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尘吉时】匪夷所思
ooc致歉
对于痛觉不敏感的人来说,流血比流泪要简单多了。
闻时抿着唇甩掉手上的血水,盯着身上一大片的红死死拧着眉。
真麻烦。
旁边的夏樵已经吓傻了,想去扶又不敢碰,只能站在旁边颤颤巍巍地问:“闻…闻哥,你现在怎么样?”
闻时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什么怎么样?”
夏樵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膝盖和被染红大半的衣裤咽了口唾沫,有点崩溃:“哥你不疼吗?”他看着都要疼死了怎么这个人还一脸没感觉的样子????
闻时感觉这傻子好像误会了什么:“不是我的血。”然后他顺着夏樵的视线看向自己惨不忍睹的膝盖,诡异地沉默片刻:“还行,没什么感觉。”...
ooc致歉
对于痛觉不敏感的人来说,流血比流泪要简单多了。
闻时抿着唇甩掉手上的血水,盯着身上一大片的红死死拧着眉。
真麻烦。
旁边的夏樵已经吓傻了,想去扶又不敢碰,只能站在旁边颤颤巍巍地问:“闻…闻哥,你现在怎么样?”
闻时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什么怎么样?”
夏樵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膝盖和被染红大半的衣裤咽了口唾沫,有点崩溃:“哥你不疼吗?”他看着都要疼死了怎么这个人还一脸没感觉的样子????
闻时感觉这傻子好像误会了什么:“不是我的血。”然后他顺着夏樵的视线看向自己惨不忍睹的膝盖,诡异地沉默片刻:“还行,没什么感觉。”
这是实话,刚才他一心只想赶紧把笼解了,压根就没注意身上哪多了口子哪掉了皮。
直到现在,后知后觉的痛感和灼烧感才渐渐涌上来。
可能味觉死的时候顺带着拉痛觉当了垫背的。
夏樵喋喋不休的念叨把闻时从出神的状态中拉出来,他活动了下手指,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夏樵去买身衣服回来换的提议。
“可是哥你这血次呼啦的也上不了街啊?”夏樵蹲在地上有点儿头疼。
闻时抬手就用傀线捏了件宽大的风衣出来披在身上,顺便简单缠了下伤口,扭头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走不走?”败家玩意儿。
…对哦,我哥有傀线,夏樵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
到明华府时谢问和他那三个店员还都没回来,闻时松了口气,下一秒又觉得心里那点儿紧张有些匪夷所思。
他在又咋了?
他回房间把上衣换了,又穿上夏樵找出来的短裤在床边坐下把伤口上的傀线解开,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酒精,拧开直接对着红肿的伤口倒了下去。
原本夏樵不放心想留下来帮他,被他一个冷瞪给瞪走了。
尖锐刺骨的疼痛让闻时狠狠皱了下眉,唇色有些发白。
——要是夏樵看到这一幕,又要被吓得发出尖锐爆鸣声了。
闻时做了个深呼吸,等痛感缓和一会儿后拿了把镊子面无表情地把扎在血肉里的碎石和尖刺一个个挑出来,血液顺着他小腿往下滴在地上,被他眼也不眨地擦掉,又用碘伏敷衍的把伤口整个擦了一遍,最后纱布随便缠了几圈就算完事,收尾结倒是打的漂亮。
处理完后闻时吐了口气,试探性地把腿伸直,膝盖处隐隐约约的疼痛虽然恼人,但不会影响什么。
而且他恢复能力很强,无相门里他总会莫名受伤又莫名结疤恢复好,这次应该也一样。
只是痛一些而已。
闻时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谢问怔了一下。
他没注意到这人什么时候来的,看样子这人已经倚着门框来了很久了。
被看见狼狈一面的事实让闻时有些烦躁,间接掺着说不上来的心虚,语气不自觉地冷硬下来:“看什么看?”
谢问盯着他膝盖上的绷带静了两秒才回答:“老毛买了些东西想问你吃不吃,夏樵说你在楼上。”他神色很淡:“你门没关好,我敲门的时候自己开了,不是故意的,抱歉。”
闻时看着他,觉得他心情好像不怎么好,想到刚才自己的态度,闻时顿了顿,抬手捏了下喉结:“刚才不是冲你,我的问题,抱歉。”
谢问摇了摇头,视线重新回到了他的膝盖上:“怎么伤成这样?”
闻时胡乱扯了个理由:“走路摔的。”
谢问淡淡地应了一声:“摔得挺有技术含量,对自己还挺狠。”
有病吧?自己不高兴冲我撒什么火?闻时拧起了眉,介于自己理亏到底是没开口呛回去。
他压着火收拾医药箱,谢问又开口道:“能进吗?”“什么?”闻时没好气的问他,哪知下一秒谢问就走了过来,从他手中拿走了纱布。
闻时被这么胆大包天的病秧子凡人整懵了,一时间忘了阻止。
谢问单膝蹲下,把他缠的敷衍至极的纱布解开,期间闻时想阻止,被他按着膝盖看了一眼后莫名就打消了念头,老老实实坐在床边。
直到伤口又上了一层碘伏被整整齐齐地重新包扎好闻时才回过来神,盯着膝盖沉思:我那么听他的话干什么?
谢问盯着他的发顶嗤笑一声,站起身把棉签扔进了垃圾桶:“走吧,让老毛给你煮点儿粥,买的羊肉你是吃不了了。”
闻时缓缓抬头看着他,谢问被他看得失笑出声:“怎么了?”
“没什么。”终于笑了,闻时收回视线,胡乱揉了下头发。
这个人,果然很奇怪。
【究惑】Everytime You Kiss Me
原作向3.2k,@cp=he 约的小情侣亲亲抱抱小甜饼
BGM:梶浦由记 - Everytime You Kissed Me
“事情处理完了?”
“啊。”细碎的动静一顿,“还没睡?还是吵醒你了?”
“还没睡。”游惑打个哈欠,“还没睡着。”
他没睁眼,面朝里躺着。躺到床上没能即刻入睡的情况对他来说相当少见,尤其在忙碌一整天过后。系统一事虽尘埃落定,但关于这个“特殊人才选拔”项目的后续调查还在断断续续进行,他和秦究作为核心亲历者,今天白天待在NA 7232旧址协助军方调查,直到傍晚才...
原作向3.2k,@cp=he 约的小情侣亲亲抱抱小甜饼
BGM:梶浦由记 - Everytime You Kissed Me
“事情处理完了?”
“啊。”细碎的动静一顿,“还没睡?还是吵醒你了?”
“还没睡。”游惑打个哈欠,“还没睡着。”
他没睁眼,面朝里躺着。躺到床上没能即刻入睡的情况对他来说相当少见,尤其在忙碌一整天过后。系统一事虽尘埃落定,但关于这个“特殊人才选拔”项目的后续调查还在断断续续进行,他和秦究作为核心亲历者,今天白天待在NA 7232旧址协助军方调查,直到傍晚才告一段落。原本秦究要来他在特训营的宿舍过夜,不料S大队有突发情况,不得不回去处理,一去就是几个小时。游惑没干等,到了该睡的点,他把秦究的干净居家服放进浴室,径自关灯躺下。
睡意不像平时迅速聚集,游惑估算自己约莫躺了二十分钟,黑暗中听觉会成倍灵敏,某个时刻他听见外间指纹锁“嘀”一响,脚步声、放下东西的响动,接着是隔了门板的模糊水流声。秦究直接进了浴室,没先进卧室拿换洗衣物,像是笃定游惑会为他准备好,他们之间总能有这样无需言语的默契。
听得出秦究不想吵到他,开关门和走路都轻手轻脚。某人已经对他的宿舍构造相当熟悉,一片漆黑中也能畅通无阻一路摸到他床边,十分适合搞夜袭。游惑没打算装睡,脚步声靠近床沿时他开口。夜袭者掀开另半边被子坐上床沿,知道他没睡,动作也就无需再刻意放轻。游惑这半边床垫跟着起伏,他问:“什么事急着叫你回去?”
“模拟训练场地出了点故障。不过还好,不在正常训练时间内,只有两个执勤的教官受了点轻伤。”
游惑闻言松一口气:“不严重就好。”
“确实不严重,住院观察一晚都用不着,相比之下那一堆善后工作更麻烦,啧,还得写事故报告。……不过亲爱的,该睡觉的时间就别聊工作了吧?”
“那你赶紧躺好了睡。”
杯子轻磕一声床头柜,不用开灯回头游惑也知道是秦究拿他的水杯喝了两口,喝完了,看一眼手机确认第二天的闹铃,屏幕亮起又熄灭,透过眼皮在他眼前晃过一片荧白光影。房间里重归黑暗,秦究躺下,裹上被子,挪到他身后:“遵命,这就来。”
躺是躺下了,手也像平时一样伸过来圈在他腰上,早在系统里第三次凑到一起但尚未恢复记忆时,秦究就无师自通养成了睡觉要把他当抱枕的习惯。游惑也习惯了背后坚实的触感和熟悉的体温,与爱人身躯相抵带来的安心或许能帮他摆脱罕见的失眠,他想。秦究在他后颈上一吻,温热呼吸同嘴唇一起印上他的皮肤,游惑闭着眼,眼皮轻轻颤一颤。
“晚安。”
通常这句话说完,室内就该重归寂静,这一天以他们相拥而眠落下帷幕。可游惑身后的人还在不安分地搞小动作,在他颈窝里不住地蹭。
“干什么?”
“我不想这么快就睡。”
“……不是你自己说现在是该睡觉的时间?”
“那今晚欠的约会谁给我补啊。”话音还带上了几分委屈。
身在部队一线,突发情况在所难免,本就难得的相处时间可能会被各种各样的紧急任务打断,人前淡然好气量,不代表心里不会失落,但只有在对方面前会显露情绪,言行上表现出与心智水平不符的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等特征——换言之闹脾气了,需要哄。游惑暗自叹口气。
“很痒。”他拍一拍秦究环在他腰上的手,“你先松手。”
他翻个身,面朝秦究。某人一等他躺好,果然迫不及待又往他怀里埋。游惑伸手揽在人背上,肩窝里细碎的痒意仍没停止,他没好气地往秦究头顶揉两把:“你进化成猫了是吧。”
但这么大一只,把他怀里占得满满当当,类比成猫也不太恰当,怎么也得是狮子一类的大型猫科动物。问题是谁家狮子这么往人身上又是蹭又是亲的?
“手感倒是未必有猫那么好,不过给我们大考官解解闷还是可以。”
谁听了这话都要手痒,游惑不客气地又揉几下。他问:“你下周是不是能休息两天?”
“准确来说是三天,上次任务结束的补休我还剩一天没用掉。”
“我能调假。”游惑想了想,“开车出去转转吧。”
“嗯?”怀里的猫科动物兴奋一下,头顶上要是有耳朵想必已经支棱起来,“这是要补上我今晚的约会?”
“算是吧,你想想要去哪。”
“由我来决定?”
“嗯。”
“不仅想去哪去哪,还有我男朋友全程陪着?”
“当然。”
“听着真不错,不过我总感觉到最后又会是我当司机。”
游惑想到上次休假一起去滑雪,他挑的地方却理所当然地支使人开了一路车,难免有点心虚:“那也不一定。”
“不过,”秦究很轻地笑起来,下巴懒洋洋枕在他肩上,“只要我们大考官能高兴就值得。”
低低的一句话像一把小锤,轻轻一下正中心脏最柔软的部位,胸腔里一阵阵泛酸,游惑用力闭一闭眼,手臂紧了紧,把自己也埋到秦究肩上。说是有人心情不好要他哄,其实主语宾语更适合调换位置。他心情低落的时候不多,今天不巧,白天的调查对系统追根溯源,从NA 7232机房尘封的主机里发掘出一连串项目历史档案,其中多数能追溯到项目初期,年代之久远,连吴骋医生这样长期跟进项目的专家都不知情。档案里一行行文字和数据明晃晃告诉他们,被系统影响命运、颠覆了人生的人比他们以为的要多,例如,游惑严格意义上并非眼睛被植入东西的第一人。往人体植入异物毕竟有风险,因而他母亲带领的研究团队进行过“先行试验”,确证可行后,再将系统的“眼睛”正式安置在他和楚月眼中。
“先行试验”选取的都是年龄尚小、且“无有效社会联系”的孩童,根据他们的排异反应调整植入物的各项参数,最终达到植入后零排异的目标——为了不让被植入者的生理反应影响系统的学习和自我进化。游惑眼睛里的东西能“像戴上一块智能手表一样”对他无害,是在他之前的受试者们一条条实验记录、一次次失败尝试堆出的成果,代价是那些受试者程度不一的疼痛、视力减退,乃至反复发作的眼部疾病。
历史档案里的受试者们被逐一编号,记录下年龄、性别、既往病史,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任何信息,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对实验而言,那属于无效信息;对当时以项目为优先的研究团队而言,并无必要关注一群实验体经受的痛苦和往后的人生。
即使年代久远,当年的项目组核心成员也都已不在人世,调查组仍表示会尽力追查当年那些孩子的下落,既是查清事实的职责所在,也是军人该有的担当。没有人对游惑发难,哪怕这是他母亲主导的试验,在场所有人也都知道与他无关,游惑自己也知道。理智上他明白并非他的过错,甚至他自己也是受害者。但他仍会为那些未曾谋面的陌生人感到抱歉和难过。
他照常处理资料、与周围人交谈、回答调查组的询问,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很少在人前表露明显的情绪,——但秦究总能知道。虽然一同参与调查,但两人并不坐在一处,秦究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到他身上。他家这位001先生想必那时就计划着等任务告一段落,能独处的时候第一时间安抚他,无奈天不遂人愿,一耽搁就到了深夜,但好在终于赶在一天结束前来到他身边。
“抱歉,我来晚了。”秦究的话音沉沉贴着耳边传过来。难得的约会计划泡汤确实让人不痛快,但某人的表现中不能说没有夸张成分。实际上哪怕秦究一句话不说,直接抱过来就已经足够,可对方仍然费心发挥一通,以索要安慰为由提供拥抱,把自己的失落半真半假掺进玩笑话里,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算晚。”游惑闭着眼,埋在秦究肩上深深吸一口气,钻进鼻腔的熟悉味道让他安心。不必多说一句,两个人都明白。总有些事情他们无能为力,哪怕那其实可以不成为他们的负担,置之不理会轻松许多。这些情绪游惑并非不能自己消化,过去近三十年他一直这样走过来,但寒冬走到暖春,他已经开始习惯难过时有爱人陪在身边。秦究稍稍松开他,有亲吻落在他的额头,沿着鼻梁往下,仿若蝴蝶一路蹁跹停留,最终落在唇上。唇齿纠缠,是缠绵也是交锋,游惑放任自己和秦究一同沉浸其中。要说安慰,他们两人其实都深谙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亲得久了容易出事,鉴于第二天不是休息日,两个人默契地及时刹车。游惑再次吸一口气——这次是为了平复呼吸,随口评价:“今天的晚安吻流程比平时复杂。”
“稍微贿赂一下,免得大考官半途反悔。下周确定让我随便挑地方?”
“嗯。出发前让我知道就行。”
他打个哈欠,心情好转,失踪半晚上的睡意很快找上门。他拍一拍秦究后背:“困了就赶紧睡,别硬撑。”
不用睁眼也能感觉到秦究噎了一下:“大考官,刚刚打哈欠的好像是你自己。”
游惑心说你折腾一整天有多累我也听得出来。他懒得废话,一句“睡觉”,自顾自找好了舒服的姿势。一天落幕,他们也该相拥而眠。平凡无奇、周而复始的环节,但他很愿意在以后的日子里,和秦究一起重复上很多遍。
END
【尘时】不同时期的身高差
刚领上山
刚上松云山那会儿,闻时还有些黏尘不到,明明人长得还没对方腿高,就要管天管地管师父出门了。
每每这时,尘不到总会先装作不知道,任由他跟一段路,然后出其不意地回身。
闻时本来走的小心翼翼,生怕踩着尘不到扫在青石台阶上的袍摆,他这么一转身,马上就要绊倒了。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被人给抱起来。
这种高度对闻时来说有点儿不适应。
更不适应的是被这么抱着。
他蹬了蹬腿,想跳下去。
“要是跟丢了多不划算,我可就这一个小尾巴。”
听到这话,闻时果然老实了,只是嘴上还是倔的:“不会丢。”
尘不到笑了。
他温热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草木香,将闻时整个包围了起来。
“嗯...
刚领上山
刚上松云山那会儿,闻时还有些黏尘不到,明明人长得还没对方腿高,就要管天管地管师父出门了。
每每这时,尘不到总会先装作不知道,任由他跟一段路,然后出其不意地回身。
闻时本来走的小心翼翼,生怕踩着尘不到扫在青石台阶上的袍摆,他这么一转身,马上就要绊倒了。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被人给抱起来。
这种高度对闻时来说有点儿不适应。
更不适应的是被这么抱着。
他蹬了蹬腿,想跳下去。
“要是跟丢了多不划算,我可就这一个小尾巴。”
听到这话,闻时果然老实了,只是嘴上还是倔的:“不会丢。”
尘不到笑了。
他温热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草木香,将闻时整个包围了起来。
“嗯……不会丢。”
少年心悸
少年的身量总是长的很快,闻时去看尘不到时已经不用仰头了,可他依然没有对方高。
这点在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时尤为突出,难以忽视。
因为这点身高差,尘不到呼出的气体总会轻描淡写地拂过闻时的头顶,就像有人在用草尖挠。
撩得他痒痒的。
“…………”
“嗯?怎么停下来了?”
闻时擦过尘不到的肩,又在他回头看来时,淡淡地说:“你走前面。”
尘不到挑了挑眉,看了他一会,又继续向前走:“行,听你的。”
这几个字轻轻的,被风吹散了,又在闻时耳边依依不舍地绕了两圈。
听你的………
闻时闭上了眼,觉得自己今晚大概又要进趟洗灵阵了。
踮脚
才刚五月,宁州就已经热的跟个蒸笼一样了。
趁着尘不到不在,闻时下楼从冰箱里摸了罐冰可乐。以防万一,他还特地回房关了门才拉开了易拉罐环。
谁知刚喝了一口,面前忽地刮起了风。
糟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尘不到就从风中踏了出来,而闻时则正对着他,人赃并获。
他手里的冰可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化了他一手的水。
最后,闻时灵机一动,又仰头喝了口,然后踮起脚,在尘不到唇边碰了一下。
尘不到下意识抿了抿嘴,尝到了一丝甜甜的味道。
他哑然失笑,冲着对面有些得意的人说:“雪人,你这是在……撒娇?”
闻时:“………”
他晃了晃手里的冰可乐,语气硬邦邦地,“既然你也喝了,那就是共犯了。”
话音刚落,尘不到突然凑了过来。
他用食指抬高了闻时的下巴,停在离他不过几厘米的地方。
说话时,唇瓣会相触。
“总得给我点收买费 ,不然这伙入的有点冤。”
闻时阖上眼,被温柔地吻着,喉结不时被对方恶趣味地刮一下,于是抓着易拉罐的手越来越用力。
最后,一罐冰可乐喝了两口,洒了大半……
原著56章谢问视角
先前闻时的反应实在是难以琢磨,说着忘了做的什么梦,但……他这一口气也着实没法完全松下来。
其实听到说忘了的时候,庆幸归庆幸,还是有那么一丝酸涩密密麻麻裹上心口。
谢问无声一笑,自己真是……
一楼有了点动静。
谢问耳力很好,听着那个熟悉的脚步轻轻出了卧室,打开冰箱。
他偏头笑了一下,低声自语:“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半夜翻冰箱找吃的……”
听着楼下的脚步声又移到了后院,谢问一顿,心中一紧。
他……
谢问摩挲了一下手腕的珠串,抬步走到床边,看到了那个人拎着铝罐的背影,准备敲窗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
闻时的T恤垂感很好,穿在身上显得高瘦挺拔,露出来的手...
先前闻时的反应实在是难以琢磨,说着忘了做的什么梦,但……他这一口气也着实没法完全松下来。
其实听到说忘了的时候,庆幸归庆幸,还是有那么一丝酸涩密密麻麻裹上心口。
谢问无声一笑,自己真是……
一楼有了点动静。
谢问耳力很好,听着那个熟悉的脚步轻轻出了卧室,打开冰箱。
他偏头笑了一下,低声自语:“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半夜翻冰箱找吃的……”
听着楼下的脚步声又移到了后院,谢问一顿,心中一紧。
他……
谢问摩挲了一下手腕的珠串,抬步走到床边,看到了那个人拎着铝罐的背影,准备敲窗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
闻时的T恤垂感很好,穿在身上显得高瘦挺拔,露出来的手臂线条流畅好看,隐隐透着力量感,一头柔软的黑发在夜风在有些凌乱。
谢问盯了一会,乍然回神,叩了两下玻璃。
等闻时回头往上看时,他的表情又整理如常,叫人看不出一丝异样。
于是他拉开窗,听见自己用寻常聊笑的口吻问下面的人:“怎么不睡觉?”
闻时沉默了一会,回了一句:“不知道。”顿了顿,又补一句:“你不也没睡?”
谢问看着他,突然又想到多年前半夜睡不着在练功台上薅鸟毛的小团子,静静“嗯”了一声。
“为什么?”
谢问被拉回思绪,下意识回了一句:“什么?”
“为什么睡不着?”
当时的小团子只是在他问怎么不睡觉时闷着不说话,然后在逗弄下被哄着说出了不开心的事,现在……过了一千多年,不仅不说原因,还会反问了。
谢问低垂着眼眸看着楼下那个微扬下下颌的人,笑了笑:“明明是我问你,怎么变成反问我了?”
闻时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看着他没回话,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相触,纠缠不清。
不知哪里的知了叫了一声,谢问看着闻时忽的收回目光。
那一瞬,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对。
然后楼下的人在他的注视下灌了一口可乐,突然开口:“因为你看谁都清清楚楚,就是从来不说自己。”
谢问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他知道了。
铺天盖地的情绪涌过来,他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众人面前,他一向是云淡风轻,游刃有余,谁又能想到,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将他砸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闻时知道他是谁了,想起来他自己曾经深藏于心底一个人。
那剩下的呢?
闻时想起来徘徊于山下不敢回家的那些年了吗?想起那一日他煮茶时大小召的枯化了吗?想起来那清风明月夜里无边无际的凶恶尘缘了吗?想起来……封印阵中破开路后,手心的那一只白梅花了吗……
他的雪人……现在痛吗?
谢问阖了阖眼,定下心神,看着楼下的人。
没有全部想起来,至少封印大阵他没有想起来。
瞒了这么久,还是被发现了啊。
谢问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出房门。
刚到后院的玻璃门,谢问就看见闻时转身欲走又突然僵住的身影。
谢问心里苦笑,算了,总归是要走的,不戳破,临走前多哄一哄,少皱些眉,开心一些,也是好的。
他最终还是下了台阶,走到和闻时并肩的地方。
闻时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看他站定后问:“你干嘛下来?”
语气都轻了不少。
自己只是下来,都这么值得高兴吗?
他扶了一下晃动的花枝,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者说……能说出口的答案。
月色太好?
白梅长的不错?
也想下楼喝点水晃一圈?
明明只是因为这个人。
他突然不想编那些不痛不痒的谎话借口,干脆学着某些人的样子开口:“不知道。”
差点收不住情绪。
“怎么会不知道?”
“我也不是什么都清清楚楚。”
夜色笼罩,总让人有些冲动,两个人的周围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包裹,他们身处其中,又克制远离。
谢问压下那些东西,转头问:“所以你呢,为什么大半夜站在这里看树?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想…沈老爷子了?”谢问瞥了一眼白梅,顾虑到两个人一字不提的那些事,谢问字与字间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
闻时显然不知道怎么答,硬邦邦回了他一句:“我没有不高兴。”
谢问暗暗好笑,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那你这里一直皱着。”
“习惯。”
谢问着实是无奈了,从小到大,这个倔脾气和嘴硬真是一点没变。
只好自己不动声色的哄一哄了。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逗逗这个祖宗,祖宗就突然开了口:“你小时候什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谢问愣住了,他在下意识偏头看向闻时的时候,没来得及藏好眼中的情绪。
不过片刻,他又把那些东西严严实实压好,没再给闻时看到什么的机会。
雪人问他小时候什么样。
谢问突然就觉得有些遗憾,那段为数不多的山下相处的时日,也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了。
那个他临走前也放不下的人,不会记得那一年的灯火阑珊,烟火飘渺,不会记得自己曾经在欢杂的笑闹声中问过他:
“你小时候什么样?”
闻时如今什么都忘了。
可他还是问出这个问题了。
在良久的静默后,谢问开了口:“时间太久,你不提,我都记不清了。”
“我小时候……”谢问按着自己无比清晰的回忆,一字一句,重复着当年的回答,“锦衣玉食没受过什么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没关系,忘了就忘了,哄雪人开心,他再说一遍也没有关系。
夜风吹的额前碎发扫过眼睛,他轻轻眯了一下眼,转过头看见闻时怔愣的表情:“怎么这副表情,很意外吗?”
这反应倒是和当年有了一些差别。
谢问等着闻时的反应,却等到一句:“就没什么优点吗?”
大逆不道。
谢问在心里回了一句。
他挑了一下眉,说:“也有,常给人散钱,念书还算不错,但是——”
他看着某人听的津津有味,还喝了口饮料,就起了逗弄的心思:“是个花架子。”
闻时:“什么意思?”
“放在书上都认识,头头是道。但出了书就翻脸不认了。要害我挺容易的,指着断肠草说那是金银花,我能立马给它配一单方子认认真真煎了喝下去,然后家里就该准备棺材和布了。”
谢问说完看着闻时的表情,慢悠悠又补了一句:“可能还得备点朱砂。”
果然,听到这句,闻时瞥了他一眼:“干嘛?”
他气定神闲的回:“死的太冤了,容易诈尸。”
闻时喝着可乐默默回味了一下,偏开了头。
总算是笑了。
谢问不自觉弯了弯眼睛,没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偷笑的某个人还没转回来,他突然又想逗逗雪人:“你在笑吗?”
闻时这才转回来:“没有。”
“有。”
“你看见了?”
“看见了,”谢问点了一下自己的喉结,“这里在动。”
闻时被戳破,下意识捏了一下自己喉结。
于是冷白的皮肤泛了一片红,谢问的目光就落在那里。
他偏开视线,心中叹了口气。
好像又越界了,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最初没想到这一步,却总是…情不自禁。
【判官|良尘吉时】”尘不到”
☃️一千年内的各种”尘不到”
☃️每个尘时的爱情故事里终究要有一只大鹏受伤
☃️全文3.3k,一发完
————————————
00.
就老毛来看,小祖宗从小到大确实是省话得很,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确是呼应了自家老板的一句”小哑巴”。
然而从小看这祖宗长大,大鹏认真想想,若是硬要说,闻时最常说的当真是那最没大没小的一句——
01.
“尘不到。”
闻时坐在尘不到怀里,认真看还有点扁着嘴,而老毛此时仍认真扮演着一只小鸟啾被他攥在手里薅毛。
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看自家小主人又怎么了,只听见尘不到带...
☃️一千年内的各种”尘不到”
☃️每个尘时的爱情故事里终究要有一只大鹏受伤
☃️全文3.3k,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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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就老毛来看,小祖宗从小到大确实是省话得很,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确是呼应了自家老板的一句”小哑巴”。
然而从小看这祖宗长大,大鹏认真想想,若是硬要说,闻时最常说的当真是那最没大没小的一句——
01.
“尘不到。”
闻时坐在尘不到怀里,认真看还有点扁着嘴,而老毛此时仍认真扮演着一只小鸟啾被他攥在手里薅毛。
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看自家小主人又怎么了,只听见尘不到带笑的嗓音响起:”给师父当小暖炉一会儿也不愿意了?”
雪人此时全身包得层层迭迭,虽说被调侃成小暖炉,其实是前阵子贪玩在雪中跟几个师兄打闹病了,高热还未退尽。
大小召给自家尊上传信笺,尘不到将手边事情赶紧处理了回山,收获了晕乎乎的团子一个。
“安分点,把药喝了,嗯?”
哄了半天,闻时一小盏药也喝了半天,看着一张脸红扑扑的,猫眼瞇着,倒是十分委屈的模样,扯了扯尘不到的红袍,瘪瘪的又憋了一句:”...尘不到。”
尾音的憋屈都溢出来了,给平时就十分偏疼小徒弟的尘不到心疼坏了:”知道苦,从山下给你带了糖糕。”
这次也不逗人了,赶紧的从一旁拿出油纸包的糕点就递给闻时。
老毛悄悄向上瞧了一眼,小主人眉目松开了一些,倒是一旁的傀主还是一脸忧愁的样子。大抵是烦恼这一病又不知得多久才好吧。
02.
其实傀是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的,饶是如此,老毛也不由得在看着雪团子慢慢长大的过程中感叹一句时光飞逝。
“怎么只瞧着长个儿不长肉?莫不是有人趁我不在偷吃你粮食了?”
尘不到一推门就来了这么一句,看了看闻时,又意有所指的瞥了瞥一旁顺着毛、已经”慢慢长大”的大鹏。
老毛觉得冤,叽叽啾啾叫了几声,不知道这个月第几次被闻时用明晃晃怀疑”大鹏真是这么叫?”的眼神瞥了一眼。
他顿时觉得傀生困难、这块地他是混不下去了。
“雪人,我来讨茶。”
好心放过自己生无可恋的傀,尘不到遂带笑把逗人目标转回正主。
闻时在他开口的瞬间就用力的把茶杯往他面前的桌上一放,力道不大不小,能让杯中的茶水掀起波澜一阵打转,却又刚好不洒出来。
自家傀主又不知哪惹这祖宗了。老毛飞远远旁观想着。
尘不到倒是十分清楚缘由,只是轻斥了声”反了天了”,啜了口味道还是很好的茶,才悠悠道:”这次的笼比较凶险,不是刻意不带你的。”
祖宗:”。”
尘不到想拿过茶壶给自己再添一杯,被闻时避过,他才又开口:”这样罢,你跟我下盘棋,赢了我明日就带你下山,如何?”
闻时一脸就摆着”不如何”,直接袍子一掀就要走,连茶壶都要拎走,摆明气极。
然而他临走到门边时忽然被一股风给拽了回里屋来,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某人的手笔。
“说要下棋就溜,当真是小臭棋篓子。不如规规矩矩叫声师父,我让让你?”
显然叫声师父是不可能的,因为祖宗被惹炸毛了,怒气冲冲回头:”尘不到!”
一旁的老毛有看没有懂。
自家傀主怎么就这么欠?徒弟四个,就偏爱逗这个最小的?
03.
傀不明白的事情很多,不过老毛其实不是个会追根究底的性子,很多事情过了也忘了。
但他特别记得在闻时及冠前的一个惊蛰夜。
那天惊雷阵阵作响、百足乍动,他一如往常的伏在鸟架上浅盹,但能感觉到闻时睡的并不安稳,一整夜在榻上翻来覆去,尘缘在手上、在周身隐隐有溢出的趋势。
老毛正思肘着要不要叫隔壁的傀主来瞧瞧,下一瞬就在一道惊雷声中听到了一声低哑的”尘不到......”
他还没来得及听清闻时那语气中过于陌生的情绪,锋利的傀线散发利芒被主人下意识的甩了过来,扫掉了桌上的杯盏,也打散了他的鸟架。
一时间屋内铿愣零落。
不消几秒,他就听见了笃笃敲门声,没等到回应,尘不到就推开了门。
“怎么了?”半仙的嗓音带着未完全清醒的哑,一身白色里衣只简单披了件袍子就过来了。
闻时未答,嘴角绷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尘缘,眼神也许有点惊徨,一时看来倒是许久未露出这般的神情,像是林间迷途的鹿,鸦羽般的睫毛被汗水洇湿成一簇一簇的,底下的眸光扑闪。
他们师徒间鲜少有这般相顾无言的景况,通常只要闻时一默,尘不到就会想方设法去逗。
但那日老毛窝在一旁一动不动,也不敢出声,就看这两人难得的都沉默着。
他没有懂这是什么情况,只见尘不到垂眸看着闻时,看了很久,终是伸手将自己的袍子盖在闻时身上,轻声道:”夜里凉。”
忽略了那尘缘满身、一地狼藉,就这么回了房。
而祖宗也没有收拾,只是紧攥了身上的袍子,维持了那样的姿势在床缘坐了一夜。
04.
封印大阵落下的时候,八百里血海蜿蜒、朽木丛生。
老毛自始至终都尽责的陪在傀主身侧,因此也是眼睁睁看着尘不到用最后一丝气力以花枝作幻境骗着闻时出阵的。
闻时那一声声咬牙含血的”尘不到——”他听得很清,不过他正在枯化,也只来得及叹一句小主人怕是要伤心了。
当下他其实能感觉到尘不到直到最后一刻还一直盯着闻时出阵的方向,明明看不见人了,也没有声响了,却还是看着。
但他的五感是比傀主的灵神更早散去的,故他也来不及思考些什么。
却没想到千年后再次陪着老板又枯化的时候竟给他从头到尾捋清了。
那厢在”尘不到,你走不掉了。””嗯,走不掉了。”,他在一边惊得都忘记自己还得忙着枯化。
大鹏满心都是:畜生啊!!!!!!!!
当然他说的是自己。真说的是自己。
他想着自己果真是畜生脑袋,怎么这么点事情就没想通呢!?
他绝对不是说自家老板是畜生连亲手养大的白菜都拱。他真没觉得自家老板是畜生。
眼看着那两人在阵中用惊天动地的方式渡灵,大鹏干脆两眼一闭。
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不如让他枯化吧,他不小心活太久了。
05.
这天周煦租了套前阵子火红的剧回来播给难得全员到齐的祖宗们看,顺便给祖宗讲解讲解现代知识(其实就是拿陪着祖宗看剧当幌子逃避作题)。
可能觉得众人都在认真看跟讨论电视剧,闻时轻轻地叫了句”尘不到”。
祖师爷应了一声,转身就给祖宗先投喂了几片削好的苹果,再开始给人剥起葡萄。
嘴里咀嚼着水果,闻时还觉得不太满意,扯了扯尘不到袖子。
拿了个小碗装葡萄给人递过去之后,尘不到低声问:”一起去买?还是让老毛出去给你买?”
闻时思考了几秒,先是盯了一会儿葡萄,再朝着尘不到眨眨眼。
“好,那等会儿一起去。”
本来两人窝在客厅最角落,照理来说应该是十分隐蔽,却架不住有人悄悄关注他们。
周煦:”我觉得祖师爷像个解码器。”
夏樵:”好厉害...像我就永远都不懂我哥什么意思......”
钟思:”他们到底说什么呢?要买什么?”
老毛在厨房忙着,却也是留神客厅的动静。
他心想,应该是买奶茶吧,祖宗这大半个月常常馋的。
要不是他随身跟着那俩祖宗这么长日子,加之傀跟傀主之间的一点连结性在,他恐怕也得加入外头有听没懂的傻子团体里。
他一边拿出瓷碗,一边想起今儿个一大早老板不给人睡觉直接传音来说祖宗咳了两声,叫他赶紧的先熬药了,再给人炖冰糖雪梨。
昏君,当真昏君。
他一边吐槽,手边功夫也是不停。
外头似乎有谁开了门,春风暖暖的吹了进来,带着几缕山茶香气。
祖宗的声音悠悠地飘了过来,带着一点因嘴馋而起的不耐:”尘不到?”
不消一秒,半仙的嗓音从廊间应上,低低柔柔地:”来了。”
老毛正把熬好的冰糖雪梨盛进碗里,回头一看,那俩祖宗已经一前一后地走出门外,影子并排落在微光里。
屋内电视正播到剧情转折,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一如往常吵闹。
窗边风铃轻轻晃了晃,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
阳光正好,连风都温柔得不像话。
日子不疾不徐地过着,像是不会有尽头的好梦。
*End...?
发出来重读一遍才发现从头到尾闻时就一句台词(´⊙ω⊙`)
一点点点点的肉末请见彩蛋,这就是老毛不能看的了(大鹏表示我并不稀罕)
【尘时】竹马竹马 2
“啪嗒——”
回应谢问的是直直掉在地上的书,方才翻开的那页纸在空中颤了两下才合上,闻时看着,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跟着抖。
他半弯着腰,手上还僵硬地维持着书本滑落的姿势,让谢问很轻易就能看到他头顶的发带。
藏蓝色,闻时最喜欢的一条。
“知道当初为什么会送你这个吗?”
闻时回过神,看向谢问手里拽着的他头上的一截发带,满脸不解,“不是说随手买的?”
所以这条发带的一头像是被割裂过又重新缝住的,做工非常粗糙不说,还比寻常发带要短上半截。
他眼里的疑惑和澄澈太过明显,让谢问不自觉产生一种诱骗小孩子的错觉。
这是他未来的夫人,谢问很快说服自己,不算骗人。
“...
“啪嗒——”
回应谢问的是直直掉在地上的书,方才翻开的那页纸在空中颤了两下才合上,闻时看着,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跟着抖。
他半弯着腰,手上还僵硬地维持着书本滑落的姿势,让谢问很轻易就能看到他头顶的发带。
藏蓝色,闻时最喜欢的一条。
“知道当初为什么会送你这个吗?”
闻时回过神,看向谢问手里拽着的他头上的一截发带,满脸不解,“不是说随手买的?”
所以这条发带的一头像是被割裂过又重新缝住的,做工非常粗糙不说,还比寻常发带要短上半截。
他眼里的疑惑和澄澈太过明显,让谢问不自觉产生一种诱骗小孩子的错觉。
这是他未来的夫人,谢问很快说服自己,不算骗人。
“民间常有将钗一分为二,作定情信物的说法。”谢问说着,竟然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条蓝色的发带——颜色样式都同闻时头上的那条一模一样,甚至连断口都有。
闻时眼睛缓缓睁大,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东西,几乎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平日不爱戴那些东西,我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所以,”谢问语气里似有几分无奈,顿了顿后询问道,
“闻时,这发带我还能继续藏着吗?”
……
谢问说完也没有催促,而是温和安静地看向他,眼底满是安抚,仿佛不论闻时说出什么答案,他都能平静地接受审判。
闻时却偏过头不敢与他对视。嘴如同锈住了一般,艰难地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因为他忽然注意到,这似乎是尘不到第一次以如此语气唤他的名字,不是那些没什么正形的诨名,而是一声认真、正经的“闻时”。
……
屋子里一时安静非常。
谢问不忍让他为难,递了个台阶:“本就是你的东西,你若不愿……”
“不用藏。”
不用?
还是不能?
谢问愣了愣,一颗心像是被泡在水中,半沉半浮,半是巨大的欢喜,半是翻涌的失落,而就在他即将溺死的前一刻,闻时拿起那截发带,系在了谢问的腕间。
终于落回实处的心。
“我饿了。”闻时赶在谢问前面开口,自顾自端着碗吃了起来,只留给了他一只通红的耳朵。
谢问看看闻时垂在脑后的发带,又看看手腕刚刚被系上的蝴蝶结,嘴角弧度一点一点地挑了起来,连带着胸腔都开始振动。
“谢问。”
“嗯?”
闻时木着张脸偏过头,想让他别笑了,却在对上那道满是温柔的视线时,也不自觉,跟着弯起了唇。
“谢问,你做饭好难吃。”
“今日时间太赶了,下回给你重新做。”
“哦。”
“……”
“我今晚能不回家吗?”
“……滚。”
半晌。
“随你。”
*
小后续:
关于发带,闻时后来问过谢问,明明已经藏了许多年,为什么会选择在那天晚上突然拿出来。
谢问当时轻拍着闻时的背,只说了一句话:
“不想你难过。”
因为想让你能底气十足地站在我面前,想让你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你生气了,需要人哄。而不是只能在屋子假装看一天书,却连口饭都吃不下。
那样失落难过的闻时,谢问一次都不想再看到了。
闻时听后也没什么反应,只窝在谢问怀里,听着他沉着有力的心跳,安稳睡去了。
[完]
【尘时】竹马竹马 1
“听下人说你一整日都没用膳?”
谢问将食盒搁在桌上,没打开。
闻时盯着手里的书,好半晌才开口:“吃不下。”
话刚说完他便有些后悔,明明知道谢问是去见李府小姐了,这话一出,倒显得他是在抱怨。
可他能抱怨什么呢?
闻时捏着书角的手紧了紧,早已倒背如流的内容此时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心下烦乱,刚要打发人离开,就听见了一句突兀的诗:“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闻时愣了愣,这是他和谢问在学堂学的第一首素诗,当时的小少年们还不大能理解其中的内涵,只囫囵吞枣地照背了下来。
“不是说无病呻吟、抒情作态吗?”
谢问坐在他旁边的木凳上,边回忆边说道:“初听只觉女诗...
“听下人说你一整日都没用膳?”
谢问将食盒搁在桌上,没打开。
闻时盯着手里的书,好半晌才开口:“吃不下。”
话刚说完他便有些后悔,明明知道谢问是去见李府小姐了,这话一出,倒显得他是在抱怨。
可他能抱怨什么呢?
闻时捏着书角的手紧了紧,早已倒背如流的内容此时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心下烦乱,刚要打发人离开,就听见了一句突兀的诗:“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闻时愣了愣,这是他和谢问在学堂学的第一首素诗,当时的小少年们还不大能理解其中的内涵,只囫囵吞枣地照背了下来。
“不是说无病呻吟、抒情作态吗?”
谢问坐在他旁边的木凳上,边回忆边说道:“初听只觉女诗人颇为矫揉造作,思念情郎去寻便罢了,又何必作这番姿态,但如今”
闻时打断他:“如今怎么,你也要去寻你的情郎了?”
他今日本就窝了一肚子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如何排解的火气,说话也不自觉带了些冲,自暴自弃地想着谢问生气了也好,反正自己这会子也不太想看他……但话音落了许久,也没听见动静。
闻时的目光终于从书本上挪开,却在半空撞进了一道盛满了笑意的眼眸里,谢问弯着眉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早已不知盯了多久。
“我的情郎……”他拖长了尾音,眼睛紧紧注视着闻时的表情,“约莫着是生气了,所以我来哄哄他。”
闻时几乎想反驳一句“我没生气”,却在反应过来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后立刻止住声音,僵在了原地。
“你方才说……”
嗓音干涩,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谢问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喜欢这个称呼?”
他一边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一碗面条——简单清淡,显然不是谢家家厨的手艺,一边笑着问道:
“那按你小时候答应我的,童养媳?”
TBC.
【尘时】触碰
【一点暗戳戳、
(时间线是千年前)
“还研究那步棋呢?”
“……”
“好了,回头教你,先来帮我研个磨。”
“……哦。”
闻时一步三回头地走到桌边,拿起墨条在砚台上有规律地转着圈。
纸上的字个个笔势舒展,犹如铁画银钩,执笔之人却姿态随意,神情放松。闻时试图用眼神触碰,由他的侧脸看去,刚巧能窥见那轻抿的薄唇一角,微微向上勾起,闻时几乎能在心里补全它的全貌。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尘不到写字时细小的声音。
·
“醒醒。”
闻时回过神,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差点儿将整只手都伸进了黑乎乎的砚台里。
“手就算了,回头别把脑袋也......
【一点暗戳戳、
(时间线是千年前)
“还研究那步棋呢?”
“……”
“好了,回头教你,先来帮我研个磨。”
“……哦。”
闻时一步三回头地走到桌边,拿起墨条在砚台上有规律地转着圈。
纸上的字个个笔势舒展,犹如铁画银钩,执笔之人却姿态随意,神情放松。闻时试图用眼神触碰,由他的侧脸看去,刚巧能窥见那轻抿的薄唇一角,微微向上勾起,闻时几乎能在心里补全它的全貌。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尘不到写字时细小的声音。
·
“醒醒。”
闻时回过神,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差点儿将整只手都伸进了黑乎乎的砚台里。
“手就算了,回头别把脑袋也栽进去。”尘不到说完,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洗着还怪费劲的。”
“……”
闻时木着脸看他,倒没回嘴,因为确实——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眼神四处乱瞟,忽地就注意到了尘不到垂在身侧的手。
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曲成了空拳的样子,连着露出的一小截手腕,跟他身上的红色罩袍挨在一起,显得干燥又温柔,总有一种……很好牵的样子。
闻时发觉自己又开始走神,明明想抬头,但却不受控制般地,朝尘不到身侧轻轻靠了靠,直到自己的袖袍同那片红色虚虚靠在了一处。
午后的光线透过窗子照进来,映过两人,地上虚影绰绰,身形相贴。
明明距离尚远,尘不到也毫无所觉般地继续写着字,闻时却还是有种被牵进手心的错觉,甚至于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其实又入了梦……不然怎么会触碰得如此轻易呢?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闻时的腿都有些微微的发麻,才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一方沉静。
“棋从宽处拦,入腹争正面。”
闻时愣神几秒,来不及思考尘不到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就匆匆往棋桌那边走,“我知道那步棋该怎么下了。”
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愉悦。
见人已经埋头棋盘,彻底心无旁骛之后,尘不到才轻轻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左胳膊——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果真不太好。
他哑然失笑,低头在纸上补全了另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