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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松】把狗比作猫

自由心证

FPX lwx x crisp

很坏的狗狗猫(?


比喻是一种危险的东西。人是不能和比喻闹着玩的。一个简单比喻,便可从中产生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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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喻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一旦给一件事或一个人定了性,后续的观点就很容易被带偏。


刘青松说不清是什么时候,“狗”和“林炜翔”这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被联系在了一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表情包也p了,金贡的“cute dog”也喊习惯了,粉丝的爱称也变成狗勾了。就连刘青松自己,在遇到林炜翔的辣眼操作,一句“傻狗”...

自由心证

FPX lwx x crisp

很坏的狗狗猫(?




比喻是一种危险的东西。人是不能和比喻闹着玩的。一个简单比喻,便可从中产生爱情。*


 

 

>>

 

 

 

比喻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一旦给一件事或一个人定了性,后续的观点就很容易被带偏。

 

刘青松说不清是什么时候,“狗”和“林炜翔”这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被联系在了一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表情包也p了,金贡的“cute dog”也喊习惯了,粉丝的爱称也变成狗勾了。就连刘青松自己,在遇到林炜翔的辣眼操作,一句“傻狗”也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如此看来,的确有他一部分责任,这无法推脱。

 

毋庸置疑,林炜翔就是很像狗——并非贬义,而是一种客观的评价。他身上拥有着普遍出现在狗身上的美好品德与美好缺点,成为一个梗后更是在所有人心中反复强调。

 

或许思想真的拥有力量能够改变一小部分的现实,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刘青松能在自家ad的屁股后面看见一条只有自己能看见的、无比突兀的、毛茸茸的……

 

猫尾巴?

 

刘青松眨了眨眼,少有的感到了难以置信——

 

毛茸茸的条状物动了动,棕灰色的蓬松的毛软乎乎地晃悠。一对属于猫科动物的、柔软敏锐的三角耳朵在他的头顶颤了颤。

 

林炜翔。

 

猫。

 

把这两个词汇划上等号时,刘青松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要被重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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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话,林炜翔长了“猫”尾巴比林炜翔“长了尾巴”这件事还要令辅助震撼得多。

 

可能是傻狗喊多了,刘青松第一反应不是拎着林炜翔去医院检查这是不是绝症,也不是询问别人能不能看见法普拉斯ad屁股后面多了条尾巴,而是立刻打开手机搜索自己从没在意过的猫科品种,最后不得不得出了林炜翔长了猫耳猫尾、品种还他妈不一般的结论。

 

怎么会这样。刘青松匪夷所思,看林炜翔的目光活像儿子变了性。他养了那么久的狗怎么突然有一天变成了猫?

 

身价还不便宜,布偶猫,和隔壁宝蓝养的Roxy一个样,就是大号了点。

 

而此刻林炜翔浑然不知自己多了条尾巴,正和中单双排,一口气连跪八把差点钻石作伴,激情辱骂半小时没停过。当然,大部分是金泰相的声音大。林炜翔延续了一贯气人风格——偶尔凶两句、大部分时间嘀咕着回嘴。那条猫尾巴也像是瞧见了什么有兴趣的事物,尾巴尖一甩一甩。

 

够了。刘青松放下手机,呼吸困难。猫耳猫尾这类萌款,老二次元的刘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但放在动漫美少女身上就是可爱诱人,放在林炜翔身上只觉得惊悚。

 

一个身高一米八多长着一张蠢脸的男人突然多了猫耳猫尾。

 

为什么,毁灭吧,他刘青松犯了什么罪要看这样的精神污染。

 

辅助深呼吸了半晌,引起了旁边高天亮的注意。小打野早就习惯基地里的猫狗又因不知名原因吵架,像凑合了一辈子的老夫老妻。可这次,刘青松深呼吸的架势大到高天亮以为他缺氧了,困惑地注视了半晌,才看着辅助顶着一张司马脸坐到了ad旁边,沉默不语地打开电脑。

 

他一屁股坐下的气势太凶悍,搞得林炜翔偏头看了好几眼。那条柔软蓬松的猫尾巴晃了晃,差点蹭上刘青松的小腿。辅助一声不吭,ad不明白他还在气什么,只能转过头去,眼睛挪回屏幕。

 

他们还在冷战呢。不是刘青松单方面向粉丝宣告后的避嫌,而是又因为生活中第无数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引发的争端。

 

可实际上,这些别扭发展到后面,原因已经毫不重要。甚至于到现在,刘青松早已把他的怒火抛掉三分之二了,最令他如鲠在喉的,反而是那突兀的猫耳猫尾。

 

辅助张了张嘴,又合上,最终舔了舔嘴唇,挫败地点开游戏,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或许明天一早起来,这玩意就消失了呢。

 

刘青松逼迫自己乐观一点。

 

在鼠标点进接受排位时,他眼尖地瞥到了,那对猫耳朵向他这边弯了一下。

 

 

>>

 

 

莫名其妙的猫耳和猫尾巴没有对林炜翔造成影响,但对刘青松造成了很大影响。

 

ad多快乐啊,他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延续一贯的弱智风格,留下辅助一个人烦恼。每次刘青松踩着基地中的一片大呼小叫下楼,第一个扎入眼中的就是那违和得不行的猫耳猫尾。


震惊、不适、再被迫接受,刘青松拎着两瓶饮料回到自己座位上,一瓶给自己喝,另一瓶还是给自己喝。

 

对他的反常,高天亮一如既往的会抓机会:“刘少,你最近为什么总盯着我翔哥的屁股看?”

 

幸好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基地只有他们两个,不然刘青松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下杀手。

 

打野还在持续输出:“不会是觊觎我翔哥的美色吧?啧啧,刘少,没想到啊,你还有这种嗜好……”

 

刘青松把脸扳起来:“再多说你家里人一个都保不下来。”

 

高天亮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寒颤,乖乖闭了嘴,嬉笑地往他身边凑,去够刘青松的饮料瓶。刘青松把他的手推开,拿起给林炜翔的那瓶塞给他。过了会,他决定试探一下:

 

“咳……你觉得,如果林炜翔是个……畜生,大概是个什么东西?”

 

高天亮给问愣了,神情变化万千,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可即便他再怎么思考,也没弄明白刘青松这是在骂林炜翔还是认真地征求意见。他冥思苦想许久,决定先顺着衡阳国主的话说:“这是……让翔哥当狗的意思?”

 

听到这个字,刘青松的神情舒畅了一点。

 

他想:果然傻狗就是傻狗,哪有宠物养着养着变物种了的,一定是有什么bug。

 

但刘青松依旧不动声色,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口:“那你觉得,林炜翔如果是个猫……”

 

很恶心,真的恶心。他也做好高天亮骂恶心的准备了,打算和他一起嘲一顿法普拉斯队欺,把傻狗的地位先摁实了再说。谁知小打野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居然也没反对。

 

“也不是不行吧。”高天亮说,“翔哥不是木木亲爹?是猫的话,正好连物种也一致了。但品种得是个大型猫吧,不能白瞎了我翔哥一米八多的个。”

 

猜的还挺准。刘青松想。的确是个大只布偶。

 

但他还是忍不住反驳:“哪有那么弱智的猫。”

 

“那么多猫,总有一两只失心疯了的嘛。”高天亮笑,yue了一下,“但确实有点恶心,我翔哥还是比较适合当狗中豪杰……不过刘少,你问这做什么……”

 

这时,他嘴里的狗中豪杰拎着塑料袋回来了。林炜翔慢悠悠地走进基地,步子如往常一样的不急不缓,把高天亮从自己的电竞椅上拎鸡仔似得拽起来,再把塑料袋放在了两人的电脑之间——里面装着几袋零食和饮料,刘青松瞥了一眼,果然有买给他的。

 

高天亮叫得夸张,惹林炜翔又笑骂了他几句,甩了几个面包在小打野身上。占够了便宜的高天亮满意离去,顺手拿走刘青松的饮料瓶,把舞台留给下路双人组。

 

ad看了他一会,没有说话的意思。他的手搭在椅背上,手指比一般人稍长,骨节分明耐看,尖端泛着些许冻红——刚刚在外面冻的么?又在外面撸猫了?刘青松端着一张平波无澜的脸,盯着屏幕,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游戏上,但心思早就渐渐飘散了。

 

静谧的氛围萦绕在两人之间,相安无事,却又暧昧横生。

 

随后,林炜翔咳嗽了一声,从塑料袋中拿出一罐可乐,轻轻推到了自家辅助面前。

 

刘青松不想收。

 

这是求和的信号,他很清楚。


每次两人一有口角,总不会有真心实意的道歉——那太恶心了。取而代之的,酒精零食饮料或微信敲一敲,再不行就晚上支开高天亮打个炮。嘴巴能说出的话消失的太快,身体上的痕迹和便利店的小票反倒像是铁证,令人有安全感一点。

 

他正想装作没看见,点了下开始排位的蓝标,却感受到了腿上有一股毛茸茸的触感。

 

刘青松错愕地看向自己的腿,上面贴了条柔软的、讨好着磨蹭的尾巴。

 

猫和狗是不一样的,总要更含蓄些,却也腻到深处的黏人。林炜翔表面没什么举动,眼睛甚至没看向他,猫耳却几乎贴住头皮了,典型的飞机耳,看上去颇为委屈。

 

鬼使神差的,刘青松拉开可乐的易拉环,浅浅抿了一口。

 

 

>>

 

 

说句很带歧视的,倘若林炜翔变得是狗,尾巴摇断了刘青松都不为所动。

 

因为狗爱主人是理所当然的。尤其是刘青松,作为辛苦的饲主耐心训练了整整五年后,终于把一只不爱听人说话的自闭疯狗养成了一只过得去的好狗,堪称功居榜首。所以他对林炜翔无时不刻的爱也逐渐习惯——毕竟,狗爱人才是正常的,不爱了反倒奇怪。

 

而猫,不得不说,虽然刘青松对这种动物没有过多热爱,却仍旧得承认——它们的爱与喜欢总要难得一些,也飘忽不定。

 

当一只猫咬了你,你分不清它是爱着你,还是恨着你;是误伤了你,还是故意骚扰你。尚且是个奶猫的木木就知道把骚扰示作喜爱,在排位时踩林炜翔的键盘,挠他的鼠标线,在ad捏它的时候啃一啃他的手指头,再舔一舔。大猫不一样,总得更骄矜些,它上一秒享受着你的爱抚,下一秒就会喜怒无常地咬你一口。

 

刘青松不是那么喜欢猫。他偶尔会对这种飘忽不定感到厌烦,甚至觉得这种变化颇为狡猾。辅助清楚自己需要更稳定的、清晰的示爱,最好溢于言表。

 

可林炜翔却爱着这种琢磨不透,他对猫和刘青松的喜爱偶尔会重叠,其表现在——哪怕上/床的时候,他都乐意把手指伸到刘青松嘴唇边,被不轻不重地咬一口才满意地缩回来。

 

真他妈变态。刘青松想。这傻狗是不是抖 m啊?

 

但他把林炜翔当狗,狗总会用又笨又直率的方法讨主人开心,被凶了也不走是天性,所以没问题;可当林炜翔是猫——或许他不是,可当他长了那该死的猫耳朵和猫尾巴之后,这行为似乎就变了个味。

 

猫耳和猫尾对刘青松的影响,终于蔓延到了床上。

 

他的ad像往常一样伸出了手,试探性地摸到了刘青松的唇边。他的眼睛亮亮的,逆着光,那对猫耳朵也在头顶激动地颤了颤。

 

刘青松想起了基地里的猫看逗猫棒的目光,也是这样危险的玩闹,比起狗多了几分狩猎般的专注与兴致盎然。

 

在逗猫,还是被猫逗?

 

忽然间,他有些不习惯。于是这一口咬的很用力,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

 

林炜翔“嗷”了一声,猛的收回手,幽怨地看着他,耳朵也可怜巴巴地耷拉下来。

 

刘青松冷笑:“你最好爱惜点自己吃饭的东西。”

 

他的ad撇了撇嘴,将手撑在刘青松的身侧,而另一只胳膊颇为缠绵地绕过了他的腰,将他的胯部抬起,几乎全部搁在了跪坐的腿上,悬空的腰部下塞了只柔软的枕头。刘青松皱了皱眉,他不太喜欢这样的姿势,好像身体的掌控权全部给了林炜翔。

 

他想拒绝,可现在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现在矫情有点太晚。由一开始缓解战败的不甘,到消磨胜利后的激情,再到现在成为两人生活中默的一部分。刘青松感到了些许不安,便闭起眼睛。

 

林炜翔吻他,心照不宣的默契。

 

接下来的发展顺理成章,且一如既往,除了毛茸茸的尾巴贴紧了刘青松的大腿,让他感觉一阵瘙痒难耐。是不是猫都爱咬人的傻狗在他身上兢兢业业地留着痕迹。一切安好顺利,直到迷茫间,刘青松听到了楼梯口传来趿拉着拖鞋上楼的声音,以及小打野熟悉的哼歌声……

 

操,门没锁。

 

于是,当小打野推开房间门,咣当一声,营销了两年不认识氛围的fpx双子星正双双脸色苍白地看着他。辅助坐在床上,ad被踹到了地上,衣衫不整,强作镇定。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可刘青松却有些顾不得高天亮精彩纷呈的神色了。

 

他瞥向哀哀地揉着自己腰部的林炜翔,看见他屁股后面的猫尾巴,发现了一个极其难得的现象——

 

毛炸了。

 

 

>>

 

 

其实这件事要论锅,刘青松确实大一点。

 

高天亮的反应比他盲僧R闪还快,下意识就想关门离开。可一向温吞的林炜翔难得比他更快了些,抓起自己床上的外套,顶着一条除了刘青松没人看见的炸毛尾巴,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间。

 

他走出门的那一刻,刘青松难得有些心虚——他那一脚好像真的重了,今晚任性和无理取闹的次数也过了头。可看看旁边表情像便了秘一样的高天亮,挽留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活生生地硬吞了下去。

 

于是野辅两人一个站,一个坐,沉默不语地听着走廊尽头传来一声摔门的巨响。

 

过了好一会,高天亮才吞了吞口水,斗胆爬上了他自己的床,一动也不敢动。而刘青松顶着张司马脸,没有护肤,没有补水,就这么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摔进了枕头里。

 

接下去便是自猫耳朵猫尾巴出现后的第二场冷战。

 

道歉是门艺术活。

 

尤其是对刘青松来说。

 

人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物种。真正关系到工作和比赛的大事,该背的锅该领的骂一句都不会少,可偏偏碰到了小事,尤其是无伤大雅的,反而更不想道歉。导致疼痛发酵后,就像卡在喉咙的鱼刺,吐也吐不出来,吞也吞不下去。

 

其实最令他难受的是,林炜翔选择性无视了他求和的信号。

 

饮料没有喝,小面包没有吃,总有人先一步约了双排,塑料袋里也少了给他的饮料零食。刘青松沉默不语地打着游戏,偶尔朝左边瞥一眼。虽然ad嘴上和屏幕里依旧热火朝天,可一旦两个人的目光对上,林炜翔的尾巴就像没了发条一般瞬间耷拉下,没精打采地晃一晃。

 

烦死了。刘青松想。

 

他挫败地发现自己其实不会哄狗,更别说哄猫。

 

于是在百般无奈之下,导致两人冷战的罪魁祸首被抓来充当参谋。

 

实际上高天亮还挺乐意的,接受了下路双子星真·老夫老妻的事实后,他明显大胆了许多,“怎么了刘少,脸色那么难看?是我翔哥不行还是太行?”

 

刘青松险些动了杀心。

 

但他憋住了,勉强沉住气,咳嗽一声,问了个看似不相关的话题:“你那个……猫生气了之后,应该怎么哄?”

 

高天亮的表情很精彩。

 

“……你怎么不去问翔哥啊?”他看了看刘青松难看的表情,忍不住继续,“不是刘少,你们最近怎么回事又是猫又是狗的,角色互换?这是什么情趣吗?”

 

“别他妈废话。”刘青松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没什么鬼情趣,就是猫最近生气了,我想帮忙哄一下,不行吗?”

 

衡阳国主声音大又不讲理,高天亮给凶得神志不清,但一想吵成这样估计和自己脱不了关系,便自认倒霉地继续给刘青松排忧解难。

 

我可真是他们的爹啊。他感慨。

 

“那刘少,猫为什么生气啊?”

 

为什么?踹得太重、咬的太凶、任性过头……可冒入脑海这些词一个比一个令他憋屈,一个比一个令他不想道歉。于是他刘青松冷哼一声,凶巴巴地道:“不知道。”

 

“……”高天亮无语了,“那你学翔哥吧。”

 

刘青松皱着眉:“学他什么?”

 

“哄猫啊。”高天亮摸了一袋林炜翔的薯片,打算溜了,“学翔哥怎么死皮懒脸、死缠烂打、穷追猛打……”我可真有文化,他想,内心呸了一声——都是被狗男男逼的,“直球多打几发,总有一个能进洞的。”

 

刘青松脸色更难看了,张嘴就想骂你说一堆我一个都做不出来的话有屁用。可高天亮跑得飞快,蹬着电竞椅滑回了自己的位置,一边滑还一边说:“刘少今天征用房间记得提前预约我给你打个折——”

 

刘青松想他怎么可能先他妈道歉,只当没听见,冷哼着戴上耳机,开始今天的rank。

 

可当天色渐晚,他们沉默不语地吃完晚饭,时针迫不及待地挪向12后,刘青松终于在这一片不同寻常的安静中品到了些许苦涩的滋味。

 

时间也过得太久了,久到就算是刘青松,也承认自己有点怀念林炜翔的温暖了。

 

他想起那天晚上,却始终感觉一阵不适应。是因为猫耳猫尾吗?不是的,那些玩意儿就像个情趣品,他最多是不喜欢,情迷意乱的时候该忘的都忘了,不至于挨/操都挨不了。

 

他又想起林炜翔俯下身来背着光的眼睛,以及投下的一片逼窄的阴影,像是将他笼罩其中的囚笼。无端的,刘青松有些害怕,眼前的林炜翔让他感到陌生。猫耳和猫尾的颤动,看似柔软却不容抗拒,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和一只不知名的野兽做/爱。

 

恍惚间,林炜翔关掉电脑,上楼了。


这一反常态,可难得的,居然没什么人起哄。几道目光在刘青松身上定格几下,又相安无事地挪开了。

 

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在继续。

 

烦死了,烦死了。刘青松感到了一丝委屈。身后传来猫叫,高天亮把软软的猫崽放在腿上,捏它柔软的爪子。

 

不由自主的、无可避免的,辅助想到了自家ad新长出来的猫耳猫尾。以前他只会留意街上过于活泼的狗,而现在就连猫都能占据他的一部分注意了。这过于令人感到挫败,或许林炜翔跟猫呆久了也变成了猫,这是定局,再也容不得刘青松反对了。

 

十二点到了,刘青松关掉电脑。

 

上楼之前,他没有忘记多踹一脚高天亮的电竞椅。

 

 

 

>>

 

 

 

刘青松在心里倒数十个数,敲到第十下林炜翔还没有应,这猫爱谁哄谁哄。

 

可第五下他就开始焦虑了,第六下开始感到难堪,第七下已经烦躁得想要扭头就走。他勉强按捺住性子,深深呼吸了下,决定敲到第八下——门开了,像是卡住了他的耐心底线。

 

刘青松抵着林炜翔闯了进去,把门恶狠狠地甩上,动静不比林炜翔生气的那天小。

 

“你干嘛啊,吓死我了。”他的ad委屈地嘀咕着说。

 

可那条软乎的尾巴却安静地垂下,对辅助的怒火丝毫没有意外。林炜翔走到床边坐下,庞大的身躯略微弓起,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抬头看他。

 

眼睛里包含了些许无奈,更深层的东西令人看不明白,可大体上,仍旧是游刃有余的。

 

刘青松忽然懂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适应了。

 

他径直向林炜翔走去,按着他的肩膀,利索地骑到了他的大腿上。林炜翔轻轻“诶”了一声,像是很惊讶,可手却从善如流摸上了刘青松的大腿,再慢慢上挪,锢住了他瘦削的腰。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对视着。刘青松脸皮燥热,咬着牙,对上一双无辜的眼睛。这种包容的神情他在床 笫间看过千万次,却被他自己无视了。他这才意识到,他该哄的不是哪一只狗或者猫。

 

错误的比喻承接了正确的爱情,无伤大雅,无非是让人多吃点苦头罢了。

 

林炜翔身后的猫尾巴轻轻晃动,不动声色、却又愉悦地迎接小猎物主动到他的怀里来。他仰着头,轻轻贴上刘青松温热的胸膛,倾听着里面有一颗刺猬般的心在紧张地跳动。


他应该是想要道歉的,可到了嘴边的话总是说不出来,总要用高潮或冷淡逼迫一下,才能听到几声柔软的呜咽。刘青松把他的肩膀抓得好紧啊,脸红的吓人,仿佛再多逗一下就要哭出来了。

 

林炜翔眨了眨眼,忽然不忍心了。

 

他甜腻地把他的辅助抱得更紧了点,讨好地哄道:“松松,我好想你啊。”


那双眼睛温顺无比,透过光,爱意仿佛更加清晰了些。

 

刘青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他温顺皮下藏着的得意,咬着牙,恶狠狠地亲了下去。

 

傻狗喊惯了,才会发现,他错过了多少林炜翔骨子里属于猫的狡猾。

 

但无所谓了。

 

刘青松想。

 

反正无论猫还是狗,总归是他的。

 


 

Fin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本来想写lqs哄,结果到了最后,还是339哄(爆笑

楼主大人

《风起云深》42 魔道祖师原著向续集 又甜又飒的忘羡婚后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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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牡丹花亦冷(三)


前章提要:


那缕魂魄道:“姑苏蓝氏……蓝愈可还好?”


蓝忘机顿了顿,道:“……家父早已过世。”


那缕魂魄叹道:“但见时光流似箭,岂知天道曲如弓。我曾以为,自己走得比他们都早,如今旧友们皆成一抔黄土,我却能以一缕残魂存于世间。岐山温氏后人造下这些孽,如何对得起先祖。”


四十二、牡丹花亦冷(三)


几日前,魏无羡一到金麟台就直奔“仙子洞”,为的就是在施阵前多了解一些幽荧雪狼的特性,找到江澄无法醒来的原因。从魏无羡和蓝忘机第二次上雪岭,看到洞穴里的水泥雕塑和结魄化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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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牡丹花亦冷(三)


前章提要:


那缕魂魄道:“姑苏蓝氏……蓝愈可还好?”


蓝忘机顿了顿,道:“……家父早已过世。”


那缕魂魄叹道:“但见时光流似箭,岂知天道曲如弓。我曾以为,自己走得比他们都早,如今旧友们皆成一抔黄土,我却能以一缕残魂存于世间。岐山温氏后人造下这些孽,如何对得起先祖。”










四十二、牡丹花亦冷(三)




几日前,魏无羡一到金麟台就直奔“仙子洞”,为的就是在施阵前多了解一些幽荧雪狼的特性,找到江澄无法醒来的原因。从魏无羡和蓝忘机第二次上雪岭,看到洞穴里的水泥雕塑和结魄化形的晓星尘道长时,他就已猜到,头狼应该是个“人”,至少是“人”的魂识在控制。而这个“人”多半就来自苍城原来守卫雪狼、豢养灵犬的温氏支脉。



但这都是魏无羡仅凭一些蛛丝马迹作的大胆猜测,雪狼主人从未露过脸,蓝曦臣和金氏众医师招魂时也未看出端倪,所以他更担心的,是雪狼主人不愿露面。可不管怎么说,魏无羡觉得试了总比不试的好,因此他请众人回避,独自前去面见狼王,并赌了一把,以温氏驻守苍城这一脉的原始姓氏——“齐姓”郑重称呼,这雪狼主人竟然真的现身了。


交谈几句,魏无羡便发现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这雪狼主人不知为何,对江澄的情况十分上心。经其解释提点,魏无羡才弄明白江澄假性“失魂”的原因。只不过,雪狼主人对岐山温氏之事并不愿多谈,魏无羡便决定先把江澄的事解决了再来仔细套话。临走时魏无羡与其打了一个赌,若雪狼主人输了,下次见面便要回答自己的三个问题。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位雪狼主人还认识青蘅君。


蓝忘机郑重俯身行礼,道:“不知是先父旧友,失礼。”


那半透明的魂魄笑道:“你们蓝家的子弟就是这般,懂礼得让人觉得拘谨。说起来,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与你父亲相识的时候,"他比了比自己肩膀,又往下了一些到胸口,道:“他才……才这么高,十一二岁的年纪,便能渡化一只作恶多年的无头尸鬼。明明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却每天都去我落脚的小破客栈喝茶。要不是因为那家的茶实在太难喝,我还不知道他是眼馋茶摊对面卖的糖葫芦。十岁出头的孩子,谁不爱吃点甜的了,蓝氏家规连这也管?我便给他买了一个,好说歹说请他尝一尝。他迟疑了好久才拿过去,我还没见过哪个孩子能把糖葫芦吃得这般干净,动作还那么优雅。”


魏无羡在旁边偷偷看了蓝忘机一眼,忍笑道:“是不是那种,明明心里想要的不行,却冷冰冰在老远的地方观望。”


蓝忘机微微垂眸,不说话。


那魂魄道:“第二天,那卖糖葫芦的没来,蓝愈却比这左邻右舍的街坊都担心。找上门才知道,那小贩老婆就要生了。你父亲不懂接生,人家手忙脚乱地顾不上他,他便默默地帮忙把糖葫芦拿出来卖掉。你可不知道,那神仙般的一个人,白衣蹁跹、仙气凌然地举着插满糖葫芦的竹竿,俏生生地立在闹市里,一不吆喝二不叫卖的。他一根糖葫芦没卖出去,围着看他的人倒是越来越多。我赶紧装作他舅舅过去解围,帮他把糖葫芦给卖完了。最后那根我留给他,他要付给我钱,我只逗他说,以后成亲给我留一坛喜酒来还。可惜啊,他定是把我这个便宜舅舅给忘了。”


蓝忘机没说别的,只执手行礼道:“家父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魏无羡心中微叹,就像他和蓝忘机一样,青蘅君亦是背着家族一声不响地成了亲,何人得分这杯喜酒?更何况青蘅君夫妇与他们还不一样,婚后便分居,一个闭关不出,一个幽闭至死,姑苏蓝氏上下讳莫如深,一桩婚姻连喜事都算不上又何来喜酒?蓝忘机的母亲除了名册入宗祠,待遇连魏无羡都不如。魏无羡估摸着,许是这雪狼主人身祭时,姑苏蓝氏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恩怨纠葛还没发生,他不知情才拿来调侃。


魏无羡看蓝忘机垂目不语,赶紧一把搂住蓝忘机肩膀,笑意晏晏道:“前辈可还记得上回我们的赌注?我这次把真人都带来了。答案就是,相貌英俊、玉树临风、雅正端方、美如冠玉、有匪君子、照世如珠、景行含光、逢乱必出、身手非凡、琴剑双修、修真界世家公子排名第二是也,哦,对了,做饭手艺简直一绝,连针线活都难不倒他。可惜前辈猜的一个边儿都没挨着,是不是应该说话算话,认赌服输啊。”


那幽蓝的魂魄打量着他二人,一个清冷严肃面如霜雪,一个风流俊俏眉眼含笑,个性南辕北辙,行止风格迥异。最不和谐的是,魏无羡比蓝忘机矮了两寸,如此搭肩勾背揽着蓝忘机,看起来委实有些辛苦。


那魂魄道:“诚然,你与我打赌时说,只要我猜到你道侣什么样,便算我赢。我亦耍了个心机,说不管你的道侣是什么样子,总归是名女子。但你不必为了赢这个赌注,就带位公子好友来诓骗我,看把人羞得,耳朵都红了。不算,不算。”


魏无羡转头一看,蓝忘机确实耳朵红了,不禁微微诧异,这个人当着宋岚时还能镇定亲热,怎么几日不见,脸皮又变得这般薄了。


魏无羡没意识到,虽然他私下里从不吝啬于说蓝忘机的好,但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在仙门前辈面前,主动宣示道侣身份。蓝忘机虽从小在称赞声中长大,无非是被夸品性高洁、天赋过人、修为高深、堪为世家公子楷模。蓝氏自谦,多半还会故意贬低一番。所以他这三十多年来,其实从没被家人这般眉飞色舞、没脸没皮地自夸式介绍过,偏偏这话从魏无羡嘴里出来,又句句让他心生愉悦,甚至有点沾沾自喜。一向自律的蓝二公子费了好大的力才勉强抑制住上翘的唇角,其实胸口却像淌过烧开的滚水,直烧到了耳朵上。


魏无羡一边用手揉蓝忘机的肩膀,一边道:“他……那个……性子就这样,经不得人夸,一夸就害羞。但我二人真的是道侣,比真金还真。”


那魂魄道:“你们性子差这么多,别说做夫妻,就算做朋友,人家一个清冷公子,都得被你聒噪死。你们这些小辈啊,道侣这种玩笑也随便开。”


魏无羡气结,他微微靠近蓝忘机,挑挑眉毛,悄声道:“又来个不相信的,老办法啊。”他对雪狼主人道:“那前辈可别怪我们失礼了。”魏无羡清了清嗓子,转到蓝忘机面前,对蓝忘机眨了眨左眼。


他一句“蓝湛,亲我”还没说出口,只见蓝忘机抬手将自己的抹额取了下来,拿起魏无羡的手,将抹额缠在他腕上,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打了一个格外漂亮的结。然后,蓝忘机掌心托着魏无羡的手腕,抬给那魂魄看,道:“前辈可知,蓝氏抹额之意?”


雪狼主人不由得呆怔了半晌,最后还是不死心道:“道侣须行夫妻之礼,家中长辈承认才可算数,姑苏蓝氏可认下了你们?”


蓝忘机不紧不慢道:“三拜礼成,族谱有名。”


魂魄再三打量了蓝忘机一番,摇摇头道:“公子若是其他世家的,我也就认了。谁没有年轻过,你们自己闹着玩也无妨。但姑苏蓝氏这样的家族如何能同意?不信,我还是不信。”


魏无羡感觉执着他的手骤然握紧,再一看蓝忘机如霜的脸色,心道要遭,赶紧笑着打圆场道:“前辈可不能耍赖,我们绝无欺瞒。”


蓝忘机正色道:“一则,并非玩闹,二则,我二人家宴同席,祠堂同位,长老们皆无二言,三则,男修结为道侣,在姑苏蓝氏并非没有先例。参拜天地,告祭先祖,诸礼未疏。”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连胸脯也微微起伏,可见那句“闹着玩”是戳到蓝忘机痛处了。


魏无羡慢慢转过头看向蓝忘机,惊得嘴都没闭上。如今他面对蓝忘机时不时让人振聋发聩心情澎湃的情话时,已颇能维持表明的淡定。可让他惊讶的是,惜字如金的蓝忘机不仅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怎的还一本正经编出姑苏蓝氏有先例的事儿来。别说雪狼主人,魏无羡也不相信,世代尊礼、教条古板的姑苏蓝氏除了蓝忘机这个冒大不韪的,前头还有男修结为道侣的先例?!


疑惑归疑惑,魏无羡自小便和江澄一唱一和,懂得关键时候,就是天大的谎,也得给自家圆回来。遂魏无羡亦是肃了神色,正声道:“确实是有例可循,且晚辈现就长居于云深不知处,与含光君同宿同行。当初这根红线都还是蓝氏家主泽芜君给牵的呢!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忽然,那魂魄朗声大笑:“哈哈哈,小公子别急,我信,我信了还不行吗,哈哈哈!想不到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竟然有这种缘分。蓝氏家训是诸事不可为,江氏家训却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今不可为的也为了,倒也是一种绝配啊!”


蓝忘机这才缓下神色,松开魏无羡再执一礼,道:“恕晚辈冲撞。”


魏无羡道:“既然前辈认输了,那便要回答我们三个问题。”


那魂魄道:“只一件,我族永世效忠的誓言在前,不论温卯后辈做过什么,关于温氏的秘密,不管我知不知道,都是不可说的。”


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了一眼,轻描淡写道:“若要问岐山温氏的密辛,我们开个棺问个灵,也不是难事。就怕您在雪岭时间太长,有些事都不记得了。”


那魂魄笑道:“你小子又来激我,四十年前的事,你且放开胆子问。”


魏无羡对蓝忘机道:“蓝湛,你先问。”



蓝忘机道:“前辈尊姓大名?”



“嗯?”那魂魄和魏无羡都是一怔。



那魂魄道:“你确定要用掉一个问题的机会?”



蓝忘机道:“胡乱称呼,是为不敬。”


 

魏无羡虽略觉诧异,不过再一想,也不能一直“齐前辈齐前辈”地叫,知道名字以后别的事查起来也方便,心道还是蓝忘机周全。他这个人一向大咧咧惯了,当初为罗青羊挡了王灵娇的烙铁,还差点因为伤口发炎死掉,结果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救下的那个姑娘姓甚名谁。


那魂魄缓缓地笑了,道:“我自然姓温,单名一个廷字,字逢君。”


蓝忘机缓缓道:“后人易姓,先祖难平。”


温廷收起玩笑神色,肃道:“易姓之举本就乃我先祖所定,有何难平?当年穷奇自北境出世,我族人深受其苦,几近灭族。温卯引穷奇南下,斩其于山谷之中。为感其大恩,齐氏先祖率族人归附岐山,易姓为温,立下血誓永世为臣。为饯行诺言,我族人恪尽职守、以身祭祀,几百年来从无怨言。就算到地下见了先祖,腰板也挺得直。”


魏无羡差点给蓝忘机喝声彩,轻描淡写一句“难平”,套出对方这么多话来。原先只知不夜天定期会将重罪犯人押解至此处,由这群人剖肺挖心,以生魂饲喂山上的妖狼,说他们是岐山温氏手下最残忍的刽子手也不为过。殊不知连刽子手自己,亦是世代以血躯祭祀,魂魄隔绝红尘,在深山野岭与狼为伍,有着不为人所道的委屈。此话若是由吊儿郎当的魏无羡说出来,可能分量不重,但由守节奉礼的姑苏蓝氏子弟问出来,便让人不得不辩上几句。


魏无羡得此精髓,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效忠途径百种千种,前辈若觉牺牲不值,大可换个方式。”


温廷道:“我本以为小狼等不到献祭之人了,一直勉力强撑。幸而雪岭有了新的主人,否则狼群之害,绝非你所预料。”


魏无羡道:“幽荧雪狼虽然厉害,但遇上含光君这样修为的,也是不堪一击。他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杀过一只四百余岁的屠戮玄武了。”


蓝忘机淡淡道:“是你。”


魏无羡嘿嘿一笑道:“你才是主杀好不好!我就是打个下手,帮你把那只臭王八赶出来。要是没你的弦杀术,我早就葬身龟腹了。”


温廷道:“屠戮玄武?可是几百年前,曾在岐山作乱的那头巨型龟蛇兽?”


魏无羡道:“是。那妖兽吃撑了,在暮溪山睡了几百年。我们被它困在洞中七天七夜,若不杀了它,我们也活不了。”


温廷看他们的眼神突然肃敬起来,道:“我以前从未听人说,幽荧雪狼是不堪一击,原来倒是我小看了你们。我族守卫这个秘密几百年,除岐山温氏家主外,从未对外公开。今日我便不得不提醒你们,此兽之所以受我族人百年赡养,就在于杀不得,又纵不得。”


到此关键之处,蓝忘机和魏无羡皆是神色肃凝,洗耳恭听。结果温廷道:“可是有什么问题要问?”


魏无羡道:“前辈的秘密,我们怎么好意思问。倒是前辈今日已经问了我们好几个问题了,是不是蓝湛?”


蓝忘机道:“嗯。”


温廷道:“好啊,你俩小子,合起来对付我。如今雪岭上既已有了主人,我的职责便是提醒你们,雪狼不可屠尽,且狼群必须保持百头以上。”


蓝忘机和魏无羡突然心有灵犀地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穷奇?”


温廷微微一笑,道:“总算是问了。”


魏无羡忙道:“哎哎哎,等等,您这是引导我们提问。”



蓝忘机轻轻拍了拍魏无羡的手,道:“无妨。”又向温廷道:“第二问,请前辈赐教。”


温廷道:“那便要从几百年前开始说起了。”


 


 


 


 


 


 


 


 


原来,正如蓝忘机和魏无羡所料,幽荧雪狼的确曾为温卯斩杀穷奇立下大功。穷奇毕竟乃上古神兽,元神和杀伤力都极其强大。温卯为筹备这一战,特意驯化了八头噬魂雪狼从旁助阵,干扰穷奇元神,令其无法集中精力。然而,这八头雪狼分食了穷奇魂魄后,竟然被穷奇反噬,成为了新的八头凶兽。温卯这才明白,穷奇这样的上古神兽,元神永世不灭。若不将魂魄分散,终有一日会卷土重来。


于是,岐山温氏斩杀变异的凶兽后,把所有能找到的噬魂雪狼捕来,分食稀释穷奇元神。玉狼雪岭本就是噬魂雪狼栖息之地,岐山温氏将此地圈禁起来,着家臣世代赡养,监护狼群。可幽荧雪狼是妖狼,数量稀少,繁衍缓慢,温廷族人便想到了用狗进行杂交的办法。即便如此,好几年才有一两只完全继承幽荧之眼的雪狼产生,剩下的挑性情平顺的训成灵犬。


魏无羡道:“我懂了,狼群将穷奇魂识分食,其实是一种镇魂之法。狼群不断繁衍,那么穷奇的魂魄就会越发分散,结魄的可能性就越小。”


温廷道:“可以这么说,但人算不如天算,雪狼还是异化了。吞噬生魂原本只是幽荧雪狼攻击猎物的手段,它们以前和其他狼群一样,捕食飞禽走兽。许是上古凶兽的元神碎片助长了雪狼的妖性,生魂渐渐成为它们唯一的食物。一开始并没有这么明显,直到温氏第四任家主时,雪狼已不再吃血肉之物。有一年,山中十几个村落一夜死光,满地无魂尸,我族人才知大事不妙,速向不夜天示警。自那时候起,岐山温氏便定期送来死囚,向狼群投喂生魂。为更好的控制雪狼,及时发出警示,当时的族长与其胞弟,成为第一批献祭者,集两人魂魄之力,反噬头狼魂魄,其中一人便可占据狼躯,成为雪狼主人。此后数百年,我族每隔三十年,就指定最早出生的两名男孩为献祭者。而这些献祭者从出生起,就注定活不过三十岁。”


说到此处,温廷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不语,蓝色的魂魄仿佛盛满了忧伤。


蓝忘机道:“割肉补疮,标不治本。”


温廷道:“我很小便得知自己的使命,所以决定三十岁前踏遍名山大川,喝遍天下名酒,顺便撞撞运气,看能不能找到替代的方式。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和一位友人培育出可替代的花草精魄。我身祭后,用了二十多年时间,终于让狼群适应花草精魄,不再以人魂为食。本以为族人的身祭可以到此为止,可惜这些人命终究还是要血债血还的。”


魏无羡心道,看来灵囿村那些人种植花精的,多半是逃脱的温廷族人,怪不得如此害怕见到仙门修士。


魏无羡本想问那位和他一起献祭的是谁,又为什么会是温廷的魂魄留下,但只剩下最后一个机会,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想问。犹豫间,蓝忘机握住他覆在随便剑柄上的手,仿佛一阵暖流定住了他的心。


魏无羡将随便从腰侧拔了出来,道:“前辈,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此剑中是否有残魂?”


温廷问道:“这可是你自己的佩剑?”


魏无羡点点头。


温廷道:“你用它可杀过其他人?”


魏无羡道:“从未。”他默了默,沉声道:“除了,我自己。”


蓝忘机转头看着魏无羡,眼里满是惊异。



温廷道:“杀了你自己?那你现在是?”


魏无羡道:“被人献舍。”


温廷若有所思道:“那你的记忆可有失?”


魏无羡点点头。蓝忘机握着魏无羡的手慢慢收紧,魏无羡轻轻地挠了挠蓝忘机的手心,微微一笑。


温廷伸手,半透明的魂魄穿过剑身,起了微微涟漪。半晌,他道:“此剑本就有灵性,未必是你想的原因。”


魏无羡道:“我死后不久,这把剑就自动封剑了,而以往自动封剑的事,几乎没有发生在年轻修士的身上。我与它不过七八年的缘分,且很多时候也没尽到一个主人的爱护,我根本没想过它会为我封剑。”


温廷道:“若是已经封剑,那剑灵与残魂早就融合了。就算能剥离下来,残魂里带着剑气,血肉之躯也无法承受。”


魏无羡道:“我并非是想要找回残魄,而是想验证另外一件事,幽荧雪狼以魂为食,若有残魂依附在这把剑中,必能感受得到。所以,我想烦请前辈用雪狼之身验证一番。”


温廷道:“这既是你最后一个问题,我自然不会不帮。还请蓝公子将他眼睛挡住,看到自己的魂魄,对他元神的刺激会很大。”


蓝忘机正要去撕自己的袖子,魏无羡已经将红色的发带取下来,交到蓝忘机手上,笑道:“用这个吧,含光君怎么能老把衣服撕得破破烂烂的。”


蓝忘机接过那发带,却是没动。


魏无羡伸了个懒腰,道:“正好让我闭目休息会儿,蓝湛,来吧。”


蓝忘机琉璃色的眼睛定定得看着魏无羡,欲言又止。


魏无羡笑道:“这世间的真相,总会知道的,对不对?若不问,也许连解决办法都没有。”


发凉的指间拂过魏无羡的脸,赤红的发带遮住眼睛,魏无羡的视野一片黑暗。人在黑暗的时候会情不自禁伸手往前摸,他刚一抬手便被人握住,另一只微凉的手扣着他的后脑勺,按到温暖的胸口。


听到那微快的心跳起伏,魏无羡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真好。


 


 


 


 


 


 


 


 


 


待发带从魏无羡眼睛上除去的时候,魏无羡首先看到的是蓝忘机微微蹙起的眉头。他伸手按了按蓝忘机的眉心,道:“别老蹙眉,小古板就快变老古板了。”然后微微矮身,趁着蓝忘机帮他绑头发的时候,问道:“前辈,如何?”


温廷道:“剑中确有一缕残魂,雪狼唾液能帮助残魂投射出魂魄主人的样子。蓝公子看过,确定是你无疑。”


魏无羡似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了我一个疑惑。”


温廷道:“你想怎么做?”



魏无羡道:“不怎么做,既然血肉之躯承受不了,又何必纠结于此。不影响喝酒睡觉便行。”


温廷笑道:“如此拿得起放得下,还真是有枫眠兄的风范。可惜啊,江澄那孩子就不怎么像他父母。”


魏无羡道:“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我母亲说过,多想点别人对自己的好,人生就快乐许多。是不是啊,蓝湛。”他笑着撞了一下蓝忘机的肩,蓝忘机这才面色略缓,低声道:“嗯。”


温廷突然笑容凝住,道:“你刚才说什么?”


魏无羡疑惑道:“我……我说,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


温廷道:“后面一句。”


魏无羡道:“我母亲说,多想点别人对自己的好,人生就快乐许多。”


温廷道:“你的母亲是谁?”


魏无羡道:“藏色散人。”


温廷明显大为吃惊,继续问道:“你的父亲呢?”


魏无羡道:“魏长泽。”


温廷想了想道:“可是时常伴在枫眠身边的那位。”


魏无羡道:“我父亲是江叔叔的家仆,也是他的好友。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便在一次夜猎去世了,所以江叔叔就把我带回家养大了。”


温廷道:“也就是说,藏色散人后来没有与枫眠在一起?那江澄的母亲又是谁?”


魏无羡正要答,蓝忘机便接了过去:“眉山虞氏。”


温廷微微叹气,道:“……我离开的时候,他们二人刚刚相识。我原以为他们最后会结为道侣……唉,往来千里路长在,聚散十年人不同。”


魏无羡笑了笑,道:“他们的事我也不清楚,若是前辈想知道点别的,我走之前有空便过来和您聊天。明日还有大典,我和蓝湛先回去了。


温廷看了看他,露出一个笑容,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些慈爱:“好孩子,去吧。”


 


 




(接上) 

 

魏无羡和蓝忘机拜别温廷,出了仙子洞。

 

魏无羡道:“看来我上山时召来的白骨,应该就是射日之征后,被仙门百家清算的温廷族人。仙门的人没有见过幽荧雪狼,把人押解到半山腰便遇到了那群体型似狼的瘴鼠。他们匆匆将犯人杀死,留尸于那里。还好有活口留下,向山上提供花草精魄,要不然雪狼下山,杀或不杀都是一大害。”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活动了活动身体,继续道:“这下全想通了,晓星尘道长能在小狼身体里结魄,果然是因为有另外的魂魄顶了劫。薛洋、阿箐的魂魄应该都被喂了那四头被你杀死的雪狼,后来又都在小狼身体里重遇了。只是不知道,帮晓星尘道长抵劫的,到底是薛洋还是阿箐了。”

 

蓝忘机道:“穷奇食善。”

 

魏无羡道:“你说的有道理。本来应该是薛洋结魄,但他散了魄帮晓星尘道长补魂。幽荧雪狼若继承了穷奇的部分妖性,被食掉可能是较善的那个。唉,晓星尘道长被薛洋骗得真惨……”

 

蓝忘机道:“逼善为恶,罪大恶极。”

 

魏无羡背过身来,对着蓝忘机退着走,勾着唇角摇着头道:“啧啧啧,遭了,我怎么觉得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蓝忘机没说话,牵住了魏无羡的手。魏无羡另一只手往蓝忘机耳边一抚,蓝忘机忽然觉得耳上一沉,被人别了一个东西。魏无羡笑盈盈地看着他:“哎呀,好久没看到蓝二公子戴花的样子了。”

 

蓝忘机这才发现,他们二人正站在一片芍药花中。芍药花开得正盛,巴掌大的花朵迎风摇曳,红白粉紫,金蕊绿萼,煞是好看。

 

蓝忘机将那朵花取下来,放在掌心,低声道:“为何?”

 

魏无羡道:“看你好看啊!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看见你,就老想掷花逗你玩。”

 

蓝忘机道:“我问,为何是芍药?”

 

魏无羡疑道:“芍药有何不妥?”

 

蓝忘机抿抿唇抱住魏无羡,道:“送别的吧。”

 

魏无羡不知所以,只好道:“你把芍药制成干花夹在书页里,我以为你喜欢。”

 

蓝忘机抱着魏无羡不说话,魏无羡道:“干什么,蓝二公子要在这里抱到天荒地老吗?”

 

蓝忘机道:“也好。”

 

魏无羡道:“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光天化日在兰陵金氏的私家花园抱着一个男子不说,连蓝家以前有男修成亲的谎都能编。你以后也要像我一样,就算是撒谎,也得滴水不漏地相互接腔给圆回来,不要老是嗯嗯嗯,这才更有说服力,听到没。”

 

蓝忘机放开他,边往前走,边道:“实话。”

 

魏无羡追上去道:“不可能。”

 

蓝忘机道:“为何不可能?”

 

魏无羡道:“那你说个名字。”

 

蓝忘机道:“《乱魄抄》搜录者,道侣是名东瀛伶人。”

 

魏无羡道:“名字都没有,我不相信。你从哪看到的?”


蓝忘机道:“不相信?”

 

魏无羡促狭地一笑,道:“又有一个不相信的,老办法?蓝湛,亲我!”说完,他自己扑上去,差点把蓝忘机扑得一个趔趄,最后的结果是被蓝忘机箍着双手,压在紫藤树下亲得云里雾里,毫无抵抗之力。

 

两人正是吻得乱意情谜,绵缠悱恻,魏无羡突然听到一阵铃声,立马睁开眼睛,和蓝忘机分开,探出头往紫藤树后面一瞧——金凌站在他们两人二十米以外的花丛中,脸色都快黑成锅底了。

 

虽然不是正面看到,但隐隐约约也能看见两人搂抱纠缠在一起。魏无羡把蓝忘机衣服扦平整,才拉着蓝忘机从树后面转过来,道:“找我啊?”

 

蓝忘机在,金凌也不好发作,感觉自己眼皮都跳了三跳,没好气道:“找你半天了,礼服也不来试,明天的礼仪流程你记住了吗?”

 

魏无羡看了看蓝忘机,回头对金凌道:“我一会去找你。”

 

金凌看着他望向蓝忘机的眼神就全身起疙瘩,道:“你……你现在就跟我走!这花园有阵法,你们也不怕迷路。”

 

魏无羡忍俊不禁道:“好,金宗主,小祖宗。”他回头和蓝忘机递了个眼色,两个人便跟着气鼓鼓的金凌往外行去。

 

回到芳菲殿,魏无羡对蓝忘机道:“我不送你去绽园了,晚上房里见。”

 

蓝忘机道:“嗯。”

 

金凌一声不吭,自己往前走。魏无羡跟过来,刚一脚踏进金凌书房,迎面就是一个小铜镜扔过来,差点砸到他的脸。

 

魏无羡身手敏捷地接住,道:“哎哟,你这大小姐脾气能不能改改。”他把那铜镜来回翻了翻,“这还真是大小姐用的小铜镜呢。”

 

金凌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挖出来:“你自己看看你的嘴!今日必须给我消肿!”

 

 

 

 

 

 

 

 

 

魏无羡代莫玄羽行的这场归宗仪式,简约却不失奢华,比起当年金光瑶认祖归宗时,不知风光几许。不知金凌是如何做到的,两日筹备的时间,竟然还请来了兰陵城附近的一些小仙门。虽然没有之前清谈会时候的阵仗大,但这还是金光瑶死后,兰陵金氏第一次对外广发邀函。一来时间很紧,二来很多仙门都在观望其他人对兰陵金氏的态度,所以大多数有根基的世家也就借口推辞了。

 

虽然如此,但这是夷陵老祖魏无羡代献舍者莫玄羽进行入宗仪式,本身难得一见,因此还是引起了极大的关注,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修士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据说,夷陵老祖魏无羡身着金星雪浪服,手执族谱金册,在姑苏蓝氏、云梦江氏、清河聂氏等十多名仙首的见证下,于兰陵金氏祠堂代莫玄羽九叩金氏先祖,点上明志朱砂,替莫玄羽受赐金子羽之名。金子羽登上九阶如意踏跺之上的汉白玉须弥座,点燃金氏焰火二十五发,以示莫玄羽献舍前的二十五虚岁年华重归金鳞台。天空上闪耀着金星雪浪纹的焰火,映照着地上层层叠叠的牡丹花海,皆是齐齐怒放,壮美恢弘,令人难以忘怀。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衣着华贵、身长玉立的金子羽,相貌风华比起当年的金子轩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张舒眉朗目、俊俏秀逸的脸,配上画龙点睛般的赤红朱砂痣,笑起来若万千花开,灿若骄阳又无半点矜傲之意。举手投足明媚而潇洒,从容而不羁,真真有几分花中之王的气度。一夜之间,金子羽的画像竟然在兰陵城抢购一空,而旁边凶神恶煞、凸目爆睛的夷陵老祖镇恶图跌到三文钱一张也卖不出去。

 

在场观礼的修士还传出各种小道消息,说是清河聂氏的家主聂怀桑破天荒地带了几十人来,人数占了最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夜猎的。云梦江氏的家主江澄似乎手受了伤,缠着绷带,只出席了片刻,便不见踪影,连宴席都是由欧阳家的小公子代赴的,大家都猜测欧阳小公子应该会做江宗主的左右手,纷纷与其套近乎。姑苏蓝氏向来行事稳重的含光君,不知为何来来回回踩了别人三次鞋子,开宴的时候还走错了席位。宴会的时候,坐他身旁的家主不敢与他说话,只好向他敬茶,结果含光君把“好茶”说成了“好看”。宴会酒至半酣的时候,几名女修在含光君背后窃窃私语,好似正在商量要不要走上去与含光君打招呼,主桌那边的金子羽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飘了过来,一顿插诨打科把姑娘们都请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无人能记起,只记得被金子羽,哦,也就是夷陵老祖,灌得不省人事,完全断了片。宴会结束后,金子羽不知所踪,而是欧阳氏的小公子陪着金小宗主在送客。

 

虽然不能和以前金光瑶在的时候比,但总的来说,兰陵金氏这个活动办得可圈可点,大大转变了众人对这位小宗主的印象。没来的仙门也暗暗后悔,错过这百年难得一见的为“献舍者还愿”之盛事。最好的转变当是,兰陵金氏从此与其他仙门的走动也正常了许多,大家也不必再因为金光瑶而过多避讳。毕竟仙门百家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谈到金凌背后的势力,还真没有哪家的同辈继承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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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随便,从一开始这把剑就是有灵性的。魏无羡随口说了一句随便,它就听到了,出炉的时候就有了随便两个字,所以才一直叫随便。碧灵湖的时候,蓝忘机就批评魏无羡,此剑有灵,不要随意称呼。所以,随便的封剑其实也是有先兆的。我补这个,是因为文中魏无羡也说过,剑不够灵,江澄喊他再修个八十年。确实从全文来看,那把剑没怎么在魏无羡身边呆过,他十七岁就没有金丹了。




谢谢一直追文的读者,很多人都说完结了再来看。其实要是真正完结了之后,点赞评论对写手的鼓励就真的没这么大了。我一直想怠工,却又经不起你们挑逗。


夜长梦长

谁寄云端·番外·始华 06 - 终章

番外放飞自我。

阿夏今天叫爹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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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寄云端


始华_06


蓝玱在出生前,一直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

整整一夏间,若哪一日蓝珩见魏无羡话说到一半、无来由地皱了皱眉,或是要做什么、动作却突然顿住,便知是那个小的又翻转挪腾,给了他不轻不重的一脚。

魏无羡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有时候还显得颇为高兴。他似是觉得蓝珩长大了,性子从年少跳脱中走出来,越发像蓝忘机,又比少年时的蓝忘机更早见识过他那一套作弄逗人的法子,愈发地逗不动他。

倒是这个小的,随着月数渐张,精力愈发旺盛,闹起来没个闲时,魏无羡便说:“像我。”

蓝珩十...

番外放飞自我。

阿夏今天叫爹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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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寄云端


始华_06



蓝玱在出生前,一直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

整整一夏间,若哪一日蓝珩见魏无羡话说到一半、无来由地皱了皱眉,或是要做什么、动作却突然顿住,便知是那个小的又翻转挪腾,给了他不轻不重的一脚。

魏无羡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有时候还显得颇为高兴。他似是觉得蓝珩长大了,性子从年少跳脱中走出来,越发像蓝忘机,又比少年时的蓝忘机更早见识过他那一套作弄逗人的法子,愈发地逗不动他。

倒是这个小的,随着月数渐张,精力愈发旺盛,闹起来没个闲时,魏无羡便说:“像我。”

蓝珩十五岁,过生辰说是不要什么,便当真什么也没要。魏无羡带他去彩衣镇上,水道之中小小货舟挑篙而过,魏无羡望着船板上搁着的天子笑兴叹,见旁边支着窗扇的木杆一动,是蓝珩探手将窗给关了。

魏无羡哈哈大笑:“小郎君,你可真是长大了,竟管起我来了。”

蓝珩说:“不看,就不用想了。”

一边说,一边将魏无羡的茶盏添满。

魏无羡笑吟吟地抿了口水,又说:“你真没有什么想要的?过了这村没这店,可得等到明年。”

蓝珩说:“我不缺什么。”

魏无羡说:“有过的东西,只要喜欢,跟我讲,再来一百件也是可以的。”

蓝珩想了想,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又对魏无羡说:“不必铺张浪费。”

魏无羡装模作样地捶胸顿足:“完了完了,真学了你父亲去。”

蓝珩问:“有又何不好?”

那夜还是蓝珩当值,便不能陪魏无羡在彩衣镇玩到夜深。等到近亥时时分,蓝珩行至山门前,却不见前来集合的子弟,只有蓝思追一人在那处,面上带笑,似是等他许久。

蓝珩一愣,蓝思追便道:“云恒随我来。”

他们一直走到后山,见葱茏树木的高枝上挂了几盏灯照亮,魏无羡站在林中空地上,蓝忘机站在他身旁。还不至夜中溽热的季节,夜露有几分重,魏无羡肩头披了一件蓝忘机的外袍,正兴高采烈地冲他招手。

蓝珩再一愣,听到旁边树丛一响,蓝景仪从中钻出来,先道一声“含光君”,又转头对魏无羡说:“已经问过啦,魏前辈。蓝老先生今晚确实不回来了。”

“好好好。”魏无羡拍拍手,目光落在蓝珩身上,“既然阿夏也来了,不若咱们就开始吧?”

蓝珩这才看清空地正中放了一物,像个插在地里的瘦树墩,黑漆漆地拖着根引信。魏无羡自怀中取了一支火折子,晃一晃点燃,交予蓝珩,干脆利落道:“点它!”

蓝珩有些疑惑地看了魏无羡一眼,魏无羡在他背后一推,他便只好上前,将地上那根仿佛极大一支报信烟花的东西点燃。

魏无羡不忘急忙招手:“快回来!”

引信“噼里啪啦”地烧了一阵,那黑漆漆的筒状物随之一震,当真“嗖”地一声吐出一个烟花来。光亮冲上天幕,倏地散开,却非散作一个蓝氏的云纹,而是浩大一片星光明亮,又如雪片徐徐落下,映在观者眼中,犹如星子落瞳。

蓝景仪下意识地发出了好长一声:“哇——!”

不及第一片雪亮星光落尽,烟花飞快地一震,又吐出一颗光球,随后接连不断地震了十三次,统共不多不少,是十五发。

待得最后一片烟花的光色落了,夜空中似是犹有光轨存余。蓝珩自第一颗烟花爆开时便睁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似是连花火燃尽也未察觉,直到魏无羡轻轻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他转头,魏无羡说:“阿夏,生辰快乐。”

蓝忘机亦道:“生辰快乐。”

等到蓝思追和蓝景仪都祝完了,魏无羡问:“阿夏,你没什么想说的?”

蓝珩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晕,断断续续地说:“你……后山……家规……”

蓝思追在一旁解释道:“云恒莫急,含光君在此设了结界,从家中是瞧不见的。”

蓝珩道了一声“哦”,又没说出别的话来。

魏无羡在一旁含着笑意瞧他,轻轻用手肘戳了戳蓝忘机。蓝忘机俯身贴来,他便贴着蓝忘机的耳朵说:“还不错,二哥哥,这若是当年的你,肯定二话不说,先把我们统统抓去跪祠堂。五十大板,人人挨打!”

蓝忘机道:“不会。”

一边说,一边在衣袖裹覆下抓了魏无羡的手,微微加力握了握,望来的目光中含了一分笑意。

魏无羡也握了握他的手,转头对蓝珩道:“良辰美景,小郎君,许个愿吧?”

蓝珩刚刚要张嘴,魏无羡又用手指在自己唇上一压,道:“别说出来,说出来不灵——别问为何,这次我说了算。”

蓝珩看一眼蓝忘机,蓝忘机点了点头。

于是蓝珩闭住眼睛,双手在袖中收拢,无声地祈了一个愿。

 

待到时至七月半,蓝氏三元节皆不设夜禁,魏无羡也随着小辈出去放河灯。

蓝氏折灯的纸都浆得笔挺,隐约有淡淡的云纹,只可惜往日里没什么练习的机会,字迹在纸上写得端方,折起来却是少见的歪歪扭扭。还是要等平日里几乎见不着的女修们也陆续到了河岸边,云冠霞袖,漆黑发间莹润玉簪在夜中似有微光,笑意盈盈地教这些师兄师弟们折纸。

时已过立秋,蓝忘机不放心魏无羡一人出来,在夜中陪着。魏无羡袖里揣了厚厚一叠纸,手上动作又快,不一时折了一大堆驴子乌龟螃蟹王八,一个接一个放在蓝忘机手里,蓝珩站在一旁,看得眉角直抽。

蓝珩自己折了一只俊俏云雀,安放在灯座上。顺着溪流轻轻一推,袅娜着漂远了。

他望着一点灯火莹莹远去,化作河上千万星火中的一颗。魏无羡终于玩够了,把那一堆千奇百怪的折纸一朝全部顺流放走,最后一张纸交在蓝忘机手里,说:“蓝二哥哥可要写些什么?”

雪白的纸张在掌心展开,蓝忘机接了笔,没有思索迟疑,径直在纸上端正地写了“平安”二字。

写毕,待墨迹微干,又沿着痕隙工整叠好,折出一朵五瓣桃花。

魏无羡微笑起来,由衷道:“这个好,蓝湛,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再一转头,又叹道:“唉,这些少年也真是手快,这一时便把灯都放完了,留着漫漫长夜去何处啊?”

蓝忘机则道:“不急。”

一边说着,也不寻灯,反而将手中那朵花又仔细地折了折,别在魏无羡胸前衣襟。

魏无羡低头一望,唇边含笑,将花取下来,放在唇前,轻轻地贴吻了一下。

后来夜深,还是魏无羡先乏了,有些站不住,加上小的那个又在夜中醒来,伸展手脚,把魏无羡踢得有些疼。蓝忘机见他又抵着肋骨间轻轻抽气,干脆将魏无羡打横抱了起来,御剑带回云深不知处。

蓝珩紧跟在其后,一同去到静室。魏无羡还沉浸在河边的游乐之中,不显得困倦,只是被小的那个闹个不停,在榻上倚着,将手贴在身前,低声嘟囔道:“你这是凑什么热闹。亥时将至还不寝,罚你抄家规。”

然而毕竟只是一个未及出世的孩子,又不能当真罚他抄点什么,更兼那夜里他不知怎么高兴了,踢了两下,还不见有停的意思。魏无羡方才闭目养神一阵,又挨了一下,只好皱眉起身,换了个姿势。

蓝忘机本抱了琴来,要拨一曲为这一大一小静一静神,不想蓝珩见了此景,径直上前,伸手按在魏无羡腹上,有些凶地低声道:“不要闹。”

事出魏无羡意料之外,令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待得蓝珩退开,魏无羡突然一笑:“好啊,被你吓住了,不踢了。”

蓝珩道:“那便好。”

廊外有子弟陆陆续续自外回来的声音,蓝珩不时也离了静室,离时听到蓝忘机低声拨弦,一声琴音袅袅散开。魏无羡还在榻上,等到人走远的脚步听不到了,手掌贴在身前,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蓝忘机问:“不踢了?”

魏无羡说:“当真不踢了。我倒少见阿夏这样讲话,怕不是真吓住了不成?”

蓝忘机只说:“他是担忧你。”

魏无羡说:“我知。”

复又望向蓝忘机,手撑额角,问道:“你说他若是……当真不喜欢这个小的呢?”

蓝忘机侧身在他额上贴了一吻,才说:“怎么会。”

魏无羡一手撑着下颌,另一手贴在腹部,露出一点若有所思的神情。

 

转眼夏日去而秋日来,秋高风朗的天气,蓝家小辈都被遣下山夜猎。此行路远,一去便要月余,蓝珩本不想去,奈何是蓝忘机的意思,又与蓝思追、蓝景仪一道同行,只好随之出发。

路上果不其然遇到温宁相陪,后又遇到金凌,连回云深不知处也走了同道。金凌说想随之去看看,顺作拜访,说得颇有几分郑重模样,大抵私下还是想去彩衣镇上玩。他眼下是金宗主,无人戳破,更无人拦他,便也由他跟着进了山门。

他们去时空气中尚有浓郁的桂花香气,归来之时鸿雁来宾,夜里已有几分凉意。时不至夜禁,山门间值守弟子验过几人玉牌,正问起要不要禀一下金宗主到了。金凌受不了到雅室里喝茶闲谈,正想搪塞几句,跟着蓝景仪混进去,突听遥遥几声颇有节律的云板鸣响,自高处一路传来。

几人连同值守弟子俱是一愣,话说了一半便断下去。待得云板声定,蓝珩脸色蓦地苍白了一下,说:“是静室。”

云深不知处不可御剑,他沿着石阶拔腿便跑,这次倒无人在后面斥他“不可疾行”。蓝珩一口气跑过雅室兰室,跑到其后山居别院,直到静室门前,再一回头,却见是蓝思追和蓝景仪都跟了过来,后面还有一个地形不太熟、只好跟着前面人跑的金凌。

蓝思追不忘指了指人皆匆匆而去的地方,对蓝珩道:“偏厢。”

蓝珩又是一愣。静室之中居住不过两人,两厢一概都是空房置物,最多有时蓝珩睡上一两晚。四人站在院中面面相觑,还是金凌随手抓了一个方才从偏厢出来、衣着似是药童模样的弟子,把人拎到眼前问话。

那药童见了他们四个,“啊”地叫了一声,好像没意识到他们已经回来。他不知有什么急事,眼睛在四人脸上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对蓝珩说:“大公子稍安勿躁,至多三两个时辰,很快就好。”

言毕,匆匆行了一礼,抱着药箱径自去了。

蓝珩愣道:“什么三两个时辰?”

天色已暗,廊下灯火幽微,投下光影徐来。偏室那侧灯火通明,然而正屋却是暗的。蓝珩踩着院内白石走去,扣了扣门,发现其间确实没有人。

蓝景仪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蓝珩,皱眉道:“奇怪,从前大家都叫你‘小公子’的,今日竟叫起‘大公子’来了。”

蓝思追突然在院中叫他:“云恒。”

蓝珩一抬头,蓝思追又道:“魏前辈。”

他的神色看起来不再茫然,反倒多出些往日的从容与温和,伸手轻轻拍了拍蓝珩的肩膀。

金凌在边上问:“……魏无羡又怎么了?”

蓝珩的眼睛还看着蓝思追,肩膀突然哆嗦了一下:“他……我……”

金凌茫然地看着他:“你什么?”

蓝珩道:“我要……要有阿弟了。”

蓝思追在微笑旁补了一句:“或是个蓝大小姐呢。”

金凌有点呆呆地看了看蓝景仪,蓝景仪眼睛一动,似是终于反应过来,大叫了一声:“……魏前辈!”

他叫得很是激动,一边叫,一边就要向偏厢跑去。金凌下意识地随之转了身,蓝思追和蓝珩眼疾手快,一前一后地将两人拽了回来。

金凌被拽着,没去打开蓝珩的手,只是问:“那我们……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啊?”

许久,蓝珩说:“等。”

 

四个夜猎归来的少年,行装也不及换下,就在静室的屋外廊下默默坐了一排,任由秋夜凉风微微晃动檐下灯盏,将四人的影子摇去晃来。

他们五感灵敏,听得见偏厢那侧隐隐似有人声,但又隔着远墙重重,听不清楚具体都是什么。秋日的夜里没了虫鸣,一时间更多只有枝叶窸窣的声响,四个人大气不敢出地等了一阵,金凌最先呼出一口气来,问:“等……要等多久啊?”

这问题问出,他自己无从知晓,去看好像更靠谱的蓝思追。蓝思追摊手作“不知”的样子,眼睛看到旁边的蓝珩。蓝珩更不知道,目光转了一圈,只好去看蓝景仪。

蓝景仪倏忽发觉自己成了唯一能作答的,抓了抓头发,不确定如何开口的模样,叹气低声道:“我娘生我的时候,听说要有五六个时辰……我不好,前些年到我的生辰,我爹还是要怨我的……”

他说完了,这话没人能接,庭院中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少顷,蓝思追道:“方才那名师弟说是三两个时辰,我们便按三两个时辰来等。如今大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云恒不必担心。”

蓝珩正从背后解了剑,置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剑鞘。蓝思追话音刚落,偏室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同样是远远的,听不太清,倒能听出其中的痛声。

蓝珩的手一抖,那柄鹤鸣剑自他膝上落下去,一时间竟无人反应过来去捡,任由那剑转瞬落地,“砰”地砸在他脚背上。

金凌声音有点发颤:“是……魏、魏无羡吗?”

蓝珩脸色苍白,脖颈僵硬道:“我不知道。”

那声音一起,居然没停,高高低低地传来,总归还是听不清。一时间夜里似是连风都静了,蓝珩弯腰捡起他的剑,有些神经质地用力抓着,指节泛起苍白。

听得多了,倒有一点能确定——声音确实是魏无羡的。

过了片刻,那声音似是停了,又是嘈杂人声渐渐覆上。蓝珩握剑的手一松,缺血的指节还不待恢复血色,方才那令人心惊胆真的声音又更低、更重地响了起来。

蓝珩将剑向身旁一掷,拔脚向偏厢跑去。

他方才还是拉人的那个,然而当下院内的少年似乎都被吓住了,竟无一个想起伸手拉他。蓝珩一直跑到偏厢紧闭的门前,不见有人在外,当即毫无顾忌地伸手重重地拍了两下:“开门!!”

室内灯烛很亮,瞧得见几个人影齐齐惊动。须臾之间无人反应,蓝珩却不多待,一脚踢开门便跨了进去。

门一开,帷幕迎风而动,几声惊呼此起彼伏。空气里有股说不出是什么的药味,蓝珩不管那些拦到他眼前的手,只顾埋头向内走,终于被一个年纪大些的医师一把用力拉住。蓝珩想也不想,甩手要挣,突见屏后光影一动,走出一个蓝珩再熟悉不过的人形来。

那是蓝忘机。

有人低低叫了一声“含光君”。

他们对视一刻,蓝珩胸膛不停起伏,耳鸣声如锥子般凿进脑中。他突然有几分恍惚,不知自己怎么就走了进来,更不知自己究竟在这里做什么,只感到指甲刺得手心生疼。

蓝忘机看着他,目光比他平静得多。蓝珩的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好自己低下头,退了一步。

然后空气中的沉默被魏无羡打破。

他似是觉得疼,声音压着,咬得很用力,夹杂着模糊的呼吸。蓝珩听到他说:“蓝湛,蓝湛……你回来……”

蓝珩猛然抬头,对上了蓝忘机的眼睛。

蓝忘机对他说:“出去等。”

又道:“别怕。”

说完,他便转身快步走回了屏风后。蓝珩站在原地,耳鸣淡去,嘈杂涌来,蓝忘机最后两个字落得很重,敲得十五岁的蓝珩肩膀猛震了一下。

蓝珩默默地推门走了出去,一直走到门外廊下,看到蓝思追和蓝景仪一左一右站在门前。他一步迈出,门旋即在身后紧紧一关,蓝珩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就地坐在了廊边。

蓝思追放了一只手在他肩膀上,这回不是拍,而是有些用力地捏了捏。

蓝珩的身子轻轻一抖。他说:“父亲在。”

蓝思追缓声道:“那便好。含光君在,云恒放心便是。”

蓝珩埋首膝上,闷着呼吸点了点头。

里面那声音一时静不下去,蓝珩的手便随之在身侧收紧。他们默默听了一阵,竟是坐在最远的金凌当先站了起来,低声道:“我,我不听……我不等了!”

余人齐齐一愣,金凌不待他们反映,转身便跑。蓝景仪去追他,叫了两声,人没回头,反倒沿着石阶,越跑越远了。

蓝思追摇头道:“也不知他认不认得出去的路。”

蓝珩未言,也未在意金凌究竟要跑到哪里去,只是微微仰头望着廊下挂的灯。时日转凉,云深不知处的坠灯笼都换了绀色流苏,唯独最近他眼前的那一盏下,挂着的却是一朵染了些浅绯的桃花。

他一时似乎是看得入了迷,紧握着的手指也渐渐松开。蓝思追见他起身,还不待问,蓝珩已经伸手,慢慢地将那一朵用纸叠好的桃花解了下来,在手心慢慢拆开。

那纸的浅绯似是后染的,深浅有些不均,灯下望去犹如夜来云霞。染料微微晕开了纸上的旧字,蓝珩看到他所熟悉的、蓝忘机的笔迹,端正地写了“平安”。

 

魏无羡再醒来时,时似深夜,灯影绰绰。帷幔半垂,榻旁似是坐了一个人影,他仅是手指微动,那人便已惊觉,探身前来望他。

魏无羡微笑道:“哦,是阿夏。”

蓝珩先前大抵坐在榻前的薄席上,此时将手静静地放在榻缘。魏无羡微笑着盯了他片刻,蓝珩道:“玱儿……是个阿弟。”

魏无羡动了动眼睛,点头,发丝在枕上蹭了簌簌一响,应声道:“我知,你父亲抱来给我看了。”

蓝珩道:“父亲抱他去宗主伯父处了。”

魏无羡道:“好好好,抱远点,给我些静的时候……”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头疼事,叹了口气,又径自笑了一下。蓝珩不知道做什么,四下观望一番,探身去榻前小案上拿茶盏,又听到魏无羡手:“不用不用,你过来。”

蓝珩已然握住了茶器的手一松,无言回身,还是跪坐榻前。

魏无羡道:“你近些。”

蓝珩便向前挪了挪。

魏无羡笑道:“我有点疼,不想动,你再近些。”

蓝珩再近,半个身子都要趴到榻上。魏无羡伸了一只手,向下压了压,蓝珩不明就里地随之低头,感到魏无羡将手放在他发顶,很轻地抚了一下。

蓝珩一愣。他过了十五岁,魏无羡很少再摸他的脑袋。

魏无羡说:“你父亲让你来的?”

蓝珩说:“是。”但旋即又摇了摇头。

魏无羡不怎么施力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蓝珩一抬头,见魏无羡的眼睛里有些笑意,还有些安抚神色。他问:“是不是吓到你了?”

蓝珩仍是不言。

魏无羡说:“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蓝湛原本把你们一齐赶走,想着你们回来便能瞧见那个小的,没想到你们回来得倒是快,偏巧赶上。我听说金凌还被吓跑了……”

然而蓝珩只看着他。灯影有些暗,少年的脸孔半笼阴影,只能瞧见他用牙齿咬住了嘴唇,咬得颇为用力,唇色显得有几分缺血。

魏无羡微一皱眉,转瞬又笑,说:“哟,小郎君,这是怎么了?你……”

蓝珩突然道:“爹爹。”

魏无羡一愣,下意识去望外室的方向:“蓝湛?你怎么回……”

他突然收了声。

室间寂寂,屏外无人,唯有灯烛斑驳着投下昏黄剪影,依稀随着烛光浮动。蓝珩趴在榻缘,眼睛望着他,眼眶有些依稀的红,低声唤他:“爹爹。”

魏无羡的嘴唇突如其来地颤了一下。

“嗯,”许久,他应道,对蓝珩很开心、很开心地笑起来,“我在呢。”

 

蓝玱未出世时是个不静的孩子,出生后却易睡得很沉。魏无羡记忆中有蓝珩夜里哭声震天、要三个人轮番来哄的情形,蓝玱正相反,若他醒来哭,不论何人抱他,只要大差不差地哄上一阵,便都能让他收了哭声、再度沉进睡梦之中。

有一回晚膳时过,魏无羡夜里去看,发现蓝珩轻轻拍着蓝玱,嘴唇微动,依稀念着什么,细细听来却似是《雅正集》的一则。魏无羡想忍笑,没憋住,笑了一阵又大声叹息,道他若当年哄蓝珩时也知此法,定能在夜里多睡些时间,不至掉那大把头发。

蓝忘机对蓝珩招手,将蓝玱接来,不忘看了魏无羡一眼,平淡道:“你背不过。”

魏无羡不服气道:“你怎知我背不过?”

蓝忘机不言,蓝珩却在一旁道:“那你背?”

魏无羡“嘿”了一声,盯着他,嘴唇动一动,皱了眉,又转眼去望蓝忘机:“那个,含光君啊,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蓝珩仰起脑袋,眼睛盯着静室天顶,听魏无羡冲他道:“想笑就笑,别躲。”

蓝珩肩膀一颤,但旋即低头正色道:“没笑。”

魏无羡满脸不信:“家规有言,不许撒谎,小蓝大公子,你老实招待,你方才是不是撒谎了。”

一边说,一边伸手向蓝珩的方向,不知是要掐他面颊还是弹他额头。蓝珩抱着脑袋一边躲,一边道:“勿要将玱儿吵醒了!”

等他被魏无羡半真半假地追出了门,蓝忘机还坐在原处望着他们,虹膜被烛光照得清浅温柔,好像羽毛在魏无羡心上轻柔地挠了挠。他凑过去,坐在蓝忘机身边,托着腮看蓝玱睡得沉沉的模样,又抬眼看看蓝忘机,轻声说:“二哥哥,阿夏当真挺喜欢这个弟弟的,是不是?”

蓝忘机垂眸看他,烛光将眼睫投了一抹细密的光影,微微翕动。

他肯定地说:“是。”

魏无羡望着他微微抬起的嘴角,自己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扩大。他当先撑身贴去用力亲了蓝忘机一口,又趴在蓝忘机身上,用指尖碰了碰蓝玱的鼻尖。

他说:“这位小小郎君,你阿兄很喜欢你的。”

说完,又转脸去吻蓝忘机。

那一吻渐深,魏无羡的手抓住了蓝忘机的衣带,喉中发出些轻轻的声音。蓝忘机一手扣了他的后脑,不待深入,懵然无知的蓝玱却感到自己方才在睡梦中被人碰了,平静的睡颜渐渐起了皱,最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魏无羡:“……”

魏无羡:“……二哥哥,你去把阿夏再唤回来。”

 

蓝玱的满月之礼未得外人知晓,告事传信过了几月才徐徐发出,仙门百家这才惊觉来贺。

时已渐至岁末,礼单乘风迎雪,自天南海北逐一发来。几大世家之中,莲花坞的到来最早,东西全然都是常例,蓝思追读了两行,魏无羡便能把后面的全部猜出来,挥挥手放在一边不管了。后来聂氏的礼单送到,倒是大改清河一地大马金刀的风格,送来都是些玲珑机巧的东西,金镂骰子、白玉连环一类,还没到轮给蓝玱去玩,先被魏无羡拿去拆了个七七八八。

至于金鳞台的礼物,堪堪卡着岁尾才到。那一日倒是少见的冬日放晴,魏无羡批了一件蓝忘机的外氅,发丝散在肩上,坐在廊下晒太阳。不至正午时分,外面居然起了一阵少见的低低喧哗,旋即听到外庭门声一响,蓝珩伴着蓝思追走进来,蓝思追手里捧了极厚的一只金玉卷轴,看得魏无羡讶然缩了缩脖子。

蓝思追道:“兰陵金氏的礼单到了。”

他一人竟然展不开那庞大的卷轴,蓝珩手里又似拿着什么东西,不能相帮。魏无羡干脆说:“金凌这孩子,从哪里学了这些习气,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你随便说几件。”

说完,转头又向室内,高声道:“蓝湛蓝湛,你来瞧瞧。金凌到底是被他家谁给教成这样,怎么愈发像他……”

还没说完是像“他”的谁,蓝忘机已然出了门,坐在魏无羡身边。魏无羡把一只手缩进蓝忘机袖子里,蓝珩在旁问:“玱儿呢?”

魏无羡对他笑笑:“今日给我一日清闲,交由你几个师姐看着,她们可喜欢得紧。思追儿快说说,金凌到底都送了些什么?”

蓝思追坦然道:“要说当真非同寻常的,或许只有云恒手上这件,是金鳞台来使特意嘱咐,要我们亲自交由魏前辈和含光君的。”

魏无羡便向蓝珩道:“是吗?小郎君,你瞧瞧呗。”

蓝珩袖子一震,露出手中那物的全貌,是个比手掌大些的琉璃匣子,其上花纹不仅作为装饰,还有咒术加持。蓝珩抽开盒盖,微微一愣,将那匣转手递给魏无羡。

魏无羡低头一望,发出一声饶有兴趣的喉音,招手让蓝思追也来瞧。蓝思追放下卷轴,探头过来,看到织着金牡丹纹的锦帛上躺着一对小小的黄金坠子,做成颇为锋利的形状,似是某种利喙锐爪一般。魏无羡拿了一只,指尖摸了摸,发觉看起来尖锐的地方已然磨钝,正适合佩在身上。

魏无羡对他们两个道:“你们看这做的是什么?”

蓝珩看了一眼,又看蓝思追,似是要他答。蓝思追便说:“麒麟趾?”

魏无羡点了点头,目光依旧盯着指尖那一颗小小的东西,还举在蓝忘机眼前给他瞧。

蓝思追道:“看得出其上法力极大,佩戴此物,除非极凶极煞的邪祟,否则不敢近身。”

又说:“麒麟有趾,喻公子振振。金公子有心了。”

魏无羡淡淡一笑道:“他哪里懂这个。”

言毕,一抬手,将手上的东西抛给蓝珩:“有两个,这个拾送你的。收着吧。”

蓝珩眼疾手快地接了,却又放回匣中,道:“我不要。”

蓝思追将剩余卷轴与剩余物件一并收走,魏无羡倚在蓝忘机身上,笑着看蓝珩:“也不知你父亲给你的那个小东西是用何等仙器雕琢,有多大法力,能让你就此爱不释手。”

蓝珩下意识地脖颈微动,露出其间一道细细的绳线来。先前他把蓝忘机五岁给他的那颗小玉给了魏无羡,魏无羡又还给他,换了一条锦绳,便就此佩在颈间。

蓝忘机将魏无羡东倒西歪的身子扶正了,又将匣盖覆回,道:“没有仙器,手琢而已。”

魏无羡看一看蓝珩,又看一看蓝忘机,笑一笑道:“也好。”

说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步下廊,揽住了蓝珩的肩。

他道:“走吧,小郎君,今日说好,你陪我去吃那家新开的湘菜馆。再不去,当真要到年节,哪一家都吃不到了。”

蓝珩被他揽得晃了一步,看向蓝忘机。

蓝忘机问他:“可以吃辣?”

蓝珩未答,魏无羡抢先道:“可以可以,他说不可以,你也不让他试一试?我生的,怎么就不可以了?”

这下蓝珩倒说不出话,反倒面颊有点红。

蓝忘机便对他道:“去吧。”

又对魏无羡道:“路上小心。”

魏无羡本要应声,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现在让我路上小心的,也就是含光君你了。别人可都要路上小心我才是。”

蓝珩听了,立即道:“怎会?”

魏无羡笑着拍了他肩膀一下,转手又从捂住他耳朵,连带用指尖将眼睛也捂了,这才对蓝忘机说:“蓝二哥哥,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蓝珩不知听得见还是听不见,被魏无羡捂着,在原地扭来扭去。蓝忘机的眉宇间露出一抹笑意,抬眼望着魏无羡,重复道:“魏婴,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魏无羡道:“知道了,一定。”

 

那日里唯一,也是最大的一个插曲,便是魏无羡当夜回来,御寒外衣尚不及脱下,突然神色一变,反身冲进了静室廊下的庭院里。

蓝珩手里还端着一盏倒好的茶,听魏无羡扶着柱子吐了一顿,又见蓝忘机重新取了一件外衣披在他肩头,最终将一盏好茶生生从暖胃变成了漱口。

蓝忘机问他:“此去可有饮酒?”

蓝珩默然摇头。

魏无羡倚在蓝忘机臂弯间,缓了一阵气,又咬着他的耳朵嘀咕了一阵,突然看到蓝珩还站在门边,立即对他叹气道:“小郎君,早上给你那东西,你为什么不要?”

蓝珩愣道:“什么?”

魏无羡看他不明就里的模样,“唉”了一声,转头去看蓝忘机。他的手臂缠在蓝忘机肩上,鼻尖蹭着蓝忘机微凉的面颊说:“二哥哥,不行,你都关了我这些月,不能再关了,就算……我要下山去……”

蓝忘机只说:“阿夏还在。”

蓝珩拿着那只空茶盏,许久,默默地转了个身,听魏无羡又在蓝忘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漫长的一串。

他突然想,早上的那枚麒麟趾他没有收,该是谁来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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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华放在云端正文之后,在我最初的构想里是个关乎磨合的故事,关于阿夏和羡,也关于羡和叽。当然我觉得我写得有点看不出来,好像每一章都在发ce


*我试着写他们的忧惧,叽的忧惧有形有质,他知道发生过什么,而阿夏的忧惧却是茫然一片的。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一直是极度担心的状态,直到他最终发现一切都没事,一切都很好。


*阿夏确实有过很多个名字,代表他曾有过的很多身份,呆过的很多个地方。当他的名字最终确定下来,他那段飘飘寻寻的路程也到了头,他能和他自己、和世间一切遗憾和解,此后便都是光明坦途。




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瓶邪】《良婿》21

害,我早就看透了你们了~日常潜水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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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环环相扣彻底打碎了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幻想,什么不同意,没有不同意,只有同意,他早就算好了我这个人的性格,知道怎么把我卡里头。

想通了他的各种招数,我心里的那些阴郁突然一扫而空,就突然很想笑,特别想笑。

能被人认真的对待,谁他妈能不感动,我也不是没想过他可能会跟我结婚,但是我想的环节里面根本没有求婚,我以为他跟我爸妈谈好价钱就准备来接人了,什么求婚,哪有求婚。

让我特别满意的就是这一点,他先征求了我的同意,说明我在他心里是很重要的,至少婚姻在他眼里不是一场可有可无的交易。

我身边唯一一个还不知道我被人求婚了...

害,我早就看透了你们了~日常潜水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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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环环相扣彻底打碎了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幻想,什么不同意,没有不同意,只有同意,他早就算好了我这个人的性格,知道怎么把我卡里头。

想通了他的各种招数,我心里的那些阴郁突然一扫而空,就突然很想笑,特别想笑。

能被人认真的对待,谁他妈能不感动,我也不是没想过他可能会跟我结婚,但是我想的环节里面根本没有求婚,我以为他跟我爸妈谈好价钱就准备来接人了,什么求婚,哪有求婚。

让我特别满意的就是这一点,他先征求了我的同意,说明我在他心里是很重要的,至少婚姻在他眼里不是一场可有可无的交易。

我身边唯一一个还不知道我被人求婚了只有胖子,因为他没有加张起灵,这我能放过他吗,立刻拍了照片给他发过去了,问他好不好看。

照片发过去没一会儿,电话就来了,我把手机拿的很远,果不其然刚接通他就吼道:“你要结婚?!”

“对啊,怎么了,我这岁数正适合结婚,三十岁之前完成任务,羡慕不,嫉妒不?”

他的语气明显嫉妒的扭曲了,道:“你背叛了单身阶级!你这个狗日的!”

我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扯了点纸巾擦了擦我的大钻戒,道:“能有爱情,谁他妈还管背叛不背叛,你少来这一套,别搞得这么嫉妒,我早就说了我是要做张太太的,你还不信。”

胖子十分费解的道:“你说人家看中你什么了?用这么大的钻戒娶你,真是白瞎了,胖爷我越来越看不懂有钱人的品位了。”

不是我要吹,张起灵再有钱又怎么了,他这种性格一开始就会把人家吓跑,能坚持到胜利的能有几个,我是咬牙撑住了一波又一波的尴尬,熬的都快成阿香婆了才得到这枚戒指的。

胖子让我滚蛋,说他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请他吃饭,别整牛排,整点牛肉串羊肉串什么的,我算是傍上大款了,他必须把我们家吃破产。

他想把我家老张吃破产,那他长一个胃是不够的,他顶多把我吃破产,我让他赶快滚回来,最近哈啤酒都没哈够。

众所周知,求婚的下一步是结婚,只要把关键环节打通了,结婚对我来说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只是结婚以后肯定不可能他来我这里住,应该是我去他那里住,就他那个屋,我进去不用仨小时就能一团糟。

要说把东西摆整齐也算是一种好的生活习惯,没理由让他来迁就我吧,我看新闻因为挤牙膏从中间挤都离婚,我这种喜欢把袜子裤子一起扔的人,性质要恶劣的多。

好在我们俩都不做饭,不存在谁洗碗的问题,他这么洁癖,居然还能叫外卖,估计是眼不见为净。我知道他家也没有保洁,没有任何一个保洁能达到他的要求,容易被逼死。

昨天求了婚,今天再见面张起灵啥也没说,任务完成的嘴脸真是让人想捏死他。

一枚钻戒是引发不了血案,但是会引发海啸,比如在哪里举办结婚典礼,比如什么时候去领证,婚礼的东西怎么买。

所有人都默认我们很快就会结婚,总有人推荐给我他们以前用的什么什么,买的什么什么,还推视频给我看,说现在很流行什么汉服婚礼。

要我说,婚礼这种东西越简单越好,我没有太多仪式情结,干嘛跟耍猴一样站在上面给人看呢。我参加婚礼的时候从来不会被感动,我只关心盘子里的菜好不好,给的烟好不好。

我猜张起灵也不喜欢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只是成年人的世界很少能称心如意,一个决定背后都跟着很多人,我俩也只能被迫上台了。

不出我所料,这种事一旦告诉了家长,后面的安排就由不得我俩了,我妈就非说十一好,她找人算过了,日子特别好,对我俩都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就像双十一的商家,定金付了操心尾款,熬夜不睡盯着,只要张起灵一付,立刻连夜发货,不让他有任何点退款的机会。

张起灵这个傻逼玩意,她说啥是啥,完全的卖家市场,我问他要不要延迟,他还反问我为什么要延迟,我就说可能有点赶,要准备的比较多,他又问我想准备什么。

我还能说什么,就他这脑子,我说要去拉斯维加斯,明天机票就给我订好了,我可不敢在他面前说什么了。

至于彩礼嫁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不需要谈判,给多少都是给我的,他们压根不打算给我太多的钱。

如果他们非要十一,有一点必须听我的,婚礼可以办,别折腾我,上台改个口就算了,别给我整哭鸡鸟嚎的那一套,我不喜欢不说,张起灵也不喜欢,到时候如果把他们的良婿折腾走了,可别怪我。

胖子这一顿我是省不了的,烧烤摊很对他的胃口,我偷了一瓶张起灵送给老丈人的酒给他,胖子看的眼睛都直了。一边喝一边惊叹于我的速度,本以为我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还真把自己给嫁出去了,这是什么效率,拖延症治好了?

他惊叹我还惊叹呢,世事就是这么无常,我这样的都能嫁入豪门,找谁说理去。

结婚就结婚,谁怕谁,我狠狠的把杯子里的白酒一口闷了,心想不就是做阔太太吗,能比单身麻烦到哪儿去?我和张起灵都能谈笑风生,这才是真本事呢!


Crazy-张胖胖

波波,哥哥爱你2

小学生文笔又来了,根据昨天的直播来的

有看到大家讨论的梗

上网课时写的,写的不好,见谅


1.

喻文波也没想到向来的年播选手姜承録又开直播了,说好的明天见就真的明天见了。

所以当咖萨再次进入the shy的直播间时,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凑上去看了。

而咖萨这几个人不嫌事大地做起了shy吹。此起彼伏的鬼吼鬼叫把喻文波吵的都脸红了,他只好掏出手机联系一下他的男人。

阿水:shy哥,你咋又直播了

Shy:想波波了🥰

阿水:这和你想我有啥关系

Shy:赚钱,养波波

阿水:我才不要你养呢

Shy:?🥺

阿水: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Shy:那我直播,赚钱,养...

小学生文笔又来了,根据昨天的直播来的

有看到大家讨论的梗

上网课时写的,写的不好,见谅


1.

喻文波也没想到向来的年播选手姜承録又开直播了,说好的明天见就真的明天见了。

所以当咖萨再次进入the shy的直播间时,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凑上去看了。

而咖萨这几个人不嫌事大地做起了shy吹。此起彼伏的鬼吼鬼叫把喻文波吵的都脸红了,他只好掏出手机联系一下他的男人。

阿水:shy哥,你咋又直播了

Shy:想波波了🥰

阿水:这和你想我有啥关系

Shy:赚钱,养波波

阿水:我才不要你养呢

Shy:?🥺

阿水: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Shy:那我直播,赚钱,养波波~o(〃'▽'〃)o

阿水:去吧去吧。

喻文波实在抵挡不住这个韩国男人的甜度。这个男人甜起来真是要命。

 

2.

369排到the shy那一刻简直激动得要飞起来了。

“我...我排到shy哥了!”

“我该说些什么,打招呼吗?”

“我能要个好友位吗,水子哥?”369大声呼喊喻文波。

“不是,你想要就要呗,问我干啥。”喻文波回道。

“我这不是怕shy哥不加吗,水子哥你发话了,我就放心了。”

咖萨:“哈哈,你得让shy哥注意到你,他才会同意。”

369这回不傻了,立马输入:tes want add you。

这有了队名,总能注意到了吧。

咖萨也从弹幕里知道了369的骚操作,“这波厉害了,悄咪咪的借了水子哥的名。”

 

正在直播的姜承録看到“tes”就不自觉地笑了,他还又念了一遍给弹幕。

想着369是杰克现在的队友,shy哥开心地给了好友位,这样四舍五入他在杰克队里也有真眼了。

弹幕里还不停地刷着咖萨,姜承録想起凌晨收到的那张小朋友软乎乎的睡照,笑道:“卡萨喜欢我?我也喜欢卡萨。”这个中文不太好的男人完全不清楚他讲了些什么。

看着弹幕里疯狂刷着的“?”和“喜欢”,他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朋友的那种!”

然而自家小男友已经发来消息。

阿水:🐶给你一分钟解释

Shy:karsa发照片,波波,可爱🥰

阿水:什么照片?

Shy:(阿水睡照)karsa要好友,谢谢他🤓

喻文波看着那照片,羞耻地耳朵都红了,心里已经对这咖萨口吐芬芳了。

阿水:不准给他好友位!(生气)

Shy:波波,哥哥爱你(*^3^)

姜承録当然不会违背小男友的话,所以卡萨的好友位可能得再等等了。

 

3. 

今天小IG直播的可不止the shy还有rookie,然而他的游戏体验并不是很美好,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小乐言来蹭直播了。

对于小乐言的憨憨和土味,作为ig老父亲的宋义进十分不能接受,阿水17岁时可正常多了,除了经常口吐芬芳。

也不知道是因为小乐言还是无游戏体验感的排位,宋义进有点想阿水,想自家曾经的小白菜了。于是宋义进接下来的直播逐渐阿水化,连弹幕里都开始刷起了“你和阿水学坏了”。

本想使用下杰克的招牌英雄德莱文来安抚一下老父亲思子的心情,万万没想到小乐言一下子把德莱文ban了。

小乐言:你不是杰克,你不能玩德莱文,你没得到杰克的同意。

“我需要他的同意?”老父亲被打击到了,点开一个微信群述说他的悲惨。

肉鸡:现在玩德莱文还要申请书?

凛酱:?

Ning:?

南风:?

超级泡泡:?那我能玩的ad不是又少了

宝蓝:?

乐宝:你不是杰克,你不能玩德莱文,你没得到杰克的同意。

宝蓝:@阿水

Ning:shy哥之前全明星不是用过吗,有写申请书吗

Shy:没有🤓

宝蓝:shy哥不一样@阿水

凛酱:shy哥不一样@阿水

超级泡泡:shy哥不一样@阿水

南风:shy哥不一样@阿水

阿水:什么玩意,老宋你要玩就玩呗

肉鸡:算了,我先不想玩了。我不配😭



这两天蹲直播蹲的我头都秃了

Ig今天比赛加油,🍑明天比赛加油!

沐舟

你最爱我哪一点

来自九重天一众女仙的灵魂拷问


成玉:“哎!连宋,你最爱我哪一点?”

连宋(信手拈来):“我最爱你活泼灵动,鬼怪精灵,人比花娇...”


白浅:“夜华君,你最爱我哪一点?”

夜华(毫不犹豫):“浅浅,一点怎够?你喜笑嗔痴,皆我最爱。”


凤九;“东华,你最爱我哪一点?”

东华(思考三秒):“我最爱你,眼光极好。”

来自九重天一众女仙的灵魂拷问


成玉:“哎!连宋,你最爱我哪一点?”

连宋(信手拈来):“我最爱你活泼灵动,鬼怪精灵,人比花娇...”


白浅:“夜华君,你最爱我哪一点?”

夜华(毫不犹豫):“浅浅,一点怎够?你喜笑嗔痴,皆我最爱。”


凤九;“东华,你最爱我哪一点?”

东华(思考三秒):“我最爱你,眼光极好。”

莫逗逗

bgm冬眠(贼好听!)

国际禁禁禁ooc

        冬雪簌簌,渐渐将整个艾山覆盖,显得安静而寂寥。山脚下有一片湖,此时已经冻上了一层厚厚的冰,边上还有一个小村庄,也就十来户人家,惯来熟悉,倒也挺平静温和,除了半年前来了一对陌生的少年郎。这对少年郎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端的是眉清目秀,性格却一冷一热,热情的那个少年郎自称小明,才来没几日倒跟村子里的同龄人打成一片。而性子较冷的那个不太喜欢与村里人打交道,大家也就只知道他叫小波。他更多时候都是在院子里忙忙碌碌或者看不见人影,快到饭点了就让他们养的那只小土狗去村里找...

bgm冬眠(贼好听!)

国际禁禁禁ooc

        冬雪簌簌,渐渐将整个艾山覆盖,显得安静而寂寥。山脚下有一片湖,此时已经冻上了一层厚厚的冰,边上还有一个小村庄,也就十来户人家,惯来熟悉,倒也挺平静温和,除了半年前来了一对陌生的少年郎。这对少年郎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端的是眉清目秀,性格却一冷一热,热情的那个少年郎自称小明,才来没几日倒跟村子里的同龄人打成一片。而性子较冷的那个不太喜欢与村里人打交道,大家也就只知道他叫小波。他更多时候都是在院子里忙忙碌碌或者看不见人影,快到饭点了就让他们养的那只小土狗去村里找小明,小土狗长得肉乎乎的,绕着小明的脚边转圈圈,小明肯定就笑嘻嘻的跟大家打招呼回家去了。村里人都很喜欢小明,想留他吃饭,他总是笑着推脱说:“家里还有人等我回去呢!”“那就一起来吃啊!”“嗨!他懒死了,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还是不让他来扫兴了。”小明总是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村子里远远的传来一阵犬吠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从山边密林走来。来人身形并不高大,也不甚挺拔,只见他背着柴火走到村边最偏僻的屋子,院子里有淡淡袅袅的炊烟升起,和着细雪在风中盘旋,昏黄的烛光透过窗子投到雪地里,衬得更加明亮。喻文波心中一暖,轻轻拍开柴扉,抖抖身上的残雪,将斗笠和蓑衣挂在门后,顺手将砍来的柴和猎来的雪鸡兔子放在炉边,搓了搓手。

        “嘻嘻嘻,今天收获很大嘛!”史森明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温暖的手里使劲儿搓了搓,然后递来了一杯热茶,“不是很烫,赶紧喝了暖和暖和。”

        喻文波一口气喝完了一杯热茶,身子暖暖的,烤着火有点昏昏欲睡,史森明把准备好的菜端了上来,白菜粉丝汤,辣椒炝土豆,炖鸡蛋,蒸腊肉。“咯咯咯吃饭咯!懒猪喻文波起床啦!”史森明欢快的声音驱赶走了睡意,喻文波笑了笑,起身去端窝窝头。有一说一,史森明的手艺是真的烂,不过勉强能吃,下次还是自己做比较好。“你今天做了什么?”喻文波问道。史森明立刻眉飞色舞起来,“我去村里和小六子八斤二狗黑蛋他们打雪仗去了,我一个人打趴了他们四个,我是不是很厉害!我还溜冰去了,贼有意思,明天教你!”“你也不害臊,小六子和八斤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才跟你差不多吧!”喻文波鄙夷的说。“那我不管,一挑四就是我厉害!嘻嘻嘻。”说着史森明似乎想起来自己白日里英勇的模样,傻笑了起来。喻文波也被他快乐的样子感染到了,跟着笑了起来。忽然史森明停了下来认真的说,“儿子你以后不许在别的小姑凉面前这么笑,听到没有?不对,男人面前也不许这么笑!”喻文波嗤笑,“儿子闭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啊!”

        吃完饭,喻文波在洗碗,史森明从背后搂住他,把双手塞进他的上衣口袋喊了一声真暖和,“崽种你先稍稍,不要耽误爸爸干活,等我洗完再收拾你!”史森明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喻文波,你放着好好的王府小王爷不当,滔天的富贵不要,陪我到这个小山旮旯里吃白菜咽窝头真的值得吗?”喻文波手顿了一下,继续默不作声的洗着碗,史森明又说,“如果你后悔了,现在就告诉我,我不怪你,我会陪你去京城和你爹娘解释,他们那么疼你肯定会原谅你的。他们应该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好歹我爷爷也是你皇帝叔叔的老师,我还是他的学生,总不能把我拖出去砍头吧!还有你应该也会想念你的那些兄弟吧,不知道义进哥是不是已经当爹了,承禄哥有没有追到喜欢的姑娘。说起这个,我倒是挺想刘老师的,不晓得师母有没有控制他的饮食,他肯定又胖了哈哈哈!简自豪是不是也快成亲了呢?严君泽家的富贵是不是又长大了?李元浩和刘世宇……”史森明就这么趴在喻文波背后絮絮叨叨,讲了好多好多,喻文波就这么默默的听着,直到把手头最后一个碗摆放好,转身一把把史森明抱起,引来一阵惊呼。

        “狗比!你干嘛!”

        “干你!批话这么多,看来还是太闲了,我们找点儿事儿做,你就不会瞎想了!”

         “唉哟我去,你属狗的啊!你放…唔…”

……

        燃烧的柴火发出微微的爆裂声,好像洞房花烛夜爆开的灯花,窗外风雪一夜未停,屋里的暖意也持续在升温,小土狗静静的趴在火炉边,耳朵耷拉着,似乎想屏蔽那恼人的声音。

(此处省略777个字)

 一年后,冬。

         村子里忽然来了很多陌生人,大家都有些惶惶不安,小明赶紧告知大家,那是自己家的亲戚,来看他们的,大家的心里才安定些,还纷纷拿出家里储备的食物来招待他们。

        简自豪赞叹道:“哇,明明,你们这日子过得挺舒服啊,改天我带婷婷来住几天啊!”

        宋义进双手赞成:“好主意,我回去问问小钰。”

        刘世宇啧啧道:“两个兔崽子真会躲!害老子仗都不打了,到处找你们!”

        刘志豪贱兮兮的笑着说:“还不是被逮到了?赶紧走吧,不然我父…爹要亲自来抓你们了,最喜欢的侄子和最喜欢的徒儿私奔了,怎么想他老人家也不开心。”

        喻文波皱皱眉头:“什么叫私奔?我们不是正大光明的出城的吗?”

        史森明随即附和:“就是就是!”

        严君泽鄙弃的说:“啧,这就夫唱夫随了,史森明你可真长进了。”

        史森明:“……好酸啊,严君泽你不会还是单身狗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李元浩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说正经的,这次你们得和我们一起回京,不过你们放心,这么久了,皇上和王爷还有太傅他们早就想通了,同时失去你们的代价他们真的承受不来,再说不还有我们吗?哥哥们也不会让你们两个小蠢货出事的。”

        史森明和喻文波面面相觑,却同时笑了起来。

十年前,冬。

       “我叫史森明,你叫瞎米啊?”小男孩儿的门牙掉了说话漏着风,却依然笑得灿烂明媚,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喻文波。”

       “吼,这个学堂数我爷爷的,我罩你!”

       “嗯!不过你能不能别笑了,好丑噢!”

——————————————

到底没舍得虐你们唉,愿你们万事胜意,在未来尽力打好每一场比赛,不辜负自己的青春。

也希望每一个喜欢他们的姐妹能诸事顺遂!


阿行。

拥抱光芒

    “让我们恭喜fpx三比一拿下比赛进入决赛!”

     电脑上的失败刺眼的让人难受,队员们也都沉默了。

     喻文波他想,这可真是技不如人,太菜了。

     准备离场的时候,旁边的宋义进低下了头,姜承録也默不作声,王柳羿抓着椅背的双手更是颤抖着。高振宁也握紧了拳头,紧抿着嘴。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赛后的群访只有他和老宋,喻文波听着问题,感觉记者也是杀人...

    “让我们恭喜fpx三比一拿下比赛进入决赛!”

     电脑上的失败刺眼的让人难受,队员们也都沉默了。

     喻文波他想,这可真是技不如人,太菜了。

     准备离场的时候,旁边的宋义进低下了头,姜承録也默不作声,王柳羿抓着椅背的双手更是颤抖着。高振宁也握紧了拳头,紧抿着嘴。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赛后的群访只有他和老宋,喻文波听着问题,感觉记者也是杀人诛心,不过谁让他们是输家呢?

    “你觉得今天输比赛的原因是什么?”

     果然这个问题要来了,喻文波有些挣扎地想到,“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时候,第二个就是我们个人操作上的失误有点大,很多团战啊、团战都没打赢,这是,啧,就是在ig里团战没打赢是很奇怪的,所以觉得个人操作失误有点多。”

      喻文波有点想嘲讽一波自己,个人实力强的ig居然会有天操作拉跨,犯足够多的失误输掉比赛。

      回宾馆的车上,只剩下姜承録的咳嗽声。高大的上单坐在角落有些落寞,一颤一颤地咳嗽着莫名让人觉得此时的他也有些脆弱。

      喻文波带上了耳机,牵住了姜承録的手。他只是顿了一下便握紧了。

      月色照进窗户照亮了两个少年十指相扣的双手,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窗外已经是晚上的欧洲却依旧

不绝于耳,灯光起伏不定的闪耀着,就像去年那金色的雨。

      下车后他们牵着的手也没有放开,不过如今也没有人有心情来调侃了。

      “shy哥,要是没有失误打的更好我们能赢吗?”喻文波躺在姜承録的床上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姜承録摇了摇头,盖住了喻文波的眼睛。他嘶哑地说道:“我们明明......可以打得更好。”

       是啊,他们明明可以打得更好的。喻文波苦笑着,坐起身拉下了姜承録的左手。“shy哥,我需要一个抱抱。”

      喻文波揽紧了姜承録,将头埋在肩膀上。喻文波的声音闷闷的从肩膀处传来,呼出的热气仿佛传到了姜承録的心脏。姜承録感觉心脏像要跳出来一样在告诉他,他——有些心动。

     “shy哥,下一次会做得更好的,我们。”姜承録抱紧了喻文波。“会的。”

      姜承録他想:下一次,你的步伐往前飞的时候,你只需一往无前,圣光依旧会为你护航。

人物的ooc归我,大部分是臆想。

今天输了,但经历过翻滚跌倒的他们会更加强大。

如果阿水决定要转会也尊重决定,一路前程似锦。shy哥也会为今年的失败总结更加充足自己。

IG会更好。s10加油。

羞水tag并不是用来吵架的。希望大家都是给这两位选手给予鼓励支持,也不要涉及对于别的队员辱骂和人身攻击。

———————————————————————

下面是我自己的乱言:采访那段真的,我一遍遍听,一遍遍杀我自己(๑ १д१)比赛时间疯狂安慰我的小姐姐真好。|˛˙꒳​˙)♡

吃番茄大户

【藕饼】老婆偷偷生下孩子后(8)

哪吒遁入虚空三千年后,李执作为妖神混血,灵珠与魔丸的第二子,终于成年。


那一刻盛景忽至,有如天光冥冥中撕裂帷幕乍现。


蓬莱仙山的莲花一路开向北海,拥簇挤挤,霸道的沾满了入目所有的景致,满目尽是晃人眼的各色莲蓬。


各界之主闻此异动,俱命人探听。


哪吒太子受天刑后千年,阐教与截教的战乱逐渐平息,倒不是消弭,只是二教以北海之眼为界,于天地间撕裂一道岔口,龙族三太子以通天教主亲传弟子身份,与天族协拟三界盟书。


敖丙能有这番地位,全然是因为龙族的加入,在封神之战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身为原阐教拥趸者,龙族三太子在整顿与维系上花费了不少心血功夫,使截教乱中有序,不至于...

哪吒遁入虚空三千年后,李执作为妖神混血,灵珠与魔丸的第二子,终于成年。


那一刻盛景忽至,有如天光冥冥中撕裂帷幕乍现。


蓬莱仙山的莲花一路开向北海,拥簇挤挤,霸道的沾满了入目所有的景致,满目尽是晃人眼的各色莲蓬。


各界之主闻此异动,俱命人探听。


哪吒太子受天刑后千年,阐教与截教的战乱逐渐平息,倒不是消弭,只是二教以北海之眼为界,于天地间撕裂一道岔口,龙族三太子以通天教主亲传弟子身份,与天族协拟三界盟书。


敖丙能有这番地位,全然是因为龙族的加入,在封神之战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身为原阐教拥趸者,龙族三太子在整顿与维系上花费了不少心血功夫,使截教乱中有序,不至于出屠戮人间的魔头,又保留了尽可能的自由。


他堵住了三界悠悠众口,却不能堵鸿钧老祖与元始天尊师徒削弱截教之心,于是鸿钧老祖于千年前忽至蓬莱,祥云漫天,仙乐齐发,与通天教主秉烛相谈一夜后,带走了通天。


从此截教群龙无首,即便大罗金仙再是多,也对天庭与阐教无能为力。


通天教主千年来亦不知所踪。


截教的颓败本是理所应当,争取至今,已是在深渊细链上挪走,其中辛酸坎坷自不必多说。


可与其他上位者相比,敖丙从未变过心性,向来是温和而安静的,眼中幽邃清明不可知,以至于令人感到隐秘的信服与压力。


——盟书订契后五百年,敖丙将儿子抚育得稍稍懂事些,便封闭三魂七魄,遁入禅门结界之中,距今已有一千五百年未曾醒来。


听闻这龙族美人长眠之处位于蓬莱仙岛中央,源源滚滚天地灵气滋养肉身,日月映照在他的面容上,能使周遭枯木生花,银蓝长发随波而涌,以色泽黯淡的混天绫漫系住。


时间久了,竟在四周开出朵朵冰莲。


此处倒非是蓬莱岛禁地,却只有亲传几名弟子可入内。


传闻中远远一观那美人,道心不稳者,便会因神识不稳而入魔。


久而久之,便成了年轻一辈的传说。


然这话茬越说越玄乎,直到千年后,蓬莱仙岛水中央的美人,已是比瑶池仙子更出名了。


但敖丙长醉而眠,从未有醒来的迹象。


然李执成人那日,与花共眠的冰美人发间那束混天绫,竟微动了动。


却说那混天绫自打哪吒遁入天道虚空,便愈发黯淡,从一千两百多年前起,竟脆弱的差些碎裂溶断。


敖丙将龙身心血倾注神器中,得以将之保存至今,刺金纹路犹是细如毫发。


可人人皆知,神器从来千万年不腐。


——除非正主危在旦夕,或是已经溘然长逝。


也是自那日起,李执与敖念便见阿爸日益消瘦沉默,最终选择封闭魂魄,任由自己飘荡在仙湖之中。


若是有些许可能,能够唤醒敖丙的,只有敖念发间的另一段混天绫,也是他们生父留下唯一的神物。


可是敖念从来不愿。


姊姊对年幼的弟弟认真道:“截教与天庭盟约早已稳固,从来没有非要醒来面对世事的理由……至少阿爸如今长眠是幸福的。”


哪吒太子承受天罚,是代心爱之人,也是为李氏一族。


敖念当年还太小,什么都不懂,躬身猛地腾飞上九天,欲要以混元冰火之力弑天帝,可想而知是失败了,尽管为李靖临阵阻止,仍被扔进轮回,小千世界历经近百世才得以返回蓬莱。


但李执却十分依赖姊姊,因为在这世间,唯有姊姊与他血脉相连,时至今日,也只有敖念能告诉他,阿爸与父亲曾经的模样。


姊姊就鼓着脸,撇嘴道:“你可别问,阿爸和父亲在我小时候就关系极差……听闻最厉害的一趟是阿爸没怀上我前,他们俩动起手来,差点把整个陈塘关都活埋了!”


敖念一边捻着糖糕,转转眼珠,煞有介事道:“阿爸还说,他和阿父就是兄弟。挚交兄弟你懂吧?”


李执被吓得狠了,迷惑害臊,瞪眼脸红得吓人:“兄弟!?是兄弟,阿爸怎么能连连怀了一个又一个……”


敖念笑嘻嘻,摸摸弟弟的脑袋,叹息道:“小傻子。”


李执自出生起,便历经战乱,与他姊姊不同的是,他更似生母一些,平日里总是温吞得很,由于被保护得太好,便显得格外天真。


其实李执对于父亲的概念是模糊的,因为自小到大,除了同胞姊姊,从来没人会提起那个男人,皆是讳莫如深。


他只隐约知道,生父是天庭战神。


而天庭是敌界,他们这一代人自小所受的教育,便是天庭多么刻板无情,丝毫不值得向往。


李执自己还是天庭战神的遗腹子。


有截教老人斩钉截铁道:“去了那个地方,整整三千年,即便没死也不成人形了,更遑论还能出来?”


“那个天神死不死的有甚么区别?徒留一个未亡人罢了!”


李执懂事前,从不认为阿爸是那么痴情的,因为少有龙族会有固定伴侣,他们的确浪荡洒脱,千帆过尽,心中片叶不存。


而阿爸从没对他提起过生父,时间越久,情绪埋藏得越深,就好像那个人一点也不重要。


后来李执稍稍懂事了,偶尔见阿爸在月色下吹海螺,银蓝长发被绫缎束缚,明明未见泪水愁容,低垂着龙角,却显得格外萧瑟可怜,就像是一条被遗弃的小龙崽,温驯无辜而迷茫。


阿爸清醒时向来也只会默默背负沉重的事情,从来不将不愉快带给他和姊姊。


后来阿爸被永生花托着,沉浸在湖心而眠,李执觉得阿爸实在太累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醒着的理由。


又或许只有在梦里,才有可能遇见那个令他不再迷茫的男人。

……


李执成年那日,除了整块海面绵延万里的异象莲景,天道整块崩裂,被撕出黑洞般的窟窿巨口,补天所用的五彩石也零散漫天坠落,发出轰然巨响,整个天庭充斥着混乱恐慌,小仙纷纷拖家带口飞来下界。


李执其实不大懂这些。


只有敖念眯眼,咬着牙狠厉微笑道:“天庭!我早晚要将天帝粉身碎骨,碎尸万段!填进东海喂海狗!”


她指间的书信被碾成齑粉,随火光四散飘落。


李执默默给姊姊捡地上的垃圾,乖巧垂下红彤彤的龙角。


他姊姊长相与他完全不类。


听闻敖念与他们的生父很像,面无表情似笑看人时,通常给人无比巨大的压力,明明五官何其迷人,身上的桀骜戾气却令人望而生畏。


李执转眼捏着满满锦囊的求爱花笺苦恼的想,他怎么就没继承到那种令人害怕到退避三舍的气质?


……


似乎此番天道碎裂,并没有带来甚么灾祸,就连神仙们也纷纷纳罕,可谁也不知其中因由。


李执在截界过得舒坦,倒不觉得这与自己有何干系,他就是条普通的小龙,做完分内的事体便罢了,每日守着阿爸练功,尽管阿爸听不见,但他偏爱叨叨三界发生的大事。


年轻的小龙盘腿托腮,迷茫道:“阿爸总说学无止境,偏叫那几个老仙隔日来教我修习古书,哪吒太子真儿个这么厉害?”


“几个年轻的小学究都在辩论,您与他究竟谁最厉害呢!”


敖丙在湖里躺着,衣袂随着水波飘浮,面容羸弱得像雪,长发的尾端结出几多冰蓝莲花,唇瓣淡得像是没有血色。


李执注视阿爸很久,眼里的期待又一次消失殆尽,转而别过头不屑嘀咕道:“我觉着您比他厉害多了,甚么战神!”


“切,还不是被您当众往心口刺了一剑?”


这件事被写进截教的书简里,都道是导致截教与阐教完全分裂,几千年前史诗级的因果。


有女修道哪吒太子是甘愿被敖丙刺那一剑,又有人嗤笑反驳。


这成年男子间的角力向来无情,这些女人必是话本看多了,脑袋里都是情情爱爱。


自不可能是真的。


史书里的哪吒从来是悍然冷漠的,遥坐在尸山血海之上,杀了截教不知多少前辈。


这种天神啊,怎么可能甘愿受剑。


李执很认可这样的说法,却依稀觉得好像也不该是如此。


……


天道撕裂的缺口,隐隐透着灼热强大的神力,住在那处附近的天庭散仙早就呆不住了,天庭不得不安排几位上神前往天道,以抚民心。


鸿钧老祖捋着白须皱眉,惊奇道:“奇也怪哉……”


他乃是天地本源,对这一方世界中所发生悉数有感,可如今竟掐算不出天道被撕裂的因由。


这是自开天辟地来都没有过的事体。


除非,撕裂天道者与他系出同源,故与本界之内所诞因果毫无干系。


这无疑干扰了鸿钧最初的打算。


他原本单是算计联合阐教灭截教,与天庭和西方教三大势力平衡牵制,如此他身为此界本源,才能清闲太平,不必担忧有哪方巨擘毁天灭地,开创别界。


灭杀截教,最单纯的原因,只是他们势力过于强大。


人人向往自由无拘无束,故而散仙皆投奔而去,可是当真如此,此界必乱。


他不能容忍截教势力一再坐大。


鸿钧道祖自问不是没有私心,可他便是世界本源,他做得一切俱是为了众生,即便是私心也当是公正的罢。


如此便从不对自己的决策生疑。


天帝因此事几番向他求助,面上不显山露水,实则心里阴云密布,听闻疑心病起已发作了好几位上神。


元始天尊亦是愁眉莫展,身为鸿钧的徒弟,如今借住师尊之能助阐教登顶,得享香火荣华千年,怎容得异数破坏阐教如今的地位。


鸿钧却坐在上首一甩拂尘,对他二人悠悠闭眼道:“是福是祸,物来顺应,未来莫迎。”


不过很快,紫霄宫中来了位客人。


即便是位不速之客,也并无人能拦,因为那人近乎是悄无声息,便散漫坐在鸿钧案边,面容淡得毫无表情,腕间乾坤圈熠熠生光,眸中是一片寂寂金红。


鸿钧老祖见此人极为哑然,过了许久,终究是摇头道:“千算万算,不曾想是你。”


那人不答。


鸿钧老祖叹道:“吾应有此劫难。”


当年他命元始天尊引天雷摧毁魔丸,的确是因为计算因果时,有一环始终解不开。


而浓雾的尽头,隐隐是一团混元灵气。


天地间鸿钧解不开的因果,只有脱离三界而生的因果,而这是他绝不希望看见的。


后来那团浓雾无端消失,若非已然化解,便是气数已尽,他乃天道本源,自然明白事理不再起杀意,但疑惑向来留存于心。


鸿钧与他对坐道:“汝有何求,但说无妨。”


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不置可否。


他终于开口,嗓音沙哑低沉,手中散漫把玩着一团炽热真火,似乎还不适应说话的感觉,偏头很随意道:“无他,我是来杀你的。”


“……”


鸿钧捋须怒笑,转而却摇头道:“且不论你是否能杀得了我,天地万物系于吾身,你的妻儿会一道遭殃,这是你愿意看见的结果?”


哪吒沉沉望着他,平静说道:“谁说我要灭天道?”


他轻声道:“天道是维持秩序,庇佑众生的法则,却不该是引起祸乱的源头。”


无为而治方得太平盛世,因为那才是民愿所向。


而无为本身并非无政无法,天道只需要公正严明足矣维持万物运转,就够了。


哪吒注视着鸿钧,眼底幽深:“万物皆是天道子民,而你却偏颇人族久矣。”


鸿钧一甩拂尘,闭目置之一笑道:“你难道非人族?得到如此优待,你不该责怪于我!此乃天命所向。”


哪吒的声音渐渐冷酷:“我的妻子不是人族,我的儿女亦不是,我自小便为人所恨,只因我是魔丸转世,你说——我到底厌不厌如此不公的天命?”


……


天地昏暗,日月无光,李执只见远方的天地近乎粘连在一起,浓稠的雾气近乎裹住整片海面,听闻个天庭都遭了殃,散仙小仙们逃亡三界各处避难,而大罗金仙联合西方教正赶往天道。


有几日,李执醒来时,整片天空都近乎塌陷。


他赶往阿爸所眠之处,却发现那儿恰似春暖,水波都是清澈发绿的,敖丙睡得那样香甜。


李执心里松了口气,叹息委屈道:“天都要塌了,阿爸能否缓缓醒来。”


这些日子他们没见过日月当空的时候,浑忘了天晴月朗究竟是什么样子。


蓬莱仙岛被不知哪儿来的神力削出一个平滑巨大的平面,那阵风灼热得能烧融冰川,截教徒家家户户在洞府内闭门不出。


近乎经年不见日月当空,天空方渐渐放晴了。


冥冥中,似乎根骨中的锁链被解下,所有人都听见体内清脆的碎裂回响。


那是从未有过的自由感,似乎从胎中带出的枷锁,也随之卸落。


李执家附近修炼千年,却被天道压制难以成仙的鲤鱼精老伯浑身散发出红光,大惊大喜之下立时原地打坐,不出三日功夫,便引来雷劫,冲破了体内沉淀多时的桎梏。


随后三日,众人见天空中散落下几道白光,轰然坠入五湖四海,前去探勘,乃是五色石所铸就的天道石碑。


天道石碑现今早已黯然无光,被神力拍得龟裂开,边缘是烧焦发黑的痕迹,依稀能见石碑上刻着晦涩扭曲的铭文,约莫是远古神明才能读懂的。


众人无以得知其内容。


但很快,截教众人便清晰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鲤鱼精老伯只是个开头。


仅仅是这一天,蓬莱仙山附近雷劫四起,渡劫的妖族数以百计,海面上挪腾出无数细小的闪电雷丝,像是经年累月囤积的疯狂怒火,冲刷天地间存于的陈腐窠臼。


敖丙的友人白蛇精也得了道。


雷劫当即便把雷峰塔一劈为二,白衣女子踏破虚空,手执一柄二十四骨油纸伞,过往烟云如齑粉碎落,转眼抛却前尘过往离去。


李执很高兴,他对沉睡的敖丙道:“阿爸,阿爸……白姨走了,她终于放下那个人族了。”


李执又有些低落悲伤。


昨日之日不可留,小龙也想让阿爸放下生父。


妖族与人族的缠绵纠葛,凭什么最后痛苦等待的都是他们?


这太不公平了。


湖心上方囤积起滚滚黑云,经久不散,李执再抬头时被骇得瞪大眼,方圆几千里几乎瞧不见阳光,密密稠稠落下雨滴,似是在酝酿泼天重劫。


翠屏山下,敖念面容煞白跪在哪吒庙前,红蓝相间的长发如流水散落。


她哀落望着着父亲的神像,通红眼眶砰砰叩首道:“阿爸为了龙族舍弃神位,与天庭决裂,如今天道桎梏已破,万物皆可自由成神,可阿爸……他散去三魂七魄,天劫劈下,女儿只怕守不住他了。”


向来跋扈嚣张的公主,此时便似幼时那样窘迫到追着尾巴团团转。


敖念望着沉默如旧的神像,终究是缓缓转身,消失在原地。


……


李执这头眨眼间叽叽咕咕说了好些心里话,看着天上的浓云实在怕得很,却不懂到底所为何故。


因着刚成年,奶性不改,赖在阿爸身边不舍得走,团着龙身原地打鼾,睡得香甜起伏。


敖念面色如常来催弟弟,面色不耐烦到极致,像是快要动手揍龙。


李执只好奉命前去东海之畔勘探。


他甚至不晓得干嘛催魂似的把他撵走,临走前火红小龙还依依不舍,耷拉着龙须望着阿爸,依恋至极,打个响鼻哼哼唧唧。


敖念瞧着不忍,别过头生硬,气鼓鼓道:“成年的龙了,怎么一见阿爸就奶声奶气,你不像话!”


龙族生来对母亲尤为依赖,君不见老龙王这把岁数了,还成天团着母亲的龙蜕酣睡,不管几岁在母亲身边都是条小奶龙。


东海是李执的故乡,可自从几千年前天帝震怒起,龙族便不得不背井离乡,东海龙宫再无主人。


就连李执也没有回去过。


海边风声萧瑟,后浪翻涌拍打前浪,白沫褪去浸湿沙石。


他却见一小童坐于礁石边。


那魔童闻声转眼,漫不经心咬着苇杆,面无表情打量他一眼。


或许是错觉使然,李执对这小屁孩有些微妙的亲近。


小龙想了想,上前蹲下,认真说道:“你是哪家孩子?如今天道危危,众生惶恐,你一人在外头怕是有危险,赶紧归家寻你阿爸去。”


黑眼圈小童呸出芦苇杆,嗤笑漠然道:“多管闲事。也不怕你爹揍你?”


这小童混不吝的很,倒是甚么话都敢乱说。


李执却并不生气,只是轻摇头,苦笑道:“我爹早死了,坟头草比你还高……总之你赶紧归家,这阵子魑魅魍魉多得很。”


“…………”


那黑眼圈魔童眯眼,望着小龙略带复杂。


话音未落,海面风云骤变,蓝黑海域涌出狂风巨浪。


李执被飓风甩出去几丈远,沙滩多出深深抓痕,单手撑地险险支住身。


金甲天神矗立于波涛柱上,叉腰冷笑道:“呔!那龙妖小儿,活得不耐烦敢冒犯天庭边疆,今日便将你剥皮抽筋……”


截教与阐教自千年前便势不两立,天庭新生代的神明们对截教徒自然不假辞色,鄙薄的同时又十分憎恶,彼此下杀手都是常有之事。


李执不由神色大变,冰火双剑出鞘,起身不卑不亢说道:“你胡说!这东海原是龙族领土,我阿爸教过我……”


身后的黑眼圈小童散漫翘着二郎腿打断,略感好笑:“还讲道理?”


魔童肆意拖长音调,无忌嘲讽:“——干他。”


金甲天神:“……”


小龙认真辩解道:“可是,可是我阿爸说过……”


魔童漫不经心打断他:“你阿爸?你听他个锤子。”


尽管如此粗暴否决,但语调却诡异的温柔起来。


李执感到迷惑疑窦丛生气恼同时还无言以对。


一个金甲天神自然不是李执的对手,不过是半盏茶功夫,便被一剑刺落坠入东海喂鲨鱼,失去意识前拼死捏碎玉简。


李执到底年幼,经验不足,意识到发生甚么已经晚了。


可东海乃边疆一隅,到处都是天庭的巡逻天兵,李执还要分心保护那小童不受风波干扰,直到上万天兵闻讯沉沉压境,已然是身陷囹圄。


带兵的乃是新生代的小神,意气风发,誓要把妖龙杀了以攒功勋。


李执不由分说与那年轻天神缠斗一处,剩下的上万天兵俱弯弓严阵以待,只等主帅法令,便能把刚成年的幼龙射成齑粉。


李执还不忘护着身后的小童,一把将那黑眼圈魔童带起,侧脸避开重击,脸上被刺出殷红血痕,鬓发散乱眼含怒火。


就连他惯用的红缨枪都被一劈为二,被打得十分无措茫然,几乎是节节败退。


年轻天神迎风而上,轻蔑哼笑:“小杂种,给我死!”


他一掌狠厉拍在李执心口处,蓝黑的神力化作利箭,将李执刺得倒飞出百里,狂吐血不止,只靠龙族强悍的肉身才得以保全。


小龙抬手擦唇角的血液,眼中发狠可怖爆红。


李执平生最恨旁人骂他混血杂种。

因为这是在侮辱他的阿爸。


含辛茹苦将他养育成人,最终孤寂长眠的阿爸。


——不过幸而,那是他们全家的逆鳞。


猝不及防,那黑眼圈魔童按住他的肩膀,那力道看似很虚,实则似千金碾压,令人挣脱不得。


魔童望着天空,听不出语气,平平淡淡点破道:“以真火凝聚你的神力,丹田将混元真力压缩成拳。”


他继而教导道:“你还太小,莫将玄冰与真火混用。对身体百害无一利。”


李执刚想皱眉呵斥,却感受到肩上被魔童触碰的地方传来阵阵暖意。


幼龙浑身筋骨噼噼啪啪舒散开,方才被打出隐伤的地方也忽然被抚平痊愈,体内三昧真火更是呈几何倍的递增,蓬勃得快要溢出体内。


那魔童面无表情,以手撑着虚空,似是从幽深的地狱而来,在烈火中变成身量极高的青年,明明面貌年轻得与李执一般,却似历经千万年的淬炼,变得似醇酒深沉。


李执的唇在剧烈颤抖,酷似敖丙的眼睛翻涌起奇异的泪光。


他说道:“您……”


青年面色很淡,伸出锐黑的指甲,真火缭绕下,掌中多出一柄精巧的枪,雕刻晦涩繁复,莲朵层层叠叠“噌”一下合上,迸发出无比灼热耀眼的烈焰。


在李执瞪圆惊愕的眼里,哪吒将上古神器赠予他。


火尖枪化作光团迎着虚空而上,静静飘浮在他面前。


哪吒面容被火光映衬,平静而温柔说:“我将此枪传予你。”


“——去罢,我的幼子。”


还未待李执问清,敌方天神以长刀凝结数万天兵神力,大喝一声,轻蔑辱骂啐几句,向他劈来一阵飓风,东海之上波涛汹涌。


李执双目泛着金红,浑身腾起烈焰,发疯似的竟悍然不惧。


辱我阿爸者,必死!


砰!砰!!

他只一抬手,借着浑身溢出的真火之力,那天神的古刀便碎裂成块,寸寸摔落海中,刹那间海面剧烈震动,天神呐喊哭叫着被捏成血雾。


李执似被指引一般,踏过无尽虚空,拂袖间天兵天将被成片哀嚎叫扫落,在飓风中坠入人间。


扫尽一切障碍,李执脱力一般气喘不匀,眼中的血红慢慢褪去,却忽的转过身,将火尖枪划出一道圆弧,闭眼对准了虚空中站立的青年。


血红的混天绫肆意腾飞,哪吒却露齿微笑,无所谓道:“你恨我么,孩子。”


两张属于少年人的面孔,一对素昧平生的父子。


……

灰黑的云层聚集在仙湖之心,敖丙银蓝的长发飘散着,皮肤宛如冰雪透明,由于沉睡了千年之久,长发已然飘散得很远,白绸袍袖浮动漾动,结出朵朵璀璨的莲花。


整条湖泊像一面冰雪铸成的镜子,夜里荧光点点,丝丝绕绕绵绵不绝。


曾有人见龙族美人长眠之态生出心魔,自断心脉而死。

又有人见之忘俗,便了悟凡尘,修为暴涨突飞。


千年过去,他成了九天十界的神话,被代代传颂许多年,更知那美人与某位强悍神族的往事。


神话变成无数分支,说什么的人都有。


而在截教徒眼中,敖丙带着龙族投奔而来,携众生由灰暗时代走向光明,他温和博雅,坚韧而善良,似乎永远都不会被打倒。


一切一切的魅力都无关外貌。


但若是肉身被劈散,天雷或许就要带走他了,浩劫过后,支撑起整个妖族的传奇,将连带着他隐秘暧昧的过去一起,消散于天地间。


可惜的是敖丙仍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的长女跪在湖边,红蓝相间的长发如流水倾落,垂着龙角,握住另一截混天绫随风飘散。


截教诸老皆是叹气。


正上方的浓云囤积到顶点,似乎内里包着万千闪电,由里而外散发刺目恐怖的光华!


轰然间,雷霆万钧直下,劈散云幕向敖丙而来。


敖念清越吼一声,欲化龙身为阿爸抵挡天劫。


只是眨眼间,金红真火划开天堑,浓烈得令人因直视而双目酸痛。


那是十分震撼灵魂的场景。


——灼眼红光的尽头,是一道属于青年人的修长虚影,发丝肆意随风舒展,卷起蔓延无尽的绚烂火焰。


敖念手中的半段混天绫随着罡风直冲而上,回到了阔别千年的主人掌心。


她眼中带着泪光,仰头嘶哑道:“……父亲。”


======



这章码得有嗲长,隔得有嗲久,因为开学了我忙着认真学习(x)

解释一下:

①饼长眠的理由是因为看见混天绫黯淡,几千年来担负的责任太多太累,而且儿女都养大了,他想为自己活着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走了。

②仅仅这篇同人里,儿子对藕霸有心结,因为他从吃奶到长大没见过爹,一直挺恨这老头子怎么让饼这么孤独。

③架空设定,切勿考究,切勿考究,切……



pps:各位大人捉虫稍后,下章完结啦,肯定是HE甜甜的完结,并且让藕霸有机会照顾怀孕的饼饼,弥补我的遗憾(bushi


㵘㵘

我们仨


清晨我是在胖子的吆喝声中醒来,胖子估计年纪大了,睡眠短,起的一天比一天早。

“滚,胖爷是睡得早,哪比得上有夜生活的人们啊”尾音拖得百转千回,说完挑眉揶揄看着我,被我一脚踹回厨房。

小哥最近倒是起得晚,而且我发现小哥放松时的睡姿很有意思,一般都是左侧身体,对着我,早上醒来手托着左腮,脸上被这南方水土养出的嫩肉,被这么一托年轻一下子好几岁,可爱之余,我总生出犯罪的感觉。

胖子这几年承包了我们的伙食,我呢看他也是辛苦,经常在他身边念叨。

“忧君烟火熏颜色,欲觅仙人辟毂方”当然辟谷是不可能辟滴,马屁还是要拍。

“滚滚滚,尽绉这些酸文,给爷洗碗准备吃饭”

早饭胖子准备了豆浆、油炸了昨天剩下...


清晨我是在胖子的吆喝声中醒来,胖子估计年纪大了,睡眠短,起的一天比一天早。

“滚,胖爷是睡得早,哪比得上有夜生活的人们啊”尾音拖得百转千回,说完挑眉揶揄看着我,被我一脚踹回厨房。

小哥最近倒是起得晚,而且我发现小哥放松时的睡姿很有意思,一般都是左侧身体,对着我,早上醒来手托着左腮,脸上被这南方水土养出的嫩肉,被这么一托年轻一下子好几岁,可爱之余,我总生出犯罪的感觉。

胖子这几年承包了我们的伙食,我呢看他也是辛苦,经常在他身边念叨。

“忧君烟火熏颜色,欲觅仙人辟毂方”当然辟谷是不可能辟滴,马屁还是要拍。

“滚滚滚,尽绉这些酸文,给爷洗碗准备吃饭”

早饭胖子准备了豆浆、油炸了昨天剩下的春卷,还有邻居张大娘给送过来的包子。我们吃的津津有味,胖子突然对着小哥,“嘿,是不是我错觉,咋感觉小哥右脸比左脸大了一些些,当然不影响我们小哥盛世美颜哈”见闷油瓶没理他,他转身对着我“天真无邪同志,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嫉妒我们小哥美颜,夜里动用私刑”

我翻一白眼没接话,胖子继续砸吧两声,还在嘀咕,我看了一脸闷油瓶,有点纠结要不要纠正他的睡姿,可是想想画面还是觉得很可爱,有私心不想说呀。

闷油瓶见我看他,与我对视一眼,眼神示意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还是不说了。这时他伸出手拿掉我嘴边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胖子在旁边“哎哎哎,注意影响啊”,老脸莫名一红,我们闷大爷不动如山,喝着豆浆。我尴尬的咳了一声,拿起一个包子塞进胖子嘴里。

天热中午胖子准备了凉面,开水煮面,冷水过面,排上切好的黄瓜丝、胡萝卜丝、生菜丝再加上提前炒好的洋葱炒肉,浇上青梅汁、鱼露、酱油葱蒜等调制的酱料,最后放上荷包蛋。不得不说胖子手艺确实很好,吃完我摸了摸肚子感慨自己离中年油腻大叔不远了。

小哥喂完鸡,躺在我身边,我枕着他的肚子,听着单田芳的评书。听到香灰,我笑了起来,问小哥记不记得在巴乃我用香灰救过他俩的命。当时胖子的肠子还是我塞回去的,现在想想有点感觉当初的经历跟做梦一样。闷油瓶没有讲话,只是握着我的手,估计是想起盘马老爹那句,我们两总有一个要害死另一个的话,我捏捏他的拇指,我知道他一直介意这句话,当初他以为自己快死了,昏迷前对我说的只有一句话,幸好我没害死你,想到这有一丝心疼。好在我接回了他。

吃完晚饭,我们仨出去散步。村里晚饭吃的早,散步闲逛的人很多,时不时还有三五成群的狗从我们身边经过。“嗨,吴邪!”胖子突然的叫声吓我一跳,转身发现他在对着刚断奶颤颤巍巍跟着大狗的小黄狗,“滚”我轻轻踹了他的屁股。也和他蹲在一起,逗起那小奶狗“来,月半,到叔叔这里来”我拿狗尾巴草逗它,被小狗湿漉漉的眼神盯着,感觉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我们逗了一会,直到小满哥不知道从哪里带来奶狗的娘,小狗就被叼着后颈皮带走了。我和胖子拍拍身上的土,也站了起来,接下来小满哥一直贴着闷油瓶,我一路哄了好久,一个眼神都没给我。胖子在旁边哈哈哈大笑,说我“拈花惹草,后宫着火!”。

闷油瓶和小满哥走在前面,我和胖子在后面掐架,四个影子分开又重叠,细细长长,一路披星戴月晃荡回家。

阿兔子

【羞水】杀人游戏/The Murder Game. 16

-禁!

-OOC!

-游戏的结局就到这里,周末更游戏外的结局和暗线番外。

-本章可能会有不适情节!不喜勿喷直接关闭靴靴!

-如果不讨厌可以给我一个评论吗,ball ball你们


16.


宋义进在传送落地的一瞬间便开始疯狂的尝试连通喻文波的通讯,可始终是占线,他又试着连通姜承録的,也依然无法接通。他恼的不行,有些着急喻文波在这紧要关头还狠不下心来。他最后试图连通李元浩的通讯,却惊讶的发现,连这个人的都无法连通。


他确定了自己在五楼,那么至少他只需要往下跑,而不需要在扶梯上上下下的找人。他一边往楼下狂奔一边暗骂自己的运气,为什么这时候没能跟任何一个人传送到一起。他趴在扶梯...

-禁!

-OOC!

-游戏的结局就到这里,周末更游戏外的结局和暗线番外。

-本章可能会有不适情节!不喜勿喷直接关闭靴靴!

-如果不讨厌可以给我一个评论吗,ball ball你们


16.


宋义进在传送落地的一瞬间便开始疯狂的尝试连通喻文波的通讯,可始终是占线,他又试着连通姜承録的,也依然无法接通。他恼的不行,有些着急喻文波在这紧要关头还狠不下心来。他最后试图连通李元浩的通讯,却惊讶的发现,连这个人的都无法连通。


他确定了自己在五楼,那么至少他只需要往下跑,而不需要在扶梯上上下下的找人。他一边往楼下狂奔一边暗骂自己的运气,为什么这时候没能跟任何一个人传送到一起。他趴在扶梯上向下吼了一嗓子——好像有人回应了,是李元浩还是喻文波?声音很远,他不太辨认的出。但至少可以确定那人在一二楼。他一边继续跑一边持续试着连接每一个人,又持续失败,实在是要命,总不能在这时候通讯系统出了问题吧?


他在三楼的时候滑了一跤,摔的没有多疼,心脏却跳的快要死掉一样。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不知道这预感来自何处,又是为谁而产生的。


他很快就知道了。


喻文波痛苦的叫声传来,宋义进一愣,随即惊恐的连滚带爬朝底楼冲了过去。他刚才还在狂跳的心脏几乎要骤停,为什么是喻文波?怎么可以是喻文波?


系统播报响起的一瞬间他终于赶到了一楼。


喻文波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扶梯口的台阶上,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宋义进颤抖着身体走了过去,令他欣喜的是喻文波转过头来和他对上了视线,令他绝望的是喻文波正满身满脸的血迹,死死的抱着怀里的那个人。


姜承録。


李元浩在扶梯旁站着,也是满身的血。


宋义进呆立着,僵硬的开口询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元浩看上去像是接受了什么事实一般的坦然,“如果我说我身上的血是我走到这里的时候Jackeylove扑过来抓我的领子才染上的,你信吗。”他问宋义进。


喻文波朝他怒目而视,“你满意了?你终于为他们报仇了是吗?”


李元浩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宋义进,“只剩三个人了,你会信谁?”


宋义进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喻文波整个人都痛不欲生,他脸上有血,有汗,大概还有泪,看上去一塌糊涂的狼狈。他好像不怎么在乎宋义进的答案,只是低着头,紧紧握着姜承録早已失去力气的手。


“我们可以直接投票吗?不需要讨论环节了。”宋义进轻声问。


李元浩选择了和李浩成一样的结局,他没有太多抗拒,只是坦然的走向了停尸房。他的队友们都在那里,这场游戏里属于他的剧情终于落幕了。


宋义进的悲伤中带着些释然,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他向还呆立在投票屏幕前的喻文波招招手,“…过来阿水,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了。”


喻文波把自己缩在外套里,听话的转过身朝他走来。少年的眼睛还有些疲惫的无神,步伐倒显得乖巧。宋义进朝他伸出手臂,等待着和这个他最喜欢的弟弟一起回家。


>


“你在哪?”


“Jackey? 我……”


“快点,你在哪!”


“……一楼的1号梯旁边。”


喻文波只用了半分钟不到就出现在了他面前,姜承録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伸手想去拍拍他的背。谁知少年一把扯下了他的耳机戴上了自己的另一只耳朵,“两边同时拨通Xiaohu的通讯,马上,不需要接通,一直拨。”


【您暂无使用他人通讯器的权限。】


于是他又把耳机递回到姜承録手里,“照我说的做。”


姜承録犹豫再三,最终选择了顺从喻文波的要求,直到这时少年的脸色才看起来好了一些。他们之间又沉默了,姜承録在扶梯下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说实话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李浩成的行为给了他极大的冲击,而喻文波明显和这件事有点关系。


“你生我的气吗,Shy哥?”喻文波把两副耳机都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姜承録没有说话,在这样的局面下,他连自己的是不是该生气都不清楚了。喻文波的行为他无法理解,但他明白喻文波只是想让他活着。


“你不想赢吗?”少年又问。


“怎么赢呢。”姜承録轻飘飘的反问。


喻文波靠近了他身边,从背后温柔的环住了他的脖子。“你不让我帮你,你还生我的气。”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你说得对,我并不想赢。这不是游戏。”


少年幽幽的叹着气,“我知道……我知道。”他用有些干燥的唇轻轻蹭着姜承録的颈侧,呢喃着告诉他,“……可是我想赢。”


姜承録花了好几秒钟才想明白了喻文波的话,他惊异的想要回头,而此时他心中所有盘旋不去的违和感终于找到了出口。


“为什么你们都想不明白呢,这终归只是个游戏而已。”喻文波说。


少年的指缝间有凌光闪过,姜承録没有闪躲,疼痛只是一瞬间的。他松了力气靠进了恋人的怀里,安然闭上了眼睛。


喻文波最后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睡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我会把我们的胜利带给你。”


>


【游戏继续。】


宋义进愕然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喻文波朝他走了过来。少年在走到他面前时朝他扬起了一个冒着点傻气的有些无辜的笑,这个笑容他很熟悉,这是他们每一场比赛的胜利后,喻文波会做出的,只展现给队友们的最可爱的表情。


他没有动,任由喻文波的手离他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楚了少年原本缩在衣袖下的,染满鲜血的、骨节漂亮的手,和夹在指尖的一片波光粼粼的碎玻璃。


>


【恭喜玩家Jackeylove和玩家The Shy,本场游戏的获胜方为——杀手阵营。】


少年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低沉的散开,只可惜他觉得有些寂寞了,因为现在没有人可以分享他的胜利。


End.












TBC啦!

T_theresa

情钟·流光溢彩(下)

(下)

这周末果然是挤不出一丝空闲去求婚。

张起灵自觉已经标记了吴邪,安排了司机接送吴邪上下班,还要送一日三顿饭,并订了一年的鲜花,每天都送。

可实际上吴邪就住在离公司不远的集体宿舍中,三餐也有吴家自己送,花总是被助理当成粉丝送的,与其他的粉丝礼物堆放在一起。

至于吴邪身上的标记,被他用隐藏贴盖住了,就算是住在一起的队友,都没有发现过这事儿。

就这样,张起灵一整个月没有与吴邪再见一面,却自认为已经做足了追求姿态,并打算在这一次发情期时登门——平日里实在是挤不出时间,发情期倒是没有别的安排。

张海客对董事长做出的安排欲言又止,最后也不过是输入到备忘录中。

不出所料,发情期当日,张海...

(下)

这周末果然是挤不出一丝空闲去求婚。

张起灵自觉已经标记了吴邪,安排了司机接送吴邪上下班,还要送一日三顿饭,并订了一年的鲜花,每天都送。

可实际上吴邪就住在离公司不远的集体宿舍中,三餐也有吴家自己送,花总是被助理当成粉丝送的,与其他的粉丝礼物堆放在一起。

至于吴邪身上的标记,被他用隐藏贴盖住了,就算是住在一起的队友,都没有发现过这事儿。

就这样,张起灵一整个月没有与吴邪再见一面,却自认为已经做足了追求姿态,并打算在这一次发情期时登门——平日里实在是挤不出时间,发情期倒是没有别的安排。

张海客对董事长做出的安排欲言又止,最后也不过是输入到备忘录中。

不出所料,发情期当日,张海客登门,发现连大门密码都改了。

张海客:“……”

Alpha标记过Omega后,发情期就会有针对性反应,未标记之前单纯的情欲、短暂的理智缺失,会转变成有缘由的紧张、焦虑,Omega如果不在身边,强烈的安全缺失感会导致Alpha做出一些与平常时相差甚大的举动,比如抱着残留有Omega气息的物品嚎啕痛哭啥的,活像死了老婆。

张起灵改了公寓大门密码,显然是已经不可控地进入了焦虑阶段,以张海客对自家董事长的了解,他现在对于吴邪以外的人的攻击性都非常强。

张海客当机立断,把正要赶去参加一场活动的吴邪拦截带走。

一群黑西装大汉当着队友和助理的面,架走了一个正要红起来的小偶像明星,可是了不得的恶性事件。

队长解雨臣惊怒交加,立刻联系了解家的保镖团追了上去。他不敢报警,吴邪身份特殊,报警过于张扬,对他来说并不好,流程也繁琐,还不如用自己的资源直接把人救回来。但半小时后,保镖团的队长回报,说这是吴小少爷的私事,他们并不好管。

解雨臣狐疑,绑架怎么是私事?莫非是吴家内部出了什么阴私……

队长说,是吴小少爷的Alpha发情了,亟待他亲自去拯救。

解雨臣:“……”

 

吴邪被张海客架到张起灵的公寓门口。

张海客:“小夫人,董事长发情了,非您不可,您叫下门,让他放您进去。”

吴邪一惊:“他怎么又发情?”回忆起一月前自己做过的事,顿时就想溜号,“我不去,他太……我不去!”

董事长太什么,张海客真的不想要了解,但这小Omega还不太懂事倒是被他了解到了。

“董事长标记了你,吴邪!”张海客也管不了张起灵会不会冲出来攻击自己了,直接拍响门铃,“你必须要去!否则他会患上失偶症的!”

吴邪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门铃接着又被张海客按了三四次,里头终于有了动静,语音电话接通,传出一个低哑的声音。

“谁?滚!”

张海客不敢说话,推了吴邪一把。

吴邪才小声开口说:“叔叔,是我,我、我又来帮你了……”

里头的人沉默了很久,才说:“靠边站。”

张海客闻言,立刻退后到电梯门边,恨不能离吴邪十丈远。而吴邪则是乖乖站到门侧边,等门开。

又过了一分多钟,大门开出了一条细缝,从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吴邪的肩膀,把人拉了进去。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张海客只觉得董事长的手都化为了残影,他恍恍惚惚乘电梯离开,耳边还回荡着董事长关门前的最后一个字——“滚!”

 

吴邪被张起灵拉进屋里,被紧紧抱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被打横抱起进了卧室,丢在床上。吴邪还在弹性极佳的床垫上蹦了蹦,坐稳之后,自己把鞋子脱掉,趴在床上,看张起灵要干什么。

张起灵翻箱倒柜,找出许多件衬衫,还有这一个月以来让助理购置的各种抱枕、公仔玩偶,一股脑全都丢去床上,几乎把吴邪埋起来。他最后扯出一床蚕丝被,大步跨上床,在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挖出一个洞穴来,把吴邪团成一团抱在怀里,自己盘腿坐着,用蚕丝被将两个人裹在一起。

这房间里都是张起灵的信息素味道,吴邪熏熏然,被抱着动弹不得,干脆枕在张起灵胸前,过不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起灵却抱着吴邪陷入深思。

小孩儿的味道有点不对……

等吴邪醒来,打着哈欠揉眼睛,就听到张起灵问他:“你是不是怀孕了?”

吴邪:“啊?”

张起灵吻在他后颈的齿痕上,斩钉截铁道:“你怀孕了。”

孕期Omega的信息素对于他的Alpha来说是强效安抚剂,可以直接熄灭Alpha的欲望,保护脆弱的小生命不被自己爸爸伤害到。

吴邪对Alpha的生理反应不了解,还不太相信张起灵的话:“不会吧?我什么也没感觉到啊?”他说着想要起身离开,出门买点验孕工具,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张总说的是真的呢?

但张起灵不许他离开自己,把人禁锢在怀中,因为吴邪想要离开的动作,将裹着的被子收拢得更紧了些。

吴邪:“叔叔,你放开,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张起灵纹丝不动,只是牢牢把吴邪抱着,过了一会儿,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蛋。亲了两下,觉得不太舒服。

“脸上涂了什么?”

吴邪回答:“粉底。”

“粉底是什么?”

吴邪:“……”他本来是要马上去参加活动的,当然化了妆,这张叔叔也太直A了,居然连粉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黏糊糊抱成一团,直到张起灵终于稍微摆脱了焦虑情绪,才分开,但也没离太远,始终牵着手,从卧室大床转移到客厅沙发。

这沙发在一个月前也是个战场,吴邪被张起灵拉着手坐在上面,免不了就想起了当时的情况。他还记得自己辛苦练出来的舞蹈基本功就用在这上面了,张叔叔的腹肌收紧起来更加惹眼。现在扭头看看,皮质的沙发背上还有他指甲抓出来的印记。

张起灵从茶几的抽屉中取出一个绒面小盒子,打开露出其中的大钻戒,放到吴邪手里:“上次没空,就这次办了吧。”

吴邪一脑门问好,看向身边人。

张起灵:“不会戴吗?”他拿出钻戒,硕大一颗钻石能闪瞎人眼,仔细戴在吴邪手上,“左手无名指,记住,以后自己戴。”

吴邪:“……”他慢慢把戒指摘下来,放回盒子里,把盒子推远。

张起灵又把盒子拿回来,取出戒指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不喜欢这个款式?”

张董事长没有挑选戒指的时间,是直接用电话订购的,只要求用本地能调用的最大颗的钻,因为据张海客所言,年轻人就喜欢大钻戒。

吴邪用奇异的眼神看向张起灵,摇头说:“不是。你是在跟我求婚吗?”

张起灵说:“要结了,孩子都有了。”

吴邪摇头的幅度更大了:“不行!我不能结婚的,我签了合同,不可以谈恋爱。”

张起灵皱起眉,说:“这种侵害个人权益的条款是不正当的。”

“额……”吴邪干巴巴地解释,“我是个偶像,偶像恋爱结婚就是失格,很不好的。而且、而且……”

就是过了一次发情期、不对,加上这一次的话,就是两次了,又没有真的恋爱关系,怎么就要结婚了?吴邪才成年没多久呢,大学刚读一年,既要当偶像工作,还要兼顾学业,哪儿来的美国时间跟人谈恋爱结婚?

张起灵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并不是长相和善的类型,一皱眉就显得有些凶,唬得吴邪缩了缩脖子。这小动作也被时刻关注着吴邪的人发现了,张起灵直接把人揽过,吻了吻他的嘴,好叫他不要怕。

吴邪捂住张起灵的嘴,把人推开:“别吃到口红。”

因为沾走了吴邪嘴上的口红,张起灵的唇色也变得艳丽了一些。他又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个盒子,取出一条白金项链,把上头的挂坠解下来,换成钻戒挂上去,再给吴邪。

“那就不公开。”

吴邪还想拒绝,却被张起灵掐住了下巴。

“你被我标记了,还怀了孩子,不要再说不想结婚的话了。”

吴邪扁了扁嘴:“哦。”

只能把不伦不类的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张海客两天后知道董事长结婚了。

张起灵发了两本结婚证的封面照,以及一张他牵着另一个人手的照片,给公关部的负责任张海盐,让他准备公关通稿。张海盐被惊得魂不附体,鞋都没穿整齐,跑到秘书处找张海客,打听一手资料。张海客头疼得扶额,把吴邪的事情告诉给张海盐,听得张海盐一愣一愣。

张氏和吴家没有商业交集,但作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公关负责人,张海盐还是有些了解吴家的。

吴家是做宠物相关行业的,发家时间不长,吴邪强撑着才能算是富三代,实际上真正撑起吴家的是吴邪的两个叔叔。吴邪的两个叔叔虽说是暴发户,但为人手段十分厉害,吴邪年纪那么小,这两兄弟居然会答应他和董事长结婚?

此事必有蹊跷!

而张海客则是再了解董事长不过,蹊跷什么?还不是因为吴家两兄弟根本不知情!

张氏对外发出了董事长结束多年单身生活的通告,一时间各界媒体闻风而来,挖空了心思打听董事长夫人是何许人也,社交媒体上铺天盖地全是张起灵的相关资讯,热度竟然比刚出了一首团队单曲的吴邪等人还要高。

吴邪十分不服气,想着,老闷他有这个热度,还不是因为自己大发慈悲答应与他领证!他是蹭自己的热度!真是太讨厌了!

他与张起灵领了结婚证后,交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一开始还规规矩矩备注着“张起灵(老公)”,聊得几回天,就看清了张起灵的本质,改成了“闷油瓶(老公)”。

吴邪不满张起灵的公众热度超过自己,便发信息要求他把热度压下去。

张起灵自然都依吴邪的——张董事长一家三口,吴邪一人占了两口,他最大,他说什么都对。

于是,张海盐带着公关部加班,不仅要把董事长的热度压下去,还要给吴邪的小团队刷热度。他忙得晚饭都没吃上,哀叹:“妲己降世,国将不国矣!”



#先婚!后爱!别急!后面!还有!#

#之前都忘了打广告了,小薄本通贩《有皇位要继承》#

熙山居

【瓶邪】开锁

给 @郁绘离 狼大大《我以为我的男神喜欢我》写的g,特别美好的瓶邪,你值得拥有~


开锁

雨村其实是个很小的地方,地方小,有一个特点,就是消息传得快,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很快全村就都知道了。

我懒得主动去和谁打交道,闷油瓶从来就不在意这类事,但胖子热衷于活络关系,于是有一天胖子就带回一个新鲜事,说是前几天村里一户人家的老太太去世了,留下了一个谁也打不开的匣子。

那匣子胖子说他逮到机会看了一眼,丫信誓旦旦地说:“凭你胖爷我多年倒腾西贝货的经验来看,那是个真货。”

胖子这张嘴天天跑火车,我根本就没信他鬼扯,敷衍道:“有多真,有我真吗。”

胖子不知道脑子哪里搭上根弦,...

给 @郁绘离 狼大大《我以为我的男神喜欢我》写的g,特别美好的瓶邪,你值得拥有~


开锁

雨村其实是个很小的地方,地方小,有一个特点,就是消息传得快,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很快全村就都知道了。

我懒得主动去和谁打交道,闷油瓶从来就不在意这类事,但胖子热衷于活络关系,于是有一天胖子就带回一个新鲜事,说是前几天村里一户人家的老太太去世了,留下了一个谁也打不开的匣子。

那匣子胖子说他逮到机会看了一眼,丫信誓旦旦地说:“凭你胖爷我多年倒腾西贝货的经验来看,那是个真货。”

胖子这张嘴天天跑火车,我根本就没信他鬼扯,敷衍道:“有多真,有我真吗。”

胖子不知道脑子哪里搭上根弦,哼哼起了《月亮代表我的心》: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旁边闷油瓶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作什么表示,又继续睡了。

胖子伸手摇醒了闷油瓶,开始给我们两个讲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先是详细描述老太太办丧事的场面,又说到如何发现了匣子,过程多么复杂。

讲得唾沫横飞,我一下就听出了问题:这特么不是讲故事,这是在卖安利。

“打住打住,”我直接打断他,一拍桌子,“匣子在哪呢,花了多少钱,啊?”

胖子挤出一个十分欠打的笑容,比了一个数,我感到一阵肉疼。

胖子还不死心,说那匣子绝对值得收,边说边往他的房间跑,不一会出来,就把那匣子给捧了过来。

我凑上去看,这一看,倒确实看出了些兴趣。

这匣子是木制的,看色泽纹路和做工,也就是个普通的红木雕花匣子,早些时候女人们用来装首饰用的。匣子本身并不稀罕,引起我注意的是,上面配了一把十分精致的锁,还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的形状。

虽然这锁是把铜锁,原材料不算金贵,但是工艺水准还是很高的。蝴蝶翅膀上的花纹也清晰可见,打造出一把这样的锁,想必也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胖子收匣子,八成是看上了这把锁。

我拿在手里仔细看,又想用力扯一扯,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能打开,被胖子打了手。胖子一把抢回去,又献宝似地递到小哥手里,道:“小哥我跟你说,咱们这笔买卖做得好不好,全看小哥你的手艺了。”

闹了半天是想求闷油瓶帮他开锁,我详细一问才搞明白:这胖子不知道怎么跟人家搭上话的,得知锁的钥匙找不见了,家里都找遍了也找不到。那老太太的儿子想直接把锁砸开,但被胖子给拦下了,胖子相中这把锁,干脆就连同匣子一起买了下来。

估计那户人家也都清楚老太太没什么私房钱或者珠宝首饰,这匣子里不会是很值钱的东西,胖子出的价又不低,就也愿意卖给胖子。

我听完感到头痛,问胖子怎么就比人家亲儿子媳妇还要自信呢?怎么就敢觉得这匣子里藏了什么宝贝呢?

胖子啧了声,对我道:“你怎么跟那帮瓜孙一样肤浅,值钱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匣子,也不是里边的东西,而是这把锁。咱收到锁就已经赚了,匣子里再有啥,那都是锦上添花。”

胖子如此笃定,我也有些将信将疑,干这行胖子确实比我更有经验。

想着我就去看闷油瓶,闷油瓶通晓古墓中的各种机关,按理说,锁也是机关的一种,他也许可以用破解机关的办法将这锁打开。

闷油瓶的关注点就和我不同,我的兴趣都在这把锁的造型和工艺上,闷油瓶直接去看锁的底部,也就是通常锁眼的位置。

说来也奇怪,这把锁竟然没有锁眼,底部是平整光滑的。

“小哥你好好看看。”胖子也道,“这事难办啊,咱们就算搞到钥匙,也不知道往哪插啊?”

闷油瓶没理我们,用他的长手指,把这把铜锁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最后他抬眼看了看我们两个,道:“这种锁需要两把钥匙才能打开。”

两把钥匙?闷油瓶这么一说,我一下来了兴致,这锁的精致程度不由得让人产生联想:它锁住的东西该是多么宝贵。

人就是这样,越是锁起来的东西,就越是想看,越是藏起来的秘密,就越是想挖出来窥探。于是我跟胖子继续追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开锁。

闷油瓶告诉我们,这种锁是一种簧片锁,锁的内部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簧片。正常情况下,钥匙插进去,可以与簧片的位置相契合,再依靠簧片自身的弹力,带动整个锁芯的运作。更精妙的是,这种锁有两个锁芯,实际上需要配两把钥匙,一把钥匙打开锁眼,另一把钥匙才是用来打开整把锁的。闷油瓶需要首先找到锁眼的位置,打开锁眼,再用钥匙的替代物,比如较柔韧的细丝,去试探锁芯内部的簧片位置,最后还要靠丝与簧片接触时的声音和触感,去分辨哪些簧片通过什么样的顺序触发弹起,才能打开这把锁。

这种锁如果有钥匙还算容易,可我们没有钥匙,只能按照这样的思路慢慢试。

我听后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简直像是谍战电影里拆保险箱或者什么精密炸弹的桥段,难道电影里不是骗人的?

胖子听后已经放弃了,道:“那完了,就算是小哥你,这也得试到明年,黄花菜都凉了,我还是再找别人打听打听。”

我这人也是有毛病,听胖子这么说,忍不住跟他抬杠:“你丫自己非要收,现在打不开怪谁?”

胖子说我护短,我让他还钱。

最后我们打赌,如果三天之内闷油瓶可以把锁打开,胖子就洗一个月的碗,如果打不开,我洗一个月。

闷油瓶虽然不理解我们为什么打赌,但他看了看我们两个,还是把匣子接了过去,认真琢磨起如何开锁。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闷油瓶消失了两天,我跟胖子都不知道他去了哪。我以为我已经凉了,没想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又回来了,而且带回了一种特殊的丝,看起来非常柔韧,又很结实,符合他一开始描述的那种钥匙替代物的材质。

接着闷油瓶就坐在桌前,开始尝试用那种丝去解开锁。

毕竟他是站在我这边的,所以我理所应当陪着他一起解锁。为了防止胖子捣乱,我们还把胖子关在了门外。

闷油瓶似乎没什么压力,他这个人一旦认定要做什么事情,就会格外专注,他非常有耐心,更重要的是他在这方面具有超出普通人认知的丰富经验。

做这种活需要高度集中精神,而这个人很可怕,接下来连续几个小时,他都只有手指和眼睛在动,入定了一样。

相比之下,我就显得很碍眼了。

天气热,村里条件不好,我们连空调都没有,全靠一个电风扇吹些凉风,然而电风扇的声音很大,闷油瓶要听锁里的声音,所以不许我开。我刚拿起扇子扇了几下,闷油瓶就慢慢抬头看了我一眼。

他的刘海被我的扇子扇飞了起来,下面的眼神有些严肃,含义不言自明。

我只好放下扇子,于是我们两个都光着上身,满头大汗地对着巴掌大的锁发功。

闷油瓶专注起来并不理会我,一门心思都在那把锁上,没多久,锁眼的位置还真被他给摸了出来。蝴蝶锁细密的花纹上,其中有几条是锁眼的接缝,闷油瓶用手指一捏一提,那蝴蝶锁上蝴蝶的翅膀就像扇动起来一样,露出了隐藏在中间的锁眼。

我热烈鼓掌,闷油瓶只是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接着便又用那种丝,小心地探进锁眼。

锁眼也是蝴蝶的形状,很精致了。

可想要打开第二个锁芯,不仅是技术活,还要靠运气。闷油瓶的手指很稳,力道也拿捏得恰到好处,但他试了很多次,用那根细丝去触碰簧片,都没有摸索出正确的顺序。

一开始我还觉得新奇,觉得有希望,也听得出锁里的声音,每次听到里面发出一连串类似齿轮咬合的声音都很激动,可屡次失败就很令人焦虑了。我已经坐不住凳子,还热得慌。

闷油瓶示意我去别的房间吹风,但是我又好奇他能不能开锁,这事关接下来一个月的碗到底谁来洗,所以我并不想走。

溜个号的功夫我就看到闷油瓶热得连身上的文身都浮出来了,虽然只有浅浅的一层。可闷油瓶纹丝不动,继续专心听锁芯里的声音,我也不好打搅他。

我盯着那锁上的细密花纹看,都感到眼花,再看看别处,又看到了闷油瓶的文身上去了,这文身也是非常复杂精细了。说起来还没有问过闷油瓶,他的文身到底会在哪几种情况下显现出来,目前我只知道使皮肤温度升高这一种方式。

难道也跟这锁一样?有个什么特别的打开方式。

鬼使神差的,我也伸出手指去摸闷油瓶后背上的文身。有意思的是,我手指下的文身线条,逐渐加深了,还延伸出去。我摸了几下之后,麒麟的尾巴就都变成了墨青色。

我正觉得有趣,打算多摸几下,闷油瓶就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他转过来,我看到他胸前的文身也肉眼可见的变深。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闷油瓶看着我,脸上表情已经不再严肃,甚至有些轻松。

其实我真没有别的意思,我摸他,跟他摸那把锁是出于同样的目的,没想到这个人眯了眯眼,有些图谋不轨的意思。

“你放开,赶紧开锁。”我道。

闷油瓶不放,还说:“歇一会。”

“歇个头,没有时间了。”我啧了声,“我可不想洗一个月的碗。”

闷油瓶把我拉得近了些,竟然说他帮我洗。

我几乎被他气笑,用力一挣,就想把手腕抽出来,哪想得到他居然脚下使坏绊了我一下,我整个人一下子失去平衡,就要向后倒过去。

闷油瓶又撒开我的手腕,一把拦到我的腰上,再一收紧手臂,把我半夹半抱住。

可气的是,这个人一手耍流氓,另一只手还在那摸索锁芯里的机关,还两不耽误。

看着我就很不服了,我松了劲,就贴到他身上。果然闷油瓶察觉到我不作无谓挣扎了,手上的力道也松了松,只拢着我,但不再用力压着。我赶紧趁机挣脱。

可姜还是老的辣,闷油瓶比我反应快多了,只靠一只手又把我给圈住。

我叹口气正要动口,闷油瓶忽然“嘘”了声。

我条件反射一样地闭上嘴,安静下来去听。可等了半天,什么声音也没有。

只有闷油瓶淡淡地笑了下。

我意识到我被骗了,很想闹,骂了句,就用力去推他。心说他娘的洗碗就洗碗,还搞什么锁,还是搞些别的。

然而我们两个都没想到的是,我这么一推,闷油瓶开锁的那只手被我的力道带得抖了一下,紧接着锁芯里忽然发出了规律的簧片之间磨合的声音。

几秒种后,那蝴蝶锁上的翅膀又扇动了一下。“咔”的一声响动后,那锁就落到了桌子上,竟然就这样打开了。

 

我跟闷油瓶对视一眼,都停住了动作。

我大喊一声叫胖子过来。

胖子闻声赶来,一进来就骂道:“我操你俩这是干啥呢,大白天的搂搂抱抱,还叫我过来看?”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闷油瓶身上下来,指向匣子对胖子道:“让你来看这个。”

胖子又牙酸了几句,走过来和我们一起看。我缓缓掀开盖子。

三个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懵,这匣子里既不是空的,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金贵首饰,而是一块布。

“这是什么?”胖子把那块布拿了起来,闻了闻,“还有点香味。”

“我操你啥都敢闻。”我批评了胖子,也闻了闻,确实有股很清淡的香味。

展开来看,似乎是一块手帕,很朴素的样式,只在一个角落里绣了一个字和一片花瓣。

 

后来,我们把手帕给老太太的家人送了回去,原来是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用来包定情信物的。老一辈的人总是很看重情义,一块手帕在旁人眼里不值什么钱,但对她来说却是要用那么精巧的锁给锁住的宝贝。

胖子还想追问那定情信物到底哪去了,是不是被拿了钥匙的人给一并拿走了。这就不得而知了。

再后来我们说回打赌,自然是我赢了,但是胖子狡辩,他说他没有亲眼看到锁解开的过程,怀疑闷油瓶作弊,是用蛮力扯下来的。好死不死,那把锁掉下来的时候在桌子上磕碰了一下,又锁上了。

而闷油瓶用之前的办法,又试过很多次都打不开,胖子就一口咬定是闷油瓶把锁扯坏了。

令人气愤的是,我回想了下当时解锁的过程,确实无法还原,尤其还要当着胖子的面。

费了这么大的劲开锁,里面的东西还给人家送了回去,实在想不通我跟胖子当时为何要打赌,大约这就是好奇害死猫。

所以有些事情“锁住”就锁住了,不要老是想着去开,开了不一定有什么好处,我希望有人能明白这个道理,比如张海客。

 

我们后来才知道闷油瓶的那根丝是张海客给他从张家找来的。闪送员张海客听说了锁的事情,也表示了好奇。胖子就告诉他那锁打不开了,可张海客非说能,既然族长能打开,那他也可以打开。

胖子又说:“你以为是你们家族长自己打开的?可没那么简单,那必须要我们天真的配合。”他着重强调了“配合”二字,闷油瓶点头表示赞同。

张海客就说:“那你可以配合我啊。”也强调了“配合”二字。

胖子于是叫了他三天的“臭流氓”,张海客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END

锦鲤系男子明叶。

【瓶邪】跟对象相处到底该不该说谢谢

复习备考前匆匆摸的一篇

又到了要花几天时间学完一整本书的时候了……

 



做人要有教养有礼貌,当别人帮助了自己时,要说谢谢,这是爹妈从小教导的。所以一直到现在长成这么大个人了,在受到他人帮助时,无论事情大小,我都会习惯性先道声谢。
 
胖子总说我见外。“天真你是不是死书读多了,瞧瞧,咱们哥几个这都什么交情,还整天客气呢。”
 
没办法,顺口了。我耸耸肩。因为跟胖子和闷油瓶已经非常熟,所以跟他们相处时,有时候我便不会再道谢,但有时却还是不自觉地就把一声“谢啦”说出了口。
 
这倒也...

复习备考前匆匆摸的一篇

又到了要花几天时间学完一整本书的时候了……

 

 
 
 
 
做人要有教养有礼貌,当别人帮助了自己时,要说谢谢,这是爹妈从小教导的。所以一直到现在长成这么大个人了,在受到他人帮助时,无论事情大小,我都会习惯性先道声谢。
 
胖子总说我见外。“天真你是不是死书读多了,瞧瞧,咱们哥几个这都什么交情,还整天客气呢。”
 
没办法,顺口了。我耸耸肩。因为跟胖子和闷油瓶已经非常熟,所以跟他们相处时,有时候我便不会再道谢,但有时却还是不自觉地就把一声“谢啦”说出了口。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是对象帮忙,说声谢谢其实也是应该的。毕竟懂得感谢是最基本的礼仪。
 
我不知道闷油瓶对此是什么看法,在我让他帮忙做完什么后,脱口而出一句“谢谢”时,闷油瓶好像没什么反应,顶多点点头算是回应我。
 
闷油瓶是不怎么道谢的,他话本来就少,或许还有跟我们很熟的原因在里面,所以印象中来了雨村后我没听闷油瓶说起过几次。
 
可有一次,破天荒的,我帮闷油瓶被他换下的衣服洗了后,那家伙盯着我,竟然对我认真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在听了那一句后,像被谁往心湖里揉了一把碎沙,涟漪漾开,泛起十分奇怪的滋味。
 
胖子笑着拍拍我的肩:“这下知道了吧?叫你丫成天谢这谢那的,到底有啥好谢的啊,不全是一些小事吗,多见外。得嘞,胖爷也不多说,天真同志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怪我咯。我暗自嘟囔。
 
但我也确实感受到了,跟亲密的人道谢是件奇怪的事,虽说这是礼仪,但礼仪总会带来些微妙的距离感,依我跟闷油瓶目前的关系,着实不太需要那些东西。
 
难道要改掉道谢的习惯吗?
 
应该总还有什么其他法子的。
 
偶然之间,我在网上了解到,很多人对自己亲密的人其实都不会说谢谢,在受到他们帮助时,大家通常会说,“我爱你”。
 
……
 
“我爱你。”
 
闷油瓶将水杯递到我的手中,指尖触及尚且温热的杯身,肌肤蔓延些许暖意,我悄悄呼出一口气,把准备多时的话语推出。
 
第一次总归是很奇怪的体验,我甚至感到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五指贴在瓶盖上,一点点,慢慢地拧,同时抬眼小心地瞅闷油瓶反应。
 
……会不会太直白了?
 
闷油瓶没有说话,他顿了一下,有点莫名奇妙,那对黑白分明的眼定定地看我,似乎是想从我这里探取什么东西。
 
我捧着水杯,抬脑袋,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看他。大写乖巧。
 
“嗯。”
 
半晌,闷油瓶如此回应道。
 
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排斥的反应。
 
比起说“谢谢”,用“我爱你”表达感谢显得距离近了许多,没那么生疏了,想传达的意思其实也差不多。
 
只不过刚开始时候使用起来实在很不自然,比起把“谢谢”放在嘴边,果然还是时不时来一句“我爱你”要更奇怪一点。东方人自古表达情感就比较含蓄,很少把喜欢啊爱啊的字眼从口中送出,就算想用它表达的是另外一个意思,但在口齿碾磨词句时,就总觉得耳根已经攀上些许温热,扰得整个脑子发乱。
 
可权衡之下,我还是决定,不要再使用谢谢了。在听过闷油瓶的那一声后,我算是明白,在已经足够熟悉亲密的人之间说“谢谢”是多么微妙。不晓得闷油瓶以前是不是也这么感觉。
 
不就是我爱你吗?多习惯习惯就好。
 
 
 
闷油瓶替我将没来得及清理的垃圾收拾在了一起,他要出门,就顺带拎出去丢掉。
 
我瞅着他的动作,犹豫片刻,冲人的方向扬声送去一句,“我爱你”。
 
他眸光动了一下,点头以应。
 
 
 
闷油瓶取一件外套添在我身上,天气转冷,哑爸爸一定得我裹得足够厚实才肯放我出门。
 
我从鼻尖涌出一分笑:“我爱你。”
 
他安静看了我一眼,说:“嗯。”
 
 
 
闷油瓶给我喂来一块苹果。
 
清甜汁水于口齿间绽开,我嚼着果肉,含含糊糊地说,“我爱你”。
 
他面不改色,又往我嘴里塞了一块。
 
 
 
……
 
 
 
要说吧,一件事情,做一次两次可能会感到不适应,觉得很微妙,但只要多多尝试,达到一定的次数后,就会逐渐习惯、不那么在意了。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我已经把“谢谢”改得差不多了,在对闷油瓶子道“我爱你”时,也能脸不红心不跳。
 
反正就是日常生活中表达表达感谢,又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咯。
 
胖子说我怎么搞得这么腻歪,成天爱呀爱的,挂在嘴边,干啥啊?对单身狗也太不友好了。
 
我表示,要是他想的话我以后也可以这样跟他道谢,结果遭到了那家伙的十万分嫌弃。
 
“去去去,也不嫌腻得慌,胖爷才不稀罕。你那些话还是留着给你对象慢慢讲去吧!”
 
 
 
日子照样过下去,生活中的一个小小零件被替换掉了,却也对这台精密仪器没什么实质性影响,世界照旧运转,一切如常。
 
闷油瓶的接受能力比我更强,对于我的改口,他只是一开始觉得有点奇怪,再后面几次就没什么反应了,依旧是原来那样。
 
而事情其实远没有胖子讲得那么夸张,我也没有成天都对闷油瓶念叨那句话。也得是在闷油瓶做了什么事后,我刚好想起来,才会对他说一声。
 
就像这回,闷油瓶揽下了本属于我的洗碗的活的时候。
 
天凉,虽然我最近都有好好添衣服,但捺不住这天气变化无常,被冷风一吹,我还是有一点儿小感冒了。今天本来轮到我洗碗,而闷油瓶看到我这副样子,什么也没说,吃完饭后直接开始收拾餐具。
 
少说多做是他一贯风格,那一刻我觉得闷油瓶子简直可以去评一个什么世纪好男人奖。
 
我紧跟在这家伙身后进了厨房。闷油瓶把东西一放,冲水,开始洗碗。
 
我凑过去,将脑袋搁放在他的肩,呼吸轻且柔软,闷油瓶简单看我一眼,让我去休息,旋即收回目光。
 
我低笑着,在他耳边“嗯”了一声。
 
与最近一样,要表达感谢时,我用三个字代替了原来的两个字。
 
厨房安安静静,闷油瓶动作没有停,继续洗碗,然后有话语淹没在哗啦啦水声里。
 
 
 
“我爱你。”我说。
 
 
 
“我也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