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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穆叶

【艾空96h|17:00】X宝,一款真正人性化的智能语音

11月3日

♥X宝,他值得陪大地到老。

上一棒: @猹言观涩 

下一棒: @瞎眼蓝 


01

“大地!大地!”

“……”

“大地!大地!”

“艾克斯别喊了,我醒了。”

大地揉了揉眼睛,床头灯微弱的光亮让他晃神了一小会儿,神志慢慢清醒过来。

“我马上起床!”反应过来后,大地惺忪的睡眼骤然瞪大,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

“不是的大地,我不是在叫你起床,今天你休假。”

“啊?”大地刚把裤子拉到膝盖,听到艾克斯这句话裤子立刻从手里掉下去。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我掉到地上了。”


大地低下头去,看到艾克斯...

11月3日

♥X宝,他值得陪大地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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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大地!大地!”

“……”

“大地!大地!”

“艾克斯别喊了,我醒了。”

大地揉了揉眼睛,床头灯微弱的光亮让他晃神了一小会儿,神志慢慢清醒过来。

“我马上起床!”反应过来后,大地惺忪的睡眼骤然瞪大,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

“不是的大地,我不是在叫你起床,今天你休假。”

“啊?”大地刚把裤子拉到膝盖,听到艾克斯这句话裤子立刻从手里掉下去。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我掉到地上了。”

 

大地低下头去,看到艾克斯终端以一个凄凉的姿势静静地躺在地面,随着他下床的动作还和跷跷板一般晃动了两下。不过好在艾克斯是头朝上摔下去的,不然他不可能直到天色大亮才出声提醒大地,而应该是在帅脸着地的一瞬间就叫出了声。

“对不起!”大地连忙将艾克斯终端捡起来,如捡起其他物品时一样吹了吹灰,用手拍了拍。

艾克斯的头像在终端里闪烁了一下:“……你把灰吹我眼灯里了……阿嚏!”

“……对不起。”大地再次表达了歉意,随手拉过床单的一角给艾克斯擦了擦。边擦边听艾克斯碎碎念,对方先是唠叨自己是个精密仪器必须要好好对待,再接着唠叨昨晚大地在睡觉时是如何以他扭曲的睡姿凭实力一个大耳刮子把艾克斯终端抡了下去,总之中心思想都是他现在很受伤。

大地愧疚地摸了摸鼻子,表示下次会把艾克斯终端放在离自己被窝远一点的地方,以免下一次睡觉自己一个无影脚把艾克斯踹到墙上。但艾克斯听了这个提议却表示了拒绝。

“人类的体温有助于让我在休眠状态也保持芯片的最佳工作温度。”这是艾克斯给出的理由。

“这个好办,我家电烤箱可以设置保温状态,下次睡觉我把你放在37度保温的电烤箱里吧。”

“……你觉得这样对待精密仪器合适吗?”

 

聊着聊着,大地已经熟练完成了洗漱和简单的早餐制作。一手拿着艾克斯终端一手完成其他的生活琐事,这几乎已经是大地炼就的独特技能,和某些沉迷手机无法自拔的人类一样。

艾克斯终端现在躺在了大地的餐桌上,“500卡路里,正常的早餐摄入量,不过鉴于大地你说你有健身的计划,我建议你可以多加一份鸡蛋和牛奶。”

“来不及了。”大地一边往嘴里塞食物塞得满满当当,一边口齿不清地回答艾克斯,“队长安排我今天去见一个人,我得尽快了。”

“需要我帮你导航吗?”

“当然,顺便帮我挑挑衣服?”

“你要见什么人?”

“一个女孩子,”大地继续说着,看起来很淡然,“队长和副队长他们的确很喜欢操心年轻人的事,甚至担心我找不到伴侣硬要我去相亲。”

这回艾克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以沉默状态闪烁了片刻,看起来是在查询相亲的意思。

“那么,需要我帮你们算一下生辰八字和星座血缘匹配吗?”

大地没忍住笑,差点呛住,咳嗽了几声摆摆手,“不用,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今天只当是和朋友吃个饭就好,不需要太认真。”

可艾克斯依然在尽职尽责地完成大地的嘱托,将大地衣柜里的衣物进行了一番复杂的推演,很快得出了“和朋友吃饭”的最佳装束。

“依据今日的天气、气温,以及你平日和朋友吃饭的习惯,今天出门的最佳装扮是白色背心配黑色裤衩,再加上粉色人字拖。”

“艾克斯,”大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早餐,语气听起来真诚极了,“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如果你要和我说话,使用意念通话就好,别出声。”

“明白。”艾克斯自然而然认为是大地怕被相亲对象发现身份,丝毫没有发觉什么别的含义,甚至还向大地传达了母亲般的温暖问候,“大地,刚刚你用床单给我擦屏幕的时候,我检测到你床单里的螨虫超标了。”

 

02

有艾克斯的陪伴,大地觉得他被科研和战斗充斥的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

队长介绍的女孩也是一名科学家,和大地有着如出一辙的好脾气,但对方看起来似乎也是沉浸科研太久,不太爱说话,和大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也全围绕着各种学术问题。

大地有种在进行科研小组讨论的错觉。

于是艾克斯出马了。

“大地,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你应该问候一下这位女士的身体健康。”

“啊?”

“告诉她,她堪忧的皮肤状况应该是熬夜过多造成的,她应该减少熬夜,多吃富含维生素的食物,保证充足的睡眠……”

“这不好吧,我和她才第一次见面,说这些太不礼貌了。”

“这样啊,那你也可以提醒她一下,她的裤子破了个洞。”

“那只是人类服装的一种特殊设计。”

“类似于维纳斯雕塑的残缺美设计吗?依据大数据这似乎的确是一种优秀的审美,或许下次我们可以考虑在帕拉吉之盾上也打个洞,会不会好看一点?”

“赛罗会杀了你的,艾克斯。”

“唔,我查阅过了,赛罗的确有斩杀同族的记录,叫贝利亚。看来他的确很危险。不过放心吧,大地,就算他来追杀我,我也能保护好你。”

 

大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边和对面的女孩聊着今年最新的科研进展,一边又在脑海里和艾克斯探讨从赛罗手里逃生的几率,总之看似十分无趣的一顿饭,他吃得还挺欢快的。

“你很爱笑。”对面的女孩说了这么一句,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大地,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事情,“看起来你是一个乐观的人。”

“可以这么说吧。”虽然大地无意谈恋爱,但对眼前这位同行还是有一些同为打工人的惺惺相惜之情,女孩的这句话更是让他会心一笑,“因为我有一个每时每刻都陪伴着我的朋友,有他在,我就不会有悲伤的时候。”

“这样啊。”女科学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局促地喝了一口咖啡,眼睛望了望远处,问大地吃好了没有。

大地早已吃饱喝足,但看到对方意欲离开,他就是再直男应该也能猜到或许是这顿饭对方也吃得很不自在,所以才想快点走。

可一想到队长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每每恨不得摁着他的头让他去和自己介绍的女孩见一面,若是就这么匆匆结束,万一女孩转头和队长说了他们这次聚餐有多失败,队长该不会还要接着给他安排下一个吧。

想到这种恐怖后果的大地觉得汗毛都立了起来,对他来说让他和不熟悉的异性单独待在一起已经是一种酷刑,如果还要多来几个他真的会疯。(至于Xio的那些女队员,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让她们在大地的心里与兄弟无异)

于是大地赶紧挽留对方,勉强挤出自以为足够真诚的微笑提议可以多聊几句,希望能给对方留个好点的印象以免回去和队长告状。

“大地,你最好允许这位女士的离开。我检测到这位女士的消化系统产生了一些生理性的神经冲动。”艾克斯突然说了一声。

“什么?”

“换句话说……”艾克斯艰难地在自己的资料库里查找这种神经信号的通俗说法,在蹦出的几个词条里纠结地选了半天,最终选出了一个较为委婉的说法。

“她想上厕所。”

 

“艾克斯,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大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保持意念通话的方式,“不然的话,我硬留她说不定还会闹出笑话呢,哈哈哈哈。”

“‘感谢’是人类接受其他个体帮助时所产生的正向情感,而我和你是同一个个体,理论上来说,我们之间并不需要感谢。”

“说得也是。”大地摸了摸放在胸口口袋里的艾克斯终端,觉得心里有些温暖,“有你陪我,我身为人类的社交欲望都下降了不少,似乎有你就已经足够了。”

“人类惧怕孤独,但不是所有的人类都会惧怕孤独。”艾克斯说。

大地深深吸入一口气,觉得此刻阳光正好。

从父母离世之后,他似乎就已经和孤独完成了和解,学会了独自一人度过人生所有的重要时刻,直到艾克斯来临。

他记得那束光,那束在他的生命差点终结时降临的光,仿佛从他的身体里诞生,又仿佛生来就与他的身体契合,暖流一般融入他的每一寸皮肤。那一刻,他竟然产生了一些失而复得的欢喜。

 

“大地,我检测到你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这可能是恐惧、紧张的预兆……”

大地心里一慌,赶紧把艾克斯从胸口的兜里掏出来,捏在了手里。

“……你的脉搏也突然加快了,这可能是……”

“咳,艾克斯你安静点。”

 

习惯了24小时待命的防卫队队员突然有了一个假期,很容易产生无聊的心情,大地在街上逛了没多久就提不起劲来,即使艾克斯已经帮他搜索出了附近所有好玩的地方,他也没有任何一点想去放松一下自己的迹象。

“算了,还是回实验室吧,顺便给你做一个检查。”大地捏着艾克斯终端冲屏幕笑了笑,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艾克斯在终端里被冷风吹得又打了个喷嚏。

 

“艾克斯,你最近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大地将终端内的数据导入计算机,看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从前并不存在的源文件,可分析出的结果显示这些文件并不是病毒或是对终端有害的数据。

艾克斯闪烁的头像变得黯淡了些,似乎是导出数据这件事抽干了他的体力一般,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不舒服倒是不至于,只是觉得终端里突然变得有点挤,就和你每次不收拾房间只能睡在满床的科学著作上的感觉一样。”

“那就是了,”大地没有计较艾克斯奇怪的比喻,“我的确查出终端的数据库里多出了一些垃圾文件,我帮你清理掉。”

随着大地修长的手指在操作屏上熟练地挥舞,艾克斯也感到浑身的重负在渐渐卸下,那种感觉就像妈妈帮你收拾房间一样。不过,随着垃圾数据渐渐减少,艾克斯的运算速度也提升上来,片刻之后他似乎找出了垃圾文件的来源。

“应该是上次赛罗奥特曼为了和你们人类取得联系,把自己数据化然后闯入了我的终端,”艾克斯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抱怨起赛罗来和大地同仇敌忾,“可是他闯入得太没有章法了,毛手毛脚把我的数据网络扯得乱七八糟,估计这些垃圾文件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怪不得。”虽然这个解释的离奇程度超出了大地对电子设备工作原理的认知,不过涉及光之巨人这种生物,他作为科学家有时候也不得不相信玄学。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顺着艾克斯的猜想,把那些被赛罗弄乱的数据网络清理干净。

大地的手依然在屏幕上飞舞,最终在一个角落停了下来,“艾克斯,你的这几个文件有没有做备份?它们看起来已经受损了,如果不重要的话我直接替你删除吧。”

大地虽然使用的是疑问句,但手里的动作却根本没停,因为这些文件的属性与人类计算机上无关紧要的日志文件类似,大多数并没有太大意义,删除掉应该无伤大雅。

他没有想到艾克斯几乎是立刻就制止了他,甚至还有些激动。

“住手,大地,不要删掉!这些文件是我的一部分记忆文件。”

大地愣了愣,随即快速做了查询,看到跃动的数据符号时才松下一口气。

“艾克斯,我帮你看过了,这些记忆只是几秒钟的Xio日常闲聊罢了,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记忆,我还是帮你删掉吧。”

艾克斯仍然拒绝,甚至直接给自己的屏幕上了锁,“不了,还是别删了,有空我会找机会恢复这些记忆的。”

艾克斯终端开始发烫,似乎进入了高速运行状态。对此艾克斯也对大做出了解释:“记忆文件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希望丢失和你有关的任何记忆,哪怕只有一秒。”

 

大地的手停住了,像是惊讶于艾克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片刻之后,大地像是想通了什么,遂了艾克斯的心愿将那份受损的文件放进了艾克斯数据网络的隔离区。

“艾克斯,原来你在数据化之后,连记忆都会数据化吗?”大地有些恍惚,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不好的可能性。

如果赛罗一次不那么熟练的闯入都能损坏艾克斯几秒钟的记忆,那么发生一些更严重的事故,艾克斯是不是完全有可能丢失掉几个月,几年,甚至更久的记忆?对艾克斯几千年的生命来说,这些时间或许不算什么,可自己和艾克斯共同的记忆,真的就只有那么几个月而已。

仿佛心突然被掏空了一块,大地不知为什么有些难受起来,他看着艾克斯终端与智能电子产品极其类似的屏幕,甚至想起了自己平日做着软件清理的样子。

在很久很久以后,艾克斯会不会也像人类清理自己的硬盘一样,将久远到说不出名字的文件尽数删除,腾出空间留给新的文件呢?那些文件里或许是新的伙伴,新的战友,新的冒险,新的纽带,化作一粒沙尘飘散在纷繁复杂的网络里,成为艾克斯新的记忆。

毕竟对艾克斯来说,记忆只是一堆数据而已。

 

“大地,那只是个意外,”艾克斯努力想解释什么,“因为赛罗要和你沟通所以他闯入了和你有关的数据区,但是……和你有关的记忆数据,我一直都以最高的防护等级保护着,我发誓下次一定不会再出这样的差错!”

艾克斯甚至调出了他所有记忆区的防护等级列表,让那段与大地的生命相重合的记忆以无比鲜明的红色飘在醒目的位置。

“大地,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我也不愿意忘记你。人类的记忆是一个个生长在大脑中的突触,而我的记忆是一个个储存在云端的数据。突触会因为缺少刺激而渐渐消退,所以人类会遗忘他们不再在意的东西。可是对我而言,数据是永恒印刻在网络中的痕迹,哪怕过去几万上亿年,也永远不会消失。”

“所以……”大地提出了一个问句,像是在问艾克斯也像是在问自己,“我和你,究竟谁会先忘记对方呢?”

艾克斯想了想,“我忘记你,只可能是因为我的数据被夺取。而你忘记我,则是因为你不再想念我。”

大地笑笑,“听起来好像可能性都不大呢。”

“没错,”艾克斯说,“只要赛罗下回不要再跑进来捣乱。”

 

不知道是出于孩子气的赌气心理还是出于科学家的认真态度,大地清理完了艾克斯的数据库垃圾文件还觉得不够,干脆给艾克斯洗了个澡。具体做法就是把艾克斯终端给拆了,捏着镊子把细小的零件一个个放进清洁液中清洗,淡定的表情配合上艾克斯的大呼小叫显得整个实验室像是某个变(咳)态科学家的解剖室——虽然某种意义上讲这句话好像没错。

“大地……”艾克斯虚弱的声音从终端里传出来,被拆掉控制板的他此时运算速度下降了不少,连说话声音都变慢了许多,展现出一种人类喝醉酒般的状态。

“你早上煮的牛奶忘关火了。”

 

“!!!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轮到大地大呼小叫了,不过即便家中充斥着短路着火的风险,他也依然坚持将艾克斯的零件拼装完毕才赶回了家,还拒绝了艾克斯变身飞回家的请求。

“我相信我家并没有着火,不然艾克斯你一定能扫描到的对吧。”大地边跑边向艾克斯说道,满是信任的语气让艾克斯十分感动。

“我保证没有着火,应该只是烧干了锅而已,我给你家里所有的电器都安装了过热保护。”艾克斯说。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因为……”艾克斯显得有些难以启齿,仿佛他刚立下的flag轰然倒塌了一般,“我那段记忆好像丢了,刚刚自我修复的时候才想起来……”

“这怎么会丢?最近也没有别的奥特曼闯进你的终端啊。”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你把我抡下了床,在地上磕了一下,摔失忆了吧。”

“……艾克斯,我觉得我的下一个课题可能是想办法提升一下终端的质量。”

“我早说过了我这是精密仪器,你必须时刻把我带在身边才能保证终端的安全。”

 

回到家的大地如愿收获了一个烧干的锅,好在并没有出现什么其他问题。

“大地,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你需要尽快入睡,这样才能确保你大脑的休憩、皮肤的修护、内脏的休眠……”

“还有你的床单,明天的紫外线强度很适合为你的床单除螨,建议你可以将床单挂出去。”

“明日奈今天给你打了三个电话,依据大数据分析她应该是想要询问你的相亲结果,你可以在明早给她回一个电话。”

刚洗了澡又清理了内存的艾克斯显得精神抖擞,管家一般滔滔不绝地给大地安排他的健康生活,可大地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艾克斯,为了防止你再次失忆,我不能再把你放在枕边睡觉了,这样对你来说太危险。”

 

于是艾克斯终究还是睡进了大地能保温37度的烤箱里,刷新了光之巨人最惨经历记录。

“大地!”

“大地大地!”

“你把我放烤箱里就算了,你好歹开一下照明灯啊!”

 

艾克斯至今仍不明白地球上为什么会存在保温37度的烤箱。

 

完。


乔穆叶

【艾空96h|22:00】以凡人之躯比肩希卡利

10月31日

♥“艾克斯带领Xio狂薅光之国羊毛,光之国蚌埠住了会收专利费吗?”

上一棒: @呆瓜鸽子布 

下一棒: @让梦莹恰个饭 


(这篇默认各个奥特曼的世界观互通)

(传统艺能,娱乐文学,不必较真)


01

“搞定!”琉依兴奋地跳起来,给了格尔曼博士一个热情的拥抱,随后扬手将那张还新鲜热乎的卡牌扔出了窗外。

“接着,艾克斯!你的新力量!”

与Xio相处许久的艾克斯已经不再像第一次时那样惊讶,默默看着大地在他的体内以一个标准且潇洒但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动作将卡牌插入艾克斯终端,奇异的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

10月31日

♥“艾克斯带领Xio狂薅光之国羊毛,光之国蚌埠住了会收专利费吗?”

上一棒: @呆瓜鸽子布 

下一棒: @让梦莹恰个饭 

 

(这篇默认各个奥特曼的世界观互通)

(传统艺能,娱乐文学,不必较真)

 

01

“搞定!”琉依兴奋地跳起来,给了格尔曼博士一个热情的拥抱,随后扬手将那张还新鲜热乎的卡牌扔出了窗外。

“接着,艾克斯!你的新力量!”

与Xio相处许久的艾克斯已经不再像第一次时那样惊讶,默默看着大地在他的体内以一个标准且潇洒但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动作将卡牌插入艾克斯终端,奇异的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艾克斯一键换装。
“你的伙伴们真可靠啊。”艾克斯打量了一下这次的新套装,起码比贝蒙斯坦装甲要好看那么一点。

 

艾克斯非常喜欢Xio的大家,他们团结、善良、勇敢又聪慧,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热衷于给自己套新衣服。

Xio那群科研人员就像冬天里唠唠叨叨的人类母亲一样——这个比喻艾克斯是从副队长身上学到的——执著地给艾克斯套新装甲,恨不得每场战斗都来套新的。不管什么怪兽什么奥特曼,只要从Xio所在的地球路过,他们就会充分发扬雁过拔毛、片甲不留的精神,管你是什么东西,只需要格尔曼博士一声“拿来吧你”,你的力量就能被做成卡片,随着大地一个潇洒的动作变成没有灵魂的装甲,套在艾克斯身上发光发热。

艾克斯甚至在宇宙共联网络上看到过不少宇宙人发布的辛酸往事,那些含泪的感想概括起来就是:哪怕你是一只铁公鸡,路过Xio的地盘他们也能给你拔下一撮毛来,贴到艾克斯身上。

这种恐怖的科技复制能力让地球被许多智慧星球列为旅行限制地点,生怕薅羊毛会薅到自己身上。

至于大地,大多数宇宙人对他的印象是艾克斯同吃同住同编著直男语录的好战友,每当他纤细的指尖捏着各种能让艾克斯换上新装的开挂卡牌,在众人眼里他就宛如扛着艾克斯的衣柜。

大地之家,艾克斯的衣柜,全宇宙拥有最豪华衣橱的男人,这一点恐怕只有他的后辈,某个夕阳下的浪客或是某个19岁的赛罗小叔叔可以与之一决高下。

这自然都是Xio的功劳,他们科研组的口号甚至可以修改为“艾克斯,穿件衣服吧你!”

 

“怎么样艾克斯,新卡牌用起来还顺手吗?这次博士提取的是奥特曼的力量,你用起来应该更轻松吧?”

自从与格利扎的决战结束,艾克斯的身份也公之于众,Xio闲暇时的活动除了吃喝以及拌嘴以外,也多了新的类别,那就是和终端里的艾克斯聊天。

用琉依的话讲,她一想到艾克斯奥特曼此刻就封印在这个小小的终端里,她顿时有了一种网恋般的快乐,艾克斯说话时终端上的头像还会不断闪烁,和某些年轻人深夜寂寞时热爱使用的软件如出一辙。

“我觉得优秀极了,”艾克斯大大方方地表达了对科研人员们的赞美,“以我在宇宙游历的经历来看,你们的科研实力绝对足以让许多星球敬佩。”

“这也依赖于我们与其他星球的友好关系,”大地伸了个懒腰坐下来,每次和艾克斯一起战斗完他总是会很饿,于是顺手从格尔曼博士堆成小山的包子堆里拿走了一个包子,“格尔曼博士帮了我们很多,感谢他。”

“哦?”随着艾克斯饶有兴趣的声音响起,正拿着艾克斯终端满脸少女微笑的琉依很上道地将艾克斯终端对准了正在往大嘴里倒包子的格尔曼博士。

“喂,知道感谢我还抢我的晚饭?”格尔曼博士长长的眼睛激动地挥动了两下,一把就从大地的嘴里夺走了剩下的半个包子,一整盘包子下肚,他觉得他又快乐了。

“梵顿星人。”艾克斯的头像在终端里闪烁了一下,一看就是他又控制不住他的职业习惯,对格尔曼博士进行一番扫描之后报出了他的基本信息,“爱好和平、本性善良的宇宙人,精通多种语言,是拥有高智商的智慧生命。”

格尔曼博士对艾克斯数据库里有关梵顿星的资料感到非常满意,硕大的脑袋欢乐地点了起来,示意艾克斯接着念。

“……以能吃而闻名宇宙,据不可靠谣传消息,梵顿星人又名饭桶星人,被视为食物的天敌,每一百年该星球就会遭遇一次粮食危机……”

“停停停!”格尔曼博士愤怒地挥起了手,看起来非常不满,嘴里的包子都忘了咽下去,“身为一个科学家我绝对不容许对我母星的诋毁,什么叫一百年一次粮食危机,明明是98.74年,上一次粮食危机……”

“上一次粮食危机,你的同族人因为遭遇袭击迫降在了地球,不小心丢失了C-Pin 929储备粮,是梦比优斯奥特曼帮助了他。”艾克斯旁若无人地念着,没意识到自己抢了博士的台词。

格尔曼博士打了个响指,虽然以梵顿星人肉乎乎的爪子构造很难打出声音,但与地球人长期混居的经历让博士打响指的动作十分标准,潇洒地表达了对艾克斯讲的这个故事的赞同。

 

“梦比优斯……奥特曼?”大地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露出疑惑的神情来。

“光之国的,你没见过很正常。”格尔曼博士摆摆手,两只眼睛支棱起来,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见多识广而得意,“你可以理解为……和你见过的那位赛罗奥特曼差不多。”

“和赛罗奥特曼一样强大?”大地问。

“和赛罗奥特曼一样帅气?”琉依问。

“不,是和赛罗奥特曼一样是个小屁孩。”艾克斯在终端里闪烁了一下。

“这样啊,”大地居然就这么相信了,立刻脑补出一位和赛罗一般摇头晃脑天天比出两根手指的奥特曼来,“听起来光之国真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呢。”

 

“别担心,大地。”格尔曼博士又往嘴里塞了几块队长带来的饼干,因为这五分钟的聊天又消耗了他不少能量,“你很快就能见到光之国的,你可是奥特曼。”

“为什么?”

“因为光之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拉着其他奥特曼给他们打工的机会。”

 

“……您这么一说我忽然又觉得光之国不是什么好地方了呢。”

“那可不是,除了这个以外,光之国还是很不错的——起码不会让你动不动就闪红灯。”

 

02

“艾克斯,似乎自从遇见你,我见到了许多超出我想象的东西。”大地把被子掖进下巴,一副乖宝宝睡觉的样子,甚至还伸手给放在枕边的艾克斯终端也盖了盖被子。

不过一般这样的浪漫行为都不可能迎来艾克斯同等程度的感动,相反地,在大地给他盖上被子的那一刻艾克斯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喂!大地!那是什么,快拿开,怎么突然变黑了!”

“对不起对不起。”大地憋着笑赶紧把被子拿开,“我很好奇,艾克斯你难道没有在夜间和敌人战斗过吗?”

“什么夜间?有我们光之巨人在的地方,就算是夜间那也不黑啊。”

……有道理。大地回忆了一下艾克斯那灼灼闪光的眼灯,认可了光之巨人都是人形电灯泡的说法。

 

“你刚刚说你见到了什么超出想象的东西?”艾克斯的记忆力显然比人类好了许多,依据他的分析,大地的话前后没有任何逻辑联系,他不明白大地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

“好像……我突然就见到了各种怪兽,还有各种奥特曼。”大地掰着手指数了数,惊叹于自己的奇遇,银河、维克特利、奈克瑟斯、麦克斯、赛罗,他从小到大见过的所有奥特曼全在这段时间了。

艾克斯则会错了意,误以为大地放慢的语速体现的是一种迟疑的情绪,于是他再次搬出了自己分析数据得出的结论:“并不是好像,你最近遇到陌生外星生命体的次数确实很多,平均一个月……”

“我不是说这个,艾克斯,”大地有点哭笑不得,“我只是觉得比如你,比如格尔曼博士,你们都曾在宇宙旅行,比我们地球人见过的东西多多了。”

“包括那些卡牌……”大地叹了口气,有些沮丧起来,或许是出于一个科学家对自己的高要求,“要不是格尔曼博士,我们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可是能让那位梵顿星人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帮助你们,也充分说明了你们地球生命的友善与智慧。”艾克斯在宇宙里见过太多太多异族入侵或是种族内乱的悲剧,这颗地球难得让他感受到了一些高等生命该有的包容态度,无论是与宇宙人的和平共处,或是大地这般渴求与怪兽共同生存的心。

大地笑起来,不知是不是回想起了格尔曼博士为Xio贡献最多kpi但也消耗最多伙食费的壮举。

 

再次和队员们一起聊天已经是两周后了,大地揉着酸痛的脖颈慢慢走进来,忍不住吐槽这次给艾克斯开发的新衣服实在是过于沉重。

“缺乏锻炼。”神木队长简短地给大地安上了罪名,转头也加入了格尔曼博士的小课堂。每次博士攻克了新的科研难题,或者说是薅到了新的羊毛给艾克斯弄了件新装甲,他都会格外开心,不仅是本就十分可观的饭量足足增加一倍,而且难得地讲述起了自己来到地球之前的事情。

梵顿星人,弱小无助但是能吃,虽然战斗力几乎为零但技能全点在了头脑上,那连眼睛都没地方装的大脑袋里全是脑细胞,解决问题的速度每每让人类科学家们汗颜。讲起科学来头头是道,讲起科学八卦来更是信手拈来。

“在一个遥远平行时空的地球上,有两位奥特战士……”格尔曼博士的眼睛又竖了起来,看起来十分认真,“他们一个红,一个蓝,是地球孕育出的奥特战士,每到危急的时候,他们就会挺身而出……”

“真的吗?”琉依激动极了,她每次听到有关非人生物的消息都会激动得双眼放光,“那我们这颗地球也有这两位奥特曼的存在吗?”

格尔曼博士的小故事时间戛然而止,灵活转动的眼珠子僵在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很显然,他被问住了。

博士试图摸一摸后脑勺,但他的臂长显然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动作,够了半天没够着之后,他才突然想起自己有一个绝佳的接锅人选。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艾克斯,要不你说说?”

艾克斯终端上的头像亮了起来,看起来是艾克斯精密的数据系统开始了运行,得出的结论也一点都不让人失望。

“盖亚奥特曼与阿古茹奥特曼,代表地球意志而生,守护地球和平。理论上讲,任何星球的意志都可以孕育自己的光之巨人,而依据我对地球的扫描结果来看,并没有地球之光实体化的迹象。”

“也就是说,我们没有自己的奥特曼吗?”琉依看起来沮丧极了,“为什么呢?”

“我认为原因可能很简单,”艾克斯的头像继续闪烁着,严肃得完全不像是调侃,更像是一种严谨的定论,“你们这颗地球上的人类都已经强成这样了……还要盖亚与阿古茹做什么。”

Xio的众位看了看基地的天花板,又看了看身旁的控制面板,显然对这个结论很不满意。

“不,艾克斯你过奖了。”神木队长拧眉的样子非常威严,“我们的不足还有很多。”

……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不是在夸奖你们,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艾克斯的闪烁频率乱了两秒,看起来是遇到了无法解释的难题。

 

“我说的是事实。”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下艾克斯觉得他的CPU都开始升温了,无奈只好搬出其他奥特战士站台,“赛罗,麦克斯,都夸奖了这颗星球的科技水平。银河和维克特利还悄悄问我说你们这种科技水平的地球防卫队是真实存在的吗。”

“银河和维克特利也就算了,赛罗和麦克斯也夸了我们?”格尔曼博士激动得站了起来,差点撞翻他的午饭。

“什么叫‘银河和维克特利’就算了?”橘副队长对格尔曼博士这种胳膊肘往外星球拐的心理很不满意,“能得到奥特战士的认可都是我们的荣幸。”

格尔曼博士连忙摆手:“不,我只是震惊于在我短暂的五千年生命中,竟然可以得到来自光之国的夸奖!光之国!”

……短暂的五千年生命。在场的人类沉默了,艾克斯却颇为赞同地“嗯”了一声,看起来也很为Xio骄傲。

“光之国是宇宙卓越科技的集中地,他们的战士认可了我的发明,哦天哪。”博士捂住了他圆鼓鼓的肚子,“我惟愿有生之年可以把所有光之国奥特曼的力量做成卡牌。”

“优秀的理想!”艾克斯非常捧场。

“……这,该不会被光之国介意吧。”大地却担心起来。

 

作为土生土长的地球科研人员,大地拥有一切地球科学家的必备素养,其中就包括专利保护意识。

比如格尔曼博士用他神奇的爪子复刻出赛罗的帕拉吉之盾时,大地一边震惊于那件武器的强大,一边担心赛罗会不会找地球索取专利费。毕竟这么厉害的东西,没申过专利应该不太可能。

不过当时赛罗似乎只惊讶了一瞬,看着艾克斯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但很快笑着拍了拍艾克斯的肩膀,仿佛一场短短的共战就已经与他们建立起了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一心同体让艾克斯很快察觉到了大地的心思,对此他的行动也非常直接,直接给大地晒出了光之国近五千年所有的跨星球诉讼,其中并未涉及过科学发明的专利问题,大多数都是对人命关天的宇宙大案提出联合审查,或是对诸如银河帝国恶意散播警备队吃小孩谣言等恶性事件的强烈谴责。

“光之国应该不会计较的,”艾克斯安慰大地,“而且……专利这种东西,其实我只在地球上听说过,琉依说这是一种维护科学家利益的方式?我觉得这很好但是总有哪里怪怪的……”

 

“大地你也太能操心了,”格尔曼博士摇了摇头,“除了地球你还在哪里听过专利这种东西……那不是地球的资本家发明出来搞垄断的吗?”话音刚落就被明日奈瞪了一眼。

于是博士更换了新的论据,“没事的,真的,相信我。听说另一个有超古代巨人的平行宇宙的地球上,一个叫圣彰人的地球小伙都敢直接复刻希卡利的科技了,我这只是把力量压缩成卡片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大地揉了揉太阳穴:“……希卡利又是谁。”

“哦这太不应该了,”格尔曼博士痛心疾首地晃起他的眼珠子,“我以为宇宙里所有合格的科学家都不能不知道希卡利的名字,那可是颠覆宇宙生物学的人物啊!”

艾克斯很应景地又念起了他的艾克斯小百科,直把大家念得都张大了嘴:“希卡利奥特曼,球籍光之国,知名科学家,著作过多全加载出来可能会烧坏我的主板,总之,为世人所熟知的、堪称造福宇宙的代表发明是生命固化技术。”

“他是谁不重要,”格尔曼博士无情地无视了艾克斯的奋力解释,“只要我们知道光之国不搞科技垄断就可以了。毕竟,听说光之国的科学家们不仅不关实验室的门,甚至发明出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是开源的,随便谁都能复制,比如某些无幻魔人或者某些斯特鲁姆星人,又或者地球科学家圣彰人,反正是个人就能复制。光之国科学家们的慷慨时常让我觉得……宇宙里的某些事端他们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而艾克斯还在继续念他的小百科,作为一个以数据为生的奥特曼,他无法容忍自己念资料被打断,就像程序员无法忍受自己的程序跑到一半bug了一样。

“希卡利被誉为宇宙科学界的……一朵奇葩!光之国甚至以他的名字命名了最高科学技术奖,用以奖励取得卓越成就的科学家,目前全宇宙获得‘希卡利奖’的科学家共有……”

“……那是光之国版的诺贝尔奖吗?”琉依也加入了打断艾克斯念经的行列,甚至直接出手把艾克斯终端的屏幕扣在桌子上,果不其然听到艾克斯惊恐的叫声。

“是啊,差不多吧。这个奖项是为了奖励所有以凡人之躯比肩希卡利的伟大科学家,他们在科研中展现出了堪比希卡利的不怕死精神,宇宙将永远铭记他们。”

格尔曼博士陶醉地说着,完全沉浸在了自己构想的科学殿堂里,“如果有一天我也能获得这个奖项……好吧,虽然我们梵顿星上一次获奖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了,但我觉得我还有希望……”

滔滔不绝声中,大地一边若有所思一边将被一闷棍敲在桌上的艾克斯终端抱起来,捏在手里摸了好半天,然后塞进了制服的内兜里。

虽然那里也很黑,但好歹是大地的怀里,艾克斯选择停止抗议,但依然有点想吐槽贴近大地身体的地方真的很热,终端都快起火了。

 

“记得我曾经还和希卡利奥特曼有过一面之缘,当年他不知道为什么穿上了奇怪的铠甲——不得不承认他虽然脑子很不错但是审美真的不行——路过梵顿星的时候找我问博伽茹的去向,”格尔曼博士越说越嗨,一手拉过大地就对着他叨叨起来,“你是不知道当时有多吓人,他那个表情,啧啧,虽然隔着铠甲但我还是感受到了他的话外音,他在说:‘不告诉我我就砍死你’,吓得我立刻告诉了他实话……”

大家都受不了般揉了揉太阳穴,过大的信息量他们一时无法接受。琉依关心的是希卡利奥特曼什么时候也能来地球一趟让他们薅羊毛,隼人关心的是这么强的科学家怎么听起来这么中二,而大地却听得饶有趣味,甚至笑了起来。

“艾克斯,”大地内心的话语从胸口的体温传入终端,“我也好想去宇宙里看一看啊。”

“没问题,”艾克斯通过意念送来的声音比平日更柔和,“有我在,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03

但大地很快就后悔了。

在地球时他们可以享受“每路过一位奥特战士就薅一捆羊毛”的快乐,而来到宇宙,他们体会到了被反过来薅羊毛的痛苦。

“收下这份力量吧。”大地眼睁睁看着艾克斯将力量送给了欧布。

“希望我们的力量可以派上用场。”面对眼前以泰迦为首的三个小朋友,又看了看周围不约而同送出光镯的前辈和后辈们,艾克斯不得已也送出了光镯。

“艾克斯你怎么突然就学会变光镯了。”大地问他。

“我也不知道,我看着学的。你看银河他们都变的是光镯。”

 

好不容易回一趟久违的地球,大地的实验室又差点遭遇了一次洗劫。

好东西多了,自然会有人觊觎,这一点和光之国的处境不谋而合。

当宇宙知名军火贩子纳克尔星人试图盗窃Xio的光线枪,并嚣张地说这东西能卖个好价钱的时候,大地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没有关门的实验室,懊恼极了。

“艾克斯,原来强大也可能是一种错误吗?”大地抱着那些追回来的奥特光线枪,想到这些武器若是落在邪恶宇宙人的手里将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感到万分后怕。

“我不知道强大是不是一种错误,但起码强大不是原罪。”艾克斯回答他,恍惚中想起自己十数年前和格利扎的那场激战。他足够强大,所以可以与格利扎抗衡,但他又不够强大,所以只能采取将格利扎扔进太阳的下下策,而这却导致大地失去了深爱他的父母。

艾克斯又道:“也许当你觉得强大是一种错误的时候,你还不够强大。”

“当年的艾克斯也是这样想的吗?”

艾克斯沉默了一会儿,明白大地说的也是当年的事,不过他不愿再多谈,因为这只会让大地更加痛苦。

“当年我把格利扎拼命往太阳里扔……”艾克斯拙劣地转移着话题,终端烫了起来,使用过度一般。

“我那时候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奥特曼,你不应该再靠近太阳了,快回去吧,奥特曼’,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你在讲什么冷笑话吗艾克斯。”

“嗯……所以我这个笑话讲得成功吗?我探测到你体内的多巴胺水平上升了。”

 

大地下一次多巴胺飙升是在与一众新生代前辈后辈会面的时刻,毕竟无论多大的男孩子都无法抵御一群奥特曼一起出现的极致诱惑——哪怕他自己本来就是个奥特曼。

赛罗微笑着走上来,瞧,他笑得多么和蔼啊,大地伸出手,准备和之前一样和他哥俩好地互拍肩膀。

可这回依然是赛罗的手先摸上了艾克斯 ,“艾克斯,我们光之国正面临一场大战,你记得来帮忙。” 说完还颇具暗示地拍了拍艾克斯的同款帕拉吉装甲,笑得像个反派。

艾克斯点头,而在那一瞬间,大地仿佛突然明白了光之国不收专利费的原因。

……这是什么招募打工人的新钓鱼方式吗?

吐槽归吐槽,同为奥特战士这点忙还是要帮的,大地在艾克斯的身体里叹了口气,只担心在宇宙里作战到处都是黑黢黢的,艾克斯该不会打着打着晕过去吧。

“你更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艾克斯说,“宇宙里还失重呢,你记得千万别往下看,我怕你也晕过去。”

 

“艾克斯啊,没想到在宇宙里战斗了那么久,我们还是没见过格尔曼博士说的希卡利奥特曼呢。”

“但是你已经达到和他差不多的成就了,他是在宇宙到处发外挂,你是在宇宙到处发力量,他实验室被偷,你也被偷,某种程度上你已经以凡人之躯比肩希卡利了——而且生活作息还比他健康。”

“艾克斯,那不如以你的名义帮我申请一下下一届的‘希卡利奖’?”

“下一届评奖……可就是在五百年以后了。”

“五百年啊……那我肯定看不到了。”

“没关系,只要我永远寄居在你的身体里,你就能看到。”

 

完。

 


花边粽

【玉离经&敬天怀】正当时(1)

我竟然捡起来扔了一年半的笔……我也不知道会复健成什么样_(:з)∠)_
平行世界,错乱时间线。特别要说一下,这文是CP向,但我不确定自己到底站谁攻,写到最后可能是敬X玉也可能是玉X敬,可能逆,可能逆,可能逆说三遍,担心逆CP请注意避雷。

【玉离经&敬天怀】正当时

1、
“敬掌门:”
信纸上着落的墨迹,笔意流畅而又不失圆润,可谓字如其人。敬天怀默默评判了一下,随后又为这种评判而自责——他已经奉玉离经为主事了,不该再用审视的态度对待才对。
一瞬间转了几个念头,展信继续读下去。
“向来安好?自与君别后,甚为思念。时局动荡不安,灾患频扰。传闻有邪物自东瀛祸世,预言‘厄祸之始,万恶之初’,寓意大不祥。...

我竟然捡起来扔了一年半的笔……我也不知道会复健成什么样_(:з)∠)_
平行世界,错乱时间线。特别要说一下,这文是CP向,但我不确定自己到底站谁攻,写到最后可能是敬X玉也可能是玉X敬,可能逆,可能逆,可能逆说三遍,担心逆CP请注意避雷。

【玉离经&敬天怀】正当时

1、
“敬掌门:”
信纸上着落的墨迹,笔意流畅而又不失圆润,可谓字如其人。敬天怀默默评判了一下,随后又为这种评判而自责——他已经奉玉离经为主事了,不该再用审视的态度对待才对。
一瞬间转了几个念头,展信继续读下去。
“向来安好?自与君别后,甚为思念。时局动荡不安,灾患频扰。传闻有邪物自东瀛祸世,预言‘厄祸之始,万恶之初’,寓意大不祥。仁宇据守东海淮巍之岸,若遇战事则首当其冲,虽知以君之能,足可守护仁宇,仍望多加留意,亦应善自珍重。
……
另,尊祖‘天衣无缝’立碑处,积雪未消,乍见梅花三两枝。未知君之案前可有折梅?虽身隔两地,亦可同赏早春新梅。”
敬天怀将信纸放在案上,想玉离经写这封信,实在很没有意义。儒门各脉有官方联络渠道,关于厄祸的讯息他早已知晓,玉离经此信与其说报信,更像是单纯为了关心他、提醒他而来,最后一段更是赘余的内容。
但是——
敬天怀起身推开窗户,东脉的天气暖得早些,地上已经毫无积雪了,但风还是冷簌簌的。窗前恰好有一树白梅,凌寒而开,傲然中又带三分娇艳。
敬天怀屈指弹出一道气劲,摇动了花树,再展开手掌,掌心便落了一枝梅花。他看了看案前空了许久的花瓶,将梅花插入其中去。

“玉主事:
前信览阅。
仁宇明圣安好,勿念。
敬天怀”
玉离经放下信纸,期待的表情转为失落,又清浅笑笑,叹息道:“罢了,也是敬掌门的风格。”
这时却忽然有一样东西从信筒里漏了出来。
玉离经低头看桌案上,赫然掉落了一枝梅花。
“……哈。”
德风古道的主事一下子嘴角上扬,将梅花捡起来捧在掌心细看,花瓣颤巍巍的,枝上折痕尚新。
玉离经含着笑,将梅花插回信筒里面。闲暇时作一幅《友寄折梅图》吧,就画这枝梅花。

*****
一个月前。
隆冬月份天寒地冻,又刚刚下过一场大雪。但德风古道却四处点亮着红灯,气氛温暖又热闹。玉离经二次接掌德风古道主事,服膺于众,四部支脉齐聚,正在大堂上欢宴。
玉离经酒量不坏,但他是今日的主角,再加上云忘归这位损友三两句就将他酒量还不坏的讯息透露出去,众人纷纷前来敬酒,于情于礼都不可推辞,不知不觉就饮了许多。
感到两颊升温,玉离经估算了一下再饮就要过量,便给御钧衡打眼色。文辅果然善解人意,起身指挥楼千影等人挨桌回敬,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
玉离经趁机悄悄离席,走到廊下。借着灯笼照亮,沿着刚刚清扫出的小路,漫行向一处隐蔽在假山后的小角亭。
“玉主事?”
刚刚体验到冬风的冷酷,就被一道沉厚声音叫住,玉离经拍拍发烫的额头,抬目。
敬天怀就站在小亭内,看起来也饮了不少。但酒似乎未对他起什么作用,未缓和他严肃的神情,也未改变那种……如山岩一般坚硬,又如钟鼎一般厚重的气质。
他站在积雪山石,松林簇拥的夜景里,好似一件古器。
玉离经眉峰聚拢了又松开,一手摸着亭柱,扬眉打了个神采飞扬的招呼:“敬掌门~”
不用波浪线实在难以描绘他的情态。
敬天怀明显地一愣,被玉离经的状态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若责他失仪,他并无出格举动,若劝他端庄,看这双颊泛红……今天这场合,也不宜苛求……
不动声色地纠结一刻,敬天怀才向前走出,试图扶他:“玉主事你,还好么?”
玉离经含笑扬了扬手,自己走到亭子里坐下了:“无事,吾尚能自控,请放心。”
听他应对自如,敬天怀竟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有些应付不了私底下的玉离经,想起之前“玄景天怀”的玩笑,他直直挡了回去,玉离经尴尬得脸都红了,殊不知他心下也悔。
人各有性情,以己之标准度人,过分了。
……虽然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天上星月,檐角红灯,玉离经背对月光,翡翠色的双眸异常明亮,不知是这夜或是酒的原因。敬天怀认真盯着他,大约因有一分担心他喝醉了的关怀。
玉离经兴致勃勃的,试图寻找话题:“敬掌门也是出来躲酒的么?”
“不是。吾去更衣,走错路了。”敬天怀回答。
“……咳。”
玉离经笑出声,又干咳一声掩盖过去:“敬掌门对这里尚不熟悉,时日长了就好了。”
敬天怀没回答,大约代表默认的意思。
玉离经又问道:“敬掌门酒量很好?”
“尚可。”
“今夜之酒是吾多年窖藏,口味醇厚,想众人难得齐聚,饮醉了也无伤大雅。”玉离经摸了摸脸,“但敬掌门一点醉意也无,可见量高。”
敬天怀道:“主事喜欢酒?”
玉离经闪动着眸光道:“是啊,吾喜欢酒。小酌之后,有些想不通看不破之事,会产生新的角度,豁然开朗也说不准。”
敬天怀道:“包括此次关于魔气之事吗?”
玉离经笑了:“这种变故,酒当然解决不了,虽说吾确实曾借酒浇愁——舒缓情绪和暂时遗忘,以便清醒后,想出解决的办法。”
敬天怀道:“你确实做到了,而且让德风古道统领四支脉,儒门团结一致,必能共御外侮。”
“是~”玉离经听着这标准公事公办的应对,吐出叹息:“敬掌门真的,一点都没醉啊。”

他微微仰起头,大半个身子都在石凳外了,敬天怀便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却是正襟危坐的姿势,眼眸里担心玉离经喝醉了的关心由一分变成三分。
“今夜之酒,敬掌门可喜欢?”
“主事盛情,仁宇上下皆感谢。”
“仁宇上下承情,是遵礼,吾问敬掌门之喜好,是私谊。”玉离经微微偏头。
敬天怀停顿了一下,斟酌怎样回答才不使气氛尴尬,“吾亦遵礼”或者“志同道合自然为友,不需以酒为媒”哪样比较好些?
但他最终还是问出重点疑惑:“——私谊?”
“与敬掌门初见是在尊祖奠仪,之后见面,不过寥寥数次。”玉离经轻缓吐字,语气里带着珍惜,“你我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实在太少。”
当时尊祖奠仪广发请帖,他虽不至于怀着戒心前去,却也称不上热络,毕竟要为德风古道挣颜面,在尊祖承继者之前,总不能失了威仪。
但见到敬天怀的时候,心情就变了。
春雨润物无声,能使万物生长,而冬雪看似严酷,也在蓄养大地,本质是温柔的——大约,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见过仁宇掌门演示的“天衣无缝”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儒剑在仁在守,剑意能挥洒万里,亦能至于微末,但凡有一丝转圜,绝不逼入绝境……心怀如此仁德之人,怎会如传闻一般,御下严苛?
可是……
之后几次接触,敬天怀为人内敛严谨得滴水不漏,真正非常有距离感。御钧衡委婉地表达过此意见,云忘归更是明确吐槽敬天怀高高在上,不够亲切。
他二人说过就丢开了,玉离经嘴里不说,却上了心。明明是极好的人,为何不能更亲近些?
“玉主事。”
玉离经应声回望,见敬天怀正不解地盯着他,接下来的回答猜都能猜到,一定是……
“主事有何要求,直说无妨,公务接触与私下接触并无不同。”
……唉……
想归想,做归做,要亲近敬掌门,真挺难的。

“掌门你在这……玉主事也在。”
脚步杂沓,原来慎恒之见敬天怀迟迟不归,来寻人了。
玉离经遗憾地起身:“是该回去了。”
敬天怀也起身,默默发觉自己竟又松了口气,与玉离经这样坐下去,好似被什么蛊惑了一样,人的心情,都不随自己了。
是酒的缘故吗?
往回走时,玉离经忽然又开口:“方才敬掌门未回答的问题……莫非你,不喜欢饮酒?”
敬天怀意外于他的敏锐,讶然看向他。
玉离经微微蹙起眉头,深思什么的样子:“虽然如此,敬掌门却有好酒量?”
“……主事究竟想说什么?”
玉离经回过神来,笑着摇头:“无事,感慨而已。敬掌门明日便要离开,既已合为一家,日后当多以书信联络,增进了解,便于调度。”
敬天怀审视着玉离经:“看来主事也没有醉啊。”
“哈。”
入座之后,慎恒之看看敬天怀,又看看回到席位的玉离经,紧张道:“掌门,玉主事对你说什么了?”
敬天怀想了想:“经常书信联络,通报信息,便于调度。”
嗯……方才所讲,这句最重要吧。

原地入睡_

【风雀】等风也等你(九-完结)

·仙山he设定

·有私设

·超级ooc

·完结啦!笑看孔雀套路51


  “还有什么事吗?”

  弁袭君站定在杜舞雩面前,等着杜舞雩的要说的事情。

  “你可以不入轮回,再留下些时日吗?”

  “或许吧,你要尝试说服吾吗?”

  弁袭君穿回原来的衣服,虽然整个人体型比杜舞雩小了一圈,个头也比杜舞雩矮了半个头,但是气势上,弁袭君丝毫不输给杜舞雩,甚至有盖过杜舞雩的趋势。杜舞雩在弁袭君的认真注视下有些说不出话来,但他的心在告诉...

·仙山he设定

·有私设

·超级ooc

·完结啦!笑看孔雀套路51


  “还有什么事吗?”

  弁袭君站定在杜舞雩面前,等着杜舞雩的要说的事情。

  “你可以不入轮回,再留下些时日吗?”

  “或许吧,你要尝试说服吾吗?”

  弁袭君穿回原来的衣服,虽然整个人体型比杜舞雩小了一圈,个头也比杜舞雩矮了半个头,但是气势上,弁袭君丝毫不输给杜舞雩,甚至有盖过杜舞雩的趋势。杜舞雩在弁袭君的认真注视下有些说不出话来,但他的心在告诉他,留下弁袭君!告诉他你所有的想法!

  “你若不愿,我说了也没用,但我还是要告诉你。”

  “请。”

  “画眉希望你留下来。”

  “但是画眉尊重我的想法。”

  “天谕也希望你留下来。”

  “她只希望我不要一个人。”

  “你才来仙山。”

  “该看的你也带吾看过了,认识的人吾也见过了。”

  杜舞雩一时梗住,不知如何说下去了,但他在望向弁袭君时,却在弁袭君眼里看见了愉悦又期待的神情,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杜舞雩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却因弁袭君而潜移默化地变得轻松。

  “我…也希望你能留下来。”

  “吾留下来做什么呢?你不是一向讨厌和吾接触吗?”

  弁袭君面上有些忧愁委屈,但的语气没有丝毫悲伤的情绪,弁袭君像是开玩笑地问着杜舞雩,手上把玩着珠帘底的一颗珠子。

  “…你才来仙山,我想带你去其他地方。”

  “仅仅只是这样吗?那明日便行程定紧点,你带吾去吧。”

  弁袭君叹了一口气,面上满是失望的神情,弁袭君放下把玩珠子的手,侧过头盯着地面。

  “但太多了,一日不够。”

  “那需要几日?”

  “很长的日子。”

  弁袭君惊讶地转过头,他试图从杜舞雩脸上找到开玩笑的表情,但他只看到了杜舞雩的认真,杜舞雩就这么直直地注视着弁袭君,弁袭君甚至能从杜舞雩的眼中看到自己。弁袭君想,若是以后他的眼里只有自己该多好。

  “哦?那你愿意天天见吾,还带我出去?”

  弁袭君勾起笑容,眯着眼看向杜舞雩,头还歪了一下,在杜舞雩眼里颇有些撒娇的意思。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这是你真实想法?”

  “是,我想我喜欢你。”

  杜舞雩还想着这么直白地说出话会不会使弁袭君生气,可他没想到弁袭君只是走近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弁袭君伸出自己的手,食指轻轻地在杜舞雩心脏处打着圈,像是在调戏面前的人。矮了杜舞雩半个头的弁袭君只能微微抬起头,珠帘遮住了半张脸,颇有些欲盖弥彰的诱惑感,孔雀纹在珠帘下若隐若现。弁袭君虽是眉眼弯弯的样子,眼里却是认真和严肃,倒让杜舞雩有些站立不安了。

  “那吾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是祸风行的真实想法,还是杜舞雩的真实想法?”

  杜舞雩是万万没想到弁袭君居然问的是这个问题,杜舞雩拿不稳主意了,他不知是弁袭君耿耿于怀想要他回答祸风行,还是下陷阱想让他自己钻进去。

  弁袭君心思没杜舞雩这么复杂,他只是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如果他说杜舞雩,我便与画眉离开,但如果他说祸风行,那我就…

  两人僵持了一会,弁袭君看杜舞雩仍然没有反应,神情有些失落地往后退了一步。

  “说不出来吗?你终究还是不愿说实话。”

  杜舞雩哑口无言,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弁袭君。弁袭君与杜舞雩对视了一会,他首先侧过头错开与杜舞雩的眼神交汇。

  “你的眉眼间还是如此忧郁,不管是祸风行,还是杜舞雩。”

  弁袭君看着杜舞雩还是如此呆站着,心里暗叹了一口,终究还是没赌对吗?弁袭君转身抬脚便走,可当弁袭君一脚将要跨出大门时,却被一阵向后的力扯住,弁袭君脚下不稳,直直跌入了身后人的怀里,弁袭君正准备反身推开,杜舞雩开口了。

  “这既是祸风行的想法,也是杜舞雩的想法。祸风行和杜舞雩本就是一人。”

  “可是祸风行早就死了不是吗?只剩下了杜舞雩。”

  弁袭君听着头顶的回复,心里跳动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反问着杜舞雩。

  “所以这是祸风行未说出口的想法,也是杜舞雩未说得出口趁现在想告诉你的想法。”

  弁袭君沉默了,沉默到杜舞雩以为弁袭君有什么事时,才感到怀中人轻轻地颤抖,珠帘摇晃着,杜舞雩连忙将弁袭君转过身,却看到弁袭君眼角鼻尖发红,眼里泪光涟涟忍住不掉泪的样子。杜舞雩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帮弁袭君快要溢出的眼泪轻轻地用大拇指拭去。

  弁袭君看着杜舞雩手忙脚乱,脸上担忧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如果他真是一只孔雀,那么现在必定是在孔雀开屏,展开自己华美的羽翎。

  弁袭君在心里自豪着,看吧,吾终究是赌对了。神垂怜,神不朽!

  弁袭君推开了杜舞雩,侧身对着杜舞雩,掀开了珠帘,露出了自己的侧脸,弁袭君朝杜舞雩开心一笑,

  “明天见。”

  不等杜舞雩反应便走了,可怜杜舞雩还有些不安,他不知弁袭君到底决定如何,看上去是愿意了,但是弁袭君并没有给出答案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第二日,杜舞雩直接去画眉家,想要与画眉商量一下,可还没踏进大门,便听见画眉惊喜的声音。

  “大哥!是真的吗!”

  “嗯。”

  “太好了大哥!小妹真的特别为大哥高兴!”

  杜舞雩推开了半敞着的大门,看见弁袭君还是像之前那样穿着简单的衣服,神情柔和,嘴角含笑地看着画眉,画眉则是站着拉住弁袭君的双手,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欣喜。当他开门的那瞬间,画眉和弁袭君便注意到他了,还没等杜舞雩说话,画眉便急忙忙地开口,仿佛是什么十万火急耽误不得的事。

    “舞雩哥!大哥愿意留下来了!”

    杜舞雩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心里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意,杜舞雩走到桌旁也坐下了。

  “那真是太好了。”

  “舞雩哥,以后我大哥就交给你了!大哥,以后你就和舞雩哥住一起吧。”

  “那怎么可以?”

  弁袭君听到画眉的建议不赞同地皱着眉。

  “无事,我们还可以互相照顾。”

  “对呀大哥,你就答应小妹最后一个心愿吧~难道大哥还想让小妹忧心忡忡地入轮回吗?”

  这次还不到画眉暗示杜舞雩,杜舞雩便已经自己说出口了。画眉在旁欣慰地想着孺子可教也,终于没白费心思。画眉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弁袭君。弁袭君受不了自己妹妹的撒娇,只能顺着画眉的意思。

  “好吧…”

  “我就知道大哥会答应的!”

  三人在画眉家呆了许久,直到夜晚满天繁星的时候才离开,三人还依依不舍。

  “明日便是画眉入轮回的日子。”

  “嗯,我们去送她吧。”

  “吾很幸运。”

  “?”

  “无事,晚安。”

  杜舞雩不解地看着弁袭君突然冒出来的一句无厘头的话,弁袭君笑着一句带过,等杜舞雩回屋了,弁袭君还在路上走着。弁袭君突然站住了,盯着天空,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眼里满是暖意,弁袭君心里想着那句未说出口的话。

  我很幸运,我一生等风也等你,终究还是都等到了。

  而有的人,哪怕穷尽一生也什么也等不到,只落得两手空空孑然一身。

 

  孔雀乘不了风,也追不上风。

  风载不了孔雀,也抓不住羽翎。

  可是,孔雀愿意穷尽一生追逐风,等风的到来。

  而风,他愿意将自己禁锢在孔雀的身边,永远陪伴着孔雀。

  如此,足矣。

  —END—

 

彩蛋

1 杜舞雩在很久之后才知道弁袭君在内心打了个赌

  问题:喜欢弁袭君是祸风行的想法,还是杜舞雩的想法

  答案:选择祸风行,第二天清晨和画眉道别就入轮回。因为祸风行早就死了,弁袭君没了执念。

            选择杜舞雩,后日同画眉一起入轮回。弁袭君喜欢的是祸风行,杜舞雩他从来都没接受过。

            同时选两者,留下来,接受杜舞雩。

   杜舞雩想他当时好像什么都没说:那如果我当时什么都选呢?

   弁袭君低头沉思了一会:或许缓几日。

   杜舞雩不解:为何?

   弁袭君:你当时可能还没想好,吾想等一个答案。

   杜舞雩:那若是一直没等到呢?

   弁袭君:说清楚了吾就入轮回。

   杜舞雩抱紧了怀中的孔雀,心里庆幸着还好当时想到了正确答案。

 

2  杜舞雩不知道的是即使说错了答案,只要是他想挽留弁袭君,弁袭君都愿 意留下来,因为那时弁袭君只是想听到杜舞雩亲口说喜欢他,不论是祸风行还是杜舞雩。其实,弁袭君还私心提醒了杜舞雩2333

 

3  杜舞雩还不知道,弁袭君除了那个心里的赌,还有一个更大的赌。弁袭君 来到仙山后,画眉便私下找弁袭君商量了如何让杜舞雩认识到自己的心意。弁袭君想成功便是皆大欢喜,失败便是永不相见。很幸运,弁袭君打赌打对了。

 

完结后的一小段话w

  感谢大家能看到这,第一次写风雀,可能还很多ooc,请多谅解,会更努力的!

  其实be版和he版的分歧就在于,be版的51没有he版的51强硬。be版的51没能抓住小孔雀的手,也没能及时说明自己的心意,小孔雀在单箭头那么久之后,51突然告诉他,我喜欢你。一般人都不会相信,更别说小孔雀临死前都没得到51的正脸,到了仙山后,有51的地方都有画眉,小孔雀又不知51和画眉之间究竟变成什么关系了,在小孔雀眼里自然是因为画眉51才对自己好,不然自己口头上的拒绝怎么会真的成为拒绝,本来追人就是一个很长的过程,只在口头上不在行动上的喜欢是很难被相信的。而且51还是在小孔雀准备走了进行最后的挽回,气在心头上的人一般都会以为这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真心吧

  he版的51就是选择不听小孔雀的话,因为小孔雀生前就不是那么能说真心话的人,既然语言上不听,那就行动上表示。往往在这个时候,直接行动反而能使小孔雀更感受得到,当然不能太过了。两个51都是在小孔雀炸毛的边缘试探过的。he版的51让小孔雀感受到了51对他的关注和在意,所以he啦。【小声逼逼

  不知道大家能懂我的意思了吗555等风也等你,就是小孔雀最终选择接受了杜舞雩,而不是沉溺于祸风行中。所以既等到了祸风行,也等到杜舞雩,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啊只是所代表的意义不同w


原地入睡_

【风雀】等风也等你(八)

·仙山he设定,是正文

·私设如山

·超级ooc

·论转折点的重要性

·开头与be版差不多


   杜舞雩想着还是自己去弁袭君门口等着更好,便早早起了床,待他洗漱穿戴好推开门时却发现弁袭君早已在门口站着了,早晨的湿气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意。

    在杜舞雩走出屋子时他弁袭君便已注意到了,弁袭君在外稍微打理了一下衣服,杜舞雩推开大门的那瞬间弁袭君便已转身看向杜舞雩,向杜舞雩问好。

    “早,你...

·仙山he设定,是正文

·私设如山

·超级ooc

·论转折点的重要性

·开头与be版差不多



   杜舞雩想着还是自己去弁袭君门口等着更好,便早早起了床,待他洗漱穿戴好推开门时却发现弁袭君早已在门口站着了,早晨的湿气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意。

    在杜舞雩走出屋子时他弁袭君便已注意到了,弁袭君在外稍微打理了一下衣服,杜舞雩推开大门的那瞬间弁袭君便已转身看向杜舞雩,向杜舞雩问好。

    “早,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其实杜舞雩比起好奇弁袭君为什么这么早这个问题,更在意弁袭君今天为何突然换上了以前那副华丽高傲的样子,连头发发饰都打理得好好的,珠帘遮住了弁袭君的侧脸,眼角的孔雀纹也若隐若现。

    “醒得比较早,我们走吧。”

    弁袭君丝毫不在意杜舞雩打量他的目光,他像生前一样,仰首挺胸目不斜视地走着,仿佛那一层珠帘就是他的保护壳似的。

    杜舞雩想靠弁袭君近一些,但是他莫名近不了弁袭君的身,不是因为弁袭君的衣服,而是弁袭君的气场,让他无法靠近。

    “杜舞雩,你先带吾去看看仙山吧。”

    “你想看什么?”

    “吾都可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弁袭君脚步顿了一下,自愿地与杜舞雩错开身跟在他身后。杜舞雩脑中立马闪过了弁袭君曾经说的话。

    “我不喜欢看着你的背影。”

    杜舞雩甚至能感受到弁袭君的寂寞和希望他能回头与他并肩的希望。

    “弁袭君你……”

    “嗯?”

    弁袭君有些不解地看着杜舞雩侧过头看着他。

    “你与我一起吧。”

    杜舞雩退后一步站在弁袭君身侧。弁袭君用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杜舞雩,有些想发笑,弁袭君又退了一步。

    “你带吾出去,你不带路,是让我自己走吗?”

    “不……不是,就我们一起走。”

    杜舞雩不知道怎么说服弁袭君,他永远也说不过那个巧舌如簧的弁袭君,他只能干巴巴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是在一起走的,只不过你在前面,吾在后边而已。”

  弁袭君想着可能这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吧,他曾经那么渴望祸风行能停下来等等他,哪怕是回个头,可是祸风行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如今,杜舞雩却是想着他,回头看向他,还希望他能一起并肩走。可惜弁袭君希望的不仅仅是这些,弁袭君知道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何必给了希望又将他打入绝望的深渊,语气如此,干脆开始就不要,弁袭君未来的路上不需要情爱怨仇。

    杜舞雩昨日想了想,弁袭君虽然吃软不吃硬,但是对于现在的弁袭君不硬一点,那这只孔雀就不知道会跑去哪了。

    “等会人就会多起来了,我拉着你。”

    “!!!吾会自己走。”

    弁袭君的脸“唰”地涨红,想将手腕抽回来却被杜舞雩握得紧紧的,杜舞雩碰到弁袭君的手腕时,差点被这冰凉吓到了,杜舞雩跟着心里的想法,两只手将弁袭君的手捂着,试图捂热弁袭君的手。杜舞雩头脑一热地将呵斥的话说出口,

   “弁袭君你今早站了多久?手这么凉,你不知道敲门吗?”

   “我…吾向来都是如此,你先放手。”

    弁袭君仍然尝试着想抽动自己的手,没想到不仅没抽出来,反而还被握得更紧了。

    “以后不要穿那么薄出门。”

    弁袭君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关你什么事,但是看到杜舞雩皱着眉,眼里都是担忧和生气,一下子开不了口,想说的话硬生生地被吞回肚里。待杜舞雩终于感觉弁袭君的手回了温度,才牵着弁袭君向前走去,弁袭君还能看到杜舞雩有些生气地侧脸,只得心虚地缩了缩身子,杜舞雩似乎一直注意着弁袭君,以为他还是冷,停下来问了弁袭君一句,被弁袭君一句没有回回去了。

    “到了。”

    杜舞雩带着弁袭君穿过了人潮,辛亏杜舞雩牵着弁袭君,不然极容易被人潮分开。他们爬上了一座小小的山坡,路上枝叶繁盛,清晨的阳光太过温柔,投下来驳驳光斑,若不是弁袭君衣服上在黑暗里闪闪发光,杜舞雩想弁袭君可能就要与树林融为一体了。在有些狭窄黑暗的林间小道中,杜舞雩只得放开弁袭君,让弁袭君走到身后,在小路的尽头便是开阔的花海。

    层层叠叠的蒲公英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着,像是白色海浪有一搭没一搭地涌动着,弁袭君缓缓走到蒲公英中,白色与黑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是如此的显眼,却又扎眼,弁袭君似乎特别适合这里,却似乎又与这里格格不入。

    弁袭君伸手触碰蒲公英,却因为厚重衣服带起来的风,还没来得及碰到遍已经散飞,弁袭君有些恹恹地低下手。

    “弁袭君!”

    弁袭君听到杜舞雩在喊他,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花海里挂起一阵大风,蒲公英被吹得漫天飞舞,而弁袭君和杜舞雩就在飘飞的蒲公英中对视。

    杜舞雩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杜舞雩向着弁袭君走去,弁袭君没想到杜舞雩竟然向他走来,在漫天蒲公英中,弁袭君内心突然涌起异样的情绪,他也愣在原地,鼻子有点发酸,可更令弁袭君没有想到的是,杜舞雩抱了他,像他梦里那样抱着他。

    杜舞雩看到弁袭君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想着弁袭君看着太过孤单,当他喊出弁袭君名字时,弁袭君转过来的脸上还带着震惊和欣喜,他走向弁袭君,他看到弁袭君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鼻尖还有些发红,不知是受冷了还是想哭,杜舞雩想着冷的话便抱着,想哭的话,弁袭君那么高傲的人怎会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流泪,杜舞雩想着干脆也抱着吧,所以他抱住了弁袭君。

    “没事吧?”

    “没事,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杜舞雩听到弁袭君有些不稳的声音还是放开了弁袭君,他想着弁袭君本就不大习惯他的肢体接触,能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能太超过了。

    “祸…杜舞雩?”

    弁袭君走到杜舞雩的身后,背对着他又唤了一声杜舞雩的名字,可他身后依旧没有动静,弁袭君只得侧过身,看到杜舞雩还在盯着那片花海,蒲公英洋洋洒洒地落在杜舞雩身上。

    弁袭君想,祸风行才与蒲公英多么相配,因为……祸风行也确实是留不住的爱。弁袭君清醒地知道杜舞雩已经不是那个祸风行了。

    “你若是不习惯,你便还是叫我祸风行吧。”

    “什…什么?”

    “叫我祸风行也可以。”

    弁袭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睁大了眼睛。当初舍弃祸风行名字的是他,如今再让他再叫他祸风行的也是他。他到底懂不懂这个名字的意义啊!弁袭君内心嘶吼着,他觉得自己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杜舞雩看着弁袭君沉默着,也不急着逼弁袭君说话,他只是轻轻牵着弁袭君,弁袭君只要挣扎就会送掉的那种,可弁袭君没有挣扎,他就乖乖地仍由杜舞雩牵着。

    弁袭君不愿说话时安静得根本没有声响,而杜舞雩本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可气氛却意外的和洽。他们去山颠看了山下云雾缭绕看不真缺德样子,他们也去了海边感受了海水涌动,海风拂面。他们去了杜舞雩常去的几个地方,直到下午才准备去天谕那里。

    鸠神练许久不见杜舞雩和弁袭君了,一是杜舞雩跟天谕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二是弁袭君不在仙山。天谕显然也是听说过弁袭君的深情告白,当然与弁袭君见面时就不忘调侃。

    “弁袭君好久不见,没想到怂得不行的地擎终于抱美人归了?”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祸…祸风行只是帮吾带路来找你。”

    “还是祸风行?”

     鸠神练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嗯?”

    杜舞雩发出了被喊名字的声音。

    “嗯。”

    弁袭君发出了回答的声音。

    “你到现在还忘……”

    “天谕,你过得如何?”

    弁袭君生硬地打断了鸠神练的疑问,聪明如鸠神练怎么会不懂得弁袭君的意思。

    “很好,玄嚣正好出去了。你们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好,我们难得再次三人一同见面。”

    杜舞雩本想拒绝,没想到弁袭君居然一口答应了,只得跟着弁袭君一起坐下了。鸠神练自从身为人母后,也变得贤惠了许多,不仅带孩子顺心顺手,就连做菜都变得可口,虽然平时都是玄嚣动手。

    “弁袭君,你要留下来吗?”

    鸠神练在杜舞雩和弁袭君收拾时突然想起听说弁袭君要入轮回了。

    “或许吧。”

    弁袭君回答得很含糊。杜舞雩手一顿,鸠神练瞧着杜舞雩似乎有些高兴,便继续开口问道。

    “这次你不会一个人吧?”

    这次弁袭君倒是没有立马回答,当杜舞雩已经先收好往厨房那里走,鸠神练以为弁袭君不会回答时才听见弁袭君轻飘飘地回答。

    “或许还有他。”

    在夕阳西下,余晖还撒在大地上时,鸠神练觉得弁袭君的身影有些不稳,似乎马上就要消散,可是消散后便会有一阵风带走他。

    “天谕,我们走了。”

    “等等弁袭君,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或许吧,似乎是,似乎又有些不同。”

    鸠神练看着弁袭君眼里带着难得的笑意,自己也勾起了笑容,她欣慰地拍拍弁袭君的肩膀。

    “既然如此,我只希望这次你不要留遗憾,有好消息记得告诉我。”

    弁袭君点点头,转身招呼了杜舞雩一声便走。杜舞雩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直觉告诉他,聊的内容都与他有关,但是他不明白鸠神练和弁袭君具体的意思。忘什么?原来的样子是什么样子?杜舞雩想,如果是说自己,似乎对得上号,却又找不到答案。

    “祸…祸风行,走吧。”

    弁袭君说杜舞雩的名字时还有些不顺,像是第一次说的样子。杜舞雩看着弁袭君,感觉他有些改变,杜舞雩想着是问题还是尽早解决,更何况杜舞雩觉得现在的气氛很好,干脆今晚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弁袭君。

    “弁袭君,我有话想告诉你,可以来我家吗?”


每次写风雀,不管甜虐总会爆字数qaq今天去了医院,不知道还有没有精力深夜码字【深夜写手的痛苦

欢迎大家来找不同呀,你们猜猜有几个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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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雀】等风也等你(三)

·仙山he设定

·巨ooc

·本来昨天就要发了的,结果文档错误,复制不了,被强行退出了,只能重新写555

   弁袭君想着画眉要来便来就是了,多一人少一人他都不在乎的,可弁袭君万万没有想到杜舞雩居然也跟着来了,弁袭君面上露出一丝不耐,而杜舞雩却淡然接受弁袭君的不耐,甚至对于弁袭君的逐客令也充耳不闻,

   “杜舞雩你怎么来了?”弁袭君装出一副不悦的样子,嘴角微微往下撇。

   “大哥,是我让他一同的。”画眉生怕杜舞雩说出什么让弁袭君恼羞成怒的话,她可不想...

·仙山he设定

·巨ooc

·本来昨天就要发了的,结果文档错误,复制不了,被强行退出了,只能重新写555

   弁袭君想着画眉要来便来就是了,多一人少一人他都不在乎的,可弁袭君万万没有想到杜舞雩居然也跟着来了,弁袭君面上露出一丝不耐,而杜舞雩却淡然接受弁袭君的不耐,甚至对于弁袭君的逐客令也充耳不闻,

   “杜舞雩你怎么来了?”弁袭君装出一副不悦的样子,嘴角微微往下撇。

   “大哥,是我让他一同的。”画眉生怕杜舞雩说出什么让弁袭君恼羞成怒的话,她可不想自己努力创造的机会就这么被白白浪费了。

     “小妹...”弁袭君有些哀怨的看着画眉,画眉立马换上一副无辜的神情。

     “大哥呀,小妹这不是放心不下舞雩哥吗,你要是不愿意见到他,那舞雩哥就站在你后面远一点的地方不让你看见,如何?”画眉侧过脸向杜舞雩眨眨眼暗示,杜舞雩难得接上跟画眉同一频道的电波,杜舞雩看向弁袭君,正好弁袭君也看向了他,两人视线对上。

   “...他要是离我近了,就让他马上走。”弁袭君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杜舞雩是他的弱点人尽皆知,更别说杜舞雩平时冷漠和不耐烦的眼里泛起了丝丝波澜,那是弁袭君从未见过的神情,有些可怜无辜,还带着丝丝请求的意味,弁袭君自然是招架不住的,或者有可能也是弁袭君私心作祟吧。

   “好的大哥,没问题的大哥。”画眉悄悄在背后向杜舞雩比了一个“V”的手势,杜舞雩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意,就像寒冬里的一束阳光射进弁袭君偷看的眼中,在阳光的照射下,杜舞雩的脸甚至有些不真实。弁袭君看到杜舞雩的笑意有些失神,面上微微发热。

   弁袭君侧过脸,试图不让杜舞雩发现自己的异常,用后脑勺对着往他身后走的杜舞雩,可躲得了杜舞雩,躲不过面前的画眉啊,更别说画眉就在悄悄打量着他们俩,看到弁袭君一系列的反应,心里自然是喜悦的,但是面上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杜舞雩在他身后五步的位置站住,然后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弁袭君,杜舞雩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在弁袭君身后,看着弁袭君的背影,在他的印象里仿佛只有弁袭君看着他的背影,杜舞雩此刻多么希望弁袭君能转过身来看着他,能站在弁袭君的身侧,他竟不知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背影会如此难受。

   弁袭君虽是在与画眉聊些日常琐事,但是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上面,弁袭君有些后悔让杜舞雩站在他身后了,那灼热的视线烧得他有些坐立不安,弁袭君现在才知道为何祸风行当初不愿跟他呆在一起,在离去时总是脚步匆匆,想来一定是自己的视线太过炽热直接,弁袭君自以为自己装得完美无缺,没想到心意竟是被在仙山的祸风行听得一清二楚,而自己的视线也早已出卖了自己。弁袭君想了想干脆之后就蒙层布在眼上,听说眼睛是心灵之窗,最容易暴露内心的感受,那干脆藏起来关起来。

   “杜舞雩...你能不能不要盯着吾?”弁袭君终是受不了杜舞雩的视线了,张口欲言了几次,最终才说出口,弁袭君就背对着杜舞雩,他第一次庆幸自己没有整理头发,散发完美地遮住了粉红的耳朵和脸颊。

   “啊...抱歉,想事情有些出神。”杜舞雩还在想着弁袭君的事,突然被打断有些慌乱,杜舞雩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画眉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画眉的心思显然也不在谈话上。

   “大哥,你能让舞雩哥坐着吗?你看舞雩哥在你身后你又不习惯,况且舞雩哥自从来了仙山,身体就不如以前了,多半会有些疲劳。”

   “又不是吾要求他来的,为何非要坐在吾旁边,他累了可以回去躺着休息。”弁袭君听到画眉最后一句话微微皱眉,似是抱怨又似关心。

   “小妹可没说让舞雩哥坐大哥旁边啊,舞雩哥坐我这,我陪着大哥坐。”画眉弯着眼笑眯眯地看着弁袭君,随即起身用眼神示意杜舞雩坐下,杜舞雩站在位置前直直地看着弁袭君。

   “哼,随便你们。”弁袭君的鼻音里透露出大写的欲盖弥彰,虽然弁袭君面上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可动作却没有丝毫想要阻拦的意思。

   对于杜舞雩的接近,弁袭君打心里还是拒绝的。不是弁袭君不愿意,而是弁袭君不好意思,一是在心悦之人面前的害羞,二是弁袭君想着自己的种种作为觉得自己没有脸面跟杜舞雩向之前一样接触。如今忍受杜舞雩的接近,也仅仅是因为对画眉的愧疚之心让自己无法拒绝画眉的请求,又或仅仅是因为弁袭君在走之前的一点点小小的私心。

   “咳咳...”弁袭君突然低下头小声地咳嗽了两声。

   “大哥?你染上风寒了?不对啊,仙山这里基本不会生病。”画眉听到弁袭君的咳嗽声心里有些紧张,关切地问候弁袭君的身体情况。

   “无事,只是身体虚弱有些受凉,吾进去拿件外套就出来。”弁袭君若无其事掩了掩唇,正准备起身就被对面的人影盖住,然后被压住了手,

   “我去便是,你好好坐着。”祸风行站起身伸手压住了弁袭君的行动,弁袭君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将自己的手抽回至胸口,用另外一只手握紧了,祸风行对弁袭君的动作没有反应,只是内心似乎有一根刺扎了一下心脏的疼痛感。

   杜舞雩向弁袭君的屋里走去,刚推开门,引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黑暗,似乎跨入门槛后,除了大门所能射进的光线,其他都是分不清南北的黑暗,杜舞雩沿着墙壁走,摸到了窗户,想将窗户打开,却没想到费了一番力气,打开时还能看到窗台上薄薄一层的灰尘,阳光终于照进了屋子,可弁袭君偏偏选了个不向阳的位置,即使门窗全开,屋内也是昏昏沉沉的,只能勉强看清。

   令杜舞雩惊讶的是,弁袭君那个看起来外表华丽,内心品味高尚的孔雀,屋内竟是如此简单明了,跟在逆海崇帆时完全不一样,弁袭君的屋内就只有简单的床桌椅柜子等一些家具,连装饰都没有,或许一柜子的书算得上装饰?杜舞雩看见弁袭君书桌上有一封未写完的信,但杜舞雩不敢看,也来不及看,外面的弁袭君已经有些不耐地催促着了,杜舞雩只能拿着弁袭君的毛茸茸的外套出去了。

   在他刚才递给弁袭君外套时不小心碰到的指尖,杜舞雩感受到了冰凉,像是死人的温度,杜舞雩想给弁袭君暖暖手,杜舞雩也确实这样做了,行动快过脑子。

   “杜舞雩!放手!!!”弁袭君看到杜舞雩碰到他指尖后将他的手握住,弁袭君身体立马僵硬,都不带一丝停顿,仿佛是身体的下意识行为,弁袭君朝杜舞雩怒吼着,想将自己的手指抽回,却没想到被杜舞雩握得紧紧的,弁袭君一下子恼羞成怒,脸上迅速涨满了艳红色,杜舞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突兀,他连忙松开握着弁袭君的手,在他微微松开的那瞬间弁袭君就马上抽回了。

   “弁袭君,你还是多穿点,你的手太过冰凉了。”杜舞雩看着弁袭君套上外套,整个人基本就裹在外套中。原本就比杜舞雩小一个号的弁袭君套上外套后更加小巧了,就只有一张脸和露出的一部分小腿及以下,杜舞雩甚至怀疑他可以单手抱起弁袭君,

   “不劳杜舞雩先生费心,画眉,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该回去了。”

   画眉想着两个好不容易靠近一点,又闹了点小矛盾,一个两个真的很让她费心,但总而言之还是有一定进步和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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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雀】等风也等你(二)

·ooc注意

·私设画眉喊杜舞雩为舞雩哥,分开后按年龄来算应该是这么喊的w


   “还好吗?要不还是我去敲门吧?”画眉担心地看着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杜舞雩。

   “好,抱歉,我去外面等。”杜舞雩垂下眼,有些低沉地回答。

   “道歉的话还是等大哥出来了你对他说吧。”画眉拍拍杜舞雩的手背表示安慰,然后走向弁袭君的门前,轻轻地敲门。

   “离吾远点啊!!!”画眉听着弁袭君有些嘶哑的吼声,心里一阵疼痛,两个她爱的人怎么最后却变成这样...

·ooc注意

·私设画眉喊杜舞雩为舞雩哥,分开后按年龄来算应该是这么喊的w


   “还好吗?要不还是我去敲门吧?”画眉担心地看着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杜舞雩。

   “好,抱歉,我去外面等。”杜舞雩垂下眼,有些低沉地回答。

   “道歉的话还是等大哥出来了你对他说吧。”画眉拍拍杜舞雩的手背表示安慰,然后走向弁袭君的门前,轻轻地敲门。

   “离吾远点啊!!!”画眉听着弁袭君有些嘶哑的吼声,心里一阵疼痛,两个她爱的人怎么最后却变成这样了。画眉更想要解开两人之间的误会,化解两人的矛盾,即使并不是那么容易。画眉温柔的安抚着激动的弁袭君,

   “大哥,是小妹,只有小妹一个人。大哥,小妹好不容易见着你,过几日便要走了,大哥不愿意看看小妹吗?”画眉将手按在门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大哥是…讨厌小妹了吗?”

   “吾没有!画眉你要去哪?”弁袭君否认着画眉的话,对画眉要走了感到惊讶和慌张,但弁袭君依旧没有开门,但画眉听见了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画眉便知道弁袭君有那么一丝动摇了。

   “大哥,小妹腿好疼,可以让小妹进来坐着说吗?”画眉声音里又带上了一丝委屈,还配合着轻呼了一声。

   “他不在吧?”弁袭君心里不忍,走到门前,将手放在锁上,却又不敢打开。

   “不在,大哥放心吧,他在院子外面等着的,不会进来。”画眉信誓旦旦地跟弁袭君保证着,弁袭君才打开门的一条缝,确定了确实没看见人才将画眉放进来,然后随手就将门关上了,但弁袭君并没有注意到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有个人影闪到门边。

   “画眉,你要去哪?”弁袭君点燃烛火,坐在画眉的身旁询问着。

   “大哥,小妹要入轮回了,特此来给大哥说一声。”

   “吾才来你便要走了,你多久走?”

   “约莫五日后,大哥要来送小妹最后一程吗?”画眉拉住了弁袭君的一只手,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弁袭君。

   “不送。”

   “诶?大哥!”画眉听到弁袭君干脆地回答一下子难过了起来,“大哥居然连最后一程都不愿意送送小妹吗?”

   “吾同你一道入轮回。”弁袭君没等画眉话音落下就在画眉耳边落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大哥三思啊!你入轮回了,舞雩哥怎么办?”画眉眼中净是震惊,她握紧了弁袭君的手,身体微微前倾,睁大了眼睛看着弁袭君,想从弁袭君脸上找出破绽。

   “?关他何事,是我要入轮回,又不是他。”弁袭君一脸不解,他将手从画眉手里抽出,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拍了拍画眉的头,弁袭君想着,久违的摸画眉头,发丝还是那么柔软,没想到在画眉轮回前还能摸到最后一次。

   “大哥你不喜欢舞雩哥了吗?!”

   “喜欢又如何,吾本就乘不上那阵风,何苦挣扎。”

   “但…”画眉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弁袭君直接打断,

   “好了,画眉你该回去了,五日正午后轮回处那棵见面。”弁袭君把门打开,将画眉送出去的那一刻看到了站在门边偷听的杜舞雩。弁袭君本能地身体一僵,将眼帘垂下,卷卷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弁袭君的眼睛。杜舞雩一看弁袭君又有些不对劲了,在后退和前进当中纠结时,听见弁袭君开口,

   “杜舞雩,请你回去,吾不想看见你。”这是杜舞雩和弁袭君在再相见,弁袭君冷静地说出的第一句话,也有可能是最后一句,想到这,杜舞雩面上有些慌乱,但弁袭君并没有看向他,

   “你要入轮回了?”

   “是。”

   “不能不去吗?”杜舞雩想要拉住弁袭君的手,却被弁袭君打开

   “为何?画眉都去了,我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弁袭君终于愿意抬起眼正视杜舞雩了,异色的眼睛里波澜不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就像是一潭死水,平时魅惑人心的眸子这一刻竟只让人感到压抑、难以呼吸。

   “我…”

   “舞雩哥我们走吧,大哥,小妹明日再来看你。”不等杜舞雩憋出理由来,画眉就出声打断了杜舞雩的话,画眉推着还有些不愿走想留下的杜舞雩往院外走,等画眉二人走出门的那瞬间,弁袭君在袖中握紧的拳,指甲早已深深地陷入肉中,血液从指缝中滴落在弁袭君的衣摆处,可弁袭君丝毫没有感觉,面上仍是那副冷静的样子。

   “孔雀是飞不起也乘不了的,吾早就知道了。”

   弁袭君只想发笑,干笑了几声后,抬手用手背遮住了眼睛。弁袭君想,祸风行啊,吾生前费尽心思也得不来你的关心,死后却是轻易地得到了,你是可怜吾吗?你看见吾时分明不悦,却在画眉面前如此关心我,何必惺惺作态,画眉不需要,弁袭君更不需要。

 

   杜舞雩不明白画眉为何要推他走,他明明可以在那把话跟弁袭君说清,虽然他不知道能否说出口。

   “舞雩哥,你还有五日的时间,不要把大哥逼太紧了。”

   “可他明明…”明明看起来…看起来怎样呢?杜舞雩一下子愣住了,似乎弁袭君冷静的皮面下藏着其他东西,可是他又说不清道不明。

   “我还会去找大哥的,你先不要太靠近大哥,慢慢来,可以吗。”画眉明白杜舞雩想要向大哥道歉,也明白杜舞雩想要改变与大哥的关系,但是现在大哥的情绪并不稳定,只能静观其变了,最气人的是时间偏偏也有些短,杜舞雩也还没完全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嗯。”杜舞雩心里不仅仅想向弁袭君道歉,更想改变与弁袭君的关系,可他却也不知道现在是何关系,又想变成什么关系,至少不是现在形同陌路的样子。

   “舞雩哥你想好了跟大哥道歉后怎么办吗?”

   “没想好,我不知道。”杜舞雩很诚实地回答着画眉的话,画眉看到杜舞雩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杜舞雩。

   “唉,看着你们这样,我也很难受呀,舞雩哥你好好想想想以后怎么跟大哥相处。”画眉停顿了一下,凭着生前跟杜舞雩的交往接触又不放心地接了一句,“就按照以前你跟我那种方式也行,但还是要改一改的,总而言之,先慢慢来吧。”

   杜舞雩回到自己的住所躺在床上,看见月光从窗子中透过洒满了地面,杜舞雩才猛地想起白日阳光灿烂时,弁袭君的屋子里却点着蜡烛。杜舞雩皱着眉想从记忆里找出点东西,他突然发现弁袭君何止关了门窗,那窗后却是丝毫透不出光亮,他站在门外看屋内,除了烛火所能照亮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难道弁袭君平时一人在屋内都是如此黑暗的吗?

   祸风行有些迷茫,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不了解弁袭君了,弁袭君对他而言,仿佛就是一张白纸。


原地入睡_

【风雀】等风也等你(一)

·风雀仙山he

·ooc注意

·我挺喜欢画眉的,画眉在里面是助攻,没有和51在一起

·本来想虐小孔雀的,但是太心疼小孔雀了,所以就开始虐一下,后面是51追小孔雀啦

·以上接受ok的话请往下拉w


   弁袭君一生在追也在等一个人,那个人不论是曾经的一剑燎原祸风行,还是现在的一剑风徽杜舞雩,弁袭君既没有追到,也没有等到。

   弁袭君最终还是死了,在死之前弁袭君没有表现出什么激动的情绪,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风雀仙山he

·ooc注意

·我挺喜欢画眉的,画眉在里面是助攻,没有和51在一起

·本来想虐小孔雀的,但是太心疼小孔雀了,所以就开始虐一下,后面是51追小孔雀啦

·以上接受ok的话请往下拉w




   弁袭君一生在追也在等一个人,那个人不论是曾经的一剑燎原祸风行,还是现在的一剑风徽杜舞雩,弁袭君既没有追到,也没有等到。

   弁袭君最终还是死了,在死之前弁袭君没有表现出什么激动的情绪,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祸风行,吾还你了吗?”

   可是谁又能将‘还’一字说得清?

   弁袭君以为自己将会孤身一人踏入仙山又进入轮回,当他与大宗师喝完茶后,转身却看到了从白烟中缓缓走出来迎接他的人,弁袭君睁大了眼睛,

    “画眉?!…祸风行…”

   杜舞雩看惯了高傲冷漠的弁袭君,一时看到了这般表情的弁袭君,杜舞雩感到了新奇并意外地感觉弁袭君似乎有那么些可爱,可杜舞雩面上仍是冷漠的表情。

   在杜舞雩心里泛起莫名想法的时候,弁袭君看到站在画眉身后的杜舞雩,心里发酸,更别说在杜舞雩走到画眉身边,弁袭君看到杜舞雩面上冷漠的表情时那心脏仿佛被人抓住般的疼痛感,痛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弁袭君侧过脸低下头,试图避开杜舞雩的脸让自己好受一些,杜舞雩看到弁袭君的动作微微地皱了皱眉,敏感如弁袭君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杜舞雩不悦的心情,弁袭君心里自嘲一笑,果然自己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祸风行来这里。

    “对不起”

    “大哥,这一路你也辛苦了。”画眉走上前,轻轻握住了弁袭君的手,弁袭君的手是那么的冰凉,画眉心疼的看着弁袭君,握紧了弁袭君的手,试图用自己温热的手掌捂热弁袭君,“画眉知道,你不是真的要小妹死,大哥,我们一起走吧。”

   弁袭君突然眼眶发热,在有些发红的眼中,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画眉的手背上,弁袭君一人背负着逆海崇帆的空壳子前行时他没有掉泪,在画眉跳下高楼而死时也没有掉泪,甚至在祸风行尸体被毁再也复活不了时也没有掉泪,而现在,却又是为什么呢?弁袭君想,或许他只是想要一个理解他的人吧。

   弁袭君在仙山的住所离画眉和杜舞雩都较远,他寻了一处不常被阳光照到的地方,弁袭君更喜欢阴暗的地方,除了院子里能被阳光照到,屋子里可以说是一片黑暗。弁袭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屋子里一个人待着,可能偶尔大宗师古陵逝烟回过来喝几口茶,两人坐下来聊一聊,除此之外,弁袭君的屋子安静地仿佛没有人居住。

   一个人太过无聊就会想东想西,弁袭君也不例外。弁袭君想到了初见祸风行的时候他对祸风行就一见钟情,后来为了祸风行和他们的理想一直奋斗,因为嫉妒自己小妹和祸风行的感情,害死了小妹,同时也和祸风行背道而驰,醒来的听见的第一句也是祸风行的‘地擘,不能活!’,他努力的想救活祸风行,为祸风行的复活而奔波,没有祸风行的人世太凄凉了,最后自己也因为情没落得个好下场,在仙山入口迟迟不肯进去就是因为还没想好怎么样面对祸风行,还以为等大宗师一起进去仿佛能给自己勇气似的,没想到等来了激动的小妹和…冷漠甚至后来还有些不悦的的祸风行。

   想到这里,弁袭君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心里难受得又硬生生想将嘴角撇下来,鼻子一酸,弁袭君脸上出现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扭曲表情,“祸风行,你果然还是不愿意原谅吾吗?”

   弁袭君安静了一会,脸上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弁袭君向黑暗中那一束光伸出了手,“也罢,弁袭君从来都不怕背负,我想做的,就永远会去做,哪怕落得满身尘埃。”弁袭君抓住了光,沐浴在阳光下,然后放开了光,拉上了窗帘,将光完全隔绝在外,转身不停留的往黑暗中走去。

   大概四五日过后,弁袭君终于听到了大宗师以外的声音了。

   “大哥!你在吗?”画眉在弁袭君院外大门呼唤着弁袭君,弁袭君正好在院中小憩,听到小妹的呼唤就起身开门了,

   “!大哥你真好看!面对面看果然更好看!”画眉嘴张到一半正准备说话,看到散发弁袭君的一瞬间楞了一下,然后眼睛闪闪地盯着弁袭君。弁袭君想着反正没人来,他也不会出去,就没有戴头饰,眼尾的孔雀纹没了珠帘遮挡一下子清晰明了,弁袭君的头发只梳顺就披着了,头发散在胸前、背后,有些堪堪挂在肩膀上。弁袭君嫌麻烦,那件高领的披风外套也没有穿,仅仅只是穿了普通的一件孔雀花纹的外套。

   “面对面?”弁袭君歪了歪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画眉,柔软的头发随着弁袭君的动作从肩膀慢慢垂下,弁袭君后退了几步让画眉站到院子里,

   “其实…我们在仙山可以看到你们啦。”

   “什!什么!那我说的那些话你们都听到了?他也听到了?”弁袭君听到画眉的话一下子抓住了画眉的肩膀,眉头紧紧皱着,眼里充满了惊慌,画眉被弁袭君吓得反射性弹了一下,

   “这…”

   “我听到了。”弁袭君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画眉担心地拍拍弁袭君放她肩上的手,弁袭君丝毫没有感觉。

   “…全部?”弁袭君愣愣的看着从门旁走出,站在门口的杜舞雩,杜舞雩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对着呆住的弁袭君,杜舞雩点了一下头,看向弁袭君

   “全部。”

   杜舞雩说完发现弁袭君仍是呆呆地站在那,但本就比较苍白的脸血色尽失,嘴微微张开颤抖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堵住了的样子。杜舞雩心里一阵担忧,眉头又再次皱起,他刚抬起脚准备跨过门槛就听见弁袭君尖利的叫声,

   “不要进来!!!”弁袭君一下子撤下放在画眉肩上的手,连同画眉叠在他手背上的手也甩开了,后退了几步,弁袭君微微弯下了腰,手紧紧抓住胸口那里的衣服,抬起头睁大眼睛瞪着杜舞雩,杜舞雩没想到会这样,他更是踏过了门槛,画眉跑向弁袭君,却被弁袭君吼住,“你们都不要过来!出去!马上!!!”弁袭君苍白的脸上因为吼叫而晕上了红色,弁袭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仿佛是呼吸不过来了,濒死的鱼一样。画眉担心地看了看杜舞雩和弁袭君。

   杜舞雩有些犹豫了,他缓慢地伸出手,试探着又往前一步,发现弁袭君还在喘气没有反应,就一下子加快了步伐,在离弁袭君还有两三米的地方,弁袭君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抬头一看就发出了巨大的吼声,

   “离我远点啊!!!”

   弁袭君转身飞一样地逃向屋内,利落地把门锁上,然后脱力一样地跪坐到地上窗子,弁袭君猝不及防地跑是杜舞雩万万没有料到的,他没想到弁袭君对他竟反感到如此地步。画眉走向祸风行,拍了拍杜舞雩的手。


月明归去来

【灯前人伴身】1

飒飒秋风萧瑟起,扬起一地枯叶纷飞流转,辗转天地之间终又落于地面。小道上三两行客匆匆而过,无暇顾及脚下凋零的落叶,踩碎满地。

此时已日暮黄昏,落霞中雁行南归,秋水长天融为一色,四野寂寥,唯闻断续秋蝉哀鸣,似是悲己命之将至,又似悲人羁旅异乡,漂泊无依。

秋风中,远离闹市的黄石村里,家家点起柴火,屋顶升起缕缕炊烟。村口处,一道身影风尘仆仆,于日暮黄沙之中缓缓行来,眉宇间虽不乏洒脱豪迈的英气,但仍旧难掩旅途疲惫。

一群正被父母催促回家的小孩注意到这位陌生的外来人,好奇地上前问道:“先生是何人?”

这人许是久未开口讲话,回答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沙哑低沉之感,只听他缓声开口:“吾乃异地行客,赶路多时...

飒飒秋风萧瑟起,扬起一地枯叶纷飞流转,辗转天地之间终又落于地面。小道上三两行客匆匆而过,无暇顾及脚下凋零的落叶,踩碎满地。

此时已日暮黄昏,落霞中雁行南归,秋水长天融为一色,四野寂寥,唯闻断续秋蝉哀鸣,似是悲己命之将至,又似悲人羁旅异乡,漂泊无依。

秋风中,远离闹市的黄石村里,家家点起柴火,屋顶升起缕缕炊烟。村口处,一道身影风尘仆仆,于日暮黄沙之中缓缓行来,眉宇间虽不乏洒脱豪迈的英气,但仍旧难掩旅途疲惫。

一群正被父母催促回家的小孩注意到这位陌生的外来人,好奇地上前问道:“先生是何人?”

这人许是久未开口讲话,回答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沙哑低沉之感,只听他缓声开口:“吾乃异地行客,赶路多时,见此刻天色已晚,想寻一处地方暂时栖身。请问小友,这附近可有旅社?”

“嗯?”一名胖胖的花脸小孩拍拍自己的脑袋,转而问其他人:“我们这里有这种地方吗?”
“呃………”众孩童纷纷低头沉思。一名稍显年长的高个孩子思考一番后道:“想到了!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地方。”

他指着村子的某个方向:“就在那里。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看到一块‘留客居’的招牌就是啦!”

这人顺着高个孩童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条小道曲折蜿蜒不见尽头。那名小孩又道:“只是位置偏了些,我们黄叶村少有外人来,所以只此一家哦!”

这人于是点头,向众孩童道谢,相互道别后便向留客居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越走越萧条,屋舍越来越少,更无人烟。暮霞渐沉,白月于东山探出头,就在他几乎快要认为是不是自己眼花走错了路时,树林深处一块破旧的木牌终于映入他的眼帘——留客居。

位置何止偏了一些。不仅如此,招牌破旧,环境也冷清,一座小客栈孤独地立在夕阳中,晚风吹过,更添几笔寂寞。不过这人却似乎并不在意住宿条件好坏,径直上前,扣响了仿佛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的木门。

过了很久,隔着门才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
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门上的蜘蛛网随之被扯断,一位苍颜老者探出头来,疑惑道:“这位…”老者从头到脚打量了这位陌生的敲门人,注意到他背后负着一把剑,便接着开口道:“这位剑者,敲门何事啊?”

这人拱手道:“在下听闻此处有客栈,现在天色已晚想在这里住下,请问老丈可还有客房?”

“哎呀,看我这记性!老糊涂咯!”老者一拍脑门,连忙打开门让他进入,一面絮絮道:“我这里已经太久没来过客人咯,搞得我自己都忘了这里是家客栈……小馒头,快来去把楼上的房间收拾一下!”

“喔,马上就来!”清脆的童音于后院回应,这人巡声望去,一名梳着两个小髻,大概七八岁的孩童从后院跑到大堂,看到自己时先是一愣,随即眼睛放光,面上浮现惊讶好奇之色。

“看啥,还不快去收拾屋子?”老者又用手中的拐杖轻敲着小孩催促道:“快去快去。”

这人放下身后所负之剑,环顾四周,发现这家客栈从外面看虽然略显破旧,但里面确是异常的干净整洁。老者招呼他在一张木桌前坐下,为他添了一杯茶,转身进厨房准备吃食。

这人将桌上那杯茶一饮而尽,顿感何为“久旱逢甘霖”。过了一会儿,楼上那名收拾屋子名叫小馒头的孩子噔噔噔跑下楼来,凑到他面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崇拜地叫道:“侠士!”

“侠士哪里人?是何名讳?到此地所为何事?”

“呃,”这人愣了一下,开口道:“小朋友说笑了,吾并非什么侠士。”

他顿了顿,继续道:“吾名一剑风徽杜舞雩,不过江湖行客,客游于此,见天色已晚,想在这里暂时落脚罢了。”

“哇,”小馒头选择性过滤杜舞雩的回答,依旧星星眼羡慕道:“杜先生行走江湖这么久,一路上定遇到许多奇闻异事。书中所写的江湖世界都是刀口舔血,剑下求生,真正的江湖也是这样吗?”

“这……”杜舞雩思考片刻:“江湖百态,难以一言以蔽之。书中所写刀光剑影固然有,但终究不过是文人墨客笔下恣意,不可尽信。”

“喔……”小馒头若有所思:“那先生行走江湖这么久,可有遇到过什么趣闻,能否挑一两件事,说与我听?”他又凑近了几分,满脸都是向往的神情:“我的梦想,就是能有一天仗剑闯荡江湖,劫富济贫,惩恶扬善,成为万人景仰的大侠!”

这一席少年意气的豪情壮语,让杜舞雩不禁莞尔。恍惚忆起自己年少初出茅庐时天不怕地不怕意气风发的模样,正想说几句背后却突然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哼,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当大侠,今日王夫子让抄千字文,你可抄完了?”

小馒头吃瘪,方才神采奕奕的模样顿时焉了。低头绞着手中抹布,眼神躲躲闪闪。

“还……还没……”

“那还不快去抄!”老者音量陡增,纵是年迈,教训孙儿的声音也依旧洪亮威严。

小馒头望向杜舞雩,又看了眼爷爷,欲言又止,转身跑向后院了。

老者将饭菜摆上桌,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让杜先生见笑了,小孩子没大没小。”

“哪里,”杜舞雩笑道:“老丈如何称呼?”

“哈哈,称我留客老丈就好啦。”老者又为杜舞雩添了杯茶:“杜先生你初来此地,可别急着离开。我们黄叶村有处林子,终年黄枫不谢,绵延数十里,景色宜人,引人入胜。你既来此地便一定不能错过这样的美景,我向你打包票,去了一定不会后悔。”

留客老丈十分得意地向杜舞雩推荐家乡名胜,拍拍胸脯,一副你一定要去你不去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模样。

杜舞雩奔波数日,的确感到有些许疲惫。思量着不若就依留客老丈所言,在此地歇息数日再启程也无妨。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重要之事,羁旅已久,找一处地方暂时休息也好。

杜舞雩于是点头道:“吾也正有此意,多谢老丈。”

这时,屋外秋风突然呼呼作响,奔腾澎湃,如波涛夜惊,险将大堂内的烛火全部熄灭。留客老丈急忙关好四处门窗,转头对杜舞雩道:“杜先生,看今晚这风,怕是要落雨,你可要注意保暖,多添几件衣服呀。”

杜舞雩愣了愣,道:“吾知道了,多谢老丈提醒。”

谢过留客老丈,杜舞雩又道:“夜深了,吾先回房间了,老丈你也早点休息吧。”

留客老丈连声答应,让杜舞雩快回房休息,自己收拾一下也准备回去睡觉。杜舞雩听罢,拿起桌上的剑起身上楼了。

房间简单又整洁,应是小馒头刚刚收拾的结果。杜舞雩放下包袱,梳洗完毕躺在木床上,难得放松。

这些年杜舞雩独身一人游览苦境山河。大漠黄沙,湖海江河,远山萧村,近水楼台,一切人世的美景几乎都被他看了个遍。半生洒脱快意,真就如他一直所愿,成了那天地间自由不羁的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牵挂,更无牵绊,没任何东西能将他束缚。

而此刻,漂浪已久的人栖身于一家小客栈的木床上,桌上烛火摇曳,屋外秋声肃肃,他双眼轻阖,听着屋外秋风无情卷枯枝扫落叶的声音,恍惚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变得安宁,让人忍不住愈渐沉迷。

多久了?多久未曾有过这样平静安定的感觉?

总是在路上,总是在前行,旅途中繁华眨眼,走过的路上可曾留有什么痕迹?

人之一世,蜉蝣天地,沧海一粟,芸芸众生,皆不过江湖匆匆客,不堪记也。

烛火明灭,光影跳跃中,杜舞雩沉沉睡去。屋外,秋雨逐渐淅沥。



PS,
有点不敢发啊,因为一发就感觉有了一种必须要更到最后的责任……
感情戏应该在后面,我不是很擅长描写人物的动作和神态(拜托那你还写个啥小说)TAT。所以后面的情节可能会——(楚雨荨:)这是典型词汇缺乏症的表现!
本文的名字也是想了很久,实在令人头秃。最终正式定名为:灯前人伴身。
取自唐代白居易的《邯郸冬至夜思家》
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
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
把“影伴身”改为“人伴身”,就是希望这一生他们都不再是孤独一人。夜半昏黄灯火下,霜重月明寂静时,两人相对而笑,眼中全是彼此的身影。

薪九_补刀狂魔仓鼠九

「霹雳风雀」枉却一东风(一发完结)

「霹雳风雀」枉却一东风


cp-一剑燎原祸风行,黑罪孔雀弁袭君(风←雀)

by-薪九

其他-正剧向我流风雀,仙山时间线后,孔雀主。

        请配合BGM《往事如风》一起食用。

        BGM放好了吗,3,2,1。


*☼*―――――*☼*―――――


衣袖曾带起流云,带起风。


手中还残存茶盏温度,弁袭君坐在空无一人的屋舍,无边阒寂吞没了他,连绮丽的孔雀翎羽都失却光彩。他终于抬手,缓缓按在心脏的位置,曾经被一剑洞穿的地方如今只剩狰狞的伤疤,提醒着他过往与前尘并非虚妄。...


「霹雳风雀」枉却一东风


cp-一剑燎原祸风行,黑罪孔雀弁袭君(风←雀)

by-薪九

其他-正剧向我流风雀,仙山时间线后,孔雀主。

        请配合BGM《往事如风》一起食用。

        BGM放好了吗,3,2,1。


*☼*―――――*☼*―――――


衣袖曾带起流云,带起风。


手中还残存茶盏温度,弁袭君坐在空无一人的屋舍,无边阒寂吞没了他,连绮丽的孔雀翎羽都失却光彩。他终于抬手,缓缓按在心脏的位置,曾经被一剑洞穿的地方如今只剩狰狞的伤疤,提醒着他过往与前尘并非虚妄。


伤口已经不疼了,只有偶尔,或许是梦魇时分,不依不饶的重放着古陵逝烟当胸而来的剑,和剑刃没体后泛起的细密疼痛。


属于地擘与圣裁者华丽外袍被脱下,妥帖的收在柜中,带着他自己也说不明的隐秘心思。


门扉吱呀而响,少女温婉的嗓音响起,“大哥,怎不掌灯?”


藉着冷月清晖,她看到青年垂首坐在窗边,被银纱般的月色剪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头冠珠帘半掩容色,看不清那双异色的眸,只看到珠帘垂落的尽处一双近无血色的唇,依然冷硬得不近人情。


有光从少女身边渐次铺展,画眉挨个点亮了烛台,暖橘色的火光在暗室中映亮,一点点驱走了黑暗,也终于照亮弁袭君的身侧。


似是被光惊扰,缁衣青年收拢视线,他站起身走向画眉,右手微微抬起,似是想同过去一般轻抚胞妹的发,却兀地止住了,只是克制的接过了对方提着的食盒。


缀着螺钿的黑漆食盒显得小巧而精致,打开便有香甜气味扑鼻,软糯的汤团浸了橘色的糖桂花,带着葱香的煎饺底面微黄,还有晶莹如雪砌的云片,颇有些诱人。


只是他没什么胃口,见画眉神色关切,也只好端起一碗汤团,执勺舀起一颗来。弁袭君将勺子送到唇边,温热的触感贴了唇,芝麻香气也逼到了鼻边,他在画眉的注视中食不知味的咽下一口,勉强对她扯出一点生硬的微笑。


画眉按下心中担忧,秀气娇美的眉眼带着笑,如同不曾经历过一场生死,还是当年那个不知事的少女。


“好吃么?”她笑问,而后放低了声音,温言道,“大哥一来便深居简出,也不曾找吾与祸风行。小妹有些怀念大哥做的白糖糕了——”


弁袭君的瞳闪烁了一下,他下意识避开了画眉清澈的眼眸,似是怕从中看到如斯狼狈的自己,近乎青白的唇微微翕动,片刻,他终于道,“好……那便改日。”


于是画眉便笑起来,她在桌边坐下,依次把食盒中的吃食摆出来,支颊望着对方,如同许久之前——尚不是天谕的鸠神练、尚不是地擘的弁袭君与尚不是死印的祸风行,三个结义同行年轻人在四处奔走后坐下来,一起品尝画眉小妹做的一桌家肴。


不是什么水路杂陈的山珍海味,只是最粗陋不过的饭食,却因精心的烹调而带了别样滋味。那时画眉也是这般,替每人分好碗筷后便笑盈盈的坐在桌边等待,温婉的笑直能洗去一身奔波风尘。


明明该是香甜可口的汤团,在他口中只剩了酸涩,黏腻的糯米坠到胃里,就牵扯得心肝肠肺都沉重起来。弁袭君不再言语,只是慢慢吃完了画眉带来的吃食,而后洗净碗收回食盒之中。


“那吾走了,改日——”少女拎起食盒,转身向门外走去,“改日,我来找你做白糖糕。”


弁袭君微微颔首,他沉默的看着画眉收起了食盒,转身向门外走去。门外有清风拂面,盈着如霜月光,少女窈窕的背影披着月色,像是美丽的山中精魅。


在身影渐被夜色吞没时,画眉忽然回身,弁袭君仍站在门边看她,身影隐在浓重的阴影里,她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向回疾跑了两步,用力扯住了弁袭君隐在衣袖中的手。


“大哥。”她紧握着青年的手,宽大衣袖中的手指如刺骨的冰,激得她几乎要哆嗦起来,她双手合握着弁袭君的右手,又更用力了些,试图将自己温暖的温度传递给对方,有那么一瞬间画眉觉得对方的手在微微发颤,可弁袭君的神色依然不动如山。


轻绯衣衫的少女扬起脸,秀气的面容上显出认真而坚定的神情,“虽然当年发生了许多事,可是吾不恨你。那样的乱世中,人总有许多的不得已……大哥,让它们都过去罢。”


——可那是不对的。


死生过后,弁袭君第一次这样承认了,他隔着一道生死鸿沟,带着满怀锥心刺骨,回望身后血色的步伐。


满目血色在眼前铺陈,令人作呕的腥臭盈溢鼻间,耳畔是三十万悲鸿哀嚎,弁袭君从画眉手中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勉力克制住指尖的轻颤,阖眼低声道,“走罢。画眉,你走罢。”


他的话像一声叹息,还未出口便散干净了。


后来,他坐在水边,有风卷起他的长发,湖水沾湿了他的衣摆,自称老人家的黄衫者却有着意外年轻英俊的面容,那人吧嗒吧嗒的抽着一柄细烟管,目光投向水面,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慕少艾对他说,“仙山也有这样的湖,看起来当真像极了水晶湖。”水烟管口的烟雾遮住了他半副面容,黄衫者低声笑喟,“吾有一小友,曾在苦境诸般奔走,而今想来竟如隔世故事了。”


所有前尘何尝不是隔世呢,弁袭君目送慕少艾走远,合着对方离去的脚步,有人携剑而来,是他分外熟稔的沉稳步伐,即使不曾回首,他依然可以想见对方缓步行来时的磊落与端方。


脚步声在他身后数尺处停了下来。


“弁袭君,吾不知你在此看到的是平湖如镜,还是三十万人葬身的无尽深渊。”来人缓声说,语气不见喜怒,只见矜怜,“当初你在歧途走得太远了……”


或许是祸风行语气中的怜悯在瞬间刺中了他,弁袭君回身冷笑,唇角是生硬的讥诮与自嘲,“所以你也希望吾在步道高岩爬一次刀梯赎罪么——祸风行?”


除了毁心原上的一次决裂,他从不曾用这般激烈的语气与祸风行相谈,此刻话甫出口遍觉出了后悔,他带着溢满胸腔的酸涩,眼眶泛出两分热意,却终究只是站起身,缄口不言。


弁袭君的目光并未与祸风行对视,他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对方背后的佩剑上。


那是“百死不悔,一剑无回”的名剑古风,剑上六珠,三珠代表了死印三式,三珠代表创教三人……那人随身佩剑之上,也曾有一颗珠子代表着他“黑罪孔雀弁袭君”的名讳。


而今没有逆海崇帆,也不再需要地擘与死印,祸风行终于可以放下一切牵绊去做他的“一剑风徽杜舞雩”,身侧便仅留婉转温柔的画眉,再不需只能徒添杀戮的孔雀了。


杜舞雩凝眸望着弁袭君,他或许已经太习惯对方追逐的目光,从三人结义的初始,那人的便一直目光灼灼的追随着他,异色眸中恍如有璀璨的光。可此刻弁袭君没有看他,似是刻意避开了目光,只垂首看着古风剑,把唇咬出了一线苍白。昔日属于圣裁者的华袍不再,只剩一袭玄色的旧衣罩着青年日渐清减的身躯,昔日被烟都大宗师称赞的“高傲雍容,丰采逼人”,竟剩了几分孤寂与单薄。


他还记得与弁袭君初见,青年一身缁衣,携一路风尘,孔雀眸低垂,神色倦怠而苍茫,像是走了很远的路。正如他那一身神秘不可捉摸的孔雀秘法,他的来路似也隐在夜色中不可琢磨。


“风之归宿,潜欲之门。”弁袭君轻声道,“吾或许从不该期待你明白其中的含义。罢了……吾不该贪求的。”


黑衣青年唇边带着一分惨笑,却也带着一分了然,他拂袖起身,路过杜舞雩身边时略微一顿,似是想说什么,然而他没有开口,径自去了。


一声“留步”硬生生卡在喉中,杜舞雩看着弁袭君转身而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的想,不知何时,华美如弁袭君也会这般形销骨立。


杜舞雩想起对方曾说“我不希望对着你的背影说话”,可当初他是如何回应的,已经记不明晰了,只记得那日弁袭君似乎跟在他身后行了很远,直到怅然驻步,修长的手指攥紧了再松开,剩一声轻描淡写的叹息。


昔日不曾被摧折的少年意气在逆海崇帆被打磨沉淀,化成了高高在上的圣裁者无人可参透的沉默与执念。


而他两人,也相行渐远。


—— 


仙山的时日,长的无聊而漫无边际,时间如同凝滞不变的河流,永远都带着安闲自在的意味。久了,似乎连情仇都能轻放,于是便连当年把他一剑穿胸的大宗师都来找他饮过茶。


「冷灯看剑,剑上几番功名?炉香无须计苍生,纵一川烟逝,万丈云埋,孤阳还照古陵。」


听着久违的诗号,弁袭君挥袖开了门扉,冠帽儒者缓步而入,衣袖轻拂,悠然道了声久见。


弁袭君唇边犹带讥诮,孔雀指向前推过一直茶盏,淡淡道,“往日都是你做东,不妨今日来品品吾的茶如何?”


茶色澄澈,有袅袅清香。


古陵逝烟端着茶盏,呷了一口,笑中犹带两分冷意,“地擘当初一番好算计,神迹……呵,果然称得上神迹。”


“莫再叫吾地擘,如同吾也不愿叫你烟都大宗师。”弁袭君冷淡的开口,茶在口中转了一个来回,带来甘冽的芳香,他放下茶盏,有些自嘲道,“神迹不过是欺骗世人愚昧的目光,神……从不曾垂怜世人。”


——“你求不得宫无后,吾也挽不回祸风行。”


于是气得大宗师顾不得好涵养,冷哼一声把茶盏重重放回了桌上,留下深深印痕。茶杯中有水飞溅而出,裹挟风声迅疾无匹,直向弁袭君面门。


黑羽挡在弁袭君面前,被一滴茶水击得粉碎,冷然睁开的异瞳带着杀意直视大宗师。


两人对视片刻,各带苍凉,相视而笑。


送走古陵逝烟后,弁袭君独自做了一份白糖糕,或是太久不曾亲手做什么,待小笼屉中的糕物凉透后,他切下一牙尝了一口,加了花露的白糖糕带着色泽温柔的淡粉,然而入口却带着发酵过度的酸味。


尝起来还不如多年前他随手做了哄画眉的。


那时画眉方毁了容貌,为了安抚画眉崩溃的情绪,弁袭君曾亲手替小妹打了一副金面具,又做了一份白糖糕,满室苦涩药香中,他将那一碟清甜的白糖糕递给画眉,权作她喝药后甜口的零食,又放柔了声音哄道,“小妹莫哭,你在大哥眼里还是好看得一般无二。”


他手上拿着温热的布巾,动作轻柔的拭去胞妹脖颈上沾的血块,画眉乌黑的发被汗沾住了,湿漉漉的贴在她脸上,少女从层叠的布带后露出欲泣的神色,“大哥,我……”


然而她没说完的话被一口清甜堵住了,为了照顾她面部不能有动作而切成极小方块的白糖糕在她张嘴时被弁袭君喂了进来,青年神色笃定道,“无碍。”


然而出门后遇见白发披散的剑者,他却无声的摇了摇头,不去看对方眼中痛色。


——那一叠带着微酸的白糖糕被弁袭君放入食盒,却不曾送出,如同他压在心底的那声抱歉,也如同当年始终未曾说出的爱语。


某日仙山下了疾雨,弁袭君独坐屋中听雨穿林打叶,门外有剥啄声响。


敲门的是个他不想见的人,鸠神练与玄嚣太子并肩站在门口,在他冷淡的想把门板拍回对方脸上时,鸠神练抬手抵了门。褪下天谕那身过分华丽的金袍,她看起来像是一个有些温柔的姊姊,甚至还带着千帆尽过的淡然。


“不请吾进去坐坐么?”她骄矜而平静的注视着弁袭君,微勾的唇角甚至是温柔的,不见当年的决断杀伐。


胸口某处似在剧烈的撕扯着,当年所有的愤懑不平到如今都剩了酸楚与无奈,弁袭君漠然开口,“吾已说过,再见便是不死不休了。”


鸠神练听着弁袭君冷漠的语调不由一笑,她掩口轻咳,而后温声道,“而今你我可不是死过一回么?”


两个暴雨心奴的受害者隔着一道门缝沉默对视着,片刻后,弁袭君撤回一步,并不说请,只是回屋摆了一把壶,两耳杯,并三把椅子。


然而玄嚣太子并没有进门的意思,眉眼冷峻的男人打眼扫了下空荡荡的室内,如同当年一样退出了两个人的针锋相对,他沉声道,“一刻钟。”


弁袭君懒洋洋挑起一遍眉尾,“放心。”他以一种鸠神练分外熟悉的疏离口吻说,“弁袭君也并不想久留这位尊客。”


似是君子翩翩颇有礼数,然而冷淡疏离得如隔山岳。鸠神练暗忖。


因为当年的地擘便也是这样面对所有高呼着“荼罗无疆”的信众的。


她嗅到甘冽的梅香,玉质羽觞中是色呈浅碧的酒,卸去华袍与发冠的弁袭君默然坐在她对面,黑白掺杂的发丝静静垂落在肩头。


“吾只是想来看看你。”鸠神练的目光一点点扫过室内明显空荡的陈设,最终落在对坐青年面容上,“……看来你过的,不好。”


弁袭君没有接话,他垂下眼看着杯中的酒,那酒映着他一双眼,异色眸中如冻结了厚重的冰层,看不透任何情感。


他微微晃杯,酒液组成的镜面便碎了,一点悲意在未及成形之前便已碎成了粼粼水波,看不真切了。


鸠神练轻叹一声,语调更温柔了些,“这么多年……吾当真不明白你所求究竟是什么。说是为了逆海崇帆,可你不贪地擘虚名,也不欲圣裁者的权力。吾曾认为,你留在逆海崇帆,是因为除吾以外,再不会有人给你这样尊崇的权势与地位——”


“可吾所求从来就不是这些。”弁袭君终于出言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他仰首饮尽了杯中酒,甘中透出的辣意从肺里灼灼烧起来,简直要逼出了泪,他嗓音嘶哑,几如泣血般道,“在你设计杀死祸风行的那日,我们便不可能再为伍了——没有祸风行的逆海崇帆,不值得吾再停留。”


鸠神练突兀问,“即使为他赴死?”


——“即使为他赴死。”


羽觞摔落,弁袭君紧紧扯住胸口,用力到近乎痉挛的指节泛出青白,被古陵逝烟穿胸而过的地方毫无预兆的剧痛起来,他满口泛上来的血腥味,仿佛又被利剑在心口狠狠刺过。


“这么多年,吾以为你已经放下了。”鸠神练叹道,“就算是放过自己——”


弁袭君惨笑一声,“倒让吾如何放下。请罢!”


主人家已摆出送客口吻,鸠神练也只好起身告辞,玄嚣替她掌了伞,鸠神练道一声谢,仓促回首间只看见昔日的地擘撑着支离的骨,埋首坐在屋舍投下的暗影中,她看见弁袭君肩头耸动,不知是否是无望的大笑抑或恸哭。


当长风送雨进门,雨声敲檐也变得明显,弁袭君摔了已被饮尽的酒壶,踩着满地碎玉,带一分久违的狂意持剑去了湖边。


雨滴打在六赋印戒上,不及落下,便被剑锋劈成了两瓣,弁袭君横剑听雨,湖边水雾愈重,像是要给整个世界都笼上一层朦胧的纱。


他静时,只有雨骤风狂,暴雨落在剑面上,溅出四射的水花;他动时,便是天地一静,裂空声中黑袍翻飞,几乎不占片雨,而剑锋过处,是一道惊艳杀意。


弁袭君借着酒意肆意挥剑,似乎除了少年光景,他已很久不曾有这般的狂放与快意,沾着血的剑太过沉重,是无法这般轻盈而锋锐的。


剑终于安静下来,弁袭君垂下持剑的手,六赋印戒划过尘泥,留下一道深深刻痕。暴雨终于将他浇得湿透,他低下头看着湖面,看到了一只垂头丧气的落汤鸡。


或许是雨声掩盖了脚步,当油纸伞罩在他头顶时,弁袭君才恍然回神,他听到有人说,“雨大了,与吾一道回去罢。”


他听到血液涌动的声音,一直以来奄奄一息的心脏在那一刻疯狂的跃动起来,弁袭君在雨敲上伞面的声响中怔怔抬头,近乎仰视的看向来人。


杜舞雩撑着伞,另一只手中是包得层层叠叠的油纸包,他将伞倾向弁袭君的方向,留自己站在雨中,面上没有死印归来后两人相见时最常见的不耐与克制,只是平平淡淡的重复了一遍,“如此大雨,吾送你回家。”


弁袭君眸中还带着氤氲醉气,他没有应声,惊艳的孔雀眸半开半阖,带着水色潋滟的光,他痴痴仰望着他的风,仿佛陷入一场大梦。


“祸风行……”随着一声近乎无声的低语,或许是当

真醉了,他走出了被纸伞笼罩的范围,整个人撞进杜舞雩怀里,伸出手抵住了对方的胸膛,温热的皮肤后有着沉厚有力的心跳,弁袭君哑声道,“你终于回来了。”


手中的伞被弁袭君撞掉了,杜舞雩下意识揽住了他,扑鼻而来是甘冽的酒香,不由皱眉,“你饮了多少?”


六赋印戒的剑尖垂在地上,冷厉的杀意还未从剑上散去,然而杜舞雩接过剑柄的瞬间,这柄杀伐血刃却猝然乖顺下来——那种感觉像是狰狞的喋血凶兽收敛了爪牙臣服于地,杜舞雩看到剑刃流淌着蓝紫色的光,被雨滴光彩折射,像是暗夜中歇羽的孔雀。而后他把剑化回了地擘印交还给弁袭君,自去拾起了伞,拂去伞面溅落的泥水。


当伞重新撑起的时候,杜舞雩看到弁袭君长舒一口气,如同梦醒一般,那人悬扇般的长睫湿漉漉的,难得的显出了几分软弱,眸中神色却是平静的,他抬袖拭去脸上雨水,道了声多谢。


“行罢。”杜舞雩说,他将伞倾向了弁袭君,如同多年前壮心湖边他曾为地擘撑起伞,而后两人并肩而行。


望着对方一片水色的眸子,弁袭君默默跟上杜舞雩的步子,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有平静下的波涛暗涌,旧伤疼得变本加厉,几乎逼出他额上的冷汗来,在能把他撕裂的剧痛中,他恍然想起光线变化奇诡的天疆之外,孔雀老者曾对他说——“你这一生最忌用情”。


然而祸风行太耀眼了。


那是他跋涉千山万水遇到的绿洲,是蹒跚绝境中为他照亮了前路的烛火,是在血地中立誓为天下创造“没有战争与痛苦的净土”的逆海崇帆创教者之一。


——也是他绝境中唯一的光。


曾经弁袭君以为他会踏着祸风行的脚步一直走下去,然而最终他们分道扬镳,一个转身匡扶正义去做了他的正道栋梁,而另一人却错得百死不悔,输得一败涂地。


在前方引路的人停了下来,弁袭君便也止步,习惯性的站在了杜舞雩一步之距的斜后方,于是杜舞雩有些啼笑皆非的让开一步,让他看清前面属于自己的房舍,“到了。”


属于弁袭君的房子没有掌灯,在阴雨中像沉默而骇人的巨兽,他一步步走向那张漆黑的兽口,站在屋檐下隔着雨帘回看他的祸风行。


杜舞雩用袖子细致的擦了擦油纸包上沾到的雨水,将伞打回了自己头顶。


“是画眉喜欢的乌梅饼。”或许是看弁袭君的目光仍落在那个纸包上,青年的目光一片暗沉沉的乌色,杜舞雩迟疑片刻,道,“不如改日吾带你去尝尝?”


他这样说,以对待旧友的口吻。


弁袭君掩去眸中凄惶,他看着杜舞雩,生硬的牵了牵唇角,应了声好。


他带着心底大片酸楚的钝痛,突然明白……大概是时候了。


那日弁袭君站在檐下看杜舞雩撑伞走远,那人仍负着剑,却已经很久都不曾让古风出鞘了。


大概因为流浪的风,终于找到了停驻之地罢。


临别前,弁袭君重新穿戴回了属于地擘的那身华袍,孔雀翎羽满缀,头冠上珠帘叮咚。


他在杜舞雩与画眉的屋舍外驻足许久,从冷月流霜至天光乍破,直到清晨第一缕晨光透过山海,他才终于惊醒般退了一步。


“吾想与你再喝一杯酒。”


“罢了……却是终归无缘。”


他想敬一杯浊酒,给年少时那段轰轰烈烈的爱恨,即使如今早痛得彻骨生寒,疮痍满目。


一夜独立中宵,华丽的雀翎袍已沾满晨露,弁袭君抖尽了沾衣露水,向着仍在睡梦中的二人道了一声极轻的告辞。


他转身,带着一身凄冷和义无反顾,再不曾回首。


时隔多年再访崇辉圣岸,当年属于逆海崇帆辉煌早已不再,满目荒芜中弁袭君第一次站在河岸边仰望步道高岩之上的地擘台,原来他曾轻身一跃便能俯视所有信众的地方其实高高在上得不可思议,让他仰酸了脖颈才隐隐看到那道刀梯的尽头。


当年黄龙村中三人踏着焚灰与血泊,撕裂了染血的大旗,以血布为约定,立誓要创造一个“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宗教,到最后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伪造神迹的笑话罢了。


绝境洞天三万六千人的以死证道,舍荼罗的三十万人海葬开三界之门,当逆海崇帆变为了天谕实现私欲的工具,信众变成了绝望之道培育出的牺牲品,他圣裁者也不过是满手血腥的刽子手。


弁袭君走到刀梯之下,伸出手握住了锋利的刀,汩汩的血顺着掌心向手腕流下来,他漠然注视着自己苍白手腕上唯一的艳色,低声自语道,“吾还给你。”


他终于迈上了刀梯,像个无畏的殉道者。


脚下是一刀一梯,坚定的重复着一步步的攀爬,弁袭君手上的伤渐渐见了骨,他展开手掌,看着其上层叠的伤,伤口沾着陈旧的刀锈,血已泛出棕褐色,每一个哪怕最轻微的动作都能牵动锥心的痛。


他弓着背发出一阵嘶哑的低咳,口中带出腥甜的血味,弁袭君额上全是冷汗,脸边的一串珠串磕在利刃之上已是断了,他看着那串青金石的坠子势无可挡的落向地面发出遥远的碎裂声响。


刀梯的尽头依然遥遥无期如在天边。


代表忏悔的血印落在刀梯上,弁袭君已数不清浑身究竟有多少深可见骨的刀伤,只是向上机械的攀爬着。


描金画银的武靴早不知何时脱落了,当弁袭君赤足攀上最后一节刀梯时,整座刀梯已被淋漓鲜血铺满,血迹一路蜿蜒向下,如一副惨烈血画。


弁袭君狼狈不堪的跪在曾属于他的地擘台上,华袍凌乱,珠帘尽断。


有血沿着他的唇角漫下来。


弁袭君喘息着伸出手,那只手已被剐出森白的骨,他的手掌颤巍巍的向上托起,仿佛想挽住流逝的风。


“祸风行……吾还你了么……”他念着他的名字,早已嘶哑的嗓子只发出了虚弱的气音,带着哽咽和满腔寂然的痴妄。


终其一生,弁袭君都在追逐不定的风,然而这更像是命运对他开的一个残酷玩笑。


他阖上眼,冰凉的泪顺着眼角滚落,满口都是分不清血与泪的咸涩,他妄称了一世神明之名,却如今第一次如此虔诚。


“若世间当真有神祇,便让吾化作一阵风……”


“神垂怜。”


“神……不朽。”


他的额头触到满是尘灰的步道台,重重叩首下去,高台上落下沾着血痕的印记。


有着绝美异瞳的青年从高高的地擘台上站起,风托起他,被刀刃割裂的袍袖在烈风中翻飞,如同轻盈的羽翼。弁袭君拖着一身狼狈血迹向地擘台外迈了一步,猎猎的风袭向他,温柔的托起了伤痕累累的孔雀,他轻盈的坠向大地。


——像一只轻巧的鸟。



发觉弁袭君的离开是第七日,画眉察觉屋中已数日不曾有人掌灯,她站在门口轻叩门扉,手方触及门板,就听一声吱呀。


“大哥?”画眉推门而入,迎接她的唯有一室冷寂,空无一人,房舍内带着腐朽的花香,如同一副空棺。


打听到的消息这样说——


“听说弁袭君往崇辉圣岸去了。”


画眉心下巨震,她几乎整个人都要战栗起来,随她而来的杜舞雩神色怔忡。


那日湖边,弁袭君反问他——“所以你也希望吾在步道高岩爬一次刀梯赎罪么?”


而他如今回想,或许那一刻,弁袭君对他的态度并非什么挑衅,只是纯然的自我厌弃。


和杜舞雩匆匆赶向崇辉圣岸时,曾属于逆海崇帆的辉煌只剩满地寥落,画眉近乎战栗起来,她抖着嗓音,犹自不肯置信,“……是步道高岩!他在……他在刀梯那里啊!”


杜舞雩瞳孔骤缩。


刀梯上粼粼血迹已经干涸,杜舞雩用轻身功夫带着画眉腾跃而上,然而地擘台上依旧空无一人。


除了遍地血迹,唯有一函匣,一书信。


信上是清隽的字,信纸却已沾了血。


“小妹勿念,吾自去轮回,望尔后多自珍重。”


画眉怔怔看着流光溢彩的匣子,与匣子的华丽相比,盒中仅有一块血布,时日久了,血色早褪成浑浊的深褐,布帛残破,似是连触碰都能让它变得支离。


杜舞雩神色一动——那是他们割旗为约时的信物,竟原来被他这般深藏。


有泪自她脸上无知无觉的淌下,她呢喃着说,“不会的……明明大哥……还欠我一份白糖糕呢……”


话音未落已是语不成句,她扑进杜舞雩怀里,终于发出了无法抑制的痛哭。


落日余晖里,地擘台上血色掩映。


无风亦无晴。


两人将地擘台上残余的几件旧物带了回去,深锁柜中,如同锁去一段泛黄带血的记忆。


弁袭君曾居的小屋仍被日日打扫,画眉拿抹布擦去桌上浮灰,对着杜舞雩发出一声轻喟,“这般,好似大哥仍在……”


门外突然传来扣门声,杜舞雩急匆匆的开了门,面上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盼。


然而,不是他。


剑眉星目的少年站在门外,仍是不及弱冠的年纪,尚还留着前发,他面无表情的躬身行礼,背后依然负着收束好的黑羽伞,蔽路童子目光投向杜舞雩身后,“叨扰了,引路者说主人曾居此地……他如今竟与您同室而处么?”


杜舞雩张了张口,他的嗓子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生涩得厉害,“他——”


少年带着些许欣慰笑起来,惯常冷淡的脸上竟显出几分生动来,“那便是终于得偿所愿了罢。”


“请您向主人转告一声,往后漫长前路,属下还愿为他蔽路而行。”


杜舞雩怆然阖上眼。


当初所有不曾在意的回忆如浪翻涌,在逆海崇帆还不曾有数万信众时,三人也曾居于僻陋屋舍,独居的屋子让给了鸠神练与画眉,与他同居一室的弁袭君偶尔会凝神望着他,深澈的眸子是满溢的憧憬与深刻的倾慕。


而在他重掌死印后,弁袭君一次次为他出言相护,甚至不惜顶撞已居高位的天谕,每一次被他无情打断的话语后,圣裁者黯淡的神色中藏着多年不曾稍改的炽热初心。


还有黑罪孔雀复生之初,他持剑刺向对方,长剑冷厉的刺穿风,怒喝“地擘不能活”时,咒文间隙那双异色的眸或曾闪过一瞬水色,在剑锋与咒文相交的绚烂火光中看不明晰,弁袭君眸中神采被华丽的睫羽挡住,片刻后孔雀眸开,只剩一如往昔的灼热。


还有许久之前……


杜舞雩想起浑千手带来的那张画像,素白宣纸上是寥寥勾勒的笔墨,高冠华裳的青年有着纤细冷淡的眉眼与微抿的唇,新加入天葬十三刀的年轻剑客面上分明还留着不耐的神色,却给自己取了一个温柔的化名,唤作“风檐公子”。


望风停檐。


却何曾有风在檐下停驻。


那双可以挥剑指天的手终于忍不住轻颤起来,祸风行缓缓拂过古风剑上六珠,属于弁袭君的那一颗珠子被摩挲久了,带着温润的光泽。


“弁袭君啊……”祸风行一声喟叹,嗓音低哑。


有风扑面而来,水色长发被风吹拂而起,他仿佛被撞了个满怀,步履踉跄间古风呛然落地,溅起满地尘埃。


他伸出手,挽不住残风。



——终——


后记:所有看过我其他同人文的都知道我写cp中间不是用「x」而是用「←」是什么意思……呆雀真是官方盖章的单恋。


写得我自己心脏疼,但如果按正剧向走的话我真的无力给孔雀一个HE啊(爆哭QAQ


大概只有在最后,或许只是几秒钟,他不再是杜舞雩,而是当年的祸风行吧。


蔽路童子:刀梯不够痛吗?好的,我来补你一刀。


三人结义的开始,是黄龙村与血染的大旗,到最后天谕早将血布焚烧成无数飞灰,而孔雀依然珍而重之的留存着……简直像个讽刺了。


最后三观不正且饱含私心的小声哔哔:孔雀一滴泪抵得上三十三万六千人性命!我爱呆雀!!!


(但……地擘,不能活。


最后的最后……孔雀和贺兰真像啊……我怎么就对这个类型的角色毫无抵抗力呢!贺兰因司马承祯的“光”而追随对方,直到为司马去赴死,而孔雀,真的是一眼祸风行误一生啊。


最后的补刀:祸风行没有抓住的风,是来生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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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赖着你

CUT29
这一章可以叫做放闪日常。。。。。。

又是一个充满朝气的清晨
辜战醒得早,外出闲逛了一圈回来
正巧碰上一身怨气刚起床的勾追

“你昨天晚上干嘛啦,都有黑眼圈了耶”
辜战指了指勾追的眼底,

语气要多欢快有多欢快
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因为高兴
怎么也掩饰不住笑意
翘起的嘴角简直可以昭告天下主人很开心

虽然知道对方不是在嘲笑自己
勾追还是在心底鄙视了他一下
有对象了不起啊。。。

大哥你忘了你也是有对象的人了?

勾追看着辜战离去的背影眼神闪了闪
嗯。。。。要和他讲吗?止戈的事情。。。
勾追动了动嘴唇,却始终没有叫住辜战

还是算了吧,他应该也知道了一些
他们两个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插手太多好了

勾追晃了...

CUT29
这一章可以叫做放闪日常。。。。。。






又是一个充满朝气的清晨
辜战醒得早,外出闲逛了一圈回来
正巧碰上一身怨气刚起床的勾追


“你昨天晚上干嘛啦,都有黑眼圈了耶”
辜战指了指勾追的眼底,


语气要多欢快有多欢快
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因为高兴
怎么也掩饰不住笑意
翘起的嘴角简直可以昭告天下主人很开心


虽然知道对方不是在嘲笑自己
勾追还是在心底鄙视了他一下
有对象了不起啊。。。





大哥你忘了你也是有对象的人了?





勾追看着辜战离去的背影眼神闪了闪
嗯。。。。要和他讲吗?止戈的事情。。。
勾追动了动嘴唇,却始终没有叫住辜战



还是算了吧,他应该也知道了一些
他们两个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插手太多好了


勾追晃了晃有些犯困的脑袋,折回房间去睡回笼觉




辜战兴奋地一路哼着小曲
要不是顾及自己的稳重形象
他就直接蹦着回房间




怕吵醒好不容易有个好觉可睡的止戈
辜战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





止戈还没醒,抱着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团呼呼大睡
辜战压制住雀跃的心情
躺到止戈身边用胳膊小心翼翼地圈住他



止戈睡得天昏地暗,极其自然地翻身
滚到了辜战怀里

似乎是因为房间开着空调温度有些低


止戈又往辜战怀里挤了挤







辜战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止戈的脸蛋红扑扑地
带着诱人的光泽
辜战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外面一阵骚动
陆陆续续地有人起床
辜战抬头看了看表
嗯,,,,八点多了,也该叫醒小戈了





他这么想着,看着止戈安静乖巧的睡颜又有些不忍心叫醒他
辜战犹豫的时候
止戈已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他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
“战~几点了?”





刚睡醒的人儿声音软糯,像是幼小的奶猫
辜战松开了他





止戈坐起身来,似乎还是懵懂的状态
歪着脑袋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辜战





唔。。。。小戈太可爱了
忍不住想吃了他怎么办。。。





辜战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怕自己失态
赶忙下床去拉窗帘

太阳光照进房间




止戈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回神
“早安,战”




辜战在阳光里转过身朝着他笑了笑
伸手给了止戈一个拥抱
“早安,小戈”





啊呜,,,,战会不会太温柔了。。。
止戈在心里感慨一声
还沉浸在辜战有些炫目的笑容里





猫猫又在发呆了。。。




辜战松开止戈
却发现他的视线还停在刚才的方向
凌乱的鸡窝头配上一脸呆样
辜战简直要被止戈萌翻了

他强忍住笑意唤他




“小戈~小戈~”

“啊?怎么了战”





“醒了就去洗漱一下,我们去吃点东西”
“哦哦,,好”


好丢脸。。。。。居然在战面前发呆了(๑° . °๑)
止戈红了红脸,爬起来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浴室





辜战看着止戈逃也似的背影哑然失笑
小戈啊,,,真是个可爱的人

能够拥有他,大概自己上辈子拯救了世界吧

辜战一边感慨,一边顺手整理好了房间






早餐时间




蓝斯洛坐在位子上心不在焉地抿着果汁


阿香熟练地把抹好果酱的面包片递给丈夫
男人开心地接过,把加热过的的牛奶放到她手边
夫妻俩相视一笑




勾追睡了个回笼觉,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大卫在他身边头也不抬地往嘴里塞三明治
勾追好心地给他递了杯水,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相有些嫌弃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大卫咬了一口手里新打开的第四个三明治
含糊不清地辩解
“这是最后一个”





勾追无奈地扶额
哎。。。男朋友太能吃养不起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蓝斯洛的视线似乎是看向了两个人的方向
但实际上他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再吃下去会撑坏的。。。。
怕大卫不知饥饱地吃坏胃
勾追果断地从大卫手里抢过了最后一个三明治大大地咬了一口





“这我吃过了,你别吃了”




“怎么这样。。。。”大卫不满地撅起嘴,摸了摸已经鼓起的小肚子意犹未尽





“再吃你就更胖了,到时候我可不要你”

看着大卫依旧不死心伸向肉包子的手
勾追眯了眯眼,语气阴森森地威胁道




大卫抖了抖身子缩回了手
坐在座位上动都不敢动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勾追手里的最后一口三明治






嗯,,,,,马克思主义乖巧
勾追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大卫的头发



“中午带你去吃汉堡”
算是对大卫识相的奖励?




大卫才不管那么多,有汉堡吃他就开心
乖乖地喝光勾追杯子里的酸奶坐着等他






这一对两对。。。。
欺负人!!!
作为在场为数不多地单身狗
太阳愤愤地咬了口面包发泄




辜战和止戈姗姗来迟
两人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面前的早餐





明明他们俩没有什么言语交流
可太阳总是觉得他们俩之间有粉红泡泡






再一看辜战看着止戈的眼神和止戈羞红的脸颊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呵。。。。恋爱的酸臭味






差点被这一桌子的情侣给闪瞎眼
太阳只能传音给自家表哥求安慰






“阿洛~你看他们一个两个的,现在连战和小戈也这样。。。。我都不想吃饭了”
蓝斯洛没搭理她
进厨房端了一盘子早餐上楼找蓝斯春去了






阿洛,,,连你也不理我!!!!ค(TㅅT)ค









太阳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地掏出手机打电话诉苦


“喂~神覔~”

电话那头的神覔被这幽怨的语气吓了一跳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太阳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叫他又能怎么样呢。。。
还能把这一群放闪的都赶出去还是咋的




餐桌上的放闪还在继续
和神覔瞎扯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太阳嫌弃地拿了一个三明治上楼回了房间




唉。。。。天知道秀恩爱的有多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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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赖着你

每次看完别人写的文
感觉自己写的东西是一堆流水账

我其实不确定的

啊~~~~~~我的渣文笔
大家会喜欢么

好了不废话了,放文

CUT23

“都准备好了吗?”
修严肃地看着众人

大家点了点头,同样正起脸色

“嗯”

“我再提醒大家一遍,洗魂曲的每一部分都很重要,一个音都不能错,如果错了,,,,止戈就。。。”
修的话没有说完,但众人都知道后果的严重性,眼里的神色更加认真起来

将昏睡的止戈绑在椅子上后
辜战对着大家鞠了一躬
“拜托大家了”

“如果有谁的异能支撑不住,一定要讲,不要死撑,我们会立马补上,都知道没”
阿香担心有人支撑不住,再三叮嘱道

“放心吧”

蓝斯洛召出刀剑布了个结界

他拿起...

每次看完别人写的文
感觉自己写的东西是一堆流水账

我其实不确定的

啊~~~~~~我的渣文笔
大家会喜欢么

好了不废话了,放文

CUT23

“都准备好了吗?”
修严肃地看着众人

大家点了点头,同样正起脸色

“嗯”


“我再提醒大家一遍,洗魂曲的每一部分都很重要,一个音都不能错,如果错了,,,,止戈就。。。”
修的话没有说完,但众人都知道后果的严重性,眼里的神色更加认真起来

将昏睡的止戈绑在椅子上后
辜战对着大家鞠了一躬
“拜托大家了”

“如果有谁的异能支撑不住,一定要讲,不要死撑,我们会立马补上,都知道没”
阿香担心有人支撑不住,再三叮嘱道

“放心吧”

蓝斯洛召出刀剑布了个结界

他拿起许久不用的小提琴
眼神却往还在沉睡的蓝斯春那边瞟

“我会照顾好她的”阿香敏锐又细心,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麻烦你了”蓝斯洛感激地点了点头

闭眼,深呼吸
修长的手指按住了琴弦



悠扬的前奏在房间慢慢响起
修朝众人点了点头


大家屏住了呼吸,渐渐加入了演奏

清脆的吉他,悠扬的小提琴,欢快的钢琴配着强有力的架子鼓合成让人心旷神怡的乐章

五彩斑斓的战力化成音符传入止戈耳里

辜战紧张地盯着昏睡的止戈


音乐越来越激昂,马上进入了高潮
止戈忽然睁开了眼睛


辜战还没来得及开心
止戈抬起头凶狠地看着他
眼底浓烈的猩红让他心惊



“种子在反抗了,我们快成功了,大家撑住”
修咬了咬牙,加重了手上拨弄琴弦的力道


那个谁已经额上已经有不少汗
太阳也有些摇摇欲坠
阿香朝辜战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去支援

辜战点点头,站到了那个谁身后调起战力
阿香把在一旁紧张地神覔叫了过来

“我去帮忙,麻烦你照看一下小春”

眼看太阳差点因为战力不足弹错了音
阿香也顾不上那么多
丢下一句就赶紧出手支援太阳

神覔担忧的眼神在一心演奏的大家和看起来很痛苦的止戈身上来回

我要是有战力,就可以帮他们的忙了。。。。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懊恼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神覔瞥了一眼还在昏睡的蓝斯春
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蓝斯春有异能啊
我只要把她救醒不就又多一份力量吗

神覔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来许久不用的药剂
给蓝斯春灌了下去


喝下药剂,蓝斯春很快地恢复了体力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
被神覔凑近的大脸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

“你终于醒了”

神覔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洗魂曲的演奏接近尾声
大卫看着慢慢从止戈身体里冒出来的黑气飘散
紧张到手心全是汗


“差不多了,大卫,该你了”
修慢慢地降下节奏,示意大卫可以开始取种子


大卫深吸一口气,调动起身体力的异能聚向双手

蓝紫色的光芒很快地笼罩了止戈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视线集中在止戈身上

止戈双眼充血,大卫对种子的牵引力量似乎要生生地把他的血管扯断

巨大的痛苦席卷全身,止戈的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

“啊。。。。”
止戈忍不住叫出了声
脖子和手臂上暴起的青筋昭示着主人正在遭受怎样的折磨
众人眼里都是不忍


绑着止戈的绳子被他生生挣断
强大的战力释放出来,众人不察,多多少少都受了伤


止戈喘着粗气
目光凶狠
一步一步地逼近大卫


大卫堪堪躲过四散的战力,还没稳住身形
止戈下一秒就到了眼前
一把擒住了大卫纤细的脖子

“小戈。。。。咳咳。。。。”
大卫尝试着唤醒止戈
奈何对方此刻似乎完全听不进去

一团淡蓝色的光芒从不易察觉的后方击中了入魔的止戈
成功压制了止戈混乱的魔气
止戈松开了掐住大卫的手
停止了动作

大卫大口地喘着气,趁着这个机会
再次调起战力

这一次总算成功地把种子取了出来

黑色的种子漂浮在空中,似乎是想要逃走

勾追从地上艰难地爬起
用剩余不多的战力捏碎了种子

看着种子在红光里变成一缕细沙飘散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成功了。。。。”大卫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声音轻轻地,带着轻松和欢快

勾追欣慰地笑了笑,揉了揉他有些凌乱的头发
胳膊搭上了大卫单薄的肩膀

辜战早在种子被取出来那一刻就奔向了止戈
“小戈,小戈~”
看着止戈慢慢红润起来的脸色
辜战心头的石头总算落地



止戈在辜战怀里,费力地睁眼
正巧看见辜战急切的唤着他的模样

以及辜战眼角隐约可见的泪花


战。。。。哭了吗?



止戈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思考
身体就被辜战紧紧地抱住



辜战力气之大,恨不得把止戈揉进自己身体里
止戈调整了一下呼吸,好不容易适应了辜战的力气

“小戈”
“嗯”

“小戈”
“嗯”

“小戈”
“嗯”

两个人就这样一叫一答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辜战的声音里带着后怕

差一点就要失去你。。。。


脑袋被辜战按在怀里
止戈看不见辜战的表情
但颤抖的双手和哭腔早就泄露了他的情绪

嗅着辜战身上熟悉的味道
感觉到辜战身上从来没有出现的名为害怕的情绪
止戈把手放在辜战背上轻轻拍打安慰他


“我在,我在”


旁边的太阳在神覔的搀扶下起身
看着两人的互动
忍不住吸了吸泛酸的鼻子

太不容易了啊。。。战和小戈

「 旧城丶故人」

你还有我呢

cp:辜战×止戈
—————正文分割线—————

那是辜战第一次觉得,止戈不需要他了。

时空缝缝里的情况,比每个人想的都要糟糕,即便出发时止戈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实际上,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但是他记得一句话:

辜战说的,永远是对的。

所以辜战找到他,希望能一起护送雷婷通过时空缝缝时,止戈不假思索就应下来。

却没想到,在出发时,看到了辜战身旁的那个人,裘球。

止戈早就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裘球是辜战说喜欢的人,那他就该好好做朋友该做的事。

毕竟对于止戈来说,他从来想的,都是辜战的安危。

时空缝缝里,他能坚定说出来让辜战裘球先离开,却也在见到辜战真的收手拉着裘球离开的背影...

cp:辜战×止戈
—————正文分割线—————

那是辜战第一次觉得,止戈不需要他了。

时空缝缝里的情况,比每个人想的都要糟糕,即便出发时止戈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实际上,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但是他记得一句话:

辜战说的,永远是对的。

所以辜战找到他,希望能一起护送雷婷通过时空缝缝时,止戈不假思索就应下来。

却没想到,在出发时,看到了辜战身旁的那个人,裘球。

止戈早就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裘球是辜战说喜欢的人,那他就该好好做朋友该做的事。

毕竟对于止戈来说,他从来想的,都是辜战的安危。

时空缝缝里,他能坚定说出来让辜战裘球先离开,却也在见到辜战真的收手拉着裘球离开的背影时,黯了神色。

可那只是短短一瞬间,辜战看不到了,身边的雷婷却看的清楚。

而让止戈没想到的是,辜战将裘球送出,却想要独自留下。

辜战手上的小指环发挥作用,硬生生将辜战拉出时空缝缝,却也因此伤了辜战的腿。

止戈看到一切的发生,心里难过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庆幸与感谢。

他难过的是辜战因此伤了腿,无法站立。庆幸的是辜战保住了性命。感谢的是还好裘球给辜战带上那枚小指环。

灸舞盟主帮他跟雷婷做了那段假的影片,止戈面带微笑调侃一番,却在影片结束的瞬间低下眉眼,遮盖住自己所有情绪。

他不是没看到,看到裘球坐在辜战身边。他突然觉得两个人那么般配,就好像天生就该在一起一般。

突然止戈就笑了,在时空缝缝里,在面对越来越多的魔物时,就那样笑了。

这样也好,这样,他唯一的牵挂,能放下了。

两人寡不敌众还是中了毒,止戈在保持清醒的最后一秒,想的仍然是:

还好,辜战是安全的。

说起来止戈也是个另类的魔物,他不会主动去攻击别人,在这个混乱的地方,魔物都是会互相攻击的,所以他是另类。但这不代表他要受欺负。

在他脑海最深处,一直循环着一句话:

不要讨厌自己身上拥有的战力指数,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保护别人。

好像是什么人告诉他的,他想不起那个人是谁,他只知道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高大瘦削,却总是站在自己身前。手里握着一根长棍。

他默默躲在一个角落,有人来打,他才会反击。练过阿爸给的武功秘籍后,止戈的战力指数已经不止一万点,但他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要压制自己的战力,就一万点就好。

即便这样,也足够保护自己。

止戈觉得他会在这里待一辈子吧,时间过得越久,他甚至开始忘记自己是谁,也越来越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暴躁。

这时候,时空缝缝又迎来了新的客人。也不能算新的客人,是辜战。

辜战进来前,还是找到了蓝斯洛,他要带出小戈,不管怎样,他不能失败。所以他只能让蓝斯洛帮忙阻挡一切突发的情况。

跟蓝斯洛一起来的,还有太阳。

太阳是偷偷跟来的。她喜欢辜战,一直都是。辜战要做的事,不管对错,她都要帮,哪怕拼上这条命。

蓝斯洛发现时已经晚了,对上太阳的目光,他知道自己阻挡不住。

蓝斯洛其实一直有些事想不通,太阳跟来是为了爱,那辜战呢?

辜战狠心摘掉了小指环,意味着他已经下定决心与裘球分手。又放低姿态来寻求自己的帮助,只为顺利救出时空缝缝里的那两个人。

辜战说,终极一班的一个都不能少。

那又为何摘掉小指环?

蓝斯洛不懂,却下意识觉得,救出那两个人,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有蓝斯洛跟太阳的帮助,辜战省下很多战斗时间去寻找小戈跟雷婷。

看着辜战一声声唤着小戈,蓝斯洛觉得自己可能离答案更近了。

他移动到辜战身边,看着那人鲜少有表情的脸上露出来的焦急,拍拍他的肩膀:“你去找止戈,我来找雷婷,这样更快。”

辜战毫不犹豫点点头瞬移离开,蓝斯洛看着辜战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辜战在一个角落找到已经中毒的止戈,那个人把自己缩成一小团不住颤抖,刑天盾就在手上,泛着微弱的绿光。

辜战跑过去一下将人带进怀里:“小戈。”

止戈抬起头眼神混浊,突然抬起手臂向辜战攻去,没有丝毫防备的辜战一下被击中,不由得后退几步。

辜战瞪大眼睛看过去,止戈站起身将手臂横在胸前,刑天盾就在眼前。

止戈嘴里似乎在念着什么,辜战听不清,他慢慢走过去,把武器收回,伸出一只手:“小戈,是我,我是战。”

止戈完全没有听见一般,手臂一挥一道绿色异能打了过来,辜战伸手聚起战力也只够挡下攻击,然后继续往前走。

离得近了,辜战才隐约听见止戈嘴里念的是什么。

只有一个字。

战。

这时,蓝斯洛跟太阳已经找来,太阳半抱着昏过去的雷婷。

“辜战,止戈现在意识不清,我们快没时间了,打晕他我们快走。”

辜战忽略掉蓝斯洛的话,摇摇头继续走向止戈。

止戈继续发着异能,辜战索性放弃战力护体,散掉战力。

“小戈,我是战。我来带你回家。”

“小戈,你看看我啊,我是战。”

“小戈,对不起。你一定在怪我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吧。”

“小戈,我在这里。”

蓝斯洛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心急地想要出手,却被辜战拦下:“不许伤害小戈,他一定记得我。”

蓝斯洛摇摇头,早知道就不该让辜战来找止戈,自己来肯定更快。

止戈发出的异能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狠。辜战本就用部分异能来使自己站立,这时也有点吃不消。

突然辜战就笑了:“蓝斯洛,你跟太阳先带雷婷走,我随后就带小戈出去。”

“蓝斯洛,你是雷婷认可的老大,终极一班交给你,我放心。”

“快走啊!我们不能都留在这里。”

辜战这时走到止戈身前,又伸手抱住止戈:“如果失败了,那我留在这里,陪着小戈,也不错。”

止戈再次大幅度反抗着,手里的异能也没停下来,蓝斯洛别开眼睛,心里一狠拉着太阳就走。

辜战笑着抱着止戈,嘴里不停念着的也只有两个字,小戈。

止戈突然有几秒的清醒,他看着眼前的人,是朝思暮想的面孔,而那人嘴角的血也昭示着自己做过的事。

止戈的手抚上辜战的背,带着哭腔叫道:“战!”

可也只有几秒的清醒,毒扔在一点点吞噬着止戈最后的理智。

止戈手里又开始聚起异能,辜战闭上眼:“小戈别怕,我来陪你了。”

没有意想中的疼痛,睁眼却看到止戈惨白的面容:“战,我怎么可以伤害你。”

辜战慌忙中松开手,没了支撑的止戈闭上眼身体下滑倒地。

辜战忍住心口处传来的剧痛,方才小戈的攻击已经让他身上增加不少伤,又要分出战力让自己的双腿能够自如地走动,这时辜战已经再无多余的战力可用。

看看时间,也只剩一分钟,传送门即将关闭。辜战摸出身上的光子核包弹,把止戈抱起。

小戈,我们赌一局吧。若我赢了,就不会再离开你。若我输了,那你就要陪我了。

这样想来,不管怎样,我都占便宜了。

辜战这般想着,突然浅浅笑了一下,启动光子核包弹。

一阵白光闪过,辜战不禁闭上眼,手上却又收紧几分力量,把止戈抱的更紧。

再次睁眼时,是金时空熟悉的景色,身边站着蓝斯洛。

“辜战,你赌赢了。雷婷被太阳带回家,神覓已经在为雷婷解毒了。我这就送你们过去。”

辜战冲蓝斯洛点点头,刚想站起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

蓝斯洛见状摇摇头,伸手先扶起昏迷的止戈送上车,又回来撑起辜战。

整整一星期,止戈跟雷婷才醒来。止戈睁眼就看到趴伏在床边的辜战。辜战眼底的乌青默默诉说那人有多久未曾好眠。

止戈伸手轻轻碰上去,辜战就猛地一个激灵醒来。

“小戈!你醒了?神覓!神覓!”

辜战慌忙起身跑出去叫人,神覓一脸迷蒙跟着走进来,看到止戈的瞬间一下清醒,走上前仔细检查过才放下心:“毒已经彻底清除,他没事了。”

悬了一周的心终于落地,神覓打着哈欠回房继续休息,辜战突然觉得一股巨大的倦意袭来。

利索爬上床,怎么躺都不对劲,索性一下把止戈拉回被子,一翻身把人抱个满怀:“别动,我要睡觉。”

止戈顿时好气又好笑:“喂,你也......”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耳边传来的平稳呼吸声。

“你也太霸道了点吧。”

轻声嘟囔完,止戈笑着闭上眼。迷糊间竟又睡了过去。

等到止戈醒来时,身边没了辜战的身影。有些急切地掀开被子打算下床时,就听到门口传来的调侃声:“小戈,这么着急找我啊?”

止戈抬起头看见靠在门框边的辜战,手里还拿着好些食物,带着笑意看向自己。

“我...我哪有啊?”

辜战也不说什么,走过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睡了那么久,你再不醒,我就要把你打醒了。”

止戈的动作却突然顿了一顿:“战,在时空缝缝里,我是不是打伤你了?”

辜战一听,活动了一下臂膀:“对啊,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一顿。”

止戈低下头,过了许久才传来软糯的声音:“对不起战,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看着止戈的头越来越低,辜战收起玩笑的表情:“小戈,不怪你的。”

“不对不对,都是我不好。我怎么可以打伤你呢?我.....”

眼看止戈都要哭出来,辜战走过去揽上止戈的肩膀:“真觉得对不起我?”

止戈轻微点点头。

“你看,我为了救你回来,跟裘球分手了,还在那里面被你打了一顿。你总该补偿我一点什么吧。”

止戈猛然抬头,他已经不想追究为何辜战跟裘球分手,他只听到辜战说自己可以补偿他点什么。狠狠点点头:“战,你说,要我补偿什么,什么都可以。”

辜战挑挑眉:“什么都可以?”

止戈用力点点头:“什么都可以。”

“那就把你补偿给我吧。”

止戈继续用力点头:“嗯!好!”突然又睁大眼睛:“啊?”

辜战笑着使劲揉揉止戈的头发:“啊什么,你都答应了。还想反悔?”

止戈一脸无措:“什么叫把我补偿给你?”

辜战有些气,直接把人揽进怀里,低头用自己唇封上那人的唇。细细摩挲着,直到止戈红透了脸才离开。

“就这样。吃饭吧。”

琴苏离_所爱隔山海

【辜止/勾卫】Sweet

*辜止+勾卫,几个小甜饼,宏晋不分家所以合在一起x

*取自温馨三十题和同居三十题。

*好久没更新了。天哪为什么这两对我写起来那么顺手为什么他们那么甜完全控制不住……有毒。

*因为写得很快没过脑子所以real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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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路灯下亲吻的影子[辜止]


三人一同放学回家,照例是先送女生嫣嫣回家,剩余的两人则慢吞吞地在街上踱步而走,就像是小情侣在压马路。

止戈频频用眼角余光偷偷瞥身旁的辜战,每回只瞥一眼就赶紧收回目光,眉头似很苦恼地紧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次下来,辜战终于忍不下去了,忽然停住脚步,冷眼看着止戈完全没注意到继续往前走,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辜止+勾卫,几个小甜饼,宏晋不分家所以合在一起x

*取自温馨三十题和同居三十题。

*好久没更新了。天哪为什么这两对我写起来那么顺手为什么他们那么甜完全控制不住……有毒。

*因为写得很快没过脑子所以real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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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路灯下亲吻的影子[辜止]


三人一同放学回家,照例是先送女生嫣嫣回家,剩余的两人则慢吞吞地在街上踱步而走,就像是小情侣在压马路。

止戈频频用眼角余光偷偷瞥身旁的辜战,每回只瞥一眼就赶紧收回目光,眉头似很苦恼地紧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次下来,辜战终于忍不下去了,忽然停住脚步,冷眼看着止戈完全没注意到继续往前走,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喂!”

止戈愣了一下,侧过头看身边没人才转过身,见辜战面色不善地站着不动,走回去疑惑道,“战,你怎么不走?”

待止戈在面前站定,辜止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看得止戈都有些不自在了才开口,“你今天很奇怪。干嘛一直偷偷看我。”


“……很明显吗?”

“废话,我又不瞎。”

止戈局促地抿抿唇,挠挠后脑眼神心虚地四下游移,在辜战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愈发锐利后才泄了气,鼓起勇气开口,“战,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和我……你之前明明喜欢的是裘球同学啊!”

“……你一直在纠结的就是这个?”辜战的眼神透出十足的莫名其妙,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现在才来翻旧账?反射弧是有多长?

“不然咧?这个问题很重要好不好!”

“真是……败给你了。”辜战夸张地叹了口气,伸手抓住止戈的衣领使力将人拽到身前,双手捧住他的脸凑近直到鼻尖碰鼻尖,鼻息交缠。


“战……?”止戈愣愣地咽了口口水,“等等这是在街……”

“不管。”辜止强硬打断他的话,目光直直望进他被街边路灯映得如星发亮的眼睛里,“说,我喜欢的是谁。”

止戈眨眨眼,有些迟疑地道,“呃……现在是,我。”

“错了。”

“……啊?”

辜战微微歪头,印上止戈的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两瓣唇,舌尖携了一如本人般的强势气息挤入口腔中刹那夺去他呼吸,是一个能令人窒息的吻。


这条街人影寥寥,暖黄的路灯将二人的影子拉长了些,在最上方亲昵地合为一处,不分彼此。

分开时,止戈已经憋得满脸通红,辜战盯着他,原本冷然的声线压低了,甚至还带上了微微笑意。

“笨蛋,一直是你。”




02.穿错衣服[辜止]


上学时间,辜战与止戈并肩走进校门。

在路上遇到正检查学生衣着的蔡云寒,止戈突然停住脚步,照旧赶紧把自己的衣领和领结搞得一团糟,然后立正挺胸抬头站好等待她将视线转过来。

辜战在一旁摇摇头,不明意味地哼笑一声。

很快蔡云寒就转头看到止戈,目光在他乱糟糟的衣服上凝固,快步走来替他整理好着装,“又是你,止戈,下次衣服要穿好,知道吗?”

止戈忙紧张地点点头,离云寒老师太近了手脚无措。

蔡云寒颔首,目光往下移,在他身上停留几秒,忽然又看向辜战,几秒后表情从疑惑变成恍然大悟,她头转回来拍拍止戈的肩,刻意地露出一个友善地微笑。

“老师,是没有歧视的。但……你们才是高中生,要克制,懂吗?”

辜战止戈:“……?”


进了终极一班,一如既往地又吵又闹,二人走向最后属于他们的位置,乱糟糟的班级蓦然一静,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辜战和止戈回头,只见全班人的眼神都直勾勾地盯在他俩身上。

“……有事?”辜战冷冷道,错身一步挡在止戈前面,以为又出了什么误会要开打。

一片寂静中,是与辜战比较相熟的裘球走上前,拍拍他们的肩,语重心长道,“没想到你们真的……不过放心,我们终极一班的同学最开明了,绝对绝对不会歧视你们的哦!”

说罢她眨眨眼,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便蹦蹦跳跳地走回自己座位。

辜战止戈:“……??”


这时那个谁也走了过来,辜战摸摸耳朵,轻啧一声,“停!别再说什么歧视了,说点别的。”

“啊……那个,我听说啊你们这种人以后在社会上很艰难的,要加油哦!”

辜战止戈:“……???”

眼看着汪大东也要凑过来,辜战忍无可忍怒喝一句,“够了!”看了眼同样一脸茫然的止戈,侧回头含着威胁的锐利目光扫过班级一圈,“你们,统统去做自己的事!不准看过来!嫣嫣,出来。”



班级外,辜战按了按眼角,深深觉得自己在的班级就是一堆蛇精病,“嫣嫣,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一个个都……”像发病了似的。

“是啊嫣嫣,他们好奇怪……连云寒老师也是。”止戈歪了歪头,好奇道。

“……”厉嫣嫣沉默几秒,双手抬起,分别指了指他们敞开的校服外套里露出的内衬衣服,“……和昨天,是反着的。”

辜战:“………………………”

止戈:“……诶?穿错了!我们……我昨天只是去战家辅导战功课,晚了才在战家睡一晚的!他们,不会是以为……不行不行,战我们赶紧去跟他们解释啊!特别是云寒老师!”

厉嫣嫣在心里默默道,晚了。

“解释什么,不用。”

“战?可是……”

“反正跟事实也差不了多少。”

“…………………???”




03.出浴后的怦然心跳[勾卫]


“啊啊啊好累哦——”一进门摁亮灯,蹬掉鞋子大卫便快步疾奔到自家客厅中,扑上柔软沙发滚了两圈,最后缩成一团,拿过抱枕亲了一口,抱在怀里一脸满足地咂咂嘴。

还在门口换拖鞋的勾追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嫌弃道,“傻样。”

虽然嘴上这么说,唇角却忍不住勾起些许弧度,他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绵软拖鞋,走到沙发边放到地上,“真不知道这里是你家还是我家。”

“反正你经常在我家住,也没差啊。”大卫如是说,下巴搁在怀中抱枕上蹭了蹭。


勾追闻言轻哼,垂头见大卫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衣服下摆掀起一角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窄腰,啧一声,俯身替他整好衣角,顺手一掌拍在他屁股上,“快去洗澡!这么会流汗别蹭在沙发上,脏死了。”

“……好啦好啦。”不情不愿地起身,脚伸进拖鞋,站起来往房间走去拿换洗衣服,小声嘟囔着这么凶干嘛,手摸了摸屁股没什么表示,耳尖却有些红。

勾追看着他的背影,眨一眨眼忽然轻笑出声,为自己的视力点赞。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哗啦的响,勾追坐在沙发上看一本时尚杂志,看着图页上穿着大尺度衣服搔首弄姿的女模特,眼前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方才看到的大卫的腰。

回来一段时间了滴水未进,好像有点渴。

勾追蓦地合上杂志,起身倒水去,喝了半杯,盯着透明水杯忽然发起了呆。

大卫怎么这么白,都快跟这杯子差不多了……他是个魔物诶,怎么可以这么白?

呆立片刻后猛地甩甩头,水杯放回桌上的轻微磕碰响声与浴室开门声合在一处,勾追下意识侧转过身望去。


只见——

大卫走出浴室,整个人腾腾地散发着热气,边走边拿毛巾胡乱擦着头,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最上面几个纽扣没扣上,领口大开露出一小片白皙胸膛和精致锁骨,湿淋淋的发梢滴下了水,落在锁骨上积聚成亮晶晶的浅浅一汪,而后缓缓滑下消失在衣领底下,沿途留下一条泛着光泽的细小水痕。

他停住动作,将毛巾摊开甩了甩,露出红彤彤的脸颊,和被浴室里的热气熏得蒙上一层湿漉漉水雾的一双眼。


……咳。

勾追忽然再次觉得口干舌燥,侧身又倒了杯水。

视力这么好干嘛。




04.相隔两地的长途电话[勾卫/微辜止]


“打电话给我干嘛,想我哦?”

穿越时空的阻隔,勾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连一如既往的嫌弃语气都好像温柔了三分。

大卫缩在被窝里捧着长满银刺的时空电话,一听这话泪珠子差一点儿就要掉下来了。

“喂?你干嘛不说话?再不出声我挂了哦!”

大卫吸吸鼻子,哽咽着开口,“追……我好想你。”


“……”那边的勾追一时无话,应是没想到大卫这么坦率,片刻后轻叹口气,语声是实实在在的低柔,“盟主给我的任务我又不能拒绝,乖啦,我过几周就回去。”

“不行!”大卫翻了个身卷紧被子,闷闷道,“我、我等不了那么久啦,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喂你干嘛撒娇啦?!——不对,你之前不会这样的,你那边出了什么事?”

“你再不回来……”大卫慢吞吞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饿死了!”

“…………………………啊?”


“追你不知道,爸他跟阿天王叔叔不知道去哪里度假了,只丢下我一个人在家……”

“……”

“我的钱都用完了,没钱买汉堡,连三明治都买不到……”

“…………”

“我真的好饿啊,追……”

“………………”


大卫的声音十分委屈,说着说着先前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有要涌出眼眶的迹象,他摆摆脑袋蹭了蹭枕头,将泪擦在枕巾上。

勾追沉默许久。

“追?”大卫小心翼翼地轻唤。

“你……”勾追深吸口气,重重一叹,话里情绪十分复杂,“你去找王查理和熊亚,要是他们敢拒绝你的话,告诉他们,等我回来以后欢迎跟黄泉双钩斩亲密接触。”

“追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耶汉堡汉堡我来啦——”



“嘟嘟嘟……”

金时空,勾追听着忙音久久无语,抬眼看见辜战止戈两个人腻腻歪歪,只觉分外刺眼。

出个任务,秀什么恩爱!两个人一起在盟主手下做事很了不起吗?任务这么严肃的事你们却在秀恩爱?用闪光闪瞎魔物吗?

而我,还不如汉堡。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干脆把分身相见不如不见环摔烂了,跟盟主报告说无法再跟辜战一起待下去申请调回铜时空吧?

再晚点回去,估计那家伙眼里就只剩下汉堡了。

“叮铃叮铃……”

勾追低头,盯着又响了起来的时空电话,本想不接,待他锲而不舍地响了一会儿后还是接了起来,累感不爱,有气无力地道,“喂?”


“追,我刚刚忘记说了!”电话里大卫气喘吁吁地,应该是出了门之后想到什么又赶紧跑回家,“我是真的很想你哦!比想爸还想!比汉堡还多想一点点!”

“……拜托,不要拿我跟汉堡比!”勾追出口的话凶巴巴的,嘴角却忍不住轻扬。

果然,还是早日回去好了。



FIN.


脑抽一时爽,写完后:我TM写了啥????

CRY。


旧风衣

《识汝不识丁》同人《沉沦》02

回城的路上,舞文还是坐在连箭身后,但这次连箭骑得特别稳。

到朱雀大街什字,舞文就下了马。连箭知道他不可能再请自己去醉香楼坐了,也不纠缠,只目送他离去。

一进醉香楼,陶正淳就将陶舞文扯到一边,悄声问:“你在哪里识得京兆尹黄大人?他刚才来找你,现在在如意阁等着呢!”

如意阁是醉香楼最好的包厢的名字。

陶舞文脸色一白:“哪个黄大人?”

“京兆尹黄广德大人啊!”

一句话突然冒出来,“不要让黄大人看到你。你答应我,永远不要见那个黄广德。”

“我不认得他。爹,我不想见他。”

“这——”陶正淳略犹豫了一下,就下了决断,“快走!随便去哪里。有事找连公子,我会托他居中传信给你。”说着已从怀中掏出...

回城的路上,舞文还是坐在连箭身后,但这次连箭骑得特别稳。

到朱雀大街什字,舞文就下了马。连箭知道他不可能再请自己去醉香楼坐了,也不纠缠,只目送他离去。

一进醉香楼,陶正淳就将陶舞文扯到一边,悄声问:“你在哪里识得京兆尹黄大人?他刚才来找你,现在在如意阁等着呢!”

如意阁是醉香楼最好的包厢的名字。

陶舞文脸色一白:“哪个黄大人?”

“京兆尹黄广德大人啊!”

一句话突然冒出来,“不要让黄大人看到你。你答应我,永远不要见那个黄广德。”

“我不认得他。爹,我不想见他。”

“这——”陶正淳略犹豫了一下,就下了决断,“快走!随便去哪里。有事找连公子,我会托他居中传信给你。”说着已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

“哟!陶少爷回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正是在群香苑见过的壮汉之一,“我家大人有请陶少爷。”

陶舞文求助地看着陶掌柜,陶掌柜上前拉住壮汉的手:“小哥辛苦,来喝杯水酒解解乏。”一边已经将银票塞进壮汉的手里。回头看着陶舞文,向门外使了个眼色。

“哟!别别别,黄大人的手段陶掌柜还不清楚吗?小人只怕有钱没命花。”说着已将银票塞回给陶掌柜,挡住了陶舞文的去路,“还是有请陶少爷上楼去见我家大人,大家方便。”

陶舞文的身体在发抖。他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但他已经隐隐猜出今早遇到的短须中年就是商露要他永远躲着的黄广德。黄广德为什么要找他?是知道了他和商露的事情,因而前来寻事吗?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娶商露会得罪商露的那些客人,但是那时他自以为商露对他的心跟他对商露的心一样坚定,因而充满了勇气。当他突然看清楚真实的商露,并不再爱商露时,所有的勇气都被抽走,只剩下一个软弱的躯壳。

但不管他有多么恐惧,此时此刻,他只能上楼去见黄广德。

他没有猜错,包厢里等着的,果真是早上遇见的短须中年。看见他进来,短须中年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陶舞文倾身长揖:“草民见过黄大人。”

黄广德没有看他,只是淡定地刮着茶沫:“早上叫你站住,为什么跑了?”

衣服被冷汗粘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早上——还不识得黄大人。”

黄广德微笑:“那你现在识得了,害怕了?”

“草民以后不会再去找商露姑娘了。”这是实话,不管黄广德来不来找,他都已和商露决裂。

黄广德大笑:“你直起身来。”

陶舞文看他似乎心情甚好,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心情略放松了些。但仍然束手而立,不敢懈怠。

黄广德又问:“知道京兆尹是什么官吗?”

“治理京畿地区的长官,和知府同级。”

“和知府同级?哼!天下有那么多知府,京兆尹却只有一个!”黄广德收起笑容,“京兆尹,是专门治理皇上眼皮底下这块地方的,不得皇上信任,怎么能坐到这个位子?而且——当今大理寺卿顾环坤,正是本府的老师。”

好似炫耀的一番话说完,他盯着陶舞文的眼睛。陶舞文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给自己说这些做什么,一时竟无言以对。

黄广德见他一脸懵懂,便知他不知世事,索性示意身边的椅子:“你且先坐下说话。”

陶舞文忙道:“草民不敢。”

“我叫你坐。”

“与礼不合。”

砰!黄广德把茶杯重重搁在桌上,陶舞文不由得浑身一震,他抬起头来,一脸惊慌,但仍然没有坐到黄广德身边去。

“你可知道,你父亲能开这酒楼,全靠本府开恩!”

陶舞文嗫嚅半晌:“谢大人恩典。”

黄广德欺近他:“我若是不开恩呢?”

“大人深受皇上和顾大人宠信,定是一名好官。我父向来守法,定能得大人恩典。”

黄广德一时竟然噎住,脸色铁青。

 

灯下,陶氏父子、管家老陶、书童果子四人围坐。

“舞文,你去找连公子吧!他是大将军府的公子,肯定能帮助你摆脱黄广德。”

陶正淳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法子。

黄广德拂袖而去后,他的师爷留了下来,与陶正淳单独交谈。师爷告诉陶正淳:黄大人看上了你儿子。如果乖乖地让你儿子进府去,好处多的是。如果不听话……陶正淳想到师爷最后那句:“黄大人给你脸,你才有脸;黄大人不给你脸,别说你这酒楼开不下去,儿子一样保不住!你且好好思量思量!”

“爹……”陶舞文咬住下唇,想了半天,还是把白天和连箭之间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陶正淳看着陶舞文,儿子虽然肌肤白净光滑,身材也没有长成,但并不象女孩子,为什么……

一声轻咳,把陶正淳从沉思中唤醒。老陶斟酌道:“连箭公子至少光明磊落,虽然有那个心思,但发乎情、止乎礼,是个可以依赖的人。相信少爷即使最终仍然拒绝了他,他也会帮少爷这个忙的。”

“可是,他既有这个想法,现在又利用他来对付有同样心思的黄广德,未免让连箭大哥觉得我是给他暗示。最后再让他空欢喜一场,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话不是这样说。”老陶永远那么镇定,这也是陶正淳倚重他的主要原因,“就少爷所说来看,连公子是真心对少爷;黄广德就不必说了,他玩弄过的男男女女已经数不过来了。”

陶舞文低下头负疚地说:“所以我才想离连箭大哥远一点,他见不到我,是不是就会把我忘了?”

果子急忙说:“对啊对啊!要是连公子天天见着少爷,那只会越陷越深!”

陶正淳和老陶不悦地看了一眼果子,陶正淳又问:“黄广德是怎么识得你的?”

陶舞文一怔。自从黄广德到来,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群香苑里知道他底细的唯有一个商露……

“今早我去找商露的时候,碰巧黄广德也去找商露。”

“群香苑那种地方,怎么会没规矩到让两个客人碰面呢?谁先谁后,总会有人引导的吧?”

陶舞文脸庞涨红。不管他对商露如何以礼相待,在别人眼里,他始终是商露的“客人”,与其他嫖客无异。连自己父亲都是这样看待的。

见他只顾着尴尬,果子替他说:“少爷先去的,黄广德来了以后,章妈妈喊过给商露房里上茶,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少爷就是迟迟不见下楼来,结果就让黄广德给碰见了。”说着,抱怨地看了陶舞文一眼。如果陶舞文听到那声上茶就下楼来,就不会被黄广德看见,也就没有现在的困境了。

老陶皱起眉毛:“少爷为何没有及时下楼?”陶舞文一向是个守时的人。

陶舞文抬不起头来:“我把商露给我的定情信物还给了商露,她哭着不让我走。”父亲反对、老陶规劝、果子抱怨,是他坚持要和商露来往,然而现在,商露的真面目象打在他脸上的狠狠耳光。不愿脱离这低贱的身份在先、出卖他的身份给黄广德在后。

在场三人都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情。陶舞文这三年来对商露的痴迷他们都看在眼里,谁都没想到他突然就能放手。

陶正淳内心简直是狂喜欲狂,但他开酒楼多年,毕竟有些城府,所以并不表现出来,若无其事地再添一把柴:“只怕你要绝交,那商露怀恨在心,所以有意将你的底细漏给黄广德。”

陶舞文摇头:“我的底细只有她知道,也只有她能出卖我。但她应该不恨我的。”

也许商露并不爱他,以前种种是他误会。又或许商露也爱他,但更爱群香苑花魁的得意无双。

至于爱到极处才有的因爱生恨,他觉得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了。

老陶插话:“现在追究是谁将少爷的底细漏给黄广德已经没意义了,就算商露咬死不松口,也不见得黄广德不会在别的场合看见少爷。当今之计是怎么摆脱黄广德。”

果子不服气,大声道:“少爷每天待在书院,平时从不去人多的地方,如果不是商露,又怎么会让黄广德看见?我看那商露就是故意的!她肯定早就知道黄广德也好男风,然后拖着少爷不让走,好让黄广德看见!”

陶正淳和老陶听得直摇头,陶舞文厉声呵斥:“果子!”果子委屈地直瘪嘴。陶舞文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替商露说好话:“商露——她不会这样对我的。”

老陶轻咳一声:“那么现在,少爷准备怎么办?”

陶舞文问:“我们可以去告他吗?”

“告他什么?”陶正淳苦笑,“你现在好端端在这里,我们无凭无据。”

但等到有凭有据了,只怕陶舞文生不如死。

老陶眉头皱起来:“如果得罪不起黄广德,只怕老爷只剩下一条路。”

“走?”陶正淳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缓缓地握紧了拳头。

 

“少爷——”果子又急又无奈,“这些书和字画不能吃不能喝,放在马车里还占地方,咱不带成吗?”

“那怎么行?”陶舞文急忙护住他收藏的宝贝字画,“尤其这两幅章子书的画,我好容易才寻来的,每一幅都能换好几亩地呢!若是嫌占地方,你把那些衣裳细软少带点。”

果子哎哟一声:“少爷您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衣裳不带,回头还得置办,都得花钱!”

“可是衣裳花钱就能买到,这些字画花钱也买不到啊!”

果子噎住,别看他家少爷不通世事,真的辩论起来,他还真没赢过他家少爷一次。

好在陶正淳及时赶来解救了他:“舞文,刚才老陶说门外有人监视,怀疑是黄广德派来的。你到柜台上转几圈,让那狗腿子看见,稍安黄广德的心。不然这样监视着,走的时候不方便。”

陶舞文不放心地看了看他的字画,又和果子对视一眼。果子无奈地:“少爷放心吧!果子不敢做少爷的主。”

陶舞文这才和陶正淳穿过院子来到前堂。

这个时间段,正是两餐之间,大堂中只有一对父女,一人捧着一碗素面,坐在楼梯口那个位置,一边吹着穿堂风一边大口吃面;三四个伙计,都坐在有风的地方摇着大蒲扇;门外,一个车夫坐在马车上,等人雇车。这三年来,陶舞文背着陶正淳去镜峪找商露,从来不赶家里的马车,都在街上雇车,可是这个车夫,他从来没有看到过。

陶正淳轻轻撞他一下,低声道:“去柜台上看账本。”

陶舞文轻应了一声,转身向柜台走去。

这时一阵马蹄声驰近,骑马的人似乎并没有顾忌到这是闹市,从他们听到马蹄声,到门口有人进来,不过须臾。

陶正淳急忙迎上去:“哎哟史公子!怪不得今儿一开门就觉得小店泛红光,原来您要来!快上楼快上楼,楼上如意阁请!”

被陶正淳称做史公子的是一个年轻富态的公子爷,身后跟着数人,有朋友、有门客、也有随从。他并不理会陶正淳,只大步向楼梯这边走来,其他人紧随其后,唯有他身后一个朋友模样的人向陶正淳点头微笑。

史公子突然在楼梯口顿住,抬起下颔望向那一对父女:“小姑娘抬起头来看看。”

醉香楼的人都面面相觑。史公子带来的那些人或者低头装没看见,或者兴奋地等着看好戏。

那对父女吃惊地扔下碗站起来,少女躲在父亲背后。

这时,向陶正淳点头微笑的那个青年咳了一声:“光耀,你现在越来越没品味了!这种土妞儿你也看上?喝完酒咱去群香苑,那里多少娇娘,哪个不如她?”

史光耀嗤了一声:“千山,这你就不懂了。群香苑那些娘儿们,就像大鱼大肉,吃多了,腻得慌。还是山野小菜开胃!”

说着使了个眼色,马上就有一个随从过去把少女扯出来。少女穿的虽是布衣,但干净合体,五官也端正,很顺眼的样子。此刻,已经只知道瑟瑟发抖。

少女的父亲急忙跪下来磕头:“公子爷开恩!公子爷开恩!”

陶正淳陪笑凑上去:“史公子,此女确实欠些姿色。公子上楼坐,小人给公子觅个好的。”

史光耀似笑非笑:“等你觅来了再说吧!”回头对少女的父亲说:“你闺女我买了,以后想看女儿到甜水井巷子史府。”

他话音一落,马上有个贴身小厮模样的少年给少女的父亲扔了一锭银子。少女的父亲急得大叫:“我不卖女儿!我不卖女儿!公子爷!我不卖女儿呀!”

一个随从一把搡开他,其余人扯走少女。那少女此刻才能哭喊出声,堂中一时鸡飞狗跳。

那个被史光耀唤作“千山”的青年攥紧了双手,却又慢慢地垂下,任袖子遮住了双拳。

“慢着!”

一道清越的叫喊声里,一个细瘦的少年冲到史光耀面前:“这位大伯已经说他不卖女儿了,你怎可强买强卖?!”

史光耀眯起眼睛一笑,不及说话,陶正淳挡在了他和少年之间:“这里有你什么事?快回去!”

史光耀一把拨开陶正淳:“你说我强买强卖?”

“不错!大伯并不卖女,你强留银钱,就是强买强卖!”

史光耀哈哈大笑。陶正淳连连作揖:“犬子无知,史公子大人大量,莫要计较。”几个伙计也上来拉扯陶舞文,陶舞文一边挣扎,一边仍掷地有声:“我虽无知,也知道天理王法、父女人伦!”

史光耀笑声一顿,看向陶正淳:“你的儿子?!”

陶正淳陪笑道:“犬子无知。”

史光耀悠悠地问陶舞文:“你想让我放了这小姑娘?”

陶舞文慨然道:“她虽然身着布衣,但衣着合体整洁,父女还能来我们醉香楼这种地方吃碗面,可见生活尚且安康,并不至于卖女求生。公子昂藏八尺、气度非凡。虽然一身锦绣,但搭配有度、不显奢华,必是世家大族,岂可因此事给家族招祸?请公子三思!”

陶正淳暗暗点头,在他心里,儿子13岁之前一直是个书呆子,13岁之后又是个迷恋商露的傻子,没想到他能观察入微,并说得头头是道。

史千山帮腔道:“光耀,这小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些御史没事都要弹劾二叔几本,为了这么个没几分姿色的丫头给二叔惹事,确有那么点不合算。”

一个门客却跟他唱反调:“弹劾太尉的人那么多,太尉几时怕过谁?”

史光耀又看了眼少女,甚是扫兴地摇摇头:“父亲虽不怕谁,为了这么个丫头,让他烦那么一下,也不值当。”

回头又对陶舞文道:“行了,爷我放了这丫头,可你扫了爷的兴致,得陪爷喝酒去。”

几个随从立即放开少女,站到陶舞文两侧:“陶少爷,请——”

 

二楼,如意阁。

史光耀大剌剌往主座上一坐,下巴一指他左首的椅子:“坐。”

两个随从拉着陶舞文过来,将他摁在椅子上。

史光耀的朋友们围坐在他两边,门客们坐到下首。

虽然史光耀是太尉之子,但他本人没有任何官职,他的朋友们也都是白衣,陶舞文也就坐下了。

陶舞文根本没有什么酒量,他自幼失母,这些年来,陶正淳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他被保护得太好,几乎不染一丝尘埃。开场每人三杯,他就醉了,两腮红得象胭脂,眼神也迷茫起来。

陶正淳不放心,立在门外伺候。伙计送酒菜,他接过来亲自送进去。看到了儿子的醉态,急忙赔笑:“犬子量浅,露丑了,扫了公子的兴,小人在此给公子赔罪。”

史光耀斜着眼看他:“我说什么了吗?”

“那是那是,公子是什么人?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史光耀满意地提起筷子,夹向刚端上来的水晶冻肉。水晶冻肉这东西,夏天本是要化的,但醉香楼作为京城最大的酒楼,常年雇人在京城南边翠华山冰洞采冰,此刻这水晶冻肉冰镇在冰块上,绝无融化之虞。

陶正淳看他心情颇好,试探地问到:“犬子已经不胜酒力,恐怕醉后冒犯公子,不如让小人先扶他下去?”

没想到冻肉太光滑,史光耀夹了几次都没夹起来,正在生气,听了这话刚好又把筷子上那片夹断了,一时怒火中烧,一把将筷子拍在桌上,震得杯盘乱跳。

别说众人,就是已经醉了的陶舞文,都吓得一抖。

 

“就凭你儿子这瘦鸡样,冒犯得了本公子吗?”

陶舞文坐在他旁边,本来正头晕得难受,再被吓这么一下,就觉得想吐,但他本来没吃什么东西,自然也吐不出来,只是脸色褪去了嫣红,变得苍白。

史千山坐在史光耀右边,见状皱着眉头道:“别吐在这儿了,惹人恶心。”

史光耀回头看一眼陶舞文,见他脸色苍白,犹自向史千山道着歉,不满地横了史千山一眼,问陶舞文:“真的酒量这么差?”

陶正淳赔笑道:“犬子从不饮酒,为了陪公子,才饮了这三杯。”

史光耀摆摆手:“带走吧!”

陶正淳急忙扶起陶舞文。陶舞文忍着恶心,还要跟众人一一道别。史光耀更加不耐烦了:“哪来那么多破礼数?快滚!”

陶舞文这才在陶正淳的搀扶下走了。

回到陶舞文的房间,果子帮着把陶舞文放到床上,给背后垫了垫子让他半躺着,又给吃了点东西,陶舞文感觉才没有那么难受了。

陶正淳忧心忡忡:“老陶怎么还不回来?”

果子问:“老陶去哪儿了?”见陶正淳只是看着陶舞文不回答,不由得胡思乱想,但又不敢再问下去。

陶舞文虚弱地问陶正淳:“爹,你不用去照管史公子他们吗?”

陶正淳问:“你觉得这个史公子怎么样?”

陶舞文说:“他强抢民女,这是错处。但能听得下劝告、悬崖勒马,是好处。如果能结交益友,应该能走上正途。”

陶正淳摇摇头:“这个史公子,仗着是史太尉独子,一向骄横跋扈。而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听说他男女不忌,只怕他对你也有着黄广德连箭的心思。”

陶舞文微笑道:“爹爹看我,自然是千好万好。只是这世间多少美男才子,我既无美貌、又无才华,哪里会是个断袖就喜欢?”

果子忍不住插话:“少爷怎么不好?”

还准备再说,瞅到陶正淳的看他的眼神,只好咽回去。

陶正淳嘱咐道:“你好好休息,我们今晚就走,这个史公子对你有没有那个心,都不用去想了。”

陶舞文不及点头,就听到门外一声:“走?走哪儿去?!”

 

屋内三人相顾失色。门帘被重重掀开,史光耀一脚跨进来,审视的目光紧盯陶舞文:“怕我?我对你不好?你要躲去哪里?”

陶舞文一惊之后倒也坦然:“不是因为公子。”

“那是因为谁?连箭?黄广德?”

陶正淳急忙挡在陶舞文前边:“史公子别急,坐下慢慢说。”一边将史光耀往椅子上让。

史光耀冷哼一声,甩袍坐下。果子提起茶壶,发现茶已经凉了,赶紧出去烹茶。

陶正淳回身冲陶舞文使了个眼色,奈何陶舞文完全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自从史光耀进屋,陶舞文就在挣扎着站起来,这时已经站好,便开口说道:“和史公子无关。”

史光耀怒极反笑:“好你个——”他尴尬地停下来,扭头问陶正淳:“你儿子叫什么?”

“陶舞文,舞文弄墨的舞文。”陶舞文自己回答。

“陶舞文!我算知道了,你眼里,当我和连箭黄广德是一样的?”

“连大哥对我一片真心、以礼相待。我虽然不能接受他,但也敬重他的为人。黄广德岂能和他相比?!”陶舞文对连箭仍然有好感,他虽然并不爱连箭,但连箭在他心里,始终是至交好友一般的存在。连箭对他吐露了心意之后,他为了打消连箭的心思,打算以后躲着连箭;但另一方面,又希望能回到原来好朋友的状态。

“那你是躲着黄广德了?”

陶正淳陪笑道:“公子真天人也!一猜便中。”

史光耀失笑:“那又何必走?别人怕他黄广德,我可不怕他。现如今朝堂之上,连大将军和大理寺卿顾环坤是一党,我父和九王是一党。黄广德正是那顾环坤的门生。你若是去找连箭,他和那黄广德是一党,你又不从他,他必不尽心保护你。你不如跟了我,看那黄广德还敢不敢伸手?!”

陶舞文的眉尖皱成一团:“男子汉大丈夫,若要靠依附他人而存活,岂不——岂不枉为男子。”

陶正淳重重咳了一声,扯了扯他的衣襟,陶舞文不解地瞅他一眼,把衣服从他手中扯出来。

史光耀下巴一指门外:“没和你说话。”陶正淳无奈地看了一眼陶舞文,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史光耀回头讥讽地看着陶舞文:“你倒是好骨气。但活人才能讲到骨气,死人的骨头只会烂掉。”

“是人都有一死,早晚而已。为苟活数年而枉为人生,与早早死了也无甚区别了。”

“你是——”史光耀玩味地看着他倔强挺直的颈项,天鹅一般长而优美,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不上我?”

“公子昂藏八尺,一表人才,舞文见了只有惭愧。但舞文生为男子,并非闺阁,不能被人养在庭院。蒙公子错爱,舞文愧不敢当,还请公子见谅。”说着长揖一记。

史光耀嗤之以鼻:“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跟我走,想做什么我让我父安排你做。你看那史千山,他是我堂兄,他这些年跟着我混,他家上上下下都仰仗我父有差事做。你呢?最多考个举人,然后去个穷县当知县,一辈子回不到京城;或者去翰林院当个穷差,一辈子没钱花。难道那样你就是个男人了?上边没人,再有才华也没有施展之地!你只要跟了我,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啊!你想做什么都成——只要你跟着我。”

“倘若——舞文想做皇帝?”

史光耀僵住了:“你玩我?!”

自从他进来,陶舞文一直语气温和、神情恭顺,但他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陶舞文毫无疑问的拒绝与排斥。此时此刻,他终于确定:这个陶舞文,是油盐不进了。

“不敢。只是舞文知道:凡不是正道而来的好处,必有非常之代价。史公子想要的、舞文想要的,均是如此。”

史光耀拧着眉毛:“你还信这个?”他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直起来,“我今天偏偏要带你回去,你看看能有什么代价?”

 

“你敢?!”

窗外有人跳进来。

“连箭?!”

史光耀冲到门外,只看见几个随从呆若木鸡,一动不动,不由得大怒:“你们几个死了不成?”

连箭在身后凉凉地说:“你也别怪他们,我点了他们的穴道。”

史光耀呸了一口:“一群饭桶。”

陶舞文问:“连箭大哥,你几时来的?”

连箭笑道:“你说我和黄广德不一样的时候。”

史光耀见他二人显然十分亲近,酸气上冲:“不一样又如何?不也没从了你?”

“从从从,呸!你当舞文是你养在甜水井巷子那些东西!”

陶舞文扯一扯连箭的袖子:“史公子对我其实挺尊重。”

史光耀脸上一红。连箭没来之前,他其实打定主意:能哄动陶舞文最好,油盐不进的话就硬来。

连箭显然不信:“真的?”目光在陶舞文和史光耀之间逡巡。见陶舞文认真点头,无奈地对史光耀说道:“好吧,看在你尚且尊重舞文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带上你的狗腿子走吧!以后别再来找舞文了。”

史光耀怪声道:“哟哟哟!你是舞文什么人?凭什么就管着我找舞文了?你还是先管好黄广德吧!”

“黄广德我自会管,与你无干!”

“凭什么与我无关?舞文又没有从——答应你!”

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连箭登时大怒:“你待如何?”

史光耀胸有成竹:“皇上说你我二人是将门虎子,却没有说谁更强些。不如你我比武,谁输了,从此不见舞文!”

陶舞文赶紧站到二人中间:“不可!皇上既夸你二人,将来必有所倚重。你二人在此争斗,倘若有所伤残,岂不是国之损失?”双目注视连箭,劝阻之意甚是明显。

连箭笑道:“舞文不怕,他必输无疑。”

史光耀冷笑:“胡吹大气!比了才知分晓!”

陶舞文急得简直要哭出来:“你俩不管谁有闪失,舞文今日都是国之罪人!”

陶正淳本站在廊下,见状急忙过来劝阻:“两位公子且请冷静!比武是大事,怎可私下进行?必得择一个吉日,请德高望重者做见证才是啊!”

史光耀见连箭听了以后有所犹豫,只怕他反悔,便道:“无妨,我们是私下里玩玩。如果怕误伤,将枪去尖、刀去刃就是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箭再不答应,就是缩头乌龟了:“说好了!输了的就再也不许来找舞文了!”

史光耀目光一凛:“一言为定!”

 

史光耀又高又壮,往庭院中一站,简直就象一尊大石佛。连箭和陶舞文虽已是高个子,站他面前还是感觉到窒息。连箭解了史光耀随从的穴道,随从们把如意阁包间里的狐朋狗友和门客们都叫了下来。史千山听说史光耀要和连箭比武,急忙请缨:“连箭这厮怎值得光耀你出手?我来我来!”

连箭和史光耀同时唾他:“闪一边去!”

史千山不死心:“我跟兄弟一起出来,怎能让兄弟流汗?二叔必要责我。兄弟给我个脸,别让我挨二叔的骂。”肯求之意甚切。

史光耀顿时就有点同情犹豫之意。

连箭见了,不耐烦道:“你到底比不比?我跟你史公子比武,还算是拳逢对手。谁要跟他比?我可是听说了:你俩虽一个师傅,他可从来没胜过你一次。再说,赌的不就是输了就不见舞文吗?舞文跟他有什么关系?”

史光耀点头:“不错!来吧!”

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起。

史光耀敢向连箭挑战,身手的确了得。拳来脚往间,底盘非常稳,连箭攻了几次,也没能把他打倒,反而是史光耀借着高大,给连箭造成了几次危机。连箭渐渐就有点急躁,只怕输了从此不能见陶舞文。好在不久,他就发现史光耀练的纯是外家功夫,内力一点没有,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卖了个破绽,不等史光耀的拳头及身,“啪”地一掌,击在史光耀胸口上。

史光耀习武已久,寻常人一掌根本伤不得他,但这一掌挨下来,只觉心口一阵翻滚,气血激涌,竟然无力再出招。

连箭一招得手,飘然后退:“承让承让!史兄身手了得,连某实在侥幸!”

这句话他说得真情实意,若非史光耀没有习内家功夫,他根本毫无胜算,所以心怀敬佩,称呼也从史公子变成了史兄。

史千山惊呼一声,扑上前来,扶住史光耀,顺手就搭住了他的脉。

良久,抬头,正对上陶舞文担忧的目光。心想:“这陶少爷也太傻了吧?光耀对他如此居心,他竟还关心光耀。”便对陶舞文道:“无妨,一点小伤,服药休息几日便好。”

众人听闻,都长出一口气,只有陶舞文并未放心,而是叮嘱史光耀道:“史公子要记得服药,一定要休息。”

史光耀见他对自己如此关心,更加懊恼:“我输了,以后不能来见你啦!”

陶舞文微微一笑道:“我在得胜捷报上等你的消息。”

他这一笑,双目好像春江晓日,水光荡漾间明净轻暖,加之语音温柔,史光耀听了说不上的舒服,又顿生豪气:“好!你等着!”

史千山想要将史光耀背起来,史光耀不肯:“哪里就伤得这般重了?”史千山只好扶着他走了。连箭、陶舞文等人送到门外,看着史光耀上了马才回来。

连箭便问黄广德事的始末,听了愤恨不已。自己将舞文视若珍宝,敬之爱之,黄广德却想要强占,简直讨打!他安抚陶舞文道:“你不必走,黄广德那里有我,谅他不敢不听我的。”

陶舞文看了他和史光耀的比武,十分震撼,此刻对他更为信赖,遂乖乖点头。

连箭见他这般乖顺,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所幸理智尚在,并未做出任何逾越的行动来,只暗暗自诫:“舞文并非断袖,今生他若能感我痴情,同我双宿双飞,当然极好。但若是不能,和他做一辈子好朋友也就是了。”

正在暗思,一个声音响起:“不知道连公子那一掌用了几分内力?那史公子究竟伤得如何?果真不妨事么?”

众人一看,见一中年男子。陶舞文急忙介绍道:“这是我家的管家老陶。”

连箭见那老陶双目精华内敛,站立时稳如泰山,心下一疑,看向陶正淳,却见陶正淳并不以为意,想必知道这老陶的底细,于是直言道:“不妨事,我只用了三分内力,他脏腑必然有伤,但休息即可痊愈。当时我若是用力偏小,只怕伤不到他,无法取胜;若是用力过大,又怕伤他太甚。史太尉和我连家本就不对盘,我出掌时也拿捏过的。”

老陶道:“虽是如此,连公子不妨即刻回府,向家中长辈说明。万一史太尉寻隙,连老将军也能随机应变,比茫然不知要好。”

连箭深以为然,但也因此更加觉得那老陶深不可测。犹豫再三,看那老陶似乎对陶舞文并无恶意,才告辞准备离去。

不等出门,门外冲进一群兵丁来:“连箭陶舞文在哪里?!”

“我是连箭。你们是哪位将军手下?!”连箭抢身而出,但随即看到了答案,因为史千山已分众而出:“连箭,你给光耀偿命来!”

连箭架住史千山的长刀:“你胡说什么?我伤他并不重!”

“可是光耀已经死了!回到家就死了!吐血而死,太医说是伤到了脏腑!”史千山双眼通红,喷着怒火,“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诈,让我当时以为光耀只受了轻伤,但光耀因你而死之事毫无疑点!你识相的,跟我到京兆府投案去!否则,我二叔上报御前,连大将军和顾寺卿也保不了你!”

连箭满腹疑惑:“不行,我要见史兄!我伤他并不重,他怎么会一转身就死了?”

“对啊!他不是自己骑马回去的吗?”陶舞文也冲出来。

史千山盯着陶舞文,陶舞文莫名觉得一阵寒意如刀刺来,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连箭已经挡在了他身前:“这不关舞文的事!他手无缚鸡之力,史兄是我伤的,伤得轻重我自有分寸,不能你们说人死了,我就去认罪!你且带我去见史兄的遗蜕,他如果确定是死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史千山恨恨地盯着厅人众人一一看过,才转过身:“走!”

早睡早起

(乐邃)伤心桥下春波绿

em……大约是死了之后又活了的大侄子……

没错,大侄子的死我的怨念太大了!!!

cp乐邃   ooc预警啊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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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乐寻远清醒过来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后来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掌握主动权,于是才掀起眼皮,第一眼看着天花板,他就认出了,这是藏晦居。


这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这里有他所有的亲人,没想到,死后入地府,见到的会是这里。于是乐寻远又闭上眼睛,动都懒得动了,活着的时候虚与委蛇,死都死了,还掩盖什么。


他脑子里,闪过死前无端伤心的样子,至少,死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肯为他哭,乐寻远觉得自己总算是没白白的为了他...

em……大约是死了之后又活了的大侄子……

没错,大侄子的死我的怨念太大了!!!

cp乐邃   ooc预警啊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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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乐寻远清醒过来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后来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掌握主动权,于是才掀起眼皮,第一眼看着天花板,他就认出了,这是藏晦居。


这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这里有他所有的亲人,没想到,死后入地府,见到的会是这里。于是乐寻远又闭上眼睛,动都懒得动了,活着的时候虚与委蛇,死都死了,还掩盖什么。


他脑子里,闪过死前无端伤心的样子,至少,死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肯为他哭,乐寻远觉得自己总算是没白白的为了他费心机。


然后,他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这么多天了,师父怎么还不活过来?”

“师父向来足智多谋,我猜师父一定为邃无端的逗留留下了不少的时间,我们再等等!”

“你说……是不是我们太早扒坟把师父移出来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乐寻远:“……”


他根本就没有留后路啊,当时救邃无端完全是身体行动快过了思维,不然怎么可能毁掉自己的大好局面。

该说柳杨飞鳞是太信得过他还是怎样?就因为一个猜想,就把他的坟给挖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死了都不得安稳!


果然……

他一生大错,就是收了这两个蠢徒弟!


幸好自己死的早。乐寻远在心里叹口气,他才活了二十几年,短暂的人生就犯了这么大的错,要是再活下去,估计就是错上加错。


想到这里,乐寻远坐起身,“柳杨飞鳞……”

“师父!”

两个徒弟马上飞奔过来,哭唧唧的一人抱住他一边大腿,“还以为你真的死了,我们都快坚持不住了!”

“……”不,能因为一个猜想就扒了师父的坟,你们俩也是很厉害了!乐寻远一手一个,揉揉两个倒霉徒弟的头,“你们做的很好。”

他看看四周,即便离开许久,却不见尘土,想来两人定然天天打扫,乐寻远柔声说道,“既然现在,外面之人以为我死了,又有邃无端的担保,肯定无人会来打扰藏晦居。先韬光养晦吧,我们的根基太浅,还是要慢慢经营。”

“是,师父!”两人擦擦眼泪,又干劲满满的跑开,“师父你饿了吧,我们给你准备吃的!”


乐寻远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奈一笑,算了,这么蠢的两个徒弟,他不要谁要呢。


2、


乐寻远死去的头七。

为了把戏做的真,柳杨飞鳞买了一车的纸钱,还找来了一队吹唢呐奏哀乐的,乐寻远本来睡得安稳,但一大早,唢呐那穿透云霄的第一声,就把他惊得差点跳起来。

乐寻远生无可恋的想再次躺回去,就听到了无端的声音。


邃无端手里拿着一些酒菜祭品,看着前面热闹的样子,也惊呆了,半晌才说道,“你们……在做什么?”

柳杨飞鳞对视一眼,让配乐停下。手抹了下眼睛,洋葱的气味瞬间让两人的眼泪汹涌而出,“邃无端前辈,呜呜呜,今天是师父头七,呜呜呜,我们来给他送行。”

乐寻远:“……”这拙劣的演技啊……


邃无端一直在儒门,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这是……精灵天下的习俗吗?”

“不是啊……”两个蠢孩子说道,“这不是人类的习俗吗?”

邃无端:“……”


“那个……”邃无端叹口气,“将他们遣散吧,寻远喜欢清静的,你们这样,他大概不会高兴。”

柳杨飞鳞对视一眼,期期艾艾的说道,“那前辈,你陪着师父说说话,我们先离开了。”

邃无端点点头,把祭品在墓前一件一件的慢慢摆好,看着乐寻远的墓碑,许久才说道,“寻远……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主事他们回来了,夏掌门出关了,德风古道应该会重新建立。”

“算了……这些你大约也是不在乎的,我却总是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令你开心。”他坐下来,靠着墓碑,拿起酒喝了一口,然后就呛到了,“酒真难喝啊……”

乐寻远就在墓下的暗室里,听着无端明明觉得酒难喝,却还是不停的喝

从来没喝过酒的人,很快就醉倒了。

乐寻远出来,看无端靠着墓碑醉倒的模样,拿起披风给他披上,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水,“何必呢……”乐寻远叹息道,“我并没有希望你能伤心。”

“寻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