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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的品格——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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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赶上袁昳休息，四个人出来看了个电影，餐厅就坐。俞榽抱着杯果酒，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半夜被爸妈一个电话招去调解关系的故事。
“我妈还说什么穿白大褂干干净净，这一通夸圆儿哦。真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他俩的小心思啊。当初想让我学医，就是觉得以后家里有个当医生的，看病方便，脸上也有光彩。我才不上她们的当呢。但凡他俩能心疼我一点，我现在也不会这么对他俩，圆儿你看你妈对你多好，嗯，除了脾气感人。”
“你也知道我妈那脾气啊，换给你，看你能忍几天。”说到自己妈妈，袁昳忽然想到妈妈的嘱托“对了，梨，我妈说你要是加班，就把楠楠送她那去，我妈就这点放心，对小孩子是真好。”
“帮我谢谢潘阿姨，楠楠不是让我妈接走了呢，等开学吧，有机会一定麻烦阿姨。”对于袁昳妈妈照顾孩子这一点，黎梓放十万个心。
“不过话说回来，鱼啊，你没选择学医是对的。”袁昳夹了一筷子青菜放碗里。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要学外科的。想想，左手一只蛙，右手一把刀。一刀一刀……”俞榽手腕翻转，挥着手里的筷子。
“你那不叫外科医生，估计是拇指姑娘回娘家。”陈靖雯这话说得面无表情，好像说得不是这桌上的人一样。
“陈靖雯你怎么那么烦，除了嘴你还剩什么。”
“要不说我妈喜欢陈教授呢，陈教授就是博学多识，从小猪佩奇到无盐钟离。”袁昳看向俞榽，笑得邪魅。
“今日仇今日毕，圆儿我看好你。”黎梓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加入这场混战。
“你们聊，我吃肉。”靖雯转向袁昳“对了，圆儿，潘阿姨是不是更年期还没过，你带她看过么？”
“怎么没看啊，不过她年轻的时候性格就这样，大概不是更年期。”
“圆儿啊，你还是带阿姨去看看吧，不说别的，我高中到大学我妈更年期的时候，我和我爸可没少受罪。你家现在受罪的可只有你一个了。”俞榽回想着自己经历过的母亲更年期时的种种状况，心中不寒而栗，替袁昳操心起来。
黎梓的手机突然响起，俞榽第一个跳出来。
“唉唉唉，刚刚说好的呀，结账之前谁先看手机谁埋单，梨你输了啊。”
黎梓翻开手机，盯着屏幕，脸上的笑容凝固，转为眉头紧蹙。三人见状，不再打趣，安静下来。
“妈，什么事？”
“曾黎梓，你姑娘是城里人，是文化人，我们屋里那养不起，你赶快把她接走。”
黎梓妈妈刺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几个人顿时安静下来。黎梓略有些尴尬，起身走到餐厅外面。
“老娘额，楠楠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开学我就接她回来了，你这时候闹么事啊。”黎梓听到电话那边嘈杂的吵闹声里夹杂着楠楠的哭声，心烦意乱。楠楠本身就不太爱哭，被黎梓教育得更是很少哭，能让她哭出来，一定是有事情。
“我不管，你们大城市人我们搞不懂，你姑娘太麻烦了，管不了管不了。”
“妈，我哥在屋里吗？把电话给我哥。”今天周末，黎梓算着哥哥应该在家，跟妈妈半句话都说不通，虽然哥哥比自己大了将近十岁，但还是能沟通的。当妈的也是懒得和女儿扯皮，把电话丢给儿子。
“幺妹啊，你听老娘的，赶紧把我侄姑娘接回去吧。”
“哥，你先和我说说，么回事。”
电话那头一声叹息，半晌没有出声，黎梓知道一定是她爸妈没干好事，她哥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事儿吧，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我其实也说不太明白为么事一定要让你把楠楠接回去，但是你接回去肯定冇得坏处。”
“可是，哥，我周一不可能请假，只有明天一天时间，你让我怎么去接楠楠回来。火车票肯定没了，我现在买机票，飞过去也是半夜了，老娘不可能放你半夜上市里接我的，换我接你倒是正常。”
“黎梓，你也别这么说老娘。”电话那边声音越来越弱，没有底气。
“哥，这话我反正跟你说不着，老娘在你面前和我面前那是完全两样你又不是不晓得。算了，这也不是今天打电话这事儿，我就问你，楠楠到底惹什么麻烦犯什么错了，我放她回去不就是添双碗筷的事儿嘛，小伢能么样呢？”
“不是这回事啊，这么说吧，黎梓啊，哥对不起你，也拦不住老娘。以前也就是过年过节的，你带着楠楠回来。这次你把她单独放这儿，可能回去的时候啥东西都没了，她现在身上穿着都是你外甥的衣服。”
“个斑……”黎梓看着商场里来往的人群，生生将嗓子眼里那个“马”字吞了回去。“哥你让妈等着，我今天晚上开夜车回去，明天就把楠楠接回来，还当现在是我小伢呢是吧。”
曾黎梓挂了电话回到位子上拿包就要走，桌上三个人已经买好单，齐刷刷地看着黎梓气红的脸颊，因为没人了解情况，所以没人说话。
“没事，你们要是没吃饱先吃，我走了。回趟家，把楠楠接回来。”
“梨子，等会儿。你现在回家？怎么回去？现在可是学生返校高峰期，火车票不一定买得到。”靖雯一听事情与楠楠有关，拉住黎梓准备问清楚。
“我知道，刚刚打电话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没票了。我开车回去。”
几个人一听，都起身收拾东西离开餐厅。
“这大晚上的可不行”袁昳边走边掏出电话“我帮你问问，还能不能找到火车票，我有同学在铁路上。”
这种紧急情况下，没有人阻止袁昳。
“不行，梨子，你一个人开回去可不行，一千公里呢，疯了吧。”俞榽同样担心，也在微信上找人问飞机票。
“没事，以前也不是没这么干过。”
“机票有，你要不飞回去。”俞榽把手机递给黎梓，想让她选航班，被黎梓一把挡回。
“飞回去，我怎么从机场回家。没事的鱼，放心吧。”
“不行，这怎么放心，要不我陪你回去吧。咱俩换着开。”俞榽举起小臂，做出视死如归的架势。
“不行！”
“不行！”
“不行！”
俞榽话音未落，剩下三个人异口同声地拒绝她。
“你刚刚喝的什么你忘了啊，今天你车都没开，要是让你跟梨子回去，我先捅你一针。”袁昳好像还有话说，但电话打断了她。
“你们先去按电梯，我去一下屈臣氏，很快就来。”面对曾黎梓亟待解决的问题，陈靖雯的突然离队显得不那么重要。
“我朋友也说没票了，要不梨子你等我找人调一下班，我陪你去。”袁昳说着，电梯门开，还好里面没有人。俞榽靠在电梯门上等着一路小跑过来的陈靖雯。
电梯门关，靠在角落里的陈靖雯突然开口。
“梨子，我陪你去。我已经把活儿交给两个研二的孩子了，周一下午再去系里报到就行。”
“你确定？”
“你确定？”
“你确定？”
这次换曾黎梓、袁昳和俞榽三个人瞪大眼睛异口同声。谁也没想到，陈靖雯竟然提出陪黎梓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