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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君一肖】遥遥 23

两小无猜  婚姻围城   he

大明星x造型师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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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打算陪我去日本?”肖战手指无意识地就攥紧了桌角,难以置信地又问他一遍。

“王一博。”他说。“你不能骗我的。”

“要是骗你的话,就让我一上楼梯就咕噜咕——”王一博还靠在窗户上,好像还笑着,刚刚话说到一半就被肖战很凶地呵斥住了。“——王一博!”


王一博发誓的惯用语,第一次讲的时候肖战目瞪口呆,过了两秒才想起来去抡起胳膊隔着屏幕捶他脑壳。

好长一串,黏黏糊糊很不正经又确实很不好听的的那种,肖...





两小无猜  婚姻围城   he

大明星x造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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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打算陪我去日本?”肖战手指无意识地就攥紧了桌角,难以置信地又问他一遍。

“王一博。”他说。“你不能骗我的。”

“要是骗你的话,就让我一上楼梯就咕噜咕——”王一博还靠在窗户上,好像还笑着,刚刚话说到一半就被肖战很凶地呵斥住了。“——王一博!”


王一博发誓的惯用语,第一次讲的时候肖战目瞪口呆,过了两秒才想起来去抡起胳膊隔着屏幕捶他脑壳。

好长一串,黏黏糊糊很不正经又确实很不好听的的那种,肖战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第一次说的时候是王一博出国之后,有一次打电话开玩笑,肖战说等你以后回来成了大明星我们的恋爱就谈不下去咯——王一博立马坐起来隔着电话可认真地盯着屏幕这边他的眼睛发誓一长串,什么他要是变心以后上楼梯就踩空一出门就掉坑骑车——“闭嘴吧你!你有毛病啊王一博!”肖战气得要命,要不是隔着屏幕早就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肖战是很迷信很迷信的那种小迷信,意头不好的话一句也不能讲的。他们十二岁那年,人生中第一个本命年,肖战穿了条红色内裤,俩人午觉挤在一起睡的时候脱了外衣发现的,他看见王一博没穿就瞪大眼睛,“本命年要穿红内裤的呀。”王一博傻愣愣望他,“为啥?”他想了一会儿,穿好衣服蹑手蹑脚跑回家把新的内裤拎过来一条,好大方的,“给你穿!新的!”他俩个头差不多体重也差不多,穿的自然也差不多,王一博怪新鲜地就套上了,然后很满意地看着他俩一模一样的内裤,“会好运的!”肖战也很满意,告诉他本命年要穿红色,这样就会保佑自己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然后把被子一拉盖住俩人肚子,“睡觉睡觉。”

王一博不懂那么多讲究,以前一直大大咧咧的都不怎么在意这些,乱讲话挨过他好多个巴掌啪一下扣脑壳上。

那次就也是。肖战坐在房间里都快吼起来了,“快给我摸摸木头然后说呸呸呸!”王一博被他凶得吓一跳,赶紧跟着做完了才嘟囔,“干嘛呀。”肖战皱着眉头瞪他,“你下次再讲这种话我就——”“好了嘛。”王一博笑眯眯凑上来,“就是因为我知道反正也不会发生才敢随便讲——”眼看着肖战脸色更不好赶紧摸摸鼻头给补上两句,“下次绝对不讲了!我以后说话肯定注意!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我怕你不信我。”王一博这会儿从窗户边撑起来,抿着嘴望他,很认真的神情,全然不像在开玩笑,手指揪着裤子口袋附近的缝线。

肖战于是就说不出话来。他想说,难道你要发毒誓我才会信你吗,可是他又想想,他确实很久不那么信他了,于是这话就没法再理直气壮地说。

他们那样面对面地站了一会儿,他突然有那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朝王一博伸手,“你过来。”

王一博就朝他走过来,披着正午的很暖和的阳光,早早地也朝他伸出手,手刚碰到一起他就一拉,王一博往前跌了一步,被他伸手抱住。

这会儿他才觉得他以前好像也不是想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就是想要王一博一些很软和的时刻,让他觉得很被在意的时刻。就像现在,他轻而易举就好像又能够相信他了。

“我信你的…”他低头埋在他肩上。“你不要再讲那种话。”

还正抱着,就听外边敲门把人吓一跳,肖战蹭一下松开了,抿了嘴整理衣服才叫人进来,问怎么了,才想起来下午要开会定方案,他扭头询问式地看王一博,问他要不要去忙,反正自己下午也不在办公室。结果王一博靠在办公桌上听完了朝他笑笑,“我在这等你一起回家。”

啊?肖战愣一下,“你自己在这待着?”王一博四下环顾了一圈有点茫然,“不方便吗?”来叫人的小姑娘在门口等得怪尴尬的,把头扭到一边去,肖战好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那你…”话说出口又发现其实没什么好交代的,刚吃过饭,也知道茶水间在哪儿了,累了就躺沙发上睡,没什么需要他交代的东西,他卡壳了一下舌头拐个弯,“那你要是无聊了就玩会我电脑吧。”


王一博下午那会儿独自在肖战的办公室里看完了太阳落下去的过程。他坐在肖战平时的转椅上,从他的电脑里抬起眼睛来望向窗户外面,日暮时分映得红粉一片,然后他就看着那片光渐渐暗了,暗了,最后沉下去。

这大概就是肖战每天的生活。他望着天边一点浅浅的余晖,肖战可能每天也坐在这儿看完一整个夕阳,然后在外面的嘈杂声逐渐安静了之后拎起包下楼,匆匆的回家。

肖战大概以为他自己待在这儿一下午会很无聊,其实并不,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终于也有时间和空间能匀给肖战,他终于也能够等一等他。他终于也能够,看到肖战原本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看着办公室里明显是肖战风格的摆置和满桌五彩缤纷的画稿。自己并没有选错,他想。


开会开到天黑透,出来的时候肖战晕头转向的,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个人坐在他位置上,花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是王一博还在等他。

“等急了吧?”王一博看向他,却没应他,他走过去才发现王一博在看他的微博。

他这会儿才骤然想起来他的微博就停在电脑的网页上,他匆匆离开的时候压根没有想到这一茬——他写了那么多条几十条上百条仅自己可见的微博,被王一博无意地点开,就抿着嘴唇一条又一条看下去。

现在伸手去关也是欲盖弥彰——都看完多少条了,也没有什么分别。肖战呆愣在那儿,不知道该做出来什么反应。

哪怕中午把话说到那一步,他也没能下定决心把所有话都讲出口,但是那些只有自己可见的微博一直是他所有情绪发泄的地方,秘密倾诉的地方,他无所顾忌地讲了那么多的真话。

“如果爱你爱得再少些,话就可以多说些。”王一博盯着屏幕上,他很久以前发的那一条微博轻声地念出来。

派派星

十二个月的礼物。

1.

一月份,肖战送给王一博一支拉花礼/炮。

“新年快乐~!

这个是春晚没用完的道具,导演说家里有小朋友的可以拿回家玩,我就替王一博小朋友拿了一个回来!

本来想趁你回家时躲在门后吓吓你,又担心真把你吓坏了还得哄,得不偿失,还是送给你算了。现在也没有能放爆竹的地方了,你可以在家玩玩这个当做替代。

听说这个打出来是金色的纸片,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再接一次头彩。

感觉在家里迎接你回来太肉麻了,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准备溜出去买肉,待会儿包饺子用。

现在变成是你在家里迎接我了,哈哈哈。我们先讲好,不准扑上来!门已经撞坏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对了,见到我第一句不许...

十二个月的礼物。

1.

一月份,肖战送给王一博一支拉花礼/炮。

“新年快乐~!

这个是春晚没用完的道具,导演说家里有小朋友的可以拿回家玩,我就替王一博小朋友拿了一个回来!

本来想趁你回家时躲在门后吓吓你,又担心真把你吓坏了还得哄,得不偿失,还是送给你算了。现在也没有能放爆竹的地方了,你可以在家玩玩这个当做替代。

听说这个打出来是金色的纸片,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再接一次头彩。

感觉在家里迎接你回来太肉麻了,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准备溜出去买肉,待会儿包饺子用。

现在变成是你在家里迎接我了,哈哈哈。我们先讲好,不准扑上来!门已经撞坏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对了,见到我第一句不许乱讲话,必须讲恭喜发财,听到没?乖一点,哥哥给你发压岁钱。

爱你!”

2.

二月份,王一博送给肖战一团粉红色的面。

“肖战,做饭好难。

我看网上说的很简单,原来他们都是骗我的。你信吗?这团面其实是朵花。

我看了半天,我自己都不太信。现在没有花店开门,外卖也没有送花的。可是情/人节不能没有花。所以我想了半天,决定自己做朵花送给你。

没做好,做成了粉馒头。你别吃,里面可能是生的。

肖战,谢谢你给我做饭吃。做饭太累了。你愿意给我/做饭,还愿意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饭,我知道你特别爱我。

我也特别爱你,肖战。

这不是情/人节的甜言蜜语,我每天都跟你说。我是真的特别爱你。

我想了很久,爱也挺简单的。爱就是你跟我在一块儿,我们好好过,一辈子也不分开。

爱很好,很幸福。

我幸福都是因为你。你会照顾我、会哄我、会支持我、会包容我,没有人比你更好更爱我了。

这么一说,显得这朵花更丑了。要不喂猫吃了算了。

回去/抱/你/睡/觉了。

情/人节快乐。我爱你。”

3.

三月份,肖战送给王一博一个行李箱。

“最重要的话先写在最前面:出门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记住了没!

嗯,接下来的话我想了好久,但是一直没跟你说过。有点,就有点不太好讲出来,你最好看过就忘掉!

首先一定要说,谢谢你。谢谢你听我抱怨听我自卑,谢谢你/抱/我/睡/觉/抱/我失眠,谢谢你不拆穿我的眼泪,谢谢你小心翼翼地陪我笑。

总之就是谢谢有你在,谢谢你为我做的所有事。

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不算太脆弱,做设计时碰见过那么多奇怪的甲方,进了娱乐圈也见识了不少奇怪的事,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强大。

事实证明还是不够。我还是需要有人肯定,也需要有人陪伴。

所幸差的不多,有你就刚好够了。

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别又三天两头生病受伤的。也别太想我,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地等你回来。

行李箱是我之前总用的那个,以后就送你了。

有人说行李箱是移动的家,我想多陪陪你。”

4.

四月份,王一博送给肖战一个玻璃瓶子。

“肖战,想我了吧?

快打开盖儿闻闻!我在酒店房间放了一天,里面装的全是我这儿的空气!都是我的味儿,好闻吧!

我也想你了,你也给我寄点你旁边的空气过来吧,行不行?

我太想你了,我最近老把别人看成你。但我没怎么梦见过你。你梦见过我吗?尽量别梦到!那个不是我!你只能想我!

你吃的好吗?我吃的一般,剧组的饭你也知道,啥菜都是一个味儿的。不过也还行,能吃饱,我也吃菜叶子了。

你得多吃点,必须吃米饭。没事儿别总看手机,有空多想想我,想想晚上给我唱什么歌啊,想想我给你讲什么故事啊,就想点儿这种高兴的事。

还有个事儿我想跟你商量,我不敢在电话里问你,怕你/骂/我。

肖战,中药能不能歇两天不喝了啊?

就歇一个礼拜,行不行?求你了肖战,你好好考虑考虑!

还有好多事儿想跟你说,但是这张纸写不下了。真奇怪,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话,就想跟你一直说一直说。

真写不下了,我爱你!”

5.

五月份,肖战送给王一博一副自画像。

“空气抓不到咯,送副画给你代替。

看得出我画的是什么吗?太久没画这种整体的,就从铅笔到上色全都有的这种了,而且又画的是我自己,就越看越不像越看越觉得别扭。

你别贴在墙上!更不许拿出去到处给别人看说是我画的!你自己悄悄看就好了!

最近视频觉得你好像瘦了好多。很多时候我都想问问你,想问你饿不饿、累不累,每天这么早开工困不困,晚上自己/睡的时候怕不怕黑。

想着想着又觉得没必要问,你的回答我都能猜到,肯定是这也好那也好,天大的辛苦你也要掰成小块儿,一点一点地告诉我。

傻子。累了就告诉我,我哄你呀。

不是你跟我说的吗,两个人一起分担的话,再大的事也不怕。我都听你的话了,你也要听话才行!

乖啦,你最乖了。

真的真的太久没见你了,真的好想你。不知道下个月你回家时我在不在,我新学了炖排骨的秘方,想让你尝尝。

突然想每年都画一张自画像送给你。等画像上的人长出白头发时,我们是不是就能每天都在一起了?”

6.

六月份,王一博送给肖战一盒乐高。

“儿童节快乐!

这个拼出来是一幅画,可以挂在墙上当装饰的那种,就盒子上画的这个。

本来想给你买辆赛车的,新出了一款,特别酷!但我又一想,怕你不喜欢,拼着觉得没意思,就算了,还是买的这个。

我喜欢的东西,就赛车啊滑板啊乐高啊什么的,我都想让你试试。不是说想让你也去骑摩托跑比赛,就是想让你玩儿一下,感受一下。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就是看见你跟其他我喜欢的东西出现在一起,我就挺高兴的。

就像上次我在你的画上画了个很丑的笑脸,明明是捣乱的,结果你擦都没擦就直接留在画上了,还说我画的很可爱。

我觉得这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吧,就感觉你参与到我喜欢的事儿里面,我就特别高兴。

哎肖战,你别理解错了,我不是一定让你拼这个,我是想叫你试试。你拼烦了不愿意玩儿了就搁那儿,等我回家了给你拼好。

你别想那么多,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你最重要了,别的事都靠边儿站,都听你的。”

7.

七月份,肖战送给王一博一本日记。

“对,你没有看错,这是一本日记。是的,这个年代,还有人会写日记。

这是我从之前的一个剧组学到的,那时候是写表演心得比较多,写多了就觉得每天跟自己聊聊天也蛮不错的,所以就一直写了下来。

你翻开封皮看一下就会发现,这本日记的时间段是从2018年1月到2018年10月。

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吧?10月份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写过日记了。原因很简单,我没有纠结的心事需要跟自己倾诉了。

一方面是因为最大的心事解决了,这么大一只/狗/崽/子已经归我了,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另一方面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跟你商量了,不必再用纸笔跟自己对话。

把这个给你看,是我想了好久好久的结果。马上八月份了,虽然已经陆续给你买了乐高滑板,但真正说起礼物,其实我一直都没准备好。想来想去,觉得不如直接把这个送你。

这里面那个我,可能会让你有些不适应。你知道的,那段时间我过得不算好,对你的看法也一变再变。

但胜在真实。我的所有想法和考虑,对你的心意、对未来的打算,里面应该都有。

送给你之前,我自己又看了一遍。感觉作为你23岁的礼物,可能有点沉重。

不过我的爱也很沉重。我背着它走了很远,现在把它卸下来给你看看,也算公平。

23岁了王一博。要开心,要平安,要顺利。

爱你的每一岁。”

8.

八月份,王一博送给肖战一支竹蜻蜓。

“肖战,你还记得这个是什么吗?

可惜那时候没注意,不然应该留一个我们在戏里用过的带回家。这个太新了,总感觉差了点意思。

但我又舍不得扔,就从棚里带到酒店,又从酒店带回了家里。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天见面时的样子吗?你总说我那时候看起来很凶、话又很少,还得你先跟我搭话。其实我自己都不太记得我那天到底是什么样子了,但你什么样我记得很清楚。

你那天没化妆,头发也没做造型,趴在脑门儿上,看着比我还像小孩儿。一问才知道你比我大六岁,我吓了一跳。

那天在食堂,别人都是边吃饭边听导演说话,只有你,只吃了两根青菜就把筷子放下了,专心听导演说话。

从那时候到现在,琢磨你为什么吃这么少,简直是我每天最大的问题。只不过那时候是好奇,现在是想怎么才能让你多吃点。

一转眼我就23岁了,我们也在一起快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快到觉得没过够,感觉一辈子不够用。

所以你让我喝中药我就喝,你让我穿厚衣服我就穿。最好能真的活到一百二,不然我肯定特别舍不得你。

愿望我就不跟你说了,你都知道。下次你回家时我们一起吃蛋糕吧,你的和我的一块儿吃了。蛋糕还是得跟你吃,跟别人吃都没味儿。

23岁也爱你。”

9.

九月份,肖战送给王一博一首歌。

“好听吗?伴奏的声音会不会有点小啊,这是我自己在手机上录的。

过几天要去节目上唱,进棚之前我自己录了几遍听听效果,觉得这遍录的还行,就发给你了。声音听起来不算很大,给你做催眠曲正好。

如果你半夜突然醒了又不想叫我,那你就听听这个,勉强能算是我/哄/你吧。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平衡?从前是我整夜整夜睡不好,现在我情况好一点了,睡不好的人又变成了你。我们这算不算共患难啊王一博?

想想我从前失眠的时候,好像最喜欢听你的唠叨。你说什么不重要,感觉只要听见你的声音一直在我身边就好,就知道你在陪我。可能不会马上/睡/着,但失眠的那种焦虑和不安全感就会少很多。

所以就想把这首歌送给你,希望我的声音也能在黑夜里陪着你,让你的心情好一点。

还是最希望你能回家来。你每次在家时都睡得可香了,挤在我旁边,呼噜呼噜一觉睡到中午。睡醒了起来吃一大碗饭,眼睛亮亮的,特别可爱。

其实失眠根本不是什么毛病,只是你太累了,又太久没回家。就好像人不能一直在车上飞机上,人一定要落地了才舒服。

我也是。觉得只有回家、回到你身边,才算真正的落地。

漂泊的时间太久了。想家,也想你。

希望你能有一/夜好眠,梦里见。”

10.

十月份,王一博送给肖战一大包衣服。

“生日快乐,肖战。

礼物给你买了好几波,有手表有包还有戒指手链啥的,你慢慢收吧。钱是新接的一个代言那儿来的,我偷偷跟他们说了先打给我,花剩下的已经打回家里卡上了。

其实这些也算不上礼物,钱是咱们俩的,东西也是随便就能买来的。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感觉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你,就有点儿拿不出手。

我仔细想了想,衣食住行四件事里,行我管不了,住咱们家有房子,食我就差每天追着/喂/你了,所以只好再多买点衣服给你。

你不是总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给你买衣服买鞋吗?其实是因为我觉得特骄傲,我知道你穿多大号的鞋,知道你衬衫穿多大裤子穿多大,我是你最亲近的人。

也挺神奇的,两年前你过生日,我去看你演唱会,跟你一块儿吃蛋糕,那时候你拉一下我的手都会脸红。再往前数,你三年前的生日时,我还跟你不熟呢。

我前两天看了一个新闻,说有些国家不许两个男的在一起,被发现了就要用鞭子打他们。这么一想,我们还算挺幸运的。

你说如果咱们是在那些国家,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我觉得肯定会,你那么倔一个人。所以我也肯定会,挨打也不怕。我也不会弄那些为了你好所以离开你的事,我知道你离开我好不了。

我也是,我离不开你。所以你的生日愿望里一定得有一句是长命百岁,你得多陪陪我。

蛋糕可以多吃点儿,生日不用减肥。要是不好吃就算了,等回家我去给你买那家奶油泡芙。你每次吃完身/上/都甜甜的,我觉得你比泡芙可爱,比泡芙好吃。

快年底了,我应该能多回几次家了。太想你了,肖战。我太想你了。”

11.

十一月份,肖战送给王一博一条旧红绳。

“绳子有点显旧了,是我今年一直戴着的那条。

上个月不是我生日吗,妈妈新送了我一条。旧的那条我随手摘了下来,爸爸妈妈回去之后我才发现是在裤袋里放着。

说起来,这条红绳陪着我一起经历了好多好多事情。从年初到年末,像场梦一样。我本来打算自己收起来,突然又想起明年是你的本命年。

本命年是一定要带一点红色在身/上的。我也不知道这个说法有什么道理,但总觉得好像要把一切可能对你不好的因素都排除掉,我才能安心。

所以就把这条红绳送给你,虽然旧,但有我的好运在上面,给你双倍的保佑。你总说我迷信,可你又说我送的东西都能带给你好运。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之前你在赛道出事,我打电话给你,你接起来就先说我送你的项链很管用,你只有膝盖碰破了一小块。

万幸你没事。总是听说这里危险那里危险,亲眼见过一次我才知道,原来危险竟然有这么这么的可怕。

所以拜托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至于输赢我并不是很担心,我相信你,我比所有人都更了解你有多棒。

我只希望你平安。

爱你。”

12.

十二月份,王一博和肖战送给彼此一个拥抱。

“宝宝。”

“嗯?”

“想你了。”

“累不累?”

“还好。”

“傻子。”

“宝宝。”

“嗯?”

“爱你。”

“……傻子!”

“我说真的。特别爱你。”

“……哎。”

“嗯?”

“我也爱你。”

派派星

天气刚刚转冷不久,装着厚衣服的包/裹就寄到了片场的酒店。

助理/抱/着半人高的大包/裹去敲肖战的房门,肖战瞪圆了眼睛给助理让出条路,真的是,寄一件两件不就得了,怎么寄这么多!

助理/气喘吁吁把包/裹放在地上,老板,怪脏的,我帮你拆吧?

肖战摇摇头,算了吧,要是让小别扭知道他寄来的快递是别人拆的,又得跟我闹半天。

助理拿着手机站旁边拍照,肖战吭哧吭哧忙活五分钟,好容易才把快递封皮整个儿拆开。

里头的东西像放烟花似地四散开来,有冬天的厚外套,有几件加绒的卫衣,有两双新鞋子,还有顶坠着毛绒球球的毛线帽。

这堆东西的最上头放了张纸条,千里迢迢地一路运过来,小纸条变得皱巴巴的,不太好看了。肖...

天气刚刚转冷不久,装着厚衣服的包/裹就寄到了片场的酒店。

助理/抱/着半人高的大包/裹去敲肖战的房门,肖战瞪圆了眼睛给助理让出条路,真的是,寄一件两件不就得了,怎么寄这么多!

助理/气喘吁吁把包/裹放在地上,老板,怪脏的,我帮你拆吧?

肖战摇摇头,算了吧,要是让小别扭知道他寄来的快递是别人拆的,又得跟我闹半天。

助理拿着手机站旁边拍照,肖战吭哧吭哧忙活五分钟,好容易才把快递封皮整个儿拆开。

里头的东西像放烟花似地四散开来,有冬天的厚外套,有几件加绒的卫衣,有两双新鞋子,还有顶坠着毛绒球球的毛线帽。

这堆东西的最上头放了张纸条,千里迢迢地一路运过来,小纸条变得皱巴巴的,不太好看了。肖战拿过来一看,纸是酒店房间的便签条,上头的字工整了不少,但还是有点儿幼稚,又有点儿可爱。

王一博在纸条上写着,肖战,我给你寄衣服是为了让你穿,不是为了让你挂起来光看着。你要一直留着不/穿,我就再也不给你寄了!

字儿挺幼稚,说的话也像小孩子气呼呼边对人好边装酷,落款更不用说,写的是“说不理你就真不理你的酷盖”。

肖战戴上毛线帽跟地上的一堆衣服合了张影,把照片发给了王一博。

王一博很快给他回电话,收到了?挺快的还。

肖战有点奇怪,你声音怎么了,嗓子哑了?

王一博清了清喉咙,可能今天词说多了,没事儿,天儿冷就是这样。那什么,东西你这么快就收到了?我昨天才寄。

肖战逗他,王老师的快递必须快点儿到啊,要不然王老师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了,我好/惨喔!

王一博喉咙还是发哑,配合地笑了两声,你知道就好。你再扯东扯西不/穿我的衣服,我就真不理你了。你回家我也不给你开门,让你在外头冻着。

王一博说的轻描淡写,但回家这个关键词还是触动了肖战心底刻意深藏的脆弱。肖战愣了愣神,挑了件卫衣/抱/在/怀/里,你前几天回去是在家/睡/的吗?家里……家里还好吗?

王一博跟肖战天南海北地拍戏,坚果又从很久之前就被送回了肖战爸妈家,空空荡荡闲置许久的房子,哪里来的好与不好。

肖战这个问题有些不合逻辑,但王一博却并不觉得奇怪,极为自然地回答肖战,都挺好啊。你买的那些防尘罩都挺管用的,直接掀开就/睡/了,不脏。我还在家吃了顿饭,沙发挺好的,餐桌也挺好的。洗/澡/也还行……哦对了!门上贴了水费的单子,我拍了照一直忘了发你。

肖战嗯了一声,下次我教你,特别简单,微/信/就能交。小绿好不好?阳台是不是冷了啊,你把它拿进屋里没有?

小绿是盆/仙人掌,还是过年那会儿两个人在超市买的。超市为了过年应景,进了一大/批/花花/草/草。过完年就剩了几盆品相不怎么漂亮的,再加上年后几乎没什么人出门,摆在货架/上/一盆比一盆蔫儿。

肖战看着不忍心,拽着王一博挑来/比/去选了半天,把小绿买回了家。小绿坚强又好养活,摆在阳台上浇了点水晒了两天太阳,水灵灵地恢复了活力。

上次给小绿浇水还是肖战回家时,算算时间也得有快一个月了。

王一博开了免提,先把水费单子发给肖战,再发两张小绿的特写,你看好着呢,我给浇了水,放卧室窗台了,能晒着太阳。

肖战放大图片仔细看了半天,看晒着太阳的小绿,看窗帘熟悉的花纹,看不小心入镜的拖鞋,看背景里只露出一角的棉被。

肖战小心地把图片保存到相册,又问王一博,那你呢,是不是觉得回家特别好?

王一博顿了顿,有点委屈地咳嗽两声,不太好。

肖战当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毫不留情地嗤笑一声,得了吧你,能回家就不错了,回家还有不好的!

王一博又给他发张照片,是卧室的全景。

肖战反复看着照片中的每个细微角落,久久无话。

王一博轻声地叹着气,连呼吸声里都满是牵挂跟眷恋,半点儿没有外人眼中无拘无束的洒脱意气,我太想你了,宝宝。我回了家就更想你,看见什么都想你。

然而回家的路途迢迢,天各一方的两个人除了隔着手机彼此安慰,再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

隔天开工,肖战换上昨天刚拿到的卫衣,早早出门去做妆发。化妆老师对着镜子检查粉底有没有涂匀,随口问肖战,今天心情不好?看你都没什么精/神。

肖战下巴陷在卫衣柔软的领口里,罕见地承认了自己状态不好,我就是有点……有点想家。

化妆老师颇有同感地点头,又安慰肖战,出来时间长了,谁都一样。不过你还好,家里没什么事儿。我上回才叫惨呢,我老公/骨/折/进医院,我回又回不去,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

肖战想想那个场景就跟着难受,又慌慌张张地打断心里不自觉冒出头的不详预感,握着手腕上的红绳连声呸呸呸。

但即便如此,那点莫名其妙的不安还是像雾一样笼在肖战心头迟迟不散。肖战因此而几次分神说错词,连导演都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天快黑时突如其来一场小雨,不大,但淅淅沥沥没个停的意思。导演/索/性/提早收工,肖战如释重负,刚一上/车就迫不及待给王一博发/微/信问他有没有收工。

肖战回到酒店,王一博还是没有回复他。

压在肖战心头一整天的不安猝然放大,肖战一秒都等不下去,直接给王一博的助理打了电话过去。

第一次打过去没人接,第二次再打,助理隔了很久才接起电话。

助理像躲/在哪个角落怕被人发现,不等肖战开口询问就低声而急促地说了一大段话,肖老师我现在跟老板在医院呢,老板昨天就感冒了,你打电话来的时候老板刚吃了药。昨天半夜老板发烧了我们都不知道,今天中午要开工了打他电话没接才发现,请了假来输液。老板不让我告诉你,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肖老师!

电话被迅速挂断,肖战脑子里短暂地空白了一瞬,随即升腾起剧烈的愤怒。

肖战不明白愤怒的原因,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气,非常生气,气得他连坐都坐不/住,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烦/燥地低声/骂/了几句/脏/话也于事无补。

手机又响起来,肖战拿起来一看,是王一博打开的视频。

肖战接起视频,王一博低着头叫他,宝宝,你别生气。

王一博病恹恹的声音听起来比昨天更哑更糟糕,他的脸色也很差。贴着胶布的手背被他刻意藏进袖口,但肖战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面会有/针/孔,还会/泛/起大/片的青色。细细/长长的输液/管连着铁架上的药水瓶,透明的药水一滴一滴/流/下来,肖战仿佛对/流/进/血/液/里的/刺/骨/凉意/感同身受。

眼前的此情此景,活生生/剜/着/肖战/心/尖/上的/血/肉。

巨大而沉重的心疼混着不知名的怒/火/猛/烈/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肖战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王一博的名字,眼泪却在下一秒/流了下来。

王一博更急,迭声跟肖战道歉,我错了宝宝,你别,别生我气!我真没事儿,真的,就是感冒,过两天,过两天准好了,真,真的!

不算长的一句话,王一博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咳嗽两声,磕磕绊绊地重复了好几遍。

肖战听不下去,又/吼/王一博,不许说话了你!水呢?你先喝水!

王一博故意咕咚咕咚地大口喝水,乖乖地不再出声。

肖战随手抹了把脸,还烧吗?

王一博小幅度地摇摇头,指指头上的吊/瓶,本来也不高,输/上/液就好了。

肖战看着他,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一博挠挠后脑勺,小心翼翼看了看肖战的神色,就……就怕你惦记我,怕你跟着难受。也不像在家,在家你还能管/我/骂/我,现在你知道了又来不了,我怕你就更,更难受。

肖战眼眶又红起来,想/骂/王一博两句,可只是开口叫了声他的名字,喉咙就立刻被泪水/堵/住,再也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一博急得不行,举着手机又开始跟肖战道歉,宝宝,宝宝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下回再也不这样了!宝宝?宝宝你理理我啊,你随便,随便/骂/我,我都听着!我真的知道错了!

肖战几乎崩/溃,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不许……不许道歉了……王一博……王一博!你不许再道歉了……

王一博马上收住话头,好好好,那你别哭了好不好?我现在又没法抱/你/亲/你,这么看着你哭,我比生病难受多了。

混/沌的泪水/中,肖战终于想明白他那股怒火的由来。

他不光是气王一博生了病不告诉他,他还在气没看出王一博在掩盖不舒服的他自己,和让他不能时时刻刻守着王一博、照顾王一博的所有一切。

他的宝贝/狗/崽崽,在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生病了,整夜都在发烧却没人知道。可他的崽崽却不跟他/撒/娇/也不粘/着他要安慰,而是一遍又一遍地,哑着嗓子不停/哄/他。

肖战的心都要疼/碎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心疼和难过实在太多太多,他承/受/不住,也表达不出。

所以他只好跟自己过不去,也几乎跟所有人所有事都过不去。

王一博半天没见他说话,凑到镜头前面仔细看看,冲他挥了挥手,宝宝?

肖战回过神,隔着屏幕/摸/了/摸王一博的脸,以后不许再/瞒/着我,什么事都不行。

王一博下意识要道歉,又想起肖战刚刚的话,只好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对不起重新咽回去,无措地低下了头,嗯,我下次,下次肯定不这样了。

肖战摇了摇头,戳/戳/镜头里王一博的脸颊,我没有生你的气,也没有怪你,我只是心疼你。所以不用哄/我啦,换我哄哄/你吧。还难受吗?输液/针/疼不疼?

王一博嘟着嘴看看他,把手背上的/吊/针/举/给肖战看,宝宝,这里的医生一点也不温柔,退烧/针/好/疼!

肖战眯着眼仔细看了半天,我看得到看得到,你别乱动,待会儿/针/动了又要/疼。

王一博还举着手,疼!肖战!我手/疼!

肖战轻轻地对着屏幕吹气,好好好,不疼不疼,呼呼/狗/爪/爪。

王一博这才把手放下,嘿嘿笑了两声又不放心,凑到镜头前看看肖战,你真的不生气了吧?我真没事儿,真的!其实要在家都不用来医院,在家/睡/一觉就好了。

肖战定定看了王一博一会儿,眼圈又有点红,那你要早点回家。

王一博郑重地点头,好,我很快就回家。

两个人心照不宣,在剧组起早贪黑赶了半个月的进度。

肖战先到的家,进门就去看小绿。给小绿浇过水,又挪到阳光更好的位置,肖战刚拿出手机准备拍张照,王一博就回来了。

肖战被他牢牢/抱/在怀里,半个月前支离破碎的心渐渐愈合。

王一博/亲/亲/他的侧脸,你回来很久了吗?在/做/什么?

肖战埋在他肩窝,头都舍不得抬,我给小绿浇了点水,它长得很好。

王一博往后退开半步,肖战被/迫失去/久违的拥/抱,极为不满地皱了皱眉。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王一博就/亲/了上来。

肖战觉得自己跟小绿很像。

他不能没有王一博的/拥/抱/和/亲/wěn/,就像小绿必须要有阳光和水才能活下去一样。

王一博跟他心有灵犀。

王一博依依不舍/蹭/着肖战的/鼻尖,黏/着他/低声撒/娇,回家真好,回家我和小绿就都有人养了。

肖战抱紧他,用力地点头,嗯,回家就好了。家里有人养你。

二三亖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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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白西装

上一棒: @江河日下土拨鼠 

下一棒: @谙彼梨梧薄 

白色情人节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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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风

白桃汽水 (完结) (外卖小哥变总裁X有钱缺爱少爷啵,有追妻)

王一博伤的最严重的就是他的手臂和腿,都伴有轻微骨裂,秉承着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原则,肖战干脆给王一博办理了一个学期的休学。

但最让肖战担心的,还是王一博的精神状态,从那天烂尾楼出来,小崽子就变得有些黏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只要一会儿见不到肖战就会找,心疼地肖战更是一步也舍不得走开。

但天天躺床上也是难受,别说滑板摩托车了,就连玩个游戏他的右手也玩不利索,唯一还能算是个消遣的,就是乐高了,肖战便给他搬了一套简单的到医院,但即使这样,时不时还是需要肖战帮忙。


今天也是一样,王一博在床上拼乐高,肖战便坐在一旁处理一些公司文件,三不五时地就抬头看一眼,这小崽子需不需要帮忙。

这拧脾气,宁可自己一...

王一博伤的最严重的就是他的手臂和腿,都伴有轻微骨裂,秉承着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原则,肖战干脆给王一博办理了一个学期的休学。

但最让肖战担心的,还是王一博的精神状态,从那天烂尾楼出来,小崽子就变得有些黏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只要一会儿见不到肖战就会找,心疼地肖战更是一步也舍不得走开。

但天天躺床上也是难受,别说滑板摩托车了,就连玩个游戏他的右手也玩不利索,唯一还能算是个消遣的,就是乐高了,肖战便给他搬了一套简单的到医院,但即使这样,时不时还是需要肖战帮忙。


今天也是一样,王一博在床上拼乐高,肖战便坐在一旁处理一些公司文件,三不五时地就抬头看一眼,这小崽子需不需要帮忙。

这拧脾气,宁可自己一只手死磕都不肯开口叫肖战,肖战只好偷偷注意着,看到他需要帮忙了就假装不经意地伸出手去。

肖战这边处理好邮件,一抬眼就看到那乐高拼块从王一博手上掉了下来,小崽子捡起,又掉,肖战赶忙盖下电脑想去搭把手,谁知这小崽子忽然就发起了脾气来,和自己赌气似的,一把就把手里的拼块给扔了,下意识皱着的眉眼间尽是烦躁,把刚推开门的护士都给吓了一跳。

可肖战就是从他那气哄哄的模样里看出了一丝委屈来,看他眼眶红红地盯着没拼完的乐高发呆,第一时间便坐到了床边,把人抱进了怀来安抚似得揉着他的小脑袋,哄着,“诶呦,怎么就生气了呀,和哥说说好不好?”

见有人哄了,端着药盘的护士才大着胆子往里走,饶是平日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的她,对王一博也是出奇地有耐心,便也笑着和他打招呼,“一博午饭吃了吗?”

还有第三人在,王一博轻咬了咬唇,将脾气给收敛了,颇为乖巧地朝护士姐姐点了点头。

护士经过床边时,顺带将王一博扔地上的乐高给捡了起来还给了他,换来的是肖战带着谢意的一笑。


王一博手指上多是石子沙砾划的小口子,看着唬人没两天就好了七七八八了,只剩手掌上几条被枯草植物剌得深的几条血口子还需要每天上药。

一见护士姐姐将药盘放下,王一博就苦了脸了,他就是怕疼,但每天总是清洗伤口最疼。

幸好也不是什么难操作的过程,这上药的工作干脆便由肖战接手了。

护士看着肖战熟练又轻巧地拿着碘酒棉签给那白生生的手掌每一道伤痕消毒,上药,小朋友一缩手就知道是弄疼了,便又极耐心地哄上两句,倒是看得护士姐姐不好意思了起来。

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哥真好。”

话是对着王一博的,回答她的却是肖战,同样是极温柔的语气,毫不避讳地告诉她,“准确来说,是男朋友。”

直白地护士姐姐端着药盘出了病房的门,才后知后觉地心跳加速起来。


有了扔乐高发脾气在前,肖战也没心思工作了,知道小朋友是觉得闷了,便与他商量,“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哥哥抱你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那以后,小朋友也愈发不爱见人,肖战说完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刚想说实在觉得闷就带他回家也行,还未开口,小朋友就乖乖张开了手臂。

肖战压根就没准备轮椅,他只要想到王一博坐轮椅的样子就会觉得不舒服极了,无论小朋友想去哪儿,他都宁可自己抱着。

先是准备了一床小毯子挂在臂弯,再将人揽进怀里,另一手掀开被子抄过他的膝弯,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不过他却没有带王一博去人来人往的楼下,而是抱着人上了楼顶。


楼顶虽是风稍大了些,清净确是极清净的,空旷的楼台还有两张长长的石椅,在太阳底下懒懒地晒着。

王一博抬手朝椅子指了指,可肖战却全然没有要把他放下的意思,就这么抱着人一起坐在了石椅上,接着稍稍侧了侧身子,为王一博挡去了大半的风。

太阳光是铺着就让人觉得暖洋洋地,相比之下那点风便算不得什么了,肖战干脆将毯子给叠了叠,垫在了王一博伤着的腿下。

王一博最近睡得并不好,现下一安静下来,靠着肖战肩头便昏昏欲睡了,四周都是肖战的味道,那种温暖与舒心比阳光带着他的还要更盛,他知道自己最近脾气不好,但不可置否的是,他喜欢极了这种肖战围着他转的感觉,好像什么也没变。


还是担心王一博会感冒,等人睡得沉些了,肖战便小心翼翼抱着人回了病房,一开门便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的王妈妈。

床上散乱的乐高已经收拾掉了,桌上也多了不少水果和吃食。

床头的花束也换了新鲜的,王妈妈手中正拿着喷壶在洒水。

一见肖战抱着熟睡的人回来,王妈妈将到了喉间的招呼声又给咽了回去,只将床上的被子掀开,帮着肖战尽量轻地将人放下,细心地在王一博伤着的手臂和腿边都垫了软枕。

王妈妈先是看了儿子一会儿,再给肖战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金桔雪梨甜汤,小声嘱咐道,“一会儿醒了给他喂点儿。”

见肖战点头了,才又指了指另一个餐盒,“这是给你的,别光顾着他自己就草草了事了。”

这忽然来的照顾令肖战心头一热,他从小跟着外婆长大,对父母这样角色甚至没有太多的印象,见过王夫人那样心思恶毒的女人紧张自己儿子的模样甚至是厌恶的,只有看着王妈妈,好像母亲这个词才在他的脑海里具象化起来。

他泛酸的眼眶满是歉意,几乎用气音问着王妈妈,“您不怪我吗?”

王妈妈似先叹了口气,才将一切娓娓道来,“你们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知道那份18岁的合约,也知道王惟远去找了你,我没有阻止,我想着如果连王惟远那样的人都能将你赶走,那我确也是看不上你。”

“但我确实不知你和王惟远的交易,看着一博哭着回来我心里也想,哭吧,哭着哭着就长大了,可看着他越来越难过,我倒是不理解了,你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他这样忘不掉。”

“可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了,虽然和王惟远做了交易,但你和他从不是一样的人,也怪不得一博忘不了你。”


肖战很庆幸王妈妈能理解这两年来的种种,同样没有王惟远他也走不到今天,可他也远没有没资格劝王妈妈和一博去理解王惟远。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王妈妈忽然轻笑了一下,“今天来,主要也是想告诉你们我打算出国待一阵散散心。”

有肖战照顾一博,她自然是放心的。

不用王妈妈说,肖战也明白,她这是在躲王惟远。


“就不和小朋友道别了,我玩两天也就回来了。”

王妈妈轻拍了拍床沿,像小时候哄着王一博睡觉,目光温柔地看着熟睡着的儿子,声音极轻却也坚定,“接下来老宅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用担心,只是了结我们上一辈的恩怨罢了。”



王妈妈走后,王一博睡得忽然又不安稳起来,闭着眼睛染着点哭腔哼着,手无意识地在床上抓着,摸着,像是在找些什么。

肖战见此赶忙也躺到了床上,将梦魇着的小朋友抱到了怀里,像每一个哄着他入睡的夜晚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

小朋友像是做着每一晚都相同的梦,皱着眉头,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推搡着,低喊着,“不要,别靠近我,不要!”

肖战怕他再伤着手臂,赶忙将人抱的更紧,贴在他耳边低哄着,“嘘,没事了,没事了,乖宝宝不怕啊。”

就这么哄了好一会儿,怀里的小朋友才紧缩在肖战怀里,再次安静下来。

肖战极尽温柔地亲吻着怀中人的额间,脸颊,唇角,喃喃的声音从他喉间挤出像是疼极了,他一声声地哄着王一博,又好像在告诉自己,“别怕,小桃子。”


王一博醒后,两个人却都对梦魇绝口不提。

肖战将王妈妈带来的甜汤盛了一碗,慢慢地喂给王一博,似突发奇想地提议道,“等你腿好点能走路了,我带你回老家玩玩好不好?”

王一博咽下嘴里的清甜,眼睛亮了一瞬,“去看外婆吗?”

见小朋友忽然高昂的兴致,肖战心下也是轻舒了一阵,他想很久了,想带小朋友一起回家看看,只是最近的梦魇更坚定了他的心,他想带王一博换个环境。


大概过了一个月,王一博就已经能正常走路了,不仔细看并看不出那一丝不自然。

肖战可不敢带着王一博去挤高铁,便打算开车回去。

行程定了,王一博就迫不及待地催着肖战收拾行李,除了换洗衣服之外,还有许多各式各样的药盒。

王一博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肖战收拾,顺便翻了翻行李箱,除了他每天都要吃的伤药以外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感冒药退烧药胃药甚至创可贴,直把王一博给逗笑了,“你干嘛,去开药店吗?”

“对啊我回老家开药店发家致富,”肖战将手里王一博惯用的洗漱用品放进行李箱后,抬手揉了揉小朋友的头发,刚洗后吹干的发丝被翻起揉开,白桃味的清香瞬间散逸开来,惹得肖战闻了又闻,才笑着回应他,“那边药店又小又远,怕不好应急。”


王一博又想起了那小村庄的样子,他当时绕了许久才找到肖战的外婆家,只有一家家庭式的小卖部,黑洞洞的,商品上都积了一层薄灰。


肖战见他出神,一把把坐地上的小朋友给抱回了床上,哄道,“好啦,你坐远远地看,也是一样的。”

说是坐的远远的,安置好了人,还是特意把行李箱拖到了床前,小朋友爱看就让他看得仔细些。

最后除了行李箱,还有两大袋零食和给外婆带的东西塞了满满一后备箱。



开车回家也不过几个小时,行至一半肖战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肖战开车不方便,王一博就给他看了一眼屏幕,一见是王惟远的名字登时嫌弃地皱起了眉,但手上还是乖乖地替肖战按了接听和扬声。

王惟远也知道肖战带着王一博回老家玩几天,先是问了一下他们到哪儿了,下一句就绕到了王一博身上,“车子里毯子垫子这些带了吗,好几个小时的车程一博有没有吃不消?”

这些肖战自然也是想到了带齐了的,便让电话那头的王爸爸放心。


忽然两边都没话了,只有屏幕上通话时长在尴尬地跳着秒数,好一会儿王惟远才清了清嗓子,吩咐肖战,“你把手机给一博。”

王一博自然也是听着的,叼着棒棒糖把头转向了窗外不出声。

肖战明白小崽子的意思,替小朋友推了回去,“一博睡着了。”

想和儿子说话无果,王惟远才悻悻地挂了电话。


“小朋友要躲爸爸到什么时候呀?”

肖战轻叹了一口气,空出手来轻捏了捏小朋友的耳朵。

隔了好一会儿,久到肖战以为小桃子连他都不理了,才听到边上传来一句有些赌气的声音。

“我不要理他。”

好像还挺生气,连带着嘴里的棒棒糖都咔吱咔吱三两口给咬完了。

肖战瞥了眼气呼呼的人,故意吊他胃口,“给你买新车了也不理?”

副驾驶坐着的人眼看着兴奋了一瞬,很快又被压了回去,艰难地坚守立场,“妈妈不让他进门就不理!”

肖战似了然的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哪有人吊胃口只吊一半的,憋得王一博一肚子问题,又拉不下脸问,烦躁地开始扒拉零食袋,又翻出一支棒棒糖来,连啃带咬地撕了包装纸。

一边脸颊含着糖鼓鼓地,自个儿和自个儿较劲,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别别扭扭地问了肖战一句,“什么车呀?”

逗得肖战直笑了许久,才让王惟远自己把摩托车的图片发给王一博。


两人回家并没有提前告诉外婆,忽然窜进门的两个人把还在剥花生的外婆给吓了一跳。

还没等外婆站起身来,王一博就先跑过去了,蹲在凳子旁问,“外婆剥这么多花生干嘛呀?”

外婆可想死这小朋友了,颤巍巍地先往小朋友嘴里塞了两三颗花生,再拿着花生壳舀了一壳的红糖倒进了小朋友嘴里,逗小孩儿似得学着普通话回应他,“吃呀。”

花生的清甜和红糖的醇香一起融化混合,这还是王一博第一次尝试这种吃法,新鲜地眼睛一亮,还要吃。

直看外婆投喂了五六回,肖战才忍不住提醒道,“外婆,别给他了,这狗崽崽今天吃不少糖了。”

一向见着阿战就笑眯眯的外婆这次竟然站在了王一博这边,不留情面地挖出了肖战小时候的事儿,“你小时候晚上还偷吃呢!”

肖战一下子没了地位,假装生气地跑了,不过是拿着几样礼品去看了看隔壁的李叔,他不在家的日子李叔确实照应了外婆不少。


幸好等他回来,小崽子没再吃糖了,在和外婆比划他的滑板。

肖战将后备箱的东西一一拿进了屋,实在看不过王一博又蹦又跳地,担心他一会儿腿疼,赶忙将保健品都堆到了他面前,同时还给了他一盒彩色蜡笔,挑了挑眉,“画吧,不过一会儿字我来写,你那一堆胖蚂蚁,谁看得懂呀。”

王一博没想到肖战都知道,鼻尖一酸,嘴上却还是不服气,“谁的字是胖蚂蚁!”

这怎么就委屈上了呀,肖战忙给他认错,“我的我的!”

许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王一博手里拿着蜡笔将脑袋埋得极低,在给钙片的白纸上画了块滑板,有些歉意又可惜地说了句,“那块滑板,我喜欢的。”

轻的像自言自语,可肖战就是听见了,轻捏了捏小朋友的脸蛋,笑道,“嗯,它还在。”

他知道小朋友喜欢,便不会让它丢了。


把小朋友给打发去画画了,肖战便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菜,正翻着灶台呢,外婆从里间走了出来,神神秘秘地让这个子高出她太多的外孙弯下身子来。

肖战听话地侧了侧腰,谁知就被外婆像小时候一样拎了拎耳朵。

“外婆,干嘛呀!”

肖战颇委屈地捂了捂耳朵。

只见外婆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忽然就笑开了,随即又皱了皱眉,用重庆话和肖战小声道,“带人回家也不说明白,小朋友该委屈了。”

肖战却没想是因为这个,怕老一辈的人不好接受,甚至是王一博自己主动和肖战约好,外婆不问就不挑明关系,却没想,他们两块新姜果然没有老的辣。


晚上吃晚饭,外婆就让王一博陪着自己回房间。

王一博一路小心地扶着,看着外婆坐上了床,却不躺下,从床头摸摸索索好半晌摸出了一个布包来。

花布包打开里面又是层层叠叠的红布,外婆就这么慢悠悠地翻了许久才打开到最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金镯子。

老黄金偏软,镯子已经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椭圆的形状,表面也氧化出了一层有些发褐的包浆,上面还缠着半圈调整大小的红线,好像是传了几世纪的宝贝似的。

这东西真要细算起来,就连外婆都不知道它多少年纪了,只知道是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有儿子就给儿媳妇,没儿子就给女儿。

她生了一个没良心的女儿,便没把东西往下给,想着将来留给外孙媳妇。


王一博从小见过的奢侈品无数,倒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镯子。

以为外婆是想给他看看好不好看,刚准备夸赞一句,忽的一双有些皱皱的手拉过了他的手。

外婆颤巍巍地把金镯子往王一博手上套,可把王一博给吓着了,忙喊道,“我不能要,外婆你给我干嘛呀!”

外婆见他不收,也不和他说那些老一辈代代传下来的话,就只是指了指耳朵上的助听器,笑道,“是回礼。”


肖战是见过这宝贝镯子的,看着小崽子从外婆房里回来,手腕上多了个金灿灿的镯子,一点也没觉得意外,还刻意又强调了一遍,“这可是传给外孙媳妇儿的哦!”

王一博虽第一次经历,但电视上还是见过的,心里也猜到了外婆的用意,摸着鼻子笑了笑。

忽的,对着肖战喊道,“哥,你给我递罐汽水儿。”


粉白色的饮料罐子在王一博手间转了转,像是炫耀似的举着那只戴着手镯的手,白嫩的指尖一挑,拉开了拉环。

就这么呲地一声儿,肖战藏在心底的那罐白桃汽水再次打开了。


一如那第一次站在少年的窗口

身后是满目盛开的花园

胸口像藏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他收到了冒着泡的白桃汽水

和寰宇间最亮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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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子完结啦!!!!



王妈妈就让王惟远自己追去吧

要没有肖战这场交易,他得被王妈妈剁吧剁吧喂狗🐒


说好的请你们喝汽水!!


你们记得回请我三连!!!!🙋

派派星

【博君一肖】粘人精

秋冬交接,感冒病菌在人群中残暴地肆虐,王一博挺过了对手戏演员也挺过了助理,最终在导演的猛烈病毒攻击中败下阵来,让体温计上的数字飙升到了38.5。


导演戴着口罩捂着棉服来探病,心怀愧疚地给王一博放了两天病假。导演前脚刚走,病恹恹的男主角从床上一跃而起,亲自订了两张最快飞去北京的机票,转头又没收了助理的手机:“不许打小报告!”


坐进候机室,王一博拉下口罩和棉服帽子,深吸一口气,鬼鬼祟祟给肖战打电话。肖战在两部戏的空档间享受两个礼拜假期,这会儿刚吃过午饭收拾好厨房准备踩椭圆仪,接起王一博的电话时还疑惑了一下:“你怎么有空打电话?你不是……”


话说...

秋冬交接,感冒病菌在人群中残暴地肆虐,王一博挺过了对手戏演员也挺过了助理,最终在导演的猛烈病毒攻击中败下阵来,让体温计上的数字飙升到了38.5。

 

导演戴着口罩捂着棉服来探病,心怀愧疚地给王一博放了两天病假。导演前脚刚走,病恹恹的男主角从床上一跃而起,亲自订了两张最快飞去北京的机票,转头又没收了助理的手机:“不许打小报告!”

 

坐进候机室,王一博拉下口罩和棉服帽子,深吸一口气,鬼鬼祟祟给肖战打电话。肖战在两部戏的空档间享受两个礼拜假期,这会儿刚吃过午饭收拾好厨房准备踩椭圆仪,接起王一博的电话时还疑惑了一下:“你怎么有空打电话?你不是……”

 

话说了一半,肖战猛地顿了一下,冲着客厅里的空气吼了一声王一博的名字:“你丫的感冒了是不是?!”

 

王一博很配合地吸溜一声鼻子,低眉顺眼回话:“嗯。”

 

良好的认错态度收效甚微,肖战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甩了一车的话出来,劈头盖脸痛骂王一博:“跟没跟你说天凉了多穿?啊?我说话怎么地,就不,不好使,是吧?跟你说了要下雨要降温,衣服衣服给你寄了,天气天气跟你说了,你还要怎么样?我还得坐着飞机过去给你穿衣服是不是?!”

 

“那倒也不用,”王一博迅速出击,“我飞回去,我飞回去让你给我穿。”

 

肖战三秒钟没说出话,好半天过去才缓过劲来:“你感冒了你还飞什么飞!你不在酒店吃药睡觉,你还,还飞机?我——”

 

王一博咳嗽两声,用鼻音嘟囔着叫肖战名字:“你就是不想我。”

 

这回连三秒钟的反应时间都不留,王一博说完话直接把电话给挂了。肖战呆愣愣站在客厅中央,一肚子火气跟心疼乱七八糟搅和在一起,让他恨不得飞到王一博身边去死命踹他一顿,再把他拖回家好吃好喝养起来。

 

手机在掌心里震起来,肖战解了锁,王一博傻狗一样的头像跳出来,一句话分三行发,生怕肖战看不出来他在闹脾气:“你,就是,不想我!我,发烧了,难受!我,不回去了!你,爱想不想!”

 

肖战太阳穴突突地跳,敲字回复王一博:“那你别回来了,回去睡觉。”

 

王一博怒气冲冲打电话过来,瓮声瓮气大叫:“肖战!”

 

肖战拉开衣柜的门去翻厚被子和毛毯,气定神闲应了一声:“不穿棉服别进家门。”

 

挂电话比赛一比一打平。

 

王一博继续通过三个字一行的微信表达愤怒,其间零零散散还夹杂着几句晚上要喝牛肉粥吃鸡蛋羹的订单。

 

一坨裹着棉服扣着毛线帽子的高温物体挪进家门,往肖战手边的床上一窝,消停了。

 

肖战扒拉开被子把王一博呼哧呼哧喘粗气的鼻子跟嘴露出来,到底还是没舍得再骂他。肖战捏捏王一博泛着红色的脸颊,顺手把帽子给他摘了:“起来把外套脱了,还难受吗?”

 

王一博有气无力翻个身,动作迟缓地拉棉服拉链:“我要难受死了——!都没有人想我——!还骂我——!我头疼——!眼睛疼——!鼻子也——”

 

肖战撑着床俯身亲他,嘴唇贴在王一博烧起了干皮的嘴角,轻轻嘬了两下。


王一博咂咂嘴,伸手把肖战拽到怀里抱了抱:“我觉得我好像痊愈了。”

 

晚饭时王一博如愿以偿吃到了牛肉粥加鸡蛋羹,肖战盯着他吃了药又给灌了几杯热水,八点半不到就把王一博赶上床让他睡觉。

 

肖战开着床头灯在看书,王一博躺在他身边就像个风箱,发着炎的喉咙沙拉沙拉地听得肖战心里难受。肖战关了灯去给王一博掖被子,盘算着明天买两个梨回来给他煮水喝。

 

肖战刚摸着被子边,睡得好好的王一博突然就从枕头上弹了起来,一头撞到了肖战的肩膀上。肖战让他吓了一跳,赶紧去捂他撞红的额头:“怎么了?”

 

王一博迷迷糊糊坐在床上打晃,努力睁大眼睛看肖战,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战哥?”

 

肖战点头:“嗯,怎么了?”

 

王一博拉下肖战给他揉脑门的手捏捏,搂着肖战的胳膊躺回枕头上,一边稀里糊涂地打着小呼噜一边嘟囔:“那不开灯也行……”

 

早上起来王一博的体温回到了正常值范围,早餐吃了一半时肖战看见微信才想起来,几天之前经纪人就给他约了饭局,要跟导演提前见个面聊聊剧本。

 

王一博脸拉得老长,还死要面子不肯挽留肖战,抱着胳膊缩在沙发里生闷气。肖战翻箱倒柜找出一个乐高的赠品小汽车塞进王一博怀里,好说歹说了一上午也不知道王一博听进去多少,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刚在包间坐定打了招呼,肖战放在桌上的手机就亮了起来。肖战偷偷摸摸在桌面下面解锁,王一博问:“抽纸用完了,在哪儿?”

 

肖战回:“客厅电视柜第二层抽屉,拿蓝色包装那个,那个软,你鼻子都擦红了。”

 

三分钟以后,王一博又问:“热水没了,烧水壶在哪儿?”

 

肖战回:“厨房台子上,别接满,会沸。”

 

五分钟以后,王一博又问:“杯子呢,没有大一点的杯子吗?”

 

肖战回:“橱柜。”

 

六分钟以后,王一博发来一张厨房的照片:“哪个是橱柜?”

 

肖战站起身,抱歉地冲导演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我出去打个电话。”

 

王一博接起电话不出声,肖战叹口气,轻声哄他:“不准闹了,乖一点。我一完事就回家,你拼好小汽车之前我肯定回去了。”

 

肖战掏钥匙开门,王一博扔了手里的小零件冲过来迎接他:“战哥!”

 

肖战越过他的肩膀去看客厅的桌子,巴掌大的小汽车拼了一大半,桌上还散着十几个零件。肖战扶着王一博的胳膊换鞋:“拼了这么久?”

 

王一博撑着他,低头看着肖战单手解鞋带:“嗯。一共四十三块儿,我看着表,五分钟拼一个。拼了三十二个,还剩十一块儿。”

 

肖战换好了拖鞋,王一博站在他面前搓搓鼻子,轻轻笑起来:“然后你真的就在我拼好之前回来啦。”

 

肖战在厨房给王一博热饭,王一博寸步不离黏在肖战后背上。肖战拿勺子搅锅里的鸡汤,耸耸肩膀颠王一博下巴:“饭也不会自己吃?”

 

王一博用下颌骨蹭肖战肩膀,瞪着眼睛无辜到了极点:“我连橱柜都不认识!”

 

肖战没好气地用手肘怼王一博肚子:“你家住哪儿你认不认识!”

 

王一博勾着嘴角骄傲点头:“哎嘿,发烧了也忘不了。”

 

肖战一时语塞,抬起脚踢王一博小腿:“闭嘴吧!”

 

王一博真的不吭声了,圈着肖战的腰静静贴在他背后站着。秋天里难得的好天气,午后两点的太阳明艳却不灼人,暖洋洋照进厨房的窗子。王一博抱着他时弓起来的脊背阻隔了阳光眷顾,可有身后熟悉的体温裹着他拥着他,肖战也并不觉得错过阳光是种遗憾。

 

肖战放下手里的勺子,转过身去认真看着王一博的眼睛:“别再生病了,好不好?”

 

王一博抿着嘴唇点点头,有点委屈地把肖战揉进怀里搂着:“那我不生病,你也得想我。”

 

“知道了。”肖战笑着回抱住王一博的腰,“粘人精。”


//END

忍荒

【博君一肖】他住在我心中的无人区★第一章★现实背景 含延伸

● 清水 双向  现实向

●故事是我乱编的,博君一肖szd。

谨以此篇,感谢两个清澈如水的少年,和我爱上他们的夏天。

【引】

我把自己困在迷宫里不肯走。

我并非看不见出口处的光亮,

我只是在等那个站在入口处的男孩。

他住在我心中的无人区。

第一章   你啊,是天生的演技派。

--------

*2022年 冬

人群密密麻麻的扑上来,举着挂有各家logo的话筒,男声,女声,七七八八掺杂一起,实在很吵。

王一博微微皱眉。

多少年了,记者怎么还学不会聪明些。

“王一博,您这次凭借个人第一部...


● 清水 双向  现实向

●故事是我乱编的,博君一肖szd。

谨以此篇,感谢两个清澈如水的少年,和我爱上他们的夏天。






【引】

我把自己困在迷宫里不肯走。

我并非看不见出口处的光亮,

我只是在等那个站在入口处的男孩。

他住在我心中的无人区。







第一章   你啊,是天生的演技派。



--------

*2022年 冬


人群密密麻麻的扑上来,举着挂有各家logo的话筒,男声,女声,七七八八掺杂一起,实在很吵。

王一博微微皱眉。

多少年了,记者怎么还学不会聪明些。





“王一博,您这次凭借个人第一部荧幕男主,荣获华表奖优秀新人男演员的奖项,有什么感想吗?”

“近几年,您参演了很多荧幕作品,也与很多著名导演有合作,请问您最满意的作品是哪部呢?”

“请问,您想对一直支持你喜欢你的粉丝说些什么呢?”

“王一博,想问您对今后的发展有什么规划吗?”

“......”



你看,几百年,还是同一堆问题,同一种套路。



“能获得这个奖项的确是出乎意料,毕竟优秀的演员同事有很多。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家人和粉丝们,这个奖项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以后也会继续努力的,不会辜负喜欢我的人的期待,谢谢。”


倒也好,这题不难,容易答。

背的熟了,也懒得再考虑其他应对法。



王一博承认自己是个有点挑剔的人。

少有人入的了他的眼,更别谈欣赏和夸赞。

瞅瞅眼前这帮人,长得大同小异,远看都分不清谁是谁,实在是毫无观赏性可言。

礼貌却淡漠的点点头,就偏开了眼睛。

视线无意的瞟到侧面一个身影,而那人的目光似乎也是迎过来的。

的确是有区别啊。

还是他好看,特别好看。





“王一博,众所周知,此奖项一起提名的还有您的圈内好友肖战。对于这次对决您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吗?”

问题也在'考试大纲'之内,本来没什么好犹豫的。

“相互学习,希望有机会合作”这样的官方回复就很合适。

王一博有些玩味的笑了下,小脑袋开始乱转。

角落里的经纪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断的冲他使眼色,手舞足蹈的肢体警示:

我的小祖宗,您可别乱说话啊!!!。


王一博哪是听话的性子,自顾自的篡改了考试大纲,还格外的理直气壮。

“ 嗯...那就跟他说...

‘不好意思啊,承让了。’     ”




肖战无奈的摇摇头,笑怪小朋友总是爱胡闹。

“哎...王一博,不愧是你。”







肖战和王一博是朋友,这不是什么秘密。

距《陈情令》完美收官已经过去3年了,两人还保持着联系,博君一肖仍然在运营,虽不似起初火热,倒也还是能在一众“牛鬼蛇神”的CP中稳住一席之地。

粉丝不紧不慢的磕着糖,偶尔是两人的合照,有时是线上的互动,大部分时间纯是个人YY出的天马行空。

算是体面又好看的结果了。

路人说起,也感叹一句,“有一种友情叫王一博肖战。”





“恭喜啊,未来的影帝!”

肖战用肩头顶了一下王一博的肩,又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别笑了,肖老师,眼角都出褶了。”

王一博一脸冷漠的抿了一口红酒,略露嫌弃。

“啧,什么破酒啊,真难喝。”

转头就看到了肖战那两颗没什么威慑力的兔牙,佯装恶狠狠地冲自己发火。

“哈哈,我错了。肖老师年轻着呢,刚过30嘛。”


“王一博!”








---------

*2018年 夏


肖战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自己是如何与王一博打成一片的。


从前听旁人口中,那个小孩高冷炫酷拽,不太愿意与人亲近的。

就因着这传闻,围读剧本那天,他憋着一个屁憋了两小时,导演喊‘收工’后才急急忙忙跑出800米,去偷偷放了。


若说两人第一次拉近关系,大概是.....


在805次鼓足勇气,1005次深呼吸后,肖战终于主动出击,跑到王一博面前。

“王老师,带我一个呗。”

王一博抬头,就看见这个大6岁的哥哥蠢兮兮的冲自己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也是他第一次理解了那些冲着肖战尖叫的女性粉丝们。

这男的,长得,真tmd好看啊!!!

很干净的好看,像个未染世故的小天使。

天使也应该算是神灵吧,亵渎大概是会有恶报的。

这,不好拒绝。

“行啊,一起。”



肖战笑呵呵的坐在旁边,又探过来脑袋,怯生生的说了一句:

“那个,我是坑啊。输了可不能骂我哦。”

王一博轻笑一下,点点头,算是应了。



直到半个小时后,



一位蓝衣上仙追着一只黑衣灵兔满剧组跑,


兔哀嚎:

“我都说了我是坑啊!!!”


仙怒斥:

“这是坑吗?这tmd是悬崖啊!!!”








*


“王老师,你等一下!”

“王一博!”

“博哥!”

“博弟!”

“狗崽崽,你给我停下!!!!”


肖战追着王一博,满棚乱跑,把各种称呼都叫了个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追债。


“我说了,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我闻着难受。”

王一博往犄角旮旯躲,可惜已经躲到了死路,没处可逃了。


“不行,你手肘都肿了,不上药就要严重了。”

“这药特好使,真的,纯中药配方,还能驱蚊呢!”


在肖战万分执着的努力下,王一博终于不情不愿的递出了胳膊。

刚拍完的那场戏,小朋友英姿飒爽,打的太过投入,一不小心手臂撞到了石头,蹭破一大片。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吧!”

王一博嘴巴撅的老高,一脸委屈的看着肖战给自己涂药。

“战哥,你怎么这么双标啊。上次你拍乱葬岗那场,比我伤的还惨呢。不是你说的嘛,这点小伤,风吹几下,第二天就好了。”


“我和你能一样吗?”

肖战佯怒,拍了几下小朋友的屁股。

“我跳舞吗?我骑摩托吗?我像你这个多动症儿童一样满地乱窜吗?你还和我比!”


“哦。我都忘了,您年纪大了。”


“王一博!还是人吗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许是这一次被“伺候”的舒服了,

后来,每每哪里受了伤,哪怕是个用显微镜才能看清的小口子,王一博也要举到肖战面前,熊人家帮自己上药。

看着肖战被自己烦得跳脚,转身又拿着药一脸无可奈何的帮他抹,王一博就开心的不得了。

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那人水灵灵的兔子眼,喜欢那人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若偏要找个形容词来描述,

大概....就是....

很可爱。




听人说,男人天生对同性的外貌不敏感。

所以,男人,很难认同另一个男人的美貌。

作为一个20年没学过花言巧语的酷盖,他都惊叹于一个人的颜值逆天,那说明那人是真帅。

作为一个20年立志不近美色的当代唐僧,他若觉得一个人超级可爱,那......

那.......

那可真是...在劫难逃了。









*

“战哥,你看过原著吗?”

王一博悄悄地凑过来,与肖战咬耳朵。

“书里,我们两个有床戏的。”


“噗....”

嘴里含着的水喷了两米多远,呛到鼻腔里,憋得肖战满脸通红。


“我就知道你没看过。”

王一博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兴致勃勃的打算开始自己的安利大讲堂。

“这书里写啊,我们两个天天...”


“王一博!”


肖战的‘土拨鼠尖叫’引来了大片群众的关注。

【??????百脸疑惑,在线求解】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额....我们...我们...

  我们天天向上散发着光,天天向上乘风破浪......”


“这歌挺好听的啊,是吧。”

王一博贱兮兮的凑过来,一脸欠揍的嘚瑟样子。

“要不要我把舞蹈再教你一遍?”

还真适合演反派角色啊,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却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单纯脸。



“哼哼,嘿嘿,哈哈。

  好听,好听......”







*

“好了啊,今天的正剧部分就拍到这里啊!其他人收工,王一博和肖战来录一下花絮!”

“来,没别的,就,显得关系好点就行了。”

“最好亲密点啊,模糊不清的那种。”

“明白吗?”


导演轻描淡写的略作解释,就准备开拍。

肖战有点尴尬的在旁边抓头发。

天气本来就热得厉害,厚重的假发棉被似的盖着,后颈全是汗。

想来肯定是要起痱子的。

他偷瞄了一眼王一博,看那人一副正义凛然,不卑不亢的模样,更丧气了。

-这人,会不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和我拍什么啊。

-毕竟还是个孩子,不会真以为忘羡是兄弟情吧。



导演可不管那么多,喇叭一举,大手一挥。

“3.2.1,Action!”



“战哥,我敬佩的战哥,我学习的好榜样!”

“盛世美颜,我的天哪!”

“最可爱肖战,最迷人肖战,最可爱又迷人还是肖战!”


肖战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

仿佛见了鬼一般的。

-???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刚刚,是王一博主动配合的???

  这个冰山美男子居然在主动cue我???

  哎呀妈呀,不得了了!!!!!!!!!!!!!!

  等下,

  他脖子后面没有刀吧???



王一博一脸坏笑的耸耸肩,皮了吧唧的对着肖战挤眉弄眼,好像连毛孔都在深情表达着一句台词:

“嘿嘿,不愧是我。”


“肖战,干什么呢?接话啊!”


导演的河东狮吼终于换回了肖战的理智。

小鸡啄米式的连鞠三躬,

“哦哦,导演对不起,再来一次。”






“王一博,可以啊你,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居然是个演技派!”

“你欺我眼盲,骗得我好苦!”

镜头刚收,肖战就用他的“炭烤兔爪”使劲拍了一下王一博的后背,再加上一脸贱萌的搞怪表情,惹得那人转过来回打他。


虽然王上仙气势汹汹,武功高强,且有理在身,但无奈肖灵兔身姿矫健,动作轻盈。

抡了好几拳,全都落了空。

“哪比得上肖老师,眼睛里有开关,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说不过又打不着,上仙表示很委屈。


“还是王老师更厉害,演技炉火纯青,毫无违和。主要是王老师的头真的好小,皮肤吹弹可破,打戏动作干净利索,有如武侠转世,小的实在佩服,往后还要跟王老师多多学习才是。”


这一通彩虹屁拍下来,饶是再大的火气都给捋顺了。

王一博收了手,甩了一下额角碎发。

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吃这一套。




“承让承让,不愧是我。”

“哈哈,不愧是你。”




从那天起,“花絮”就成了王一博的“大型表演现场”。一次次‘语出惊人’,吓得肖战不知道要怎么接。越是这样,王一博越是能品出乐趣来。


长此以往,这“花絮”倒是拍的比“正剧”还精彩了。


“你们两个就像平常一样,越自然越好。”

“多点肢体接触,说话稍微暧昧点”

“眼神,眼神,对,对,就这样,再靠近一点!”

“好,好, 很好,特别好!”

“得嘞,收工!”

导演满意的欣赏着拍摄成果,还指给两个当事人看。

“你们两看这块儿啊,你看看,简直太完美了。”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的默契度真的厉害。”

“尤其是一博啊,这个,太自然了!”

“好,好,真是好啊!”


王一博用肩膀轻撞了一下肖战,冲人得意的摇头晃脑,顶着一张“看我多厉害,还不夸夸我”的找打脸,还摆出加强加大版的“邪魅一笑”。

若不是周围人口径一致,说王一博是个‘不太懂得如何营业的钢铁直男’,肖战真要怀疑这孩子的高冷人设是被粉丝和媒体联合诬陷的。


“要不要这么拼啊,王老师。

  辛苦 ,辛苦!”

肖战握着陈情,双手合十作抱拳状。


“肖老师太优秀了,我不努力怕拖累您,影响您的发挥。”

王一博拿起避尘就是一击。


“前辈,不敢当不敢当,是我应该向您学习。”

“说起演戏还得是肖老师,那么专业,那么上镜,那么有少年感....”

“......”



大众吃瓜看戏。

os:又开始了,是吧?





其实有时候,王一博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听话的配合了这波“营业”,又为什么配合的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我是自愿的,不眨眼睛!”







--------

*2023年 夏


“欢迎王一博做客我们这期的访谈节目,你好,我是主持人。”

“嗯,您好。”

“ 去年年末,王老师刚刚拿到了华表奖优秀新人奖。我是不是应该先恭喜一下。真的,这么年轻,就用实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太不容易了。”

“谢谢。”

“网友评论说,从您涉足影视方面以来,接过很多不同类型的角色,感觉您从前与现在演绎的方式挺不一样的。就比如陈情令吧,这应该算是您的成名之作。当时和现在,您对于角色的把握,有什么不同吗?”



王一博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当真是仔细想了想的。



“那时候,哪懂什么演戏啊。”






tbc.























冷纯

【博君一肖】今夜,没有极光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并不像其他一些人刻意到令人作呕的讨好,他会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听我说话,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酒窝浅浅。


  我对陈导说,你这个选角很棒,他就是我心目中的那个魏无羡了。


  陈导大笑,将烟头灭在玻璃烟灰缸里,拍拍我的肩朗声道,而且不红,有一定的粉丝基础,性价比高,另一个叫王一博的也是,咱们制作成本省了不少。


  商人重利,我亦是商人,对此不可置否。


  两年后,陈情令大火,肖战和王一博一夜成名,身价暴涨。


  一夜成名是个极微妙的词汇,像不讨巧的夸赞,像含着刀片的贬低,所有的卑微努力和伟大牺牲就被这四个字轻描淡写地抹去,人们诧异于沉静已久的夜空忽然绽放的几束炫目烟花,驻足观赏,又匆匆离去。


  杀青后再一次见到肖战是在一次小型的交际晚宴上,那个曾经拘谨地朝我鞠躬的男孩一手插着西装裤兜一手端着高脚杯和周围人从容攀谈,在虚情假意和求欢奉承中仍挂着近乎完美的笑意,只是视线不再注视着说话的人,时而看向虚空中的一点,时而落在高脚杯中摇晃的红色液体上。


  仿佛是注意到了我毫不掩饰的视线,他脱开人群走向我,与我碰杯道,好久不见,杨总。


  他仍旧注视着我的眼睛。


  晚宴结束后,我和他一起走在上海静安区的一条窄小的铺满鹅卵石的酒吧街上,夜已经深了,震耳欲聋的打击乐混杂着街头艺术家弹着吉他的民谣哼唱,衣着暴露的小姐妖娆地倚靠在掉漆的木门上抽着劣质洋烟,店铺门口随意摆放的五彩射灯肆意地伸向夜空,一对男女在幽深的巷子里拥抱着接吻。


  肖战已经在房车里换上便服,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亦步亦趋地走在我身后。


  我们进了街末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馆,惊醒了柜台后面摸着英短猫打瞌睡的女服务员,点了单后,她满脸困色地端上一杯美式和一杯卡布奇诺,热腾腾的白雾隔开了我们,我看不清楚肖战隐藏在帽檐下的神情,美式特有的张狂苦涩在空气中压倒了卡布奇诺的奶甜,我不喜欢苦味,于是挖了满满一勺白糖撒进卡布奇诺里,期冀将弥漫的呛人苦味压下去。


  我的印象里,肖战很嗜甜,在剧组里为了控制身材克制了不少,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向剧组工作的小姑娘撒娇讨一小包巧克力棒。


  喜欢喝美式的是王一博,而且丧心病狂,从不加糖块。


  肖战没有动白瓷碟子上的糖块,就着呛人的苦味喝下一口美式,对我说,夏姐,我家里人在逼婚了。


  开口便是惊雷,我下意识看向柜台,发现女服务员抱着猫撑住下巴打盹儿,显然没有发现这时候还会来喝咖啡的古怪客人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


  没有等我有所反应,他忽然笑了,捏着勺子一下下捣着杯底,说了一句和上句话毫不相干的。


  他说,老王的女朋友你见过吗,听说是素人,漂亮,笑起来很甜。


  我的确见过王一博的女朋友,事实上杀青后我见王一博的次数远多于见肖战,那个素人女朋友是个飒爽的姑娘,眉目英挺,笑起来却糖化了似的甜。


  而且他们要结婚了。


  但此情此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说哪个答案都不太恰当。


  曾经的夏天早就过去了,下一个夏天遥遥无期。


  这是我们都明白的浅显道理。


  深夜的咖啡馆里漂浮着弗雷德里克的降b调小调鸣曲,咖啡在手中渐渐冷却,没有了白雾的遮挡,肖战也不知何时摘下了帽子。


  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眉眼。


  有疲色,有倦色,唯独没有悲色。


  他问我,夏姐,你说在北京会看到极光吗?


  


  


  


  


  


  


  肖战


  


  


  我是肖战。


  我依然是肖战。


  有个前辈曾对我说,小子,你要明白,戏是戏,现实是现实,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深情最廉价,最不值得。


  他是老前辈,我不敢顶嘴,唯唯诺诺地称是,一副受教的样子。


  结束了一天的繁忙拍摄出了剧组,和同事们打完招呼后独自从拍戏大宅子的角门出去,果然一眼就看见了等在角门门口的王一博。


  他懒散地斜靠在摩托车旁,单脚撑地,另一只脚脚尖碾着地面不知在碾什么东西。


  我大声喊他,老王。


  他闻声抬头,唇角有隐约笑意,转身拎起后座上的头盔利落地扔给我,意简言赅道,上车,去吃小龙坎。


  我接过头盔跨上摩托,手环住他的腰,道,开吧开吧,到那儿肯定还要排队。


  不用排队,他忽然显得很得意的样子,我早就让我助理去拿号排了,估摸着现在已经快到我们了。


  我从后面捶他,狗崽崽,瞧把你厉害的。


  王一博的笑声闷在头盔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是专业的赛车手,但是我坐在他后座时他开得并不快,我甚至敢在中途松开他的腰,张开双臂感受高速公路上呼啸的风。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风驰电掣中,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他有力的心跳顺着头盔传入我的耳中,扑通扑通,和狂风拍打头盔的沉闷声音交织成了我此生难忘的奏鸣曲。


  也是我后来的余生再也听不见的鲜活声音。


  时间过得太快了,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已经长成比我高的男人,我们见面的机会也愈发稀少。


  我们都是靠着同一部戏爆红,我依旧走演员这条路子,勤勤恳恳地演戏,不断地尝试颠覆形象的角色。


  不断地入戏,出戏。


  被吹捧过,被诋毁过,也曾在万千灯海中迷失,也曾被铺天盖地的绯闻缠身,人设与光环在岁月中不断加诸于身,我是名利场上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但在捧起女演员精致的小巧脸庞吻下去时,我不合时宜地恍惚想起另一部剧。


  剧里的魏无羡欠蓝忘机一个吻。


  他们眼里都只有彼此,却连光明正大的牵手都做不到。


  当小说里的爱情跨入世俗,就免不了经受世俗眼光的检验,将爱情心安理得地说成友谊,是杨夏向所有人开的巨大玩笑。


  开播后的庆功宴上,杨夏微醺地指着我笑道,肖战,你变了。


  我揶揄地问,我哪里变了,变帅了?


  杨夏摇头,又意识到不对疯狂点头,是是是,你变帅了。


  王一博给杨夏斟上果汁,夏姐,你醉了,喝点果汁吧。


  转头凶巴巴地对我讲,战哥你也别喝酒了,别喝醉了睡着被抱着出酒店。


  我说,我没醉,今天开心嘛。


  杨夏摇头晃脑地歪头看了看王一博,又看了看我,嘿嘿的笑,我真的明显感觉到了,你们俩都变了。


  我笑呵呵道,都变帅了呗。


  然后站起来给杨夏夹菜,用食物堵住她那张醉后不把关的嘴。


  我不敢去深想。


  我怕想得稍微深一点,就会义无反顾地陷进去,赔上万众仰慕和锦绣前程,对上父母霜染的头发和痛心疾首的责问。


  说到底,我不过是俗世里的一个普通人。


  庆功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见过王一博。


  


  


  


  


  


  


  王一博


  


  


  


  我的择偶标准中有一条是永恒不变的。


  她笑起来一定要好看。


  最好有两个浅浅的不大看得出来的酒窝,弯起的嘴角要恰到好处,不能咧到后脑勺,也不能像樱桃小嘴笑不开,眼睛平时又大又水灵,笑起来的时候会像漫画里眯成月牙似的小缝,晶莹发亮。


  车队里的兄弟曾看了陈情令的片段后勾着我的肩摸下巴道,我寻思着,这个叫肖战的明星除了性别都挺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我冷漠地拍开他勾肩搭背的手道,你不懂,无语。


  也有人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王一博,你眼神不对啊,有些事儿双标得也太明显了,你不会真的入了戏看上演魏无羡的那个了吧?


  对此,我一般不接茬,也懒得回应。


  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永远不懂,何必和愚蠢的凡人们多费口舌。


  我是天天向上的常驻主持人,很多资源已经定型了,生活像普通上班族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偶尔会接些戏,红了以后接到的都是男主剧本,霸道总裁也演过,但对女主角始终来不起电,于是又是被一阵王一博演技下滑的黑通稿铺天盖地地黑。


  我从不屑于澄清这些,生活中唯一的爱好就是大摩托,钱几乎都花在上面,其他的开支寥寥无几,更没有女朋友需要去养。


  坦白说,我现在看见娱乐圈里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有过不少人愿意投怀送抱,都被我毫不客气地怼走。


  汪老师劝过我,一博啊,在圈子里脾气太直,容易得罪人,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我就这种性格,但我有分寸,您放心。


  这话不假,可遇上了一个人,我就容易失了分寸。


  失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我想肖战了。


  就在生活中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时刻,我坐在店铺的吧台旁挖了一勺DQ送进嘴里,舌尖绽放出甜丝丝的冰凉,我透过掀起蓝色布帘的窗台看见阳光在门口的木纹台阶上镀上一层暖黄的光,窗台上的一盆多肉被晒得发亮。


  无可抑制的思念在这个平凡的时刻涌上心头,我心跳的厉害,把这一刻拍下在微信上发给肖战。


  没有发出去的文字是我想你。


  这三个字打出来又在方框里删掉,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痛恨自己怎么像个小女生似的矫情。


  这两年正是肖战事业的关键上升期,我知道他忙,只能把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化作各种节日快乐发出去。


  我特意包装成群发的样子。


  肖战也不会知道,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发给他的,比群发的永远多一个小黑点。


  在句子的末尾,我调成英文模式加了一个小黑点,正好在句子的右下角,不易察觉。


  和肖战嘴唇右下角的痣一模一样。


  这是我能做到的最深情也最懦弱的告白。


  还是那句话,我只会为肖战失了方寸。


  所以在发完那张图片后,我没等他回消息就点开通讯录中的特别关注,拨了那个在我手机里沉寂已久的号码。


  电话通了。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刚从梦中惊醒。


  他说,王一博,你丫的怎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肖战


  


  


  王一博那个深夜骚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温哥华酒店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大洋彼岸的他在电话里问我,战哥,两年了,你想我没?


  也许是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太随便,也许是困昏了头,我在沉默了几秒后神使鬼差道,想。


  怎么会不想。


  我在加拿大拍了无数张异国他乡的美景,每一帧的喜悦都想同他分享。


  我在广场上喂那些肥肥胖胖的灰鸽子时,想到如果他在身边,一定会和我探讨鸽子的多种料理方法。


  我看见情侣在街上旁若无人地拥吻,会无端地想起我们之间幼稚的对打。


  加拿大的时光流淌得缓慢,缓慢到那些被快节奏的工作与生活压倒的思念莫名其妙地钻出来,叫嚣着,让我想跟他再轰轰烈烈地干一架。


  所以第二天他胡子拉碴出现拎着行李箱出现在酒店门口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揍他。


  揍的理由冠冕堂皇——确认一下是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


  他破天荒地没有还手,任我无关痛痒地按头揍了一顿,大笑着拥抱住了我。


  他抱得太用力,像是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东西,脸上未刮的短胡须扎得我刺痛刺痛的,眼泪被痛的一下子流了出来。


  我边哭边说,王一博你怎么连胡子都不刮,刺得我疼死了。


  今天的太阳也晃眼,要不然怎么泪越流越多,抹也抹不干。


  我一个大男人,在温哥华的街头哭得不能自持,真是丢脸丢到国外了。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惊慌失措,粗糙的指腹抹红了我的脸颊,急切道,你,你怎么哭了,被打的不是我吗,要哭也是我哭,别抢我哭戏啊。


  他继续道,别哭了,我在飞机上查过,加拿大的黄刀镇有极光,战哥,我们去看极光吧。


  他那样认真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他黝黑清澈的瞳孔中看到了我自己。


  我说好。


  几乎不需要收拾什么行李,站在北极圈的皑皑白雪上时,我还没有从温哥华的高楼大厦中回过神来。


  王一博在酒店前台报好极光旅行团,回头牵住我的手。


  他的手大得出奇,把我唯一裸露在寒风中手裹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说话的时候像蒸气壶往外喷着热气。


  战哥,听他们说今夜有极光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我说,我刚刚接到一个跨洋电话,明天就必须回北京了。


  他愣了愣,随即很快笑开了,那你太幸运了,今天夜里有极光的概率据他们说是全年里最高的一次,你看我们多幸运,一来就能看见极光。


  可他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把我的手勒出一圈淡淡红印。


  我看见他眼中迸发的满怀期待的光芒,比万里晴空上挂着的一枚苍白太阳还耀眼。


  我们在当地导游的引领下驱车去了极光观测点,在那边租了一个帐篷慢慢等待黑夜的降临。


  帐篷里温暖如春,被褥用具一应俱全,尖尖的顶上吊着一只形状奇特的蓝色小灯,帐篷外印第安土著居民举办篝火晚宴载歌载舞的热闹声音隐隐传来,夜色愈来愈近,上帝从俯视的角度可以看见苍茫的雪原上亮起的一盏盏幽蓝或幽黄的灯,在没有光污染的北极圈上,纯净的黑色海洋仿佛要从上方倾泻而下,以最决绝的姿态冲垮这些微如烛火的灯。


  帐篷里光线昏暗,我咬着他的肩眼泪汪汪地骂他,王一博,你混-蛋。


  他一言不发地耕-耘着,我-在-他-背上-抓-出-深深的印记,耳畔边有彼此绵长的气-息,也听到了帐篷外宏大空灵的印第安古老的民歌。


  据说印第安人用烧空的树干制鼓,用各异的果壳做马拉卡斯。


  这儿住的是最土著的印第安居民,他们的音乐还没有在流血中受拉丁美洲混合乐的侵蚀,单一的节奏一下下被敲响,在他们的宗教中,至简即宏大。


  当地时间七点,角落的最后一抹灰色也被黑色海洋吞噬,北极圈的夜晚如期而至。


  我们已经出了帐篷,脸上涂满了油腻的防冻膏,因为没有提前准备,羽绒服穿的帐篷租借店提供的,不怎么合身,裹得整个人像个臃肿的球。


  没有相机,没有特制的防冻手机,在其他人忙着找合适的支点放三脚架和调试单反时,两手空空的我们显得极不协调。


  他捏着我的手心道,没关系,我们带了眼睛过来。


  我们并肩席地而坐,仰望着雪原上一望无际的繁星,极远极远的大片松林成为锯齿状的剪影,林间隐约可见橘黄的小木屋,那儿也是来追光的旅客。


  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人们带着不同的故事从四海异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一处,在星河浩渺下期待着同一个事物。


  极光,百分之九十五会出现的极光。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安静地坐着等待,直到他突然出声喊了我的全名。


  肖战,他说,你还记得两年前有次采访,我说的真情实感那四个字吗?


  当然记得。


  我甚至还记得当时的仓惶无措,用大笑和拔高的音量来掩饰内心的惶惧不安。


  但此时的我什么话都没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夜空,不敢稍微偏离一下视线。


  他像是毫不在意我的缄默,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坦荡笑着说,不记得算了,毕竟那么长时间了,忘了也正常。


  极光迟迟不肯出现,等待的人们开始躁动,各种语言的窃窃私语打破了雪原的寂静。


  我曾想过,要是那个夜晚星空中出现了万丈绿色的极光,我会不会被那样的景象感动,鼓起全部的勇气去主动吻他。


  而不是望着眼前沉闷压抑的黑色海洋说,对不起。


       他听到这话,猛地攥紧了我的手,摇摇头,你别说这三个字,求你了。


       这是我记忆中这个骄傲自矜的男孩第一次说求这个字,这种认知让我的心脏抽痛,爱应当是令人幸福的,而不是让人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


       我低头,把他骨节泛白的温热手指一根一根地缓缓掰开,像掰开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温暖与牵绊。


       他没有阻止我,只是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我,身子却颤抖得像被丢在雪地上濒死的鱼。


       我说,对不起,我只是逢场作戏。


       我的声音平静到可怕。


  那是我一生中演技最好的一次,只有一句台词的表演,就几乎耗尽了余生的气力。


  等待的人们越发焦灼,雪地上的广播喇叭发出的刺耳通知贯穿了整个雪原。


  今夜,没有极光。


  百分之九十五的天选终于还是被百分之五的残酷现实打败。


  而我错过了加拿大的极光,也错过了那个人——


  一个只因为一句想念,带着满腔孤勇,用十八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跨越整个太平洋来拥抱我的人。


  


  


  


  


  


  王一博


  


  


  我是在一次摩托车大赛后见到那个女孩的。


  她穿着露脐的橙色背心,长长的马尾扎得很高,身材堪称火辣,眉目英挺得像个少年。


  她是我车队一个朋友的妹妹,在我结束比赛后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跑过来,递过来一瓶农夫山泉,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像极了一个人。


  我的心脏猛地被攥紧了,生疼生疼,以至于瓶盖扭错了方向都没有察觉。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夺过我手上的矿泉水瓶把瓶盖按正确方向轻松地扭开,重新递给我。


  我觉得不好意思,接过来的时候说了谢谢,手指擦过她柔软的指尖。


  她触电似的缩回手,脸颊飞红,一句话也没说就跑回观众席找她哥了,她哥一边朝她低头不知说些什么,一边朝我眼角抽搐了一样眨眼。


  意思很明白,兄弟啊,这是我妹,我妹喜欢你。


  我无奈地摇摇头,仰头咕嘟咕嘟喝下半瓶矿泉水。


  我的心被一个人偷走砸碎了。


  我再也不需要在摩托车后座放一个备用头盔。


  我仍然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得罪人的王一博,我年年去蹦极,骑雪地摩托把车速飙到最快,一个人去潜水,带着降落伞从飞机上一跃而下。


  从加拿大回国后,我疯了一样去尝试各种极限运动。


  我什么都敢,唯独不敢再去爱。


  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按照我以前的择偶标准,我想我一定会爱上她。


  我们发展神速,几乎当天晚上就确认了关系,她主动且热情,对我的好恶了如指掌,当然,很多肯定是她哥胳膊肘往内拐透露的。


  她会适度地撒娇来满足我的大男子主义,偶然的冷战她会主动来找我,虽然厨艺不精,但我本来在家吃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并不是很在意这个。


  日子平淡地一天天过去,曾经波澜壮阔的爱意在柴米油盐中渐渐被忘却,那个人的名字落在心上烫成了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


  我没再提过他,也无法忘了他。


  我向那个姑娘求婚了,有一天她在床上搂着我的腰告诉我,她怀孕了,找认识的医生查过,是个男孩。


  她受宠若惊迫不及待地将手指伸进我举起的钻戒里,卑微得一如我往昔。


  结婚是件大事,我把精美的电子请柬群发给了所有我想邀请的亲朋好友,她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和她的闺蜜满心欢喜地探讨选册子上的哪件婚纱。


  我点开了躺在我微信列表里始终没有删除过的对话框,对话框里显示的最新一条消息是六年前我发过去的一张图片,这么多年里,我们在活动里避嫌,在媒体眼中是关系破裂,在微信里连节日快乐都没有说过。


  时隔六年,我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我说,我结婚了,你要来当伴郎吗?


  这句话像是孩童裹挟着恶意的报复。


  几乎在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撤回又实在显得欲盖弥彰,正后悔间,他回了消息过来。


  快得我猝不及防,险些没抓稳手机。


  他说,那可对我太残忍了。


  看到这句话,我突然很想笑。


  我想,你那逢场作戏四个字,难道对我不残忍吗?


  他说,我就不去了,拍戏忙走不开,到时候发个红包给你,权当是赔礼。


  我抓着手机回了房间关上门,把她们探讨婚纱的琐碎声音阻隔在外面,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接通了,手机那端却只是沉默。


  我说,肖战,你爱过我吗,我不是问的现在,从我们认识开始,你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爱过我?只要你说是,我现在就抛下我拥有的一切去找你,只要你说一个是。


  说完这么长的一段,我倚靠着墙壁蹲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


  他好半天才慢慢道,不可能的。


  我死命咬住大拇指,小丑似的竭力控制住自己荒唐的哽咽。


  他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像你站在北京最高的地方,你也看不到极光,这是自然规律,我们都没有办法跟这个世界对抗。


  我问,要是北京出现了极光呢?


  他愣了会儿,笑了,那换我去找你。


  我说,一言为定。


  嗯,他轻轻道,一言为定。


  


  


  


  


  


  


  杨夏


  


  


  


  王一博儿子的满月宴定在北京最高的一家酒楼里。


  那个直马尾的姑娘在嫁为人-妻后烫了成熟的卷发,此刻将卷发盘起,在王一博的搀扶下向各个来宾微笑致意。


  王一博看见了我,连忙招呼自己的妈妈去照顾一下妻子,自己则特地挤开人群过来,甜甜地喊了声夏姐好。


  我把红包递过去,笑道,害,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孩子都满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没推辞,也知道不需要跟我客气这些,大大方方接过红包,笑得还是跟个孩子似的,说实话,我真没准备好当爸爸,这个太突然了,当时在医院里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子的时候,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我假意皱起眉指他,你呀你,赶紧去报个奶爸补习班,别什么都让你媳妇干。


  这哪能儿啊,他边引领我坐下边道,我现在什么事都顺着她,生怕累着她了,今天原本想让她歇歇的,是她非要出来,拦不住。


  我坐定后发现这一桌都是当年陈情令剧组的,和其他人挨个打完招呼,随口问道,肖战呢?


  他突然不说话了。


  眼看着冷场了,我有些想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一博,你快去帮帮你媳妇吧,我们这儿自己吃,你肯定还有其他好多宾客要招待呢,快去吧。


  他又恢复了笑容,好像刚刚那一刹那的失神只是错觉。


  看着他走了,我叹了口气,一旁的陈导直摇头,道,孽缘,真是孽缘啊,圈子里哪有什么真情,都是利益至上,这一点肖战看得比他通彻多了,你看人家肖战都还没结婚,连公开承认的女朋友都没有,明显是还想往上爬,哪像他啊,黄金年龄,连孩子都有了……


  我虽是点点头,但从不觉得肖战看得比王一博通彻。


  我想起了不久前度假时和肖战在海滩上偶遇,他正在那儿拍旅游宣传片,拍完以后和我走在潮湿的沙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海水已经退潮,碎贝壳与形状各异的礁石撒在金黄的沙滩上,远处的夕阳被海平面吞没了一半,溅起的余晖将天边染得赤红绚丽。


  我说,你看,多美啊,过了这个村还会有下一个店,总会有适合你的。


  肖战没立即接茬,抬目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晚霞。


  没有了。


  肖战忽然轻轻道。


  我啊了一声,没听得清楚,凑近想再听一遍,却发现他眸子里含着泪。


  海边带着猩咸味的微风扶起他额前的碎发,肖战又低低说了一遍。


  不会有了。


  这两个人时常让我疑惑,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爱不爱彼此,或者谁爱的更多一点,熟悉他们的人大多觉得肖战无情,执着于前程和利益,但他此刻在沙滩上望着远方的落日余晖,我比任何人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过去常有的一束光,在此刻彻底湮灭。


  他从未说过爱他,可他对他的爱,一分也没有减少。


  浓烈的情意藏于胸腔之中,无法宣之于口,不能宣之于口。


  最终只好和着孤独和血泪咽下去,假装做第一个硬起心肠的人,我不爱你,你不必犹豫。


  满月宴结束后,王一博悄悄发短消息留下了我,神秘兮兮地说要让我看一样东西。


  待他送走了所有宾客,我站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笑着问他,你要给我看什么?


  他插兜站在我身边指向空中的一角,说,极光。


  我惊讶地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


  那一瞬间我几乎失声尖叫起来。


  金碧辉煌的北京城上,一道曼妙多姿的瑰丽绿色划破寂寂长空,转瞬即逝。


  


  


  


  



                                                                                  【全文完】

派派星

【博君一肖】慢慢喜欢你

肖战还是设计师的时候有个习惯,喜欢给客户加一些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备注。


比如那个叫“五彩斑斓-赵总”的,是个总爱提奇奇怪怪语焉不详问题的难缠客户,再比如那个叫“甲方甲方-李总”的,是个半夜十二点也会给肖战发微信让他改方案的土豪。


现在肖战进了娱乐圈做了演员,方案不写了数位板不拿了,但加备注的习惯还是在。


但好像又不只是备注。


还有无数个备注后面,千锤百炼淬出来的那颗七窍玲珑心。


肖战点开对话框里的微信名片,当着经纪人的面按下添加至通讯录,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备注敲上去:“乐华-王一博”。...


肖战还是设计师的时候有个习惯,喜欢给客户加一些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备注。

 

比如那个叫“五彩斑斓-赵总”的,是个总爱提奇奇怪怪语焉不详问题的难缠客户,再比如那个叫“甲方甲方-李总”的,是个半夜十二点也会给肖战发微信让他改方案的土豪。

 

现在肖战进了娱乐圈做了演员,方案不写了数位板不拿了,但加备注的习惯还是在。

 

但好像又不只是备注。

 

还有无数个备注后面,千锤百炼淬出来的那颗七窍玲珑心。

 

肖战点开对话框里的微信名片,当着经纪人的面按下添加至通讯录,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备注敲上去:“乐华-王一博”。

 

经纪人笑笑,用手里卷成卷的营销方案敲了敲肖战跟前的桌面:“你知道他是哪个公司的就最好了。剧是什么剧你知道,人是什么人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肖战盯着早没了光亮的手机屏幕愣神,经纪人看着他低垂下去的头顶沉默了一瞬,叹了口气:“……你知道的,能有个男一号,不容易。”

 

围读剧本的时候肖战第一次看见王一博的真人,挺高挺白也挺瘦,跟他这些天在网上搜出来的图片看着差不多。肖战看着那人没什么表情地跟导演监制打了一圈招呼又冲他走过来,又恍惚想起来,网上的资料里面好像还说了这人话少得过分,最大的本事就是把天聊死。

 

王一博自觉走到肖战旁边,拖着廉价会议椅往后挪了挪,长腿一迈坐了下去。

 

旁边摆着微笑脸准备打招呼的肖战:“……呃,你好?”

 

王一博回头看看他,挑起右边眉毛做了个不知名的表情:“嗯。”

 

“……”

 

肖战彻底没话了,只好学着身边那人的样子也假装看剧本,用橙色荧光笔在台词上恶狠狠划横线。笔尖划过纸面哧溜哧溜地响,身边人听见他的动静,掀起眼皮又瞅了一眼他的剧本:“哇哦,好橙。”

 

“……”

 

肖战咬着后槽牙冲王一博点点头,心说老子这男一号还真是mmp的不容易,营业伙伴是个憨批。

 

进组开始就不断地有采访和花絮跟拍,肖战奉承营业精神不厌其烦又小心翼翼地在每一个采访里全方位无死角夸奖王一博,从演技到跳舞,从性格到相处,能夸的地方基本全夸了一个遍。王一博不明所以跟着肖战对吹彩虹屁,肖战兢兢业业保持微笑,滴水不漏地维持着王一博的优质形象。

 

天气越来越热,肖战举着小风扇坐在小山包上磕磕巴巴念自己整页整页的大段台词,离得老远就听见王一博扯着嗓子叫他:“肖——老师!”

 

肖战又热又累,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继续迷迷瞪瞪背书。于是一长串的肖老师肖老师肖老师由远及近,然后一个硕大的热源飞速移动过来,还带来一大群助理化妆师造型师把肖战周围空余的地方团团围住。

 

王一博被好几个人围着弄头发擦汗补妆,从层层叠叠的人群中央伸出手打了肖战一下:“叫你呢肖老师!怎么不理我!”

 

肖战啧了一声又找不到入口还手,索性抱着剧本风扇往另外一边移了移:“哪敢不理王老师,我这不是怕忘词耽误王老师时间,抓紧提升业务水平吗。”

 

王一博跟着肖战也往那边挤:“肖老师戏好,台词记得也快,我哪比得上。”

 

肖战斜着眼睛看了看王一博,抬手打他:“你又开始了是吧?”

 

挨了打的人笑得更开了,从袖子轻轻扫了一下肖战的胳膊:“您不开始我怎么敢开始呢肖老师!”

 

追着王一博满场打的时候肖战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当初的看法,他的营业伙伴真的是个憨批。

 

王一博从威亚下来以后就换了肖战上去,红色发带在鼓风机的作用下飘飘如仙,肖战全情投入,大段大段的台词饱含着感情响彻片场。

 

王一博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觉得,但此时此刻他自己笃定地认识到,听肖战说话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肖战说话的时候小表情很多。

 

会歪头,会耸肩,会眨眨眼,会吐舌头,还会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南方人的嗓音也好听,喉管像是在江南水乡的潺潺溪流里浸过,水汪汪甜丝丝,骂人都好听。

 

最最主要的是,肖战说话的时候会无意识地嘟嘴。王一博天天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红唇一张一合地吐字,或气恼或无辜地喊他的名字。

 

王一博。

 

“博”这个字,会让肖战的嘴角鼓起来,嘴唇伸出去一块儿把兔牙包裹住,音调慢慢地从圆鼓鼓的口腔里面跑出来,那样子——

 

就很像在讨吻。

 

王一博被自己凭空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得一机灵,肖战下了戏追着过来跟他打刚刚没打完的那场架,一巴掌拍上王一博的后背才发现这人躲都不躲,砰地一声结结实实震天响。

 

肖战也跟着吓了一跳,拉着王一博的手腕着急忙慌在他眼前晃手掌:“你傻了啊!想什么呢!疼吗?”

 

王一博心虚地看着肖战攥在他手腕上的手指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疼。”

 

晚上戏快拍完的时候有人来采访,王一博跟肖战并排坐在剧组简陋的小木头桌子后面,对着摄像机玩你画我猜。

 

王一博在纸上画了一堆线条,胸有成竹举给肖战看。肖战眯着四百度的近视眼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抬起眼皮冲王一博转了转眼珠。王一博迅速接收到信号,用纸挡着嘴飞快地说了一遍答案。

 

周围哄笑声乍起,就剩下一个肖战还没明白,迷迷瞪瞪往王一博那边凑过去:“啊?”

 

王一博只好又把纸举起来遮住脸,小声又说了一遍答案。

 

肖战气急败坏去抓话筒,骤然拔高的气音被电流声放大,听在王一博的耳朵里就是实打实的兔子撒娇:“啊我还是不知道——!”

 

王一博无意识地攥紧了A4纸一角,下午好不容易偃旗息鼓的奇妙心思被这一句话点燃了引线重新炸开,像泡腾片一样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往上窜。

 

偏偏罪魁祸首还毫不知情,热腾腾冒着汗珠的额头一个劲往王一博下巴跟前凑,指尖戳在王一博手里的纸上划过来又划过去:“你画的这是什么呀!”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啪一声把纸扣在桌面上:“下一题下一题。”

 

收工回了酒店,王一博洗了澡换了衣服,游戏没打摩托没看,平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王一博走过的前二十年,就像一场声势浩大的摩托比赛。

 

比赛开始之前他得先攒车练技术,灰头土脸摸爬滚打,一身土一身伤地在地上爬在泥里滚。等车攒好了压弯也练好了,赛道上风驰电掣领跑的王一博睥睨苍穹不屑一顾,没有谁能入得了他那双眼。

 

不是年少轻狂也不是目中无人,实在是一步一个血脚印走过来的路,底气不足都对不起身上背着的一道道结了痂的伤口。

 

所以他闷着头往前冲,无所顾忌也无所畏惧,不会为了什么停留,也不会容忍自己停下。

 

那肖战,肖战是什么呢。

 

王一博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窗帘后面露出来的半个月亮想,肖战是个补给站。

 

但肖战是个藏在海市蜃楼里的补给站。

 

他能看见,可他知道那不是给他准备的,他也抓不住到不了。但他忍不住,因为他看见了就会胡思乱想。想自己是不是渴了是不是饿了,想油箱里的油还能跑多远刹车是不是该换了。

 

肖战就在那儿什么都没做,王一博一颗无牵无挂飞在风里的心骤然就跟着那人坠了下去,丝丝缕缕密密麻麻,全让肖战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王一博就很气,气得翻身坐起来踢踢踏踏踩着拖鞋去敲对面肖战的房门:“肖老师!肖老师你出来!”

 

肖战敷着面膜给他开门:“鬼叫什么!”

 

王一博哐当一声推开门就往里走:“打游戏打游戏!输了打手心!”

 

肖战面膜都要气裂了:“大半夜你又发什么神经?!”

 

二十岁的热爱浓烈又直白,肖战花了半天的功夫就摸清了底细,王一博是喜欢上他了。肖战又花了一分钟回顾他和王一博拍戏的这几个月,在心底低头承认,他确实给了王一博一些错觉。

 

肖战旋即又反问他自己,真的全是错觉吗?

 

没有推开王一博顺着发梢摸到他手肘的掌心,没有拒绝王一博越来越多的肢体接触,没有在得知王一博喜欢他以后第一时间想要扼杀这种想法甚至有些开心,这些又算是什么?

 

就算是疏忽吧,肖战给自己下了个结论。成年人的心动可以是疏忽,但不能是错误。

 

肖战看着王一博从远处朝着他跑过来,暗自祈祷王一博停在原地,一步都不要再往前走。

 

王一博生日那天照常一早起床赶去化妆,先他一步坐在化妆间的肖战龇牙咧嘴在化妆师的眉笔下面冲他大叫:“生日——快乐!”王一博耳朵有点红,快步走去肖战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嗯。”

 

开拍前试位置,王一博拿着避尘规规矩矩走了一圈,猝不及防就被一个黑影挡住了脚步。肖战举着小风扇,眯着眼睛呲着牙冲他傻乐:“王一博,生日快乐呀!”

 

等戏的时候两个人露着腿吹夜风,一人拿着个手机在刷。王一博忙忙碌碌回复着四面八方的祝福,肖战像个BGM一样在他旁边碎碎念:“王一博生日快乐呀王一博。二十一岁了王一博,哎,生日快乐呀王一博。”

 

肖战不知道从哪个草丛里抓了一只大蚂蚱,捏在手上追着王一博满场乱跑。王一博惊慌失措地到处躲,拿之前答应肖战的小龙坎和官也街毫无震慑力地威胁他:“你还想不想吃了!还吃不吃了!”肖战离得老远没理他的话,举着虫子张牙舞爪冲他挥手:“王一博,生日快乐!”

 

王一博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日,也从来没有在生日这天听见过来自同一个人的那么多生日祝福。即将二十一岁的王一博有点害羞又有点无助,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份紧张和悸动的心绪,只好在肖战高声倒数的时候挥着袖子红着脸打他,拙劣地掩盖着心底暗流涌动的情愫。

 

切蛋糕的时候王一博拉着肖战不许他走,切了一块水果最多的地方放在小碟子里端给肖战,威胁他吃不完不许走。肖战咬着塑料小勺子站在王一博旁边一边吃一边看着他继续切蛋糕,含糊不清地跟他唠叨:“哎我年纪大了代谢很慢的,你想让我胖死是不是?太甜了这个,我胖了你也要胖,你也得吃!你得吃两块!”

 

王一博又挖了一块奶油抹在肖战手里的小碟子上:“胖点可爱。”

 

肖战没再出声,奶油倒是一点没剩,全吃完了。

 

肖战先回的酒店,王一博被导演按着头灌了一听啤酒,站在走廊里摇摇晃晃冲着肖战房间的门打酒嗝。十分钟过去,王一博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规规矩矩曲起手指敲门。

 

过于礼貌的敲门声给肖战造成了误会,一路喊着谁呀谁呀地跑来开了门,看见王一博就是一愣:“怎么是你?”

 

王一博酒劲上涌,涨红着脸往肖战推开的门缝里挤:“怎么不能是我!”

 

肖战无语地关了门,抱着胳膊跟在王一博后面进屋:“行行行,你生日你最大,你干什么都行。”

 

王一博蹭一下转过身,差点撞上肖战的鼻子:“真的什么都行?”

 

肖战揉揉鼻尖,没来由地开始心里发慌:“倒也……也不是吧,你想干什么?”

 

王一博抓着肖战揉完了鼻子要放回去的手腕,举在半空晃荡了两下:“我想喜欢你,行不行?”

 

肖战沉默了三秒钟,淡定地摇头:“不行。”

 

王一博急切地把肖战往自己怀里拉,滚烫的热气混着酒味全扑在肖战身上:“凭什么不行?!”

 

肖战不动声色退出王一博的怀抱,抱着胳膊挑眉看他:“就凭你是你我是我,所以不行。”

 

王一博不说话,瞪着眼睛盯着肖战看。肖战叹口气,绕着王一博眼前的一小片地板来来回回地踱步。走了三圈之后肖战停下来,用他从来没给王一博展露过的冷峻面容淡漠地陈述事实:“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喜欢我。”

 

在一起拍了几百场戏,肖战第一次用大六岁的成年人视角给王一博介绍这个残忍的世界,一字一句揭露王一博刻意规避很久的,片场以外的真实与残忍:“这是不对的,王一博——乐华娱乐UNIQ组合的王一博,你这样是不对的。”

 

王一博眼睛好像有点红,但是他垂着头明显不想让肖战看见,所以肖战也就假装没看见,沉默着等王一博的答复。王一博轻声吸鼻子,垂着头看地板,又或者是在看自己的脚尖,声音闷闷地倒像是真的喝醉了:“……那你,你对我那么好……”

 

肖战笑起来:“拜托,我们不是在合作吗?前辈,你之前都是怎么混娱乐圈的?”

 

王一博静止不动戳在肖战房间正中间站了半晌,末了重重冲着自己手心里砸了一下拳头,转身就往外走。擦过肖战的肩膀两个人狠狠撞了一下,王一博头也没回。

 

肖战在背后叫住他:“王一博。”

 

王一博握着门把手没回头,肖战松开一直藏在身后紧握着的拳头,轻声说:“生日快乐。”

 

转过天王一博开工的时候黑眼圈重的像是要掉到地上,化妆师小姐姐都忍不住问他昨晚是不是趁着过生日出去骑了通宵的摩托。

 

王一博换好衣服出了化妆间,肖战正和其他几个演员混在一起,吵吵嚷嚷地不知道在说什么。王一博正默默拧巴着构思怎么过去打招呼,肖战回过头看见他就开始叫:“老王!快来!他们骂我!”

 

王一博站在肖战身边任他半个身子吊在自己身上,一边背词一边还不依不饶地跟人斗嘴,胸口里一大团该死的胜负欲正熊熊燃烧。

 

行,不就是装没事人吗?谁输谁他妈的是小朋友。

 

二十一岁的王一博在一瞬间迅速长大,学会遮掩,学会隐忍,学会在大笑里心痛,也学会在心痛里大笑。

 

差两个月满二十七岁的肖战偶尔也会在深夜里望着房门出神,想着被两层门板隔开的那个人,会不会怕梦里的黑。

 

但肖战不后悔。

 

杀青那天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后已经分不清谁醉了谁没醉,到处都是倒在一起抱在一起哭在一起的人,喧闹又热烈。

 

王一博摘了头套卸了妆变回现代人,端正坐在桌前用汤勺往小碗里舀汤。肖战大着舌头不知道从哪儿回来,空了的啤酒杯落在桌上叮当一声响。王一博把盛了大半碗热汤的瓷碗放在肖战面前,往他手里塞了把刚找服务员要的干净勺子:“你醉了吗?”

 

肖战扔开勺子端起碗喝汤,呼噜呼噜一点没有个偶像的自觉:“没!没有!”

 

“……”王一博扯张纸巾递给他,“回吧?”

 

王一博半搂半架着肖战回酒店房间,从打着醉拳的人裤兜里摸出房卡刷进门,把歪歪斜斜的肖战放在床上摆好。王一博正琢磨着要不要帮肖战脱鞋脱袜子的时候肖战突然又坐了起来,王一博以为他要吐,抱起垃圾桶就要往肖战脸上怼。

 

肖战坐在床上忽然就笑开了,冲着王一博的方向轻轻挥挥手:“以后就不能天天见啦……一博要给我发微信喔!”

 

王一博放下垃圾桶,垂着手静默地站在床边,肖战怀里抱着个枕头,哧哧地对着他笑。

 

王一博按着他的肩膀扶他躺下,单手脱了肖战脚上的鞋袜:“你没醉,对吧。”

 

肖战拿枕头敲王一博肩膀:“谁说的谁说的!我醉了!”

 

王一博抢过枕头扔在一边,两只胳膊撑在肖战的脑袋旁边,手背上青筋暴起:“不用试探我。我不会忘了你,也不敢喜欢你。你满意了?”

 

肖战愣了许久,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起被子蒙住自己泛红的眼尾:“王一博,我看你才是醉了。”

 

往后的一年里他们当真一次面都没见过,王一博会给肖战发微信,拍摩托拍赛道上的落日,拍滑雪场拍演播厅,也拍自己的早饭午饭晚饭,用表情包感叹飞机餐难吃。

 

肖战多数时候会回一个表情包或是几句无关痛痒的客气话,有时候忙着拍戏顾不上看手机,王一博发的早饭他晚饭时才看见。肖战就慢悠悠拍一张月亮发过去,王一博就会立刻回他说下了夜戏快回去睡觉,这几天不是下雨吗,窗户关好。

 

没人能想象一个活在引擎轰鸣声里的大男孩每天捧着手机查看另一个城市是什么天气的样子,肖战也不能。肖战只是在回了酒店仔细合上窗户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晃神,后知后觉地开始祈祷赛道上不要落雨。

 

肖战好像有一点点后悔了。

 

但不是为了王一博,是为了他自己。

 

肖战生日的时候收到了王一博的快递,拆开之后里面是一副写着他名字缩写的定制款耳机和颜色丰富到设计师肖战都认不太全的画笔。

 

王一博给他发微信,说肖老师生日快乐,能休息的时候就听着音乐画画吧。肖老师要开心。

 

耳机实在是太显眼,肖战摆在北京的家里没用过几回。画笔倒是一直带着,走到哪儿画到哪儿,常用的几个颜色都快秃了。肖战也会把自己随手乱画的小玩意儿发给王一博看,王一博一张一张保存下来,然后回复他说肖老师就是肖老师,卡通画都画出了二十万的风格。

 

新年的时候肖战在常去的店里看见了一个坠着小牛头的项链,刷了卡买下来快递给王一博,用王一博送的画笔画了张小贺卡放在快递盒子里,说王老师的属相一定能保佑王老师,新的一年一直冲!

 

一晃眼再见面的时候阿令都播了大半,要去录宣传综艺。一个是湖南广电正经工作人员,一个是从小长在西南的重庆娃娃,长沙这个城市倒是对两个人都不算陌生。

 

肖战后到的,先去主持人和其他嘉宾的休息室打了一圈招呼,转到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肖战顿了一下,扭头先打发助理回自己的休息室收拾东西。

 

王一博打开门的一瞬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肖战被他直白的目光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硬着头皮和他对视。

 

肖战甚至已经做好了在走廊里跟王一博大打出手的准备,但是王一博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站在门边看着他,静静地在他面前亲手扑灭了眼里的火光。

 

王一博倒像是如释重负,胸口上挂着的小牛头跟着主人深呼吸的动作轻轻摆了两下。王一博勾着半边嘴角笑起来,眼底的灰暗藏在笑里,看得肖战莫名一阵心痛:“好久不见,肖老师。”

 

游戏开始之前一群人挤在后台换衣服,肖战先换好了在一边看台本,听见背后同组的演员在劝王一博:“你那项链摘了算了,一会儿勒着你脖子。”

 

肖战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台本上,可王一博像是故意说给他听一样,一个字不落全送进了他的耳朵里:“不摘,丢了我上哪儿找去,天底下就这一个。”

 

二十分钟以后,肖战叉着腰站在人群外围,盯着王一博侧颈的一大片红色又气又心疼。有人伸手过来要帮王一博摘项链,王一博下意识就伸手隔开了,眼神有意无意地往肖战这边瞟。

 

肖战没辙,抬着下巴冲王一博眨了眨眼睛。王一博乖乖放下手让人把项链给他摘下来,折了几下小心地收进了口袋。台上的十几个人来来往往,肖战大着胆子混在人群里走过去,想仔细看看他的伤。

 

不只是红,还破了一块皮。肖战忍了又忍才没动手打人,盯着冲他傻笑的王一博骂人:“说了让你摘你不摘!这都破了!”

 

王一博抬手摸摸伤处,又把手揣进口袋里摸了摸长着犄角的小牛头:“没有,摘了。”

 

散场以后照惯例是要一群人一起聚餐的,王一博凭着湖南广电的员工身份成功推脱了饭局,带着肖战七拐八拐坐进了一家小馆子。肖战在满盆红油里捞虾吃,满嘴油光地嘲笑三杯冰啤酒送服一只小龙虾的王一博。

 

吃完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助理们拼了车先回酒店睡觉,王一博陪着吃撑了的肖战在空无一人的江边散步消食。

 

夏夜的风混着江水的潮气,湿漉漉黏糊糊地把刘海吹起来,绕在身边裹着肖战慢吞吞往前走。王一博走在外侧没怎么说话,肖战踩着地砖上的格子正拼命找话题,突然听见王一博叫他:“在这儿别动,等我一会儿。”

 

肖战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王一博跑进马路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过了一会儿拎着一瓶果汁又走了回来。王一博拧开瓶盖递给肖战:“渴了吧。”

 

肖战接过果汁喝了一口又把瓶盖拧回去:“我自己能拧开。”

 

王一博嗯了一声转身继续走路:“我知道。对不起,没忍住。”

 

肖战愣愣看着他在黑夜里无言的背影,开口叫他:“王一博。”

 

王一博停住脚步回过头,肖战站在原地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王一博像下午刚见到他的时候一样,眼神里冲天的火光骤然凝聚,紧紧锁在肖战身上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但火光熄灭的速度比下午还要更快,王一博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低垂着眉眼不看肖战:“是因为后面几天要宣传,是吧?”

 

王一博转头去看人行道护栏外面的江水,目光落在远处幽暗的水面上,潋滟的水光倒映在他暗淡的眼神里:“你怎么不信呢?不许喜欢你,戴着项链会保佑我,你说可以摘……我都听见了,我都记着呢。”

 

王一博侧颈上的伤口贴了创口贴,刚刚吃饭时出了汗,创口贴的粘性被汗水冲淡粘不牢,翘起来的边角正好压在王一博转头时凸出来的那根筋上,直愣愣戳在肖战眼前。

 

肖战突然想起来,王一博那时候话没说全。

 

王一博那句“没有,摘了”不是在顶嘴,王一博是在说“没有不听话,你说要我摘那我就摘了”。

 

肖战把创口贴撕下来,换了自己的指尖去包裹王一博的伤口。王一博瞪大了眼睛抬眼看他,肖战手指贴在王一博跳动着的血脉上,又问了一遍:“王一博,你喜欢我什么?”

 

王一博跟他对视良久,认输一样地软下肩膀,温顺地蹭了蹭肖战的手指:“就是喜欢你,因为你是你,所以喜欢你。”

 

肖战松开手指,慢慢凑过去把嘴唇贴在王一博的颈侧:“喜欢我吧,王一博。你可以喜欢我。”

 

肖战实在不想吵醒整间酒店的人,忍辱负重地点头答应黏在自己身上的大型犬类今晚可以睡在自己房间。王一博像阵旋风一样地冲进肖战房间,肖战端着大六岁的架子跟在他后面关门上锁,其实一直上扬的嘴角根本就没下来过。

 

旋风王一博冲进屋里又冲出来,一把搂住刚锁好门的肖战箍在怀里,贴着肖战的耳朵边大声叫他:“战哥!!!”

 

肖战恼羞成怒锤他后背:“我不聋!”

 

王一博松开手看看他,摸摸肖战的鼻子眉毛耳朵,又揉揉肖战的头发:“靠,我不是做梦吧?”

 

肖战踢他一脚:“疼吗?”

 

王一博摇头:“不疼,你踢我怎么会疼?”

 

肖战伸手大力扯他耳朵:“王一博你是傻吧!”

 

王一博龇牙咧嘴扭着腰躲:“哎哎哎疼疼疼,战哥我错了,战哥!”

 

肖战松开手换拖鞋,王一博亦步亦趋在他身后跟着,那样子生怕肖战跑了一样。肖战脱了短袖外面的衬衫扔在沙发上,坐在地毯上冲王一博招手:“过来坐。”

 

王一博颠颠跑过来挨着肖战坐下,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肖战直勾勾看。肖战想过他会开心会激动,但从没想过他会这么开心,开心到有点卑微地小心翼翼确认着这是不是梦境,他还会不会走。

 

肖战挪过去倚在王一博肩膀上,抱着他的一只胳膊放在怀里:“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王一博有点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紧张地咳嗽了两声:“我……我那个,我是王一博,你知道吧?”

 

肖战摸过王一博的手掌,一根一根数着他的指节:“嗯,知道。”

 

王一博掌心冒汗,转过头小心地看着肖战的表情:“我……我不是蓝忘机,你也不是魏无羡,你知道吧?”

 

肖战跟他十指紧扣:“嗯,知道。”

 

王一博用力扣住肖战的手掌:“那为什么是今天?”

 

肖战搂紧了他的胳膊,下巴蹭在少年人坚实的手臂肌肉上:“见不到你的时候还可以骗自己,见到你我才知道,骗不过了。那时候我不是……不是不喜欢你,我是怕我们后悔。”

 

肖战仰着脸轻轻吻了一下王一博的耳廓:“不过是我错了。我很想你,我每天都在后悔。狗崽崽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王一博松开手指去揽肖战的腰,搂着他抱在自己身前紧紧圈在怀里:“最后一个问题——”

 

肖战回头吻他:“我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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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蓝曦臣有个秘密

蓝曦臣一直有个秘密。

他能看到他家弟弟的内心。

 

1.

在蓝曦臣的眼里,蓝忘机的肩膀上总是坐着一只小小的缩小版的蓝湛。

然而这只缩小版的蓝湛似乎只有蓝曦臣一个人能看见,连蓝忘机自己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这只小蓝湛团子长得大头小身子,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肥嘟嘟软糯糯,可爱极了。

尤其小团子还和蓝湛本人的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看过去俨然是一大一小两张相同的小俊脸,相同的面无表情。

嗷——好萌呀!蓝家大少的哥哥魂觉醒了。

 

蓝曦臣暗自在心里给这只缩小版蓝忘机起了个名,叫蓝小湛。

 

 

2.

但蓝小湛和蓝湛其实不同,它总会做出一些...

蓝曦臣一直有个秘密。

他能看到他家弟弟的内心。

 

1.

在蓝曦臣的眼里,蓝忘机的肩膀上总是坐着一只小小的缩小版的蓝湛。

然而这只缩小版的蓝湛似乎只有蓝曦臣一个人能看见,连蓝忘机自己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这只小蓝湛团子长得大头小身子,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肥嘟嘟软糯糯,可爱极了。

尤其小团子还和蓝湛本人的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看过去俨然是一大一小两张相同的小俊脸,相同的面无表情。

嗷——好萌呀!蓝家大少的哥哥魂觉醒了。

 

蓝曦臣暗自在心里给这只缩小版蓝忘机起了个名,叫蓝小湛。

 

 

2.

但蓝小湛和蓝湛其实不同,它总会做出一些蓝忘机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比如在小的时候,蓝启仁给他们细讲蓝家的三千条家规,蓝曦臣就眼睁睁看着他家弟弟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而蓝小湛却默默坐在蓝忘机脑袋上,哈欠一个接一个。

蓝曦臣心里暗笑,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能不能听懂都不一定。

等蓝启仁讲完了放他们离开时,蓝曦臣走出院门,问五岁的蓝忘机:“是不是有点无聊?”

乖孩子蓝忘机顿了一下,才说:“没有。”

然而他脑袋顶上的蓝小湛正板着一张脸,狂点头。

蓝曦臣:“…………”

 

 

3.

蓝曦臣渐渐发现,自家弟弟其实是个心理活动挺丰富的孩子。

虽然蓝忘机本人总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可是只有蓝曦臣能看见的那只蓝小湛,还是……挺活泼的。

——比如。

离云深不知处很近的一个山头上有不少兔子,很多蓝家的小弟子都喜欢对这群小白团子摸摸抱抱,可蓝忘机从小就不做这种事。就算兔子都扒到他腿上了,他也只是冷静地看着。

蓝曦臣:“……忘机,你要不要抱抱它们?”

蓝忘机严肃地摇了摇头。

蓝曦臣:“……”为什么不抱,你肩头那只蓝小湛都已经跑到兔子堆里打了好几个滚儿了啊!

蓝曦臣耐心地劝说:“你抱抱它们吧,你看它们这么喜欢你,都快学会爬树了。”

蓝忘机这才慢慢弯腰,小心翼翼地拎起一只放进怀里。蓝小湛大概是高兴了,心满意足地坐回蓝忘机肩上。

蓝曦臣看着自家弟弟一下下轻轻地摸着兔子,眼里明明是很温柔的目光,偏偏却要板着脸。他忍不住笑了。

 

 

4.

后来,云梦江氏的魏无羡来姑苏求学了。

蓝曦臣是第一个发现自家弟弟有些不对的人。

 

那日彩衣镇水鬼作祟,蓝曦臣带的人手不足,就回云深不知处找蓝忘机帮忙,结果要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江家的大弟子和少主。

魏无羡远远就朝他们这边喊道:“蓝湛!”

蓝曦臣知道那是蓝忘机的同窗,便也转头去看自家弟弟的回应。

可蓝忘机似是很厌恶这位魏公子,皱着眉头看了那人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这真是奇了,他弟弟一向是规规矩矩待人有礼,几乎从没对谁表现出过这么严重的嫌弃。蓝曦臣心里一好奇,又向他肩膀上的蓝小湛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蓝小湛目不转睛地盯着魏无羡,双手捧着小圆脸,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目光里的感情那是……十分之复杂。

蓝曦臣内心:……???

这时魏无羡一行人也已经走近了,简单介绍后,魏无羡笑嘻嘻地说:“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蓝曦臣这才如此这般地把事情对他们说了一遍。

魏无羡:“捉水鬼我会呀!泽芜君捎上我们成不成?”

蓝曦臣眼睁睁看见蓝小湛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蓝忘机本人还是一副板着脸的样子,说道:“不合规矩。”可他虽如此说,肩膀上的蓝小湛盯着魏无羡的眼神却越发期待起来。

蓝曦臣……蓝曦臣只能笑而不语。

魏无羡却像是很想跟着他们一起去,又嬉皮笑脸地争了两句,连江澄也开始帮着他说话,蓝曦臣这才当机立断道:“也好,那多谢了。准备一下一同出发吧。”

等他们走了之后,蓝忘机皱着眉问蓝曦臣:“兄长为何要带上他们?”

——因为蓝小湛都已经高兴地摇晃脑袋了呀。这么你情我愿的事为什么不答应?……

 

云梦多水,有经验老道的江家弟子相助,果然力半功倍。

魏无羡发现蓝忘机船底有水鬼后,众人一片人仰马翻。混乱之间,蓝曦臣还是中途听见魏无羡似乎是对蓝忘机说了一句:“昨晚是我不对,我错啦。”

嗯嗯?蓝曦臣回想起前一天晚上,他的确是看见自家弟弟一脸愤然地冲向蓝启仁的书房,肩上的蓝小湛脸都红透了,双手捂在脸上羞得不行的样子。当时他还想这是怎么了,现在看来难道是和这位魏公子有关?

蓝小湛为什么会脸红?难道……

蓝曦臣不由自主地默默想象了一些非常触目惊心的画面,又默默地从脑海里抹去。

 

最后确定湖中水怪并非寻常水鬼,而是水行渊,一行人只得乘舟又回到镇上。

蓝曦臣一路上都在默默地想昨晚自家弟弟到底是和云梦的魏公子做了些什么,没注意到蓝忘机什么时候和自己站到一艘船上来了。

这时,对面划来一艘载满了金黄枇杷的货船。蓝曦臣的余光隐约瞥到蓝忘机肩上的蓝小湛非常蠢蠢欲动,便看了过去。

它眨着大眼睛看了看那一船枇杷,又回过头,眼巴巴地盯着江澄公子手里已经咬了一口的枇杷,肥嘟嘟的小脸上一半伤心一半不舍,一双大眼睛里几乎写满了两个大字:想吃。

弟弟居然喜欢吃枇杷?之前怎么没发现?蓝曦臣心里有些不解,便问道:“你想吃枇杷,要买一筐回去吗?”

蓝忘机:“……”

蓝忘机:“不想!”

遂拂袖而去。

 

蓝曦臣心里真的好纳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为什么不买?

 

 

5.

再然后,便出了事。

一夜之间,云深不知处被烧,蓝家家主重伤,蓝忘机被打断一条腿,而他蓝曦臣则背负着拯救蓝氏藏书阁的重任隐名埋姓潜逃离开。

 

等他再次见到弟弟的时候,射日之征已经开始了。那时正听闻云梦江氏的大弟子失踪了,蓝湛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但蓝曦臣却能看见蓝小湛总是皱着眉坐在蓝湛肩上,动不动就满眼担忧地发着呆。

后来,听说魏公子没死,回来了,可弟弟也没见有多开心。

他本人虽脸上总是那么一副表情,蓝小湛却表现的低落极了,抱着小短腿靠着蓝忘机的脖子,没精打采的样子。

再后来,射日之征大获全胜。蓝曦臣也终于见到了魏无羡。那人一身黑衣立于修罗场中,彻夜横笛,笛音如飞鸟振翅冲破云层,万千鬼兵为他所控,所向披靡。

可魏无羡本人却变得和过去不太相同了。虽然他还是那般说笑打闹,但看上去却显得脸色苍白,眼角带煞,连以往没心没肺的笑容都显得有些阴冷。

 

蓝曦臣似乎有些能明白,为何自家弟弟心里那般失落难过了。

 

 

6.

魏无羡死了。

 

蓝曦臣把这个消息告诉刚出禁闭的蓝忘机时,几乎不敢看自家弟弟的表情,更不敢去看他肩上的那只蓝小湛。

那是无法描述的神色,不敢置信,万念俱焚,心如死灰,都不足以形容。他从没想过能在弟弟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

从那之后,蓝忘机再未笑过。

他肩头的蓝小湛也是。

 

蓝曦臣为弟弟能高兴一点简直操碎了心。

别人是看不出含光君有哪里不开心,可蓝曦臣就是知道,蓝忘机不开心。魏无羡死了之后,他就没开心过。

上次金麟台有一个清谈会,他们遇见了江澄,蓝曦臣还眼睁睁地看着蓝小湛气呼呼的把自己的小抹额拽到了眼睛上遮住,又扭了个身子屁股朝人,整个小团子都散发着“我不想见到江晚吟”的气息。

但蓝忘机表面上还是彬彬有礼地和江宗主互相点头致意。只不过本来就板着的脸,板得比之前更严肃了些。

蓝曦臣心里叹了口气,当然知道自家弟弟心里在膈应些什么。

 

蓝忘机不开心,蓝曦臣也难免忧心忡忡,满腔担忧无处抒发,只能向至交好友外加义弟的金光瑶吐一吐苦水。

于是蓝曦臣忧心忡忡,又带着金光瑶也跟着他愁眉苦脸起来:“二哥,你也别太担心了,忘机会走出来的。你这么一直念念叨叨,都有些像我小时候身边的那些老妈子了。”

蓝曦臣:“…………”

蓝曦臣哭笑不得:“是啊,我这个哥哥当得可真辛苦。”

金光瑶目光温柔,笑着道:“二哥自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兄长。放心,你可是修仙界第一美男子,比老妈子要俊多了。”

 

 

7.

白驹过隙,十三年弹指而过。

 

那一日,蓝曦臣正要起身去参加金麟台的清谈会,却碰上了自家弟弟夜猎归来。

他站在门口,看着蓝忘机一行人站在院内,不由怔住了。

原因无他,只因他看到本应坐在弟弟肩头的那只蓝小湛背上居然出现了两只翅膀,正在欢快地绕着蓝忘机的脑袋一圈圈地飞!

蓝小湛正在欢快地绕着蓝忘机的脑袋一圈圈地飞!

蓝小湛!高兴得都飞起来了!

飞飞飞飞起来了…………

弟弟这是开心到了什么程度啊!要上天啊!

蓝曦臣惊呆了:“……”难道这是终于能移情别恋了的节奏吗,天哪我的弟弟终于要盼出头了!

蓝家大哥内心悄咪咪地热泪盈眶了,可脸上却立刻摆出完美的微笑,走出去迎上他们一行人。

 

 

8.

后来。

 

哦。

原来没移情别恋。

那只还是魏婴。

 

 

9.

再后来,魏无羡和蓝忘机走到一起,整个修仙界皆是大惊,可蓝曦臣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自从他知道魏无羡被献舍重生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家弟弟这回再也不会放手了。

……虽然,他们诉衷肠的方式比较惊天动地。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蓝小湛简直黏在了魏婴身上。

吃饭时,读书时,弹琴时……反正只要两人在一起,蓝小湛就时时刻刻都要贴着魏无羡。

蓝曦臣想起先前他们俩还没在一起的时候,蓝忘机连在禁书室找个乐谱,心里那只蓝小湛都要站在魏无羡的肩膀上,张开短短的小胳膊扒着魏无羡的脸颊,还嘟着小嘴要亲。

真是没羞没臊的幸福日子啊。

蓝曦臣:……没眼看了,我什么也不想说[手动再见]。

 

蓝曦臣真的好心塞。

以前他心塞,还有人能跟他聊聊天,开解他一下。现在……

蓝曦臣不由悲从中来,悲愤地闭关去了。

 

 

10.

插播一条消息。

 

有蓝启仁日记乱入。

 

【老夫这一生,最骄傲的便是门下有两个十分出众的学生。他们的品行修为、相貌气质无一不是出类拔萃。

小徒弟十三年前,为了当年的修仙界大boss闭关了三年,现在跟着那个大boss跑了。

而大徒弟,现在正为了今年的修仙界大boss闭关。

 

难不成我姑苏蓝氏真是神T在世?

 

……吾真乃日狗也。】

 

 

END.

 

1.本来只想写个傻白甜,结果万万没想到,该虐的地方还是没避过去【。

2.还有个设定没来得及写进去,是蓝忘机一喝酒,那只能表现他内心的蓝小湛就会消失。然后蓝二哥哥自己的行为就会……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