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刑之后巽风变小了6
东方青苍×巽风
东方青苍这边
寂月宫密阁,东方青苍手撑着头,打量着先战神的命簿
赤地,命簿,祟气,海市,水云天,荣昊?
“果然如此,” 东方青苍眸光幽深了几分,“觞阙,去海市”
觞阙倏地出现,二人又随即消失,不过瞬息便到了海市主老巢
“月尊大驾我海市,不知所谓何事”虽然打不过,气势这一块不能输,海市主步履从容迎了出去
“自然是谈谈你拿我月族子民炼化祟气一事”眼看海市主就要发难,话锋一转“不过,本座前来是想和海市主做个交易”
“怎么?...
东方青苍×巽风
东方青苍这边
寂月宫密阁,东方青苍手撑着头,打量着先战神的命簿
赤地,命簿,祟气,海市,水云天,荣昊?
“果然如此,” 东方青苍眸光幽深了几分,“觞阙,去海市”
觞阙倏地出现,二人又随即消失,不过瞬息便到了海市主老巢
“月尊大驾我海市,不知所谓何事”虽然打不过,气势这一块不能输,海市主步履从容迎了出去
“自然是谈谈你拿我月族子民炼化祟气一事”眼看海市主就要发难,话锋一转“不过,本座前来是想和海市主做个交易”
“怎么?月尊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需要我帮忙”
“帮忙?本座不过是给你个机会复活赤地”
海市主双目微眯,阴森森的开口“月尊怎会认为我是想复活先战神”
“本座还知道,她那尸身现在一定被养护的完好,如果没猜错的话,是祟气吧,荣昊仙君”
海市主眼疾手快放出一道祟气,又向人攻去,全被蓝色火焰挡了回去,不过月尊无意争斗,放了把火再次烧了化魂墟(您这是无意争斗吗)
“东方青苍,我如何信你!”海市主气结,又实在打不过
“息山神女,养元神的灵器,赤地的元神,都在本座这”放了话二人便随一缕黑雾消失了
一路上,觞阙一直欲言又止,屡屡看向东方青苍,最终东方青苍看不下去了,抬眼回望了去“说”
“尊上,海市主应不成威胁,您为何”觞阙憨憨发问,不解其中缘由
“太岁现世了”扔下一脸迷茫的觞阙,回了寂月宫
东方青苍一回来就想着找自家弟弟,结果人不知道跑哪去了,看到自己桌上几副涂鸦之作,月尊不可察觉的笑了,这画像上画的竟然是他,虽说画的乱七八糟是哪哪都不像,却能让人一眼认出,正准备仔细端详一番,被一句有事禀告拉去了寂月宫大殿
“尊上,巽风殿下他把您的灵芝全..全摘了”月尊还沉浸在可爱弟弟给自己的画像中,全然没听他们在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人继续
“尊上,巽风殿下..他把校场拆了”
“尊上,巽风殿下说要把神树砍了”月尊一脸不耐烦听着
“尊上,巽风殿下”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他还干什么了”
“巽风殿下在树上不下来”这位禀告的老臣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总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业火掀翻在地
听罢东方青苍跨步向外走去,只想着那不省心的弟弟灵力还没完全恢复,再给树上掉下来咋办,甚至忘了瞬移过去
找到了巽风的位置,东方青苍一个飞身把人抱了下来,刚准备开口训斥,被一只纤嫩修长的手握住,面前人眼睛亮亮的,一双杏眼极为好看,简直是清眸流盼,百媚丛生,若是将人压倒,看他星眸微嗔,眼尾染上一抹嫣红,这样的巽风倒是别有风味
“哥,你去哪了”巽风这一句让他回了神,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自己在想什么,这可是他弟弟
“本座不在,你倒是干了不少好事啊”东方青苍避而不答,拿出了月尊的架子,准备压一压这人的气焰,巽风确是一点不怕,反正是自己哥哥,若真作出什么大不了还有他兜着,性格使然,没有三万年前那些糟心事巽风可能还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
彩蛋是东方青苍责问巽风干的那些“好事”
【all钎】身为直男的我却穿进了自己是omega的世界
再次老梗ing
-当世界开始开玩笑
01
周诣涛被眼前发生的事情震惊的说不出话,一个小时前他还在直播间里和dmls们互动说话,才准备关掉直播人就从dyg基地跑到了几个月前录制梦之队团综的酒店。
如果只是一键更换场地周诣涛还能说服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空气中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葡萄味,飘着点淡淡的蜂蜜酒香,做游戏途中被黄垚钦牵住手还能引起一大片注目礼,他实在懵完全没搞懂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处境,然后就被许鑫蓁堵着在没有摄像头的死角,对方撑着手一只手把他堵在墙角,另一只空闲得手探向他脖颈,闷声问:“无畏什么时候标记你的?”
周诣涛懵了一瞬:“什么标记?”
许鑫蓁...
再次老梗ing
-当世界开始开玩笑
01
周诣涛被眼前发生的事情震惊的说不出话,一个小时前他还在直播间里和dmls们互动说话,才准备关掉直播人就从dyg基地跑到了几个月前录制梦之队团综的酒店。
如果只是一键更换场地周诣涛还能说服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空气中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葡萄味,飘着点淡淡的蜂蜜酒香,做游戏途中被黄垚钦牵住手还能引起一大片注目礼,他实在懵完全没搞懂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处境,然后就被许鑫蓁堵着在没有摄像头的死角,对方撑着手一只手把他堵在墙角,另一只空闲得手探向他脖颈,闷声问:“无畏什么时候标记你的?”
周诣涛懵了一瞬:“什么标记?”
许鑫蓁手还在没有界限般摩挲他后颈那块皮肤,周诣涛确信自己脖子上没有东西,而且好朋友之间能亲密到这种地步吗?周诣涛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怪。
许鑫蓁显然把他的回答当做糊弄,表情变得阴沉:“你喜欢上他了帮他说话?”
老实说许鑫蓁表情不好语气也不好但是周诣涛就是莫名其妙从里面察觉到了委屈,他眨了眨眼很纳闷的回说我喜欢无畏干嘛。
没想到才说完这句话呢就有个人从拐角过来倚靠在墙边,笑吟吟的开口:“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呀钎宝。”
昨晚?周诣涛表示自己昨晚上在基地里睡觉的。而且他清晰记得在录制时差五小时期间绝对没和无畏发生过超出友谊界限的事情,再加上他就是一个直男更何谈喜欢。
出于一种直觉周诣涛觉得自己目前还是一句话不说,先观察会发生什么比较好。
“昨晚?”许鑫蓁面色不好看,“你都没和周诣涛一个房间。”
杨涛没回话,往前走了两步想把周诣涛从许鑫蓁禁锢住得小小空间里拉出来,才碰上周诣涛手腕就被警觉的划开一个界限。
许鑫蓁眼尖唰的一下就把杨涛手拍开了:“说吧,到底什么时候。”
杨涛无所谓耸肩,有意无意依旧在找着时机想把人拉到自己这边来:“钎宝是omega这件事你和花海都瞒得挺紧的。”
omega?周诣涛开始头脑风暴,什么omega?这对他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词汇,就差没直接问出来omega是啥了。
见着这两人已经有要吵起来的趋势,他干脆使了点力从许鑫蓁怀里挣脱出来,做了个stop的动作,指着他一早就注意到的许鑫蓁和杨涛脖子后贴着的东西问:“你们俩贴的什么?”
杨涛面色也变得古怪了,说话的声音倒还是黏黏糊糊:“抑制贴呀钎宝,钎宝装beta装久了忘了?”
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词汇,周诣涛真的好想大喊一句俺不中嘞。现在他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一个问题还没得到解决呢就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也许是他们这边动作和声音都有些大了,即便是在拐角也有人顺着找过来,周诣涛一看原来是罗思源,马上就眼睛一亮往竹马背后钻。
结果才靠近就被罗思源状似无奈的牵住手,说又染上一身味,说着说着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罐喷剂往周诣涛身上喷,从上到下的连头发丝都不漏过。
周诣涛皱皱鼻子嗅着甜甜的水蜜桃,一股子新鲜果肉味。但依旧想问omega是什么beta又是什么,接下来不会又蹦出些他听不懂的东西吧?
可惜直男周诣涛不懂同人女,直男只会无意误入男同小说疑惑两男的怎么会接吻后无助的留下一个四星好评,说男主和兄弟接吻是烂尾,自然不清楚什么叫做alpha,什么叫做暂时标记,什么又是o装b的经典文学了。
所以当他跟着罗思源回房间,竹马拥着他想留下一个吻时周诣涛条件反射很快阻止了这一行为,让罗思源冷静一下。
周诣涛懵的不行,他想他们不都是直男吗,怎么都要亲上来了:“不是,花小海你干嘛呢。”
然而罗思源却有点苦涩的抿唇:“你现在不准我亲你不会是真的准备答应和清融在一起吧。”
周诣涛好心累:“……又关小黄什么事,大家都是好朋友啊。”他顿了顿犹豫一会儿才继续说,“还有omega是什么beta是什么啊?”
罗思源刚才听着都是朋友时明显下降的情绪转变成疑惑,他第一反应是周诣涛不会在开玩笑吧,但对方表情实在真挚,他暗戳戳释放信息素的行为换做平常周诣涛肯定就不满的说花小海把信息素收了,现在不仅一点反应没有,眼神也清澈的很,平常钓人的劲全收了。
平常他们都看动漫玩游戏,偶尔会看一些穿越异界的小说,罗思源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玩的某抽卡游戏,声线颤抖了一下问周诣涛知道omega这一设定前在干嘛。
周诣涛倒是对罗思源不设防,他几乎马上就答了在基地直播呀。
“dyg?”罗思源问。
“dyg。”周诣涛肯定点头。
罗思源深吸了口气,也不问周诣涛是不是在骗他,事实上他一早就加大了释放信息素的力度,如果不是关着门在房间,其他alpha早就会冲出来想和他打一架让他收收味了,可身为omega的周诣涛即便在之前被杨涛短暂标记过,现在也会迎合着他的气味被牵引着泄露出属于omega的味道,然后皱着眉阻止,但周诣涛什么反应都没有,镇定自若站在那,换做平常早就已经被迫腿软靠在他怀里了。
“我们先搜吧。”遇事不决百度百科,罗思源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自己能把abo这种明显对于周诣涛而言是知识盲区的事解释清楚。
周诣涛于是一脸迷幻的看完了所有科普,恍恍惚惚感叹一句世界真神奇。
“意思是说,omega就和普通女性一样可以生孩子,beta和普通人没区别,但男的女的都能怀孕是吗?”
“是啊。”罗思源想了想觉得总结的没毛病于是点头。
周诣涛撑着脸看罗思源,软乎乎脸颊肉配着亮晶晶的眼睛总让人忍不住想啃一口再落下个亲吻,他用着同撒娇没两样的声音问罗思源是什么性别,罗思源说自己是alpha。
“那无畏和九尾呢?”周诣涛想了想那两人反应。
“也是alpha。”
“小黄呢?”
罗思源沉默了下:“alpha。”
周诣涛没忍住坐直身体,把能想到的人都问了一遍:“清清呢?Gemini老师呢?思漏漏呢?李小龙呢?”
“除了冰尘都是beta。”
“?”周诣涛纳闷,“就我一个omega吗?”
罗思源被周诣涛反应逗笑,说:“没事,你在其他人面前装的是beta。”
虽然这个秘密随着时间的推移被越来越多人知道,罗思源能看出眼前这个竹马对情爱之事能称得上一窍不通,大概在另一个世界里没人对他说喜欢,没人借着帮忙隐瞒秘密的名义对他暂时标记,隐晦述说爱意,借此更进一步后蠢蠢欲动着想要占据最终那个位置,成为周诣涛的alpha。
02
周诣涛起初是懵的,发现自己在直播后不动声色松掉准备点关闭的鼠标键。电脑投屏界面显示还有人在给他发组队邀请,弹幕从满屏拜拜也变成怎么了小猪是舍不得吗。
周诣涛下意识做表情管理,夹着本就好听的嗓音笑眯眯说对呀,舍不得弹幕老师们。
弹幕停滞了一会儿,开始狂热的刷嘿嘿这是什么这是小猪亲一口,打直球的小猪亲一口,钻粉礼物更是不停。
其实周诣涛对弹幕老师这样明显收敛的发言并不习惯,他直播时弹幕几乎是满屏的老婆今天做什么,老婆今天要和谁双排吗,老婆今天也钓钓的,一口一个老婆不离嘴。
分化成omega后的周诣涛即使对外声称是beta,仍然在习惯性处理好各类关系后久而久之染上了属于所谓钓系的声色气质,对于弹幕老师的调戏从很早开始的闭目害羞变成了游刃有余的反钓。
例如对粉丝们想看腹肌想看胸肌的发言周诣涛从曾经的严防死守到后来轻轻一笑,用着漫不经心般语调在弹幕老师以为他又要拒绝时笑着说,你们赢了我就给你们看呀。
结果最后依旧只是欲盖弥彰般背对着镜头脱下外套,露出点细瘦的腰线后转过头说我们这是健康直播呀。钓又钓得很,真给又不干。
当然这种行为放他哪没什么,只会当做和弹幕老师互动的美德,但放到abo只存在虚拟世界的周诣涛这里,会被人剪出去大骂媚粉的程度。
可惜目前周诣涛并不清楚这件事,看一眼时间他倒觉得还可以和弹幕老师们再互动一波,没打游戏,在凌晨十二点多读着弹幕不动声色收集信息。
有粉丝问接下来活动会穿什么衣服,还有人没有眼色的问一些周诣涛绝对不会回的问题。
他挑着回了说等到那天大家就知道了呀,然后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打开另一个手机,一看时间写着2025年,微信置顶没有罗思源提醒他这个月也要记得打抑制剂,周诣涛敏锐发现不同,他下意识摸了一下后颈的位置,哪里依旧贴着隐形抑制贴,被发尾挡住边际。
他上百度搜索了一番,百度百科详细解释了这只是一个小说设定,现实并不存在,意思是即便他在这个世界里情热期没有抑制剂任凭信息素发散也不会有人察觉到他的不对,更闻不见味道。
才这么想呢手机叮咚几声黄垚钦和罗思源两个人双双发来消息,一个说下播了所以没接收组队邀请,一个说要去欧洲了需要什么礼物吗?
周诣涛翻了下聊天记录,看不出什么,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过界的情况,零星发的几个酒店房间号竟然是问玩狼人杀吗。
周诣涛迟疑,低着头想半天还是按着自己节奏试探性回了俩人消息。
黄垚钦的回没事的小黄,下回见面补偿就好了,配上几个比心emoji。罗思源的回你能想到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回得消息内容简直是深得海王真传。
他回消息时离摄像头靠得近,衣服领口不自觉往下滑,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和一小片肩膀,如果把屏幕拉到最大,甚至能通过这个角度往下看到他一点点清晰的沟来。
因此等周诣涛抬头,弹幕全是清新绿色健康,看得他有点莫名其妙,挑眉说做什么坏事了。
黄垚钦也在看直播,周诣涛的回复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迟疑一会儿又点开斗鱼软件,用小号登录首页就是周诣涛的直播,点进去看弹幕上还有因为延迟没完全飘完的今天煮啵好大方之类的发言。
黄垚钦觉得今天的周诣涛有点不一样,最近罗思源老是在念叨钎钎怎么又瘦了之类的话,他路过一看电话视频里的周诣涛脸颊肉好像确实比上一回见消失了一些,这会儿看又胖回了些许。
但除此之外说话风格也有点不同,变得钓钓的,说话好像带着钩子,欲拒还迎似的把弹幕老师们勾的找不到北。
黄垚钦想了想回周诣涛想要什么补偿都行。他还是有些紧张,像平常盯着周诣涛的脸想吻又不敢吻下去那么紧张的时候。
周诣涛会回什么呢?黄垚钦这么想着思绪飘了好远好远,想到沙特时期他想和周诣涛组一队,每次都在要说出口的瞬间差一步,对方明明对他并不设防,可完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什么暗示都接收不到,反倒是普通朋友般相处能靠得更近。
但怎么可能愿意拘泥于这一步,怎能可能只想做朋友。
tbc
于是钓系小周和木头直男小周互换世界了()
进度完全不同的俩世界()
【钎九】无声 ⑤
*完结了!这是最后一章!
*整点温馨的,各位别emo(大概吧
*带鹌鹑浅浅客串一下
“今天的比赛是广州ttg对阵南京hero久竞啊。还有一会开始。”
“谢谢求葛大爷别毒奶hero的钻石粉丝,别紧张啊我今天很鲜奶的,老板们理智一点啊,理智一点。哎,你们发现没有?上次冠军之后的TTG,好像状态不太对啊。就是操作还在,但是把,你会发现呢,有时候团队配合没有拿冠军的时候那么流畅了。”
“对啊,可能是换了中单需要磨合。这个新中单节奏跟九尾的节奏不太一样......九尾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啊朋友们,我下次去帮你们问张凯。哎等等,哇,张凯给我打电话了,我女儿给我打电话了,等会啊朋...
*完结了!这是最后一章!
*整点温馨的,各位别emo(大概吧
*带鹌鹑浅浅客串一下
“今天的比赛是广州ttg对阵南京hero久竞啊。还有一会开始。”
“谢谢求葛大爷别毒奶hero的钻石粉丝,别紧张啊我今天很鲜奶的,老板们理智一点啊,理智一点。哎,你们发现没有?上次冠军之后的TTG,好像状态不太对啊。就是操作还在,但是把,你会发现呢,有时候团队配合没有拿冠军的时候那么流畅了。”
“对啊,可能是换了中单需要磨合。这个新中单节奏跟九尾的节奏不太一样......九尾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啊朋友们,我下次去帮你们问张凯。哎等等,哇,张凯给我打电话了,我女儿给我打电话了,等会啊朋友们,他说有急事,我接一下,接一下。”
“朋友们!主播回来了。”郭家毅大手一挥,“刚才主播呢,跟张凯聊了一会,啊,给大家预告一下,关于TTG呢,接下来会有一个大新闻。具体是什么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什么时候?要看TTG那边的进度啊,我只能说你们可以期待一下,绝对是大新闻。”
“你可以啊。”许鑫蓁摘下耳机,“听说你昨天比赛前还去跟gemini通气了?哥在超话里都刷到了。”
张凯瞥他一眼:“不浪费少爷请我吃这餐饭吧。我还说你干嘛退役,你直接发微博了,你是真他妈勇啊。”
“哥们不就是说最近有爆料么?”
“因为运营电话都打我这来了!都问你是不是发疯了我草。”
许鑫蓁不屑一顾,也有人打电话问他,但是都被他直接挂了。他知道俱乐部不会在意周诣涛究竟清不清白,即使江有罪证确凿也没有后台了,放弃他去换钎城这个已经成为过去的射手对俱乐部来说也得不偿失。那就只能让他来当出头鸟,枪打就打吧,等事情被他跟张凯捅出来之后其他人的声援就变得合理了。所有的证据都已经准备好了,文案也已经在撰写,许鑫蓁要的是在一切公布前让这件事充分的发酵,他就是要调足网友的胃口,这件事最后才能得到最高的关注度。
其实许鑫蓁也不甘心退役。但是他确实也没有办法了,先不说如果他继续打比赛的话周诣涛怎么办,哪怕不考虑家里的病人,这件事里许鑫蓁是一定要做那个出头鸟了,哪怕不退役恐怕自己前途也不好说。果然世界上没有真正完全靠个人本领的地方啊,许鑫蓁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哥们不在屋檐下待了还不行么!
“不过你咋办啊。过段时间等钎狗也好些了,说不定还有战队要哥们呢。”许鑫蓁用手肘捅张凯一下,“你不会失业吧?到时候微博可是你发。”
“应该不会,物色新教练那么容易?尾少担心我了?就钎城这事,你跟钎城一人叫我一声爹不过分吧。”
许鑫蓁翻了个白眼,说你别发癫!
许鑫蓁跟张凯吃完饭回家,一打开门就看见小狸蹲在门口喵喵叫,他抱起小狸往里走,发现周诣涛躺在沙发上睡。规律服药以后周诣涛有点嗜睡,医生说是服药后的正常现象,天气转凉了,许鑫蓁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坐在一边看着他出神。
他看着周诣涛睡着的样子,就像以前在训练室里,周诣涛在训练间隙小憩时一样。周诣涛变了好多,但许鑫蓁有时候又觉得周诣涛还是那个周诣涛,好像哪里都没变,还是会把小狐狸捧在心尖上,说话声音总是很好听。他突然很想念以前老五人组一起训练的日子,那时候周诣涛眼睛里总有笑意,每次见粉丝的时候又害羞又可爱,他总是相信能回到那段日子,还能看到周诣涛最意气风发的样子。
但是每当看到周诣涛靠着沙发昏昏欲睡一言不发,低垂着头时总有一点颓废的样子,看见他左手提重物时不可抑制的发抖,和头痛时虚弱地靠着自己喘息,许鑫蓁很可悲地意识到,有些东西不可逆转的改变了。有些东西可以被冲淡,但总不能复原,就像周诣涛左手的伤疤,伤口愈合不再流血,但深色的伤疤依然触目惊心。
周诣涛的病情还算稳定,但疾病带来的一切依然无处不在折射在生活里。拆完线那天许鑫蓁握着他的手腕,他不敢使劲挣扎却又努力躲闪想抽回手,他跟许鑫蓁说看着挺吓人吧,别看了。
许鑫蓁却只是侧头亲吻那道伤疤,周诣涛立刻安静下来,他盯着许鑫蓁,许鑫蓁看见周诣涛眼眶里有泪水。
过去的日子怎么都抹不掉,但至少我们还有重新再来的机会。钎城不会再上赛场,但这个名字不会带着污秽留在KPL的历史上。许鑫蓁伸手捻起周诣涛额前的头发,好像有点长,觉得过几天应该带他去剪头了。
TTG的大新闻终于在两天后如约而至,出道即巅峰的冠军射手江有当年接代打、骚扰女性、被女性拒绝后打击报复,靠父亲的关系诬陷钎城逼他退役,种种丑闻一夜之间席卷互联网,从钎城退役那天永无止境的嘲讽和谩骂一瞬间换了方向,很多人都不能接受这么久以来爱错了人又骂错了人。曾经的钎城粉丝如今如雨后春笋一样鱼贯而出,可以说是等到了农奴翻身的一天。
而许鑫蓁隔着屏幕看着这一切,他好像很高兴,但又好像没什么感觉。他终于看到了整个微博都是大篇大篇对钎城道歉的小作文,但也没有多开心,只是觉得很心酸。江有在舆论中的位置可想而知,但许鑫蓁看见他被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心里只是无悲无喜。他想做的事做成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在纠结什么。
周诣涛当然看不到这些。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社交软件了,根本不可能回应,但许鑫蓁是真切的高强度冲浪,甚至这次还亲自下场提前预告,于是等不到周诣涛发言的网友又一窝蜂跑去找许鑫蓁。
找哥们干嘛啊,许鑫蓁像看戏一样翻微博评论,曾经没落的钎九cp粉在互联网上又支棱起来了,小姑娘们激动地分析:钎城的澄清让九尾来预告,九尾放假那么久肯定在准备这件事,他俩必定有染,钎九永远热恋!
许鑫蓁切小号去点了个赞,又在心里冷哼一声,哥们这暗示的就差官宣了,这点东西还用得着分析?
“看看不?”许鑫蓁打开微博摆在周诣涛面前,“熬到头啦。我说了相信我吧,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不是你。”
其实他也不觉得周诣涛真的会去看。但那一刻他在周诣涛的眼睛和欲言又止的表情里看见了很多东西。周诣涛看起来有点惊讶,眼里短暂地闪过一点光,然后看到许鑫蓁拿来的手机后又躲开了视线。
许鑫蓁突然明白了自己在纠结什么。他在周诣涛身上看到了很多东西,哪怕现在周诣涛也知道自己重归清白了,但依旧没有欢喜的样子。当面对舆论时,周诣涛身上还是许鑫蓁一开始就看见的那些情绪——自卑的、怯懦的、逃避的,他意识到周诣涛并不害怕黑夜,但人在暗处待了太久之后总会不相信有光照在自己身上。
“不想看手机就看看我呗小周。”许鑫蓁把手机丢到一边去捧周诣涛的脸,周诣涛很老实的被他捞过来,周诣涛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相信你的。我只是......”
“我知道。”
许鑫蓁当然知道。知道自己来的太晚,知道这段时间对周诣涛来说太漫长,漫长到结果甚至对周诣涛来说都不再重要。哪怕他也好,张凯和老盖也好,总之他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做这件事,对周诣涛来说都实在太晚了。甚至还是因为江有父亲自己行差踏错,如果江有他们家一帆风顺呢?他许鑫蓁还能做什么?
冰山在水面下看不到的部分有八分之七。周诣涛也曾是那无声的八分之七。或许是命运眷顾吧,总之现在不是了。许鑫蓁终于把他拉出水面。许鑫蓁也等了太久了,等到他忽然晃过神来发现周诣涛的爱如此珍贵,无人能及的时候,周诣涛好像已经独自走了好远。
世界上的痛苦原是无声的,但是周诣涛,你的痛苦我会听到。
就像许鑫蓁赖在周诣涛怀里看电视,听见了他平稳的心跳。
“gemini找我要你的新微信。”许鑫蓁闷闷地说,“给不给啊钎狗?”
看似是询问,但是小狐狸不高兴了,周诣涛对狐狸的习性可以说了如指掌,许鑫蓁靠在他身上眼睛盯着电视,两只手捏着他的左手,狐狸爪子暖呼呼的。周诣涛福至心灵:“听你的。你不想给就不给。”
然后许鑫蓁快乐的给郭家毅发语音:“我家钎宝说不给,让你自己玩去!”
当天晚上郭家毅直播猛烈抨击了许鑫蓁这种行为:“九尾真的坏呀,真的坏!钎城呢,把联系方式换掉了,我去要新的微信,九尾死活不给,我去找张凯呢,张凯说让我找九尾!不行了,我下播之后还要去骂九尾一顿。”
当晚又被郭家毅骂的许鑫蓁觉得自己确实思想有问题,骂人的话怎么越听越有味呢,他退出微信通话界面打字发了一句:小声点,我家钎宝睡觉呢。郭家毅戛然而止,回了一个问号,沉默五秒后挂掉了电话。
擦了,搞cp好像搞到真的了。
叶康心心念念的一起吃鱼总是执行不了,周诣涛实在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周诣涛其实已经没有多关心微博的风向如何,钎城这个选手的风评如何了,他只觉得上次走上赛场已经过了好久,赛场上的灯光原来离自己那么遥远。他总是步入一种抑郁的解离状态,觉得生命虚无,世界虚假,然后他又被无止境的冷风吹醒,世界总是一片昏暗的,但总有一只狐狸看着他,试图用自己的尾巴捂暖他的手。
抑郁真的好痛苦啊。但是周诣涛想了很久,还是好想活下去。因为有一只狐狸,像个礼物一样出现在他支离破碎的秋天。
他想跟许鑫蓁说试着去吃鱼也可以,但是很快鱼就自己上门了。叶康吴金翔李小龙去打包了店里的酸菜鱼和一堆菜,三个人提着一堆打包盒找上门来,让张凯当的司机。
“我擦了,来一群病的。”许鑫蓁骂骂咧咧地擦桌子,“这一餐吃完家里三天不能关窗户,味散不掉啊。”
周诣涛等他擦完桌子去给桌子铺桌布,其实他闻到鱼的味道没有多少食欲,但他不想扫他们的兴。许鑫蓁虽然嘴里没有口德,但看起来挺开心。整餐饭他都很少说话,但是在所有人打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跟着发笑,笑的时候他下意识去看许鑫蓁,发现许鑫蓁也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这餐饭吃的其实不好,许鑫蓁有点后悔。他收好所有垃圾让他们走的时候带出去,门一关上周诣涛就弓起身子进了卫生间,许鑫蓁知道他又要把吃的东西吐完了。许鑫蓁在外面给他倒热水,想了想又煮了点粥。
“你要真不想吃就别吃啊。”他看周诣涛撑着桌子喝水,语气像责备又很像撒娇,周诣涛拿着杯子有点心虚:“我看他们都挺高兴的,别让他们担心了。”
吴金翔他们总是觉得周诣涛好像好得差不多了,周诣涛抑郁症的事情甚至都没有向外公开,许鑫蓁知道周诣涛不想要同情,不想要扑面而来的怜悯和道歉,不想要被施舍和被视为弱势者,所以他在所有欢声笑语中一声不吭,最后因为呕吐眼圈通红的样子只有许鑫蓁看见。
许鑫蓁也不觉得抑郁症就这么几个月就能好,但他知道周诣涛在努力。他带着周诣涛去医院被拍到过,好多人在猜钎九到底是什么关系和为什么去医院,许鑫蓁看到了那些讨论不以为意。李小龙还特意打电话来问你俩不注意点吗,是打算公开?许鑫蓁说还没打算,不过无所谓,大不了官宣呗。他真的觉得那些东西都不重要了,只要周诣涛还好好的在他身边,别的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并不可否认,生活磨掉了许鑫蓁和周诣涛的很多东西,磨掉了一些勇气和梦想,失去了一些机会和未来。但许鑫蓁又觉得他们还很年轻,他跟周诣涛还有好多年要过好多路要走,所以失去的还会长出来,新的那部分将闪闪发亮。
张凯跟老盖出去爬山看见了挂许愿带的地方,发消息问许鑫蓁和周诣涛要不要写愿望,可以代替他们挂上去。
许鑫蓁写,小周快点好起来吧。
周诣涛写,蓁蓁再等等我,我会努力变好。
张凯吐槽说你俩真是心意相通,许鑫蓁秒回:是吗?v你五十,透露一下钎狗写了什么。
张凯:?
张凯:滚!
————————————————————
完结了朋友们!
很感谢各位对《无声》的喜欢,写这篇的初衷就是为了写抑郁钎,我思想有问题()
最后一篇就想写一些温馨的结尾,算是为这个系列带来一点希望的色彩吧
后续大概还会有两篇番外,应该也会先写一些其他的文或者开新系列,最近脑子里好多东西想写哦。其实想开个新坑,写ttg五人组下乡变形记什么的,写点钎九乡村爱情故事(??)整点弱智的
开了一个点梗楼 → 点梗区 如果有想看的梗或者cp可以在里面留言,但是不保证会写55产出力实在有限
谢谢各位的支持!会努力为电竞小情侣产出更多的粮🥵
[花钎]海岸线绵延几千公里-1
预警:开放式结局,ooc
🈲上升
搭配歌曲《想去海边》食用风味更佳
想和你双人旅行,去海边兜风,自由和爱可使海岸线绵延几千公里。——题记
1.等
“等一个自然而然的晴天,我想要带你去海边。”
可我们好像总是在等待。
互相等待,是尊重理解,还是不够爱?
花海和钎城是联盟众所周知的竹马组,是无数次采访中都坚定选择彼此的存在。
该怎么去形容这样一段关系呢?换句话说,该怎么去形容彼此呢?
是联盟千千万万的竹马组之一,还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或缺的“对象”?
正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yxh总是传出钎城转会去e星的消息来。可是一年转...
预警:开放式结局,ooc
🈲上升
搭配歌曲《想去海边》食用风味更佳
想和你双人旅行,去海边兜风,自由和爱可使海岸线绵延几千公里。——题记
1.等
“等一个自然而然的晴天,我想要带你去海边。”
可我们好像总是在等待。
互相等待,是尊重理解,还是不够爱?
花海和钎城是联盟众所周知的竹马组,是无数次采访中都坚定选择彼此的存在。
该怎么去形容这样一段关系呢?换句话说,该怎么去形容彼此呢?
是联盟千千万万的竹马组之一,还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或缺的“对象”?
正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yxh总是传出钎城转会去e星的消息来。可是一年转会期、两年转会期过去了,不仅花海和钎城没有同队,甚至连饭局都总约不上,彼此最出名的cp也从来都不是彼此,花海和清融有帝后之称,钎城和九尾先作“宝贝双c”,后有律师函。
大家好像都忘了,在他们进入KPL之前。花海是钎城的中单,或许他才是让钎城练会让蓝的存在。
可是进入KPL之后他们就分开了,长久的等待,唯一无法磨灭的便是时光,时光往前掀起的波浪,将回忆冲成细沙,沉到海底。
散落的目光如同月光,温柔似水,穿透了云,却无法洞察前路,迷雾重重,风吹不散,红线太细,给不了人安全感。
花海和钎城在大大方方中小心翼翼,维系着这段不易的友情,做朋友不甘心,做爱人差缘分,友情的花结不出爱情的果,就算等待再久,也无法种瓜得豆。
花海:“你还欠我一顿饭,什么时候约?”
钎城:“下次吧。”
花海:“我还欠你一顿饭,什么时候约?”
钎城:“等下次吧。”
我们的关系好像那顿总约不上的饭,我进你退,我退你退。花海回忆完和钎城的对话之后胡思乱想着,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这是我最后的勇敢了。
题外话:今天又磕到花钎了,赶紧补补旧坑,今天海队直播akaDYG第六人,钎宝去海队直播间刷了礼物,“钎宝大气”♡(*´∀`*)人(*´∀`*)♡
〔九钎〕极限一分之二·中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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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生子
半带球跑
这算什么……病娇尾尾子吗😳
*/
清早五点半,天儿还未露明,xq俱乐部里一如既往的清净里掺杂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晨羽是被饿醒的。
前一天晚上跟九尾闹着玩,谁输了谁不吃晚饭,结果自己挖的坑自己跳,最后倒是自己眼睁睁看着其他几个人幸灾乐祸地吃嘛嘛香。
晨羽迷迷糊糊地往厨房摸索,想着先找点儿东西垫垫肚子,不行学龙哥煮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饺子也行啊。
满脑子都是3D环绕的大餐,结果脚下冷不丁被绊了一下,登时吓得晨羽一身冷汗,方才的迷糊也消了个七七八八。
晨羽揉了揉眼,看着一脸幽怨的九尾,满脸不可置信。
一向在俱...
/*
ABO生子
半带球跑
这算什么……病娇尾尾子吗😳
*/
清早五点半,天儿还未露明,xq俱乐部里一如既往的清净里掺杂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晨羽是被饿醒的。
前一天晚上跟九尾闹着玩,谁输了谁不吃晚饭,结果自己挖的坑自己跳,最后倒是自己眼睁睁看着其他几个人幸灾乐祸地吃嘛嘛香。
晨羽迷迷糊糊地往厨房摸索,想着先找点儿东西垫垫肚子,不行学龙哥煮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饺子也行啊。
满脑子都是3D环绕的大餐,结果脚下冷不丁被绊了一下,登时吓得晨羽一身冷汗,方才的迷糊也消了个七七八八。
晨羽揉了揉眼,看着一脸幽怨的九尾,满脸不可置信。
一向在俱乐部起的最晚自带起床气的少爷,竟然在这个点儿醒了?
“你怎么起了?”
“胃疼。”九尾吐出两个字就不再说话,缩了缩身子又往楼梯扶手边倚去。
晨羽皱了皱眉,眼前的人确实一副不太好受的样子。纤细的手臂横在腰腹前,脸色白的吓人,开口仔细听听,连呼吸也是乱的。
若不是强忍着,估计是坐不住的。
“你怎么又胃疼?年纪轻轻的,真的是,你赶紧去医院看看,不行我陪你去。”
“不去。”难受的时候,九尾是不愿多说一个字的。
“你可拉倒吧……前两天训练赛的时候也是疼成这样,手机都拿不住。时间长了,情况肯定越来越不好。”
“你能不能别咒我……再说已经四五年了,不还是过来了,不用管我,”九尾皱了皱眉,眯着眼看他,“你这个点怎么起来了?啧啧这个方向,你不会是要去厨房找吃的吧。”
晨羽一副被捉贼的心虚样,“咳咳,我……我去给你们做个早餐不行啊。”
“就你?”
“嘿——我怎么了?我手艺也是……杠杠的好不好?”
九尾懒得理他,闭上眼又缓了一会儿。
其实他也是要往厨房去的。昨儿晚虽然赢了晨羽,心里欢腾的很,但奈何胃口不好,人前逞强吃了几口也给撂下了,比着晨羽也没多吃多少。
上次吃早饭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如果不是怕等会儿在路上低血糖犯了,他是绝不会有心碰一口的。
想到这,九尾喊住了晨羽,“你也给我弄点儿吃的吧。”
“你说啥?”晨羽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他真没想到有一天九尾也会主动找他寻食。
“少废话,等会儿我出去给安安买甜点,多少也要吃点东西吧。”
“买甜点?出门右拐不是有个蛋糕房吗?你去那边买不就是啊,还要跑多远?”
“安安给我定了地儿了,说是在城北有个甜品冷饮店,他一同学平时给他带过,他说好吃,就认准了那一个。”九尾无奈地摇了摇头。
晨羽挑了挑眉,这算什么?祖宗养了个祖宗,一物降一物?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让九尾往东他绝不往西的估摸着也就许唯安一个了,平时九尾再闹再幼稚听见一句“爸爸”也是瞬间给治的服服帖帖。
有时候晨羽也觉得许唯安就是老天转门派下来收妖的小猴子。
不过这“孙悟空”搁哪来的他五年了都没捯饬清楚,九尾不愿意多提以前的事,所以众人说起来也是模模糊糊连个大概也捋不利索。
他也就依稀听说,五年前,九尾好像跟他那个谈了三年左右的初恋分了手,起初俱乐部几个人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平日里也没见着九尾跟人家多腻歪,反倒是不耐烦地时候更多一点。
如果不是九尾什么人品他们门儿清,估计一句渣男早就骂上了。
他以为这人都没有感情的,谈个恋爱顶多小孩子小孩子过家家,分了也就分了。
直到那天团建回来,晨羽看见缺席的九尾眼眶红红的坐在一片狼藉之中时,他才忽的明白原来这个人也是有心的。
那天是九尾十八岁生日。
九尾倒在他怀里,哭得像个三岁的小孩子。
虽然九尾还是那个九尾,可是感受着他紊乱的气息,晨羽第一次觉得这孩子其实也是个重情的主, 平日里傲娇惯了,被人宠着长不大,其实心里也是给人留足了位置的。
晨羽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依稀捕捉到几个字眼,大概就是他那个小初恋走了,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留下就走了。
哦,对了,九尾说他恨他,恨他不辞而别,恨他消失的彻底。
一个人有了恨意,就会变。
晨羽跟其他几个人说了,他们也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们也拿不准,十八岁的少年,心死了,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们以为小孩儿会放纵,会颓废,会堕落,会在图书馆里放飞自我,和没喝过的酒,跳没跳过的舞,甚至,碰不该碰的人。
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打自己的游戏,听自己的歌,图书馆照样去,不该碰的人依旧不会多停留两秒。
但是好像又有什么变了,他的风格变得更加激进,仿佛生活里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了那个峡谷里;听歌的时候耳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仿若有意隔绝这个世界;图书馆还是去,但是开始碰酒了,而且好像天生酒量上等,几瓶吹下去还是清醒的很。
至于人,他很少正眼去看,偶尔在人海里驻足,看了一会儿也只是摇了摇头,自嘲地笑笑。
他说,不是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被人丢弃的小孩子。
也是那时候,晨羽忽的明白,九尾依然没能从那个人的世界里走出来。
他才十八啊,大好年华吊死在一棵树上未免太矫情了一些,为此晨羽跟另几个商量着开始做媒。
高的帅的温柔的体贴的有钱的有势的……好吧,虽然个个兼修的确苛刻了一点儿,但是占一个两个的也是能挑出来的。
那段时间,几个人的业余生活几乎全耗在了怎么成为媒婆——呸,月老——这件事上。终于有一天,存库也够了,经验也丰富了,几个人鬼鬼地站在了九尾面前,掏出一打照片。
九尾面无表情地听完几个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尔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压在了那一摞照片上,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我儿子。许唯安。”
几个人捧起照片,手几乎都成了帕金森。
照片上是个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体量小了点,但是脸模样却是粉雕玉琢的俊俏。彼时睡得正香,全然不懂几个怪叔叔被雷劈过的心情。
没等几个人回过神来,九尾就收回了照片,端着杯咖啡走回了训练室。
这事儿不知道俱乐部怎么处理的,反正没有对外公布。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对孩子来说是个保护。
后来,许唯安成了xq俱乐部的玩具——呸,划掉——宝贝。
不得不说,这孩子真的长的讨喜的很,润红的嘴巴小小的,年纪不大鼻梁倒是挺的很,睫毛也密长的逆天,除了那张圆圆的小脸儿,其他的都像极了九尾。
如果说有一个地方还能让晨羽相信九尾说的那句“领养的”,那大概就是许唯安的性格了。
小孩儿真的乖巧地过分,调皮捣蛋什么的不存在的,平时耍耍宝也没有半分讨人嫌,说话软绵绵的,笑起来眉眼也是眉眼弯弯的样子。
一开始众人还担心九尾这个刚成年的小孩会照顾不好他,后来发现这份担心多余了。
九尾不会的,这孩子全会。
这孩子不会的,九尾肯定不会。
两个人能活到现在,不是九尾可以胜任爸爸这个职业,而是许唯安把儿子做到了极致。
但九尾对许唯安也算是宠到了一定程度,这一点也算是弥补了一下当爹时的不靠谱。
“你要吃什么?”
九尾颇为嫌弃地抬了抬眼,“你会做什么?这么问就跟我想吃啥你都会做似的。”
九尾一边说着一边撑着地板缓缓站了起来,“不指望你了,我去煎个饼。”
“你还会煎饼?”
“没办法,安安喜欢吃,我也是跟着老秦学的。”
老秦——秦舒寒大美女——许唯安一口一个妈妈叫着的主。如果说晨羽对许唯安的身世还能掰扯出两句,那么面对秦舒寒,他才真是个哑巴。
除了ttg公关经理这个身份以外,晨羽对秦舒寒一无所知。
晨羽饿的头晕眼花,也没多少精力去吃瓜,屁颠屁颠地跟在九尾后面进了厨房。
不得不说,九尾虽然看着像个不靠谱的富家少爷,要真动起手来,倒还是有模有样。
“给你放点辣酱吗?你不是……咳……你不是喜欢辣吗?”果油的香味扑面而来,搁平时绝对诱人的很,不过早上起床吐了个精光,现在闻起来还是有些反胃。
晨羽瞥了眼这人着实不太好的脸色,也算是良心发现,打算吃回儿清淡的。
九尾也不跟他客气,稍微加了点盐,翻了几翻就出了锅,给晨羽盛了大半盘,自己就端了一块。
“……你喂鸟啊……”
“少吗?我再给你做点。”
“我是说你……你就吃这么一点?”
九尾了然,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我啊……我吃这些就够了,没胃口吃不下,垫垫肚子就好。”
显然,九尾高估了自己。
只吃了两口,九尾就皱着眉把盘子一推。
看了眼时间,忙忙活活竟然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估摸着再花些时间赶过去那店应该开门了吧。
想到这,九尾起身朝门外走去。
“不吃啦?!”
“吃不下。”
“这么拼吗,你看你难受那样,过两天再去不行吗?”
“他放学回来应该要吃的,而且今天又没训练赛,正好也出去逛逛。”
“保持你电话畅通啊。”
“干嘛?”
“我怕你在马路边挺尸。”
“滚。”
“南南——你阿泰叔叔来接你了——”钎城转身朝二楼不知道有没有从床上爬起来的周陌辞喊了一声。
半晌,楼梯上才蹦蹦哒哒下来一个小身影,书包上还挂着一个狐狸玩偶,摇摇晃晃的,甚是可爱。
钎城往他身后瞧了瞧,“怎么就你自己,咻咻呢?”
“我刚才起床的时候踩到它尾巴了,然后趴我床上不肯下来。”
“……”
“爹地——我能不能再给北北带一块小蛋糕啊。”
“行啊,你挑两块儿,一块自己饿了吃,一块给北北。”钎城一边说一边递给周陌辞夹着煎蛋的切片面包。
周陌辞狼吞虎咽解决掉手中的早餐后,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橱柜钱挑甜点,认真的模样让钎城一阵无奈。
“爹地,我可以挑两块巧克力慕斯吗?我和北北喜欢巧克力的。”
“随便你。你想拿哪一块就拿哪一块。”
“那我拿这一块儿了哦,”周陌辞垫着小脚尖抽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我装好了哦。”
“装好了,不要撒出来了。你阿泰叔叔就在路边,需要我跟你过去吗?”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的。”
“嗯,南南,生日快乐,在学校注意安全,晚上给你过生日。”
“好~走啦,爹地~”周陌辞爬到椅子上亲了一下钎城的脸颊,尔后蹦蹦跳跳地往门外跑去。
九尾上了出租车报了个地名就眯上了眼,昨儿晚睡着已经不早了,胃里闷闷的疼,睡那么一小会儿也没睡踏实。
沾上后座就开始打盹,迷迷糊糊只觉得出租车七扭八拐走了挺远,待窗外的的风景不再变换时,九尾才悠悠地直起身来。
目光瞥了眼计价器,嗯,真的挺远的。
如果说俱乐部在城南,那这里就在相反的极端。
九尾左探探右看看,终于在前面的拐角处瞥见了繁枝茂叶后时隐时现的“miss”字样。
miss,想念。
啧,俗气。
九尾撇了撇嘴,剥开面前的枝叶,打量了一下这个不大却还蛮精致的甜品冷饮店。
第一印象还不错,九尾这么想着,弯腰从树下穿过。
“哎呦。”身前传来一声清脆的小奶音,九尾低头,就见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紧张的查看手里的小盒子。
“没事吧?撞疼没?”九尾半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小孩儿软绵绵的头发。
周陌辞嘟了嘟嘴,皱着眉看了看小盒子,方才歪了一下,八成是形状坏了点,“它歪掉了。”
“那叔叔再给你买一块儿新的好不好?”
只见小孩儿抿了抿嘴,叹了口气,颇为“气量”地开口说道,“算了,他应该不会难过的吧。我上学快要迟到了,要赶紧走了,叔叔再见。”
倒是个蛮有教养的孩子,九尾站起身给小孩儿整了整扭在一起的书包带。
“叔叔你不舒服吗?”小孩儿突然仰着头看他。
九尾闻言一愣,“没有啊。”
“叔叔骗人,爹地说过,人生病的时候脸会很白,叔叔的脸好白的。”
九尾笑了笑,弯下身子,“那你爹地还说过什么啊?”
周陌辞歪了歪头,“嗯……他说生病的人要好好休息,要听话,要乖,然后就会有人关心你,照顾你。”
小孩儿说的头头是道,九尾不由自主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看着小孩儿一蹦一跳离去的身影,九尾弯了弯嘴角。
余光瞥见店外那道跟门作斗争的黑影时,钎城正低着头专注于擦拭着桌台,“门是推开的哦。”
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欢迎着今天的第一个客人。
“您好,需要点什么?有甜品也有冷饮。”
半晌,没有人回答。
钎城纳闷地抬起头来,尔后瞳孔一缩,手里的海绵蓦地捏出一淌水,滴落在本已干净的台子上。
来人站在远处,半边身子挡在中间,纤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握着门框透明的玻璃门关了半关。
夏日当口,八点钟的暖阳挂在天边,给那人镶了一层软绵绵的微光,颀长的身子半靠在门边,一副眉眼好看的晃眼。
钎城定了定,低身擦拭着方才顺着桌台滴落的水,复又问到,“您好,甜品冷饮,您需要……”
“巧克力慕斯。”
钎城抿了抿嘴,“好,您稍微等一下。”
“嗯……再来一杯冰咖。”
闻言,钎城拿着小夹子的手一怔,转身瞥了一眼那人明显有些苍白的脸,眼里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先生,咖啡……我们可以做温的。”
闻言,那人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不要,就要冰的,而且……多冰。”
钎城只默了一瞬,便又恢复了往常带着些许淡漠的温柔,“好,您可以现在那边的桌子稍微等一会儿。”
九尾坐在了靠窗的角落里,远远地注视吧台忙活的身影,托着腮帮看得专注而光明正大,以至于忽视掉了余光里瞥见那个小小的白团子。
脚踝处传来毛茸茸的触感,九尾探了个身子,盯着小家伙水灵灵的大眼睛。
没想到,四年多没见,当初那个脏兮兮的小笨狗看起来倒是机灵了不少。
咻咻一边盯着他,一边小步小步地往后退,退到不远不近的地方。
这个距离刚刚好,表达着想要亲近的距离,又带着自我保护的小心翼翼。
当初,他好像只读懂了后者,或者说,选择性忽视了前者。
九尾眨了眨眼,避开跟它对视的眼神。
“咻咻,不要打扰客人用餐,回楼上去……您的慕斯和冰咖,慢用。”
九尾靠着身后的落地窗,一手端起冰的起霜的咖啡,目光却半分不移地盯着钎城。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不过大概面前这头小猪走了运逃出屠杀场成了头野猪,看上去成熟了些,还带着多年来积攒下的淡然,但依稀有着当年的奶气。
不过野外觅食终究比不上饭来张口的日子,当年圆圆的婴儿肥消了个七七八八,身子也越发瘦削。
九尾皱了皱眉,将吸管一折投进了垃圾桶里,尔后直接拧开盖子,仰头猛地就是半杯。如果忽视掉那个带着些许清新童趣感的玻璃杯,或许他这般模样,更像是吹了瓶烈性酒。
这口感虽是中规中矩的清冽,威力却是奔着Everclear去的。
沾上舌尖的一瞬间,九尾就闭了闭眼,指尖捏了捏杯子。
好像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一点。
冰冷的液体刺激着本就跳动的因子,胃里先是闷着疼,尔后就像天然气遇到了明火一般,疼痛瞬间炸开了锅。
杯子被捏出了一道明显的指痕,九尾微微弯着腰,硬生生挨过这波疼痛。
除了紊乱的气息和瞬间又白了几个度的脸色,九尾自始至终都盯着居高临下不曾开口的钎城。
他真的变了,换作当年,他断不会这般冷漠的。
也是,说走就走的人,本身就没有心。
九尾笑了笑,笑里带着嘲讽,也带着些许自嘲。
“这咖啡什么浓度?”
“比平时淡了点儿。”
“糖呢?”
“一块儿半的果糖。”
“奶油呢?”
“……没放。”
“你们店里的慕斯很流行在盘边摆两个小葡萄吗?”
“……”
钎城嘴唇动了动,睫毛轻轻颤抖。
胃里的疼痛不减反增,眼前甚至出现了点点黑斑。九尾保持良好的面具瞬时破裂,放下杯子往桌子上一趴,咬破了嘴唇才忍住到了嘴边的呻吟。
那人依旧没什么动静,九尾眼眶一酸,凭感觉去抓他纤细的手腕,手边的咖啡杯掉落在地上,冰块裹着玻璃渣散落一地。
好在感觉还挺准。
“这位先生,请您放……”
“别走。”
九尾歪了歪头露出半张俊秀的脸,只是在这开着冷气的房间里,这张脸上已是冷汗岑岑。
“周诣涛……你说……你说你什么都记得,为什么当初要走,又为什么……又为什么不愿意认我呢?”
一阵剧痛袭来,眼泪不受控制地从长睫上滴落,斜斜落在晶莹的冰块上,手上失了力,便被钎城顺势甩开。
看着钎城转身离开的背影,九尾脸上的笑容越发放肆和凄然。
这人还不如狗呢。
他这般想着,任凭意识堕入黑暗。
【TTG群像】苍青
不然第一视角,含清然清单箭头,尘钎九大三角。
时间线是2025年
全文1w3
这整整一年时间,你要我怎么释怀。
1
冰尘约我单独去吃了一顿饭。
是之前比赛结束后,我们常去的那家海底捞,普普通通,没什么特色。倒是符合他的性格,他在饮食这方面一向没什么追求,哪怕摆在面前的是板蓝根泡面也能面不改色吃得一干二净。
我们坐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还是在2022年的春天,此时距离那个春天已经过去了三年的时间。
他比起之前又瘦了一圈,手腕骨凸出分明,拇指侧窝进去的一块在白炽灯光下格外明显。
“看我干嘛?你夹菜啊。”
似乎是我的眼神过于炙热,冰尘终于从骨碟里抬起...
不然第一视角,含清然清单箭头,尘钎九大三角。
时间线是2025年
全文1w3
这整整一年时间,你要我怎么释怀。
1
冰尘约我单独去吃了一顿饭。
是之前比赛结束后,我们常去的那家海底捞,普普通通,没什么特色。倒是符合他的性格,他在饮食这方面一向没什么追求,哪怕摆在面前的是板蓝根泡面也能面不改色吃得一干二净。
我们坐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还是在2022年的春天,此时距离那个春天已经过去了三年的时间。
他比起之前又瘦了一圈,手腕骨凸出分明,拇指侧窝进去的一块在白炽灯光下格外明显。
“看我干嘛?你夹菜啊。”
似乎是我的眼神过于炙热,冰尘终于从骨碟里抬起头看我一眼,接着弯腰从锅里捞了一筷子肉给我。
我隔着氤氲的白汽看他,他的眉眼似乎也在时光的雕琢下更加柔和。
“我们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吧,康康。”
我点点头,等待下文。
可是他很久都没再说话,我看他沉默着开了一瓶啤酒,啤酒咕嘟咕嘟倒进杯里打出三分之一的白沫。
他没立刻喝,低头盯着那白沫看了一会儿。我觉得我们几个也像那白沫一样,因为命运的眷顾得以聚集,而后又无可奈何地一点点散去,来去不由我。
“今年冬天,我就不上场了。”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晃着酒杯说,“冬冠结束,我就转助教了。”
挺好的,我想,这挺好的。冰尘有教练的潜质,这我一直都知道,从前我们五个还在一起的的时候,他就一直负责协助教练复盘和照顾监督我们,甚至还特意准备了一个笔记本,专门记录我们五个人的喜好和每场比赛失利后的分析。
他是五个人中年纪最大的,他冷静包容,不善言辞,一直在尽自己所能拉着我们一起向前、向最正确的道路上走,那个时候谁也没想到最先松开手的人会是他。
陈年旧事太痛,我不愿回想,抓起筷子去夹骨碟里的肉,再不吃就要凉了。
冰尘又开口了,问我:“钎城都退役了,康康,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那筷子肉到底没能夹起来,我竭力克制自己的手,让它颤抖的幅度看起来没那么明显。
酸涩感一股脑涌上眼眶,我用力吸了一口气,将眼底的泪意逼退。
我摇摇头,第四次重复这句话:“我不走,我一定要在TTG拿一个冠军。”
冰尘是在2022年的春天离开的。
他挂牌的前一天,lovecd还在微信上和我说他要回归,让我们等等他,再拼最后一次。
隔天冰尘就在训练室里宣布了自己准备转会的决定。
原本吵吵嚷嚷的训练室一下子安静下来,死一般的沉默在这一方空间蔓延开来。
最后还是九尾先打破僵局:“开玩笑呢吗龙?不要太幽默哈哈哈……”
他笑了两声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冰尘看我们的眼神实在太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惊。
于是我也坐不住了:“什么意思啊龙哥?不是说好了,拿到冠军才能散吗?”
清清拉了一下我的衣角,对我摇摇头,那意思是别说了。可惜我没领悟到,迟钝如我。
冰尘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九尾身上,闭上眼睛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食言了,我们五个,不会有冠军了。”
我永远忘不了他扫过来的眼神,悲悯又无奈。
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钎城将整张脸埋进双手掌心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从始至终,他未发一言。
酒过三巡,冰尘喝得迷迷登登的,话也比平常多了起来。
他一会儿说他对不起钎城,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会儿说尾子拿俩冠军了,真好啊,总算证明了实力。
一会儿又说清清又拿了亚军,这回是超级大满亚了。
最后跟我说,对不起啊康康,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走,可是我们都会走的,都会走的啊,没有谁能一直留在原地,你要向前看啊康康。
我红着眼眶不死心地问:“小龙,过程和结果到底哪个更重要?”
他顿了顿,将杯中剩的酒一仰而尽。
“过程。”
我们在这条荆棘丛生的道路上摸爬滚打,无数次被打倒又无数次站起,令我们咬牙坚持的,不只是那座沉甸甸的奖杯和灿烂盛大的金色雨,还有坐在我们身侧的人,陪我们挨过漫漫长夜的,在我们的故事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我们的至亲至爱。
此刻坐在我对面的这个人,是我曾经的队长,是游戏里帮我找到节奏的指挥,是生活里给予我信心的队友,是在瞬息万变的赛场上陪我走过整整一年时间的哥哥。
三年前他说,其实过程往往比结果重要。
三年后的今天,我问他过程和结果究竟哪一个更重要,他的答案当年在春季赛纪录片里的一模一样。
冠军很重要,但五人扶持着跌跌撞撞走过的路也弥足珍贵。
这世上有谁能一遍遍陪你从谷底攀至巅峰?又有谁能在距离顶峰一步之遥却折翼坠落时,还愿意把后背完全交付给你?
你在刀尖上起舞时,谁能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在你背后为你喝彩鼓掌?
锅里咕嘟的水泡已经停下,肉片和蔬菜混在一起,被煮得烂熟,沉在锅底像一具具惨兮兮的尸体。
他终于释然,看着我的眼睛说:“康康,把他们都叫回来吧,我们五个再聚一次。”
我竭力露出一个笑容来,尽管那笑容可能很难看。
“龙哥,他们不会回来了。”
可惜,他没有变,我也没有变,是我们变了。
我们都回不去了。
2
这场聚会到底没聚成。
三啤一白下去壮了冰尘的士气,连一和二都分不清了还拽着我不松手,一定要我给另外三个人打电话,一副约不出来就不走了的架势,我说要打你打我可不打,他低声骂了句“甜蜜的”,就真的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最先拨的是九尾的私人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对面挂了,冰尘不信邪,反手又拨了一个回去,不出意料也是被挂断。
冰尘这下懵了。我摊了摊手,表示这就是我说不要打电话的原因。
看他眉毛拧在一起的样子,估计死也不想明白为什么九尾会不接他的电话。
我也没打算把实话告诉他,只是说,“尾子今天有比赛,他现在是主教练,肯定没空接你电话。”
他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笑死,果然是喝懵了,他也不想想,现在是凌晨一点钟,什么比赛能打到现在还没打完啊。
许鑫蓁就是不想接他的电话罢了。
在九尾这里碰了壁,冰尘还是不死心,又给清清打了过去,这回倒是接通了,冰尘明显松了一口气。
“马啊,”冰尘抱着酒瓶子,那亲热的姿态仿佛酒瓶子才是清清的本体,“最近你咋样啊?听说你超级大满亚了?牛批啊!唉,通天边路还得是我小马啊,我就说你行吧,啥时候都得自信啊小马……”
冰尘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个不停,和平常简直判若两人。
电话那头也迟疑了一下,“啥情况啊小龙?喝几瓶啊你?”
“没喝啊,我喝的饮料,没酒精。”冰尘面不改色地撒谎。
我无语扶额。
“都这样了还没喝啊哥,”清清估计也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在那边哀嚎,“我还以为你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能有啥事啊,敢情找哥耍酒疯来了啊。”
“甜蜜的谁找你耍酒疯啊?我真的有话要问你。”被清清这么一提,冰尘总算想起他这通电话的目的了,慢吞吞地问,“那啥,秋季赛打完出来聚聚不?咱五个都好久没见了。”
又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我的心也随着这冗长的沉默一点点跌了下去。
正当冰尘以为他睡着了要挂电话的时候,清清终于说话了。
“哥不去了啊,你们、你们要聚就好好聚吧,我那个……我得训练嘛,就、就不去了啊。”
声音还是笑着的,只是有点抖。
“为……”
冰尘还要再问,我眼疾手快从他手里夺过手机按下挂断键。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你干啥啊康康?”
“你别找小马了,他不会来的。”手机被我死死攥在手里,坚固冷硬的金属外壳硌着我的掌心,痛意慢慢发酵,“他不愿意见到我,他不想再看到我了,小马他……我……”
我努力在脑海贫瘠的词汇中搜罗,企图翻出一套委婉的说辞,可实在是能力有限,斟酌再三后,我以一句直白的总结宣告我的失败。
我说,“他跟我表白了,我拒绝了,他肯定不想再看见我了。”
“啊……?”冰尘愣住了,半晌喃喃道:“我是不是喝多了?你也喝多了?还是我睡着了?是在做梦吗?”
这次我连一个勉强的笑都挤不出来。
其实我们都明白,不是喝多了,也不是在做梦,这次我说的都是真的,清清喜欢我,他和我表白了,就在他挂牌的前一天,但我拒绝了。
我颓废地摔进椅背里,仰头望向天花板。
店里的灯好亮啊,晃得我想流泪。
3
把冰尘送上车后,我回了俱乐部。
世冠结束后,TTG重组,我相当于原地转会。
四个队友,有俩个是Hero青训里挑出来的,还有俩,一个是AG二队中单,一个是RW侠的替补边路。
我听说小边路的来历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挺有缘的,我当年也是RW侠替补出身。”
小边路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可是然子哥你一来TTG就拿了三个亚军哎。”
“三个亚军很厉害吗?”
“三个亚军还不厉害啊?”他睁着大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崇拜和向往,“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机会摸一摸总决赛的地板啊,光是能站到那里就得花掉所有运气吧。”
我想,也是。
光是站上去就已经花掉了所有运气,所以没有多余的运气再支撑我们跨过这道坎了,我们的终点就只能到这里了。
但我还是……不甘心。
整整一年时间,三百多个日夜,后台鼓舞士气时叠在一起的手掌,赛后谢幕鞠躬时的搭肩……我们明明是最正确的五个人,凭什么没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冠军?
我不甘心。
没拿一个冠军就被命运洪流冲散,我真的不甘心。
带着这份不甘入睡,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置身于空旷的走廊里,面前是通往安全通道的铜白铁门,门没关严,露出一道几毫米的缝隙。
我贴着缝隙往里望,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冰尘和钎城。
通道里灯光很暗,他们两个人面对面伫立着,整个身影都像是被笼在阴影里,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我察觉到他们之间诡异的氛围,按住门把手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立刻推开那道铜白铁门。
下一刻,冰尘低沉的声音透过铁门传过来:
“钎城,你还怨我吗?”
什么意思?
明明在梦里我应该没有感觉的,但此刻我却实实在在感受到自己呼吸一滞,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开始加快,我意识到接下来自己可能会撞破一个惊天大秘密。
钎城牵着唇角笑了一下,还是平常那副温和柔顺的模样,轻声说:“我没怨过你啊龙哥,那天我也有错,我们……我们都喝多了。”
不知为何,钎城说完这句话后,冰尘的眼眶蓦地红了,他急切地上前一步抓住钎城垂落在身侧的手,想要挽回什么似的,声音干涩哽咽。
他说:“对不起钎城,我不知道你和九尾已经……但我真的、我真的……”
钎城轻吸了口气,眼里似乎有泪光在闪,缓缓对冰尘摇了摇头:“别说了龙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冰尘没有放手,就着这个姿势死死盯着钎城的眼睛,眼底晦暗不明,翻涌成痛苦与挣扎的海。
还能过去吗?
二人僵持着,很久都没人说话。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钎城,他闭上眼睛,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冰尘,要前程似锦啊。”
冰尘眨了眨眼,终于从眼角滑出一滴冰冷的泪来。
刹那间梦境扭曲崩塌,一切色彩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又转瞬间重新拼凑在一起,构成一副崭新的场景。
这时正值盛夏,是蝉鸣聒噪,枝桠疯长的季节,窗外骄阳似火,屋内却在厚重的窗帘遮掩下透不进来一丝光亮,呈现出一片冷寂的昏暗。
我看见钎城坐在地上,一条腿屈起,背靠床沿。他低着头,碎发垂下来恰好遮住眼睛,我无法分辨出他的表情。
我走到他旁边坐下,问他:“为什么要告诉尾子真相?他就这么走了你不会后悔吗?”
“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了吗?他那么聪明我怎么瞒得住他啊……”尾音渐渐低下去,他似乎很无奈。
“况且他早就应该走的,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也应该走的,他是要拿冠军的人,他不能被我绊住。”
我小声反驳他:“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就拿不了冠军。”
“你还没明白吗康康,”钎城转头看向我,我看不清他的脸却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悲伤,“我们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从22年春季赛季后赛一轮游,到小龙挂牌,再磨合,再到今年春天管理层的变动……凯凯走了,赛训组全部换新,我们的成绩只会比原来更糟糕。”
“你知道我前几天刷抖音的时候看到什么了吗?有个人在评论区说,电子竞技不就是唯结果论吗,为什么要谈感情,九尾为了那个射手在TTG浪费了这么久有什么用。”
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能这么自私,他想要冠军,我就该放他走。”
紧接着画面一转,窗帘被拉开,阳光争先恐后挤进屋子里,天光大亮,钎城的脸也被清清取代。
熟悉的笑容不见了,只剩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望着我,他扳住我的肩膀,对我说:“然子,我喜欢你,你懂不懂啊?我每天看着你和你女朋友卿卿我我都快疯了,你不觉得这很残忍吗?你想让我留下来,可是我喜欢你啊,你让我怎么继续面对你?怎么把今天这一切当做没发生过?怎么继续和你并肩作战?”
我被这段话砸得发懵,大脑轰轰作响,说的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不是……你……我、对不起……”
我想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我,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你别生我气。
可我的舌头像打了结似的,几个字蹦出来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急得我都快哭了。
清清苦笑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什么,你不喜欢我,不是你的错。”
“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我的声音在抖。
他只是自嘲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终于明白,从这一刻起,我们小心翼翼维持的天平开始失衡,大厦轰然倒塌,一切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走向那个不可逆转的结局。
梦醒之后,我清晰地认识到,这不是梦,这是我亲眼见证、亲身经历过的一切。
22年春季赛季后赛一轮游后,冰尘挂牌。
23年春,管理层迎来变动,从高层到运营全部大换血,Kear辞职退出赛场。
23年世冠结束后,九尾离开,随后在24年春季赛和冬冠拿下两个冠军,被评选为年度最佳中路,不久后转型教练,同一时间,钎城宣布退役。
23年冬冠结束的转会期,清清也成功转会。
如今已经是2025年,辗转三年时间,最后只剩我被留在这里,固执地守着已经面目全非的过去。
3
冰尘的离开并非无迹可循,早在很久之前,他和钎城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追本溯源,还要从我19岁生日那天说起。
我19岁的生日是在俱乐部过的,彼时秋季赛常规赛已经收官,lovecd说让我们调整好心态迎接接下来的比赛,Kear顺势提议不如借着我的生日出去聚餐,放松一下心情。
于是我们七个人就坐在了烤肉店里。
冰尘不是很能理解:“康康过生日为啥不吃蛋糕吃烤肉啊。”
负责订饭店的Kear强行解释:“每个人过生日都吃蛋糕,咱们就不能特殊一点吗?”
“这凯凯又开始吹牛皮了。”九尾一点面子不给,瘫在钎城身上玩手机,“哎哎哎你乱别动,我要踢歪了。”
“那你不要靠着我嘛。”钎城小声抗议。
“咋了?你还不乐意了?我就靠我就靠,哎,你气不气。”
“擦了,这尾子蓁贱呐~”一旁的清清看不下去了,提溜着外套挤到我旁边,“康康往那边坐点,哥们不挨着小学生。”
“吴静香你什么意思?钎狗,帮我打他!”
“你可消停点吧祖宗。”钎城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把筷子掰开塞进九尾手里,“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啊。”
九尾哼哼唧唧地坐直了身体。
“天天这么斗嘴不累吗你们?都别吵了听我说好吧。”lovecd举起酒杯,像个领导发言似的,慢悠悠地说,“咱们呢,能聚到一块儿,又拿了一个亚军,拿了一个四强,坚持到现在,这就是缘分。有人说电子竞技没有亚军,这话我是不认可的,你能拿到亚军说明你付出了很多,你能站到那个总决赛的舞台上就说明你有成为冠军的潜质,这一路走过来其中的艰辛只有你们自己知道,别人不能用一句轻飘飘的第二名就否定你们这么久的努力。但是呢,没有拿到冠军,我们自身肯定还是有问题在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问题找到,解决了,你不要觉得这个跟你们没关系啊,这个问题和你们每个人都有关系,我们是一个整体,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只有一个意思要表达,那就是,你们是最正确的五个人,你们不要质疑,不要逃避,要相信彼此,要一起冲进总决赛,一起把奖杯捧回来。最后,祝我们今天的寿星,康康,生日快乐!”
Kear是在场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在lovecd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就举杯贴了上去:
“祝然子生日快乐,咱们加把劲儿把奖杯抱回来给然子当生日礼物!”
声音之大引得周围桌的客人纷纷侧目,大家笑成一片。
七个酒杯碰在一起,每个人眼睛都蒙了一层水雾,在灯光的照射下亮得吓人。
这个点是烤肉店最热闹的时候,几乎每一桌都坐满了人,热腾腾的白汽中举着酒杯谈天说地,嘈杂的人声和烤肉发出的滋啦声混合在一起。
就在这样一片喧闹的背景音中,Kear说,今年谁也不许走,拿不到冠军我们就永远不可以散。
握着杯子,就像握着我们的未来,我重重点头。
因为已经成年,lovecd也没限制我们喝酒,一顿饭吃到最后,肉没吃进去多少,酒瓶子倒是叮叮咣咣倒了一地。
lovecd喝得少,还算清醒,打电话叫车。Kear和九尾喝得最嗨,这工夫已经勾肩搭背你叫我一声哥我叫你一声爹了。
清清竟然还算能喝的,除了走的方向不对之外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冰尘和钎城属于喝醉了也不吵不闹那挂的,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往店外走。
至于我……笑死,作为今天的寿星,我被灌的是最多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走路全靠清清拖着,还差点跟他一起进了女厕所。
我迷迷糊糊上了车回了基地,被清清背上楼。冰尘和钎城走在我们前面,钎城扒在冰尘身上说九尾你为什么不说话呀,然后俩人就一块进了寝室,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后来的事,我就没有任何印象了。
那天之后,冰尘和钎城之间的氛围就变了。
从平常搂搂抱抱都无所顾忌的随意,到连指尖不小心触碰在一起都像触电一般迅速分离的不自然,那暧昧又疏离的拉扯感,连我这个一向反应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到。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们三个和Kear轮番上阵想探究背后的原因,无不被俩人或温吞或冷硬的态度逼退,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随着射辅配合越来越差,被单独拎出去开会的次数越来越多,网上的骂声铺天盖地席卷成一阵风暴,将两人紧紧包裹缠绕。在季后赛一轮游后,冰尘选择离开。
此后一年,TTG的成绩起起伏伏始终不尽如人意。
2023年的初春,九尾和钎城两个人在训练室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
“周诣涛你他妈到底在和我别扭什么?!”
“哐”的一声,保温杯被九尾狠狠摔在桌上,黑色圆柱体在白色长桌上滚了一圈,骨碌碌顺着桌边掉了下去,但没人去捡。
训练室的气氛霎时间降至冰点,我和新来的辅助面面相觑,想劝人又怕自己开口是火上浇油,只敢用眼神往他俩身上瞟。
清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反复扒拉着数据界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钎城喉结滚动,嘴唇颤了颤,我直觉他可能是想解释的,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是:“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钎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印象里钎城从来没用这种敷衍的态度对九尾说过话。我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心惊胆战地去看九尾的表情。
果不其然,九尾脸色比基地阿姨烧饭用的锅底都黑。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
“你现在不是在无理取闹吗?”
钎城坐在椅子里,微微仰起下巴与站着的九尾对视,侧脸线条紧绷,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从容。
我却觉得他疯了。
辅助刚来没多久,生怕接下来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赶紧站起来哆哆嗦嗦地说:“那……那个我下去买瓶水哈……”
说完火速脱离团战。
辅助这波卖得实在太干脆,上单又盯着手机屏幕专注单带,我身为打野于心不忍,企图找回一波节奏。
“哎呀干嘛啊你们两个,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别把气氛搞这么僵啊。”
奈何中单根本没有领会到我的良苦用心,冷笑一声,“你看他想好好说吗?从小龙走了之后就他妈一直躲着我,要他来吃线不吃,叫他反蹲也不来,我的信号选择性无视,我来支援就手抖乱放技能,怎么了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把你吓成这样?你他妈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别在这浪费别人时间!”
我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九尾会把话说得这么狠。再看一眼钎城,脸色白得跟纸一样,交叉搁在桌面上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好,我告诉你。”他深呼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我和李小龙睡了,我出轨了,你满意了吗?”
“……”
和谁睡了?出谁的轨?我懵了。
九尾也懵了,呆呆地看着钎城,好像突然丧失了语言系统。
“满意了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每天都要躲着你,我也很累的。”
钎城牵强地笑了笑,拎起桌上的队服外套,起身往训练室外走。
九尾这才如梦初醒,撞开椅子,大步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钎城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九尾慌乱无章地解释,“就算、就算你和小龙……你知道我不会介意的,我们还可以……”
钎城轻声打断他:“可是我介意。”
他回头注视着九尾的眼睛,以往总是温柔的眼神里如今掺杂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我做不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留在你身边,每次你一开口,无论说的是什么,都像在提醒我自己到底有多……脏。”
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把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甚至因为过度用力,字音变得支离破碎。
九尾抓着他的手,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亲自揭开血淋淋的真相,剜肉剔骨般将自己剖析呈现在爱人面前,以这凌虐的痛楚作为自己的惩罚。
记忆复苏,我想起冰尘转会前我偶然在安全通道里偷窥到的那一幕。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一年前埋下的种子终于在这压抑到极点的环境下破土而出,疯狂汲取营养长成参天大树,将我们苦心经营的平静彻底摧毁。
4
说句实话,我都不知道九尾和钎城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或者说,整个基地除了清清,所有人都不知道。
我问清清,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他笑着说那可不。
我没说是什么事,他也没说,因为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九尾和钎城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也知道在我19岁生日那晚发生的意外,他还知道冰尘离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但他什么也没说,默许了秘密的存在。
我又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笑着搂住我的肩膀,跟我说,“每个人都会有秘密的啊,强行拆穿别人的秘密是不道德的哦康康。”
“那我们之间也有秘密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问。
他的笑容似乎有一瞬僵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如果每个人都有秘密的话,那我也会有的,然子,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有些失落:“可是我对你从来都没有秘密啊。”
他顿了顿,说我知道。
他有颗七窍玲珑心,总能轻易看穿别人心中所想,并且巧妙地避开矛盾与冲突。他还很爱笑,笑容灿烂无邪,没有人知道那笑容背后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秘心事。
就连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喜欢我。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傻到如果他不说,我就真的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他那么喜欢过我。
昨晚陪冰尘闹到凌晨,一醒过来简直头痛欲裂,我浑浑噩噩地从床上挣扎起来,凭着为数不多的记忆去摸不知道被扔在哪里的手机。
好在手机被扔的位置还算明显,我没摸两下就摸到了。解开锁屏点进微信,一溜红点一个接一个蹦进界面里。
我眯着眼睛把消息一条条看过去。
最新一条消息是冰尘十三分钟前发来的,简洁明了的一个问句:
“钎城换手机号了?”
“呃……”我挠挠下巴,由衷感到为难。没想到开团辅过了这么多年仍是宝刀不老,一个大闪直接了当开到C位。
钎城何止是换了手机号呢?他根本就是切断了与kpl的所有联系,彻底人间蒸发了。
我咬着指甲盖想了半天,最终删删减减发过去一句:
“早就换了,别找他了,他说了不会再和我们联系了。”
那边几乎是立刻回复:“那九尾呢?他走了九尾怎么办?”
我无奈苦笑,心想龙哥还是老样子,2G网速吃瓜。
但也不能怪他,毕竟很多事情都是在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他不知道很正常。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钎城和九尾分手了,九尾转会之前就分了。”
冰尘发过来一串省略号。
接着又问:“是因为我吗?”
我这次没有犹豫,迅速敲下两个字:“不是。”
就算没有那件事,他们也会分开。九尾是野蛮生长的太阳,宁愿将自己燃烧殆尽也要奔向理想的最高点,但钎城不同,他是温和缄默的成全者,他将自己燃烧殆尽后只会成为九尾攀峰之路上的一块垫脚石,然后在九尾登上顶峰时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我又想起了钎城。
清清走的那天我在他房间哭得很凶,我带着哭腔一字一句地问:“那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啊?”
清清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最后摇头道:“钎城不会走的,他会陪着你。”
我当时不明白,只当他是在哄我,于是哭得更凶了。
后来才知道,清清确实没有骗我。他去找过钎城,在九尾决定挂牌的第二天。
他问钎城,九尾都走了,你什么时候走?
钎城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整张脸埋在膝盖里,反问他,你也要走吗?
“嗯……”清清认真想了一下,然后说,“我再打一个赛季,如果下个赛季还是拿不到冠军,我就走了。那你呢?你会走吗?”
“我不走。我这辈子就埋在TTG了,我哪也不走。”
他们二人心里都清楚,那个时候的TTG状态有多差,他们留下来,等待他们的结局只会是无边无际的煎熬和折磨,钎城留在这是因为他的根在这,清清留下来,只是为了再多陪我一个赛季。
可惜这些道理我领悟得太迟。
迟钝的我只能追逐他的背影,看他走远,看他重拾自信,看他满身荣耀……我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祈祷他永远不要回头。
他不回头,我就可以当那句喜欢没有被说出口,继续自欺欺人地活在自己编造的美梦里,借着友情的外衣怀念我们。
钎城还是走了,在2024年那个冬天。
2024年TTG的成绩一落千丈,常规赛止步第二轮,与冬冠门票擦肩而过,放了长达三个月的假期。
比赛没得打,俱乐部也不肯让我们闲着,直播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我和钎城作为联盟明星选手,在拍摄方面自然冲在第一线。
意外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初冬清晨,钎城带着小中单去户外拍摄物料,同行的还有别的俱乐部的选手和几个工作人员。
上车之前,钎城笑着和我说,等他回来给我带我最爱吃的椰子鸡。
我说好。目送他登上保姆车远去,然后乖乖回基地等我的椰子鸡。
可是我没等到椰子鸡,等到的只有一通冰冷的电话。
电话里领队语气严肃,说,你快叫上心理辅导师来趟第一医院,钎城出事了。
我和心理辅导师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钎城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领队眉头紧锁,背着双手在手术室门口踱步;同行的小中单以手掩面,坐在椅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瞥见红得刺目“手术中”几个大字时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浮上心头,我略过一看就状态不好的中单,奔着领队而去。
“钎城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的声音因过度紧张有点变调。
领队看了我一眼,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落下一声重重的叹息。我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钎城他……他的手……”身后中单哭得连话都说不完整,断断续续的,“店门口立牌上的金属方管、散架了,他的手被……被金属管贯、贯穿……”
他说到最后,不忍地偏过头,似乎是说不下去了,咬着下唇无助地望着手术室的方向流泪。
我只觉得所有的血液一瞬间涌上大脑,眼前一阵阵发黑,我哆哆嗦嗦扶着墙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自己手脚软得吓人,连站都站不稳,险些跪在地上。
领队伸手捞住我的臂弯,勉强保证我的膝盖没碰到瓷砖,他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我却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嗡嗡”的耳鸣声不停在脑海里萦绕。
手,金属管,贯穿。
这几个字连在一起已经足够我推理出发生了什么。
我闭上眼睛,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医院的走廊这么冷,冷得我浑身发抖,冷得我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成冰。
我忍不住想,钎城醒过来以后会是什么表情?他知道自己以后可能再也无缘首发了他心里会怎么想?
他以后要怎么办?
我以后又要怎么办?
我手掌脱了力,彻底瘫坐在地上。
情绪稳定后,我从各个工作人员口中拼凑出了故事的完整版本。
意外发生在拍摄地点,广州市一条小吃街上。拍摄进行到一半时,突然卷起了大风,一家奶茶店门口立着的广告立牌没能经受住摧残,从焊接处断开,金属方管散落。
方管是铝制的,被八级风卷着,在街上横冲直撞。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背对着众人蹲在台阶上画画,根本没意识到背后袭来的危险。
金属方管直直冲着小女孩的方向飞去。
距离太近,小女孩几乎是躲不开了,眼看金属管就要撞上小女孩的后脑勺,偶然瞥见这一幕的中单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千钧一发之际,站在中单旁边的钎城飞身上前推开了小女孩,却没能躲开迎面袭来的金属方管。
整个手臂被方管贯穿,鲜血顺着木纹方管汩汩流下。
中单被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吓丢了魂,到手术结束还惊魂未定地坐在手术室门口抽抽搭搭地哭,被领队强行拉走了。
“不然。”领队临走之前叫住我,神色复杂,“等钎城醒了,你劝劝他,别让他做什么傻事,就算以后打不了比赛了,日子还要继续过的。”
我木然点点头。
他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些什么,看了一眼我的脸色,还是作罢了,叹了口气拽着小中单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在门口坐了一会儿,起身往病房走,心理辅导师见状想跟,被我拦住了:“我想单独和钎城呆会儿。”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妥协了:“好吧,那我就在楼下等着,钎城醒了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好么?”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她有些不放心地离开。
我推开门走到病床前。钎城还在昏迷,我拉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凝视着他恬淡安静的睡颜,忽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但我还是没哭。其实我已经很少哭了,毕竟眼泪这种东西廉价又无用,而且还会随着时间贬值。十八岁的叶康一哭,哥哥会咬咬牙说那我不走了,我们再打一年;二十一岁的叶康一哭,连给他擦眼泪的人都没有了。
过了半个小时,钎城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第一句话是,小姑娘没事吧?
第二句话是,医生怎么说?
“小姑娘破了点皮,领队叫了她家里人过来,现在处理完已经回家了。”对上他的眼睛,我哽了一下,接着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平常听上去一样,“你的伤……钎城,你别多想,咱们好好养肯定没事的,就算可能会影响你训练……但你还可以转赛训啊,很多选手现在不都去做教练了吗?你看小新啊,猫神啊……”
“然子,”他轻声打断我,声音听起来还很虚弱,却莫名透着一股坚定,“你跟我说实话,我的伤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突然说不出话了,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是不是不能再打比赛了?”他又问。
“……是。”我艰难道。
左小臂受贯穿伤导致神经断裂受损,即使伤口能痊愈,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根本不可能再继续训练了。
他的职业生涯正式画上句点。
没有捶胸顿足的不甘,也没有撕心裂肺的绝望,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手臂上缠绕的绷带,神情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永远不知道他触摸绷带的那十几秒里都想了什么。
片刻静默后他说,“那我就陪你走到这里啦,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康康。”
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狠狠砸落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像我们五个人一样。
之后几天除了吃饭和训练,其余的时间我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听歌,听累了便扯上被子蒙头大睡,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那段时间我手机里只有一首歌——反方向的钟。
其实我不喜欢周杰伦的歌,但我还是听了。
如果听一千遍反方向的钟就能回到从前的话,我愿意听一千遍。
现实没有如果。
钎城是在我生日那天悄悄离开的,我一觉醒来,基地里已经不见他的身影,房间也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丝住过的痕迹都没有。如果不是外卖架子上放着的黑色礼盒,我险些要以为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梦。
我捧起礼盒,深蓝色的丝带在礼盒上方缠绕,绑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贺卡端端正正系在蝴蝶结上。
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
给叶康小朋友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
也是在那一天,我在微博推送上看见了九尾荣获2024年年度最佳中路的消息,又从别人口中得知九尾在颁奖仪式上宣布了转型教练的决定。
挺好的。
我面无表情地吹灭了蜡烛。
反方向的钟的播放次数永远停留在九百九十五遍,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5
冰尘发现从我这撬不出什么关于钎城的消息后,也消停了。
我又专心投入到训练中。
今年秋季转会期TTG花大价钱加强赛训,引入刺痛、阿改等教练,TTG的状态终于开始回暖,在秋季赛赛程的尾声里,拿到了下个赛季S组的门票。
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我马上就要二十三岁了,这个年纪在电子竞技里已经是半只脚迈进夕阳红了。
没有谁能一直保持巅峰,我的操作意识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下降,终有一天我也会被新人取代,然后渐渐退出这个赛场。
在这之前,我一定要拿一个冠军,弥补我整个2021年的遗憾。
休赛期运营把我们聚在一起录vlog。
问题是从评论区里挑出来的,大多数都很常规,偶尔碰见一两个涉及敏感话题的,都被我们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
很快就录到最后一个问题,是提问射手的,问的是,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呀。
射手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这什么鬼啊,离我生日还有一个月呢好吧?”
中单怼他一胳膊肘:“叫你回答你就好好答,职业精神有没有?”
“行吧……”迫于中单威压,射手清了清嗓子,“那我想一想啊,今年的生日愿望的话……那就希望我们今年能拿个冠军吧,可以不?”
中单在旁边夸张地叫起来:“哇你要不要脸啊,还冠军呢,进了S组还不被WB他们按着锤啊——”
“你要脸,那你生日愿望是啥,你说!”
“我的生日愿望只是希望我们能进季后赛好不好!”
知道这是在搞节目效果,边路和辅助也没拦,抱着胳膊看双C小学生拌嘴现场。
我听着他们的声音,莫名感觉有些熟悉,恍惚间好像又回到四年前那个冬天,我们七个人坐在烤肉店里,Kear把临时用达利园派做的蛋糕塞进我手里,对我说许个愿吧。
于是我脱口而出:“为什么愿望不可以是明年还是你们四个呢?”
众人皆是一愣。
辅助反应速度快,连忙接上话:“可以嘛,都可以,生日愿望嘛什么都可以,听见没你们几个,然子哥发话了,明年还是咱们几个,谁也别想跑。”
边路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是我们四个?不然哥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我顿了一下。
“因为……我年纪大了,已经打不了多久了,肯定不能跟你们一起了啊。”我朝他们笑笑。
但其实我想的是,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我不能失约啊。
冬冠打得异常艰难,先是被WE打回败者组,又连续熬了两天巅峰对决,杀回半决赛,在半决赛上差一点被GK翻盘,最后靠超级兵偷家挺进总决赛。
总决赛对阵南京Hero久竞,Hero先下一城,我方不堪示弱立刻追平比分,随后Hero连拿两分率先进入赛点,我们顶着压力夺回两分,再次迎来巅峰对决。
一模一样的阵容,仿佛2021年春季赛的剧本重演。
只可惜,这次的结局是由TTG书写的。
“5秒,4秒……刚复活的火舞来不及,最后一下平A,推掉水晶,让我们恭喜,广州TTG——!!”
“时隔三年,他们再次闯入总决赛,这一次他们把握住了机会,用一千多个日夜的不懈努力证明了自己!他们是披荆斩棘的勇士,是浴火重生的凤凰,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灯光亮起,金色亮片不要钱似的撒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队友拽起来和他们拥抱,直到冰凉的奖杯握在手里时,我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五年职业生涯,我终于站在金色雨下拿到一个属于TTG的冠军。
不甘被抹灭,遗憾被填平,属于我们的约定终于得以实现。
采访话筒递到我手中,主持人问我有什么想说的吗。
观众席很远很暗,无数灯牌手幅交织相映,各种颜色拼凑在一起,在我眼里构成一幕完整的场景。
我看见自己初登赛场手足无措,被九尾拽着衣角拎到最中间的位置上;我看见冰尘伸手去抓金色雨,最后只能从台上捡起一片不属于自己的亮片;我看见钎城一身黑色西装,捧着奖杯站在颁奖台上,眼眶通红;我看见清清摘下耳机偏头朝我笑了一下,嘴角的小括号坦荡真诚。
我凝视着那一处虚无,终于缓缓开口。
我说,我想吃椰子鸡。
—end—
【牛桃】十二月没有奇迹
人生能有几次机会相聚甚是少
⚠都是编的
*
三十而立,这是即将迈入三字打头的最后一个年头。
前几年,他还可以蒙骗自己还年轻,还折腾得起,还折腾得动,在不毛之地开疆辟土,就算被骂狠了也当作无知者的误解和无能者的狂啸,不会多看一眼。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虽然不能说老,但是的确不再年轻了,年纪是,精力也是。九零后被零零后甚至一零后的后浪扑翻在沙滩上,不光是他,曾经风靡全球的顶级男团中最小的那个也成长到可以被叫叔叔的年纪了。
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这样的时候很多,他越来越多地在节目里刷新看到参赛者年龄新低的下限,十几岁,比他们当时懵懂地去异国他乡打工更小更迷茫——他们好歹还...
人生能有几次机会相聚甚是少
⚠都是编的
*
三十而立,这是即将迈入三字打头的最后一个年头。
前几年,他还可以蒙骗自己还年轻,还折腾得起,还折腾得动,在不毛之地开疆辟土,就算被骂狠了也当作无知者的误解和无能者的狂啸,不会多看一眼。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虽然不能说老,但是的确不再年轻了,年纪是,精力也是。九零后被零零后甚至一零后的后浪扑翻在沙滩上,不光是他,曾经风靡全球的顶级男团中最小的那个也成长到可以被叫叔叔的年纪了。
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这样的时候很多,他越来越多地在节目里刷新看到参赛者年龄新低的下限,十几岁,比他们当时懵懂地去异国他乡打工更小更迷茫——他们好歹还有理想,不像现在,充斥着以红为障眼法的浮躁和虚幻。
当然这不能怪这些年纪还小还有大把时间去试错的小朋友,流量时代害人害己,残酷的娱乐圈底层是比黑更深的墨色,大概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看着年轻的女孩儿们挥洒汗水和泪水,他脑子里转的倒不是漂亮与否,而是在网上广为流传的那段“哭什么哭 要哭回家哭”,他撑着脑袋笑了出声,隔壁的鹿晗疑惑地投了个眼神过来,录制录得累得要死,还能笑出来的不愧是老吴。
而令他愉悦的主人翁在他的另一边,大概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掖在棒球帽下的头发湿透,眉头紧锁,看着不甚满意的练习室表演,没什么商量地拍了拍手说,再来一遍。
没有选择权利的练习生只能重来,抱怨也是有的,吴亦凡只看不说话,心想放眼娱乐圈,真心实意一脑门儿盼着你们好的估计也只有身边这位小傻逼了,还抱怨。
娱乐圈,尤其是爱豆行,在韩国圈内底层,放到国内,虽说待遇是好上不少,但依旧底层,门槛低,更新换代快,前浪被后浪扑死,不把你掐死在萌芽阶段就算好,还帮你,这人就是属傻的,还拗。
他分了一半以上的注意力到旁边,品位还是那么差,这穿得都是什么,花花绿绿的,领子还扣那么低,自以为大金链子很时髦,很配他这身衣服,也确实很配他气质,浑身透着暴发户的气息。他眯了眯眼,在休息的间隙凑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我送你的龙吟怎么不戴。
黄子韬愣了一下,揉揉被他说话时吹到的耳朵边,手放下,一圈红透了。还像个小孩样的大孩子,逞强似的装长大,说戴那个太招摇了不太好吧。
可黄子韬什么时候怕过“招摇”?
他回忆起不论从前还是后来,染过最辣眼睛颜色的头发,做过最有挑战性的造型,在节目里说最出格的话。
黄子韬怕过什么?
黄子韬怕吴亦凡不原谅他。
他这才发觉从探班进门开始一直没有散去的违和感——黄子韬不敢抬头看他,竭力避免四目相对,就算偶有对视也很快慌不择路地移开视线,还自以为做得很自然。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虽然这话由只大三岁不到的他来说,有倚老卖老的嫌疑,但他习惯了。习惯照看小孩子,身体状况也好,情绪也好,他都习惯去留意了,甚至在后来彻底分开的年月里,他又花了很长的时间去习惯不用再去留意照顾小孩子的空缺。有了这个经验,他才敢说,黄子韬今天状态不对。
他也皱起了眉,如果说现在有什么事情和他筹备中的新专辑一样能让他头大甚至更胜一筹的,那就是谨防他们之间再出问题。
他已经退了一步了。
天知道这一步对他来说,简直难于上青天。
他看着不直视自己的小孩子,除了盯着他好像也别无他法,看似在心无旁骛地工作中,把动作不到位的练习生骂得狗血淋头,自己也是暴跳如雷,但其实,耳廓的红色压根儿就没消下去过。
就是这种地方可爱得不行,过于直率,完全藏不住。
他叹了口气,说韬教练,我们谈谈。
多时候他都明确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会去做,迷茫的日子也有,在多年以前的异国他乡,他把仅有的怯懦和茫然从身上割掉了,不回头地扔在了那片窄小的土地上。他从不为那段过往伤心,可那确实因此成为了别人的伤心地。
伤心说了一千遍总有说腻的时候,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把所有的软弱不堪曝晒于人前,现在俗称卖惨,但他倒是知道,这傻逼孩子没有目的,就是纯种傻逼罢了。就像饿了会吃,困了要睡,黄子韬疼了会喊,受委屈了就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为什么伤心难过。
他每每思及此,总会习惯性地去看最近黄子韬又出了什么事,他太忙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人频繁惹出的新鲜事应接不暇,有时候他也能当笑话看,会让他本来不怎么样的心情好一些——最近他最常打开的就是小精灵,减压神器,药到病除。
假如真的有神奇魔法,把黄子韬变成家养小精灵,他倒真不介意缔结契约圈养一只。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黄子韬。
吴亦凡被黄子韬绑架着走的这些年,他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习惯,他好像听多了来自于黄子韬的控诉,就连他自己都潜移默化地把这个麻烦当成了自己的责任,但清醒过来,他还是觉得无论怎么想,他都没错过。
他有什么错呢,错在不该在小孩孤立无援的时候对他好吗。小白眼狼又不懂对他好不是义务只是个人选择,而选择权从始至终都应该在他手上。他对小孩的理所当然和自以为是厌烦至极,是不是当初对人生地不熟的连语言都无法顺利对话的懵懂新人冷眼旁观就不会日后再被反咬一口。
他真的很讨厌假设,那没意义,他都不后悔在异国他乡浪费的那些年,黄子韬成了他唯一的悔不当初。
但现在,满口当年的小孩子也越来越少提起过去那些过不去的事情了,好像他不提,他不语,就真的都过去了。那些碎一地的伤心被重新缝合好,只要藏在不那么瞩目的地方,就可以装作完好无损,多天真。
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账,如果真的要算,指不定是黄子韬欠他更多一些。
不是没有在街边在机场看到过黄子韬,相反车子堵在红灯车流中的时间过长,又或是航班延误不能不算是频繁,那些常亮的LED广告牌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在人群中昭显万丈金光。
通常他都装作视若无睹,不回避不躲闪,平静移开,像从不认识这个人。他倒希望真的从不认识,少了多少麻烦,他不怕被咬,但被这个人咬到怕。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对黄子韬他从前有多少刻意为之的容忍,后来就有多少近乎神经的苛责。被人背后捅的刀子多了,他根本不在乎,唯有一把从背后穿胸而过,他低头就可以看到泛红的刀刃闪着寒光,倒映着自己狼狈不堪的脸。
好像不是不能接受被人捅刀,只是这个动手的人是黄子韬格外让他难以忍受。是别人都可以,过几年也就忘了,是黄子韬的话,他记一辈子,这仇死也带进土里。
他原本是这么想的。
可某一天,他盯着微博热搜发了好一阵子呆。
如常打开热搜,如常第一眼找到黄子韬的名字,这个人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生龙活虎地为祸世间,他却笑不出来。
[热]黄子韬杨文昊 我会为你赢
没皮没脸,连这种热搜都想要。他愣了一秒,点进去,铺天盖地的节目截图怼一脸,从“这大哥坐那儿有点儿帅”到“我说过会为你赢我就能帮你赢回来”,伴随着粉丝“桃子终于找到幸福不当舔狗了”的欢呼一股脑儿地冲到面前,当下砸得他头晕目眩。
他很难说清平白消失的这段时间内自己都想了些什么,等他回神,以一个轻贱的嗤笑告终。他啪的甩下手机,落在桌上的沉重声响震得场记惊魂不定,他毫无歉意,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拒绝一切交流,只感觉从头到脚的恶心。
是什么让黄子韬以为过去的真的过去了,他们之间可以从此一别两宽了?
明明他还记得,明明他还记着。
黄子韬有什么资格装大度擅自前嫌尽释,然后转头和别的什么人炒得火热。
所以那一年的年底跨年,番茄台的邀约他没有拒,小傻逼在现场踌躇不安,终于从舞台的一端跑到另一端,蹭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心里着实爽了一把,黄子韬还是这样,露着一副希望你爱他的神情,眼里只有你的倒影,仿佛你就是他的全世界。吴亦凡不知道他看别人是不是也这样。
但那个当口,他确实想着要修复关系了。所以一个拥抱比任何话语都好。
那是2019年的开年,十二月没有奇迹,一月有。或者说,也不是什么奇迹,只是他想通了,人生能有几次机会相聚甚是少,当他不再年轻,当他们不再年少,还有多少时光可以浪费,而他们甚至还在赌着年少的气。
他没有幡然悔悟,只是不想当时惘然。
那些过不去的,那就让它们永久存在,伤疤不会消失,痕迹不会消散,没办法恢复如初,那就从这里再开始。到如今他都发觉,连他自己都没法再去阻挡拥抱的冲动。
但他不知道黄子韬是怎么想的,晃一晃脑袋也许还能听到水声,这个在脑袋里装了一整个游泳池的小孩子,这么多年,一个人也磕磕碰碰地走过来了。
有摔跤,有头破血流,但他依旧活蹦乱跳活得很好,只是不够幸福。
他想他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而不是模棱两可的好久不见。
他不想再用猜的去沟通了。
录制的中场休息,他和鹿晗打了个招呼,把小孩拎走,小孩还是习惯性地叫他队长,困惑地问队长我又哪里做错了吗。
他先纠正这个称谓,我已经不是你的队长好多年。
哦…被迫成长为讨人厌的大人之后,黄子韬又好像光速变回了那个懵懂的小孩,他低垂着头,明明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这时候却显得可怜巴巴的被欺负样儿。
不是你的队长这几个字把他一下子拖回了踽踽独行孤立无援的那时候,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队长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苦衷,可那时候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kris哥的鲜血,低头一看,手里还握着刀。
他怕虫,连只鸡都不敢杀,这辈子干过最见血的事情就是捅了吴亦凡一刀。
以至于后来他连道歉都是带着心虚的,因为道歉了所以伤害可以既往不咎重归于好什么的,他没期待过。
只是希望自己真心实意地歉意可以被这个人听到,他是真的错了,他有懊悔。但同样的,如果他不能未卜先知,就算再回去那个时候,他可能还是会犯错。
在外日天日地的人,在他哥的面前还像那个犯错了手足无措的小孩子,他说哦,那不叫队长了。
吴亦凡叹了口气,怎么这个时候这么不灵敏,叫哥啊。
黄子韬愣了愣,就听吴亦凡说,为什么不看我?
怕丢人。
他好像每次,每一次只要在这个人面前,就羞赧得不像自己,他既怕现在的状况是南柯一梦镜花水月一打就破,又止不住地像个孩子似的去旧梦重温,那些可以跟在高大哥哥后面无限依赖和依偎的日子,多少次出现在结束一天繁忙工作之后的凌晨梦乡,伴随着日出消散成清晨的一缕薄烟,无缘曝晒于日光之下。
但他已经长大了,没资格也没立场再任性,就算哥哥永远是他的哥哥。
他就算看吴亦凡一眼,也能光速变回那个软弱骄纵的小孩,只想要哥哥的目光和认可,不自觉地去撒娇和脸红。
好像这五六七八年,他全然没有长大。
他不喜欢这样。19岁的时候他曾经说过要成为22岁的队长,如今他27了,依然没能成为22岁天神的模样。
说大话的样子一定很丑,黄子韬想。
小傻逼。
吴亦凡骂道,谁要你长大啊。
会撒娇,会依赖,会抱怨,会发脾气,会冲他歇斯底里,是最不体面也最不需要体面的小傻逼。
黄子韬就只成为黄子韬就好。
*
恨是真的,爱也是真的,不过历久经年,在情感的天秤上,爱的重量超过了刻骨恨意,而他们,都不想再经历离别了。
不老梦(私设如山,通篇扯淡,tbc)
自说自话,通篇扯淡。
不老梦
00
也许还能道声久别珍重。
01
“年底跨年演唱会跟黄子韬同台?”
跟微博上伤害他最深的人同台?凌晨一过同个舞台,在彩带和气球下欢呼雀跃说新年快乐?
他漂亮的眼睛依然波澜不惊,但番茄台的工作人员依照迷妹视角,读出了其中的迟疑茫然,一瞬间她都要委屈地替吴亦凡落泪。
“凡哥你想拒绝,”工作人员感同身受,“我们也可以理解。”
毕竟在微博上大动干戈,上演反目成仇,光粉丝就写出无数个“他俩无关,各自抱走”。
吴亦凡选择拒绝同台,她真的可以理解。
“同台,”他沉吟,“你知道我们有一些不愉快。”
岂止一些...
自说自话,通篇扯淡。
不老梦
00
也许还能道声久别珍重。
01
“年底跨年演唱会跟黄子韬同台?”
跟微博上伤害他最深的人同台?凌晨一过同个舞台,在彩带和气球下欢呼雀跃说新年快乐?
他漂亮的眼睛依然波澜不惊,但番茄台的工作人员依照迷妹视角,读出了其中的迟疑茫然,一瞬间她都要委屈地替吴亦凡落泪。
“凡哥你想拒绝,”工作人员感同身受,“我们也可以理解。”
毕竟在微博上大动干戈,上演反目成仇,光粉丝就写出无数个“他俩无关,各自抱走”。
吴亦凡选择拒绝同台,她真的可以理解。
“同台,”他沉吟,“你知道我们有一些不愉快。”
岂止一些不愉快,是堪称及疾之如仇的浓墨重彩。
所以,他抬了漂亮的眉眼,扫过合同上的X百万:“同台,得加钱。”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必要的时候还要为金钱屈尊折腰。
番茄台给的薪酬的确深厚,不过依然有可以在不违反税法的前提下金鸡独立的空间。
02
黄子韬把自己的歌单来回翻了三遍,一边感叹于自己的才华横溢年年高产,一边内心涌动无限遗憾:他没有能写照心情的甜歌,方便东方卫视安排在节目单上。
《yesterday》是写给粉丝的,从《Cinderella Girl》到《Mystery girl》到《舍不得》,他在歌词里被某个对象或者某几个对象反复甩。
黄子韬回忆不起来,他生活中哪段时间在那么高频率地谈恋爱,然后被义无反顾地byebye。
《hellohello》跟《十九岁》他听了个前奏,助理说两歌的意境都心酸地让人想要掉眼泪。
可黄子韬现在挺高兴的,充满着小雀跃和小期待,歌由心生,他唱不了太悲伤的歌现在也真心难过不起来。
三个小时过去后,他终于敲定了一份进可攻退可守的歌单。
如果吴亦凡在台上跟他和好,他就撒欢着唱“每个季节 我与你的指尖 爱不过一遍 付出不止一点”;如果吴亦凡台上还是冷暴力他,他就重音“我操心的事情有一个苦恼,那就是我过的比你好”以示反弹。
黄子韬愉快地虎摸蓝陨的狗头,面对31号跨年,他自信带好了所有的武装和全部的心眼。
03
前往梅赛德斯的路上,经纪人紧急给黄子韬做心理辅导。
经纪人深觉有太多事需要担心,譬如说面对五年前最后一次同台的地点,黄子韬会不会触景伤情影响发挥。
经纪人先生斟酌着自己的措辞,黄子韬有节奏地搓着爱狗。
想要冰释前嫌,就要先理清前嫌,经纪人先生想起同事的论调:吴亦凡本质上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用这句话开篇,也担心这句话说出来会不会招来什么直男发言——
“为什么缺乏安全感?因为他是加拿大人?”
收了吧,抖什么机灵,黄子韬又不懂这个梗:上个月有人提议上缴吴亦凡给国家。
在黄子韬存量有限的脑子里,恐怕只够关心吴亦凡的分发。
经纪人抓抓头,他就很愁。他的惆怅有着充分而必然的理由:黄子韬带着他来自韩国的烤地瓜,成衣五套饰品无数,去完成东方卫视安排给他的两个节目:正式表演时间不超过十分钟,种类还都是歌曲。
俩节目加跨年倒计时,共计三次出场,经纪人也不懂黄子韬为什么无暇外交,节目间隙烤地瓜姐姐都忙着给他补妆和抓头。
黄子韬心满意足地说造型粉丝们肯定都会喜欢的,美丽的烤地瓜用韩语肯定他的话,她说会的。
于是节目录制后的第四个小时,黄子韬顶着第三套造型闪亮出现,心情美丽地等着一分钟的贺年发言。
刘海细碎地拢住他的前额和眼线,吴亦凡被安排到他身边,比他高出半个头。
于是,黄子韬把自己岁月静好成一个表情包:乖巧.jpg。
应援海里的粉丝低下头,在微信上飞快按键。
——黄子韬不敢往这看。
——他俩站错位置了,吴亦凡站我们这儿,他也不看XX;黄子韬也不看我们。
——黄子韬看了,看吴亦凡。
——Word Ma。
片刻后她总结发言:
——有
——吴亦凡
——黄子韬
——根本
——不看
——(为了抚慰纯粉情绪,该名词消音:哔)
“黄子韬换了三件衣服,换了三个造型,你以为是给你看的吗。”
“谁值得黄子韬无比做作地折腾自己本来就不大的小脸儿?他甚至还戴了眼镜,绝了,你以为他是给你看的吗?”
cp粉说着危险发言:“就是给吴亦凡看的。”
此处有纯粉发言即将被消音。纯粉说的好大声。
——对不起,听不清。
04
上台之前吴亦凡同黄子韬稍作沟通,简单解释舞台站位和后续流程,吴亦凡站在右手,比他高出半头,灯光错落里黄子韬感知到微妙的熟悉和安全。
没有人另开话题,也没有人旧事重提,关于最后一次同台也在梅赛德斯文化中心这种巧合和意外。
黄子韬看着光柱,数着尘埃,关注点online,思绪在神游天外。
吴亦凡说我们一会从这边走,黄子韬说嗯;吴亦凡说我们一会站在一起,黄子韬说好——他把紧张的精神舒缓一点,仔细地翻译了这句话:我们一会在台上和好吧。
陡然的急智让他更清醒了下,黄子韬飞快反思:我只回答一个字是不是太不真挚。他清明迅疾又态度端正地看一眼吴亦凡,补充说好的。
他们的交情仍显冷硬,黄子韬拿捏不好分寸,但也明晰他们还没冰雪消融到自己可以在公开场合亲昵喊吴亦凡哥哥。
黄子韬不确定在台上要叫吴亦凡什么,但好在目前他还不必须递交出有台词的剧本。在无声默剧里,当着直播观众的面,吴亦凡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离黄子韬有半个身位,稀疏的光影盖过旁观者复杂的视线,萦绕他们周身的尴尬是次第消解的浮冰。万众瞩目有时候是挺心累的一件事,尤其是被检验的是你的情商和宽容。
吴亦凡并不宽容。
他用疏离的气质包裹自身,过度自私却强作本分,不伶俐却有急智,英俊到堪称美丽,擅长深情眼神,却不识温情本质。从不热衷适应社会,抽离人群可又惯于自我陶醉。
在他身上拙稚与瑰丽等同,让人讶然惊艳,但也服气造物者的公允。
他曾经选择对黄子韬不宽容,狭隘记仇得理所应当又顺理成章:因为多年前他离队——不过是成年人的离职,带着不告而别的潇洒滋味——而黄子韬表现出不理解不认同不支持,甚至都不能安静如鸡。
黄子韬英勇地在微博上,站到对立面批评他,把吴亦凡意欲粉饰和遮掩的难堪摊到日光下,于是骂吴亦凡的人愈发挺直腰杆。
他原本就不够坦荡,群情激昂的氛围里映衬得他越发像是落荒而逃。
天蝎座自带的小小人在他心底奋笔记仇,24岁的男人想我不要面子的吗。
太清醒所以不奢望祝福,但面子总是想保全的。
更何况我就不会难过吗。
即使回国后片酬纷至、邀约大把,他忙得心肌炎都不药而愈了,是没什么闲暇去难过一下。
可即使只那么一小下,也会难过啊。
24岁的吴亦凡想我不原谅他,21岁的黄子韬发微博说:野心会伴随许多人,但希望每个人都能够善于运用。
对于离开的人,我们祝福他。
又一年轮到黄子韬返华务工了。
这消息传来,吴亦凡听到自己心底,那个专注记仇的小小人停笔笑声哈哈,重新记仇却发现笔都没墨水了。
一寸一寸过去的,都被叫做年华。
这一年。
“像跟黄子韬还有联系吗?”记者问他。
他撇了嘴,没回答。
05
为什么要联系,又为什么要原谅呢。
他对前同事们谈不上多介意,但当时是黄子韬出来开麦,他就真有芥蒂。
他不原谅黄子韬,从那个时候开始黄子韬成了别人,不再是他的同事、队员、忙内、舍友,不再是全团最喜欢他的弟弟。
黄子韬成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那种人,成了吴亦凡世界之外的“别人”,再加修饰定语还是第一个站出来指责吴亦凡的别人。
对于自己的不告而别和退队选择,黄子韬没有支持没有沉默没有理解,甚至没有试图去理解。被全世界纵容成“孩子”的黄子韬依旧一根筋地问为什么,他向来只会问为什么,可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可以幸福大家又能诉诸于口的答案呢。
生活中多得是意料之外和措手不及,而能兑现野心的机会却只存在于瞬间。
吴亦凡强烈地想要抓住那个瞬间,24岁的吴亦凡梦想摒弃exoKris成名演员吴亦凡,并不是21岁黄子韬所希冀的全团登顶恒星十年。
谁天生该为谁的梦想,去甘愿自我委屈,大度成全,勉强将就。
吴亦凡只不过同全人类一般,比起旁人更爱自己一点。
成年人对同事没有期待也没有要求,大多数都是极为公平的一条底线:ballball你不要给我添麻烦。奇葩同事见多了,坚韧淡定如吴亦凡也会萌生投稿bot的冲动。
但人对亲朋好友,却总怀抱双重标准和最高要求。而有些时候,他也相信过黄子韬是他的兄弟和朋友。
“友情是无论何时都会站在我的身后。”
如果你能感同我的身受,如果太多的话不必说,你却能读懂我所有苦衷。
如果你对我的认知足够清晰,能跨得过废耳任目的盲信和层峦叠嶂的盲从。
——怎么会有黄子韬这种人,一意孤行地相信着吴亦凡,却又与吴亦凡个人意志无关。
——对吴亦凡从不是透彻了解,却能兀自喜欢得浓墨重彩情真意切。
也真不怪他们的cp粉,一首《真相是假》能做八个版本。
歌里唱少年人善说谎话,一个眼神骗过天下。
可执迷不悟的人有聋子的耳朵和瞎子的眼睛,直到最后、直到干了别离的大都会,连吴亦凡都没办法对黄子韬开口:兄弟你喜欢我我是知道的,可是你嗑错人设了。
06
黄子韬其实并不够了解他。
那些年吴亦凡有一个确信:比起黄子韬对自己的了解,其实是他更了解黄子韬。
可能是因为他到底年长三岁,也可能是因为黄子韬从不复杂。
比起相知更多的是陪伴,男团出道务工南韩偶像身份,相当程度限定了他们的交际圈,必须营业还被迫择友,成员十二个中四韩八,直接圈定日常交往中的有限选择。
相对而言,吴亦凡关系最好的成员是黄子韬,这不是假;审美相近志趣相投,这不是假;吴亦凡其实没那么幼稚但的确陪过黄子韬傻,这不是假;虽说营业三载,那也是小半剧本加大半临场发挥:吴亦凡真没那么多时间和智慧写144种剧本,黄子韬也没那么多耐心和智慧把剧本通篇全背。
颜值在线的人本就自带故事感,更别提他眼线还深邃,看谁都像发爱的明信片。
演绎给粉丝看的快乐可能有假,她们臆想的秘密大抵是假,拍过的相望不过是整场表演的一刹,提前预告的重逢无外乎精心谋划。
只不过所有的假都出自他甘愿配合他,他陪他从台前到台下。
相爱确实太难了,没有那么多日久生情的戏码。可挑出最顺眼的人搞cp营业,谁都不想最后BE成相杀。
2014年,黄爸爸跟黄子韬做心理铺垫:我听到一些消息,你那个队长似乎大概好像也许可能要离开了。
黄子韬听着他从小到大最相信的爸爸的话,态度笃定:我不相信。
2016年,23周岁的黄子韬在自己的生日会首发《hello hello》。
“到底算什么 it's all because you
把真心给你 可你有珍惜过吗
请问我很傻吗 I'm not
身边一无所有你答应陪我 you promised
事实呢 相反从来都没有过 好吗
全部滚开 ok我再不需要你的爱”
9021,谁有勇气去跟Cpopking来一段freestyle以重申:吴亦凡当年说全团最喜欢TAO是骗人的,你们那些年全部都假。
大概率黄子韬会白眼赠人,心里消音:WQNM。
08
“可现在我还爱着你 这是我的destiny”
09
三分钟回忆年少时期的爱情,十八岁的黄子韬喜欢人的角度像个小学生。
Kris哥很高很帅。
“第一次见他,怎么会长得那么帅,非常的酷。”
“如果美丽是时间,你就是永恒。”
Kris哥篮球打得特别好。
忍不住想要为哥打call,替哥加油,给哥哥整理小揪揪。
Kris哥英语说得很好,韩语说得也很好,拍照技术还特别好。
他小时候很爱撒娇,这招对Kris哥管用。
他怕一个人洗澡,Kris哥哥就在外面等半个小时,饭都没能按时吃。
“相处一段时间后,队长这个人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好,真的很照顾我们队的队员,我们都非常喜欢他。”
跟Kris哥一起上班一起骑车一起打篮球还一起看汉江的夜——虽然,即使是Kris哥哥也不可以跟他一起去海边散步。
想去的地方是对方的家乡,Kris哥认证过最喜欢的成员是Tao。
他带其它成员去青岛过年度假,首尔机场Kris哥帮他拎过行李,抵达流亭换黄子韬自己取回行李箱,传送带旁差点闪了腰。
“队长是我22岁成长的目标。”
习惯牵手习惯拥抱,有猫咪撒娇的依恋缱绻,和候鸟归巢的眷念温柔。
对哥哥的喜欢,是黄子韬对世界所有热爱里的最高级,倾尽他贫乏词库里的美好辞藻还不够,再拿心腔里的真切呵成温热,方才馈以回应示好。
有多喜欢?
你值得超级。超级喜欢你。
也所以啊。
有多少喜欢就有多少一厢情愿,有多少笃定就有多少不可置信。
有关2014年的记忆黄子韬不太能记起来,但首当其冲的感觉,应该是无法遏制的失落难过和破土萌芽的被背叛感。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再一次离开?为什么是新闻告诉了我你的离开?
感觉像是被抛下的一个,而黄子韬自问在此之前并没有做错什么——在此之前,他甚至还是“帅气的、吴亦凡爱的弟弟”。
如果能学得会自我欺骗,对情绪有完备的遮掩和隐瞒;如果更早一点学得会成人间相处的适度距离感;如果能够懂得在同事之外才该发展朋友圈。
到底谁会想孑立舞台把原属二人part的歌唱完,到底谁会想在节目中情绪失控然后被diss卖惨。
有过的喜欢全世界都看得见,所以活该黄子韬习不得隐忍,有崩溃便有全世界的人上前点评一番。
于是他见识过,他们说黄子韬真是歹毒心机忘恩负义又有些可怜。
原来所谓公众人物,就是自己的喜欢和不喜欢都不可以很大声,要戒嗔戒怒要言辞周全——这对黄子韬真的太难,他自暴自弃地想还不如戒掉喜欢。等到2015年五台山听禅,都深服一句“慈悲出祸害,方便出下流”。
不过在这之前,在粉丝们还没生出自家偶像不会要皈依佛门的恐惧感的一年前,他依旧是那个在韩务工,自我劝服十一个人也能we are one的小青年,岁月不居时节如流,生活总是能继续,也只不过是被不断点醒他的队长哥哥22岁的人生目标不在这里了,也只不过是不断明确这世界没什么是不可替代的。
不过失去个很要好的哥哥和朋友罢了,也不过是那个人的确很难替代罢了。
人生总是要继续。
可生活中的阴郁就像是被摁了延长键。
“你们关系最好吧?他真的没有跟你说过吗?”
吴亦凡曾说过不会离开,黄子韬曾愉快地换签名说有人回来了。
“你真的没有察觉出来吗?”
数月之前两人就一别两宽、换了宿舍,同期冷战开启得气氛诡异。
——原来自己是真得傻得厉害。
——原来他是真的非常想离开。
——原来自己,并没有被信任。
有很多事慢慢都会明白,太多事慢慢领悟方品得出端倪。
若是够聪明,大概能得一个不痛或短痛。
黄子韬没有那么好的天分,醒悟来得迟滞,遗毒便酵在心底——满打满算,不过抑郁一年半。
有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可笑。
很可笑,有人觉得吴亦凡出走,他应该知道。
可笑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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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想象过十全十美的感情。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要灵魂契合要荷尔蒙吸引,希望对方为人善良还要长得好看,定情复合都要有上天注定的仪式感。
要在对方颜值最高的点遇见,一眼而心动的情不知所起;要有陪对方历过籍籍无名,还能并肩而立同踏繁花似锦的运气;要辗转三千里云和月,柳暗花明回首还是你。
要铭心刻骨在十九岁的夏天,还要有一个地方只有你我知道的默契感。
感谢当时的你,给我不同生命的意义;你在我身旁,终于不再流浪。
前者深刻成长,后者终归安定,四舍五入,便历一生。
真能如此,要多幸运。
24岁出走的吴亦凡想要的是理解和支持,选择出走是资本簇拥的豪赌,是押定余生的冒险,伴随着良心的折算。
他赌上了自己数量庞大属性复杂的粉丝群,赌上了正如日中天的亚洲天团在华人气top位置,选择了国内巨推力捧的厚遇,选择抢先杀入国内小生盘,也选择了曲折漫长的解约诉讼和干脆果决地作别前团。
“友情是无论何时都会站在我的身后。”
吴亦凡赌上那么多,以至于不能有任何意外和差错,黄子韬是他的朋友,但坚信“exo we are one”又爱憎分明情绪激烈的黄子韬是太大的不确定因素。
——我信你吗,我觉得是相信的,但同时我也太了解你了。
若你是我的朋友,希望你能最终理解和沉默接受。
有些路终究不能一起走。
邂逅机遇,谁都期望向更温暖的地方飞去。
毕竟你是熊猫我是龙,原来最大的分歧来自于物种的不同。
——我努力进化一下还不行吗。来自4年后的黄子韬于是讲。抛弃国宝身份,豹子是中间过渡,锚定巨龙这个目标,卡卡罗特啊加持一下。祈祷哥俩早日讲上龙言龙语(……)。
似乎唯时光能兑现吴亦凡希望得到过的理解。
“其实当时那样说吴亦凡,也有私人感情原因。当时我在团队里面跟吴亦凡的关系最好,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走了,我起床时看到新闻,才知道他离开了,所以我一时的冲动发了。”“我真的把他当成很好的哥哥,很好的朋友,但他走了却没有告诉我。”
后来黄子韬走过很长一段阴雨和坎坷,从拄拐到开车,才知道并没有一条路能容纳12个人并肩出发并肩到达,大家各有不同各有想法,甚至各有手段和龌龊。
事物裂开了缝隙,便会持续有龟裂和纹路,不管那事物精致如瓷器还是庞大如星体。
一年后黄子韬亦出走,接受采访自剖心路:“如果换成现在的我,一定会支持他当时的选择。”
理解分作两种形态,已经理解和试图理解。
那件事一直亘在黄子韬心上,以吴亦凡做主语。
当年实在是不懂为什么,也曾控制着不去想它,等黄子韬终于理解,但也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并不单单是因为他做出了跟吴亦凡一致的选择,并不单单是因为他曾痛苦于吴亦凡不告诉他,也是因为在跨出那一步都会深味惶惑孤独。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是吴亦凡所需要的朋友——这是黄子韬最大的愧疚和难过。
理解最温柔,逾越现有认知,忽略自身利益,竭力有所思考,得出支持结论。
可在必要的时候想要的理解迟到了,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更何况从相似经历里萌生的理解,带着自我哀怜的影子。而彼时的吴亦凡归国一年,早脱昔日初踏娱乐圈同何炅感叹自己圈内朋友不多的青涩。有人同他嗤笑,说黑料缠身泥潭深陷的黄子韬如今隔空向他道歉,看上去近似希望他能高抬贵手——半个娱乐圈的人为吴亦凡的生日激情转发,多的是人簇拥着想跟吴亦凡做朋友。
吴亦凡知道并不是,黄子韬曾站到他对面公开指责,自认有错也必然站到公开场合低下头。
但吴亦凡也没什么时间去重提前尘旧事,团队走一刀切路线,在媒体圈内明确:有关于黄子韬,采访不要涉及。
2013年8月20日,20岁的黄子韬对23岁的吴亦凡发言:“虽然每天都跟哥在一起,哥有心情好的时候,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你郁闷的时候,别一个人憋着,压力……我什么时候都会帮你分担。”
“别一个人扛着。”
只是20岁的黄子韬有过的努力和尝试,输给了24岁的吴亦凡对21岁的黄子韬的意料和判断。
从一开始并肩到最后的完美无憾太需要天定的运气,除了天意,没有其他因素可作有效变量。多勇敢都不行,多坚定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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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连决裂都人尽皆知轰轰烈烈,再望从前似乎错过了太多欲言又止,“假如当时”是蔓生出的挂霜长藤,在荒芜中凋落为无法挽回的黑白手势。
得不到回应的未知,答案发酵出无数种可能:
或许吴亦凡当时并不觉得自己能得到支持,或许吴亦凡当时并不需要他的理解和支持,所以也就没有告知,又或许吴亦凡认定自己不会皆如所愿。
但吴亦凡的最终选择默许了一种情形发生:我们可能再也不是那么好的朋友和兄弟。而黄子韬当时的应对,也直接落定了这种局面。
我们终究不会是那么好的朋友和兄弟。
要怎么分解是谁先动手,还是谁那一下最疼,到底哪个是促成死局的关键:若没有开始根本不会有后来那些事的发生;可即使有了那个糟糕开始,也许应对得当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粉丝哽咽着说要不你们打一架吧,不是说男孩子有矛盾打一架就好了。
可久远年代青涩的弟弟郑重说:“我不打架的。”而哥哥表示满意:“对啊,他超乖的。”
那剩下的解决途径只是是battle了。
我有面可以给你,请问你有freestyle吗?
黄子韬表示我可以把你写在Cpopking的歌词里。
——这真是身为歌手们的终极浪漫。
——最终赢的人可以多给一条毛巾。
若回归两个人本身,这矛盾远非复杂,但公众人物自带放大镜属性,再者流量和话题自动关联利益,团队所求的博弈和明星的杀心成名,真心和介意——个人情绪终归是其中最不名一文的东西。
更何况,不管曾经多么在意,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痛彻热闹,跌入低谷从头再来的伐经洗髓,置身其中,他们所明晰的是,世界并没有真正的非你不可和无法跨越。
一个接触着娱乐圈最顶层的一批导演,备受瞩目的颜值和炙手可热的IP,纷至沓来的代言和锦衣华服的时尚盛宴;另一个在蜂拥而至的争议讥讽造谣中伤中管理心绪和表情,上过亲子节目去过热带雨林,还曾体验军营乘战斗机翱翔天际,他在灿烂星河中伸出手,星垂平野阔宇宙都静谧。
“为什么我干什么他们都笑。”“可能是喜欢我吧。”
瑰丽和天真相对,像是神迹遥遥相望着近乎奇迹。
分开太久就很少想起对方了,真想起也没什么,也只有少许沉默和不快乐。交际圈无法重叠,日益增多的全新经历,簇拥新的痛快得意和酣畅淋漓。而过往陈旧在时光里,逐渐脱色磨灭不值一提。
立过瀚海山巅,方知往昔所见不过山涧平原。拥有的热烈喜欢都计数以千万,若说我还介意你,可黄子韬你说你拿什么和这些相比。
吴亦凡实在是觉得自己没有耿耿于怀,他资源丰盛档期太满,黄子韬的名字同他关联,怎么看都像是对方越级。
《有道》保住票房,《老炮儿》他被认证了一波演技,徐克跟周星驰的《西游伏妖》正在洽谈上映事宜,2016年上半年,吴亦凡真正称得上春风得意志得意满。6月上旬收到上海电影节邀约,《爵迹》跟《铁道飞虎》都赫然在列。
吴亦凡是影片的出挑角色,自带流量与话题,本就被当做电影节的主推点之一,自然要在万众瞩目中出现;《铁道飞虎》作为成龙大哥首推的国庆档亦是被赋予厚望,作为参演人员的黄子韬亦会出席。
双方都理由充分,避无可避。
但站到近前,如若有心总能避而不见。
吴亦凡在风头正劲炙手可热,人缘实好,求合照想交流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一时光芒璀璨如众星拱月。
黄子韬在临近桌完成了外交和合照,刷完手机提前离席,漂亮的侧脸有隔绝人群的锋利。
是客星曳过绚烂星系边际。宇宙疾如旋踵,无边岑寂。
“像谢幕的演员 眼看着灯光熄灭
来不及 再轰轰烈烈 就保留 告别的尊严
我爱你不后悔 也尊重故事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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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尘埃落定宣告结束,如今上演的相忘不相亲该是帷幕终垂。
2015年2月黄子韬对粉丝做心理疏导情感理疗:
“(你们)谈什么恋爱,我都不行。”
“找什么加拿大的男人。”
“赶紧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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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电影节结束不久的当月,当红小生被爆出自称其绯闻女友的微信截图,霎时间热度引爆网络,真理讨论全民吃瓜——那是第一次在全网范围内,吴亦凡这三个字与负面新闻相关联。
粉粉黑黑战火绵延。娱乐圈实在是波谲云诡瞬息万变,最典型一种跟红顶黑。纵使澄清和开据律师函,也免不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揣测和八卦窥探。
隐私被揣度是最让人惫冷窘困的难堪,镜头下的人愈发冷峻表情。原属他的昌隆盛世,无缝衔接不期而遇的险峻人祸。
身高近190的男人面对聚光灯不至闪躲,但也重鉴人心真相实凉薄。
娱乐圈实在是锤炼人心、考校人性的地点,明星的稀缺属性注定鲜花掌声只属于少数人,可谁不恋慕备受瞩目光鲜明艳,谁能咬定入这染缸能初心不变,淡定旁观别人名利双收而不至红眼。
这条攀往高峰的路让太多行者都孤独——同样的事自己扛的住,伴自己同行的人未必扛得住。
再者,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也着实让人如坠云端,稍有轻信难免自负虚浮,稍有不慎便是满盘残局。
狂澜太难挽,一地鸡毛里还有群鸟投林的凄凉感。
最可笑的是,原因未必出于己身,但往往就会被众叛亲离。
真心和在意确实不值钱,只是碾化了群星的玲珑剔透心,拢共又能得几两干净。
当再无法要求和期待别人的时候,也只能深重勒令自己不去在意。
又或者无双美貌的终极本就是雕塑感。
你怀念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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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从来都不是乖到没脾气的人,只是在队长哥哥面前听话乖觉,撒娇的时候软糯黏糊又满满依恋。出道即是凡吹,不笑的时候气质实在是凶,但笑起来就是漫山遍野山花烂漫。爱恨都纯粹,为人蛮敏感,情绪也很重。皮的时候是真皮,不懂的时候也是真不懂。
自认性格是坚持,实质上也的确是,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特能坚持。
愉快安然又一心一意地当着哥哥的弟弟,但也最明白Kris有的沉默时刻和暗自难过,最明白187的哥哥也需要哄。遇到好吃的,最大的要给Kris哥;遇到不好吃但必须吃的,最小的要挑给Kris哥。
爱好赖人,需要人陪。有时候看上去很凶,有时候很容易被凶 。一眼望过来,眸里的喜欢蓬勃汹涌,山海可平。
也曾相互依赖携手并肩,后来相互亏欠彼此牵连。
加一句台词,倒不需要多声嘶力竭,只是平淡。
“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出走之后对于黄子韬,吴亦凡始终没有表现出多介意,他只是有一种坚持:不去谈。
再无交集就无需心力。稍加表态即是人尽皆知的:我俩不对盘。
先发声的天然落了下风:不管是先指责还是先道歉。
——不过黄子韬也没办法不道歉。吴亦凡冷静地想,不愉快也不善良:他指责过Kris的离开,还承诺过自己会留在团队,后来铩羽而归自食其言,旧事重提也不得不宣称道歉。
——太较果真没什么好处。
依稀间可以把这道歉看作同自己无关,更何况在这件事上是吴亦凡占据主控权,公然接受不见得有什么好处,除了标榜一下自己遇事成熟而大度。可供他立好演员人设的事件多得很,哪一个不比再跟昔日idol身份扯关系来得轻松好看。
再者,出于他个人角度,轻飘飘地对众表态没关系,除了让黄子韬松口气,还有什么额外意义。
“我们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吴亦凡其实是相当顾全面子的人,情理上稍微过得去,大多数时候他都选择轻拿轻放、顺手推舟,毕竟是真没好到那个份上,也就真不必要多去计较。
若是真的RIO过呢?
——那就请黄子韬把当年关注过的天蝎座心理学多通读几遍。
所谓“我们真的回不去了”,直译为不会再有那么多的相处时间,也不会有那样的亲密无间,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有过误解矛盾,既然选择单飞就是同个市场上的竞争角逐。也注定没有太多的耐心去顾全对方的情绪,去培养相近的爱好和对事态度,行为举止都会被放在聚光灯下品读,分出一半灵魂和双商,重塑成“对外形象”。
甚至连爱情友情都要对外服务,全天候24小时的对公表演。
吴亦凡去说一句我原谅你有什么意义呢。黄子韬成功扭转大众认知了吗?形象健康积极值得去为他单开新闻买个热搜了吗。
——从2015到2016,大半的时间黄子韬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都是全网齐黑浑若焦炭。
而且说出那一句之后会发生什么,吴亦凡预想不到吗。
但凡吴亦凡在公众面前有所表态,黄子韬就能欢欣鼓舞,内心打call凡哥真好,我们和好啦,然后速度是70迈心情是自由自在。
——黄子韬会轻易地奔向前路,性格坚持勇敢无畏,年轻的心热情澎湃,慕强印随又富有感染力,总是能真情实感,总是有脱口而出的喜欢,春种一颗真心,秋收哥哥一片。
过往再不能留住黄子韬,便是自己也终将占不住他心里的一个特别。
感情成熟稳定能历久弥新都需要经营,可吴亦凡没有什么闲暇时间去做黄子韬的好哥哥了。也再不能经得起爱憎分明的黄子韬再一番一时冲动、大动干戈的憎了。
谁不贪恋旁人对你浓烈炽热、奉若神明的喜欢。
可我亦凡人。
我亦有心。
有时候我的心告诉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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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做情人 做只猫做只狗不做情人
做只宠物至少可爱迷人
和你不瞅不睬最终只会成为敌人
沦为旧朋友是否又称心
没有心只像闲人”
2017年常年相安无事的归国系列终于有了台面互动。
5月2日,鹿晗主动微博为黄子韬庆生,祝他演唱会顺利。
黄子韬迅速回复:我的鹿哥啊,我爱你。《择天记》收视长虹么么哒!一起加油!就是干!(四个表情捧一颗心)
他们当中真正称得上通透的,其实是鹿晗。真正年少有为知进退。成功让自己tag为每个人的朋友,每个人的朋友都有鹿晗。
——其实不论是他还是黄子韬,也曾同别人建立起成熟亲昵的稳定关系。
轮到彼此却格外较真,乃至走到这步田地。
还要镇定表情,坚称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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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彼此又能有多特别。还真不是没见过同等热度的喜欢,又哪里缺少鲜妍明丽的面孔绽出痴迷依恋,籍籍无名暗无天日的过去也丝毫不值得他去沉湎。现在的每一日都胜过当年,实在是没有理由去怀念共同拥有过的昨天。
——如果以过往为基点,似乎不管哪条理由都论证出他应该相当快乐。
可吴亦凡始终认为孤独是人生的常态,他与孤单总会有狭路相逢的命中注定。
而后来的境遇也不断推动着他,从孤独中来,到孤独中去。
“那你有没有想过最终的你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最终的我想要隐居,一个人生活。”
——但不要去艺个人的角落啊,那里已经被锁死了。
明明已经跋涉二十余年,也走出万里,明明从小就自立成熟学会忍耐直面孤独,梦想着成为中心,几番逼着自己为梦想退无可退,可为什么也终究体会了世界与自己作对,“现在风气 diss Kris都是正确的呢”。
曾经私下话还蛮多的,现在,既没有太多时间对陌生人变得相熟,也很难保证对方没有嘴碎不会出卖。
成人本就难交知心朋友,做明星是太异于常人的路,太多人接触他之前就带了揣度窥测成见,要他主动辨析自己并非对方所想——这一点都不酷。
已经太难太难了,太难选出一个人让自己心甘情愿、无比信服,而前尘梗心,往事难咽,便是自己也得竭尽心力才能轻声讲述。
我曾这样活过。
要如何把step by step统统讲完。
吴亦凡说自己偏爱悲剧。
“我喜欢这种虐心的感觉,让我觉得我在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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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一次感觉自己真正活着是什么时候?”
——“真真正正活着的,我一直都真真正正地活着。”
黄子韬有丰富的情感和高密度的灵魂。选一句话来简单介绍,粗俗一点就是“我不会轻易地狗带”,但简单粗暴背后是极端的浪漫和宿命感:“未来会变怎样 不管怎样 你能开心就好遇到更爱你的人代替我陪你到老”“愿用我所有快乐 换你的雨天”“忘记你会是Never 有你在才是Better”。
从低谷中爬起,迈过人生梅雨季,再看万物依旧碧空如洗。人生对他是真的没有不可能,永远明朗去爱像是没受过伤。确实有些腥风血雨体质,确实常年自带话题:伦敦曾为他缩水成八条街,央视亲自出面澄清有关他的“不敬业”,出道即屌丝人设,一朝回国《人物》官宣黄家家底二百亿——且在文中被隐晦质疑。
很长一段时间围绕他的全是争议,网络世界的嘲讽讥笑诋毁中伤都蔓延到现实世界。
他自白过有段时间确实自我怀疑,不想出门抗拒人群,困顿于自己怎么做都像是错。
但他还是撑下来了,可能学过武的人比常人都抗疼,也可能是因为他心怀梦想并且个性坚持。
依然擅长撒娇擅长交际,一声哥叫得自然而然,妥帖覆盖大半社交对象,看人有动物般野性直觉,喜怒外露死卡原则,待人上心有一说一。
难得可贵的是有梗且逗。在线激情repo自己出演的电视剧,录节目爬高原雪山只为大喊:我不会轻易狗带!亲子节目真诚表露“因为我(22岁)也还是个孩子”,只剩十块节目基金第一反应是买五张刮刮乐,然后刮出十二块。
——多少人能永远心态年轻、永远怀抱热情,多少人害怕希望落空,所以耻于真情实感。长大后都爱歌颂风轻云淡妥当得体,都标榜自我矜持端庄秀丽。真性情在娱乐圈是众所周知的贬义词,同真性情相交很轻松也很为难,就得看自己能不能负担。
不少粉丝爱怜他的可爱柔软,而柔软可爱的内核是他无比坚韧强大。
笑是真心的,泪是真挚的,超爱也超擅长撒娇,毫不遮掩地表达对玩偶粉色和漂亮女款的喜欢,觉得辛苦一定会说出来,但一边说也一边做完。明显着失望明显着委屈——违背大众对男性的认知,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但是男人为什么不能这样,男人是得狂,是得单纵就干,可情绪就是情绪。
他无比真诚坦荡地重视着自己的那颗心脏。“我真的毫无保留”。
男性和女性在他心里从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区分,他对人对事只有泾渭分明的界限:好看的不好看的,厉害的平庸的,我喜欢的我不喜欢的。
很少人似他这般,强烈地爱和强烈地活。
快乐不让人贪恋吗?
SwaggyTao拍着他不怎么喜欢的戏,心里暗自做比觉得还是更喜欢唱歌,但也为剧中人的悲惨命运痛哭流涕,沉浸式表演哭戏是一绝。而脱离影视世界,置身LA阳光挚爱游乐园的他很快乐。
除了偶尔的身体不好,明朗的阳光让他格外享受美好和生活。
喜欢的理由粗暴直白:只要对方好看/厉害/可爱/喜欢我,那么对他而言,都值得喜欢。
也许正因为快乐是常态,反而映衬出痛苦最深刻。
吴亦凡曾经是所有理由的集合体,还是其中的最高级。Kris哥哥是最帅气的最厉害的我最喜欢的。
生命中有那么多应有尽有,就格外记得,有过那一次求而不得。
离队之后,也算是跟过去最终和解,伤害过他的也好,算计过他的也好,站在更高处再去看也就不屑。他能跨越故而没什么了不起。
但坦露过的歉意始终没被回应和接收。
——黄子韬在别人身上再没生过这种心情。
他素来肆意乖张,直来直往,出道六年半,也只在被问到那人时,长久沉默,怅然若失又无可奈何,下个瞬间就要落泪却依稀是微笑的。
关于吴亦凡,再不能让他很快乐。
可我怀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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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对现在的生活不满吗?
——每一天都是美好的开端,每一刻活得毫无保留。想要的基本都得到了,说到的基本都做到了。
也算是跋涉万里阅过百帆,也曾对很多人倾诉过直白爱意,说了很多次“我爱你”,有过动情的“我看到你就想哭”不想再见不想分离,《kissgoodbye》也曾对别人唱起,邂逅过“在部队前进的动力”,歌颂过“偶像我只崇拜你”,也曾为其它很好的人热情打call,跳过两米飞扑着去拥抱。
他们都很好,他们都对他很好,纵使换从前那个鲵性深种的黄子韬来评判发言,都不能搪塞一句:他们都很好,可他们都不是吴亦凡。
感情不是比较,不是比较得知“万中无一最好是你”,是从属于本能的身体记忆,是有一万种理由不该失智该去忘记——可千万旁观者都看得出渴望和在意。
人不能两次跨过同一条河流。
可黄子韬能。
他还能在这条河上反复横跳仰卧起坐反转巴黎。
2019年1月1日,黄子韬获得了跨年拥抱。
于是千万人迎接新年的第一句微博发言成了卧槽。
生活真美好,它充满意外和惊喜,什么都能看到。
——虽然对于另一部分人,这个同台和拥抱来得如此意外,刹那间充斥着她们脑海的都是澄清反黑控评防爆。
而唯有cp饭在颤栗中猛🍒落泪、喜极而泣、奔走相告。四年坚守,终于有12月的奇迹。
“当我的cp捆绑在他人的胸怀
当寥落的超话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我曾为你们久久惋惜。
我终为你们而鼓掌起立。
我也终于因为你们坐上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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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逾四年。分开的时间都要长过在一起的时间。
黄子韬从来疏于控制情绪和表情,真站回对方身侧,他是极力控制肢体和眼神。
——粉丝海浪表示吃鲸,但也宽慰。
而等拥抱终临,在场观众在大声卧槽——可东方卫视的直播机位并没有完美呈现,于是照片比直播更快地扩散在粉丝群。
粉丝A如是说这位天神的表情完美阐释了什么叫为一千万而意思一下。
粉丝B如是说这真是拥抱了吗?怎么感觉吴亦凡是“兄弟你挡到我了”然后拍肩膀示意让黄子韬把路让一下,但被黄子韬理解成拥抱了?
面对黄子韬显而易见的开心——再糊的图都挡不住他脸上的三倍快乐。有海浪重重地捂住自己的眼,沉痛断定:黄子韬对吴亦凡是真喜欢,一定程度上都可以说与吴亦凡本人无关,不以吴亦凡的态度和表情为转移。
性格是坚持的弟弟。
黄子韬是真紧张,也是真快乐。同台并不轻松,即使提前沟通好了意向,即使台下也有过交流,约定会有明确的互动,但同对方站在这里,双方粉丝都在场,就忍不住去想人海汹涌。
虽然,很少有东西能够再次伤害到他。
走到这里,他们都经历过全网黑潮,经历过起伏变故,对对方有真情剖白长久陪伴形影不离的美好时刻,也有过深重的误解失望厌恶迁怒——有时候负面情绪非常真切,生动到足以冲淡对方遗留的所有愉悦和眷恋,稀释因对方而存留的温暖和珍重。
但那时候吴亦凡反而能够大口呼吸,觉得终于可以翻页,终于不会因那人而涌动情绪。
不难过不生气不失望不在意。
这些想法那么鲜活而坚定,一度让他确信这即是所有,这即是真相。
当然更多时候是连想都不去想。拒绝同台拒绝采访拒绝捆绑,敏感点如此明确,周围人员也积极配合营造无韬时刻。全世界70亿人,想要不见实在简单,都要做演员,相逢不识也好上演。
也许我是真得恨过你。
相遇的时候吴亦凡也不过20岁,在异国苦熬三年出道无期,没有人天生会当偶像,没有人天生就会当队长,更没有人天生就该给另外的小孩当哥哥。
SM的确有意封闭环境,塑造团队和家庭感,但入选练习生的时候吴亦凡已经17周岁,少时频繁转学和移民经历,非常态化的成长环境,让他太早独立、急于成人。对比同期绝大多数练习生,他的三观相对定型,沉默早熟又相当看重妈妈和家庭,SM的很多理念其实很难感染他。
他看重SM对他的栽培和照顾,但他也很早就看出SM的机制残酷。
很多练习生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吴亦凡在这之外,也相当清楚自己不想要什么。
17岁的黄子韬出现的时候,吴亦凡正在为梦想极力忍耐。17岁的黄小朋友很上进很乖,韩语说得乱七八糟,个头还没蹿,也不是很大一只,说话绵软又腼腆,但又特别勇敢,凭借手语交往韩国朋友,磕磕绊绊地向预备役提出能不能教舞蹈的请求。
望向自己的时候眼睛里有光,一天要真情实意地打call三十次:哥哥真的很棒,哥哥一定能出道,哥哥这么帅,我也要跟哥哥一起出道/打耳洞/rap/逛街。
“队长是我二十二岁的目标。”
——这样明确嘹亮的高度赞扬,有几个人能做到不放在心上。
吴亦凡知道黄子韬很长一段时间,看自己约等于在看成熟完美无所不能的至高目标。黄子韬实在是喜欢自己,远在吴亦凡拥有海量粉丝之前,就已经在黄子韬这里获得偶像所能得到的崇高礼遇。
黄子韬看吴亦凡,始终离不开初见时的惊艳和光环;而吴亦凡看黄子韬,也难脱离第一印象,脱离自己认定黄子韬是弟弟的瞬间定格。
韬才17岁。
他太小了。
——这种认知,其实也陪伴了吴亦凡相当长一段时间。
他年纪很小,的确需要人陪,还可以撒娇,当然可以胆小,可以怕虫子怕鬼。因为还在长身体所以容易饿,需要额外加餐。情绪敏感,容易当真容易受伤。
甫一出道,因为跟自己关系太好被自己的粉丝anti,小孩决议不再撒娇不再频繁互动,黄子韬把自己认真地蜷缩起来,固执勇敢一心一意。
韬的选择当然没有错。吴亦凡对此也说不出什么,跟自己关系好没有错,不想被骂的想法也没有错,他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真正直面的时候,感受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他被黄子韬躲避目光拒绝接触,再刻意不过地疏远冷落。
——有时候粉丝渴望的到底是什么呢。说是喜欢自己,喜欢的又是什么呢。
吴亦凡也知道黄子韬不是在生他的气,小朋友只是在度过自己的艰难时刻。
“我没有生哥哥的气。”18岁的小朋友声音很低,不是生吴亦凡的气,哥哥没有做错,甚至都没有生哥哥粉丝的气——粉丝怎么会是坏人呢,她们喜欢哥哥,喜欢哥哥的人就更不是坏人了吧,“我是在生自己的气。”
粉丝是种奇妙物种,可爱也凶残,庞大又炽烈,她们的存在感如此之强,不必说偶像本身就是因粉丝而在,身为偶像也很难不被她们所决定所影响。那个时候面对她们,18岁的黄子韬有一种强烈的自我否定:是不是我太不好?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
成为偶像是想要获得喜欢的。没有人希望被骂。
出道这条路,小少年走得很不顺利。完全脱离出道前预热所显露出的吉兆:teaser在Youtube点击量排名第二,第一位登上推特热搜的exo成员,专属的武术技能、来自东方的独特神秘,曾让还未出道的他在国内也获得不少好评。
但出道之初,他就受到全方位、大规模、极专业的职黑,小时候发过的中二说说被拿出来恶意解读,没锁的QQ空间也被挖出来扒素人期照片,外加贴吧小道爆料人品不行、出身屌丝,还有官方所推的牛灿与职粉打造的繁星交织起的西皮党争。
——一切南韩偶像成员所能想象的噩梦。
太难了,难以应对难以理解。18岁的黄子韬甚至只能选择远离自己喜欢的哥哥,以示对险恶境遇的唯一反抗。做什么都是错,疏远吴亦凡,是当时的黄子韬思考所得的正确。
不是巴结倒贴谄谀攀附,我不是你们所形容的一切恶毒和阴险。
——那真是太早太早以前了,吴亦凡早就想不清当时的失落,他似乎表态过遗憾:“他现在都不对我这样(撒娇)了。”
那时可能是真的沮丧和空落。粉丝的情感绑架和控制欲望同爱意一般来势汹汹,但偶像也并非她们所臆想那样,不食烟火地生活在玻璃橱窗。
当时的他,也并没有太多朋友。
当年是如此,14年他退队亦是如此。有时候吴亦凡也会想,黄子韬对他的放弃来得还真是决绝而迅疾。
——好吧,虽然第二次是我先的。
还在公司练习的时候,吴亦凡有朋友离开公司,SM勒令他不准跟对方来往,而吴亦凡对此的坚持是:朋友就是朋友,不能因为他离开这个公司,就不跟他做朋友了。
他的确没有跟黄子韬透露,黄子韬身上存在太多未知因素:黄子韬能否接受是一回事,而能否保持冷静情绪不被看出端倪是另外一回事。
然后他等来了黄子韬的INS微博发文表态,还有取关的举动。
那时候黄子韬21周岁,他们相识四年。
可能终究如他所有的粉丝一般,如他遇到的所有喜欢,都是炽热明烈但也条件严苛。
真也好假也好,被迫无奈主动选择也好。我陪了你四年。
是他漂泊不定为主题的人生里,差不多最稳定的情感之一,有过矛盾有过冷战有过亲密无间有过操心担心,对对方太了解太熟稔也太习惯。
——如果我承认我对你有过不安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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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哈】礼物
//真的是HE//是治愈不是致郁//魔改自《快乐王子》//9800字完//一个在哈利死去70年后,Voldemort还活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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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沿着轨道前行,它穿过田野,穿过山涧,角马群像褐色的小点分布在草原上,根据植被的颜色看,这大概是夏季。
一只麻雀斜斜掠过,它想飞去前方的树丛品尝新结的浆果,然而还没到那,就被一道魔法打中——它将成为Voldemort今天的晚餐。
Voldemort刚刚从列车的窗口翻出来,你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劝你最好不要问,Voldemort现在的心情很糟糕,随时都能给遇到的第一个人送上阿瓦达索命,他只是偶然瞥到远处被云雾缭绕的黛青山丘,未融化的雪顶熠...
//真的是HE//是治愈不是致郁//魔改自《快乐王子》//9800字完//一个在哈利死去70年后,Voldemort还活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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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沿着轨道前行,它穿过田野,穿过山涧,角马群像褐色的小点分布在草原上,根据植被的颜色看,这大概是夏季。
一只麻雀斜斜掠过,它想飞去前方的树丛品尝新结的浆果,然而还没到那,就被一道魔法打中——它将成为Voldemort今天的晚餐。
Voldemort刚刚从列车的窗口翻出来,你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劝你最好不要问,Voldemort现在的心情很糟糕,随时都能给遇到的第一个人送上阿瓦达索命,他只是偶然瞥到远处被云雾缭绕的黛青山丘,未融化的雪顶熠熠发光,成群的角马、羚羊悠悠跋涉……等他缓过神时,人已经踏上草地了。
“那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Voldemort思忖,“就这样回去,会显得我很蠢。”
于是,他就像个普通的旅人般朝大山深处走去,沿路长满了蕨类植物,叶片残留的露水将他的裤腿打湿,刚下过雨的湿润泥土弄脏了他的皮鞋,以至于他骂了不知道多少句“该死的”。
“最好真的有好东西在等着我。”Voldemort咬牙,“不然我就把这该死的山炸平。”
一条小河突兀地跃于眼前,就像路标,他跟着河流往里走,河面泛起点点涟漪,这不是下雨,而是里边的鳟鱼正浮上来冒泡。
凉风习习,掀起阵阵草浪,Voldemort停下脚步,变出烤架和火堆,把麻雀丢到架子上,他想了想,又用漂浮术把河里的鳟鱼弄上来,打算简单饱餐一顿。
“嗨——”
这声音吓了Voldemort一跳,他警惕地站起来环顾四周,结果空无一人。
“有人吗?”——过了会,这声音再次出现,Voldemort打算前往声音的方向探探虚实,看看是哪个倒霉蛋正好撞到他的阿瓦达上。
他绕过几个茂密的树丛,来到一片石滩前,石滩中孤零零地屹立着一座贴满纯金叶片的雕像,声音正是从那传出的。
“你好,我是哈利•波特,很高兴认识你。”
这句自我介绍对Voldemort来说堪称惊悚,他简直以为是上天无聊开的玩笑,他谨慎地往前靠近,差点丢出索命咒——可那真的只是雕像。
雕像由大理石雕刻,眼睛的位置被绿宝石取代,满身贴着薄薄金片,他手里拿着一把剑,剑上镶嵌了一只大红宝石,Voldemort能辨别它的原型是格兰芬多宝剑。
这无疑就是哈利•波特的雕像,可Voldemort还是有些拿不准。当年那场大战,被他魔法击中的波特绝无生还可能,而他也被魔法的反弹击倒在地,在那时,他趁机脱离了那丑陋的躯壳,重新在无人处养精蓄锐,等他恢复的时候,曾经的敌人已经老掉牙或者死了——真是不费一兵一卒的胜利。
可被世人称为英雄的哈利,又怎会待在这无名之地?
Voldemort警惕地在一边观察,只听得那雕像又重复道:
“嗨——”
“有人吗?”
“你好,我是哈利•波特,很高兴认识你。”
Voldemort知道麻瓜有一个叫做录音机的东西,他继续耐心地等待,结果这座雕像依然在重复之前的话,这让Voldemort忍不住开口:“你就只会念这几句么?”
“噢!是你啊?”
Voldemort愣住,“你能看到我?”——看到了他,认不出他是他的死敌?
“哈哈,抱歉,不能,我只是说说而已。”
这才是对他有利的展开,Voldemort放心下来,他对这雕像充满好奇,却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座会说话的雕像?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好吧,时间很长,但故事不长,我醒来时,就在这了,这似乎在野外,只能听见风在山谷中穿过的声音,雨打在地上的声音,以及野兽的嚎叫,你是我头一个遇到的人类。”
“哦。”
“唉。”
世界又陷入沉默。
“嘿,哥们,多少说些什么。”
“你记得自己的名字?”
“显而易见。”
“那你还有生前的的记忆吗?”
“不然我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哈利用夸张的语气反问。
‘该死的波特。’Voldemort心想,他闭上了嘴巴,同时暗道:‘有意识的波特被丢到荒无人烟的大山沟里,这个结局真是大快人心。’
“反正我都这样了。”哈利开口,“说什么都无所谓,我就直接些,你是巫师吗?”
“是。”
“那太好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Voldemort随便编了个假名字:“比尔。”他说
“比尔,你知道我非常无聊,也非常无知,我很乐意你能同我讲些外面的事情,如果你愿意的话——比如从今天是几几年开始说道。”
“2068年。”Voldemort不无恶意地说,距离他的死刚好70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记得哈利•波特么?
Voldemort突然想起波特雕像出现在这的可能原因,当时前不知道第几任魔法部部长计划建造纪念公园,还没有多少进度,下一任部长就上任了,他似乎不想让救世主压他的威风,于是计划暂时搁置,之后便没人再提,这座雕像可能是那被中断的工程产物吧。
“70年。”哈利喃喃说,“不知道我的朋友们过得还好吗?”
正计划崛起回归的Voldemort自然对过去的敌人们了如指掌,但他装作不知道,“你的朋友是指?”
“比如说罗恩,就是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家族。比如说赫敏,她仍和罗恩在一起吗?还有纳威……卢平教授……”
“停止。”Voldemort打断,“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一时之间答不上来。”
“那我先问罗恩•韦斯莱跟赫敏吧。”
“有所耳闻。”Voldemort故意迟疑,“他们是一对夫妻。”
“太好了,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们有很多孩子,但……”Voldemort卖起关子。
“但?”
“我听说,只是听说,他们过得并不好。”
“什么意思?”哈利的声音紧张起来。
Voldemort的声音似乎陷入了回忆,他说罗恩在韦斯莱笑话商店做帮工,好景不长,随着麻瓜科技的发展,传统的魔法笑话不再受欢迎,笑话商店的生意一落千丈,入不敷出,但乔治和罗恩依然坚守着店铺,连赫敏的收入全都用来帮衬生意,他们依然过着贫穷的生活。
“贫穷并不能让韦斯莱变得不快乐,他们过不好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孩子。”Voldemort说,“赫敏不能接受她的孩子既不努力,也没出息,她把这一切归功于罗恩,常常因为这事争吵,现在他们都老了,小韦斯莱游手好闲。”Voldemort幸灾乐祸地摊手,可惜无人可见。
哈利沉默很久,Voldemort想欣赏他的反应,所以在一旁耐心等待。
“我在想能为他们做什么,可我这副样子,又怎么去见他们呢?”哈利难过起来,“好心的陌生人,比尔,你能为我做一件事吗?”
好心的陌生人•Voldemort问:“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请你帮我把剑上的红宝石抠下来送到韦斯莱家去吧,假如不再为生计发愁,我想他们将能有更多的时间放到家庭中去。”
“你不怕我拿走红宝石后逃之夭夭?”
乱石滩中,荒凉得只剩几根草叶,四周和美景毫无关系,那块红宝石上蒙了厚厚的尘,在塑料流行的年代,没人会相信它是真的。
“就当作是你发现我的报酬也不错,我想你拿走后一定有你能用上的地方,总比跟我在这受风吹雨打好。”
‘可笑的波特。’Voldemort讽刺,“金钱解决不了韦斯莱的问题,只要他们一天不肯放弃笑话商店,问题就一天不可能被解决。”
“我答应你,波特,但我可要事先说明,我不保证我会第二次来到这里,我只是一个突发奇想路过这里的冒险家罢了。”
“没有关系,比尔,我很高兴能遇见你。”
Voldemort突然后悔告诉他比尔这个假名。
虽然并不想按照哈利说的做,但想利用韦斯莱报复哈利的欲望更胜一筹。Voldemort用魔法把那块红宝石弄下来,移形到陋居附近。
陋居外充斥着难言的臭味,无人看管的鸡鸭鹅拥挤在棚子里,满地禽类动物的粪便,让人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巫师的居所。
他首先施展改良的避水咒将自己与周围的空气隔离,再通过幻身术和漂浮咒靠近陋居的窗边,恰好遇上里边的争吵。
“我们没有钱,鲍斯。”
Voldemort差点认不出这是格兰杰,在他印象中精明聪慧的女孩,曾协助波特把他害的很惨,而现在,格兰杰女士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眼中充斥着愤怒。
“妈妈,我需要结婚,结婚需要一大笔钱,你难道能忍心看着你最亲爱的儿子因为贫穷而错过心爱的女孩吗?”
“韦斯莱不需要势利的女人。”格兰杰冷冷地说。
“不,妈妈,你只是不愿意做,但凡愿意动用在魔法部中的关系——”
“鲍斯,你给我滚出去!”格兰杰气急败坏地大吼,“我们从不为利益去贪污行贿!”
鲍斯摔门离开了,陋居里只剩下格兰杰靠在沙发上咳嗽,Voldemort能看出她的健康状态糟糕,也许时日无多。
他操控红宝石落在格兰杰的手边,格兰杰很快便注意到了它。
这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唤醒了赫敏久远的回忆,令她想起少年时期勇敢与恣意,他们联结邓布利多军对抗乌姆里奇,他们加入凤凰社勇敢对抗伏地魔,最后的最后,一切美好随着哈利的牺牲戛然而止,凤凰社解散,她和罗恩在毕业不久后很快结婚,早几年过得还不错,随后却因各种原因让生活变得满地鸡毛。
直到现在——赫敏举起红宝石在灯下转换角度,光透过宝石折射出美丽的色彩,这也许是梅林送给她的礼物,把它卖出去一定能获得可观的财富,能让他们度过目前的难关。
但他们缺少的从来不是金钱,而是精神,格兰芬多的勇敢热情在现代社会被不屑一顾,赫敏不可避免地怀念起哈利,这个生命永远停止在十七岁的少年,没有谁比他更能代表格兰芬多,然而七十年过去,他只成了历史书里的一个名字,而非曾经真实活过的人。
随着格兰杰小心翼翼地将红宝石收入怀中,Voldemort无趣地离开陋居,他没有在格兰杰身上看到属于人性的任何阴暗面,他只能嘲讽格兰杰不识时务,不过这份不识时务反而还会令波特感到高兴吧。
即使能马上回到那个乱石滩,Voldemort也没有这么做,他暂时把波特的事情抛到脑后,现在,他要去忙自己的事。
-
大约一个月后,Voldemort才重新回到那个石滩,波特依然在重复那几句话,他看起来很寂寞。
Voldemort好整以暇地欣赏一阵曾经死对头的“惨状”后,才开口:“波特,我回来了。”
“哦?比尔!”哈利兴奋得声音扬高几个度,“怎么样了?我猜你一定给他们送过去了。”
“我建议你不要听后续。”Voldemort决定编造不堪的另一个走向出来,
“我相信我什么都能接受。”
“好吧,可怜的朋友。”Voldemort把开头的争吵详细复述,但他把后续更改了,他撒谎说是鲍斯拿到红宝石后扬长而去,鲍斯要抛开韦斯莱选择和女朋友享受人生的想法把赫敏气得火冒三丈,但赫敏已成了长满皱纹行动不便的老太太,根本无力阻止她自己不孝子孙离去,更别提把宝石抢回来了。
“似乎这颗宝石给韦斯莱家增添了额外的烦恼。”Voldemort如此总结。
“我不这么认为。”哈利说,“这颗宝石帮助赫敏彻底认清了她的儿子,让她减少了对人生的束缚,我相信她能更放得开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事实上,是格兰杰拿到了红宝石,她并没有与她的儿子决裂。’Voldemort讽刺地想,但他并不打算戳穿自己的谎言,就让这大圣人波特继续待这吧,“波特,我该走了,毕竟,我只是路过。”
“哦不,比尔,亲爱的比尔——”哈利连忙开口,“你还没回答我其他问题,比如说纳威,比如说卢平,还有……”
“不,波特。”Voldemort拒绝道,“我很忙,不能一直围着你打转。”——事情上他却回来告诉他后续。
“比尔,好比尔。”哈利请求,“你是一个好人,请你告诉我他们的情况,或许我只是想知道,而他们并不需要我帮助呢?”
“聪明的波特,你知道我不告诉你是为什么。”
哈利安静一会,说:“请从纳威开始吧。”
Voldemort是不会告诉他,他在来之前还特意再去了解过他们的。
漫山遍野的草地被阳光一照,变得金黄,明明是秋天,却有种欣欣向荣的美感,被围在中间的哈利像是即将登场演说家,乱石滩则成为大自然专门为他搭建的舞台。
纳威•隆巴顿(这个把他心爱的纳吉尼杀死的坏家伙),和汉娜•艾博结婚,成为一名草药学专家改良了许多魔药配方,但不幸的是,他签约的公司钻了法律的空子,打算把他的专利占为己有,现在的隆巴顿身无分文,为官司的事焦头烂额。
“可怜的纳威,可惜真诚给错了人。”哈利喃喃,“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请帮我把镶嵌在眼睛里的宝石送给他吧。”
“那你可就变成只有一只眼睛的独眼雕像了。”
“如果你不想让我变成独眼雕像的话,就帮我把另一只宝石带给卢平。”
“你不问他怎么样了吗?”
“总能派上用处。”
Voldemort带着两颗绿宝石走了,他没多久又返回来,这回,哈利没有再重复无人时千篇一律的呼喊,Voldemort也没有说话。
他把手里捧着的一束野花,悄悄放在哈利脚下。
在Voldemort的印象中,隆巴顿是个木讷的傻大个,这一点直到七十年过去都没什么改变,在找到隆巴顿的时候,Voldemort曾想杀死他为纳吉尼报仇,可看见隆巴顿官司缠身穷困潦倒愁眉苦脸时,Voldemort又觉得让隆巴顿活下去才是对他的折磨,然而,Voldemort现在却要为他送一颗关键时刻能救命的绿宝石。
Voldemort悄悄进入隆巴顿的家,把绿宝石放在那堆满法典的书桌上,不久,隆巴顿走了进来,他翻了好几页书才看到那颗绿宝石。
“梅林。”隆巴顿惊呼,他宝贝地把那颗宝石捧起来,左看右看,似乎在鉴定它的价值。
可隆巴顿却说,“多么像哈利!”
他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直到找出个透明盒子,他把手帕垫在盒子底端,一个简易的展示盒就这样做好了,最后,他捏着那翠绿的宝石,端端正正地放在盒子中央,再把封好的盒子放到书桌上。
“这是哈利在鼓励我。”隆巴顿激励自己,“有哈利在,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看得Voldemort忍不住大骂蠢货,几十年过去,隆巴顿一点长进都没有,明明把这绿宝石卖掉,他就马上能去请最好的律师打官司,而这家伙却把宝石当作装饰品摆在一旁。
他来到卢平的病房——混进圣芒戈可不容易,卢平得了重病,住院的钱耗光了全部家底都不够贴,假如有这颗宝石,确实能轻易解决燃眉之急。
卢平发现宝石后,兴奋地把这件事分享给妻子唐克斯:“瞧,是哈利来看我了。”
唐克斯流下眼泪,卢平温柔地帮她擦拭,“大家都说哈利死了,但我觉得他没死,他一定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看着我们。”
“但他为什么不出来再救我们一次?韦斯莱……隆巴顿……大家都过得不怎么好。”
“也许他希望我们能够靠自己,尼法朵拉,指望着等别人来是长不大的。”卢平把绿宝石收进胸口前的衣袋里,让它紧贴着自己的心脏。
Voldemort离开了医院,这次他没让哈利等太久,甚至秋天都没结束,他残忍地为哈利编造谎言,就是要看看哈利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隆巴顿把宝石卖了去请律师打官司。卢平用宝石抵扣了医药费。”就这么言简意赅的两句话。
见哈利没有说话,Voldemort盯着哈利脚下已经枯萎的野花,继续补充:“曾镶嵌在你剑中,你眼里的宝石会被卖到市场上,它们将成为某个有钱人的装饰品,没人能记住它曾属于哈利•波特。”
“当我决定要送出去时,它们的使命就已经结束了。”哈利说。
Voldemort感到一阵暴躁,在他的预想中,哈利将难过、心碎、崩溃,会怨天尤人自怨自哀,然而,哈利只是平静地接受这一切,就像他能接受他变成了一座该死的雕像被困在这荒无人烟的破地方,一待就是几十年。
这没什么,Voldemort想,他以前被困在蛇的躯体里时还要被迫去捕猎老鼠,不用为生存担忧的哈利比他之前好太多。
越想越烦躁,Voldemort把挤在哈利旁边的那堆石头通通挪走,丢到不知道多远的山坳里,这下终于轻快了,这边成为一片没有植物的沙地,于是他找了些植物挪过来,现在,这里的景色终于和其他地方一样了,再也不是之前那荒破的乱石滩,哈利被簇拥在山毛榉间,Voldemort想了想,又在旁边移植了棵冬青树。
‘这绝非好心,而是对敌人的施舍。’Voldemort必须要说服自己是个有高尚情操的人,否则无法逻辑自恰。
接着,他突然想起因为哈利而来不及吃的美餐,面色一阵扭曲。
Voldemort最后决定在这里待几天,以补偿之前错过的野味。
他砍了几颗上好的树,把树叶变成厚重的毯子铺在地上,以抚平突起的蕨类植物,再用切割术将树干切下,做成木钉固定在地面。树枝和多余的叶子被他物尽其用,很快,一个帐篷搭好了。
他就这样宿在哈利附近,哈利看上去很高兴,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拉着他聊天。
“这真是太好了,我终于不用自说自话了。”
‘如果我不回答你,你依然在自说自话。’Voldemort腹诽,但他还是接道:“你别高兴地太早,我只是刚好有空,指不定明天就得走了。”
“即使如此我也能够知足。”哈利说,“也许你可以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七十年,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Voldemort庆幸自己先前把周围的地貌改造一通的做法,这里风景宜人,适合谈天说地,在抛去了偏见和仇恨后,他和救世主的观点竟如此相似,当他们的脑回路碰撞在一起时,Voldemort很难形容这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他确信哈利也是这么想的。
风逐渐大起来,原来一周已经过去,最先感受到这点的不是Voldemort,而是哈利:“比尔,冬天要来了。”
Voldemort讨厌这临时编的名字,这代表哈利在和比尔聊天,而不是和他Voldemort聊天。
“哦,是,我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
“还有人去保障麻瓜出身的巫师儿童的权益吗?”
“我想没有。”Voldemort之前提过,最近几年世道不太平,到处都是战争,即使在和平年代,儿童权益都排在保障的末项,更别说在战争期间了。
哈利想起待在女贞路的每个冬天,他只能穿着表哥不要的旧衣裳,缩在碗橱柜里不停哈气,于是他说:“我身上还有些纯金贴片,如果你要走的话,就帮我把这些贴片拿走给那些孩子送去吧。”
“我可不是你的信使。”Voldemort说。
“但你是我的朋友。”
这仿佛点燃了Voldemort心中的怒火,“我不是你的朋友,谁是你的朋友,我只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过路人,别太自作多情,波特。”
‘他看上去很受伤。’Voldemort自嘲,“一个雕像还能有什么伤心的表情?别给他加戏。”
“那就当做一件好事,求你,比尔。”哈利说,
“我不是比尔。”Voldemort硬邦邦地说,“这只是我的假名字。”
‘你要因为我欺骗你而受伤。’
“好吧,我应该叫你什么?”哈利的语调没有变化。
“汤姆。”
“好的,汤姆。”
“你不怀疑这也是一个假名字?”
“你总会告诉我。”
‘该死的波特。’汤姆暗骂,“波特总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哈利见汤姆迟迟未动,便将身上的金片抖下来。
“?”汤姆着实震惊了一把,“你还会动。”
“小幅度是可以的。”哈利尴尬地假笑,如果他能做到的话。
汤姆把地上的金片拾起来,说:“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不能跑了。”
汤姆把金片给那些需要帮助的小巫师送去,所有的小巫师都通过这份帮助改善了生活(汤姆阻止了一些克扣),他们能够拥有皮衣过冬,能戴上红帽子滑雪,当他们问汤姆名姓时,汤姆说:“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你还活着?我只在历史书里见过你!”
“当然。”
即使没去多久,等汤姆回到田野里时,也已大雪皑皑,一旁的冬青树银装素裹,树下干干净净的小雕像就是他——很好,他会自己抖雪。
“托你的福,那些小巫师都过上了好生活。”汤姆说。
“谢谢你,汤姆,我没想过你还会回来,要知道,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无所谓,哈利,我只是一个突发奇想的冒险家,往哪出现都不奇怪。”
哈利没有接话,世界陷入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哈利?我以为你很感激。”汤姆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噢……的确,我有点感激得说不出话,我只是,在想怎么和你告别。”
“什么意思?”
“我很难描述,就像你无法理解一个雕像怎么会有生命,现在你面前的雕像可能要死了。”
“你在说什么?”汤姆倏得走到哈利身前,哈利的眼睛空洞洞的,浑身上下黯淡无光,“是不是那些宝石和金片?我马上拿回来给你安回去——”
“汤姆,你可以牵牵我的手吗?”
汤姆没有任何犹豫。
“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我送了这么多人礼物,却唯独没有送你,我刚刚骗了你,其实我还剩下一个东西,那就是我的心。”
只听“咔嗒”一声,雕像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他愣愣地牵着哈利冰冷的手,做不出任何反应,忽然,雪像鹅毛般下了起来,洋洋洒洒下在两人之间。
汤姆看到哈利似乎露出一个笑容,哈利顽皮地眨眨眼睛,对他说:“再见,里德尔。”
然后,哈利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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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大骗子。
最讨厌别人欺骗的汤姆却唯独无法对他生气。
汤姆把这尊石像带回家,带到卧室里,他为他裹上毯子,为他点起火炉。
他找到格兰杰、隆巴顿、卢平,要求他们把宝石还回来:“这是我给你的宝石!”
格兰杰横眉冷对,她警惕地拿出魔杖:“我死都不会忘记你的长相,伏地魔,是你杀死了哈利!”
“我要复活哈利!”汤姆气急败坏,“我把宝石给你的时候,你在和你儿子吵架,他为了结婚逼你把钱给他!”
汤姆不敢想象这样的经历要有三次,他最后把三人带到哈利的雕像旁,哈利的雕像在物理上被汤姆打扮得很好。
“先试试把宝石放回去。”汤姆下令。
“这里没人是你的下属。”赫敏嘴上嘲讽,但动作一点不慢。
宝石放回去后,雕像仍没有一点反应,四人难免失望,但他们见过哈利的雕像后,已经相信了汤姆要复活哈利的决心,三人叮嘱如果哈利有反应要及时通知他们。
汤姆从没感觉有这么孤单过,他无法想象仅仅只是和哈利相处短短一个星期零几天,就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心态转变。
他用金钱将之前给出去的金片换回来,再一片片贴回哈利身上。他翻阅了无数典籍,甚至学会了怎么和霍格沃茨现任校长交涉只为借用里边的图书馆。他用时间转换器一遍一遍回到过去,他不停问哈利有没有改变的办法。
哈利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你希望我叫你汤姆,还是叫你里德尔?”
汤姆感觉自己很难发出声音。
“既然你会用时间转换器回来找我,就说明你真正地收到了我送给你的礼物。汤姆,你应该回到你的时间线上而非沉湎过去,未来还有许多更值得的人在等你。”
魔法波动在旁边传来,是过去的自己到了,汤姆马上躲到树后,他像翻阅记忆般看着他们在进行最后的聊天,直到哈利说要把心脏送给他。
没有下雪。
汤姆颤抖地举起魔杖,为他们下了一场雪。
能回溯的时间已经到达极限,直到再无法见到哈利时,汤姆才愿意把时间转换器还回去。
世界上似乎没有能让哈利活过来的办法。
不知第几年冬天,汤姆漫无目的地走在麻瓜街头,他事业有成,实现了少年时所有梦想,却独独失去了最重要的。
路上铺着厚厚的积雪,雪刚停不久,街边充斥孩童的嬉闹声,令汤姆十分烦躁,但他却没有做出任何行为。
恍惚间,哈利的身影出现在街角,他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年轻英俊,正微微一笑朝这边招手,像雪中精灵引人注目,令人着迷。
汤姆快步向那走去,可哈利的身影却如泡影般消失,他站在哈利消失的地方抬头上看,这是一家咖啡厅,他推门进去,风铃叮当作响,令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不过,里边两个在念童话书的麻瓜并没有注意到他。
“很久以前,在一个隆冬天气里,漫天雪花如鹅毛一般,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窗边有位皇后在做针线活,忽然,缝衣针刺进皮肤里,鲜血从伤口处滴下,滴进白雪里。王后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道:‘我可真希望自己能有一个肌肤如雪般洁白,嘴唇如血般艳丽,发色如窗棂乌木般漆黑的孩子啊!’
这之后不久,她便诞下了一个女儿,女孩的肌肤,果真如雪般洁白;她的嘴唇,果真如血般艳丽;她头发的颜色,果真如窗棂乌木般漆黑。因此,人们都叫她白雪公主。然而,这孩子才刚刚出生,王后就去世了。”
这是《白雪公主》,汤姆记得,当王子用真爱吻醒公主时,故事便走向了完美的结局。
这故事如大钟在心中被猛然敲响,汤姆离开咖啡厅,匆匆忙忙地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中,再顶着没来得及挥去的雪霜来到哈利的雕像前站定。
这间以墨绿色为基调的卧室,自哈利搬进以来,彻底变了模样。卧室中央伫立了白色的大理石雕像,雕像贴了薄薄金片,眼睛位置的绿宝石熠熠发光,雕像四周摆满了又金又红的鲜花,窗边甚至种的还是冬青树。
汤姆感到紧张,他察觉到自己要做什么时,又不由得自嘲——“竟然走投无路到连麻瓜童话都会相信。”
“如果失败了,也没什么,毕竟我怎会爱上从前的死敌,我复活他,也只是为了让他再体会多几遍痛苦而已。”
汤姆闭上眼睛,凑过去。
心跳声如擂鼓响动。
他触碰到一片柔软,同时闻到了蔷薇般的香气。
——是哈利正满含笑意地看着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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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一热写的,大家喜欢的话请多多推荐谢谢!🥺🤲
* 汤姆不高兴的时候叫波特,高兴了叫哈利。
* 汤姆不想承认自己被哈利打动,然而放在哈利脚边的野花出卖了他。
*即使过了70年,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也没有改变初心,这是大家送给哈利最好的礼物。
*最后汤姆走在麻瓜街头是在暗喻汤姆已经放下了仇恨。
*称呼的改变代表汤姆心态的变化,另外雕像哈利早就知道那是Voldemort,他只不过在配合Voldemort演戏,他确实没想到Voldemort会爱上他。
*还有一层暗线是坚守,每个人都在坚守,伏在阿尔巴尼亚的坚守,哈在荒地的坚守,赫敏、罗恩、乔治、纳威、卢平、唐克斯的坚守,大家用初心去抵御社会的洪流,是送给哈利最好的礼物,这些环节缺一不可。
[LVHP]救世主身边有只暴躁鬼
*灵感来自《梦想乐章》的暴躁鬼
*背后灵设定,伏养哈
*人物ooc
*全文8k2
“还要我说多少遍!错了错了错了!”
黑暗空旷的壁橱之中,低沉的男声暴躁的发出指责。
小男孩被吓了一跳,他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缩在角落盯着面前一片空荡的空地,狭小的壁橱伸手不见五指,他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因为壁橱里除了他本该空无一人。
这道声音仅仅只是出现一瞬间就消失了,壁橱又恢复了安静,胆小的男孩抿着唇,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好,先生?”
没有回应,他微弱的声音在黑暗的壁橱里绕了一圈然后归于沉寂。
“你好?”他再次试探性的发出声音来。
这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刚刚听见的声音更像是幻听,就在哈...
*灵感来自《梦想乐章》的暴躁鬼
*背后灵设定,伏养哈
*人物ooc
*全文8k2
“还要我说多少遍!错了错了错了!”
黑暗空旷的壁橱之中,低沉的男声暴躁的发出指责。
小男孩被吓了一跳,他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缩在角落盯着面前一片空荡的空地,狭小的壁橱伸手不见五指,他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因为壁橱里除了他本该空无一人。
这道声音仅仅只是出现一瞬间就消失了,壁橱又恢复了安静,胆小的男孩抿着唇,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好,先生?”
没有回应,他微弱的声音在黑暗的壁橱里绕了一圈然后归于沉寂。
“你好?”他再次试探性的发出声音来。
这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刚刚听见的声音更像是幻听,就在哈利打算尝试第三次的时候,那道暴躁的男声终于又传了出来,他恶声恶气,没有丝毫礼貌的呵斥:“闭嘴!”
“你……”
那道声音并没有因为哈利的礼貌而有丝毫的收敛,依然攻击性极强的喊着:“闭嘴,小鬼!”
哈利被吓到了,虽然他今年已经正式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但仅仅接受了一个学期的魔法教育,男孩显然还没有完全的接纳魔法界有些过于神奇,难以用常理解释的一切。
他不再说话了,脊背因为紧张和恐惧而紧紧贴住壁橱的木制门,手指紧紧捏住自己的冬青木魔杖。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眼前的场景更加昏暗了,他的手指有些没有力气去抓住自己的魔杖了。
“喂,蠢货。”那道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哈利打架的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呼吸,不要屏息,你想把自己憋死吗?”
接着,哈利感觉到一阵很凉很凉的触感,好像有人在拍打他的脸,他猛地开始喘气,生理性的泪水湿润了他的眼眶,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鼻尖和眼眶都是红的。
“谢谢。”他有点胆怯的开口,见那道暴躁的声音还没有讥讽他,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我能不能问一下,我的荧光咒哪里做错了吗?”
没有回应。
哈利鼓起勇气:“嘿!”
那道声音冷森森的回应:“我凭什么告诉你?”
哈利这时候才笨拙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考虑好得到一个陌生人的指点需要付出什么。
“那,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为什么看不见你。”哈利没有再听见那道声音,于是谨慎了片刻的小孩再次跃跃欲试:“你是鬼魂吗?”
“你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你不知道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吗?”
那道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点恼怒?哈利不确定的想,哈利确实不知道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并没有人告诉过他。
接着,他的想法变成了现实,他感觉自己的脖颈被一只很大的手捏住了,并且是毫不留情的捏着他的脖子,刚刚汲取到的氧气很快耗尽了,哈利开始挣扎起来,可他面前什么都没有——他几乎确认了对面的人是个鬼魂,可是鬼魂明明不能碰到人。
“你再多嘴一句,我现在就让你变成一具尸体。”那道声音似乎靠在自己耳边阴狠的说。
“可是这不公平。”哈利的脖子回归自由的那一刻,他有些不满的嘟囔一声。
那个鬼魂嗤笑一声,没有给他回应。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定那个鬼魂现在不过是虚张声势——刚刚他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把自己憋死,当然不可能痛下杀手掐死他,这很矛盾。
于是他再次拿着魔杖小声的开口念咒:“荧光闪烁。”
杖尖冒出一点微光,很快又暗淡下来。
面对这种挑衅式的行为,那个鬼魂依然没有出声,哈利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的呼吸——有可能他已经走了。
于是他再次念起荧光咒——
那道声音突兀的响起,不再是暴躁,而是带着冷静的说:“我可以教你。”
“但是我只教一遍,并且你也只能练一遍,然后停止你没有意义的练习,睡觉。”
哈利被他突然的妥协惊了一下,然后有些担心:“可是不是不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吗,而且就一遍我可能学不——”会
鬼魂轻嗤,语气肯定:“你学得会,而且有我在,魔法部查不到这。”
前半句不是对哈利的信任,而是自信,而后半句——只要有一天他和这个男孩绑在一起,他就不会让这个男孩有事情。
“魔杖。”鬼魂开口。
“我怎么给你?”哈利有些迟疑。
下一秒,他攥在手里的魔杖被一股力量狠狠抽走。
还是很暴躁,刚刚冷静的语气好像是错觉,好暴躁。哈利想,暴躁鬼。
黑暗中,魔杖飘在空中的样子有点惊悚,好在他的姨夫姨母没有半夜检查壁橱的习惯。
暴躁鬼好像一摸到魔杖就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冬青木魔杖在空中绕了一圈,他咬字清晰的念了出来。“荧光闪烁。”
哈利的魔杖在他手里简直比在哈利自己手里还听话,杖尖在最后一个单词落下后就迫不及待的闪烁出刺眼的光,然后又很快的被抑制住,变成了柔和的白光。
暴躁鬼借着光芒看见了仰着头盯着魔杖的小巫师,不稳定的记忆随着这个眼熟的长相而浮现。
他记得,那道死咒反弹到了自己身上,他失去了意识,然后等他再睁眼,就已经不得不和这个小鬼绑定在了一起,无法离开三米开外。
这个小鬼叫什么来着?他皱起眉。
“你叫什么名字?”他把魔杖扔给哈利的时候冷不丁开口。
“哈利,先生,我叫哈利·波特。”小巫师这么回答他。
暴躁鬼感觉一点熟悉,接着,更深的烦躁取代了他的理智——他管这个小鬼叫什么干嘛!
“既然我指导了你,那接下来你不可以出错。”暴躁鬼语气阴冷,好像如果哈利出了错就是奇耻大辱一般。
“那么先生,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呢?”哈利坚持不懈的问。
“名字?”暴躁鬼感觉哈利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他不耐烦的说:“我不记得这种东西!”
“现在。”暴躁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或许并不需要特意这样做,他的身高看着哈利时就需要这样做,而非特意如此。“让我来检查你的成果。”
暴躁鬼示范的很标准,甚至有点和形象不符合的贴心的放慢了语速。
哈利不是笨蛋,他很聪明,于是他接过魔杖,浑身放松下来,语气轻松的说:“荧光闪烁。”
杖尖不听话的白光这次屈服下来,听从了哈利的指挥。
暴躁鬼飘在空中挑剔的看着半天,没有找到什么错处,才松了口:“现在,熄灭,睡觉。”
哈利魔杖上的光芒熄灭的那一刻,暴躁鬼突然感觉到一股充裕的力量涌进了自己的身体。
他烦躁的心绪被这股力量安抚下来,头脑难得的变得清醒——从他清醒之后,那种暴戾的凶气总是在他心里横冲直撞,让他难以抑制的暴躁起来,击溃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理智,否则也不会因为男孩一次又一次用错一个简单的荧光咒就暴露自己的存在。
等他思考完,哈利已经躺在了被褥里,躬起单薄的脊背,闭上了眼睛,一点也看不出刚刚是多么固执的样子。
暴躁鬼很好奇就这样平平无奇的小巫师,究竟是凭借什么把自己绑在身边呢。
思索无果,暴躁鬼屈身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恶趣味的捏住哈利翕动的鼻翼,看着男孩因为缺氧而微微挣扎,感觉到平静的内心再次涌起暴戾,他又克制的松开了手。
他还不能死,暴躁鬼冷静的想,至少在他有能力脱离他或者弄清楚力量的来源之前,他不可以死。
*
弄清这个并不太难。
在第二次对哈利愚蠢的行为看不过眼,指导了哈利如何正确使用清水如泉后,他弄清楚了力量来源的其中一个途径。
只要他合理的指导哈利,他就会得到力量。
“我学会了!”哈利有些兴奋,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傻,暴躁鬼很嫌弃。
他的记忆在恢复,但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谁会在意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的生活呢?
唯一有用的东西是暴躁鬼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些围堵欺凌他的人叫他怪胎,而孤儿院管理人科尔夫人叫他汤姆·里德尔。
他不喜欢这个名字。
平庸,而且烂大街。
这样的名字配不上他。
于是在哈利再次问他:“你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暴躁鬼依然不耐烦的和他说:“我不记得。”
事实上,哈利本身就不执着这个,在暴躁鬼给出这个答案之后,他欣然接受,并很快引出了真实目的:“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暴躁鬼不是看不透他的小把戏,但他疲于应对精力旺盛的小鬼,于是他有些烦躁的开口:“随你。”
听见他的回答,哈利又露出了他傻兮兮的要命的笑容:“暴躁鬼。”
不雅的称呼。
但至少比平庸多了记忆点。
所以,暴躁鬼装听不见。
*
在几次接受暴躁鬼的教导后,哈利显然变得更加的没有边界感,已经是一二好友的作态了。
当然,暴躁鬼不能指望一个格兰芬多会有边界感,他们的自来熟好像是与生俱来的。
“暴躁鬼。”哈利托着腮:“你长什么样子啊?”
“没有礼貌的小鬼。”暴躁鬼知道他看不见自己,于是对着对面的小巫师做着轻蔑的表情:“你叫我暴躁鬼,还期望获得更多我的信息?”
哈利知道,暴躁鬼似乎对自己这个称呼不满,但比起自己的本名,他显然更愿意忍受一个不那么优雅的绰号。
“那我不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嘛。”哈利撇了撇嘴。“我可以亲眼看看你长什么样吗?”
“我凭什么给你看我的样子。”暴躁鬼反问。
“你不是暴躁鬼。”哈利对着他翻了翻白眼:“你是幼稚鬼。”
哈利对着暴躁鬼显然没有一点对着年长者的尊敬。
暴躁鬼阴郁的盯着哈利,忍着想要掐着他的脖子逼问他你哪来的勇气这么和我说话,有些郁闷的命令:“今天学会烈火熊熊,否则我不会再为你提供任何帮助。”
“你不能这样。”哈利明显对他擅自改变约定内容不满:“我们说好了这一周内学会这个咒语吗?”
“我改主意了。”暴躁鬼冷漠的开口:“你不能指望一个斯莱特林能守约。”
既然他尝到了格兰芬多的冒犯,那哈利合该也试试斯莱特林的独断。
因此不管哈利多么反抗他这个独裁者的决定,但依然没有让暴躁鬼回心转意。
*
几个月的相处并没有让暴躁鬼的态度有多少好转,甚至有时候哈利觉得随着相处暴躁鬼变得更加恶劣了。
他们之间并不总是能够和谐共处,事实上,他们之所以能够和谐共处,大部分原因归功于哈利的逆来顺受——哈利很少拒绝暴躁鬼的命令,但却也不能完全的遵循。
他们因此而闹得不愉快,哈利看不见暴躁鬼,暴躁鬼只要不出声,哈利就找不到他。
因此等哈利回到霍格沃茨生活的时候,暴躁鬼已经有好几天没和他说过话了——尽管他在不知道暴躁鬼在不在的情况下依然对着空气解释很多次,仅仅因为他拒绝学习粉碎咒。
他显然不知道暴躁鬼为什么生气,仅仅因为他不学习粉碎咒吗,可是在姨夫家,有东西被破坏的话实在是太明显了,会被打被骂的。
暴躁鬼一点也不在意他。哈利意识到,但很快又否决,暴躁鬼教导他,并且让他自保,并不像是不在意他。
他总是猜不透暴躁鬼的想法,他太不了解他。
斯内普的魔药课实在是太无聊了,哈利走神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到魔药教授阴沉的视线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
“看来波特先生已经完全领悟了这节课的要领了,那么告诉我,生死水的效力是什么?”斯内普阴沉的鹰钩鼻随着他的动作往前动了动。
哈利站了起来,他的表情凝固了起来,只剩下了紧张,他绝望的想除了去地窖做义务劳动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斯内普开口前几秒,他听见一声很轻的叹气声,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有些烦躁的告诉他答案:“强效安眠药。”
眼见斯内普就要开口,哈利连忙把答案说了出来。
斯内普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接着他挤出一个刻薄的笑:“难得,波特先生回答正确。”
尽管哈利回答对了,斯内普依然没有给格兰芬多加分。
等到哈利坐下来,罗恩开始拉着他抱怨斯内普的偏心,哈利心不在焉的回想刚刚暴躁鬼的声音。
不是错觉,因为他一个人不可能答出斯内普的问题,他的魔药学实在是太差了。
“暴躁鬼?”哈利见斯内普没有注意他这边,小声叫暴躁鬼:“你在吗?”
暴躁鬼没理他,哈利想,果然不能看见暴躁鬼是件麻烦的事情。
“暴躁鬼?暴躁鬼?”哈利还在喊他,暴躁鬼知道自己不出声,哈利就会一直喊下去。
“闭嘴。”暴躁鬼不得不抽出一点耐心忍住自己继续思考力量来源的欲望去回答哈利。
“我以为你留在姨夫家了。”听见暴躁鬼的回答,哈利明显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暴躁鬼不知道有什么好兴奋的,也不想了解。
暴躁鬼不想回答,他伸手碰了一下哈利闪电形的伤疤,结果被烫的猛地一收。
他低头一看,修长的手指颜色变得更加浅,而内心的渴望也越发茂盛。
暴躁鬼对此并不意外,他盯着哈利,沉默一会儿开口:“波特,和我合作吧。”
和当下唯一能控制他的人合作,似乎是最为明智的决定。
他没有给哈利发问的机会,接着说:“和我合作,我可以教导你,而你在一些情况下,需要听从我的指挥。”
哈利当然没意见,他巴不得暴躁鬼能教导他。
*
“暴躁鬼。”休息室里,哈利撑着下巴看着魔咒书,小声问他:“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暴躁鬼其实就靠在哈利旁边,听见哈利的话,他站到了哈利对面:“你在意?”
“我想知道你在哪,我想要记住你。”
记忆里自己似乎是哈利的仇敌,暴躁鬼想,哈利知道真相不会开心的,不如一直保持这样,还能减少暴露的风险。
“我保证。”暴躁鬼因为自己的联想而皱起了眉头:“你不会想要看见我的长相的。”
“我不会嫌弃你。”哈利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说:“无论你长的怎么样,我都不嫌弃。”
暴躁鬼听见哈利的话愣了一下,接着为哈利的蠢笨笑了。
他于是又想,最能够控制住人的似乎往往都是不可控的东西,比如——感情,而哈利向来真诚,也会更好把控。
哈利见暴躁鬼没有了回应,有些沮丧的低下了头,给自己找补:“不想露面也没关系——”
他的脸是优势,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似乎干什么都有了辩解的余地——至少在解决问题之前,损耗最少的办法。
“抬头。”想通了这一点,暴躁鬼冷漠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哈利猛地抬头,看见了空气中缓缓浮现出一个英俊的成年男巫。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袍,完全掩饰不住英俊的相貌。
他眉骨高,衬得眼窝深邃,一双黑玉一般的眼睛冷漠的盯着他,薄唇似笑非笑的露出一点弧度,下颌线刀削一般的锋利。
哈利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暴躁鬼——?”
“嗯。”暴躁鬼颔首算作回应:“不是想看?”
哈利反应过来,有些急了:“你疯了吗?你怎么在这就显形了?万一被别人……”
“没有别人。”暴躁鬼有些不耐烦:“只有你可以看见。”
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这么笃定才是问题,但是他看着哈利呆住的样子,决定暂时把这点异常抛到脑后。
在询问暴躁鬼这句话的意思和掩饰自己的异常之间,他选择了最傻的一种反应:“你骗我?你不是因为长得丑才不方面露面?”
暴躁鬼挑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长得丑?”
他伸手扯住哈利金红的领带,微微弯下腰,凑过去声调压低:“救世主,嗯?自以为是的救世主?”
他和哈利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拳,哈利甚至感觉温热的吐息暧昧的缠上了他的眉骨——事实上并不会,因为鬼魂没有吐息这个东西,暴躁鬼连触碰他的手掌都是冷的。
“我才没……”哈利耳根红了,他率先偏过了脸,不再与暴躁鬼对视——毕竟应该没人能抵挡得住这样英俊的样貌:“你以后能一直这样吗,暴躁鬼?”
暴躁鬼和哈利对视,眉眼间的嘲笑不加掩饰,明晃晃的告诉他:你怎么这么天真?
“斯莱特林唯利是图,男孩,想好交换的筹码了吗?”暴躁鬼并没有因为要利用哈利而给出一点特权的意思,他是王者,总是习惯被追逐。
“你想要我付出什么?”哈利脑子一片空白。
“一个要求。”暴躁鬼摸透了哈利的性格,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哈利莫名感觉自己被下套了,有些警惕的看着暴躁鬼:“什么要求?”
暴躁鬼难得笑眯眯的,没有以往的冷漠:“还没想好。”
但是总归有用。
*
暴躁鬼的学识渊博,不止于魔咒学。
他教授的范围几乎囊括了哈利所学的所有学科,并且远比那些教授讲的还要易懂。
哈利的成绩几乎是突飞猛进,这样的异状引起了教授的注意,但大多数教授只认为是哈利想开了,变得刻苦用功了,而斯内普却时常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甚至多次找茬想要关他禁闭,结果他依照暴躁鬼的指导四两拨千斤的躲过去了。
他总是会说:“暴躁鬼,如果你是霍格沃茨教授的话,一定是最好的教授。”
暴躁鬼深表认同,但又皱起了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表情阴郁。
“怎么了?”哈利有些不明所以。
脑海里闪过的片段让他烦躁,他看到讨人厌的邓布利多的脸在面前晃动,脸上带着让人牙疼的笑,对他说:“汤姆,我想你并不适合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大部分记忆的回归让他开始后悔自己曾经答应在哈利露面以增进关系,实在是失策。
躁动的魔力让哈利警觉起来:“暴躁鬼?”
暴躁鬼垂下眸看他,黑眸像是冰冷的黑曜石,里面的漠然让哈利心慌。
“怎么了?”他的担忧很快压过惊惧,关切的绕着暴躁鬼看了一圈:“没事吧,头疼?”
在关心死敌这件事上,暴躁鬼不免带点讥诮,救世主似乎天赋异禀。
但是听见这句话,汹涌的愤怒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他的内心再次平静了下来。
于是他又想,别人的愚蠢总会惹恼他,但是救世主似乎连愚蠢都天生不同。
“没什么。”他回答。
*
斯莱特林的密室开启了。
“那真的是蛇怪吗?”哈利兴奋的问。
“大胆的猜想。”暴躁鬼挑眉点了点头。
哈利得到了暴躁鬼的认可变得更激动了,他几乎是有些手舞足蹈的说:“你也这么觉得?所以真的是蛇怪对吧!”
“谁知道?”暴躁鬼微笑着把话头拐了个弯,淡定的接着说:“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梅林,真相往往需要探索,而非推测。”
哈利像个抄好生作业失败的差生,瞬间沮丧了起来。
看着哈利头顶耷拉下去的呆毛,暴躁鬼露出恶劣的笑容:“不是自诩勇敢的狮子吗?”
他慢条斯理的怂恿着哈利:“自己去看看,答案近在眼前。”
哈利被激起兴趣,哈利接受怂恿。
看着斗志昂扬往前走的格兰芬多,暴躁鬼挑起眉。
*
“这是什么?日记本?”哈利有些疑惑的捡起黑色的笔记本。
原本飘飘悠悠的暴躁鬼突然停住了,他神情莫测盯着这个笔记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割裂和渴望。
这是他的——他的笔记本。
和看见笔记本的那一刻一样,他终于知晓了摸上哈利伤疤时的那种渴望。
因为他们都是一种东西,他们都是魂器。
“这个笔记本不是一般的笔记本。”暴躁鬼淡淡的开口。
“你认识这个笔记本?”哈利问。
他习惯这么问,所有的问题在暴躁鬼这里都不会碰壁。
但这次,暴躁鬼没有立刻回答他,他嘴唇紧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混乱的思绪让他难以保持以往对待哈利的耐心,他说:“你的问题很多,波特。”
印象里,这是暴躁鬼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他。
哈利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暴躁鬼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暴躁鬼?!”哈利一瞬间慌了神,他四下寻找暴躁鬼的身影,但看不见暴躁鬼的他根本没有寻找的办法。
“暴躁鬼?”哈利还在喊他。
暴躁鬼有些遗憾的想,有趣的救世主,但很可惜,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
看着面前英俊的年轻巫师,哈利愣住了,他有一瞬间想要丢下手里的魔杖,去拥抱这个几个月没见的巫师。
但他克制住了,因为对面这个巫师,他的眼睛并不是熟悉的黑色,而是带着杀意的血色。
“暴躁鬼?”哈利试探的叫了一声,换来了对方毫不留情的嘲笑。
“救世主小鬼,你的脑袋也被邓布利多的甜食腐蚀了吗?”汤姆·里德尔优雅的对着哈利扔出一个索命咒。
哈利才终于如梦初醒,狼狈的往旁边一翻。
但是他笃定,暴躁鬼和里德尔一定有关系,或许他们就是一个人,毕竟他们的表情甚至动作都很相似。
“还手啊,救世主?”里德尔戏谑的笑着,见哈利还没有把他和伏地魔联想起来,他问:“你就不好奇我和伏地魔的关系吗?”
哈利脑子空了一下。
然后就看见里德尔慢条斯理的用魔杖写出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哈利不明所以,他看着那几个字母在空中晃动一下,变成了我是伏地魔。
“你不是他。”哈利冷静的开口。
“伏地魔就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里德尔丝毫不顾及哈利的反应,他嘴角含着讥笑。
“你不是他!”哈利脑子里的弦持续拉紧,眼中已经透露出一种被冒犯的锋利。
他突然开始否认,暴躁鬼不可能和里德尔有关系,不可能,暴躁鬼不可能是伏地魔。
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你不是他,终于坚定的抬起头,眼中燃烧起被欺骗的愤怒。
“除你武器。”被暴躁鬼训练过的哈利显然已经不是之前的水平了,他不会只顾着逃跑躲避,反而能趁着里德尔不注意反咬他一口。
但是他依然不是全优生里德尔的对手,但是好在关键时刻,福克斯及时出现,帮了他大忙。
他站在墙上突出的石块上,从破旧的分院帽里取出了格兰芬多宝剑,冲着巨大的蛇怪上颚刺了进去,然后被愤怒的蛇怪甩了出去。
高空坠落的感觉不妙,哈利紧张的试图去抓住什么东西,慌乱中抓住了一只冰冷的手。
熟悉的感觉让哈利放松警惕一瞬,他心里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想发火,但更委屈,他明明有很多话想问他,想问他你为什么没有征兆就离开,你到底是谁,你和汤姆·里德尔和伏地魔是什么关系。
但他张了张嘴,一声很轻的呼唤压过了所有疑问:“暴躁鬼。”
暴躁鬼没有出声,他眉眼中依然是熟悉的淡漠和不耐,但熟悉的神情让哈利彻底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他有些小小的埋怨和委屈:“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
暴躁鬼依然没有回答,这种感觉让他不安,他眼中的冷漠像在盯着一个陌生人。
“怎么了?”哈利有些忐忑的问。
暴躁鬼眼中的冷漠逐渐变成了失望,他说:“我以为你会问我些别的,但或许是我高看你了。”
他走过去,捡起来已经变得虚弱的笔记本,勾起一抹从容的笑。
“不过你不问我,我依然会尽到一个教导者的责任,解答你的疑问。”他闲庭信步的走过去,慢悠悠的欣赏着哈利的窘迫,过了几秒:“我的答案是,是。”
“我是汤姆·里德尔,也是伏地魔。”
他欣赏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的依恋变成了震惊,然后燃起的怒火又熄灭成了仇恨。
他俯下身,用手指捏着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逼近,和哈利的鼻子抵在了一起,眼睛对着眼睛。
哈利挣扎起来,他想问的不止这些,他还想问你为什么骗我,那些经历,那些情感和陪伴都是假的吗?全是假意吗?
“我在等你。”他眯着眼,暧昧的吐息:“我等着你来找我。”
于是从他的表情里,哈利得到了他最不愿意得到的答案。
没有真情,全是假意,全是假的。
【苏图】狮子与囚笼
政敌哥不解:神经病和神经病谈恋爱居然能双双痊愈?
大臣有overdose+虚弱debuff(是你想写养胃很久了吧喂)7k字一发完,疑似主播打不出革命线的崩溃之作,但确实给自己写爽了()
有ooc预警,此人只擅长写合家欢
苏丹常常于散乱的发间,给那个有些消瘦的绿袍身影投去目光。
他太无聊了,而对方是个难得有趣的人。
苏丹偶尔能从他的眼里看到同自己一样渴求着杀戮的疯狂神色——朝堂上的老头子们像准备分食尸体的秃鹫,松弛的眼皮下滚动着蛆虫般的欲望,嘴巴里传来灵魂的恶臭味——但阿尔图,他的爱卿,不肯让那份癫狂从眼睛里流下来,硬是把自己磋磨成一股带着血腥味的清流,让食腐鸟围着他头顶打转。...
政敌哥不解:神经病和神经病谈恋爱居然能双双痊愈?
大臣有overdose+虚弱debuff(是你想写养胃很久了吧喂)7k字一发完,疑似主播打不出革命线的崩溃之作,但确实给自己写爽了()
有ooc预警,此人只擅长写合家欢
苏丹常常于散乱的发间,给那个有些消瘦的绿袍身影投去目光。
他太无聊了,而对方是个难得有趣的人。
苏丹偶尔能从他的眼里看到同自己一样渴求着杀戮的疯狂神色——朝堂上的老头子们像准备分食尸体的秃鹫,松弛的眼皮下滚动着蛆虫般的欲望,嘴巴里传来灵魂的恶臭味——但阿尔图,他的爱卿,不肯让那份癫狂从眼睛里流下来,硬是把自己磋磨成一股带着血腥味的清流,让食腐鸟围着他头顶打转。
只要他软下来半分,就会被啃咬得尸骨无存。
于是当他在众人的抽气声中站出来,拦住了苏丹的手,越俎代庖地抽了一张牌出来时,无聊的帝王久违的勾起了嘴角。
两人的指尖相碰,阿尔图似乎是被君王的体温烫到,有些仓皇的撤回了手,步子却没有退后半分。
"臣僭越了。"年轻大臣的喉结在领扣间滑动,他翻转手腕,露出一张同他衣袍一样暗绿色的杀戮。
苏丹为这张卡的品级感到无趣,却兴奋地看着他的阿尔图抽出了旁边侍卫手中的长弓,挽箭瞄准了门口处的小吏。
一声弓弦的嗡鸣声过后,飞溅的鲜血在汉白玉地砖上绽开红珊瑚般蜿蜒的纹路,贪官的惨叫与苏丹的笑声在大殿的椽梁间缠绕攀升。
铜杀戮应声折断。
当年轻的臣子为君王取回插在那人脖颈处的箭矢,跪在苏丹脚边请他降下恩赐,将进行游戏的权利交给自己时,苏丹只是温柔的擦去了溅在对方脸侧的血,在青年皮肤上犁出春潮般的红,温声道好。
阿尔图卿……我已经等你与我一起堕落很久了。
奈费勒猛的拽住阿尔图,两个人都被对方拖的一个趔趄。
“你疯了吗!”他嘶哑的嗓音裹着药草的苦味,像把生锈的匕首抵在阿尔图耳膜上。
“你太累了,我的政敌。”看着对方眼底一片乌青和消瘦的脸颊,阿尔图轻轻拍了拍奈费勒的肩,“你和我,我们都该好好休息。”
“那你还……?”面色苍白的政客死死攥着阿尔图的衣领,眼里迸发出的情绪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岩浆流下来,把眼眶都烫的通红,“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苏丹他现在——”
奈费勒的未竟之言全都被阿尔图捂住嘴巴挡了回去,绿袍的年轻人竟是在这种与虎谋皮的时刻笑了出来。
“把狮子关进囚笼,就不能怪狮子咬人——即使那笼子是黄金做的。”他替亦敌亦友的奈费勒理了理因为着急而有些散乱的鬓角,把它们掖回耳后,说出来的话却不似动作那般温柔,“相信我,我的朋友,被关进笼子的滋味不好受。”
阿尔图很少撒谎,这得大概益于贵族家庭从小对他的教导——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把谎言都埋在真切的句子里。
而被关进笼子的滋味,阿尔图也是切身体会过的。
其实说来也无趣,无非就是世族调教小辈的手法:把那些蓬勃的生命力一片一片剜去,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灵魂套进完美的壳子里。活下来的成为下一任掌权人,死去的就变成宗祠里一块沉默的木头牌匾。
小朋友总是有逆反心理的——而比起把人当狗一样关在笼子里,还有什么更好的磋磨自尊的方式呢?
带着血的生肉和烂泥一样的药物混在一起装进食盆里,摔在小小的少年面前。
他知道那里边是什么东西。
贵族们被压抑的久了,灵魂里长出腐烂的枝丫,只能通过越来越刺激的事消磨——比如斗犬。当这出戏也看腻了,就只能给可怜的动物们用一点“无伤大雅”的药物,让比赛重新变得精彩。
吃下去变成生啖血肉的怪物、在来往宾客的目光里活活饿死,或者屈服。
摆在阿尔图面前的,只有这三条路。
但他的王子从天而降。
那时候的苏丹还没成为苏丹,苏丹只是一个同阿尔图一样需要在角斗场里厮杀的王子。但他的剑插进那座笼子,几乎贴着年幼大臣的眼球,硬生生撬开了一条足够少年挣脱而出的缝隙。
"真难看啊,"王子垂着眸子,微笑着注视着跪在他面前喘息的少年,衣角轻轻扫过少年染血的面颊,"与其当条摇尾乞怜的狗,不如做斗兽场里的疯犬?"
“至少你拥有咬死主人的权利。”
阿尔图听到他的王子这样说。
得到了游戏的权利,意味着阿尔图能光明正大的把手段用在那些王国的蛀虫身上——虽然总是有人骂他也是蛀虫其中一员。
嘛,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如今阿尔图的所作所为确实够混。
落日熔金时分,欢愉之馆的鎏金穹顶正在蚕食最后的天光。阿尔图倚在顶层挑出的阳台栏杆上,骨感修长的手指捻开一叠纸钞,雪片一般的撒了下来。
苏丹不能在外过夜,但这意味着君王在白天是可以外出的——他看到自己的爱卿像小孩子一样沉迷于这场简单的游戏,兴奋地喊着“接着!”
纸币边缘割破暮色,漫天飞舞的钱币和大臣灿烂的笑脸相映,一股艳丽又糜烂的香气顺着风吹来的纸钞钻进君王的鼻腔。
一张奢靡卡随着人群的拥挤和喧闹声化作纷飞的粉末。
苏丹勾起一个兴味十足的笑容,转身远离了正在哄抢着财富的人群。
站在高台上的阿尔图目送着人远去,敛起了笑意,有些抱歉的看着夏玛道:“又给你添麻烦了吧。”
姿容艳丽的老板娘走过来挽住大臣的胳膊,伸出食指在他胸口打转几圈,笑着开口道:“我巴不得这种事多来几次呢——明天的生意一定会变得更好的,毕竟有你这个陛下的宠臣撑腰。”
但年轻的臣子明白这不过夏玛是安慰自己的话——有人支持苏丹的统治,就要有人反对苏丹的统治,阿尔图想大张旗鼓的演戏给他的王子殿下看,就意味着强迫夏玛和他一起站在了苏丹这边。
夏玛看出了他有话想说,但聪明的姑娘摇了摇头——阿尔图尊重她的选择,称她为姑娘、小姐——表示自己只是站在阿尔图这边。
“反抗权贵、反抗父母、反抗自己……这有多痛苦,你我都知道这一点。”她伸手贴了贴阿尔图这几天有些消瘦下去的脸,“你是个勇敢的战士——不像我,是你给了我继续斗争的勇气,阿尔图。”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无论输赢、无论成败,夏玛的赌注永远押在你身上。”
欢愉之馆的狂欢过后,阿尔图倚在几个松软的绒枕之间,累的只露出半个脑袋。
他自认说不上病弱,只是不够健康——虽然除了他之外没人这么认为。
大喜大悲、亦或者今天那样的狂欢过后,阿尔图都会不大不小的生一场病或者脱力一阵。
但他心里明白,自从接过了苏丹手里的牌局,就没有时间留给休息了,从今往后的每一天都是战场。
他挣扎着起身,久久的跪坐在床上,试图缓解眼前一阵阵的眩晕感。
梅姬走了过来——她着实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姑娘。幼时的一纸婚约早已在阿尔图接管家族后变成飞灰,但即使二人之间没有爱情,阿尔图也不舍得将她放去其他人手里。
聪明的小姐当然可以想见身子不算好的人从政到底有多消耗心力,她有些担忧的抚上阿尔图的额头,果不其然摸到了一片滚烫。
“还好,你发烧都是来的快去得也快。”梅姬手上用力,把无力反抗的可怜大臣按回了床上,“我知道拦不住你——希望明天上朝前能好起来。”
在朝堂和街市上都能演的天衣无缝的大臣,只有在面对梅姬和夏玛时才会偶尔露出点委屈的神色——这大概得益于姑娘们天生就有亲和的天赋。
而阿尔图当然算得上容貌出众,眼眶因为高热开始泛红的样子没法让任何一个会喘气的生物不心动。他此刻温驯又柔软,像新生的幼鸟窝在母亲用绒毛搭好的巢里。
但梅姬明白,正如夏玛也明白——没有任何东西能撼动阿尔图的决心,无论是天灾、人祸还是阿尔图自己。
“就算好不了也要去啊……”阿尔图的回答完全不出乎梅姬的意料,“我不能让任何人毁了他,包括他自己。”
阿尔图的皮肤比起他的政敌来说绝对称不上苍白——毕竟曾经他也是一个为了收权谋势四处奔波的性子,诱人的小麦色是太阳给予勤劳者的恩赐。而这也带来了一些让他受益至今的好处,比如让别人看不出他像奈费勒那样过于难看的脸色。
在短暂的几乎称不上睡眠的休息过后,阿尔图一如既往地顶着星光爬起来换上衣服,准备去安抚正暂住在金色牢笼里的狮子。
尖锐的痛感一阵阵的从后脑蔓延到前额,他端着烛台从抽屉里摸出几粒药丢进嘴里,干巴巴的咽了下去。
大臣不认为自己有受虐的倾向,只是借硬物划过喉咙的痛苦让自己赶紧清醒。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每天坚持克服黑暗的邀请睁开眼,已经是了不得的功绩了。
阿尔图感到自己像仍在梦中一般,浑身被湿冷的水包裹——窒息和眩晕感围绕着他,却也不肯真的将他杀死,只一味地把他往下拖,直到抵达最黑暗的海底也不罢休。
但他的狮子、他的殿下、他的王子,还站在岸边等他。
所以他绝不坠落。
至于上朝本身——离了他亲爱的苏丹和政敌,阿尔图认为无聊的要死。和那些已经开始从内里腐烂的糟老头子站在一起太久,只会让大臣内心的野兽脱缰。
没人能直视国家的太阳,所以阿尔图只好从余光里捕捉苏丹垂落的袍角,借着这点微弱的慰藉把内心的欲望全都关回笼子里。
他不是没有杀戮的权利,鉴于他的陛下已经赦免他使用所有卡牌的罪行——但苏丹更需要一个贤明的宰相,一个能帮他巩固政权、集声聚望的阿尔图。
他何尝不知道奈费勒更适合这个位置,但殿下身边最亲近的位置,阿尔图无法拱手与人。
当苏丹点到他的名字,阿尔图艰难的从混沌里挣脱,描述着他对陛下赐予游戏的欣喜,以及最后一个请求。
苏丹欣然应允,注视着他的臣子有些气喘地走上前来,跪在自己脚边,缓缓抽出了这一轮最后一张还未被折断的卡。
除了苏丹和正跪在对方身边的大臣,无人知晓那张闪着银光的卡片上到底是怎样的图案,引得王国的太阳笑的胸膛都发颤,金色的链子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在大臣心里扫出振聋发聩的涟漪。
阿尔图竭力压制着沉重的喘气声,连陛下什么时候把所有人都屏退也浑然不觉。他的下巴被一根食指轻轻抬起来,对上了那双耀眼的瞳孔。
阿尔图几乎要开始颤抖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心来的——他的王当然也知道。
只不过一张银纵欲而已,阿尔图大可找随便一个想攀附他的贵族家的女儿解决,或者干脆求助于夏玛,但他没有。
他今天特意戴上了属于家主的戒指,带上这张银纵欲,请求他的王子殿下帮自己折断这张卡。
苏丹当然也有选择,他有无数人可以选择,但面前漂亮的臣子明晃晃的引诱,苏丹又何苦拒绝呢?
毕竟他已经觊觎这份未曾被人染指的纯净很久、很久了。
阿尔图感到有什么东西要撕裂胸口闯出来——但他绝不想冒犯自己的王子,于是在苏丹伸手抚上他的脸时,他有些放肆的靠了上去,然后任由自己脱力地合上眼睛。
真是可惜啊,他明明是做好了准备才来的。
再醒来时,阿尔图还没能彻底清醒过来,就忍不住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喘。
一只手强硬地掰过了他的脸,紧接着就是一口汤药渡了进来——阿尔图几乎立刻瞪大了眼,看着正垂眸吻他的苏丹。
宫廷医生的水平当然不是盖的,肺腑的沉痛感几乎是立刻在褪去,让这个几乎粗暴的舔吻变得更清晰了。
阿尔图仰起头,环上君王的脖颈顺从的承受着,得到了苏丹满意的哼笑。
“好乖。”狮子满意地扯开了对方的防御,开始享用送上门来的猎物,“阿尔图卿……”
即使前一晚被折腾到快天亮,短短两个小时之后阿尔图也依旧被十几年来养成的生物钟叫醒。他不舍地摩挲了下苏丹正环在他腰上的大手,轻柔地把它挪走,缓缓坐了起来。
眩晕感再次找上门来,阿尔图闭上眼,等待它自找没趣然后一如既往的离开。
他感到浑身都在痛,说不清是昨晚被扯着做狠了还是又在发烧——不过无论哪个都不影响他上朝就是了。兢兢业业的大臣磨蹭到床边,踢开了脚边被扯烂的衣服,开始发愁要怎样不吵醒苏丹找身衣服穿。
苏丹从他的小臣子偷偷摸摸翻身起床的那一秒就睁开了眼,不过阿尔图如此艰难的起床方式也着实让君主拧了下眉头。
想起对方背上脊骨突出的手感,和自己双臂环抱能绕住一圈半的瘦削身躯,苏丹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曾蜷在铁笼里奄奄一息的孩子。
那时还是王子的苏丹拔剑撬开栏杆,本是想自己把人抱出来,但那孩子撑着一把骨头,身体贴着被剑劈出的缺口,硬是划出一道横穿胸腹的血痕,自己挣了出来。
贵族们没少干把孩子当斗兽养的事,把人扔出去和野狗厮杀、和乞儿抢食,养成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性子,再捞回来用钝刀子削去那些不规则的枝丫——苏丹早就看腻了这一套。
把人逼成畜生,再把畜生塞回人皮里。
但阿尔图不一样——他宁可死也拒绝吃下半口混了兽药的血肉,宁可死也要爬出那罪恶的铁笼,宁可死也不让内心的疯狂占据人性的上风。
昨夜苏丹也曾一遍一遍吻过那些早就愈合的伤口,用爱欲的红痕遮盖伤疤,但他的爱卿一如既往的坚韧,即使没有苏丹的吻,他也独自坚持了这么多年。
苏丹毫不怀疑阿尔图一定会赢,无论是政治博弈还是苏丹的游戏,正如阿尔图毫不怀疑苏丹一样。
不过情人也好、伴侣也罢,在这难得相互依偎的时刻,还是不必在对方面前逞强了——苏丹坐起身扶住阿尔图,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对方的,对大臣健康的温度表示满意,然后把对方的脑袋按了过来,与他交换一个湿热的吻。
昨天大臣半伏在他膝上,滚烫的额头失去控制靠在他手心的样子,让苏丹的掌控欲得到了相当大的满足。君王愈发怜惜他可爱的猎物,也就不满于阿尔图这样往死里折腾自己。
在早饭时年轻的臣子只草草吃了几口菜叶就打算回府时,苏丹的不满达到了巅峰。
上位者的怒意让身边的侍从跪了一地,阿尔图也不明所以的跪下,被气笑了的苏丹拽起来扯到了腿上。
“怎么,朕的宫廷已经寒酸到爱卿不舍得多吃几口了?”苏丹顺着阿尔图的衣领往里摸索,被大臣眼疾手快“啪”的一声捉住了手,听得所有人浑身一颤,生怕承受帝王的怒火。
阿尔图却浑然不觉,扣住狮子的利爪亲了几口肉垫,终于让大猫炸起来的鬃毛顺下去一点,随后有些好笑的靠在了对方胸口。
“吃多了容易困,陛下,臣可不能懈怠啊。”他轻轻开口,把君王的手贴上自己脸颊,似乎能从对方体温里汲取一点力气,“清粥、糕点……可都是让人昏昏欲睡的东西。”
“这时候怎么不让贝姬夫人来糊弄朕了?”
“就算让贝姬夫人来,臣也没有偷懒的时间啊。”阿尔图感觉眼皮愈发沉重,似是又要睡过去,却迟迟不肯彻底闭上眼,“休息……实在是奢侈的东西,臣昨晚可是把攒了一周的睡眠份额都用掉了哦。”
最后阿尔图还是没能去上朝,即使他一再反抗,也还是被苏丹用不知道哪里摸来的精巧手铐锁在了床上。
鉴于大臣羞愤的表情实在精彩,狠狠取悦了他的陛下,苏丹临走前还给他掖了掖被角——从没干过这种事的苏丹觉得新鲜,阿尔图却觉得一阵脸热。
搞得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爱侣一样。
他把自己埋进被褥里,试图把苏丹的味道多蹭一点在身上,看着被拷在床头的左手,长长叹了一口气。
“阿尔图!”梅姬惊讶的看着回来的人,赶忙吩咐人去弄点吃的来,“我以为陛下会多留你一阵——刚刚宫里派人来报信了呢。”
“我没事……把拇指扯脱臼出来的,待会儿让夏玛拨个大夫来吧。”他活动了几下还在抽痛的手,安抚的拍了拍梅姬的肩,“我们可是连一天闲下来的时间也没有呢。”
梅姬担忧的神态完全没能因为他所谓的“没事”消减多少,阿尔图好生安慰了几句才把人劝走。
梅姬吩咐人送来的食物也都是些清淡的菜色和几乎没调味的肉,阿尔图万分感激她的体贴。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纸包,倒出七八粒药片丢进嘴里,叉起一块肉一起嚼了咽下去。
血液瞬间冲上阿尔图的脑子,一股温热的血从他鼻腔缓缓流出,这让他想起昨夜淌下的那些……
虽然说出来太没出息,但阿尔图还是觉得这一晚足够让他死而无憾了。
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抽出几张纸胡乱擦去了溢出的血,伏在案上提起了笔。
工作啊,真是一刻也停不下来。
官拜宰相的荣宠来的自然而然,阿尔图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在暗流涌动的贵族之间周旋的大臣,成了苏丹眼里几乎称得上是“唯一”的乐趣,阿尔图也不懈地为他的陛下呈上一份又一份礼物——可爱的小鳄鱼,珍贵的白犀牛,会转的大床,精巧的机械鸟……乃至于龙。
苏丹的大笑声回荡在厅堂里,心满意足的狮子承包了大臣所有的纵欲卡——虽然阿尔图对此颇有微词,声称遭罪的还是自己。
这世上再没有他们不可战胜的东西。
随着贵族们盘根错节的势力被一点点拔除,奈费勒也终于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宠臣”的待遇,在苏丹的默许和阿尔图的枕边风作用下开始推行新的政策;梅姬也开始带着她聪慧的小伙伴鲁梅拉,和更多姑娘们一起走上更大的舞台;阿迪莱则在达成屠龙成就后爱上了四处乱窜,和她的姑姑婶婶们一起开始了更多更远的冒险……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发展。
阿尔图看着空空荡荡的抽屉,咽下了嘴里的最后一包药,前往宫廷去找他的王子。
从今往后,他大概也不必再吃这东西了。
玛希尔改造过的床实在舒适又精巧,阿尔图被折腾的的过头,有些恹恹的窝在柔软的被子里。
苏丹捋着对方的脊柱一遍遍向下,感觉手底下的骨头比起半年前更加突出了。
“……陛下,您喜欢狗吗?”阿尔图突然出声。
苏丹歪了歪脑袋,他对贝姬夫人好感不浅,以至于没想过狗的问题。
“怎么这么问,爱卿?”他把阿尔图圈进怀里搂的密不透风,好在对方也喜欢这样被扣紧的姿势。
“陛下知道他们会给斗犬吃药吗?”阿尔图在苏丹下巴上啄了几下,低声说着他不肯示人的秘密,“一种拿来控制情绪,一种拿来刺激神经——拜玲耶管巴拉特要了点,弄出了两种效果混在一起的药,给人吃的。”
苏丹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我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说我死也不会吃那种东西。”年轻的宰相合上眼睛,回想起那天的自己和他的王子,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我好不容易挣脱的铁链,最后又由我自己栓回去了。”
过量服用的药物、日夜出现的幻觉,和口鼻里不断流下的血,成了阿尔图对他的帝王最后的剖白。
这夜过后,醒来的只有苏丹一个人——年轻的臣子似乎终于放下了一切担子,陷入了无人打扰的沉眠。
阿尔图偶尔能从迷蒙的意识之间听到一些人的声音——有人来一遍遍说屠龙的故事,有人来讲今天风月场来了哪个新客人,有人来讲政策实施、制度变动,还有苗圃里新开出来的花……
阿尔图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死去,药物早就该掏空他的身子,让他变成一具燃空了内里的尸体。
也许是还在等待某个人吧。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在一个普通的和过去的每一天都一样的午后,有人推门而入,金链细碎的碰撞伴着赤脚踩在地面上的声音闯进了阿尔图的脑海。
但身边的人久久伫立,没有下一步动作——当阿尔图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时,一口辛辣苦涩的药汤被一个几乎抵到喉咙的深吻送了进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冰冷腐朽的四肢百骸开始重新变得温暖——阿尔图说不清是因为这口药还是这个吻。他攒起为数不多的气力,费力的睁开了眼。
于是之后的一切也变得顺理成章,没什么力气的宰相大人只能任陛下折腾,用下半辈子每天都来一次的代价还他欠苏丹的债。
不过其实他的王子早就把他拴在身边了——那枚华贵的魔法戒指,早在那个交心的晚上就套在了阿尔图的无名指上,保全着他的性命。
后来那部分残缺的故事也被陛下自己讲了出来,奈布哈尼负责添油加醋——巨龙的血,只在极地盛开的花,无边沼泽里恶魔看守的果实……那一碗药的价值听得阿尔图觉得不光下半辈子,就连下辈子也要把自己卖给苏丹还债。
至于其他债主,比如被迫独挑大梁打理了这个国家好几个月、快被财政赤字逼疯奈费勒找阿尔图算账的事,则选择性的被阿尔图视而不见了。
不过气急败坏的奈费勒死也不肯坐上宰相的位置,翻着白眼说“你不是说自己要占着离苏丹最近的位置吗”,引得阿尔图一阵连咳带喘的大笑。
好吧,故事到这里还能有什么可讲的呢?你和我,以及每个故事的主人公,我们都幸福。
【花钎】木头(上)
ooc致歉,含帆云覆雨
Summary:无论如何,都要真心换真心。
——
0.
周诣涛就是块大木头,又钝又敏感,一不小心就会被雨水侵蚀腐朽,哪怕内里有个洞也会装作无事发生,自认安好,花海愤愤地想。
1.
“在你心里周诣涛是一个怎样的人?”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罗思源有些惊愕,他和周诣涛是在打职业之前认识的,周诣涛来kpl或多或少有他的原因,有了这层关系,有心想带节奏或者吃瓜的采访明里暗里都想深掘更多隐秘事,反而让大大方方的明事加了块布,添上更为晦涩的色彩。
“钎城怎么样?”反复的提问只是略加修改,花海不假思...
ooc致歉,含帆云覆雨
Summary:无论如何,都要真心换真心。
——
0.
周诣涛就是块大木头,又钝又敏感,一不小心就会被雨水侵蚀腐朽,哪怕内里有个洞也会装作无事发生,自认安好,花海愤愤地想。
1.
“在你心里周诣涛是一个怎样的人?”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罗思源有些惊愕,他和周诣涛是在打职业之前认识的,周诣涛来kpl或多或少有他的原因,有了这层关系,有心想带节奏或者吃瓜的采访明里暗里都想深掘更多隐秘事,反而让大大方方的明事加了块布,添上更为晦涩的色彩。
“钎城怎么样?”反复的提问只是略加修改,花海不假思索就能回答。
但……关于周诣涛呢?
注目中,罗思源少见地在这个问题上卡壳。在他心里,周诣涛和钎城还是有许多不同点的,这份区别不单单是名字,还有那些不符合众人的独属于他俩的事。
为了看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日出,他们可以在不属于当代年轻人作息的七点躺在双人床上强硬入睡,又在闹钟起床铃的呐喊中勿勿爬起,顶着凌乱的头、踩着明月淡影来到山尖,干瞪着对方直到地平线上出现一条划破黑幕的光线,火色点燃地与天的交界,米粒似的太阳冉冉升起,光芒重新照耀大地。
“罗思源,快看!”
周诣涛的声音在风的喧嚣中有些颤抖,喜悦由然而生,两个傻乎乎的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呲着大牙看向远方。
在一些成年人世界或幼稚或不成熟的小事上,仍有少年热血的青年往往会心心相印,没有什么是可以阻挡他们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有一年春节,周诣涛在家人们热热闹闹的笑声中走到院子里,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看上去十分喜庆,莆田那年罕见下了场大雪,覆在上面像极了洒满糖霜的糖葫芦,甜得让人发腻。
罗思源那边也在下雪吗?他抬起头看向夜空中孤零零的月亮,忍不住去想某个没心没肺的萨摩耶。也不知道给他发条消息,哪怕是个表情包也好。他不免有些埋怨,又不知这怨念从何而来。
屋里的春晚声音放得有点大,新年的倒数声在几户人家按耐不住的烟花声中也能明晰。他跟着在心中默数,或许出了声也或许没有,其实他到后面已经听不清电视的声音了,只是跟着心里的节拍看天。
月光不似前几日的浑浊,清亮温柔,分不清是雪还是烟花碎屑的白点轻飘飘打着卷儿落在周诣涛头上,大人小孩成群出来,爆竹的轰鸣和烟花的点彩让他的脸上多了不一样的颜色。
三。他向后退了步,让孩子们更能清楚地看到来自千家万户盛开的花。
二。微信聊天框里早就打好了“新年快乐”,手指落在发送键的上方,准备卡点按下。
一。就在消息发送的瞬间,手机开始震动,周诣涛弯了弯没拿手机的那只手,颤着睫毛接通新年第一个电话。
罗思源在屏幕的另一端嘴张张合合,不知是被他俩哪方的声音盖住,但周诣涛敢肯定说中一定含有“新年快乐”。因为他也眯着眼,在茫茫冬日送上了新年第一个祝福,他说,“新年快乐罗思源,今年要拿更多的冠军,要更加健康幸福!”
快乐是会传染的,周诣涛乐呵呵把镜头转向后置,对着莆田难得的雪直拍,坏心眼地把雪抓成一团,反手拍向摄像头,在罗思源恼怒的一声“钎宝”下,才慢吞吞转回前置,然后转身,伸长手把自己和家人都框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挑眉说,“花小海,给你看看我们这的新年。”
罗思源上嘴唇碰下嘴唇,噼里啪啦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就在各说各的中结束对话。之前的郁气早消散在满天火色里,周诣涛安心躺在床上,沉沉陷入梦乡。
这些经历不被花海和钎城所有,它们被罗思源偷偷藏在糖罐子里,它们被周诣涛悄悄藏在星星盒里,隐入摄像头的闪光灯下。
对于罗思源来说,周诣涛是不一样的,无论是八九年的交情,还是隐秘处滋生的情意。
周诣涛那么好,很少有人能抵抗住外貌优越的人温柔攻势,尤其是在他独一无二关照的加成下。
“中单行走的蓝buff”,但被吸引的不仅仅是中单,明目张胆的亲昵赋予兄弟情后显得坦坦荡荡,在朋友和网友眼里,他们异父异母的兄弟,可事实上谁又说的准呢?至少情人节那天送兄弟五二零红包的占少数,更不是所有兄弟都会有事没事约饭出游的。
他的单箭头都这么明显了,为什么周诣涛看不出来呢?罗思源看着手机屏幕上某人笑得像朵花似的和别人打趣,手指用力下划,想眼不见心不烦地忽略过去。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有意气他,十个视频里有五个是钎城和别人互动的,还有两个是为自己的cp没有交流而没糖硬嗑的,剩下的倒是应景,不是暗恋酸涩文学就是意难平文学。
平时也没见着能在各大博主的教学视频里脱颖而出啊,刷个钎城的视频都要他主动搜索,针对是吧?
罗思源一怒之下马上切出微信邀周诣涛出门吃饭,全然忘记联盟在搞活动,estar除了他有商务要跑没参加外基本都在场。
小猪宝:我在活动现场走不开啊,明天行吗明天?我找到了家特别好吃的店,到时候记得请客啊
一想到这,罗思源就气恼为什么那商务偏偏在今天,搞得他不上不下只能原地干着急。
周诣涛是个怎么样的人?
“周诣涛是个很温柔,但又有些幼稚,偶尔还会坏心眼的人。”
总是会暗戳戳留意别人的情绪和爱好,然后明着暗着照顾或者解围。会在偏爱他的人面前恃宠而骄,玩一些恶作剧,看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有时候也会因为比赛失利消沉,但更多的是还是用他强大的韧性去消没。”
不是不在乎,只是队伍里需要一个前辈去支撑,像定海神针般稳在那。
他们相似又不同,可以为同一个梦想到处飞,可以为那场金色雨鏖战到深夜,可以为每次精彩操作反复抠细节。
两个性格不同的人为什么会玩到一块去呢?
不同不代表无解,世界那么大,肯定会有喜欢吃香菜的人,也肯定会有不喜欢吃香菜的人;吃辣和不吃辣也不代表不能共度余生;红和蓝两种相反的色调点缀出来的物什出现在生活中只感平常。
互补就行了,思想认识千千万万,哪有一模一样的,到最后还不是追求合适。
他们只是幸运的,在人生最风生水起、青春最灿烂辉煌的年纪找到了那个合适的人。
2.
“周诣涛在你心里占什么位置?”
这两个问题有些重复啊,指向性和针对性太明显了。罗思源不着痕迹地看向采访人手上的手卡,却被采访人微笑着用手肘挡住视线。
不用看都知道里面写了啥,想要流量也要考虑带起的节奏能不能撑住,就这么轻视粉丝的战斗力迟早翻车。
罗思源默默吐糟,面上还要保持微笑回答问题,本来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打直球啊你,主动才有故事网上不是这么说的吗?”
他突然想起集训时杨帆说的话。
身为狼队前辅助,又是彭云飞亲手从二队带到首发的冠军辅助,亲近彭云飞是很避免的。
那时众人皆不知他转会的想法,见他黏彭云飞黏得紧,纷纷调侃狼队杨帆是彭云飞的牛尾巴,在哪都看得见他跟在彭云飞后面。
不曾想这个看着憨厚老实的杨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在背地里偷偷搬山,直接把kpl最高的山搬回家了。
罗思源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撞见杨帆和彭云飞躲在角落里接吻的画面,震撼和惊吓成功把他留在原地,傻子似的等他俩发现有第三人在场才回过神。
巨大的刺激让语言系统出了点毛病,罗思源口不择言,说出了同样炸裂的话,“我和钎宝也会这样吗?”
他发誓他真的从没见彭云飞的眼睛睁这么大过,极致的沉默过后,他脑子一抽,红着脸落荒而逃,解释啥的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解释留下的后患无疑是大的,不单单是罗思源总忍不住看杨帆和彭云飞,他们也喜欢打量罗思源和周诣涛,久而久之罗思源自己都怀疑自己喜欢周诣涛了。
亚运过后,他抓耳挠腮一个晚上,浏览了大量网站成功在百度上确诊焦虑恐同社交恐惧等等心理疾病后原地毕业,为自己判下最终病症——喜欢周诣涛。
治疗这病简单啊,和钎宝在一起就行了,罗思源感觉自己是个百年一遇的天才。
不过现实往往很残酷,周诣涛就是个木头,敲起来响是响了,但声音根本不是罗思源想要的。
送花,周诣涛以为是什么特殊节日,回送了一束,还没等罗思源高兴就发现dyg和estar的成员都有。
写情书,周诣涛帮他改病句,又重写了份例文给他当模板。
去情侣餐厅,两人面对面坐着吃了一千九没吃饱又跑夜宵摊搓了顿。
总之不管他怎么暗示,周诣涛都理解不了罗思源的意思,这时候杨帆在集训期间把彭云飞追到手的含金量就体现出来了。
论认识时间,他是杨帆的一倍,他就不信把杨帆追彭云飞的手段学到手还行不通。
杨帆绝对是军师中坐评委席的存在,就算转会期瞒着彭云飞转到ttg都没分手,妥妥的恋爱大师。
经历过彭云飞弯弯绕绕的八卦小心思直接破防坦言喜欢周诣涛的罗思源强忍着拉一天黑名单的冲动拿到了杨帆的恋爱秘诀——直球。
“牛子和钎城有一点很像,看上去好相处,实际上想走进心里要花相当长的时间。我不了解钎城,你可以先试探一下对方有没有和你一样的感情。”杨帆对于怎么交人谈恋爱毫无经验,硬着头皮瞎扯几句就想跑。
彭云飞倒是对月老一职跃跃欲试,抱着杨帆不让他走。
杨帆怕伤到彭云飞也不好挣开,绞尽脑汁半天,从零开始分析两人在一起的可行性。
“钎城的性子不怎么外露,暗示之类的他可能感觉到了,但因为不明显他不太确定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所以没有回应。”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在委婉拒绝你。”考虑到话不能说太满,杨帆补了另一种可能,让激动得跳出屏幕的罗思源又坐了回去。
彭云飞手里拿了串葡萄,津津有味地躺在沙发上看戏,时不时插几句做补充,悠闲得可怕。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在钓你呢?有的人没有安全感,会拼命想要爱人证明自己的爱以求安心,可能他自己都不自知,你懂吧?就是他潜意识就接受你了……唉,爱这种东西真说不明白。”
杨帆见罗思源听得蒙圈,无奈开口,“牛子的意思是你俩双向奔赴,但钎城可能是不太敢相信你喜欢他。”
“唉!”彭云飞突然把手里吃剩的葡萄穗轴扔进垃圾桶,两手一拍,“钎城退一步你就追十步啊,总不能人一步顶十步吧?梦之队送礼物的环节你们可是唯一一对没有约定就互送的,你黏着他他不也没拒绝。大胆点花海,只要你敢当众示爱,不信钎城不动容,到时候我和帆子就官宣给你添把火!”
彭云飞越说越起劲,一个不注意站起来差点抬脚踩到地上的水渍,还是杨帆在旁边拉了把才免了在罗思源面前出丑的结局。
夫夫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无比融洽,气氛高涨,在场唯一一位观众很给面子的上头了,脑一昏拍着胸口表示定不负众望,定能取得胜利,根本没注意到屏幕上两人的小动作,拿起电竞椅上的外套摔门而出。
“?”彭云飞余光扫到手机上惨白的页面,疑惑地切屏才发现罗思源打手机落房间了,“花海他做事都不用手机的吗?”
不愧是kpl里的热血少年,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精力。
杨帆把地板上的水渍拖干净,一身轻从卫生间出来靠坐在沙发,伸手将重新躺回沙发的彭云飞捞进怀里,头轻轻搭在彭云飞的肩膀上,“钎城那边怎么说?”
“让我们继续,”头发磨擦到颈部引起痒意,彭云飞往左挪头发就跟着左挪,彭云飞往右挪头发就跟着右挪,惹得他没了脾气,纵容地不再动弹,“两个活爹,就没见过相互有好感还要吞吞吐吐墨迹的。”
杨帆的手覆在彭云飞的手背上,拇指越过指缝滑动聊天记录,大量的绿色聊天框里夹杂少得可怜的白框,白框中一小时起步的通话时长远比大量黑字惊人。
“快成了,这下开心了?”杨帆不用看彭云飞就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大概会弯着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嘴角上扬露出牙齿,得意地小弧度摇头晃脑,如果空间够大或许还会左右晃两下小腿。
“开心啊,有情人终成眷属,追了一年的连续剧总算要完结了。”彭云飞的脸上出现一个浅浅的八字,兴奋地小小抬起右脚又放下,忍不住转身摇杨帆的手臂。
“……如果花海继续问下去,你该怎么回答?”他很想知道花海问下去会有什么特别的答案。
恰好这时,花海推开门回来找手机。
“打直球啊你,主动才有故事网上不是这么说的吗?”
杨帆没有再用不确定的语气去提建议,他用反问回答了花海,也回答了当年那个不太勇敢的孩子。
并不是所有藏在心里的话都会生根发芽,开出瞩目的花来吸引心上人的目光,只有无畏向前一步,无缘亦可化良缘。
“周诣涛在我心里……”罗思源故意拉长声音,满意地看到周围工作人员稍稍放慢手中的动作竖起耳朵。
不就是想要节奏吗,那他就满足他们,来一波大的!
“就像思思和一诺在爱思心里的地位一样。”
all钎:男配舔狗计划!(9)
all钎小短文 没啥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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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大了,索性饭店离花店不远,周诣涛快跑两步倒也没有被怎么淋到。周诣涛抖抖身上的雨水抬脚走进饭店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微妙,一诺和花海各自吃各自的谁也不理谁
“可能是干柴烈火,火烧得太旺烧着了吧”周诣涛自动把微妙的氛围归结为一诺和花海别别扭扭的试探环节,也就没太在意
周诣涛本来就不太饿,看一诺花海爱情的火花擦的差不多,象征性吃了几口去结账
“钎宝啊~甜的和辣的是不能放一起吃的,我喜欢吃辣的,钎宝可要记住了”罗思源抢占先机挽着钎城的胳膊晃来晃...
all钎小短文 没啥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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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大了,索性饭店离花店不远,周诣涛快跑两步倒也没有被怎么淋到。周诣涛抖抖身上的雨水抬脚走进饭店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微妙,一诺和花海各自吃各自的谁也不理谁
“可能是干柴烈火,火烧得太旺烧着了吧”周诣涛自动把微妙的氛围归结为一诺和花海别别扭扭的试探环节,也就没太在意
周诣涛本来就不太饿,看一诺花海爱情的火花擦的差不多,象征性吃了几口去结账
“钎宝啊~甜的和辣的是不能放一起吃的,我喜欢吃辣的,钎宝可要记住了”罗思源抢占先机挽着钎城的胳膊晃来晃去
罗思源的话句句不提一诺,可句句暗讽一诺
“好的,我记住了,小狗”周诣涛自然没听出什么,从周诣涛的角度看罗思源像极了会撒娇的小狗,周诣涛心情颇好地勾勾罗思源的下巴以示安抚
“少狗塑我,还有你记住什么了?”被人当成小狗安慰罗思源有些不爽,一巴掌拍开周诣涛的手
“当然是我们小狗喜欢吃辣的啊”周诣涛也不恼,看罗思源的反应又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笨蛋周诣涛,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甜的和辣的不能放一起吃”罗思源不满,小声逼逼
“换言之,我和徐必成你只能选一个…”
罗思源跟周诣涛不顺路,调侃几句罗思源匆匆离开
“奇怪了…”一诺在饭店门口转圈圈
“怎么了?一诺?”
“我放在门口的伞怎么不见了?就是那个透明的,我明明记得放在这儿了啊”一诺又转了几圈,还是没找到伞,一诺很是奇怪
“透明的伞……”周诣涛突然想到什么倒抽一口凉气,他依稀记得他刚刚随手扔给杨涛的那把好像是透明的…周诣涛又往旁边看了一眼,他的黑色的伞好好的放在那儿。也就是说…他出去瞎溜达的时候没注意拿错伞了,再说的明白一些就是…他扔给杨涛的那把伞其实是一诺的。
“完蛋!”周哥被自己蠢笑了
“哈哈,饭店人来人往的可能是哪个不长眼的拿错了也不一定,我也带了伞,我们一起走吧”周哥尬笑两声,笑着打哈哈
“是吗?”一诺还是有些不死心,探头探脑想要找伞
“当然了,快走吧,一会儿雨下得更大了,我们两个就不好走了”周诣涛带着五分心虚四分偷感一把拽走一诺
一把伞挤两个人还是有些拥挤,一诺一手插兜一手撑伞,两人保持了些距离,伞到底盖不住两个人,一诺把伞又往钎城那边倾了倾,雨水打湿了一诺另一边的臂膀,水顺着一诺的手臂往下流,最后滴落至地面
“得找个由头把伞从杨涛那里要回来,可不能被徐必成发现”周诣涛满脑子都是伞的事儿
“我送你的戒指怎么不戴啊?”一诺看着周诣涛空荡荡的手指若有所思
“啊?我怕弄丢了”周诣涛被一诺拉回思绪,一诺把戒指送给他的那天他就收起来了,没别的原因,他是真的怕弄丢
“是因为我那天没答应你的告白你不高兴了吗?”一诺没信周诣涛的说辞,目光落在前方被风雨摧残得不成样子的树叶上
“没有啊,你没有答应我可能是因为我…”周诣涛不明白一诺的脑回路
“拿着”一诺打断周诣涛的话,把伞塞进周诣涛手里,转身面对着周诣涛
“我们在一起吧,周诣涛”一诺深吸一口气,认认真真开口
“舔狗系统!你给我滚出来!你不说男配跟主角受在一起是一个月以后的事吗?那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周诣涛被吓了一大跳,内心疯狂咆哮
“周哥,你别急,我…我觉得吧,大概剧情没什么偏差,只不过剧情提前了一些,应该问题不大,要不,周哥你先答应?”小团子明显也没预料到变故,磕磕绊绊地试探
“……”
一诺看周诣涛不说话,应该是在考虑,一诺也不急,他希望周诣涛真的考虑清楚,一旦周诣涛答应了,不管周诣涛会不会后悔,他徐必成都要和周诣涛纠缠一辈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徐必成?”
“我当然知道,我喜欢你,想和你有个未来,仅此而已”本来徐必成是想多给周诣涛一些考虑时间的,可今天花海的出现让他有了一股危机感,说的不好听些,他嫉妒花海,嫉妒花海与周诣涛早早认识,嫉妒花海与周诣涛无比自然的相处氛围,这股嫉妒感驱使着徐必成还是…先下手为强比较好
“好”过了许久,周诣涛才回答
周诣涛话音刚落,徐必成猛的扑向周诣涛,白皙的手指插入周诣涛的发间,半强迫半控制地扣着周诣涛的头吻上周诣涛
一诺动作算不上温柔,嘴上却实在温柔,只敢轻轻触碰,周诣涛挣扎不了,索性也就不挣扎,双手环住一诺的腰回应着一诺的轻吻
不知过了多久,周诣涛手里的伞轰然落地,溅起地上水洼里的水打湿两人的裤脚
雨还没停,伞却实在拥挤,与之前不同的是,一诺一手撑伞一手紧紧搂着周诣涛,两人被完完全全覆盖在伞下,这一瞬间,徐必成甚至有些感谢那个不长眼拿错伞的人
“徐必成”
“嗯?”
“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别人啊?”
“为什么?钎宝觉得我很见不得人吗?”听到周诣涛的话,徐必成有了些笑意的脸立马耷拉下去
“钎宝可要好好想想理由,如果我不满意的话,我可要生气了”一诺表情管理很厉害,只不高兴了一瞬间转眼又笑眯眯地看着周诣涛,只是眼眸漆黑,笑容不达眼底
“不是,你现在是事业的上升期,贸然被爆出来这些,我怕会影响你”周诣涛放软了声音主动晃晃一诺的手臂
“当然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昭告天下了,我还怎么获得你的老攻们的舔狗值啊,傻孩子”周诣涛心里逼逼
“那好吧,等我功成名就了一定告诉所有人钎宝是我男朋友”一诺思考两秒,钎城说的不无道理,一诺属实没想到钎城能为自己考虑这么多,脸上绽放出了为数不多的真心笑容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什么?”
“我送钎宝的戒指,我希望钎宝能天天戴着”一诺牵起周诣涛的手,大拇指和食指在周诣涛食指根部摩挲,丈量周诣涛食指的指围
“好”不是什么大事儿,戴着就戴着,周诣涛答应的很爽快
“周诣涛,甜菜和辣菜确实不能放在一起,但我会陪你一起吃辣菜”
言外之意便是“我可以为了你改变口味,但罗思源做不到”
周诣涛不明白罗思源和徐必成为什么都要纠结什么甜菜辣菜的事儿
“可能是他俩的小把戏?”周哥不理解但尊重
罗思源去车站的路上经过一家宠物店,想到周诣涛一直叫自己小狗,鬼使神差地,罗思源就踏了进去
入目第一眼罗思源就看到了一只被打理得很好的白色纯种萨摩耶
萨摩耶很乖,乖乖地在罗思源手里吃东西。
“老板,我要了”罗思源摸了两把萨摩耶蓬松的毛发,很是满意
“小狗,你吃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狗了”
“我派你去保护周一桃”
“如果你要在周一桃身边看见这个人”罗思源神经兮兮从手机里找出一诺的照片
“就上去咬他!”
———————————————————
拿错伞是我的一个伏笔,我有一个变态的想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反派的笑声)
【All钎】不是,我以为我是小三(30)
暂定的有:九尾,小义,花海,无畏,一诺,清融,流星
私设较多,ooc严重,不按现实背景
请勿上升选手!!!
—————————————————
“这是阿七和钎城吧,我今天从那路过刚好碰到他们,应该没认错吧,不过阿七什么时候和钎城那么熟了?”配图就是无畏揽着钎城往前走的背影图
贴子一发出就有很多人在下面评论了
--
“看这身高应该是没跑了,而且他们俩穿的衣服也有见到过”
“不是,你们不知道这俩哥们私下很熟吗?七七直播的时候还说过他摸过钎城腹肌”
“真的没人觉的这俩人也很好嗑吗?之前他们参加那什么活动时,杨桃的眼就没离开过钎城,而且还有那次直播约饭的事情啊...
暂定的有:九尾,小义,花海,无畏,一诺,清融,流星
私设较多,ooc严重,不按现实背景
请勿上升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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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七和钎城吧,我今天从那路过刚好碰到他们,应该没认错吧,不过阿七什么时候和钎城那么熟了?”配图就是无畏揽着钎城往前走的背影图
贴子一发出就有很多人在下面评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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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身高应该是没跑了,而且他们俩穿的衣服也有见到过”
“不是,你们不知道这俩哥们私下很熟吗?七七直播的时候还说过他摸过钎城腹肌”
“真的没人觉的这俩人也很好嗑吗?之前他们参加那什么活动时,杨桃的眼就没离开过钎城,而且还有那次直播约饭的事情啊”
“不懂莆田双桃的人有难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俩人站一起是真的赏心悦目啊,都是183大长腿”
--
本来这篇贴子的热度也没那么高,是在两个俱乐部发出今天的拍摄花絮后,这篇贴子的热度才迅速攀升,不为什么,只因为花絮里无畏对钎城的小动作都被不加掩饰地发了出来,包括不限于不经意的对视脸红、无意的两手相碰和无畏从后环着钎城,视频一经发出评论区的留言也逐渐偏离了航道
--
“他俩看起来怎么跟谈了一样?你们这花絮拍的跟官宣似的“
“不会真谈了吧,我就说之前无畏约钎城吃饭不简单吧”
“没人觉的钎城那句‘无畏哥哥’很甜吗?有一种宠溺的感觉哎”
--
那视频里有一段是俩人在打闹,钎城为了调侃无畏就喊了一声“无畏哥哥”,可能钎城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就能引起这么大的热度
#无畏哥哥#的话题一路攀升直至有登上热搜的趋势,等两家俱乐部发现时已经晚了,于是钎城就被运营叫走了,被叫走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从拍摄地回来后他就没看手机了丝毫不知道网上的这些
“你看吧,本来我也没必要把你叫过来,但是现在网上的舆论太大了,按理说,他们粉丝随便磕的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也不是没有别的,但坏就坏在了,你跟无畏本来黑粉就多,又因为咱们联赛成绩都不怎么好,就有人拿着这事来带节奏,而明天咱们的战队星元就上线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不能出岔子”运营语重心长地对钎城说出这些,如果没有最后几句话,还真以为是为了钎城的,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咱们战队星元就要上线了,不能因为你影响星元的销量“钎城怎么可能没听出这题外话,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谁让他在DYG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公开澄清我和无畏的关系?”
“也不用,我当然也知道你不可能真和无畏谈了,就你和无畏配合着发个微博就好,你再顺便宣传一下我们的战队皮肤,公开澄清的话就算了吧,影响你们俩的关系”只能说DYG有点良心但不多,钎城朝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就起身回去了
而无畏看着微博正笑得合不扰嘴,JDG没有DYG事多,他自然不必因为这些烦心
“阿七,我想跟你商量个事…”钎城想了很久不知该怎么开口和无畏说,其实运营说知道他没和无畏在一起时他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网友们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是和无畏谈了,但这公开不了一点,公开了他的鱼塘不就炸吗?
而无畏看到钎城的来电便喜滋滋地接听,但一接听就听到钎城那难以言表的声音,他顿时就猜到了是什么
“好,钎宝你说吧,不用商量我都听你的”于是钎城就把运营说的也转告给了无畏,无畏也表示理解,钎城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也没那么麻烦,一会儿我给你发一段文字你直接复制发微博就好了,哎,真是不好意思啊,阿七,还要麻烦你陪我发这个”虽然无畏没说什么,但钎城还是觉的挺不好意思的,也就是自家俱乐部要作妖还要拉着无畏一起
“没关系啊,没耽误我什么,不过…要是钎宝觉的不好意思,那下次见面就多亲我几下就抵消喽”不必多想,钎城的脸肯定是红啦
钎城急忙忙的挂断电话生怕一会儿无畏在说什么让他脸红心跳的话
“这都让你们发现啦,那我们就摊牌喽,我们‘莆田双桃’就是最好的组合啦”
“阿七,你就把这句话复制发到微博上就好了再顺便@一下我就OK了”在给无畏发去那段话时钎城就已经发了微博了
“是这样的,我们‘莆田双桃’很好磕,不过请关注一下我们的战队星元嗷”
--
“啊,他们俩这算是澄清吗?”
“感觉像是,但是请问谁能告诉我,杨桃的微博为什么有股周钎城的味道呢?”
“天呐,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杨涛什么时候用过那种撒娇的拟声字啊,这明明是周诣涛的常用啊”
--
钎城也不管现在的微博论评如何,俱乐部让他做的他都做到了,他也没必要理会了,本来就是俱乐部多此一举罢了,还在TTG的时候他和九尾的CP热度不比现在多,也没见TTG要澄清
只是他闭眼冥想,想到九尾就猛地睁开眼,他好像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九尾了,而且这微博他不可能没看到,而且肯定不止他,一诺、花海他们肯定也知道了,钎城一想起一会儿要一一给他们解释就觉的头疼,只是他拿起手机预想中的消息并没有到来,太奇怪了吧
清融不问他可以理解,毕竟小青龙不怎么会吃醋,而小义不用说,他一直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是就连九尾和一诺这两个最爱吃醋的也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直觉这肯定不对,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
“小义,你还没想好怎么和无畏说吗?我看再不说,钎狗就和无畏跑了”九尾没由的在小群里阴阳了几句
“尾少,你火气也不必这么大,不止你不开心,你问问群里的各位,谁看见了心里好受?”
“我晚上就和七七说,保证他会加入的”
群里的几个人都各怀鬼胎,各有心事,还有谁想起去问钎城?
只是钎城心里不安,总觉的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于是他没等到他们问他,他反而开始旁敲侧击地问他们了
“蓁蓁你怎么不给我发消息了?”
“你不是说你这几天会很忙吗?我就想着不打扰你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今天有看到什么吗?”九尾看着钎城发来的消息沉默了一会儿,才想起曾经自己如果知道了他和无畏的事肯定会质问他的,而现在他并没有,所以钎城才会这样问的
“阿钎,你是想问我,你和无畏的事我看到没吧”被戳穿了心思的钎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他总不能问,为什么你知道了不来问我,为什么不吃醋吧
“我猜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不吃醋吧,毕竟要是在以前我肯点早就闹起来了,只是钎宝,我想说,我其实很吃醋的,但是我又想她们经常嗑CP,谁都能嗑起来的,我就没和你哭诉,我怕你觉的我无理取闹”狐狸贯会的技能便是伪装自己然后装可怜,这样的招式应对钎城十分管用,自然钎城也是深信不疑了,甚至还真觉的九尾受了很多委屈,这一下子哪里还有什么多疑的情绪了,一门心思现在只想怎么给九尾道歉哄他开心了,九尾也知分寸,钎城一哄便顺台阶下了
“好吧,这次我就不计较了,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随后他便糊弄着骗钎城有事要挂断电话,钎城也乐得其索也省的他找理由了,毕竟过会儿他还要找一诺呢
只是没想到刚和九尾挂断电话,一诺的视频就打了过来,你要问为什么一诺卡的时间刚好,那还不是有少爷的通风报信呗
“哎哎哎,现在有人吗?”九尾之所以和钎城挂断电话是因为他猜,不止他一个人忘了质问钎城了,不然他早忙着跟别人解释去了,哪还有时间搭理自己,但这不就坏事了吗?一个人都不问,钎城自然就起疑了,不过他庆幸自己反应快,应付完钎城后就急忙来给他们报信了
“许鑫蓁,你又发什么疯?有事说事,没事就滚”一诺眼见着快到给钎城打电话的时间了,心情也是十分美丽,手机一响他就以为是钎城,结果一看是九尾那狗,再一想他还是情敌,自然没什么好态度了
“徐必成,你个傻逼,就无畏这事,以你的性格你不早该杀到钎城那了?”
“谁知道咱们几个谁都没问,钎狗都怀疑了,刚才还在试探我,多亏哥们机灵给糊弄过去了”
“我艹,我还真忘了,多谢提醒,我这就问”一诺主打一个能屈能伸,主要还是钎城的事最重要
“你别说,我还真把这事给忘干净了”清融默默打出一行字
“但是为什么钎宝只问你了?他为什么不问我?”花海扣出这行字后,能感觉到本来就不热闹的群聊更加沉静了,清融也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花海,似乎在思索人怎么能问出这么傻逼的问题,九尾看到后也只是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这只傻狗,然后@了清融让他别现在去问,一诺这会儿肯定是在问的,他们没人问是奇怪,但如果一起问那只会更奇怪
而这边的钎城慌忙地收拾了一下才接起视频
“呦呦呦,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怎么?小周哥哥,无畏在旁边压着你手了?”虽然是经过九尾的提醒他才想起来“问罪”,但这酸溜溜的语气是如假包换的
“我刚刚还在说怎么没人吃醋,这会儿就都找过来了”钎城小声的嘀咕,但这点小动作还是被一诺捕捉到了
“你在那小声嘀咕什么呢?周诣涛,是不是我平时太宠着你了,让你忘了我脾气一惯不好吗?”此时一诺的脸色如能滴墨,这下他是真生气了,他不仅气钎城第一个找的不是他,还气他那副不在乎的样子
“你担心许鑫蓁,觉的他不正常那你为什么就没想到我呢?”一诺很想把这句话说出口,可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他怕自己真的会失控就挂断了视频,留给钎城的就只有最后一刻一诺掉落的泪珠了
与此同时,小义也给无畏拨去了电话,无畏看是小义打来的,以为他是为了今天热搜的事来的,于是刚接起电话就没让小义有开口的机会
“如果你是因为热搜来的,我劝你就省省心吧,虽然钎宝同意和我们俩在一起,但怎么让钎宝关注还是凭我们自己的本势吧”但小义并没有意想中的生气,反而很平静的问出另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钎宝为什么那么轻松地答应了我们?”这倒也让无畏难住了,他不是没问过自己,可是似乎什么说法都不能说通
“七七,我想你应该清楚,或许钎宝是喜欢我们的,但绝对没有到可以成为恋人的程度,所以他答应我们也不过是因为早在我们之前,他就已经答应过别人了,而且不上一个”
“不可能,钎宝不是那样的人”无畏下意识的为钎城辩解,但实则他也已经清楚了
“七七,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这就是事实,你想过吗? 尾少陪了阿钎四年,花海认识阿钎八、九年,为什么钎宝不选他们反而选了我们,那就只能说明他都选择了”
后来在小义的解释下无畏选择接受现实并成功加入他们
只是在他们都不知道的角落里,流星已经撞破了钎城和一诺,那晚钎城在屋内温声哄着一诺,流星就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
他其实并没有第一时间得知无畏的事情,他是在直播间的弹幕中得知的,而那时候这件事已经退下了热搜,他急匆匆地下了直播,直奔宿舍,他想听钎城的解释,只是没想到意外听见钎城叫别人宝宝,于是他就那样站在门口听完了钎城与一诺的对话
他不记得最后他是怎么回去的,他只知道那天晚上他失眠了
【all钎】空谷回响(2)
从诺钎升级到all,我是变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吧,我打算写成连续剧了,本来是一次发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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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想成为一名杀手
周诣涛也一样
但他还是成为了一名杀手,至于原因嘛…
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苞米老师夸周诣涛很帅,苞米老师说像周诣涛那么帅的人是不用考虑太多的
周诣涛深以为然,苞米老师别的不说…还是很有眼光的
你问苞米老师是谁?
是大浴缸的幕后股东
你又问大浴缸是什么?
...
从诺钎升级到all,我是变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吧,我打算写成连续剧了,本来是一次发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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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想成为一名杀手
周诣涛也一样
但他还是成为了一名杀手,至于原因嘛…
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苞米老师夸周诣涛很帅,苞米老师说像周诣涛那么帅的人是不用考虑太多的
周诣涛深以为然,苞米老师别的不说…还是很有眼光的
你问苞米老师是谁?
是大浴缸的幕后股东
你又问大浴缸是什么?
是一个杀手组织
周诣涛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像他们一样的杀手组织比如“e星,小红,黑肉,狼堡,甜甜糕,快手,老干爹……”反正数也数不清
周诣涛还知道杀手界一直有一个排行榜,算是按各大组织的实力排名,排名也会根据组织的实力增减实时更新
目前第一名小红,第二名狼堡,第三快手………
什么?你问大浴缸?
抱歉啊,大浴缸未上榜……
“那个什么死排行榜全是放屁!那简直是危言耸听!我们组织辉煌的时候小红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对此,某不远透露姓名的苞米义愤填膺
但是周诣涛想破脑袋也实在不记得大浴缸什么时候辉煌过了
“你不记得正常,你忘了你前几年从这个山坡摔下去的时候摔坏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马清清对此见怪不怪,还煞有介事将面前不到三百米的山坡指给周诣涛看
“……虽然但是,这么高的山坡真能摔到吗?”
你问周诣涛为什么来大浴缸?
才不是因为他最最最好的朋友马清清帮他走的后门呢,听说马清清刚成为杀手时就在大浴缸,不过后来去了甜甜糕,甜甜糕的任务太多了马清清有时候无暇顾及周诣涛只能拜托他在大浴缸的朋友慕容启俊照顾周诣涛
慕容启俊在大浴缸呆了好多好多年,很厉害很厉害什么都知道还很有威慑力跟在他身边没人敢欺负他周诣涛最崇拜他
周诣涛刚来大浴缸的时候一群人叽叽喳喳围着他问东问西,他知道那些人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对他好奇,可是小马不在身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那些人
“大胆!你们围在这儿干嘛!情久你不去训练干嘛?还有你文帝这么闲滚去扫厕所!”
“义皇臣妾冤枉啊,组织来了新人我们是来欢迎新人的”
“滚蛋,你算哪根葱儿啊,轮的到你欢迎,再不滚去训练一人罚二百”
人群呼啦一下散开,周诣涛周诣涛才看清面前的人,白色队服包裹下的胸膛孔武有力,目光毫不掩饰直勾勾上上下下打量周诣涛,不知道是不是周诣涛的错觉,周诣涛感觉到面前的人看着看着耳根慢慢发红
“你……你就是新来的?”
“嗯”
“我都听马清清说了,你……你……你放心,跟着我没人敢欺负你,当自己家就行。”
周诣涛记得那段日子不仅没人敢欺负他,还过的很开心,他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
直到有一天………
慕容启俊不知道抽什么疯神神秘秘把他拉到一边
“你愿不愿意……”
“什么?”
“愿不愿意……”慕容启俊支支吾吾半天,周诣涛也很耐心地等了很久很久,慕容启俊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慕容启俊随手抄起旁边的橙子猛咬一口
“吃橙子不用剥皮的嘛?”
“……”慕容启俊没再说话,直到慕容启俊离开那天也没再说什么
周诣涛也还是没想明白慕容启俊要说什么。
“我不想在这儿呆着了。”
“那你去哪?”
“emm……我想闯荡江湖,慕容大侠就是要闯荡江湖,扶危济困!”
“闯荡江湖?”
“对啊,你知道什么江湖吗?”
“……”
没等周诣涛想明白什么是江湖慕容启俊就真的去闯荡江湖了
慕容启俊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但是周诣涛还是时不时会想起慕容启俊
“他应该过得很开心吧”
临走前慕容启俊好像想起了那天他在小马面前拍着胸脯说一定会照顾好周诣涛,许是对自己要走了有些愧疚,抓耳挠腮想了一晚上把周诣涛托付给了自己的好朋友nofear
周诣涛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有手有脚什么都能做为什么还要被托付来托付去的
所有人好像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好像……没人能一直陪着他…
“闯荡个屁的江湖,他就是吃饱了撑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浴缸马清清破口大骂
“人家应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
“……”
不过也不是没有值得高兴的事情,马清清不久之后辞去了甜甜糕的工作留在大浴缸陪他,周诣涛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马清清要放着甜甜糕那么好的组织不去要留在鸟不拉屎四处漏风的大浴缸
“甜甜糕的任务太累了,在大浴缸混吃等死多好啊”
算了,他才不会告诉周诣涛他是怕……
“小马,我特意下去给你买的栗子糕你要吃嘛?”栗子糕冒着热气
算了,担心那么多干嘛,现在的日子…
挺好的
花钎/Above Water
*现背
*第一人称注意避雷
*本篇为《Flame》双视角 先看哪篇无差
周诣涛发消息给我说他要去评论席。
我问他什么时候,他说你猜啊。
“肯定是我们打狼啊”
“真以为我不知道”
“把你能的”
“你好好表现”
“不许说我坏话啊”
“我就要”
“你等着吧”
逗周诣涛非常有意思,被我列为一种解压行为,我可以从中获得的满足感不亚于熬到三点吃着外卖看我主队赢比赛。
他脾气很好,不善于和人辩论,不过话说回来,能说得过我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他在我这里从没占到过口...
*现背
*第一人称注意避雷
*本篇为《Flame》双视角 先看哪篇无差
周诣涛发消息给我说他要去评论席。
我问他什么时候,他说你猜啊。
“肯定是我们打狼啊”
“真以为我不知道”
“把你能的”
“你好好表现”
“不许说我坏话啊”
“我就要”
“你等着吧”
逗周诣涛非常有意思,被我列为一种解压行为,我可以从中获得的满足感不亚于熬到三点吃着外卖看我主队赢比赛。
他脾气很好,不善于和人辩论,不过话说回来,能说得过我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他在我这里从没占到过口舌上的便宜,但被惹急了,最严重的情况就是小发雷霆一下,自以为很凶地叫我“狗东西”。
对我的攻击力为零。
我试图让人理解我这种奇怪的,扯人辫子一样的幼稚的心态,但周诣涛在他们面前不是这样的形象,没人懂我,我只能深表遗憾。
没一会儿他又威胁似的说让我比赛加油,他会在评论席盯着我的,我想起那个企鹅表情包,很无语地笑。
我现在也很不想回忆那一天,输的时候我想到“果然是这样”,又想到“为什么还是这样”。
比赛结束我和肖炜晗一起回武汉,拉着行李箱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在逃亡。
他看着手机,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离开之前我跟队友一一说了再见。我们队伍的关系很好,大家对我表现出非常真切的关心,他们安慰我,互相鼓励,试图不让氛围那么沉重。
我反而因此觉得内疚,我没有尽到队长应尽的职责,做不到带领大家赢下比赛,还需要别人来担心我。
我没跟周诣涛说我走了,我和任何人都没有联络。
我感觉自己被人推到水里,摸不到边际,看不见对岸,我抓住的是断掉的稻草和脆弱的浮萍,呼吸一口就呛一次水,我在缓慢地窒息。
周诣涛忙到很晚才给我发消息,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打算再回复任何人,但我又好像一直在等着他来找我,我很快地打开看,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想。
最近几年我经历着特别艰难的自省,如果有人问我有没有丧失过自信心的时刻,我大概会说“偶尔吧”,但没有人会真的这么问,我也不会真的这样消极地回答。
同样的情况放在三四年前,他一定会跟我说没关系,跟我说等我再打回来,跟我说不要放弃,但这次他说让我回家玩开心,饿了先在动车上吃点。
“我好累”
我很重地呼吸了两下,好像这样的话在他面前才能说出来。
“累但是不困吗”
“对”
他发给我一个扫雷小程序。
“?”
“玩会儿就困了”
“不玩 不好玩”
我把手机放下,听见列车在轨道上运行的时候发出的很规律的响声,外面一点亮光也没有,我透过玻璃窗只能看到自己疲惫又黯淡的虚影。这个普通的晚上,周诣涛让我想到那个还没有头衔,没有光环,没有包袱和枷锁的我,我在此刻感觉到久违的安全。
鲁莽和怯懦都是过失,最难拥有的是折中的勇敢。在我完全正视自己的无能为力和不可得之前,他把我从水里救出来,让我呼吸到空气。
聊天框往上翻一下,是他给我送dyg的星元,嫌我回复得太晚,问我怎么这么能睡,全世界就剩我没有回复他,好像这是多么大的错误。
我送他皮肤的时候也是这样,送了没有通知他,他说我耍大牌,后来突然想起来了就问我第几个送他的,我说不记得了,跟他解释半天,说我搞不明白那个批量送,没翻到他名字,后来在好友列表里一个一个按顺序送的,他说哦,是他星星太少了呗。
他看起来不算特别不高兴,但明显是有点不满意。
我不知道怎么回复,就发表情包给他。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我以为他不打算理我了,他又说皮肤特别帅。
“原来你没有提前看特效啊”
“我看了”
“谁都跟你一样吗”
我到底咋了,清汤大老爷。
和他不太熟的人看到这样子的他应该会觉得陌生。
周诣涛不是在每个人面前都这样,我也许拥有一些特权。
我和周诣涛的关系很难三言两语说得清楚。
我们认识得很早,小时候的他比现在可爱一点,脸颊圆圆的,完全不像这样清癯纤细。
以前我学他粉丝叫他小猪,他问我是不是想挨打。
现在我调侃他变成男明星了,他还是问我是不是想挨打。
除此之外好像很难说出更多的不同,即使太多的人已经记录过、描述过,同时又称赞过或者遗憾于他的成长,在我眼中,二十三岁的周诣涛和十七八岁那个叫我“螺丝圆”的周诣涛,并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
如果非要讲的话,以前他说我是他的小弟,现在他说想当哥哥,大概就是这一点微妙的差异。
他是非常依赖我的,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集训那会儿他总是和我一起吃饭。一开始我们在一个小组,于是自然而然地一起吃饭,后来我们分开在不同的队伍,我偶尔训练晚一点,一回头也总看到他在门口探头探脑,像一只松鼠。
好像花海是什么很下饭的东西,池晓明调侃他,他说不是不是,又半天讲不出个所以然。我说我就是很下饭啊,我今天不下饭吗,我那波操作没有让你想大吃一顿吗,池晓明说滚。
在池晓明说这话之前,我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周诣涛本来就该等我一起吃饭,跟我散步,和我一起靠着窗户聊天,对我倾诉他的苦恼,这个世界的初始设定不就是这样。
大家一起写留言本的时候他有些掩饰不了的低落,但写得很慢很认真,其他人三三两两地走了,我靠着桌子等他,读别人给我写的东西。
他写完之后抬头看见我,好像高兴了一些,眼睛亮亮的,很快收拾好东西走到我身边,说他写完了,我们走吧。我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玩狼人杀,他想了一下,头偏过来看着我,说可以啊,但是他不太会。
后来我们去打ewc,在这期间还录了一个综艺,很多人挤在一个空间的时候,他就在缝隙里找我,然后很不明显地移动到我身边,把我当成他的扶手、靠背,手臂挂在我的肩膀上,脸上的表情化开,小声地,很自在地跟我说话。
在我看来依赖是一种很好的情感,它完全建立在信任之上,比想念和爱都更具体,或许我也让他感觉到安全。
周诣涛问我怎么办。
他应该还不知道就在大约三十分钟之前,我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难以解释为什么短短三个字就使我感到焦灼,但我还在直播,只能跟他说晚一点回复。
常规赛打了一个多月,起初我希望他能赢,好吧,打estar的时候例外,后来我希望他们别输得太难看,现在我只希望不是周诣涛去败采。
后知后觉发现原来DYG在对我进行服从性测试。
大胆DYG,还好我明察秋毫。
其实我是有一点害怕他问我“怎么办”的,他偶尔流露出来的一点点脆弱像剑一样,那柄锋利的刃在我的手上也割出伤口,叫我很难旁观他的郁结,因为我也感受到同样痛苦。
周诣涛几乎没有过直接问我“怎么办”的时候,他是非常独立,又很坚强的人,自己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是他获得成就感的方式之一。所以倘若我察觉到他也许遇到什么问题,就会先去问他,是我热心,不是他需要我的帮助。
他这次这么问我,也不是真的想问我,因为每当他真的想要知道我的意见的时候,一般会问得非常详细,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想不明白,最后才是我觉得怎样比较好,非常高效的问问题方式,生怕浪费我的时间。
但是我现在属于半个无业游民,拥有最多的就是时间,我这么说他大概会不高兴,他是非常不愿意听到我说自己不好的。
我说我唱歌不好听,他说他觉得好听啊。
我说我越来越菜,他说没有的事。
第二条暂时不做评价,但前段时间我在尼尔直播间听到自己唱歌的声音,实在是很难称得上好听,便决定再也不听周诣涛胡说八道了。
我给他发了一些我的建议,然后就去打游戏了。
我们两个经常这样,我发给他这个,他没回复,隔天他发给我那个,我也没回复,忙起来的时候真是放下手机就忘,反正他一定会看的,爱回不回吧。
过了一会儿他跟我说刚在打巅峰赛,我不想说“没事的”“没关系”这种话来安慰他,我让他别心急,他说他知道的,然后发了很多从我这里存走的表情包,以此来显示自己心情还算不错,并未受影响。
他把他的脆弱好好地收起来了,我却并不感到轻松。
我害怕他问,又害怕他不问,尊重他人命运这一套在我和他身上是不适用的,我看他们比赛看得叹气,开始尝试那些很荒谬的玄学。但dyg倒是很会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正奶反奶都行不通,反而显得我的胜率低得离谱。
然后周诣涛知道了以后会来问我,为什么不看好他们。
到底有没有人能为我发声。
不过我已经很习惯他在这方面的幼稚,他对我的某些看法有一种执拗的在意,不看好他是很严重的行为,我会受到类似于被他“挂在网上”这种没有任何威慑力的惩罚。
他们的首胜来得太晚,周诣涛失望振作又失望,总算在他登场纪念日的那天拿到第一个大场积分。
又是整整五个小局,他们打满了太多次,以至于最后我已经开始提心吊胆,又输了的话怎么办?
我不知道怎么办,还好这次不用再考虑怎么办了,我松了口气。
他和另一个小孩一起采访,可靠地站在矮他半个头的队员旁边。他很高兴,我也跟着他笑。
他明明是很有哥哥的样子的。
时间从他身上流逝,然后回卷向我。
六周年,我低头盘算着,很多个碎片拼凑成的六年,我想到不同的周诣涛,不同的周诣涛存在于相同的我的生命中,变成时间的锚点,穿过我,缝合我。
“倒数第二波吓死我了”
“恭喜首胜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要多谢你”
周诣涛对我客气的时候我总是不太习惯,虽然我偶尔开玩笑说记得请我吃饭这种话,但我并不是因为想要他的感激才做这些事情。
“回错人了吧”
“没有啊”
“你帮我这么多”
什么算是帮呢?
我只是好像在他身上看见我,我想带他也离开水面。
-fin
【all钎】《我以为我是万人嫌》6
自从从成都回来后,自家打野和射手已经冷战好几天了。这是其他几只小鱼一致的发现。
冷战的具体表现为,每天早上不给对方点冰美式,见面不说话,游戏内打野不支援发育路等等。
周诣涛操纵着英雄正在打红,眼看只剩下一丝血了,小义的镜从旁边唰一下窜出来,一个惩戒收下了周诣涛辛辛苦苦打了很久的红,然后一个二一潇洒离去,留下射手在原地发呆。
不弃刚好看见了,点了点镜的头像,“你干嘛抢射手红?”
“这是我的野区。”小义沉声说道。
周诣涛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最近他的滋润日子过惯了,结果现在他的待遇突然直线下降,搁谁都接受不了。
唉,由奢入俭难啊。
“没关系的,不用管我。”周诣涛故作坚强的开口。
结果......
自从从成都回来后,自家打野和射手已经冷战好几天了。这是其他几只小鱼一致的发现。
冷战的具体表现为,每天早上不给对方点冰美式,见面不说话,游戏内打野不支援发育路等等。
周诣涛操纵着英雄正在打红,眼看只剩下一丝血了,小义的镜从旁边唰一下窜出来,一个惩戒收下了周诣涛辛辛苦苦打了很久的红,然后一个二一潇洒离去,留下射手在原地发呆。
不弃刚好看见了,点了点镜的头像,“你干嘛抢射手红?”
“这是我的野区。”小义沉声说道。
周诣涛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最近他的滋润日子过惯了,结果现在他的待遇突然直线下降,搁谁都接受不了。
唉,由奢入俭难啊。
“没关系的,不用管我。”周诣涛故作坚强的开口。
结果辅助和中单都看不下去了,趁打野在边路带线,悄没声地给射手打好了红,让射手一个平A就能收下。
小义看见中辅两个人的头像在他的红区晃,等他清完了一波兵线再看,红区已经干干净净了。
“莱西奥脚下的红哪来的?”他质问。
“那是新出的皮肤,莱西奥穿了双红鞋。”不弃老师赶紧打掩护,溺爱自己的射手。
“你看我像傻子吗?”
乐乐:“挺像的。”
好不容易赢了这把令人啼笑皆非的游戏,周诣涛刚退出房间,就看见无畏拉自己。他一进去,就听见无畏问:“钎宝,排不排?”
其实刚从成都回来的第一天,周诣涛和无畏就一直保持着每天聊两句的联系。因为喝了酒的第二天无畏来问候过他,他也担心无畏在走廊撞见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所以悄悄试探了几句。
原本应该是小义和无畏的私情被他撞破,怎么现在好像变成了他和小义的私情被无畏撞破了?
周诣涛越来越觉得这预言小说不靠谱,等哪天有机会他要再试验一下其他方面。
万幸,无畏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帅哥,对他和汪启俊的事没有一点发觉。
“排啊,你开吧。”
双排很快就排了进去,一个人打野一个人射手,局内配合的很不错。
六分钟,无畏看见钎城想拿红,就开玩笑地说:“叫我一声哥哥,我就把红让给你。”
周诣涛脸皮薄,本来不想叫的,但他一抬头刚好看见汪小义从自己面前经过。
那这就必须得叫了。
“无……无畏哥哥,你能给我一个红吗?”
汪启俊本来绷着脸面无表情地从周诣涛身边经过,结果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惊得他表情管理都失败了。
他震惊得有点面容扭曲。
什么意思?因为自己不给他红,所以腆着脸叫别的打野哥哥,就为了一个红吗?周诣涛你能不能有点尊严!
而且还是叫无畏哥哥……
他们俩啥时候背着我玩这么好了?
汪启俊很迷惑很不解很无助,他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而手机屏幕另一边的无畏听见钎城叫自己哥哥,喜笑颜开,美滋滋地把红让给钎城,还贴心的帮他打好。
而汪启俊回到了房间,拿出手机给无畏发微信:“你现在在干什么?”
过了十几分钟无畏才回他:“没干啥,跟我队友双排呢。”
汪启俊怒极反笑。
好啊,杨涛。我把你当兄弟,结果你搁这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晚上十二点之后,因为要打表现分,所以dyg准备五排。
可是小义不想五排,他也不打表现分。于是他一个人出了训练室,剩下四个人面面相觑。
“那我再找个打野吧。”周诣涛一边说一边翻动着自己的好友列表。
这个时候,最近常常跟他双排的无畏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他看着在线的无畏,把他拉了进来。
无畏进得很快,“开开开。”
汪启俊不知道看了谁的直播间,知道了他们在和无畏五排,于是又从外面进来训练室了,一声不吭地坐在几个队友旁边,自己玩手机,但是耳朵时刻也没忘记听他们的动静。
这样一来,大家都觉得莫名有点尴尬。
“哇,澜这波操作好帅!”小星夸了一句无畏。
“呵,我教的。”汪小义趁机插嘴。
……谁问你了?周诣涛感到一些无语。
他觉得汪启俊坐在旁边有点碍事了,严重影响了他的游戏体验。得想个什么办法让他走呢?
“啊!哎呀……啊……不要……”周诣涛开始故意发出些暧昧的声响,每次被对面殴打或者死掉的时候,就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声音又甜又媚,让人没法不浮想联翩。
果然没过一会儿,汪启俊就坐不住了,弯着腰去了厕所。
周诣涛很满意这效果。但他没发现其他四个队友的命也是命啊!
就这样周诣涛和汪启俊冷战了好些天,不在镜头前和直播间里互动,俱乐部的管理层都被惊动了,亲自过问。
管理层先找了小义,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反正小义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脸色臭臭的。
然后又找了周诣涛。
“你跟小义怎么了?你们知不知道,这对俱乐部的舆论影响很大啊,而且你们不互动,流量从何而来?”
“什么流量?”
“当然是cp流量啊,现在炒cp是提高人气、吸粉最快的办法。你们两个是俱乐部里人气最高、粉丝最多的选手,俱乐部当然首先选择炒你们两个cp的热度啊。结果现在你们一天天的不互动,这还怎么卖得下去?”
好吧,周诣涛其实也明白这些,但是他现在真的不想跟汪启俊互动。
“如果一定要卖腐的话,我换个人行不行?”他问。
“你想换谁?你能换谁?不弃?还是小乐小星?他们几个都没什么人气,看起来也不如你和小义般配,cp粉不会买账的。”
周诣涛瘪瘪嘴,“试试不就知道了。”
实在不行的话,那就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嘛。
“小兔,你在玩什么呀?”不弃的直播间画面里突然闯入了一个钎城,只见他把手搭在不弃肩膀上,头侧过来贴着不弃的耳朵问道。
“钟馗。”不弃抿着唇,装作淡定的样子。
周诣涛倒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得到回答后,就松开手,一路飘到了乐乐身后。他揉了两把乐乐的头发,看他操作了几分钟,又往小星那里去了。一去就压力小星,喊他“大军呐”,小星气得把他赶走了。被小星驱逐了之后,周诣涛又来到文帝旁边,跟他调笑了两句。就这他还担心不够,于是又给a教送了杯咖啡,去孤离直播间送了个礼物。
完成这一系列炉火纯青的动作之后,周诣涛发现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很好,今日份麦麸kpi已完成,老板一定会很满意吧。
周诣涛满意地给自己鼓了鼓掌,愉快地开启了自己的巅峰赛之旅。
这种做法第二天就被管理层批评了。
周诣涛撅着嘴从办公室出来。
不弃发现了,想给他分担烦恼,于是主动拉着他双排,一直贴身保护。可是运营说他们这像是闺蜜情。
难不成只能是小义?凭什么?
周诣涛正纠结着要不要主动破冰,和小义商量一下,乐乐就来毛遂自荐了。
乐乐下的军令状是在直播间喊他“宝宝射手”、“我家小猪”、“周老板的屁股我天天摸啊”。
这些称呼把周诣涛肉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他对此表示理解,年轻人嘛,想通过麦麸的手段获得一些人气是很正常的。
汪启俊看到这些,也只是面色冷淡,没什么反应。
没过几天,王者就准备举办一个大型庆典活动。官方邀请了许多有名气的选手出席,并且还有表演赛,周诣涛也在其中。
地点在上海,周诣涛提起一天收拾好了自己的背包就去参加了彩排。他走的时候,几只小鱼都来跟他说拜拜,只有小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如山。
反正也只去两天而已。汪启俊心想。
周诣涛到了那里,一眼看见了很多熟人。
花海、无畏、一诺、fly、清清、久诚,还有……九尾。
几个人聚在一块互相寒暄。花海一看见他就走过来搂着他,周诣涛不自在地耸耸肩,但是没挣脱掉。一诺扭头瞥见了,笑着走过来抓住花海放在周诣涛肩膀上的手,拉着左右摇晃。
趁着彩排还没开始,Fly要跟他约羽毛球。周诣涛同意了,结果一到场馆发现还有九尾。
九尾看见他走进来,忍不住盯着他,又担心被别人发现,于是目光躲躲闪闪,欲盖弥彰。他犹豫了一会儿,向周诣涛递出了球拍,“打一场吗?”
好吧,打个羽毛球而已。周诣涛接过球拍,站到了九尾对面。
但是等到彩排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心知肚明地没有过多的交流。
表演赛的流程是抽签,抽到特殊卡牌的是队长,然后选择自己的队员。为了保证真实性,今天彩排抽出的队长只是走一下流程,具体的情况还要看明天现场抽出的队长是谁。
彩排抽到队长的是花海和九尾。他们两个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火光闪过。
“我选钎城!”花海喊。
“我也选钎城。”九尾不甘示弱。
主持人看着气氛不太对劲,又看了看安静地站在人群中的周诣涛,于是把皮球踢到了周诣涛身上,“钎城,你作为当事人要不要说点什么呢?你最喜欢的选手是谁?”
周诣涛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时间有些恍惚。
似乎很早很早之前,有许多个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你最喜欢的选手是谁?”
“我最喜欢的是花海。”
“你最想遇到的对手是谁?”
“最想遇到花海。”
“花海还是九尾?”
“花海!”
……
时间仿佛一瞬间回到从前。
可是现在是现在。花海听到主持人的问题,一脸开心地看向周诣涛,九尾的心里也隐约有些期待。
“钎城,你现在最喜欢的选手是谁?”主持人再次cue他。
“现在……现在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人。”
诺钎【一觉醒来和对家官宣了 】
周诣涛讨厌徐必成
哎,别造谣,周诣涛讨厌徐必成是真真正正有原因的
同为射手位两人经常被拿来比较,一诺要努力有努力要运气有运气,不仅拿过冠军还斩获fmvp,自己更像是一诺的对照组,虽然努力吧可总是时运不济,每每都差那么一点点
当然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但一诺的努力也是一诺辛辛苦苦换来的结果,周诣涛并不会因为不如一诺而讨厌一诺
相反他讨厌一诺是因为……
说也说不清,举个例子吧
这还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清朝老颁奖盛典
“年度最佳发育路,成都ag超玩会一诺!...
周诣涛讨厌徐必成
哎,别造谣,周诣涛讨厌徐必成是真真正正有原因的
同为射手位两人经常被拿来比较,一诺要努力有努力要运气有运气,不仅拿过冠军还斩获fmvp,自己更像是一诺的对照组,虽然努力吧可总是时运不济,每每都差那么一点点
当然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但一诺的努力也是一诺辛辛苦苦换来的结果,周诣涛并不会因为不如一诺而讨厌一诺
相反他讨厌一诺是因为……
说也说不清,举个例子吧
这还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清朝老颁奖盛典
“年度最佳发育路,成都ag超玩会一诺!”
主持人话音未落场馆里已经掌声雷动,当然周诣涛也是其中一员,虽然自己没有得到但他还是真心祝福一诺的
和其他人一样,一诺上台致辞再下台,主持人紧接着宣布下一个奖项的提名
本来一切都没什么问题
几个大老爷们坐一起,再加上有喜欢闹腾的,ttg这边有些拥挤,周诣涛被挤到了边边上,他不好意思挤弟弟们,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无处安放的腿自然也安放到了过道上
“钎狗~明年最佳发育路肯定是我们钎狗啊~”九尾摇摇晃晃不着痕迹拉着周诣涛一起挤旁边的凯神
“你给我死远点儿!”凯神一怒,一巴掌呼向九尾
“我去,张凯你!”九尾当即不服,要跟张凯比划比划
眼看局势不对,周诣涛拍拍九尾的大腿安抚九尾,他一贯知道该怎么哄九尾“好了,蓁蓁,别闹了”
这方法很奏效,九尾果然安静下来两个人凑在一起讨论去哪儿吃夜宵
说是讨论其实是九尾一个人在输出,周诣涛就静静听着,时不时帮九尾理理发型,偶尔附和两句
钎城看向九尾时眼睛里便只有九尾,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可以让一下吗?”
周诣涛抬头,是刚刚下台的一诺,不过一诺黑着脸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不好意思,诺队你过”意识到自己的腿占据了大半个过道,周诣涛有些不好意思立马让道
“钎狗,别管他,我们继续”九尾皱眉瞟了一眼一诺,随即扯着周诣涛的衣角吸引他的注意力
“怎么了?蓁蓁”这招很奏效,周诣涛总是习惯性地事事以九尾为先
“周诣涛”一诺没有走,不知道站着看了多久,冷不丁叫了周诣涛一声
“我觉得你应该想想怎么打好比赛而不是…想着怎么谈恋爱…”一诺居高临下直直盯着周诣涛的眼睛,挑眉,有了几分挑衅的意思
“……”一诺挑衅完就走,周诣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周诣涛想不明白一诺为什么那么说,谈恋爱?他和九尾吗?敏感的周诣涛从一诺的语气里听出了挑衅和不屑,莫名让人不舒服,不过周诣涛不会以恶意揣测别人
“可能是我挡到一诺,他不高兴了吧,哪天有机会给他道个歉吧”
没等周诣涛道歉,周诣涛就坚定了最开始的想法,徐必成就是看不起他,就是在挑衅他
又是一次颁奖盛典,一诺出征亚运又拿下世冠冠军和fmvp,风头正盛,拿下数也数不清的奖杯,周诣涛记不清具体几个,反正周诣涛没见过那么多奖杯
上次一诺经过ttg,这次经过dyg,经过他时,一诺停留几秒,像是炫耀似的晃晃手里的奖杯
“你还不如在ttg”
一诺话说的莫名其妙,周诣涛更是莫名其妙,伸手去桌子上拿小蛋糕的手僵硬足足几秒才不明所以地望向一诺
周诣涛没说什么,如果上次不确定,那么这次他可以确定了,一诺就是不喜欢他,还看不起他
“什么嘛,我又没有得罪过他…”周诣涛怒干五份外卖
许是冤家路窄,春季赛dyg上班正好撞见了ag打完下班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周诣涛看见一诺一群人抬脚就找了个柱子后面藏身,打算等ag走了再出去,不然不知道一诺又要损他些什么
“周诣涛”怕啥来啥,周诣涛还是被一诺逮个正着
反应过来已经被一诺堵在柱子角落
一诺慢悠悠附身靠近周诣涛“钎宝啊,我不是拿了fmvp吗?策划让我一起去设计呢,我没什么想法,不知道钎宝有什么建议吗?”说着,一诺帮钎城把耳边几根碎发别到耳朵后面
一诺指尖碰到钎城耳朵的一瞬间,钎城直接来了个大红脸,一诺靠周诣涛靠的很近,一诺化了些淡妆,衬得愈发唇红齿白“不愧是顶流,长得真好看啊,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小姑娘”
“不过我又不是小姑娘,他勾引我干嘛…”
“我没什么想法,快比赛了我先走了”周诣涛一把推开一诺
“身边没有那些碍眼的人就是舒服”一诺轻笑,看着钎城的身影愈来愈远
“比赛加油,小钎宝”
“不就是是个fmvp吗?有什么好嘚瑟的?谁没有啊?”周诣涛边走边想
“他周诣涛还真没有”周诣涛越想越气
“钎宝有想法了记得告诉我哦~”周诣涛下班打开手机,开屏雷击
“……”周诣涛没回
“爱嘚瑟的傻缺”周诣涛偷偷改了给一诺的备注
表面不在乎实则周诣涛被气得一宿没睡,怨气堪比鬼训练赛嘎乐和大军抱在一起直呼闹鬼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越想越气。他周诣涛是脾气好,但不是没脾气,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也很生气
“行行行,徐必成,你最好别落我手里”
不过很快就被周诣涛找到机会了…
“哎,你说徐必成还没追到杨涛?”kpl运动会,周诣涛上厕所看见飞牛大将军和陈卡特猥猥琐琐勾肩搭背
“什么徐必成追杨涛?”陈卡特不解
“你之前不说一诺喜欢无畏吗?我看他俩没什么进展啊最近…”
“奥,一诺那小子是喜欢无畏没错,但…”
卡特后面说什么周诣涛没听清,不过听清了前半句就足够了
徐必成,原来你小子喜欢杨涛啊
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七七啊,我们五排缺个打野,你来吗?”
一诺在,无畏在,时间人物地点都正确,周诣涛故意很没眼力见儿地坐在一诺无畏中间的空位上,故意当着一诺的面和无畏没话找话
“我气死你,徐必成”
果然,看见两人说话的徐必成呲着的牙立马收了回去
“钎宝,我求邀都按烂了,你怎么不邀我?”是花海那个碍事的东西
“那你们…”无畏刚要说那你们玩儿吧
“没事儿,七七,我们玩儿,罗思源年纪大了说梦话呢,不用理他,是吧?花小海?”周诣涛白眼都懒得翻
屈于周诣涛的淫威花海表示他马上去睡觉
“可是我打野很久没练了,我怕…”
“没关系的七七,我相信你打野是最棒的”周诣涛眨眨眼,一脸信任望着无畏
“好吧”无畏很显然被周诣涛哄的心花怒放,小虎牙不要钱似的往外露
“我也年纪大了,先去睡了”刺啦一声,徐必成脸黑如煤炭,索性装也不装了
“酸死你了吧,你小子”有帅哥陪玩,大仇得报的周诣涛美滋滋
像是尝到甜头一样,有无畏一诺的地方必定有他周诣涛,每天一杯的冰美式也从给九尾到了给无畏,当然必须是当着一诺的面才有意思,如果一诺不在的话,周诣涛选择谁也不给,一个人喝两杯
托了徐必成的福,周诣涛很无畏的感情直线升温,主要无畏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再加上周诣涛会哄,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无畏哄的眼里只有钎城
梦之队时尚芭莎的拍摄,周诣涛自然知道无畏一诺都会在,所以他早早准备了冰美式和小蛋糕给无畏
“七七啊,你昨天不是说想喝吗?我给你准备好啦”
“谢谢钎宝,我很喜欢”无畏接过冰美式吸了两口
“钎宝为什么总是送我这些啊?”
周诣涛瞅准了一诺在一个很近能听到的地方,才回答“因为我喜欢七七啊~”
“我直接抢你老婆,气不气”话说对无畏说的,可周诣涛直勾勾盯着徐必成
“噗呲,我也喜欢……”
“周诣涛!”无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诺打断,又是熟悉地直接叫大名,周诣涛表示已经免疫了
“我跟七七说话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周诣涛掏了掏耳朵,丝毫不怂直视回去
“终于忍不住了吧?”周诣涛暗暗窃喜,看给一诺气的,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跟我过来”
徐必成没给周诣涛反抗的空间,拽着周诣涛手腕就往外扯
“你扯疼我了!”
“先是九尾又是无畏,下一个是谁啊?周诣涛!”
“你说什么呢?你什么意思?”
徐必成也没跟周诣涛解释,掐着周诣涛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眼见形式不对,周诣涛虽一脸懵逼还是想着推开徐必成
“小周,钎宝,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你又知道我忍了多久吗?”徐必成攥住周诣涛的两只手
周诣涛脑子瞬间当机“诺队这玩笑不好笑”大哥,你告诉我你之前那么挑衅我是喜欢我?周诣涛满脸震惊
“我早就喜欢你了,那次半决赛,ttg赢了ag,但你告诉我我是最棒的射手”
“从那时起我就在一点一点往上走,我只想配的上你那句话”
稀里糊涂,半推半就跟一诺滚到床上的周诣涛还是没搞明白一诺为什么喜欢他,像他妈做梦一样,不过这不重要,浑身酸痛和炸锅的微博证实着这一切都发生过
“钎狗,一诺怎么回事?”
“钎宝,你不是刚说喜欢七七吗?怎么跟一诺…”
“我去,钎宝,你等着,我马上弄死徐必成去”
打开手机咋咋呼呼几条微信,周诣涛没理,上了微博
微博第一条便是徐必成五分钟前发的一张照片,是还在熟睡中的他
微博配文是“我的射手”
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徐必成!你发的什么微博!”周诣涛一脚踹向徐必成
“某人不说我说爱嘚瑟的大傻缺吗?有男朋友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嘚瑟嘚瑟吗?”
“……谁同意当你男朋友了”
“你啊,昨天可是哭着叫我老公呢,怕钎宝不认账,我还录了,钎宝要听听吗?”
“……”
“我看人一向很准”
“你果然是个大傻缺”
———————————————————
因为某个人把这篇重修了一下
【诺钎】空谷回响(1)
甜文预警,绝对是宇宙超级无敌绝世小甜文,大家放心看,不甜随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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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会想成为一个杀手。
周诣涛也一样
可他最后还是成为了一名杀手,至于原因嘛……
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周诣涛一向不会纠结这些有的没的的问题,人生苦短,鹌鹑教练说杀手是很容易死掉的,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但话又说回来,周诣涛目前也没有关于什么时候会死掉的烦恼
因为他根本没有执行任务的资格
周诣涛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像他们一样的杀手组织比如“e星,狼堡,黑肉,小红……”,他数也数不清,至于为什么选择现在的甜甜糕,...
甜文预警,绝对是宇宙超级无敌绝世小甜文,大家放心看,不甜随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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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会想成为一个杀手。
周诣涛也一样
可他最后还是成为了一名杀手,至于原因嘛……
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周诣涛一向不会纠结这些有的没的的问题,人生苦短,鹌鹑教练说杀手是很容易死掉的,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但话又说回来,周诣涛目前也没有关于什么时候会死掉的烦恼
因为他根本没有执行任务的资格
周诣涛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像他们一样的杀手组织比如“e星,狼堡,黑肉,小红……”,他数也数不清,至于为什么选择现在的甜甜糕,可能是因为甜甜糕听起来很好吃吧
才不是因为他太笨根本没有组织想要他,正好他最好最好的朋友马清清不知道怎么当上了甜甜糕的队长想方设法捞他进来的呢
好吧,事实上他不仅笨还不会杀手人,哦,看起来他是一只高大且威猛的杀手实则他连一只鸡都没杀过,混入甜甜糕三年依旧跟新入门的杀手一起训练,周诣涛每天最大的思考量或许就是鹌鹑教练到底是不是个真正的鹌鹑之类的了
鹌鹑教练说杀手最忌讳的就是“不忍心”三个字,一个优秀的杀手就是要收起刀落,一刀封喉,说完这些鹌鹑教练顿了顿,许是觉得自己说这些过于残忍,紧急着补充“当然,如果你们实在不忍心的话…也可以闭上眼睛杀人”
周诣涛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杀手了,实际上他连成为一个杀手都费劲
因为他实在不忍心杀人,emmm……闭上眼睛也不行
不过鹌鹑教练又说了,这种事情不能强求,需要大量练习,总有一天他们都可以杀掉他人生当中的第一个目标,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杀手。
所以周诣涛对于关于如何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杀手这件事情也不着急
当误之急是先要填饱肚子
是的,填饱肚子是成为真正杀手的第一步,很重要的
远处食堂里浩浩荡荡走出一群人,周诣涛远远望着为首的像是鹌鹑教练,隔着好远招呼周诣涛
“小周啊,我们去执行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你好好呆着别乱跑”
“好”
鹌鹑教练好像很喜欢周诣涛,对于周诣涛在组织里当米虫从没说过什么,不仅没有将周诣涛赶出俱乐部的意思,反而还喜欢夹着嗓子轻声细语跟周诣涛说话,经常搞的其他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对此,某不愿透露姓名的许某直接开麦
“装货”
周诣涛也不知道为什么鹌鹑教练喜欢他,可能是因为自己是马清清的好朋友?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足够好值得人喜欢?
思来想去,很显然周诣涛更倾向于后者,
目送鹌鹑教练一行人渐行渐远,晃晃脑袋将脑子里有的没的全部甩出去,向着食堂大步迈进
做为一个合格的杀手不管在干什么都要时刻警惕四周,以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虽然周诣涛不是合格的杀手,但做为杀手的必修课周诣涛还是学的很好的
周诣涛像往常一样观察四周,很好,喷泉,晒太阳的小猫一切照旧,似乎没什么危险情况
一脚踏进食堂,目光无意中掠过草丛,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光
难道这就是鹌鹑教练说的潜在的危险?周诣涛想着,身体随之变得紧绷,神情也紧张起来,左手悄无声息地握紧腰间随身携带的匕首,放慢脚步一步一步走向草丛
周诣涛从没杀过人,面对“潜在的危险”还是很害怕的,万一草丛里藏着的是其他组织派来的杀手该怎么办?
不是没可能,会是哪个组织呢?应该不会是e星吧,因为他的好竹马罗思源在e星做队长,e星的人应该不会杀他吧,可是可是…他在别的组织没有认识的人怎么办?周诣涛觉得自己现在可以考虑考虑一下死不死的问题了……
想着想着,周诣涛还是颤抖着手拨开用刀尖草丛,你问他害不害怕?他当然害怕,但甜甜糕的每个人都对他特别特别好,他很喜欢甜甜糕,他也想守护甜甜糕,不允许甜甜糕存在“潜在的危险”
拨开草丛,草丛里面一片寂静,没有周诣涛想象的杀手只有一个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黑衣人背部晕染开一大片血迹,将附近的小草染成红色,脸侧向一边,周诣涛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看着没什么生息,不像活人
“谁又把尸体到处乱扔啊”周诣涛松口了气吐槽一声,不是什么危险而是一个死人,看来他今天暂时不用考虑死不死的问题了
好耶,又活一天
周诣涛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黑衣人又是哪个同事乱扔的“任务目标”,之前老是有同事乱扔尸体,很影响美观的,鹌鹑教练三令五申,明令禁止这一类行为,不过在他上窜下跳好几天屁用没有之后,也就懒得喷了
鉴于鹌鹑教练对自己很好,周诣涛还是会把在俱乐部看到的尸体收拾掉,反正他又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黑衣人身上好多血,周诣涛不去杀人的第一原因是不忍心,第二原因就是不喜欢血流在身上的感觉,黏黏糊糊的很是难受
周诣涛皱眉,观察许久终于挑挑拣拣握住沾血不是很多的脚腕想要把黑衣人拖走
握住脚腕的一瞬间,通过做为一个杀手的应有的观察力周诣涛明显感受到黑衣人的手指动了动,虽然不明显但周诣涛还是确信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怎么没死透,算了,给他扔到郊外失血过多自然就死了”周诣涛没想着补刀,毕竟他还不会杀人
拖拽之间,黑衣人的脸随着身体摆动正对周诣涛,那张脸唇红齿白,熠熠生辉,耳朵上带着一个很是显眼的耳夹,但磨损很严重了,只有一颗碎钻在阳光下闪烁,周诣涛看不出耳夹是什么形状,刚才在草丛发光的应该是这个碎钻
最后黑衣人并没有出现在郊外,而是出现在周诣涛的床铺上
可能是因为黑衣人长得太好看了吧,黑衣人是周诣涛见过第二个好看的人,第一个是许鑫蓁,可是许鑫蓁太凶了,他不敢去跟许鑫蓁说话
周诣涛忍着难受擦拭干净黑衣人身上的血迹,又把罗思源送给他的他不舍得用的药膏敷在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忙活完便乖乖拄着脑袋等着黑衣人醒来
周诣涛等啊等啊,等到日头偏西,黑衣人终于动了动,随后缓缓掀开眼皮,黑色的瞳孔环视一周带着些许疑惑转向周诣涛
周诣涛被那么好看的人盯着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爱说话每天都在组织自然也没有多少跟陌生人打交道的经历,不过他还是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比如做个自我介绍什么的
“你好,我叫周诣涛,我…是…我…看你晕倒在我们…我们组织里面,我就把你拖回来了…你……”周诣涛支支吾吾说完一大段话,良久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对上黑衣人的眸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黑衣人漆黑的瞳孔依旧落在周诣涛身上,上上下下打量周诣涛似乎是在思考周诣涛这一番话的真实性,因过度缺水的而沙哑的嗓音过了许久才在房间里响起
“一诺”
“嗯”
问完姓名之后便再无话题,房间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尽管周诣涛很想拼命找一些话题来缓解此刻的寂静,但他发现两人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手足无措的紧张以至于让周诣涛没有发现面前的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
“你好好休息,我给你弄些吃的”周诣涛绞尽脑汁实在没想出来能说些什么了,只能找个理由暂时连滚带爬退出房间
徐必成收回目光,确定周诣涛走远之后不仅不满从兜里掏出手机,几分钟后电话拨通
“WC,徐必成你还活着呢?这么久不会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滚蛋”
“任务怎么样?”
“没成,被罗思源发现了,e星好像也跟我们接了一样的任务,甩不掉,被他给阴了”
“那你现在在哪?”
“甜甜糕”
“你已经混进甜甜糕了?”
“……不是,是甜甜糕一个看起来很蠢的杀手把我弄进来的”
“也好,正好我听说爱光盘过几天要回甜甜糕了,你呆几天正好可以完成任务”
“嗯”
“我可提醒你,现在任务只有一个月期限,雇主的任务完不成那些佣金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用不着你说。”
电话挂断,徐必成又慢悠悠收回手机,目光落向本就不大的窗户
啧,麻烦了
罗思源不想让他刺杀爱光盘,如果e星也接了刺杀爱光盘的任务的话……
那就不好说了。
江湖规矩,多家杀手组织可以同时接一个任务,完成任务者得佣金
e星近年来声名大噪,其他人都不约而同选择避其锋芒,几乎很少有组织跟e接一样的任务因为星是个足够棘手的对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组织在e星手上吃过暗亏
但组织正处于低谷,很需要这次任务的佣金,这个任务不能丢,即使是e星他徐必成也一定要去搏一搏!
时间不多了,他得赶紧行动,现在情况不怎么乐观,他得赶紧杀了爱光盘然后脱身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床上的人肤色本就偏白,再加上失血过多几乎白的透明,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似乎下一秒整个人就会消散,不知道那人在想什么紧紧咬着嘴唇,原本苍白的嘴唇呈现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血色
周诣涛觉得很奇怪,明明他跑出去买栗子糕出了一身汗很热很热,但是刚刚只看到这个一诺一眼浑身的燥热便偃旗息鼓,仿佛…仿佛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一般,没人教过周诣涛,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呆愣愣地站在门外看着一诺,他自己都不知道看了多久
不能怪他,可能是因为一诺太好看了吧。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盘子与木质桌子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诺回眸看向周诣涛,目光很淡没什么实感,只是一眼,便又收回目光直视前方,像是没听到周诣涛的话一样,他现在很烦,没空跟这种程度的傻缺扯皮
“你不喜欢吗?”周诣涛见一诺没什么反应,从一个吃货的角度下意识以为一诺不喜欢“这个是栗子糕,是我去旁边镇子上买的,很好吃的”
“……”
一诺还是没反应,周诣涛也不生气挠挠头自说自话“真的很好吃,之前我好朋友罗思源惹我生气他就给我买这个,我吃到了立马就不生气了…”
“你认识罗思源?”不知哪句话挑到了徐必成的虾线徐必成终于舍得抬起头猛的看向周诣涛
尽管周诣涛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一诺的问题,因为他喜欢跟漂漂亮亮的人说话“对啊,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你也认识他吗?”
徐必成声音很轻,几乎让人听不清“不认识”
“哦,那好吧”
桌子上的栗子糕点缀着一层叫不出名字的坚果,看得出来栗子糕新鲜出炉,冒出的热气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跟罗思源是好朋友吗?真是个意外惊喜呢,他可要好好利用一下这送上门的惊喜。
“你不开心吗?怎么一直皱眉?”周诣涛附身凑到一诺跟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徐必成脸上脖颈上,鼻腔里满是面前这个傻缺杀手的气息,从没与人凑过这么近的徐必成本能觉得不舒服,眉头皱得更深侧头躲开周诣涛,声线依旧没什么波澜
“没有”
“哎,等你伤养好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你去了之后肯定会忘掉所有烦恼的。”
“不去”
“别呀,你肯定会喜欢的,那可是我的秘密基地,我只带你一个人去”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只带我一个人去?”
“因为你长得好看,我很喜欢你呀”
“有病。”
周诣涛也不恼,像是又想到什么一般神秘兮兮凑到徐必成跟前“我听他们说喜欢别人就要娶他当媳妇,我很喜欢你,那你要不要当我的媳妇呀?”
“……不要”
“好吧”周诣涛也不气馁,像是还不死心地又补充一句“那你什么时候想当了一定要跟我说呀”
“……”徐必成没理,只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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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很是开阔,两侧满是树木,正处于春夏交接,树叶也并不繁盛,没有树叶的阻挡山谷倒也开阔,不过这里除了风景好些徐必成实在是看不出这里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周诣涛把这里当做“秘密基地”
傻子的脑回路正常人不理解也很正常,徐必成没再思考,面上没什么表情站在原地等着周诣涛跟上来
“这里不错吧?”周诣涛梗着脖子满脸骄傲像是打了胜仗的公鸡一般
“嗯”
对于一诺的冷漠周诣涛早就习以为常,可能好看的人都有一些小癖好吧,就像许鑫蓁一样,许鑫蓁也好看但是脾气不好,也没放在心上“这里最奇特的一点就是这个山谷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回答问题?”徐必成不解
“就是你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它,它可以回答你,我给你示范一下”说着,周诣涛手掌卷做喇叭状朝着山谷的方向大声呼喊“周诣涛棒不棒~”
“棒……棒……棒………”没几秒,山谷传来回音,几声“棒”来回回响,像是在真心夸赞周诣涛一般
“你看,它说我很棒,是不是心情很好?你也试试吧”周诣涛眼眸微亮,说着就要上去拉扯一诺
“智障”不就是回音吗?有什么好高兴的,徐必成对此类智障行为不感兴趣也并不想尝试,侧身躲过周诣涛
周诣涛全身重心都在上半身,没扑到一诺瞬间失去平衡,眼见就要栽倒在地上, 和地面接触的前几分钟,周诣涛看见的不是地面的石头而是一诺的脸,一诺闪身想要拉住周诣涛,不知怎么因为惯性和周诣涛一同倒在地上,周诣涛能够清清楚楚看到一诺脸上的小绒毛和……和一旁闪着亮光的细小的碎钻
忽的,周诣涛又高兴起来
一诺的耳夹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了,要是……要是他买一个新的一模一样的耳夹送给一诺那一诺是不是就愿意做他的媳妇了?
可是他在商场见过那种耳夹,要好几千块钱,他没杀过人,没有佣金平时吃饭都是马清清给他钱,他要从哪里弄钱呢?
借马清清的?
不行,他要靠自己挣钱给媳妇买耳夹,不能拿别人的
可是……要怎么挣钱呢?
“诺诺,你会杀人吗?”
徐必成对于各种奇奇怪怪的称呼也已经习以为常,他懒得反驳,反而对周诣涛说的话提起几分兴趣“你不是杀手吗?你不会杀人?”
说起杀手这个身份,周诣涛或多或少有些不好意思,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只避重就轻的回了句“我资历浅,还没学到呢”
“你着急学杀人干嘛?”
“因为杀人才有佣金,我想自己挣钱”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emm……”
“因为我要给我自己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教不了,你太笨了。”
“哦”
米虫周诣涛现在不是一只米虫了,因为他要每天给他认定的漂亮媳妇买一块栗子糕,当然最重要的是还要……努力打工赚钱给媳妇买耳夹,书上说喜欢他就要给他送好多好多礼物,虽然现在他没有好多好多礼物,但是他一定都会有的!
五月二十日,听起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思来想去也确实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但对周诣涛来说却是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因为就在今天他终于靠帮别人打杂跑腿攒了足够多的钱,理直气壮地从商场捧出了他求了老板好久帮他预定下的耳夹
诺诺肯定会喜欢的。
山谷的晚风很是温柔,像是有一双轻揉的手在轻轻抚摸徐必成的脸颊,是徐必成很久没体会过的舒服惬意的生活
“诺诺,我看你的耳夹很旧了,我帮你买了一个新的,你可以……”徐必成垂眸,一个满是碎钻的耳夹映入眼帘
“可以什么?”徐必成声音很轻。
“可以……可以做我的小媳妇吗?”天空中的星河倒映在周诣涛眼眸,周诣涛抬头认认真真看向一诺
徐必成喉结滚动两圈,拒绝的话因为面前人过于明亮的眼眸而堵在嘴里,最后手掌只是轻轻擦过黑色的柔软发丝
“乖,答案,我明天再告诉你好不好?”
答案,明天再告诉你
大概,我们没有明天了。
磨损得很旧的耳夹被随意放在桌子上,圆润饱满的耳朵上是另一个满是碎钻的耳夹,碎钻伴随着主人的一颦一动熠熠生光
黑影掠过一间间屋子又迅速融入夜色好似什么也没发生,黑影很是谨慎兜转一圈确认没有人跟踪之后才翻墙进入一间屋子
“新消息,罗思源最晚今天晚上就要行动了,我们得尽快”
对于陈正正悄无声息出现在甜甜糕徐必成并不惊讶,徐必成掀起眼皮没什么兴致扫一眼陈正正“走吧。”
“等一下,那他怎么办?”
“谁?”
“那个……叫什么周诣涛的,他不是跟你走得很近吗?”
徐必成的目光落向桌子上的旧耳夹,目光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徐必成你小子不会真喜欢人家吧?”
“………”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给他买了好多好多的栗子糕,他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陈正正对自己听不懂的话题一向很识趣没再追问,终于想起谈论起正事来
“我们的人没打探到罗思源几点行动,万一…迎面撞上怎么办?我们赢面不大啊”
“放心吧,罗思源今晚大概…不会行动了”
“怎么说?”
“你话真多”
“什么啊!我这不是确保任务万无一失吗?”
山风猎猎作响,周诣涛一个人在山谷从日出等到日头偏西,又从日头偏西等到夜色渐浓还是没能等来他未来的小媳妇
“他是不是忘了呀?”周诣涛起身觉得继续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他觉得回甜甜糕去找找他未来的媳妇,万一真是忘了呢!
“罗思源你怎么在这儿?”周诣涛刚刚走出山谷,便和神色匆匆的罗思源撞个满杯,周诣涛对于突然出现的好朋友还是感到很开心的,眼睛里满是惊喜“你是来看我的吗?”
“嗯,来看你的,还给你带了栗子糕”
罗思源好像很着急,将栗子糕扔给他便匆匆离开,没再说别的什么了,只不过周诣涛满脑子都是一诺,自然也没有看到罗思源隐藏在夜色之下的……苍白脸色
不过周诣涛到底还是没能看到他的媳妇,推门而入是一个陌生人,不过看队服是小红的人,但是周诣涛没见过他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徐……一诺叫我把这个拿给你。”陈正正手指指向一柜栗子糕
“那他呢?”周诣涛没去看栗子糕,他现在只是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小媳妇在哪
“他今天没去找你,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啊?”周诣涛愣在原地,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茅塞顿开“他是不是被当时追杀他的坏人抓走了,我要去救他!”
“呵”陈正正目光里散发出一种几近怜悯的同情,笑声灌满了整个屋子,陈正正笑了好久才停下来“你说你是真笨还是在装傻啊?”
“他今天没来就说明……他根本不喜欢你”
“他丢下你走了,他不要你了”
深夜山谷的风依旧温柔,只不过现在只有周诣涛一个人,他不怪一诺,一诺哪里都好,只是不喜欢他也没什么别的了
周诣涛想不明白,依旧像往常一样对着山谷找寻疑问,只不过他这次并没有大声呼喊只是很小声很小声地询问“一诺到底喜不喜欢我?”
“喜欢我……喜欢我……喜欢我……”
声音虽小但回音依旧,周诣涛露出一个很是温柔的笑容耐心等到回音结束才开口“好啦,我心情好点了,谢谢你,不过我已经知道他不喜欢我了……”
“但是我知道我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喜欢我的人,我会幸福的”
“看来徐必成真是把你耍的团团转啊”夜色掩映下的草丛闪出一个人影,是e星的队服 但周诣涛依旧不认识,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天会见到这么多不认识的人
“徐必成是谁啊?”周诣涛不解,他实在是不知道那人口中的徐必成是谁
“哈哈,真有意思,你跟他相处这么久他连真名都没告诉你,就当我大发善心吧,当然徐必成就是一诺啊”
“他……他可能只是不喜欢我吧,所以才不想告诉我他的名字。”
“他何止是不喜欢你啊,他不一直在利用你吗?”
“利用?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啊,既没有钱还很笨……”
“他是小红组织的杀手,你猜他为什么留在甜甜糕,当然是因为你跟我们队长是好朋友了…”
“罗思源?”周诣涛不解
“他拍了你一张照片假装挟持你,我们队长不惜抛下任务忍着重伤来找你,至今生死未卜…”说着说着,那人的声音开始哽咽
“罗思源…他……”一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了,周诣涛脑子宕机呆愣在原地
“你应该感谢我,在追杀徐必成途中百忙之中大发慈悲来告诉你真相”
出于本能,周诣涛拽住那人的衣袖,说话磕磕绊绊“你…你别……别杀他”
月色之下周诣涛接着月光看清了那人一个很是渗人的笑“好啊,那你替他去死吧”
血,四处都是血,那人没杀周诣涛,而是用匕首在周诣涛身上划出五道口子,还说着让他也尝尝他队长受过的痛苦什么的,不过周诣涛没听清,因为他实在太疼了
口子很小,血流速度不快,那人铁了心要折磨他,血黏糊糊的,又疼又难受,他实在忍受不了了,周诣涛凭借记忆摸索着兜里随身携带的小刀,手指哆哆嗦嗦摸进口袋,却不是小刀,触感很软,是诺诺送他的栗子糕,血液伴随着栗子糕被送进口里,血腥味并不怎么好吃
不过有栗子糕,他就不生气了。
慢悠悠吃完栗子糕他才从兜里摸索出小刀,在手腕比比划划还是没能下手,他不忍心杀别人更不忍心杀自己
不过鹌鹑教练说闭上眼睛就好了…
他很高兴
再也不用思考死不死和鹌鹑教练是不是鹌鹑的事情了
不过或许是吧,他们都说是
他很高兴
他终于吃到了诺诺送他的栗子糕
他很高兴
如果可以的话…他下次想找一个真正喜欢他的温温柔柔的媳妇儿
他更高兴
他杀人了,终于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杀手了
虽然被他杀的人是他自己,但从没有过杀手杀过自己,他或许是第一个,那他也好厉害哟
今天,是周诣涛最高兴的一天。
山风依旧温柔,只不过空谷再无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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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写着写着不小心发出去了
【all钎】我说恨你其实是在说爱你·上
拖着行李箱来到新基地门口时正下着雨,我没带伞狼狈的推着箱子跑,打开门后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滴着水一刻不停往阿姨打扫干净的地板上落,我就是在这种时刻再遇见钎城的。
他穿着干净的黑色短袖,戴着副黑框眼镜,硕大的镜框占了大半张脸,明明已经是满了23岁的青年人,看上去倒比我这个才成年几天的人还要小一些。老实说,作为一个新人,一个dyg卖队后搬迁基地马不停蹄的招新赛训新教练的队伍买进的选手,我也说不清来这里是不是一件具有坦荡光明的决定,甚至在这场声势浩大的卖队里,唯一一个被新资方留下的选手我是有点惧怕的。来这个队伍前,很多人拍我肩说你还是挺幸运的,钎城这个人圈内知道的都晓得他好脾气,可我没接触过,我不敢在......
拖着行李箱来到新基地门口时正下着雨,我没带伞狼狈的推着箱子跑,打开门后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滴着水一刻不停往阿姨打扫干净的地板上落,我就是在这种时刻再遇见钎城的。
他穿着干净的黑色短袖,戴着副黑框眼镜,硕大的镜框占了大半张脸,明明已经是满了23岁的青年人,看上去倒比我这个才成年几天的人还要小一些。老实说,作为一个新人,一个dyg卖队后搬迁基地马不停蹄的招新赛训新教练的队伍买进的选手,我也说不清来这里是不是一件具有坦荡光明的决定,甚至在这场声势浩大的卖队里,唯一一个被新资方留下的选手我是有点惧怕的。来这个队伍前,很多人拍我肩说你还是挺幸运的,钎城这个人圈内知道的都晓得他好脾气,可我没接触过,我不敢在崭新环境里保证一位流量很高的选手是否真的如别人所了解的那样,也或多或少是对未来日子的恐惧托举到了钎城身上。
钎城,他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高光时刻,后来转会队伍最好的成绩却只停留在十强。虽然从我打游戏想要成为真正的职业选手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名字,但对当时的我而言,一个打野位选手最具吸引力的依旧是花海,是拥有fmvp的其他打野。
和钎城成为队友这件事,我一开始不作想。等真的看他递给我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才感受到些无地自从来,无他,只因我太狼狈,没有一处整洁看得过去,而钎城仅仅站在那,一双漂亮眼睛瞧着我就足够光鲜亮丽了。
他很温柔,见我拿着毛巾擦半天不得章法,轻笑了几声用柔柔的声音说我帮你。我只能僵硬的站直身体低下头来让钎城先帮我将头发上的水珠一一擦去,他帮我捋顺了遮眼的刘海,我听见他小声嘟囔了句现在小孩怎么那么高。
可他其实只比我大五岁,我私以为还没到他叫我小孩的地步,后来我才知道钎城说小孩,是一律统称比他小的弟弟,里面什么奇形怪状的人都有。
我后来喊他哥,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喜欢叫钎城哥,我对这三个字连在一起飞出舌尖的读音情有独钟。
我并非是头一个到基地的人,有人从楼上走下来懒洋洋的对我打了声招呼,老实说看到他第一眼我就不太舒服,硬要形容一下就是不符合眼缘,在我还颇感生疏与钎城相处时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放的时候,这位辅助位选手就已经能自如的勾着钎城肩膀艺桃艺桃叫个不停。
这人太自来熟了,钎城一开始这么评价,倒还是纵容着了,也许是辅助的行为总让钎城想起会撒娇卖乖的小狗,主人面对宠物总能耐心些,我这么想着,从还没开始比赛就已经觉得和这位辅助不太能合的来。
新队伍买来的中单是在三天后到的基地,比起我狼狈得不行的模样,他倒是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虽然辅助嘟嘟囔囔小声骂了几句戴墨镜装逼,不过钎城哥没听到就无所谓了。
中单漂浅了头发,算是少见比较会搭配的那类人,我们这几个年龄都大差不差,被新队伍里的新教练和赛训总监一眼看中买来得,不过相近的年龄倒都不相同,中单是比较冷淡的人,说话直来直去,和没素质不搭边但和有素质也不是很搭边,上单比起辅助不遑多让,顶着张偏幼态的脸在钎城身边一直不停喊哥,他其实是我们这里最小的那个,但一说起嘴巴里的哥是谁,几乎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钎城。
我虽和辅助互相看不过眼,但上单是一个很会卖惨的人,硬要形容的话,中单会冷笑一声说一个死绿茶。上单确实是一个死绿茶,随着相处的时间越发多我这么肯定道,他总能恰到好处的在钎城面前表现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说些我只是心痛哥的话,然后钎城哥就真的遭了这个道。
但中单打着巅峰赛听我这么说又翻了个白眼,说你也是看起来木讷实际上心眼子很多。
我有吗?我很迷茫,实在想不明白中单为什么这么讲,也许是钎城哥有些前cp相关的粉丝总说中单是菀菀类卿受不了了吧
其实中单和那位能直播说发律师函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很难亲近一个人,社交圈子比钎城还窄的要命,也并非是看不懂脸色读不懂空气,只是受不了在乎的人受委屈,只是会在我们第一场比赛胜利后的采访里直接说自己掉点的地方,客观公正的说完整场比赛里钎城哥是为我们兜底的存在。
磨合很久后的第一场比赛就是和强队,他们似乎很需要一些流量把钎城摆在一个略显尴尬的位置,我知道外界对我们这支崭新的队伍不看好的声音居多,因为实在太新了,不熟悉的年轻教练,不熟悉的一整支赛训队伍,就连被买入这个队伍里的我们其他几个人都是从其他队伍里的青训里买进,甚至连替补的位置都还没怎么坐过,就已经要登上赛场。
因此即使已经打了好一些训练赛,我还是不可抑制的紧张,钎城哥总是细心,他在麦里哼了几声不在调的歌词,眉眼弯弯笑着说别紧张。他声音好听,哪怕真的不在调也会挽救大部分听感,我也奇迹般的平静下来,握住手机的手指终于不再颤抖。
当和强队的比赛打到2:2的比分时,我们这支还稍显磨合不够的队伍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能否拿下首胜呢?这对我们而言至关重要。
最后一局打到了风龙,两只队伍的人头经济都没拉开,但我们先掉了一座高地塔,这只风龙便至关重要。
但我的惩戒在被对方打野拉扯时失误了,是钎城的阿离一个大招过来推开了对方的打野,中单的王昭君接住这点空隙冻住了人,风龙便被阿离抢到,同时收掉了对方的c位。
差一点这场比赛就要因为我的失误输掉,虽然最后推掉了敌方水晶拿下来我们首秀的首胜,我还是没忍住偷偷开始抹哪点泪水,中单对我翻了个白眼,辅助也是,但钎城哥瞧见了我这幅模样,像第一次在基地见得那样食指指节轻柔的抹去泪光,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的,现在失误我们还有时间回去加强。
我不知道钎城对多少人说过这些,我只知道此刻他仰着头看我,莹莹灯光洒在他眼眸里的模样太像教堂里温柔充满光辉的圣母。
哥,钎城哥,他真的太好。
胜利后的采访由钎城哥同辅助一起去,老实说我总认为辅助满嘴跑火车说的十句话只能信一句,采访的主持人说今天射辅配合很有画面感,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时间里磨合到这个地步的。
辅助笑着说:“因为教练让我们俩住一起先培养培养感情,然后是因为——”他刻意拉长语调,吊足了胃口,“我来kpl做职业选手,有这个愿望,是曾经哥在战术中一直做抗压射成为抗压射代名词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做钎城哥身边最能保射手的辅助。”
这番话说得太让人牙酸,中单又翻白眼说真是给他抓住机会了。
我看着大屏上钎城猛地红掉的耳廓,想他大抵也是不知道身边居然会有个这么大胆示爱的粉丝的。
辅助也确实是钎城的粉丝,他几乎看过钎城每一场比赛,在采访里被问到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突然转头看着钎城说从20年。算算年龄,对辅助而言钎城确实是少年一个不可及的梦,一轮水中月,然后变成眼前人。
上单冷笑一声,那张娃娃脸在面无表情时倒凶了不少,站直身体后有成熟男人的样子,其实在我们这几个人里上单的脾性是最阴晴不停的,只不过平常善于伪装,我想他如果不打比赛,那么就职方向一定会是演员,并能有一番大作为。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架起枪炮笑得很无辜似的说我们这里还有个花海粉丝啊?毕竟打野的尽头是一片海。
我承认,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确实将花海当做前进的目标,研究过花海的打法,因此才对钎城有了一点了解,但并不多,要不然也不会在进入队伍初期总不敢和钎城单独相处,犹豫又踌躇不知道该如何和哥说话才好。
上单突如其来的攻势莫名其妙点出这点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并且在此刻绝对带有极强目的性,果不其然背后传来辅助略显惊讶且放大的声音说原来你是花海的粉丝啊?
他绝对故意的,让钎城哥听清了这句话。
我们都清楚,以钎城哥和花海的关系,连平常训练结束后的一些时间里两个人都会互通电话,互相发一些消息,钎城哥会隔着一个手机对花海撒娇,和做我们的哥哥不同,他在这段关系里有着被娇纵后的小任性。某次两人通电话到一半,我路过去拿外卖,顺手把一杯无糖热奶茶放在钎城桌子上时被他叫住,他想起来前几场比赛胜利后我被称为花海粉丝的事情,拉住我手不让我走,我也真的没法走了,他手就这么放在我手心里,微凉的掌心指尖都没使力就这么轻而易举把我拴在原地。
钎城笑眯眯的,眉眼里带了点小得意,他在镜头前晃了晃牵着我的手,把摄像头对准我说:“罗思源,看我们家小打野可是你粉丝哦。”
我清楚看见花海本来高兴的表情一下僵硬,皮笑肉不笑扯了嘴角对我说你好。但未尽之言仿佛在说这又是哪来的一号人物,视线紧跟着我和钎城紧握的手半点没移开。
我垂下了眸子,想了想还是说:“但我最喜欢你了钎城哥。”
我没想过要得到钎城哥的回答,拿着自己那杯同样无糖的冰奶茶慢悠悠往自己直播那个位置走,假装一下不在意反应。
第一轮的第四场比赛,我们先到赛点,之前三场连胜给我们提高了不少士气,这场比赛能够在赛前准备的阶段里稍微放松些说些插科打诨的话。
第三局教练给中单拿到了拿手的王昭君,出于一些刻板印象,且中单在前几场里靠着法刺火舞拿下mvp,大家都以为中单英雄池里拿手英雄会是火舞,其实他王昭君和甄姬一类都玩得更好,也更自信,不过这点目前没人知道,在教练对其他队伍充满迷惑性的bp下,也算是我们队伍隐藏好的一个点吧。
对方目前大乔元坦和双大夏侯惇体系都已经用过,在先抢少司缘且已经用过阿离的情况下又没办法把当前版本强势且我们没用过的辅助ban完,只能无奈放了一些。
我们锁了大乔和阿离,教练并不准备把我们的阵容在能赢的情况下暴露太早,老实说这个组合已经相当久远了,但辅助却笑着在众目睽睽下亲昵碰钎城手背问如果他和冰尘许诺不弃掉进水里,那么哥救谁?
钎城无语的噎了一下,搬出来他的万能回答:“我不会游泳啊,你们自己游上来。”
赛后语音导播特意把这段放了出来,我不知道此刻身处评论席的许诺会是什么想法,辅助从不没有目的性的发疯,坐在钎城哥身边说这些话,挑衅意味太浓。就和中单会冷不丁冒一句钎城哥不会只喝冰美式,我又不是只会火舞一样。
他们都比我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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