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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则x曹丹姝] 几度秋

激情写文 先道歉 某句诗不应出现


CP:曹丹姝x张茂则(字平甫)


几度秋


“平甫,你去哪儿?”


我将将要出门,方撑起伞,便听见身后一声极轻极细的呢喃,由远而近。外面已是大雪夜,却仍能见到升至中天的月亮。我赶忙收了伞,回身便见她下了床来,只披外衫,转眼已是到了跟前儿。


我连忙垂首见礼。


“张先生,你可是要去哪儿?”她似是也觉得不妥,正了身形,轻着嗓子又问了一句。


我未答她,边将她请回屋内,边低声言着:“娘娘重病一场,尚未痊愈,还是回榻上歇着,莫要染了风寒才好。”...


激情写文 先道歉 某句诗不应出现


CP:曹丹姝x张茂则(字平甫)



几度秋



“平甫,你去哪儿?”

 

我将将要出门,方撑起伞,便听见身后一声极轻极细的呢喃,由远而近。外面已是大雪夜,却仍能见到升至中天的月亮。我赶忙收了伞,回身便见她下了床来,只披外衫,转眼已是到了跟前儿。

 

我连忙垂首见礼。

 

“张先生,你可是要去哪儿?”她似是也觉得不妥,正了身形,轻着嗓子又问了一句。

 

我未答她,边将她请回屋内,边低声言着:“娘娘重病一场,尚未痊愈,还是回榻上歇着,莫要染了风寒才好。”

 

她依言回了塌上,命我将烛台取了来,暖融的烛光下,是一张清隽英秀的颊,“平甫,”她又一次唤了我的字,我心下一颤,将头又低了些,却听她说:“不必去请官家。这样便已然很好。”

 

心中所想被她一语点破。我只能慨然笑笑,罢了,她是何等聪慧的人儿,又是何等的心如明镜,我此番欲去请官家,反倒是亵渎了她这一片清孤的苦心。

 

“臣知道了,只烦请娘娘——”

 

“先生,”她轻笑着打断我,道:“此时才觉得有些肚饿,可还能吃到一口羊肉酥饼?”

 

我心中大喜,她一连几日食不下咽,连最清淡的粥也只能用汤匙舀着喝两口。我赶忙去后厨为她烫了饼,端来笑道:“是相国寺的做法。”

 

她靠在塌上,唇边浮现一点虚浮的笑意,在烛火后半明半暗,看不大真切,唯有声音是清晰的:“是,还是很多年前那样。”

 

我心中一恸,她也许是在说自己,也许,是在说这宫城,又也许,说的只是那一碗羊肉酥饼。不知从何时起,她最浅淡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能细细拉扯着我的心弦,松松地绷着,时不时就紧了起来。

 

她十九时嫁到这皇城里来,所有人都夸她贤良淑德,文武双全,是住在神龛中一缕清孤的背影。殊不知,我初次见她时,她年方十八,或许还不到,那时她只是一个穿着大红裳,言笑晏晏的普通姑娘,问我:“先生,可是往宫城去?”

 

或许那便是一语谶言,往后她真的到了宫城来。我这样的一个人,早已没了娶一位平常姑娘,过布衣生活的念想,直到再次遇见她,我才知道,原来在这宫城中还有另一种活法。

 

这一眼是一生。

 

“平甫你今夜尚且少眠,与我说话可好?”

 

她所有的请求我都理应欣然应下。细细想来,所有的这么多年,也只有那一句稍显不妥的请求。隆冬的大雪夜中,她蜷缩在厚厚的棉被中,只露出一张憔悴瘦削的小脸。

 

一跪一卧,我默着,她温声细语地说与我听。

 

她说,“官家的肩上是整个天下,而我身后是整个中宫后宫。年少时才会以为嫁予我仰慕的人,便能够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满,如今看来才是痴心妄想。”

 

“但还好有先生在。每当我难过狼狈时,抬眼总能见到先生。先生,守着官家和我,我知道,守着官家是本分,守着我是情分。”

 

我愕然怔愣,见她含蓄而柔淡的眸中晕着一缕朦胧。她说的情是什么情,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她笑了,是十八岁将金钗塞入我手里时的轻巧灵动,是我很多年前便藏在心底的一生只有一次的心动。

 

她用手掌拢灭了烛焰,我下意识地去拦——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种灭灯的法子,偏偏每次看着我都生怕她烫了手心。只不过这回,我捉到了她的手,指节碰到了她的掌心,原来真的烫到了,那里烫出了一颗红豆,又凉又烫地拢在我的手上。

 

茫茫的如永夜的黑暗里,我低着头,她没有将手移开,而我,也只有这一回一生一次的机会去牵她的手。

 

其实,我真正能陪伴她的又何尝不是只有一顿夜宵的时间。

 

所有人都在这座封闭的孤城里死命寻找出逃的缺口,只有她,自愿葬送春日里的韶华,甘愿踏入这座囚笼,甘愿被困于这方圜土。

 

她甘愿。那我也甘之如饴。她碍于身份,毋能现身于前朝大殿,我便代她斡旋于百官之间。我深谙宫中种种利害与隐讳——当年前皇后净妃惨死于活埋却被说作病薨,若不是我无意间见到尸身手指上的青紫伤痕,又何人知道安睡于棺椁之中的那个女人曾苦苦挣扎。那时我便决心,断然不能叫她也落得如此下场。

 

这宫中饿狼环伺,人心诡谲。但我要她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八千里路云和月,我站在她身后,曹皇后立于万人之上,曹丹姝藏在我心里。

 

哪怕她永远不属于我,因为她永远不属于任何人。

 

嘉祐元年春,帝重病,自禁内大呼而出曰:“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语极纷错。而我,竟也忘记了该跪下喊冤,许是我心中确有愧,将那点不为人道的不曾逾越的心思当作了大逆。

 

不知皇帝是真病重至于糊涂,还是将心中幽暗微明的所想假借此机道了出来。我只怕我害了她。便将白绫挂了上去,心中此时竟无半分恐惧,悬吊于梁下,望此举能还皇后清誉。

 

哪知醒来时仍在人间,有宫人传她的口信来,只一语:“先生何苦如此,清白自有分说。”

 

帝贬我外任流放之时,皇后冒天下之大不韪,最后一次诏我。那时已是暮春,她坐在帷幕后面,只映出一面清姿瘦骨的轮廓,高髻蛾簪,细软暖融的花影扶疏,落在帷幕上,像别在她的鬓边。

 

她屏退了左右宫人,仍旧隔着帷幕,“平甫,”她又一次唤了我的字,“心中可有憾事?”

 

她的声音似一缕轻烟,愈发清冷淡然,仿佛世间已无事可再使她撼然。

 

我有一瞬的愣神,这时恍惚想起的还是她两次穿着盛红的嫁衣,金钗簪发,或是言笑晏晏,或是眉眼半垂。临别将行,反觉得无所顾忌,一身孑然,因而大胆答道:“娘娘最美的模样,臣都曾见过,并不有憾事。”

 

她默了半晌,将手轻轻抚在帷幕上,是暖黄色光晕下一双细瘦的柔荑,纤纤的五指轻颤。我抬着手颤颤巍巍地贴上去,隔着薄薄的帷幕,但我好像真的感受到了她掌心的温度。她许是笑了,许是叹了口气,“本宫心中知晓,你且去吧。”

 

她知晓什么,何为且去?此话意犹未尽,我待了半晌不见有后话,便离了这京城,舍了她。

 

原是很多年后,帝崩,次年春太后懿旨诏我进宫。她仍是坐在帷幕后,身姿清癯,看轮廓却是瘦了不少。暮春的花影映在暖黄的帷幕上,簪在她的鬓边,我不禁想,当年的花是什么花,此刻的花又是什么花。

 

她从帷幕后面踱步出来,一如当年那般娴静清孤。跨越几度春秋的花影在此刻重合。

 

她许是老了,眉眼间添了丝丝缕缕的疲惫,眸中却多了几分处变不惊的矜贵与坦然。

 

她久久地凝视着我,叹下一句:“你且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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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则x曹丹姝】 看灯 (穿越梗一发完)


摘要:

十年前的曹皇后穿越到十年后的身体里,与知晓这一切的茂则共处一夜。

正文:


“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我近来听宫里人说,娘娘食欲不大好,每日似心神不宁,可否告知,兴许臣或有解决之法?”

曹丹姝攥紧了手,“我喊你来,便是这个意思。”

“缳儿不及你聪明,交给她我总不放心。此事,待你真见到了便会明白。我回忆过时日,约莫就是今天了。”

“过不了多久以后,我可能会变得——变得很不像我。那个我约莫才十六七岁罢。你须得记得,不论到时我如何问,如何求你,你都不可透露有关如今的事。”

张茂则仍是有些不明白,但皇后交予他的事,他无论如何都会尽心办。

“娘娘放心。”

曹丹姝颔首,“平甫,谢...


摘要:

十年前的曹皇后穿越到十年后的身体里,与知晓这一切的茂则共处一夜。

正文:



“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我近来听宫里人说,娘娘食欲不大好,每日似心神不宁,可否告知,兴许臣或有解决之法?”

曹丹姝攥紧了手,“我喊你来,便是这个意思。”

“缳儿不及你聪明,交给她我总不放心。此事,待你真见到了便会明白。我回忆过时日,约莫就是今天了。”

“过不了多久以后,我可能会变得——变得很不像我。那个我约莫才十六七岁罢。你须得记得,不论到时我如何问,如何求你,你都不可透露有关如今的事。”

张茂则仍是有些不明白,但皇后交予他的事,他无论如何都会尽心办。

“娘娘放心。”

曹丹姝颔首,“平甫,谢谢。”

他只是笑,“何必言谢。”


话音尚未落,眼前一袭华服的倩影却摇摇欲坠,来不及他细想便大步向前,在她堪堪倒下前将她的身子接住。

明明抱着的是并不沉重的娇软身子,他的手却忍不住有些颤。

他怀里人那双星目流转的眼缓缓睁开,眼神晃了晃后,猛地从他怀里跳开。

“你是谁?!”


茂则作揖,恭敬又疏离地唤她:“曹姑娘。”

十六岁的曹丹姝眼下在比自己成熟十年的躯体里,狐疑地挑着眉打量他,“你认得我?”

“算认得吧。”碍于先前反复地叮嘱,他并不愿多说。

她警惕地审视周遭,“这是哪儿。”

“我也不知。”

她不无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便不再与他说话,径自在殿内各处走,上上下下地反复查看,想寻出些什么端倪。

张茂则亦步亦趋地跟着,同时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有些时日没见过表情如此丰富的皇后娘娘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只盯着漆木的地板一个劲地瞧。

“我好像长高了。看地都比平时远。”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直冲冲地跑到铜镜跟前,张茂则来不及上前拦,只得看着她立于镜前,与十年后的自己正式打了照面。

“真的高些了!脸也不似平常的圆,而且…”话没说完,她兀自却脸红了。


反反复复看过后,她终于绷不住情绪,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惶惶道,“我这一觉睡得也太久了。怎么一醒来,就仿佛睡过去了好些年。”

“姑娘不必担心。”他宽慰道,“相信我,过不多时你再睡下,醒来,便能一切如常了。”

曹丹姝好似突然抓住救命稻草,握住他的手臂,切切问:“可是真的?”

他点头。

曹丹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神似要透过漫长的时空将他看透。许久后,她露出来到十年后的第一个笑容,她说,“我信你。”


“那我平时,都如何唤你的?”

茂则想了想,道:“不知。不过,你可以唤我张先生。”


说实话,对着十六岁的曹丹姝,张茂则实在是有些紧张。

小姑娘心性跳脱顽皮,不按常理出牌,他只怕她看出些什么,也怕她那一股脑的问题抛过来,自己回答得不好。


“我不久后便要出嫁,你既认识我一定知道,我的夫婿后来可有休了我?”

他不仅与你和离,出嫁当天你还曾坐我架的车回宫城。然而,这些他一个字都不能说。

于是只有摇头,藏了表情,温吞道,“不知。”


她不信,反问:“你既不知道我的事,又如何知道,我只睡一觉便可回去?”

茂则语调一向温柔,言辞却透着坚决,“不能说。”

“算了。”十六岁的曹丹姝叹了口气,寻了个太师椅坐着,望着手边的白瓷杯盏愣神。张茂则立在一边守着,也不问她在想什么。


静默了良久,年轻姑娘终究沉不住气,又问道:“张先生。这几年我过得好不好?”

茂则敛神,闭开她的目光。

“你不知?还是不能说?”


尚年幼的丹姝审视了半晌自己已然成熟的身体,幽幽才道,“我一定是过得不好。每年一到春天,我最喜欢去草场跑马玩,可眼下,已然是暮春的天气,我手上却连握缰绳的茧子都没见一个。”

原来是因为这个。张茂则温和道:“许是你长大以后,已不爱跑马了。”

“那我又爱上什么了?你可告诉我,我好提早练一练。免得到时候做的不如别人。”

说些寻常爱好却也不算犯规,“姑娘这些年常钻研写字,每日勤练,时时都有进益。”

“真的?”曹丹姝的眼亮了几分,“你快告诉我,我现在练得如何了。”

“不知。”

丹姝登时眼瞪地浑圆,气道,“还说时时都有进益,原来是你在逗我。”

他没说话,亦未反驳,只是少见地很想笑上一笑。


两个人又打了会儿哑谜,年轻姑娘好像终于开始犯困,纤白的指揉了揉眼睛。

茂则抓住机会,温声道:“不如姑娘早些睡吧。”

她蹙眉:“可我不想睡。”

“你可知,今夜,本是花朝节。我每年这时候都要随着相熟的小姐们一道去河边上看花灯的。”

茂则听罢点头,迎合道:“那便更该快些睡了。一觉醒来,说不定还能赶上你那里家家放灯火。”

曹丹姝只好摆出气鼓鼓的表情,“我可明白着呢。你只是想诓我快些睡了,好把我赶走。”

他无奈地笑了,半晌才说,“罢了,若你答应我回来后便乖乖就寝,我就带你去看灯。”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眼里雀跃着明媚的火光。

张茂则只是点头,“倘若你只跟着我,不乱跑、不乱喊,一路都听从我的,我便带你去。”

曹丹姝顷刻便扬起笑,“好说,好说。”


“夜里风寒,我去取件大氅,你且等我一等。”

语毕,张茂则往内室的柜阁走,取了一盏长明灯,又熟练地翻找出其中一件墨黑色的皮毛大氅替她披上。

替她系带子的时候,她的眼波转了转,问:“张先生,这件衣服是你的还是我的?”

张茂则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一心专注地将衣带系好,又反复整了整,才执起灯往殿外走,一面回答道,“不知。”


这一路,他竟很忐忑。

他都记不得自己上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心脏捶擂骨骼的感觉是什么时候了。古时先哲有语,人应不惑于外物,行事都合乎礼。

可偏偏这次,他想,是不是自己也能遂一回自己的本心。


入宫数十年,日日看夜夜看的,便是再愚钝、也记得一条此刻明月高悬,哪条小径无人经过,哪所偏殿外头竟还有一处荒废的水塘。

“这可是我以后的宅邸?此处倒是曲径通幽。”曹丹姝借着月色四下望着,心里生出几分喜爱来,“灯呢?此处何时有人来放花灯?”

茂则只是笑。

宫中私自燃火等同谋大逆,他自然不会鲁莽。

那盏带出来看路的长明灯却内有玄机。他叩开灯骨间一根铁丝,竟将灯扇打开来,从里边掏出一个物件握在手中。

他在她跟前摊开掌,说,“你看。”

掌中是一只润白的菡萏花,在昏暗的月色和灯火下,散发着静谧的幽光。

她霎时明白了,原来他允她的河灯,是朵由夜明珠做的花灯,正熠熠地洒着辉耀。

那辉耀映入她的眼,清丽的眸子里似跳跃着烈烈的火光,那么明媚,仿佛永远也不会熄。


其实宦臣做到他这一地步的,早已是各种无几了。他虽称不得是什么京中巨富,倒也不会囊中羞涩。向来,他对钱财无甚在意,唯这朵夜明珠雕成的菡萏,胜过世间许多珠宝。

一次偶然间得他青眼,掷千金买下后,一直被他藏在皇后宫中最靠近卧榻的那盏长明灯里。想着,若是邪风将灯灭了,至少能为她留一丝的光。


见她眼神中透着喜欢,也不枉了这番心思。

他沉声说:“这算不得什么灯,但样子还算漂亮。委屈姑娘。”

语毕,他便倾下身子,要将菡萏放入塘水。

“等一下!”她下意识地喊住他。

“怎么了?”他回头看她,一副理所当然地表情,“姑娘不是要看花灯吗?”

丹姝抿唇,许久才小声道,“这灯看起来颇贵重。”

“无妨。”

本就是买来给她添些光的。若能遂了她看灯的兴致,岂不正是物尽其用。

见他坚持,她赶忙上前夺下,“这么漂亮的菡萏,可得好好珍惜才是。不用下水了。”

茂则失笑,“不入水,又怎么称得上河灯呢。”


丹姝倏地扬起笑。那是他许久未见过的笑,那双总流着光的眼弯弯地,满眼都是他的身影,仿佛这个笑全心全意只为了他一人。

她朝着他招手,复又将菡萏花举在头顶,手缓缓地四处移。她说,“你看。会发光的河灯,在星河里飘。”

他跟着她抬头。

月光暗淡,星便布满天穹。葱白的手指间那莹莹发光的菡萏,置于流淌的星河里。

许久,两个人都未再说话。


“无端端走这一遭,我本是很惧怕,现下……张先生,多谢你。”

看罢了灯,她将菡萏递还给茂则。茂则并未推拒,接下后仍是将他放回了长明灯的灯骨内。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回走。

“我猜,你也过的不开心吧。”不知为何,丹姝忽然生出这样的感叹。

“不,我很开心。”他摇头,迈地步子放缓了些。月光洁白却也朦胧,笼下的阴影明灭间有些看不清表情,“我能伴着自己想伴着的人,何须不开心呢。更何况…”

“何况什么?”

他想了想,“何况我常常去相国寺集市上买吃食。那里烙的饼很好吃。每每吃到,我都觉世间一遭并没有枉活。”

丹姝又被他逗笑了,言语透出轻快,“看不出,张先生倒是很好吃。”


两人回到了殿里,茂则将长明灯和大氅又妥帖地归于原位。

她见他神色,知他马上便又要催他就寝,便抢先说:“我每天入睡前都要写几副字。这是日日练习,才会有进益。”

茂则听出她在讽刺自己,倒是未反对,“我帮你研磨。”


曹丹姝狡黠的眼转了转,说,“不然你也写一副字。这样你也有些进益。”

茂则听罢,只是笑着看她,想听听她还能有些什么鬼主意。

她继续道:“等你我都写成了,我写的,你收着。你写的,我来替你收着。到时,我定好好存着它。等十年光阴过去,我再交予你,我们一齐开,看看谁的进益大,你觉得如何?”


张茂则失笑。

她似是忘记了,对她来说此一见后,距今确是十年。然而对他来说,却只不过是一夜星光。但看她热切的神情,他实是不忍拂她的兴致,便也取了支笔。

他写地很快,搁下笔将白纸叠了几道后,丹姝仍再写,似很认真。

丹姝余光察觉到他在观察她,抬起头嗔怪道:“你不许偷看。”


落笔后,她也将纸叠了几折,她折地很细致,堪堪是能被收入掌中的大小。

“这个你收着。”语罢,她将自己手中的纸递给他,另一支掌摊开。

他会意,也将自己写就的放在她手心。


避不及躲不开,终是到了最后的时刻。

她阖衣躺下,手中握着方才他放在手心的纸,强撑着困意与他说话。


“我可不可以偷看?”

“不行。”

听见他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曹丹姝神情又落寞了几分。

“可我真好奇。张先生,我这辈子还没遇到过你这般有趣又神秘的人。”

他轻笑,“曹姑娘,你才二八年华,后头年岁还长,哪里谈得上一辈子。”


很晚了。晚到所有虫鸣都静谧,风也无声,夜幕比墨更沉几分。

“张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困倦之意一阵阵地来,她的意识快要撑不住。

“你,是我的夫君吗……”


茂则一口气无声地叹进晚风里。


皎瑕的月色洒进殿内,勾出窗棱细瘦的影子。不远处烛火摇曳,温热的蜡慢慢淌。

终于,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又深沉,扑簌簌的睫此刻便像灵鸟的羽,轻巧地覆着那双眼。

她终于睡沉了。

只在这时,他才能毫不遮掩自己眼神里的爱意,眸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她,仿佛只肖多看她几眼,以后的日子便也有了盼头。


人人道她是世间最聪慧的女子,可此刻看着她宁静的睡颜,头一遭地,他觉得她某些时候是个傻气的小丫头。

答应她写的那副有他心意的字条,甫一开始答应,便是心知肚明她带不走。张茂则的心思太深了,又怎忍一开始就将自己的赤诚告知于她,为她又添一桩心事。

若是可以,他盼她永远也不要知晓自己的心思,可她却那样聪明,那双眼总能透过旁的他用来掩饰的一切,直直探到他眼底。

自己这么坦诚一颗心,她知道便知道罢。只是,绝不能是对着十年前的她表露。


他的手覆上那双柔荑,力道轻而温柔地将本阖上的掌摊开,把那张叠得小小的纸、连带他深藏十年的隐秘一同收回。

掌心的纸,竟被她攥出了暖意,此刻又被他收入掌中。


他怕事有反常,仍守在她卧榻旁。


直至天色既白,她的眼颤了颤,终是转醒。


“平甫。”

能唤他表字的,是这个年岁的丹姝。他松了口气,蹙了一夜的眉总算舒展,僵直许久的脊背蓦地放松下来,一阵阵地酸痛着。

“娘娘可好?”


“我这里无事了,平甫,快早些去歇着吧。”


他将疲惫藏好,笑地很温和,“娘娘无事便好。臣这就退下了。”


“你且——你且等一等。”

曹丹姝倏地从卧榻间坐起来,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嗓,问:“我还有机会看看河灯吗?”

茂则怔住,压抑住不可置信的表情。那种心若擂鼓的感觉,又回来了。

丹姝说:“太久没看灯,张先生,我有些想念,你可以再带我看一看吗。”


十年了。

忘了皇城角的风,半明半灭的摇曳荧光。

忘了本是平甫将自己喜爱的吃食分享给她,结果兜兜转转,倒变成她予他的搭车费。

这座孤城紧闭的朱色宫门,被铐上沉重的锁,如何也叩不开。

便是只凤,也左不过是笼中鸟。

还好啊,还好。还好这一片黑暗里,还有那朵光芒柔和的菡萏为伴。


“娘娘若是还想看花灯,明年这时,小臣便候着。”

他仍旧笑得很温和地应她,一手也攥紧了那方被叠成小块的纸,收进衣袖里,尔后便转身推开殿门,那身已洗地发暗的衣袍缓缓融入一片亮色的天光。


皇后亦知他在她睡下后,收走了字条,却没有再追问。

非是她不好奇、不挂心,而是岁月悠长,她早已懂得了他。



十六岁时只那一晚,她便知自己与张茂则心神相通。一别不知何日见,她写,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而在那方被他藏于袖内的素白的纸上,着墨的笔法细瘦却有力道。他写,

背灯和月就花阴,十年踪迹十年心。



-end-

樱井聖

总算把终章发布了,简直一身轻松´▽`把图都整理上来啦,剧情长条就算了大部分都是鱼毛毛画的> < @林檎花海 感谢鱼毛毛>www<出后续会持续告知你的~!

以及卧槽条漫穿不上来……太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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