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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

【黑花】我是霍秀秀,我看见了小花哥哥跟黑眼镜的惊天大秘密!

最近,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至于怎么对劲,那还得是那个黑眼镜,我从看见他的那一刻起就觉得他不怀好意......


自从上次四姑娘山回来后,我们给黑眼镜办了个葬礼,虽说我们大家都知道是掩人耳目,但是黑眼镜一回来,我就觉得整个空气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花儿爷~”之间黑眼镜笑着向小花哥哥张开双臂,而小花哥哥居然没有打断他的动作,但是黑眼镜总归来说也没有真正的抱上小花哥哥。


可是!小花哥哥竟然肉眼可见地失落了!

我一定要查清楚,作为九门里唯一的女当家,我既要有管理霍家的手段,我也要有明察秋毫的本事!


黑眼镜究竟给小花哥哥下了什么迷魂汤?


我犹记当初劝小花哥...

最近,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至于怎么对劲,那还得是那个黑眼镜,我从看见他的那一刻起就觉得他不怀好意......


自从上次四姑娘山回来后,我们给黑眼镜办了个葬礼,虽说我们大家都知道是掩人耳目,但是黑眼镜一回来,我就觉得整个空气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花儿爷~”之间黑眼镜笑着向小花哥哥张开双臂,而小花哥哥居然没有打断他的动作,但是黑眼镜总归来说也没有真正的抱上小花哥哥。


可是!小花哥哥竟然肉眼可见地失落了!

我一定要查清楚,作为九门里唯一的女当家,我既要有管理霍家的手段,我也要有明察秋毫的本事!


黑眼镜究竟给小花哥哥下了什么迷魂汤?


我犹记当初劝小花哥哥小心那个黑眼镜,小花哥哥那么谨慎的人,按理说中招不应该啊!


查!


这些天我派人偷偷观察着黑眼镜,可下人没回带来的情报不是夹喇嘛,就是盲人按摩,还有给小花哥哥送饭。


给小花哥哥送饭?有猫腻,看来我得亲自出马。


我带上了墨镜帽子和口罩,在小花哥哥家门口观察着。


“小花~我给你带来了青椒炒饭,吃吗?”黑瞎子露出了一个痴汉微笑相,可总觉得用贱兮兮这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我说,”小花推开了黑爷的手:“你就只会做青椒炒饭吗?”


“年轻人,你知不知道,在我这个年纪,能学会一个手艺就已经很困难了,怎么还挑上了呢?”


黑瞎子撅了噘嘴,看了看手上的青椒炒饭,

用一个自以为可怜的眼神看向小花哥哥。

(虽说有墨镜看不清楚,但是我仿佛觉得有没有墨镜都一样)


小花哥哥假笑了一下扭头看着黑瞎子:“那你用心多学点手艺,早日还上我的1000头羊。”(小花哥哥好样的!)


“花儿小花花儿爷~”


“少来。我们解家人对付欠钱的人的种种方式比你上次听见要剁手的人废命得多。”


“不是吧,花儿爷,我这么善良的人,你忍心吗?”


小花哥哥不理,径直进车后座。


“诶诶!小花儿~”黑瞎子眼疾手快,堵住了车门不让他进。


小花哥哥的蝴蝶刀掉在了他手上,黑瞎子自然是注意到了这点,马上识趣地撒开,但是转身却搂上了小花哥哥的腰!


小花哥哥的上半身不自然地向后仰,却一个不稳,只得用手抵着车身,两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展示在我面前。


小花哥哥的脸迅速红到了耳根子,黑瞎子跟小花哥哥明明身高相差七厘米,小花哥哥好歹四舍五入也有一米八了啊。


为什么在黑眼镜的怀中显得那么的......


我的脑子里过了很多形容女人的词,我是不愿意把那些词用在小花哥哥身上,但是小花哥哥怎么会这么......娇小啊喂!


等一下,我为什么说是在黑眼镜怀里?


!!?啊啊啊!?我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觉得我世界观又刷新了,不不不,我感觉世界上还有很多未知,我是远没有小花哥哥和吴邪哥哥懂的多.....


我觉得我应该离开这个地方,黑眼镜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他居然带着小花哥哥转身不让我看了!!!


可恶,我霍秀秀岂是被黑暗势力压迫的人?


小花哥哥当然也不是。


接下来是霍秀秀解说员激情口述战况:


之间解雨臣一拳正中黑瞎子的胸前,黑瞎子吃痛出声,弓着背,一副惨状(也难怪,他可是结结实实地挨了小花哥哥一拳)


“小花,你怎么......”黑眼镜说完就向后倒去。


黑眼镜一看就是下了一个圈套,他怎么可能轻易就战损,解雨臣又这么可能是轻易入套的人!


霍秀秀内心一群青青大草原跑过。


小花哥哥居然接住了黑眼镜,不过,黑眼镜演的倒是挺像,这一倒倒真没起来过。


小花哥哥看来是慌了。


“黑瞎子!”


说完便去查看查看伤口,只轻轻地把他靠在一遍,把他衣领微微往下拉,才发现上次黑毛怪给黑瞎子确实造下了不小的创伤,不过不算严重,顶多就是痛晕过去了吧。


小花哥哥把黑眼镜扶着车里,看来是要送他去医院。


很好,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手下备了一辆车。


我坐在车里,看着沿途的风景飞速地越过车窗,我不禁感觉心中莫名回忆:


小花哥哥八岁就当了家,他那个时候也根本大不了我多少,吴邪哥哥比他大,却没有小花哥哥懂事的多。


看上解家产业的豺狼,永远比我想象中狡猾得多。


小花哥哥便从小就要跟家族内的人勾心斗角,有的时候我想求奶奶帮助他,可奶奶却说,解当家要有解当家的本事,不是你的一句话就可以证明的。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小花哥哥吃了很多苦,他是所有人的贵人,唯独不贵自己。


这句话还是好久之前我在新月饭店听吴三省说的,不对,应该是,解连环。


谁又会是小花哥哥的贵人......是那个黑眼镜?

我到了医院,却看见黑眼镜醒了,第一件事竟是喊小花。


小花哥哥刚想起身,却被黑眼镜拉住了手,并带进了他怀里。


“呵,你力气这么大,肯定恢复得差不多了吧,那这样的话,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


“去哪?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不是,你丢下一个重伤的老人在医院里!”黑眼镜欲哭无泪。


“去吴邪那里,吴家盘口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小花哥哥想怕掉黑眼镜的手,却见黑眼镜明显在用力。


“黑爷,你到底要做什么。”小花哥哥仿佛是腻了整日被黑瞎子调侃,语气冷了许多。


“舍不得你走。”


“舍不得我?”小花哥哥被黑眼镜的直球给打的一愣。


小花哥哥更想起身了,黑眼镜却......吻了小花哥哥!


小花哥哥没有拒绝,并且像偶像剧里面那样,加深了那个吻,可又像克制一般,一把推开了黑眼镜。


“瞎子,这是医院。”解雨臣着重强调了医院两个字,仿佛是想让黑瞎子,也或是想让自己清醒。


黑眼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隔着眼镜,他胜利的喜悦都快从墨镜里溢出来了!


不好,黑眼镜过来了。


我连忙转移阵地,他把门带上了。


老一辈人说的好,别人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多多少少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我要不要换个地方看?


(后续会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小笔记向,若有ooc致歉!)

kttun202005

Page 35

自从和黄景瑜在一起后,王子奇已经很少回自己的房车了,时间一长,车里的陈设都落了灰,于是他就让助理找个人来收拾一下。

可谁知,打扫卫生的阿姨,从车上提下来一袋发霉的水果,看起来已经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王子奇看到那袋水果的时候,人都是懵的,啥情况?车上什么时候有水果了?

“这你买的?”

“王哥,你可不兴冤枉人啊,这明明是你自己买的,刚来的那天你忘啦?”

王子奇皱着眉想了好久,这才回想起来,那天来组里的时候,他买了一大袋水果,想着给他哥吃,结果当天晚上就被抓到他哥的房车里了,时间一长,他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后来他跟黄景瑜说起这事儿,直把他哥逗得,眼泪都下来了。

“哥!你还笑呢!都怪你!白...

自从和黄景瑜在一起后,王子奇已经很少回自己的房车了,时间一长,车里的陈设都落了灰,于是他就让助理找个人来收拾一下。

可谁知,打扫卫生的阿姨,从车上提下来一袋发霉的水果,看起来已经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王子奇看到那袋水果的时候,人都是懵的,啥情况?车上什么时候有水果了?

“这你买的?”

“王哥,你可不兴冤枉人啊,这明明是你自己买的,刚来的那天你忘啦?”

王子奇皱着眉想了好久,这才回想起来,那天来组里的时候,他买了一大袋水果,想着给他哥吃,结果当天晚上就被抓到他哥的房车里了,时间一长,他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后来他跟黄景瑜说起这事儿,直把他哥逗得,眼泪都下来了。

“哥!你还笑呢!都怪你!白花了我六十块钱了!”

“哎呀,好,我不笑了不笑了,我给你转点,你再去买呗!”

“呸!我差这六十块啊?!”

到了晚上,王子奇说什么都要回自己车里睡,“我今天花了四百块钱找人打扫的,我不睡这钱就浪费了!”

“你这孩子,啥毛病啊?赶紧的下来,你别逼我上去啊!”

“哼,我不管,我就要睡在这儿!”王子奇作势要把门关上,黄景瑜见状一脚卡住门,然后一弯腰就把人扛了起来。

“叫你不下来!”

“哎,哥!快放我下来!”

“回不回去啊?累了一天了还跟你在这儿折腾!”

“我就想在车里睡不行嘛!“

“行,怎么不行啊,我逗你呢!”黄景瑜说着把他放下来,“那不管怎么样,先吃饭再说?”

“不吃了,中午吃的饭还没消化呢!”

“哎,你真是!”黄景瑜叹了口气,伸手摸摸他的肚子,“这一下又给瘦回来了,天天的要么就是没胃口,要么就是吃不下,你这样哪行啊?”

“那我也没办法啊!太热了……”

这戏的节奏基本上是混乱的,这天夜里,王子奇有一场单独的戏,场务那边租来洒水车,营造雨夜的气氛,也就意味着他免不得要淋雨了。

比他更紧张的是黄景瑜,他早早地到了片场,准备了一大堆东西,有时候,王子奇的助理都觉得自己失业了,因为他完全就插不上手。

这个天气淋雨倒不是那么难受,但淋了雨,又躺在湿漉漉的地上来回滚,汗水、雨水、甚至路上的积水都黏在身上,那感觉就不太好受了。

又拍过一条,王子奇只觉得自己都已经被腌入味了,身上黏得要命,味道更是难闻,时间一长,他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身上的温度渐渐下降。

夏天的夜,照理来说并不怎么寒冷,可王子奇却感受到了寒意,沿着他的尾椎向上爬,一路爬到颅顶,令他头皮发麻。

他有些不受控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导演见状,侧头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没事儿,一次性拍完吧,省得麻烦。”他都这么说了,导演组自然也就没反对,就这么反复的拍摄,两个小时后,这一段镜头才全部拍完。

炎热的夏夜里,王子奇居然冻得脸色发白,黄景瑜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用浴巾给他裹了个严严实实。

“哥……我有点难受。”王子奇本来想着让他离自己远一点,身上这味道可不怎么好闻,但他确实是太累了,也就没把这些话说出口。

黄景瑜一个用力把人打横抱起,王子奇心安理得地靠在他哥肩头假寐,反正脏了大不了就一起洗澡呗,有什么的。

经此一遭,王子奇必然是要生病的,黄景瑜早有预料,你要说这孩子是娇气包呢?他工作的时候那股狠劲儿,谁看了都害怕,但你要说他坚强吧,又娇气得很,但凡淋个雨受个累,就一定会生病。

黄景瑜真是无奈了,张严贺说得真对,这就是活生生的祖宗!

给小孩儿吹干了头发,他让王子奇躺在床上,自己转身去拿温度计,目前来说,他对王子奇的最低要求就是别发烧,别的都好说。他每天催着王子奇锻炼,就是担心他的身体,抵抗力真的太差了,动不动就要生病。

这会儿王子奇躺在床上,嘴里含着温度计,他脑袋晕乎乎的,但意识倒是很清醒。

黄景瑜拿出温度计一看,还好37.2℃,不算太高,他低头给王子奇掖了掖被角,低声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王子奇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嗯……哥,我想吃面片汤了。”

“面片汤估计悬,现做也来不及了,疙瘩汤可以不?我现在给你做?”

“好……”小孩儿吸了戏鼻子,在他怀里蹭了蹭,“给我加个鸡蛋。”

“这话说的!”黄景瑜宠溺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我什么时候不给你吃鸡蛋啦?”

你要是问王子奇,他哥什么时候最帅,小孩儿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照顾人的时候最帅!

他拽着被子,看着黄景瑜在厨房里忙前忙后,一时间竟然有些莫名地感动,黄景瑜对他好,他是知道的,但这种好每天都比昨天多一点,王子奇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只好一天比一天多爱黄景瑜一点。

乖戾二象性

【北燃】原则问题

无彩蛋,请放心阅读,错别字是故意的

含第一次,一些“赶明儿你顾老师回花州去!”

-

丁国柱和赵晓光最近迷上了看红楼梦。

  

87版,经典款。现如今雪天使整个链条被哈岚和花州景方合力连根拔起,日子太平,最大景情是替小孩儿上树拿足球,时间突然多了起来。张雪瑶闲不住,报了进修班,趁着重组关口又去精进拳脚,郑顾二人周末统一消失见不着人,郑南照例和小姐妹逛街烫头,所以便只剩他俩搭伴儿娱乐。


什么水浒传、西游记、神雕侠侣、七侠五义,这些东西他俩都看过了,算来算去两人都没看过的只剩下红楼梦——以前嫌是姑娘看的。赵晓光家里就有放映机,去录像店租了dvd。这一天,丁国柱照例带了点卤油边卤猪蹄过......

无彩蛋,请放心阅读,错别字是故意的

含第一次,一些“赶明儿你顾老师回花州去!”

-

丁国柱和赵晓光最近迷上了看红楼梦。

  

87版,经典款。现如今雪天使整个链条被哈岚和花州景方合力连根拔起,日子太平,最大景情是替小孩儿上树拿足球,时间突然多了起来。张雪瑶闲不住,报了进修班,趁着重组关口又去精进拳脚,郑顾二人周末统一消失见不着人,郑南照例和小姐妹逛街烫头,所以便只剩他俩搭伴儿娱乐。


什么水浒传、西游记、神雕侠侣、七侠五义,这些东西他俩都看过了,算来算去两人都没看过的只剩下红楼梦——以前嫌是姑娘看的。赵晓光家里就有放映机,去录像店租了dvd。这一天,丁国柱照例带了点卤油边卤猪蹄过来,敲响了赵晓光家里的门,两人要共看一集“慧紫鹃情辞试莽玉”。


看到宝玉发疯那块,丁国柱还本来挺感动的,都流眼泪了。赵晓光烦得拍了下他脑袋:“还哭,你看老太太说的啥话,欺负林妹妹苏州家里没人了呗,人要是不高兴怎么不能回家去了?”


丁国柱吧,他这个人比较细腻多情,是在为宝黛恋流泪。但一想赵晓光说的,真是不无道理,这“林家人都死绝了”,给谁听到都得伤心死了。他吃了点肉又喝了口汽水平复心绪:“确实。苏州和南京离得不算远,她要是爸爸妈妈还在就好了,想回家就回家,毕竟有人给撑腰啊。”


赵晓光挠挠头:“对啊,但我怎么感觉这个情景有点似曾相识?你没觉得吗。”


丁国柱愣了一下:“好像是啊。但我以前没看过红楼梦,你以前和郑南一块儿看过?”


赵晓光实在是很无语,叮呤咣啷比划了好几下:“嗐,哪儿能啊,郑南都爱看那种武侠片,大英雄。哗哗哗,哔哔哔,乔峰那个样式的。”


哈岚地邪,说郑南郑南到。她不知道从哪淘来的新口红,苹果红,有点细闪,穿的绿色缎面裙子,两条雪白的胳膊漏出来,手上提了水果花生爆米花,另一只手塑料袋里带的土和鲜花。赵晓光来劲了,猴儿似的贴过去帮她把三大袋拿下来,抓了点爆米花吃,被她轻轻拍了一下手。他一手糖,突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问郑南:“那个,燃哥搬回咱家了吗?”

  

“什么咱家”,郑南自赵晓光生死一线,认清自个儿的心以后就没那么放得开了,倒是讲究男女大防起来:“你家就你家,我家就我家。一燃哥要是搬回来了,你就在隔壁,听不见?再瞎说我去告诉我哥,让他揍你!”


那你家我家变咱家也是早晚的事。赵晓光自己搁那嘀咕,郑南给他用花盆料理好一簇说橙不橙,说粉不粉的花放阳台。这花的颜色非常鲜妍,花型饱满可爱,最外层的花瓣还轻盈透光 。


丁国柱问:“这什么花儿啊,咱这好像没见过。”


郑南托着腮欣赏花朵:“那当然。叫什么果汁什么什么的。这可是花州来的花,那里暖和,水又多才养得活呢。”


赵晓光狗耳朵一竖:“你哪来的花州的花?”


郑南手一背,头一昂:“当然是花州来的人送我的咯。花州景方好像是来人要商量什么事的,前两天我和我哥去一燃哥家里送点东西,刚好碰到他师兄也在,带了几盆花给他,我就要了一小盆。”


丁国柱警觉起来:“我天,花州来的。这别是来接人的吧?”


郑南很疑惑地“啊?”了一声。赵晓光猛得一拍桌子:“接人?花州来这儿接什么人,不是说燃哥家里现在早没人了吗?”


丁国柱接茬打断:“呸,真不像样。你刚刚还说内老太太说林家人都死绝了残忍呢,你这和她有什么区别。”他总算想起刚刚看电视剧的既视感是怎么一回事了,合着我们哈岚强取豪夺,欺负燃哥是没爹没妈的人呗。


郑南这才反应过来,狠狠瞪了赵晓光一眼:“瞎说什么。人家父母的同事、学校的师长、师兄师姐难道都不管他、帮衬他吗?哪一天一燃哥要回家去,谁也不准拦着,耍流氓似的。”


赵晓光很无奈地撇撇嘴嘟囔:“到时候还不知道谁的哥哥第一个耍流氓呢。”


话虽如此,顾一燃的去留却的确还是个问题。他是雪天使案的顾问,从花州景校借调的,案件结束严格来说就应该回去。加上适逢两方缉独大队组建的关口,花州那边其实已经来人催了两三次。每次来人,顾一燃都说这边收尾工作还需要他。这样搞了几次,对方大概都明白他什么意向,这下干脆派他几个师兄过来打感情牌。


顾一燃始终没搬回郑北家,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郑北郑南兄妹俩给他送东西那天,郑南拿了花儿,给他带了一卷凉席就先走了,郑北则留下替他收拾。看着妹妹走了,他才放心去沙发那边挨着顾一燃坐下,一只手顺着人脊梁骨从上到下捋一遍:“你那什么金贵的花,你师兄千里迢迢从花州给你带来,就这还送郑南一盆。我怎么什么都没有?”


顾老师很怕热,赶快把那黏在他后腰上的手努力撕开,自己则往另一边风扇那里挪了一点:“你是哪门子的什么都没有?”


郑北极不乐意:“我说我没有花。你们那四季如春,来的花颜色多好,你偏要送给别人。”


顾一燃笑了:“原来你妹妹是别人?”


郑北语塞,丢下一句你们知识分子真了不起就端着爹妈送给顾一燃的蓝莓去洗了,从厨房返回的时候还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爽的大白梨,给起好了摆在茶几上。


他以前是狼,被顾老师牵了绳以后像大狗一样忠诚又可爱。顾一燃穿的短裤。他练长跑,肌肉很紧实,手感不错。郑北伸手进去一边捏一边问:“这次怎么打发他们?我就烦花州人,怎么三天两头来咱哈岚。”


顾一燃本来在那兴高采烈地吃蓝莓,听到这里故作姿态挑了挑眉毛:“哦?我不知道原来你烦花州人?”


郑北自从那次意外以后真的很注意自己对顾一燃的言行举止,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顾一燃也有点冷心冷情的毛病,心硬,爱是爱的,但还是能逼着自己走了。于是郑北把手赶快抽回来坐好,认真道:“没有,怪我。我嘴上没把门的,我的问题。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花州人,你明知道的。”


顾一燃给他特赦了。他俩贴着聊了会天又看了会碟片,皮肉挨着,特别热。接着是吃炸花生米喝了点酒,到晚上七点了郑北还是一屁股拍在沙发上。顾一燃推他,叫他回家去,他像没听到一样,又去dvd架子上翻,拿了一张魂断蓝桥。


两个人又挨在一起看。顾一燃不喜欢译制片的配音,碟子是英文原声。这张碟的塑料壳上一点点积灰都没有,郑北猜是他喜欢也常看的片子,就很认真地陪着看字幕和剧情。剧终时郑北早看进去了,眼眶都是红的,但他没想到顾一燃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抽了张纸给他擤鼻涕,说自己要去洗澡。


顾一燃这个澡洗得好像有些长,蒸腾的热气顺着卫生间的门缝一点一点溢出。郑北觉得心都是潮湿的,他喝下去的一点白酒好像聚集在了中丹,心口一直在发热。


那水声戛然而止了,但顾一燃没出来。郑北听见他大声喊:“帮我拿浴巾。在阳台上,是蓝色格纹的那一条。”


郑北挠挠头就去了。浴巾左下角还有个小熊图案,绣得很精致可爱。他爱不释手摸了又摸,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敲门:“顾儿,你开门,我递给你。”


不料那厢顾一燃好像轻声笑了一下,也敲敲门:“不要,门没锁。”


话音刚落,门就被顾一燃自己从里面打开了。他没戴眼镜,若无其事地看着郑北。他真的什么也没穿,什么也没裹,年轻健美的身体被潮湿的水雾遮掩,若隐若现出另一种格外的美好,像是一头坚毅、果敢又沉静的成年雄鹿。


这么直白,赤条条的。郑北看得脸一下子有点红。他俩虽说心照不宣地过起了日子,但没接过吻,更别提真刀真枪的干。郑北有点传统,且东北男人自带的大男子主义在他那里只多不少,这一下子措手不及,想把浴巾给人围好。


顾一燃一把制住了郑北的手,在他手腕那一圈摩挲:“花州确实很开放,我们那连小孩都看亲嘴的电影。郑北,你是小孩吗?”


他这些天明示暗示要真枪实战不知道多少回了,这下郑北实在经不住激,看他那个挑衅的眼神,全身狠劲上来,连人带浴巾扛在肩膀上往顾一燃那个搜集雪天使线索,连床也没有的秘密房间里走。


他俩块头差不多,顾一燃完全没比他轻多少,到的时候郑北感觉右手都快脱臼了,气喘吁吁的。顾一燃又很春风一样地笑:“你确定要在这里?都一周没拖地了。”


郑北闻言狠狠掐了两下他的脸颊:“小嘴真欠。这不有咱妹妹送的凉席吗。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还怕咯着?顾大教授今天就喝了点饮料吃了点水果,米肉都没粘牙,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他俩闹了大半夜,搂在凉地板上睡到天亮。这屋子窗帘特好,黑咕隆咚的。以至于郑北的手机响了第三遍他才勉强醒了。再一看顾一燃,光个身子抓个浴巾还在那睡,被手机吵的迷迷瞪瞪地皱眉毛。


郑北一看手机,九点半了。今天周一,顾老师还要负责给专案组成员开早会。他很无奈地拍拍顾一燃的脸,扶他回床上睡。


“没订闹表。你别跑了,我去给你请病假”,郑北坐在他床边一手按他腰一手刷牙:“你那肩胛骨,还有关节、后腰那块全都青了,要是我回来前能醒透了你就先擦药酒。”


“说了地板硬”,顾一燃把枕头一蒙准备继续会周公:“下次不准在那,还得拖地烦死了。我不擦。下次再这样我回花州去。”


“这可不兴说。上次才说了不要动不动就说回花州,原则问题,我们约法三章了的。”郑北趁他睡得迷糊了,又将人提溜起来拉到自己跟前趴着。顾一燃脑袋要往一边歪着睡觉,他就立即给掰正,不让人好过。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掰,直到顾一燃纡尊降贵,努力掀了掀眼皮儿,说了声我错了,是瞎说的。


郑北满意了,放他趴着睡觉,又把浴巾捡过来排干净给他塞好,自己凑过去腻了两下,把一点牙膏沫子擦在了他头发上才算完。

  

fin.

补充三个小设定:

一是这个蓝条纹其实不是浴巾,顾老师的浴巾是灰色的另一条,他故意让郑北拿错的。蓝条纹是一条小小的毛巾被,婴儿出生的时候医院发的。上面的小熊是顾一燃的妈妈绣上去的,从小一直陪着他,是顾老师的安抚枕巾。

二是魂断蓝桥不是顾老师喜欢的片子,他看电影也不会哭,是顾老师的父母爱看。没有灰且在最外侧是因为顾老师老是把它拿出来摸摸而不是看,一看到就伤心,但郑北目前并不知道。

三是这次两人是内🐍

cc

解雨臣什么时候谈了个死夹子

论老男人热恋期的语音能有多夹

最近,黑瞎子发现自己头上似乎有点绿,黑瞎子发现解雨臣可能出轨了,还谈了一个死夹子。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那天阳光正好,春日里温度也暖洋洋的正好,黑瞎子和解雨臣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玩手机,一切都是那么的 温馨美好,直到解雨臣手机里传出了一小段不甚清楚的语音。

“花儿~,我好想你啊”

黑瞎子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脸震惊的看着解雨臣。而解雨臣只是抬了抬眼,就继续切换界面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刚才什么动静”

“什么什么动静”

“就刚才的语音啊,谁给你发的语音”

“什么语音,你听错了”

看着解雨臣一脸认真且自信的表情。黑瞎子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真的听...

论老男人热恋期的语音能有多夹

最近,黑瞎子发现自己头上似乎有点绿,黑瞎子发现解雨臣可能出轨了,还谈了一个死夹子。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那天阳光正好,春日里温度也暖洋洋的正好,黑瞎子和解雨臣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玩手机,一切都是那么的 温馨美好,直到解雨臣手机里传出了一小段不甚清楚的语音。

“花儿~,我好想你啊”

黑瞎子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脸震惊的看着解雨臣。而解雨臣只是抬了抬眼,就继续切换界面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刚才什么动静”

“什么什么动静”

“就刚才的语音啊,谁给你发的语音”

“什么语音,你听错了”

看着解雨臣一脸认真且自信的表情。黑瞎子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真的听错了。

可一次有可能听错,那总不可能连续好几天都听错吧。甚至今天解雨臣都不背着他了,听着卧室里传来的暧昧的语音,黑瞎子气不打一处来,质问解雨臣吧,他又不舍得,内心里觉得自己魅力不减当年,解雨臣看上别人的概率也挺小的,该说不说,虽然气是挺气的,但咱黑爷多自信,自信超过了担忧。难道是最近又惹花儿不高兴了,在这专门气我呢?

黑瞎子可不是什么内耗的主,不懂就问呗,为了避免撞在解雨臣的气头上,黑瞎子决定采用迂回战术,按照解雨臣和吴邪的革命友谊,这种事问吴邪准没错。

于是,正在悠哉游哉度假的吴邪就收到了倒霉师傅的微信。

“问你件事”

“500”

“掉钱眼里了你”

“没钱就不知道”

“我还没问呢,怎么就不知道了”

“500”

“我还是不是你师傅了”

“那也500”

”拿钱办事“

”放心“

看到被秒收的转账,黑瞎子突然觉得这个迂回战术似乎也没那个必要,不过钱花都花了,不问白不问。

“花儿最近有没有跟你说,我有哪惹他不开心了吗,或者他哪不满意了”

“没有,咋啦,你们太甜蜜准备给生活添点苦”

“怎么说话呢,收钱了,能不能有点服务意识”

“ok,没听他说,展开聊聊我才能提供具体解决方法”吴邪闻到了瓜的味道,不仅能赚钱还能吃瓜,努努力这次度假的花销都能从黑瞎子身上薅回来,虽然黑瞎子平时是抠得要死,但对于解雨臣的事情那是真舍得花钱。

“最近解雨臣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姿色和身段都不错的男的”

“有啊”

“谁啊”瞎子整个大破防,还真™有啊。

“我啊”

“你滚啊”

“怎么,小花终于回头是岸,红杏出墙了”

“怎么说话的,啧,虽然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似乎确实有可能”

“wc,真的假的,你撞见了?”

“没有,我听到了”

“你听墙角,听到啥了”

“就这几天总有一个男的,给小花发语音,还是个死夹子,嗓子都要夹冒烟了吧,听着就起鸡皮疙瘩”

“都说啥了”吴邪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就这俩人的感情基础,严丝合缝的爱里怎么可能有什么第三者,退一万步讲,解雨臣也做不出婚内出轨的事情,就算感情不和,也是先离婚而不是先外遇。再退一万步讲,就算解雨臣突然道德沦丧了,搞外遇还能被黑瞎子发现,怎么,难道是嫌小三命太长了吗。

“就,那些腻歪人没有用的话,什么你想我了吗,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呀,你睡觉冷不冷呀,我想你了呀,我想你陪陪我呀"黑瞎子像个无情的复读机,语气毫无起伏的复述最近听到的一些话。

“给他发语音的是个AI吗,这都什么语气啊”

“你想象一下死夹子的语气”

“我想象不出来,你模仿一下“

”咳咳,你想我了吗~,你有咩有好好吃饭呀~”黑瞎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怎么自己夹起来怎么和那个死夹子声音那么像,这合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记得打钱,死~夹~子~”

手机那头的吴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另一边的黑瞎子脸红的似乎可以煎蛋。







scifang

【北燃】雪将融

论细皮嫩肉的顾老师如何度过在哈岚的第一个冬天,温馨日常向片段



一、


顾一燃刚来哈岚时是四月份,温度虽然比花州低个十度左右,但也能接受。而雪天使一案告破,他最终选择调档案,留下来时,已经是十一月,这才认识到北方冬天的气候恶劣。


这个时候他从花州带来的风衣啊衬衫啊什么的都压箱底了,都凑合着穿郑北的衣服。郑北乐意又有点不乐意,乐意的是媳妇穿自己衣服让他有种被需要的感觉,不乐意的是他觉得自己的丑衣服跟水灵的南方人搁一块,怎么看怎么不搭。


于是郑北琢磨着要带顾一燃去买衣服,说这个月的工资马上就发下来了。


顾一燃听到这话时慢悠悠地从碗里抬起头来:“嫌钱多啊?”


“顾......

论细皮嫩肉的顾老师如何度过在哈岚的第一个冬天,温馨日常向片段



一、


顾一燃刚来哈岚时是四月份,温度虽然比花州低个十度左右,但也能接受。而雪天使一案告破,他最终选择调档案,留下来时,已经是十一月,这才认识到北方冬天的气候恶劣。


这个时候他从花州带来的风衣啊衬衫啊什么的都压箱底了,都凑合着穿郑北的衣服。郑北乐意又有点不乐意,乐意的是媳妇穿自己衣服让他有种被需要的感觉,不乐意的是他觉得自己的丑衣服跟水灵的南方人搁一块,怎么看怎么不搭。


于是郑北琢磨着要带顾一燃去买衣服,说这个月的工资马上就发下来了。


顾一燃听到这话时慢悠悠地从碗里抬起头来:“嫌钱多啊?”


“顾儿你乐意管的话,我立马上交工资卡。”郑北马上坐直身子伸出三根手指头发誓,然后又腻腻歪歪地去搂人腰“这不是年底了吗,给你添几件新衣服多喜庆。”


顾一燃瞥了眼在后厨收拾着的郑家父母,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把饭扒干净,轻轻“嗯”了一声。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顾一燃起床还没坐稳,艳红的血花就一朵一朵砸在睡裤上,他睡懵了,低头看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血,半天没反应。还是正在洗漱的郑北听见他没动静了,探出头看了一眼,满嘴牙膏沫也不吐,着急忙慌地就跑过来抽几张纸给他堵上。


“顾儿!回神!”


顾一燃二十八岁的人生里,第一次流鼻血,他望向郑北的目光很茫然,带着不知所措。于是郑北扶着他站起来,碎碎念着把他往厕所带:“来来来,哈岚太干了,流鼻血没啥,别担心昂,拿水拍拍脑门就不流了。”


血是止住了,但顾一燃鼻腔和口腔里全是铁锈味,他顶着被拍得通红的额头,被熏得直反胃,难受地皱皱眉头,扫一眼全身狼狈,嘟囔了一句:“这个不能扔……”


他的睡衣也是郑北的衣服,穿久了有感情,所以顾一燃在意。郑北心疼又好笑地给他揉脑门,拍胸脯打包票给搓得干干净净,又点头哈腰地伺候人把衣服脱了,重新换一件,要他先下楼去吃新出炉的猪肉大葱包子,然后再去逛买衣服的地。


二、


天一冷顾一燃就手脚冰凉,其实屋里供了暖他没觉得冷,可是郑北一摸就发愁,他不喜欢穿袜子睡觉,郑北就每天睡前都打热水给他泡半个点,泡得皮肤泛红,就擦了水马上放进厚棉被里捂着。可是等他也洗好了再进被窝一摸,还是凉的,不知道为啥就是留不住热气。


有时候郑北也会想,大男人怎么也有体寒的,难道是花州湿气重,里里外外给人洇透了,所以天冷了就寒,又琢磨是不是那次电击留下的后遗症,反正思来想去心里挺不是滋味,就给人手脚一块儿团吧团吧,往体温偏高的肚子和腿间放。


是挺舒服,肉贴肉热乎乎的熨贴,腹肌摸着硬邦邦的,顾一燃默不作声地享受了一会儿活体火炉的供暖服务,然后在他怀里抬头,澄澈的眼睛像世界上最小的两洼湖泊,波光粼粼地望着郑北,小声问冰不冰,会不会给他冻得拉肚子。


他媳妇有时候真有点小孩儿的纯真可爱,特别招人疼。


郑北乐了,特响亮地在他脑门上亲一口,说你可拉倒吧这么点小冷小冻能奈何得了你男人。又说你男人生来就是给你暖炕的,你可劲造。顾一燃脸红,恼羞成怒地蹬他一脚,他才舒坦。


三、


再冷一点的时候,顾一燃这几天做实验,摘下手套会觉得指关节有点痒又有点痛,兴许是化学药剂的刺激性太强,手套没能阻挡得了全部。他不太在意地搓两下,换好衣服就去捏椅子上坐着小憩的郑北的脸。


“郑北?醒醒,回家了。”


郑北迷迷瞪瞪地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蹭两下,嘴里应着声但是屁股不挪窝,被狠狠捏了脸才像只萎靡大狗,磨磨蹭蹭地起身,把体重压一半在顾一燃身上,说顾儿我困。


晚上快九点,局里已经没其他人了。顾一燃关了实验室的灯,在黑暗里主动捧起他的脸。


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湿黏水声过去,他给郑北提了神,看见人眼睛睁开了,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就止住了这人没脸没皮想继续亲的动作,平复了一下砰砰的心跳,声音还带着点喘。


“……困也得回家睡,疲劳驾驶不安全。”


后来出了一次缴毒的外勤,过程还是蛮凶险的,等肾上腺素的加持慢慢退却,顾一燃才觉得手上有种陌生的灼烧感,他抬起手来看,发觉皮肤有些红肿。


一旁开着车往局里赶的郑北额角受了伤,等红绿灯的间隙才顾得上转头看一眼顾一燃,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心脏瞬间紧了一下,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绿灯亮了。


“顾儿,你别碰你那手。”


他皱着眉头把油门一脚踩到底,车速肉眼可见地提高了,顾一燃抓住车门把手,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让他冷静点。


凝固的蛇油抹在掌心暖化了,郑北垂着头细心地给顾一燃每根手指都均匀地抹好了,跟他说这是治冻疮的偏方,味道有点大但是效果很好。


然后话锋一转,凶巴巴地问他为什么出外勤不戴手套,顾一燃闻着蛇油的味道打了两个喷嚏,心虚地移开目光不说话。


拿他没办法,郑北叹口气:“怪我没看好你。”


他一这样谴责自己,顾一燃就后悔,巴巴地凑过去亲他,服软说以后一定天天戴,保证捂得严严实实的。


四、


冬天顾一燃是没法早起去跑步的,他不耐冷,天气冷了再出门就要穿特别多御寒的衣服,那个行动不便的难受劲让他没事就窝在房里躺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饭量是实打实的一点也不减少。


郑北给爸妈帮忙洗了碗,推门进来就看见顾一燃坐在床边看书,空着的那只手放在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


他过去哄着人起身坐自己怀里,也不再出声打扰顾老师学习,有劲的大手隔着一层棉质衬衫,带着点力道揉有点鼓囊的小肚子,帮着消食。


养顾一燃跟养小孩其实没啥两样,郑北低头就能望见他扑闪着的睫毛,没来由地想着,操心他吃,操心他穿,操心他睡觉。


顾一燃把书合上,头后仰靠在郑北胸膛上,郑北问他还难不难受,要不要找点健胃消食片吃吃,他就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说爸妈做饭太好吃了,每天都吃得特别撑。


“吃多了有够难受的,我还不知道你,一天天馋得要命。”郑北的语气里带着点心疼的责备,但他其实挺高兴能给顾一燃养胖一圈。


什么流鼻血啊,生冻疮啊,这些苦都让他吃了,好歹是个大男人,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郑北总是觉得亏欠,怕哈岚的凛冽会吓跑这支南方温室的翠竹,怕他流泪,怕他想家,所以总是不遗余力地去爱他。


而北方的冬天很长,顾一燃偶尔还是会想念不需要穿厚棉裤和大袄子就能过冬的花州,但他觉得,有郑北在,这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


Fin.

佑长欢

【北燃】抓大鱼,喝大酒

3.9k一发完,宾馆后续估计还得两天

郑北说去看冬捕就是要去,正好他俩年假还有,说去就去,联系人,拾掇衣服。
“衣服要带这么厚的吗?”
“那比市区还冷点,带着吧。”

顾一燃也是第一次去冰面上看捕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任人摆布的被团成一个球。
又长又厚实的羽绒服套着,加棉的皮靴,羊绒手套都给他没收了,换成了厚厚的棉花手套。
那玩意一点不抗风,家里用用还行。
郑北再下车前的红绿灯给他把围巾裹好,把人晃醒了让他往窗外看。
“顾啊,醒醒,快到了,空调关了,把衣服穿上啊,冰面上还冷呢。”
郑北通过他小叔找的鱼把式,人通知他这会过来正好看起网,还没下车就能望见冰面上的马拉轮盘。


顾一燃没见过这么大的动静,一匹匹马......

3.9k一发完,宾馆后续估计还得两天

郑北说去看冬捕就是要去,正好他俩年假还有,说去就去,联系人,拾掇衣服。
“衣服要带这么厚的吗?”
“那比市区还冷点,带着吧。”

顾一燃也是第一次去冰面上看捕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任人摆布的被团成一个球。
又长又厚实的羽绒服套着,加棉的皮靴,羊绒手套都给他没收了,换成了厚厚的棉花手套。
那玩意一点不抗风,家里用用还行。
郑北再下车前的红绿灯给他把围巾裹好,把人晃醒了让他往窗外看。
“顾啊,醒醒,快到了,空调关了,把衣服穿上啊,冰面上还冷呢。”
郑北通过他小叔找的鱼把式,人通知他这会过来正好看起网,还没下车就能望见冰面上的马拉轮盘。


顾一燃没见过这么大的动静,一匹匹马在冰面上带着转盘把网提起来,窟窿里出来的渔网密密麻麻的全是鱼。
“怎么这么多大鱼?”他目光被鱼群吸引,但是很快就下意识去找郑北答疑解惑,还没回头,就有一双手把他悄摸摸扯下的围巾给重新拉上去。
“先拉上,你这感冒才好没几天,等会吹感冒了又。”
郑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人家聊完了,自诩操心命的又检查了一遍他的穿着,觉得没问题了,才跟人解释。
“这下的大网,没小鱼,你看网眼,照着这个尺寸,小一点都要被骂绝户网。”
他俩围着冰面上的鱼群看了半天,又看了半天的马,等到鱼都装起来了,他俩跟着人鱼把式去了他家。


路上顾一燃才听出了原委,大概其是郑北的小叔搁这的生意做的还挺大,一多半的鱼都被收走了,今晚留他俩搁这吃一顿。
今年收成不错,炖鱼是肯定少不了的,冰天雪地的干一天,酒也肯定不能少。
顾一燃闻了下,高度的粮食酒,辣的呛鼻子,他不是很能喝这么高度的酒,人家倒了两杯,郑北全放自己面前了,“顾老师等会还得开车,我喝吧。”
被起哄说是两口子郑北也没反驳,还提酒跟人家碰了杯。


顾一燃开始还担心他喝这么高度的白酒会不会受不了,倒不是担心他撒酒疯,郑北酒品还行,起码是顾一燃认证过的,喝完酒倒头就睡,也知道自己个洗漱过了再上床,就是热菜还没上桌,他们先可着凉菜分了一瓶这点让他有点担心。
但是很快就担心不起来了,郑北跟人家聊的热火朝天,外屋端来的炖鱼也热气腾腾的上了桌。
贴的死面饼子,一半泡汤一半贴在锅壁上,焦褐色的底,泡满汤的面。
就像郑北说的,贴的饼子最好吃的部分还是浸润在汤里的那部分,顾一燃吃到嘴的时候也这么认可他的品味,焦脆筋道的两种口感就这么在一张饼子上集合了。

他从汤里夹了那块全泡汤的饼子到郑北碗里的时候,和对面坐着的小孩对上了眼,虽然不知道小孩为啥看他,但是顾一燃不忘捅了捅身边人,让他趁热吃点。
郑北往前倒个十几二十年就是这个桌上等着大人夹这饼的小孩,他心知肚明那小孩在看什么,换成别人夹的他可能说给就给人小孩了,可这是他那对象亲手夹的,他对象还记得他爱吃这块。
他美的整个人都要冒泡,笑得虎牙收不回去。
吃个饼给他笑得有点缺德,顾一燃不确定对面小孩快哭出来是为了啥,也不确定身边人笑的是不是在挑衅。

一群人喝到上头,说什么也要留他俩睡一晚,这大热炕新被子的,省的他俩大黑天的吃完再去找招待所,为表诚心,他们极力劝顾一燃喝两口酒,今晚安心在这住。
顾一燃实在推拒不掉,提着郑北的杯子喝了杯,辣的他舌头都麻了,斯哈斯哈的给郑北看得犯迷糊,总觉得哪有点不对。
可能是杯子一样吧,喝了酒反应是会迟钝些,郑北还傻乐呢,等吃完喝完,看着人带他俩搁这住下才反应过来。
Ber,咋就住下了呢??


人家给安排了两个被窝,让凑合凑合,顾一燃把还有直立行走能力的郑北带到炕边坐着,摘了手表准备洗漱。
身后喝倒了大半桌的醉鬼就这么趴了上来,卡在他的肩窝哼哼唧唧的耍赖。
“这好容易在外面住一宿还住老乡家里了…”
他俩计划明天到家,搁家休息一天来着,今天算是心知肚明的“开放日”。
可惜计划被盛情难却的鱼把式给打乱了,郑北不甘心,郑北闹着要点好处。
“好了,别闹了,下周再出来就是了……”
这人,刚夸过他酒品不错就开始借酒撒疯,顾一燃耳边都是他呼出的酒气,耳朵尖被吹得又红又烫,他脾气好,这会倒是没赶人下来,就着他趴在身上的别扭姿势刷了个牙。
听到这更难过的郑北眼泪快掉下来,“那下下周就过年,老高昨天给安排了下周起严查,咱俩都得加班。”
顾一燃也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就拉不下脸拒绝,两张俊脸相顾无言,愁云惨淡。


第二天他俩说着上午就走,结果拖到中午都没走成,硬是又吃了一桌。
今年收成好,吃喝上面也不吝惜,鱼把头还神神秘秘的从屋里端出来一盆酒,说是泡了酒,说是有点说法,多的不让看,说怕郑北哪天想立功把人给抓进去。
这玩意是个问题,郑北看了眼天色,乌沉沉的看着快要下雪,他有点不放心让顾一燃开车,这地方的路他也不熟。
他俩一个开车,另一个就得喝酒。
顾一燃没啥意见,他喝酒痛快,一股脑的全吞下去,和他喝凉茶一个路数,绝不在嘴里品。
旁边人还搁那劝郑北,再喝两杯透透就好了。
郑北连连摆手,“真不能喝了,昨晚喝太多了,就这下午开车还得去交警那吹下测测,咱得安全上路啊,喝酒不开车。”
一个回头,两碗琥珀色的药酒就被喝完了。
顾一燃被辣的吐着舌头晾,还没吓到郑北呢,给主家吓一跳。
“顾老师咋都喝了,这晚上媳妇得遭老罪了,对了顾老师结婚没……”
这种已婚男士那种心照不宣的眼神让郑北大概齐知道这里都泡了点啥,他给还在嘶哈嘶哈的对象倒了杯水,寻思着最近这个频率再给他这么补晚上别流鼻血。


开车上路果真都快黑天了,顾一燃计划是上车就睡觉,昨半夜黏上来的酒鬼蹭的他燥到早上。
暖气上来后,迎来的不是以前喝了酒的昏昏欲睡,反而燥的睡不着。
可能是心静不下来,顾一燃闭着眼睛把副驾驶位放了点下来,还是不对劲,越来越不对劲,身上热,脸上也热的发紧,呼气都变得滚烫。
酒劲大的顾一燃都开始犯迷糊,他不舒服,想说点什么,下意识的喊身边人的名字。
“郑北…”
他看着认真开车的郑北,心有不忿,从“手动驾驶”时期就积攒下来的怨气冲了出来。

郑北观察着路况呢,这路他也不太熟,不停的话夜里估计能到家,就没时间观察抱着枕头睡觉的小醉鬼。
这听到叫他,才把枕头拽下去,看到副驾上人的脸已经通红,他伸手摸了一把额头脸蛋和后脖颈,确定下来就是喝酒燥的才放心。
“咋的啊顾,渴了还是饿了?”
不渴也不饿,就是热,顾一燃摇了摇头,眼镜片后面热出点眼泪都被烫干了,温热的手比起他自己的皮肤来说是很舒服的,他拉着郑北要抽回去的手,贴在滚烫的脸蛋上,也算有点降温的作用。


不开车能给他这么抱着,开车就不能这么危险驾驶,郑北忍痛把手从人红成洋柿子的脸蛋上抽了回来,放在了档把上。
顾一燃不依不饶,坐了起来抱着他的胳膊蹭脸,毛衣没有皮肤凉,贴的久了也是热的,他抓着驾驶员放在档把上的手还想他摸会。
副驾驶抱着胳膊可以,上手就不行了,有原则的驾驶员咬着牙把他手放了回去,“危险驾驶啊,警告一次,马上到了就。”
骗人,还有老远呢,顾一燃心想,脸贴在他肩头去看路标还差多远到家,手往他身上摸索,酒气熏的郑北也红了脸,“这开车呢,老实点,别乱挂档。”


领导手少见的老实,把人手挪回正经档把,正人君子一样劝他老实点,“等到家的,乖啊”
燥的人委屈,顾一燃哼哼唧唧的把脑袋往他肩膀头上撞,“返屋又唔得,间房隔音唔好……(到家也不行,房间隔音不好)”他委屈的直哼哼,绵软的口音简直像在撒娇。
实在是忙的没时间出去彻底的开一次荤,给这矜持的知识分子憋的两碗酒就闹成这样。
郑北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能明白这个意思。
肩膀上的小酒鬼呼吸都带着酒味,吹的郑北心猿意马,连他都好像晕乎乎的。
他摇了摇头,摇下点窗户缝,顺势下了高速转往市区开。


“郑北……小北…阿北啊……”酒鬼像是有肌肤饥渴,迫切的在驾驶员身上找着能降温的地方,不给“挂挡”还不乐意,嘴里变着法的喊人。
他叫的轻,还委屈,眼眶也红了。
“给给给”郑北受不住这人这么喊,单手挑开皮带,给人手开了条黄色通道。
摸吧活爹,郑北心想这要出点事,那真是光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丢人。
总结为酒鬼想要,酒鬼撒娇,酒鬼得到。
可是酒鬼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那个造孽的玩意,滚烫的手就卡在人胯骨轴子那,不往前也不收手,气的郑北牙痒。
“我的活祖宗,你倒是往里去点啊!”
顾一燃被训的委屈,又说不上来哪委屈,老老实实按照他的指示,把手往里送了点,“你讲嘅嘛,要安全驾驶,唔得乱挂档…(你说的嘛,要安全驾驶,不能乱挂档)”
主驾的“挡把”比他的手还热,顾一燃摸了把就撒手往外撤,拽开了人的毛衣和秋衣,把手往他肚子上放。
郑北闭了闭眼,咬牙切齿的忍气吞声,也行,起码出事了不算危险驾驶。


打电话请假,酒店开房,把已经迷糊的顾一燃带去房间这几件事一气呵成。
并不是晕了半路的知识分子自己走不动,而是不给他抓着点什么他就闹腾,抓着郑北的手下车也不肯松。

喝完酒的热情让郑北难以想象,进屋就要亲,甚至等不及郑北把包放下。
醉鬼挂在人身上亲的自己腿脚发软,浑身冒汗。
能不冒汗吗?俩人从零下二十度的户外进到快三十度的酒店房间,穿着羽绒袄搁门板上亲的难舍难分。
郑北怀疑他腿软都是中暑热的,认命的把挂自己身上的醉鬼打横抱回床上,不然怕他就这么盘腿坐门边坐一晚上。

“真出息啊,喝了两碗就醉成这样,你说你一点防备也没有啊,那老乡家里自己泡的酒是那么好喝的吗?”
顾一燃摘了眼镜,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不妨碍他给正在剥衣服的主力军增加点难度。
他捧着郑北的脸,光看他嘴巴在说什么,一点不想听,脑子全用来思考这会给人嘴巴挤成金鱼嘴好不好看。
嗯,好玩也好看。
“唔,你还玩上了,抬手。”
给人脱了羽绒服,扒了羊毛衫,还要从他手底下把脸给救出来,郑北这一天操不够的心全搁他身上了。

“我又请了假,咱俩还能再住两天…”
听不懂,想亲,他咂巴着郑北刚给他塞嘴里的糖块,脸蛋被打击报复的领导搓扁捏圆也不记仇,脑袋里谋划着怎么跟眼前这人亲一个。
顾一燃这会的脑浆只够思考怎么亲到眼前帅得冒星星的领导,他仰着头,眼里带着刚被揉出来的眼泪,要掉不掉的,嘴里鼓鼓囊囊的吃着糖块,可怜又可爱像落水的小动物。


喜欢服装和颜值

北燃小段子

1.关于顾一燃的称呼


顾一燃跟着郑北来到了哈岚,没成想就此在这里安家落户。

最初的时候,郑北虽然照顾南方来的教授,但是并不是很熟稔。

他跟专案组的其他人一起称呼顾一燃为顾老师。

后来见识了顾一燃靠闻抓毒,见多识广,耐力好,武力值高(化学),郑北又跟着大伙叫他燃哥,有点调侃的意味。

在危急关头,顾一燃舍命救了郑北一家,郑北跟着他爸妈开始喊小顾。

最后,两人互相表明了心意,郑北开始私下里叫他燃燃。

特殊场景也会喊他小顾老师。

  

郑家父母,一开始只把顾一燃当做借住在家里的儿子的同事,喊他小顾老师,不远不近的。

后来顾一燃舍命救了他俩和郑南,保住了鸡架店,郑家父母把他当做救...

1.关于顾一燃的称呼


顾一燃跟着郑北来到了哈岚,没成想就此在这里安家落户。

最初的时候,郑北虽然照顾南方来的教授,但是并不是很熟稔。

他跟专案组的其他人一起称呼顾一燃为顾老师。

后来见识了顾一燃靠闻抓毒,见多识广,耐力好,武力值高(化学),郑北又跟着大伙叫他燃哥,有点调侃的意味。

在危急关头,顾一燃舍命救了郑北一家,郑北跟着他爸妈开始喊小顾。

最后,两人互相表明了心意,郑北开始私下里叫他燃燃。

特殊场景也会喊他小顾老师。

  

郑家父母,一开始只把顾一燃当做借住在家里的儿子的同事,喊他小顾老师,不远不近的。

后来顾一燃舍命救了他俩和郑南,保住了鸡架店,郑家父母把他当做救命恩人,开始叫他小顾。

得知郑北和顾一燃谈恋爱的时候,郑家父母表示,救命之恩就让郑北以身相许吧。

顾一燃脸皮薄,他们在背后悄悄的喊燃燃,当郑南不小心秃噜嘴喊了嫂子之后,他们当面也开始喊燃燃。



2.关于洗衣服


郑北责任心很重,总是冲在前线,熬夜、加班、受伤更是家常便饭。

有时候他回到家,洗把脸倒头就睡。

洗衣服,洗床单被套的重任就落在郑南和郑家父母身上。

郑家父母照顾鸡架店生意很忙,郑南又要上班,她一个女孩子也拧不动厚重的衣服。

后面便斥巨资买了全自动的洗衣机。

洗的又干净又轻松。

自从顾一燃来到哈岚,郑北经常带他体验当地风土人情,主要是各种小吃。

于是,郑北加班的时间也没有那么多了,周末甚至有一天能在家休息,偶尔逢年过节也不再主动要求值班。

顾一燃从南方来的,白净又秀气,请忽略他偶尔的暴脾气。

晒被子,洗衣服等工作被郑北主动包揽了。

顾一燃的衣服多数是浅色的,要单独洗,以免串色,郑北就洗好扽展晾干,然后收进两个人共同的衣柜里。

虽然全家人用一样的洗衣粉,但是郑北就是觉得顾一燃的衣服比其他人衣服好闻。

郑北父母不止一次撞见郑北像个痴汉在闻顾一燃的衣服,并深表丢脸。



3.关于春游

雪天使案结束后,顾一燃选择留在哈岚,这里需要他,他也需要郑北和专案组的大家。

经过几个月的审讯,终于得到了顾教授的消息。

顾一燃的心情不错。

雪天使案轰动一时,当前哈岚空前的和谐,各种犯罪分子都好像销声匿迹了。

大家都能轻松一点,周末也不用值班,只需要保持电话畅通即可。

郑北准备带着顾一燃去春游。

顾一燃欣然接受,带着画架还有相机,甚至还带着一本化学书。

郑北倒是准备了各种吃的:瓜子、鸡架、红薯……

恨不得广而告之,他要和顾一燃约会了。

郑北父母担心他们在野外吃不好,提前准备很多吃的,让他们带上铝箔和烧烤架木炭,热一下就能吃。

如此声势浩大,郑南得到消息,带着赵晓光厚着脸皮也要跟着去。

于是队伍壮大起来,国柱和瑶瑶打电话问周末有什么安排,得知他们要去春游,也收拾各种爆米花、糖葫芦等吃的,跟着要一起去。

于是北燃约会变成了团建。

郑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看着一群人在野地里放风筝,顾一燃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踏青,野草都快踏平了。

郑南拿着相机在一旁记录美好生活。

原本想要跟郑北过二人世界,看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顾一燃露出模特微笑。

然后拿出画板架好开始作画,画面是郑北在花州电话亭的场景。

郑北回想起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后,在一旁安静如鸡。

那边一群人开始打闹,在把泥巴甩到顾一燃画纸上的时候,还在嘻嘻哈哈。

于是,画板变黑板,画笔变粉笔,化学书变成教材,一群人坐在被踏平的草地上,战战兢兢的开始上课。

终于安静下来。

顾惜朝

【北燃】在日落之前

关于表白,He免费,一发完。


大半夜顾一燃突然饿醒了。

窗帘缝隙透过青色的月光,窗外树枝的影子轻轻摇晃。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抓到眼镜,撩开门帘,摸到郑北床边,晃了晃郑北胳膊:“郑北,郑北?”

郑北睡梦中听到顾一燃的声音,揉了揉眼睛:“嗯…?咋啦”

对方一屁股坐到他床边,刚醒来的声音有点喑哑:“我饿了,家里有啥吃的没,我垫吧一口”

郑北摸黑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也就是你,晓光国柱半夜给我整醒,让我找吃的,我都得掰折他俩手指头”


是啊,顾一燃在花州时,半夜饿了爬起来就是对付一口泡面,懒得烧水就啃两口点心,从什么时候开始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去柜子里翻吃的,而是喊郑北呢?

  

顾...

关于表白,He免费,一发完。


大半夜顾一燃突然饿醒了。

窗帘缝隙透过青色的月光,窗外树枝的影子轻轻摇晃。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抓到眼镜,撩开门帘,摸到郑北床边,晃了晃郑北胳膊:“郑北,郑北?”

郑北睡梦中听到顾一燃的声音,揉了揉眼睛:“嗯…?咋啦”

对方一屁股坐到他床边,刚醒来的声音有点喑哑:“我饿了,家里有啥吃的没,我垫吧一口”

郑北摸黑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也就是你,晓光国柱半夜给我整醒,让我找吃的,我都得掰折他俩手指头”


是啊,顾一燃在花州时,半夜饿了爬起来就是对付一口泡面,懒得烧水就啃两口点心,从什么时候开始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去柜子里翻吃的,而是喊郑北呢?

  

顾一燃转过身子看他:“那我跟国柱晓光,有啥不一样?”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他俩,他俩长得磕碜呗”

郑北回答的似是而非,边说边往身上套衣服,暖黄色的灯光亮起来,打在他侧脸上,线条好看得紧。

顾一燃心像被猫抓了一把,心想这人真会长啊,跟石膏像一样。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位警官可真精神啊,宽肩窄腰的,随便套个短袖咋就能那么俊。


晃神了片刻顾一燃才开口:“那我是不是挺烦人啊,大半夜的叫你?”


郑北抬手看了看表:“可不是吗,顶数你烦人,咱家烧水的是热得快,你是饿得快。”


长腿两步迈到门口,刚拽门要出去,回头看着顾一燃:“上次带的那家野馄饨行不?那块跑大车的多,收摊晚,就在红旗街那,我得开车过去,有点远。”


顾一燃想起上次出任务时郑北顺道带回来的牛肉饼,怕凉了一直贴在胸口,到家时皮肤都烫伤了。

顾一燃叨了一口馅饼帮他擦药,说你这都三分熟了。郑北疼得嘶嘶哈哈的还不忘打趣问他,咱俩几分熟?


顾一燃回过神来:“我和你一起去吧,等你回来我要饿成人肉干儿了”

郑北把拉锁拉到下巴:“那你等会再下去,我先热热车”

顾一燃贴在窗口听着楼下郑北撞开面包车的哐当声,像开春松花江的碎冰撞向江畔。


锁了门把小小的钥匙攥住,贴在外套内的口袋里,顾一燃心里觉得莫名的熨帖。

他三步并两步跑过来,郑北急忙探过身子打开车门,从后座拽出大衣盖在顾一燃腿上,朝手掌哈了口气,把手伸进大衣里搓了搓顾一燃的膝盖:“还冷不?”

“不冷,就是都要饿过劲了”

郑北拍了拍他大腿:“没出息那样,对了等过两天查干湖开始冬捕,我带你去打鱼,冰面上开个大圆洞,一网下来几千斤的鱼,整一条十来斤的,楼下支口大铁锅,丢几块冻豆腐,炖起来倍儿香。”

顾一燃听得直吸鼻子。

“没坐过雪爬犁吧,湖面上带你遛两圈,小马拉的,贼刺激,不搂住我都能甩飞你”


郑北描述得绘声绘色,顾一燃剩的那点困意也烟消云散了。


馄饨铺子是报废的大客车改的,车门口支着一盏小白灯,白气从门缝往外挤出来。老板两口子在车头煮馄饨,看见来的是郑北:“老样子,打包?一个玉米鲜肉,一个小白菜肉馅?”

郑北挥挥手,把身后的人拽过来往前推:“不了今天就在这吃。”


热腾腾的馄饨冒着热气,眼镜上立马糊了两团白雾,顾一燃摘下眼镜,拿起勺子去郑北碗里捞了两个,又把辣椒油推到郑北碗边,郑北摇摇头:“不放了,放了一会你想吃我的,又辣得直斯哈。”说着往顾一燃碗里倒了点醋,又多捏了一把虾皮。


“你人真好啊,阿sir,”顾一燃学着港台电影里的腔调,满足地喝了一口汤。


车窗上挂着一层薄薄的霜花,交结成弯曲绵延的图案,月光一照,折射出晶莹的光。


雾气下对面那人氤氲模糊,隐约能看见高挺的鼻梁,脸上是看不清的朦胧美。热乎的肉馅滑过喉咙,顾一燃一边吃一边忍不住盯着郑北看了好一会。


“老瞅我干啥,瞅我好看啊”


顾一燃用勺子搅了搅拌:“嗯,好看啊……你长这么大,没人说你好看吗?”


郑北半倚在靠背上,笑得支出两个虎牙:

“有啊,那老多了,街坊邻居从小说到大,说我长得像大明星,昨天楼下二舅妈还问我啥时候拍电影去呢,咋的,顾老师你不会对我一见钟情吧?”


“我没那么肤浅,看一张脸就谈喜欢谁,”

顾一燃停下来,左手在桌子下把衣角搓得起皱,他抬起亮亮的眼眸,看似波澜不惊地隔着雾气望向郑北:“但我是喜欢你,郑北。”


郑北耳朵刷一下红了,眼里像绽放了一朵烟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顾一燃又接着说:“我也喜欢国柱,喜欢晓光,喜欢雪瑶…”


郑北的烟花刚开得绚烂就一下子枯萎了。


“但这两种喜欢不一样,”顾一燃停顿了一下,好像在跟郑北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你呢?”顾一燃问得平静而坦然,郑北却有点语无伦次,热水烫过的玻璃瓶花生露,他对好两个瓶嘴却半天没起开:

“你这不废话,挺大个教授这点事你看不出来吗,我没事闲的我…大晚上冻得斯哈得陪人家出来吃宵夜”


顾一燃吃了一大口馄饨,鼓鼓的腮帮上浮出一个月牙一样的笑,他掐了大腿一把又马上收回去了。

郑北歪头看了看他,桌子下伸腿轻踢了踢顾一燃:“跟谁学的,一天有尿不尿,憋着不笑…”


回到家郑北掏出笔记本,打开台灯刷刷的写起字来。“都几点了,你不睡觉,点灯熬油的写啥呢?”

郑北没抬眼,一边写一边搭话:“今天没带录音带,你说的话我也没录下来,我都给你记上,你得给我签字摁手印,明天一早不认账了,我都没有人证物证。”

顾一燃俯下身子,双手搭在郑北肩上,下巴抵着他的头,只见纸上写着姓名、年龄、日期时间,馄饨铺里的来言去语……

“好好好,郑警官,你写吧,这笔录我认,我画押。”

  

屋里暖气烫手,顾一燃困意上来了,松开手歪在床上看着书桌前写字的人,他低着头,细长的手指紧握着钢笔,手背上有凸起的青筋,看起来有力而性感。


小台灯的光镀在俩人的脸上,能听见心跳的节奏咚咚响,小闹表滴答响,笔尖在纸上哗啦响……顾一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摘了眼镜,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睫毛垂下来有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郑北站起身,手指缓缓贴上来,轻轻碰了碰顾一燃的睫毛,他眼睛颤抖一下,脑袋动了动调整了姿势,脸颊蹭在郑北的掌心里。

郑北痴看着他,心想,你还真是早说早了。

  

河流不问跋涉地涌入海洋,在野火侵山之后。


哈岚十一月的天冷得厉害,第二天起来,屋子里热气腾腾的,一开门冷空气直扑过来,温差大到郑北打了个喷嚏:“啥破天啊这么冷”,顾一燃紧了紧外套,把羊毛围脖甩过来一段绕到郑北的脖子上:“都叫你多穿点了。”郑北手插口袋,胳膊撞了撞顾一燃:“还是冷啊,你搂着我走呗”


顾一燃撇了他一眼没说话,两个人就这么被一条围巾栓着一前一后的下楼。郑南从楼梯转角探出头来:“顾老师遛狗呢…啊遛我哥呢”

郑北得意朝他妹妹抬了抬下巴:“一边子去,什么遛啊,顾老师这是钓我呢,懂吗”


郑南哒哒的走过来:“顾老师,我哥疯了,今早四点多就起来了,把院子的雪扫了不说,还一边小声唱歌一边扫,他唱歌贼难听你知道不,都给我唱醒了,他都不嫌冷,你瞅他还堆了个大雪人,”郑南抬手指了指:“顾老师你看这雪人,诶别说,一笑咋还挺像你呢”


顾一燃走到雪人跟前,把嘴里吃剩的小半截胡萝卜插雪人脸上当鼻子,用粤东话骂了句神经病,郑北没听懂,却觉得好听死了。


初冬的路上堆满了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马路两旁树上有白花花的树挂,碰到枝子有雪簌簌的落下来,沾在脸上凉丝丝的。顾一燃把手揣进郑北的口袋,任他的指尖摩挲自己的手背,两个人晃晃荡荡的,感觉能早上一直走到天黑。


顾一燃心想,我要贴上你的掌心啊,在日落之前。


——————————


赵晓光在昏迷了六个月零二十四天以后终于醒了。

阳光很好,窗台上蝴蝶兰的叶子被照得闪闪发亮。

郑南正给晓光擦脸,觉得他的睫毛似乎动了动。她大喊一声:“晓光!看看我,我是南南”,吓得国柱肩膀一抖,往前走了两步。他也瞥见赵晓光手指微微抬起,国柱探过头抓住晓光的手,“光啊!光!快!郑南,说点什么刺激刺激他,劲爆的晓光爱听的!”

郑南:“晓光,啊……瑶瑶和吴刚公开了!”

见晓光没什么反应,她又俯在晓光耳边大喊一声:“我哥和顾老师他俩有事!”


晓光眼皮抖动了几下,他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了郑南说北哥有事,感觉自己睡了一大觉,鬼压床一样动弹不了,费好大劲睁开眼睛,看清身边真的是郑南,他舌头有点打结,嘴里干巴得像旱田地:“南南,我想喝水…”


哈岚小队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坐着黄色面包车挤到了医院。


大家激动的围上前去,雪瑶鼻涕眼泪的抹了一袖子,国柱哈着腰靠在老舅肩头眼泪啪嗒啪嗒地砸下来,顾一燃用手背摩挲着赵晓光的脸颊,轻声叫他的名字,郑北眼圈含泪,摸了两把晓光的头,抬起头来怕泪水淌下来。

  

晓光挪动身子半坐起来:“你们都哭什么啊,哎真别说,我这一觉睡得真解乏啊。”他侧头看了看郑南:“南南,你咋瘦了这么多”,又抬了抬手,搭上郑北的手腕,扫视着郑北和顾一燃:“北哥,我睡着时听说你和燃哥有事,吓得我一下醒了,你俩有啥事?”

  

大家齐刷刷得转头看向二人,老舅也疑惑的转头看瑶瑶:“他俩咋的了?”

  

瑶瑶想给晓光一杵子,手伸到一半又收回去了:“不吓你你能醒啊,再说了,说他俩有事,不是说他俩出事,缺心眼玩应”

  

顾一燃直起身子咬着后槽牙使劲掐了一把郑北后腰,在郑北的哎呦声中,又转头看着郑南和雪瑶,露出一个塑料模特的微笑。



fin.



顾惜朝

【北燃】在云停时

1w一发完,免费he,欢乐的!如有bug请忽略。

bgm—抖yin:那咋lu老师的北燃版《踏浪》

  

01.

2000年的元旦刚过,郑南所在的理发店搬到了新址,店铺宽敞,装修华丽,落地镜显得室内明亮又梦幻。


禁毒大队也难得找出空闲,凑到鸡架店聚餐。提到店面搬家,郑南挺高兴,她甩了甩漂亮的卷发,坐到餐桌旁,“我跟你们说,我现在是我们店首席理发师,人家还有个洋词儿,叫艺术总监。”

晓光瞪大眼睛,“啊?那你们那个娘娘腔叫啥,艺术太监?”

  

顾一燃正嚼东西,被晓光的话逗笑,呛得直咳嗽,郑北急忙递水,轻声问:“没事吧?”

顾一燃接过水杯摇摇头,郑北拍他后背帮他顺气儿,“还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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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抖yin:那咋lu老师的北燃版《踏浪》

  

01.

2000年的元旦刚过,郑南所在的理发店搬到了新址,店铺宽敞,装修华丽,落地镜显得室内明亮又梦幻。


禁毒大队也难得找出空闲,凑到鸡架店聚餐。提到店面搬家,郑南挺高兴,她甩了甩漂亮的卷发,坐到餐桌旁,“我跟你们说,我现在是我们店首席理发师,人家还有个洋词儿,叫艺术总监。”

晓光瞪大眼睛,“啊?那你们那个娘娘腔叫啥,艺术太监?”

  

顾一燃正嚼东西,被晓光的话逗笑,呛得直咳嗽,郑北急忙递水,轻声问:“没事吧?”

顾一燃接过水杯摇摇头,郑北拍他后背帮他顺气儿,“还艺术总监呢,那你们洗头发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水利部部长啊?”


晓光嘿嘿一乐,“哥,你得整洋词儿,那得叫头皮清理司司长。”

国柱起身不紧不慢地给郑北和顾一燃添水,“人那是洗发水管理处首席管理官,那名头,跟南水北调工程师一样。”

雪瑶抓了把瓜子儿磕得嘎嘣响,“那按照这个叫法,燃哥呢?”

晓光眼珠子一骨碌,“粮食处理部首席处理官。”

郑北挺直起身子,往顾一燃身侧靠了靠,手熟稔地搭过来捏顾一燃的脸,“你燃哥啊,郑北管理处处长。”

  

顾一燃是什么时候升的“处长”呢。

应该郑北第三次去花州,把人带回来以后。


02.

在来哈岚之前,顾一燃一直觉得自己是已灰之木,是不系之舟,哈岚对于他,也不过是一个工作地点而已。

最初他常不苟言笑,即使挤出笑容也是皮笑肉不笑,没有一点温度,雪瑶和哈岚警局的几个女警,偷着叫他“冰山美人”。


郑北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个称号,吃饭时提起来,他拿筷子指指雪瑶,“顾老师,你知道他们叫你什么吗?冰山美人儿。”

顾一燃没抬头,轻声嗯了一下。

郑北说话带着儿化音,国柱憋不住笑,“美人儿,听着跟纣王叫妲己一样。”


顾一燃全然当没听见,心思都扑在干饭上。

郑北又接着说,“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因为顾老师好看,所以叫人家冰山美人儿,大案二队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刘,你们喊人家啥,大冰溜子吧?”

雪瑶端着碗看郑北,又眼冒星星地看顾一燃,“你看北哥,你也觉得顾老师好看吧。”


郑北看了顾一燃一眼,见他在盛粉条,“这是重点吗?”

雪瑶不好意思地笑,“大冰溜子不是因为他不光话少,脸还长嘛。”

郑北一脸严肃,“少给人家起外号,照你们那说法,他要是胖点,就叫大冰球子,高点就叫大冰棍子呗?”

晓光扒了两口米饭,“没毛病,壮点就叫大冰柜了。”

  

那会儿顾一燃觉得,东北人说话真有意思。哈岚,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冷。

后来二队的“大冰溜子”,长胖了一点,成功晋级成“大冰杵子”。

97年年中,顾一燃也甩掉了冰山美人的称号,由“顾老师”变成了“燃哥”。


他没想过,自己这样冬日冰冷的山,能被哈岚的暖,点燃成了下一个春天。

但顾一燃真正想留下时,是他发现自己喜欢郑北的时候。


喜欢郑北似乎是件很自然的事,在花州他很少见到这样挺拔又英朗的人,以至于刚来哈岚的时候,他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追着郑北跑。


他记得中秋那晚,自己站在门前,透过窗子看郑北给花州打去电话,听他一遍遍说着费心了,麻烦了。明明是自己和师兄关系更近,怎么反而是郑北去拜托师兄呢?

那时墙上的壁灯投出暖黄色的光,照得郑北明亮又晃眼,月光把他的影子投在玻璃窗上,和郑北的身影重叠在一起,那一刻顾一燃突然就觉得,除了找到父亲的尸骨,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无欲无求,比如想得到爱,来自郑北的,不可分享的爱。



03.

九八年九月,晓光醒了。

为了早点娶媳妇,在医院玩命复健成了他的日常。

  

下午忙完,顾一燃和郑北过来看晓光,见他还在走廊握着扶手慢走,累得满头大汗。郑南就缓步跟在身后,眼圈发红。

顾一燃搀着胳膊把他摁到床上,“晓光,欲速则不达。”

郑北一皱眉,“行了行了,歇会吧,鞋底都磨冒火星子了,再走一会儿那腿都不用脱毛了。”

他说完拧开一瓶矿泉水,晓光刚要伸手去接,水被塞到了顾一燃手里,“出来得急,忘给你带保温杯了。”


晓光瞪着迷茫的眼睛,“不是,是我有病啊!”

郑北上下打量他一眼,“嗯,看出来了。”


顾一燃坐在床边揉揉眼睛,“眼镜布带了吗?”郑北从口袋里抽出来一块灰蓝色麂皮布晃了晃,“在这呢,就差缝裤衩上了。”

他伸手示意顾一燃把眼镜给他,“给我,你擦得没我干净。”


国柱和雪瑶来了后,郑北把晓光转交出去,说和顾一燃去医院的花园里走走。


几个人坐着聊了会天儿,晓光说他也想去外面转转。国柱把轮椅推过来,伸直胳膊弯下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红浪漫贵宾一位,请上座。”

“好嘞,”晓光拉长声音,学着电视剧喊,“起~驾~。”

国柱笑他,“哎呀,这一听伺候老佛爷至少十年了。”


郑南和雪瑶把人扶着坐好,国柱让晓光握紧把手,卯足了劲儿把轮椅推得飞快。

晓光吓得直哆嗦,“柱哇!咱这是非机动车啊,说好了未来的路是太平人间,可不是太平间啊!”

晓光的声音被颠得破碎,“我叔他俩送猪去屠宰场都没这么着急!”

国柱这才放慢一点儿速度,“这不带你感受一下久违的速度与激情吗,光啊,你腿脚要是有嘴皮子恢复得这么快,就好了。”


花坛旁,郑北和顾一燃正并排坐在长椅上。郑北直着身子靠在椅背上,顾一燃头倚在他肩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初秋的太阳照在身上,带着暖意。郑北抬着右手,调整角度,遮住晃在顾一燃脸上的阳光。


晓光看着眼前这一幕,抬头示意郑南凑过来,“南南,我没醒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点啥事儿没?”


“你说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咱家有啥坏事儿?”

“坏事儿是你没醒。”郑南终于能说得云淡风轻。

“那好事儿呢?

“但你也没死。”

“那,北哥他俩呢?”

郑南轻轻摇头,“他俩,你睡前啥样儿还啥样儿。”


郑南为了记录晓光复健过程,随身带着相机,见顾一燃靠在郑北肩头睡得安静,镜头对准二人,咔嚓捏了一张。郑北直皱眉,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嘘,又小心地侧头看顾一燃,“小点声儿,好不容易哄睡着了。”


哈岚最近出现了新毒品,“丧尸药”。顾一燃为了分析清楚成分,有几天没好好睡了,又赶上晓光醒了,他一有空就往医院跑。


俩人在楼下转了没几分钟,郑北就说累了,一屁股坐到长椅上,拉着顾一燃手腕让他也坐下歇会儿,又脱了薄外套,盖在顾一燃身上,伸长胳膊搂住他肩膀,“靠着我睡会儿吧。”

顾一燃摇摇头,“没事,我不困。”

“困一个吧,为情所困还不行吗?”

郑北掌心贴在顾一燃额头上,把他的头压在自己肩上,顾一燃这才决定眯一会儿。

他动了动脑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郑北,你唱个歌儿。”

“唱什么?”

“《踏浪》吧。”

郑北清清嗓子,压低声音,唱得缓慢又温柔,“小小的一片云啊,慢慢地飘过来,请你来歇歇脚吧,暂时地停下来……”


顾一燃就是这样枕着睡眠曲睡着的。


郑北见几个人围成一圈,盯着他们看,他轻轻摆摆手,“都别在这围观了,当在动物园看猴呢?一会收门票了。”


04.

晓光可以小跑了,归队的日子也定下来了。

时隔一年再次回警局,隔壁刑侦队给他准备了一对儿向日葵的大花篮,就摆在办公室门口,左边的飘带上写着:顺风顺水顺财神,右边是生意兴隆客盈门。

郑北直皱眉,“走点心呢,警局里写什么客盈门,国柱啊,下班了帮我抬老郑头那去。”

国柱脸一拉更长了,“北哥,那你和燃哥一人一个不就拿回去了。”

“你燃哥是技术人员,这花啊粉啊的,弄上了万一影响他实验结果呢?”

国柱两手一摊,“哥啊,有没有可能,我也是技术人员呢?”

雪瑶打趣他,“技术人员也分三六九等。”

国柱:“那我算几等啊?”

雪瑶锤他胳膊,“你算约会迟到两小时,久等呗!”

晓光也凑过来,“啥九等啊,你都得是省略号,是等等……”

“燃哥,”国柱扯着嗓子喊,“他俩又欺负我了!”


雪瑶送晓光的,是一副红色的拳击手套,说有利于他康复,国柱运过来半扇猪,说给晓光好好补补,他拍着猪前蹄,“这是我家最肥的二师兄,就燃哥连吃三天,它也只是擦破点皮儿。”


顾一燃的礼物最贵,索尼新款的cd机。晓光爱不释手,上厕所都挂腰上。国柱都怕他出去逮捕,拔枪时掏出cd机,给嫌疑人一光盘。


郑北盯着那银白色的机身眼睛放光,“晓光啊,你燃哥都没说给我买一个,还是你地位高啊。”

晓光起身走到郑北身旁,抖动还不太灵活的胯骨炫耀他的cd机,“可不是嘛哥,你就睡折叠床的地位,我都躺快一年了,你还没进主卧呢。”


郑北抬腿蹬他,但没敢使劲,“我股骨头给你抠下来,换两个煤球子塞上你信不?”


顾一燃听着办公室里久违的笑声,看雪瑶和国柱围在晓光身边,对着他捏捏胳膊又拍拍腿的,他嘴边的笑意开始如涟漪缓慢扩散。


郑北没再说话,视线越过桌上厚厚的一摞档案,飘向顾一燃,盯着他看了很久,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多看他一会儿,再多一会儿,好像永远也看不够。


但这样欢聚的日子似乎没有持续很久。

花州的新毒品正通过地下暗网迅速蔓延,花州警方给高局打了几次电话,想请顾一燃回去帮忙化验。


顾一燃半夜爬起来,偷偷坐到郑北床边,借着月光,用手指顺着郑北的额头和鼻骨,勾勒他的轮廓,眼泪洇进枕头里,如滴水入海悄无声息,但顾一燃心里却很平静,似乎他这样的野草,使命就是去更需要的地方,之前来哈岚是,现在回花州也是。


临走的前一个晚上,几个人在一起喝酒,喝多了以后,他们一起唱歌,从《友谊地久天长》,唱到《踏浪》,唱“小小的一片云啊,慢慢地走过来。”


郑北记得,喝到半醉时,顾一燃抬头看夜空,“可能我就是一片云,偶尔落在这。风一吹,云会走的。”

郑北抬手轻轻搭在他背上,“顾儿,别回去了,你留在这吧,这就是你家。”

顾一燃转过脸望向他的眼睛,“那你呢,你是谁?”

“我是你北哥呗。”

顾一燃轻轻摇头,又低头踩地上的落叶,“是啊,你是所有人的北哥。”


在候机厅顾一燃看到郑北的眼底也藏着不舍,他问自己,“顾儿啊,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顾一燃沉默了一会,回答说:“郑北,以后不见面才好。也许是队里有了本地的专家,也许是天下太平,不需要化学专家,都是好事。”



05.

郑北其实是有些后知后觉的。一直到顾一燃离开了几天以后,他才觉得不对劲。房间里空荡荡的没人气儿,吃饭时没有顾一燃,总觉得少点什么。开口闭口的“顾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口头禅,现在喊了没个人回应。


起初也只是想,像对所有人一样,好好照顾他,但现在这感情好像有点变味儿了。

他不应该在夜里这么想念顾一燃。

像有一根刺扎进肉里,一翻身就跟着疼。直到半夜又梦见顾一燃,梦见他牵过顾一燃的手,吻他的手心。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随手倒了杯凉水喝了,他想清醒一点儿,但第一反应却是如果顾一燃在这,肯定又责备他怎么不喝温水。


郑北脑子里一片混乱,坐在床边看了会月亮。想到顾一燃回花州,和别人谈恋爱,和别人亲吻拥抱,他心里就发酸。那瞬间他突然间就反应过来,这种占有欲,好像是它妈的爱情。

郑北这才明白,他对顾一燃的那些好里,那些个区别对待,其实很早就掺杂了一些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爱。


他打开台灯,从书桌的玻璃下摸出那张顾一燃靠在他肩头睡觉的照片,细细摩挲照片里顾一燃的脸。

也许有一天,他们老了,还能在江边找条长椅,这么一起靠着晒晒太阳。


但现在还来得及吗。他想起走之前,顾一燃问他,那你呢,你是谁?他还没听出有什么深意,脱口而出,我是你北哥呗。

郑北透过窗帘看东方的鱼肚白,天边缓慢浮起一条细细的红线,他想,花州这会,该春暖花开了吧。



06.

三月初,郑北又给顾一燃寄了快递。邮局打来电话时顾一燃刚要下班,他费力地抬着箱子上楼,心想,早知道该推个车子的。


顾一燃拆了包裹,这次和平时不一样的是,除了哈岚红肠,密封的鸡架和辣白菜等食物,还有一盘磁带。A面上的蓝色纸写着顾一燃,B面似乎是写了字,又擦掉了,看不清是什么。

顾一燃手指摩挲着封面上自己名字,从抽屉里翻出磁带机,小心地插入磁带,按下播放键。


郑北的声音传来,“顾一燃,我给你唱首歌吧。”

郑北唱的,还是那首徐怀钰的《踏浪》,明明那么欢快的歌,听起来却有些感伤。


“小小的一片云啊,慢慢地走过来,请你来歇歇脚吧,永远地留下来。”

顾一燃听出来,他把歌词里的“暂时”,改成了“永远”。

“山上的山花开啊我才到山上来,原来你也是上山,看那山花开……”


那声音温柔又缱绻,像哈岚五月的风。

歌曲结束,是郑北清嗓子的声音,接着是他的一段录音:


“顾一燃,你不是流云,风一吹就散了。”接着是几秒的白噪音,过一会声音才又传来:

“我想,你是我的云彩,我想让你停下,就停在哈岚。一辈子停在我的身边,行吗。我的一辈子也没多长,可能是二十年三十年,也可能是下个月,是明天。”

顾一燃听他说明天,仰起头眼圈发红,“胡说八道。”

“顾一燃,我太自私了,我,我想牵你的手啊。”


这段录音郑北录了又擦,哭了又笑,反反复复好几次,最后也就只留了这么几句。

他一直想说爱,但他怕那样的字眼太沉重,好像用情感去绑架顾一燃。


磁带机不再转动,顾一燃眼睛上蒙了水雾,缓了会神,才拿出卡带换到B面。

B面好像没有什么。先是市局楼下糖葫芦的叫卖声,接着是老舅炒菜,锅铲碰铁锅的哐当声,鸡架店店庆大酬宾郑南的广告声,还有晓光下班回家,在几个房间来回转悠,习惯性问的那句,“燃哥呢。”后面是雪瑶和国柱讨论案情的叽喳声,是郑妈说,“这个点儿也不知道小顾儿吃上饭没……”还有很多耳熟的,哈岚的各种声音。


最后是郑北用气声念叨的两句,“顾一燃呐,顾一燃。”随后磁带停止转动,声音也戛然而止。


其实郑北也不知道,为什么录那么多碎片的东西,只是想起顾一燃时,他就会拿出磁带机按下录音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就有什么录什么。


顾一燃取出磁带,盯着B面看了半天,依稀分辨出有一个顾字。他垫了张白纸,用铅笔轻轻涂刷,凹进去的笔痕,是郑北写的,挚爱顾儿。

晚上是听着郑北的《踏浪》睡着的。一直到电池没电,郑北的歌声被拖得又慢又长。


07.

但其实郑北只比他的快递晚几天到花州。哈岚的灯头逃到粤东,郑北和晓光就一路追了过来。

临走前他把衣柜里那几件长得差不多的polo衫和皮夹克都掏出来,拉着郑南挨个比较。

郑妈边上楼边说他,“明天就出门了,现在才想起来找衣服,白天走四方,晚上补裤裆。”


那堆衣服看得郑南直皱眉,“你这一柜子丑衣服,哪件顾老师没见过啊,再说了人家花州都快入夏了,你穿什么夹克啊?”

她抬胳膊拍拍郑北的肩膀,“别紧张,哥,那老话说了,大个门前站,不穿衣服都好看。”

郑南把那几件衣服翻来覆去地挑,实在是难以丑中择次丑,她抱着双臂,看床上铺着的还不如床单好看的短袖,挑出一件白色的朝郑北一扔,“行吧,那穿衣服不是目的,目的是早点在顾老师面前不穿衣服,对吧。”

郑北亮着虎牙乐,“姑娘家家的,说话没个正经呢,你随谁啊?”

“除了顾老师,咱家哪有正经人啊。赶紧把人领回来得了。”


郑北没告诉顾一燃自己会来。和花州警局通了气之后,又特意让伍警官保密。

下了飞机,晓光调整着背包带,“哥,咱们就住燃哥家呗,省了招待所费用了。”

“是我住你燃哥家,你住招待所。”

“我咋不能住燃哥家呢,我跟我燃哥都多久没见了。”

郑北有点没耐心了,“你燃哥爱清净,你睡个觉在那大展宏图的,谁受得了?”

“开玩笑,那我燃哥还能嫌弃我啊?”

郑北停下来看他,“你是开春的水塘,有点多余。”

“我咋的了?”

“处对象跟拍马屁一样,有第三个人在场你不觉得很别扭吗?”

“你是来找燃哥旧情复燃的?”见郑北没说话,赵晓光又问,“哥,我说旧情复燃,是不是高看你了?”

郑北抬腿踢了他一脚,“赵晓光,你信不信我十秒之后会蹲地上掐你人中。”


08.

是伍警官开车过来接的两个人,一路上几人研究了一下行动计划,快到地方时,伍警官问副驾驶上的郑北,“真的没告诉阿燃?他知道你们过来肯定很开心。”

晓光双手扒在靠背上,“燃哥没处对象吧?”

伍警官摇摇头,“没有,介绍了几次见都不见,学生都说他是警校的高岭之花,后来干脆叫他警花老师。”

郑北长抒了一口气。


从花州警局出来,郑北直奔顾一燃楼下。花州的天气暖和,他和第一次来花州一样,穿了件短袖,黑色西裤,靠着栏杆一站,宽肩长腿的。

他抬头看对面的住宅楼上晾着的一排排衣服,还有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藤蔓,温热的风吹过来叶片跟着晃动。他盯着眼前的水泥坡道,那是顾一燃走过二十几年的路,好像下一秒,十六岁的,留着学生头的顾一燃就会骑着自行车上来。

他也盼着下一秒,属于他的,二十九岁的顾一燃会从转角出现。


顾一燃还有长跑的习惯。下了班跑回来时,远远地就看见楼下站着一个人,怎么看怎么像郑北。顾一燃摇摇头,人吧,太想另一个人时就会魔怔,会眼花,看山是他,看水也是他。

直到郑北朝着他快步迎了过去,喊他,“顾一燃。”


顾一燃这才反应过来真的是郑北,他摘了耳机站在原地没敢动,怕换个姿势梦就醒了。

血管里的河流在一瞬间开始热烈的奔涌,冲到他心里,心跳变成了雷鸣一样的巨响。


郑北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顾儿啊,谁点你哑穴了,咋还不会说话了?”他伸长胳膊抱住顾一燃,“一点不热情呢。”


顾一燃想沉浸在这个拥抱里,但他几秒后还是收拾好了情绪,从郑北怀里挣脱出来,“我说了咱们不见面才是好事,是为了零号胶囊来的吗?”

“不全是,”郑北撞了撞顾一燃肩膀,“走啊领我回家啊,我给叔叔阿姨上柱香。”


上楼时郑北跟在顾一燃的身侧,看他比在哈岚瘦几分的身形,好几次想伸手牵住顾一燃的手。他手抬上来又放下,一直到顾一燃拧开房门,让他进来时,他也没碰到顾一燃温热的手心,只摸到了顾一燃的衣角。

进门后郑北才垂下手,看着餐桌上摞着的几桶泡面,“就吃这个?”

顾一燃推着眼镜,“你知道我不怎么会做饭,再说这不还有阿姨寄的辣白菜吗。”


这话说得郑北心里发酸,他拿起三炷香对着照片拜了拜,在心里默念,叔叔,阿姨,姐,还是我把人带回去吧,我得照顾他。


上过香,郑北坐在沙发上盯着顾一燃,他手心有些出汗,双手在裤子上搓了搓,“顾儿啊,我给你寄的磁带你听了吗?”

顾一燃倒了杯温水递给郑北,“这几天忙,还没来得及听,里面是什么?”

“也没什么,就,一些我的胡言乱语。”

顾一燃坐在他身旁,“那你现在直接跟我说吧。”


郑北抿了一小口水,沉默了一会又喝了一口,反复了几次才开口,“我妹妹说我情感迟钝,反应慢半拍,说我汽车撞墙知道拐了,大鼻涕淌嘴里,想起来甩了。”

顾一燃点点头,“嗯,然后呢?”

“她还说,顾老师不需要好大哥,就像鱼不需要自行车。”

顾一燃起身看了眼手表,“郑北,你来花州是为了背郑南语录的吗?


郑北这才抬起胳膊拉住他的手腕,接着手又向下,握住了顾一燃的指尖。

“我也不想当你北哥了。”


窗帘被风吹起一角,拍在玻璃上轻响,楼下有小孩子嬉闹的笑声,顾一燃心跳得先是很快,又仿佛马上要停止。他在一片混乱中听见隔壁的家庭音响,正唱着罗大佑的歌:“在这批判斗争的世界里,让我拥抱你的身躯,爱人同志”。


他也如同歌里那样,拥抱了他的爱人。



09.

很久没有睡得那么香。

早上起来时,郑北已经买好了早餐,正往冰箱里塞水果和饮料。顾一燃倚在卧室门旁,看着郑北的背影,他想不起来房子里上次有第二个人出现,是什么时候了。从前的房子只是生活的容器,但此刻的郑北,给他勾勒了家的模样。


客厅的窗开着,有温度的风吹过来,拂在脸上,像昨晚卧室里那些潮湿的吻。


顾一燃鼻子有些发红,他想,如果时间停在这一秒,那下一秒就是死亡,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他走过去脸贴在郑北后颈上,双手环着郑北的腰,手指在皮带卡扣上敲了两下,“小北啊。”

郑北轻轻拍他的手,“先去喝点豆浆,我出去买早餐时,发现三条街以外有个东北小店,你尝尝他家的包子,跟咱家老郑做的一个味儿。”

顾一燃盯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早餐,“这么多?把晓光叫来,一起吃吧。”


赵晓光在十五分钟之后坐在了餐桌前。

郑北给顾一燃晾了一碗粥,“一说吃,你小子来得比礼拜天没的都快。”

晓光嘴里塞着包子,“这就是光的速度,花州到俄罗斯我都当天往返。”

顾一燃看他吃得狼吐虎咽的,“晓光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晓光抬头看他,“燃哥,这话别人说我没准还信。”

郑北在桌子下踩他脚,“你那嘴拿去改个下水道呢,啥都堵不上。”


晓光吃完包子又伸手拿奶黄包,“对了燃哥,南南让我侧面打听打听,你俩啥进度了,啥时候你能回咱家。”

顾一燃嘴角扬起来,“你这叫侧面啊?比西部大开发还正面。”

“那燃哥,你可以侧面一点告诉我。”

“晓光,侧面一点告诉你,我怕你听不懂啊。”

郑北握着顾一燃的手,举起来在晓光面前晃了晃,“行了,跟你家主子汇报吧。”

“好嘞!”


三分钟后,郑南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报告首长,大舅哥和小舅哥已成功牵手。”

郑南看见短信,拿剪子的手激动地一抖,镜子前的大哥抽一口冷气,“老妹啊,要吃木耳上菜市场买,我这个不可再生啊。”


10.

下午郑北发来消息,“摸清了地点,今晚抓捕,你别等我,早点睡。”

顾一燃不敢睡,打开磁带机听郑北唱歌,听到电池没电后,他干脆开了灯看药物化学。翻两页就看一眼手机,生怕错过了郑北的电话。他等着郑北打过来说一句抓捕结束了,他就在回来的路上。


后半夜时,他才躺下,怀里抱着电话和闹钟,在床上翻来覆去。门外一有动静,他就坐起来,走到门口去等,不记得起来了几次,但都不是郑北。

一直到天快亮,天边橘色开始浮起,郑北才从外面回来。开门时见顾一燃就站在门口。“怎么醒这么早?”

“抓到了吗?”

郑北点点头,“伍哥和晓光在审呢,昨晚没睡好?还是根本没睡?”顾一燃没回话,绕着郑北走了一圈,架起他的胳膊左右看,衣服没换过也没有血迹,他才放下心来。


郑北猜他一直没睡,头抵在顾一燃肩头,“我有点困了,今天周六,陪我睡一会吧。”


贴在郑北身边,顾一燃的困意逐渐涌来,郑北抱紧了他,“顾儿,这次就把关系调回哈岚吧。”

顾一燃勉强睁开眼睛,“我关系一直在哈岚了,现在来花州才算是借调。”

“我怎么不知道?”

“郑北,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郑北看着床头的磁带机,“比如不知道你早就听过了磁带?”


11.

顾一燃回哈岚后,郑南总觉得还叫顾老师显得生分,叫燃哥也不够亲近,后来干脆叫顾一燃小哥,有人问就介绍说,这是我哥家我小哥,跟绕口令一样。


2000年的2月4日,是顾一燃再次回到哈岚的第一个除夕。

冬天室内外温差大,一进门眼镜上挂了一层霜。顾一燃好奇年货准备了什么东西,摘了眼镜在厨房里转悠,“诶郑北,这怎么有一把剑啊,银亮亮的!”

郑北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看他,没忍住笑了,“顾儿啊,是不是还带着江湖上杀戮的味道?你把那冻带鱼放下呢?”

他接过带鱼,捏着顾一燃的手腕,把人领到水龙头旁,挽起他的衬衫袖口,拧开水龙头,香皂先在自己手上打出泡沫,又搓在顾一燃手上,给他洗手,“你也不嫌腥。”

“我看不清嘛。再说了,”顾一燃压低声音,“那……我不是也没嫌你腥吗?”

郑北笑着看他,“顾老师,我发现你不正经的时候,还挺一本正经。”


晓光和郑南透过厨房的窗子,偷偷看两个人。郑南眼睛都要看直了,“这俩人,往一块一站,真养眼啊。”

晓光手指戳了戳郑南的胳膊,“咱俩也养眼啊,男才女貌的。”

郑南看看他哥又看看晓光,“可拉倒吧,你就是个拖后腿的。你想想,楼下卖烤地瓜的大姐,管他俩叫啥?”

“叫大帅哥啊。”

“那叫你呢?”

“老弟啊。”

“你感觉是因为啥呢?”

“那指定是我面善啊,没有距离感。”


12.

顾一燃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把包饺子视为合家欢的象征,他在花州时没包过饺子,一个人吃速冻饺子也算过年。

现在一家人正边看春晚边包饺子,郑南被赵本山的小品逗得前仰后合,擀出来的面皮像被狗啃了一样,晓光忙着给饺子加褶儿,边忙活边模仿宋丹丹的声音,“小样儿,你脱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顾一燃心里莫名涌上来暖流,身在其中时,才发现原来包饺子是把家人的爱包进去。但顾一燃的问题是,他作为一个技术人员,技术十分有限,常常包不进去。


郑北能用一根擀面杖同时擀两张饺子皮,他手背用力压住擀面杖的一端,凸起的青筋性感又好看,顾一燃瞧着他的手,又盯着他的脸,心想,果然好看的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郑北擀出的饺子皮薄厚均匀又圆又大。他嘲笑郑南,“你那饺子皮,陈景润都算不出来周长和面积。”

郑南白眼翻到天上去,“那我也比我小哥强,他上次包的包子,嘴挺老长的,跟开塞露一样。”

顾一燃低头跟饺子皮死磕,“那你也没少吃。”


他脸上蹭了点白面,郑北抬起手用手被擦去,“你这妆可不如郑南画得好,咱妹一套流程下来,上门三个装修队求她去刮大白。”

顾一燃顾不上理他,破着音喊,“妈,我馅又放多了,包不进去了!”

郑妈接过饺子,目光温柔地看他,“不是馅儿多了,这指定是小北擀的皮儿小了。”

晓光欠欠儿地接话,“哎我天,那燃哥馅儿再整多点,北哥都得拆个蒙古包当皮儿了,到时候咱们都得趴进去吃。”


赵本山的小品过后,窗外的鞭炮声便开始此起彼伏,烟花在玻璃窗上一朵接一朵地绽开。郑北擦擦手,递过来羽绒服,又给顾一燃戴上毛线帽,拉着他出去放鞭炮。

过了一会儿,顾一燃皱着眉进屋,揪着衣服的一角,“妈!你看他!给我羽绒服烫了个洞!”

郑爸从厨房探出身子,郑妈问他,“哎呀妈呀,燃呐,烧手没有啊?”


郑北看他又告状,虎牙挤出来,笑得见眉不见眼。

顾一燃回头笑着和他对视时,突然觉得爱原来是一件很平常很自然的事。

花开花败,月落日升,如白山落雪,如松江长东。

不息不休。

那么所有的爱都不应该被违背。


那朵花州飘来的小小的云呢,你是否愿意永远地停下来。

他说,我愿意。

——————fin.

拾柒拌酱x

【北燃】不可说 番外


  甜甜的官宣番外,无付费


  

 1

顾一燃回哈岚后,禁毒支队也正式成立了。不过张雪瑶却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她第一次觉得奇怪是某次任务郑北挂彩,这也是俩人回来后出任务第一次有了危险情况,张雪瑶正给他包扎的时候,顾一燃匆匆从屋内走出来。

“小伤,没事儿”郑北看了看顾一燃的微沉的脸色,率先开口。

“雪瑶,我来吧。”顾一燃道。

“好的”张雪瑶连忙从车上下来,顾一燃沉着脸的时候还是挺可怕的。

“真没事儿”郑北为了表示还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胳膊“你看,就是划了一下....”

“嘶——”顾一燃包扎的手微微用力,郑北没防备忍不住叫了出来“干嘛啊,谋杀亲夫啊顾老师。”

“叫你...


  甜甜的官宣番外,无付费


  

 1

顾一燃回哈岚后,禁毒支队也正式成立了。不过张雪瑶却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她第一次觉得奇怪是某次任务郑北挂彩,这也是俩人回来后出任务第一次有了危险情况,张雪瑶正给他包扎的时候,顾一燃匆匆从屋内走出来。

“小伤,没事儿”郑北看了看顾一燃的微沉的脸色,率先开口。

“雪瑶,我来吧。”顾一燃道。

“好的”张雪瑶连忙从车上下来,顾一燃沉着脸的时候还是挺可怕的。

“真没事儿”郑北为了表示还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胳膊“你看,就是划了一下....”

“嘶——”顾一燃包扎的手微微用力,郑北没防备忍不住叫了出来“干嘛啊,谋杀亲夫啊顾老师。”

“叫你长点记性”顾一燃依然冷着脸“下次等大部队来再冲进去,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

因为是临时情况,郑北并没有来得及带枪,在毒贩有枪的且不明人数的情况下,这种独自上前的行为就有些危险了。

“我再不进去那孩子就没命了。”郑北的一支胳膊还在顾一燃手里,他微微转头看向顾一燃,继续道“做警察的,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知道”顾一燃脸色也和缓下来,他知道他的意思,也当然知道郑北不是冲动的人,一定是因为有特别的情况。

“顾老师这包扎技术真不错啊”见顾一燃没有继续冷脸,郑北龇着牙调笑起来“担心我就直说嘛”,他忍不住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捏了一下顾一燃的嘴角“顾老师,多笑一笑。”

“哎”一旁搬东西的张雪瑶捅了捅丁国柱“你觉没觉得这次燃哥回来好像不大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丁国柱正忙着将样品装箱,头也不回。

“就是....”张雪瑶措不出来词,虽然听不见对话但也目睹了前半场的互动,她总觉得郑北和顾一燃的关系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好像更熟了。”

“那你说半天跟白说一样”丁国柱搬起样品箱“我还以为咋了呢。”

2

第二次是中秋节的时候,赵晓光提起晚上要和郑南一起逛花灯会,刚一到点就不见人影了。郑北问顾一燃要不要去,张雪瑶抢先回道“北哥,带上我呗,我也想去猜灯谜。”

“带什么带”郑北一口回绝“国柱啊,要不你陪瑶瑶去?”

“...可以...啊”不明情况的丁国柱答应道。

顾一燃咬了一口包子,压住了唇角的笑,没有插一句话。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张雪瑶的眼神在他俩之间打转,小声嘀咕道。

3

“报告报告,他俩进巷子了”张雪瑶拎着对讲机在转角处小声道。

“收到”对面传来丁国柱的声音“北哥猜灯谜呢,好像没猜对.....哎燃哥猜了,猜对了....”

“不是我说,你俩干嘛呢”赵晓光拉着郑南与张雪瑶汇合“小心挨削啊。”

“啧”张雪瑶忙拉着他俩往僻静处转“这俩人不太对啊”

“啥?”赵晓光没明白过来。郑南却眼神一亮,突然会意地点点头“你也发现了?”

“不是,啥啥啥啊”赵晓光挠头“你们搁这说什么暗语呢?”

“我哥跟狗皮膏药似的,天天粘着顾老师,下班后都形影不离,我早发现了。”郑南道“我哥还把卧室收拾了一下,加了张床,说顾老师以后久住他可不乐意天天睡折叠床。”

张雪瑶张大了眼睛“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吧。”

“报告报告”对讲机又传来丁国柱的声音。

“咋了咋了有啥新发现”张雪瑶忙问道。

“没有....”丁国柱支支吾吾没说完,紧接着就是另一个声音“没事儿干就给我回去工作去,小兔崽子们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们,还学会跟踪队长了是吧...”

“好了好了”另一边的顾一燃莞尔,把对讲机还给丁国柱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自己转转,别跟了。”

“好的燃哥”丁国柱忙不迭地点头。

“你说这帮小崽子啊”等丁国柱跑了,郑北开始数落“还学会跟踪上我了,他们这是要造反啊。”

“好了啊”顾一燃一手搭在郑北的背上“我看他们就是太好奇了”

“他们直接可以问呐”郑北也被气笑了“我们又没瞒着是吧,多光明磊落。”

4

中秋节假期刚过,张雪瑶刚一到办公室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花香。

“好香啊”张雪瑶动了动鼻子凑了过来“这是茉莉吗”

“呦你还认识花啊”郑北笑道,扔给她一袋油条道“奖励给你的。”

“谢谢北哥”张雪瑶立刻捏出一根油条,吃了两口,她瞄了一眼茉莉花的位置,试探地问道“北哥,这花...是你送给燃哥的?”同在办公室的丁国柱也竖起了耳朵。

“是啊”郑北大大方方地承认“办公室阳光足,养茉莉正好。”

“那个啥...”张雪瑶对于他的坦诚非常意外“北哥,你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啥...”

“有话就说,磨磨唧唧的”郑北干脆道“是,我喜欢顾一燃。”

刚进办公室的赵晓光脚下一滑,冲到桌前“啥,你承认了,你喜欢燃哥?”

赵晓光脑袋上冷不丁挨一记爆栗,郑北道“我啥时候不承认过,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啊。”

“那——北哥你喜欢燃哥,燃哥知道吗”丁国柱加入问话。

“我知道啊”顾一燃恰好从门口走进来,脸上挂着微笑看向众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连忙回归工位,开始工作。

“我怎么感觉他们现在好像更怕你?”郑北挑眉,压低声音看向顾一燃。

顾一燃耸肩,将茉莉花盆放在阳台上“花很好,我收下了,你养。”

舟不渡渡渡渡


  顾老师看起来斯文秀气还有点内向一个人,只有郑北知道他处对象真是一点不含糊。

  上个月隔壁市市局借调顾一燃和国柱两个技术员去协助,临走前郑北给顾一燃收拾箱子,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袜子一双一双卷好,怕顾一燃路上饿,还给他装了盒饭,又想到马上换季,收拾一半箱子跑去给他买秋梨膏。

  顾一燃微笑着坐在床边看着郑北忙前忙后,自己出差五分钟就收拾好,轮到他出差就生怕少带了什么让他住不舒坦,顾一燃动了动脚,有点不太情愿地蹭了蹭地板。郑北拎着一罐秋梨膏回来,絮絮叨叨嘱咐他少熬夜别忘了才吃饭,又让他记得每天早上冲一杯梨水喝,别感冒咳嗽,顾一燃一咳嗽胸口就刺痛。

  “啧,干啥呢?听没听见啊?跟你说......


  顾老师看起来斯文秀气还有点内向一个人,只有郑北知道他处对象真是一点不含糊。

  上个月隔壁市市局借调顾一燃和国柱两个技术员去协助,临走前郑北给顾一燃收拾箱子,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袜子一双一双卷好,怕顾一燃路上饿,还给他装了盒饭,又想到马上换季,收拾一半箱子跑去给他买秋梨膏。

  顾一燃微笑着坐在床边看着郑北忙前忙后,自己出差五分钟就收拾好,轮到他出差就生怕少带了什么让他住不舒坦,顾一燃动了动脚,有点不太情愿地蹭了蹭地板。郑北拎着一罐秋梨膏回来,絮絮叨叨嘱咐他少熬夜别忘了才吃饭,又让他记得每天早上冲一杯梨水喝,别感冒咳嗽,顾一燃一咳嗽胸口就刺痛。

  “啧,干啥呢?听没听见啊?跟你说话呢。”郑北把箱子拉好立起来,说了半天不见顾一燃搭理他,皱眉转头,就见顾一燃两手扶着床坐着看他,脚丫子还不老实地在地板上踢来踢去,郑北走过去在他头上扒拉一下,笑着问:“听没听见?”顾一燃皱着眉抿着嘴,浑身散发着不高兴的气息,郑北弄他也罕见的没躲。

  郑北站在床边,膝盖和顾一燃的膝盖碰来碰去,金属的皮带卡扣就在顾一燃眼前晃,顾一燃直勾勾地看着,也不吭气,郑北就低头顺着他目光看向自己皮带,不自然地拿手正了一下,就算处对象也不能这么看人家那儿啊,怪尴尬的。郑北上手来捏他的脸,捏了两把,顾一燃不躲也不搓牙花子,楞头呆脑看起来乖得受不了,就那么看着郑北的皮带。

  “这咋的,老瞅我皮带干啥,想带走啊?”郑北又顺了顺顾一燃被自己扒拉乱的头发,大手放在顾一燃后脖子上捏,顾一燃突然抬手环抱住郑北的腰,深吸一口气,闷声说:“烦。”郑北一听就乐了,顾老师平时整天老神在在一副要得道成仙的架势,这怎么原来也有烦的时候。

  郑北由着他抱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给他捏着肩膀和脖子,笑着说:“烦啥呀,烦我呀?”顾一燃闷声哼哼,听着调调特别不情不愿,搂着郑北腰的手突然滑下去掐了一下郑北屁股,这一下劲儿使大了,给郑北掐得差点蹦起来,顾一燃又搂着不让他动,脸在郑北小腹蹭了两下,偶尔被皮带硌到,没几下脸就被磨出红印了。郑北立时觉得后背一麻,站住不动了,死死按住顾一燃还在蹭他的脸,嗓音微哑:“别,别整这个,来不了。”顾一燃眼里透出狡黠的光,仰头看郑北。

  他这个姿势就太乖了,表情低眉顺目,嘴角含笑,眼睛小狐狸似的透着精光,又是这么个姿势,郑北低头看他第一眼就不行了,硬梆梆抵在顾一燃喉咙上,顾一燃喉结滚动,脸颊是粉的,嘴里咕哝一句什么,好像是粤东话,郑北没听懂。“说了个啥?”他捏着顾一燃下巴想把人推开,顾一燃动也不动,耳朵红得要滴血,看着害羞得好像要钻进地缝里,却不躲闪,就那么直勾勾又热情火辣地看着郑北,一字一句道:“我帮你吃一下。”

  郑北脑袋里轰隆一声,额角都冒出汗来,他们俩没整过这个,虽然睡觉,但也都是很规矩的姿势,顾一燃很热情,也很害羞,但他从不吝啬让郑北碰他,也从不吝啬说喜欢,他明明白白告诉郑北我好喜欢你。郑北喉结滚了滚,用手抿他嘴唇,直把那嘴唇擦得红艳艳才压着嗓子问:“这都上哪儿学的……咱不整这个啊,多难受呢。”顾一燃却笑着用脸碰了碰他的,脆生生地说:“我好舍不得你,不难受。”

  他这完全就是在撒娇了,郑北根本抵挡不住,用手摸了摸顾一燃的脸,胸膛狠狠鼓动几下,呼出一口气。

  郑北拎着顾一燃行李到火车站的时候国柱和瑶瑶已经等在那儿了,瑶瑶正嘱咐国柱给他买什么零食,俩人扭头看见郑北就开始抱怨怎么来这么晚马上都要发车了。郑北没搭理他俩,拨了拨顾一燃头发:“有事儿跟哥打电话啊,想吃啥也跟我说,我给你送。”

  “行了行了你俩快上车吧,国柱你照顾着点燃哥啊!”瑶瑶手在胸口比划两下,示意国柱晚上注意给顾一燃盖被子,别给冻感冒了。顾一燃一咳嗽就胸口疼这事儿他们组人都知道。

  顾一燃跟瑶瑶挥挥手,又转头看着郑北,嘴唇抿着,看着真是很舍不得,国柱在旁边偷笑,搂着一把顾一燃的肩:“走吧燃哥,咱早去早回啊。”郑北目送两人上了车,顾一燃找到座位,靠着窗户又看着郑北,郑北在站台里指他喉咙,让他多喝梨水,顾一燃点头,情绪不高,他知道郑北下午还要去局里,不情不愿地摆摆手让郑北回了,郑北点头,还是看他。俩人依依惜别半天,看得国柱都觉得肉麻才终于开车了。

  车开出半小时,国柱问顾一燃要杯子去接水,一转头吓一跳,手指戳了一下顾一燃,顾一燃敏感地往后一躲,眼神有点警惕。国柱讪讪收回手,问他:“燃哥你这嘴角咋破了,早上不还好好的吗?”顾一燃脸骤然一红,不太自然地抿了下嘴,道:“最近太干了,干裂了。”国柱煞有介事,点点头说:“确实,我前两天下嘴唇也裂了,换季就这样,干得要命,过几天就好了。不行你涂点润唇膏啊。”

  顾一燃不想讨论他嘴巴,点点头没吭声,国柱拿着杯子接完水,回来笑着冲他说:“燃哥你被子里正好有半杯凉水,给你接了点开水,刚好温的,你多喝点水。”顾一燃接过,说了声谢谢,没打算喝。

  国柱看他好几眼,顾一燃疑惑看他,国柱又推了推杯子:“喝点水啊燃哥!”顾一燃不明所以。

  “我等会儿再喝,不渴。”

  “这咋还不喝水呢,你瞅你那嗓子都哑成啥样了,我估计啊你这绝对就是上火,你放心喝吧,喝完我再给你接。出门在外我指定伺候好你,放心,咱俩谁跟谁啊。”

  顾一燃:“……”

钮钴禄粥粥

观看指南

由于我写的都是独立的小故事,想把它们按不同内容分下类,方便大家阅读,谢谢谢谢大家的喜欢!!!🫶🏻

  

哈岚一家人:

《领导竟是男友爹》 

《鸳鸯锅》 

《“好朋友”》 

《隔离(上)》 

《隔离(中)》 

《隔离(下)》 

《我吃不到 你们也别想饱》 

《洗手间到底有谁在啊》 

《这饭一等就是地老天荒》 

《大师兄!二师兄被妖怪抓走啦!》 

《我与局长面对面》 

《“欢迎光临”与“谢谢惠顾”》 

《十八岁生日在今朝,寒寒的心理太奇妙》 

《外卖怎么还不到啊》 

《非常非常幸福的四人约会》 

《小跃的起居注》 

《秦枫的起居注》 

《停暖》 

《常征的起居注》 

《一寒的起居注》 

《关于幼儿园》 

《母亲节》 

《阴差阳错》 

《殴打姑爷是不是不算家暴》 

《准爸爸就是终于批准当爸爸了》 

《究竟是哪天怀上的宝宝》 

《今天你要嫁给我》 

《枫跃新婚第一天》 

《镜中花儿》 

《端午》 

  

  

  

与其他cp联动:

瑜奇:

《枕头仗》 

《妈呀,我求你收拾收拾冰箱吧》 《谁家媳妇老喊大名啊》 

《雪迷宫2拍摄期间的瑜奇》 

《做实每一条爱你的证据》 

满信:

《请把我的信箱塞满信》 

《深夜读物》 

城翊:

《食欲超好与食欲为零》 

《等价交换》 

《便利贴》 

爵平:

《谁家好人高速上点外卖啊》 

《晚安》 

《纯情骗子火辣辣》 

屹远:

《喂药》 

陈一众x李至中:

《二倍》 

《彻底撕裂以父之名》 

  

吃醋🍋:

《国柱相亲,对方相中顾一燃了怎么办》 

《吃醋?那是求知欲!》 

《虎牙的自白》 

《等价交换》 

《吃醋1-把脉与鲜花》 

《吃醋2-感激与爱》 

《吃醋3-卫士与卫视》 

《吃醋4-可乐与曼妥思》 

《吃醋完结-真的很甜求去看》 

  

窗户纸🪟:  

《谁家好人窗户纸比铁皮还硬啊》 

《钛合金窗户纸被郑北捅破实录》 

《测谎仪》 

《三人行必有电灯泡》 

《纯情房客俏房东》 

《结婚三年,归来仍是处男》 

《贩毒组织都有大嫂,那哈岚小队能没有吗?》 

  

化妆侦查👮:

《化妆侦查的皮裤》 

《小北啊,手拷钥匙还没找着吗》 

《顾一燃演技大赏》 

《郑北带头搞副业?》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假扮情侣化妆侦查》 

  

接原剧大结局❄️:

《顾一燃的小巧思》 

《光,不记着了》 

  

吃饭🥨:

《春天是吃韭菜的季节》 

《吃早饭是有顺序的》 

《消失的下颌线》 

《食欲超好与食欲为零》 

 

  

日常🧑🏻‍❤️‍💋‍🧑🏻:

《顾一燃戴隐形眼镜》   

《哈岚警局运动会》 

《别问,问就是在打蚊子》 

《可乐》 

《注意!房檐落冰!》 

《国柱练胆记》 

《儿大不中留》 

《闻香识老婆》 

《安全词》 

《顾一燃的带娃焦虑》 

《郑北顾一燃把郑南家儿童房弄塌实录》 

《夫妻店》 

《惊!儿子男朋友竟和我朝夕相处》 

《难哄的意思就是难以入睡吗?!》 

《温差》 

《当郑北和顾一燃灵魂互换》 

《看图写话:北方糙汉驮着南方高知经典图》 

  

节日生日和婚礼🥳:

《齐乐融融闹元宵》 

《吃席》 

《新人进了房,媒人扔过墙》 

《会亲家》 

《路怒症》 

《南极光大婚》 

《圣诞礼物》  

  

去旅行✈️:

《三亚是哈岚人的第二故乡》 

《入海》 

《起猛了,看见美人鱼追毒贩了》 

《干吻和湿吻》 

《回温》 

《人在囧途》 

  

案件🏹:

《预知梦》 

《白色恋人》 

《默默》 

《熊掌拨清波(1)》 

《熊掌拨清波(2)》 

《耳听为虚》 

  

反派专场🦹:

秦义 

李文龙 

二金和小林总 

姜迎紫 

姜小海 


祝大家看得开心快乐!之后会实时更新嘿嘿☺️

灵珠子

推文/记录一些自己看过的文

比较偏向于各种奇奇怪怪的设定,可能温馨风比较少,搞笑风比较多


哨向设定

【北燃】你精神体给我摸摸 by 睡芒芒 

(北燃)哎,你向导素味儿有点儿大了 by 现世安稳 

【北燃】五次郑北没有吭声,最后一次他终于把人拐跑了 by 🈳️ 

【北燃】究竟是谁的孩子啊 by 荔桃小七 

【北燃】风声 Chapter 1 by 山河旧且远w 

哨向|南部海湾|chapter1 by 惑乱[富士山下|北燃] 0101 愚人节的乐子 by 柒喵酱 


玄幻设定(重生or穿越or…)

报——郑队的白月光复活啦 by 酒酿酒 

【北燃】窥光 by 南枫知我意 

【北燃】冬日之墙(一发完) by 莫得暖气 

【北燃/骁冶】人生岁月不哀戚 by 非晚 

【北燃】假如姜小海被设定成郑北的白月光 by 酒酿酒 


动物塑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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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燃】郑北,我来当你的一等功 by 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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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人生 01 by 满星YiQ~ 


平行世界的北燃

「北燃」北哥,要媳妇儿不要 by 把我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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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燃丨一切在秋天愈合 by 桂桂芋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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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燃】花州月 by 想好好嗑糖 

【北燃】安和桥 by Bloss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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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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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燃】滋润的退休生活 by 切葱葱打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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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燃】消融 (一)by 云生树 

【城翊】+【北燃】优良传统 by ZerinaL 

生时

哈岚警局八卦合集(16)

01.小夜曲


  顾一燃身子骨不差,锻炼也规律,可能就是太规律了,才导致作息一紊乱,身体机能也全乱了,具体体现在熬大夜之后昼夜颠倒,白天倒在郑北身上呼呼大睡,晚上拉着郑北打游戏。


  郑北当然不惯着他,想通过武力镇压,给人压到枕头上朝屁股大腿一通招呼,顾老师顶着通红的脸蛋跑到床尾缩着,过一会还悄么的拿指头把郑北戳醒。


  郑北实在是困得抓心挠肝,大手一伸把顾一燃箍在胸前摁死,腿也摆上擒拿式。


  顾一燃在黑暗里睁着大眼睛,妄图用眼中的怒火把这张破床一把火烧了。


  窗外有一盏沉黄的圆轮月,像玉色缎子上蒙了纱一样绰绰婆娑,哈岚的星子一直特别闪,照的人心里透亮,夜里风......

01.小夜曲


  顾一燃身子骨不差,锻炼也规律,可能就是太规律了,才导致作息一紊乱,身体机能也全乱了,具体体现在熬大夜之后昼夜颠倒,白天倒在郑北身上呼呼大睡,晚上拉着郑北打游戏。


  郑北当然不惯着他,想通过武力镇压,给人压到枕头上朝屁股大腿一通招呼,顾老师顶着通红的脸蛋跑到床尾缩着,过一会还悄么的拿指头把郑北戳醒。


  郑北实在是困得抓心挠肝,大手一伸把顾一燃箍在胸前摁死,腿也摆上擒拿式。


  顾一燃在黑暗里睁着大眼睛,妄图用眼中的怒火把这张破床一把火烧了。


  窗外有一盏沉黄的圆轮月,像玉色缎子上蒙了纱一样绰绰婆娑,哈岚的星子一直特别闪,照的人心里透亮,夜里风没有声音,只看见疏影横斜。

  

  郑北给怀里人拉好被子,嘴里轻轻的哼起哈岚孩子最想念的童谣,似是月亮里传音。


  “月儿明,风儿轻,树叶儿遮窗棂啊……”


  顾一燃感到他呼吸的风吹到自己脖颈间,清凉而爽快。


  “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


  顾一燃攀手上去圈住郑北的脖子,把脸埋进他被枕头挤出的软肉里取暖。郑北知道他有睡意了,张开腿夹住他有点凉的小腿捂着。


  “琴声儿轻,调儿动听啊,摇篮轻摆动……”


  顾一燃在梦里郑北想起儿时在妈妈怀里听歌入睡,就在这张床上,就是这轮月亮。


  顾一燃妈妈走得早,没人给他唱这样温柔似水的歌谣,郑北给他唱了。


  


02.她是一只猫


  顾一燃刚来哈岚的时候,先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不是队里的,是一只总徘徊在大院门口的小母猫。


  瘦弱的一小只,一点点小微风就止不住的打寒战,总是惊弓之鸟一样,连最照顾它的顾一燃靠近了也被挠。


  猫很可怜,嘴边有以前挨过欺负留下的黑癍,其实算不上可爱,所以是这整片被投喂最少的小猫。


  但顾一燃喜欢她。


  被抓被挠,贴个创可贴还过去送饭,不想吓到她,顾一燃就远远的在脏乱的雨棚布里躲着等很久,把抢她食儿的猫狗都吓跑了才走。


  郑北撞到过几次,那个时候还没太熟,就偶尔在顾一燃没出来的时候去喂。


  他脾气可得稍微差一点,猫挠他他就骂猫,指着猫鼻子骂,还连带着猫的爸爸妈妈老公孩子一起骂。


  顾一燃下次去的时候被猫挠的更狠了,她认为这俩人是一伙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演给谁看呢?


  


  


03.猫与猫崽儿


  郑北后来和顾一燃熟的不行了,这热度,都烫啊都……就能约着一起出来喂猫了。


  小猫也感觉很新奇一样,眨着大眼睛看他俩。


  顾一燃放完食盆把郑北拉到雨棚后头等待,郑北表示这委屈劳资不受,抄起根小树枝把来欺负小猫的大狗打的夹着尾巴叫唤。


  小母猫躲到一边看着他打,吓得也不敢吃饭,顾一燃急了,把郑北手里的树枝当着猫的面扔到一边,表现出十分的善意,又把食盆朝猫那边凑一凑。


  猫冲他俩喵了一声,低头吃起饭来。


  接下来好几个月,顾一燃拉着郑北来喂猫都找不到猫影,朝他手臂一阵狂拍乱打,怨郑北太凶了把猫吓跑了。


  下一周,郑北加着班呢听见窗台上有小猫叫,赶紧开窗看。


  脸上有癍的小母猫带着她少了一只耳朵的猫老公,嘴里叼着他们最可爱的一只猫崽崽。


  郑北给他们拆牛奶,顾一燃打着电灯出去,在那块熟悉的雨棚布上找到了剩下的所有小猫崽。


  她觉得那里很安全,可以下崽,郑北和顾一燃的办公室也很安全,可以安家。


  


04.闹春儿


  冬天他们收养了一群小猫,春天还没到,就被郑爸郑妈养成了两辆大卡车,应该不止,得是两辆大吊车!


  崽子们简直不能称为崽,实在长得太壮实了,堪比身高一米九但还在走十岁以下儿童免票通道的天赋型少年。


  大家伙吃完饭,猫们也把碗舔的锃亮,郑北一边叉着腰剔牙一边冲那一窝秤砣喊神奇宝贝。


  猫崽越来越大,突然有一段时间变得特别爱打架,同时还特别爱恹恹的撒娇,郑妈说,是季节到了。


  某个氛围超赞的晚上,郑北的房间漆黑一片,窗帘禁闭,氤氲的水汽把窗户印的刷白刷白。


  顾一燃正舒坦的眼睛都不想睁开,挂在人大臂上晃悠,被窝里暖烘烘黏吧吧的,熏人欲醉。


  床角垫的纸片子坏了,郑北在大动作之前搂着身上这滩甜米糊糊爬起来到窗户旁边,刚要继续,院子里凄厉的响起大猫小猫此起彼伏的叫声。


  郑北拍拍怀里人的脸,“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其实是一大家子狼人,今晚是月圆之夜,他们要变身了?”


  “……”


  “正好,猫闹春儿,你也叫吧。”


  顾一燃在长久的沉默里猛的朝窗户上磕了一下,算作响头,求郑北别说这种该死的俏皮话。

  




  


  

LisaHsu

折叠床和棉被(1)

  Summary:

  全文8W,破窗。彩蛋为小剧场,中年小甜饼,不影响剧情。

  日常,相亲,吃醋。本该是最简单的事,却因为太多顾虑成了最难说出口的话。

  不战损,怕是收不了场了。——LisaHsu

  ————

  第一章:相安

  一切都是最平凡的温暖,他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种微妙的温馨。

  *** ***

  午夜十二点,郑北从睡梦中醒来。折叠行军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尽量不弄出更多动静。卧室门虚掩着,一缕暖黄的光线透出来,顾一燃大概还没睡。

  专案组的案子已经结束一年多了,顾一燃却像在自家一样,一直住在郑北这里。起初是郑母执意留人...

  Summary:

  全文8W,破窗。彩蛋为小剧场,中年小甜饼,不影响剧情。

  日常,相亲,吃醋。本该是最简单的事,却因为太多顾虑成了最难说出口的话。

  不战损,怕是收不了场了。——LisaHsu

  ————

  第一章:相安

  一切都是最平凡的温暖,他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种微妙的温馨。

  *** ***

  午夜十二点,郑北从睡梦中醒来。折叠行军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尽量不弄出更多动静。卧室门虚掩着,一缕暖黄的光线透出来,顾一燃大概还没睡。

  专案组的案子已经结束一年多了,顾一燃却像在自家一样,一直住在郑北这里。起初是郑母执意留人,后来也就没人再提搬走的事。就这样,郑北的卧室成了顾一燃的房间,而郑北自己依旧在小客厅里,与一张折叠行军床作伴。

  “小顾那么瘦,”郑母当时念叨着,“南方孩子,在外头哪有家里吃得好。”

  郑北心里清楚,老太太是心疼顾一燃独自一人在北方生活。现在,两人都在新组建的禁毒支队,郑北是队长,顾一燃作为高级技术人员从花州警校正式调任留在哈岚,跟他平级。他们白天在队里并肩作战,晚上回家却维持着这种微妙的相处模式。

  顾一燃靠着床头,手中的实验数据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这是郑北的房间,床头柜上摆着他的旧相框,墙上挂着几枚从小到大的警徽。其中一枚格外陈旧,是郑北刚入警时佩戴的,边角已经被磨得光滑,泛着岁月的痕迹。这些细微之处,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人的过去。而如今,这房间的主人却在客厅的折叠床上睡了小两年。

  门帘外传来细碎的声响,顾一燃抬起头看向门口。

  “还没睡?”珠帘被掀开,郑北探进头来。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却格外明亮,显然没怎么睡着。

  “这就睡,”顾一燃合上文件,“你这床太硬,还是我睡外面吧。”

  这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每次都被郑北否决。

  不出所料,郑北又露出不容置疑的神情,“怎么能让你睡客厅。”

  “可是……”

  “赶紧睡觉,”郑北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明天还要上班。”

  顾一燃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郑北家的被子是老式的大棉被,厚实暖和,带着阳光的味道。他每天盖着这床被子,几乎都要产生感情了。被子里残留着一丝清冽的气息,那是从窗外传进来的北风味道,是冬天里特有的清新寒意。

  见他乖乖躺下,郑北这才安心地回到客厅,躺回自己的床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对着卧室说道,“对了,明天我妈做酱肘子,说是给你补补。”

  一听酱肘子,顾一燃的眼睛都亮了,“真的?阿姨真好。”他在南方长大,一年也吃不了几次酱肘子,来了北方之后,彻底被郑家父母的手艺征服。每次郑母做这道菜,他都能多吃一碗饭。

  猜到他这一定是副馋猫模样,顾一燃这人平时温文尔雅,但提到食物时简直能发光发热,郑北忍不住笑了,“瞧你那点出息。”声音里满是宠溺。

  “郑北。”顾一燃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咋啦?”

  “谢谢你。”

  郑北愣了一下,“跟哥还客气啥,这不都一家人。”

  身下的折叠床陪伴了郑北好几年,从警校到派出所,再到现在的刑警队,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硬了点,但睡习惯了也还好,他更怕委屈了顾一燃这个细皮嫩肉的南方人。

  郑北翻了个身。

  禁毒支队成立一年多,虽然没有像“雪天使”那么大的案子,但新型毒品的案件也不少。每次出外勤,他总是不禁多留意顾一燃的位置。这人看着文质彬彬,办案起来却格外拼命。

  顾一燃望着隔着两间屋子的珠帘,心里一阵温暖。“自己人”这句话从郑北嘴里说出来,总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有时候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像是偷来的,温暖得让人有些心虚。

  隔壁传来郑母的声音,“小北啊,怎么还没睡?”

  “这就睡了,”郑北压低声音,“天太冷,顾老师睡不着。”

  顾一燃把脸埋进被子里,翻了个白眼,说得他是什么有多娇气似的。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渐渐睡着了。

  外间,听到顾一燃呼吸逐渐平稳,郑北这才真正放下心来,闭上眼睛。

  天还没亮,郑北就醒了。外头冷得厉害,他蹑手蹑脚地从折叠床上起来,尽量不弄出一点声响,生怕吵醒里屋的顾一燃。

  顾一燃其实早就醒了,只是闭着眼睛躺在里屋,郑北轻手轻脚的动作,关节发出的轻微的咔哒声,隔壁起床的每一个细微声响,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郑北穿好外套出门打水。

  晨光还没透进来,院里漆黑一片,就听见水管结冰的嘎吱声。筒子楼的水管常年冻得厉害,早些时候就已经出现了结冰的情况。

  郑北走到厨房的水管旁,发现水管上方的冰霜已经冻得很厚。他拿起煤气炉旁的小火盆,轻轻点燃了里面的火堆,火苗顿时跳跃起来,照亮了周围昏暗的角落。随着火焰的温度升高,郑北小心地把火盆放到水管下方,温暖的火气渐渐融化了冰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一股湿冷交织着木炭的焦香混着冰雪的寒气钻进鼻腔。

  南方人就是受不了这个冷,郑北一边烤着水管一边想。去年顾一燃刚来那会儿,硬要逞强跟着他出来打水,结果冻得直跺脚,脸都成了紫茄子。

  想到那个画面,郑北忍不住笑出声。顾一燃刚来那会儿还穿着他那件说是最厚的风衣,结果才下了飞机就在哈岚四月的春风里瑟瑟发抖,外加俩喷嚏。后来还是自己把军大衣裹在他身上,虽然俩人身高相差无几,但他的衣服明显大了两号,那件军大衣被顾一燃穿得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滑稽又可爱。

  里屋的顾一燃听见外面传来烧火盆子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冬日暖阳下晒过的棉絮像是郑北身上的味道。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不仅霸占了郑北的房间和被子,连带着这些温暖也一并占有了。

  “水放着了,你要起来洗脸就去吧。”郑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

  顾一燃应了一声,赖在床上不肯动弹。

  郑北站在门外,听着顾一燃的鼻音,就知道他还得再磨蹭一会。南方人就是这样,每天早上都得多赖会儿床,像个刚出锅的糯米团子。他倒是乐得等着,反正这会儿厨房里的疙瘩汤还没热起来。

  听着隔壁的悉悉索索的动静好一会,郑北忍不住问了一句,“又在磨蹭什么呢?”

  “这不是起来了吗。”顾一燃终于掀开被子,穿上郑北给他准备的棉拖鞋。拖鞋是新的,还带着一点塑料味,但他知道这是郑北特意去买的,说是怕他脚会冷。

  “赶紧的,一会儿疙瘩汤该凉了。”郑北催促道,声音里却藏着笑意。

  楼道里已经传来邻居们的说话声,有人在骂早起的鸡,有人在催孩子上学。最外间的赵晓光已经出门了,脚步声特别容易分辨——带着点急促,听这响应该又是去堵郑南。飘来阵阵香气是楼下自家鸡架店的味道。郑父大概已经在忙活了,现在正是郑家老头做开店准备的点儿。这时候要上学的学生路过,就着这香气咽口水的声音都能听见。

  等他们一前一后走进隔壁厨房,郑母正在灶台前忙活,见他们进来笑着说,“可算醒了,我还寻思你们今儿是不是打算睡过去。”

  顾一燃有些不好意思,凑过去帮忙。郑北靠在门框上看着,心想这南方人倒是把东北这些活计学得有模有样。看着顾一燃认真的侧脸,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清晨真好。

  专案组结束后,禁毒支队就成了郑北和顾一燃的新战场。

  晚上九点,张雪瑶他们都走了,整个楼层只剩下实验室的灯还亮着。顾一燃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目光专注地盯着仪器上的实时数据,一边在记录本上飞快地写着什么。郑北看着他这个样子,心说这人要是认定了什么事,别说九头牛,就是九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批货跟之前的不太一样。”顾一燃说着,手指轻轻滑过仪器屏幕,停在一串复杂的图谱上。他微微皱眉,伸手将图谱细化,“你看,这里的成分比例有明显变化。”

  郑北站在他身后,看着那些他完全不懂的峰形图。虽然搞不清数据背后的含义,但顾一燃专注又微抿嘴角的样子他太熟悉了——这是有发现却还没彻底验证时的表情。

  “这个结构,”顾一燃指着屏幕上某个特征峰,“是新增的杂质,可能是加工时用了新的原料或者换了制作工艺。我再核对下。”

  郑北凑过去看了一眼,心里直乐,这人是不是忘了自己压根看不懂这些玩意儿。不过还是随口问了句,“又发现啥新鲜的了?”

  “这个分子链,跟‘雪天使’很像,但又……”顾一燃说着突然停下来,偏头看了眼郑北,“你困了?”

  郑北忍不住笑了。这人讲起专业的事情一本正经,结果说着说着又惦记上别人了。

  “你接着说。”

  顾一燃显然不信郑北真有耐心听这些专业术语,手中的笔在稿纸上轻轻点了点,“要不你先回去?我这边……”

  “没事,”郑北打断他,“你说你的。”

  顾一燃没再坚持,继续给郑北讲解他的发现和推测。郑北站在旁边,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顾一燃专注的侧脸上。实验室里安静得只剩下顾一燃的声音,空气仿佛也变得稠密起来,郑北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走神。

  不一会实验室又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在纸上沙沙的声音。暖气片发出细微的响动,屋里热得有点发闷。顾一燃解开领口的扣子,继续埋头写着。这东北的暖气,确实让他这个南方人适应了好一阵子。起初,他总觉得干燥得嗓子发痒,皮肤也紧绷绷的。后来,郑北给他买了加湿器,又每天提醒他多喝水,他才慢慢习惯了这种干燥的暖意。

  不知不觉间时间又过了两个钟,等再抬头的时候,办公室里只剩下台灯的光。他忙着记录数据也没留意郑北什么时候不见的,应该出去有一会了。

  顾一燃揉了揉酸涩眼睛,伸了个懒腰,正想着要不要去找人,一股浓郁香味突然飘入鼻腔。他循着香味望去,郑北正提着个保温盒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

  “整点垫垫?”郑北晃了晃手里的餐盒,“老李家的铁锅炖。”

  “你跑去买的?”顾一燃看了眼窗外,这会子黑漆漆的,风还挺大。

  “这不闲着也是闲着。”郑北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空桌上,语气轻松随意。

  “这都几点了还开着呢?”顾一燃有些惊讶。

  “嗐,老李那儿啥时候关门都不准。”郑北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他,“就等着咱们这些当差的呢。”

  顾一燃接过筷子,突然问,“你吃了没?”

  “吃了。”郑北说着坐回椅子上。

  “撒谎。”顾一燃笑了,“郑队,这都当领导的人了,怎么还学会撒谎了?”

  “哎呦我的顾大专家,”郑北眉毛一挑,“饿得眼珠子都直了还搁这装正经呢?我寻思着这大半宿的,你再不吃点啥,仪器都让你给盯漏喽。”

  顾一燃被他这股子东北痞劲儿给逗乐了,这一年多下来,他算是发现了,郑北这人就这样,表面上看着挺严肃一队长,私下说起话来可损了。

  “一起吃。”顾一燃把碗往中间推了推,“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郑北也不跟他客气,给自己掰了双筷子,两个人就这么凑在实验台前分食起铁锅炖。

  其实这铁锅炖早就不烫了,但顾一燃还是能尝出那点温度——是从楼下一路端上来的暖意。

  郑北看着顾一燃吃饭的样子,想着这人刚来的时候。那会儿顾一燃其实并不习惯东北这口,既不吃蒜吃辣也不行,但他从来不挑,给啥吃啥,还吃得喷香,那饭量瑶瑶晓光国柱仨加起来都比不过他。郑北还记得,顾一燃来的那天,老舅做了一大盆猪肉炖粉条,结果那一大盆几乎全进了顾一燃的肚子。当时把大家都看傻了,心想南方人都这么能吃?要是局里都这饭量,财政补贴都不够伙食费的。偏郑家老头老太还有老舅可稀罕得不行,一个劲儿夸他斯文秀气,一文化人儿胃口还好。

  后来顾一燃的胃被几个长辈的小灶给养叼了,如今连口汤都得热乎的才行。

  顾一燃察觉到郑北的目光,瞥见郑北一直看着自己,“你老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郑北唇角一弯,“没啥,想起你刚来那会儿。”

  “我说小北啊,”顾一燃从碗里扒拉出一块肉夹给郑北,“少操点心,多吃点肉吧。”

  郑北咧嘴乐了,露出两颗虎牙,“那可不,谁让咱们队里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呢。想着你这个花州人咋这么能吃呢,比咱东北老爷们儿还能吃。”



莫得暖气

【北燃】郑家趣闻(05-06)

未交往阶段的北燃暧昧日常,免费。


五、姐姐


丁国柱最近立功了。

说到国柱立的功,就得聊聊指纹。

指纹采集,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朝,不过指纹学的兴起,还是从19世纪欧洲开始。

到了1992年,电脑检索指纹的功能上线,痕检不再需要肉眼比对指纹。丁国柱的偶像,就是个可以背下上千指纹的痕迹学大佬。

1991年,关于疑难指印的采集有了突破,二次荧光检测技术推广,对人类皮肤、纺织品、塑料上残留的指纹,有了采集利用的可能。

 

最近专案组,在查个流窜的毒贩团伙,这头刚找到点线索,摸着个尾巴,还没等郑北伪造身份去接触,这人就死了。

看现场,人是死于割喉,犯人体内残余了安眠药成分...

未交往阶段的北燃暧昧日常,免费。


五、姐姐


丁国柱最近立功了。

说到国柱立的功,就得聊聊指纹。

指纹采集,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朝,不过指纹学的兴起,还是从19世纪欧洲开始。

到了1992年,电脑检索指纹的功能上线,痕检不再需要肉眼比对指纹。丁国柱的偶像,就是个可以背下上千指纹的痕迹学大佬。

1991年,关于疑难指印的采集有了突破,二次荧光检测技术推广,对人类皮肤、纺织品、塑料上残留的指纹,有了采集利用的可能。

 

最近专案组,在查个流窜的毒贩团伙,这头刚找到点线索,摸着个尾巴,还没等郑北伪造身份去接触,这人就死了。

看现场,人是死于割喉,犯人体内残余了安眠药成分,现场也找到了放有安眠药的水杯,国柱在杯子上发现一枚死者的唇纹。

事情到这里,线索一下就断了。顾一燃在现场,盯着死者的尸体看了半天,忽然抬手摸了下鼻子。

郑北对顾一燃的小动作了然于心,顾一燃这会估计有点想笑。

“想什么呢?”郑北撞了下顾一燃的肩膀,让他收敛点。

顾一燃环顾一圈脏乱的出租屋,法医过来,顾一燃侧身给对方让了位置,大案队来过现场,因为死者是郑北找的毒贩,案子自然不需要他们接手,大案队也乐得清闲,谁没事冬天查凶杀案,不嫌累得慌。

“我有个奇妙的灵感。”出了案发现场,顾一燃在居民楼下,把手插进兜里暖暖。

“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灵感。”郑北咧了下嘴,微微有些牙疼。

“你之前不是说要去看牙,约好牙医了吗?”

郑北前些天说牙疼,顾一燃拿手电筒给他看了下,牙齿没有黑斑,那就不是蛀牙。但郑北的牙神经就是时不时挑衅下主人的权威,严重影响了郑北的生活稳定性,顾一燃让他去看牙医,郑北啧着嘴不肯。

顾一燃看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哪个小孩的童年噩梦不是牙医啊!

郑北怵牙医,小时候家里带他看牙,有个牙医老想磨掉他的虎牙,弄得郑北一度要在牙科诊所门前绕路,更烦人的是,这个牙医还是郑家亲戚。

 

顾一燃的灵感没有证据,所以专案组先把案子当普通的毒贩纠纷来查,查着查着,第二个受害者出现。

这次受害人是大案队那边转来,大案队接到报警,去凶案现场,查了一圈翻出几袋药丸,药丸送到顾一燃的实验室检查,果然是专案组最近在找的毒贩团伙。

大案队把证据转交郑北时,实在有些同情专案组——这要是再死一个,可就是连环杀人案了,高局必定会让郑北限时破案。

郑北翻着死者资料,还是安眠药、割喉、死因是大量失血,因为第一现场是出租屋,指纹信息混杂,丁国柱查得眼都花了。

郑北丢下案宗,单手捂着发疼的腮帮,敲着桌子让顾一燃看过来。

顾一燃拿无辜的眼神瞅郑北,郑北觉得顾一燃这小模样,特别像干了坏事后不认账的小狗。

“你上次说的灵感,是什么?”

顾一燃放下手里的钢笔,双手交叉,垫着下巴,歪头道:“我觉得这不是毒贩间的黑吃黑,和当初的小白楼案不同,现场没有打斗,没有挣扎,两名死者对凶手非常信任,他们死前甚至脱了衣服,也就是喝完水要睡觉的状态,什么人会在陌生人面前毫无防备的睡觉呢?基于以上情况,我推测这是一起复仇引发的连环杀人,当然,目前我的推测还没有证据,不过你看新的受害人,和我们查的毒贩团伙有关,但我们其实并没有查到这个人,我有理由相信,找到这个凶手,我们就能获得整个团伙的人员名单。”

“如果再出个受害人,就可以证明你的猜测了。”郑北不是没想过这点,但听到顾一燃说出“复仇”二字,还是让郑北略感纠结——你很难说顾一燃当初面对害死晓姐,害死顾钊的毒贩,没有冒出过复仇的想法。

大概是与凶手曾有过同样的心情,顾一燃在勘探现场时,才会有了不同于旁人的看法。

这在刑侦学里并不罕见,带入凶手的想法去倒推杀人过程,应该算是每个刑警的必修课之一了。

想到这,郑北的牙又开始疼,他捂着脸叹气,顾一燃提出让他在嘴里含一口白酒,郑北苦笑,上班时间,他嘴里含口白酒,那到底是喝下去还是吐出来。

 

为了快点解决郑北的牙疼问题,顾一燃给他约了牙医,然后和郑南一起,一左一右将人挟持进了诊所。郑南表示,郑北要是想留点做大哥的脸面,等会就别在牙医面前哭。

郑北无语了,他是不喜欢牙医,但他为什么会在牙医面前哭啊!

给郑北看诊的是个说话轻声细语的女牙医,她让郑北去拍片,等片子拿回来,女牙医微笑表示:“你嘴里有一颗倒着长的智齿,因为是倒着长,一直没冒头,长好之后就顶着你的下牙,这才一直疼一直疼,你这个拔起来有点难度。”

关于郑北为何一直没发现这颗智齿,顾一燃归类为郑北神经大条,郑北很想反驳,但他已经被按上了综合治疗床,护士进来给郑北打麻药,郑南研究着手术同意书上的字。之所以拔个牙还这么复杂,就是因为智齿的牙根旁边,有一条面部神经,拔牙要划开牙龈,敲碎智齿,一块块取出,再缝合,很可能会触碰到面部神经,造成下唇麻痹和面僵,但就算出现这种后果,半年内也会自愈。

“我哥不会以后张嘴就流口水吧。”郑南突发奇想来了句,顾一燃想象了下画面,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你想我点好吧。”郑北听到郑南的话忍不住反驳,麻药起效后,他一说话就口齿不清。

“没事的哥,就算你以后流口水,我也不会嫌弃你,毕竟你都30岁了,还没把自己许配出去,未来大概也没戏,我愿意养你一辈子,顾老师给我做证。”郑南难得碰上郑北回不了嘴的情况,兴高采烈下,就要给她哥添堵。

郑北说不了话,只能勾着脖子,拿手指虚空点了点郑南,一副“你给我等着”的表情。

顾一燃微笑看戏,忽然好奇道:“叔叔阿姨不给郑北介绍对象吗?”

“嗨,介绍过,没用,别看我哥嘴皮子能遛火车,他在感情上就是个木头疙瘩,哪天要是恋爱了,那就是铁树开花,枯木逢春,天将大雨,太阳西起!”郑南得意完,女牙医进来,开始对郑北嘴里的智齿进行破拆。

一颗牙拔了没一会儿就好了,不过郑北要咬一小时棉花,出来时,顾一燃盯着郑北的脸观察,双眼弯弯地笑道:“小北啊,脸肿了呢。”

郑南更是损到掏出相机,不过还没按下快门,相机就被郑北没收,郑北用眼神警告郑南——这相机还是我买给你的,小混蛋。

 

次日,郑北戴起了口罩,他脸是真肿了,缝线的地方又疼又痒,还不能舔。顾一燃看他难受,弄了生理盐水让郑北漱口,郑北感觉这牙拔的他头都开始疼了。

两起凶杀案还没结果,第三起凶杀案又来了。

接到电话通知,郑北看了顾一燃一眼,既有顾一燃猜对的无奈,又有事情果然发生的落地感。

第三起凶案现场,比前两起都要血腥,现场到处都是斑驳的血痕,死者被割喉后,曾试图反抗,但动脉大出血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余地,他从床上滚下,双手捂住伤口,想扶墙起身,结果就是,地面留有大量滴落血迹,墙和柜子上则沾了被抹开的血痕。

丁国柱在这些杂乱的血痕中发现半截掌纹,从血液凝固的程度来看,这个掌纹应该是凶手留下,掌纹还连接了一枚小拇指指纹,看起来很新鲜,丁国柱把指纹拓印了下来,准备拿回去比对。

 

“我们当初推测,这个流窜的贩毒团伙,总共5人,3个分销,1个掌握取货渠道,还有1人专业收尾。”顾一燃戴着手套,举起死者的手给郑北看。死者的手掌很大,指骨粗且宽,靠近小指边的掌骨弯曲,郑北伸手捏了下,是骨头曾经断裂后留下的痕迹。

“拳击手啊,应该是打野拳的那种。”郑北摸完死者的手,立刻懂了顾一燃的意思,其实死者有一点拳击手特有的饺子耳,加上腕骨、掌骨的旧伤,符合一个打野拳拳击手的特质,应该就是团伙中做收尾工作的人。野拳拳击手大多会磕兴奋剂,这也解释了对方为何没被安眠药迷晕,是服药多年有了抗药性。

“现在还剩2人。”

郑北头疼到抓头,嘴里的伤都因此痒了起来。

一个连他们都没查明白的贩毒团伙,一个连环杀手,两边凑一起,一个都没抓到,就显得他们很没用。

 

到了下午,丁国柱穿着白大褂,兴冲冲地跑进门,宣布他知道凶手是谁了。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丁国柱,过了好一会,郑北一拍桌子,“啪”地一声响。

“干得漂亮啊国柱。”

丁国柱愣了下:“北哥,你不先听听分析,再下结论吗?”

顾一燃把面前的卷宗一推,跷起腿笑道:“自信点国柱,你想说服大家,就得先认可自己的结论。”

国柱拍着脖子,干笑了两声,这才拿出自己发现的证据。

丁国柱在死者3号墙面发现的掌纹,让丁国柱定位了一名罪犯,犯人是女性,犯敲诈勒索罪,入狱三年,1995年就出狱了。

找到这个人后,丁国柱又去翻了前两个案发现场收集到的指纹,里面琐碎的指纹太多,他对比了很久,才找到这位出狱犯的指纹。

“敲诈勒索入狱。”顾一燃拿过女人的档案,判决书上是一个挣扎求生之人的悲剧。女人作为家里老大,父母只关注最小的弟弟,女人还有三个妹妹,不是被送养,就是没能活着长大,她在被卖去结婚的前夜逃跑,没有学历也没有钱,误入诈骗团伙,成了诱饵。她负责把男人骗进屋,随后会有团伙进屋拍照,威胁男人破财消灾。

“去问问扫黄组,那些没有妈妈桑管控的小姐,一般会在哪里拉客。”郑北朝张雪瑶扬了扬下巴,瑶瑶马上起身跑了出去。

“如果凶手是小姐,那死者脱衣服躺下就是合理的,她只要告诉对方,水里放的是助兴增效的药物,对方就会自己把药吃下肚。”顾一燃双手轻轻一拍,让整个逻辑完成闭环。

 

虽然确定了嫌疑人,但这个女人非常不好找,出狱之后,她就再没用过以前的身份,加上她做的又是暗地里的私活,现在究竟叫什么,长啥样,全都不知道。

郑北通过三名死者,确定了团伙另外两人的身份,哪想到,掌握取货渠道的家伙,才是第一名死者。取货人被敲碎头骨,埋在了采石场的坑洞中,取货人对外的身份,是采石场的采购,因为是采购,平时会去外地出差,方便他运毒贩毒。

冲进最后一名毒贩的家里时,女人刚刚完成一起谋杀,轻薄的吊带裙上血水飞溅,顾一燃盯着女人的双眼,有火焰正在熄灭。

郑北走上前,用手铐将女人拿下。

 

女人总共三个妹妹,只有一个送养的妹妹,因为去的人家不错,顺利长大,后来女人能逃出家,也是妹妹的帮助。

等女人出狱再去找妹妹,发现妹妹死了,她在无知的情况下染上毒瘾,又掏不起继续吸毒的价钱,于是在家里的电风扇上,上吊自杀。

 

结案报告提交,郑北的伤口也要拆线了。

拆完线,从牙科诊所出来,郑北伸着懒腰,感慨自己终于可以开荤,拔牙后吃素的生活着实难熬。

“顾儿,要不要试着吃一次辣?”郑北给顾一燃科普吃辣的好处,不但可以让身体暖和,要是辣哭也没人会笑话你。

顾一燃眯着眼打量郑北,过了好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姐姐真是个很美好的名词。”

直到此时此刻,顾一燃压抑的情绪,才真正释放了开。

“人在一无所有后,真的会走上极端啊。”顾一燃踢着脚下的石子念叨着。看着女人被抓捕,顾一燃想起了晓姐,母亲去世后,晓姐就是顾一燃亦母亦姐的伙伴。

看着晓姐死在面前,对顾一燃来说,无异于第二次送别母亲。

所以顾一燃可以理解女人的痛恨,那是要生食其肉唾其骨的愤怒。

 

“真不去吃个辣?”郑北捏着顾一燃的袖口晃了两下,这动作郑南平时也爱做,不过两兄妹做出来的感觉截然相反。

顾一燃好笑地缩了下脖子,他其实没那么脆弱,但被郑北捧着的感觉很好,他有点上瘾。

顾一燃向前两步,跑到郑北面前,在对方莫名的目光中,顾一燃忽然用力抱了郑北一下。

非常非常地用力,像是要把对方挤进自己的胸腔,关入自己的肋骨。

在郑北要安慰的拍打顾一燃的后背时,顾一燃松开手,兔子一样蹿出去老远。

“郑北,我永远不会,也不可能去杀人,这是我的底线,你懂吗?”

郑北望着顾一燃被路灯照亮的发顶,哼笑了一声,仰起头吐出口长长的白雾。

“我懂我懂,我们顾老师今晚想吃什么?加很多很多鸡蛋酱,黏糊糊的大饭包怎么样?”

“再来个萝卜牛肉汤。”

“好嘞。”

 

六、粉色


东北人对窨井盖的信仰,是可以写入教科书的一种条件反射。

作为南方人的顾一燃是不太能适应,毕竟他小时候还会在窨井盖旁画格子,玩跳房子等游戏。

虽然郑北三令五申,让顾一燃别踩窨井盖,这东西你说它迷信吧,但在东北真的应验,可能这就是各地神仙的区别,北方神仙去南方也得水土不服。

顾一燃认为这是群体催眠的一种,通过将一个理念栽到所有人的脑海使其根深蒂固,当真的发生事情,人就会自主回忆,我是否做过这么一件事,以至于招来祸患,等发现真的有了,那就会更加坚信。

为了论证自己的说法,顾一燃还给郑北举例,当一万个人在七天内,于同一所寺庙祈祷,其中有一个人愿望成真,这个成真来源于多年努力的积累,但寺庙以这个人为卖点宣传,剩下9999个人知道这七天总共来了多少人吗?他们不知道,他们只会觉得,哇,这个寺庙很灵验。

单算辩论,郑北是肯定吵不过顾一燃,所以他选择闭嘴,直接塞了两土豆到顾一燃手里,让他削皮去。

郑母说晚上给顾一燃煎土豆丝饼,两个富裕的壮劳力,就坐在小马扎上,一边聊天,一边削土豆,等土豆数量差不多了,郑北端个装满水的盆开始擦丝。

顾一燃无事可做,想说话又怕影响郑北把手削了,大长腿委屈地蜷缩在小马扎上,让人看了都腿麻。

“你要没事干,去搞点苞米粒来。”

“搞玉米粒干吗?”

“电影院那个爆米花,你不是说好吃吗,我妈说这东西在家拿锅就能嘣,你去搞点。”

顾一燃知道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你在南方菜市场,买一根玉米,让摊主帮你剥个粒,对方只会乐呵呵说“可以”,你要在北方菜市场,买一根玉米,摊主会说送你了,你要再说能帮我剥个粒吗?对方会以为你来砸场子。

顾一燃裹了外套去找卖玉米的摊位,路过一个窨井盖,想起和郑北的辩论,顾一燃双手插兜,双腿并拢,往前一跳踩在窨井盖上,接着又兔子一样跳走。

鞋底趿趿地擦过地面,顾一燃心想:我要打响破除迷信,论证科学的第一炮,看我今天会不会倒霉。

 

吃了土豆丝煎饼,又得到郑北拿铁锅嘣的一大碗爆米花,顾一燃感觉自己的体重开始进入危险境地。

东北的冬天,实在太冷,他完全没法外出跑步,加上这春天还没到,就吃这么多,等厚衣服一脱,他怕是再也不能说自己不是长胖只是衣服厚了。

这么想着,顾一燃又往嘴里塞了两颗爆米花——吃完这顿就不吃了吧。

 

当天晚上,郑北在一下又一下的开关门声中醒来,在顾一燃第五次回归时,郑北彻底清醒,抹着脸,开了台灯,问顾一燃大晚上在折腾什么?

话刚出口,郑北就后悔自己口气重了。顾一燃脸色煞白,额头冷汗密布地蹲在门边,这来来回回跑,差不多将他的体力耗尽,现在走两步路都虚的慌。

“咋地了,顾儿,吃坏肚子了?”

郑北翻身下床,看顾一燃一手压着肚子,一手扶着墙,嘴唇没了血色,人却很热乎——这当然热乎了,都发烧了啊。

“不是吃坏肚子,”顾一燃要脸,他不会承认自己晚上的奇思妙想,只能把这归咎为:“想踢馆你们东北神仙,遭报应了。”

“这会还贫呢,站得起来吗?我开车带你去医院。”

顾一燃蹲在地上,仰头看郑北,郑北刚想说你别死撑了,顾一燃拽了下郑北的裤腿。

“站不起来了。”

 

到了医院,顾一燃又去厕所吐了一次,夜班医生让他抽血化验,结果出来,细菌感染很严重。

天蒙蒙亮时,顾一燃吊上了水,郑北去给他拿药,找医生写服药事项,还要去护士那要一次性杯子,给顾一燃补充电解质。

三月的哈岚,暖气还开着,郑北跑热了就把外套脱下,搭在顾一燃腿上,让他累了就盖着衣服睡会。顾一燃眨着清醒的眼睛,根本睡不着,他刚吃了可以缓解肠痉挛的药,现在肚子还隐隐作痛。

“来,先补充点电解质。”郑北拿着药和杯子回来,让顾一燃喝补液盐,顾一燃一口干了,靠在椅子上思考,他今天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还是土豆丝饼和爆米花互相之间有结界?

“你早饭午饭晚饭不都在家吃的吗?我和你吃的还一样,我没事你出事了,总不能是吃撑了吧。”郑北这会还热着,看顾一燃喝完了补液盐,他拿起纸杯,去装了点热水,自己一边吹一边喝。

“你不能再去拿个杯子吗?”顾一燃看郑北用自己用过的杯子,眉头蹙了蹙,表情有些促狭。

“这不是没有了嘛,”郑北好笑地解释:“护士说一次性杯子都让病人借完了,得等管物资的护士长来,开仓库取新的出来。”

顾一燃眨了下眼,歪头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我去买玉米时,遇到个老太太,我看她一个人站在寒风里卖一兜子霜糖山楂球,我就都给买了,然后吃了两颗,第三颗我发现山楂坏了,坏的还挺多,就把那一袋都扔了。”

顾一燃看对方年纪很大,皮肤黝黑,双手还有裂口,一时心软,把自己送进了医院。

“哎哟,这事也怪我,忘记跟你说了。”郑北一拍脑门,想起事儿的缘由。

顾一燃去的那个市场,郑家四口都很熟,从小到大总去。每到霜雪未化,春日将近那段日子,市场里就会有个卖霜糖山楂球的老太太出现,附近商户都认识她,也被老太的家人打过招呼——从对方手里接过的山楂球,那是肯定不能吃。

“啊?!为什么没人告诉我!”顾一燃委屈了,要是有人告诉他,能让他遭这波罪吗。

“你之前陪爸妈去市场,大家都把你看眼熟了,以为家里会告诉你,哪知道你这么馋,路上就给我干掉两颗。”郑北把手掌垫到顾一燃吊水的手下,给顾一燃暖暖手。

“所以大家都知道老太太食品安全不合格,但没人阻止?”

“阻止不了啊。”郑北看顾一燃吊水无聊,干脆给他说起霜糖山楂球的往事。

 

老太太的丈夫,六十年代末,被送去了北大荒,到七十年代初,三月快四月时,北大荒那边部队打电话,说人快不行了,要家人去见最后一面。

老太太记得丈夫爱吃她做的霜糖山楂球,三十年前,糖多金贵的东西,她也舍不得,就做了三颗霜糖山楂球,揣在怀里,奔赴北大荒,人到的时候,没见着最后一面,揣怀里的霜糖山楂球也化了,糖液黏的衣服内都是。

过了二十年,老太太得了老年痴呆,平时发病就可劲折腾家里,弄得儿子女儿都很难受,但她每年三月、四月这档口,就很安静。

家里富裕后,糖也显得没那么紧俏,她常常认不得人,却记得要给丈夫做霜糖山楂球,然后在三四月时来市场卖。

 

“这片市场之前是个小公园,他俩处对象那会,就爱来公园散散步,牵牵手。老太太年纪大,脑子又记不住事,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谁也不知道她做山楂球时会放些什么,不过她家里人很需要这两个月的安宁,所以提前和市场的商户都说好了。”

顾一燃睁着微红的眼睛,听郑北说完,郑北好笑地刮了下顾一燃的鼻头。虽然顾一燃喜欢重金属摇滚,爱看动作类电影,可同样的,顾一燃也很容易被带到共情。

“经过这事,长教训了吗?”郑北端着肩膀,给顾一燃说教——在路上吃东西多埋汰啊,还灰大。

“长了。”顾一燃听话地点头。

“长什么了,说来听听?”

“人偶尔还是得迷信一下。”顾一燃一脸认真道。

“啥?”

“看来窨井盖就相当于寺庙的供台,我不该踩窨井盖,这是对神仙的不尊重。”

当迷信落到自己身上,并打出个响亮的喷嚏后,顾一燃觉得自己应该尊重这片土地孕育的神明。

郑北一言难尽地望着顾一燃,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

“把你的小脑瓜给我闭一闭吧,这声音真是吵到我了。”

 

经历一场严重的肠胃炎,顾一燃在哈岚开春时,顺利达成瘦身愿望。

毕竟他脆弱的肠胃需要调理,很多爱吃的东西都不能吃,人在清汤寡水下,不吃出菜色已经不错。

眼看之前绷紧的裤子松垮下来,加上气温渐渐上升,顾一燃心情愉悦地翻出一件厚实的粉色衬衣。

粉色衬衣一上身,郑北看顾一燃的眼神就变了,主要这颜色和顾老师的气场,怎么看怎么不搭。

“你怎么还买这色的衣服啊。”郑北端着杯子跷着腿,看顾一燃给粉色衬衣外面找搭子。

“是我爸买的,他说本命年要穿红,我不太喜欢红衣服,他退而求其次,给我来了个粉色。”

“本命年买的啊,那都放好几年了吧,怎么今天想起穿了?”

“马上不清明节了吗,想回花州祭拜,得找高局批假。”

“感情是祈祷顺利的战袍啊。”郑北咧着嘴笑,虎牙在唇边磨蹭,有点嘴痒。

 

顾一燃穿粉色,不是不好看,毕竟国柱也说了,他像商场的塑料假人,塑料假人就是百搭,什么衣服都能上身。只是顾一燃自带的知识分子味,让粉色衬衣一冲,变得微妙且烂漫,加上现在入春了,所有人看到顾一燃的第一反应是——顾老师在招桃花吗?

郑北大白天,在厕所门口让刘队拉住,刘队神神秘秘道:“郑队,你们队上顾一燃,是想找对象吗?”

郑北挑眉——顾一燃要找对象?我怎么不知道?

“你也知道,局里长得好,文化程度高,性格又不错的年轻单身优质男性不多了,你们顾老师要是想找对象,我给他介绍啊。”

郑北被无语住,他知道刘队有个当老师的小姨子,这是在给小姨子打探呢。

“没有没有,人穿粉色只是心情好,谁要招桃花了,别乱猜猜!”

郑北轰走了刘队,到了下午,又有人旁敲侧击,问到郑北这,郑北一略否决,结果晚上回到家,郑母招呼郑北,在厨房门口小声问道:“小北啊,小顾是不是想谈恋爱了啊?”

郑北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顾一燃!你看看你,穿个粉衬衣,招了多少事!

“妈,没这回事,顾老师就是瞎穿穿。”

郑母听了儿子的解释,还挺遗憾,她是真觉得顾一燃好,好顶配一小伙子。

 

搞定自己老妈,郑北站在院子,叉腰叹气,顾一燃从他背后偷袭,郑北一把揪住顾一燃的手腕,好险没给顾老师来个过肩摔。

郑北垂眼打量顾一燃,一个冬天,顾一燃被捂白了不少,再加上肠胃炎后禁食掉了体重,这白白净净一张脸,配上粉色的衬衣,真有种春日桃花的感觉,不怪一堆人盯着顾一燃眼馋,想给他介绍对象。

“郑北,你放开我。”顾一燃拽了两下,没能抽回胳膊,只能叹着气想——偷袭这事,我还是太没天赋了些。

“顾儿,假请到了没?”

“还没,怎么了?你要跟我一起休假啊。”

顾一燃本意是开玩笑,但郑北盯着顾一燃粉领裹着的脖子,皮白而腻,肉绵而软,点缀着柔粉,很有些桃花开在雪地的味道。

“好啊,一起请假,我要跟你回花州。”

顾一燃张着嘴,人都被定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吐出口气。

“你要跟我回家上坟?”

“我不能跟你回家旅游吗。”

“那要上坟不?”

“去都去了,肯定见见叔叔阿姨啊。”

顾一燃点着头,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郑北放开被自己绞住胳膊的顾一燃,走出老远一截,才反射弧漫长的开始脸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一燃穿的粉,身上居然也有一股浅淡的花香。

 

此时,一个往顾一燃身上喷了女士香水的罪魁祸首,打了个喷嚏。

郑南揉着鼻子想:不会是我哥想我了吧。

 

tbc.

舟不渡渡渡渡

呃呃呃呃啊啊啊啊突然想到俩人还没公开郑北干好事儿的时候被打断,顾老师离糕潮就临门一脚,俩人不得不爬起来去开门,顾一燃披着件衣服半倚半靠在沙发上,睫毛还是湿的,腿也在颤,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脸上挂着一点淡笑,晓光扒着门跟郑北汇报新案情,总觉得屋里氛围怪怪的,郑北也像个炮仗似的三句话就骂他一句还一直瞪着他。

“说完没?说完快滚犊子,回你屋睡觉去了,我寻思多大事儿呢你半夜来扒门,等明天早上说能咋的,快滚!”郑北假装不经意地回头,余光扫过靠在沙发上的顾一燃,顿时在心里啧一声,脸色更难看了两分。

偏晓光就是死活没眼色,刚如果还算正经汇报案情,眼下就是好奇的那根筋冒出来,打着岔不知道要说啥,但就是不想......

呃呃呃呃啊啊啊啊突然想到俩人还没公开郑北干好事儿的时候被打断,顾老师离糕潮就临门一脚,俩人不得不爬起来去开门,顾一燃披着件衣服半倚半靠在沙发上,睫毛还是湿的,腿也在颤,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脸上挂着一点淡笑,晓光扒着门跟郑北汇报新案情,总觉得屋里氛围怪怪的,郑北也像个炮仗似的三句话就骂他一句还一直瞪着他。

“说完没?说完快滚犊子,回你屋睡觉去了,我寻思多大事儿呢你半夜来扒门,等明天早上说能咋的,快滚!”郑北假装不经意地回头,余光扫过靠在沙发上的顾一燃,顿时在心里啧一声,脸色更难看了两分。

偏晓光就是死活没眼色,刚如果还算正经汇报案情,眼下就是好奇的那根筋冒出来,打着岔不知道要说啥,但就是不想走。他眼神看着看着就往屋里飘,郑北真是给他气得浑身冒火,恨不得抄起扫帚赶人。

郑北不用回头就知道顾一燃现在是什么样的,顾一燃这时候总漂亮得不像话,照郑北话说就是一点糙老爷们儿的样儿都没有,但也不像小姑娘,就特别漂亮,眉头眉尾都是粉红的,鼻尖也是,水红色的嘴巴被咬出牙印子,闷声闷气地喊郑北,紧绷的脖子修长又洁白……这种模样的顾一燃是完全属于郑北的,郑北爱不释手。郑北神思恍惚几秒,又看见晓光鬼鬼祟祟的眼神,怒从心头起,一巴掌扇在晓光后脑勺上差点给人俩眼珠子拍出眼眶,晓光捂着头嗷嗷叫唤,顾一燃在后面吃吃笑,郑北攥了两下拳才压住心里那股痒痒劲儿,一言不发盯着晓光就要关门。

谁知道晓光一巴掌拍在门上,欠儿登的硬挤进门,上下打量一下郑北的屋子:“北哥,你这——咋一点不欢迎我呢?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呢这是?”晓光鲜少有这么讨打的时候,郑北胸膛起伏两下,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只冷笑一声,从桌上倒了杯冷水自己喝。

晓光大屁股一坐就不挪窝,硬是等着顾一燃给他倒第三杯水的时候才有要走的打算。顾一燃一直没说话,有点反常,就那么笑么呵地看着他,郑北除开骂他那几句也没开口,三个人六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半天,郑北终于忍到了极致,晓光这时候退化的情商立刻上线,连声告辞,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顾一燃,还是觉得怪怪的。

燃哥平时不知道咋回事儿,估计是有点南方人的洁癖,从来就不爱跟人挨着,尤其是夏天大家穿的少的时候。晓光脑子里麻酥酥的,总觉得不对劲,他最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顾一燃几乎半边身子都靠在郑北怀里,两个人离得已经非常近了,这时候郑北却低着头在说话,这么看过去,就像,就像……就像郑北在亲顾一燃脖子一样!

“嗯……”门缓缓关上的瞬间,顾一燃忽然哼了一声,这一声堪称晴天霹雳,门缝里晓光视线还粘在顾一燃身上,就见他平时总淡定微笑的燃哥像是心虚又像是嗔怪地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郑北的目光随之甩来,吓得晓光砰一声甩上了门。

门里,关门声之后郑北立刻抱起人往里屋走,两步把人摔在床上,拉裤链掏东西一气呵成!门外,晓光挠挠头,心说他燃哥还有这娇气的一面呢,真稀奇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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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晓光注视的焦灼的几分钟里,顾一燃几乎隔几秒就要打一下摆子,身上麻酥酥过电的感觉一直过不去,心里充满了欲求不满的怨念,但又有一种被抓包的心虚,所以下意识带着点笑,甚至在晓光赖赖唧唧不肯走的时候也没好意思像郑北那样轰人。心里一边祈祷这祖宗快走,一边又忍不住挨着郑北的身体,郑北的手就搂在他腰后边,大拇指卡在腰侧靠近胯的位置,四只手指贴着上臀轻轻揉捏摩挲,是很常见的事后安抚的动作,顾一燃从没经历过这么煎熬的事后,甚至有点委屈,郑北就在旁边他不能摸也不能咬,只能抱着自己的膝盖,还要给人倒水喝,怎么这样啊!

郑北从背后压过去,掐着顾一燃的小脸左右来回地亲,边亲边笑话他:“瞧你这出,这也给你委屈受,跟天天挨打的小媳妇儿似的。”郑北哄他,就在他手臂话后背不停地摸一摸,顾一燃是真的有点憋屈,憋屈变成委屈,又被郑北笑话,闷头闷脑地把自己扎进被子里。

郑北亲了他半宿才给哄好,勉勉强强第二天早上又让郑北给他穿了衣服才算完事儿。郑北太稀罕他这理直气壮又有点小心眼儿的样子了,仰着脸跟干了什么了不起大事的猫一样。真招人疼。

nksk

【黑花】《家事》彩蛋

我真的太爱吴小狗一吴所知文学了

正文:

雨村的竹制晾衣架上,黑瞎子那件墨绿色衬衫正在随风摇摆。吴邪叼着牙刷经过时突然愣住——这衣服后领处若隐若现的暗纹,分明是解家专属的纹样。

“瞎子你穿错衣服了吧?”他扭头朝厨房方向喊,“这不是小花上个月定制的限量款吗?”

厨房里传来打蛋器的声响,黑瞎子探出半个身子,沾着面粉的指尖推了推墨镜:“徒弟,知道什么叫共享衣柜吗?”他手腕一翻,袖扣在晨光中折射出微光,吴邪这才看清那对翡翠袖扣上雕刻的,正是解雨臣戏服上的海棠纹样。

一周后的聚餐终于让所有线索串联成爆炸性真相。当黑瞎子第三次用筷子精准夹走解雨臣碗里的香菜时,胖子突然用肘尖捅了捅吴邪:“天真,注意...

我真的太爱吴小狗一吴所知文学了

正文:

雨村的竹制晾衣架上,黑瞎子那件墨绿色衬衫正在随风摇摆。吴邪叼着牙刷经过时突然愣住——这衣服后领处若隐若现的暗纹,分明是解家专属的纹样。

“瞎子你穿错衣服了吧?”他扭头朝厨房方向喊,“这不是小花上个月定制的限量款吗?”

厨房里传来打蛋器的声响,黑瞎子探出半个身子,沾着面粉的指尖推了推墨镜:“徒弟,知道什么叫共享衣柜吗?”他手腕一翻,袖扣在晨光中折射出微光,吴邪这才看清那对翡翠袖扣上雕刻的,正是解雨臣戏服上的海棠纹样。

一周后的聚餐终于让所有线索串联成爆炸性真相。当黑瞎子第三次用筷子精准夹走解雨臣碗里的香菜时,胖子突然用肘尖捅了捅吴邪:“天真,注意看那俩人的左手。”

火锅蒸腾的热气中,两枚同款铂金戒指在解雨臣剥虾的手上和黑瞎子倒酒的手间交相辉映。吴邪的筷子“啪嗒”掉进蘸料碗,溅起的麻酱在张起灵雪白的袖口绽开一朵油花。

“他们十几年前就在拉斯维加斯注册了。”张起灵淡定地擦拭衣袖,抬眼时瞳孔里闪过一丝难得的人间烟火气,“你输给我和胖子两千块,记得转账。”

解雨臣慢条斯理地摘下一次性手套,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吊灯下流转着温润的光:“吴邪,上个月你找我借的那辆改装吉普...…”他忽然被黑瞎子揽住肩膀,后半句话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吻里。墨镜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几寸,露出眼尾十年未变的、专属于解雨臣的温柔弧度。  

“我操!”吴邪整个人从板凳上弹起来,膝盖撞上桌板,颠得铜火锅哐当摇晃,“你们俩这是中邪了还是打赌输了? ”

胖子拍着大腿笑得直打嗝:“十年啊!整整十年!天真你记不记得2013年咱在潘家园,瞎子脖子上那道抓痕?”他模仿着黑瞎子当时的语气捏起嗓子,“野猫挠的——哎呦喂解老板您这爪子够利的啊!”

黑瞎子纠正:“不止十年哦!”

蒸腾的雾气里,张起灵突然伸手按住即将翻倒的麻酱碗:“赌注。”他的眼睛转向吴邪衣兜,“微信转账,现场结清。”

“等会儿!”吴邪扒着桌沿的手都在抖,“所以上回在巴乃,瞎子半夜溜出去接电话说什么宝贝儿查岗呢——”

“是老子在给他唱催眠曲。”解雨臣忽然从黑瞎子怀里挣出来,白玉似的耳尖泛着可疑的红,指尖“咔哒”一声弹开打火机,“毕竟某个德国佬看完《霸王别姬》连哭七场,非要听现场版才肯睡觉。”

黑瞎子突然往解雨臣嘴里塞了颗糖醋花生:“祖宗,给我留点求婚时的黑历史当裤衩行不行?”他转着酒杯看向石化状态的吴邪,嘴角咧到耳根:“徒弟,知道为什么你每次来北京都被安排住酒店吗?”

屋檐下的麻雀被胖子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惊飞,张起灵默默把蘸料碗推得离吴邪远了些。暮色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进来,在黑瞎子与解雨臣交握的指间镀上金边,吴邪此刻才看清他们戒指内侧刻着的不是名字,而是两行小字——  

解雨臣:本月信用卡已还清  

黑瞎子:床单我洗

“所以你们他妈的为什么瞒了我十几年?!”吴邪的叫声惊飞了第二波麻雀。

解雨臣一脸无辜:“吴邪,没有人瞒着你。”

吴邪看向张起灵和胖子,二人已经准备好了微信收款码。

(完)

Lee

黑花推文整理Ⅱ

看文记录,个人口味,不吃剧版

本篇瓶邪含量很高,都标注了

  

  

  

  

  

作者:除了超龄一无所有

致富经 (原著向一发完)

小花猫 (原著向一发完)

一哭二闹三上吊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作者:_将离

“扎西德勒。”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资本家 (原著向一发完)

春去也 (原著向一发完)

交易愉快 (地狱AU,一发完)

  

作者:薄醒不早

灰烬 (双刑警AU,中篇完结)

赌注 (大佬瞎x卧底花,长篇完结)

奶糖 (原著向一...

看文记录,个人口味,不吃剧版

本篇瓶邪含量很高,都标注了

  

  

  

  

  

作者:除了超龄一无所有

致富经 (原著向一发完)

小花猫 (原著向一发完)

一哭二闹三上吊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作者:_将离

“扎西德勒。”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资本家 (原著向一发完)

春去也 (原著向一发完)

交易愉快 (地狱AU,一发完)

  

作者:薄醒不早

灰烬 (双刑警AU,中篇完结)

赌注 (大佬瞎x卧底花,长篇完结)

奶糖 (原著向一发完,很香要上a03看)

生活 (原著向一发完)

吴邪视角的一段日常 (原著向一发完)

雨村日常向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嗅觉相关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情书 (原著向一发完,花第一人称)

张大大鸡排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作者:鸽品优良啵乡姐

星星点灯 (原著向一发完)

当归 (原著向一发完)

反派死于好色(上) (…半原著向?)

后续:反派死于好色(下) 

老子信了你的邪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作者:再河

等闲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背对背交心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黑花点梗 (原著向一发完,一起养宠物的日常)

(重启212) (原著向一发完)

(重启217) (原著向一发完)


作者:大水淹了上海滩

流水账 (原著向一发完)

  

作者:风途石头

黑瞎子的一天 (原著向一发完)


作者:forestpark

叙旧 (原著向一发完)

  

作者:多肉

西西弗斯与三十二小时疼痛 (原著向一发完)

  

作者:漫漫长夜未至央

悲喜彩排 (原著向一发完)

貌离神合 (原著向一发完)

纷纷车马市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作者:无比

你是唯一被等待的人 (原著向中篇完结)

聊赠一枝春 (原著向一发完)

即便最了然 (原著向一发完)

直男喜欢上你时的心理活动 (原著向一发完)

  

作者:Metamorphosis

咖啡店爱情 (普通人AU,短篇完结)

还得找翻译 (原著向一发完)

怕鬼 (原著向一发完)

一九九九年二月十四日 (原著向一发完)

解语花和黑瞎子的一天 (原著向一发完)

海德堡十年 (原著向一发完,偏瞎个人)


作者:阿魂魂魂子

老东西 (原著向一发完)

  

作者:漫酱

两心知 (武侠AU,长篇完结)


作者:将澜

先生 (原著向一发完)

论和音乐家结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原著向一发完)

作者:楼徙

一夜无梦 (原著向一发完)

人间别久 (原著向一发完)

  

作者:川三

(重启瞎) (原著向一发完)

  

作者:林深时见鹿

无端 (原著向一发完)

  

作者:狐白

咸菜月饼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作者:一任阶前

二十二分之一 (原著向一发完,15年的粮)

  

作者:非息

编造 (HK警匪AU,长篇连载中,太太23年回复:有生之年会填的)

  

作者:萧听雪

游园惊梦 (原著向一发完,13年的粮)

  

作者:赛博白崖

暗涌 (原著向一发完)


作者:moona

吵架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作者:长白山下一根柴

地摊经济 (原著向一发完,嫩牛五方)

  

作者:惠老板Cynthia

青山依旧在 (原著向一发完,嫩牛五方)

  

作者:潭潭二号机组

天花当作揖 (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

后续:投我以木瓜 

  

作者:照常燃烧

吻在熄灭前 (普通人AU,短篇完结)

后续:碎底倾泻(太太wb)

遍野 (原著向一发完)

在洪端 (原著向一发完)

造假 (原著向一发完)


作者:锁骨菩萨

锁骨菩萨 (原著向一发完,车尾气好吃)

    

作者:人间观察

非常规版风险规避报告(原著向一发完,有瓶邪,花第一人称)

后续:长绳系白日     

    





继续扫tag中…



雾雾wuppo

【原顾】充血

原炀和顾青裴在一起后身材丝毫没有走样,反而越来越好。和顾青裴大鱼大肉毫不控制饮食地吃也没变胖多少,只是在原有的肌肉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脂肪,让其手感变得更加优秀。

  顾青裴对这样的原炀尤其满意,原炀这倒三角的身材就是个行走的衣架子,而且现在脱了衣服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有压迫感。肌肉大却也圆润,只会让他忍不住捏上几下。

  至于原炀,他的自信浑然天成,深知自己长相身材上的优势。身材发生些许变化之后自然也是发现了的,但看到顾青裴爱不释手的样子变得更加自信。体脂率上去了,开屏频率也又上去了。

  只是原炀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另一个变化。

  顾青裴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门口的动静,眯着眼睛看到原炀......

原炀和顾青裴在一起后身材丝毫没有走样,反而越来越好。和顾青裴大鱼大肉毫不控制饮食地吃也没变胖多少,只是在原有的肌肉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脂肪,让其手感变得更加优秀。

  顾青裴对这样的原炀尤其满意,原炀这倒三角的身材就是个行走的衣架子,而且现在脱了衣服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有压迫感。肌肉大却也圆润,只会让他忍不住捏上几下。

  至于原炀,他的自信浑然天成,深知自己长相身材上的优势。身材发生些许变化之后自然也是发现了的,但看到顾青裴爱不释手的样子变得更加自信。体脂率上去了,开屏频率也又上去了。

  只是原炀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另一个变化。

  顾青裴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门口的动静,眯着眼睛看到原炀脖子上挂着条毛巾进了房门。

  “唔……”顾青裴看了眼时间,不过六点,“晨跑回来了?”

  “你怎么醒了?再睡会。”

  顾青裴从床上坐起戴上眼镜,这才看到原炀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和只刺猬似的顶在脑袋上,没忍住笑了下:“醒都醒了,一会中午再睡一样的。”

  原炀也没劝,自然地脱下汗津津的运动服,露出漂亮的肌肉,用毛巾一下下擦着身上。

  “怎么出这么多汗?”

  “太热了,六点太阳就起来了,本来还想加组重量,晚上再做吧。”

  “不做也没事。”顾青裴这下是完全醒了,原炀的肌肉不比平时,运动之后充上了血,比平日里看上去还要壮了一圈。那脂肪似乎就因为这一早上的运动全耗完了,只看到那跳动的小麦色的肌肉。就连原炀手臂上、小腹处的青筋都比平时要明显不少。

  顾青裴咂咂嘴,白天看到这画面很难不心动。

  但原炀还在抱怨这恼人的天气,完全没注意到顾青裴那要吃了他的眼神,抱怨完就交代了句粥在锅里自顾自就进浴室冲澡了。

  太规律运动也不好,这精力就这么消耗完了?

  顾青裴也是个厚脸皮的,分明两间浴室还非要进原炀正在使用的那间。刷着牙还不安分地走到原炀面前欣赏起来。

  原炀也不是正式洗澡,随便冲冲身上的汗。顾青裴牙都没刷完那浴室门就拉开了。

  顾青裴对着光溜的原炀仍旧没躲,靠着瓷砖墙继续着刷牙的动作,眼睛从上扫到下又从下扫到上,和原炀对视了下又定格在了另一点,眼睁睁地看着原炀又充血了。

  顾青裴满意一笑,回头继续刷牙去了,原炀还在后面胡乱地擦着身上的水珠。

  顾青裴刚把嘴里的沫吐掉就被原炀从背后抱了个满怀。

  “故意的?”

  “什么?”顾青裴装傻充愣。

  原炀几年耳濡目染也学坏了不少:“没有吗?那咱们收拾收拾赶紧去公司了。”

  顾总马上服软,转身撞进原炀怀里:“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

游荡苹果面包

黑瞎子对解雨臣有种物理上的食欲……

……感觉解雨臣对黑瞎子来说是那种不仅有x玉甚至还有食欲的……黑瞎子特别爱啃解雨臣,是真用牙啃,因为大老板实在很香。不是香水之类工业产物的香,而是解雨臣身上自带的,有时会掺杂一些洗衣液和苦涩药酒的气味。解老板的皮肤摸起来很光滑,肌肉线条也流畅漂亮,虽然有成年累月的模糊疤痕,但不失为一种美感。每次黑瞎子舔到他身上的伤疤时,解雨臣都会无意识地轻轻发抖。大多时候小花的体温都比黑瞎子低一点,凉凉的,像一块莹润的软玉。黑瞎子一有机会就逮着解雨臣的手盘来盘去,解雨臣也懒得管他。

     在与解雨臣相识之前,黑瞎子其实并不喜欢和人有太多过于亲密的肌肤接触。......

……感觉解雨臣对黑瞎子来说是那种不仅有x玉甚至还有食欲的……黑瞎子特别爱啃解雨臣,是真用牙啃,因为大老板实在很香。不是香水之类工业产物的香,而是解雨臣身上自带的,有时会掺杂一些洗衣液和苦涩药酒的气味。解老板的皮肤摸起来很光滑,肌肉线条也流畅漂亮,虽然有成年累月的模糊疤痕,但不失为一种美感。每次黑瞎子舔到他身上的伤疤时,解雨臣都会无意识地轻轻发抖。大多时候小花的体温都比黑瞎子低一点,凉凉的,像一块莹润的软玉。黑瞎子一有机会就逮着解雨臣的手盘来盘去,解雨臣也懒得管他。

     在与解雨臣相识之前,黑瞎子其实并不喜欢和人有太多过于亲密的肌肤接触。当他第一次意识到解雨臣很香、自己对他产生了诡异的食欲时,就觉得自己多半是要晚节不保了。果然,在日后的深入交往中,黑瞎子一步步对与解雨臣的肌肤接触热衷到了有些病态的地步。解雨臣身上像有什么黑瞎子特供诱食剂似的,有时候肩膀锁骨一圈甚至大腿和脚踝都能被黑瞎子嘬一遍咬一遍,害得解雨臣只能穿高领戴围巾。最过分的一次黑瞎子一上头给解雨臣脸颊上留了个牙印,喜提大老板冷脸一周,扣一个月工资。

    黑瞎子也不想把大老板啃得像是被脏东西缠上了一样,但只要一接触解雨臣的身体就控制不住地想亲,亲了就想舔,舔着舔着就要忍不住啃上一口,在感受到解雨臣因为疼痛小幅度的挣扎和抱怨时某种爽感到达了巅峰……


   解雨臣因为从小学戏练功,身子很软,腰细肩薄。老齐抱着小花总会觉得自己老婆太瘦了,然后去捏解雨臣腰侧和pg上的软肉。解雨臣想躲开结果被物理硬控在黑瞎子怀里,越抱越紧直到解雨臣喘不上气开始用拳头锤他。黑瞎子也不想的,但是人看到惊为天人的美丽事物时总是存在一些游离在保护欲之外的施虐欲。于是解雨臣的腰上又多出几道青紫的痕迹,大腿上又多出几个牙印。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专注算账或工作的侧脸,会突然联想到自己幼年时代王府里一种入口即化的点心。“不甜”是中国人对甜品的最高评价,那种点心不甜但香味浓重,通常佣人刚端上桌就被孩子们瓜分殆尽。黑瞎子活得太久了,已经没有什么特别新鲜的食材能勾起“馋”这种感情了。他一边想着点心,一边隔着书桌伸头去亲解雨臣的脸颊,亲到一下后还想继续往衣服下面亲,被解雨臣皱着眉推开脑袋“别烦别烦,忙着呢。”

   解雨臣觉得黑瞎子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挺渗人的,虽然大部分时候隔着墨镜,但解雨臣总感觉黑瞎子看自己的眼神有点……馋?对于黑瞎子对自己身体的狂热,解雨臣起初是有些抗拒的——身上被又亲又舔甚至啃咬,让过早独立没有什么亲密关系经验的解当家不太习惯。但解雨臣在大部分时候并不会太激烈地反抗……因为说实话黑瞎子的技术还不错,解雨臣也有点享受这种又痛又爽的过程。

——有点享受不代表黑瞎子就能为所欲为,解雨臣早上起来站在镜子前炸毛大骂:黑瞎子你个为老不尊的,多大岁数了口欲期还没过啊?是狗吗绝对是狗吧?!


*瑞恩罗恰德公司下属宠物店于二日前接到来自公司大老板的订单:大型犬类专用伊丽莎白圈x1,定制款止咬器x1。加急制作中。


*黑瞎子刚和解雨臣好上时自制力几乎为零,经常还没进房门就开始对解雨臣动手动脚。有次解雨臣的几个下属还在呢,黑瞎子站在解雨臣身后被他身上的香味勾得心急,不太老实地捏了一下大老板的某个部位——解雨臣极力压抑着音量,保持微笑咬牙切齿地问你个流氓在干嘛,黑瞎子两手一摊话糙理也很糙地回答:在捏我老婆的屁股啊。解雨臣无言以对,狠狠踩了黑瞎子一脚。


*冬天时解雨臣是喜欢跟黑瞎子睡一起的,他的血液循环不太好,黑瞎子身上很暖和,睡到凌晨解雨臣甚至会有点热,从黑瞎子的怀里伸出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又被黑瞎子抓住塞回被子里。

夏天?夏天时黑瞎子想肌肤相亲一下,被解老板热啊热啊的躲开——解雨臣很讨厌出了汗黏糊糊的感觉。黑瞎子把空调调到16度,成功与老板共度良宵。半夜要爬起来把温度调高再给解雨臣盖好被子,不然第二天解雨臣容易关节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