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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破梗

嘿嘿嘿侦探社系列——全是漂亮惹的祸(四)

鸥千面:好的,感谢蓉和张的分享,那接下来就由我和刘一起来说一下案发现场的一些情况。

何院长(超级捧场):好的,欢迎我鸥!时隔多年终于再次当侦探了!

蓉护士(鼓掌):喔噢!好棒!鸥~加油!

昕护士:让他们看看“有鸥必有大案”的实力!

撒德巴:看看这么多年没当侦探,推理能力下降了没!

鸥千面(笑):哎呀~烦人~

大聪明:赶紧的吧!这侦探怎么回事啊!

张医生:老和嫌疑人打情骂俏的是吧!

刘催眠:咳咳,安静,接下来我们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

鸥千面(秒变严肃):是的,我和刘催眠去的是案发现场,首先和大家说一下三位死者的情况,第一位是住在301病房的甄徒步,年龄75岁,中风下半身瘫痪,......

鸥千面:好的,感谢蓉和张的分享,那接下来就由我和刘一起来说一下案发现场的一些情况。

何院长(超级捧场):好的,欢迎我鸥!时隔多年终于再次当侦探了!

蓉护士(鼓掌):喔噢!好棒!鸥~加油!

昕护士:让他们看看“有鸥必有大案”的实力!

撒德巴:看看这么多年没当侦探,推理能力下降了没!

鸥千面(笑):哎呀~烦人~

大聪明:赶紧的吧!这侦探怎么回事啊!

张医生:老和嫌疑人打情骂俏的是吧!

刘催眠:咳咳,安静,接下来我们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

鸥千面(秒变严肃):是的,我和刘催眠去的是案发现场,首先和大家说一下三位死者的情况,第一位是住在301病房的甄徒步,年龄75岁,中风下半身瘫痪,但是他的尸体是倒在地上,旁边的轮椅也翻倒在地,后脑勺处有撞击伤口,身上有轻微淤青,初步判断致命伤是后脑勺的撞击伤。

撒德巴:那应该就是他坐在轮椅上,然后被人推翻了轮椅摔倒在地上,磕到了后脑勺导致死亡的。

鸥千面:没错。

刘催眠:然后我们在他手上发现了一块摔坏的手表,上面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五十五。所以,我们初步判断这个时间就是甄的死亡时间。

大聪明(皱眉不理解):什么意思啊?

何院长:就是说手表是在甄从轮椅上翻下去的时候砸坏的,所以时间刚好就停留在了案发的时间。

张医生:没错!

鸥千面:对,这帮我们锁定了第一个案发的时间。

刘催眠:然后我们又去到了302贾登山的病房,贾登山今年78岁,且患有严重的肾衰竭,我们在他的左右两个手臂上都发现了针孔,然后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用过的空的针管。

昕护士:他是个重症病人,手上有针孔也很正常吧!

刘催眠(转过头去看向蓉护士):所以,蓉,你有给贾注射过药物吗?

蓉护士(疑惑):左右两个手臂上都有针孔?

鸥千面(看了一眼照片):对!

蓉护士:可是我平时给他打针都是只打左手手臂的。

撒德巴:贾都那么大年纪了,你就只盯着人家一边手打啊!

大聪明:就是,你也不怕给人家戳穿了!

蓉护士(无语笑):我习惯了!

张医生:那所以就是贾的右手手臂的针孔可能是凶手扎的?

刘催眠:没错,而且明显右手手臂的针孔是新的。

昕护士:那凶手是给他打了什么药呢?

刘催眠:有可能不是药,因为没有在针管里找到残余的液体。

张医生:你是说注射空气!

刘催眠:没错。

撒德巴:有可能,往人体中注射大量空气可能会引发空气栓塞,导致心力衰竭、肺栓塞、脑梗死等严重并发症。

张医生:再加上贾本身又是有严重疾病的,死亡的可能性很大!

鸥千面:所以我们怀疑第二位死者是死于空气注射。

何院长:漂亮!

鸥千面:然后,我们又去到了第三位死者郝探险的病房,发现郝的手指和脚指发绀。

张医生:窒息死亡的特征。

刘催眠:没错,郝是窒息死亡的。

蓉护士:可是他不是还带着呼吸面罩吗?

鸥千面: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郝是肺癌晚期患者,需要依靠呼吸机才能活下去。

张医生:所以,凶手只要拔掉他的呼吸机就可以让他窒息死亡。

刘催眠:是的,我们通过呼吸机连接的电脑后台查到了呼吸机开关情况,凌晨三点的时候呼吸机关闭了一次,三点十分再次开启,然后五点半的时候又关闭了一次,五点三十五的时候又恢复了。

何院长:五点半的那次应该是跳闸断电引起的。

张医生:所以,郝的死亡时间可以锁定在凌晨三点。

蓉护士:对,凶手动手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昕护士:那我和蓉三点的时候在护士站交班,没有作案时间啊!

蓉护士(眼神突然清澈):对哦,我们俩一下洗清嫌疑了。

撒德巴:他那个呼吸机一定要人手动关闭吗?会不会有什么延迟装置也可以关?

大聪明:对啊,我也感觉,她们两个一下就洗得这么干净,肯定有问题!

蓉护士:撒撒,你就是看不得一点我们洗脱嫌疑是吧!

撒德巴:没办法,这一案你太像凶手了!

张医生:这个会不会有可能是双凶呢?

蓉护士(不可置信):张,你也怀疑我?

张医生(慌忙解释):不是,我,这个……

何院长:哈哈哈,蓉,你不要老是代入自己啦!张也有可能说的是昕昕啊!

昕护士(一脸懵):什么?!我?!怎么又到我头上了!

刘催眠:因为按照现在的时间线来说,你是最后见过他们的人!

何院长:就是你凌晨两点四十开始查房的时候。

昕护士: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活着啊!

张医生:你是从哪个房间开始查的?

昕护士:我从301开始的。

何院长:也就是甄的病房开始。

刘催眠:什么时间?

昕护士:两点四十。

鸥千面:当时你查房的时候甄是什么情况?

昕护士:当时他在房间里,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

刘催眠:那么晚了他还没睡觉?

大聪明:人年纪大了觉少,这不也很正常吗?

蓉护士:确实,甄的睡眠不怎么好,有时候经常失眠半宿都不睡。

刘催眠:然后你就没管他了?

昕护士:我很忙的,要查这么多病房呢?而且他这个人脾气倔得要死,我才懒得管,反正他也没什么别的事,我就没多管,去查下一个病房了!

刘催眠:那你还记得你去302,贾的病房是大概几点吗?

昕护士:不记得具体时间了,反正就几分钟,我看完甄就去看贾了。

何院长:那当时贾的情况怎么样?

昕护士:也没什么特别的啊!要是有事我肯定就找医生了!

鸥千面:那接下来郝的病房也没有发现异常?

昕护士:对,就是我去查房的那个时间他们还都活得好好的!

刘催眠:那你什么时候查完房的?

昕护士:差不多五十二的样子我就从楼上下来了。

何院长:假如昕昕说的是真的,那凶手就是在两点五十五的时候去到301将甄从轮椅上推下去摔死,再然后去到302给贾注射空气针,最后去303拔掉郝的呼吸机。

张医生:这是一个凶手的情况。

刘催眠:对,如果是一个凶手的话,能够做到这一切的是撒、大、张、何。昕和蓉可以排除。

何院长:但是我的话,对他们三个完全没有任何杀机,除非我就是变态连环杀人狂,不然我有什么理由去杀我医院里的三个病人。

大聪明:因为他们没给你交住院费!

众人:哈哈哈哈

鸥千面:就是单纯的为钱杀人是吧!

何院长:……

张医生:我觉得何说的有道理,我对他们三个也没有任何杀机,所以我可以排除掉。

大聪明:那我也没有啊!我就一个八岁心智的小朋友,我杀他们干嘛啊!

刘催眠将手指向撒德巴:所以……

撒德巴:我?怎么可能?

鸥千面:因为鸥冒险啊!

撒德巴:如果我是要杀他们为鸥冒险报仇的话,我不会让他们死得这么轻松。

刘催眠:但是这三个人都和你有关系,而且又是连环杀人案,所以你的嫌疑还是很大!

昕护士:对,而且这个逻辑也很通。

撒德巴:如果是我的话,这个案子会这么简单吗?

蓉护士:所以,我在想张的那个想法,会不会真的是双凶?因为我也觉得这个时间线的话一下子将我和昕昕排除得太干净了!

何院长:好,那我们满足一下蓉的想法,考虑一下可能的双凶组合吧!

刘催眠(一本正经):那首先就是蓉和张。

蓉护士(疑惑):什么就我和张啊!我们有什么可能是双凶啊!

何院长(拍桌):我们这里面就你们俩有点感情关系了!

蓉护士:……

张医生害羞笑。

大聪明:谁说的,还有我呢!

何院长:对哦!还有你和蓉也是一组!

大聪明(蒙圈):啊什么?什么一组?我把自个给说成凶手了?

撒德巴:说不定不是双凶是三凶!

刘催眠:一人刀一个是吧!

大聪明:这也太费劲了吧!

昕护士:谁让你们三个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张医生(往后靠看向蓉笑):对,大老师,快来加入我们!

刘催眠: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蓉护士(本子挡脸笑):嘿嘿嘿

何院长:好了,收,然后就是蓉和昕!

昕护士:我?怎么又我?

刘催眠:因为你们俩可以说谎啊!

昕护士:就是说我们俩没有在三点交班,有一个人给另一个人做了伪证?

撒德巴:对!

何院长(憋不住笑地小声和鸥蛐蛐):我发现怎么盘来盘去都是蓉的凶手组合!

鸥千面:哈哈哈

蓉护士(撒娇):我真的是……冤枉啊鸥~

撒德巴(开玩笑):少来这套啊!禁止凶手向侦探撒娇!

张医生:我们怎么就是凶手了?现在顶多算嫌疑人!

撒德巴:我又没说你,怎么就你们我们的了!

张医生:……

蓉护士:QAQ

张医生:那除了蓉的凶手组合之外,还有其他的吗?比如撒何?或者撒昕?

何院长:可是我和撒撒根本没什么关系啊!

张医生:一定需要有关系吗?

鸥千面:对啊!你们最经典的双凶不就是买凶杀人吗?

撒德巴:侦探,不带这么玩的!

何院长:就是,那都是别的故事了!

昕护士:那你们又说我和蓉!

蓉护士:对啊,我们在这里就是普通同事关系啊!

撒德巴:那我也没有啊!

大聪明:那我更加和杀人沾不上什么边了!

(嫌疑人互相攻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刘催眠:好了好了,先别吵了,我们现在重新盘一下,根据已有的证据,现在有明确杀人动机的是,撒、蓉。

蓉护士:我有什么杀人动机啊?

鸥千面:你那个安乐死勉强算一个吧!

刘催眠:连环变态杀手心理。

蓉护士:……

昕护士:所以他们俩也可以是一个凶手组合吧!

何院长:那现在就只有我和蓉没有凶手组合了!

蓉护士(放弃抵抗):算了,你也加入吧!

何院长(开玩笑):所以凶手组合就是蓉和所有人吗?

鸥千面(笑):蓉ALL是吗?

众人:哈哈哈哈

刘催眠:首先凶手组合,有蓉和每一个人!其次,是撒和每一个人!

撒德巴:为什么又有我啊?我要是凶手的话,我一个人不也可以干所有的事吗?

何院长:对啊,如果是撒的话,他单凶就可以干了!

蓉护士:所以,是因为我才考虑双凶的?

何院长:你这是求锤得锤了!

张医生:不对,还有昕啊!这个时间线是指向蓉和昕两个人的!

刘催眠:所以双凶的话,应该考虑的是昕的组合!

昕护士:我可以和谁组合?我跟他们都不熟!

张医生:不一定要熟悉啊!

何院长:那这样的话,双凶组合就是蓉ALL或者昕ALL。

大聪明:所以,为什么不投她们俩呢?

蓉护士(燃起希望):投谁?

大聪明(一本正经):你和昕啊!

蓉护士(彻底摆烂):算了,你们投吧!我累了!
何院长(笑):蓉杀累了!

撒德巴:嘿嘿嘿……

昕护士:哈哈哈哈我感觉我和蓉要被冤死了!

……

鸥千面:好了好了,真是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楚。

何院长:线索千丝万缕,飘柔一顺到底!

鸥千面破功:飘柔打钱。

撒德巴:广告费结一下,谢谢!

蓉护士:行了行了,你俩赶紧去投吧!再纠结更投不了了!

张医生:反正咱们这个一讨就是啥也没讨论出来。

鸥千面:好了,那我和刘进去投票了!

何院长:加油!

蓉护士:好运!

众人:封神!

**侦探进行第一轮单独投票**

投票间

鸥千面:终于安静一点了,他们真的是太吵了!

刘催眠:我感觉他们这么吵一定是因为有双凶,有人在里面浑水摸鱼,想要扰乱我们的思路。

鸥千面:哎,有道理啊!

刘催眠:来自多凶专业户的经验。

鸥千面:哈哈哈哈

鸥千面:所以他们中哪两个人更有可能是双凶组合呢?

刘催眠:我觉得突破口还是在蓉和昕中间,因为只有她们是有明确的时间线的,而且刚好还有一个不在场证明。

鸥千面:如果是蓉和昕的话,首先她们两的组合有可能吗?

刘催眠:我觉得第三个人的死亡时间肯定是为了给她们两个其中一个人做不在场证明的,如果凶手是她们俩的话,那这就是太简单的一个串供了,我感觉就没什么意义了。

鸥千面:如果说是双凶,且做不在场证明的话,那么肯定是为了保护有不在场证明的那个人。

刘催眠:所以,蓉和昕当中谁更容易被保护?

鸥千面:蓉张?

刘催眠:我也觉得。

鸥千面(开玩笑):我们这会不会投得太场外了一点?不能因为张对蓉……就认为是他俩吧!

刘催眠:你说为了保护一个人而想出连环杀人案件的还能有谁呢?

刘催眠:哎呀,鸥姐,别纠结了,他俩是目前最符合逻辑的了!其他的更没得投了!

鸥千面:行吧!那就先投他俩吧!

然而,就在刘催眠和鸥千面准备拷手铐的时候,突然全场灯光全部熄灭。

鸥千面:啊,这怎么回事啊!

下期预告:

大聪明:啊啊啊怎么又有一具尸体啊!

何院长:侦探,不好了!又死人了!

鸥千面:什么?第四具尸体?!

昕护士:天呐,这个医院简直太恐怖了!

蓉护士:我们不会出不去了吧!

撒德巴:这一定是模仿作案!

张医生:后面这个凶手一定是为了保护前面的凶手吗?

刘催眠:这个凶手不在乎所有人!

**敬请期待**


-遗址-

【芒城联文·昀蓉】一场游戏一场梦

上一棒: @琉小璃 

下一棒: @深海玙鹿 


-CP有点难界定,可以算作张经理×蓉门童,主蓉门童视角,越写越觉得不像一篇CP文(。)

-借鉴第七季《顶牛之战》和第六季《芒城风云Ⅱ》的设定,蓉门童是身处游戏中而自知的NPC,9k一发完,私设如山,bug和ooc属于我


  那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

  或许阳光比先前更好了些——大概是他们对背景参数做了调整,蓉门童这样想。她把酒店大门完全打开,面对着空荡荡的大街。一眼望去,整条街上楼房店面的位置诡异地空了好些,还在等待...

上一棒: @琉小璃 

下一棒: @深海玙鹿 

 

-CP有点难界定,可以算作张经理×蓉门童,主蓉门童视角,越写越觉得不像一篇CP文(。)

-借鉴第七季《顶牛之战》和第六季《芒城风云Ⅱ》的设定,蓉门童是身处游戏中而自知的NPC,9k一发完,私设如山,bug和ooc属于我

 

 

 

  那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

  或许阳光比先前更好了些——大概是他们对背景参数做了调整,蓉门童这样想。她把酒店大门完全打开,面对着空荡荡的大街。一眼望去,整条街上楼房店面的位置诡异地空了好些,还在等待建模。

  很安静。没有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点烟火人间的滋味。蓉门童静静地站在门口台阶上,像一个完全呆板的NPC,如同路旁树上不会飘落的叶子,如同身边不会吹拂的清风,与所有景象共同凝固成一幅巨大的画像。

  身后忽然传来的动静惊破了这一静态平面。

  蓉门童回头,发现酒店大厅里多了一个人。她怔了怔,又短暂地凝固,却不是为这个人的凭空出现,而是为了那张脸。在一句“张水手”脱口而出前,她反应过来这具身体里应当已不是原有的灵魂,话语便和思维一样拐了个弯,试探着喊道:“撒动物……?”

  来人定定地站在原地,似乎对周围的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都充满迷茫。他被蓉门童的声音牵引而去,一双眼睛空洞得很,好像什么都装了,又什么都没有。他盯着蓉门童,片刻后眼中才终于有了神采,似乎才被彻底拉入这个世界,但那种迷茫依旧没有散去。他说,不,我叫张经理。

  也姓张,蓉门童捕获了这个信息。面前的人长相几乎同她记忆里的张水手别无二致,还有同样的姓。不过蓉门童已经对不同的人能够共享同一张脸这个事实接受良好。现在她仍时不时与撒霸王见面,他就住在不远处的那条街上。在这近乎空荡的地方,他是除她以外仅剩的知情者与故人。

  尽管她与张水手并不熟悉,可是这张脸多少唤醒了她过往的一点回忆。她猜想这位不速之客可能是新加的NPC,却不能判断他究竟是否跟她一样,因而说话时就有意敛着,尽量让谈话显得寻常。“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她说,随即含糊地提问,“你为什么来这里?”

  自称张经理的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在缓慢地消化这个问句,莫名低下头机械地弯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仿佛在虚空里抓取和感受此处的空气。“我也不知道。”他喃喃着,紧接着抬头望了一望这个酒店的布局,“但这里很像我曾经工作的酒店。”

  蓉门童明显被这个关键词戳了一下,“酒店?”

  张经理点点头,报出一个名字,“玫瑰酒店。”

  蓉门童很轻地笑了,“很好听,我喜欢这个名字。”

  也许是被她的笑容感染,张经理也从密不透风的巨大的迷茫里挣脱,眉眼柔和起来,询问道:“你这家酒店叫什么?”

  它现在没有名字,蓉门童回答。酒店还未挂上招牌,估摸着设计者还没考虑好,反正目前压根没有客人,所以也不打紧。此时她冒出个念头,希望他们能用“玫瑰酒店”,可惜这从来由不得她做主。她想,至少别再叫“霄云大酒店”了,她不喜欢这个名字。

  张经理像明白了什么,“你们还没开张?”

  蓉门童便应,正好承了这说辞以作掩饰,“嗯,是啊,还要一段时间呢。”她继续将话题转向张经理,话里意思依旧讲得含糊,“那你来是有什么工作吗?”——实际上她指的是作为NPC的职能与任务。

  张经理沉默了一会儿,那种看不透的困惑重新笼罩了他。我不知道,他最终慢慢地说。

  于是蓉门童想,他现在或许只是个初始雏形,还未设置任务。可是她望向张经理,忽然不太确定自己这个判断的正确性。她见过真正的、纯粹的NPC会如何表现,他并不像;可是他这副茫然的样子更不像一位玩家或测试员。

  她把这个疑问压下,压实,埋成一颗种子,然后又问别的:“那你还记得什么吗?”张经理这次答,很多。

  蓉门童好像能从他短暂的停顿中察觉到一丝痛苦和怅然,哪怕他们实际上只是一堆数据。她也许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向外看了一看,随即回过头对张经理笑了笑:“今天天气不错,你想去外面晒晒太阳聊聊天吗?”

  

  当张经理开口说出“我叫张经理,我有个妹妹叫赵星儿”的时候,蓉门童忍不住想,他太像在直接读资料里的设定了。但他再叙述下去,似乎逐渐加载出情感。他说到星儿遭遇校园霸凌,说到他设局想要报复那些凶手,感情起伏着、颤动着,蓉门童好像能感到痛苦与愤恨这些极硬的铁块横亘他心中。

  她也反复咀嚼过那类似的情绪,硌得很。她觉得时间在她身上流速缓慢了,她终于因为某种从心底涌上来的酸涩感眨了眼睛,似乎要流泪。

  张经理说到他跳海自杀未遂。蓉门童狠狠一颤,自己的小臂上已经变得很浅的一道道伤痕好像又翻新,再次疼痛起来。

  这时安慰反而很难化作具体的话说出口,她便把手轻轻搭上了张经理的手背,拍了拍,很快就移开。这动作让张经理愣了愣。她什么都没说,仍向他笑,眼眶恐怕有些泛红。张经理也回给她一点笑意,语调温和,“我没事,只是我在意的人已经离开了,我恨的人也已经死了,我活下来,在这个世界无牵无挂、一无所有,不知道该去哪儿,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什么还有意义。”

  蓉门童太明白那是什么感受,她似乎一眼望见一堆枯寂的死灰,摆在空空荡荡的地方。

  “至少我们还有记忆。”她说,“也许可以试着带着它们继续向前走。”她便尝试这样做了,哪怕她的“记忆”实质上是代码及数据构成,但对她而言,那就是记忆。

  张经理却问,如果没有呢?

  那就去创造新的,她答。“如果可以的话,也许你可以来当我的合伙人,我们可以一起开酒店。”她说了一个“如果”、三个“可以”,她明白这不由她决定,这地方也压根就不属于她,可她还是如此说,因为这是她的真实愿望,她觉得眼前的人或许需要这个。

  她听到张经理说,好。也许他在调试更新后会忘了这个应答,蓉门童想,但至少她会记得的,虽然不知道她的“记得”又能维持多久。

  我也给你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她说。她拉了一下自己的裙边,这套绿色的衣裙同她记忆中的一样。之前的版本里她曾改换过发型与服饰,头发剪短,黑色的上衣与长裤,注视镜中的自己时多少恍惚,镜子平面竖在其间,似乎硬生生将她这副模样与过去割离。然而后来,只需要一些更改,她的头发霎时重新变长,用发带绑起,再穿上从前那样的衣裙。经典款,她想,好像非得这么装扮才便于确证她的身份。她可以理解,但还是期待着能不能给她添置些新的。

  她看着那裙子,一只手轻轻把她向从前的时光轻轻一推,又或是把指针往回一拨,她踏入过往。

  好在她已可以慢慢讲出那段暗无天日的过去,那些痛苦无比的遭遇。她仍被撕扯,注意到自己的语气还是忍不住颤着,却又可以较为冷静地打量和包扎自己的伤口,它们已然在结痂。

  “我也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有那么一天,我真的不想再活着了。”她坦诚地提及这件事,思绪忽地远了,回到那个时刻,“可是那天天气真好啊,阳光比今天还要好。”

  

  你可以留在这里,这个酒店有得是空房间,你可以住下来,蓉门童说。

  张经理点头,回身一望,问这里什么时候开张。

  蓉门童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只说,可能快了。大门敞开着,她恍惚间看到曾经的自己和白门童站在门两边,迎接每一位到来的客人。在她走进去的那一刻,一句“欢迎来到霄云大酒店”似乎就在耳边。这里已经和原来的霄云大酒店不太一样,可她依然能找出过往的痕迹。这个地方装满了噩梦和痛苦,可又有珍贵的东西在此处闪光。

  张经理应当发觉了她的出神,关切地问,怎么了?蓉门童摇摇头,把那些想法收起来,谈起别的:“其实我一直在想我还能再做点什么,我在想能不能办一个孤儿院,收留照顾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她笑了笑,“毕竟我很明白小小年纪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孤零零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希望世界上有这样遭遇的孩子越来越少,直到完全没有。”

  她这样说,但她心里清楚实现的可能性很小。还是那句话,这从来不由她的意愿决定,她只能寄希望于游戏设计者忽然冒出类似于“让这个游戏角色收养一些孩子吧”这样的念头。

  而张经理说,我可以跟你一起。“合伙人嘛。”他拘谨却又诚挚地笑。

  蓉门童的目光落在张经理身上。她觉得他不像一个NPC,他会自主地思考,会主动地回应,会共情。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直觉贯穿她的思维,也许是错觉,但是她在此时此刻笃信他真的能理解她。她好像能听到并不该存在的心跳声,心脏在他们各自的胸腔里各自跳动,却好像遥遥呼应着。

  她感觉到一种更亮的笑意在她脸上蔓延,甚至从她眼睛里跑出来。“你饿吗?”她问,“想不想吃点东西?”

  

  实话实说,一个穿着板板正正西装的人坐在很大很讲究的餐桌前吃一碗蛋炒饭,这场景确实是挺有意思。蓉门童给自己盛的一小碗已经吃完了,因而一手托着下巴,正看张经理吃饭。

  他吃得不快,细嚼慢咽,这是个好习惯。蓉门童从前吃饭总是飞快,常饿肚子,唯恐又好些天吃不上饭,因此狼吞虎咽;后来则是赶时间,忙着谋生计,没多少空浪费在吃饭上。直到她到这里,她吃饭时会开始刻意地放慢一点、再慢一点,很难说她咀嚼的究竟是饭菜,还是她终于得到的安闲与宁静。

  她根本用不着进食,她不需要靠那个维持生命体征,也不会有饥饿感。但她仍然不时地做饭、吃饭,找寻一种她真的在活着、真的在生活着的滋味。她最初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饭,她那份还算长的资料数据里对这方面的信息并无只字片语的提及,设计者们并不关心这种“不重要的”细节。但他们至少在乎酒店设置的细节,所以这家酒店里有厨房,也有足够的食材,有趣的是,它们会自动补足。

  按理说一日三餐,可这里的时间流速与昼夜变化还没那么严格,不妨说常是停滞的。于是她选择看心情来。到这里之后,一般是她一个人吃饭,但偏偏酒店这张餐桌大得很,她坐着,其余的座位静静地空着。

  张经理把最后一口蛋炒饭咽下去。蓉门童瞧着他慢慢咀嚼的动作,正好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他的样貌,跟张水手简直一模一样,表现出来的却明显是两个不同的人。她突然注意到他鼻尖上落定的一个小黑点,一颗小小的痣。她不禁回想张水手有没有这么一颗痣,可她确实没有留心过,她的记忆里最为深刻的是另一个人眼角的那颗痣。

  很好吃,她听见张经理说。“我好像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他显得很感慨,眼神诚挚,“真的很好吃。”

  她笑了笑,被夸肯定是开心的,“我以前经常用前一天剩下的饭炒蛋炒饭,也不知道谁说的用隔夜饭炒更香,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吃起来好像确实更好吃。”

  张经理似乎并未听过这个说法,但接话说,“那下次我尝尝用隔夜饭炒的。”

  蓉门童一抿嘴,笑得更开心了些,“下次吃点儿别的吧。”

  

  两个人一起走在街上,蓉门童稍稍领先一小步,时不时给张经理介绍着路边的一些地方。游戏的地图大却也不大,蓉门童有大把时间把这所有的地方一一看过、走过。

  散步闲逛这种事,同吃饭做饭抑或是晒太阳一样,从来都不是她必需而为的。她自然可以留在规定的活动范围内永久地停驻,但她却常常出门,独自一人在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走着。她知道哪里有一家应当是开门了却还未见人影的麻辣烫店,有一家建模到一半的医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开着各式各样的花……她也走了很远很远,看到边界处流动的数据墙,提醒着她这一切的虚假。

  可是她的确在真实地感受。虽然她过去的人生可能只是数据资料,她的感情、她的感官都是由代码生成的产物,但如她与撒霸王曾说的那样,“如果我自己真的感受到了,那对我来说这一切难道不就是真实的吗?”

  她不确定自己这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那从来脆弱无比,实际上动动手指就可以删除她的记忆、她的经历、她的所谓意识,乃至于她这个“人”的存在。因此她只是抓住眼前的每一段时间,虽然“时间”的概念在此处也是模糊的。她说要带张经理出来逛逛其实是突然而来的想法,浏览这景观时他也许会与她有同样的感受,她并不能肯定,但她觉得他是特别的。她不希望这种特别消失,尽管那很可能很快就会消失,所以她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这里。她想,尽可能地多看些吧,多记住一些,哪怕下一秒就要失去。

  他走在她旁边,很专注地听着她说的话。蓉门童发觉他性子里很有沉稳内敛的部分,便打住了这个话头,打探起别的来:“我好像还没问你的年纪,我是不是该管你叫哥啊?”她隐约记得张水手是比她大上两三岁的,因此这么假设。

  张经理二十四岁。蓉门童说,你刚好比我大一岁,我还真得喊“哥”。

  二十三岁是上个版本给她的设定,新的设计者显然还没给她改年龄,但在她的人生经历却又被添了一些应当是二十三岁以后发生的事,导致她多少有点儿混乱,不过好在她慢慢学会整理这些混乱。待在这里的时间她不知该如何折算成年纪,因而她还是说,我二十三岁。

  连时间都没有意义,她太容易被虚无吞没。所以她无比需要阳光、需要不定期的走走看看、需要品尝食物,需要这所有“不必要”给予她一种生活的实在感。

  她听到张经理稍稍不自在地说,“其实你喊我小张也行。”她没忍住笑起来,笑会有如同阳光一样温暖的感觉。他们是孤立的代码和数据,可是蓉门童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眼角眉梢的每一处细节,他们在此时此地交谈着,那么眼前的为什么就不能是真实呢?

  

  张经理遥遥一指,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蓉门童往那个方向看去,那是她太熟悉的一个地方。轻飘飘地掉落了两个字,“墓园”。她的语调似还如常,但又放轻了,倒仿佛变成风拂过一样,“他在那儿,我会去看他,跟他说说话,还有我一个朋友也在那儿。”

  她说得隐晦,但张经理显然读懂了。“你今天想去看他们吗?”他问,“可惜没有带花。”

  没关系,他们都不太喜欢花,蓉门童说。你想陪我一起去吗,她询问张经理的意愿,他的一句“好”来得很快。他好像一直在对她说“好”,迅速的,不犹豫的,真诚的,这让蓉门童忍不住考虑起“他是个机器人”这种可能。

  他们迈入墓园。

  这个地方最开始不存在,在某一天忽地建成,蓉门童发现了这里,也发现了那立着的一块又一块墓碑。她慢慢地走近,看见其中一块上面分明刻着她熟悉的名字,上面有一张不大的照片,阳光很好,落在每一块墓碑上、每一个字上、每一张照片上。那个少年被四方的平面框定,但依旧笑得灿烂。她看着他笑,又红了眼眶,清楚地知道了他再也回不来。

  在墓园没有发现鬼少女的墓碑。蓉门童对撒霸王说,她会回来的。撒霸王带着那个随身听,不知哪个数据出了问题,它没法播放了,但他留着它,等待哪一刻一个名叫“鬼少女”的NPC上线。也许那个鬼少女只是被设置了要爱他,她可能永远也无法挣脱程序设定,但那都没有关系。蓉门童知道他对于真实与虚假实际上和她想得一样,虽然他表现得吊儿郎当又漫不经心,可他心里都清楚。

  令他们惊讶的是,这里竟有何猜想的墓。

  那次谋杀后,白保险与魏高管自以为成功逃脱,却不知怎么触动了游戏的某个设置,将出现异常的他们两个角色清除。然后那个游戏被长久地关闭,直到这个新的游戏开始,她和撒霸王的数据代码被直接移用到了这里。他们见到了重新编写的白保险和魏高管,但已是彻底的NPC。蓉门童唯一能触发的与他们的互动交流,只有她对白保险说上一句“你长得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这时白保险会自动回复“是吗,你好像也跟我以前一个邻居长得挺像的”。她从白保险身边走过无数次,每次都说一遍那句话,于是便听到无数遍一模一样的回答。

  只有何猜想一直没出现。在她与撒霸王猜测了许多种可能性,而那个墓碑的出现终于使他们的疑问有了定论——游戏设计者们决定给予何猜想这个人物死亡的结局。他们在墓前沉默着,他们曾是同伴,也已称得上朋友,可是这离别竟如此悄无声息、猝不及防。

  紧接着他们发现何猜想旁边的墓碑上,写着他们听何猜想提起过许多次的名字,“撒德巴”。墓碑安静并立着,墓前站着的两个人安静着,不知该说什么。

  这次她踏入墓园,几乎立刻发现多了座新坟。她与张经理一同走上前去,她先看到了那张照片,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紧接着她察觉到身边人霎时的凝固,她把视线移到照片下的名字便立即恍然,那里赫然写着“赵星儿”,她身边那个人的妹妹。

  蓉门童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新加入了角色,与其相关的细节也得随之完善,想必他们意在让张经理今后有来墓园缅怀的情节点。但张经理不知道这一层缘由,他喃喃:“是谁……?”

  还有人记得她,蓉门童只能这样答。这太过异样;实际上过于空空荡荡的街道已经是一个证据,也许张经理注意到了,他只是没有戳破。

  张经理蹲下身去,使自己的视线与墓碑上那张照片齐平。他伸出手,手指轻轻触碰到那个女孩的脸庞。蓉门童在他身旁站着,似乎能连通他的感受,那所有未尽的欲言又止,那注视时与触摸时的恋恋不舍,那翻涌着的酸涩,还未长好的伤口重新疼痛,一场漫延而来的痛苦的洪水就这样把他们两个一道淹没。

  蓉门童有那么一会儿困惑于自己对这位相识不久的陌生人有着莫名其妙的坦诚、信任与亲近。此刻她应当有了答案。那是一种同类之间的感知,她见他第一面也许就确定了,痛苦、迷茫,那所有的滋味她都知晓,她经历过,可能至今仍未饶过她。她在那一刹笃信她理解他的情感,而与此同时他也能明白她的。他们是凶手,是幸存者,是失去一切的人,如果他们真的能拥有灵魂这种东西,材料大约过于相似——当然,实质上是没有的。蓉门童不知道设计者创造这样一个人的意图是什么,不知道他们的“同病相怜”是他们有意为之还是无心,那好像也不重要了。她看不到造物主,透视不到他们实质上的数据构成,她唯一看到的,就是面前一个活生生的人。

  四周是林立的墓碑。她定定地站在那里,好像她自己也要化作一块墓碑。她想过自己是否还能够拥有死亡,又该如何定义她的死亡。她想扯动一下嘴角,因为此地连死亡都失去了意义。她只在想,有朝一日她走向死亡的结局,这里会不会也为她添一座新坟。

  就在这时候,在久久的沉默后,张经理忽然说,“不知道这里以后能不能有我的坟墓,这样我至少能确定我死后会在哪里。”

  蓉门童怔了一怔,忽然觉得心里松动了些许。她猜,如果她会死,那她的墓碑大概会在白门童的旁边,这样想来,至少这一点她基本能够确定。

  张经理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他的声音忽然断断续续起来,几乎无法听清。蓉门童心里一紧,只见眼前的人实在的身形与虚拟的数据交替变化着,像是闪烁着即将灭掉的灯,她连忙伸手想去拉一把他,可就在她手指将要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刻,这个人完全消失不见。就像他来时那么突然,他离开得也那么匆忙,一句道别都没留下。

  蓉门童的手定在半空。她弯了一下手指,仿佛在感受抓取一片虚空。周围又是空空荡荡,只有沉寂的一座座坟茔。

  

  

  

  有人在喊他,声音忽远忽近的,好像还把手放到他眼前晃了又晃,又忽明忽暗的。他摇了摇头,努力地理清自己的思绪。神识被唤醒了,他听到了清楚的声音,眨了眨眼,房间里的光有点太亮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边,那应当是一套最新升级版的VR体验设备。他又看向旁边喊他的那个有点眼熟的人,皱着眉,相应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浮现。他首先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不是张经理,也姓张,是张游戏。

  于是更多的记忆顺利地调取出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布置,想起他是被邀请来体验和测试这家公司最新筹备的一个纪念性质的衍生游戏,他身边的是这个游戏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这位负责人知道张游戏几乎在每个游戏里都创下了最高纪录,对游戏很有心得,希望他能给这个还在初始阶段的游戏提一提意见建议。他体验的是负责团队正在犹豫是否要加入的一个内容:让玩家扮演,或者让说是“成为”某些特定的经典角色,追求的是一种身临其境、完全沉浸的效果,玩家会真正变成那个人,感受其感受,融入游戏,忘了自己身处游戏中。团队对此争议很大,因为那些角色实在经典,已有定式,由玩家扮演很有可能产生性格偏差;但是如果让玩家彻底忘却现实中的身份、彻底想角色之所想,玩家主观性又会丧失。

  张游戏定了定神,努力把自己拉回到现实中来,却又积极地回忆着他在游戏中所见所闻的那些细节,陈述自己的看法。他先提及了进入游戏时,资料和数据加载相对有些慢,以至于开始几分钟玩家真的完全是空白的。又说场景布置不够真实,“当然也可以理解,现在很多东西应该还没规划好”。至于这种“玩家扮演”的模式,他觉得他们已经尽力平衡了,但是多少还是违和。他顿了顿,又说:“NPC相关设定可以再丰富、细致一点。”

  他把目光投向屏幕上定格着的蓉门童,轻声地说,带着点疑惑和感慨:“她好像很不一样。”

  负责人回答说这个NPC是之前那个叫《芒城风云》的游戏里就有的,正好数据什么的都保存了下来,他们就直接拿来用了。“当时那个程序员是个天才。”负责人说,“他创造的NPC总是比其他人创造的要更像个真人,可惜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张游戏点点头表示知晓。他想起了什么,笑了笑,“也许你们可以想想她,我是说蓉门童,她会想要做什么,不要只是给她强加设定。”

  她会想做什么?负责人问。

  张游戏似乎随意地说道:“也许会想找个人一起经营酒店,然后,会想多做点事,比如,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负责人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想法,说他们再商量一下看怎么改。

  “还有一点。”张游戏说,“如果你们要加入张经理这个游戏角色的话……”他把目光再次投向蓉门童,好像自己都有点想不明白似的,慢慢地说出他心底里冒出来的那个念头,“我觉得他会爱上蓉门童。”

  这下负责人大为诧异。因为这些角色都很经典,原本就有自己的故事,他们尽量在按照原有的故事线进行,要是突然这么大胆地加这种感情线,可能会出问题。

  张游戏没有争辩什么。他只是伸出手,像是要去碰一碰屏幕上蓉门童的脸,但是停在了中途,离屏幕还有些距离的地方。他一抓,抓住的只有飞快溜走的空气,一片虚空。“我只是说我的想法而已。”他低声说,“只是一种感觉,你们可以不用在意。”

  离开前他又回身看了一眼那块屏幕。但就在一秒后,蓉门童的定格被切走。他没来由地觉得她熟悉。他只能想,也许是以前见过,在他丢失的过去里。可是他已经没有了那些记忆,他的确在、或许也只能按照蓉门童所说的那样,创造新的记忆。他唯一的凭证只有那枚戒指,指环内刻着他无法解读的“R20”字样。此时他想,R,蓉,说不定有这种可能呢。

  他摇摇头,转身走出去,很难追究自己心里那点若有似无、蠢蠢欲动的熟悉感。

  不久后,他搭乘了一趟飞机航班。登机前他收到之前那家请他体验的游戏公司发来的感谢,说是他们还是决定把张经理作为一个NPC上线,相关的设定都会有调整,为此他们特意挖来了特别厉害的一个程序员。

  长时间的航行他基本都在游戏里度过,这让他或多或少地恍惚着。他准备稍稍休息一下,站起身来,走在过道里,却迎面撞上一个女人。他皱起眉看向她的脸,就在那一眼,那一刹,电光火石间,他遗失的那段记忆尽数涌进他的脑海里,无数碎片里她的样貌,她的声音,她的笑,汇合在一起。时间像被停住,无限地拉长,他愣在原地,心跳却反而加快,有如鼓点。一种久违的强烈情感蔓延开来,那是爱,那是他曾经的恋人,他爱了她很久很久,直到他彻底失去记忆,那种情感才随之被封锁、深埋,直至此刻。

  她没有认出他,也不可能认出他,只是飞快地走开。他忽然想笑,又忽然想流泪。他在原地呆呆地站着,飞机在云层间划过,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好像也就那么倏忽过去。

  

  这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好吧,不太普通,因为蓉门童照旧打开大门,照旧感受那别无二致的阳光参数,不照旧地发现她待了很久的这个酒店空间忽然挂上了招牌。她仰起头看“玫瑰酒店”四个大字,心情挺复杂,有点开心,又有失落,还有点期待,又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

  她在门口站了一站,接着转身进了酒店,径直走向厨房,鬼使神差地给自己炒了一大份蛋炒饭。她把它端出来,刚坐到餐桌前,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嗨。”

  “答应了要当你的合伙人的。”他说,“饭有我的份吗?”

  他向她走来,在这本来呆板凝滞的场景里,她好像听见了风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片树叶悄然飘落。

 

 

写得很赶,写出来就很粗糙潦草,砍了好多原本想写的东西,结果没想到这样还能写这么长。一边写一边怀疑自己写的是不是昀蓉,然后给自己加强信心说服自己就是在写昀蓉,转念一想别管这些了写完最重要……

总之就是千万不要死线蹦迪(痛苦面具

陆清杳-

【蓉昀十二时辰|鸡鸣】答案在风中飘扬

上一棒: @不吃鱼饼. 

下一棒: @竹溪深处是吾庐 


*张摇滚x蓉天真

*第一人称,私设改编,无落日公馆情节,仅保留正片人物背景设定

 

春季流感频发,尽管我才二十七岁,却依旧逃不开这个由古至今的诡谲定律。

 

所以当我在医院碰到她的时候,两人皆像两本睡在时间长河中落灰的旧书,不过是眼神不经意对上了一瞬,潜伏在某处时空裂隙中的风陡然将书页掀起一阵无措的心跳回响。上次见她还是七年前,彼时我仍将她视作妹妹,她在雨夜中出现在我家门口,突如其来的造访让空荡的房间倏尔被潮湿的气息填满。她湿漉漉的,像浑身都沾满了泪,不知是在雨...

上一棒: @不吃鱼饼. 

下一棒: @竹溪深处是吾庐 


*张摇滚x蓉天真

*第一人称,私设改编,无落日公馆情节,仅保留正片人物背景设定

 

春季流感频发,尽管我才二十七岁,却依旧逃不开这个由古至今的诡谲定律。

 

所以当我在医院碰到她的时候,两人皆像两本睡在时间长河中落灰的旧书,不过是眼神不经意对上了一瞬,潜伏在某处时空裂隙中的风陡然将书页掀起一阵无措的心跳回响。上次见她还是七年前,彼时我仍将她视作妹妹,她在雨夜中出现在我家门口,突如其来的造访让空荡的房间倏尔被潮湿的气息填满。她湿漉漉的,像浑身都沾满了泪,不知是在雨中哭过,还是她的眼泪汇成了这场雨。

 

“小真。”我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只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始终注视着我,听到我叫她的时候才微微显露出笑容,她已不像少女时期那般羞赧,总会拽住姐姐的衣角躲在她身后,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也许她同我一样,早已被不温不火的人生塑成了有些迟钝的模样,让心触动只能用来栽培爱,而仅能孤魂自渡的如今,一日按时三餐,使胃这样的脏器满足才是生活的真理。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同学们都喊我蓉蓉。”她像是犹豫了很久该怎么称呼我,最终还是决定跳过称谓这个难题。“……你也这么叫我吧。嗯——让我来看看你的挂号单。”

 

小真接过我的挂号单,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十三岁,正是学业吃紧的年纪,但已自编成了一套成年人独有的思想体系,虽然不善言辞,却十分成熟懂事。当时我和郝平凡都在会计学院念书,刚步入中学的小姑娘,对复杂的计算公式还不甚了解,但仍会捧着热牛奶坐在我们旁边,看着地上散落的一圈又一圈布满算稿的稿纸,再选一张留有最大空白的纸张去涂鸦。

 

当我们终于不再纠结于小组作业的选题,她就会揉一揉自己黏糊糊糊成一团,就像年糕一样(我曾多次听她这么形容自己)困倦的双眼,将她一直攥在手心的纸张递给我们看。我接过那张纸,原来她不是在涂鸦,而是在一笔一划地认真列举出今夜想要吃的菜单。

 

“呼吸内科啊,从扶梯上三楼,左转第二间就是专家号了。”小真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就像断裂的风筝线被重新打上了绳结,仍相连着,一切却已彻底改变。

 

我没动作,她于是重新将视线落回我身上,眼中发酵着精纯的笑意,像是已历经过无数次,最终筛留下最完美的假面。

 

“谢谢。”我应声,她朝我点点头,又垂下头颅去做手上的工作。医院的问询处一向是大排长龙的状态,但我堵在人群的前端,并未离开,后面排着队的病患终于开始有所骚动,愤然的质询声炸响耳畔,然而这些于我而言,不过是猫咪打翻了橱柜上的白色瓷杯,再跌落地面摔得粉碎一般的惊动程度。而对于身为当班护士的她实在是一场扰乱工作的不小喧闹,于是她再次抬起眼睛,终于露出不满的神情:“还有什么疑问吗?”

 

白色的蚕虫一旦染上情绪的波澜,就会开始奇异般地噬咬叶茎。

 

我说:“恭喜你得偿所愿。”

 

小真望着我,像在望着一具具有假性幽默的赝品,也许我们俩都已变成了对方所不熟知的模样,她的情绪只恶化了一瞬间,转而又变成夜空下的灯,无声地照亮一旁老锈的榕树。

 

“我不记得我有过什么心愿。”她沉静地阐述,温柔的笑容几乎无懈可击。

  

“恭喜你,真的当上护士了。”我适时补充。

 

她眼中的敌意终于开始稀释,慢慢地掩藏回眼球的后方。

 

“谢谢,流感不算小毛病,也祝你早日康复。”

 

 

 

我本以为我们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要知道,我的人生就是这样,我没有信仰,没有渴望,没有爱,有的仅是刚够糊口的存款和地久天长的自由。我还是在一家唱片行工作,但总独来独往,没有女人,更没有朋友。

 

家里的门铃早就坏了,现在只能发出像老妪一样嘶哑的泣鸣声。它兀自响了很久,总算将我从昏沉沉的梦境中拽出,我无法去形容此刻的状态,但发着烧的身体,总让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烧灼着,虚弱的感官时常让我怀疑我的器官是否还在维持着机械的运转,但当我打开门看到她时,那些泯灭的机能又像死灰复燃一般,赐予我已然受损的健康。

 

“没想到你还住在这里。”小真说。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住址。我在心中想。

 

沉默一瞬间灌满空气,我同她隔着门僵持着,只无声地盯住对方。七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懵懂而天真,就像我的妹妹,我当然可以在那个刮风的雨夜将她带回家,再给她一条温暖的毛毯,守着她蜷缩在我的床上直到熟睡。而现在,她是个成年女人,我是个成年男人,我没道理也不应该让她踏入我的家,更何况我们之间早已隔了七年的空隙。她二十岁了,该学会如何对一个陌生男人保持戒心。

 

小真将视线移开,探着头略微朝里望了一眼,问我:“你一个人住吗?”

 

“我没有女朋友。”我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不等她说完,便紧接着打断她。

 

她今天穿了一套修身的黑色连衣裙,腰部的剪裁很巧妙地将她盈盈一握的腰线细致地勾勒着,再往上就是诱人幻想的,充满野性的柔媚。小真收弯着手臂,将泛着亮色的纯黑挎包紧紧挂在右肩上,用指尖将卷曲的栗色长发别到耳后,径直走了进来。

 

路过我的时候,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说:“感冒的时候就不要抽烟了。”

 

我下意识看向阳台的窗户,记得自己临睡之前分明有将窗户打开通风。

 

她轻车熟路地走向玄关处放置的鞋柜,弯腰打开柜子,却发觉除了我脚上踩着的一双棉拖,就只剩下户外穿着的跑鞋和皮鞋。

 

“直接穿着鞋子进来吧。”我边咳边穿过客厅,走进厨房打开最上面一层的柜子,看到里面只孤零零地摆着我自己平日里用的杯子。

 

真是彻彻底底的独居男人啊。我腹诽,她像是察觉到我的窘迫,踩着带有细跟的鞋走到我身边,笑着说:“不喝东西也行,我来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有什么好聊的呢?我将煮好的面捞进碗中,再撒了一把细密的葱花,放到她面前。

 

还好家中的碗够多,也多亏了超市里消费满一百就送一套碗具的活动。不能用咖啡或茶招待她,总得满足她的胃口。我和她两个人坐在餐桌的两端,十分默契地低头嗦面,竟生出一股诡异的温馨氛围。

 

就像是同居男女。

 

末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只有些陈旧的铁盒,里面放着一张黑胶唱片。我认出那是七年前我送她的生日礼物,曲目是Bob Dylan 的《Blowing in the Wind》。我第一次带她去逛唱片行的时候店中恰好在放这首歌,Bob Dylan,所有摇滚人心中的北极光,象征自由的浪漫传说,小真很喜欢这首歌,只是当时店中正好缺了这盘胶片,有时候太著名的曲目就是会面临售罄的境况。

 

“好可惜,再过几天我就得回家了,我们家那边的小县城可没有这样的唱片行。”她捧着我给她买的热橙汁,坐在店外的长椅上,空气中弥漫着的水果清香,汇成轻撩起她柔软额发的太阳风。

 

“没关系,等店里到货了,我就寄给你。”

 

“真的?”

 

“真的,就当是生日礼物。”

 

“可我的生日还有好几个月才到呢!”

 

“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就当是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唱片行的老板和我熟识,不出一个月就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这首曲目实在太过畅销,但他总算从上海的一家老派唱片店里淘到了一碟。买下这盘黑胶唱片之后,隔天我就按照她报给我的住址给她邮寄了这个用了卡通小熊包装纸的礼物,又过了几周,学校里传来了郝平凡的死讯。

 

“原来你收到了这张唱片。你没有再传简讯给我,我以为这张唱片早被弄丢在了什么地方。”

 

“你也没有再同我联络。”她说。

 

我哑然。自那之后我的人生变得一团糟,一个被贴上“杀人犯”标签的人,又该怎么与受害者的妹妹继续保持联系?

 

“年初姐姐忌日的时候,我还是没能等到你,我想你可能早已脱离这段过去,走向新的人生了。可今天来拜访你,才发现你过的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她自顾自说着,用修长漂亮的指尖将那张唱片推到我面前。“这张唱片不小心被我折弯了一个角,我听你的邻居说你现在在唱片行工作,能不能帮我修复一下?”

 

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垂下眼睛。“第三年开始我就没再去扫过墓。”

 

“原来头两年你都去了?可是我从未见过你,看来你一直都在躲着我。”

 

我不置可否。嗯,还是绕回了那段原始的关系。嫌疑人和受害者的妹妹。

 

“姐姐和爸爸死了之后,我就被送到了孤儿院。那座孤儿院有富商的资金支持,给出的教育条件也不差,后来我考上了落日大学,就回到了这个城市。”她抱着手臂,往身后的椅背上轻轻一靠,温声阐述:“明年我就能毕业了,现在正在医院实习。”

 

七年前的事故早已不足以打湿她的眼眶,此刻她的眼睛像辽阔的黑夜,沉静,深邃,见招拆招。小真环抱住左臂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轻点着,像日落大桥上那些用着熟练动作轻弹烟灰的女人,她们等着看月亮,却总长久地陶醉在夕阳的余晖中。

 

我沉默了一瞬。“如果没有那场事故,你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

 

“是啊。”她笑道,像是回忆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小时候我总爱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后来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小真和郝平凡是重组家庭,在她九岁的时候,母亲和别的男人跑了,只留下她一个人与姐姐还有继父一起生活,所幸这是一个温暖的家庭,她的童年也算过得幸福。

 

正因如此,这场飞来横祸才足以叫人唏嘘。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总能让你想到姐姐,还有那些不好的回忆。”小真说:“可我实在太想修好这张唱片,它承载了我童年最美好的时光。”

 

“而且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不想经他人之手。”她几乎是在恳求,眼中写着湿漉漉的天真。“好吗?小张哥哥。”

 

我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释怀的情感有些倦怠地迫近,鬼使神差地,这张唱片已然夜宿家中。

 

 

 

等她走后,我开始学习如何修复唱片。

 

她可能并不知道,唱片行的店员擅长的不是唱片修复,而是如何用一些灵魂共振之类的说辞将唱片推销出去。

 

这张唱片被我放在唱盘上,随后我戴上手套,从客厅的柜子中挑了一只新拆的清洁刷,看得出小真将它保存得很好,表层上几乎没什么灰尘,只有沟槽里积了一些余灰。我将这些细小尘埃用刷子扫出来,按照网上教授的方法试着将唱片被折弯的一角用大机压了一压,这是个考验耐心的活,加之我对此并不熟练,大概花了二十分钟才将那一角重新变得平整。

 

不过可能也因为,我太想把这件事儿做好了。

 

晚上洗漱的时候,我看着镜中倒映出的自己,瘦削到微微凹瘪的面颊,苍白的唇色,太久没有修剪而过长的头发,还有灰蒙蒙,毫无索取欲望的眼神。此时此刻,我的脑海中竟诡异地冒出一个十分荒诞的想法。

 

还好她来的前一天,我剃了胡渣。

 

唱片从被压坏再到重新修复,音质受损是难免的。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黑胶机里的唱片在我耳边哼唱着,沙哑的电流声像错轨的火车,车轮摩擦着并不契合的轨道,要带着自由的春天逃向哪里?

 

蓉天真的到来让我动摇了,毋庸置疑。

 

 

 

这一晚我没再梦见那些用言语攻击我的人,事实上我从来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在我的想象中乃至是我的梦里,他们每个人的头上都套着黑色的塑料袋,形形色色的憎恶让他们神态各异,我拨开他们的头颅(也就是塑料袋),常常发现里面装着烟头、香水、或是中学生用剩的水性笔。香水我不常用,水性笔也与我的生活无关,倒是能就着这些还剩半截的香烟再吸一口。

 

恍惚之中,我好像听见有女孩儿啜泣的声音,再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梳着马尾,穿着长袖长裤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人正蹲坐在树林角落的台阶上哭泣。

 

“张摇滚?你怎么找到我的?”对方抬头瞧见我,鼻尖哭得红红的,有泪水挂在垂落在肩的头发上。

 

“……”

 

我当然忘不掉这张脸,郝平凡,我在会计学院念书时的学妹,驯服我心的樱桃花。

 

“你也是看到了那篇报道来取笑我的吗?”她在凄厉的风雨中摇摇欲坠着,仿佛马上就要被吹落枝桠。“因为我和你吵架,所以你也和他们一样,不想放过我。”

 

“怎么会?”我不知此刻骤然的靠近是否会加速这座崩裂岛屿的沉没,于是我选择驻足原地,隔着彼此不对等的情绪传递遥遥地与她对话:“这里风大,你继续待在这儿,可能会着凉。”

 

郝平凡抬起头,眼中的泪陡然化作冰锥刺向我。“那又怎么样,谁会在乎我?”

 

“小真……”不过是道出了她妹妹的名字,我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寒凉。我知道我未尽的话语是什么:她当上护士了,知道你感冒,肯定少不了要念叨你。而我不过是年仅二十岁,还在会计学院就读大三的张摇滚,为什么会说出这么笃定的事实?

 

她听见小真的名字,蒙着水雾的眼睛有过一瞬的闪烁,这种闪烁却不是欣喜的、耀眼的,更像是背离了理性,恍神暴露的一刹那。

 

“我要回去了。”她说。

 

“再见。”

 

郝平凡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疑虑于我此刻的漠不关心,最终也只是犹豫了一下,转身向着反方向走去。“再见。”

 

事实上,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她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儿,我怎么会放任她一个人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天,传来了郝平凡的死讯。

 

我在一身冷汗中惊醒,床边的唱片机不知何时早已停止运作。大几万块的机器,大概是这个房子里最值钱的物什。我躺在床上缓了许久,才慢悠悠地下床,踩上拖鞋将小真交由我的唱片取出放进唱片盒中。

 

我不知道她何时会来取走它,我们没有交换联系方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日复一日地活着,然后在空闲的时光里坐在家中,等待着她的再次到访。

 

其实我试着去医院找过她,却被告知蓉天真护士因为学业冲突,已经提前结束了在本院的实习工作。

 

……

 

就像古井无波的天空突然被毒液缓慢地腐蚀出了一道缺口,我加以衡量的事物也日趋增多。我不止一次地想起那个有关于郝平凡的梦,可那真的是梦吗?她就在我面前,我一低头就能闻到她眼泪咸涩的味道,她的白色跑鞋踩断树枝的声音总萦绕在我耳畔,一切的感官都如此真切,就好像回到了时间长河中的某个节点,在那里,我仅仅只是二十岁的张摇滚。

 

我自然而然地联想起那张小真带给我的唱片,无论如何,眼下答案的引导者似乎只能是她/它。

 

我工作的这家唱片行同隔壁的古着店一样,老板脾气都古怪得很,每天晚上八点半必定准时打烊,所以每次我都会提前十分钟遣散仍在店中逗留的客人。这里离大学城不算近,却时常有年轻的唱片发烧者来店中淘物,他们其中绝大部分人都未脱学生气,自由浪漫的气息围绕着他们,歌颂着于我而言遥不可及的灿烂。

 

有一个年轻男孩儿不习惯用手机支付,每每来此都会拿出考究的钱包,从里面递出几张崭新的钞票给我,他的同伴总嘲笑他,这个年头谁还还用纸币付款?这个世界上再找不到第二个像你一样念旧的怪人!

 

下一刻,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有些泛皱的二十元纸币找零给他。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又发出一阵惊天爆笑,指着我说:看啊,你的高山流水知音原来藏在这儿呢。

 

那个男孩儿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后来,我再没见他来过。

 

偶尔我会佯装无意地找寻小真的身影。我不知道二十岁的蓉天真会不会和二十岁的张摇滚一样,对摇滚乐有近乎痴迷般的热爱,她会不会跨越三个街区,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当中。

 

就像她十三岁时递给我的那半只烤红薯。“能跟小张哥哥喜欢同一样东西的感觉特别好,我喜欢听摇滚乐,更喜欢小张哥哥。”

 

 

 

这个晚上,我踩着八点半卡点下了班,正站在梯子上抻直了颈子收拾货架的老板见状丢了条围巾给我。“外边风大,记得围着点儿,你不是感冒刚好吗?”

 

这种脾性古怪的人,只有在面临亲近的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那么一丁点儿人情味儿。但他今年已经快五十岁,我知道他给我的是店内唯一一条围巾,于是我将它折叠好,在临近离开之时,轻轻地放在了门口的柜台上。

 

“你在找什么呢?”

 

身后冷不防地传来一句问话,我整理书柜的手臂微微一颤,手中的信封瞬间散落一地。

 

我试图回身张望,却什么也没瞧见。

 

奇怪的问句,奇怪的女人声音。我这么想着,低头望向那些宛若散落成罗网的信封,上面都不约而同地画着一个圆滚滚的小灯泡。我的指腹游离于每一封信的黏口处,最终还是没有将它们再次拆开。

 

卖火柴的小星星,你已经很久没有给我写过信了。

 

感冒痊愈之后的这几天,我的身体好像要比灵魂更加嗜睡,有时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候也会睡着,醒来之后电视屏幕上已然出现快要播完的片尾字幕。片尾曲是一首欢快的乡村摇滚小调,我听着歌手略显稚嫩的嗓音,心想要想成为摇滚歌手,或许你得再多抽几年烟。

 

想听那首歌的欲望在此刻愈发强烈了,《答案在风中飘扬》,我这个人没什么文采,只能用最普通的方法去直译它。我将那张唱片放进黑胶机,悠扬的歌声再一次在喑哑的电流声中徜徉,我就着还未消散的困意再次倒向颈后柔软的靠枕,任由对未知的期盼将我催眠。

 

“张摇滚?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眨了眨眼睛,对上郝平凡一双泛红的泪眼。真切的感触让我意识到我确实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我的二十岁,小真的十三岁。

 

“已经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我送你回去吧。”不知从何萌生而出的英雄主义粉饰着我此刻疯狂跳动的心,如果我能在今夜救下郝平凡,历史是否会因此改写?

 

我会挽救一个娇嫩如玫瑰的年轻生命,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还有一个温和而纯粹的蓉天真。

 

我并不知道当年杀害郝平凡的凶手到底是谁,或许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救她,我该救下她,这是多简单的一件事,只要我让她活过今夜,或许一切就能改变。

 

“我不回去!”她一瞬间变得像一只失控的野兽,歇斯底里地冲我咆哮着:“让我回去哪里?他们每个人都在看我的笑话,说我不知羞耻,说我虚伪,说我把钱看的比贞洁还重要!你想让我回哪儿去?张摇滚,你自己一个人活在地狱里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把我拖下水?”

 

我感觉我的灵魂正被这些尖利的言辞炙烤着,正处于一港半清醒半疯狂的渡口,我想抽支烟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我的卫衣口袋里只有柠檬糖。于是我沉默许久,才哑着声音告诉她:“没错,我就是伪善。”

 

“你说什么?”

 

“你等着看吧。”我挑高眉峰,几乎是冲她讥笑着。“如果你今晚不打算回去,不如留下来陪我,明天关于你的桃色新闻又能多上一桩,反正我已经是烂人一个,干嘛要在意你的死活?”

 

湿冷的风旋停留在我颊侧,那一耳光最终还是没能落下,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看她的手掌无力地垂落在身侧,看她哭着又笑着。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伤害你。”她低下头,泪与苦痛拉锯,然后纠缠在一起。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吧。”

 

这是个寒冷的冬季,地面湿漉漉的,像蒙着一层新霜,我和郝平凡一路缄默并肩走着,踩上积雪地时,途径之地都似衍生成碎裂的镜子,明晃晃地投射出心中情绪的变迁。

 

“张摇滚……”她看起来因某种困扰而犹豫了许久。“我们的关系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你还要来关心我,帮助我?”

 

要在现在对话纸短情长吗?我侧过头看她一眼,反问:“我们的关系是哪样?”

 

“我们吵架……我还误会了你,害得你被同学们指指点点……”

 

“是啊,从这之后我就退学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可怜我的遭遇,还是因为喜——”

 

我骤然出声打断她:“为了小真,我也不会让你出事。”

 

郝平凡的瞳孔微微扩大,恐惧像注入流水中的一缕墨,瞬而污染整片水面。“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死。”

 

她的声音轻抖着,瞧不出一丝谎言的端倪,我觉得她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在刚才的对话中,我从未提及——哪怕是暗示过“死亡”这个概念。郝平凡却一瞬间变得忐忑不安,焦躁地咬着嘴唇,两条腿的膝盖拢在一起站立,以别扭的姿势轻轻打颤,两颗眼球微微突出,时不时还会抽动着,就好像布谷鸟钟里一到整点就会不停跳脱出风箱的机械鸟。

 

与此同时,女孩儿们嬉笑打闹的声音逐渐传入耳畔,我从口袋中取出口罩戴上(原来二十岁的我常备着口罩,也许是为了逃避人群,说实话,我已经记不太清了。),然后停在原地,看着郝平凡自顾自地从我身边继续朝前走着,她走了几步,回头望着我,似乎若有所思。

 

在旁人眼中,我们似乎是大学里一对再普通不过的,依依不舍的情侣。

 

我冲她摆手说再见。“你不会死的,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起床之后……一切都会好转。”

 

郝平凡的眼神只闪烁了一下,随后转身走进了女生宿舍,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当中。

 

黑色口罩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我想这可能是当时二十岁的穷小子随便在什么软件上下单的廉价口罩,于是我将它微微向下拉,露出了可供呼吸的空隙,随后在原地踌躇了一阵儿,朝着记忆中熟悉的方向走去。

 

学校的门禁系统似乎并未将我的信息删去,我摘下口罩很顺利地通过了人脸识别,越往宿舍逼近,心跳就加快一分。

 

给我开门的是寝室长,我已有太多年没见过他,当我和他同龄时,我总觉得他没什么特别,现在再以二十七岁男人的视角去审视他,才发觉他原来如此稚嫩和鲜活,周身都好似散发着朝气蓬勃的生命力。他看到我很明显愣了一愣,却仍熟稔地问:“你回学校了?”

 

我有些无措地用指甲抠了抠面颊。“嗯……回来办点事儿,我租的房子离这里太远了。”

 

话已至此,一切交由他来决断。

 

他点点头,十分自然地接过话口:“你今晚就住这儿吧,你的床位还空着,不过现在除了硬木板,什么也没有。”

 

我借宿舍的浴室简单洗了个澡,出来之后发现他们用各自空置的床垫和被单给我弄了个简单的床铺。

 

“还差个枕头!”以前住我上铺那个总爱打游戏的室友将他身后电竞椅上的靠枕随手丢进我怀里。“给你这个,好好睡!”

 

我低头看着那个印着他二次元粉发动漫女神的靠枕有些哭笑不得。我二十岁的时候……应该没有喜欢过这种类型的动漫人物吧?

 

夜晚的时间好像总是无尽的。我太久没有过群居生活,此刻躺在这张于我而言熟悉又陌生的床上,耳边是熟睡室友的鼾声,还有坐在桌前打游戏的室友轻轻敲击键盘的声响,总觉得难以入眠。于是我翻了个身将脸面向墙壁,想让自己的呼吸可以尽力平稳下来。

 

我该想着郝平凡的。我该担心她此刻是否已经安全抵达宿舍,该思索今夜过后还能怎么继续保障她的人身安全,但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蓉天真。

 

在张摇滚二十七岁的时间线里,她会在做什么呢?春天马上就要结束了,不用再引颈仰望春夜的消逝,白昼也会变得越来越漫长,她可以同朋友去挽手逛街,挑一只最漂亮的菠萝味棒冰含在嘴里,在湿漉漉的清甜中等待夏季降临。

 

光是这么想想,就要落下泪来。

 

我用腕节遮住双眼,任由心中落下柔软的雨珠。

 

 

 

我记不清自己是何时被困意所俘虏的,只知道沉梦的几个小时之后突然有人将我摇醒,我能感受到他们按在我肩膀上愈加发狠的力道,还有那句响彻在密闭空间中的噩耗:

 

“张摇滚!醒醒,郝平凡死了!”

 

 

 

嗓间的痛痒感在此刻被无限放大,我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再一睁眼,视野之中只有二十七岁的张摇滚再熟悉不过的天花板。我从沙发上坐起来,身旁柜台上的唱片机早已停止运作。

 

今天是休息日,我又闭上眼睛给了自己一个醒神的过程。窗外灰蒙蒙的,似乎还能听到雨声,可能又过了十几分钟,我踩上拖鞋,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往卫生间洗漱。掌心的一掬冰水不停地刺激着我的面颊和感官,我深感我此刻的思维已变得十分涣散,冰凉的水滴和冷汗混合在一起,汇成镜中那张颇有些苍白的面孔。

 

郝平凡又死了,命运无法改变。

 

我已经不在乎她是被谁杀死的,却也无力再思考该怎样救下她。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不适时地响起震动,我轻呼出一口气,拿起手机解锁密码,将目光落在新传来的那条简讯上。

 

“未知号码:黑森林和蓝莓慕斯,你更喜欢哪一个?”

 

我走出卫生间,用浓缩咖啡液和牛奶给自己调了一杯简易拿铁,尝了一口之后打开手机回复道:“我记得你喜欢芒果千层。”

 

大约过了五分钟,对面回复了一个颜表情,看起来十分开心:“嗯?嗯!芒果千层,已经买好咯。”

 

我笑了一下,将手机放回口袋。

 

又过了一会儿,又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未知号码:外面下雨了,我在你家门口的甜品店里,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

 

暮春临近仲夏的雨总带着潮闷,我的风衣也沾染上这种黏腻的感受,这场雨好像一个纷乱的序列,不间断地打湿每个瞬间。我的皮鞋踩进雨地的涟漪,手中的雨伞不经意间举高,目及之处逐渐显现出一个瘦薄的身影。

 

小真举着一把玫红色的雨伞,歪着头抿起嘴唇冲我笑着。

 

 

 

黑色雨伞和玫红色的雨伞在玄关处并排放着,我和她脱掉湿漉漉的鞋,先后走进客厅。我从厨房的柜台中取出刚购置的一套崭新杯具,放在盛满开水的池中烫了烫,在低头给她倒咖啡的瞬间,发觉她已经不知不觉绕到了书房里。

 

我跟着她走进去,看到小真背着手抬头望着书橱的最顶层,见我来了,便隔着透明的书橱玻璃指着那盒放满信封的收纳盒问我:“这么多信——该不会都是上学的时候,女生写给你的情书吧?”

 

我望着她,对方面上满是笑意,无辜又恶劣。

 

小真对上我的目光,将双手背在身后,边笑着边一步一步向我走近。“姐姐在刚上大学的第一个寒假里就对我说过,他们会计学院有一个姓张的学长,成绩优秀,长得还好看,所以特别受欢迎。她还说——要是下学期老带新的小组作业,能跟你分到一组就好了。”

 

“这是她的新年愿望。于是我开始和邻座的女生学着怎样折幸运星,把姐姐的心愿写在纸条上,希望她能得偿所愿,和她喜欢的男生永远在一起。”她说到这里,笑着耸了耸肩,十分轻松地继续接下话口:“可惜那些星星最后都被爸爸扔掉了。”

 

“每一颗星星上都写同样的愿望,要折多少颗才能实现?”我问。

 

“谁知道呢?”小真拨了拨自己垂落在肩侧的麻花辫,她的黑色大衣内里是一件带有复古翻领的白色内衬,让她即便是说着调笑的话,也像染着一层圣洁的庄重感。“我只知道,一万颗星星里只要出现了一颗与其他星星都不同愿望的异类,那么她们的愿望就都不会实现,这是天罚。”

 

我并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只笑道:“折一万颗星星,手得多酸。”

 

“我每天只折一颗,后来也只折到了第一百三十四颗,第一百三十五颗的时候,我就换了愿望。”她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低垂着眼睛轻声说:“我不想让姐姐伤心。所以那个愿望,我只敢写一遍。”

 

你许了什么愿呢?我很想这么问她,又怕惊扰她此刻袒露出的脆弱和柔软,于是只放软嗓音说:“走吧,咖啡要凉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不知是否受咖啡的香气所蛊惑,当我抬头望向小真时,总觉得她整个人都显得甜蜜而鲜活,以至于目光逐渐霸占了听觉,让我有些上瘾般地将视线钉锁于她。

 

她微抿了一口杯中咖啡,将视线转向我,然后伸出舌尖俏皮地将唇角沾上的奶沫舔去。“我刚才问你柜子里放的是不是都是女生写给你的情书,你可没有否认啊。”

 

“谁会有收集情书的癖好?”

 

“说不定呢,有些人就是这么自恋。”

 

我失笑:“我还没到那种程度,那些都是笔友写给我的信。”

 

“喔——你有很多笔友?”

 

信的数量确实不算少。“不是,我只有一个笔友,这些信都是她一个人写给我的。”

 

她的情绪像季节性的骤雨,一瞬间变得湿漉漉。“原来这些年你没找过我的下落,都是因为在和另一个人通信啊。”

 

我沉默了一阵,紧拧眉峰闭起双眼。“对不起。我当时没想过要继续活下去。”

 

她好久不说话,我抬起眼睛望着她,发觉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所以你为什么又想要活下去了呢——是因为她吗?卖火柴的小星星。”小真笑着补充:“我刚刚瞄到了信封上的字,你笔友写下的字迹、还有画上去的灯泡都太显眼了,很难让人不注意。”

 

“她确实拯救了我。尽管她后来不再与我通信,我依旧很感激她。”我看着她从盒中取出早已切好的芒果千层,将其中的一块插上叉子推到我面前。“如果不是她,我早已是一滩烂泥。”

 

“如果你当时找到我,说不定我会比她更管用。”小真用叉子劈开一小截蛋糕尖角送入口中,然后咬着叉子的前端迷迷糊糊地说:“七年前也是这样的下雨天,我来这里找你,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是郝平凡死讯传来的前一夜,小真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我不知道这样一个年幼的小姑娘是如何从遥远的县城只身一人来到这里的,她身无分文,米白色的大衣上沾着不知从何染上的泥土和灰尘。

 

“我想去找姐姐,可她不见了。”暮夜跌落在她身后,小真的泪蒸发在月光之下。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无家可归,连姐姐都抛弃我了,我只能想到你。”

 

“你当时才多大,不该一个人跑来这么远的地方。”

 

她望着我,十分认真地问:“我为什么离家出走,你不是最清楚吗?”

 

小真的目光好像一把短剑,跳着欢快的舞调挑开我的胸膛,再将我的心脏掀开,誓要让我心中藏得最深的那条暗河剖开在暴烈的日光之下灼烧。

 

杯中的最后一滴咖啡也被我舔尽,说实话,仍有些意犹未尽。今天我不小心放多了糖霜,咖啡都要比平日里甜上几分,然后我有了一个过往二十七年都未曾萌生过的认知:原来我嗜甜。

 

“今天也下雨了,你要洗澡吗?”

 

 

 

春雨,夏午,这样暧昧的界限本就不甚分明,苍绿的树枝被骤雨打湿着垂落,在紧掩的窗帘上刺透出娇娆的纹路,再受昏暗的天光投映在她面庞。她白皙的侧颊染上一只枝桠的墨色,眼中藏着我数年间最不可触的梦呓与呻吟。

 

小真躺在我身下,我们的鼻翼碰撞在一起,我的唇舌仿佛是为此刻而诞生,我想透过她无瑕的形体去亲吻她的灵魂,但很明显我做不到。

 

故而我为此妥协,只将注意力放在蒙昧中所诞生的最原始的欲望之上。我的唇擦过她一捻纤瘦的腰肢,吮过她慵懒敞开的柔软,最后跨越感性的鸿沟,回到小真那双最漂亮的眼睛之上。

 

不间断的亲吻在雨中筑起一场短暂的爱巢,我们的肌肤贴在一起,让我无端联想到咖啡、香烟、摇滚乐、还有上学时我最喜欢的地理课。

 

“嗯?你剪头发了。”她被我的触碰痒到微微瑟缩,却仍咯咯笑着,伸手抚摸上我的发间。

 

“你来之后的第二天就剪了。”她突然起身在我的下巴啄吻一次,又懒洋洋地躺下,好整以暇地冲我眨眨眼睛。我的心脏倏尔膨胀,又坠落,像一个纯情的毛头小子一样怦怦跳动,然后我闭上眼睛微微低喘着,将手掌撑在她身体一侧,另一只手臂伸长去够床头柜子的抽屉。

 

包装袋簌簌响动的声音在这个雨夜显得有些突兀,我将盒子拆开,取出一个,撕开,封闭许久的气味顿时在房中弥漫开来。我将它套好,掀起眼皮望着她,额前的碎发戳刺着我的眼睛,有些微微发痛。我的喉间滚动了一下,倏尔觉得有些鼻酸,我不能再继续看她的眼睛了,我想。

 

于是我垂下眼睛,在临界的那一刻,听到她在我耳边低声啜泣的声音。

 

我瞬间停了动作,我拿她毫无办法,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如此。

 

“你要走了吗?”她问我。

 

我套上衣服,侧身望向她。“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小真舔了舔她湿润的嘴唇,坐起身将肩带扶正,然后靠在床头将被子扯过肩膀,像一只在黑暗中穿行的白鸽。她的眼泪还挂在乌黑的睫毛上,鲜红的唇瓣却向上勾着,宛若一幅妖冶的人像画。

 

“张摇滚,你比我还要天真。我连……都不怕,又怎么会怕这个?”她愈发笑着,却摆脱不了泪,温热的湿意缚在她眼中,染在她鼻翼,一滴一滴洇湿这个午后。

 

她低喃道:“原来你真的爱我。”

 

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她的长发缠住我的眼睛,我会将草的种子播下,我们紧紧缠抱在一起,我一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她将指尖狠狠掐进我的背脊。

 

但此刻,我和她都只能无声地停在原地,隔着最安全的距离,在一万滴泪中静待春天的死亡。

 

 

 

人总是渴望回到原点,然后颠覆命运,行走在这世间的游魂或多或少都会染上这样浪漫的英雄主义。这一晚上小真在我身边睡得很熟,她的麻花辫拆解之后是有些毛糙而可爱的长卷发,此刻正柔软地搭在她的肩侧,有些捣蛋般地干扰着她的呼吸。

 

她在睡梦中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我替她将那一缕长发拨开,她这才舒展开眉眼,平稳而清浅地呼吸着。

 

我靠在床头浸于黑暗中,思索再三,还是放轻动作踩上拖鞋,一寸一寸地向客厅的方向挪动。

 

我将房门轻轻带上,然后将那张唱片放入黑胶机,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中闭上眼睛。这次的歌声不同于以往那般沙哑,轻快而清澈的乐声跃动在耳畔,给这个夜晚渲染上一剂浓烈的灿烂。

 

“张摇滚,你找到我了。”郝平凡看到我,轻声笑着。这次的她穿着漂亮的白色裙子,黑色的长发如瀑一般在风中摇曳着,面庞终于不再是苍白的,这次的她脸颊泛着健康的红色,正将手背在身后,冲我轻轻歪过头。

 

真奇怪,明明她同小真并无血缘关系,却总是如此相似。

 

“你要去哪里?”纷乱的雪遮住视野,叠起的冰封锈蚀着我的精魂,秒钟震荡的声响如远古梵音一般将我们围剿,在时间长河中,我究竟是二十岁的张摇滚,还是现阶段二十七岁的我?我看着郝平凡转过身朝着远方走去,像离岸的潮汐,逐近回归海洋。

 

“回家。”她停下脚步,侧身回望了我一眼。

 

越过她的身形,我看到小真。她仍是十三岁的模样,柔软的面颊稚气未脱,她穿着蓝色碎花的棉布裙,怀抱着一只深蓝色的兔子玩偶,另一只手握着一柄带血的刀。

 

“姐姐。”一切都已终结,就连坠落半空的浮雪都纹丝不动,小真微微睁大着眼睛,在巨大的空旷里笑着,然后落下眼泪。

 

“姐姐,我们回家。”

 

“小真!”我高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伸出手想抓住她的衣角。

 

她牵起郝平凡的手回过头,红彤彤的鲜血逐渐染红她们交握住的双手,然后她冲我眨眨眼睛。“你不该阻止我。”

 

“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不明白她所谓的“结束”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这场雪快要落尽,再过上几小时,太阳就要出来了。

 

“小真……”我呢喃着她的名字,倏尔感觉有温热的掌心正落在我脸颊,我睁开眼睛,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温暖的毛毯,她正俯下身靠近我,用微凉的指腹轻抚我的脸。

 

“睡得可真香,脸还是热乎乎的。”她笑了笑,将垂落下的长卷发尽数拢在右肩处,随后转身走向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唱片机,这次它并未停止,仍在安稳地播放着。

 

“你已经把它修好了吗?”她轻轻靠在壁橱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杯中的热水。

 

此刻我已经走到了卫生间,正往牙刷上挤着牙膏。“早就修好了,一直在等你来取。”

 

小真闻言有些抱歉地笑笑。“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学校突然加了很多新课程,害得我连医院的实习证明都没拿到。”

 

我洗漱完走出卫生间,看到她正站在灶台前,一手拿着平底锅,另一手举着铲子,正面无表情地低头望着手中的煎蛋。

 

她身上穿着我新买给自己的黑色家居服,松松垮垮的衣服套在她娇小的骨架上,竟萌生出一丝可爱的温馨感。我走过去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腰,将下巴轻搁在她肩侧,微微侧过脸用鼻翼轻蹭着她温热的颈项。

 

小真像是被我吓了一跳,边往旁边躲边笑着说:“你的头发蹭到我了,好痒。”

 

“你在干什么?”白痴问题。答案分明显而易见,我却为这场情侣扮演游戏甘之如饴。

 

“煎蛋啊。”她被我抱着,只能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上次来你家的时候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这次多了好多蔬菜,水果,还有面包——我都烦恼该做什么样的早餐才好了。”

 

我望着她将煎蛋装盘的动作,轻声说:“等你下次再来的时候,还会有很多不一样。”

 

她于是不再言语,只沉默地取过手边的椒盐罐熟练地做着佐味。

 

我垂下眼睛又等待了几秒钟,然后松开对她的禁锢,转身坐回沙发上。

 

我明白,蓉天真对这件请求的回应,正无声地流淌在空气之中。

 

 

 

我的故事写到这里,似乎已到了终局。

 

我想读至此处的人,应该已经发现了我在前文中埋下的几个谎言。第一,小真从来就没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她从九岁时就一直惨遭继父残暴的虐待,这种恶劣行为在郝平凡离家去读大学之后变得更甚。第二,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时空穿越一说,我所阐述的三段回溯经历,不过是我通过整整七年时间来了解当年真相的一种表现手法。第三,我是我们唱片行中修复唱片的一把好手,当小真将那张唱片递至我掌心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瞧出唱片卷起的折痕并非意外,而是人为。第四,我从不相信蓉天真是无辜的。七年前那个雨夜中她白色大衣的袖口处沾上的血迹,还有这几年间她与我通信时的语言试探,只不过我一直刻意省略甚至是屏蔽这些足以将她锁定为真凶的线索。她的白色大衣早已被我销毁,那些信件也被我完全烧尽,如今书房的书柜之中,只有一只上了锁的空荡铁盒。由此一点便可以衍生出第五点——我一直知道她就是卖火柴的小星星。

 

她的共谋从来都不是郝平凡,而是我。

 

然而小真却不相信这些。直到七年后我同她的再次相遇,她有意无意的试探,让我明白原来她从未放下过对我的戒备。她问我有关于七年前的那个雨夜,我只含糊着回忆那确实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借给你的那条毛毯至今还放在我的储藏室里;她问我有关于卖火柴的小星星,是因为她曾经通过这种方式来探问我究竟是否了解当年的真相,而我只笑着回应是啊,她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笔友,给我带来了希望的光。

 

既然她不希望我剖开这段血淋淋的过往,那我就永远相信我的小真是幸福而无辜的。

 

第六,我们从没有相爱,也没有假装相爱。

 

从前她爱我,现在我爱她。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爱她多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生我不会再爱上别人。我还未看清全部的她,却仍爱着她展现出来的全部。

 

今夜过后,我想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她会顺利成长,毕业,或许会回到家乡,又或许会去往远方,而我会继续留在这座城市,和脾气古怪的老头日复一日地守着这家唱片行。

 

如果你读过阿兰·巴迪欧的《爱的多重奏》,或许会记得这样一段话:“爱的可贵经验就在于,从某一瞬间的偶然出发,去尝试一种永恒。”

 

我和小真都已尝试过,但很遗憾的是,我们的爱是两只错锋的尖刀,注定不会向彼此倒戈。


而那只被我上锁的铁盒里,也并非一无所有。

 

那里躺着一只折得不甚完美的许愿星,上面赫然写着。

 

“我的新年愿望是,希望张摇滚不要再只把我当做妹妹。”


-Fin.


周年快乐。

-遗址-

张经理×蓉门童|没有回声的话语

-写一写结案后发生的事情,还是想给他们一个相对有希望的结局,bug和ooc都属于我。

我盼到了,我又盼到昀蓉感情线了,我哇哇大哭,这也太好嗑了!


  蓉门童说,嗨。

  她笑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张经理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微微僵硬,抿紧了嘴唇,但仍下意识地给出一点可称温和的笑意。

  蓉门童把近期发生的事一件一件同他讲,告诉他玫瑰酒店很好,孩子们也都很好;又说魏来当选了新一任市长,新的法案正在制定中。

  他不声不响地听着,心里多少高兴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同时一边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蓉门童,推测着她的近况。像是猜中了他的心思一样,蓉门童说道,我......

-写一写结案后发生的事情,还是想给他们一个相对有希望的结局,bug和ooc都属于我。

我盼到了,我又盼到昀蓉感情线了,我哇哇大哭,这也太好嗑了!

 

 

  蓉门童说,嗨。

  她笑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张经理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微微僵硬,抿紧了嘴唇,但仍下意识地给出一点可称温和的笑意。

  蓉门童把近期发生的事一件一件同他讲,告诉他玫瑰酒店很好,孩子们也都很好;又说魏来当选了新一任市长,新的法案正在制定中。

  他不声不响地听着,心里多少高兴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同时一边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蓉门童,推测着她的近况。像是猜中了他的心思一样,蓉门童说道,我也挺好的。随即她问:你呢,你在这里怎么样?

  她定定地、真挚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但张经理只觉得话语好像成了一件他从未用过的陌生工具,他尝试着,说:我?我也挺好的。然后霎时停住,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蓉门童顿了顿,显得有点不安和担忧,“他们在讨论最后应该给你们,给你一个什么样的安排……”

  Watcher最终决定放弃原本的计划,转而与撒侦探合作,目前存在着许多亟需处理和重新商定的事情。因此如何处置他们三位替Watcher执行杀人任务的真凶还没有定论,现在张经理只是暂时被关在了特定地点。

  他其实并不特别在意自己的结局。在答应参与Watcher那个计划的时候,他已然早早试想好了被发现、被抓捕、被驱逐,甚至死亡的可能性。他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选择,因为他无法接受不那么选择所带来的后果。

  那时他解开那个巨大的麻袋,露出蓉门童一张苍白的脸。她合着眼好像永久地睡去,呼吸极轻,几乎察觉不到,于是他的呼吸心跳似乎也在那一刻被夺去。他忘了自己究竟是如何拨打了120,又是如何陪着她上了救护车。他不知道自己那两天到底是怎么过的,在病床边久久地枯坐着。有位护士是他们的粉丝,特意安慰了他几句,说没事的,她很快就会醒过来的。犹豫了一下又感慨道:你真的好爱你女朋友。

  他没有回应后面的那句话,只是道了谢。他心里堵着过多的繁杂情绪与秘密,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

  此时他看着蓉门童,想,都没关系的,至少他想要保护的人还好好地就在他眼前。

  他说,我杀了人,一个无辜的人,不管怎么样都算是罪有应得了。

  蓉门童立刻像有话要脱口而出。她的笑容淡去,深深地、深深地望着面前的人,微微垂下眼,低声说,我也杀过人。然后重又拾起了某种决心,直直地看向张经理的眼睛,继续说道:也杀过无辜的人,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如果真要说这个,我也罪孽深重。

  她曾与张经理交换过往的经历。因此张经理马上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杀了有着郝爸爸灵魂的甄调查这件事,立刻帮她开脱道:但你又不知道。

  但你是被胁迫的,蓉门童如此说,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她如此说,语气温和而坚定。

  张经理忽地哑然。

  他不在意自己会被如何处置,但是蓉门童在乎,非常在乎。“我听魏来给我透露的口风,是很有对你从轻处理的意思的。”她放轻了声音,放柔了神情,紧接着再次提起孩子们,“他们最近总在问你去哪儿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说想你了。”

  张经理想起那些孩子们围在他和蓉门童身边的样子。当初他和蓉门童在废墟里看到那些孩子,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他们两个给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洗澡,让他们换上干净衣服,给他们一个家。他记得他出事之前他买的一大袋糖果还没发完,想到他房间的那一沓故事书还没读完——他不可能不留恋那种家的滋味。

  复杂的滋味涌上他心头。他有很多话想说,很多,词句拥挤在他的喉咙里过了一遭,最后率先冲出来的却是“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接着发觉这或许未免太过没头没尾、莫名其妙。蓉门童脸上蒙上一层哀伤的困惑,轻轻地说,你道什么歉啊。

  也许本来会有别的解决办法,不用让这一切变成现在这样,张经理说。

  但他自己明明清楚得很,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依然会这么选。撒兽医的话固然让他明白了不能以暴制暴,明白杀人这个方法不可取,他的思索和醒悟不是假的,但这回的情况不同。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从来不介意采取一些极端手段,但凡他当时能找到Watcher的存在,不管Watcher是什么,是台机器他会毁了它,是个人他会杀了他。

  他知道自己做得出来。就像当初他做局要杀了Color7一样,要看是为了什么、为了谁,要看那值不值得。他内心自然早有答案预设:星儿值得,蓉门童也值得。

  蓉门童脸上些许的困惑消失了,哀伤却加重,“你是为了我,我知道的。”

  张经理霎时一滞。他猜到只要他们还能见上面,蓉门童一定会谈及这件事,一定想和他好好聊聊。当时他站在铁笼里,她在不远处望过来,他不自觉地侧过头避开那目光;他被带走的时候,她也用那样的眼神紧紧地跟随过来,想说什么却没能抓到机会,只能蕴在眼神中无言地递过来。也许她那时候就想说这一句了,五味杂陈的一句“你是为了我”。

  他不希望让她发现自己的心思,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好感他从来都不准备说出口;他更不希望她知晓自己如此行动的目的也是为了保护她,他原本只想沉默地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却不想,这所有的心事以此方式被剖开,直白地摊开在她眼前。

  张经理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轻松坦然一点。“你不要觉得有负担,不要觉得有亏欠。”他说,“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有期盼过回应,也没有想过要有什么超出友谊的发展。就只是这样。我知道你心里永远装着你的爱人,所以,你千万不要多想,这都没什么,感情的事嘛,就是这样。”

  他们之间的气氛忽地陷入安静。蓉门童低下头理了理自己的裙摆,然后开口:“那时候我们聊天,我说过十年了,我终于能够慢慢地放下了,当我说出来的时候,我是真的在放下那段过去。”

  “所以,Watcher找到我跟我说能让他回来的时候,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他回不来了。我接受了这个事实,并在从中走出来。你说得对,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我心里永远有他的位置,但我是会带着对他的情感继续向前走。”她娓娓道来,像准备在此刻把所有事都说尽、说开,“当我说我找到了家的感觉,我也是真心的。你既然能猜到我保险柜的密码,难道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是我们酒店装修好之后开张的日子,是我们和孩子们开始聚在一起的日子,也是我们拍第一张合照的日子。你该明白你……你们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

  张经理有一点茫然无措,因为他察觉到她话里隐约透露出某些掺杂不清的情感,那是他从未奢望过的可能性,他不能也不敢去确定。他仍被复杂情绪牵引着,心绪起伏着,他看出蓉也在被某些情感驱动着,最终他听到她问:“你说你不能再失去我了,难道……难道我,我和孩子们就能失去你吗?”

  问句的尾音砸落,好像有很沉很响的一声在他心里。骤响过后却是两个人同时的沉默,只是看着对方,静静地看着对方,不知过去了几分几秒。

  张经理淡淡地笑了一下,事情发生也没有多久,但他似乎已经不太熟悉好好笑起来是什么感觉。他把乱成一团、哽在心口的声音和话语整理好,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蓉门童绽出一个隐隐含有泪光的笑。好,她答应着,好。笑容扬起来,语调扬起来,仿佛刚放飞了一只扑棱棱的鸟儿。我还会来看你的,她说。而张经理向她点头。

  她站起身来将要离开,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说道:你要记住有人在等你,我会等你的,一直都会。他们视线交叠,交换一段温和的目光。

  张经理看着蓉门童,她今天依然穿着她很喜欢的一套绿色衣裙。他想起他们在酒店旧址第一次遇上,他们的初见,她就是这样的一身绿色,像是毫无生机的庞大废墟上一截新生的枝芽。她朝他笑起来,于是一朵花在那一刹悄然盛开。

 

 

 

:标题出自聂鲁达的诗——

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虽然说是“没有回声的话语”,但其实最后是有回音的,因为我就是要给昀蓉he!


最后小声bb两句,Watcher用蓉威胁张、用白和孩子引诱威胁蓉,总让我想到神夏S03E03,夏的pressure point里有花,但花的没有夏而是有Mary……


楚不辞

[蓉昀]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

  *张摇滚×蓉天真

  *不重要的店主视角,很多私设,有bug欢迎指出

  

  我四十岁的时候,在落日镇开了一家唱片店。

  说是唱片店,也不准确,因为本店还兼任落日大学校外文印工作,黑白单面两毛一张,双面三毛,彩印则要贵得多。毕业论文格式排版二十块一次,我技术还不错,常常有大学生照顾生意。夏天我也卖冰淇淋,反正只需在门口多摆个冰柜。至于唱片,销量当然比冰淇淋差得多了,往往都是些装腔作势的年轻人前来挑选,认得披头士或滚石就敢说自己愿为摇滚而死,我只能对他们报以友好的微笑——没办法啊,大叔我也曾是这些傻逼中的一员。

  开唱片店挣不了多少钱,但比搞乐队稍微好点,这可是当......

  *张摇滚×蓉天真

  *不重要的店主视角,很多私设,有bug欢迎指出

  

  我四十岁的时候,在落日镇开了一家唱片店。

  说是唱片店,也不准确,因为本店还兼任落日大学校外文印工作,黑白单面两毛一张,双面三毛,彩印则要贵得多。毕业论文格式排版二十块一次,我技术还不错,常常有大学生照顾生意。夏天我也卖冰淇淋,反正只需在门口多摆个冰柜。至于唱片,销量当然比冰淇淋差得多了,往往都是些装腔作势的年轻人前来挑选,认得披头士或滚石就敢说自己愿为摇滚而死,我只能对他们报以友好的微笑——没办法啊,大叔我也曾是这些傻逼中的一员。

  开唱片店挣不了多少钱,但比搞乐队稍微好点,这可是当过傻逼才能明白的人生箴言。时间长起来后我决定拓展店面,开始兼卖咖啡和奶茶,于是贴出告示,诚招兼职饮品师一位,薪资面议,相貌端正者优先。

  张摇滚就是这时候来应聘的。

  他话不多,也摆不出什么笑容可掬的迎客相,但做的港式奶茶好喝到掉舌头,我于是把他留了下来;当然,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实在长得蛮帅,脊背挺得直,嘴唇总是不自觉地抿着,眼角微微向下垂,像一匹很老练的、受过伤的马,以我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来看,挺有小姑娘吃这一套。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一来,店内的女客比例便立竿见影地提升,来买冰淇淋,喝咖啡或奶茶,店里的唱片轮轮播放,她们在无数纷乱音符的罅隙间偷眼看他,然后小声地笑成一团,如同簇拥着的花。

  张摇滚被我消费了也恍若未觉,或者说他对任何事物都抱有一种毫不关心的漠然。每一天,他顶着那张帅脸一遍遍地擦杯子、拖地板、给Word文件里的图片依次增加题注与交叉引用,一遍遍地重复着您好,欢迎光临,请慢用,不加芒信不好意思,谢谢,欢迎下次再来,都是些很机械的话。

  张摇滚本人和他说的话一样机械,生活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像不会疲劳的永动机。他干的是全职,却只要兼职的薪水,条件是三包食宿,当然我能提供的宿舍条件非常一般,张摇滚就住在店楼上的小阁楼里,没窗,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把木椅,吱吱呀呀的铁质小床勉强塞下这一米八的男人。除此之外,他的东西少到一个24寸的行李箱就能装走,有时我怀疑他的极简风格只是为了方便随时打包离开。但这样的想法似乎太没根据。

  为数不多的几次,我看见他露出活人般的笑容,是他收到远方的来信。寄信人的真名我不得而知,因为信封上总是画着一个小灯泡,字迹又是女孩的字迹,所以姑且叫她灯泡小姐吧,灯泡小姐和张摇滚之间的关系我倒是问过,问了他也不说,然而我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无非是些老套的爱情故事,年轻轻的帅小伙子与他的姑娘,啊哈,当谁没经历过一样。

  这小子闷骚的嘞,搞异地恋。还用这么老派的方式。

  但,也蛮好的。蛮好。我真这么想,绝不带有任何嫉妒的成分,但凡看过张摇滚读信的人都会这么想:他很安耽地把身体沉进店内最舒服那把躺椅里,既放松,又珍惜,台灯迸射出炽烈的铜光,叫冷寂夜色层层疏解过滤,成为一种流淌的暗金色泽,扑在他的眼睫与额头上。他的眉眼在这样的光晕中显露出少有的柔和,好像是撬开蚌壳、露出柔软内里的刹那,这个刹那甚至比里面的珍珠更加昂贵。

  足能把机械变成人。

  后来我很多次地回想这一幕,才终于意识到那并不仅仅关乎年轻人的情爱,情爱是毛衣上的图案,是一眼得见的外在表征,其中尚隐匿着一些更为深痛也更为幽微的情绪。只是它们太小了,纷乱琐碎的线头,要把针脚的每一寸拆开才能发现。而我很遗憾地未能察觉。

  -

  夏天渐渐走向尾声了,冰淇淋的销量一日日下滑,利润开始比不过电费,我让张摇滚帮忙把冰柜搬进仓库里,倏然意识到灯泡小姐已经许久没有给他来过信。

  张摇滚的神色很平淡:“你听过《落日》这首歌吗?”

  呀呀呀,大叔我只会为摇滚而死的,怎么可能听过呢。

  “我也没听过,所以我们不往来了。”

  尽管张摇滚表现得十分轻描淡写,但这实在是我听过最离谱的分手理由。

  “你为什么不去听听呢?”

  张摇滚笑一笑,很吃劲地将冰柜向上抬了抬,那一瞬间他的额角青筋暴起,脸上因为过度用力扫过惶然又痛苦的阴影,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摇头说:“叔,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摇头的时候,一滴热汗顺着他的眼睫滚落下来。

  我很想问问张摇滚,他会不会觉得遗憾,或者不满足,有的事情是慢性子,可能当下被抛在身后了,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如影随形,人一回头,它们就追上来。

  但我毕竟什么也没有说。

  年纪愈大愈是这样,知道不去置喙,不多嘴,知道忠告毫无意义,该撞的南墙头破血流也得去撞。

  我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

  -

  最先上门的是一桶红油漆。

  我的唱片店在落日镇里安分地开了很多年,我本人也在落日镇里安分地活了很多年,既没遭遇过黑帮火拼,也没经历过血海深仇,如果不是为了办营业执照,恐怕连警察局的大门都不知道往哪开,甫一看见这情形,实在吓得心惊肉跳,足足在原地愣了半分多钟,才想起来打电话报警。

  张摇滚却冷静得很:“没用的。”

  我毕竟是老板,执意报了警,流程走了几轮,结局却被张摇滚一语成谶。

  果然没用。

  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了张摇滚为什么能够笃定,虽然我宁愿不知道。

  那天从清早开始就非常阴沉,天气预报明明说是晴天,实际上从午后就下起大暴雨。自远古以来人类总想着未卜先知,渴望三步迈作两步走,让科技超越时间的刻度,然而再精密的仪器都模拟不出上苍的心意,人也无法预料自己此生的命途。

  彼时我正在家中闲睡,刺耳铃声响起时,还以为是哪个送货上门的快递,牢骚尚未发出口,张摇滚的声音已让我猛然惊醒。

  店被砸了。

  云层密密麻麻地列布于房顶,低得伸手可触,我慌慌张张地赶回店里,那些前来打砸的人已经散场,徒留下一片萧瑟的狼藉,密闭空间内一切气味都在放大,刺鼻油漆、过期鸡蛋和玻璃瓶碎后散落的新鲜咖啡豆,混乱气浪扇得我作呕。张摇滚还坐在收银台后面那张躺椅上,他读信的地方,但台灯已经被砸碎了,黑夜毫无道理地与他融为一体,我这才惊觉他不知不觉消瘦了一大圈,嶙峋的肩膀在衣料下怪异地凸起,如同两支尖锐的箭簇。

  那个瞬间像上帝劈开天灵盖,我生锈已久的脑筋终于开始转动,为什么张摇滚会盯着“桥洞女尸案”的报道沉默不语,为什么他明明有当会计的能力却只屈居此地做个小店员,为什么很偶尔的,他在处理毕业论文的时候,会支着下巴露出怀念的神情。

  也许是我沉默的时间太久了,张摇滚率先开了口:“我会收拾好的。”

  “嗯。”

  “我会赔钱。店里的损失,什么的,现在手里没这么多,但之后肯定补齐。”

  “嗯。”

  “还有一件事……我得跟您辞个职。”张摇滚惯性地抿住唇,“叔,一直没跟您说过,但我真的特别感谢您。”

  窗外一道雪亮的闪电撕开夜色,裂口狰狞,把我即将出口的挽留尽数堵回。

  大雨倾盆而下。

  最终我还是点了头。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的店还开在这里,我十来年的光阴蹉跎在这里,我需要钱,需要小富即安的日子,需要店里播放唱片音乐的宁静午后,虽然我还听着摇滚,但我的心已经老到不再摇滚,虽然我并不相信关于张摇滚的种种谣言,但没有人可以为他人的冤屈买单。

  张摇滚的东西收拾起来果然很快,一个24寸的行李箱就能悉数装走,他似乎时刻都在为这天的到来做准备,走得悄无声息,和他来的那天一样。

  张摇滚离开之后店里的生意渐渐又好了起来,甚至有很多人专门来买唱片,只为了支持把杀人犯扫地出门的正义老板。“活该”。他们一边付款一边撇着嘴轻蔑地下结论,我看着他们的脸,一张张,明明是不同的脸,却相似地写满年轻的愤怒,以及愤怒所带来的无可避免的傲慢与偏颇,心想他们一定没有见过张摇滚独自浸泡在夜色中的样子——或许见过也没用,愤怒的人往往看不见自己的残忍。

  我只是微笑着对他们说欢迎光临。

  -

  我再次见到张摇滚是一年多后。

  真是很久没见过他了,我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样貌倒是没什么改变,依然瘦削、腼腆,脊背挺得笔直,如同一尊塑像。但是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大为不同,我很刻意地多打量他一眼,终于确认这种不同来源于精神上的转变:他眼中的平静不再是因为遮掩,紧抿的嘴唇好似也松快了些许,如果非要我赋予这种气质一个往日的征象,那么我只能说——毫无疑问——就好像曾经的他读信时那样。

  我问他去做什么了,他居然也有心思同我开玩笑,眼睛微微眯起来,好像真在回忆似的,讲:“我做了个梦。”

  “……嗯?”

  “我梦见自己在M160年的春日舞会,遇见了一双湛蓝的湖水。”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但,能开玩笑总是好的,玩笑是那种,热腾腾的,一剂灌到神经里的感冒药,教人在大梦中恢复健康。从这一点上来说,玩笑比眼泪还要珍贵得多呢。

  张摇滚最终还是留在了我的店里当员工,还是身兼饮品师、搬运工、会计和电脑操作专员等数职,还是住在店楼上的小阁楼里,当然,薪资水平已经提高到了正常水准。

  除开这些,不得不提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女孩。

  一开始我并没有发觉。盖因他们之间的关系如同药粉接近水,连溶解都显得不动声色。

  那女孩很偶尔才来一趟,工作日,周末,上午,下午,晚上,全赖随机,她来了也不过点一杯咖啡就窝在角落里静静听歌,小皮鞋一下一下,轻轻叩着节拍。店里多的是她这样的女学生:长卷发,双肩包,包的拉链上挂个硕大的灰兔子,也不知是哪个网红带起的流行。要不是她的样貌尤其姣好,我压根不会留意。

  直到有天,她突然把长卷发扎成两条柔顺长辫,显得年岁更小,简直像某些清纯的女高中生了,真漂亮呀,我趁她点餐的时候随口赞美了一句,说完才想到会不会被对方误认为普信的油腻搭讪大叔。

  孰料她的第一反应竟是低下头,眼角的余波轻轻搡了张摇滚一眼。

  张摇滚傻得跟个什么似的,又笑,又摸鼻子,从脖颈到耳根都红起来,比植物更生动鲜活。

  我于是又明白了一切。

  哈,还说你跟灯泡小姐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

  ——别问我如何知道这个女孩就是灯泡小姐。我们这个时代太多速食的、强烈的爱,影视剧里的男男女女要剖肉剜骨才叫旷世绝恋,要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才叫纯糖好甜,他们太小看爱的混沌状态,太小看生活,那些既不轰轰烈烈也不简单明了的成分,总认为它们是衣摆上的尘埃,信手便可拂去,事实上尘埃才是基调,是底色,随便一粒尘埃进了眼都足以让人泪流不止,信笺上寥寥数语,能覆盖掉人的一生。

  按图索骥,张摇滚这段时间的转变总算有了来由:作为曾经只求整洁的纯野生帅哥,他如今肯在穿衣镜前拘谨地纠结衬衣与领带的搭配,甚至后来我听见他给临街的餐厅打电话,要在情人节的时候订位,还要一捧玫瑰。

  深深浅浅的碎冰蓝玫瑰,在冬末春初甜暖的晨光里面,蓝得像一汪湖水。

  -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这糟老头子要在今夜写下这些东西,这么长,这么酸不拉几,主角还不是我自己,或者与我露水情缘的任何一个美少女。

  就像前两次的我看见张摇滚坐在那张躺椅上一样,今夜我也看见他和灯泡小姐坐在那里,重新修好的台灯不再如往昔炽烈,柔和暧昧的光晕昏昏然覆到他们的脸上,好像一层闪烁的金粉。我已经不年轻了,对旁人的家长里短失去了操心的气力,却依然能嗅闻出这是怎样的一种暗流,缓慢的、牢固的暗流,仿佛有看不见的水波在他们周身轻微地晃动,勾勒出一方狭小的结界,即使他们只是在静谧的夜间坐着,一人一边耳机,长长的耳机线将他们串在一起。

  我开唱片店的这些年,实在见过太多张脸,知道深夜的脸往往最真实,就像仙女教母的魔法在凌晨钟声敲响之时消失那样,人在白天精致的伪装也会被深夜侵蚀,千疮百孔,露出肉粉色的脆弱内里。我看见张摇滚又显现出那种纯然安耽的表情,沉浸其中,而不必担心下一秒是否会受到伤害,他旁边坐着的女孩辫子长长,影子投到墙面上,正仰脸凝视着他。

  我戒烟许久了,却走出门去,突然很想抽一根烟。


  【END】

natxhak
  浅摸一下

  浅摸一下

  浅摸一下

natxhak
  只授权不买断!!!   5...

  只授权不买断!!!

  5r一次,免费改人物,文字

  只授权不买断!!!

  5r一次,免费改人物,文字

把爱写进故事里

【布雷斯&你】

  阅读前的小建议:

  1.本文均有私设 ooc 

  2.奥菲娜并不是一个好女孩,她和邓布利多以及哈利之间关系并不好,建议的可以离开咯

  3.本文分着上下篇可以蹲,出了会踢你,这两天发烧感冒的人很多,我也不幸中招了,都要注意防护哦

  5.第一视角,记得带入奥菲娜哦

  

————————————————————

  

0.

  我和扎比尼的婚约是决定坎贝尔家族拥有英国市场的关键,比起扎比尼有更多纯血家族适合我们,其中马尔福最为典型可他们和奥德诺是世交,两家关系很好,至于坎贝尔和奥德诺可以说是世仇了,我们的曾曾曾曾祖父们本来是最好的商业伙伴,后来坎贝...

  阅读前的小建议:

  1.本文均有私设 ooc 

  2.奥菲娜并不是一个好女孩,她和邓布利多以及哈利之间关系并不好,建议的可以离开咯

  3.本文分着上下篇可以蹲,出了会踢你,这两天发烧感冒的人很多,我也不幸中招了,都要注意防护哦

  5.第一视角,记得带入奥菲娜哦

  

————————————————————

  

0.

  我和扎比尼的婚约是决定坎贝尔家族拥有英国市场的关键,比起扎比尼有更多纯血家族适合我们,其中马尔福最为典型可他们和奥德诺是世交,两家关系很好,至于坎贝尔和奥德诺可以说是世仇了,我们的曾曾曾曾祖父们本来是最好的商业伙伴,后来坎贝尔背叛了奥德诺,这就是为什么奥德诺没有坎贝尔家有能力但更受英国纯血家族的喜爱,他们认为坎贝尔太狡猾了,不好掌控


  但偏偏是这样更能说明坎贝尔家的实力以及奥德诺的软弱,至于扎比尼,现在的扎比尼夫人是个在英国倍受议论的寡妇,听说她一共有七任丈夫,但最终都死在了结婚后一年左右还都给她留下来巨额财产,奥德诺与他们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差,他们认为这样的人没必要接触,于是坎贝尔可以通过扎比尼这个跳板正式进入英国市场,并且扎比尼很好掌控


  至于扎比尼家的小儿子布雷斯·扎比尼,他刻薄自大,目中无人几乎看不起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我时常觉得他太幼稚太傲慢,虽然他和马尔福关系很好但他仍旧看不起马尔福家的小儿子和奥德诺,我很喜欢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因为当他掉到深渊的时候没有人会拉他而我也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我的任务就是和扎比尼家的小儿子顺利结婚让坎贝尔进入英国市场,那个时候那些纯血就算再惧怕坎贝尔也不得不与坎贝尔交易,然后再慢慢掌控扎比尼家族,让扎比尼成为坎贝尔的傀儡,这样坎贝尔在进行一些黑魔法的交易时扎比尼永远是替罪羊


1.

  我是三年级转来霍格沃兹的,很明显奥德诺家的小女儿很不想看到我,我对她挑眉眼里充满不屑,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可豪横的?还是个赫奇帕奇,真的太可笑了


  “斯莱特林”


  分院帽的结果对于坎贝尔来说毫不意外,他们怎么评价坎贝尔来着?他们说坎贝尔从骨子里就带着狡猾和背叛


  斯莱特林的学生有欢迎我的,有咒骂我的,我丝毫不在乎,毕竟他们的言论对我没有任何益处,不过我听到了一句很大声的话“披着蛇皮的恶魔”


  我喜欢这句话,于是我决定将它作为我的座右铭


  “未婚夫,好久不见”我直视扎比尼,没有分任何眼光给扎比尼怀里的姑娘


  他笑着亲了下怀里的姑娘带着戏谑的意味开口“未婚妻应该不建议吧”


  礼堂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我们这,邓布利多也在往这边走来,他想让我难堪


  但我对他的行为毫不意外,因为我们一见面他总会以为周围没人的来讽刺我,我笑着回答他“当然不建议”


  “只是…”我凑近他的耳朵“这样的行为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果不其然,邓布利多以及斯内普教授带走了他和他怀里姑娘,有些斯莱特林的学生对我这种软弱的行为表达了不屑,而有些斯莱特林的学生却对我的做法表达了赞许,毕竟谁不喜欢把自己装作无辜的受害方呢?至于其他三个学院依然对我褒贬不一


  我直直望向了格兰芬多的长桌,在众人中找到了“救世主”


  我与他对视后冲他笑了笑,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如果没记错那是他伤疤的位置,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立马把手放了下来然后带着敌意的看着我


  我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蠢货


  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我的好心情,只不过霍格沃兹的校歌充满了愚蠢两个字

  

  事后我找到了扎比尼“我不想让别人觉得菲奥娜·坎贝尔的未婚夫是个做事不过脑子的蠢货”


  说完这句话后我便离开了,我不是负责和他培养感情的,我只负责是告诉他他应该怎么做,怎么做好一个坎贝尔的未婚夫而不是一个只会找麻烦蠢货


  至于他和谁厮混我都丝毫不在意,只要他不要丢了坎贝尔的脸就行


  我的室友是潘西·帕金森,一个和扎比尼一样刻薄的女生,但她比扎比尼聪明的多


  我本以为昨天的一切能够让扎比尼明白自己该怎么偷情,但我依旧低估了一个脸皮厚的蠢货,第二天他搂着另外一个女生在礼堂里互喂食物,那个女生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挑衅


  我知道不管我这几个时候做什么大家会觉得这个是坎贝尔的笑话,那我还不如在这个时候证明坎贝尔不是好惹的


  我拿起水杯泼了扎比尼“昨天和你说的话你没懂是吗”


  他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有些暴怒,他身边的姑娘跳了起来想为他打抱不平


  “Imperio”


  所有人都被我的行为惊讶到了,因为霍格沃兹不允许有黑魔法出现在学校里


  “站在桌子上跳舞”


  那个女生嘴里在不停的咒骂我身体却老实的按照我说的做,我嫌烦于是命令她闭嘴,一旁的扎比尼大骂我是疯子,我有些烦躁的拿魔杖指着他的鼻子“扎比尼我警告过你的,是你自己不听的”


  当我发现女生恢复正常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站在我身后了,我一向看不惯他总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奥菲娜小姐,方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让你在礼堂里施黑魔法吗”


  我只觉得他多管闲事,但为了坎贝尔我依旧保持礼貌“邓布利多校长,我想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但这发生在了学校礼堂里”他仍旧一副慈祥的模样


  “你说得对,那么这件事情的确该归你管”


  我直视他的眼睛“但坎贝尔做事出来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至于黑魔法…邓布利多校长你也知道坎贝尔是个什么样的家族,我有分寸,知道什么可以在礼堂里用,什么只能在私下用”


  他笑着看着我即使我知道他没有任何善意“坎贝尔小姐有分寸但霍格沃兹有规定…”


  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应该带纳斯佳小姐去医务室,她需要休息”


  经过了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邓布利多不敢对我怎么样,毕竟我在礼堂施黑魔法邓布利多也没有惩罚我,我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邓布利多唯一一个亲人正是坎贝尔的养女,但实际上她是父亲在之前英国大战的时候趁乱买回来给我的玩具而已


  他无法将唯一的亲人带回去是因为他太过于准守规则了,太正派了,这样的人根本没办法和坎贝尔做对手


  没有人来打扰我的日子很不错,扎比尼也很久没有作过妖了,即使有时间他会带着不同的女孩在我面前搂搂抱抱,但也再也没有做过和之前一样的行为了


  这个学期对于我来说过得很顺利,我对霍格沃兹发生了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更别提那个所谓的伏地魔了,一个只会用黑魔法来吓唬别人的蠢货罢了,他要是真的厉害怎么会消失?


  回家的时候我并没有坐那个愚蠢的火车,而是等着父亲来接我,但有个愚蠢的赫奇帕奇以为我是因为第一次坐霍格沃兹的火车感到无措所以没动,于是他前来帮我,如果我没记错他就是霍格沃兹的好好先生塞德里克,我心中生出了想要逗逗他的想法,但很明显我还没有正式实施我的想法的时候扎比尼就把塞德里克“撞”倒了


  愚蠢的家伙,他抢过了我的行李然后趾高气昂的看向了塞德里克“我的未婚妻我会自己照顾”


  我略过扎比尼把塞德里克拉了起来,还没等我说话就听见父亲的声音“奥菲娜”


  我很惊讶父亲竟然这么早就来了,他摸了摸我的头,就像我还是那个只会骑在他背上的三岁小孩一样


  扎比尼看到父亲就像有了靠山一样“岳父”


  “扎比尼我记得你和奥菲娜还没正式结婚不是吗”父亲丝毫没给扎比尼任何好脸色


  “你叫什么”父亲看向了塞德里克,这让扎比尼像个摆设,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几分,有两个红毛小子还起哄,我知道这样会让刻薄傲慢的扎比尼少爷尴尬但我依旧没有说任何


  “塞德里克·迪戈里,先生”塞德里克很有礼貌的回答了父亲


  “好孩子,我记得你父亲是在魔法部上班是吗”


  “是的先生”


  塞德里克走后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只剩我们是三个人后父亲看向了扎比尼“扎比尼少爷,你刚开学做了什么我都听奥菲娜说了,你要知道坎贝尔只是需要一个跳板,我们并不欠你的,反而给了你母亲梦寐以求的钱财,如果你继续给奥菲娜带来负面的舆论那么坎贝尔不建议收回来这笔钱”


  扎比尼没说话而是直直盯着父亲,他的自大无法让他低下头,我带着戏谑看向他没有开口说任何,父亲当然不会只是收回那比巨额财款,扎比尼最近也想开辟美国市场…


  后来扎比尼拉住了我,在我耳边低声说“我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坎贝尔的未婚夫,但能不能不要再一次让我感到这么尴尬”

  

  我推开了他的手“礼尚往来,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扎比尼少爷”



2.

  我躺在草坪上看着塞德里克在天上飞翔,突然出现的家养小精灵也没有打扰我的兴致“奥菲娜小姐,扎比尼先生前来拜访您”


  我微微眯眼看着从天下飞下来的人笑了起来“带他来找我们”


  塞德里克擦着汗笑着问我“怎么了”


  我无意间看到了距离我们三十米的黑影于是将空袋里的手帕拿出来,靠近塞德里克轻擦他脸上的汗水


  我可以感受到塞德里克的震惊以及那个黑影顿住了,没再往前走


  我开口“抱歉,扎比尼来了”


  他朝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轻闷了一声,我假装才看到扎比尼朝他招了招手,但飞奔过来的是我的小狗布斯


  扎比尼的脸色很难看,但我不在乎“你怎么来了”


  “我来拜访坎贝尔先生”随后他又往向了塞德里克“你怎么在这”


  “他在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抱着狗轻轻的抚摸着它的毛


  我喜欢小动物,当然只限于听我话的小动物,我之前还养过一只猫,但它不听话,一直往外跑,后来我亲眼看着它被车碾死,我悲痛欲绝的将它埋葬在了后花园,如果没记错他应该就在现在扎比尼站的位置


  “坎贝尔先生今日不在家吗”


  我没有给他任何面子“父亲在和迪戈里先生谈话,或许在谈怎么让坎贝尔的下一辈不那么愚蠢,也或许只是不想见你”


  我的话很露骨,塞德里克也听出来了他刚想开口我就打断了他冲扎比尼说道“留下来等父亲说完事吧”


  扎比尼没否认,我偷偷给塞德里克一个眼神,他点了点头决定陪我演戏


  后来迪戈里先生带着塞德里克先回家了,他的脸色不太好可父亲却很开心,甚至都直接喊了布雷斯而不是扎比尼少爷


  我不清楚他们谈了些什么也不想知道,反正这些都会由大哥来打理,而我只用做好坎贝尔就行


  后来扎比尼当着所有人的面包括坎贝尔家的家养小精灵的面向我道歉,并且和父亲立了不可破的誓言


  他离开时我看向了怀里的小狗“布斯快和布雷斯说再见”


  怀里的小狗听话的冲着扎比尼叫了两声,我轻抚它的毛看向了扎比尼“好孩子”


  父亲遗憾的开口“可惜了,迪戈里的答案对我来说不重要了”

  

  “扎比尼邀请我去看魁地奇比赛”


哥哥抱着手靠在门上“你答应了?”


“我没那么幼稚”我回头盯着他“如果是你邀请我的话我可能就会答应我亲爱的哥哥”


哥哥笑了起来“那父亲可能就要处理我与恶毒的奥菲娜意见不合而惨遭奥菲娜毒手这一劲爆新闻了”


“我很乐意效劳”父亲在回书房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走吧”哥哥把我的头往下按然后带着我往房间走


“干嘛!”我想把他的手打开可他手劲太大了


“这个学期的舞会你不会想穿校服去参加吧,那么丑陋的袍子”


“当然不会,但我穿什么都好看”


“奥菲娜”他蹲下来直视我,语气温柔“你的视力真的越来越差了”


3.

新的一个学期我与父亲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分别“奥菲娜,好孩子”


父亲摸了摸我的头“我会等着你的好消息的”


今年是三强争霸赛,因为不满十七岁所以我没资格报名,但我并不是一整个假期只会在书本上学习的傻瓜,我很热爱黑魔法的一个原因就是我可以通过它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今年的开学典礼依旧无趣直到在邓布利多发表讲话的时间闯进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大厅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了,有个人站在走廊上,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杖,盖着黑色旅行用斗篷,大厅里的每个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外来客。突然间一道霹雳划过屋顶,照亮了他,他解下兜帽,一缕灰色的长鬃毛和深灰色的头发垂落下来。他开始向教工桌走去,他每走一步地板都会发出沉沉的咯咯声,他走到桌子尽头,向右转身,走向丹伯多,又一道霹雳划过屋顶,我可以感受到做在我身边的扎比尼屏住了呼吸


“他是谁”我小声的询问道


“阿拉斯托·穆迪”虽然我可以感到扎比尼的恐惧但他的声音依旧无比平静


霹雳清晰地显示了那人的脸,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对一个对人类的脸只有一点点模糊的概念的人来说,它似乎是从朽木上刻出来的一样,雕刻者对怎么用凿似乎也毫无经验,脸上每一寸皮肤好像都结了疤,嘴巴像个斜切的深口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拉住了扎比尼的手“我越发好奇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了”


他想楼住我的肩膀被我巧妙的躲开了,演戏有时候要恰到好处“我也是”


第二天礼堂还是那么幽暗,我吃着扎比尼给我递来的草莓冰淇淋,有什么是比早上来一个草莓味的冰淇淋还让人提神的事情吗


“我以为早餐是不会有冰淇淋的”扎比尼开口,我没搭理他


听说今天马尔福家的小少爷被穆迪变成了一只白鼬,这让我更加期待我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了


穆迪让我们把书放回书包,我很兴奋,毕竟我不喜欢像个呆子一样盯着书,但我要承认再一次见到他并没有让我感到很舒服,我反而觉得他身上黑魔法的感觉很重,扎比尼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于是给我写了一张纸条“你说他还是那个傲罗吗”


我本不想理他,但最后我还是在纸条上回复了一个不字,毕竟接下来五年坎贝尔和扎比尼都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扎比尼他不敢做任何背叛坎贝尔的事情


他拿出注册本,把他扭曲的结满疤的脸上的灰长的鬃毛拔开,开始点名,他正常的眼睛逐步顺著名单往下扫视,而他的魔眼则转动着,盯住应到的每一个学生


"好了。"当最后一个人应到,表明在场后,他说,"我从卢平教授处拿到关于这个班的一封信,看来你们对怎么对付邪物有了扎实的基础你们已学了博格特斯,红帽,金克朋克斯,格林弟罗,凯普斯和维尔欧维斯,对吗?"


学生大多认可了他的话"但你们落后了,非常落后,在对付咒语方面,因此,我想让你们了解巫师们可以怎样相互作法,我有一年时间来教你们如何对付邪﹣"


"什么,你不留下来吗?"坐在哈利身边的那个红发男生开口,穆迪的魔眼转过来盯着他,他看上去很害怕,但穆迪一会儿就微笑了,结果是使得他满是疤痕的脸看上去扭曲变形得更厉害了


"你该是亚瑟·韦斯莱的儿子吧?"穆迪说,"你爸爸几天前帮我摆脱了困境……是的,我只待一年,承蒙丹伯多错爱……一年,然后回去”他的笑声嘶哑,青筋毕露的手轻拍了一下


"因此,直接开始上咒语,它们形式多样,威力无穷,尊照魔法部的指示,我要教你们反邪术的技巧,然后到那为止,到了六年级,我才会让你们看非法毒咒是什么样子,但丹伯多教授对你们评价甚高,认为你们应付的来,我的意见是,你们越早知道你们防备的东西就越好,但你们如"那么,你们谁知道最受巫术法严惩的咒语是哪些吗?"


好几只手陆续地举起,穆迪指着刚刚那个男孩,然而他的魔眼仍盯着另外一个人


"嗯。我爸爸告诉有一个……它是叫夺魂咒,还是什么来的?"


"啊,对了。"穆迪赞赏他说,"你爸该知道那个,夺魂咒有段时间,给部里制造了许多麻烦"


穆迪不对称的脚费力地支撑起他,站好了,他打开抽屉,拿出个玻璃罐,里面有三只巨大的巨蜘蛛,我可以感觉到扎比尼往我这边缩了一点,原来他怕蜘蛛呀


穆迪的手伸进罐里,抓住一只蜘蛛,放在掌上,以便所有的学生都能看到。然后,他用魔杖指着它,说声,"夺魂咒!"


蜘蛛搭在一根细丝线上,从穆迪掌中跃下,开始像荡高架一样前晃后晃,它僵直地伸出腿,往后翻转,线断了,蜘蛛落到桌上,它开始像车轮一样转着圈儿,穆迪猛挥一下魔杖,蜘蛛用两足立起起来,毫无疑问,它在跳踢达舞。


每个人﹣﹣除了我和穆迪都大笑起来。


"你们觉得好笑吧?"他低吼着,"要是我向你们施咒,你们会高兴吗?"


笑声即刻停了下来


"任由我摆布,"穆迪平静地说,蜘蛛蜷成一团,滚来滚去,"我可以让它从窗口跳出,溺死自己,或把它投进你们的喉咙……"


"几年前,许多巫师、法师被夺魂咒控制了,"穆迪说,我知道他讲的是福尔得摩特当权时的事,"部里的一项工作就是尽力分清谁是被动的,谁是主动的。"


"夺魂咒是可以破的,我会教你们怎么个破法,但这需要心力并非每个人都

有此心力,你能的话最好避开它,保持警惕!"他吼起来,大家都吓了一跳


我可以感受到扎比尼看向我的眼神,毕竟上一次我对他那没眼力见的小情人施的就是这个咒语,当然不止他,很多人都很小心的在看我


穆迪抬起来那耍杂技的蜘蛛,把它扔回罐子里,"还有谁知道非法咒语吗?"


有一个人又举了手,"是什么?"穆迪的魔眼转向他


"有一个,叫钻心咒"他的声音虽小却很清晰。


穆迪这回两眼紧盯着他,"你是叫尼维尔吗?"


尼维尔紧张地点点头,但穆迪并未再作询问,转向全班学生,他从罐中取出另一只蜘蛛,把它放在桌面,蜘蛛显然是吓得一动也不动


"钻心咒要点大些的东西,你们才可以理解。"他用魔杖指着蜘蛛,念的咒语我没有听清


蜘蛛膨胀起来,比一只塔兰图拉毒蜂还大,扎比尼不再掩盖自己的惧怕,把椅子拉得离理我更近了一些


穆迪又挥起魔杖,指着蜘蛛说,"钻心咒!"


话音刚落,蜘蛛把腿弯向身上,它滚动着,剧烈地扭曲着,左右摇晃,它没发出任何声音,但我肯定要是它能发声的话,一定是大声尖叫,穆迪挥动他的魔杖,蜘蛛开始颤抖,剧动着


那个叫尼维尔的男生大声制止了穆迪


穆迪抬了抬魔杖,蜘蛛的腿松懈了,但它仍继续扭动着,后来他解除了魔咒,蜘蛛缩回原样后被放回了罐子。


"痛苦"穆迪柔声说,"如果你能施钻心咒,你就不需要夹手指的刑具微微抖了一下”


说完他又看向了我,大声的询问道“还有什么!”


我将手举起来,他点了点头“阿瓦达索命咒。”


"啊,对了,"穆迪说,一丝微笑扭曲了他缺了一边的嘴,"是的,最后一个最恶毒的咒语,你就是奥菲娜·坎贝尔?”


“是的先生”我直视他的眼睛尽管我也很害怕


“好孩子”他把手伸进罐里,就像知道自己的劫数一样,第三只蜘蛛在罐底疯狂地乱爬,极力躲避莫迪的手,但他捉住了蜘蛛,把它放在台面上,蜘蛛在木桌面上乱爬起来


穆迪举起魔杖但又放了下来看向了我“你来试试”


扎比尼拉住了我的手,我将他的手甩开然后拿着魔杖上了讲台,我承认我很害怕,以至于我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


坎贝尔再怎么崇尚黑魔法也只教了我夺魂咒,我从来没试过这么恐怖的魔咒


我拿着魔杖的手都有些颤抖,穆迪教授靠近我轻声说道“在害怕?”


“当然没有”我一口回绝


如果父亲知道我在学校施了这个魔法他会为我骄傲吗


“阿瓦达索命咒”我吼道,一道刺目的绿光闪过,伴随着一声巨响,好像有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在空中咆哮,同时,蜘蛛翻过身来,全是血但还不至于死


"够毒的,"他平静地说,"不好受吧,没有与之相抗衡的咒语,什么也阻挡不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似乎是在安慰我“你还小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剩下的时间我们都在抄笔记,直到下课,出来教室大家都憋不住了“你看到了吗!那只蜘蛛再抽搐!”“我还以为坎贝尔不会念出那个咒语”“她可是坎贝尔!说不定早就练习了很多遍”“以后还是少和她接触吧…”


我与扎比尼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等我再次出宿舍的时候我在课堂上施阿瓦达索命咒的事情已经在霍格沃兹传变了,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除了扎比尼,他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即使他现在正在帮我抱着下午上课要用的书


我本以为其他两个学院的到来会无比有趣但却也不过如此,无趣到什么地步,那就是我只记得扎比尼贴心的将我的手放到了他的外衣兜里帮我取暖


我和帕金森坐在椅子上看着高年级的同学投入自己的名字“你说谁会会成为霍格沃兹今年的勇士”


我想到了点好玩的“哈利·波特”


帕金森很惊讶“他年龄不满”


“但他是救世主”我看到了塞德里克的身影也没和帕金森有过多的纠缠,起身向他走去


“祝你幸运塞德”


“谢谢你奥菲娜”


我只和他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我回到宿舍就立马上床睡觉,毕竟今晚我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


我披着黑袍在霍格沃兹里游荡,在逛的差不多的时候我走到了那间教室里,用了父亲教我的混淆咒将名字投入火焰杯中


三强争霸赛固然危险,但这是展现坎贝尔有多强大的好机会,我不能错过,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今年霍格沃兹的勇士一定会是我


听到霍格沃兹的勇士是塞德里克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意外,毕竟他那么优秀,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结束时火焰杯再次飞出来了一个名字,邓布利多接住了它,我正准备起身但听到的名字却不是我的


“哈利·波特”


我朝教师们所在的位置看去却发现阿拉斯托·穆迪教授正在盯着我笑,那个笑容让我感到毛骨悚然,就好像他知道我做的一切然后又改写了一样


我不敢再去看他,我身边的帕金森明显没有感受到我的动作而是和周围人一起谩骂波特,扎比尼盯着我随后凑到我耳边“你投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句肯定句我也就没有掩藏了,点了点头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除非是有人帮他投了进去,不可能再有别的可能性了


第二天我便收到了父亲的来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很失望”


“什么东西”扎比尼问我,我微微蹙眉,这不是父亲的信


“美国到英国的信件不可能一天时间都没有就到了,而且这不是我家的猫头鹰,虽然字很像但父亲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他对我失望”我对扎比尼说道,他也表示赞同


“那会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


在这之后我寄出去的信收到的回答依旧是那个人写给我的,一整张信都透露出一个信息“奥菲娜你很失败,为什么哈利波特可以做到而你不可以”


这不是父亲的信所以我不在乎他的看法,只是装作不知道一样写着回信,这是扎比尼给我的意见,他说我们应该引蛇出洞


至于我给父亲的信以及父亲回寄给我的信我都拜托了塞德,他很乐意帮我,也并没有询问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用我的猫头鹰”扎比尼有点恼怒


“既然我被盯上了你觉得你会很安全吗”


他没有再回答


霍格沃兹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和塞德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塞德是个很好的选择,来帮我做掩护


父亲给我的来信说他很赞同扎比尼的做法,我应该引蛇出洞至于剩下的他会去处理


“这周末有空吗”扎比尼看完父亲给我的信后便把它烧了然后抬头问我


“想约我出去?”我没抬头看他而是继续低头看着我的书,这本书是个童话故事,王子与公主,只不过最后的结局是王子被公主杀了,公主成为了女王


“嗯”他没有否认


“我这周要找一间空教室复习我的魔咒”我并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也没答应


“守护神咒你知道吗,或许你该尝试一下”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并不想诺特那样蓝,他的眼睛平平无奇但里面有个我


“好”


图书馆今天并不热闹但我在门口却遇到了有趣的事情,我看到克鲁姆和一个麻瓜女孩在一起,那个麻瓜女孩就是波特身边那个


“想看点好玩的吗”我笑着问扎比尼,他看起来不太好“你想干嘛”


“做了你就知道了”我把魔杖拿出来“Transfiguration”


克鲁姆手上的项链变成了一只松鼠然后跑到了我这边,我将它又重新变回了项链“可真好看呀,克鲁姆我怎么不见你对奥德诺这么上心”


扎比尼站在我身后轻声叫我,但我没理他


“还给我坎贝尔”克鲁姆看起来有些生气,他身边那个女孩也有点生气


“你知道的克鲁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越生气我越开心,你求我呀,求我我就还给你”我笑着看他


我可以感受到他想冲上来打我但扎比尼挡在了我身前,他身边的女孩也拉住了他叫他不要冲动


“克鲁姆怎么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冲动,这样可是追不到女孩子的”我戏谑的看他,他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的盯着我,扎比尼则是死死的盯着他


“你叫什么”我问那个女孩,其实她长得不好看,我不明白为什么克鲁姆会喜欢她


“赫敏·格兰杰”


我还没说话扎比尼就把我手上的项链拿走丢回了克鲁姆怀里“抱歉”


随后就拉着我进了图书馆,我有点不爽,他什么时候可以插手我的事情了,我怎么也甩不开他的手,最后只能任由他牵着我走到角落里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我没有奥菲娜,我是在帮你”


“别搞笑了”我烦了个白眼没再听他狡辩


“你刚刚擅自在走廊上施魔法已经是违法校规的了,你还欺负了别的学校的得意门生,我想邓布利多知道的话这次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他的声音很小但却很清楚,他说的其实没错,但我不愿意承认是我的错便没有理他


4.

三强争霸赛的舞会我的舞伴只能是扎比尼,这让我没那么期待了,毕竟这个家伙风流可用不到我身上,跟我待在一起他就像个诺特无趣


在与他跳完一支舞后便出了礼堂,那里人太多太热了


他把西装披到了我身上,我并没有拒绝,我可不想感冒


我们哪都没去只是一直在走廊上游荡


“如果当时我没有低头,没有和坎贝尔先生立下不可破的誓言,今天站在你身边的会是迪戈里吗”


“不会”我没有犹豫,我从来不喜欢付出而得不到回报,塞德里克喜欢秋,那么我就该做好朋友这一角色该做的事情,不能越界


“但有可能是诺特”我想了想还是接着说了一句


“不会的,他太无趣了”扎比尼笑了起来,他似乎对成为我的舞伴这件事情充满自信


高跟鞋磨的我的脚很难受,于是我将它脱了下来


扎比尼将高跟鞋从我手上抢了过去然后另一只手牵住了我“你喝多了,我拉着你”


我有点懵但喝了点酒的确让我有点晕,也就默认了他的行为


“奥菲娜,我真的很喜欢你,这种喜欢是布雷斯对奥菲娜的喜欢,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但我很确定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的声音很平淡就像在说什么无他无关的事一样,我有点震惊,但随后又有点开心,他喜欢我?那我离我的目标就更近了一步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向前走,他也不再说话,刚刚那一切就好像没发生一样

————————————————————

  彩蛋是和塞德里克有关的,但是和剧情没有关系,但都可以表现出奥菲娜对塞德里克的情感

把爱写进故事里

【你爱我吗】西奥多&你

阅读前的小建议:


1.本文均有私设ooc


2.无脑文看过就过去了


3.本文很长,建议的宝贝去看看别的文


4.建议配乐《Drunk Sleeping In Taxis》—Valentina Ploy


 建议多听几遍再看,因为当时写的时候听的不止这首歌,可能一开始会有点难带,建议副歌部分再看


5.请把自己代入娜塔莉·格林德沃


———————————————————————

“你好”


我向面前的男孩伸出了手


“我是你的未婚妻,娜塔莉·格林德沃”


我浅浅提了个一个......

阅读前的小建议:


1.本文均有私设ooc


2.无脑文看过就过去了


3.本文很长,建议的宝贝去看看别的文


4.建议配乐《Drunk Sleeping In Taxis》—Valentina Ploy


 建议多听几遍再看,因为当时写的时候听的不止这首歌,可能一开始会有点难带,建议副歌部分再看


5.请把自己代入娜塔莉·格林德沃


———————————————————————

“你好”


我向面前的男孩伸出了手


“我是你的未婚妻,娜塔莉·格林德沃”


我浅浅提了个一个微笑


男孩握上了我的手


“西奥多·诺特”


我与他对视,手上的温热、加速的心跳都在告诉我:


我爱上他了


爱上了这个神秘的男孩









“一个格林德沃?”

“怎么会”

“假的吧”

“怎么可能”

“邓布利多怎么会让一个格林德沃来霍格沃兹”


我没有在意我周围的那些声音而是浅浅的看了一个邓布利多,他微笑着看着我


我微微让我的肩膀更加的挺直,然后微微仰头向面前的椅子走去


“哦可爱的小姑娘,邓布利多和我提过你”


“我的荣幸”


“我想你会成功的”


这句话让我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


我喜欢被人信任的感觉


后来没过多久他大声喊出了那个我所向往的学院


“斯莱特林”


我望向那边的长桌


我在热烈的掌声中与少年对视








斯莱特林是我最好的选择,也是我唯一会考虑的选项


我不需要去考虑如何和对方打好关系,因为这个姓氏就可以让我获得无数的关注和拥有无数的追求者


对于这些崇尚黑魔法的人来说和格林德沃打好关系是一个很明智的做法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的未婚夫在这






“西奥多早呀”


我坐在了他的身边和他打招呼


“嗯”


他微微应了一声然后没有再说任何


我看向他手上拿的书


《与母夜叉一起度假》


我微微挑了下眉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惊讶于是开口道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是古德罗·洛哈特”


我点了点头


“那我的运气可真不好,刚离开了埃伦娜又遇到了洛哈特”


“我想邓布利多在转学时和你说过这件事情”


“哦是的,你可真聪明”


他没有说话而是依然盯着那本书


我把他的书关了起来然后靠近他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依然选择转学吗”


他盯着我没说话


“Because… you're here”


 —I'm here for you





“哦你好格林德沃小姐,久仰大名”


我礼貌性的提起了嘴角


“我的荣幸洛哈特先生”


“不知格林德沃小姐有没有读过我的著作”


“当然”


我的头不禁有点晕


“抱歉教授,斯内普教授找格林德沃”


西奥多抢在洛哈特再次开口前说道


“哦哦哦好吧,那你快去吧格林德沃小姐,我想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聊天”


“当然教授”








最近密室成为了全部霍格沃兹学生的话题


而我也被推向了舆论的中心


“格林德沃你简直太酷了”


“我没有打开密室马尔福我再说一遍”


我快步走回宿舍然后关上了门,然后把它反锁了起来


我看着镜子里流着泪的自己


“别这么脆弱娜塔莉,别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努力提起一个笑容,可似乎很丑


“哦亲爱的别这样悲观,之前那么多谣言你也没这么悲伤呀”


可眼泪还是停止不了的留下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哭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与我无关,这些谣言让邓布利多也好,西奥多也好,都对我很冷淡








这个学期结束了,我没有再主动和西奥多讲过一句话,我和西奥多也没有再讲一句话






再一次见他是在格林德沃庄园里,他和他父亲来拜访我的母亲,在商量婚礼的事情


“我不想下去”


“为什么,亲爱的,你不是很喜欢西奥多吗”


“哦是的,但我想我今天很不舒服”


“娜塔莉不要这么倔强”


这是她出房门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


或许是他相信了那些舆论


或许是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







“诺特先生好,好久不见诺…西奥多”


“好久不见”


我带着西奥多漫步在这个庄园


“西奥多,你喜欢我吗”


他没有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父亲你不想和我结婚”


他还是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不远处的挂画


我那可怜的已经去世的表姐


塞利西亚·辛蒂


“所有人都说我长得很像她,不过没她那么听话”


“嗯”


“你认识她吗”


我回头看向他的眼睛


还是那样的神秘


“不,不认识”


“好吧,我还以为你认识,毕竟她一年级的时候是在霍格沃兹读的”


我耸了耸肩


“别老耸肩,对你不好”


“我也没有经常唉”


他没有回答而是向前走去


“你是不是关心我”


我跑向前和他并肩走着


“你是不是关心我呀西奥多”


他没有说话







新的学期,我和西奥多一起上了火车


怎么说呢,只能说这个假期我们亲近的一些


至少他会主动和我说话了


“我可以靠在你的肩膀上吗”


他没说话而是接着翻手上的书本


“当你默认了”


我刚想靠上去就有人拉开了门


是我们那自以为是的格兰杰小姐


“我知道这么莽撞的打开这扇门是错的…”


“那就请你出去”


西奥多打断了她的话语


“…诺特是吧,你这样打断别人很没礼貌”


“是吗格兰杰小姐,我记得是你先闯进来的,我想没礼貌的是你,一直莽撞的没礼貌的笨狮子,别忘了你是连混血都不是”


我恶狠狠的瞪着她,我可以感受到她马上要哭了


“我不想再说一遍,请你出去”


西奥多继续低头看书然后说道


格兰杰哭着跑了出去


“没礼貌的蠢狮子”


我偏了偏嘴嘴小声骂道,然后把膝盖抬起来了些用来支持我的手,这样我就很容易杵着脸看窗外了


不是要靠着我吗


“什么”


我回过头去对上了西奥多的眼神


“当然!”


我立马向他那边靠去


“你喜欢我吗西奥多”


“…不”


“那你为什么让我靠着你”


“因为你想”


“那如果是帕金森又或者是刚刚那头蠢狮子想靠着你,你会同意吗”


他没有说话而是翻着书


“会吗会吗会吗会吗”


我当然知道答案,但我就是想听他亲自说出那个答案


“…娜塔莉,不要这么幼稚”


“我哪幼稚…等等,你是不是叫我娜塔莉了”


他没有说话


“你真的叫我娜塔莉对吧”


我期待的看着他


“…嗯”





黑暗把我们吞噬


男孩紧拉着我的手


我看向外面路过的怪物,我知道那是什么—镇魂怪


“西奥多,待会它进来的时候你就闭眼”


我颤抖的拿起魔杖指着门


“闭眼”


他把我拉回他的身后


“西奥多可是…”


“会没事的”


过了一会灯亮了,我再次睁开眼睛


“西奥多,我能看着你的眼睛吗”


他盯着我的眼睛没说话


他就像是我的定心丸


属于我一个人的定心丸






我在禁林边上遇到了一直很脏的大黑狗


“可怜的宝贝,你肯定很饿”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了,我再次尝试去抚摸他


他没有像之前一样躲避,而是缩着脖子让我摸他的头


“不需要害怕宝贝,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和他对视


“你想吃东西吗,我去厨房给你偷了些出来”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充满了光


我看着他把食物吃完然后轻轻的抚摸着他


“最近很不安全,虽然我对布莱克不怎么了解,但我想你得回到你的主人身边”


他轻声呜咽着,然后用头拱了拱我


“你没有主人?”


他又再次轻声呜咽


“可怜的宝贝,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在假期的时候偷偷的带你回家”


听到我这话他叫了几声


“叫你什么呢”


“汪汪”


“旺财?不行,格林德沃的宝贝不能叫这种蠢名字,那叫什么呢,大黑?但也不怎么好听”


可能是听到我的姓氏让他有点惊讶,他看我的眼神不再那么友善


“怎么了亲爱的,别这么看着我”


我不禁抖了抖


“对哦,我还没和你介绍过自己,我是娜塔莉·格林德沃”


他跑开了,在跑的时候有回过头看我


“狗狗也知道格林德沃?我甚至觉得他是个阿玛尼”






“西奥多,你知道守护神吗”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你有试过这个魔法吗”


我躺在他的腿上询问到


“嗯”


“那成功了吗”


“没”


我皱起了眉


和我在一起你会开心吗


我询问到


我很期待这个答案


非常的期待


“嗯”


我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这只是诺特给予一个格林德沃的尊重而已


这个答案与西奥多、娜塔莉没有任何的关系





“别哭了马尔福,丢人死了”


我别扭的把最后的一颗棒棒糖递给了他


他撇过头去,然后说不关我的事情


“拜托是我在安慰你唉”


我把那颗糖塞到了他的手上然后向庭院的方向走去


我讨厌这种阴森森的地方,真不明白为什么马尔福会喜欢这种地方,好吧可能是因为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只能被迫选择黑暗的地方





“西奥多我召唤出守护神了!”


我激动的抱住了他


他愣了好大一会才轻轻的回了句嗯


“你猜我的守护神是什么”


“什么”


“蜜獾,是一只蜜獾”


我激动的期待着他的反应,但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喂格林德沃”


我听见远处马尔福的声音于是便放开了西奥多,然后回过头看着马尔福


“干嘛”


“你召唤出守护神了吗”


“当然”


我不禁抬高了我的头


“教我”


“什么”


“我…”


还没等他说完,西奥多就把我拉倒了他的身后


“你在干嘛西奥多”


“我想马尔福家的少爷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西奥多和马尔福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西奥多就拉着我的手从马尔福身边走过,还撞了他一下


“西奥多…你生气了?”


他没有回答


“你吃醋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教他”


“离他们这群人远点”


“哪群人呀”


我笑着歪着头看着西奥多


“…”





这是我第一次带西奥多来看大黑


“快过来宝贝”


我对着大黑张开了双臂,他扑倒了我


“哈哈哈”


我做起来后就给西奥多介绍了他


“这是我的朋友大黑,这是我的未婚夫西奥多”


大黑对着西奥多叫了几声,他似乎不太喜欢他


“别这样大黑,西奥多不是坏人”


我拍了拍大黑


西奥多嘲讽的笑了笑


“蠢货”


“什么”


我看向了西奥多,他似乎不太对劲


“你说什么?”


我和他对视


他没有说话


我站了起来然后站在大黑前面


“你是在骂我还是大黑”


他没有说话


“西奥多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对他叫到


他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西奥多,你和那群人有什么区别”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便转过身蹲下抚摸着大黑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反正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的肚子已经很饿了


“谁在那”


我回过头去,是一个带着机长徽章的赫奇帕奇


他看到我的校服后皱了皱眉


“你是…格林德沃?”


我点了点头


“你在这干嘛”


“我…”


“你应该没吃饭吧”


他打量着我,这让我有些不舒服


“哦是的…先生请收回你的目光”


“哦哦抱歉”


他刚想接着说什么就有人打断了他


“娜塔莉你怎么才回来”


回过头去,是马尔福


“哦你还遇到了…一个赫奇帕奇”


他挡在我身前,塞德里克耸了耸肩然后便离开了


他转过身看着我


“你和…诺特…”


“我们俩没什么”


我礼貌性的提起了个微笑然后准备离开


他拉住我了


“其实…马尔福更适合格林德沃”


我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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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哦我在犹豫最后要he还是 be🥀

把爱写进故事里

【西奥多&你】专属救赎(上)

阅读前的小建议:

1.本文均有私设ooc

2.本文讲诉的是一个普通女孩第二次穿越进魔法世界里开始救赎一个和第一次救赎完全不同的男孩

3.因为本文配乐与橙光游戏《和德拉科的恋爱笔记》中的经典配乐重合所以为了防止各位串台这边建议不配乐,如果有合适的配乐也可以提出

4.创作这篇文章是因为我目前玩到的游戏都是在救赎德拉科,所以我也想写一篇文章,创造一个女孩来救赎西奥多

5.因为原著对西奥多并没有过多的描写,所以人设会有ooc



为上文提到的游戏《和德拉科的恋爱笔记》表达崇高的敬意,同时也感谢阿瓦达啃大叽老师给我们带来这么优秀的作品

最后想和各位说此篇文章和游戏没有关系,除了我创作时...

阅读前的小建议:

1.本文均有私设ooc

2.本文讲诉的是一个普通女孩第二次穿越进魔法世界里开始救赎一个和第一次救赎完全不同的男孩

3.因为本文配乐与橙光游戏《和德拉科的恋爱笔记》中的经典配乐重合所以为了防止各位串台这边建议不配乐,如果有合适的配乐也可以提出

4.创作这篇文章是因为我目前玩到的游戏都是在救赎德拉科,所以我也想写一篇文章,创造一个女孩来救赎西奥多

5.因为原著对西奥多并没有过多的描写,所以人设会有ooc



为上文提到的游戏《和德拉科的恋爱笔记》表达崇高的敬意,同时也感谢阿瓦达啃大叽老师给我们带来这么优秀的作品

最后想和各位说此篇文章和游戏没有关系,除了我创作时的配乐其它的一个关系都不沾,所以请不要代入游戏


————————————————————————


这是我第二次穿越,这次我的任务不再是救赎德拉科,而是西奥多,这个不管是在原著还是电影里都未花太多笔墨的男孩


他没有德拉科浅金色的头发,没有德拉科一样有爱的家庭,没有他那么耀眼,没有他那么猖狂,也没有他那么可怜。他就似乎是德拉科的陪衬品,衬托出德拉科的优秀,衬托出德拉科的困难处境…


黛娜维娅·沙菲克,我的新身份


我承认再一次看到德拉科,我还是心动了,这不是黛娜维娅的心动,而是安莉尔缇的心动,我喜欢这个坏小子这是我自己明白的,但我此刻不是自己而是黛娜维娅


少年的头发是黑色的,好似东方人的黑头发。少年的眼睛是深蓝色的,不,应该说是宝石蓝,就好比一块蓝宝石,给人安静沉稳的华丽感却又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你叫什么”


我戳了戳前面的男孩探头问到


他回过头来,眼神里充满了冷漠和寒意,是属于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东西


第一次穿越德拉科也有说过西奥多的坏话,他认为西奥多就不应该和他们在一起,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但实际上西奥多的加入是德拉科自己硬拉进来的


“诺特,西奥多·诺特”


多么统一的回答格式呀,不管是谁永远都是先介绍自己的姓氏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歪着头对他介绍自己


“我是黛娜维娅,黛娜维娅·沙菲克”


他点点头然后继续回过头


我偏了偏嘴然后拍了拍她身边的女孩


“你好,能和我换一下位置吗,我想和他站在一起”


好在那个女孩很善良的同意了


“我们能做朋友吗”


“嗯”


他浅浅的发出了一个音然后继续说道


“黛莎你的游戏结束了吗”


是的没错,黛莎是在叫我,这一次穿越和上一次不同的是我和西奥多从小就认识,但这似乎对我的救赎行动没有任何的帮助


“哦不西奥,不要拆穿我嘛”


我不满的翻了个白眼


“走了”


他拉起我的手然后向前面走去


“你说我们会被分到一个学院吗”


我小声询问着西奥多


“我们都会在斯莱特林的”


我没有再回答而是像周围的小萝卜丁一样抬头向上看去


“西奥多·诺特”


麦格教授喊出了他的名字


我拉紧了他的手“等我”


他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向上走去


毫不意外他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我的目光追随着他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他坐到了中间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桌子示意我他在等我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回过头来


别害怕黛莎,深呼吸,上一次都被分到了斯莱特林,这次怕什么


我安慰着自己,可心跳还是很快


“黛娜维娅·沙菲克”


我急忙向前跑去然后坐到了椅子上再一次戴上了那顶帽子


“哦感觉有一丝丝熟悉”


我听着分院帽的声音不禁紧张了许多


“别紧张亲爱的”


我轻声应答一下然后等待着分院


“我知道你属于哪了,你会在那很闪耀,因为你天生就属于那”


我微笑了下,因为上一次穿越他也是这么说


“格兰芬多”


等等什么


格兰芬多?怎么可能?明明上一次穿越是斯莱特林这次怎么可能会是格兰芬多?我愣住了,麦格教授拍了拍我示意我赶快下去


掌声和拥抱把我包围,我向斯莱特林长桌看去,他低着头没有看我,而身边的位置依旧空着


我和赫敏·格兰杰分到了一间,这说明什么,我这次可能没办法逃离主线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就起床,希望在吃早饭时遇到西奥多,可上帝仿佛在逗我,我并没有遇到他


刚进魔药课的教室我便看到了西奥多,他坐在了前面,而他身边依旧空着个位置


“西奥,我可以坐这吗”


我小心翼翼的问到


他没有说话,他生气了


我坐了下来然后趁着还没上课和他解释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去格兰芬多


“所以原谅我好吗西奥”


我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依旧没有说话,他还在生气


于是我赶在斯内普教授进入教室的前一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放在了他的面前,是我最爱的巧克力味


下课后我和他一起出教室,然后一直跟着他


“你下节课是什么”


“嗯?”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和我说话,他似乎对我的惊讶不感兴趣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草药课”我急忙跑到他身边说道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接着走,我拉住了他的手然后和他并排走着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是对我的行为感到惊讶,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而是继续走


他把我带到了温室然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西奥多等等”


他回过头来看我


“今天一起吃晚饭好吗,我去斯莱特林的长桌找你”


他没说话而是回头离开了,我知道他同意了


这个学期似乎很平常,或许是因为我一直围绕着西奥多转的原因我逃离了主线


格兰芬多获得了学院杯,除了斯莱特林所有人都在为我们鼓掌和欢呼,不对,应该说除了西奥多,斯莱特林都没鼓掌


他是斯莱特林长桌上唯一一个给我们鼓掌的


“你为什么会给我们鼓掌呀”


我撑着下巴问他


“什么时候”


“就公布学院杯的时候”


“我并没有为你们鼓掌”


“但你确实鼓掌了哎”


我偏了偏嘴


“我没有为你们鼓掌,因为我是在为你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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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一年级暑假

十墨

他永远停留在17岁 致塞德里克

赫奇帕奇永远的痛

BGM:Zak Gott - Moon (Mare Imbruim)

Sam Tsui - If I Die Young (originally by The Band Perry)

他永远停留在17岁 致塞德里克

赫奇帕奇永远的痛

BGM:Zak Gott - Moon (Mare Imbruim)

Sam Tsui - If I Die Young (originally by The Band Perry)

把爱写进故事里

【西奥多&你&塞德里克】奥德诺的日记

阅读前的小意见:

1.本文均有私设ooc

2.本文有三千多个字不算长,只是空格多翻起来有点费力

3.关于西奥多、奥德诺、塞德里克的情感有问题的提,会回答,不知道你们疑惑的点在哪之前不会解释,毕竟每个人读起来感觉不一样

4.为啥会更新呢?昆明最近不上学因为疫情

5.建议配乐:《City of stars》钢琴曲(写的时候听的是刘子源版的,他的名字是叫爱乐之城·主题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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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前的小意见:

1.本文均有私设ooc

2.本文有三千多个字不算长,只是空格多翻起来有点费力

3.关于西奥多、奥德诺、塞德里克的情感有问题的提,会回答,不知道你们疑惑的点在哪之前不会解释,毕竟每个人读起来感觉不一样

4.为啥会更新呢?昆明最近不上学因为疫情

5.建议配乐:《City of stars》钢琴曲(写的时候听的是刘子源版的,他的名字是叫爱乐之城·主题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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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夹带点私心~十分推荐爱乐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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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我和西奥多是在那年秋天认识的


他夸我的眼睛很好看


他是第一个夸我眼睛好看的


“紫色的眼睛很少见,这代表它很特别,而且紫色很好看不是吗”


我不记得了当时的情景了


我只记得那天的风暖暖的




01.

他要去霍格沃兹,可父亲却不想让我去那,那里离美国太远了,而且我的身体太差了,需要有人照顾


可我还是执意要去那


为了他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02.

他被分到了斯莱特林,我则去了赫奇帕奇,分院帽说我是天生的赫奇帕奇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并不像那里一样温暖,我甚至经常手脚冰凉,像个将死之人,不对我就是一个将死之人


或许他是想说我需要赫奇帕奇


我觉得西奥多就很赫奇帕奇,他和赫奇帕奇一样温暖


可西奥多不喜欢我这样形容他


他说被分到赫奇帕奇的都是废物



他说的没错





03.

马尔福和我说我应该多出来走动


我知道他是为了和奥德诺打好关系,毕竟马尔福先生和父亲有着生意上的来往


他看向我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厌恶,我不知道为什么


西奥多叫他放尊重点


我很开心


我笑着说没事,可这让他们看我的眼神更怪了




04.

我听到他们说我是奥德诺家的污点


我并没有生气


就算他们当着我的面说我也不会生气


他们没有说错

我曾经听到威尔逊先生和父亲的对话


他是我父亲的舅舅,他说的话比这难听多了


后来父亲哭了


当然他没当着我的面哭


真是讨人厌,我的出生不是一个好事情,我害得母亲离开,害得父亲哭泣


我好讨厌自己




05.

马尔福说他妈妈给我寄来了糖果,我最喜欢吃糖了


如果马尔福夫人喜欢我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天天给我做糖吃


西奥多叫我少吃糖…





06.

哈利·波特成为了找球手,他可真厉害


我也想飞上高空,可是不行


之前有一次我骑飞天扫帚然后因为着凉生了场大病,这导致我的身体更加差劲了,后来父亲就没有让我碰过扫帚了


准确来说家里再也没有扫帚了





07.

天气越来越冷了


昨天去看了魁地奇比赛,哈利真的很厉害,格兰芬多赢得了比赛,这让斯莱特林的人很气愤


当然不包括西奥多


他说他对这个不感兴趣


好吧,我还以为每个人都喜欢团体


他说我难怪能被分到赫奇帕奇


这让我有点难过




08.

我发烧了


父亲从美国赶来


具体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们说我差点死了,昏了好几天


突然感觉父亲老了很多


讨厌自己






09.

父亲想让我回去,或许我应该回去,我在这就是个麻烦


但是邓布利多先生帮我求情了


我也表示我很喜欢这样很多人生活在一起


父亲哭了


第一次在我的面前哭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


邓布利多先生告诉我这个是大人的秘密





10.

新的一个学期开始了


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她叫加西亚,是个麻瓜女孩,有一头黝黑的头发和浅蓝色的眼睛,很好看


西奥多一直盯着她看


西奥多喜欢她吗


应该吧


她这么好看


好羡慕她






11.

今天和西奥多路过魁地奇场看到了那个漂亮女孩在飞


西奥多和她打了招呼


女孩问西奥多是不是来找她的


西奥多红了耳朵


真羡慕加西亚身体这么好


我也想在天上飞






12.

加西亚和我成为了朋友


不过只是一天时间


第二天她就被她那群斯莱特林的朋友拉走了


她看我的眼神了充满了抱歉


我却觉得没什么


毕竟大家都不喜欢和我玩





13.

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胞胎很喜欢逗我玩


虽然他们的恶作剧每次都会让我生气和难过但是这会让我的生活里多一点颜色


西奥多很不喜欢他们


因为诺特本就不喜欢韦斯莱


好吧


但说实话我其实挺喜欢他们的





14.

他们叫我披着蛇皮的兔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形容我


他们不告诉我






15.

我喜欢帮别人做事情


这样会显得我不是个废物







16.

今天帕蒂亚叫我去帮她写作业


因为昨天我帮潘西写了作业


西奥多好像更不喜欢我了






17.

加西亚和我说不要帮别人写作业了,这样显得我好欺负


西奥多也这样认为


好吧他们思想都是一样的


我应该听他们的话







18.

我认识了一个男生,他叫塞德里克,这个名字是领导者的意思,可他不像他的名字那么严肃,他很温柔,带人很和善,我很喜欢他









19.

原来塞德里克在学校这么受欢迎








20.

西奥多问我为什么最近没去图书馆了


我去了,不过不是和他


是和塞德里克


和他待在一起让我很舒服


西奥多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理解的点点头


我不知道他这个点头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感觉这是认可我的意思


我喜欢别人认可我


更喜欢西奥多认可我





21.

放假了


西奥多被邀请到了奥德诺庄园,父亲和他单独待了半天,下午些的时候父亲的脸色很不好,西奥多也说要回去了,不住在我家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父亲问我喜不喜欢西奥多


喜欢吗?或许吧


我没回答父亲


父亲和我说如果我喜欢那他就会给我联姻


我拒绝了


因为西奥多喜欢加西亚






22.

塞德里克竟然来了美国


我和他一起逛了很多地方


他在奥德诺庄园歇下了


父亲似乎很喜欢他,但这没什么问题,每个人都很喜欢塞德里克


因为他很优秀


他给我带来了他和秋去中国玩时候买的簪子


他说他看到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我


我问他秋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说是朋友


但我认为他们会在一起







23.

父亲很喜欢塞德里克,他想多留塞德里克几天


可塞德里克和他父亲约好一起出去爬山了


父亲不太高兴







24.

开学了,我又是和西奥多坐在一起,只不过加西亚也在


这个假期他们亲近了很多


这显得我很像个外人


我可以看出西奥多似乎不想让我留在这


可加西亚却很喜欢我,她说我和她妹妹一样,只不过她妹妹生病死了


我觉得我和她妹妹的确很像






25.

我猜加西亚和西奥多吵架了,因为西奥多最近来找我的次数变多了


我和他几乎一直黏在一起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这么认为


大家都觉得我是他的跟屁虫


虽然知道这个名称不太好,但和他有关似乎没那么差了









26.

不想理西奥多了


他和加西亚和好了,没来找我了






27.

塞德里克最近很忙,我又变成了一个人








28.

我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








29.

感觉好累










30.

艾伦先生来到了霍格沃兹,他说我的病情不是很乐观


我问他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说可能,但他会祈求上帝保佑的


我笑了起来


我很喜欢艾伦先生,他很可爱,而且我可以感觉到他很爱我,就和父亲爱我一样








31.

最近入冬了,天很冷,但我很喜欢出去逛逛,即便有摄魂怪


最近感觉天黑的越来越早了


这让我觉得越来越累了,或许是因为我这两天没吃药的原因


我讨厌吃药,因为它越来越苦了









32.

西奥多给我送来了围巾和手套,他说他观察到我最近一直在外面,让我注意保暖


我很高兴


我很喜欢这个颜色的围巾和手套


而且或许是他施了什么魔法让这个围巾很温暖









33.

今天戴了西奥多送我的围巾


塞德里克也送了围巾和手套给我,我把它放在了箱子里












34.

西奥多最近又和加西亚吵架了


因为西奥多是纯血,天生对麻瓜就有一些看法,包括加西亚的父母











35.

今天偷听到了原来围巾和手套是加西亚叫西奥多给我的


不是他送我的


他一开始还想加西亚自己给我


可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围巾







36.

身体越来越差了


赫奇帕奇的温暖没办法将我捂热


我被接回了美国


西奥多有时会给我写信,里面也加含这加西亚的关心


我一直都很喜欢加西亚,她是个好女孩


塞德里克经常给我写信,他总是这样友善








37.

放假了,下学期有三强争霸赛


塞德里克来看我了,一起来的还有他的父亲


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他父亲很想认识我的父亲


塞德里克和我说他想参加三强争霸赛,我问他有没有危险,他说肯定有


说实话我并不想让这么好的男孩参加有危险的项目








38.

开学了


但我没去


艾伦先生说我应该再休息一段时间







39.

塞德里克写信告诉我他报名了


我很难过,我不明白为什么









40.

我回到了霍格沃兹,求了爸爸很久


那群女孩很好看,真羡慕她们


塞德里克说我的瞳色浅好些,比第一次见我浅了很多,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三年了


我和塞德里克认识三年了


和西奥多认识三年半了







41.

西奥多给我带了些糖果,但艾伦先生说我不能吃甜的,但我不忍心拒绝加西亚的好意,于是接受了


西奥多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和我说他会给我一个礼物的


我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要给我礼物


生日礼物?


可他以前从来没给我过生日礼物


道歉?


他没做错什么






42.

塞德里克入选了








43.

舞会要来了


塞德里克邀请了我


我很惊讶


我本以为他会邀请秋


他说他不喜欢秋











44.

秋找到了我,送我了个发卡


她和我说这是塞德里克送我的,可他不敢









45.

西奥多没有邀请加西亚,因为他们又吵架了


他来找我


我拒绝了他,因为我答应了塞德里克







46.

塞德里克说他喜欢我,很喜欢我


他支支吾吾的很可爱


我和他跳了一曲又一曲








47.

塞德里克被龙打伤了


他说不疼


他在骗我


他总是喜欢骗人






48.

我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他是沙菲克家的小儿子


他很讨人厌,但是我却很喜欢他








49.

塞德里克的宝物是秋


西奥多和加西亚和好了








50.

我没有生塞德里克的气,因为我知道他是个骗子


塞德里克说我这样让他很害怕


可我什么都没做








51.

最近身体很差劲


沙菲克带我看了星星


我说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他问我只是朋友吗







52.

只是朋友







53.

塞德里克死了


我哭了吗


哭了吧


我的脸被风吹的很冷


我的身体也被吹的很冷


迪戈里先生抱着他在哭


我似乎被冻住了







54.

我醒了


可我在美国


原来我晕倒了,我都发现


可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都冬天了


下了好多雪


好冷









55.

艾伦先生和我说我活不了多久了


他之前也这么说,只是他这次多重复了几遍会叫上帝保佑我







56.

西奥多和我说他和加西亚订婚了


这可真是好消息









57.

塞德里克真的死了


被伏地魔杀死的









58.

越来越冷了,可明明要入春了呀


我很喜欢春天


因为那代表着万物复苏










59.

我下不了床了









60.

太累了

把爱写进故事里

【西奥多&你】哪有艺术家不爱自己的缪斯

阅读前的小建议:

  1.本文均有私设ooc

  2.无脑文别深究

  3.请把自己代入维纳斯

  4.建议配乐:《Crazy》—Kevin Oh/Primary

——————————————————————


              狂躁症画家&神明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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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西奥多·诺特


我笔下的人物


我梦中的伴侣


我没日没夜的一笔一划的勾勒出他的模样...

阅读前的小建议:

  1.本文均有私设ooc

  2.无脑文别深究

  3.请把自己代入维纳斯

  4.建议配乐:《Crazy》—Kevin Oh/Primary

——————————————————————


              狂躁症画家&神明缪斯


———————————————————————

00.

西奥多·诺特


我笔下的人物


我梦中的伴侣


我没日没夜的一笔一划的勾勒出他的模样


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五百”


对面的男人想用五百就把他从我的手下抢走


我不允许


“维纳斯小姐,您不会出名的,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呢”


男人的声音让我烦躁


“不卖”


男人笑了笑然后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向了门外


“庄园里的玫瑰很美,很妖艳,只可惜太过于张扬,一辈子只能待在这哪也去不了”


说完便转身看向了我


“维纳斯小姐,在这个时代女人想出人头地可真是太难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会永远被埋没的”


我把茶杯丢到了地上


碎了


“你要知道我得不到的都只能是差劲的艺术品”


我愤怒的看向他,心里充满了烦躁,梅林保佑他一定不得好死


“送客”





01.

“小姐”


露西恭敬的向我行礼然后结果我的手提箱


“一杯热茶加冰块,送来我房间”


她点点头打了个响指消失了


奇怪的搭配是我的最爱


热茶加冰块这奇妙的碰撞让人着迷


“怎么样亲爱的”


母亲轻轻抱住了我,然后低声询问到


我愤怒的将手上早就淋湿的画撕成两半然后无助的靠在她身上哭泣





02.

望不到边际的海边,徐徐海风吹的让我有点冷


“怎么不穿外套”


少年把外衣披在我身上然后坐到我身边询问到


“谁睡觉会穿外套”


“你可以想象自己穿了”


“这只是梦西奥,我不会生病的”


我把身上的外套放回了他身上


“你怎么了”


“我们都是对方幻想出来的吗”


他没有回答我然后看向了海


“不知道,但能确定的是我们离对方很远”


“你知道今天那个男人和我说什么吗”


“什么”


“他想低价买你的画,我不同意,他威胁我”


“你怎么做”


“我把画撕了”


他沉默了


“你不用这样,你只要用普通的一幅画换取你光芒万丈的前程就好了”


“可那是你西奥”





03.

我把梦中的海画了下来


一望无际的蓝仿佛他那神秘的眼睛


黑暗的天空


点缀的星星


平缓的海面


黑色卫衣的少年


我的爱藏在这里面





04.

“这是我的梦,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也是我的梦”


“你在威胁我”


少年把玩着手上的石头


“是的”


“你凭什么”


“凭你爱我,我是你的缪斯,维纳斯你不能否认,我是你的神明”


“艺术家不止一个缪斯”


“可你不是个艺术家”


我深呼吸着看向了窗外


这是个噩梦吗


我不知道


我也不敢知道





05.

因为他我尝试过每时每刻都在睡觉,可只有在晚上的时候他才会出现


“你在哪”


“英国,你呢”


“美国”


他低声应了一声


“你在哪上学”


“霍格沃兹”


“我听说过”


“你呢”


“私教,我母亲请人到家里教我”


“嗯”


“我能给你写信吗”


“你找不到地址的”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那就可以”


他没有说话


我一笔一笔勾勒他的模样


“你可以写信给我”


他没有回答


“美国奥德诺庄园”


他依旧没有理我


但我不在乎


我开心就好了不是吗





06.

艾伦先生说我最近的病情并没有好转,我的妄想症甚至还严重了些


艾伦先生是个好人


他愿意听我诉说我的梦境和西奥多的故事


他告诉我只要相信就会存在





07.

“艾伦先生说我的病情更严重了”


“你很相信他”


“他是个好人,父亲也这样认为”


他点了点头


“你没给我写信”


“我不知道你在哪”


“我上次告诉过你”


“是吗,可能忘了”


我没有理他而是喝了口咖啡


“你和别人提过我吗”


“…没有”


“为什么”


“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东西”


“我不是东西,更不是你的东西”


他挑了挑眉然后笑着看着我


“是吗,我还以为在我的梦境里你就是我的”





08.

母亲说有一封我的信


幽深的绿色


完美的笔锋—亲爱的艺术家小姐


我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些


让人着迷的味道


像雨后的树林


只有一句话


见信安


“谁给你写的亲爱的”


“西奥多”


“你要写回信吗”


“不”





09.


“你没回信”


“什么信”


“别撒谎维纳斯”


我没回答他


“我了解你”


“不要自以为是”


“我比你想象更了解你”


“不西奥,你没有”


“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他捏起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


“你想让我舞会邀请别人吗”


“那是你的自由”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什么”


我把他的手打掉


“别动”


我重新握上画笔


“我喜欢你这身礼服”





10.

他再次写信来给我


我慢悠悠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着给他的回信


致亲爱的西奥多:


这个开头好像会让我处于下风,于是我便扔掉了这张纸重新拿了一张纸


致亲爱的诺特先生:


我勾了勾嘴角然后一笔一划的写着内容


“下个星期见”


是的没错,下个星期我们即将见面,因为三强争霸赛


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对吧


但邓布利多是个很好的人


署名写什么呢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留下


我知道他会认出这封信来自谁


我相信他





11.

“我为什么会梦到她”


“我也不知道”


“你是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是的诺特,我是邓布利多,但我不是维纳斯小姐”


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那你为什么要邀请她”


“你不想见见她吗”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存在”


“女孩都希望找一个慈祥的老人倾诉自己的烦恼”





12.

“欢迎来到这维纳斯小姐”


我把墨镜往下拉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老人


“你是邓布利多”


“当然”


我很开心的和他诉说着我这一路的旅行


“虽然的确中间有段时间我的病症复发了,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段完美的旅行”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当然”


“我想应该有人比我更想听这段故事”


他往我身后瞧去


我敢保证如果我提前知道我会跌入深渊我死也不会回头


暖暖的夕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神明一般,阳光把他的头发染成了金色,浅蓝色的眼睛里带有只有我们两个才懂得的情绪


“诺特先生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我向他伸出了手,他回握住了我的手


“会的”






13.

我住在了斯莱特林,和他的一个朋友住在一起


“你可以叫我潘西”


“维纳斯”


后来我们也没怎么讲过话


“我记得你也有媚娃血统”


西奥小声的问我


“嗯”


他挑了挑眉没有下话





14.

“你知道在亚洲有种说法可以形容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吗”


“什么”


“阴桃花”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


“或许吧”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继续看着远方的夕阳


邓布利多给了我个特权可以随时上天文台


他站起身来然后向我伸出手


“去哪”


“图书馆”


我勾起了嘴角


这么在乎这个词的意思呀


我带有调侃的意味,他却不为所动


“嗯”


我握上他的手站了起来


“西奥,我只是随口一提”


“我知道”


“你知道我多想现在拿起笔来画你吗”


“我以为你只会在梦里这么做”


“你以为”


我对他挑了挑眉然后向楼下走去






15.

“你舞会邀请谁”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依旧抱着那本书看着


我偏着嘴然后故意把他的衣服涂成灰色


“无聊的家伙”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看书


“无聊的问题”


“拜托这一点也不无聊”


他没回答我


“你想要什么颜色的衣服”


“你已经涂上灰色了”


“哦是的,因为你是个无聊的家伙”


“那就请维纳斯小姐去找有趣的人”


我耸了耸肩没再接话,这家伙真是讨人厌


“你知道我只会邀请你”


没一会他开口了


“真的?”


“嗯”


“那你要想想怎么邀请我毕竟…”


我勾起嘴角然后用魔杖把衣服的灰色变成了我最爱的蓝色


“我这么受欢迎,说不定会被人抢走”


他把书合上然后靠近我


只要我想别人没办法抢走我的任何东西


“我说过了西奥,我不是东西…”


我顿了顿然后起身向寝室走去


但的确没人可以从你这抢走我

-Sleep Disorder-
给地球的情书,给人类的悲歌。

给地球的情书,给人类的悲歌。

给地球的情书,给人类的悲歌。

把爱写进故事里

【雷尔&你】玫瑰

阅读前的小建议

  1.本文均有私设ooc

  2.无脑文看看就过去

  3.人物设定:虚伪自私的玫瑰&神秘抑郁的魔镜

  4.双向救赎,但因为后面太累了就没写太详细

  5.建议配乐:《sunflower》-Younha


——————————————————————


00.

第一次和少年见面是在订婚宴上


我和他的订婚宴上


“雷古勒斯·布莱克”


少年眼里只有无尽的傲慢和冷漠


真是个无趣的家伙


“布莱克?”


我挑了挑眉,眼里充满不屑和傲慢,脸上挂着的是嘲讽的笑容


“我知道你…”

“哥哥,西里斯·......

阅读前的小建议

  1.本文均有私设ooc

  2.无脑文看看就过去

  3.人物设定:虚伪自私的玫瑰&神秘抑郁的魔镜

  4.双向救赎,但因为后面太累了就没写太详细

  5.建议配乐:《sunflower》-Younha


——————————————————————



00.

第一次和少年见面是在订婚宴上


我和他的订婚宴上


“雷古勒斯·布莱克”


少年眼里只有无尽的傲慢和冷漠


真是个无趣的家伙


“布莱克?”


我挑了挑眉,眼里充满不屑和傲慢,脸上挂着的是嘲讽的笑容


“我知道你…”

“哥哥,西里斯·布莱克,他很有名”


他皱着眉,眼里充满怒火


“谢谢”


“哦我夸的可不是你,真是可惜和我订婚的是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对方是你哥哥”


我把最后两个字读的很重


我知道他讨厌他的哥哥同时又爱他的哥哥


“罗莎·坎贝尔”








01.

布莱克夫人拉着我左看看右看看,上帝知道我在心里侮辱她多少次了


“你喜欢玫瑰吗”


“是的,夫人”


“难怪你的名字里有含玫瑰的意思”


父亲和母亲站在我的身侧抬着头,傲慢的语气会让人有些不舒服,可这就是坎贝尔家的特色,没有一个坎贝尔不为自己出生在这优秀的家庭里感到骄傲


“她就是朵玫瑰,布莱克夫人”


我的确是一朵玫瑰


一朵带刺的玫瑰


一朵养在庄园里的玫瑰


一朵张扬傲慢的玫瑰


每朵花都羡慕玫瑰,渴望成为玫瑰


而我出生就是玫瑰








02.

不得不说布莱克夫人的愚蠢可真是令人佩服,她竟然故意找了个很假的理由让我和这个无聊的家伙独处


“你会转去霍格沃兹”


肯定句


“不会”


我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绝了他


“为什么”


“布莱克”


我提着裙子然后直直盯着他


“没有为什么”


“所有事情都会有原因”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坐到了秋千上笑着看着他


“因为我是罗莎,罗莎·坎贝尔”


对视了半会他笑着问我可以摘朵玫瑰吗


只要他不怕刺伤自己


得到我的回答后他没有等待离开蹲下摘了朵玫瑰,然后走到我身边帮我戴在了头上


血腥味


我讨厌血腥味


宴会结束后我立马我回到房间叫人把这朵花丢出庄园,丢去我永远都看不到的地方


我无法接受任何一点腥味,更别说血腥味了


“可真是恶心”








03.

威尔克今天拿了封信给我,我这可怜的哥哥以为是他那早和别人跑了的未婚妻寄来的,他眼睛红的令人害怕


我看着信封上还没干的血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威尔克下次请不要污染我的任何东西,尤其是这恶心人的东西”


“恶心人?”


他大笑了起来


可真是个疯子


“罗莎,总有一天你也会变得这样恶心人”


我把房间门关上然后听着他的笑声越来越远慢慢靠着门蹲了下来


这个疯子!这个家里都是疯子!








04.

我看着信封里漂亮而又死板的字愣了一下


信封上的玫瑰和信纸上的玫瑰很好看


【罗莎:

       不得不说你的魅力的确很大,猜不到一天时间我便想你了,想询问你明天是否有空和我一起去喝杯咖啡

                                                 R.A.B.】


我看着署名愣了一下

我嘲讽的笑了笑然后随便拿了张纸


【R.A.B.先生:

           后天下午三点在爱情转角咖啡店见】


我犹豫了一会然后在署名那写上了几个字母


R.L.B


我不禁笑了笑,这可真是奇妙


我敲了两下桌子露露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交给那只鸟,另外一封…”


我看着桌子上早就写好的信笑了笑


“老样子,从客厅走过让威尔克抢了他”


“是的小主人”


我蹲下摸了摸他的脸


“辛苦你了露露”


“这是我应该做的小主人,小主人从少爷手下救下我还给我起名,我应该一直报答小主人”


露露走后我便看着瓶中的玫瑰陷入了沉思


看来我们的想法一样


而且…他似乎看得出来我在想什么





05.

“你去哪”


我看着男人坐在沙发上把玩一把沾着血的刀心里多了些烦闷与愤怒


“去哪你不是知道吗”


他又开始大笑起来


“今天父亲要回来,我猜你也不希望今天你会被骂”


他一下子不笑了,瞪着我


“你在威胁我”


“没错”


我刚想迈出步伐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望着他


“我警告你不要动任何一个家养小精灵”


“罗莎,别假惺惺的了”


“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你是谁”


他向我一步步走来


“罗莎,罗莎·坎贝尔”


他掐住我的脖子


我故意将藏在袖子里的刀插到自己腹部


我看着出现在威尔克身后的高大身影闭上了眼睛


罗莎你可真是卑鄙


耳边的巴掌声和刺耳的尖叫声让我心中有些高兴


我说过威尔克,我不会放过你的








06.

我看着少年在我面前一勺一勺的给我喂吃的不禁笑了笑


“笑什么”


“只是没想到布莱克家的骄傲竟然愿意给我喂吃的”


“你说过你是下嫁的”


“我说过吗”


我皱着眉想了想好像的确说过


“我见过你弟弟了”


“特鲁姆?”


“你还有别的弟弟吗”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门外


“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


“挺好的,他很关心你”


“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的做法一直很高明”


“是吗”


我嘲讽的笑了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


“他是父亲想要的家主,不是我,只有威尔克那个蠢货一直以为是我,这的确也是父亲的计划之一,用一个人来保护未来真正的家主,而我是最好的人选”


我看着窗外的雨不自觉心痛了一下


“我从小就被他培养的张扬傲慢,引人注目,他可真是狡猾,特鲁姆是他的私生子,我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生的孩子,他却对他这么好”


少年没说话而是倾听着我说的一切


“说实话一开始我对他的好的确是以为他是个傻子,直到那天我偷偷逃了出去遇到了他,他正在一脸正经的质疑店员为什么那样对一个流浪汉,我当时还以为他只是太善良了,后来我跟着他亲眼看着他和父亲最好的合作伙伴见面我就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


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待在一起总会让我很心安,没有了之前的烦躁


我知道我和他是一类人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他


我本以为直到我死这些事情都是烂在我的肚子里


“布莱克是你跳板”


这是句肯定句我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对”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他


“我需要这个跳板,远离这一切,远离这里的疯子”


“你也是个疯子”


“我只是自私而已,我会为自己着想”


他把碗摆在了床头然后用手挑起我的下巴


好吧用挑不准确应该是用捏,他用了很大的力气


“你就是个疯子罗莎”








07.

我和雷古勒斯结婚了,很多人都来祝福我们,包括特鲁姆,但他很不情愿,他是被父亲推着来的


他眼里充满想杀了雷古勒斯的神情,而雷古勒斯呢?他在扮演好特鲁姆的姐夫,眼里充满了平静


对比一出来让特鲁姆更加愤怒


晚上他睡沙发我睡床


“你看见今天你弟弟的眼神了吗”


“嗯”


“他真是搞笑”


“等今年过去可就不一定了”


等他成为坎贝尔的家主


“为什么”


“这个家里只有疯子”


“坎贝尔先生没发现吗”


“发现又能怎样?再生个私生子?你觉得那个女疯子不会弄死那个可怜的孩子吗”


“你们坎贝尔都是这样疯狂”








08.

“你会让我上学吗”


“当然”


“如果我不想去呢”


“那就不去”







09.

“这栋房子好阴森”


“那就把他弄亮堂”


“你妈妈不会骂我吗”


“你是下嫁”








10.

“你知道我是要死的人”


“嗯”


“我们都是对方的跳板”


“嗯”


他轻轻的回答我


“你还没吻过我”


他抬起头来看我


慢慢的靠近


小心翼翼的呼吸


温暖,紧张包裹着我


轻轻的抚摸


翻天覆地







11.

特鲁姆找到了我,他好像以前的威尔克,只可惜威尔克只是个蠢货,但特鲁姆是个天才


但他们都是疯子


我告诉他我怀孕了


他发疯了


孩子没了


我不知道以前的罗莎会怎么样,但现在的罗莎不是庄园里的玫瑰了







12.

我被带回了那个充满血腥味的家


露露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家养小精灵


他是个疯子


他把我囚禁了








13.

我被雷尔救了出来


他说他发现了黑魔王的秘密







14.

他死了


他也死了








15.

我把来做客的小姐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因为当时她提到了雷尔


威尔逊家不能说什么做任何,因为他们是寄生虫,依靠坎贝尔活着的


我讨厌威尔克,他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我


我讨厌威尔逊,因为这个名字很令人讨厌








16.

坎贝尔家只剩露露一个人了


我闭上眼睛心里却是无比的轻松


下辈子别做罗莎了

把爱写进故事里

【珀西&你】没想好起什么名字

阅读前的小建议:

1.本文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没想好起什么

2.本文均有私设ooc

3.珀西因为不是特别的了解所以把握不好人物形象

4.请把自己代入桃乐丝·沙菲克

5.建议配乐:《无情画》—王唯旖

6.错别字抱歉


—————————————————————


01.

第一次见珀西是在就有四分之三的站台上,他并不特别,但是他是唯一一个看到我提不动箱子来帮我的,在他帮我把箱子提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对我来说很特别


当他帮我把箱子送到包厢的时候德拉科对他又是嘲讽又是侮辱的,他并没有任何反驳而是帮我把箱子放了上去就离开了


“你太过分了德拉科”


我狠狠的...

阅读前的小建议:

1.本文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没想好起什么

2.本文均有私设ooc

3.珀西因为不是特别的了解所以把握不好人物形象

4.请把自己代入桃乐丝·沙菲克

5.建议配乐:《无情画》—王唯旖

6.错别字抱歉


—————————————————————


01.

第一次见珀西是在就有四分之三的站台上,他并不特别,但是他是唯一一个看到我提不动箱子来帮我的,在他帮我把箱子提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对我来说很特别


当他帮我把箱子送到包厢的时候德拉科对他又是嘲讽又是侮辱的,他并没有任何反驳而是帮我把箱子放了上去就离开了


“你太过分了德拉科”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愣了一下然后跳起来对我大吼大叫的


“德拉科!你以为你是谁!”


“桃乐丝你怎么敢的!”


我生气的跑出了车厢然后再走廊上游逛,似乎过了很久我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急忙跑上去


“等等”


他回过头来然后皱着眉看着我


“哦抱歉”


我惭愧的低下头


“我很抱歉刚刚在我朋友侮辱你时没有出口阻止,我不知道他会这样”


“没事”


他似乎要转身离开了,我急忙拉着他的长袍


“我能…和你在一个包厢吗,我…”


“很抱歉,不能,我现在要回到级长包厢”


“这样呀”


我放下了手准备回到德拉科那就听见他的说话声


“跟我来”


我激动的抬头看他,他向我的身后走去


快到熟悉的包厢门口时我拉住了他,他难道是想把我送回去吗


“我…”


我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他叹了口气然后让我在这等他


他打开门把我的箱子拿了出来,即使德拉科在那里咒骂他


他拉着我往回走


“我把你送去我弟弟那里,他们也是一年级新生,你们互相可以有个照应”


我心跳跳得很快然后小心的说了句谢谢,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他弟弟和哈利波特这个名人在一起,我偷笑着和他说了再见,他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回过头去罗恩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我和罗恩谈论了好一会珀西


“一个笑话哪怕只穿着茶壶保暖套,几乎是光着身子在他面前跳舞,他也认不出来”


我皱了皱眉


“这可不是什么好形容”


“他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我站了起来对他吼道


他们俩很明显被我吓到了,我急忙坐下然后开始解释


“他…他是你哥哥”


“可我和乔治,弗雷德都这么认为”


“可我觉得他很好呀”


我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哦别这样桃乐丝,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珀西这个无聊的家伙”


“他是格兰芬多的对吧”


我急忙转移话题


“嗯对我们全家都是格兰芬多的”


“哦”


我点了点头


“你呢”


哈利波特看着我问到


“我?我全家都是斯莱特林”


我刚说完罗恩惊讶的看着我


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但我会想去格兰芬多”


罗恩还是对我保有警惕








02.

“桃乐丝·沙菲克”


我急忙跑上台坐了下来


“哦你好小姑娘”


“你好分院帽先生”


“沙菲克,那一定是斯莱特林!”


“哦等等,等等先生”


他没有喊出那个学院而是停下来


“我…”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想去格兰芬多”


一下子世界都变安静了


“哦哦哦不不不,孩子,你不适合那”


“不能因为我是沙菲克就不适合那”


“孩子你在格兰芬多会很悲催的”


我没有回答他


“那我也愿意”


“好吧好吧”


我可以听出他声音里的无奈


“格兰芬多!”







03.

怎么说呢在格兰芬多的日子不算难过,除了三分之二的格兰芬多都会打趣我的“英勇”,还有德拉科这个叛徒!竟然把我自己要求格兰芬多的事情告诉他爸爸!毫不意外我收到了吼叫信!


我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桃乐丝·沙菲克!”


哦不…是爸爸的声音,要死了


好吧,刚开学没两天我就出名了


“珀西”


我叫住了他


“怎么了沙菲克”


“你想…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今天去图书馆吗”


他皱着眉想了想


“当然”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一个优秀的学生来帮我辅导作业”


或许是因为优秀这两个字他很高兴


“荣幸至极”






04.

我安慰着珀西罗恩他们不是故意的,但是他一直在指责罗恩他们为格兰芬多丢分这件事情


他似乎感觉到我并不和他在一条战线上让我离开


“哦不是珀西 我的看法…”


“离开这桃乐丝!离我远些”


“哦…好吧”








05.

“他可不是什么窝囊废”


我恶狠狠的用魔杖指着不知道是乔治还是弗雷德的鼻子


“看呀,这条披着狮子皮的小毒蛇竟然会为了一个书呆子生气”


“我再说一遍他不是书呆子”


“你能使出什么魔法吗”


我冷笑了一下


“韦斯莱,别忘了我是个沙菲克,在你们还在因为一件破校服难过时我早就在沙菲克庄园内巨大的书房里学习了很多咒语”


我故意将几个词读的很重


后来我们被扣分了,珀西十分的生气,他指责我为什么要给格兰芬多扣分


虽然我很委屈但我依旧和他说我错了








05.

格兰芬多只是表面友好!这些愚蠢的狮子!


德拉科对于我最近越来越不和格兰芬多其它学生在一起玩很高兴,于是这个爱面子的臭金蛋又来找我了


“我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


我抽了抽嘴角没有理他


“怎么了?你被斯内普教授上身了?”


“哦德拉科…”


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桃乐丝,你在干嘛”


“哦珀西,没什么只是…”


“走了”


我跟着他离开了,德拉科气到爆炸








06.

“珀西,你为什么会和沙菲克成为朋友”


“她父母在魔法部的位置很高,而且她不嫌弃我是韦斯莱家的孩子,我可以靠着她在魔法部寻个好职位”


“她不嫌弃可不代表她父母不嫌弃”


“那又怎样,沙菲克家只有她一个孩子”


坐在他对面的男士挑了挑眉







07.

我已经很久没理他了,他很着急


“桃乐丝你最近…”


“你快去复习,你不是要考试了吗”


“你说得对,但是我想…”


“我还有事”


“你这样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


礼貌?他是在教一个沙菲克什么是礼貌?


“你去找格兰杰吧,我还有事”


“为什么”


他皱眉看着我


“我说了我还有事”







08.

他毕业了


是的他去了魔法部工作


我爸爸对他很好


虽然我爸爸并不喜欢他,因为他是个韦斯莱,但他很优秀






09.

罗恩说他是会把家人交给摄魂怪的蠢货,我把他打晕了







10.

他和家里闹掰了


韦斯莱夫人很难过








11.

他和家里的关系有所好转







12.

他没出席比尔的婚礼





13.

伏地魔回来了,父母他们又没管我了








14.

父亲死了,因为他没完成伏地魔交给他的任务







15.

我成了食死徒,和德拉科一起


我很久没见过珀西








16.

见到他了,在魔法部


我和他说让他快走,这里不安全


他却说我疯了





17.

伏地魔完全控制了魔法部


他要逃离魔法部,我帮助了他








18.

我差点死了







19.

听说他在霍格沃兹面对家人和朋友说他是个傻瓜,是个白痴,是一个华而不实的窝囊废


我并不这样认为







20.

在他发现与自己交手的其中一名食死徒竟然是现任魔法部部长后,他一面提出辞职,一边“干净利落地朝辛克尼斯”发射了一个恶咒







21.

弗雷德死了


珀西很难过


他悲痛欲绝地伏在弗雷德的尸体上保护着,避免弟弟再受伤害,当无数的灰尘和咒语连同巨型蜘蛛向他袭击而来的时候,他只是顽固地抱着弟弟的尸体


弗雷德真是卑鄙,他怎么可以这样,以后和我因为珀西吵架的人少了一个!他是在说我很弱吗,他可真是烦人






22.

大战结束了






23.

医生说我精神有问题,德拉科陪我在沙菲克庄园待了很久






24.

德拉科结婚了







25.

珀西来看我了


他结婚了


和他当年在霍格沃兹的对象


“你爱过我吗”


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