌》,诗句根据文章内容稍作改动。
正文
达达利亚为莱欧斯利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此事无关达达利亚的身份或因达达利亚的身份而引起的外交危机,而是达达利亚进监狱的姿势十分奇特,这成功引起了公爵的兴趣。
他是躺着进入梅洛彼得堡的。
有的人竖着进竖着出,有的人竖着进横着出,有的人横着……横着的人一般不会进梅洛彼得堡,直接送去开席了。
仅仅只是躺着进监狱这一个特点,似乎也不足以让见多识广的公爵印象深刻。更详细点说,达达利亚是以一种躺在枫丹最高审判官怀里的姿势进入梅洛彼得堡的。
多新鲜呐,如果让那群报社的家伙看见这一幕,当天下午那维莱特私通至冬执行官的头条就会引爆整个枫丹的。他这样想着,可惜这是在水下,和水上的世界基本隔绝,也不会有记者在如此私密的区域观看“睡美人”的睡颜。
现在,达达利亚在那维莱特怀中舒适而安心地昏迷着,连颜色很像泡泡桔的脑袋也靠在审判官胸膛上,这多少有点过于亲密了。他饶有兴致地开口:“你来送这位‘睡美人’进监狱?他犯什么法了,难道是你以盗窃罪起诉他偷走了最高审判官的心?”
而那维莱特很显然不打算接腔。他向来如此态度严明,公事公办,连对当初那位邀请他的神明也是如此。他们沉默了一会,莱欧斯利甚至趁此机会偷偷摘掉身上的两张小贴纸。而那维莱特的眼神放空,没有关注到他的小动作。这不正常,莱欧斯利想,若是以往,看到这些美露莘贴在莱欧斯利身上的小玩意儿,那维莱特常常会露出有点羡慕的眼神,但是今天,那维莱特显然正为另一件事烦心。过了许久,最高审判官才开了尊口:
“接一下。”
哦,原来是抱不动了啊。
于是处于昏迷状态的至冬执行官便被他们于臂膀中完成交接仪式。不算很沉,算是中规中矩的重量,一层薄而有力的肌肉贴着骨架生长,像是攀附着幼树的菟丝花。这就是早前大闹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执行官「公子」么……他不适合打黑拳,莱欧斯利心底迅速下了判断,也许他的攻势会很凌厉,但抗击打能力绝对很弱,他太单薄了。
之后就是肤色。他可能有些贫血,或许之后护士长会为他开一些这方面的药物。莱欧斯利记得有些贵妇会刻意服用凝血剂来使自己看起来更加白皙,当然,是不健康的苍白。执行官看起来也有类似的风险——水下都是些常年不见日光的肤色苍白的犯人,莱欧斯利见多了类似的情况,但执行官这样冷得像月光的肤色还是第一次见。这让莱欧斯利想起有些可悲的养在闺阁中的贵族小姐,病态的苍白,身上从不见伤痕或劳作的痕迹,只乖乖地做个空窥不出的笼中之鸟,从父亲的怀中送到丈夫的怀中。
而“白雪公主”依旧昏迷不醒。
算了,没醒也挺好的。要是达达利亚醒了,或许梅洛彼得堡的屋顶会被他踹翻到天上去,重重地落在枫丹每个人的头上,除了身材矮小的美露莘和机械狗们。莱欧斯利毫不怀疑达达利亚去做工时会把那几台垂垂老矣的机器踩报废。
或许是在梦中遭遇了不开心的事,达达利亚皱了皱鼻子,又扭了扭头,他戴在头上的小面具“啪”一声掉在地上。“这是发夹吗?”莱欧斯利问,“没想到愚人众还挺有少女心的。”
“应当是遮掩面部的道具。”那维莱特从地上捡起小面具,又给达达利亚戴了回去。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水晶装饰品。
有够绅士的。莱欧斯利道:“那么,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毕竟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我会多加些人手看管的,以防他和无罪的那位里应外合,把枫丹捅出个大窟窿。”
“可以,但没必要。”那维莱特道,“他的案子还未调查清楚,也只是暂时押解在梅洛彼得堡。你只需要确保他不要闹出什么大乱子就好。”
他本身就是个大乱子,莱欧斯利腹诽道。不知道那维莱特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罪人如此怜惜,甚至为他戴回面具时还帮他梳理了刘海。所以现在他手上的是最高审判官的老情人吗?不对,看达达利亚的年龄,或许称之为“小情人”会更合适。
不过梅洛彼得堡从不缺乏刺头儿。监狱乃是三教九流交汇之处,若是没有乱子或没有刺头,这才是更加离奇的事情。梅洛彼得堡是一场满天大雨,达达利亚不过只是其中一颗格外大的雨滴——
他原本是这样想的。
在受太阳抚爱的芳香的国家,
在染成紫红的树和给人眼睛
洒下倦意的棕榈树华盖之下,
我认识个美无人知的白裔夫人。
先要按照流程来为执行官登记。
本来这点小事是不必让公爵亲自出马的,但莱欧斯利也确实是被昏迷的达达利亚引起了好奇心,他一手揽着达达利亚的后背,一手勾着腿弯,并没有费多少力气,而达达利亚的头也顺势靠在他胸前,隔着衣服似乎能感受到执行官十分规律的鼻息。没死,挺好的。略过一众惊异的目光,莱欧斯利颇为好心地替达达利亚戴上面具。
肮脏的污水,轰鸣的机器,踩踏时会发出清脆而沉闷声音的管道。这里有水下的规则,无光的纪律。你可以选择挣扎或顺从,结局会如何,我们尚未可知,唯一确定的是我们将会共同度过一段漫长的时光。
欢迎来到我的梅洛彼得堡,达达利亚。
之后要把执行官送到护士长的医务室,达达利亚被安置在床上,被洁白被褥包裹的他现在看起来更像是等待被王子吻醒的白雪公主了。希格雯查看了达达利亚的状况,判断只是身体受到了较大冲击,不久就会自行苏醒。她悄悄拿起一杯看起来很不妙的饮品,走向莱欧斯利。
莱欧斯利全身心地信赖并感激这位护士长对梅洛彼得堡的所有贡献——但亲手制作的奶昔还是敬谢不敏。他婉言谢绝,但当美露莘用小小的双手捧着精致的花瓣茶杯送到他面前时,莱欧斯利屈服了。
他接过满满的散发着奇妙气味的奶昔,说:“病人最大。”然后,用配套的花瓣茶匙盛起一勺美露莘特制奶昔,一手微微施力捏住达达利亚的下巴,让他的双唇自然分开,接着往达达利亚的嘴里倒入干净卫生又健康的奶昔。
他的动作娴熟又自然。希格雯有点着急,拉着他的袖子连声说:“公爵!公爵!不可以这样,这是专门给你做的!”
第二勺,第三勺。
他的表情深情而坚定,没有受到任何打扰,依旧在给达达利亚喂奶昔。直到达达利亚缓缓睁开双眼,动作很慢地把头歪向一边,吐掉口中残留的奇怪液体。然后他坐起身,把莱欧斯利的手推到一旁。执行官看起来迷茫极了,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在干什么——是酷刑逼供吗?达达利亚感觉自己已经失去味觉了。
希格雯大惊,说:“真是医学奇迹!他原来至少还得再睡一天才能醒!”
莱欧斯利露出独属于可靠成年人的微笑,细心而体贴地问:“还要再喝一些吗?这里还有很多。”
“等等、等等……我不吃……”达达利亚只感到头晕目眩,以及一丝绝望,就在刚刚那短暂的几分钟,他已经体尝过人生百味,现在他心性坚定无比,不惧怕任何即将到来的恐怖命运,被注射吐真剂也好,被拳皇公爵打吐血也好,他都能接受——只要别继续喂他那恐怖液体就行。
水之国的男人确实遵守绅士法则,就连浑身是疤时常被小朋友们评价为“长得好凶的叔叔”的莱欧斯利也相当尊重他人意愿。他把奶昔放到一边,朝希格雯要了张手帕递给达达利亚,示意执行官擦掉嘴角的诡异痕迹,接着,他对依旧不明所以的执行官说:
“这里是梅洛彼得堡。恭喜,你现在正式成为一名囚犯了。”
被单下,达达利亚已经伸手把自己的主要部位检查了一遍,确定没多出什么手术痕迹,也没少什么关键部件。他警惕地望向莱欧斯利,缓缓道:“‘公爵’……莱欧斯利,我认识你。”
“嗯,「公子」达达利亚,我也认识你。久闻大名,希望你在梅洛彼得堡尽量安分些,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办法咯。开个玩笑,我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而那将是枫丹与至冬都不愿看到的局面。”
“喂喂,你也把我当成脑子空空的战斗狂嘛?”达达利亚随意地耸肩摊手,笑道:“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也愿意审时度势做个安分守己的囚犯哦,如果这能让我早点离开这里的话。”
“那就好。”莱欧斯利道,「公子」确实如传言中一般还算得上好说话……当然,是与愚人众其他执行官相比。他准备起身告辞了,“之后会有专人来引导你去食堂与工作的地方,哦,还会有你喜欢的拳力斗技场。”
“还为我准备了专门的迎宾服务员吗?真是谢谢了。”达达利亚道,他的脑瓜飞快地转动起来,监狱里也有竞技场……这里允许打拳……他想和典狱长打一架!
“别急着走嘛,”达达利亚从床上跳下来,伸展伸展身子。他总觉得自己脖颈很酸,好像是睡在了吊床上,颈部没有支持,脖子就这么顺着风摇了一晚上。他忽略这些小细节,几步追上莱欧斯利,笑着说:“这监狱连竞技场都有,不知道公爵愿不愿意跟我打一场友谊赛?放心,我赢了不会要求出狱,输了也不会躺在地上耍赖。”
莱欧斯利停下脚步,凝重道:“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不会耍赖?”
达达利亚严肃道:“我发誓,不会耍赖。”
莱欧斯利立刻又恢复了笑模样,温和而冷静地说:“我是公爵,公爵不会在公开场合和人打架。我必须保持我的形象与威望。”
达达利亚大失所望,“就一场友谊赛……表演赛!连这都不可以吗?”
莱欧斯利嘴角挂上一丝奇异的笑意,他垂下眼睛看达达利亚,就好像在耐心劝导一个顽劣的孩子,“刚刚你说过,不会耍赖,会做个好孩子,对吧?”
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太多言语。而达达利亚也迅速切换到执行官模式,冷淡道:“我可没说自己要做什么好孩子。那么,再见了,公爵,我要先自己去探索一下梅洛彼得堡,感谢你之前的照顾。”没等莱欧斯利回话,达达利亚便步履飞快地走出了医务室。
梅洛彼得堡的公爵目送他决绝离开的背影,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提醒达达利亚,执行官刚刚被他抱在怀里的模样已经被许多人瞧了去,按照梅洛彼得堡内部的消息传播速度,可能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由公爵亲自抱进监狱的那位“睡美人”了吧。
听说「公子」在至冬就常常参加演艺活动,想必他已经十分习惯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心了。这对他也不错,莱欧斯利思忖,关注也是一种机遇。
祝你幸运吧,末席执行官达达利亚。希望你能够远离纷争,远离我。
面色苍白而暖热;这褐发美人,
颈部流露出故作高贵的神情,
高大而苗条,走起路来像猎人,
她的微笑很安详,目光很坚定。
监狱的生活规律而乏味,让达达利亚想起他作为“阿贾克斯”在愚人众服役的那段日子。可惜,梅洛彼得堡不会有留着长胡子挥动手杖使用神奇魔法的精灵老爷爷来到他身边,鼓励他,帮助他。梅洛彼得堡只有兼职送快递的卫兵,对他俯首称臣的舍友,每天中午默默凝视他们的美露莘,以及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公爵。
“草根公爵”莱欧斯利。听说他与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私交不错,尤其初见面时那一身利落打扮,只比队长稍差一些的肌肉,脸上与胸膛上的伤疤,想必也是个战场上的好手。达达利亚对他有些兴趣,但也没到会刻意寻找公爵打架的地步,毕竟他有自己的烦恼——巨兽在呼唤他。
他无法逃避,只能选择聆听那来自远古的最崇高也最深沉的“声音”。达达利亚说不出拒绝,也做不到,这让他总有神情恍惚的时候。有时他会如幽魂般在各区之间游荡——他攒了足够多的特许券,加之绯闻中“公爵小蜜”的身份加持,基本没人会去打扰他。
可依旧会有扫兴致的人来把他拉回现实之中,比如他的“绯闻对象”。
“哟,这么巧。”莱欧斯利十分自来熟地与他打招呼,关切道,“怎么还不回监舍。”
“……我听见,有什么在呼唤我。”达达利亚面露迷茫。
“不是我。”莱欧斯利说,他看起来很诚实很无辜,甚至发动了狗狗眼攻势,“我没有叫你,我只是让你早点回去睡觉,不然我会担心的。”
这两句话把达达利亚弄清醒了,他看着眼前这位有些流里流气但又散发莫名靠谱气质的公爵,眨了眨眼,“我记得我们好像不怎么熟。”达达利亚说,“现在也不早了,你也喜欢半夜出来散步吗?”
“哈哈,我关心梅洛彼得堡所有人的身体健康与心理健康。以及,是的,我白天喝了太多茶,现在睡不着,就来散散步。”莱欧斯利爽朗笑道。
“够有责任心的。”达达利亚评价道。
“那是自然,我们枫丹男人的传统美德就是特别有责任心。”莱欧斯利道,“顾家,顾事业,顾国家。这就是胸怀宽广的枫丹男人。”
“哇,真不错。”达达利亚说,“公爵完全改变了我对枫丹男人的印象——不过呢,我得提醒一句。”
他怀抱着某些坏心思,贴近公爵,轻声说:“喝太多茶的话,老了会荣获一口黄牙喔。”
公爵陷入了沉思。半晌,他问:“有没有实证案例?最好写成一份喝茶导致牙黄的论述文章给我看看。”
“逗你的啦,其实我也是随口说的。”达达利亚摊开双手,嘴角的笑有点耍赖的意味,他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像是名为“海洋之心”的宝石落入浑浊的海洋之中。“嗯……不过我见过一个喝了很久很久茶水的人,他的牙……我没怎么关注过,好像也不是很黄,不然我应该会记得啦。”
莱欧斯利无端觉得他的笑容、言语,包括肢体动作都有些卖娇的意思。“草根”公爵对受过宠溺的孩子相当敏感,他能认出这种被人爱着的痕迹。达达利亚是典型的不缺爱的“孩子”,稚气未脱,和年长者接触时会不自觉流露出被爱的底气。
挺好的,这不是件坏事。如果至冬的执行官都是家破人亡毫无感情的杀人兵器,这才是更紧急的状况。虽然莱欧斯利没怎么体会过这种被爱的幸福感,他被人为地切断了与其他人的联系,虽然束缚之后被他亲手打破,他也付出了代价,坠入海底。有时莱欧斯利怀疑那维莱特欣赏他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孤独感,他们都是孤独的人,哦、噢噢——他懂了。
因为那维莱特是如此孤独又时刻置身事外,所以才会对这样一个不缺爱、仿佛随时都不自觉吸引着爱与纷争流向自己的“孩子”青睐有加。
“……公爵?”达达利亚戳戳他拳套上的贴纸,又帮他贴牢了一些,莱欧斯利不动声色地收起拳套,他现在确信达达利亚就是个手欠的会四处好奇地摸摸的孩子。那维莱特以后有的受了,但看审判官那么爱管美露莘的事,想必那维莱特也十分愿意照顾孩子一样的达达利亚。如果达达利亚在他这里被拽掉了一根头发,明天他的家长……至冬家长和枫丹家长就会轮番用手杖敲烂他的办公室大门。
真是恐怖片,莱欧斯利内心叨咕道。
“还在担心自己的牙吗?别怕啦,枫丹科技也很发达,你可以换一口烤瓷牙,实在不行也可以来至冬,我觉得我的同事们之中那几个年纪大的肯定偷偷换过牙……”
莱欧斯利才不会担心自己一口黄牙,他相信自己的身体——当然,哪怕真的变得没那么洁白,也不算很重要的问题,在水下没人会在乎这个,只会在意你的拳头硬不硬,兜里的特许券够不够多。说到特许券……
“真是没办法。”达达利亚夸张地叹了口气,他翻开口袋,衣服上的锁链与装饰物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也许他们在时尚审美这方面还算有共同语言,莱欧斯利想。
下一刻,一沓特许券就出现在莱欧斯利面前。
莱欧斯利终于开口:“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补偿,刚才看你好像被我说喝茶牙黄的事吓到了,为了避免你一会儿回办公室偷偷哭,我拿点特许券来哄哄你。”达达利亚轻松地说。
“说实话,我很意外。从来都是我给别人发特许券,没想到还有人用怕我哭的理由送我特许券。”莱欧斯利说,也许这也是至冬的糖衣炮弹,“依我所见,你是在贿赂我吗?”
达达利亚点头,“贿赂也好,讨好也罢,实在不行你就把这当成我的谢礼吧。我知道,你们在梅洛彼得堡隐瞒了我的身份,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与愚人众有关。”
“职责所在,不必多礼。”莱欧斯利道,“如果把你的身份曝光,也会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舆论风暴,而我并不愿意在我的梅洛彼得堡看见这一幕。”
“但这确实给我减少了不少麻烦。”达达利亚坚持道,他更进一步,几乎快把特许券塞进莱欧斯利嘴里,“更何况,在至冬,送出去的礼物没有退还的道理。”
“你是真不怕我被人弹劾里通外国、结党营私啊。”莱欧斯利感慨,他抽了一张塞进裤兜,“但我只能拿一张,多余的你留给那维莱特当纪念吧……我想想,这叫做‘伴手礼’?”
出乎他意料的,达达利亚并没有露出处于恋爱之中的甜蜜表情,正相反,达达利亚看起来多少有点不耐烦了。他厌恶那维莱特吗?
“嫂子!哎哎,嫂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卧槽,公爵大人!”
突而其来的呼唤声打断两人的交流,远处是个战战兢兢的卫兵。莱欧斯利冲达达利亚挑挑眉毛,语气让达达利亚想起服役时遇见的某些油滑的兵痞子,堂堂公爵现在倒像是个举止轻薄的流氓了。他问:“你听到的就是这种呼唤吗?”
如果你去真正的荣耀之邦,马丹,
前去塞纳河、碧绿的卢瓦尔河畔,
正好配那古色古香的园邸,美人。
你的双眼会使公爵比奴隶更温驯。
“那个,那个啥……我打扰什么了吗?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马上消失……”
卫兵尽全力把自己蜷缩起来,他只希望自己没有打扰到公爵大人与公爵大人小情人的秘密私会时光……这真是芙宁娜大人坐审判桌,出大问题了啊啊啊!!
“……”
公爵大人与嫂子静静地看着他。
“你先别走。”达达利亚情绪十分稳定,稳定到卫兵觉得这不正常。不会吧?难道嫂子要吹枕头风让公爵大人给他扣工资,再残忍一点,可能他今晚就要真正地消失了……
嫂子面无表情,公爵大人倒是在笑,但不是那种真正舒心又快乐的笑容,是一种十足耐人寻味的表情。卫兵已经开始发抖了,他绝望地想,妈妈,我想回家……
大约过了从梅洛彼得堡坐电梯到水上往来三趟的时间,达达利亚也笑了,他的笑容看起来真诚又温暖,绝不是被气得发笑,接着转头和莱欧斯利说:“没想到,外表阳刚的公爵有个如此接地气的代号,‘嫂子’,很适合你。”
莱欧斯利笑道:“他没在叫我。”
达达利亚笑道:“别害羞,我知道是在叫你。”
莱欧斯利笑道:“你误会了,其实他在叫你。”
卫兵“嗖”地立正,大声说:“公爵大人,我现在继续巡逻去了!您们慢慢聊!”也没等莱欧斯利回答,转身绕了几个拐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达达利亚叹了口气,他没兴趣欺负枫丹的小兵,也没力气继续和公爵打太极了。执行官双手抱胸,斜靠在墙边,看起来有些疲惫,“我说,你究竟趁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有些人见到我就喊‘嫂子’。”
莱欧斯利满怀诚意地回望他的双眼,说:“没做什么,只是进入梅洛彼得堡的一些惯常手续。”
“……还有人问我睡在你怀里是什么感觉,胸肌当枕头,是不是特别舒服。”
“还有这事?”莱欧斯利微微瞪大双眼,看起来惊讶又无辜,像个被流言蜚语伤害的正派人士,“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能怎么说。”达达利亚的嘴角变成一条向下的弧线,他看起来很想翻白眼,但终究还是没在公爵面前那么失礼,“我说,像睡钢板,还落枕了。”
“哦,真的很硬吗?”莱欧斯利故作失落道,“我有些伤心了,我以为我锻炼得还算不错。”
“挺好的,挺好的。”达达利亚敷衍道,“就是希望我不要再落枕了。再见,和你的聊天让我十分……愉快,公爵,我真的要回去睡觉了。”
“愉快就好,”公爵笑眯眯地说,“我很期待下一次见面,希望你也是如此。”
“哈哈,我可太期待了。”达达利亚和他挥挥手,以极快的速度转身离开。听说至冬执行官都有邪眼,而达达利亚的邪眼好像是雷属性的。可能他刚刚走路那么快就是用了邪眼的力量吧,莱欧斯利愉快地想,真是迅捷如电。
回到办公室,莱欧斯利展开那张达达利亚“贿赂”他的特许券,这是非常——非常普通的一张薄薄的纸,可能还挺脏的,因为它经过无数人的手。
还是把它单独放起来吧。莱欧斯利思忖,只是为了后期接受调查的时候能证明我确实没有私吞赃款,只是把至冬执行官的贿赂好好地安置了,绝不是为了其他的更深层的更加难以启齿的原因。
现在已经很晚了,他应当去洗漱睡觉,获取足够的休息才能更好地管理监狱、处理文书。盥洗室内,莱欧斯利漫不经心地把眼神投到镜中的自己,他立刻发现,自己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一种源自层层面具之下的某颗千疮百孔但依旧在勃勃跳动的真心的笑意。他苦笑一声,发觉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与那维莱特同病相怜。
他们看达达利亚的眼神越来越相像了。果然,达达利亚对枫丹来说是个大麻烦,哪怕他真的是无罪之身,现在也已经犯下两起窃心案。
安安分分地呆在监狱吧,达达利亚,我不确定你的乱跑会引来多大的风雨。莱欧斯利俯身,用海底深水清洗自己的面部,希望让面颊上的热度消散。他面无表情地想,事到如今,我也分不清这究竟是职责所在,还是……
私心。
我倾听落地的薪枝,全身发抖,
搭刑架之声也没有如此凄凉。
我的心灵像一座崩圮的城楼,
禁不住撞锤那样不停地猛撞。
由于身处深不可触的海底,这里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许多人在梅洛彼得堡会度过一段作息紊乱的时间。但莱欧斯利的生物钟十分规律,他起床,洗漱,工作,去食堂拿午饭。路上,他遇见了精神饱满的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看上去已经完全摆脱了“嫂子”这个称呼带来的阴影,他开朗地和所有人打招呼,包括莱欧斯利。而莱欧斯利也是非常有礼貌的水国绅士,他对弱势群体都抱有与豪迈外表迥异的同情心——达达利亚绝对不算是弱势群体,但出于某种不能直说的理由,莱欧斯利愿意用对待弱势群体的方式宽待他——于是他也挥手向达达利亚致意。
达达利亚浅笑着看向他,然后径直向莱欧斯利走来。在他改变行动路径的一瞬,所有人都屏息,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莱欧斯利也是如此,长期守护领地的本能让他想做出防卫动作,可看到达达利亚毫无阴霾的仿佛照射进深水中的星光的笑脸,公爵攥紧的拳头又松了力道。
也许,达达利亚只是想和他说:“早上好,公爵。”
执行官停下脚步,他与公爵的身高相差不多,但依旧踮高了脚尖,让单薄微凉的双唇轻轻印在莱欧斯利的面颊上。吻的部位略略贴近公爵眼角的伤疤,是温柔又怜悯的力道。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嫂子好开放!!公爵大人好幸福!!!”
周围立刻响起吵嚷声,达达利亚偷袭成功,又恶作剧一般地戳了戳莱欧斯利的胸膛,飞快地遁走了,只留下起哄的众人和被起哄的公爵大人。
莱奥尼德出的主意真不错!达达利亚得意地走在去做工的路上,他现在高兴得很,哼起故乡的小调。昨晚他和那几个新收的小弟探讨该如何报复莱欧斯利,最后还是莱奥尼德绞尽脑汁地说:“大哥,我听说公爵大人和最高审判官大人一样,都是从一出生就单身到现在的钻石单身汉。这样没有经历过爱情洗礼的人,都特别纯情,特别容易害羞,别人稍微跟他们示好,他们就会窘迫到不知道怎么应对。大哥要不你明天就去试试看,我觉得要是被你亲一口,公爵大人肯定会当场惊呆,一整天都在想你为什么要亲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脑子里都是你。”
他步履轻快,感觉今天下午还能再去拳力斗技场多打五十场。这边莱欧斯利却没这么轻松了,他呆愣当场,达达利亚戳他那两下仿佛在他胸腔里放了两颗窜天猴,电光火石之间将那颗破破烂烂的心都填满了——虽然只是虚幻的转瞬即逝的光芒。
“你们都没活儿干吗?”莱欧斯利回神,恢复典狱长的威严,“难道你们都嫌自己的特许券太多了?”
人群逐渐散尽。莱欧斯利面上并无任何异常,却改变了自己的方向——本来是要去打包午饭,现在却直接回了办公室。这里安安静静,没有其他人,是个很好的避风港。
他原本是想养些小动物在办公室的,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脸上被达达利亚亲过的地方,那一小块区域,那么小,说明达达利亚的嘴唇也很小,就是这么一块被亲过的皮肤,现在又热又痒,像是被猫咪的爪子挠了又挠,被小狗的哈气熏得通红。他见过小猫小狗在地上翻着肚皮打滚,他摸过很多次,小动物的肚皮是柔软的温暖的毛茸茸的,带一点属于动物的味道,不难闻。而现在,莱欧斯利整个人就好像被热烘烘暖融融的小动物的肚皮毛包围,让他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心跳声咚咚响,比机关运转的声音还要响。
我原本已经克制住了。
莱欧斯利放弃过很多事,他与同伴被恶人折磨时放弃了自己的受害者之身,他在能够重返水上那光明的世界时放弃了太阳,他不愿让动物困于无光之地所以放弃了最单纯柔软的陪伴。就在昨晚,他也放弃了他想得到,他能得到的,或许可以填满内心荒芜的冰冷的极光。
我原本已经放弃了。
他用手掌捂住脸。这双手并不干净,有粗茧,有伤痕,他杀过人。枫丹所有人都有罪。罪孽来自何处?归于何处?谁能回答他?让海水吞没他吧,浸泡这一颗蠢蠢欲动的心脏,冷静、冷静。达达利亚不是良人,没有人天生该被救赎,没有人能够幸存无辜。那个刚刚亲了他的人只是个与审判官藕断丝连,罪行滔天的囚犯——虽说莱欧斯利也曾是个囚犯。
达达利亚是即将被推上断头台的断头王后,他被曾经在加冕礼上赠予金线长袍的丈夫推进火刑架,而我只是挥舞着长剑的刽子手。只是看着他,我的手腕便颤抖。我们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被洪流冲洗到锈迹斑斑。他所能做的,只是为达达利亚裹上紫袍,作为最美丽的裹尸布。
不,不止这些。作为公爵,作为守护者,作为刽子手,他能做些什么?牵手、拥抱、亲吻……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态渐渐失控了。莱欧斯利深呼吸,沉闷的空气流进肺部,他被揪紧了心脏,有什么正蓄势待发。
我原本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谁知命运的齿轮吱嘎作响,让我与我的心脏失控坠落,砸进一潭罪恶的深渊。
【知妙】技术流主播会遇上原壶玩家吗13
*一个有关于技术流主播艾尔海森遇上了原壶玩家卡维,然后(假)三角恋(真)同居的都市爱情故事
正文:
艾尔海森从来没有发现过卡维能有这么黏人的时候,当然,这个词汇在当下的情景仅限于物理意义。
醉鬼都是分辨不清方向,却格外自信地脚步蹒跚。
艾尔海森拉着卡维的胳膊,某些平日里非常讲究个人形象的人如今已然形象全无,抓着艾尔海森像是抓着自己童年时候绕柱跑的栏杆。
艾尔海森最终忍无可忍地把卡维的脑袋摁进自己怀里,后者才终于像是找到柔软巢穴的幼鸟一样消停了下来,艾尔海森加快脚步,却发现原来卡维这人安静下来之后还挺讨人喜欢的。
手臂软软的、头发软软的、整个人都可以用“柔软”来形容,艾尔海森捏了......
*一个有关于技术流主播艾尔海森遇上了原壶玩家卡维,然后(假)三角恋(真)同居的都市爱情故事
正文:
艾尔海森从来没有发现过卡维能有这么黏人的时候,当然,这个词汇在当下的情景仅限于物理意义。
醉鬼都是分辨不清方向,却格外自信地脚步蹒跚。
艾尔海森拉着卡维的胳膊,某些平日里非常讲究个人形象的人如今已然形象全无,抓着艾尔海森像是抓着自己童年时候绕柱跑的栏杆。
艾尔海森最终忍无可忍地把卡维的脑袋摁进自己怀里,后者才终于像是找到柔软巢穴的幼鸟一样消停了下来,艾尔海森加快脚步,却发现原来卡维这人安静下来之后还挺讨人喜欢的。
手臂软软的、头发软软的、整个人都可以用“柔软”来形容,艾尔海森捏了捏卡维的手臂,若有所思地摁了酒店电梯的按键。
不知道是不是在室外的时候天色昏暗,适合醉鬼闭眼打瞌睡,等艾尔海森带着卡维走进酒店大堂之后,怀里的人又开始轻轻地嘟囔些什么,好似在抱怨。
艾尔海森面不改色地在走出电梯门的过程中遇到了几个也参与了今日答辩的校外学生,诧异和好奇的目光先在卡维身上顿一顿,又在艾尔海森脸上流转。
这场景的确算得上微妙,但艾尔海森表情太过平淡,甚至是毫不避讳地扫视过来,于是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也低下了头。
艾尔海森把卡维的脸正了正,终于提着某人打开了房间的门。
身后的房门“咔哒”一声自动落锁。
艾尔海森把卡维扶到他自己的床前,总算缓了口气。
抬抬手臂闻到西服衬衫上也都是酒的味道,艾尔海森皱着眉头脱下外套,盯着此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不省人事的人,又思考了几秒钟。
醉鬼能记住什么?
艾尔海森没有躲,状若平常地解开了衬衫纽扣,脱下来,又换了件短袖。
换好衣服之后,艾尔海森低头看着房间内另一个大麻烦。
蹲下身来,艾尔海森先闻了闻卡维身上的味道,按道理讲醉鬼应该是酒味最浓烈的人,可艾尔海森刚把脑袋埋下去,味道是什么没闻到,但是距离暧昧的身体有点热是真的。
艾尔海森这才意识到俩人此时的姿势也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轻咳一声,艾尔海森把自己的脑袋拽回正常的位置,然后正色道:“卡维,你自己把衣服换了再睡觉,听到了吗?”
显然听不到,因为卡维只是躺在床上换了个姿势,眉头皱着,抗衡一样。
艾尔海森再度蹲下身来,盯着卡维:“能听到吗?”
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总是质问的态度用得多了,卡维一点儿都不怕他,任由艾尔海森压迫性的鼻息扑打在脸侧,也只是哼了几声。
艾尔海森皱眉,伸手捏了捏那张脸,卡维这才有些不耐烦地嘟起了嘴巴,抓住了艾尔海森的手臂。
艾尔海森看到卡维的嘴唇翻飞着,凑过去却听卡维在呜呜呜地低咽,小动物一样。
“呜呜呜……失……失恋……”
艾尔海森脑袋又青筋一跳,合着这话题还没过去呢?
艾尔海森无奈道:“你难过什么?”
卡维却不回答他,只是胡乱地闭着眼睛,倒在床上哼。
“失恋的也不是你吧?”
卡维一遍摇头一遍低声:“呜呜……艾尔海森……失恋……”
完整的、不偏不倚的主语。
艾尔海森沉默了几秒钟,谢天谢地卡维看上去是真醉了,不然艾尔海森一定会扒开他的双眼看看是不是这人依然神色清明。
卡维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戳中艾尔海森最不想提及的事情,虽然某种意义上,艾尔海森对卡维亦然。
艾尔海森的目光又在卡维脸上停留了一阵时间,然后站起身来,去洗手间拿了毛巾浸透了凉水,拧了拧返回过来。
艾尔海森刚刚捏卡维脸颊的时候就觉得卡维脑袋的温度极高,手感和热奶泡一样。
把湿毛巾放到卡维脸上,起初动作还算轻柔,可等卡维又开始嘟嘟囔囔:“呜呜呜呜失恋了不难过吗……难过……”之后,艾尔海森握住卡维的下巴,下手重了几分。
不满的抗议声埋没在湿润的毛巾下,卡维伸手挥了几下,终于找了始作俑者——艾尔海森的手臂,那双同样很烫的手掌抓住了艾尔海森,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艾尔海森把毛巾拿开,移开的障碍物下露出一双泛着水光的红色双眼。
有那么一瞬间,艾尔海森有一种自己好像办了坏事的想法划过,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很久都没动静,艾尔海森才扯了扯嘴角,“怎么?认不出我来?”
接收到这条信号后的卡维花了好几秒处理信息,艾尔海森都没料想到他混沌的大脑此时还真能起上作用。
“……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
接下来冒出来的一句话更突然,卡维:“那菈……坏……”
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登录外卖APP下单了一瓶葡萄糖和酸奶。
如果卡维这家伙再不醒酒,艾尔海森怀疑自己要照看这个随时都可能口出狂言的家伙一整晚。
“先把外套脱了,鞋子脱了。”
这会儿那颗聪明脑袋又不作为了,卡维睁着眼睛和艾尔海森对视着,双手却没任何动作,艾尔海森只好伸手剥开了卡维的外套,下一秒卡维又开始哼哼。
“坏那菈……坏……”
艾尔海森置若罔闻,把卡维的鞋袜脱掉,然后剥下来他的外套,卡维还知道护着自己的前胸,这副模样倒是让艾尔海森觉得好笑。
“金色……咦……你是灰色……嗯……绿色那菈?”
艾尔海森盯着他:“那你是什么?分不清颜色的……兰卡维?”
卡维的口舌自然比不过艾尔海森,只好重复道:“坏那菈……”
下一秒,这位获封称号的学弟就已经拿起了前夜卡维放在床脚的睡衣,欺身道:“现在坏那菈要你配合着把睡衣换上了。”
此前的一番折腾早就让卡维身上的西服衬衫皱的不成样子,艾尔海森怀疑自己不帮他换上,明天卡维醒来的时候也一定会觉得脸面尽失。
艾尔海森的手指刚碰上胸前的纽扣,卡维就开始哼,艾尔海森解开了两颗,卡维哼声更大了,防空警报似的。
艾尔海森快速地把卡维衬衫的纽扣全都扯开,脸转到一旁剥了下来,然后套小鸡仔一样把短袖整个套进了卡维的脑袋。
一番操作下来,艾尔海森都觉得自己出汗了。
外卖员的电话适时响起,艾尔海森接通,听了几句:“嗯,你把东西放进送货机器人,和前台留个消息。”
不知道哪个字眼又戳着身旁这兰卡维的心了,艾尔海森的话音刚落,卡维又开始悲鸣。
“呜呜呜……消息……”
艾尔海森捏了捏眉心。“怎么了?”
卡维:“消息……呜呜呜……没回消息……”
艾尔海森又沉默了,一个可能的答案浮现在他的脑海,然后下一秒果然显现了,卡维躺在穿上,声音又低又模糊,但还是足够让人听得到内容。
“呜呜呜……海……海瑟姆……”
提到海瑟姆就好像又打开了什么话匣子,卡维这时候拉着他,指节都在用力。
“海瑟姆怎么又……没回消息……”
艾尔海森问:“什么叫又?”
卡维没回答这个问题,继续道:“总是……总是这样……”
艾尔海森掀了掀嘴皮,本来还想反问什么,但最终决定还是快点把人哄好睡觉再说。
“明天就回了。”
卡维:“呜呜……你怎么知道?”
艾尔海森:“我猜的。”
卡维又悲鸣一声。“那你懂什么——”
艾尔海森:“……”
卡维拉着他,艾尔海森的目光扯着他短袖的手掌上,骨节分明,笔直修长,用着力气,可惜那些力气可能不是因为他而使用的,卡维半靠在艾尔海森身侧。
“不……不反问我……还说那种话……让我不要在意……一点都不知道……不在乎我的想法……明明我很在意的……”
艾尔海森挑起眉:“你很在意他?”
卡维呜咽了一声,“和你说,也没什么用……”
“我连海瑟姆住不住在……中京都不知道……姓名年龄样貌……都不知道……”
一股莫名其妙的妒意涌上心头。
艾尔海森开始思考到底自己这海瑟姆的身份在他和卡维的关系中起到了一种什么作用,完全没发现自己紧皱的眉头,艾尔海森说:“行了,人总要生活在现实中的,多看看你拥有了什么吧。”
卡维还想说点什么,门铃声却响了起来。
艾尔海森只好起身去拿点的醒酒套装,送餐机器人的程序出了点问题,艾尔海森耽搁了两分钟,终于拿到了葡萄糖和酸奶。
折返回房间,卡维已经整个人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手机振振有词了。
艾尔海森觉得自己又心头一跳,走了过去。
卡维捏着的手机屏幕上,QQ好友列表里置顶的消息已经被打开,熟悉的头像和聊天界面映入眼帘,而就在这短暂的一两分钟前,卡维又给海瑟姆发了几条消息。
【天堂鸟】:nizemlema
【天堂鸟】:1whayrka
【天堂鸟】:kekw。。
艾尔海森看着那一串乱码,似乎都能预想到明天一大早卡维后悔的神情。
艾尔海森捞起来卡维,人挂在他身上,鼻息温热地扑打在他脖颈间,可惜嘴里却还在黏黏糊糊:“海瑟姆……”
艾尔海森早就想说了,卡维这家伙明明平日里说话很正常,怎么一喝酒声音就变成这样,像艾尔海森之前在视频网站上看到的会撒娇的小猫一样,声音又低又软。
可惜了,嘴里喊的是另一个名字。
不知道卡维会不会读心,艾尔海森盯着他思考一些卡维哼哼唧唧叫“艾尔海森”的名字时候,卡维又开始“海瑟姆”、“海瑟姆”起来。
那种人在没有意识的情况时、下意识的低语,这种情形让艾尔海森感觉妒意上头,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要爆发。
艾尔海森有些暴力地打开了外卖袋,把葡萄糖瓶拿了出来,拧开,递给卡维:“喝掉,好好醒酒。”
卡维下意识地吞咽了几口,然后开始抗拒起来,葡萄糖水推拒中又洒出来些。
“不……不想喝……”
艾尔海森:“你现在应该睁开眼看看是谁在照顾你。”
卡维努力地睁大了眼睛,艾尔海森甚至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落在那盏红色的眼底,卡维短促地呼吸了几口,“……海瑟姆?”
一股强大的力量钳制住了卡维的手腕,卡维几乎是整个人毫无预兆地被压倒在床铺上。
然后艾尔海森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副极少能见到的不快的表情,那双灰绿色的眼睛中仿佛还燃烧着什么,然后艾尔海森沉声道。
“我就是海瑟姆,卡维。”
卡维被他的手压痛了,低低地叫了声。
艾尔海森这才松开,目光落在泛红的手腕上,突然一怔。
卡维却眨了眨眼睛:“……海瑟姆……?”
艾尔海森问:“你看清我是谁了吗?”
卡维被他这幅质问似的样子恐吓到了,“坏那菈……”
艾尔海森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需要静静。
艾尔海森走进卫生间简单做了下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看到卡维乖顺地趴倒在自己的床上,拢了拢头发,感觉自己刚刚确实情绪过头了。
艾尔海森走近,卡维手腕上的红痕已经消退,不知道是有些庆幸还是失望,艾尔海森把被子扯了上来,给卡维盖上,他现在似乎已经进入酒后睡眠的状态。
只是嘴里还在偶尔呓语。
“兰……兰罗摩?还有那菈……”
艾尔海森无奈地把被子铺好,卡维哼唧了两声,艾尔海森凑过去一听。
“原神……今天的原神还没……打……”
然后卡维睡了过去。
艾尔海森深吸一口气,今晚第三次捏了捏眉心。
TBC
终于写到我想看的情节了啊哈哈哈
不过各位可以猜一猜卡维第二天还记不记得(似乎也不用猜)
22h3,你承认吧,你超爱。
彩蛋一定要看!!
【离达】铡美案·中卷
“先生是没见着那女的有多嘚瑟,‘末席?看看这是什么?这回,你总不能还有话说?’,哼,谁搭理她啊?”
“有人欺负你了?”
“谈不上,我跟那老寡妇没什么好骈的,今天起我跟摩拉克斯这梁子是彻底结下了,老东西,我杀多少头龙了,没见过有谁比他更恶心的,跟我来这套……”
“算了,脑袋还在脖子上就算我命大。”
达达利亚将面具向桌面一拍,尽管说尽同僚坏话,但女士也确确实实为他带来了些好消息。
抛开他从始至终就只在梦里见过的神之心不谈,八席满载而归仍不忘刺激他:
——等会儿,小达达利亚。
散了会,她挡住他。
他急着往回赶,至冬此刻已是初冬,眼见就要到最叫人受不了的时候,钟离偏......
“先生是没见着那女的有多嘚瑟,‘末席?看看这是什么?这回,你总不能还有话说?’,哼,谁搭理她啊?”
“有人欺负你了?”
“谈不上,我跟那老寡妇没什么好骈的,今天起我跟摩拉克斯这梁子是彻底结下了,老东西,我杀多少头龙了,没见过有谁比他更恶心的,跟我来这套……”
“算了,脑袋还在脖子上就算我命大。”
达达利亚将面具向桌面一拍,尽管说尽同僚坏话,但女士也确确实实为他带来了些好消息。
抛开他从始至终就只在梦里见过的神之心不谈,八席满载而归仍不忘刺激他:
——等会儿,小达达利亚。
散了会,她挡住他。
他急着往回赶,至冬此刻已是初冬,眼见就要到最叫人受不了的时候,钟离偏偏挑准这个时候来,他心里烦,口气相当不好:
——家常下回扯。
老公死得早的女的大多爱当着孩子的面拿腔拿调,毕竟早早地失去了逗弄孩子的机会,更别提干的还是个高压岗,因而即使达达利亚从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较之于他人,对其八卦她总是多捏着几分隐晦的关注。
——别急,听说你犯事儿叫璃月人给逮住了,那你,大概还不知道摩拉克斯是谁吧?
“是谁?”
这璃月传说中的定海神龙,即使是无所不知的钟离先生也难窥其貌,他满面好奇地向达达利亚问道。
“天晓得。”
达达利亚翻了个白眼,老话不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傲慢的神灵把他耍得团团转,着实可恶,看他那帮精打细算的子子孙孙就该晓得这不是盏省油的灯,这天下的事还能叫他落不着好?
窗外风雪不止,达达利亚顶着风给窗子上了栓。
至冬女皇的宫殿修太偏,女皇的密令像雪片儿快又急,他只得随便找了处旅馆简单安置钟离,好处是方便,坏处一时半会儿竟数也数不完。
“她有意问你,却又不愿意告诉你?”
钟离将剥好的橘子放进达达利亚手心,达达利亚摆摆手没接。
“喂我,喂完我告诉先生,啊——”
钟离沉默不语,只低着头拿刀将橘子瓣瓣划开,眼见他不说话,达达利亚赶紧补上:
“好啦,我说还不行嘛——我说——我不感兴趣,既然神之心她也拿到了,就说明她比我有本事呗,她说那你就接着蒙在鼓里吧,别到时候被骗得哭都没地儿哭。”
钟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笑声是说不出的古怪,反正,一位绅士可笑不成他那样儿,他轻轻点了点脑袋,掂着一瓣橘子的刀身横到达达利亚嘴边。
达达利亚叼走橘子,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直接跨坐到一张靠背椅上,趴着椅背不自然地前后摇了几摇,随后,埋着脑袋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不过,有件事,我还真吃惊。”
钟离听他语气严肃,转头望向他,只见达达利亚也正抬头望向自己,眼里是一泓快活的秋波:
“那天,先生竟然真来北国银行找了我!”
“我问八席,钟离先生那天来北国银行了吧?结果这女的,一脸没趣地说,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跟我装什么装?”
“谁跟她装了,怪女人。”
此话一出,钟离简直要笑得直不起腰,达达利亚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但看见他笑,烦躁的心仿佛被一只嫩白的玉手轻轻按抚,似乎所有的不安都成了杞人忧天,他见钟离笑个不停,也苦中作乐地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不卜卢里,达达利亚叫那只小僵尸给逗得直冒泪花,在钟离这里,达达利亚也成了个不谙世事的小家伙,你压根儿无需骗他,他懂得自己骗自己,他本不在乎达达利亚是否知晓真相,可现今,他却起了不如就这样瞒他些时候的心思。
他真是有趣,钟离行走世间几千春秋,没见过比他还更叫人感到有趣的事物。
只要跟钟离在一块儿,找死都有乐子,达达利亚抬着嘴角,无不快乐地想。
这样看来,事情是完美解决了,达达利亚非但没遭罪,反倒赚了个长假,倒也是,他本来就只是听差办事,不过手法极端了些,但说到底,再极端也没接壤到至冬来,大家各自嘻嘻哈哈两声也就算了。
钟离点了点脑袋,他此行已是任务圆满,达达利亚也万事无虞,于是起身披了裘,走之前,他不忘向达达利亚道别:
“既然如此,公子阁下,你我便再会了。此去一别,或许山高水远,不知公子阁下作何打算?”
他们之间已经足够精彩,再赖着不走,那就说不清了。
达达利亚僵着脸,没成想这一刻竟来得这般快,若是在那日便挥手作别,他或许心里还坦然些,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心中愈发舍不得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留住他,他那么大一个人了,在地上打滚撒泼求人别走总归是不合适的。
“——我家里人,好像都被吓坏了,可能,得要先回家一趟。”
“应该的,公子阁下心中总记挂着家里人,这很难得。”
钟离说得句句肺腑,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他和这位执行官离奇的缘分,止步于此并无遗憾,日后回忆起来,也算得上浓墨重彩。
“我的意思是……”
达达利亚难得羞赧起来,说话竟然结结巴巴:
“我想要先生跟我,一块儿回去、来着。”
钟离蓦然望向他,达达利亚虽红着脸,但任视死如归地点着头,重复着:
“跟我一块儿回去吧,先生,冬妮娅一直很想见见你。”
达达利亚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所有的节日,都比不上“阿贾克斯回来了”来得重要。
为人父母,孩子成才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兴许是苦日子熬到头,又或许是与一轮煎熬的旧重逢,但做人弟妹,“哥哥回来了”的寓意就单纯具体多了,难以置信,达达利亚在外处处挨辈分的气,在家竟然还有几双大眼睛巴巴盼着他。
新衣裳,新玩具,新零食,孩子的快乐总是很简单,但达达利亚从不认为这是在打发谁。
出门在外他出手阔绰,进了家门儿他照样大方,还要更加慷慨,一家人互相照应,本来就是应该的。况且他家人也不多,也就崽子多了点,但其实在至冬也不少见,加上老两口,连条狗都没有,照顾这么几个人,根本说不上谁在难为谁。
他们家里几个小子里,就数老三长得最漂亮,也最能干,只要顺着他,脾气也最讨人喜欢,要是有可能,家里长辈是真想让他当个文官儿,也是可惜达达利亚跟有字的纸实在不投缘。
本来谁都不指望了,可眼下达达利亚却拉来个璃月男人,看样子书就没少读。他们向来独来独往的儿子出趟国,回家还带个男人,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多想都不可能。
是要把他当家里人,还是要怎么?也不见大执行官提前给个指示,这要是招待不周问起罪来,锅要扣谁头上?
不说达达利亚自己,单说家庭条件,其实他家在至冬条件不错,孩子生那么多老两口也没吵得天翻地覆,二人素质可见一斑。
孩子教得好,长得也好,也有出息,根本不会沦落到去街边搂男人的腰,这个璃月男人就更不用说了,看他长相就知道他这辈子跟人表达亲密的方式不会是在泥里打滚。
登门拜访,钟离绝不可能如劫匪一般打个空手就向屋里冲,原先按达达利亚的意思,他自己出钱买一份,进了门,报两个人的名字就好,毕竟钟离是自己硬拖过来的,叫别人出钱备礼,太要不得。
达达利亚知道钟离向来把繁文缛节当衣服穿,不到山穷水尽绝不肯光着屁股出门,知道坳不过他,也随他去了,他倒真不担心钟离送贵重礼物,怕还不起礼的都是些穷酸户,看样子,他这一生跟这词儿是搭不上边儿了。
家里人,除开最小的,虽都知道达达利亚在外不好惹,但也没见达达利亚把哪位大人物往家里引,一众人如列队一般拥挤在不算宽敞的门厅,托克好不容易挤了个脑袋出来,立马就被养过六个孩子的妈给一手摁了回去。
“妈!这是做什么!”
达达利亚叫得就跟他妈妈是往他自个儿头上撑了一掌似的,钟离颇觉滑稽。
“妈妈!是哥哥回来了吗?我要看哥哥!”
最小的孩子被惯得受不了一点儿委屈,稍有不满便大喊大叫。
“托克!安东!赶紧到哥哥这儿来!冬妮娅——哥哥回来了!怎么啦冬妮娅……跟哥哥不亲了?”
做哥哥的也并无表率意识,甚至可以说是眼下这一幕的始作俑者,钟离为之侧目。
“哥哥!”
本来当着外人的面,冬妮娅不打算跟从前一样向前扑,可弟弟们已经一马当先闯了出去,她稍一犹豫,最亲爱的哥哥已经叫人无处下手。
家里孩子一多,难免从小就养成要什么就去抢的习惯,她不抢,就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她的份儿。
忽然,冬妮娅脚下一轻,颈上一勒,她竟直接被顺着衣领给提了起来,冬妮娅先是疑惑地晃了晃手脚,酝酿了几声,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达达利亚赶忙放下两个弟弟打算接过来,边伸手边急道:
“我的个天,哪儿有这么抱孩子的……还不松手!脖子都要掐断了!”
钟离本是好心,这女娃娃长得精致粉圆,一对儿眼珠蓝嘟嘟的很是可爱,要不怎么说是一家人呢,她满眼不甘地望向兄弟三人时,跟达达利亚吃瘪的样子像得不得了,不等钟离心里做下决定,手已向前探去预备抱起,猜想达达利亚小时候闹起来或许也是这个样子,更加感到喜爱。
“钟离哥哥只是想抱抱冬妮娅,别哭了别哭了,唉哟这小金豆子,冬妮娅冬妮娅……冬妮娅再哭哥哥也要哭了……哥哥待会儿替你打钟离哥哥好不好,哥哥替你打,狠狠打他!不哭了噢,我们冬妮娅这么好看一双眼睛都要哭没见了……哎!怎么哭更凶了!”
达达利亚一边胳膊掂着孩子,另外一边挥手把家里人往屋内吆赶,站在大门口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连个孩子都哄不住,一大家子还要不要在至冬混了。
这下子,家里人更忌惮钟离了,他拎孩子那手法,一般人想都想不出来,小孩子抱玩具尚且知道轻拿轻放,他不,硬是跟挑猫崽子一般把个半大孩子悬起来,达达利亚要是接晚了,今晚这一家子才是有的忙。
达达利亚满头大汗地把孩子哄好,一手抵腰,一手擦汗,弯着腰把家里几个小的放好,无奈地看了钟离一眼,又转脸望向父母:
“这屋里怎么这么热,这么早就把火烤起来了……”
哥哥姐姐赶紧出来帮腔,责怪他成日就知道往外跑,日子过得稀里糊涂,这都什么时候了,火还不点起来,来年家里就只有几座大冰雕等着他,那他可就开心了。
大家伙儿又是一通是啊对啊的挤兑着,听得达达利亚脖子红到耳朵根儿,赶忙掏出礼物赔罪,钟离笑着跟他一块儿把每个人的东西一样样摆出来。
“你是阿贾克斯的朋友?”
可能是达达利亚姐姐的年轻女人疑惑地发问,她站得离钟离最近,于是想也没想便替所有人问出了口,钟离看向面前肖似达达利亚的美丽女子,温柔含笑答道:
“可能算是吧。”
“不是。”
达达利亚进门开始就没放下的嘴角此刻压了压,转身面对二人,语气坚决地否认道,
“姐姐,这是钟离先生,我以为大家都知道的,信里提了不止一回了,我和钟离先生不是朋友,我在璃月多亏他照顾。钟离先生,这是我姐姐——”
达达利亚顺着家人站位向钟离依次介绍道,
“——姐姐,哥哥,母亲,父亲,两个小弟,安东和托克,钟离先生刚刚抱起来的那位是我的小妹妹,冬妮娅,我,阿贾克斯,在家大家都这么叫我。”
在这个家里,他俨然已成了说话最管用的,他头上虽有家姐长兄和父母亲,但父母早已不再年轻,哥哥姐姐也各自成婚,分家分了出去,现今在家中小一辈眼里,达达利亚的每句发言都是圣旨一般的存在。
“你在璃月到底怎么啦?信上问你也不说……”
不管长成什么样儿,关怀儿女都是母亲最放不下的事儿,甭管他在外头是叱咤风云还是忍气吞声,当妈的都闲不得,达达利亚若无其事道:
“待会儿说,妈妈,家里有吃的吗,我饿了,来至冬这么久,钟离先生还没正经开过饭呢。”
话音一落,大家纷纷接嘴,怎么没有,就等你呢,大家自觉分工,家里又吵吵嚷嚷地忙活起来,钟离若有所思地望着家里忙碌的人,达达利亚本就没打算叫他动手帮忙,只是麻烦他哄哄冬妮娅,哄不来就先别招惹她,等他忙完,稍后就到。
璃月人爱在自家院子里头种石榴,石榴多子多福,意头好,喜爱它的自然就多了起来。
钟离出世就是大光棍一条,上无老子下无孙,几千年就只学会了应付那么几个人,还都不是人,请他做客,大都很规矩,璃月的酒桌跟餐桌都大有讲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自有分寸,因此达达利亚家的餐桌于他而言可谓别开生面。
准备一顿饭的功夫达达利亚显然没少忙,就这么一会儿,每个人对钟离的态度已是大有不同,他们斟字酌句地跟钟离说些天上地下,礼数尽到,便各聊各的,上至政经通史,下至小道八卦,包罗万象,无所不谈。
达达利亚忙着把钟离爱吃的菜都摆他跟前儿,一家人全当没看见,倒也算识趣,又或许是怕惹得达达利亚不高兴。
关系越是亲密无间,往往相处起来越是原始,在外他做模做样,回了家,一不高兴就要做脸做色,家人都怕,一家人团聚不容易,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闷头扒饭便好,当个饭桶总没错。
现如今,达达利亚这摊子铺得实在太大,他谈的那些个生意,早已不是桌面儿上坐的这圈儿旧人插得上手的了。
在家达达利亚一刻不得闲,钟离以为他在外事必躬亲是形势所迫,看来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他干家务还真挺有一手。
他自己下了厨不说,转头还要洗碗,中途不忘给钟离送了些刚出炉的甜点过去,这头板凳还没坐热,弟妹的睡意便迎头赶到,他没来得及洗漱,就要挨个儿哄着睡觉,话本子念了一本又一本,弟弟妹妹才舍得跟他道晚安。
钟离本以为今天就这么完了,外衣才刚解开,窗子便被礼貌地敲了三下,不等他道请进,达达利亚便顺着窗子一骨碌探了大半个身子进来,钟离忙把他邀进屋内,达达利亚为他准备的房子宽敞明亮,桌上是他方才送来的点心。
刚一进门,达达利亚就一头歪进他给钟离铺好的被褥里,边打哈欠边抱怨:
“给孩子们关窗子的时候看见楼下还没熄灯,想起先生正好住在楼下,我就顺路来看看。累死人了,带孩子真是个体力活儿。”
衣服也不换,就这么穿着外边儿的衣服睡人床上,钟离也不恼,脱了一半的衣服又被好好穿了回去。
“那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这样一来,公子阁下就没力气狠狠地拿在下出气了。”
达达利亚无言地望他,钟离也抿唇,半眯着双眼回望,二人一躺一立,无声地对峙,最终还是达达利亚先忍不住,裹着被子仰头大笑起来:
“哄孩子的话嚒!先生做什么往心里去!”
钟离但笑不语,将达达利亚方才送来的牛乳放在了床头的雕花小木桌上:
“趁热喝。”
“嗯?”
达达利亚昂起脖子看着纯白的陶瓷奶盅,又望向一旁装着糕点的碎花小盘:
“先生怎么都不吃呀?不合口味?”
钟离轻轻摆摆脑袋:
“想着应该都是你爱吃的,特意留了些。”
自己平白叫人记挂着,这么份儿好,放平时就够叫人惦记好几年,更别提这好是爱慕之人悄悄省下的,达达利亚没理由不承这情。
“我早知道!钟离先生对我最好了!这世上就先生最疼我!”
达达利亚快乐地喊起来,看不出一丝疲态,他利落地从床上坐起,一手拿了块儿糕点喂进钟离嘴里,另只手接在钟离嘴边,一块儿不够,他就紧接着又喂一块儿,见钟离实在是被腻得倒牙,他才收手。
他满意地看着钟离,从上至下,从前往后,终于看够了一般,起身将钟离放在一边的皮袍子抱了过来,他恋恋不舍地摸了摸皮袍子鸦色的外翻毛边,旋即抖开披在了钟离肩上。
“钟离先生,你对我好,我会对你更好的。”
达达利亚替钟离一个一个地扣好菊花盘扣,低着头轻声承诺,最后四处理了理,确认钟离这一身钻不进一丝寒风后,才念到:
“最近一班回璃月的船两个小时后到港,从家到那儿至多一个钟头,咱们现在就出发,先生要回璃月,我送先生一程。”
达达利亚办事儿向来说风就是雨,他从小就这样,看上什么抓什么,便以为所有人都跟自己同样,一刻都等不得,既然钟离要回璃月,那他就要把他送回璃月,越快越好。
钟离是个大活人,由不得他抓来捏去,若他是把刀,是块儿石头,那多好办,好生揣身上便是了,谁抢他就杀谁,可偏生钟离有血有肉,若是把他捆在身边,他迟早会发脾气。
钟离对他的好他都记着,既然他说了会对他更好,他就会做到。
达达利亚鲜红的心在雪原苍莽的夜色下驰骋,他催促钟离加快脚程,孩子们若是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身边,又是一通好闹,他实在是不忍心抛下他们。
看着钟离漆黑的身影,达达利亚心下感到好笑,他一如既往地胡闹,钟离毫无底线地放任自己不说,还二话不说地同自己一块儿发疯,他心下一片潮湿。
见钟离在雪原的冻土为难地深一脚浅一脚,达达利亚反倒不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急来的东西,总是很凑合。
他笑嘻嘻地同钟离讲道,自己少年时代的第一次冒险便是自此处扬帆起航,因而对这片土地格外有感情,后来不论怎样搬家,都不过是原地踏步而已,再远也远不过老房子外头那片矮丛林。
此刻已过半夜,四面阒寂,远处传来几声乌啼,达达利亚指向天空的圆月,叫钟离赶快抬头,他笑道,如此雪夜,不知是否会遇见传说中的雅加婆婆。
当他的防身利器不过一柄短剑时,常常梦想能被她捉去,终于在他十四岁那年勇敢地自投罗网,因为他马上就将不再年少,但芭芭雅加只啃小孩儿。
“传说芭芭雅加不仅贪食婴幼,且极其擅咒,身受情伤的少女也常向她祈祷,希望诅咒能降临在负心人身上,想不到如公子阁下这般恣意潇洒之人,少年时代也曾背负如此命运。”
眼见这尘封往事的大门颤颤悠悠开了道缝,转眼就被钟离轻飘飘的几句玩笑话重新阖上了。
“哈哈,既然先生说是,那就是吧!”
达达利亚咯咯笑个不停,密而卷翘的睫毛扇了扇,半盖住他那对儿海蓝的招子,也一并盖住了他讳莫如深的少年时代。
“要是能一直陪在先生身边就好了。”
达达利亚发自肺腑地感叹道。
谈及钟离,每个人或多或少总有话讲,他富蕴才气,俊美雅然,谈吐翩翩,举止儒雅,这些从来都不是做给外人看的,达达利亚知道,谁都没说错,钟离就是这么回事儿。
可把他单独拉出来说说看,他却感到有口难言,毕竟他眼里的钟离不全是这样。
钟离频频对他施以援手,却也不碍着他频频泼他冷水,他趣味盎然地睥睨着苍生百态,仿若一颗被投入汪洋的顽石,四面环水,却又无坚不摧。
“此事不小,恐怕要公子阁下同在下签张契约才行,这契约的跨度可不短,细则我们可闲下再议。”
都说到这地步,钟离还硬是要做出一板一眼的样子,达达利亚只想叹气:
“你们璃月人就这样!那也成吧!先生比我想的还爱契约,那能不能这么签?比方说,我只是说假设,哪天我要是出了意外,先生要替我好好照顾家里人。”
达达利亚自个儿也知道这要求提得过分,说话的时候头都不敢抬,毕竟前些时候,要是钟离在璃月还有那么几个沾亲带故的亲戚,他可是准备把别人家里人全活淹了。
于是他赶紧找补:
“我知道先生……嗯?这儿怎么——我操!”
只听达达利亚一声大骂,人已不见踪影,钟离急忙转身,又是一声闷响和惨叫,他身侧的流水哗哗流淌,奇了怪了,这时候的至冬哪儿来的流水……达达利亚!
钟离急忙渡水,待他捞出落汤鸡一般的达达利亚时,人已经呛了好几口,简直好笑,怨不得老话常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达达利亚?感觉怎么样?”
他轻拍达达利亚后背几下,又是哇哇几口水,风一吹,达达利亚冻得直哆嗦,强撑着把两人身上的溪水脱下来,倚靠着树干喘气:
“腿折了。”
他妈的,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达达利亚心里想什么全写脸上,高兴就笑,生气就骂,给他个面具才是给对人了,要是不叫他给遮上,至冬打天理的指挥部在哪儿都能在他脸上找出来。
“我就操了,那儿原本是片湖,冰面还没冻结实,我跟先生说忘情了,一觉得脚下有响动,立马就用了神之眼——谁知道水一闹腾我掉湖里了!我把水又搅得太急,人刚一掉进去腿就敲石头上。”
这么一会儿功夫,好像全天下的倒霉事都应验在了达达利亚身上,还都是他咎由自取,谁叫他只会就地取材号召水源,老天,他不过是打了钟离的主意,想求他庇护自己的家人,怎么搞得好似犯了天条一般,霎时,看得见、看不见的都捉弄他。
“我看看。”
钟离笑不出来,方才达达利亚的惨叫底气十足,这还是他闷了口水喊出来的效果,如他这样靠十八般武艺吃饭的人,挨这么一下,身上心里都难受。
“看什么看,不准看。”
多难得,可算是让达达利亚找了个发大火的理由,钟离太过面面俱到,想要名正言顺凶他一回,达达利亚连腿都搭上了,只见他不耐烦地侧了侧身子,不想承认自己心里头对钟离的怨气:
我有话说的时候你不乐意听,非得等我瘸条腿才稀罕我,那我也不高兴,怎么着?全天下只准你有规矩?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我就活该什么都顺着你?
“达达利亚,别闹小孩子脾气。”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发愣。
钟离自己把自己吓一跳,惊魂未定地探察起达达利亚那条跛腿,仿佛这条腿发生了某样恐怖的异变,达达利亚则心里怪美地想,心疼了?早干嘛去了?各自少说两句,哪儿能有现在这出?
等钟离看了个够,他才沉痛地宣判,达达利亚这条几分钟前还能跑能跳的好腿确乎是折了,达达利亚一点儿也没判断错。
折了,就意味着现今的达达利亚成了个大麻烦,抱不得也背不得,不知怎的,这至冬好似来得就去不得了,璃月人心里说不出的烦,自踏上这片土地起,至冬就在不停地跟他犯冲。
“先生不会不要我吧?”
刚刚还在跟人耍横,结果一觉察到对方半点心软,不光是语气收了火,声音都跟着黏糊了,现今,达达利亚看着是比委屈还要更委屈些。
“怎么会呢。”
话是这么说,钟离却也犯了难,璃月是绝回不去了,要真让达达利亚扛到璃月再医,等到那时候,哪怕是十个白术,这条腿估计也难保,至冬他人生地不熟,现下要怎么办,还要达达利亚表个态。
“不回家。”
达达利亚直截了当地否了最稳妥的选项,一点儿没犹豫,不说钟离也知道,他不愿意叫家里人看他瘸条腿,他从舍不得叫血亲难受。
所以他就专找上门来叫我难受,钟离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显。
他无比肯定,达达利亚就是故意要惹他不高兴,摆出那副样子拿捏他,天真得叫人想笑。他的心火燎得老高,不单单是因为达达利亚跟他耍这些心眼儿,更是为自己正实实在在地受人牵制而感到恼火。
他明明全都知道,他多聪明呀,这么些花招蒙得住他?别逗了。
可那阵莫名的心酸却又的的确确出现了,他分外不痛快,达达利亚惨兮兮的样子叫他心口好似遭人猛揍了一拳,闷闷地痛,不知道什么时候好起来,更不知道有没有落下病根儿,日后想一回会不会就疼一回。
这么一来,可就不单单是同情跟慈悲解释得了的了,如今他不止是可怜达达利亚,也一并可怜起自己来,他早早地做了打算要赶回璃月,就是防备达达利亚又给他憋出什么花活儿,因此达达利亚大半夜要送他走他都走得干净利落。
他早看出来了,达达利亚纯粹是个体面的鬼差,跟他待久了,迟早叫他扯着往地府拖。
“钟离先生——”
达达利亚又可怜地叫起来。
若是说方才钟离心里还有不满,现下他是彻底没工夫管它了,达达利亚这剂猛药下得又准又狠。
他都叫成这样了,我还闹什么别扭呢,钟离想,即便他与这少年素未谋面,眼下他倒了霉,自己也绝不该袖手旁观,更何况他是达达利亚?
钟离低着头,纠结已然搁在了脸上,达达利亚最怕他为难,车轱辘似的滚了好几个残酷的方案,个个刀尖都对准自个儿。
譬如,若是钟离心里面儿上都过不去,不妨扶他几步路,找个人家,总不能有人敢不收留他,小伤小痛不足挂齿,他一路忍忍便也算了;又譬如,钟离赶时间,就干脆把他扔这儿,这路他熟,天亮了路上行人自会捡他;又或者……
一套套天花乱坠听得钟离大摇其头,显然,达达利亚的馊主意从不冲着谁去,他对自己也常常胡搞乱来。
见钟离被他离谱的发言震撼得说不出话,达达利亚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要我说啊,这事儿真不赖我,就怪先生太心……”
“……软?”
达达利亚震惊地抬头,一时间,震惊、恐惧、兴奋与茫然,充斥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之中,此刻,这双美丽的蓝眼睛宛若一面蓝镜,映照出一片威严的金光。
眼前的庞然大物较之深渊猛兽更叫人惊骇,他早已不是当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却与当时无二的怅然,星辰与深渊如此广袤,故而使得他格外渺小,这怪物绝非丑陋之辈,他却连直视它的勇气都溃散开来。
此物通体覆鱼鳞,遍体生金光,身长似蛇,面目却似虎又似牛,口生利齿,其体量之庞大,一朝腾飞在天,绝不是无端端叫人心生畏惧。
达达利亚口舌发僵,望着那对铜钱纹样的吊梢金瞳,总算在胸腔匀了几口气,颤声道:
“钟、钟离先生?”
达达利亚曾有幸在黄金屋一睹摩拉克斯真容,盘做一团,宛若一条栖伏的睡蟒,倒也不怪它,毕竟当时距他仙逝已有些时候。
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死了就是死了,生前威仪无比的摩拉克斯死后叫无数行家摸了又摸,大家一致鉴定,他是再也出不来气了,至于埋不埋,还要请示往生堂的钟离客卿,除了他,谁也不敢妄言仙君是否会臭。
那日在金碧辉煌的黄金屋,摩拉克斯的面容近在眼前,达达利亚手都摸进摩拉克斯心口了,他确信自己绝不会认错,摩拉克斯身具鹿角鹰爪,项生狮鬃,眼前之物虽有几分相像,终还是差些意思。
这分明就是钟离,达达利亚皱着眉头,脑子飞快地转起来,他刚刚还在与钟离谈笑,钟离的难色近在眼前,眼见他刚似有眉目,这怪物便横空出世——
不对头,若这是钟离的真身,那便算不得是怪物,不过是璃月的又一无名仙君,失敬,失敬。
“先生快下来,先生太大了,要吓着人了。”
达达利亚仰面喊道,话音刚落,这,姑且叫它做龙,便款款落地,身姿轻盈飘逸,一根草都没压坏,他垂首将吻部抵在达达利亚胸前,这回再看不清,达达利亚便可自戳双目,它头顶一枝角也没有,不过略有凸起,达达利亚又向下望去,是了,摩拉克斯生着五爪,眼前之物不过四趾,与其说是龙,不如说是蛟。
他知道自己吓着他了,没事先同他讲明是他不对,这小龙在他怀里拱了拱,也许是在道歉。
变成了飞鸟走兽,行为也变得灵动机敏起来,错了便道歉,亲密便撒娇,达达利亚一把抱住这凶兽的脑袋,亲昵地跟他碰了碰鼻尖。
不等他开口问询,腰间已横缠蛇尾,只等他再一回神,竟已在云海之间。
达达利亚曾狂言要蹋海诛浪,此刻遇见难得的对手,竟然心生歉疚,钟离虽未有承诺,但为他做的事桩桩件件都落在关键之处,他既然从未责怪他举止孟浪,他又何必逼他就范,硬要人家口吐心意?
更何况,钟离对自己已经很是破例,若是硬把他坳得跟自个儿一样,反倒没趣,达达利亚并非无知无觉之人,钟离喜爱自己,即使不似他一般为之绝倒,但自己于他,也已不是说拿起就放得下的了。
“龙,我困了,要睡一会儿,不要让我掉下去。”
说完,达达利亚倒头就睡,适才还在云间穿梭的金龙在空中定驻半晌,才慢悠悠地浮在云层之上。
真稀奇,达达利亚自己都没活明白,懵懵懂懂好似莽撞幼童,想什么是什么,家里大人怎么敢放手叫他带孩子。
钟离感到可笑,想到过去种种,这笑意竟酸涩起来,蓦然,可笑变作可怜,这感情趁他不备,猛然向他心间袭去,他竟不敢再作细想。
近来达达利亚沉默许多,许多璃月的老熟人都不敢提这事儿,听说他前些日子回了趟至冬,回来就跟钟离先生生分了,也不似从前一般惹是生非,就几天前,有人当着他的面打架斗殴,他都跟没见着似的,还有人说,他的腿是为钟离先生才折的。
不卜卢的配药师傅对这些八卦很上心,特意说给达达利亚听,想来也是想套手猛料,达达利亚对他还算有好脸色,毕竟自己这腿好不好,全仰仗人家照料。
据说,那日钟离阵仗之大,不卜卢的门都要叫他叩碎了,天刚泛鱼肚白,他便前来求医,白术医者仁心收留着他,他这腿现今恢复得不错,白术功不可没。
钟离把他拜托给了白术,他心里有些怨,外人没讲错,钟离从没看过他。
向来这样,自己不去找他,他就绝不会来看自己,钟离没理由为一条腿搞特殊。
“七七,吃糖。”
达达利亚抓了一把糖块儿放到七七手里,七七连忙摆手说不要,达达利亚太宠小孩儿,新奇的小玩意儿一掏一把,七七这几日凭空收了他好些贿赂,他的腿却始终不见好,于是也不太敢收了。
“白先生不让你吃?没事儿,我不告诉他,就当做是咱俩的秘密,怎么样?”
七七有些不高兴了,认真地摇头:
“白先生对我很好。”
她有一说一的样子看得达达利亚有些愣神,慢慢把糖放回到糖盘子里,低头闷声笑了笑:
“你家白先生对你可真不错。”
眼看惹他不高兴了,七七只得溜了,小丫头看着不聪明,心却很敞亮,因而在看见钟离时,硬是从板凳上跳下拦住了他。
本子上写得清清楚楚,这位钟离先生与公子先生交情匪浅,钟离先生做什么都要达达利亚付钱,这已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交好,这甚至是——七七管不着,她只用晓得他们哥俩好就成了。
听七七讲了始末,钟离哑然失笑,叫人戳中心事的滋味不好受,遑论戳人的还是个孩子,眼看自己过得还不如一个死人,达达利亚难受得有理有据:死人尚且叫人珍惜,他一个活人,反倒受人冷落了。
“七七小朋友,我帮你同他说说,放心,他没有气你,下回他再给你糖吃,你收下便是。”
才刚换过药,达达利亚没什么精神,他脸色不好,成日这么坐着,腰坐垮了事小,心坐空了事大,听见脚步声,以为他们没交接好,又来关怀他,他冲外面喊道:
“不麻烦了,换过药了。”
紧接着,他便见着钟离收着伞迈步而入,还是他上回借的那把,窗子外头还在飘雨,璃月的冬雨就是这样,阴冷刺骨,好几天见不着太阳:
“公子阁下,看来你被照顾得很好,奇怪,怎么有人告诉我你在生闷气?”
这般雍容,如此大方,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达达利亚笑了一声,望向钟离,
“那小僵尸,不吃我糖,还敢打我小报告?小小年纪不学好。”
“七七小朋友年纪可比公子阁下大了不止一点半点啊。”
“先生坐过来些,我仔细看看先生。”
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幺蛾子,钟离坐到床边,让他看了。
“啧,这脸长得。”
达达利亚叹道:
“我早该晓得这世上没人会凭空生得这么好看。”
钟离卷着嘴角,眼神透出几分凌厉,看得达达利亚心惊肉跳:
“阁下不喜欢了?就因为,见过了,另外的我?”
“怎么会!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到底是年纪小,叫人挑拨一两句就不得了。钟离怎么敢说这样的话?达达利亚快给他气昏了,只要钟离喜欢,在外他可以随便败坏他的形象,但现今就他们两个人,他怎么可以抹黑他的心意?
他有多喜爱他,又是多么地倾心于他,他本以为,即便不说,钟离也该晓得的。
达达利亚的回答显然取悦了钟离,一对剑眉松弛,更显得他眉目英挺多情。
“如此,在下便放心了,毕竟说到底,白蛇终究遭的是枕边人毒手。好了,闲篇打住,公子阁下,这几日在下拟了一份契约,正要同阁下好好商议一番,若是阁下临阵变卦,在下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说是不知道怎么办,传到达达利亚耳朵里,却仿佛在说我就要你好看,如今,达达利亚可算是知道从前钟离是多么礼让他,只要他想,他本可以一口咬死它。
念此,达达利亚更感到自己同钟离是如何的山远海远,他从一而终地心悦着他,管他是人是仙是龙还是别的什么,可钟离却摇身一变,穿的衣裳一件比一件华贵,再这么下去,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就怕他自个儿都自认不配。
“说来听听。”
达达利亚伸了个懒腰,不知道钟离跟自己能有什么好谈的,他们之间的事,向来只由钟离摆布。
“公子阁下。”
钟离顿了顿,契约已经放到了达达利亚枕边。
“我答应你,在我身陨之前,我会照顾你的家人,包括你的父母亲,兄弟姊妹,也包括你,阿贾克斯。”
“什——”
达达利亚错愕地望向他。
“那日你话没说完就掉进了池子里,旁的事情太多,一时我不好提,现今好不容易你我二人都闲了下来,达达利亚,我允诺了你的请求,我姑且问一句,当日你究竟是要说什么?”
达达利亚抬手截断钟离的话头,不可置信地浏览起这份金光闪闪的契约,他这一笔签下去,套牢的可不是他。
他早把一颗真心送到人手里挨刀子去了,别人不扎他他就要谢天谢地,钟离倒好,别人都是不要白不要,他偏要发癫,把自己几十年的自由都押上赌桌,情场可不是放任谁假大方的地方,钟离要是亏得血本无归,他能有好日子过?。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记不清了,你别看我了,快收起来,别发疯了。”
再不收起来,你是装疯,我却要真疯了。
“那便依你之言,收起来——”
“——等,还没看完呢。”
看着自己阻拦钟离的双手,达达利亚目光奇异,好似这手是自己长出来的,不听他使唤一般——
他真舍不得,他不愿意,他松不开手,唯一一次,这是唯一一次,钟离最接近于承诺的一回,多浪漫啊,浪漫得他都不知道该拿哪只手去接,他接得住不?他走路向来大摇大摆,不会半路把这心意摔出去吧?捡不回来,辜负了可怎么办?
“既然公子阁下觉得尚欠考虑,那便算了吧。”
钟离假意收回,达达利亚却双手死死捏着这份契约,谁来夺他便要跟谁拼命一般,他忍了忍,终于开口:
“那日我要说的是,‘我知道,先生心底瞧不上我,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不想同我耗时日,可我向来,是很倾慕先生的,我想,先生也早就看了出来。’”
达达利亚飞快地将两份契约签好,一式两份,二人各存一份,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讲清的事,讲出来,当做君子协定也就罢了,钟离非搞成这样,把锁链儿拴在自个儿手上表决心,他再如何不情愿,也只得舍命陪君子了。
“怎么会这样想?”
契约到手,钟离已无甚烦忧,这几日,他老想到达达利亚,吃饭想,梳头想,做梦也想,他不明白这算什么,可人类寿数几十载,日头还长着,不着急,早晚能弄懂,先把人圈定再说。
达达利亚俯下身子在钟离嘴上偷了个香,简直狗胆包天,不给他机会,都不知道他能妄为到这地步,他宝贝地收好契约,见钟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
“我爱怎么想怎么想,管得着吗你,得了,还干坐着做什么,这点儿毛毛雨怕什么,赶紧想办法接我回家,再在这草堂子待着我得生霉——现在就给我想。”
两个人但凡纸一捅破,那便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从前说不得的重话顷刻全说得了,从前不敢想的下流事也一下做干净了。
当初说得好听,去这儿去那儿,还须弥呢,还走走呢,结果达达利亚这腿断得忒不是时候,现今他是能坐着就不躺着,能躺着就不坐着,哪儿也去不成,两个人都只得在家闷着,床柱子都要摇断了,也是达达利亚腿断了,得照应他伤筋动骨一百天,不然地点怎么可能这么保守。
契约已成,达达利亚说的话在钟那儿显然有了真分量,当日就跟薅狐狸似的把达达利亚搬回了家,白术叫七七别看,有碍观瞻。
大家都知道,白先生不是爱讲人闲话的人,但俊小伙儿谈恋爱谁不爱看,更别提是两个俊小伙儿,药房多讲些喜庆事儿,大家也多笑笑,省的老愁着张脸,小病变大病。
现今这俩人的事儿也算是传得满城风雨了,大家都喜闻乐见的,胡堂主尤其。虽说员工跟客户搅和到一块儿不是什么光耀门楣的事儿,往大了说,甚至还能治她个经营不善的大罪,可她还是成日乐呵呵的——
临近海灯,眼看着礼金少送一份儿,她不乐谁乐,到时候直接派给他们一家子,又省好大一笔,胡桃觉得自己真是好会做生意啊,全璃月就她最懂什么叫该花花该省省,简直生来就是开单子的材料,人一高兴干什么都来劲,转眼小姑娘就喜气洋洋推销套餐去了。
街上随便抓个人都晓得,海灯是璃月人心里头最大的大日子。
今年海灯来得早,大寒过完头天就是除夕,除夕一过,新年就算是正式打响第一炮,钟离算着日子,近来好事儿真是撞一块儿了,满打满算,真要认真过起来,海灯满满大半个月,天天都有事儿干,今年他要是打算大办,过几天差不多就要准备起来了。
钟离是准备要好好过一过的,从前没这个机会,老看别人玩儿,今年达达利亚送上门来,他再不玩儿就说不过去了。
逢年过节的,找个洋人搭伙儿的优势一下子就突显出来,不用拉锯一场再决定今年回谁家,两个人好好过着就成。
达达利亚养了些时候,准备着下地走走,下楼见着钟离正浅浅地出神,嘴角还挂着抹笑意,没打算去打搅他,反正他也只是嘴闲了,出来找点儿吃的,吃完过会儿肯定就又躺床上了。
“怎么下来了?你腿还没好,别急着跑。”
他不见山,山自来见他,钟离盯着达达利亚,话里话外虽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总也差不了多少。
“谁跑了?真会说话,叫你你不应,我自己不就下来了么。”
达达利亚压根儿没叫,他就是想乱跑,不跑,让他上树也成,就是别让他躺着了,再躺下去他都不知道这腰还要不要了。
“你什么时候叫了?”
钟离自信自己尚未耳背到连有人叫他都听不着。
“你没应不就是没听见么,真叫了……好啦,人家不怪你,哇——这个好吃诶!来,亲一个,怎么样?甜不甜?我甜还是它甜?不准说它甜。”
嚼着钟离今天刚买的凤梨酥,达达利亚很新奇。他老家吃得本来就甜,因而他脑袋里扎着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甜点就要甜。谁知道璃月人不兴这套,东西嚼来嚼去嘴里都是一股清甜,吃个新鲜就放下了,这是钟离知道他口味,专门给他买的。
“你甜,你甜,先下来,别又摔着了。”
钟离亲他一下就把人从身上抱下来,小心放到八仙椅上。
“你亲脸——有个什么用!不算啊,得重来。”
达达利亚一闹,钟离就拿他没办法,只得赶忙问他腿还疼不疼,小孩子都这样,你拿他更感兴趣的事去诱惑他,这头的不高兴他扭头就忘,果然,达达利亚立马正色道,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过不了些日子就差不多就能走了。
钟离点点脑袋,挺好,各方面的挺好,又问了问他近期的安排,得到一个无所事事的答案他就更放心了。
达达利亚吃了两三块糕腻着了,拍拍手里的碎渣子,钟离又叫他试试薄荷软糕,上回他发现达达利亚吃不来红豆沙,这回他专门叫人换了馅儿,要是达达利亚爱吃,以后家里就只要这个馅儿的了。
“嗳,这要夏天吃才好吃啊,这时候吃了喉咙凉飕飕的。”
“不好吃吗?”
“将就。”
“那这个吃完就不吃了。”
两个人相处久了,各自的天性便显露出来,达达利亚挑剔,钟离则专横。
钟离预备给他倒杯茶解解腻,一拎茶壶才发现空了,正要起身,一只胖乎乎的小鲸鱼在他眼前耀武扬威地扭了扭,尾巴勾着茶壶跑了,等它再回来时,水已经掺好了。
虽然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性,可他们却又是实打实地赖上彼此了。
“近来要是没什么安排,那便过完海灯节再出远门,把岁守了。”
钟离摸摸小鲸鱼,小鲸鱼激动地颤了颤,砰地一声化作绕指柔。
达达利亚没过过海灯节,挺稀奇,连连道好,就是没人教过他怎么过,他怕他过不好,败了钟离的兴致,那就太得不偿失了。钟离不同意,节日说到底不过是个载体,贩卖的永远是大小朋友的情怀,如今达达利亚在他身边,情怀已经满了杯,再如何乱套,又能烂成哪样儿?
听他说完,达达利亚发了会儿呆,随后猛地上前拥住他,他先是捧着钟离的脸,仔仔细细地来回看了好几遍,紧接着意乱情迷地把他整张脸都亲了一遍,最后飞快地解了二人的衣裳,今儿个总算是换了个床以外的地方。
一听要过节,达达利亚比钟离兴奋多了,他本来就是个人来疯,见了人就高兴,眼下璃月大街小巷都红彤彤的,到了晚上也不收摊儿,过节也不耽误赚钱,商户们铆足劲儿要捞今年最后一票,毕竟过了今年,总还是有下年的,人总得往前瞅着过日子。
达达利亚爱玩儿是一回事,更了不得的是有了钟离,他还会玩儿、有的玩儿,一下子满世界都闹热起来。
达达利亚拿了枝凤凰样式的糖画儿满街走,这也要摸那也要看,这还只是开了个头,要真过起了节,还真不知道怎么样呢,璃月人可真会过日子。
钟离跟着他,似乎也受他感染,满脸笑意地点头称是。
“那儿怎么呢?扎堆儿做什么?怎的还冒烟呢?烧着啥呀?咱们挤过去看看。”
说罢,达达利亚便似一尾游鱼滑进人群里四处打听,钟离见他手指之处,青山深处一点白塔,心下暗道不妙,赶紧追上去,果然,不消一刻钟达达利亚便又窜出来,脸色黢黑,糖画儿也磕碎了。
现今他腿脚好起来了,性子也一并恢复得同从前一般傲慢张狂,人身体好,精神就好,他精神这般旺盛,钟离心下总是高兴的,那么几罐子的草药总算没白喝,可看他这般跳脚,钟离又不敢高兴了。
虽说达达利亚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但不是说他发脾气的时候就不吓人了,钟离见过脾气大的,但说实话,脾气这么大的他还真没见过几个,更别说达达利亚平日里干的事儿,做多了,难免做什么都带股煞气。
“走走走走,真晦气。”
达达利亚把糖画的棍儿向地上一摔。
火气这么大,璃月能把他气成这样的,除了那位,没谁了。
今儿是十五,初一十五百无禁忌,又是一年最后一个吉日,老百姓自是上赶子往寺庙涌,这拜的谁不用说,璃月虽不做管束,但还不就是那位岩王爷嘛。
见钟离不挪步子,达达利亚鞋跟儿在地上擦一脚,抱胸转脸看他:
“先生也要凑这热闹?”
钟离跟钉死在了原地似的,不说走,更不说不走,达达利亚想来钟离是璃月人,总是在乎这些的,自己拦着不让,凭什么,凭嘴?也太不讲道理了。他只得收了性子,挽着钟离往山上走。
“那就早些去,这人一拨拨的,还不知道咱们得排到什么时候呢。”
钟离脸色稍霁,应了一声,二人便向山间走去。
常言天尊有求必应,摩拉克斯现身说法,没那回事儿。有时真是碰上了帮把手,帮,得帮,可这帮也有讲究。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人间所求逃不过生老病死,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到点儿了,该病就病该死就死,岩王爷不可能个个都帮,可虔诚之人无所求,他自心中忽动耳。
这一簇簇的香火看得人眼花缭乱,达达利亚想的是,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回身瞧见钟离正驻足在一尊金身塑像前。
人潮汹涌,有人跪,有人拜,他却鹤立鸡群,无悲无喜,无死无生,仿佛在替摩拉克斯洞察这世间众生,当初达达利亚就是为他这偶尔无争的一瞬拜服,才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钟离是断不会去参拜谁的,这一刻,达达利亚福至心灵,仿若与钟离成了一个人,钟离所想,即他所思,他们本就是同类人,不过是阶段不同,才显得南辕北辙。
“先生看够了吗?这塑像死气沉沉的有什么好看?先生要不看看我?”
达达利亚沉静地步步踏来,背着手,绕着钟离转了几圈。
“达达利亚,你说,摩拉克斯听得见这苍生的心愿吗?”
这问题简直荒谬,他是谁,他能不知道?可忽然,他却想知晓达达利亚为此作何感想,他耳朵边上闹嗡嗡的,四面皆是求佑之声,这个求姻缘,那个求仕途,善男信女,拜来拜去,拜的只不过是他们自己。
“不知道。”
达达利亚答得利落无比,他不清楚,也不关心,家人在何处,珍宝在何处,他已为自己的珍宝上了双重保险,既然已同钟离达成契约,自不可朝三暮四,见佛就拜,不过,既然是难得的好日子,讨个彩头也好。
内心知晓钟离不会再向前去,达达利亚自款步至金像前。
刹那间,钟离的耳边响起,不如说,摩拉克斯尘封了千年的心口响起达达利亚绝说不上恭敬,却又与诚恳沾些边的求叩之声:
摩拉克斯,咱俩有点儿小过节,各论各的,你别迁怒到我家先生身上,你既然明事理又守规矩,那你肯定晓得我家先生最遵守契约了,你可千万要保我家先生万福同寿,长长久久做仙家。
语毕,几注豪横的高香便点了起来。
达达利亚清脆的音色好似刻了蒲牢的编钟,撞得钟离眼花耳鸣,几千载春去秋留,仙欣赏他,魔仰赖他,兽参拜他,即便是最接近倾心于他的一代魔神,也小小地觊觎着他。
只有这个人,肆意妄为,胆敢全心全意地爱慕他,而他也——
钟离接住点了香后高高兴兴向他扑来的达达利亚,四周男女老少议论纷纷,达达利亚却目不斜视,耳不旁听,一心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拐弯,只知道捂住脑门儿蜷在墙根儿哭。
在这个瞬间,就这一瞬间,钟离感到拥入怀中的好似一汪烈火,他再往怀中细看,达达利亚却并没有燃烧,即使在这香火人间,魑魅魍魉横行,人妖神佛自渡,他也只守着自己的一瓢,既不多求,也不稀罕。
“今天我不会交代在这儿吧?”
达达利亚一手搂住钟离的颈项,一手往后拉他发辫,好一通撕心裂肺的喊叫,天呐,多了不得的事儿,叫成这样,还以为在杀人呢。
“从古至今,还没听说过这样风流的死法呢。”
钟离爱惜地吻了吻他面颊,轻轻梳开达达利亚扯他辫子的手,握紧了,又跟他十指相扣,他还觉得不够,又抚了抚达达利亚高高昂起的颈子。
“好啦,如今你脖子就在我手底下,想要你命还不容易?”
“……疼!”
没和他好上时,一口一个公子阁下,说的话叫人听着从耳朵外边舒服到心坎儿里头,现今睡了一张床,竟开始学着挖苦他了,达达利亚疼得想哭,乖顺地蹭着钟离的掌心,面色潮红:
“好想哭。”
“想哭就哭。”
钟离格外宽容,他已经占尽便宜,这时候还要斤斤计较就显得不大方了。
“嗯、嗯!——不、哭不出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嘶,说了痛!”
达达利亚颤着腿根儿,今天走多了路,开始还不觉得,人一松下来才发觉痛,就不该上山,走那么多路,他自幼学习体术,记着跌打损伤的恢复周期是基本功,他想不通怎么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小事上出差池。
他推了推钟离一侧肩膀:
“先生,先……先出来,疼,不是里边儿疼,里边儿爽,我说腿,腿有点儿疼。”
钟离顿了一下,没知会他一声便毫不留情地动了动,达达利亚又一阵乱叫,言下之意,这时候没人出得来,达达利亚倒是会说,出去出去,结果自己爽起来咬得比谁都紧。
达达利亚思前想后,认了命,反倒自己难耐地动起来,别管那些,咱们一块儿先去一次再说。
说他可爱,就是在这些时候,对着钟离,达达利亚太识相,耳根子实在太软,什么后患无穷,什么永无宁日,滚滚滚,老子乐意最重要。
“实在是,唉,太喜欢钟离先生了。”
达达利亚仰着下巴颏,嘴唇轻轻擦着钟离的上眼皮,他示弱的方式向来很直接,钟离很是受用。
“我也很喜欢你,达达利亚。”
他捏了捏达达利亚近来被养得略有圆润的脸颊,说得真心实意。
“哪儿能一样呢?”
达达利亚笑得咳嗽,他快到了,外边儿抱得愈发紧,里边儿也绞得愈发急,直到他脖子一昂,浑身都泄了劲儿。
这时候钟离倒是没有二话,说出来就出来了,达达利亚摸了把屁股后头流出来的白精,说出去人都要笑死了,别的男的都是前头才出这玩意儿,他倒好,两头冒水。
“怎么刚一出来就出去了嘛,把我当什么!”
达达利亚抬起罪证在钟离眼前晃了晃,凑太近,竟不小心涂到了钟离的眼睫毛上,钟离仰头一躲,眯了眯眼。
“还嫌弃!都是你的东西!”
达达利亚手往床单上一揩,撅着嘴追着要钟离亲他,钟离没亲他,反倒探出一根鲜红的蛇信子,左右摆了摆,达达利亚直躲,嘴上忙求他放过自己,太恐怖了,怎么这样的。
本意就是要逗逗他,钟离感觉得出来,达达利亚虽然喜欢他,但他显然更喜欢那位满身人情味又好似出尘谪仙的客卿大人,旁的他不说不要,但也不想常常见到。
“哪儿疼?我看看?”
他收回信子,三言两语间,又成了那位把达达利亚迷得神魂颠倒的钟离先生。
“这儿,这儿疼。”
达达利亚精准地指着腿上一块伤疤,看来确实是疼了,但该吃的都吃了,该补的也补了,别的大夫也没办法,全看自身造化吧,少淋些雨,多晒晒太阳,没准儿哪天自个儿就不疼了。
看钟离确实是为自己心疼起来,达达利亚赶紧贴上来:
“好了好了,先生吹吹就不痛了。”
他越是笑得柔情蜜意,钟离反倒越放不下,他想了想,起身在衣物里翻找出一块血金色的琥珀,一般琥珀都雕弥勒佛,这块倒是雕成了长命锁,莲花纹,边框包金,下坠三只小巧金铃铛,正面雕着长命百岁,反面刻着后生可畏,无非是一些家里长辈对晚辈的祝福。
“送我吗?”
难得有样东西是达达利亚见过的,他惊奇道:
“这是璃月人送给奶娃娃的吧,我都十九将近二十了,先生怎么送我这个。”
他翻了个面儿,背对着钟离,叫他给自己戴上了。
“传闻,这琥珀是摩拉克斯为情人落下的眼泪,既然你在璃月多走动,有他保佑你,总要好些。”
钟离给他扣好鱼尾扣,端了面铜镜叫他看。
“摩拉克斯为爱人掉的眼泪我挂脖子上——这事儿恐怕不太妥当吧!”
达达利亚赶紧想要脱下来,璃月人世代烧香磕头的天神在他这儿就是个纯纯瘟神,钟离按住他手,问道:
“不急,现在还疼么?”
达达利亚耐着性子感觉了一下:
“本来就不是痛得要死了。”
“那就先不急着取。”
是不是有些太专制了,分明晓得他有多恨摩拉克斯——达达利亚晃晃脖子,那圈儿小铃铛就叮铃作响,算了,倒也是真不疼了。
见他不再抗议,钟离好心情地吻了吻他:
“这样一来,就算雅加婆婆要吃你,她也要看摩拉克斯的三分薄面了。”
达达利亚挑了挑眉,虽没话讲,嘴角却勾了起来。
“那个!先生,这几天,可、可能,我要回至冬一趟。”
“钟离先生!饭还没吃完呢!别跟饭过不去啊!它们都是好饭!我做一上午呢,你好歹看一眼!喂!”
——
“守岁那天我一定回来,钟离,你一下午没理我,那书有我好看吗?”
“唉,火这么大做什么,我知道我原本答应过先生……天,你做什么,那不是你喜欢的杯子吗,别别别,我走我走,我一会儿找你。”
——
“钟离先生,熔岩蛋糕,我亲手做的,冬妮娅特别爱吃,你吃一口吧,算我求你了先生,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真的是急事,先生,不能不回去呀!我当然是想永远陪着先生的呀!”
“这不就对了吗!啊——张嘴,我喂先生。”
“先生,这都好几口了,你愿意理我了吗?”
“啊?不再吃点吗?好好好,别瞪我了,不吃就不吃了。”
——
“我非去不可,先生。”
“‘女士’死了。”
钟离终于抬起头,扫了精疲力竭的达达利亚一眼,忙活了一天都没得到个好脸的达达利亚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哪位女士?”
“八席,罗莎琳,就是我那位拿走了岩神之心的同事,前不久在稻妻叫巴尔泽布给一刀劈了!”
—中卷·完—
【知妙】技术流主播会遇上原壶玩家吗12
*一个有关于技术流主播艾尔海森遇上了原壶玩家卡维,然后(假)三角恋(真)同居的都市爱情故事
正文:
卡维话音落下后才发觉自己和艾尔海森站在人来人往的报道大厅讨论“艾尔海森是否也是原神玩家”这件事似乎有些离谱,于是敛眉把艾尔海森拽出了会场,俩人拉着行李箱走出几十米远才停下,卡维转过身来,想了想开口道。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看到你手机里下载了米游社……”
艾尔海森掀起眼皮来看着他,好像并不意外似的,甚至有点好整以暇的意味在,可惜那情绪落到卡维眼里就好像兴师问罪一样,卡维连忙解释道。
“我没有乱翻,只是退出邮箱就看到了。”
卡维的辩解还没结束,艾尔海森却扯过行李箱,道。
“我......
*一个有关于技术流主播艾尔海森遇上了原壶玩家卡维,然后(假)三角恋(真)同居的都市爱情故事
正文:
卡维话音落下后才发觉自己和艾尔海森站在人来人往的报道大厅讨论“艾尔海森是否也是原神玩家”这件事似乎有些离谱,于是敛眉把艾尔海森拽出了会场,俩人拉着行李箱走出几十米远才停下,卡维转过身来,想了想开口道。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看到你手机里下载了米游社……”
艾尔海森掀起眼皮来看着他,好像并不意外似的,甚至有点好整以暇的意味在,可惜那情绪落到卡维眼里就好像兴师问罪一样,卡维连忙解释道。
“我没有乱翻,只是退出邮箱就看到了。”
卡维的辩解还没结束,艾尔海森却扯过行李箱,道。
“我似乎从未否认过。”
卡维一怔,“……啊?”
艾尔海森平静道:“原神。”
卡维猛然疑惑道:“可是之前我给你发原神的表情包你明明无动于衷……”
卡维说到这里又沉默了,毕竟艾尔海森确实像是会对可爱表情包无动于衷的那种人。
“可是……你……呃,算了!”
这下子艾尔海森反倒是全身轻松那个人,艾尔海森拿着房卡看着他,“怎么?至于这么惊讶?”
然后拉起行李箱,“走吧,先去放行李。”
艾尔海森坦然的样子倒让卡维有些郁闷起来,但踩着艾尔海森的背影走了一段卡维就意识到这件事与他而言岂不算是好事?
“那……你UID多少呀?多少级了?氪没氪过金呀?……唔,你技术怎么样?抽卡欧不欧啊?”
卡维一连串问题追着艾尔海森问,艾尔海森却沉默不言。
卡维看着艾尔海森的背影,莫名其妙地心中升起一丝预感,艾尔海森肯定是个技术过人的原神玩家,毕竟他看起来面对任何事都有一种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姿态,征服一个对于大部分玩家而言强度至上的游戏岂不是很简单?满星深渊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艾尔海森对着房卡上的信息找到了房间,拉开房门,卡维还在追问:“你怎么不说话?”
把房卡插进取电器,艾尔海森抱胸道:“这位热情洋溢的原神玩家,需要我提醒你,明天在这个园区就要进行你我推进数月的项目答辩吗?”
卡维先是一愣,理直气壮道:“唬谁呢?不是都陪着你对过好几遍词了?按照你的记忆力早就倒背如流了吧。”
然后挂着兰纳罗玩偶的书包被堂而皇之地放在了桌上,“缓解答辩前的紧张气氛,聊聊原神有什么不好的?”
卡维把那玩偶在艾尔海森面前甩了甩,艾尔海森道:“兰纳罗。”
卡维摇摇头,“错!是兰罗摩。”
艾尔海森坐下身来,“真敬佩你这无处安放的好奇心。”
这副样子倒是又让卡维想起来某位曾经也区分不出来兰罗摩、兰拉娜、兰利遮的主播。
冷静下来之后卡维就开始收拾东西,但等东西都放好了,坐在床边后卡维又开始有些犹豫起来,正在调试PPT的艾尔海森抬头看他,“有事就说。”
卡维犹豫片刻,道:“你玩原神的话,平时会看一些原神直播吗?”
艾尔海森移开目光,淡淡道,“对看别人直播没什么兴趣。”
卡维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果然。”
艾尔海森装模做样反问道:“怎么?你喜欢看?劝你对虚假的网络世界提高一些警惕性。”
卡维哼笑一声,“你当然不懂了。”
转念一想,卡维补充道:“不过要是你原神一个人玩着寂寞,需要联机的时候也可以叫我。”
艾尔海森想到平时一个人打草龙都艰难的某人,哭笑不得道:“……原神这个游戏有什么难到需要联机才能打过的副本吗?”
卡维第一反应“艾尔海森果然很厉害。”,第二反应就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了。
艾尔海森启唇淡淡道:“如果有些人打不过副本了,需要帮助,来找我,这似乎才是合理的情况。”
卡维拒绝。
“不,我不会。”
艾尔海森疑惑道:“什么?”
卡维看着他:“我已经有固定联机伙伴了。”
艾尔海森莫名从面前这个人脸上瞧出来点炫耀的意味,事实上艾尔海森也确实从这位朝夕相处的室友脸上看到一丝微笑。
“他很厉害,能带我打周本,甚至深渊,最关键的是——”
卡维停顿片刻,和艾尔海森四目相对。
“说话向来发自真心,不会阴阳怪气。”
艾尔海森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向后倚靠在椅背上,看着他。
“哦,是吗?”
但俩人的原神time并没有持续多久。
答辩从次日早晨八点就开场,虽然艾尔海森的位次顺序不在前列,但主办方开场词却是人人都要参加的。
这场闹剧在当晚就结束了,卡维睡前用手机云原神了一会儿,这晚他还特意观察了一下艾尔海森,发现艾尔海森丝毫没有做原神每日的迹象。
怎么是摆烂玩家啊……
卡维想着想着就坠入梦乡。
第二天的答辩环节可以用按部就班来形容。
毕竟对于艾尔海森来说,这种场合基本是十拿九稳,非常顺利地按照预期完成了答辩,轮到艾尔海森答辩完显然昏昏欲睡的评委老师都清醒了几分。
卡维坐在台下本还有些紧张,但看到这种场景就明白奖项已经收入囊中了。
漫长的答辩环节一直持续到下午,卡维原本还能强打精神听几个汇报,但不同专业的汇报听起来和听天书似的,很快就昏昏欲睡。
卡维抽空和海瑟姆发了条消息,问他最近没有直播是现实生活很忙吗?
海瑟姆也没回复,卡维等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艾尔海森拍了拍他的肩膀,卡维睁眼,发现他和艾尔海森的名字已经列在了一等奖的大屏幕上。
说实话虽然开心,却没任何意外的感觉。
和艾尔海森这人一起组队就是这样,期初卡维还会因为小组答辩被评了高分感到开心,但艾尔海森却每次都清楚地明白什么质量的成果就应该得到什么程度的嘉奖,因此从不为奖项而惊喜,卡维逐渐也就习惯了这种情形。
领完奖后,卡维和艾尔海森被同校另外几组带队老师和同学拦了下来。
中京大学斩获一队一等奖、一队二等奖和两队三等奖,倒确实值得庆祝,盛情难却之下,卡维和艾尔海森还是一同参加了中京大学的庆功会。
对于一群不甚了解的人来说,最好的打破尴尬气氛的方法就是喝酒。
一名组织活动的学弟站起身问大家要不要一醉方休,艾尔海森刚准备拒绝,身旁的卡维就激动地举起了两只手:“要!”
艾尔海森眉头微微拧起,看向卡维,卡维却视若无睹,低声道:“今晚又不是回家住,怎么不可以喝酒?”
艾尔海森嘴唇薄,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几乎看不到微微掀动的唇瓣:“我可不想拖着一名醉鬼回酒店。”
卡维哈哈一笑:“我可不是醉鬼哦!我的酒量很好。”
艾尔海森说:“最多五杯。”
然后卡维大手一挥,“我先来一杯!”
艾尔海森捏了捏眉心,他决定自己今晚一定要肩负起防止舍友宿醉的责任来。
“艾尔海森学长不喝?”好奇的学弟端起酒杯问他。
艾尔海森摇摇头:“酒精过敏。”
这种只有笨蛋会相信的理由却能够很好地震慑住对艾尔海森一无所知的人,听到艾尔海森张口就来的借口,卡维乐得突然呛了一口,“不好意思……哈哈,刚刚喝得太着急了。”
艾尔海森: “……”
“话说回来,这还是第一次和两位学长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之前校内答辩的时候就久仰大名,今天听了学长答辩感觉真的太厉害了。”
学弟发自肺腑道,“而且两位学长不仅科研能力强,外貌也很突出。”
学弟这句话话音刚落,围着的一群人里面便有人骚动起来,具体体现在几个互相眨眼睛的女生身上,一名处于视线中心的女生低着头,身边有人起哄着碰她的肩膀。
艾尔海森喝了一口柠檬水:“既然是庆功会,而不是研讨会,不用把话题都放在我们身上。”
卡维喝了一口啤酒,应和道:“对呀,大家放松,玩些游戏也不错。”
这话倒正中下怀,于是在艾尔海森的沉默中,酒桌游戏和真心话大冒险又被一次性搬上了酒桌,而艾尔海森身旁这位乐呵呵的始作俑者却浑然不知。
实话讲,艾尔海森对这种场合确实提不起兴趣。
酒桌游戏也好,真心话大冒险也好,艾尔海森向来都是有所保留地参与,静静地旁观。
而他身旁这位显然不太好运,第二次抽到陪酒牌,卡维的酒杯再度被满上的时候,艾尔海森伸手摁住了卡维的手掌。
卡维低头看到那双有力的手掌,像是一处不容置喙的禁锢一般。
卡维又抬眼,对上一双眸色沉沉的双眼,艾尔海森盯着他:“还喝?喝得很开心?”
卡维莫名感觉有些恍惚,艾尔海森很少露出什么极具掌控欲的时候,但转念想想也许是艾尔海森真的讨厌醉鬼,卡维说:“我真的还能喝,你看我现在口齿清晰,没事的。”
艾尔海森斜睨着他,最终还是移开了扣住卡维的手腕。
“喔喔!终于!”
艾尔海森掀开桌面上的牌,“真心话”三个字跃然纸上,这是他今晚第一次抽到这种惩罚牌。
“学长运气也太好了!每次都能躲过,这次终于抽到了。”
“那问题不得好好想想,我们商量商量。”
几个师弟师妹们凑在一起讨论起来要问艾尔海森什么问题,艾尔海森本人作为舆论中心正襟危坐,卡维捏着酒杯看着他,“真受欢迎啊,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看向他:“你也想要这种待遇?”
卡维移开目光:“也不是人人都像你。”
卡维扭过头去之后艾尔海森只能看到他的脸侧,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艾尔海森总觉得卡维的脸上确实已经泛红了,不能让这个醉鬼再喝了,艾尔海森心想。
姗姗来迟的提问打断了艾尔海森的思考。
“我们决定好了,要问学长一个估计学校中很多人都关心的问题,学长单身吗?有没有喜欢的人?”
艾尔海森沉默片刻,“这是一个问题?”
立马有人起哄,“可是这两个问题同等重要嘛!”
艾尔海森说:“如实回答第一个问题的话,我是单身,但第二个问题显然违反了游戏规则,我可以拒绝回答。”
一群人露出失望的样子,艾尔海森继续道:“若算我违反游戏规则的话,我把这杯柠檬水喝完。”
但艾尔海森的游刃有余却被打破了,因为身旁的某位疑似醉鬼突然道。
“他有,而且是我们学校的。”
剩下的人都又兴奋起来,这话从艾尔海森本人的搭档口中说出来显然可信度十足,卡维看到有几个满怀期待的女生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情,但卡维还是说了出来。
艾尔海森微妙地皱起眉:“你……”
卡维却理直气壮道:“怎么?要否认吗?”
但很快这种伪装起来的威风就像个被戳了小孔的气球消散了,卡维的声音低了两分。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上次说完之后,后续什么样对我只字未提……”
此时的艾尔海森确信卡维绝对是开始喝醉了,声音又低又黏,艾尔海森坐在他身边才堪堪能听清楚。
艾尔海森本想解释,但转念一想却又默认了。
见艾尔海森一副无奈的样子,众人也都没有为难他,同意让此事翻篇。
良好的忧患意识让艾尔海森确信绝不能让卡维在此处多留,艾尔海森决定提前付过账就找个借口带卡维离开。
和身边的学弟嘱咐了一句不要让卡维再喝了,艾尔海森起身装作去上厕所,绕到前台付了账单,因为打折的缘故多耽误了点时间,等艾尔海森回到包厢的时候,卡维已经倒在桌面上了。
艾尔海森愣了一秒,眼神落在方才答应帮忙看好卡维的学弟身上,“他怎么了?”
因为事发突然,没有人注意到此时艾尔海森的语气似乎格外冷漠,带着近乎质问的模样,毫不客气。
学弟踌躇道:“卡维学长要喝,我实在拦不住……”
眼前的学长莫名有些怒意,原本热闹的包厢也冷淡下来几秒钟,有人试探着开口:“要不然艾尔海森学长先带卡维学长回房间,卡维学长好像确实喝醉了。”
艾尔海森默许了,走到某个醉鬼旁边,伸出手把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
“我们先走了。”
留下在酒局上的最后一句话,艾尔海森扶着卡维走出了包厢。
听到走了这两字,卡维还应激道:“嗯?走?不要走,我还没喝醉呢……”
艾尔海森沉声道:“刚刚我离开的时候你喝了几杯?”
卡维当真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含糊不清道:“嗯……三四五杯吧。”
那就是五杯了。
艾尔海森眉头又拧了起来,他不排斥喝酒,却也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喜欢一醉方休,伤身又伤神。
艾尔海森扶着卡维走了两步,卡维又说:“今天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艾尔海森想了想就明白卡维指的是什么了。
“如果你是说之前的那个人,我们已经结束了。”
卡维有些疑惑:“什么结束了?……你们分手了?”
艾尔海森感觉自己脑袋上青筋直跳:“我们就没在一起,明白了吗?双方都止步了。”
卡维思考了几秒钟没说话,但很快恍然大悟。
“噢……我明白了,你失恋了?”
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是如你所愿了?”
卡维没有回答他,脚步却踉跄了一下。
艾尔海森只好抓住他的手臂,把卡维半个人扛了起来。
TBC
下一章就是喜闻乐见的醉酒time了!大三角,启动(x)
彩蛋是艾尔海森离席后小剧场。
【离达】亲爱的托帕石先生 二十二
黑手党pa
教父xFBI
前文见首页/合集
写在前面
哈哈哈...这个,可能有点时间没写了,这篇更新是以前的+新写的汇总而成,可能整体文风和排版会有点不一样(毕竟时间确实有点长)(你)
希望看得开心
正文在下面
就算达达利亚再怎么不愿,他也知道,局长的命令是绝对的,当他恍惚站起,档案室的大门在他背后牢牢自动合死,响起的清脆上锁声仿佛是在昭告对他无言的拒绝。
达达利亚缓缓走过长廊,他手中还攥着钟离给予他的档案,略长的额发垂下来,遮住了阴翳的眉眼,当他推开那扇挂着愚人众金属铭牌的门,走入办公室时,几乎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喂,达......
黑手党pa
教父xFBI
前文见首页/合集
写在前面
哈哈哈...这个,可能有点时间没写了,这篇更新是以前的+新写的汇总而成,可能整体文风和排版会有点不一样(毕竟时间确实有点长)(你)
希望看得开心
正文在下面
就算达达利亚再怎么不愿,他也知道,局长的命令是绝对的,当他恍惚站起,档案室的大门在他背后牢牢自动合死,响起的清脆上锁声仿佛是在昭告对他无言的拒绝。
达达利亚缓缓走过长廊,他手中还攥着钟离给予他的档案,略长的额发垂下来,遮住了阴翳的眉眼,当他推开那扇挂着愚人众金属铭牌的门,走入办公室时,几乎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喂,达达利亚... ...”斯卡拉姆齐似乎想要开口,可伴随着达达利亚漠然与他擦肩,悻悻闭上了嘴。
任谁都看得出来,达达利亚现在状态很不好。
头发伴着汗水一绺一绺黏在脸上,唇色苍白眼睑赤红,垂着眼睛的时候还好,抬眼看人,总透出一股择人而噬的感觉。
似乎那个数十年前的孤魂野鬼,再次从心底的囚笼苏醒,磨牙吮血,时刻准备奔赴心中囹圄战场,做不死不休的断绝。
“干什么?”达达利亚将手中的档案轻轻放到桌面上。
“嗯,没什么。”斯卡拉姆齐抿抿嘴,并未说什么,“局长叫你去她的办公室一趟。”
“现在?”
“现在。”
似乎响起一声若有若无的,嘲讽的轻笑,达达利亚站起身,将钟离的资料珍重怀揣在胸口,又同来时一般走出办公室,当门被合死时,愚人众全体都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原因无他,当平日里都笑嘻嘻的同事突然换了这样一副模样时,任谁都会下意识屏息。
登登登。
局长的办公室就在愚人众上一个楼层,达达利亚站在门口,反复调节了几次呼吸,这才伸手敲响了门。
登登登,没有回音,好像里面的人故意在磨达达利亚的性子,叫他冷静下来般,一直到达达利亚敲响第三次,才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悠悠传来:“进来。”
达达利亚推开门,扬起一贯的笑容:“局长,您找我?”
冰雪般冷漠的女人交叠着双手,注视了达达利亚一会儿,突然话语中透出了几丝感慨:“达达利亚,你长大了。”
达达利亚唇角笑容一僵。
局长眼眸细细打量过达达利亚每一处,似要从青年人张开的轮廓缝隙中,瞧见十一年前,那个遍淋大雨,囿于心魔的孩子。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达达利亚。”
“时到今日,您还叫我达达利亚这个名字,而不是阿贾克斯。”达达利亚在女人冰冷的眼神中遍体生寒,他再也无法控制胸口奔涌的情绪,将印刻着摩拉克斯家徽的牛皮袋扔在了桌面上。
“阿贾克斯已经死了。”女人的声音冷淡。
“局长,我感怀您的恩情,但是我宁愿在复仇的道路上冲锋死去,也不愿一辈子龟缩在联合警局里,用达达利亚这个新名字掩人耳目苟活。”
“局长,您能理解我吗?”
“是谁给了你这份勇气,是摩拉克斯吗?”女人长叹一口气起身,她指尖拂过牛皮纸袋柔软的外层,“达达利亚,我以为这么多年,你已经放下了执念。”
“那是因为我以为他们已经尽数得到审判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达达利亚无神的深蓝色双眸迎上女人的眼睛,透出一股不罢休的执拗。
“... ...达达利亚,我一直很好奇,当初你是如何逃跑出来的,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当年你就一直对此缄口不言,这些年我曾试探过你,但你的表现依旧滴水不漏。”
“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你产生如此之深的执念?”
房间里静静的,陷入了长久的,凝滞的沉默,女人并没有等来回答,她望着达达利亚独属于青年人的,坚定的眼神,长久地叹了一口气。
“当你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你的欲望时,就会走火入魔。”女人道,“阿贾克斯,请你做不要后悔的抉择。”
“我不后悔。”达达利亚握紧了揣在衣兜里的掌心,在那里,钟离给予的便条供给给他最后的温暖与勇气。
“我永不后悔。”
在女人的视线之中,达达利亚无比,无比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
“咔哒”一声,女人转过了身,她打开办公桌左侧封锁的抽屉,从中拿出了一叠厚厚的资料,上面被印刷成黑红色的封皮盖着,显现出它的绝密与高危。
在达达利亚的注视中,女人缓缓将文件递了出去。
“那就去做吧。”
女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妥协,她依旧很担心达达利亚,望向他的眼睛似乎是望着自己的孩子一般,不舍而温暖,可她同时也知道一切不可挽回,此刻的达达利亚就如同当年的自己一般,有着勃勃的雄心与对正义执着的坚守。
她为了保护更多的生命,选择舍弃了心中的正义,而如今她所保护的孩子,会创造出比她更好的结局吗?
在达达利亚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女人缓缓上前几步,将文件袋递到了他手中。
与此同时,成熟的冰雪香味温柔而冷淡地包裹住了他,女人轻轻俯下身,给了他一个带着长者祝福的拥抱。
“‘活着的人知道必死,死了的人毫无所知,也不再得赏赐,他们的名无人记念。他们的爱,他们的恨,他们的嫉妒,早都消灭。在日光之下所行的一切事业,他们永不再有份了。’”
女人向来冰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神色,它如同冬日的霜雪,抹去了所有曾在这片土地,这颗心脏上奔涌鲜艳的三个季节,只留下垂垂老矣的暮年,那象征着走入心死的沉寂寒冬。
她启唇,念诵出这样一段话。
达达利亚微微怔目,这段话出自《圣经》,在那段哀艳的旧日神代,人们曾这样歌颂死于冲锋路上或潜藏于阴影的英雄。
他眼神出现一瞬间的割裂,又随即被牢牢粘起来了。
是的,这场罪恶并未完结,曾经的探求者面对天理,选择为了保护大多数而沉默,但委曲求全的善意,永远不会得到施暴者的反思与谅解,所以理应有一个人,有前仆后继者站出来,循着历史的车辙,跨越时光的年轮,向邪恶举起叛旗。
达达利亚拢着册子的手一松,一张已经年久泛黄的随笔纸片掉落出来,其上墨迹曾被洇染开,略微颤抖的笔触,蕴满了书写者的不甘心。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难以想象女人当时心中所蕴含了多么浓烈的愤慨,书写的字迹抖动着,成为了封印真相与原始调查记录的最后一道良心枷锁。
“二十年前,联邦警局其实已经查到了天理的总据点,当我们调动警卫力量,牺牲了无数同伴才抵达这座地狱的最深处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一切实验器具与实验记录全部没有被带走,这就像是在嘲笑我们一样。”
权力在云端之上嘲笑正义,看啊,你牺牲的生命,甚至不足以支付这场贵族娱乐的入场券零头。
“他们,”女人深深闭了下眼睛,像是要压下自己心中冰下深埋了数十年,而今熊熊复燃的阴火之种。
“他们有足够的自信,不会得到联邦法院的制裁,因此连证据都没有带走,我当时扳不倒它,更何况除去正义,与之割席的责任与民众的期许,成为了远远超过上头的压力。”
“当时,我选择了低头,”女人一边事无巨细地向达达利亚交代文件中的记录,一边含笑看了他一眼,虽然并没有多少真正的笑意。
“我还记得你失望的,不敢置信的眼神,像是头染血的小兽,伤痕累累地遭到了二度背叛。”
达达利亚并没有做声,他垂着头,将纸张翻过一页。
沙沙的声音,柔软的触感被忠实反应到大脑,在漂浮着阳光,油墨香与灰尘的房间中,时光似乎在疯狂倒退,伴随着语言的叙述,一切正回到那一日。
“审判日”。
“你是还对我怀有怨怼吗,也好。”女人幽幽道,“其实,我也只是为了救你。”
“局长,我... ...”达达利亚欲张开口。
“我知道的,”女人比了个阻止的手势,“我知道你其实心里很清楚那时的利弊,也明白我的初心与苦衷,但人就是这样,明白是一回事,坦然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不知他人苦,莫劝人向善。”女人摇摇头。
“只可惜,‘审判日’审判的,不是罪恶,达摩克罗斯之剑悬于正义的咽喉,将善贯穿在十字的长架。”达达利亚冷淡道。
他不再笑了,那些活泼的笑意潮水般褪去,显露出他真实的某一面,如同钟离送与他那件西装时,镜子忠实记录下的镜像。
为某样东西而战,若前辈辉煌,则紧随其后扬旗;若前辈衰落,则继承意志举旗。
邪恶会传承成为连绵不绝的污稠沥油,绵延欲染指光明;正义又有何不可传承,去做悍然斩断恶的脐带,辉散光芒驱逐阴霾的那一匕春光?
深埋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翻涌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他们稚嫩的脸在尖叫中扭曲,化作血水中的一滴,他懦弱地选择了逃离,却在幡然醒悟决心重返赴死之时,被拯救回归现世。
——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于一生。
至此达达利亚每番午夜梦回,大汗淋漓醒来时,都是无数双含泪的,怀着希冀的清澈眼睛。
它们看着他,口口声声地询问他:
【阿贾克斯!你快跑呀,将消息带出去——我们就能一起逃离这里了!】
【好害怕,好黑,身体真的好痛啊... ...阿贾克斯,我们帮你!】
【阿贾克斯,等着你回来。】
【我们——都在等着你回来。】
每一张清澈的幼嫩脸颊,最后都变成晦暗不清的神色,他们立于年轮的阴影深处,咒怨般日复一日重复着话语。
肥嫩的脸颊肉拱起,被阴影投射出诡谲可怖的形状。
达达利亚在走出局长办公室时,外面阴云密布,加州盘旋着的暴风雨终于降落下来,气压低而沉闷,郁郁于垂落天幕,呼吸间氤氲着过高浓度水汽独具的潮湿。
亚热带大陆每年席卷一次的雨季浪潮如期而至,雾团裹挟着风流南下,油棕榈叶片与扇形剑兰在无形湿风中瑟瑟晃动。
他并没有回到愚人众的专属办公室去,就在刚才,临走前局长叫住他,将一枚徽章递到他的手中。
【赤狐】。
作为动物界顶级聪慧与敏捷的肉食者,这种动物的具象印象一向以优雅身段与美貌皮毛出名,但忽略掉这层美饰,其下极记仇的嗜血习性便会暴露无遗。
而如今,一头耽搁了二十年的小兽,它记住了曾经伤害与攻击过自己的敌人的面孔和气味,悄悄地追踪着,等待一个复仇的时机。
他会等到的,恰如当年浇默的热血,与咬牙吮血的不甘仇恨。
至此,大幕重启,它依旧新鲜淋漓,毫无蒙尘。
握着这块象征着联邦警局“最隐形”的徽章,达达利亚知道,到了他要孤身奋战的时刻了。
联邦警局绝不会拼尽家底,孤注一掷地去帮他,局长有自己的压力与苦衷,他既然一意孤行,那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没有人会帮他——所幸,这么多年,他已为自己积累好了一意孤行的资本。
联邦警局已与他划清界限,达达利亚走在依旧繁忙的走廊,他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肩膀向里内扣,脖子稍缩而前倾,像是感受到某种寒冷的潮意。
路过的警员们都纷纷和他打招呼,他们不明所以,依旧扬着笑意,或因今天回家是孩子生日的确幸而感到欢喜,或因工作没完成又要加班的琐事而略展愁容。
徽章六方尖锐的棱角硌进他掌心,达达利亚却感觉不到疼痛,他心中掺杂着某种奇异的情绪。
仿佛在心口压上一百吨重量的石头,阻塞地每一次呼吸都怀着哭泣的哽咽抽痛感;
又仿佛心中愉悦安宁,犹如去赴一场经年终于尘埃落地的约定,
更如将身体内堪称骨血的东西强行剥离出去,他一步一步离开曾养育他的“母亲”,离开曾斗嘴仇视,却怀揣同一信念的同事,离开这片虽被黑暗染指,却依旧温暖的乐土。
他甚至要离开名字——舍弃以求活命的“达达利亚”,成为死逐信念的“阿贾克斯”。
战术皮靴踏出大门,大约没想到这种即将暴雨的天气,云端还藏着细微的昏暗日光,达达利亚的眼皮被刺了下,反射出五彩斑斓的黑色,他眯了眯眼睛。
联邦警局门口是一座巨大的喷泉,古罗马式的浮雕纹路,平日里许多鸽子愿意来这里散步,它们一抖一抖的,达达利亚很愿意在偶得闲憩的午后,取点食物来喂它们。
“咯啦——”
后靴底在地上无意识摩擦了下,鸽子被惊到。
扑棱扑棱扑棱——
霎时小广场扬起一片白羽的海洋,无数白鸽振翅而起,纷纷飞远,当零落羽毛飘下,广场已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下一只死心眼鸽子,它曾有无数同类陪伴,现在却孤身一人,爪子抠着平石板砖,偏头望向达达利亚,咕咕叫了两声。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不知该说它聪慧还是迟钝,达达利亚猛地在脑中浮现出这句话,大概是和钟离在一起呆久了。
他突然莫名喉口涌上一阵热气,他哼哼着,妥协般用一只手掐腰,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似乎想要笑起来。
嘴角反复牵起,最后却因沉重,而几度垂落。
随着鸽群彻底散尽,这只不怕人的蠢鸽子突然也歪了歪头,翅膀一振,飞走了。
它可能不怕穿着警服,日日来喂它的警员,却怕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来者并没有发出声音,纯黑揽胜停在喷泉的后面,他一路走了过来,稳重,挺健,柔和敦稳,一丝气场也不曾裹挟,宛如一滴水融入了这即将倾巢的温潮之中。
他在达达利亚面前停顿,站定,黑风衣稳妥地垂落,忠于重力极具垂感地勾勒出他的身形。
达达利亚没有将手移开,他捂着眼睛,但没有后退。
两个男人长久对立着,一人怀着年长者的稳重,一人揣着抽条拔枝者的勃勃。
“你来干嘛啊... ...”达达利亚泄气一般,他妥协似的长叹一口气,声音嘶哑而落拓。
他蹲下身,总算彻彻底底地苦笑出来,想要从胸前口袋中取一支烟,可手哆嗦着,几下也没取出来。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知道不知道?”达达利亚放弃了,他吐出胸口浊气,干脆混不吝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四方压低的,水彩宣画质感的天地中,他低低垂着头。
达达利亚难得用了句新学上的汉语,他抓着头皮,一只手却略过他支起的手臂,递来一根烟,是来人从自己的烟盒中磕出来的,扁平的银质盒子,里面有着三根造型漂亮的烟卷。
他将这根烟放入了达达利亚轻启的双唇间隙,又挑开打火机,为他点起了火光。
优质的尼古丁迅速生效,达达利亚的颤抖好了些,他夹住烟,狠狠吸了一口。
那人也蹲了下来,他金色的眼睛望着他,脸上显出一种宁静的稳阔。
“不跟我走吗?”
他这样询问他。
那张纸条,在硝火爆裂时候的,在意乱情迷时候的,在眼神逶迤时候的,在茫茫无际的公海上,于月光与海天中自由荡浮的。
【不跟我走吗】
【说话呀先生?】
【不要难过啊...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 ...
【我的达达利亚,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磐龙绕鲸游128H 10.03 17:00】恶趣味
军阀离x假姨太真特务鸭
无奥赛尔x达达利亚,一切都是两个骗子互飙演技。
全文8k+
锱铢坊今日的曲儿不是很合钟离心意,他便也懒得在楼下继续坐着,准备去楼上包房歇一会儿。
正上楼着,楼下突然一阵喧闹,他皱了皱眉,旁边的副官立刻有眼色的下去处理,他便也没管的往楼上去。
他在锱铢坊有长期的包房做休息室,偶尔也用作聚会开会的地方。平时他不来,便是锱铢坊自己的人都不能进。
可他今日推开门,门里倒站了个俏生生的俊后生。
对方看上去像是一个至冬人,一头橘色的头发,有些像是前几天至冬女皇派人送来的赤狐。
见他进门,年轻人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眼睛里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立刻就摆出一副笑意盈盈...
军阀离x假姨太真特务鸭
无奥赛尔x达达利亚,一切都是两个骗子互飙演技。
全文8k+
锱铢坊今日的曲儿不是很合钟离心意,他便也懒得在楼下继续坐着,准备去楼上包房歇一会儿。
正上楼着,楼下突然一阵喧闹,他皱了皱眉,旁边的副官立刻有眼色的下去处理,他便也没管的往楼上去。
他在锱铢坊有长期的包房做休息室,偶尔也用作聚会开会的地方。平时他不来,便是锱铢坊自己的人都不能进。
可他今日推开门,门里倒站了个俏生生的俊后生。
对方看上去像是一个至冬人,一头橘色的头发,有些像是前几天至冬女皇派人送来的赤狐。
见他进门,年轻人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眼睛里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立刻就摆出一副笑意盈盈的表情。
年轻人明眸皓齿,长相不似一般庸脂俗粉,何况看上去便很年轻,犯了错也招人怜爱。
若是往常,钟离会愿意好言说上两句,可今日对方终究是坏了他的规矩。
他下意识的皱起眉,刚要责问,可对方居然热络的开口了。
“您是钟离先生吧?您不认识我了?”
钟离被问的一愣,他记忆力向来出色,可一时半会,居然还真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谁,可对方显然是认识自己的。
“你是?”
对方好像因为没被认出来微微颦眉伤心,却又很快展露笑意:“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您表弟奥赛尔今年新娶的至冬姨太啊,您不记得我了吗?”
钟离立马绅士风度的过去跟年轻人握手:“啊,怎么会,当然记得。”
当然不记得。
钟离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可脑子却飞快的转着:今年奥赛尔纳姨太了吗?好像是纳了的。奥赛尔这个人姨娘多的很,他看自己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表亲不顺眼很久了,他看不起对方纵情声色享受,对方也对自己的管教厌烦透顶。因此对方娶姨太这种事自己,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去过来,都是让副官送了礼就完,更别说让他记得对方那些十七八房的小老婆都是谁了。
至于至冬姨太,现在娶至冬姨太流行的很,他隐约还真记得奥赛尔娶过一个至冬姨太,但比这个事儿重要的事情多多了,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那个人叫什么。
但不认识亲戚这话他又不能说,只能装作认识的样子。
年轻人听见钟离说认识他,便更高兴了,热络的贴了过来,胳膊挨着钟离的胳膊,手还抓着钟离的手:“早就听姑妈说钟离表哥一表人才能力出众,今日一见,倒是比姑妈说的还厉害!就是表哥,你可有体己人啊?姑妈上了年纪了,就挂念这个。”
钟离想起每次过节回家都要被族中长辈催促的事,顿时头大如斗。
年轻人看出钟离表情为难,立马又说情道:“表哥也知道,长辈嘛,就担心小的没有人在旁边照顾,怕小辈的孤独。他们总跟我说担心你,又怕你啊,平日里太忙了,说多了烦,也不好意思催。而且我家那口子嘛,您也知道,就身边人太多了,姑妈就常说,要是能和你匀一匀就好了。”
年轻人的实情趣不免引得钟离侧目了,这半是自嘲半是宽慰的,倒是让钟离替年轻人有些不值。
做那个夯货的姨娘能有什么前途。
年轻人不知钟离心里算计,还热络的追问着:“诶,表哥,你现在有心上人没有,要是有的话和我说,我去帮您提亲。”说着,年轻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小声叫了一下:“诶呀,我这个人就爱说话,一见到熟人就停不下来,到忘了我朋友还在外面等着呢,那表哥我先走一步,剩下的话等过年你回家了,咱们慢慢再聊。”
年轻人的话像连珠炮弹,还没等钟离从被发现自己不认识对方的心虚里走出来,这一大顿话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把钟离都砸懵了,更是半点给钟离插话的机会都没留。
他还想着今年过年回去怎么在婚配的事情上糊弄长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甚至还没问刚刚那个人叫什么。
他总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可对方来的快去的快,他没任何时间深想。
正思考着,副官端着茶水就进来了。
钟离接过茶杯,便把自己刚刚的事情放到了一边:“楼下刚才闹腾什么呢?”
“是警务司的,非说要来这儿搜什么至冬特务,真有意思,来咱们这儿找什么至冬特务啊,我就给打发了。”
钟离对这些事情不是很关心,副官也知道对方只是顺便问一嘴,哪成想钟离突然话锋一转:“奥赛尔今年纳姨太的时候,你去送礼的时候,见到那个姨太了吗?”
“没有。”副官摇了摇头,“东西放下就让我走了,没让我进去。”
钟离闻言,抬头看向副官,愣了一会儿,竟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笑了出来。
被骗了。
他站起身,走到刚刚他刚进门的时候,年轻人站的地方。
那是一张案桌,本并不起眼。钟离把手在桌子底下摸了一番,果然碰到了一个小东西。
他把东西取了下来,丢进了茶杯里。
副官愣了一下,附身去看:“是窃听器!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咱们这儿安窃听器。”
是啊,可不是胆子大吗。
不光胆子大,还敢信口开河,狐假虎威。
钟离也不恼,摆摆手,让副官带人去把锱铢坊一楼围起来。
想必之前那群副官赶走的家伙,要抓的至冬人就是刚刚那个小年轻。锱铢坊一楼到二楼的路就这一个楼梯,副官刚打发了追兵就上来了,那人想必还躲在二楼,正等着情况稳定摸出去呢。
若说原本对年轻人的兴趣只有三分,现下就已经提到了十分。
等待的时候并不长,也许是因为年轻人之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有些冒失了,钟离没等多久就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他一把拉开房门,和匆匆而过的年轻人撞了个满怀。
“呀,这不是弟妹吗?”钟离好整以暇的打量着。
年轻人没想到会再遇到他,表情显然有一瞬的惊慌,但很快又压了下来:“是表哥啊……”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有朋友等着你吗?”钟离明知故问道。
年轻人也是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啊,我朋友临时有事儿,就先走了,我就想着下去听听戏。表哥您是在休息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戏有什么好听的。”钟离握着年轻人的手腕就把对方往屋里带:“你要是就是喜欢,我回头请了班子的人上家里唱去。你先进来,陪我说说话。”
年轻人不自在的往回抽了抽手腕,可还是被钟离拽进来屋,只得语气怯怯的说:“表哥,这样不好吧。回头我跟奥赛尔……”
钟离突然回过头用手指抵住年轻人的嘴,把对方摁在墙上:“提他做什么,他一个废物,姨娘那么多,你跟着他受了不少委屈吧。”
“也……也还……”
钟离俯下身,在年轻人耳边轻声说道:“你不是问,我可有心仪的体己人吗?之前没有,现在有了。我看你伶俐,你不如跟我怎么样,我身边没别的人,你要是跟了我,那就只你一个。”
年轻人也很上道的搂住钟离的腰,像一个合格的情人一样,半是嗔怪,半是抱怨的说道:“是啊,他身边总是有那么多的莺莺燕燕,让人心烦。表哥一表人才要是能把我讨了去,只我一个,许我跟在左右,那真是我的福气。只是他未必肯放人,想来我与表哥,注定没什么缘分的。”
“他?他在我跟前算不得什么,只要你跟了我,好处有的是。”钟离轻笑:“毕竟,你们的目标不是我吗?愚人众的小家伙?”
年轻人顿时变了脸色,一把推开钟离,可钟离早有准备,手臂紧紧箍在年轻人腰上。年轻人力气不敌,便立刻使巧劲去攻钟离关节,钟离闪身躲过,对方一腿踢空,正砸在那旁边的花盆博古架上,木架断了两根,顶上的花瓶摇摇欲坠,正要砸下来,落到年轻人身上。钟离探身去接,倒是给了年轻人破绽,被对方用匕首抵住了脖子。
年轻人显然也知道钟离刚刚做了什么,表情古怪的在钟离和花瓶之间来回打量。
“你没上当?”
“若说一点没被骗到,那确实是有点太不诚实了。”钟离把花瓶放到一边的桌子上,“你很聪明,也很懂得应变。明明你才是骗人的那个,可你很会倒打一耙。一般人没认出来熟人,都会觉得心虚,会下意识反复想这个人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我们见过,他叫什么名字。反而会忽略最该问你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就连那顿家常都不是无的放矢,年轻人话说的故意很快,一茬跟着一茬,又隐隐透露着亲昵,根本不给人细想思考的时机。
钟离当时也被唬住了。
“有几个瞬间,我是真的在想,这样的人只是给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做姨娘,真是太可惜了。”
钟离这个人恪守礼法,倘若对方真的是自己表弟的姨娘,那么今日的事自当到此为止,可对方不是。
那……今天的事情想结束就没那么简单了。
年轻人眉毛一挑,似乎正要说些什么,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倒也谨慎,还记得眼前人难以对付,没有仓促回头,只是余光散出去撇了几眼,可就是这一分神,便被钟离抓住了机会,被劈掌夺过匕首扔到远处不说,连双手也被钳住。
攻守瞬间逆转,钟离好整以暇,朗声让外面的人下去,说他这里没事。
年轻人不是输不起的人,可面上还是不免露出了些憋屈的表情:“你既然一开始上当了,那我后来又哪里露出了破绽。”
钟离笑道:“其实这事儿不怪你。你选奥赛尔来唬我,想必也是了解过我和奥赛尔关系并不好,肯定懒得记他的姨娘。这没错。只是我家规矩森严,嫡庶尊卑有别,大事上,不会让姨娘露面,小事上我又不会去。所以你若真是新过门的,多半是遇不到我的,那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我?想来只能你们愚人众内部的档案。”
年轻人小声的“啧”了一声,倒也没有反驳。
钟离失笑:“刚刚一直都是你在问我,这回也该轮到我问你了吧。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的眉毛皱了起来,脑袋撇到一边去,一脸的不配合。
“不说?”钟离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手铐,好整以暇的把年轻人拷住了:“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愚人众向来嘴严。让我猜猜……你们愚人众不会让无名小卒执行对上我的任务,所以你在愚人众之中想必有名有姓、职位不低;但也算不上太高,不然不会出这种外勤;你年纪又小,左不过二十几岁,这样想的话……你就是那个第十一席的执行官吧?你叫达达利亚?”
被叫破了身份,年轻人也不做什么反应,只努力的板着一张脸,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可钟离毕竟比眼前的年轻人年长许多,他一眼便看出眼前人的不服气和虚张声势。
也是,小狐狸狐假虎威的吓唬人,把他都给骗过了。可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老谋深算的猎人反应了过来,一把揪住狐狸尾巴拖回来算账。
如今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多说两句又怕露了馅,暴露更多线索,确实是难办的很,于是只能闭紧了嘴巴,什么也不说。
“那让我再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钟离亲昵的整理着达达利亚耳边的碎发:“你虽然脸撇到一边故意不看我,但是方向却是对着窗户,你在想……挣脱我束缚之后,需要几秒能在带着手铐的情况下翻身出去,又能否平安落地。不过我劝你不要打这个主意,锱铢坊一楼已经被我的人围起来了,只要我不想放你走,你就走不了。”
年轻人终于肯把脸转过来了,只是脸上的不耐藏都藏不住:“你是属蛔虫的吗?”
钟离笑了起来:“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吧,你们愚人众对我的任务是什么?监视?提防?调查?还是……暗杀?”
达达利亚冷笑一声,刚开口要呛他,却被钟离一把捂住了嘴巴。
“我猜到你要说什么了,不过想来也是,堂堂愚人众执行官,总不至于没骨气到还没受刑就说实话。那不如我们就跳过我听你说谎话这一步,如何?”
剩下的去vb:简褚需要金坷垃
【离达】假文害人
一个看多了同人脑子里奇奇怪怪最后把旅行者、钟离先生都带沟里的派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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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旅行者。”
空回过头去,是凯瑟琳,只见这位须弥的凯瑟琳正牵着一位孩子,神色如常的和他打着招呼。
那孩子一头黑发,眉眼有点像那些北陆的居民,这倒让他有些想念璃月了。
“是这样的,旅行者。”凯瑟琳没有注意到空的表情,“今天协会其他的冒险家在港口发现了这个孩子,找遍了港口也没找到...
一个看多了同人脑子里奇奇怪怪最后把旅行者、钟离先生都带沟里的派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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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旅行者。”
空回过头去,是凯瑟琳,只见这位须弥的凯瑟琳正牵着一位孩子,神色如常的和他打着招呼。
那孩子一头黑发,眉眼有点像那些北陆的居民,这倒让他有些想念璃月了。
“是这样的,旅行者。”凯瑟琳没有注意到空的表情,“今天协会其他的冒险家在港口发现了这个孩子,找遍了港口也没找到这个孩子的父母,现在留守的冒险家都还有别的委托,所以我就带着他来找旅行者,希望旅行者帮忙找一下这个孩子的父母。”
这当然是个无伤大雅的任务,空一口答应。
“说起来,一声不吭偷偷背着家人来到港口,还真是有些像某些人啊。”派蒙意有所指。
空不置可否:“那是公子的弟弟。”
“兄弟总是有些相像的嘛,说不定公子小时候也干过离家出走的事情呢。”派蒙晃着她的小手:“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这孩子很像一个人。”
空有些迟疑:“你是说……”
“就是钟离先生啦!”
“那我还说像公子呢,毕竟他是蓝眼睛。”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可捅了大篓子。
二人刚从稻妻来到须弥,经历了容彩祭这种连雷神都不幸免的同人活动,脑子被稻妻的本子荼毒过还没恢复,旅行者一句话瞬间给派蒙开启了新思路。
只听派蒙大声道:“啊!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公子和钟离先生的孩子!你看这长相,你看这事迹。”
好古怪的思路,好奇怪的想法。
空无奈的扶额:“派蒙,且不说事迹和长相可能都是凑巧……你不能因为本子看多了就代入现实,钟离和公子都是男人,男人和男人不能生孩子。”
派蒙背着手,反问道:“可是你看过公子不穿衣服的样子吗?你这么知道公子没有像本子里一样长着一个【哔——】。”
空:……
好古怪的思路,好无法反驳的猜想!
派蒙:“总之,我们先去找钟离先生确认一下吧。”
空是很有一些话要讲的,他想说不可能,莫须有的事儿怎么确认。
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可……可……
万一是因为自己来自异世,不了解提瓦特人的特意之处,而派蒙说的才是对的……?
万一……
空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被派蒙说服了。
2.
到了璃月,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尘世闲游的钟离。看见二人,钟离虽然有些意外,却还是好脾气的推了本来的邀约,请空进门喝口茶。
空捧着茶杯如坐针毡,只求钟离在听完派蒙的歪理之后不要把自己打出去。
打出去当然不至于,钟离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魔神,比空能说会道的多,可面对派蒙的推测,还是肉眼可见的露出了疑惑而古怪的表情。
他一开始还能拿着茶杯神色坦然,结果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奇怪,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派蒙:“你们为什么会想出这么……违背常理的猜想?这怎么可能是我和公子先生的孩子?公子先生就是个纯粹的男人,你们说的那些……那些……那些器官,是绝对没有的!而且以普遍理性而论,男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孕育子嗣的!”
天知道钟离此刻维持自己的涵养有多困难。
派蒙歪着头,反问道:“两个男人确实不可以,可是你俩又不都是两个男人,且不说魔神的身份,钟离先生您可是提瓦特最神奇的龙啊。”
“龙也不可能!”钟离斩钉截铁。
派蒙:“那你和人交往过,并让别人怀过吗?”
钟离沉默片刻,回道:“……没有。”
派蒙:“那你以前和男人交往过,并且对方没有怀孕吗?”
钟离声音艰难:“……也没有。”
派蒙:“这就对了嘛,那你怎么知道你不能的。”
歪理,但无法反驳。
钟离承认他有些被说服了,虽然只有一点点。
派蒙没有注意钟离的表情,继续道:“何况我和旅行者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公子了,钟离先生也是吧?你还记得你上次见到达达利亚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吗?”
钟离直觉后面有什么不好的理由等着他,但此刻他居然不想说话,甚至对派蒙的歪理有了一丝好奇。
“一年以前。”
派蒙的小脑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嘛,我和旅行者也差不多这些世界没见过公子了呢,算算日子,十月怀胎,避着不见人也很有道理。”
空忍不住插话道:“有道理,日子也对上了。”
钟离:……
这什么歪理!
钟离试图挣扎:“可是,就算你说的对,公子可以……额……我也……但,但起码要有肌肤之亲吧!我和公子在璃月自始至终都发乎情止乎礼,从未越雷池一步,何况后来他得知我身份之后更是决绝的分手离开,我俩根本……根本没有做过那种事情啊。就算你说的这些都对,那也不可能搁着空气就……就那什么了吧。”
派蒙露出了你懂的表情:“钟离先生这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再说了,你没做过,你怎么知道那位至冬武人没有做过,临走了趁你睡着来个夜袭什么的,结果意外一发中的,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
钟离:“……那他为什么要留着孩子?”钟离犹疑的问。
派蒙回忆着本子的剧情:“旧情不忘和……留个念想?唉,钟离先生,被做了那种事情都不知道,还放任人家一个人辛苦带孩子,想必也肯定没有关心过人家,真是太过分了。”
钟离:……
他承认他被说服了。
派蒙:“听说过段时间,公子要去须弥,钟离先生不如跟我们一起去须弥吧,你可得好好跟他道歉啊。”
3、
达达利亚要来须弥这件事当然不做假,几个人在须弥等了没多久就等到了来须弥出差的公子。
自从那日之后,钟离想了好久都没想起公子何时夜袭的他,一边觉得自己太过傲慢轻视了这位至冬的武人,原来对方竟有这般身手,一边有懊恼于自己这般懈怠,这些子事情居然这么久都不曾发现过端倪。
他上下打量着远处的年轻人,对方一点没变,身材也没有走样。
看来对方背地里一定下过很多功夫才能恢复的这么好。
孩子刚断奶的时候最废心神,只怕年轻人吃了好一通苦。
是自己的错,自己居然从没有发现。
一旁的旅行者和派蒙已经主动上前叫住了达达利亚。
年轻人见到旅行者还笑容满面,看见钟离便立刻当啷着嘴角,笑都不笑:“钟离先生来又做什么?这是须弥,可不关你管吧?”
钟离听出对方的话语里的词儿,心下愧疚:“我是来找你的,是我对你不住。”
达达利亚有些吃惊,眼睛都瞪大了,钟离看得出年轻人是想笑的,却使劲的憋住了。
钟离正要继续道歉,就听派蒙突然在旁边插话道:“公子要赶紧和钟离先生和好啊,不能拿孩子出气的!孩子的成长最需要父亲的陪伴,你也真是的,生了孩子都不告诉钟离先生。”
达达利亚看看派蒙,又看看钟离,露出一副你们疯了吧的表情:“你们有病吧。我生了孩子?我生了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派蒙却不理达达利亚了,反而转头对钟离说:“你看,钟离先生,我就说他不会立刻原谅你的,按照剧情,一般都要哔——,然后哔——,再哔——,他就一定会原谅你啦。”
钟离点点头。
达达利亚:“不是,等会,什么哔啊哔的,你们干什么?你们有病吧!我是男人,男人生个鬼的孩子啊!!!!钟离你清醒一点!!!”
唯一的正常人试图挣扎,但没用。
4、
总之,两个人和好了,过程怎样不论,反正都是一堆哔——,至少从结果来看是好的。
孩子的爸妈也找到了,是来港口贸易的一对夫妻。
怎么说呢……
既跟璃月人没什么关系,又跟至冬人没什么关系,纯粹是cp脑误会。
看着被愚人众牵着送给爸妈的孩子,旅行者只觉得后颈发凉:“那个,派蒙啊,咱俩逃去枫丹,应该不花多长时间吧。”
达达利亚从后面笑容满面的一手勒紧了旅行者的脖子,一手抓住派蒙的小披风:“跑什么啊,二位伙伴。不如给我讲讲,我除了我不知道的孩子之外,还有什么我长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器官,嗯?”
【离达】小熊软糖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怎么感觉离强制吸血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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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公鸡逐渐闲了下来,很多事务的交割进入了尾声,他开始有时间去陪伴他珍藏起来的小狐狸了。小狐狸似乎皮毛暗淡,虽没有萎靡不振,却也没有曾经那般神采奕奕了。
他看在眼里,虽然有些不舍,可也不敢把小狐狸放出去,毕竟小狐狸的心里只有他的至冬,万一坏了自己的事情就麻烦了,也只能忍忍心中的不舍。
“今日休息的好吗?睡的可还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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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怎么感觉离强制吸血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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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公鸡逐渐闲了下来,很多事务的交割进入了尾声,他开始有时间去陪伴他珍藏起来的小狐狸了。小狐狸似乎皮毛暗淡,虽没有萎靡不振,却也没有曾经那般神采奕奕了。
他看在眼里,虽然有些不舍,可也不敢把小狐狸放出去,毕竟小狐狸的心里只有他的至冬,万一坏了自己的事情就麻烦了,也只能忍忍心中的不舍。
“今日休息的好吗?睡的可还舒服。”
小狐狸还是那般的漂亮,美丽,白瓷一样的脸蛋,海蓝宝一样的眼睛,穿着他精心挑选的红丝绒睡衣,无一处不和他心意。
他知道小狐狸并不愿意被圈养,可他想他的小狐狸会逐渐理解他的。
“好,舒服,哪里都不错。”小狐狸回答他说:“但是你还是没有给我带点解闷的东西。我知道现在外面一切情况紧急,你也不肯叫其他人来,那最起码你常来看看我吧。一天一次也太少了点。”
年轻人娇嗔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好像被挠了一下一样痒痒的。
真好,小狐狸已经开始依赖自己了。
达达利亚想见下属,也想见见其他同僚知道他们都是否安全,但都被他给拦了。他不是不能理解年轻人的心情,小家伙本就是个活泛好言笑的性格,横遭变故心里难受,面上再坚强心里也想找熟人来寻求一下安慰。
他能理解,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只有这只狡猾的小狐狸不安,他才能有机可乘,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无依无靠,只能依偎在他怀里,任由他触碰那身油光水滑的皮毛。
熬鹰尚且还得让鹰脱一层皮,何况他熬的是这样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虽然他有些心疼,但这都是必须的。
这是为了他们之间更好的未来。
他伸出手,摩挲着年轻人白皙脆弱的脖颈,温热的血流淌在里面,脉搏微微的动着。年轻人没有躲闪,他觉得这是他们亲密度上升的表现,这让他很高兴。
“我瞧着,你最近似乎有些清瘦了,思虑太多对身体不好,你不要想那么多,就安心休息,好么。”
小狐狸低下头,缓缓的靠进他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双手环住他的腰。
公鸡的心突突突的跳了起来,身上一阵燥热。他和达达利亚相识那么久,什么时候见过对方这么温顺的样子,他回搂过去,把对方紧紧抱在怀里。
直到小家伙脸都有些泛红,像是不好意思的推了推他,他才松开手。
对方低垂着眼睛,也不敢看他:“行了,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你不是还有一堆事情吗?我这里也没什么需要人的,你不用管我。”
“那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门再一次被锁上了,见脚步声走的远了,达达利亚才松了口气,拿出他藏在身后的模具。
他偷偷藏起来的香皂,公鸡虽说吩咐过手下,他饮食日用上的要求一应满足,但东西向来是看着他用完就拿走,绝对不给他留下的,他也不敢多怕要让对方起疑,因此攒了两天,今天才找到机会,趁着公鸡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印了对方的钥匙。
可印归印,这才只是第一步。
公鸡看他看得紧,房间里除了纸张书籍,和床褥上的柔软布料,几乎没别的布料,就算是吃饭用的刀叉也会在他用餐结束之后被收走。他没有任何打磨钥匙的原材料。
除非……
“我还以为你一点没听进去呢,原来你还不算笨。”
说曹操曹操就到。
达达利亚看向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摩拉克斯:“你倒是真闲,天天来监视我。”
“不来怎么能看这么一出好戏。”摩拉克斯兜帽下的脸倒是盈满了笑意。
年轻人果然对他胃口,连哄骗人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达达利亚才不管摩拉克斯想些什么,撇了一眼磨具,心里有了主意。
“我说,你天天来监视我,不就是想让我别听公鸡的话,让我赶紧出去吗?你就直接带我得了。”他双手抱臂,翘起二郎腿:“别告诉我你堂堂岩王帝君做不到,我一个人类对此束手无策,你一个长生种还能没有办法吗?”
钟离一个挑眉:“我是可以帮你,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你现在还跟公鸡勾连不清,我来见你,只是为了确证你的能力,避免你和公鸡达成交易。你不过是我的棋子,如果你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的话,那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我也没必要投入时间精力。”
达达利亚没有被这番带着轻蔑的话激怒,反倒是笑了起来,他勾起唇角,玩味的问:“是不想,还是不能啊。”
“哦?看来你知道了些什么?”
“知道什么算不上,只是这几天里想通了一些事情罢了,摩拉克斯大人。”他站起身,走到摩拉克斯身前,平视着看过去:“你那天给我的选项里,是要么我答应为你所用,要么至冬一起死,对吧。”
摩拉克斯没有说话。
“其实你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你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达达利亚笑道:“七执政说得好听是尘世七位神明,说的不好听,就只是七个辅政大臣,你们权力再大,也掩盖不了你们受天空岛监视,一人之下的情况。天理已经决定把一切止步于女皇,不再扩大事态,不波及下层,那你就没有资格动我们至冬。除了我,其他人没什么人会愿意和公鸡为敌,所以你除了我,其实也根本没有别的什么人可以和你合作。你心里清楚这一点,但又害怕我会因为我和公鸡往日的情分,不相信你,把你的事情出卖给公鸡,所以你吓唬我,日日监视我。因为你觉得,一旦公鸡知道,他一定会告诉天理……”达达利亚靠近摩拉克斯,呼吸几乎都要吐到对方脸上:“摩拉克斯大人,你准备怎么和天理大人解释啊?”
摩拉克斯被挑衅也不恼,“倒是我托大,小看你了。”
“所以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你不能让天理发现你参与,因为那样会把璃月卷入其中。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我也不相信公鸡,他私欲重,虽然各方面能力都比较出众,但身居高位,只怕会中饱私囊,未必会一心为了至冬谋划,我不信他。”达达利亚后退两步,和摩拉克斯拉开了一点距离,他轻叹了一口气:“我只信我自己。”
达达利亚显然听进去了他的话,摩拉克斯放下心来,却还忍不住逗逗年轻人:“话虽如此,可说到底,你并没有证据。就算公鸡跟天理告状,天理因为你的话而对我心有怀疑,可没有证据,她也不能不管不顾的为了一个小小人类处罚我。”
“是吗?没有证据。”达达利亚歪着头,“我怎么记得您两次初拥我不成,还沾了我一身的信息素,那费洛蒙我们提取出来之后,可现在都在至冬的实验室放着,好好的保存着呢。你不想让天理知道你想干涉至冬,所以这几日来见我,都好好的收敛着气息,但之前的两次接触,我想是个人都会怀疑你是否别有用意吧。”见摩拉克斯不说话,达达利亚笑得更开心了:“所以啊,摩拉克斯大人,比起我是您的棋子,貌似你我之间还是我的主动权更大一点吧。毕竟我还可以和公鸡慢慢较量,您却除了我无人可用,您说呢。”
他说着敬语,可话里话外的意思没有半分尊敬谦卑。
这只漂亮的猛兽已经亮出了獠牙,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甩着尾巴。
橘发的年轻人歪着头,懒洋洋的,像一只无害的小狗,但摩拉克斯知道这都是假象。
他知道这只不过是诱敌深入的饵料。
年轻人的狐狸尾巴已经藏不住了,仿佛正慢悠悠的摇着,等着某些家伙自投罗网,愿者上钩:“不过您不用怀疑我会背地里使小手段,毕竟您不是也说过吗,我们此时此刻利益是一致的,我们有共同利益,所以您大可以相信我,您不信任我还不信任我们的共同利益吗?”
摩拉克斯记性一向很好,自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显然眼前这个记仇的小东西也一字不差的记得真切。
“好,我信,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你拐这一大圈,不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做那件你想做的事情吗?”
狐狸尾巴摇得更勤了,某些人得意洋洋。
“那岩王帝君大人,可得帮我好好干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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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怎么感觉离强制吸血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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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帝君,您又去见他了?”
钟离抬眼瞅了一眼,原来是夜叉弥怒,他脱下兜帽长褂,随手递给一旁等候的侍女:“你来的倒早。”
岩夜叉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帝君准我陪您对弈,我又怎敢让帝君多等。”
钟离不正面回应,只是坐到早早备好的棋桌前:“是我有事儿耽搁了。”
“您看上去心情倒是挺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钟离缓缓...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怎么感觉离强制吸血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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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帝君,您又去见他了?”
钟离抬眼瞅了一眼,原来是夜叉弥怒,他脱下兜帽长褂,随手递给一旁等候的侍女:“你来的倒早。”
岩夜叉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帝君准我陪您对弈,我又怎敢让帝君多等。”
钟离不正面回应,只是坐到早早备好的棋桌前:“是我有事儿耽搁了。”
“您看上去心情倒是挺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钟离缓缓落下一子,却意味不明的看了弥怒一眼:“你们都知道了?”
弥怒是个聪明人,立马回道:“属下不敢,只是属下一人妄自揣度。”
“我可没看出你不敢。”
这话听着像谴责,可语气含笑,不像生气,弥怒便放下心来,思忖再三,还是开口道:“只是属下愚钝,有些事情,实在想不明白,还请您明示。那小子……到底如何得了您的青睐,让帝君您不惜冒着被天理猜忌的风险,也要……”见钟离面沉如水,弥怒住了口:“是属下失言了。”
这便是把话题又转回了刚进门的时候。
钟离不看对方,只执起一子:“我原以为你比别人聪慧些,有些话就不必说明白。”
弥怒也知道是钟离有意想转移话题,不想他知道,可他心下疑惑,还是明知故犯了。
钟离见他低垂着脑袋,到底不忍心苛责,“我初苏醒之时,七星曾问我,可否绵延子嗣,说我不在时,亦需要龙息震慑宵小。”
弥怒皱着眉:“帝君是长生种,自是福泽绵长,何况宵小之辈……”他抬起头看见钟离神色淡淡,突然明白了什么:“您是说,七星醉翁之意不在酒?”
“璃月又不止我一条龙,怎么就龙息非我不可了。璃月之事,向来我主征伐讨逆,七星协理民生,如今看来……”
他离百姓生计渐远,虽威望不减当年,但毕竟不如日日为百姓民生奔走的七星。大道理人人都懂,可终究不如面前的升斗之利来的实际。
七星,早就成为璃月的第二个权威了。
一山不容二虎。
可七星毕竟没有那个正统血脉,就算有不臣之心,也过不去天理那道坎,因此就算他们不想也必须伏低做小,可若有了新主,就能名正言顺的分权。
弥怒哪里听不出钟离背后的未竟之言,不由得冷汗直冒:“如今看来,倒是养虎为患了。他们居然想借着您的子嗣拿捏您,削减您的威望。”
“我可没有这么说,出去了,你也不要乱讲。”
“是,属下知道。”
“至冬今日之困,又何尝不是璃月之困哪。”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弥怒偷偷看了钟离一眼,手上跟着落下黑子。
“七星在民间素有贤明,没有理由的除掉他们,那我不就成了独夫民贼,人人得而诛之了。”钟离面上不动声色,只轻描淡写的再落一子:“如今有至冬前任女皇的下场在前,天理监军在后,他们不敢有什么动作,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那……”弥怒撇了一眼,见钟离心情尚好,才开口继续问道:“那您为何要扶持那个毛头小子,且不说这事儿掺和进去徒增天理猜忌,就说他自己,他是一个纯粹的至冬人族,心之所向,只怕与我等利益相悖,而那公鸡,更符合长生种的利益。那日的说辞,您能骗骗那几个,但骗不过我。璃月本能置身事外,可若您帮衬公子,便是彻彻底底的下场争利了。且不说其余几国如何想,就说天理那里,您也只会被无端猜忌,平白惹了一身麻烦罢了。”见钟离没有生气的迹象,弥怒壮着胆子,又继续追问道:“属下愚钝,比不得帝君算无遗策决胜千里,也不敢擅自揣度圣听,属下只是想问,帝君是否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可否告知属下一二,属下也好早做准备。”
岩夜叉到底比其他人更像自己几分,又一向聪明,就算不说早晚也能猜出来,因此钟离也不打算继续瞒下去。
“打算算不上,只是隐隐约约的,有一个想法。一个……可能?”说完这话,钟离都被自己这犹疑的语气弄笑了,他玩弄权术人心几千年,何时有过这般不确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做成,但试试总归无妨。他们的那个人族女皇组建的组织与七星现在的境遇很是相似,在至冬的这段时间,和那些平民呆在一起,我就在想,这是否就是下层的诉求,璃月,是否也需要这样一个变革。”
就算不相争,可各自背后的追随者,难免起些摩擦生出事端。
如果一直放任璃月这样下去,两个权威的后果只会是四分五裂,把璃月引入万劫不复。
如果达达利亚失败了,他自然会除去隐患,可如果达达利亚能保护好至冬,那……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啊。”
“可那公鸡不也是那个组织的一员……何况,那叫个公子的,为人轻浮,能做好吗?属下只怕他会让帝君失望。”
“那个公鸡是个蠢货,上兵伐谋,他却直接动手除了挡路的同僚,实在短视。更何况,一国之事,胸中无沟壑,心中无家国,能成什么事。”钟离捻起棋子:“至于那个小家伙……他这个人呐,你别看他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没什么城府,但他看上去坦诚又孩子心性,是很难让人有所提防的。再说了,你别看他外表如此,内里倒是杀伐果敢,自己都能用作诱饵假寐以诱敌。对他来说,只要能达成目标,就是一时伏低做小也不打紧,不会逞一时义气。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他善用奇招,不吝于手段,又有足够的实力积攒正兵以应敌合和。事到如今,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年纪太小了,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是天大的优点。”
说着,钟离便想到年轻人不听他劝,擅自闯进血族宴会,还扮猪吃老虎,当时年轻人在包间里的样子就勾得他心痒,他便等年轻人一落单就初拥了对方,结果初拥失败,被人抓着念叨了一晚上。
敢说璃月初代种摩拉克斯的费洛蒙是小狗圈地的,只怕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
想到这里,钟离便想笑,但他反应极快,想起还有其他人在场,立马抬起手压住了唇边的即将扬起的弧度。
弥怒听了进去,可还是难免有些忧心忡忡:“但是帝君,恕属下失言,您对他的评价这般高,倘若他真的成长起来,难免不会成为一个麻烦。至冬和璃月,归根到底还是不同的,璃月上上下下皆为长生种,而那至冬虽有长生种,但人族居多,那孩子是人族出身,就算最后迫于天理变成长生种,可他心里,只怕还是会挂念着人族,和我们离心离德。”
钟离不以为意:“倘若至冬上下知道他变成长生种,到时候和他离心离德的就不是我们,而是至冬全族。”钟离并不担心。
“那,需不需要我等,把他从监牢里救出来,他若一直被困在哪里,也不是个办法。”弥怒问。
“不必。至冬之事,只到你我,今日我与你所说的话,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至于达达利亚……”钟离摆了摆手:“一点小事,难不倒他,更何况,他若这种事情都解决不了,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帮扶他。而且,他与公鸡到底感情深厚些,没有明确的证据,他到底不肯怀疑那个家伙,让他和公鸡再相处几日,也让他多见识见识那家伙的真面目。”
后面这几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弥怒听得真切,若说只是利用,又怎么夜夜前去,笑容满面的回来,只怕内里有了几分心思不肯与他们这些外人明说。但弥怒是个明白人,并不点破,只转移了话题:“那帝君,至冬之事,可还有什么是需要属下去做的。”
钟离执棋子的手一顿:“倒……却有一事,需要你们夜叉众去办。”
独夫民贼:对国家人民有严重罪行的、残暴的统治者。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公事没有做完,没有闲暇享受安宁。
&&&&&&&&&&&&&&&&&&&&
写完之后我跟我朋友说我脑细胞-1000,我朋友:钟离这心眼,这还没全写出来就这么些,减一千够么。
我:是我不配了。谢天谢地,这是大纲最后一部分需要他明说自己的计划了。
我朋友:呵呵。就你,不加出鬼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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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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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有女皇谋害前任长生种的事情在前,天理不信任至冬人族并对其加以约束,对至冬的人族高层进行清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
女士是长生种啊。
针对至冬的清算,无论如何也不该清算到她头上。
可她却死了。
死在一群长生种的围攻之下。
摩拉克斯却不以为意:“长生种内部对待叛徒的判决只有“永睡”,并不会被剥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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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有女皇谋害前任长生种的事情在前,天理不信任至冬人族并对其加以约束,对至冬的人族高层进行清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
女士是长生种啊。
针对至冬的清算,无论如何也不该清算到她头上。
可她却死了。
死在一群长生种的围攻之下。
摩拉克斯却不以为意:“长生种内部对待叛徒的判决只有“永睡”,并不会被剥夺生命,因为长生种内部认为,永恒的生命是上天的恩赐,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剥夺。女士是至冬唯二的长生种,她死了,只有一个人会获利。”
只有公鸡。
达达利亚其实心里很清楚。
摩拉克斯看他这幅样子,哪里还会不明白,他叹了一口气:“达达利亚,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怀疑公鸡吗?”
“我没有不怀疑他。”
“是吗?我看你呆在这里,倒是呆的很安分啊。”
年轻人像被戳到了痛处,死死的盯着摩拉克斯。那双无神的海蓝色眼睛直勾勾的看了过来,倒让上位者莫名的有几分心虚。可还没等摩拉克斯解释些什么,年轻人就把脸转到了一边:“不安分?不安分又能怎么样?让我去闹去哭去逼他必须放我出去,和他撕破脸皮吗?有意义吗?”
也只不过是让公鸡加派人手,把他看得更紧,让他日后更难以出去罢了。
“难道你就甘心一直呆在这里,把至冬拱手相让。”
“……”
“你不要不说话,沉默解决不了问题,你有什么想法,应该和我说,和我商量一下。”
达达利亚转过头来,好像第一次见摩拉克斯一样,上下打量着一下对方:“哈?你刚刚才说,你自己不值得信任。怎么?摩拉克斯大人活了太久,脑子也锈掉了?”
“达达利亚,”摩拉克斯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措辞:“是,我们是敌人,是对立的,这没有错。但此时此刻,我们有相同的目标,我们的共同利益是一致的,那么现在我们就可以是朋友。”
达达利亚又不做声了,他皱着眉,似乎在思索着对方的话里到底有几分可信。
摩拉克斯看出年轻人的动摇,继续道:“达达利亚,在你登上那个位置之前,你大可信任我,为了我们的共同利益。”
达达利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视线从摩拉克斯的脸上挪到了别处:“我比不过公鸡。”他的声音有些酸涩,“他在至冬树大根深,财力雄厚,权豪势要,他在至冬素有威名,我不如他有号召力,买通人心,我也没有足够的身家。”
他少年成名,一向骄傲,让他低头何其不易,可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很多事情并不是靠意气用事就能做到。
“你让我和公鸡争,好,为了至冬,我愿意做,可是我拿什么和他争。我现在就算是……就算是现在出去了,又有什么用呢,只不过是让公鸡生疑罢了。”
谋而后动,在他真正想到怎么办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
摩拉克斯笑了起来,手亲昵的搭在年轻人的肩膀上:“倒是我小瞧你了,看来你想的很明白嘛。”
达达利亚又露出那副懒得搭理摩拉克斯的表情,可时至今日他也只能和摩拉克斯商量,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哝道:“你说……我再怎么讲,也得有什么地方是比公鸡强的吧。”
摩拉克斯用手指勾着年轻人细软的发丝,“当然,至冬新任领袖要通过六国联合投票,最起码我的那一票肯定是投给你的。”
达达利亚拍开摩拉克斯不老实的手:“那我真是谢谢你,光你那一票有什么用,你能说服其他五张票也一起投给我吗?”
“不能。”
“那不就结了。”
摩拉克斯笑着摇摇头:“达达利亚,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把问题想复杂了。”
达达利亚眉头微皱:“怎么说?”
“是,你很多地方都不如他。他是老牌长生种,人力物力财力都不是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可以相比的,你说的对,这些地方你都比不过他。但你有没有想过,他有资格去争那个位置,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长生种,和这些外力都无干系,联合会投票可不管那些,他们要的,只是那个位置上的人是长生种而已,是你还是他都不重要。”
达达利亚不置可否:“恕我直言,明眼人都知道比起刚刚被初拥的小孩,一个活了很久的长生种才更符合你们这些长生种的利益,别告诉我你要用舆论攻击他,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那些流言蜚语根本不算什么。”
“不。”摩拉克斯笑了,“我的意思是,正因为他们不管是谁都可以,所以你们争得再激烈,手段再粗暴,他们也不会管,只要最后胜利的是一个长生种。”
“……”
“达达利亚,你能直面初代种威压,其实实力已经不逊色二代种什么,你有绝对的武力优势,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二代种血族罢了。”
“你想我……”
“干掉他,那个位置就只能是你的。他能杀死女士,你又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摩拉克斯,我不会杀他的。”
摩拉克斯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你对他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达达利亚却只是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吗?且不说他杀死女士这件事是否属实,你我二人都没有证据,就算他做了这些,按照你们长生种内部的规矩,也没资格处死他,我被你初拥,也不过是受制于你一人,可我要是杀了他,你再把证据给了别的什么人,那岂不是璃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威胁我,我不会授人以柄的。”
“我无意拿这种事情威胁构陷你。”
“有没有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摩拉克斯颇为头痛的摁了摁自己的额角:“我不和你争这个,你自己有打算最好,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等等。”达达利亚突然叫住了他,“我还有一个问题。”
摩拉克斯停住脚,转了过来。
“你每天……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达达利亚表情有些别扭,摩拉克斯看在眼里,刚刚吵了一架的烦闷顿时一扫而空,有些玩味的问道:“怎么问这个?”
“……我就是……想问问这里有没有什么……密道,通风管道之类的……我在这儿呆了几天,没发现。”
哦,怪不得。
摩拉克斯心下了然。
年轻人转悠了几天都没找到离开的办法,看他来去自如,想必早就想问问他用的是什么办法,又不好意思低头,这话只怕是已经憋了好几天了。
看年轻人别别扭扭的,他也起了逗弄的心思,龙尾悄然爬上床榻,在年轻人的手腕上缠了一圈。
“我的确是有我的办法,但你可能学不了。”
话音刚落,男人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尾细细的小龙,勾绕着缠在年轻人的手腕上,那金棕色的鳞片在灯光下还闪着细碎的光。
达达利亚只和血族打过交道,从未见过像龙这样被上天偏爱的物种,一时有些怔愣。
那老龙顺杆便爬,见年轻人没当场把他甩出去,便恬不知耻的用尾巴轻轻刮扫年轻人的掌心。
达达利亚回过神来,把手腕上绕着他的小龙换算成刚刚还吵了一架的家伙,才觉出这姿势多暧昧古怪,耳尖又爬上绯红,他忙不迭的伸出手想把对方拽下来。手指刚捏上对方细细的腰身,这条长龙就呲溜一声钻到了年轻人的被窝里。
“喂!”达达利亚一惊,正要伸手把对方拽出来,可门竟在这时响了起来。
摩拉克斯从被子边缘探出一个小脑袋:“借我躲一下,你别露馅了。”
“你!”
龙不听他反驳,又缩了回去。
门不怎么适时的打开了,果然是公鸡。
“你怎么来了?”达达利亚先发制人的问。
“你今天睡得倒是很晚,还以为这个时间你已经睡了。”公鸡并不明着回答,只是像往常一样走到达达利亚床边坐下。
合着你是天天趁我睡着了来,一个睡觉前,一个睡着后,你俩打替班是吧。
年轻人忍不住腹诽道。
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打探道:“我还是不能出去吗?”
“可能还不行,外面的局势还是不稳定,你不信我吗?”
“我没有不信你。”达达利亚说。
听达达利亚这么说,被子里的龙尾不满的在年轻人腰侧使劲的挠了一下,达达利亚立马一把抓住对方的尾巴死死的捏在手里,龙立马不满的拧过身咬他手腕,可碍于他如今只有寸长小蛇的体型,也不过是方便了年轻人完整的把他盘在手里,他不想伤害年轻人,因此只是扑腾了几下,便不动了。
见对方老实了,达达利亚也放下心来,继续跟公鸡说道:“我只是一个人呆在这儿,怪无聊的,要不你给我喊几个伴儿。”
公鸡默不作声,他权衡了一会儿,才道:“好,等我明日给你安排。”
二人又简单的聊了一会儿,公鸡为了不打扰达达利亚休息便离开了。
公鸡刚走,摩拉克斯便立马变回了人身,骑在达达利亚的身上,一手捏着年轻人的下巴:“你相信他,还为了他抓我?嗯?”
年轻人毫不畏惧的回瞪过去:“堂堂岩神,难道会无法反抗我?如果不是您情愿,我又怎么能抓得住您,你情我愿的事儿罢了,您怎么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啊。”
眼前的小家伙把他的话学了个十成十,倒是打得摩拉克斯无法反驳了:“你倒是真会油嘴滑舌。”
“在下愚笨,比不得摩拉克斯大人的龙身,精、致、可、爱。”说着还比划了个小的手势。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摩拉克斯被气笑了,“你这个小家伙啊,嘴是真不饶人,好,我不说你了,也不干涉你,那我就等你这个聪明人,怎么解决现在的问题。”
【离达】小熊软糖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怎么感觉离强制吸血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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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达达利亚不知道时间又过了多久。
摩拉克斯刚走,他就立刻检查了整个屋子。房间内的窗户是假的,他无法通过外部的光照判断时间的流逝,而房间内又没有任何计时,他数着脉搏,在心里估算着大概又过去了多久。
他知道把他关起来的人很快就会来找他,他并不着急。
房间里摩拉克斯的气息还没有散去,他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前两次的初拥让...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怎么感觉离强制吸血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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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达达利亚不知道时间又过了多久。
摩拉克斯刚走,他就立刻检查了整个屋子。房间内的窗户是假的,他无法通过外部的光照判断时间的流逝,而房间内又没有任何计时,他数着脉搏,在心里估算着大概又过去了多久。
他知道把他关起来的人很快就会来找他,他并不着急。
房间里摩拉克斯的气息还没有散去,他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前两次的初拥让他变得更加敏感,但总归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小心的理着思路。
摩拉克斯没安好心,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不是没脑子的人,如果他被摩拉克斯初拥,那么有血族内部的层级威压在,他就只能成为摩拉克斯的附庸。而他和公鸡争到最后,只会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把至冬拱手送人。
公鸡是他的伯乐,对他也多有照顾,比起璃月来的长生种,他宁可相信共事过很多年的同僚。
但听摩拉克斯的意思,他不会让公鸡上位,如果最后是公鸡获胜,那么他宁可把全至冬都毁掉,达达利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如果最后自己获胜,他也不过是一个被璃月推举出的傀儡罢了。
至冬必须是人的国度,他答应女皇了的。
但是……
他脑子里把同僚的名字过了一圈,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至冬危如累卵,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保护它。他在摩拉克斯面前装的硬气,却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如今摩拉克斯离开,那份焦虑也慢慢找上门来。
他是下定决心要保护至冬,但决心又值几个钱,说出去连个筹码都算不上。就算这能当个生意去做,可也没有人会和一个没有本金的商人做交易。
他该怎么办?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门突然被打开了,达达利亚抬头看过去,是公鸡。
男人还是那副得体的贵族样子,他端着餐盘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自己的下属。
“是你啊。”
公鸡走了过来,他先把餐盘在床旁边的小餐桌放下,然后就坐到了达达利亚的旁边:“怎么愁容满面的。”说着,还伸出手,想抚平达达利亚紧皱的眉头。
达达利亚没有躲。
亲近之人的猝然离世,熟悉的同僚撒手人寰,他面上不显,但心里总归是不舒服。
在摩拉克斯面前,他还能强撑着虚张声势,可如今熟悉的长辈来了身边,他就像小孩子找到了靠山一样,那点委屈和悲伤都一起涌了上来。
公鸡也看出他心里难受,手掌安抚似的拍了拍达达利亚的背:“不舒服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在我面前不用强撑着,来,吃点东西。”说着,公鸡拿起碗,放进达达利亚的手里。
达达利亚捧着碗,虽然眼圈发红,却到底没落下半滴眼泪,他强打着精神,问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什么情况了。”
公鸡面露不忍,似乎颇为犹豫,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那日情况紧急,六国的联军突然就打进了都城,要对至冬的非长生种进行清算,女皇为了保全人族,便把所有错事都揽在自己一人头上,引咎自尽。她都是为了保护你才……所以你无论多么伤心,都切莫冲动做傻事,我知道你与女皇感情深厚,但为了女皇,千万要保重自己的安全,别让女皇陛下的努力白费。”
年轻人木然的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就先一直呆在这里。”公鸡的手搭在了年轻人的肩膀上,让年轻人靠在自己身上:“别难过,也别害怕,你还有我不是吗?天理清算至冬,也清算不到长生种头上,你放心吧,这里是我的私宅,他们不会查到这里,你就先在这里避避风头,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不再追查你了再出来,到时候你就安全了。”
“那至冬……”达达利亚摇了摇头,“不行,至冬如今风雨飘摇,我怎么能置身事外?我呆在这儿,我是安全了,那至冬那么多无辜百姓怎么办?至冬是人的国度,我答应过女皇陛下的,”
“傻孩子,至冬有我呢,啊。”公鸡摸着达达利亚的头,“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像以前一样,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
“可……”达达利亚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他抓着公鸡的衣服:“可我也不能呆在这里什么也不干。”
公鸡皱眉思索了一会,“我知道,你爱护至冬,也……关心着自己的家人,有些事情当然还是直接亲眼所见才放心,我都知道。但是,达达利亚,毕竟刚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年纪小,感情上面有经历过这么多,难免会有意气用事的时候,再说了,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抓捕至冬的人族高层,你说,你看见了杀害同族的凶手,你能忍住不冲上去报仇吗?我不是不让你出去,我只是怕你……等过几天,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这个事情,好不好。”
一丝犹疑爬上了心头。
达达利亚想抓住什么,但那份古怪在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于是他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就这么短暂的翻篇了,之后一连几天,公鸡都未曾露面,只有对方的下属一日三顿的送饭能让他勉强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比起只见过三面,还次次都对他动手的摩拉克斯,他当然更愿意相信相识许久的公鸡,但内心深处那颗怀疑的种子还是越来越大。
“你在这里呆的倒是安分。”
听见房间内出现了别人的声音,达达利亚也不会再被吓到。
房门被紧锁,连个窗户和通风管道都没有的密室,天知道摩拉克斯是怎么进来的。
“我说摩拉克斯先生,你们长生种都不需要睡觉的吗?天天深夜别人快入睡了才来造访,你是有什么毛病吗?你不需要睡觉我还是要的。”达达利亚不耐烦的问。
摩拉克斯也不急着回答,兜帽下的眼睛从对方打着赤膊的肩膀向下,一路延伸进被被子覆盖住的腰线,白净的至冬人身上没有任何别人留下的痕迹,依旧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他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或许,并不是我的原因,而是你睡的太晚了,你早点睡,我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的话,就不知道我来过了。”
达达利亚冷笑一声,觉得这个主意真是见鬼。
“你到底来干嘛的?别跟我说你跋涉千里,就为了深夜看我一眼?”
“倒是没有跋涉千里,在至冬局势稳定下来之前,我可能会一直呆在至冬。”摩拉克斯走的近了些,“至于后者,我确实就是为了看你一眼。”
达达利亚露出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为了我的计划正常进行,我总得确保你不被公鸡初拥吧。万一他初拥了你,有血族内部层级威压在,我就算帮你这个傀儡上位也没有意义了。至冬的领袖只能是长生种,在选出这位长生种之前,天理的人是不会离开的,你就算是不愿意承认,很快你也会明白这个事实,你很聪明,我想你很快就能认识到,如果你想成为至冬的领袖就必须先成为一个长生种。”摩拉克斯伸出手,落在达达利亚的脸上:“我知道,你讨厌我,比起我你更愿意相信公鸡,如果认清必须变成长生种这一点之后,那么对你来说是谁初拥的你就不重要了,但对我不行,你必须是我初拥的。”
“放心吧。”达达利亚一巴掌打开摩拉克斯即将落到自己脸上的手:“公鸡只是二代种,被他初拥之后我最多也只能是三代种,而被你初拥之后我再怎么实力不济也是碾压其他血族的二代种,这个账我还是会算的。”达达利亚把脸撇到一边,看得出十分不情愿,“这口肉,再怎么着也都留给你,行了吧。”
摩拉克斯在达达利亚旁边坐下,他哪里看不出达达利亚的小情绪,气到是不气,只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还心不甘情不愿的,那公鸡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信他。”
“他不可信,难道你就值得信任?”
摩拉克斯也不恼,“当然,我也不可信。你记住,从现在开始,除了自己,你谁也不要信。你这间房间里没有窗户,没有计时器,除了他的人每日定时送餐,你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时间流逝,他要是一门心思的拖时间,你也不知道,等你被放出去,他可能已经把一切都解决了,那时一切就都晚了。”
达达利亚看了摩拉克斯一眼,想怼回去,可偏偏对方说的又有道理,只能转过头不看他,“我知道,我都知道。公鸡那日是跟我说人族现在境遇危险,只有长生种才能在外行走,他说的是为了我考虑,可实际上,话里话外都是不让我离开的意思。”
达达利亚并不反驳,但脸上却露出了疑惑而迷茫的神情:
“我只是……我只是不明白……”
“既然公鸡说清算是针对至冬人族的,那么……”
“女士,为什么会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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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怎么感觉离强制吸血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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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快点,再快一点。
达达利亚心下焦急,却只能尽量加快速度。
女士的火蝶是她自己原本的力量,自从加入至冬之后便再未动过,达达利亚听说过她火之魔女的威名,也知道她内里是个多疯狂又偏执的家伙,但自从加入至冬,有了达成愿望的希望之后,她就很惜命了,生怕自己看不见长生种死绝的那天。
她只用至冬给她打造的仿真武器,很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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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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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快点,再快一点。
达达利亚心下焦急,却只能尽量加快速度。
女士的火蝶是她自己原本的力量,自从加入至冬之后便再未动过,达达利亚听说过她火之魔女的威名,也知道她内里是个多疯狂又偏执的家伙,但自从加入至冬,有了达成愿望的希望之后,她就很惜命了,生怕自己看不见长生种死绝的那天。
她只用至冬给她打造的仿真武器,很少动用自己的本源力量。而火蝶,达达利亚也只见过一次。
只怕这次……
达达利亚不敢再仔细想下去。
“公子大人,我们不先回都城吗?”
达达利亚皱紧眉,时刻留意着路上的蛛丝马迹:“先不,先和女士汇合,我担心她……”
他咽下了心中的猜测,希望那种晦气的想法不要成真。
死男人婆阴险狡诈,心机颇深,又傲慢又不好相处,除了她那个早就死了的丈夫心里就只剩下了报仇,就是阎罗王也不稀罕带走她的。
达达利亚安慰自己道。
那家伙肯定会没事的。
被灼烧的植被变多了,至冬常年冰封的地面居然出现了大面积的焦土。
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达达利亚深吸了一口气,逼自己冷静。
“公子大人,你看那边。”
达达利亚看了过去,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强弩之末的女士正一身是血的站在包围圈里,几只长生种把她团团围住,一只正高高举起薙刀,要劈砍过来。女士却不躲不闪,手里逐渐凝聚着力量,想和这些人同归于尽。
她活的太久,太累了,被仇恨集聚的身体,早就烧空了她。
年轻人突然的到来打断了她的计划,达达利亚一把拉开了她躲过了攻击,架起她就跑。
“你来了。”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嗓子开口说道。
真难听,她原来也会发出这样狼狈的声音吗?
年轻人又气又急,干净的衣服瞬间沾满了血污——虽然都是她自己的。
她发出几声喑哑的笑声,“你不应该来找我的,你应该赶快赶回都城去。”
“我不来,我不来让你和他们一起死吗?”达达利亚眼圈通红,却还是气恼的说道:“早就知道你是个疯婆娘,这种时候了还发疯吗?”
她笑着,轻喃道:“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还赚一个。”
被年轻人气恼的吼道闭嘴吧。
她从来就没有听过年轻人的话,此刻自然也不会闭嘴,只是恍惚着,轻声的说:“完了……都完了……”
“都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罗莎琳?”
“天理……发现了至冬一直以来的筹谋,安排了六国围攻,对至冬高层进行清洗……都完了……”他们的力量犹如烛火,轻而易举的就被吹灭了。
达达利亚被这话背后的含义弄得脊背发凉,他不敢想都城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女士的身体在逐渐变凉。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罗莎琳我求你了!”达达利亚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女士吼道:“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带你回都城,,然后找博士医治,你会没事的。”
女士却轻声的回答道:“来不及了,我们都来不及了,没有机会了。”
“罗莎琳,再坚持一下,你想看见的未来还没有到来呢,你不是最想看见长生种都死干净吗?你不是最想复仇的吗?那一天还没有到来,你再坚持一下,我们是战友啊,相信你的战友好不好。”
我们是休戚与共的同伴,是曾并肩作战的战友,所以你相信我,好不好。
罗莎琳看着正在逐渐长大的孩子,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那眼中的星火让她有些恍惚,好像看见了曾经作为人类时愤怒的自己。
“好。”
但是太晚了。
“我相信你。”她说。
罗莎琳平静的闭上了眼,在年轻人的怀里逐渐化作飞灰,血族死去没有遗体,只会随风散去,女士的铁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达达利亚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铁冠。
你看啊,你什么都来不及。
王都城内,空荡的昭告厅内群狼静默,大门紧闭。长生种们都聚集在此,要这个偷窃长生种地位的卑鄙人类给出一个交代。
女皇站在最高端的台上,明明已经是戴罪之身,但依旧那般不卑不亢。公鸡站在台下,听她沉稳的声音缓缓念道:
“我是个自私自利、贪图享受的人……”
群狼环伺,此刻至冬的境遇绝不算好,但公鸡的心情很不错。
他看向不远处念着罪己诏的女皇,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里。今天他解决了自己两个心腹大患,只觉得浑身痛快。
大门骤然被打开,年轻人带着一身的血气闯了进来。
女皇发现了闯入的不速之客,环伺的群狼也纷纷投去目光。女皇并不看他,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口中的话也没有半点停顿——
我贪慕权势,好大喜功,窃取权柄……
看见年轻人闯了进来,公鸡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属下走了过来向他汇报了这突然的意外,他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示意属下暗中待命。
年轻人并未发现公鸡,他眼中似乎谁也看不见,只难以置信的盯着女皇,他惶然无措,不管不顾地向高台上奔跑,似乎想要阻止她继续念下去。
“拖下去。”
暗处的属下一拥而上,达达利亚毫无防备的被带着迷药的手帕捂住了口鼻,他带着不甘挣扎着,大厅内的光让一切都变得雪白,他在雪白中听见女皇的声音:
“归根到底,是我一人之过,与至冬其他人无关。”
恍惚间,似乎有血光闪过。
他看不真切,就失去了意识。
年轻人醒的时候,头还有些昏昏沉沉,他捂着头,艰难的晃了晃。
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大起大落得太快,他有些恍惚。
突然,他注意到了什么,捂着头的手臂松开,视线从手腕的袖口往下移。他一身血污的衣服被换掉了,取而代之是一套柔软的丝绸睡衣,深红色的柔软织物正是他最喜爱的睡衣面料,但这绝不是他自己的睡衣。他动了动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很好,没有任何异常,非常健康。
女士已死,至于女皇陛下……
他必须快速振作起来。
他压下心中的情绪,慢慢打量起他所处房间来。
这是一间装修奢华的卧室,柔软的欧式大床,贴着金箔的家具漆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但是……
窗户是假的。
这是一间囚室。
达达利亚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他向后直起身,却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他悚然一惊,下意识向前躲去,却被身后的家伙一把握住手腕,硬生生的拽了回来,又被按进了对方怀里。
被初拥了两次,达达利亚哪里还认不出摩拉克斯的气息,温热的呼吸被喷洒在耳边,他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是你把我弄来这里的?”
男人轻笑:“那你可真是误会我了,这是你们至冬那个公鸡的地方,我找过来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
达达利亚皱紧了眉,偏过头,“你找我干什么?”他倒是想看,可摩拉克斯还带着他那个兜帽,根本看不清真容。
“当然是来初拥你了。”
达达利亚冷笑,“你没有正事干吗?”
男人一手就按住了青年的挣扎,死死扣着达达利亚的手腕,“你就是我现在要干的正事。”
达达利亚暗自使力,衣服都被挣得散了开,脸也被憋红了,可对方却纹丝不动,根本挣不脱,只好逞个嘴瘾:“堂堂璃月领袖,千里迢迢来至冬就为了找我开个huang腔?”
“我可是在帮你,至冬清算清不到长生种头上,你说你万一……”摩拉克斯话说了一半,但威胁却全漏了出来。
达达利亚恶狠狠的回道:“我不用你管。”
“你是不用我管,那至冬的其他人族,也不需要人管吗?”摩拉克斯也不以为忤,只是语气平静的道:“你要让至冬落到公鸡手底下?至冬领袖必须是长生种,这点没的商量,但我不喜欢公鸡这个家伙,所以要么你被我初拥变成长生种和那个家伙争权,要么,就至冬一起被灭国。你想选哪个?”
挣扎渐渐停了。
摩拉克斯满意的勾起唇角,他向来欣赏识情识趣的人。
牙齿贴上了年轻人温热的后颈。
“等一下。”年轻人突然开口道。
“怎么?”
“你不能标记我,不然我变成长生种会被公鸡发现。”年轻人的声音十分冷静。
摩拉克斯冷笑着反问:“你以为我怕公鸡?”
“你是不怕,但是他肯定会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你的计划全都告诉他,你爱惜羽毛,不肯璃月沾染污名,但鸡蛋保护着难,砸碎却简单,到时候一口璃月干涉他国外政的锅扣在七星头上,我看七星怎么办?摩拉克斯大人,你肯定舍不得璃月被泼了脏水吧。”
摩拉克斯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笑了,他把年轻人翻了个个,正面对着自己。
年轻人十分狼狈,yi衫散乱的被人摁着手腕扣在床上,眼圈泛红,显然是被人欺负的狠了,可眼睛却凶恶的瞪着他,那眼神带着挑衅,像du徒一样疯狂,却还能冷静的审时度势,呲着牙准备咬他一口。
太辣了。
他喜欢。
达达利亚被突然ding到大腿的东西弄得一愣,差点绷不住面上志在必得的表情。
但摩拉克斯什么都没有做,就那么放开了他。
他听见他对面的男人带着笑意的说道:“我承认,你说的对,那么这一次,我就先放过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下一次,就不会放过你了。
【离达】小熊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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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怎么感觉离强制吸血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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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过家家的游戏总不能一直玩下去,璃月出了事,钟离不可能一直在外面呆着,他本就只是想知道天理是事出有因还是单纯让他做枪排除异己,如今即将兵临城下,他也没了呆在这里的道理。
来是他一个人来,但走却不打算一个人走。
他想偷人家圈里养的最好的那只小狐狸。
这不,主人就找上门了。
钟离低眉垂目,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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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过家家的游戏总不能一直玩下去,璃月出了事,钟离不可能一直在外面呆着,他本就只是想知道天理是事出有因还是单纯让他做枪排除异己,如今即将兵临城下,他也没了呆在这里的道理。
来是他一个人来,但走却不打算一个人走。
他想偷人家圈里养的最好的那只小狐狸。
这不,主人就找上门了。
钟离低眉垂目,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阁下步履匆匆,找我可是有急事?”
公鸡嘴唇开开合合,欲言又止。
见状,钟离也不追问。
但公鸡没有让钟离等太久,他犹豫一番,说道:“你要带达达利亚去璃月?”
“是我要回璃月处理事情,请第十一席随行保护我的安全。”钟离纠正道。
虽然这只是官方说辞。
“好吧,但结果上差不多,不是吗?”
“所以?”钟离反问。
“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可能的让达达利亚多在璃月留一段时间,尽可能的不让他知道至冬的消息。”
钟离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至冬的二把手,问道:“你对大军压境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
公鸡没有回答,这便是默认了。
钟离挑眉,不由得发笑:“看来我讲的故事也适用于你。”
这便是说他俩见面那日,钟离给公鸡编的那段瞎话了,七星纵使有心,却也没那个胆子,眼前的男人倒是长了一身。
公鸡被钟离一提,也想起那不怎么愉快的见面,但只是冷哼一声,并不接话,径直转移了话题:“我希望你能尽可能的留住达达利亚,让他在璃月逗留的时间越长越好。”
“哦?越长……越方便你争权是吗?多长算长,长到你平息至冬内乱,成为至冬合法的领袖吗?”
“可以这么说。”公鸡也不打算掩饰,至冬虽然不弱,但面对六国围攻也只是以卵击石。
虽未开战,但结局已然注定。
二人心知肚明。
“话虽这么说,但我凭什么帮你?”钟离反问:“虽说这对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我这个人不爱做没有好处的事情。”
“是吗?没有好处。”公鸡嗤笑,“我看你对十一席,兴趣不像小的样子。”
钟离没有掩饰过对达达利亚的兴趣,因此被公鸡戳穿也不意外:“对,那又怎么样?”
“如果达达利亚留在至冬,以他对女皇和至冬的忠诚,面对劫难,未必不会做出傻事,他为人虽然圆滑,但毕竟年轻,少不更事。何况战事将至,他这人不会肯呆在幕后的,刀剑无眼,难免不会受伤或者……”公鸡的话适时的停住,留足了遐想的空间:“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我想你也一样。”
这话说的大义凌然,但里面有多少私心、暗地里又有多少算计,钟离不用想就知道。
“他是至冬人,我凭什么帮一个至冬人?”
“你不想帮他,又为什么回去的时候特地请他护送你?你早就知道要开战了吧,要走你早就走了,多带一个人还累赘,你却等在这里,等着达达利亚交接完工作跟你离开。呵,钟离先生,你有点口不对心啊。”
“好,就算如你所说,我不想让他遭受战火,那我又为什么要让你如愿呢?”
公鸡却笑了:“因为这将是你们二人最后相处的时光了,钟离先生。”
钟离眉头微紧,随即展开,他情绪只表露了一瞬,就又被藏了起来。
公鸡没有察觉,继续说道:“等战事平息,你就没有机会进入至冬了,我不会让你进来的,而我也不会让达达利亚离开至冬。”
钟离笑道:“你是觉得,只有你有手段,我没有吗?你又凭什么觉得,到了璃月的地界,我会放他走?”
公鸡摇了摇头,笑意也不掩饰:“不不不,钟离先生误会了,我没有不相信您的意思,我只是……太相信也太了解达达利亚了。他不会离开至冬的,不管您用什么手段,只要至冬还需要他,那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回到这片需要的他的土地上。”
绝无例外的可能。
“我当然相信您有手段,钟离先生,但我更相信达达利亚,您的那些手段在他身上,绝无成功的可能。”
这倒是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碍眼的很。
钟离看出了这份暗示,也不恼,只轻笑几声,以拳抵唇压住了翘起的嘴角,他摇摇头,嘴里说的却是赞同的话:“好啊,我们不如试试看。”
达达利亚对此还一无所知,情报止步于那几人之间,他对即将到来的危机还一无所知,他正忙着交接工作,和对付绕着他喋喋不休的潘塔洛涅。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立起来卡齐,然后递给旁边的侍女。
往日都是女士把工作甩给他,今日也有他把工作甩给女士的一天,心情相当愉悦,因此潘塔洛涅的话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点没往心里去。
“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达达利亚敷衍道。
女士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喝红茶,看同事们胡搅蛮缠,也只是老神在在的吹了口气。
潘塔洛涅气了个够呛,拉着达达利亚的耳朵逼问道:“还听见了,你听见个屁,你到是说我说了什么。”
达达利亚张口就愣在当场。听见潘塔洛涅冷哼的那一声,达达利亚咳嗽了一下掩饰尴尬,说道:“总之我就是听见了。”
女士摇摇头,红唇轻启,嘲讽道:“和他谈爱情,就是牛嚼牡丹,我劝你还是别费那个劲了。你对我弹琴好歹还能听个响,对他弹琴……诶呀。”
“喂,你说谁听不懂。”达达利亚理好最后一份文件,递给侍女之后冲对方摆了摆手,几个下属便搬着文件箱子扯了出去。
“呀,”女士故作惊讶,“小孩那小脑袋瓜还听懂我在骂你了,我还以为你脑子里只装着打架呢。”
达达利亚皱着眉,眼神在潘塔洛涅和女士之间转了又转,“你俩今天到底来干嘛的?没事儿闲的找架吵?”
“我是女人嘛,女人总是喜欢爱听一点,小小的八卦。”女士眨巴眨巴眼。
罗莎琳风情万种,此刻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达达利亚立刻露出鄙夷的目光:“得了吧男人婆,你可歇歇,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潘塔洛涅这时候倒是想起了赞同达达利亚了:“听见没有,小十一都觉得受不了,你这个阴险狡诈的老女人快停一停吧。”
女士翻了个白眼,不理这两个沆瀣一气的家伙。
解决了外敌,两个人立马又起了内讧,达达利亚看向旁边站着的奸诈商人:“他看八卦,你又来干嘛?”
老爷惺惺作态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自己的汗巾,做出一番小女儿作态的擦了擦眼泪:“我这不是也为了听一点八卦吗?”
“我呸,好好说话。”
“小孩子家家的,气性真大,就这么不尊重前辈。”老爷叹了口气,随手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差点就盖到了女士的茶杯上。
达达利亚看着女士一高跟鞋踹到老爷脚下,又看着老爷跳到一边洋洋自得,只冷笑一声反问道:“天天像小孩过家家一样打个不停,你们又是哪里觉得自己有点前辈威严的?”
都说以身作则,这前十席执行官显然做的都不怎样。
二人同时把头一撇,全当说的不是自己。
达达利亚叹了口气,倒是显得比这俩老东西稳重多了:“你俩在这儿赖着不走一晚上了,到底想干嘛?”
俩人这时候倒是突兀的生出几分默契,转过头来对视了一眼,女士用茶杯挡住红唇,朝潘塔洛涅猛使眼色。
潘塔洛涅还全然不知公鸡根本没把任务后半的事情上报的事,问道:“se诱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啊?”达达利亚表情古怪。
潘塔洛涅一看这表情,便知道普切涅拉一准是什么都没跟达达利亚讲,于是哥俩好的搂住达达利亚的肩膀:“公鸡什么都没跟你说吧。”
“啊。”
“你天天陪着的那个璃月来的,其实是条璃月的龙。”若陀,想不到吧。潘塔洛涅想。
但据说若陀龙身不好看,考虑到达达利亚是个颜控,怕对方不接受他贴心的没有说。全然不知的这为之后造成了多大的误会。
龙这种长生种可使万物替他孕育子嗣,这是全提瓦特都知道的常识,因此达达利亚就算再不通人事,也能听懂潘塔洛涅强调对方是龙的意思。
虽说对方的话也错了一半,但此刻他俩都不知道。
达达利亚露出鄙夷的神情:“你真变态,要去你自己去啊。”
潘塔洛涅亲热的晃了晃达达利亚的肩膀:“诶,这不是咱小十一长的好看吗。”
“噫——”达达利亚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一把扯下普切涅拉的肩膀扔到一边。
女士茶水喝了一半,被呛得又吐了回去,默默放下了杯子。
潘塔洛涅收敛了笑脸:“小十一,你还没谈过恋爱吧。”
达达利亚眉头微皱,不懂他什么意思:“没有,怎么了。”
“你对钟离,是有好感的。”老爷继续说道。
达达利亚想起钟离笨手笨脚的做烤面包,又想起对方鼓励自己耐心讲解的样子,那金色的眼睛温柔的靠近他。
钟离身上总是有着年长者与上位者那游刃有余的样子,但他却俯下身来仔细倾听着他如孩童样细碎的抱怨和小情绪。
老爷见他耳尖发红,便知有戏,却摆出一副知心大哥的样子:“这可能是你和他最后一段相处的时光了。”
“为什么?”达达利亚有些吃惊。
他不喜欢钟离的……
额,应该不喜欢。
但……
达达利亚追问道:“他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是说,璃月境内?”
“不,不是这样,达达利亚。”潘塔洛涅摇了摇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因为你,你成年了,而你的结婚对象只能是至冬境内出生长大的人,女皇已经在为你挑选适龄的结婚对象了,这一行将是你和钟离的告别之行,看清自己的心意吧,然后好好珍惜,你之后不会有机会再和他见面了。”
“怎么这样。”
女士在达达利亚看不见的地方冲老爷竖了个中指。
还再也没有机会,就为了绿公鸡这奸商也得想尽办法。
就骗骗小孩吧。
老爷也看见了女士的手势,回了个得意的表情,然后在达达利亚反应过来之前,又继续忽悠道:“璃月龙地位超然,你若能拉拢他,对我们至冬也有好处,倘若你能争取够足够的利益,那女皇大人那里,我想也能网开一面的。”
达达利亚推开了老爷,只留下去“我回去想想”便匆匆离开。
女士看着老爷,评价道:“狗听了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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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下章小黑屋吗?
我:还有一到两章吧?
我朋友:我越看啊(看完后续大纲),越觉得这种发展你居然还在希望he,居然还能he,真是了不起,换我直接be。
我:爽不爽就完了。
我朋友:爽。
【离达】小熊软糖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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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
清晨的暖阳自然是鸟类最爱的事物之一,但现在正晒着太阳的魈却并不高兴。
作为跟随岩王帝君最忠实的夜叉,魈对那个橘毛的至冬小子自然是多有不满,但他对钟离大人向来无条件信任,因此固然是已经被屋内的达达利亚弄得直皱眉,但还是努力的保持着安静呆在屋外。
所幸钟离听见了他的呼唤,跟达达利亚说了些什么,便把人支开了,随即便打开窗放小鸟进来。钟离用手指...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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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
清晨的暖阳自然是鸟类最爱的事物之一,但现在正晒着太阳的魈却并不高兴。
作为跟随岩王帝君最忠实的夜叉,魈对那个橘毛的至冬小子自然是多有不满,但他对钟离大人向来无条件信任,因此固然是已经被屋内的达达利亚弄得直皱眉,但还是努力的保持着安静呆在屋外。
所幸钟离听见了他的呼唤,跟达达利亚说了些什么,便把人支开了,随即便打开窗放小鸟进来。钟离用手指轻轻梳顺小鸟被风吹乱的绒羽:“我以为你已经回到璃月了,有什么事吗?”
“我是已经回了璃月,但七星说天理的人又来了一次,让我给您再捎个话。”
钟离微微皱眉。
魈看不见钟离的神情,继续说道:“天理说这次的事情不是小事,至冬作为七国眷属之一,被小人窃国是大事,必须共举伐贼以正视听,因此其余六国也接到了命令,正在前来至冬的路上,天理还催您抓紧时间动手,不要让她怀疑。”
“怀疑。”钟离冷哼了一声 。
“帝君?”
“她在担心我吞并至冬。我来至冬的事情应该是被她知道了,她恐怕是怀疑我和至冬高层达成合作,把至冬吞入璃月来保全至冬民众……算了,他们还有多久到。”
“最短七日,最长……”
“我知道了。”
“帝君?”魈有些不解。
钟离也不解释,他用余光看见了已经回来的达达利亚,用手指轻轻推了推魈,便转了回去。魈只能安慰自己帝君自有自己的打算,便也不再多问,振翅溜走了。
达达利亚没有看见被钟离挡住的魈,只是说道:“我问了,今天斯卡利广场的喷泉开,可以去逛逛。”
钟离垂下眼,“那真是太好了。”
钟离当然不是为了看那一点喷泉,他疑心天理对他有所提防派人跟踪——虽然这一点现在已经被证实了,但他对达达利亚昨夜的情绪还是有所怀疑,虽然达达利亚只字未提,他也并没有追问,但他并不傻。
年轻人性格开朗不记仇,是个十分坚韧的人,很少有负面情绪能影响到他,因此……
难道他们知道了天理即将对至冬动手?他并不认为至冬有威胁他的力量,但兔子蹬鹰犹未可知,至冬再无力,临死时底牌尽出的反抗也未必不会对他们造成损失。他当然得尽力拔除这些潜在的可能。
因此他需要一个技能控制人与人距离,又有足够喧闹的环境声的地方,来继续盘问。
开着喷泉又有足够多游客的大广场自然是个好地方。
年轻人没有察觉他的心思,一边跟钟离结伴,一边介绍着广场的历史和景色。
钟离看着达达利亚的眼睛,倒是笑着点头,好像听的很认真,实则在心里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开口。
直入主题的询问是问不出来什么的,达达利亚什么都不会说。
钟离的视线不自觉的下滑到了达达利亚正在开合的嘴唇上,听着年轻人有些吵的声音,他不由得想起他们初见的那次,年轻人好像也是这样热心的自说自话。还有……
那两次都没成功的初拥。
他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微不可查的舔了舔唇。
像一只不驯服的野兽被逼到了绝路一样,又不甘又恐惧的神情。
他突然知道该怎么开启话题了。
“你对这里的历史很熟悉,建筑、人文、风俗……抱歉,虽然这话有些冒犯,但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我以为大多是不在意这些的。”
达达利亚挠了挠头,倒是没觉得被冒犯,“毕竟是自己的家乡嘛,谁能不爱自己的家乡呢。”
“我以为你作为一个年轻人,会想多出去走一走的。”钟离指了指广场上的游客,除了年长的老者,几乎没有什么年轻人的面孔:“年轻人总喜欢外面的世界,不是吗?出去闯一闯、看看外面、去冒险,我以为你也会是这样一个……不安分?又或者说不安于现状的人。”
达达利亚看向钟离,那如石珀蜜蜡一样的眼睛正温柔的望向他,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琥珀沾上的虫子,正不可控的溺死在带着松香气息的温柔乡里。
年长者好像能包容一切,正从容又温和的静静等着回答。
“钟离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是因为见过太多我这样的人吗?”
钟离不置可否。
喷泉的水溅到了两个人的鞋边,达达利亚退了一步,躲开了溅起的水花。
“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家里老人身体不好,走远了不放心,见一面少一面,还是想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多陪陪老人。”
“我们璃月也有‘父母在不远游’的俗语,我能理解。”钟离点了点头。
达达利亚父母身体康健,祖辈又早就过世,那么老人……
看来天理不曾说慌,女皇只怕真的是一个会衰老的非长生种。
钟离神色如常,达达利亚自然也无法察觉钟离一瞬间内心里的弯弯绕绕,说道:“我还以为您会觉得我没有出息,毕竟只呆在家里。其实如果可以……我是说如果家里还有别的孩子照顾的话,我还是想去更远的地方看一看,我还是更喜欢刺激的事情。但是这也没关系了,比起家人,那些事情都不算什么。”
听听。
钟离觉得自己内心像被小猫挠了一下,有些痒痒的。
这些关系、羁绊,像层层丝线一样捆住了这只年轻又漂亮的猛兽,他身强力壮,撼动山石,明明轻而易举就能挣脱这些束缚,却舍不得挣开这柔软脆弱的红绳,只能被困在原地,哀哀地叫着。
多么可怜,又多么可爱。
钟离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我不觉得这样没出息,能注意到注定将要到来的分别,在前进时停下了注意身边无法跟上脚步的亲人……这很难得,至少在我见过的年轻人里是这样。”
亲人之间注定的渐行渐远是无法回避的,钟离不会因为非长生种犹如蜉蝣般转瞬即逝的生命而有所歧视。
能遇见未来的离别,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的见面,与其说软弱和束缚,倒不如说明智。
子欲养而亲不待,短暂的停留,起码在未来会不留遗憾。
鸟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翠绿的声音一闪而过。
钟离收回了发散的想法,突然开口道:“前几天我看见你总往剧院跑,是在排那个戏吗?”
“啊,是。”达达利亚一愣 有些状况外的回答道:“怎么了?钟离先生?”
“去剧院吧,我想去看。”
“可我还没有准备好……而且广场还没有逛完,接下来还有……”达达利亚有些为难。
钟离抓住达达利亚的手腕:“可是,我有点走累了。”
“额,好吧,但你可能得等一会儿,我得去剧院问一问负责人今天演员有没有空。”
“当然。”钟离要的就是如此,“我在外面等你,等你准备完了来外面叫我。”
达达利亚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剧院,跟了一路的小翠鸟便迫不及待的落回钟离的肩膀上。
“这小子还真是麻烦。”小鸟不满的抱怨道。
是吗,我看还挺可爱的。
但钟离只是想想,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问道:“我看你跟了我一路,是还有什么没有说完吗?”
“是关于层岩巨渊的……”
“我听说了,发生了地动,没有什么人员伤亡吧。”
“两件事,第一是千岩军营救的时候,发现了远超报备数目的至冬人,而且这些人都没有过关文书,都是黑户。”
钟离暗自记下:“第二呢?”
“有谣言说,此次地动和若陀有关,毕竟是他诞生的地方,而且……”
“不必支支吾吾,有什么就说。”
“他们还说,真正的璃月真龙该是若陀,而您只是个……外来的贼人,地动是璃月这片土地给若陀打抱不平呢。”
钟离的双眼先是微微睁大,然后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嗤笑一声:“行,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
“可是,钟离大人。”魈还有些担心。
“回去。”
“是……”
小鸟听话的远去,年轻人的脚步声也逐渐靠近。
“我准备好了钟离先生,先说好啊,可不准笑话我。”
年轻人已经换上了演出的衣服,脸上也化了简单的舞台妆,原本就出众的相貌变得更加昳丽。
钟离上下打量了一下年轻人:“当然。”
钟离被达达利亚牵着走进了漆黑的剧院,幕布没有拉上,今天的演出只为了那一个观众,因此戏剧的主人并不打算遵循旧礼。
《吉赛尔》如常的上演着,这和那日钟离原本看见的并没有什么分别,他微微有些疑惑。
贵族们再次上场,猎人拿着宝剑就要再次揭穿公爵的身份了。
这就和那日看见的没有什么区别了。
就在这时,身穿异服的年轻人像一位专业的舞者一样上场,他和猎人撕打起来,他抢走了猎枪把东西扔到了幕后,他又转身上千,捂住了正要对所有人说出自己对伯爵爱慕的吉赛尔,他挺身上前,推开了伯爵,赶走了贵族,在同村其他人面前热情的邀请吉赛尔共舞。
这真是太胡闹了。
钟离不由得失笑。
但年轻人那旺盛的生命力,那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的热烈温度,还有……
那藏在无害面容下锋利的爪牙。
他越来越想看到这只猛兽失去桎梏的样子了。
真期待啊。
【离达】小熊软糖
Chapter.10
灯光打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把公鸡的影子拉得很长。
最后就算是他们三个几次往回找补,会议还是开成了个稀巴烂。
老爷出了个相当馊的主意。
他认为既然钟离就是传说中的若陀,又一直在反摩拉克斯,那刚好可以大肆宣传璃月正统的纯血龙族是若陀,摩拉克斯是窃国者,来攻讦摩拉克斯的正统地位。
然后再顺便联个姻拉拢一下,最好还能怀孕用龙族后代绑定他,让向来重视龙种的璃月没机会翻脸,最好就是让达达利亚近水楼台一下搞定他。
前半部分还像那么回事,后半部分简直胡闹。
且不说他们至冬还没到需要出卖执行官色相的地步,就算是真到了这一天,至冬也不至于没品到让达达利亚去做。
他还是未通人事的......
Chapter.10
灯光打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把公鸡的影子拉得很长。
最后就算是他们三个几次往回找补,会议还是开成了个稀巴烂。
老爷出了个相当馊的主意。
他认为既然钟离就是传说中的若陀,又一直在反摩拉克斯,那刚好可以大肆宣传璃月正统的纯血龙族是若陀,摩拉克斯是窃国者,来攻讦摩拉克斯的正统地位。
然后再顺便联个姻拉拢一下,最好还能怀孕用龙族后代绑定他,让向来重视龙种的璃月没机会翻脸,最好就是让达达利亚近水楼台一下搞定他。
前半部分还像那么回事,后半部分简直胡闹。
且不说他们至冬还没到需要出卖执行官色相的地步,就算是真到了这一天,至冬也不至于没品到让达达利亚去做。
他还是未通人事的孩子。
公鸡叹了口气。
他刚刚跟女皇汇报完计划——当然只有前半部分,虽说他也知道老爷这个家伙会阳奉阴违,但这种破烂计划肯定不会过他这一关的——女皇显然很满意这种兵不血刃的计划,欣然的同意了。
他喜欢那个孩子,这没错,他不希望他长大。
成年人的世界太糟糕了,达达利亚会被污染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日子能永远像现在这样,达达利亚能一直保持着自己的赤子之心,单纯又无忧无虑的活在他和女皇的庇佑之下。但女皇的身体每况愈下,这样的情况显然已经不会再维持太久了。达达利亚失去女皇的庇佑是早晚的事情,而且那一天来的不会太晚。
因此选取继任者这件事自然也被提上了日程。
心隐秘的多跳了几下,他捂住胸口,压下了内心深处那隐隐的期待。
没人会是他的对手。
他知道女皇更中意至冬人,但除开拥有绝对象征地位和影响力的女皇,其他的至冬人类根本不具备一丝一毫的号召力。当然,也包括达达利亚。
女皇对达达利亚的保护太过周到,这反而导致达达利亚一直在暗处活动,几乎没攒下什么势力。
那个位置会是他的。
只会是他的。
而达达利亚……
控制不住的喜悦慢慢涌上心头。
“公鸡?你刚从女皇那里出来吗?”
年轻人的声音从他背后传了过来,公鸡转过头去,男孩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甜腻的烤松饼的味道。
“下午去甜品店了?”公鸡温和的走了过去,他的手指撵过达达利亚的发丝,“沾上蜂蜜了。”
“我还以为我已经弄干净了。”达达利亚也注意到了对方指尖的东西,有点抱怨的说道:“今天下午钟离先生非要学做什么至冬料理,我就带着他去了最近的面包店,结果他的家务能力一团糟,先是带倒了油瓶,又把和面的碗不小心碰到了地上,最后好不容易放进烤箱的时候,面包居然还炸了,里面的馅喷的到处都是。我只好给人家道歉,赔了钱还替人把店面重新收拾了一下。”
公鸡微微皱了皱眉:“他弄得馅?”
“我调的,哪敢让他弄啊。”达达利亚想起下午厨房的那翻惨状,还是不免心有余悸。
公鸡把手指粘的那一点馅料放进嘴里,“很好吃,就是草莓酱放的有点多,你额外还放糖了吗?”
“嗯哼,我妹妹教我的,这是她和安东最喜欢的配方,味道不错吧。”被夸了几句,达达利亚也有几分得意。
“当你的家人可真是有口福,有机会一定把你会做的这些都尝一遍。”公鸡意味不明的说,还没等达达利亚细想,他便话锋一转,问道:“这几天玩的怎么样?如果实在太累,我也可以安排人替你,只是监视而已,其他人也能做。”
达达利亚摇了摇头:“我还没那么娇气,何况钟离先生见识渊博,谈吐非凡,这几日说是我作陪,但却是他给我答疑解惑的更多一些……虽说这话说的有点不合时宜,但我确实在其中获益匪浅,也不知道钟离先生脑袋里那些想法都是哪里来的。”
公鸡的表情有些冷了下来,但他对达达利亚实在生不起气,因此只是笑着摸了摸达达利亚的头:“嗯,你玩的开心就好。去见女皇陛下吧,她已经等你很久了。”
达达利亚进去的时候,女皇正在织毛衣。虽然让人很难以想象这样的至高领袖会做这样的事情,但这却是女皇为数不多还能算得上运动的项目了。
她太老了,早就不再是曾经那个威慑四方的战士,她的灵魂依然昂扬着想要燃烧这个不公旧世界,但却被迫被困在这个衰老的身体里,靠着一点简单的指尖活动让自己勉强维持着手部的灵活。
打线太松了,毛线与毛线之间空出了一大块,根本织不出什么东西的。
达达利亚看在眼里,他想,就算他知道女皇正在变老,他还是会感到难过。他走到女皇的膝边,像他小时候那样蹲下,趴在女皇的床边。
女皇放下了手中的织针,有些遗憾的摸了摸达达利亚的头:“我以为我能再给你织个围巾的,但是……唉,手不争气了,打线都打不实,老了啊。”
达达利亚压下内心涌上的酸涩,歪着头撒娇道:“您怎么会老,您还得继续带领至冬的,再说了,您织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女皇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拍了拍自己的床榻,让年轻人坐过来一点,他们像这世上任何一对普通的祖孙一样。
“达达利亚。”女皇终于开口了,“对不起。”
“您为什么要对我道歉,您不需要……”
“我原以为,我能把一切做好,我能让一切灾厄到我为止,我能交给你们至冬的年轻人一个干干净净的至冬。但我来不及了……达达利亚,我随时都可能离开,也许是一个月后,也许就是明天,我们不知道意外会什么时候到来……”
“不,您……”达达利亚有些急切的打断了女皇,“您还会继续领导我的,您还……您还会有很长时间。”
女皇慈爱的看向难得失礼的小十一,轻轻的握住了年轻人的手:“孩子,我是人,我早晚都会离开的,你不能回避这个问题。”
“……”
安静的卧室,柔软的床榻,落针可闻,但是拜托,哪怕是鸟儿啄窗户的声音也好,让他分散一下注意力,他不想听见女皇接下来的话。
“达达利亚,等我离开之后,你要立刻接手至冬,在我的葬礼之前,不能给其他人任何人可乘之机,那些执行官你可以利用,但绝不能信任。至冬,只能握在至冬人自己手里,你绝不能相信任何外力。”
达达利亚死死的盯着女皇的手,他不敢抬起头,他知道他现在不能哭的,他只要同意然后接受女皇的命令就好了,就像以前那样。
但他做不到。
“女皇陛下……”
“我很抱歉,最后还是要把责任放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上。但是,达达利亚,我只能拜托你了,替我保护好至冬。”
替我……继续燃烧这个旧世界吧。
孩子不会永远都是孩子,孩子总是要长大的。
达达利亚不止一次的想过想快点长大,想替女皇分忧,想像其他执行官一样驻守一方,想自由的安排自己的任务不被那些同僚干涉。
但如果长大的代价是女皇,是让他永远失去他敬爱的长辈,那他恨不得永远也不要长大。
“你,还好吗?”
达达利亚看了过去,是钟离。
男人应该刚刚洗过澡,如缎一样的黑色长发披散在床铺上,他手上拿了一本书,看标题还是达达利亚看到一半不爱看,随手放在那里的那本。
“我当然好了,”达达利亚走到钟离旁边坐下,“钟离先生明天想去哪里?”
钟离盯着达达利亚的眼睛,也不说话,半晌,才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达达利亚,你不想笑可以不笑的,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什么的。”
年轻人愣了一下,他的肩膀紧绷着,最后还是在男人金色的眼睛里慢慢垮了下来。他一头扎进钟离的怀里,额头抵着胸口:“什么都别问,好不好。”
“好。”钟离轻轻回抱住低沉的年轻人,“我不问,我会一直都在。”
达达利亚笑了,他当然不相信,不过现在,假话也好,骗骗他也行。
至少今天晚上,他还不想长大。
【离达】小熊软糖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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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距离早会还有一点时间,女士把怀表放了回去,端着咖啡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她一不爱岗二不敬业,自然也没有什么加班的自觉,看着隔壁等例会时还不忘看账本的老爷,倒平白生出几分碍眼来。她的指尖轻轻卷了一下自己保养得当的金发,不自觉的讥讽了过去:“你是做的假账终于被人发现证据,准备跟陛下坦白从宽了吗?”
老爷看着手里的东西,头都没抬:“跟那个没关系,是达达...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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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距离早会还有一点时间,女士把怀表放了回去,端着咖啡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她一不爱岗二不敬业,自然也没有什么加班的自觉,看着隔壁等例会时还不忘看账本的老爷,倒平白生出几分碍眼来。她的指尖轻轻卷了一下自己保养得当的金发,不自觉的讥讽了过去:“你是做的假账终于被人发现证据,准备跟陛下坦白从宽了吗?”
老爷看着手里的东西,头都没抬:“跟那个没关系,是达达利亚送上来的报销账单。”
女士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被数字后面跟的一长串零吓了一跳。
“达达利亚这是干嘛去了,烧钱玩呢?”女士撇了一眼老爷的表情,总算知道他那难看的脸色是从何而来了,幸灾乐祸的情绪爬了上来:“要我说啊,你这属于自讨苦吃,谁让你故意压着不让公鸡知道达达利亚的行踪的。要是让公鸡知道,达达利亚带着那个璃月人是这种监督方式,公鸡早给你搅合黄了。”
“互相扯后腿不是挺好,我是看不惯公鸡那副什么都在他掌握之中的嘴脸。”
女士露出鄙夷的神情:“损人又不利己,你这是何必。更何况达达利亚就是个小屁孩,万一真对那个璃月人有了什么任务以外的感情,不是很麻烦。”
“那不是更好。”老爷的视线从账本移开:“女皇也好、至冬也好,对他的一切宠爱和特权都来自于他是个纯粹的至冬人,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拎不清,那女皇自然也会全权收回他的一切,少一个人分权不是更好吗?”
女士不置可否:“女皇可未必愿意放弃他。”
“是啊。”老爷倒是笑得愈发像奸商了,“你猜最后公鸡会不会跳脚。”
“噫,你真变态。”女士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倘若达达利亚对外人真的因为拎不清而产生了什么情感,女皇又不愿意放弃他的话,就会自然而然的,选择为宠爱的十一席挑选一个至冬籍的适龄年轻人进行指婚和联姻。
而作为长生种又野心勃勃的公鸡,是绝对没有可能成为女皇中意的人选的。
老爷对这份计划还依然兴致勃勃,对女士划清界限的行为选择了视而不见:“年轻人嘛,尤其是还是个什么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半大小伙子,天天朝夕相处,有点冲动,发展点什么计划之外的感情多正常啊。”
女士喝了一口咖啡,为自己只是个正常的坏蛋感到庆幸。
公鸡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看见女士同情的眼神还以为这个疯婆娘又犯病了,于是坐的又远了一些。
“你俩刚才聊得还很火热?”公鸡试探的问。
女士把视线飘到一边不去看,老爷倒是笑着问了句,“你很想知道?”但考虑到他们之间的同僚感情,公鸡并不认为他会说真话,于是也没往下细问。他只是简单理了理带来的文件,说道:“不废话了,直接开会。两件事情,第一,女皇陛下今天身体有恙,无法来开例会,委托我代为负责;第二,那个璃月人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他说的话,我认为大部分都是真的,有一定可信的可能。”
说着,公鸡把报告递给女士和老爷。
“报告只有这一份,陛下已经看过了,这份情报需要保密,保密范围是女皇和我们,出了门之后,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在正式的行动方案出现之前,其他人也无权知道。”
“包括正在执行任务的达达利亚?”女士追问道。
“包括。我们不能保证十一席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被对方发现端倪,所以他不知道是最好的办法。”不知道自然就没办法泄密。公鸡回答道,“这份报告证明了钟离说的却有可信度。璃月构成复杂,并不像其他国家一样都只有血族一种长生种,而包括摩拉克斯在内,统治璃月更久的长生种是龙。”
“这和我们的行动有什么关系。”老爷自己就是璃月人,因此对公鸡对璃月史的复述毫无兴趣。
“你就没想过,血族尚且分纯血混血,龙这样高贵古老的生物又怎么会不分呢。”公鸡反问道。
“……”老爷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字,“若陀。”
女士云里雾里,她是蒙德人,听不懂这两个人家伙打的哑谜。
老爷面色凝重:“在璃月传说中,本地孕育的岩龙并非摩拉克斯,而是一只名为若陀的巨龙。相传,若陀曾在璃月建立之初,跟随摩拉克斯四处征战,随侍左右。但建立之后不久,他们就产生了分歧,大战一场,若陀大败,随即不知所踪……我一直以为只是传说。”
女士听明白了这两人的意思,觉得还不如两个人说他们在开玩笑能让她更为接受:“等等,你们不会怀疑那家伙是若陀吧,一个……一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
公鸡回答道:“之前我的人在层岩感受到地脉震动,那里就是传闻中若陀诞生的地方,而那之后不久……十一席就遇到了那个璃月来的家伙。”
“等等,层岩地脉震动?你怎么从来没报告过这件事情,你手底下的兵不是还在底下吗?人呢?是不是还在底下困着呢?怎么没看见你安排人搜救。”女士突然听出来了不对,追问道。
公鸡眯了眯眼睛,反问道:“我们那是在璃月地下偷偷开矿做实验,你让我们怎么通知官方安排人搜救,你去跟七星解释为什么璃月地下会有超出原本登记数目的至冬士兵吗?”
他们没办法解释。
除非他们想跟璃月直接坦白,至冬的人族想对长生种下手。
但他们不能这样,现在还不是时候,透露的下场就是至冬像坎瑞亚一样被覆灭。
“所以他们在地底安静的永远闭嘴下去是最好的办法,从没出现在明面上的人,死了也没必要特意报道出来。他们出征前都签过生死状,为了保守至冬的秘密而死,这是他们的荣耀,想必他们就算是知道,也会心甘情愿的留在那里。”
女士想起了千年前被这些高层舍弃而死的爱人,只觉得一阵反胃。
烂透了,长生种果然不管在哪里都一样。
“你真恶心。”女士说。
“谢谢夸奖。”
“好了二位。”老爷不得不出面制止,“要打也等行动方案出来再打,我不想浪费我宝贵的时间看你们扯皮。”
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但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没有消失。
但保持现状已经是足矣让老爷谢天谢地的事情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这群家伙全都心怀鬼胎,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女士是个偏激的战争狂,恨不得立马让所有长生种去死,加入至冬也只是想利用至冬的地位复仇罢了;公鸡虽然一直自称自己忠于女皇忠于至冬,但大家都认为他是在等女皇老死之后篡权;博士和丑角两个科学怪人更不用说了。算来算去,除开女皇,也就只剩下小十一那个一根筋的家伙还在一心为了至冬。
但为了至冬又如何呢?
老爷不是不能明白女皇的心思。
他们这群家伙就是在走钢丝,和长生种的对抗说好听了是为了全人族的未来,说不好听了就是螳臂当车飞蛾扑火,落不了什么好下场。一旦失败,他们这些家伙必然难逃一死,而被女皇有意边缘化,从没接触过计划制定的达达利亚,反倒是还能有几分活路。
年纪还小、只是被利用了、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至于他们这些人……
老爷心里突然有些想笑。
恐怕在女皇心里,他们就和那群被公鸡舍弃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至冬的未来与他们这些外人从来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都是别国的罪人,除了收留他们的至冬全都无处可去,倒不如正是他们身上都有这样那样的过错,才被女皇信任,被安排做这样那样的任务,被交由这些权利。
而至冬的未来,那个刚刚成年的小家伙,则被女皇小心呵护着保护得像一张白纸一样,他什么也不用做,也不许他做。他们若赢了,那他便直接迎来那份属于所有至冬年轻人的未来,而他们若败了,只做杂活像一颗边缘棋子一样的小家伙也只会被人扔出棋盘之外。
但凭什么呢。
就因为他出生在至冬,父母也都是土生土长的至冬人?
达达利亚倒是对自己的母国和女皇有着拳拳之心,但那又如何呢,女皇怕他将来没办法摘干净,一直对年轻人的成长视而不见,把武器小心的包在天鹅绒里却不让他见血。年轻人对领袖的仁慈还一无所知,只以为自己是个被棋手不重视的棋子。
但人都会犯错,孩子也都要长大。就算公鸡和女皇百般小心,达达利亚也不可能永远都是一个模样。
“我其实……还有一点别的想法。”老爷说。
既然公鸡不愿意当这个毒蛇,那就由他来引诱夏娃吃下苹果。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这些自以为是、掌握权柄的家伙们跳脚的样子了。
既然你们都无视达达利亚的愿望,不希望他卷进来,那就让我回应他。
【离达】小熊软糖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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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达达利亚买完了票,距离开场还有一会儿,因为剧院内不能带吃的,于是达达利亚便趁着等候的时间蹲在角落里吃他给钟离买的小吃。
钟离看了一眼蹲着吃串的达达利亚。
年轻人怕自己当街吃东西的事情被熟人看见有失风度,义正言辞的要求钟离帮自己挡一挡。
虽说觉得年轻人这偶像包袱来的十分没有必要,但钟离还是默默往边上站了一点把达达利亚挡的更严实了一些。
“说...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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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达达利亚买完了票,距离开场还有一会儿,因为剧院内不能带吃的,于是达达利亚便趁着等候的时间蹲在角落里吃他给钟离买的小吃。
钟离看了一眼蹲着吃串的达达利亚。
年轻人怕自己当街吃东西的事情被熟人看见有失风度,义正言辞的要求钟离帮自己挡一挡。
虽说觉得年轻人这偶像包袱来的十分没有必要,但钟离还是默默往边上站了一点把达达利亚挡的更严实了一些。
“说起来,钟离先生是第一次看剧吗?”达达利亚蹲在地上,抬起头看向钟离。
钟离转头看了一样像什么小动物一样在他腿边吃东西的年轻人,不由得有些心痒,但他面上不显,仍旧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态度:“确实是第一次,怎么了?”
“唔,那我一会儿给先生讲一下剧院的规矩吧。”达达利亚嘴里还塞着食物,但说起话来并没有含混不清的感觉。
“规矩?”
“大概就类似于观看时不能说话不能吃东西,演出结束一定要站起身鼓掌,要等演员谢幕之后才可以离场……之类的。”达达利亚用刚刚肉串的竹签点着手指,一个个数着。
“为何?”钟离问。
“也不为何啦,就是出于对演员们的尊重,他们努力的为我们演出,我们也要平等的回报以同样的心情。”达达利亚站起身,把票塞进钟离手里,“我吃完了,我们一会准备入场吧。这是你的票,今天是《吉赛尔》,钟离先生的运气可真好。”
钟离在心里咀嚼了一下尊重二字。
他诞生之初便凌驾于万物之上,因此从没有人要求他去尊重别人。
也没长生种有这个胆子。
不过入乡随俗,他现在以人的身份行走,自然应当以主家的风俗办事,他并不介意,因此只是神色如常的把话题引回了戏上:“这个戏很棒?”
“确实,钟离应该听说过我们至冬的芭蕾舞剧很出名,《吉赛尔》就是号称‘芭蕾之冠’的经典作品,我们至冬的大剧院也不是经常演的,因为对女演员要求很高,虽然我个人不太喜欢这部剧的剧情,但是毕竟是经典嘛,观赏性和编舞都是一流的。”
钟离显然还想继续追问达达利亚不喜欢的原因,但达达利亚说不想影响钟离的看剧体验,就怎么也不肯说了。钟离虽然好奇,但并不打算勉强,只打算等看完剧之后再慢慢追问。
随着观众席上的灯熄灭,扮演吉赛尔的女演员如同轻盈的小鹿一样跳上了舞台,她活泼又灵动的在舞台上舞蹈着,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善良美丽的农家女吉赛尔和她的母亲一同生活在一个安静的小山村里,守林人追求她、讨好她的母亲。
来山林狩猎的伯爵假扮成了农民的模样,他敲响了少女的房门,少女被他吸引,两个人坠入了爱河。
守林人发现了少女和伯爵的事情,他嫉恨极了,急切的向少女表达爱意,却被少女拒绝,于是他想找伯爵的麻烦,他找到了伯爵藏起来的佩剑和披风,发现了伯爵隐藏的身份。
贵族们来到这个小山村狩猎,少女和自己的母亲热切的招待了他们。
守林人走了上来,拿给吉赛尔看伯爵藏起来的东西,希望她不要被伯爵欺骗,吉赛尔却向所有人宣布她已经和伯爵相恋的事情。
可紧接着,刚刚被招待的一个女贵族却站了出来,指着自己的订婚戒指。
伯爵与她已经订婚了。
吉赛尔看向伯爵,却被伯爵一把推开,她神魂颠倒,在悲愤之中死去了。
她化作了幽灵,成为了万千报复负心男人的维丽的一员,她们只在夜晚出现,会让任何靠近森林的男人在不停的舞蹈之中死去。
懊恼的伯爵,在深夜来到森林祭奠吉赛尔,却被幽灵缠上。
少女突然出现,保护了伯爵。
她已经原谅了伯爵。
两个人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告别。
天亮了,吉赛尔随着幽灵一起消失不见,只留下悲伤的伯爵。
伯爵知道,他已经失去了一份最纯洁忠贞的爱。
灯亮了起来,钟离随着周围起身的观众一起鼓掌,他很喜欢最后一段的舞蹈,白色的纱裙和飘逸的舞步十分具有观赏性,前后两幕截然不同的风格也让他十分新奇。但达达利亚的表情显然兴致缺缺,钟离收回偷看的视线。
一场戏结束,他还没忘了那个开场之前的问题。但总不好问的太明显,于是钟离换了个角度说道:“如果你不感兴趣,倒也不用勉强自己陪我。”
达达利亚显然很在意自己的坏情绪会让人误解这件事,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怎么会,没有的事,我只是……”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其实看过很多遍《吉赛尔》,情节和音乐都要刻进脑海里了。小的时候,觉得这些舞剧演员可真厉害啊,我做梦都想成为这样一个人。不怕钟离先生笑话,如果我没有被我的同事带进公会的话,未来应该也会考虑做一个舞剧演员吧。”
一个在舞台的聚光灯下熠熠生辉的演员。
钟离根本不难想象这样的场景,因为达达利亚本就是这样一个发着光的人。
“但后来又不想了。”达达利亚笑着继续说,“角色站在舞台上再闪耀,如果剧本是悲剧的话,那他就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个悲剧,他是编剧的棋子,却始终……跳不出这个故事。我不喜欢悲剧,也不喜欢按照别人预想的生活。”
他一脚踢开路上的小石子,“所以现在这样就挺好,每天都有新的任务、新的冒险,刺激、也很新奇。我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目标,比如现在……我的目标就是早日还上绩点,免得那群没同事情的家伙什么乱七八糟的活都给我。”
钟离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刚才的剧目,年轻人就像一只新生的小鹿,好奇又充满活力的,蹦跳着踏上这个舞台。
“所以你不喜欢这个结局……你怪伯爵吗?”钟离问。
“这有什么好怪的,他可是伯爵诶。”达达利亚睁大了眼睛,“在那样的年代,伯爵和一介村女本就没可能在一起,就算他同意,他背后的利益集团也不会允许,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更何况吉赛尔都原谅了他,我又有什么资格好怪的。不过……”达达利亚叹了口气,“说一点怨言没有也没可能,毕竟,既然从一开始就没办法在一起,就不要给人幻想啊,给予希望又剥夺希望什么的……最恶劣了。”
“那……你就没有考虑过改写结局吗?”钟离为人师长成性,鼓励人已成习惯,安慰的话题便脱口而出。
“改写?”这回轮到达达利亚惊讶了。
“你既然不喜欢这个结局,那就干脆自己写一个自己喜欢的。它叫《吉赛尔》……你那个就叫《达达利亚》。”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它可是经典,我一个外行,就算改了也没人看吧。”
“经典又怎么样,时代总是要变的,哪怕是坚硬的礁石,也会在海水的侵蚀下变成柔软的泥沙。你又为什么觉得自己不能做这个书写历史的人呢。”
达达利亚一愣,随即控制不住的爆发出笑声。
钟离没有打断他,只是微微疑惑:“刚刚的话题哪里好笑。”
“哈哈哈,抱歉抱歉,”达达利亚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他擦掉了自己笑出的眼泪,“我没有说钟离先生的意见不好的意思,只是感觉钟离先生实在是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说。”
“总感觉钟离先生,会是那种严苛的一条规矩奉行到死的,会认为经典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啊……之类的,都是要被奉为圭臬,动都不能动的。没想到……哈哈哈……”达达利亚很努力的在控制笑意,但显然收效甚微。
钟离被年轻人的笑意感染,嘴边也带了点笑:“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除了底线不能变,其他的事情总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钟离先生,鼓励起人来真是一把好手。那好吧……”达达利亚笑着握住了钟离的手,海蓝色的眼睛静静的看向钟离:“等我这个末流编剧改写的剧本上映了,钟离先生,可得赏脸来看啊。”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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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不更又更了呢……
当你有一堆胆子很小但很爱看恐怖题材和志怪话题的故事的朋友,而你刚好是这群朋友里唯一一个不怕的人
而当出来在温泉酒店,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讲鬼故事的好地方的时候
作为唯一一个不怕的人这件事就成为一个恐怖故事了
我是能镇宅是怎么……
下一个写灵异短篇吧……
【离达】小熊软糖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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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倒也不见得有多信任钟离,但毕竟他们有实验的砝码。
那只曾经镇压至冬的初代种。
他们虽然从她的手里窃取了政权,但人力终有所不及,他们始终找不到杀死对方的办法。如今到变成了绝佳的试验场。
带着冷气的液压大门被缓缓打开,白色的冷气顺着门缝逸散出来。
博士的声音顺着实验室的广播传了出来:“为了保证你体内费洛蒙的效果,我们无法给你穿戴防护服,而以你...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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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倒也不见得有多信任钟离,但毕竟他们有实验的砝码。
那只曾经镇压至冬的初代种。
他们虽然从她的手里窃取了政权,但人力终有所不及,他们始终找不到杀死对方的办法。如今到变成了绝佳的试验场。
带着冷气的液压大门被缓缓打开,白色的冷气顺着门缝逸散出来。
博士的声音顺着实验室的广播传了出来:“为了保证你体内费洛蒙的效果,我们无法给你穿戴防护服,而以你的身体素质,在这样的低温环境下最多能承受15分钟,所以你的动作必须要快。”
同在广播室的女皇似乎很不放心,嘱咐道:“这一次只是是实验,为了测试初代种的费洛蒙作用是仅对于自己本身还是同级别都可,考虑到任务优先级,由你先进入尝试杀死初代种,等你失败之后,丑角会为自己注射前任冰皇的费洛蒙,二次尝试。所以你不要恋战,一击不成立刻撤退,决不能让她有苏醒的机会。”
“了解。”
达达利亚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走进了冷冻着冰皇的舱室大门。
鸟雀的声音叽叽喳喳从窗外传来,它乖巧的落在窗口,用喙轻轻的啄着玻璃。钟离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身后不远处正躲在角落里监视他的愚人众,径直打开了窗,把鸟儿放了进来。
带着翠羽的鸟儿不怕生的落在了钟离的指尖,像家养的文鸟一样,在钟离的手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眉目如画的璃月人,在阳光落满室的纯白病房里,逗弄着指尖的小鸟。
一旁监视的愚人众都要被这美景看呆了,浑然不知一人一鸟正用他不知道的方式交流着。
「魈?你怎么来了?」钟离用手指轻轻梳理着鸟儿的羽毛。
龙乃百鳞之首,万兽之长。
他与万兽自然有自己的交流手段。
「我听闻帝君苏醒,在璃月却没看到您。您怎么在至冬的基地?他们是否有为难您?」
听着化为原型的小鸟叽叽喳喳急切的追问,钟离轻轻捏住了小鸟的喙:「不用这么紧张,这世上还没什么东西能威胁到我。」
小鸟眨了眨眼睛,钟离便松开手,可鸟儿一挣脱束缚便立马追问道:「那您来至冬做什么?为什么还要把那么重要的信息告诉那个至冬人。」
原来那么早就在了啊。
钟离收回心思,他对被他所庇佑的人向来很有耐心,他解释道:「我这次苏醒,是天理要求,虽说我们都是为了长生种,但她为了血族,我为了妖兽,本质上并不一致,我总不能她说什么便信什么。」
至冬的长生种是否真的被人族取而代之,他总要自己确认一下。
「您派七星送函要求冰皇与您相见不就好了,倘若换了,他们也不敢来见,倘若没换,以您的脸面,冰皇不敢不来。」
「傻孩子。」钟离好脾气的弹了魈的小脑袋,「这确实很省力气,但是我是要和他们开战的,倘若现在的至冬领袖已经是人族,那我这一封信不是打草惊蛇,让他们早做准备了吗?更何况,倘若天理所言非虚,那他们一定有对付初代种的手段。」
人族的技术究竟被发展到了怎样的程度,他很好奇。
魈似懂非懂:「那您又为什么提点那个至冬人您费洛蒙的事,如果至冬真的有对付初代种的手段,那您不是很麻烦。」
「哦,那个……只是一点小小的,取信于人的手段罢了。」钟离慢慢的给魈把刚刚弄乱的绒毛梳回去,「毕竟,我与那些初代种不同啊。」
就算能绕过屏障又如何呢?
他的内里可是一条坚钢不摧的岩龙。
「我虽然不在乎其他初代种的死活,但毕竟同为长生种,也算是同气连枝休戚与共,倘若至冬真的杀了……」
魈不禁打了个寒颤,但钟离却还是很温和的笑着。
「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对不对。」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人走步的声音,钟离便停下了话头。
“哪里来的小鸟,还挺好看的。”达达利亚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钟离还没做出反应,带着手套的手就径直朝着魈伸了过来,“不怕人的吗?”
钟离:“你别……”
制止话还没说出口,年轻人已经闪电般的撤回了手:“哇,好险,这鸟好凶,差点就被叨了。”
钟离微微讶异。
虽说变成兽身之后,魈在身材上确实吃亏了些,但以魈的速度,年轻人居然还能凭借着自己的反应全身而退。
钟离用余光看了一眼气到全身绒羽炸开的绿色小鸟,默默把夸奖年轻人的话咽回肚子。
达达利亚只是个普通人类,自然没有进化出读鸟语的天赋,还颇为委屈的问钟离:“它好凶,它为什么不让我摸。”
钟离看着魈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默默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回来了?汇报完成了?”
“啊,确实。”达达利亚回想起刚刚带着血光的任务和结局,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带着些舒爽。
困扰了他们几十年的炸弹终于在今天找到了引爆的办法。
“所以接下来,我能休息一段时间了,钟离先生来过至冬吗?我带你在至冬逛逛?”达达利亚问。
年轻人无疑是有一副好皮囊的,他年纪小,如今背着手微微弯腰,笑语盈盈的看向别人的时候,让人不光不觉得做作,反倒是觉得带着些孩童般的天真。
但钟离毕竟是个老油条,并不会被年轻人无害的外表欺骗到。
这小家伙只怕是接了上头的命令,来寸步不离的看管和监视自己的。
不过……
“好呀。”钟离点头应下,“那就麻烦公子阁下了。”
他有什么好怕的。
在今天之前,钟离确实没有来过至冬,他对璃月以外的物种如何生活并不感兴趣,但年轻人是个好导游,并且他看得出对方非常乐于给他介绍这片自己生长的土地。
“要不要再尝尝这个?”达达利亚接过摊主递过来的另一个炭烤肉串,“钟离先生的运气还真是不错,要是再晚来几天,至冬就要彻底入冬了,到时候就是漫长的雪季,没有一个小商贩会不要命的出来摆摊的。”
“是……我很高兴,但……”钟离为难的看了一眼这个足有成年男子小臂长度的肉串,又看了一眼自己显然已经拿不下的双手,“你不觉得我们买的有点多吗?”
他是可以吃人类的食物,但也仅限于少量来尝个味道。
要让他把这些食物都吃下去属实有点强龙所难。
“嗯……多么?”达达利亚看了一眼钟离手上的东西,随手把原本递给钟离的肉串塞进自己嘴里:“我一顿能吃这些的两倍,你饭量也太小了吧,这样不行,大男人吃那么少会被人说柔弱的……啊!这鸟怎么还在。”达达利亚赶紧挥了挥手,试图把气呼呼扯他头发的小鸟赶走。
他眼睛尖,一眼就看见对方爪子缝隙里自己那几根橘色的头发,十分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小声嘀咕:“我招你惹你了,不就是想摸你头吗?也太小心眼了吧。”
魈:你完了。
钟离赶紧摁住马上就要跨越物种吵起架的达达利亚:“嗯,我其实对至冬的文化还有风土人情更感兴趣,吃的事情我们可以先到此为止,反正我也不是只在至冬带这一天,之后你还有的是机会带我见识,不是吗?”
达达利亚被转移了注意力,点了点头:“嗯,很有道理,那钟离先生想去玩点什么?”
钟离看了一眼还怒气冲冲的小鸟:“挑个能在室内的活动吧,不让小动物进的那种。”
“室内啊……”达达利亚完全没注意到莫名陷入低落的小绿鸟,还认真的思考着:“要不去剧院听歌剧?我们至冬的舞剧也很出名……”
钟离一把抓住达达利亚的手腕:“就这个。”
“啊?”
“我说,去剧院,就这个。”
没窗还禁止宠物入内,就这个。
【离达】小熊软糖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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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公鸡不是大度的人,他有手段,够狠心,漫长的生命养成了他除了自己的事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自私性格。
年轻人尚且还有一点孩子般的赤子之心,他可只有成年人的算计城府。
他对保护无关人员没什么兴趣,但又不能不对达达利亚的嘱咐有所交代。
他看向对面坐着的那个,被下属带来他办公室的黑发男人。
随便扣个内奸或者别有目的的帽子就丢出去好了,管他死活呢。...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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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公鸡不是大度的人,他有手段,够狠心,漫长的生命养成了他除了自己的事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自私性格。
年轻人尚且还有一点孩子般的赤子之心,他可只有成年人的算计城府。
他对保护无关人员没什么兴趣,但又不能不对达达利亚的嘱咐有所交代。
他看向对面坐着的那个,被下属带来他办公室的黑发男人。
随便扣个内奸或者别有目的的帽子就丢出去好了,管他死活呢。
他带着恶意的想。
“你接近达达利亚,是别有目的吧。”
对面自称钟离的家伙对他的打算似乎并无察觉,根本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开口道:“你们是至冬的正规军吧?血猎公会只是个遮掩你们行动的幌子。”
公鸡皱了皱眉:“这与你无关吧。”
“当然有关,”那双金色的眸子看向对面的人,“你们的同事应该告诉你们我遇到了吸血鬼的纠缠,但并不仅于此,如果你们只是民间组织,那没办法替我解决麻烦,但如果是官方的,那么我想你们一定会对我带来的消息很感兴趣。”
公鸡眯了眯眼睛:“愿闻其详。”
钟离的笑容加深,他缓缓开口:“想必你也能看出,我来自璃月。”
“所以?”
“璃月虽然长生种居多,但并不是铁板一块,您应该了解长生种的脾性。”男人慢悠悠的说道。
自私、贪婪、永不满足。
公鸡当然知道。
钟离继续说道:“所以,长生种们怎么会满足于自己的头上一直有一把悬而不落的利刃、阻碍他们的权势更进一步呢。”
“你的意思是……”公鸡看向钟离的眼睛。
在摩拉克斯苏醒的这个当口听见这样的话,他很难不多想。
“璃月的长生种,当然打算干掉摩拉克斯了。”钟离笑了起来,像只引诱夏娃偷吃禁果的毒蛇。他回忆着和七星接触时的细节,半真半假的说道:“摩拉克斯虽然是璃月的初代种,但总是陷入沉睡,而沉睡期间都是七星在处理,他们的名望和威严在民间不逊色于摩拉克斯,可一旦那只老龙苏醒,却又要立刻把权柄还给摩拉克斯,如果你是那个掌权的长生种,你应该也不会甘心。”
易地而处,公鸡承认钟离说的对。
见公鸡没有追问细节,钟离便知道对方已经信了大半:“而我,正是反摩拉克斯组织的一员,我遇到的所有麻烦,皆因摩拉克斯的簇拥者而起。所以我才会说,如果你们是民间组织,没办法替我解决麻烦,而如果你们是官方的,我希望能为我提供政z避难。”
“……”公鸡虽然已经相信了钟离的话,但他多疑的性格还是让他有所怀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我不需要您相信。”钟离笑出了声,“反正不论我说的是真是假,您都会去再调查一番的,所以我不需要再自证什么,反正调查的结果会证明我说的一切。”
七星当然不敢造反,璃月也没有什么人敢违抗这个镇守几千年的帝君。
这无关忠诚,而仅仅是绝对的实力碾压罢了。
长生种都有自己的小心思,钟离很清楚这一点,偶尔的阳奉阴违肯定存在,以至冬的手段,肯定能查到那些长生种们背地里的小算盘。
虽然他们不会得到任何直接的证据,但信了七八分的公鸡,自己就会主动的往那方面想。
一点挑战都没有的对手啊,至冬。钟离想。
“我会去调查的,在这期间,你可以呆在这里。”公鸡站了起来,准备向女皇报告这件事,“如果我发现你欺骗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当然,任君处置。”钟离说。
长生种都有自己的恶趣味,漫长的生命如果没有一点乐子,那也太过难捱。
钟离对于这一次交锋的结局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估计,虽说无聊了一点,但他沉睡了太久,现如今看什么都有些久别重逢的欣喜。
告别公鸡之后,他便请求门口的侍卫带他去找那位橘发的年轻人,他猜对方应该又被终止了转化,但他还是对这样的人类技术感到好奇。侍卫似乎有所为难,但考虑到他是十一席亲自要求带过来的,还是同意了带路。
年轻人正坐在病床上,病床边的小桌子放了下来,上面放着一盘水果,而达达利亚把果盘附赠的金属叉子扔到了一边,正拿着自己凝结出的水刃扎水果吃。
钟离径直走到达达利亚的病床旁边坐下,初代种并不害怕阳光,因此年轻人跟暖房一样充满着阳光的病房,反倒是让他这个冷血的龙十分喜欢,他的表情也比刚刚在公鸡办公室的时候柔和了许多:“吃东西的时候别玩了,当心水果掉了。”
“是你啊。”达达利亚看了钟离一眼,但注意力显然还在自己的水果上:“我没玩,就是在想,水刃怎么也该比牙锋利一些吧……你看。”他咽下刚扎上来的水果,随手把水刃往小桌板上一插,锋利的水刃直接扎透了木板,“呀,坏了。”他赶紧松手查看那平白多了的洞,水刃化成流水,四散在桌子上。
钟离看着那透明无色的水,一种无声的欣喜涌上心头。
他发现了。钟离想。
达达利亚只专注于自己的想法里,并没有注意到钟离的表情,一边思考一边擦着桌子:“当时为什么会咬出血呢,水刃都不可以……我比水刃多的,也就只有一个费洛蒙吧。”
已经很接近了。
钟离笑容加深。
他决定帮对方一把。
“章鱼有以同类为食的习惯,会吃其他章鱼脱落的腕足,他们会用自己腕足上的吸盘吸附其他章鱼,但他自己也有很多腕足。所以,你知道它们是怎么辨别自己和别人的腕足,不意外吸附自己的腕足的吗?”
“说什么章鱼啊……”达达利亚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说,费洛蒙让他的身体误以为我是他?”
章鱼的腕足下的小吸盘十分强力,因此为了避免误伤自己,章鱼的表皮会释放出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来让吸盘识别自己。
可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事情。
见达达利亚一脸怀疑,钟离却只是拿手沾着桌面上的水,画了一个圈:“费洛蒙,其实类似于信息素,可以向其他血族传递信息,造成威压。低等级的血族本就不存在什么血统上的威压,因此自然毫无用处,但对于高等级的血族来说……”他用手指沾着水往圆圈引流,但只是圆圈的水流越发充盈,半分都流不尽圆圈的内部:“是屏障。虽说只对血族本身有用,但这是血统阶级互相碾压的重要原因之一。”
下层的血族,无论如何都无法伤害高等级的血族。
“对于初代种以下的家伙来说,他们之上总有更高等级的家伙,哪怕是二代种也是一样。而高等级对低等级……”钟离一掌压在那个圆圈上,水流四散,看不出他之前画的形状:“你看,什么都不剩。这就是血族内部血统的绝对碾压。但初代种则不同,初代种之上再无血族,而最后能突破他们屏障的,只有他们自己的费洛蒙。”
没有人能对初代种造成威胁。
“除非是……初代种自己。”达达利亚想起了那只藏在至冬军事基地里被他们冰封而被迫沉睡的初代种,不由得心脏狂跳。
“是。”钟离赞许的点了点头。
年轻人是个好学生,他也不介意做一个好老师。
钟离看向达达利亚脖子上缠着的绷带,“所以,现在能杀死那个初拥你的初代种的,只有目前还携带着费洛蒙的你。”
达达利亚呼吸一滞。
钟离慢慢把手覆在达达利亚手上:“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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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上午把这个6写完的时候,问我朋友我是不是有点太过bt以至于让钟离黑的过分。
我朋友:钟离黑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我只想说当你的倾诉欲突然爆发的时候码字的速度真是可怕,是什么让你突破了极限,对于腹黑攻的共情吗?
我:……1的烦恼吧
【离达】小熊软糖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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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怎么会这么严重,你不是说你自己能搞定的吗?”女士一边开车一边捂着鼻子,年轻人身上的费洛蒙重到她只想皱眉。
达达利亚很不好受,他觉得自己有些发热,皮肤都开始有些发红。这是人类朝着血族转变的重要过程之一,吸血鬼的基因正在他的身体里逐渐杀死作为人的部分,把他朝着血族转变。
他开始不停出汗,身为人的本能还在反抗着,但把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战的主战场可不...
吸血鬼钟离x血猎达达利亚
因为突然想看强制吸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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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怎么会这么严重,你不是说你自己能搞定的吗?”女士一边开车一边捂着鼻子,年轻人身上的费洛蒙重到她只想皱眉。
达达利亚很不好受,他觉得自己有些发热,皮肤都开始有些发红。这是人类朝着血族转变的重要过程之一,吸血鬼的基因正在他的身体里逐渐杀死作为人的部分,把他朝着血族转变。
他开始不停出汗,身为人的本能还在反抗着,但把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战的主战场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他艰难的冲女士比了个中指:“有那个冷嘲热讽的工夫,不如再多给我打一针血清。”
“不能再打了。”普切涅拉摁下了年轻人的手,“血清最多只能打两针,之后的治疗需要回到基地,给博士和女皇看过之后才能决定。你已经注射过阻断了,起码二十四小时内不会向血族转化,我们的时间来得及。”
达达利亚不再说话,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选择闭目养神。
女士从后视镜里撇了一眼,暗自道了一声晦气。
公鸡对达达利亚的那点心思是个成年人都明白,偏偏年轻人自己一叶障目看不明白。
她本想着把小朋友提前送到任务地点,她在外面应付公鸡,谁承想公鸡来的早,小屁孩的任务也出了岔子。
达达利亚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不是没被吸血鬼初拥过,但那些都只是二代种以下的家伙,以达达利亚的身体素质,打上一针血清就能让他立刻活蹦乱跳了,又什么时候见过他这副怏怏的样子。
他们都低估了初代种的威能,达达利亚的身上虽然还没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变化,但他已经意识模糊,脑袋抵在车窗上蹭着,迷茫的抓着自己的衬衫,像一只迷途的小兽一样渴求着什么。
“很难受吗?”普切涅拉靠近了达达利亚。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转了过来,里面蓄满了水雾,普切涅拉几乎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虽然他知道现在不过是年轻人无意识的本能反应,但还是心情好了很多。
“想……吸我的血吗?”普切涅拉抬起了自己的手腕,把血管露了出来。
年轻人的眼睛看了过去,像被逗猫棒吸引的小猫一样,无意识的跟随着。
“可以的,喝一点没关系。”
达达利亚张开嘴,几乎要被引诱成功了。
一双手突然探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捂住了达达利亚的嘴把年轻人从车后座直接拽了出来。
“诶呀,好像力气使大了。”始作俑者的家伙毫无公德心的说道。
“罗莎琳。”普切涅拉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生气了?”女士毫不在意,“那你气着吧。”她随手把年轻人扔给早就接到消息等在旁边的医疗队,继续说道,“如果你是为了他好,就别做那种打算。”
普切涅拉只是轻声笑了一下,从车上走了下来,站到了这位同僚旁边:“你我都是从人变成血族的长生种,都知道人族的无力,跟长生种比起来,人类那短暂的生命……什么都不是。”
“所以?”女士嘲弄的问。
“所以……”普切涅拉的视线绕过女士,看向了后面正被医疗队往急救室推的年轻人:“你不觉得,他就像一朵即开即败的花吗?开的绚烂,但花期也短。反正总要凋谢的。”
凋谢在别人手里也是凋谢,凋谢在无人的花坛里也是凋谢,那为什么不凋谢在他的手上。
女士听懂了后面没说完的话,不由得笑出了声:“好啊,那我就祝你,早日成功吧。”
而在另一边的聚会,并没有因为年轻人的无声退场变得消停起来。
血族的家伙身体强悍,就算是加了药的烈酒,代谢起来也不过是十几分钟,因此那群家伙很快便苏醒了过来,叫嚣着要找年轻人的麻烦。但当他们循着味道找过去的时候,只能闻见被留在洗手池边那浓郁的高级血族的气息。
他们只能猜测,那个家伙被什么大人物看上带走了,一边恶意揣测着年轻人的结局,一边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但他们不知道始作俑者早就离开了现场,正坐在天权星凝光的办公室喝着茶水。
“原来您真的苏醒了。”凝光让侍女退下,之后的谈话还是避讳着人好一点。
“想不苏醒也不行,毕竟,是天理的号召令。”
天理就像传说中的该隐,她把血族的力量分给了七个初代种,也就是七神,而七神又分别创造了他们的眷属血族。
钟离算是七神里的特例,他并非纯血,而有一半的龙族血统,璃月大部分的长生种也并非血族,而是是妖兽,因此璃月对天理的态度一向暧昧,听调不听宣都是常有的事情。虽然惹得其他血族属地对璃月不满,但龙族的威慑如此,别人也没有办法。
因此钟离的这句天理的号召令有几分水分,凝光也不用多猜。
“那……您的这次苏醒,天理大人又带来了什么命令?”凝光追问道。
“平乱。”钟离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
但凝光却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
每一次平乱,都意味着又有胆大妄为的家伙试图挑战长生种的权威,璃月拥有远超其他国家的长生种数量,因此钟离从不会缺席。
而平乱之后,都意味着灭国。
“这一次,又是哪个国家?”凝光故作镇定的问。
“至冬。”
凝光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他们不是七神的国度之一吗?”
“那你要问冰神是怎么被属下李代桃僵的。”钟离放下了茶杯,看不出悲喜,“至冬正在尝试复制长生种的力量,然后覆灭所有长生种……至少天理那面给出的消息是这样,我倒是对信息的真假无所谓。”
不论是谁,敢挑战长生种的威严就得死。
“那……那个您的同居人怎么办,那个至冬的小孩。”凝光皱紧了眉。
“你怎么认……哦,也对,你确实应该认识,”钟离想起小朋友闯了祸还一副很有理的样子就觉得想笑:“原来他是至冬人,太久没苏醒了,都不知道至冬什么样儿了。”他无奈的轻笑:“你不用担心他,他肯定能活着还完你的欠款的。”
毕竟今天之后,他就会变成长生种。
而灭国向来不会波及长生种。
他还是很怜香惜玉的。
凝光皱了皱眉,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但很快就收回了话:“那,另一件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另一件?”钟离一时没想起来她指的什么,金色的瞳孔露出了微微疑惑的神情,但他的记性向来出众,很快便想了起来:“哦,想起来了,劝我留后的那个。”
“是,”凝光开口道,“您每次沉睡,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苏醒,我们需要龙息镇压宵小,所以希望您能为了璃月,留下一个后代。更何况,至冬不比以前的那些国家,一旦认真反抗……我们不想做这样的假设,但是还是应该为最坏的发展做好打算,如果您仙逝,我们就没有人保护了。”
“是吗?”钟离看向凝光的眼睛。
是最坏的打算,还是计划中最好的发展?统治了千年的老龙,怎么都没有才出生的新君幼主好操控。
“凝光,”钟离把手放到了下属的肩膀上,“我有没有教过你,心思要藏起来。”
局势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但璃月的帝君却慢慢放下了手,看上去十分好脾气的笑了笑。
“不过你的提议很有意思,我会考虑的。”
钟离回了年轻人的房子,换上了年轻人给他准备的家居服,抱上年轻人自己说自己很喜欢的小鲸鱼抱枕,就开始安安心心的窝在沙发上等年轻人回家。
他对自己的费洛蒙很有自信,不会有血族敢顶着他的威压动那个小家伙的,也许只是看一场电影的工夫,小家伙就能全须全尾的回家。
可一场电影看完,两场电影看完,门口都没有动静。
钟离抱着小鲸鱼,开始认真回忆自己初拥的过程,是否哪里出现了差错。
仔细回忆了三四遍也没发现哪里不对,钟离对自己向来有自信,只怕是年轻人那里有了意外。想到这里,他便有点坐不住了,准备开门去找人。
门刚打开,就看见达达利亚站在门外拿着钥匙,手里拎着盒饭袋子,脖子上馋了一圈圈的纱布,正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你没睡啊。”达达利亚上下看了一下他,有些疑惑:“你要出门?”
“我……额……不出……”钟离吃惊的看着达达利亚,眼神死死的跟着年轻人进门,又看着他换拖鞋,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年轻人。
不会有错的,他还是人类。
怎么会还是人类?
达达利亚也不是傻子,能感觉到钟离的眼神,他抚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缠着的纱布,还以为钟离是在吃惊这个:“没什么大事儿,就被吸血鬼咬了一口。不过真是倒霉,怎么会有这种见人就初拥的家伙。”达达利亚自顾自的走进门,把自己的晚饭放到桌子上:“我以为你睡下了,就没给你带饭,你应该吃过了吧。”
就差把我不想把饭分你写脸上了。
“……吃过了,不用。”钟离识趣的说。
年轻人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迫不及待的和自己的同居人分享着今天的见闻:“今天真是倒霉透了,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之前的二代种三代种打一针血清自己挺挺就过去了,结果今天打了两针血清都不好用,还惊动了我同事,折腾了大半宿。这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这家伙费洛蒙浓的过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吸血鬼初拥了,真是丢脸。博……同事还要我明天继续去配合他提取费洛蒙,说是什么这家伙的费洛蒙很不一样,对吸血鬼有特殊威压。我怎么没感觉出来……也不知道配合他研究,能不能给换点绩点。”年轻人颇为委屈,“诶你说,吸血鬼这个费洛蒙到底有什么用,感觉跟小狗撒尿圈地没什么区别啊。”
被指责小狗撒尿圈地的当事人钟离:“……是啊,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