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山与希望之巅
*苏露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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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想象当春季来临,短指鹰划破天际,纵情高歌,棕熊伸着懒腰从洞穴里爬出来,高加索鹿成群驰骋,它们会撒开蹄子往更高处的原野迁徙,那里没有炮火,动物们一代又一代地繁衍下去,和平与希望是如此生机勃勃。
“伊万...这朵花...是不是要死了?”
伊万·布拉金斯基听到对方痛苦的气音,忍不住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去遏制内心的悲伤。苏联人在很久后才长舒一口气,水汽化成了寒冬夜里一捧握不住的叹息。
“不...它只是快要枯萎了。”
王耀受了很多伤,尽管那些伤口已经被绷带活埋,疼痛却仍然吊着最...
*苏露同体
*全文2k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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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想象当春季来临,短指鹰划破天际,纵情高歌,棕熊伸着懒腰从洞穴里爬出来,高加索鹿成群驰骋,它们会撒开蹄子往更高处的原野迁徙,那里没有炮火,动物们一代又一代地繁衍下去,和平与希望是如此生机勃勃。
“伊万...这朵花...是不是要死了?”
伊万·布拉金斯基听到对方痛苦的气音,忍不住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去遏制内心的悲伤。苏联人在很久后才长舒一口气,水汽化成了寒冬夜里一捧握不住的叹息。
“不...它只是快要枯萎了。”
王耀受了很多伤,尽管那些伤口已经被绷带活埋,疼痛却仍然吊着最后一口气来折磨他。他强忍不适,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有什么区别吗?”他被伊万抱在怀里取暖,可是一点温度都没有,他好像连寒冷也感受不到了。王耀不敢再想更多。他怕伊万孤独。
伊万摸摸他的脑袋,说当然有区别,枯萎的花,等到来年春天还能再生长出来。
王耀闭上眼睛,此时拥抱他的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躯体,而是从未感受过的悲伤——这里哪有花?这里是艰苦卓绝的雪域。这里没有花。这里就算开出了花,也只会被冻死。但他的爱人懂他,哪怕他们从来没有挑明这份爱意——这是最高级别的默契。曾经某个夜晚,他说想要摘下红色的星星,伊万于是编制了最美丽的梦送给他。
如果可以,王耀多希望自己真的只是一朵野花,长在温暖潮湿的草原,随风摇曳,没有战争,没有枪响,没有渺小的伟大,苟且的悲壮,没有家国情怀,亦没有属于人类的痛苦意志。等到来年春天,春风吹过,种子会在泥土的怀抱里死而复生,它将在经历一遍又一遍的死亡与重生之后的某一天,遇到名叫伊万·布拉金斯基的牧羊人,高大的牧羊人会衔着草懒散地驱赶羊群,他们将一起走到有太阳的地方去。
胸口越来越沉闷,有什么东西正压在自己身上,越来越重,连灵魂都要被挤出去。王耀无法思考是否还能活下去的事了,当一个人越接近死亡,他就越能踩准时间的步调,生命会缓缓汇入时间的流速中,最终成为毫无意义的永恒。现在,时间的河水已然漫过膝盖。
但在此之前,还有——有什么话他必须要告诉伊万,他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手脚都轻盈起来,胸腔忽地被一种神圣的使命感填满了,这种感觉居然在弥留之际再次将自己包裹。王耀陡然记起当年立志参军的那个午后,正是这种使命感让他的人生焕然一新。他看到十六岁的少年换上大一码的军装,看到十七岁的少年无数次手刃敌军,看到十八岁的青年立下赫赫战功,还看到十九岁的青年在濒临绝境的万人尸堆里,将被鲜血染红的旗帜重新撑起。后来王耀二十岁,那或许是1931年,在战火纷飞山河破碎的动荡年代,他和伊万相遇了。对方笑着伸过手来说,同志你好,同志辛苦啊。握住那只宽大有力的右手时,他忽然觉得一颗心被稳稳当当地安置在木桌上那个白瓷碗里了。
此刻,他急切地张开嘴,轻声呢喃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全名,或许是因为在灵魂变得轻盈的时刻,作为人的代号就会厚重起来。苏联人于是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埋首回应,一遍遍,用细小如烛火般的声音迎合这份使命的召唤。那脆弱的灵魂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凑到人类耳边说了句什么。低沉的呜咽声被北风揉碎在冰天雪地里了,伊万终于不可遏制地流下泪来。苏联人还是面无表情着,像平常训话那样严肃的模样,事实上五官却早已痛苦地扭打在一起,假如怀中那人能再次醒来,定能听到伊万的哽咽,一场暴雪正无情地在他喉咙里肆虐。
而当明日灾难停歇,阳光拨云重现,搜救机姗姗来迟,伊万·布拉金斯基将肩负重振春天的使命,飞越雪域,回到故乡,那里正有无数人雀跃欢呼着,迎接最伟大的革命领袖的莅临,却再不会有人知道他刚刚经历了怎样严寒的酷刑了。
“伊万,快看前面那个大块头,真震撼啊!”
伊万·布拉金斯基恍惚片刻,这才回神循着话语望过去,一座壮美中透露着威严的山峰正沉默地凝视着他。
“厄尔布鲁士峰,没什么稀奇的。”他回答。
“可是我觉得它很漂亮,也很强壮。”
“是吗?有空我可以带你来登山。”伊万转头看向身边的青年,对方脸上盛满毫不掩饰的惊讶和喜悦。
伊万·布拉金斯基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好像失去了一些重要的记忆。苏联人隐隐约约记得他们被敌军追击,飞机坠落后王耀身负重伤,他们被困在冰天雪地里,对方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可是此刻他们却安安稳稳地坐在搜救机里,王耀情况良好,驾驶员经验丰富,不出意外再过一会他们就能顺利抵达军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行进,只是这种空白感莫名让他不适。
不过紧接着伊万的思绪就被牵走了,因为王耀掏出一个环状物,并且二话不说地套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我只是在想,或许你期待能有一个更棒的理由来邀请我作伴?”中国人不自在地把视线转向别处,一缕黑发顺着那通红的耳根垂落到脖颈,不论是弧度还是色泽,看起来全都优美极了。“伊万...别这么看着我。”青年垂下脑袋,有些紧张和懊恼。
伊万·布拉金斯基于是低下头打量这枚小东西。戒指的大小如此适宜,仿佛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它表层泛着温润的银光,正乖乖地占据着自己的手指。伊万眨眨眼睛,又抬头看看狡猾腼腆的中国人,终于是凑上去狠狠地让对方闭嘴了。片刻过后王耀被亲得又羞又恼,干脆侧身看风景,不再搭理无赖的苏联人。伊万笑了笑,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许多。过去已经成为过去,此刻最重要的是走好以后的路。他把王耀的手安置在自己的掌心里,也饶有兴趣地欣赏起景色来。
螺旋桨的噪音很吵耳朵。但角度非常棒,这是直升机的好处。视线从这个高度丈量,厄尔布鲁士峰常年积雪的山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其山脊薄如刀翼。云雾织成轻盈的薄纱,并将其含情脉脉地披在了恋人身上。当视线向下移动,伊万还看到古老的冰川带在奔跑,它们汇入山涧,藏身大地,而当直升机拨开云层,河带又突然从另一处山脚现身,雀跃地流淌着。他开始想象当春季来临,短指鹰划破天际,纵情高歌,棕熊伸着懒腰从洞穴里爬出来,高加索鹿会成群驰骋,它们撒开蹄子往更高处的原野迁徙,那里没有炮火,动物们一代又一代地繁衍下去,和平与希望是如此生机勃勃。
伊万·布拉金斯基心想,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去地下酒馆大喝一顿,不醉不归。到时候王耀会把假装醉酒的自己拖回家,他就可以趁机和对方大搞一场,不...是几场。伊万·布拉金斯基决意要让抢了先机的爱人下不来床,等战争结束,他再跟王耀求婚。
伊万·布拉金斯基摩挲着左手无名指,倍感满足地笑起来。
Fin.
感谢观看。
离无休止
“为什么人们总喜欢一声不吭就走呢?”我眯眼眺望远山倚夕阳,雁群衔着玫瑰色的云归巢。
她说,你看天,看云,听风,听雨,世间万物都在替人诉说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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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997年夏末,我们一家三口踩着暮色搬至泽台,恹恹蝉声入耳,空气已浸染几分凉意。
我揉揉鼻头,镇上的风拂过时会携来工厂淡淡的废气味道,不似乡下老家被夕阳揉碎的荷风,让我很不习惯。
穿过人潮,自...
“为什么人们总喜欢一声不吭就走呢?”我眯眼眺望远山倚夕阳,雁群衔着玫瑰色的云归巢。
她说,你看天,看云,听风,听雨,世间万物都在替人诉说离别。”
–
01
1997年夏末,我们一家三口踩着暮色搬至泽台,恹恹蝉声入耳,空气已浸染几分凉意。
我揉揉鼻头,镇上的风拂过时会携来工厂淡淡的废气味道,不似乡下老家被夕阳揉碎的荷风,让我很不习惯。
穿过人潮,自行车铃铃作响,街旁有糖葫芦映着红澄澄的吆喝,后座上的小孩抻长脖子东张西望,电线杆上的大喇叭广播不知第几次播送着香港回归的喜讯,左拐四个弯就到了幸福苑。
那时候,我第一次遇到桃子。
也不止她,偌大的筒子楼,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往后的嘈杂岁月里,我不晓得还要在这拥挤处相逢几多个让我刻骨铭心之人。
桃子那会还扎着两根油光水滑的麻花辫,正趴地上哭,稀里哗啦的泪珠打湿她面前一地的碎纸片,圆脸蛋染上几丝气急的红晕。
我后来总笑话她,爱哭鬼,爱哭鬼,第一次见面就哭。而她则挥着拳头据理力争:“那时我的画被王子给弄碎了!讨厌的王子!”
夕阳穿过枝叶落下斑驳的光点,我上前一步,人融进树荫里,出声问道,为什么哭呢?
小姑娘蓦地起身,继而抬起一双眸子看向我,目光亮堂又固执。她也不答复,只是拍拍膝上灰尘就旋身离去,两条麻花辫割破霞光。
晚饭桌上听爸妈讲起杂七杂八的琐事,我才知晓那麻花辫叫桃子,而角落的那张床,在我来之前躺着桃子最好的朋友。
“上户人家赶天亮前就收拾走了,招呼也没打一个,邻居们谁都不晓得呢...”
“好歹也一起住过那么些日子,走时都不吭声,真是一点情谊都不讲。”
嚼别家舌根,是爸妈少有能和平共处的时候,我在一旁默默地听,权当享受难得的宁静时光。
那天夜里,卧室门外又响乒里乓啷,男人女人骂声不休。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老旧的小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哀叫。
我迷迷糊糊地想,原来我的到来送走了另一个人的不告而别。
02
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遂带着点讨好意味拾起那堆被落下的碎纸片,在偌大的楼道间寻得桃子家的铁门,犹豫几日,最终还是扣响。
麻花辫的主人闻声而来,见是我,疑惑开口:“噢...是你,院里新来的小孩儿。”竟还记得我。
她说,大家都叫我桃儿,你呢?
我切切诺诺地开口,桑榆,我叫桑榆,桑树和榆树,出生时这两棵树就在窗外头晃悠...
桃儿眼里带了点笑意,笑什么呢?许是笑我嘴拙,又许是笑我脸皮薄。那目光流转,见我手中揣着的纸碎,她便敞开门,邀我进去。
那天,我们窝在绿色棉麻的沙发上,头顶有老旧的风扇打着转慢慢晃悠,窗外不知哪户人家泄了一片咿呀咿呀的戏曲声,侧耳一听,正唱到霸王别姬的桥段。
桃儿拉着我讲了许多奇闻趣事,诸如小孩吃不得路边糖葫芦,否则牙会被粘掉;夜半三更时,远山后头会传来轰隆隆的神秘巨响,许是怪力乱神...
我们还喝同一瓶健力宝,那滋味是我未曾尝过的,气泡炸在嘴里时将我吓了一大跳。
悠悠穿堂风过,心也轻飘飘,像要随风飞出去。
“你那画是要给谁的呀?”
“...给一个不告而别的坏蛋。”
我曾耐不住好奇,将碎纸片的内容窥去数分,其中隐约可拼凑得“赠予万邹大魔王!”几字。
“那怎么碎了一地呢?”
“被王子弄坏的——可恶的王子!”她咬牙切齿气鼓鼓的模样也很可爱。
我疑惑,王子?是童话本子里的那位么?
桃子哈哈大笑起来,眼弯成月牙。
她说,王子是一只猫。
03
我们很快便熟识,大院里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有许多,我日日被她带着到处串门,认了不少张脸。
其中有个叫时雪宵的人尤其叫我印象深刻。
放学路上,我和桃子推着自行车并肩而行,微凉的风拖拽着道旁树冠,惹得一阵簌簌作响。
“因为时哥家干净又整洁,没有挂那种满大街都是的美人挂历。”我如是说,末了,又在心里补上一句,而且他长得好看。
桃子笑眯眯的,仿佛猜到我的心思:“大家伙都喜欢他——尤其是院里的小姑娘。你学学,指不定也能收一麻袋少女芳心。”
我感觉两颊微微发热,佯装赌气:“你是不是那什么言情本子看多啦?”
为何学他,学他为何,我可不就是我自己么?
桃子抿嘴不答复,自行车驶到小卖部时,老板正往书摊上摆盗版的《天龙八部》,黑白小电视机正准备放动画片,是我最喜欢的阿童木。
桃子忽然出声:“你等等。”说罢,她将自行车推给我,径直跑了进去,等再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大卷素描纸。
是了,桃子喜欢画些小玩意儿。她家里人不给她报过班,桃子就自得其乐,总会偷偷摸摸省下些饭钱来买纸笔练习,没钱就捡些树枝以地作画,日复一日倒也有模有样的。
我没好气道:“饿肚子不能苦画笔,你可真有能耐。”熟稔后我说话愈发胆大,不像初次那般畏畏缩缩了。
“那自然喽,我以后要做大艺术家。”
“好好好,桃子大艺术家,咱再不快点可要错过饭点了。”
艺术家,那该是好遥远的大人物啊。
我自顾自跨上单车,踩着踏板一下蹬出好远,霞光扯着影子往后头拉,桃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也被抛在身后。
夏末白昼依旧望不到边,老城区的天空被电线搅和成一团,热烈庆祝香港回归的横幅红得晃眼,道两旁卖绿豆汤的小贩和吹糖人的小贩扯着嗓子侃天侃地,我和桃子一前一后拐进幸福苑。
那只叫王子的猫正蹲在院门口懒散地舔爪梳毛,洁白的毛发油光水滑,我拨弄清脆车铃,它受惊喵呜一声溜走了。
“明儿见!”我边喊边给自行车上锁,最近院里进了贼,好几辆凤凰牌不翼而飞,想到此,我又觉得好笑,指不定真是凤凰展了翅呢。
桃子也拔高音量回道:“喂,桑榆,来不来我家吃晚饭啊!我妈今儿个烧了糖醋排骨——”
“没跟爸妈打好招呼,下次吧,你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
“嗨,你爹妈都是暴脾气。那行,明儿个见!”言罢,她旋身而去,留下奔跑的背影。
远方天色渐渐暗淡,山峦也融进一片暮光。我转头望见每家每户亮起灯火,六楼左数第一家的窗子也透着暖乎乎的光。
那年是1997,我十一岁,上小学六年级,桃子比我小一些,我们同班,每日一同上下学,踩碎同一片黎明,分享同一片夕阳。
04
1999年夏,我们在蝉鸣中升入初二,我和桃子早就不再形影不离。
少女情窦初开,有了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每天下学都得跟人屁股后头赶,我若是提一嘴便立马双颊绯红,简直没眼看,索性也不再和她一道儿走。
不过桃子仍然时常串门到我家,趴在凉席上画纸扑克,一待便是大半个午后。我则将西瓜泡进凉水盆子里,和她一同在院里那棵老榆树底下吃瓜唠嗑。
“你如今和姓时的走这么近,我倒成了那个扰人的。”桃子咬着瓜,口齿不清,话音落在我耳里却万般清晰。
树梢蝉鸣嘈杂一片,吵得我有些心烦意乱,斑驳光影撒了满满当当一肩膀,抖不落。
莫名地,我问她,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和他亲嘴呗!”
我红着脸拔高声音,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也不知羞啊。
桃子笑嘻嘻地凑过来,问,心里是不是想到谁了。
夏天的一切都像融化在炎炎烈日中,连带着说不清的情绪一同被蒸发殆尽,我头脑混混,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冰西瓜消不去双颊的滚烫,于是我只好说,哪有,天太热了,热得人心发慌。
我竟然心慌。
年少的情愫被我压下闭眼不见,高二那年,桃子见我萎靡不振,老神在在地说,有些人哪,就得分开后才能明白心意。
分离后才会思念,分离后才想珍惜。
2002年夏初,日光暗淡,绿皮火车轰隆隆压过铁轨,带走泽台落不下的泥土尘埃和散不去的工厂废气,还有时雪宵的不告而别。
那年我16岁,高二,他17岁,高三。
我们曾有约,他高考那天我得穿红短袖送他的,他食言了。
从此我时常思念、偶尔怀念。
夏天快要落幕时,桃子陪我一起爬到泽台最高楼的楼顶,那里能眺望到山腰后头的铁轨,一条又一条,纵横交错,像大地上抚不平的累累伤痕。
“为什么人们总喜欢一声不吭就走呢?”我眯眼眺望远山倚夕阳,雁群衔着玫瑰色的云归巢。
时雪宵走时,除了匆忙塞来一封信,什么都没留下。
桃子那位叫万邹的朋友,同样是不辞而别。那时万邹要去更大更遥远的城市,她便将王子留在了泽台。
猫儿不懂离别,亦不明白自己已被落下,仍旧在小主人下学时段蹲在巷子口,日复一日地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归来,将自己抱起,随后一同回家。
桃子说,你看天,看云,听风,听雨,世间万物都在替人诉说离别。
“答非所问,陶同学,这题零分。”我小声嘟囔,风吹来时眼眶有点酸涩。
“这题超纲,桑老师,不讲人情。”她攥拳状作要打我,少女微恼的嗔怪声被晚风揉碎,融进夕阳里。
或许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离别之事,谈何原由呢。谁也说不准,身边人是否哪天就突然离开,只不过道别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是了,不过是道别方式不同。
我们被时间推搡着向前奔跑,书本上说天下无不散筵席,夏季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我想,能一同走过这些日子,已是莫大幸事。
尽管如此,我仍会记得那些属于我们的夏天。
阳光下尘埃旋转漂浮,头顶旧风扇吱吱呀呀;咬一口手中的冰西瓜,香甜果汁便在嘴里炸开;五颜六色的玻璃珠蹦了一地,噼里啪啦,不消片刻就会被烈日晒得滚烫。
夏天快要结束了,我们的少年时代也即将落幕。
05
2005年第一场雪落得好早,日子似从夏季跳到冬季,窗外一夜间便全白了。
彼时我站在火车前头,和桃子道别,姑娘脸冻得红彤彤,倒真像颗桃儿。
“死没良心的,说走便走...”桃子眼眶也红了,素日里亮堂堂的眸光像被雪冻住似的,冻层下翻涌着泪花。她声音也有些干涩,是北风吹僵的吗?
我向来嘴拙,此刻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便只是看着她笑,笑着笑着,觉着眼眶有点湿润,可那点湿润又立马被寒风埋没了。
桃子也看着我,目光固执澄澈,几乎要把我拉回初遇的那个暮夏午后,小姑娘泪眼婆娑,捧着碎纸难过,麻花辫划破霞光,奔跑的背影甫一转身,稚嫩的脸庞已是大人模样。
有泪破冰而出,飞快地划过她的脸颊,又没入厚厚的围巾,我上前一步,轻轻拥住她。
我听见自己说,爱哭鬼,多大人了还掉金豆子,值多少钱啊?
我听见自己说,不就是道个别吗,当年那谁谁一声不吭就走时不也好好的。
我还听见自己说,好啦,别难过,哭了就不好看了哦。
别哭啊,我想看你笑。
雪静静地下,无言地旁观着一场离别。
落雪无情,吹白大院中间那颗老榆树,吹白我们儿时日日相伴走过的下学路,吹白大地上匍匐延伸的铁轨,吹白前方未知之路。
落雪有情,吹红了人们的眼眶,在我们眼里下起细小冰凉的雪花,雪花又被滚烫的离愁融化,化成水,化成泪。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一声不吭就离开,许多不解之事,亲历才能寻得答案。
桃子抬头看我,眼圈还是红的。
“为什么要走啊?”
我想说,泽台太小了,在这里找不回我迷茫又庞大的梦;我想告诉她,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去找一个人,一个属于我的人;我还想说,我真的很舍不得大家,我最讨厌分离啦。
可我不能这么说,我怕我一开口,心就软了,那样就真的走不成了。
“我们从认识时起,之后的每一天都在朝离别的日子靠近。”我于是这么回答道。
我确确实实说了心里话——从相遇那刻起,就注定踏上渐行渐远的路途,往后时时刻刻都是分别的前奏,这是我在这片土地上懂得的道理,我相信她也一定能懂。
我笨拙地逗她,夜里山后头会响起轰隆隆的巨声,从前总说是怪力乱神,现在我要去一探究竟。
她破涕为笑,嗔怪道,还把我当小孩儿哄,答非所问,这题零分哦。
细雪簌簌而落,远方钟塔钟响震震,绿皮火车第三声长鸣。
我最后一次和桃子道再见,随后旋身踏上火车,心里莫名想到,时雪宵当年也是这般头也不回走上火车吧?
火车开动,压过铁轨,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我抬眼看向窗外,茫茫雪雾中,桃子的身形影影绰绰,愈来愈小,直至不见。
我坐上这列车,驶离泽台,告别自1997年起的漫漫夏季,留下这段蝉鸣充斥的时光。
但我亦带走了许多。
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方叠起来的画纸,那是临了桃子交给我的,某个角隐约可见落款:赠予桑榆。
我收掌,轻笑。
「离别无休无止,故人终会重逢」
桃子现在大抵在回家路上,约莫再过十分钟,待她在桌前坐下便能看见我留的这行字。
—完—
【谨以此文献给最可爱的桃子小姐。】
名字
霜雪停歇的寒冬夜晚,在雪光映照下,人间明朗如昼。
—
时雪宵姓时名雪宵。
我头一回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院里哪户人家的小姑娘,毕竟我没见过有男的名里带雪。
小姑娘人缘似乎很好,大人们总夸她。
那时我就想,能讨这么多人喜欢的小孩,肯定不是我这种咋咋呼呼的性子。时雪宵一定文文静静的,就像初冬时落到窗棱上的那片无瑕的新雪。
尽管天天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但我还没见过时雪宵本人。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想象,时雪宵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霜雪停歇的寒冬夜晚,在雪光映照下,人间明朗如昼。
—
时雪宵姓时名雪宵。
我头一回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院里哪户人家的小姑娘,毕竟我没见过有男的名里带雪。
小姑娘人缘似乎很好,大人们总夸她。
那时我就想,能讨这么多人喜欢的小孩,肯定不是我这种咋咋呼呼的性子。时雪宵一定文文静静的,就像初冬时落到窗棱上的那片无瑕的新雪。
尽管天天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但我还没见过时雪宵本人。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想象,时雪宵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时雪宵喜欢吃芹菜吗?时雪宵会不会打游戏?毛毛虫呢,可不可以吓到时雪宵?
她或许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柔软的发丝垂落在清秀隽丽的脸旁,抿嘴笑起来时嘴角会勾起两个俏皮灵动的梨涡...
时雪宵,时雪宵。
哎呀,这名儿真好听,我喜欢。
直到后来见面,看着眼前这位足足比我高了一个脑袋的“小姑娘”,我心里日日夜夜幻想的形象终于破碎了。
[时雪宵,你居然是个男的!!]
[那不然呢,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个小女生吧?]
呵呵,才没有。
时雪宵名字里虽然带着雪,但他其实是个很有温度的人。对外他很少生气,多数时候都以笑示人。对我嘛,嘿嘿,他更好脾气。
嗯...时雪宵笑起来的时候,左边的嘴角会偷偷露出一个酒窝,超可爱。
算了,看在你脾气这么好的份上,我就不纠结性别的事了。
再后来我们关系变得特别好,好的程度是整个大院人尽皆知。
我那时候整天时雪宵时雪宵的叫,最开始他还会应我,到后面就总是笑而不语地任凭我叫嚷。
[时雪宵——]
[嗯。]
[我想吃糖葫芦了。]
[我去给你买。]
[时雪宵,你数学作业写完没?完了借我瞅瞅啊!]
[糖葫芦可以有,这个不行。]
得嘞,那你教我写,总可以吧?
又过了几年,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时雪宵不告而别,那段日子里我很难再听到他的名字。
虽然时雪宵人缘确实很好,但没有人会一直惦记他,除了我。
桃子知道我难过,于是在我面前假装世界上没有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让我开心又伤心的人。
时雪宵,你名字真好听,怎么来的啊。
他说,记住哦,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以后会用到哦。
彼时我不懂,直到高二那年背了诗圣,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大人喝醉了也要讲胡话,红着眼感叹青葱岁月,邻居家的姐姐说年少时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
可我已经遇到你了,时雪宵。
高二的我端坐在教室里,窗外蝉鸣四起,头顶的LED灯灯光白惨惨,照得语文课本上白纸黑字,分外惹眼。
嘈杂、闷热的夏天啊,雨季即将来临,我要学会自己随身带伞了。
许多年后的一个冬季,我和时雪宵一起去挪威看雪。
北欧拥有着漫长的冬天和一望无垠的冰川,这里的土壤几乎终年与白雪缠绵,放眼远眺尽是世间最纯粹的颜色。
我们窝在干燥温暖的旅舍,窗外雪已停了,偶尔会有树不堪重负,抖落一些积雪,传来扑簌簌的细碎的雪落声。
[外面有雪,屋子里也有雪,到处都是雪。]
他听懂我的话,笑了笑。
[咱就是专门来看雪的嘛,不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了。
可是窗外的雪不属于我,而你属于我。
看着暮色中沉睡的茫茫雪地,银灰色的线条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天际,我蓦地想起诗圣的那首诗——
“霜雪停歇的寒冬夜晚,在雪光映照下,人间明朗如昼。 ”
时雪宵原是我心头一片雪,后来,他甘愿为我融化自己,融化整个寒冬。
自此,大雪滚烫。
...
时雪宵,姓时名雪宵,性别男,不留长发,有一个酒窝,讨厌芹菜,打游戏很厉害,不怕虫。
这是我爱的人。
《海洋之心》
我挣扎着匍匐下去,以最虔诚的姿态,朝着大海的方向。
——
有十几支锋利的铁钩刺穿了我的鱼尾,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钉在十字架上,任人宰割。我开始拼命挣扎,于是那群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粗粝的麻绳将我的上半身也绑得动弹不得。
“怪物...居然有着蓝色的血液。”
“恶心得让人作呕...” ...
我挣扎着匍匐下去,以最虔诚的姿态,朝着大海的方向。
——
有十几支锋利的铁钩刺穿了我的鱼尾,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钉在十字架上,任人宰割。我开始拼命挣扎,于是那群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粗粝的麻绳将我的上半身也绑得动弹不得。
“怪物...居然有着蓝色的血液。”
“恶心得让人作呕...”
我撑着抬起眩晕的脑袋,泪水模糊视线,我拼命摇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想起母亲的话,她是最高贵最优雅的人鱼。她曾经那样温柔地把我抱在怀里,对我说,人鱼族是大海的孩子,因此我们身上流淌着海的颜色,我们永远接受着海的馈赠。
“孩子,千万不要靠近太阳升起的海岸线。”
“为什么?母亲,那里是什么样的?”
“那里有着世上最丑陋的怪物,他们会抓走,你将永远无法回到大海。”
怪物...
剧痛伴随着汹涌澎湃的海水钻进伤口,咸腥的海水和咸腥的血液混在一起,我透着泪眼模糊的视线看着被称为人类的种族,他们望着我,每个人都露出餍足的丑陋笑容,我竭力漏出满嘴尖牙,耳旁两腮鼓起,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响,妄想通过这样的警告吓退他们,可他们只是变本加厉地对我拳打脚踢。
我不肯低头,仍然昂首怒视,人鱼只会对所爱之人臣服。
直到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走到我面前,我瞪大了眼睛,有一丝喜悦爬上我的脊背。
“索菲图亚,这次多亏有你,才让我们捉住这只怪物,你可立了大功!”那些骂声变成了恭维的话。
“是呀,连国王都将最疼爱的公主许给了你,再过不久就要成婚了吧?到时候可别忘了弟兄们...”
什么立了大功?什么公主?成婚又是什么意思?我沉浸在与爱人重逢的喜悦中,一时无暇顾及旁人嘴里的闲言碎语。
男人慢条斯理地蹲了下来,棕灰色的眼睛看不到一丝光亮,陌生的目光紧紧黏着我,把我束缚得透不过气来。
他捏住我的下巴,手指用力得让我感到疼痛,我瞪大了眼睛,望向他的眼神里不禁透露出脆弱和疑惑。
“...嘶...咕噜...嘶嘶。”你还在等什么呀?我最最亲密的爱人,快和他们解释我并不是怪物,快松开我身上的绳子,然后像从前那样拥抱我。
索菲图亚冰凉的双眼注视着我,就是这双深邃的眼睛,曾在无数个海风吹拂的夜里,用炽热的目光亲吻我每一寸赤裸的肌肤,让我忍不住颤栗,并屈服于他。
那时我尚且没有被刺激成这般可怖的模样,除了一条鱼尾,我和所谓的“人类”并无二般。
我们相拥、亲吻,像一对真正的恋人。我被他强壮的上身圈在怀里,滚烫急促的呼吸喷在我耳畔,粗糙有力的手会在我尖叫着达到高潮时抚摸我的脸颊,安抚我颤抖不止的身体,薄唇无数次对我诉说着世上最动听的爱意。
他曾夸我歌声曼妙动人,可我却觉得那些表白是比人鱼歌声更惑人的声音。
“真恶心。”现在他冷漠地看着我,起身后退几步,薄唇轻启,“赶紧把它拖走,别脏了陛下的眼。”一边说着,一边擦拭刚刚触碰过我的那只手。
我呆住了,只觉呼吸困难,喜悦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死在陆地上。悲伤和屈辱涌上心头,不解、失望...这些我不应该体会到的复杂情感一股脑地钻进胸腔,连带着肉体的伤痛一起撕扯我的心脏。
“嘶...嘶...”索菲图亚,你要我今夜在海岸等你,你说你会抛下一切带我走。
有那么一刻,我疑心他并非我真正的爱人。可这双眼睛我永远也不会认错,它们曾深情地凝视着我,像大海一样给我温柔的依靠,此刻却如此傲慢,目光里透露着无法掩盖的厌恶。
索菲图亚没有再额外施舍给我一个眼神,他高高在上地吩咐众人将我如何处置妥当,随即旋身离去。
“呸,还没成婚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要不是这次抓捕有功,他一个渔夫的儿子,怎么可能高攀上王室?”
周遭的议论声如水漫金山。
我颤抖着注视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直到这时,我才终于明白自己成了他人利用的棋子。悔恨和绝望如海水般淹没了我,我从没觉得身下的大海如此冰冷,如此刺骨。
最珍贵的反而被轻视和利用。那时我误打误撞被卷上海岸,索菲图亚救起我,从此我视他为救命恩人,将一颗真心献给他。直到刚才见到他的那一刻,我仍然天真地相信他为救我而来。
如今沦落至此,是他欺瞒利用,更是我天真无知。
渔夫们靠近我,试图给我身上多添一道桎梏以便于他们拖走我,我恨极了,用力扇起千疮百孔的鱼尾,鱼尾在地上垂死挣扎,发出急促的啪嗒声,渔夫们厌恶地后退。
我的尾,曾自由地徜徉在蔚蓝大海里,随潮水摇曳起伏,当我扇动它时,被高高扬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色彩。而现在,它虚弱地流淌着蓝色的血液,被生着锈的铁钩刺穿,我已经无法扬起它了。
泪水止也止不住地滚落,打湿鱼鳍,落在我伤痕累累的鳞片上。
“怎么会?传说人鱼落泪化珍珠,可这...”
我悲伤地笑了起来,愚蠢而贪婪的人类。珍珠是虚构的,人鱼全身上下,唯有一颗永恒的蓝色之心,对所爱之人传达至死不渝的爱意,这是大海的馈赠,亦是束缚,人鱼若永远离开海洋,唯有死路一条。
恍惚间,有光照了过来。我似有所感地抬头,大海与天际交汇处,火红的朝阳正在缓缓升起,瑰丽的色彩从大海深处往外迸发,仿佛要洗刷一切黑暗。
这是生命的又一次循环。
幼时,母亲教诲我不要靠近太阳升起之处的海岸线。我则常常在日出时偷游到水面,眺望太阳从遥远的东方升起,那壮观的景象使我震撼,甚至一度让我迫切地渴望来到陆地,离开大海的掌控。
此时看到光源从海里朝外扩散,我终于明白,原来我追寻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在包容着自己。
大海就是一切的起源,万物生长的心脏。
我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到大海,回到族群,回到母亲身旁。被昔日的爱人背叛和身上刺骨的伤痛,哪一个更疼?我已经无法思考了。但大海是永恒的,我会永远敬畏它,热爱它,直至我的生命走向尽头。
我挣扎着匍匐下去,以最虔诚的姿态,朝着大海的方向。
Fin.
忍无可忍,挂你圈一位太太
先上主页地址:http://chiwodachui.lofter.com/
从太太开始写L和A的故事之后就入坑了,太太每本本子都买了两本,一本看一本收藏,算是死忠粉也不为过吧?昨天太太更新了新一章之后,我第一时间补完更新,翻来覆去到深夜两点,实在忍无可忍,爬上来码了一个多小时这篇文章,占tag实在抱歉,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
大家也知道,太太之所以这么有名,就是因为他以L和A为原型创作了很多平行世界的故事,每个故事都精彩有趣,文笔好坑品也好,人更是好得没话说,大家在评论区要求什么他基本有求必应,可是不觉得有点过了吗?
我是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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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太开始写L和A的故事之后就入坑了,太太每本本子都买了两本,一本看一本收藏,算是死忠粉也不为过吧?昨天太太更新了新一章之后,我第一时间补完更新,翻来覆去到深夜两点,实在忍无可忍,爬上来码了一个多小时这篇文章,占tag实在抱歉,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
大家也知道,太太之所以这么有名,就是因为他以L和A为原型创作了很多平行世界的故事,每个故事都精彩有趣,文笔好坑品也好,人更是好得没话说,大家在评论区要求什么他基本有求必应,可是不觉得有点过了吗?
我是太太刚写文那会儿粉上他的,那个时候他很好吧,每次更新五千起步,还经常保持日更,即使当时看得人很少,他还是坚持写作。大家可以现在去翻他第一篇日志的热度,我就是头几个点赞的。那个时候留言的人少,太太基本每个人都回复,人亲和得没话说吧?可是看看现在,经常十天半个月不更新,拿小段子打发人,五百字的段子热度都上千,跪舔打call的评论几百条,是捧的人太多了让太太膨胀了吧??
更加过分的是自从太太某次爆出自己是男性之后,评论里一堆撕太太装男人的,导致太太不得已爆照。这下好了,太太经常就随便发个自拍就当更新糊弄过去了,你们自己看看,距离上次太太更新正剧是多久以前了?我最喜欢的那篇《霸道海盗俏骑士》还卡在为爱鼓掌的前一秒,太太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不会痛吗?你对得起追了你更新那么久的我吗?
不知道你圈是个什么风气,难道写BL的男作者就该被捧到天上去吗?一堆痴汉天天对着太太的照片猜他攻受有意思吗?
最过分的是太太竟然还放出穿男友衬衫的自拍,exm???太太到底是写手还是网红?过分了吧?男朋友不会气死吗?
特别过分的是昨天的更新,我辛辛苦苦追了大半年的文,主角说死就死?还写得那么惨?太太三次元有脾气也不能发泄在二次元的创作里吧?是不是太公私不分了??
我不管,一人血书求复活L,要不就让A一起死了团灭,一个人活着什么的太虐了,年纪大了受不了。
热门评论:
@我为雷大疯狂打call:你有什么意见吗?作为一个粉丝,太太写什么你就只要打call就行了,太太就算写的是屎你也要笑着嚼吧嚼吧吞下去才叫做真爱粉好吗?
@车厘子希望L和A永远在一起:卧槽疯狂赞同po主啊!!昨天那一章看得我哭得眼睛都肿了,我也是从开坑就开始追,前面明明甜得要死,谁知道最后神转折一把40米长刀啊!扎心了,脱粉一天。
@雷太保护小分队:po主要点脸?早粉上太太了不起?一副太太是你私有物品的口气?有本事你自己写来这里bb我家太太算什么本事?爱看看不看滚,求你了吗mmp
@汪呜汪汪汪:排楼上,我雷太又不是只有文出名,我就是雷太的颜粉好吗?雷太的颜我还能舔五十年,男孩子就是赛高怎么样,PO主性别歧视?嫉妒人家男孩子人气高自个变性去啊,diss我家太太算什么本事
@仰天大笑卡到痰:等一下,为什么没有人注意po主很多信息量很大的话啊?Po主怎么知道雷太穿男友衬衫就是有男友啊?说不定雷太只是买了件不合身的衣服而已吧?还有为什么雷太写BE就是因为三次元不顺利啊?莫非po主三次元认识雷太?
【作者】双剑骑士回复汪呜汪汪汪:我没有性别歧视好吗,拜托不要过度解读,我自己也是男的,干嘛歧视?
汪呜汪汪汪回复【作者】双剑骑士:笑死人了,自己才说我圈捧着男太太,自己现在就跳出来说是男生?性别是嘴巴说说就行的?没图你说个捷豹?
……
@这个瓜有毒:吃瓜吃瓜,从挂雷太撕到po主性别,好一出大戏。
最新日志
不是为了洗白,是有的人质疑我的性别到重新撕雷太的黑历史,我才站出来澄清的,下面就是我的自拍,百分百纯种雄性好吗?不是盗图也不是ps,po主本人。
最新回复
@汪呜汪汪汪:……
@雷太保护小分队:po主身上这件衬衫怎么这么眼熟?故意和雷太买情侣款?
@仰天大笑卡到痰:不是,这不就是上次雷太发自拍的时候不小心拍进镜头一撮头发的同居室友吗?后来雷太把那张自拍秒删了。
@白白白红红火火:……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星月魔女:我也知道了什么。
@汪呜汪汪汪:所以和我撕了大半天的是雷太家正主?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我表演一个原地爆炸
……
@车厘子希望雷太和他男票永远在一起:改个名字,祝百年好合!雷太,即使你和男票吵架也不可以写死小说主角啊!答应我!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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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希望lof能有列表有备注的延伸产物,方便一起吃粮
·【可能有些老师我还没有发现!如果没看到请安利给我排序是乱排的orz,都是珍宝!!!
·【建议到原lof来转载最新版本的。】
·戳下划线就是链接
:编辑一次一条下划线。2018.10.15日起。
———
老师们的组合公共号(有文有图有马术比赛)
接雷安投稿的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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