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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罗妮卡仰躺在床上，闭上眼，她满脑子都是西里斯张扬的笑容，温暖的拥抱，好闻的气味以及——以及无数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吻。她彻底失眠了，但第二天她依旧起了个大早——被玛丽从床上拖起来的。莉莉坐在床上预习今天的课堂内容，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玛丽拿着小梳子，兴冲冲忙碌起来，“今天是你们交往的第一天，你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吃早餐和上课！”

维罗妮卡半梦半醒着被玛丽按在梳妆台前，任她摆弄自己的头发，“我觉得西里斯还是会和詹姆斯一起的……”

“把刚上任的男朋友丢在一边，这太狠心了！”玛丽郁闷地叫起来，她一边替维罗妮卡打理头发一边羡慕着她漂亮的浅金色长发。

“你只是想把《女巫美容美发教程初级》的发型试一试而已。”莉莉在一旁笑，毫不客气指出玛丽的小心思。玛丽非常坦率，笑眯眯地点头，从抽屉里翻出魔法卷发棒，拎着维罗妮卡的头发丝，同时不忘嫌弃自己天然蓬松的棕发，“我想给自己制作一些大波浪卷，可这会让我像经历过一场坩埚爆炸一样。”

镜子里的玛丽冲自己眨眼，维罗妮卡无奈地揉了揉眼睛，笑着答应，然后随她折腾。玛丽手艺生疏，卷了好半天才把一半头发卷好，期间维罗妮卡顺便用魔杖弄来了牙刷、牙膏、洗脸毛巾，在玛丽卷好头发以前成功解决了洗漱问题。

玛丽的卷发终于成功了，她摸着维罗妮卡松软柔滑的头发，灵光一闪，从抽屉里摸出黑红相间的发绳，给她绑了个高马尾。玛丽扶着维罗妮卡的肩膀把她转向莉莉，兴奋得脸颊都红扑扑的，预习完课本的莉莉好奇地凑过来，赞美着，“很适合你，维拉。玛丽的卷发技术很不错。”

玛丽从衣橱拿出魔法镜子，它前天才被邮寄到霍格沃茨，包装都没拆。麦克唐纳夫人为玛丽购买了魔法镜子与全套化妆工具，玛丽非常乐意让维罗妮卡成为这一套全新工具的首个使用对象。玛丽利落地撕开粉色包装纸，一阵亮晶晶的纸碎扑了出来，她抽出镜子，跑回梳妆台前，“维拉，你看！马尾很衬你的脸型！”

“早上好……麦克唐纳小姐、马尔福小姐、伊万斯小姐——”魔法美妆镜打了个哈欠，紧接着发出一声高亢激动的尖叫，“天哪！您简直如天使下凡！”

维罗妮卡很少得到这样热情直白的赞美，这让她有些惊喜。她摸了摸脸颊旁边点睛的碎发，别过脑袋，马尾晃到肩上，光泽卷曲的漂亮线条让她忍不住感叹，“玛丽，你真厉害。”

第一次卷发受到舍友一致好评，玛丽非常高兴。她一蹦一跳地收拾刚刚胡乱排开的工具去了。趁玛丽不注意，莉莉凑到维罗妮卡耳朵旁边，“昨天你们走之后，玛丽一直在和我讲格斯帕德·辛格顿。一个拉文克劳，和我们同年级。”

一想到昨天公共休息室的事情，维罗妮卡的脸色红润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把注意力放到莉莉的话上，“你是说玛丽她……？”她用手比了个小爱心。

“我觉得是。”莉莉点点头，她想了想，看着维罗妮卡红润的面颊，露出微笑，“她谈起那个男孩时，简直像极了谈起布莱克的你。”

维罗妮卡的脸几乎要烧起来了，但她不忘关心一下她可爱的舍友，“那他们现在怎么样？”

玛丽在假期写信时从未提及这个拉文克劳男孩，莉莉也是昨天才得知这个情况，她猜测两人时开学后才认识的。但不论如何，维罗妮卡对玛丽的暗恋对象都充满好奇，玛丽开朗活泼人缘又好，她很想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男孩能让玛丽如此迅速地陷入爱情。

莉莉歪着脑袋，“我在拉文克劳的朋友提过他，他比较……”她想，辛格顿声称比起女生对坩埚更有兴趣这种话还是别告诉她们了，“热爱学术。”

“噢……拉文克劳版德克？”维罗妮卡预感到她可爱的舍友的感情路程会充满坎坷。

“是的。”莉莉无奈地点头。

三个女孩手挽手一块走下旋转楼梯时，海丝佳一边扭头喊“我拿错课本了”一边冲上楼梯，看见维罗妮卡时，海丝佳露出一个善意又打趣的微笑，“姑娘们，早上好。”

“早上好。”三个人的声音先后响起。

“新发型很漂亮。”

海丝佳拍拍维罗妮卡的肩，拿出骑扫帚的速度冲上房间。

看到倚在公共休息室门口的西里斯·布莱克时，女孩们就明白了海丝佳笑容里的含义。

卢平和佩迪鲁走出男生宿舍楼梯口，玛丽机灵地冲过去，一手一个，抓起佩迪鲁的后衣领拖着他往休息室门口走，卢平的后衣领对玛丽来说抓着有点费劲，但他眼色很快，弯下腰任玛丽把自己和佩迪鲁拎出公共休息室。跨出门洞前，卢平回头望了西里斯一眼，男孩视线一直凝聚在女生宿舍楼梯口的方向，嘴角上弯，始终没放下来过。

莉莉瞥了眼一直忍不住眼神乱飘的维罗妮卡，又看了眼西里斯，叹了口气，拍了拍好友的脑袋，独自走向门口。

最后一个从男生楼梯走出来的是詹姆斯，他用五指梳理着头发，看到莉莉的那一刻，整张脸都亮了起来，顾不得歪斜的眼镜，立刻大喊着“伊万斯”往前冲，同时获得西里斯懒洋洋的一瞥。

公共休息室只剩下维罗妮卡与西里斯二人，本来不太紧张的维罗妮卡被西里斯的目光盯得心跳如擂鼓，她的五指在宽大的巫师袍袖里握了握拳，随即松开。

深呼吸一口气，她走近他，慢慢开口，“一起走吗？”

西里斯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不然你以为我在这做什么？”

心里升起一串甜蜜的泡泡。维罗妮卡开心地笑，露出两个梨涡，“那走吧？”

西里斯身子没移动，灰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换发型了？”

“唔，玛丽弄的。”她转头拨弄了一下卷发发尾，抬起眼睛，西里斯平静的表情让她有点失落，“不好看吗？”

话音刚落，西里斯就凑过来，趁维罗妮卡来不及反应，在梨涡的位置留下一个轻吻。

维罗妮卡皮肤被他嘴唇贴过的地方有些发烫。

她耳朵红了，看样子还不太习惯。嗯，反正以后会习惯的——西里斯笑着，五指抚上维罗妮卡白皙的后颈，似碰非碰地轻触着，“不，挺好看的。”

她缩了缩脖子，西里斯眯起眼睛，恶作剧似的把整个掌心贴上去，把她按向自己，鼻尖对鼻尖。

女生楼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应该是海丝佳。维罗妮卡慌了，立刻抓着西里斯的手腕三两步迈到休息室门口，西里斯稍稍弯着背，任她扯着自己的胳膊往外拽，二人跨出门洞，穿过走廊，并肩迈下台阶。

西里斯感兴趣地观察着维罗妮卡，她从耳根到脖子红了一片。

维罗妮卡松开了他的胳膊，他得以直起腰，垂眸看她。盯着维罗妮卡诱人的颈部线条欣赏了一阵子，西里斯抬起手臂去松她的发尾，五指穿过发梢，将聚拢的发卷分开一些，直到尽可能多挡住后颈的好风景。

维罗妮卡感觉到了他的动作，本能地开始找话题，“我以为你会和詹姆斯他们一起。”

“你希望我这么做？”

西里斯撤手，在维罗妮卡以为他要像平常一样把手放回裤子口袋的时候，她的手被他抓住。少年修长的五指用力挤进她的五指缝隙，两人的手在宽大的袖子下紧紧相扣着。像有一阵电流从手指窜到心口，引起一阵愉悦的微疼。

西里斯停下脚步，侧身勾住维罗妮卡的下巴，拇指按在她嘴边，低下头凑近她。

维罗妮卡一把推开他，“西里斯！”

“怎么了？”她根本没多大力气，西里斯慢慢往后迈了一小步，“我想亲你。”

维罗妮卡一时语塞，“这……这里人很多。”

在走廊那么多人跟前和男友亲热——这对维罗妮卡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而她现在暂时还没这个胆量去挑战它。

“我懂了。”西里斯勾起嘴角，语带笑意，“人少一点就行是吗。”

“你——”

“那几个算少？”西里斯装模作样地问着，“一支魁地奇球队？如果以人数参照标准，没人的时候是不是能做点别的？”

旁边3个低年级赫奇帕奇好奇地探头探脑，维罗妮卡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西里斯的手臂，但没想到他完全没有要收敛的意思，牵着维罗妮卡的那只手一提，把她的手腕拉到嘴边，嘴唇贴到手背上。

3个赫奇帕奇低年级捂着脸跑了。

维罗妮卡抽出手，轻轻打了西里斯一下。

西里斯一挑眉，“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在他们眼里跟曼德拉草不会有多大的区别。你觉得他们会对曼德拉草产生什么想法？”

维罗妮卡，“……”

西里斯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妥，他伸出手，掌心对着她晃了晃。

维罗妮卡，“曼德拉草现在拒绝和你牵手。”

维罗妮卡和西里斯是一前一后进的礼堂。莉莉和玛丽坐在一起，玛丽和左手边的伯特伦·奥布里之间有个空位置，空位对面是卢平，而玛丽对面是佩迪鲁。莉莉对面坐着詹姆斯，他正撑着下巴专心跟莉莉拌嘴，面颊上挂着格外愉悦的笑容，莉莉发现维罗妮卡的那一刻，像发现了救命稻草一样冲她不停挥手。

维罗妮卡果断走到玛丽和奥布里中间坐下。

詹姆斯瞄了眼自己和莉莉旁边面对面的两个空位置，摸摸鼻子。

西里斯没看维罗妮卡，只是站到卢平身后，一手插兜，一手拍他肩膀，“早上好，莱姆斯。”

卢平无奈一笑，“我吃饱了，你要坐这？”

西里斯慢悠悠地嗯了一声，装作在思考的样子。他的声音成功引起了奥布里的注意，胖男孩见他跟见了鬼一样抓起书包拔腿逃出礼堂。

“看样子你还可以留下来再喝两杯南瓜汁。”西里斯的手从卢平肩上移开。他绕过半张长桌，气定神闲停在维罗妮卡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卢平的视线在西里斯和维罗妮卡之间游移几秒，觉得自己还是喝南瓜汁好了。

西里斯手撑下巴，侧过脸，专心致志地凝视她，“维拉？”

维罗妮卡非常敷衍地嗯了一声，转头跟玛丽要了一罐新果酱。盖子旋得很紧，她拧半天拧不开。西里斯撑着脑袋，等着与果酱盖子较劲的维罗妮卡向自己开口寻求帮助。詹姆斯依旧坚持不懈和莉莉搭话，莉莉实在无视不了了才偶尔回他一句。玛丽在一旁边看戏边圆场。佩迪鲁抱着蜜瓜面包咔嚓咔嚓啃着。卢平单手摇晃着玻璃杯，温和地笑着，默默注视这一切——时不时用余光观察西里斯与维罗妮卡的氛围，他们看上去比刚进礼堂时要好的多。

西里斯面带微笑，安静地凝视维罗妮卡，最后维罗妮卡终于沉不住气，开口询问，“为什么奥布里一看到你就跑？”

“他可能还惦记着我的膨胀药水吧。”西里斯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伸出手，“给我。”

维罗妮卡只好乖乖照做。

咔哒一声，西里斯轻松地打开果酱罐，但他没有把玻璃罐还给她，而是拿起手边干净的餐刀把果酱抹到维罗妮卡盘里的面包上。

“西里斯，你从来没给我抹过果酱！”詹姆斯控诉，“这可真让人伤心！”

顶着鸡窝头往自己盘里盛土豆泥的戴维脱口而出，“你需要一个西里斯这样的男朋友，詹姆，噢，不过他已经有维罗妮卡了，这真可惜。”

一桌人，“……”

周五的变形课上，麦格教授要求每个人把桌上的高尔夫球变成自己讨厌的物品。莉莉认为这比普通的变形要难一点，毕竟心理上的抗拒会影响到魔法的稳定程度。但她还是做的很好。

她变出了詹姆斯·波特的圆眼镜。

玛丽趴在桌子上笑到肩膀颤抖，维罗妮卡忍不住同情地看了一眼詹姆斯——他正一脸惆怅，忧伤靠在她男朋友的肩膀上。

“下一位，马尔福小姐。”

完成变形是玛丽，向维罗妮卡提供了一个好建议，“想象一下你看见所厌恶物品的心情。”

维罗妮卡点点头，站到桌子前，盯着高尔夫球，拿起魔杖。

讨厌的东西吗？

西里斯在底下很好奇地瞧着。

“天啊！”前排的女孩尖叫一声。

教室里倏然响起尖锐刺耳的怪叫，所有人痛苦地捂住耳朵，麦格教授飞快甩出还原咒将变形为曼德拉草的高尔夫球恢复如初。片刻过后，曼德拉草尖叫的回声消失，整个教室逐渐安静下来，大家疲惫地拿开捂耳朵的手，一张张苍白的脸出现在维罗妮卡的视野里，她惊慌极了。

“做得好，马尔福小姐。”即使被麦格教授中肯地夸奖了咒语，维罗妮卡还是对其他同学感到很抱歉，走回座位时，她听见前排学生的窃窃私语，“一株曼德拉草……她变出了一个魔法生物。这和变出普通生物可不一样——这是一个高级的咒语。”

“哇哦……她把高尔夫球变成了一株曼德拉草。”詹姆斯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感叹着，为什么维罗妮卡会讨厌它们？他记得她以前还挺擅长处理曼德拉草的。

西里斯往桌上一趴，脑袋埋在胳膊里，闷声笑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