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天空成了铁灰色的。

狂暴密集的雨丝穿透拥挤的灰色云朵倾洒而下。

两支魁地奇学院队在雨幕中穿梭，冷冽的狂风在圆形球门之间呼呼作响。风暴与雨点的声音纠缠着冲散了得分播报。这让每一个紧张兮兮的观众都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试图捕捉清楚场内情况。

维罗妮卡紧攥着附有保暖咒的毛巾。柔软的毛巾被她握成了一团。

西里斯耍着斯莱特林击球手绕球场徘徊三圈最终让对方筋疲力尽摔到沙地时，维罗妮卡正为西里斯几乎能飞断扫帚的速度提心吊胆。与此同时，詹姆斯、戴维、罗杰斯花样百出的高危投球姿势让整个格兰芬多席都倒抽冷气。在海丝佳、斯平内特配合着把斯莱特林两个追球手都忽悠下扫帚——让他俩弄不清朝自己飞来的究竟是鬼飞球还是游走球——之后，不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都傻眼了。

“他们疯了。”玛丽感叹，“斯莱特林能够得分的选手只剩一个找球手和一个追球手了。”

直到最终宣布胜果，格兰芬多观众席才爆发出足以淹没风暴巨响的狂喜吼叫。

红色横幅在冰冷的风雨中顽强而生机勃勃地飞舞。

“嗨，诺特。”两支队伍迎面相碰时，海丝佳笑得灿烂无比，“你们的新找球手飞得真好。”

早早心态爆炸的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黑着脸，领着阴沉一片的队伍走了。

“难过吗，西里斯？”詹姆斯笑嘻嘻挂在他肩膀上，“金色飞贼拱手让人了？”

西里斯回头望了一眼雷古勒斯低沉的背影。

“噢，说实话，他的表现令人吃惊——我简直怀疑他整个圣诞都没碰他心爱的黑魔法家庭作业。”西里斯笑了笑，擦拭着被雨水打湿的扫帚柄。

事实上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实力的确足够强悍，至少在海丝佳看来斯莱特林是格兰芬多最需要严阵以待的对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队长诺特过于嚣张以至于比赛前一个星期就开始四处炫耀队伍里来了个飞行技术高超且知己知彼的找球手。

海丝佳早料到对面会着重考虑雷古勒斯·布莱克对西里斯飞行习惯的了解、从而卯足了劲对付西里斯。只是没想到诺特真能大摇大摆夸耀他“天衣无缝”的计划，恨不得全霍格沃茨都知道有了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帮助，他们将把格兰芬多打得满地找牙。

于是，这段时间，基于天气预报与对面队长额外赠送的情报——海丝佳保守估计这是对方的障眼法——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训练了两种战术。在这场比赛里，他们首先采用了常规打法，后根据局势启动隐藏策略。核心在于利用找球手西里斯吸引火力，放弃金色飞贼（当然如果西里斯比起戏耍斯莱特林更愿意抓金色飞贼的话，海丝佳也允许他超纲发挥），靠三个追球手得分。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招，但不得不承认，兵行险招的确能带来更大的成就感，同时给予对手致命的精神打击。

看诺特听到230：190的表情就知道了。

（格兰芬多追球手得分分布，詹姆斯120分，戴维60分，罗杰斯50分。）

简直比费尔奇铁皮桶里除草药剂残渣泡水的颜色还要难看。

海丝佳活力十足的语调瞬间冲散了球队获胜的喜悦。

“好啦，下一场对手是赫奇帕奇。打起精神来，这回给你们一个星期补作业？”

“噢，想想我的黑魔法防御作业，我对不起唐克斯教授！”戴维抱着脑袋哭天喊地起来，“詹姆，西里斯，你们的报告写完了吗！”

“当然写完了。”詹姆斯轻松一笑。

“我有维拉。”西里斯说。

“你可真行。”海丝佳瞥了他一眼。

“怎么？”西里斯摊手，“找个人和唐克斯教授申请晚两天交作业很难吗？”

“我还以为你不厚道地要求维罗妮卡替你写作业呢。”海丝佳翻了个白眼。

“有这种操作你居然不告诉我！”戴维恶狠狠地扑向西里斯。

抱着毛巾走来的维罗妮卡远远听到戴维中气十足的呐喊与控诉。

西里斯原本正慢条斯理地应付着戴维，望见维罗妮卡后，立刻推开了队友，向她疾步走去。

“西里斯，恭——”

夸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亲吻迎面落在嘴唇上。

维罗妮卡抿住还残留着柔软触感的嘴唇，直接把毛巾扔进西里斯怀里。

“你听我说完。”她轻声埋怨着。西里斯笑着单手接过毛巾，另一只手依旧捧着她的脸，在她重新表达了对球队取胜的祝贺后，迫不及待地索要了第二个吻。

“这回只有一个星期休息，我至少得补上黑魔法防御作业和整理材料的任务。”西里斯抵着她的额头说。

魁地奇杯期间，每支学院队伍都忙得晕头转向。西里斯的日程被繁忙的训练以及掠夺者的魔法实验挤满，维罗妮卡也碰巧忙于一场比赛。因此除了今天，两人几乎没有能够好好相处的时间。

下一回见面也许得等到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比赛结束以后。

“那你忙吧。我也得准备最后一场比赛了！”维罗妮卡语调轻快。

她今天早晨才收到入围通知，就迫不及待地向西里斯分享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并表示她打算回图书馆把她整理的易忘生僻符文再温习一遍，临走前还破天荒在人来人往的走廊踮脚给了他一个脸颊吻。

西里斯站在原地，摸着脸颊，盯着她欢快的背影，感觉后面一个月咬咬牙应该还是能撑过去的。

维罗妮卡参加的比赛是由《魔咒创新》杂志社、《实用魔药大师》杂志社、国际古代魔文研究协会欧洲分会、欧洲魔法史学会等权威机构联合出题，丝普瑞姆公司赞助并唯一供应比赛用具，《预言家日报》获得授权进行独家报道的“艾博奖”。

该奖项是为纪念英国著名魔法药剂师、魔法史学家罗伯特·艾博而设立。

这位年轻有为的巫师于1953年遭食死徒入室谋杀不幸去世，享年22岁。

今年正是艾博先生逝世22周年。

艾博奖面向全欧洲魔法学校三年级及以上的巫师开放，以学科交叉的形式设置比赛。维罗妮卡、玛丽与德克都参加了以古代魔文和现代英语作为语种出题的魔法史解读赛。她也在初赛教室签到表上看见了波德摩的名字，不过据说他因球队训练后回屋倒头就睡从而错过了初赛入场时间。莉莉和斯内普都报名了草药与魔药实验，他俩和拉文克劳的辛格顿是所有竞争对手的噩梦。

丰厚的奖金与宝贵的奖品几乎动员了三年级及以上学生的百分之八十（玛丽估计剩下的人里一大半都是魁地奇选手）。

最后一场比赛时，教室里只剩下六个人，维罗妮卡认识的人有德克与雷古勒斯。另外陌生的面孔分别是两个拉文克劳和一个赫奇帕奇。

决赛题目由一篇长文章和短文章组成，她抽中了魔法生物类长文章和魔咒类短文章。

她的长文章材料由罗伯特·艾博作品《走近麻瓜文学：被误解的魔法生物》中的非巫师半人类单元节选，和13世纪北欧洞窟中以吸血鬼和狼人为主题的符文、壁画图片组成。

节选提到麻瓜作家为狼人创造出一样根本不存在的弱点——被银器攻击会重伤甚至死亡；以及麻瓜小说《德古拉》、和18世纪早期许多由小说改编的吸血鬼电影一致认为，吸血鬼是与黑夜共生的“幽灵”（此处“幽灵”是麻瓜作家对吸血鬼神出鬼没的一种比喻）。艾博先生认为麻瓜对吸血鬼的误解是一种可以理解的小错误，毕竟麻瓜的确不清楚吸血鬼常在黑夜出行，是因为他们能在黑夜中能更高效、更隐蔽地非法捕猎麻瓜，而非因为害怕阳光。

节选中艾博先生的观点都与附加图片中的细节有所对应，但事实上对于许多巫师而言，最困难的部分并不在于解读、联系文字与图片。而在于对麻瓜世界匮乏的了解。由于巫师对吸血鬼种族的了解，这一种族在巫师世界并不具备强烈的神秘色彩。许多参赛选手不理解文章段落中麻瓜对吸血鬼的态度也实属正常。

初赛中也出现过翻译原文涉及过多麻瓜词汇的问题，许多巫师赛后纷纷表示解读赛应该改名叫古代魔文、麻瓜研究、魔法史三学科综合奖。

幸运的是，维罗妮卡既拥有扎实的魔文功底（归功于她对待这门课程的认真态度、戴安娜的熏陶、以及马尔福庄园丰富的藏书），又对麻瓜世界了解颇多（至少她不需要花时间去纠结什么是“电影”）。此外，她还很庆幸自己在魔法史上下过苦功夫——宾斯教授令人困倦的课堂让她不得不在图书馆花更多的时间研究这门必修课。

在规定时间内作答交卷后，维罗妮卡在教室门口碰见了德克。

“材料里确实有许多麻瓜词汇。我解读的是神奇动物单元的马形水怪，‘调查员发电报报告苏格兰尼斯湖发现海蛇的迹象’——我听到隔壁那人抱怨奥克贝教授没有讲过什么是‘电报’，毕竟这只在选做作业的一道判断题里出现过，不过，这也不影响了解文义。”德克做足了功课，“但我认为，材料出现麻瓜词汇不足为奇——罗伯特·艾博生前本就是平等论支持者，他当然不会在出书时避免使用麻瓜特有名词。既然这个奖项就是为了纪念艾博，也理应把原著内容完整保留……对了，你的短文章是什么？”

长文章需要结合古代魔文与现代英语，但短文章就完全是古代魔文的翻译任务。

“一种诞生于11世纪的诅咒，属于血缘魔法体系。令人可惜的是现存咒语残缺不全，许多巫师都在想办法找到正确、完整的咒语。题目里的故事是，发明它的巫师不小心把自己的妻子封进客拉迈兽里……导致他妻子的愤怒情绪也迁移到客拉迈上，但你知道，几乎没有一个巫师能对付狂躁的客拉迈，男巫最后被客拉迈杀死，客拉迈饮用了他的鲜血解除诅咒后，他离开客拉迈躯体的妻子选择殉情。”

“噢，也就是说，被封印的巫师无法完全左右客拉迈的意识对吗？”德克起了学术探究的心思。

维罗妮卡碰到过一篇类似的阅读文献，“我想这不仅和诅咒具体内容有关，也和作为容器的客体有关——”

“如果男巫把他的妻子封印进一只家猫里，那只家猫便完全受他妻子支配。客拉迈属于特例，毕竟它不是一种普通生物。”雷古勒斯从他们俩身边快步走过。

他正往手腕上套护具。

德克看着雷古勒斯的背影，客观地评价，“我觉得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作为一个三年级，你已经很优秀了。”维罗妮卡鼓励他。

“我敢肯定你三年级时比我强得多。”德克一板一眼地说，“我一直以你为目标在努力。”

维罗妮卡想起自己三年级时选修古代魔文正是因戴安娜对其的浓厚兴趣，现在她确实像戴安娜一样深陷这项学科的魅力。

不仅如此，古代魔文还让她对其他学科燃起了更加热烈的喜爱，因为在解读古老文本、符号，研究其占卜运用的过程中，她需要不停调动其他学科的知识储备。

想到远在天堂的戴安娜，维罗妮卡觉得，不论她是否获得最终的奖项，戴安娜一定都会温柔抚摸她的头顶，并告诉她，你做得很好。

参赛之初维罗妮卡是迟疑过的，因为比赛赞助商丝普瑞姆正是马尔福家族旗下一家生产巫师学习、办公用具的企业。

她深知卢修斯赞助艾博奖绝非因为他赞同艾博先生生前的立场、也并非如学术杂志社般将艾博先生的学术成就视作宝贵财富期望它能广为流传。

卢修斯这么做，大概只是因为赞助这名著名巫师的纪念活动能够为家族声誉添砖加瓦。

投钱对于以雄厚财力著称的马尔福家族而言的确小事一桩。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马尔福家族作为赞助商确实是不二选择。

也正因如此，倘若她在比赛中表现出对艾博先生思想的认同与赞美，将会节外生枝。

在书写下每个字眼前，维罗妮卡都尽力客观、不夹带个人情感地措辞，即便她的确发自内心地钦佩这位伟大的学者。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而她的确想为自己向往的方向做出努力。

卢修斯知道了，会觉得她任性吗？

维罗妮卡站在走廊，迎着拂过面颊的柔风，眺望窗外远山。

 ……

维罗妮卡呆呆看着金色信封。

莉莉一回屋就看到维罗妮卡因激动而布满红晕的脸颊。

刚接到获奖通知的莉莉同样明白维罗妮卡手里的信件意味着什么。她和在深红床垫上滚出一床雪白羽毛的安德对上视线。猫头鹰睁着橘红的眼珠拼命扇动翅膀，昂着圆鼓鼓的脑袋，似在炫耀自己的小主人获得了一份了不起的荣耀。

“维拉，恭喜你。”莉莉真诚地祝贺她。她明白维罗妮卡的奖项来之不易。因为即使在霍格沃茨，比赛中她最后的竞争对手也有三个高年级。

维罗妮卡原本只期待自己能够获得一个铜色信封，现在这份意料之外的喜悦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金奖奖金是700加隆，这是维罗妮卡人生中第一次全凭自己获得的财富。

尽管与马尔福金库里的财产、或与戴安娜留给她的财产相比都不值一提，但这仍然令她无比喜悦。

“莉莉——”维罗妮卡冲过去抱住她，“这真是太棒了！决赛的六名选手都能够在暑假参观国际古代魔文研究协会的雅典总部！”

除奖金外，额外奖励依各机构组织决定，比如草药与魔药实验组能获得与许多著名学者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而且寄来的除了奖金还有这个。”维罗妮卡从与信封一同到达宿舍的包裹里，摸出一本崭新、光亮的硬皮书，“第一版、未经后人修改的《“乌合之众”》！”

五十年代初出版的《“乌合之众”：18世纪初非巫师半人类种族联盟溯源》（此为全称）。讲述了1926至1932年（巫师与非巫师半人类种族战争时期）非巫师半人类战争联盟的种族构成、联盟内各种族间复杂关系、各种族纠葛形成的历史渊源、以及30年代初该联盟是如何因为狼人和吸血鬼——联盟内两支占据主要地位的种族——矛盾爆发而解体的。

这是罗伯特·艾博生前最后一部作品，也是学界为数不多、紧密结合魔法史大事件，对吸血鬼与狼人间关系进行深入探究的作品。

在解读组分别获得金奖和银奖的维罗妮卡和德克、以及在草药与魔药实验组获得金奖的莉莉获得了全学院的祝贺。为此，格兰芬多学生在公共休息室里好好庆祝了一番。欧洲三所魔法学校都参加了艾博奖竞争。每项比赛只有两名金奖、四名银奖和六名铜奖。解读组金奖中有一项属于霍格沃茨，属于格兰芬多——西里斯为他的女孩由衷高兴。

事实上，有了前三年的经验，维罗妮卡设想过最坏的情况是有人质疑她作为赞助商的妹妹有走捷径获奖的嫌疑，因此在应对丽塔·斯基特的采访时格外谨慎。

这回维罗妮卡毫无纰漏的措辞，加上主办方公正严格的审核标准，她终于能够清白地出现在报纸上。

也许是两年多前的停职半年深刻警告了丽塔·斯基特。这一次这位记者终于放弃了她歪曲事实、胡编乱造的惊人天赋，写出了一份公正到出人意料的报道。

于是维罗妮卡度过了一段——大概是迄今为止她在霍格沃茨最受待见的时间。

艾博奖金奖得主的名头盖过了她身上曾被莫名打上的子虚乌有的标签。

一切都在变好。

噢……也不算是一切吧。

“你怎么发烧了！”

“淋了雨，就发烧了。”西里斯声音虚弱，栽倒在她肩头。

“是这样的，维罗妮卡。和赫奇帕奇比赛前的一个星期一直在下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回休息室的戴维气喘吁吁，“你知道，球员练习起来总能忘记天气。”

维罗妮卡又气又心疼，捧起西里斯苍白疲倦的脸颊左看右看，又用手背贴了贴西里斯的额头，“难受吗？”

西里斯脑袋凑上前，抵住女孩冰凉的手背，细微地点了点头。

“詹姆早躺进医疗室了。”作为全球队少数几个没被恶劣天气荼毒的人，戴维喊来了卢平帮忙，又认命地向伸手。

“走吧，兄弟。”卢平拍了拍西里斯的肩。

西里斯还赖在维罗妮卡身边不肯走。

他倒觉得发烧没所谓，为此错过与维罗妮卡的相处是很不值得的——他太久没见着她了。

考虑到王牌找球手烧坏脑袋算不上什么好事情，戴维就差跪下来求西里斯去医疗室与其他队友作伴了。

维罗妮卡拿约会延迟哄了西里斯半天，他才愿意搭上卢平和戴维的肩膀。

对此戴维只能表示，他从未想过他队友还能有这样的两副嘴脸。

詹姆斯心里苦啊，他不过就是个被庞弗雷夫人强行扣留在医务室没法去球队训练的可怜病患，为什么西里斯就有人嘘寒问暖照料一日三餐，他就只能可怜巴巴求莱姆斯和彼得从厨房里给自己偷摸带一把白砂糖。

庞弗雷夫人的药是真的奇效，但也是真的奇苦。

几天没摸扫帚他有点手痒，因此也想快些好起来。

詹姆斯捏着鼻子，眼睛一闭，心里一横，脑袋一仰。药灌进喉咙里，辛辣、刺鼻的苦涩气味一路冲上天灵盖，苦得詹姆斯蹦到地上。

“波特先生！！！”庞弗雷夫人宛如面临世界末日的尖叫从床帘外穿透而入，“请你好好呆在你的床位！！”

“我也想出去散散心啊庞弗雷夫人。”整天躺在病床上他感觉四肢都快瘫痪了。

“喔，布莱克先生有担保人陪同。如果也有人能保证你不会晕倒在城堡的某一个角落里——”庞弗雷夫人差点被詹姆斯亮闪闪的眼神糊弄过去，“绝不可以！波特先生，这屋子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和你一样是39度高烧加胃疼躺进来的！把身体养好之前你绝对不能离开医疗室！”

“醒醒吧，詹姆。”刚取完治疗喉咙痛的药，正准备登记离开医务室的海丝佳同情地看了看他，“如果你想摸扫帚，我可以带一把给你。”

“不！”詹姆斯哀嚎，“我想飞！我想玩儿魁地奇！”

“病患不能上场。”海丝佳拿起斗篷，“如果你想和拉文克劳比赛，你就要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

詹姆斯把自己卷进被子里，有点郁闷。

他不就是淋了三天雨又连续五天忘记准时吃晚饭只能去厨房匆匆补夜宵嘛。

他还是和西里斯一起……好吧，西里斯按维罗妮卡叮嘱一直有按时吃饭。

脑袋好重。詹姆斯吸吸堵塞的鼻子。

要是伊万斯也能来看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