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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雪（上）-Hessu (lofter.com)

半途通炁小祖宗/幼驯染（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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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结果是你多忧了。

   王也回北京第一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且已经请了“高人”解决这件事了。

   “啊......”你有点小小的尴尬。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不过也是，毕竟人家修行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

   “听老青说，你也是个术士？”王也偏过头，很认真地问你。

   “啊这，”你绞绞手指，“我不会法术，只会稍微占卜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可是——”诸葛青的话头被王也截住了。

   “最近不太平，您俩在家都长点心眼，啊？”他稍稍起身，“别再乱占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您手眼通天呢。”

说完他顿了顿。“奥，手也不通天。”

可能故意想把你气到吧。生气了便也没工夫瞎想了。

那张故作云淡风清的脸被咖啡店大落地窗映得清晰分明，可是明明一拳过去，那张脸就会随着玻璃而四分五裂。

他不知道，你的担忧反而像野草一样，慢慢越长越长。

 

“这......干嘛？”看着缓缓停在你面前的迈巴赫，你有点懵。

“送你回去啊，还能干嘛。”王也做了个“请”的手势。

  今天的晚风多少有点烫。你心想。

  躁动了女孩那些小小的心思。

 

 

16.

  高考前的那天晚上也是。

  刚刚经历完学弟学妹们“喊楼”的你腿有点抖。

  本来都还没有那么紧张的，结果被这群小崽子“清华北大”这样喊下来一通，心里反而开始犯嘀咕。

  你摸出手机，准备重新复习一下班主任发在群里的打气视频。

  结果先映入眼帘的是王也发来的消息。

  大老王：【图片】

  你点开。是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小道士，头顶一顶巨大的状元帽，讪笑着展开手幅：吉人天相。

  有些荒谬地好笑。你笑着发送了一个“？”

  没成想那边回得很快。

  大老王：有啥好担心的。

  大老王：绝对没问题！你是吉人我是天相。

  吉人天相是可以这么用的吗？

  坏了。开始纠结了。

   在灯火阑珊的夜色里，手机荧光浅浅照亮了一个女孩的脸。嘴角轻微扬起弧度，她确实笑了。

 

   你看向王也。后者正小口小口啜着杯中的茶。

   还是那个熟悉的茶杯。

   自从大学毕业以来，你从来没有觉得过这个一口京片子的男人那么像过那个男孩。

   那个练功时偷奸耍滑的小蘑菇头。那个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给你讲题的大老王。

   那么近又那么远。

   简直太拧巴了。都要哭了。

   焯。你在心中暗骂。

“哎哎哎怎么啦？”老王好像发觉了你的不对劲，凑过来。

“我怎么觉着，我是被绑架了啊？”你推开他的脸，嘟囔。

   凑得太近了。都闻到了他身上那股茶香。

   真的很让人安心。

 

 

17.

  你是完全没想到，为了保障你的人身安全，那天那司机大叔天天跟着你。

“杜叔很可靠的......”

“不是这个原因，”你沉默，“你可以让我一个人想点事情吗？”

   被诸葛青非法入侵后你就觉得不太对劲。

   那天以后，你就经常感受到“植物的流动”。

   你不知道怎么描述，但你确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有一团浮动着的透明的气体在植物和植物之间游走。

   那种宏大的流动感使你有点不安。

   尤其是，你感觉到诸葛青缓缓吸收那些流动的气，王也却不断逸出那些流动的气。

   你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你只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为什么他不一样？

 

   一阵好说歹说后，王也终于答应给你三天自由活动不受监视的时间。

  《给我三天时间》

   你突然和海伦凯勒有了奇怪的共情。

   她写奋斗，你写摆烂地奋斗......

   不行不行想正事！

 

 

18.

   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窗帘。

   只有你一个人，还有一片诡异的静默。

   你感觉头晕，有点想吐。下午三点的阳光从窗帘缝里射进来，在地面上划了条线。

   不知道为什么，那条线本应该泾渭分明地分开光亮和黑暗，但在此刻，光也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其他人都看不见那些气吗”

  你这样问。

  不料那些答案直接轻飘飘地浮出来。

“我不道啊。”

  诸葛青稍微给你科普过，回答你问题的这玩意儿就是天道。

  完全想不到这天道还是一东北老爷们儿。

  可是下一秒，天道抛出了一团炁球。

   在你短暂的术士生涯中，真没见到过这么大的炁球。

“想知道这些气是什么的话，就自己解开啊。”

   自己解开......解开？

   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合理了。

   小时用内景占卜都是强行用炁轰开，而这次，在算王也一卦时，你鬼迷心窍地让自己的炁绕着天道的那些炁线走了一圈。

 

   我没有用力去窥探天道。

   我......是在努力融合天道！

 

   呸！你赏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目前看来自己还只是一个小菜鸡，战斗力近乎为零。

“我即天道”这种想法还是为时过早。

  但这么说，看见无形的气体流动，就有了另外一种解释......

  被你遗忘很久的解释，重新浮现在记忆之上。

 

 

19.

   夏天。小城。

   你把那天站桩奇异的感觉告诉了爷爷。

“爷爷，你要不要来试一下？”

   老人看着那个兴高采烈的小孩儿笑了。

“爷爷以前是可以的。”

“以前可以，现在就不行了？”

“对啊，”他点上一支烟，瘫在藤椅里，“你要知道，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道长，或者王也感受得到......”

“所有人体内都有这种流动。感受到的人控制先天之炁，感受不到的人只能让炁来控制自己。”

“咳，咳......”老人剧烈地咳嗽，“人都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身上有炁就不得了了，但其实植物也有炁啊......”

“这些炁，”老人一掸烟灰，细蒙蒙的粉尘熏得你睁不开眼，“我称它为，‘道’。”

 

20.

   此刻，你站在秦岭的原始森林里。

   飞梭的炁甚至让你有点窒息。

   “道......”你颤抖着，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这片森林不乐意，那些炁随时都可以吞没活生生的人。

   “人死如灯灭，炁作清风肉化泥”。

   你无言，看着那些炁从自己的指尖进入身体，又飘出。

   刚能感知这些气体的时候，出于好奇，你也试过用自己的炁固定它们，不让它们散开来。

   可是一试，你就明白了。

   这玩意儿压根不受人自由意志影响。

   反而......是自己的炁被堵住了！

   道。这就是道。

   诸葛亮怎么会想去抗衡这种存在......

 

“各位，我们的寻根之旅就到这里了。今晚我们要从西安起飞，现在到晚上五点是自由活动时间，五点我们在这里集合，前往机场......”

   大巴在一条商业街停下。你看看手机，离下午五点还有四个小时。

   怎么2022年还有这种强制消费的旅游团，早知道就找王也借点钱了。

   你捂好心中的钱包，左顾右盼地向前走。

    这的玉石店是真的多啊。摆摊的也不少。是不是任何一个标榜“有文化”的景点都有清一水儿的玉石店啊？

    而且那些玉石并没有“炁”生发。一看就是化学工艺品。

    你觉着你买不了啥东西，准备往回走。

“ 欸，老板儿，这个好多钱嘛，便宜点儿噻。”

   四川话？

   你们这一个团没四川来的啊。

   你向声音那边看去。蹲在一个摊子前的是一个有点邋遢的女孩。似乎意识到你在看她，她转过身，直勾勾地望着你。

   聚不上焦，却让人毛骨悚然。好像自己是透明的一样。

    你一激灵。转身走掉。

    怎么会有活人的炁是透明的？！

 

   背后。

“张楚岚，刚刚那个人好像在盯我......”

“哎宝儿姐，就是个普通人......”

 

 

21.

   手机在震动。

   你看着机场外浓重的夜色，接通了。

“怎么打电话给我？”

“没什么，你怎么样？”

   好奇怪。王也从来不会这么问。

“你......”你把“怎么了”三个字咽了下去，“我今天遇到个特奇怪的姑娘。”

“她的炁是透明的。”

“什么？”王也似乎变得特别紧张，“你离她远点。特别离她身边那个看上去就挺没脸皮那男的远点！”

   你绕着手腕上的皮筋：“嗯。”

“你......现在在哪？”

“在机场。飞格尔木。”你起身。

“去昆仑哪？”

“ 对。”你看着窗外闪闪烁烁的飞机尾灯，深吸一口气，“王也，你在武当，除了太极，是不是还学了什么其他法术？”

   一些有违天道的法术。你猜的。

   这是一个从那天决定去昆仑时，就在你脑子里不断浮现，并逐渐成型的猜想。

   不然，他怎么会源源不断地向外流失那些“道”......

 攥紧拳。这还是你人生中第一次，期待自己不要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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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归我，老王归您

大量回忆/学生时代 时间跨度大

可能中途有轻微刀，但是结局HE请放心！

后续请在评论查看！（或者直接点俺主页 更很快）

中秋快乐！

1.

        很久很久之前，你就想写一个关于“道”的故事。

        他们说，人间至道在昆仑。

        于是你就来了这个，贫瘠无比的地方。

        植被稀疏，人烟凋落。地势陡峭，景观单一。

        可是那雄壮奇丽，无出其右者。这山脉真的很年轻，几千万年，在板块的碰撞挤压下，逐渐形成这样驳皱的地貌，远远配上雪顶，那是一种仙美。

。

        似是轻灵而不食人间烟火，却又偏的一身硬朗的线条。

        抿一口峨眉雪芽，清明茶香幽幽晕开，清美馥郁。

        火车里，你盘着腿，坐在硬卧上，听着列车行驶卷起猎猎风声，向窗外望去，望着万年不化皑皑白雪。

        忽地想起一个人。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绝色。

2.

        可能是因为从小就被爷爷逼着背《易经》《清静经》之类的玩意，你觉得你天生与道有缘。

        但好像是孽缘。

        爷爷年轻时候比较艰苦，那时上武当山不收门票，于是就便光明正大地天天上山，采人家道观当宝贝供起来的天然药材。

        一来二去，年轻气盛的小道士就不大乐意，搁一天掐个诀，天时地利人和，就把你爷爷狠狠地给修理了一顿。不打不相识，俩人关系倒是越处越好。

        此时你眼抽抽地看着爷爷和那牛鼻子老道悠哉游哉地下棋，自己却只能对着真武大帝的雕像罚站。

        一点都不好玩。你耷拉着脑袋，心想不就是没背完嘛，哪至于把你带到这荒山老林里来。

        说好的有人陪我一起受苦受难呢.....正眼泪花花打转着呢，身边突然响起一个稚嫩的童音：“我是个什么东西？”

        你扭头一看，身边的男孩大概初中年纪，年纪倒和你大差不差，不过嘛，那男孩儿眉宇间带点沉郁，嘴唇却又抿成一条线，体现出其人的坚毅果敢——

        但这人偏偏理个蘑菇头，看上去不太灵光。

        脑子里多少是带点中二。你腹诽，脑袋却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  你不是一直吼着要找个一起练功的人吗？人来啦”爷爷向你挑挑眉，花白的眉须一跳一跳，得意极了。

    “王也。”那小蘑菇头懒洋洋的，打个哈欠，顺便瞥一眼你。

    ......这小子，还真颇有王爷做派哈？

3.

            “哎师傅我练好了上五十层楼腿也不哆嗦了，您就让小的休息一下吧......”

            “哼！”师傅狠狠地踹了下小蘑菇头的屁股，“胯位不正，你想把膝盖站废吗？！”

            身边的少年那腿颤的，好像马上就要倒下去一样。

            虽然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偷懒！我一看他你就偷懒！”师傅恨铁不成钢，“没见过这么皮的！”

            你偷偷向王也吐了下舌头。他打了个哈欠。

            和他一起站桩这么多天，你没见过他哪个时辰不打哈欠。老是副懒散样。

        “胯位摆正啊，摆正......”

        你觉得你已经无比接近于那个正确的胯位了，但似乎还是缺了些什么东西——

        身边好像吹来一阵风。

        奇怪，体内好像有暖流横冲直撞，攀着脊柱一飞冲天——

    “别急。”那个平时总是气忿忿的师傅俨然换了份神色，“你们马上就能感觉到了......”

4.

    “你不练了？”眼前的少年略显惊讶地盯着你，“祖宗，您是忘了您这炁感是顶着大太阳在地上蹲了多久蹲出来的呀？”

    “嗯。”你晃着水杯，里面泡着爷爷视如珍宝的峨眉雪芽，“当个普通人就好了。普普通通上完高中，普普通通地过完这一生。”

    不想变得太扎眼。不要变为众矢之的。匿入人群。这是你的处世哲学。

    王也垂下眼，琥珀色的眼瞳黯淡下去，里面流转的光芒骤然一滞：“啊。这样啊。”

    看着他呆呆垂立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你竟有点心疼。

“嗐，我爷爷夏天有事没事还来这山头儿住呢，”你把水杯一把塞给他，别开眼，望着太阳，“您好好跟他老人家打好关系，多敲诈点儿他的茶。”

5.

“哎呀，小也啊，你帮我看看这步咋走？牛鼻子是越老越像只狐狸咯——”

“哎，守规矩啊，别以为你是个老头子就不能揍了啊！”

    你有理由怀疑王也是你爷爷失散多年的亲孙子。

    不然平时咋都这么不着调呢？

“爷爷别怕啊，我想想，把马挪到这边儿上应该差不多。”一老一小，整齐划一地手托着腮，对着棋盘犯嘀咕。

“够了！”你和他一起被道爷扔了出去，“反了你俩？”

    然后就是有天上山，你见爷爷喜气洋洋地塞了个东西给王也。

    蓝色杯盖，贴心杯带，透明瓶身，高滤滤嘴。

    尽享退休喝茶奢华体验。整挺好的，啊？

    或许是察觉到了你的无语，老大爷冲你嚷嚷：“你懂啥，这是男人才能懂的浪漫！”

    ......

    请问男人间的浪漫就是一人抱着一水杯，喝着不知道从哪儿薅来的茶？

6.

    本以为再不上武当，便就和王也再无联系。

    本以为再不选理科，便就与数学分道扬镳。

    所以，事情怎么会发展成，下了晚自习抱着手机给王也打电话问题？

“祖宗欸，椭圆的第二定义是什么？”电话那头的人相当无奈。

“啊，我翻翻笔记啊，等下......”你手忙脚乱。好像，和离心率有点关系？

“我说您连最基本的概念都记不住，做什么题呢......”王也叹了口气。

“我保证！保证绝对把概念搞得牢牢地！”

“快去睡吧......这点儿您熬鹰呢......”

......

    又一次月考，数学成绩仍然稳步上升。

    前桌的女生转过身来问你：“你怎么搞的？提分这么神？”

“啊，主要就是有个理科比较好的朋友愿意给我讲题嘛......”

“哪呢哪呢，男的女的？”女生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介绍介绍？”

“哎，男的，人在北京，咋介绍给你啊？”

    在周围一圈女生的围攻下，你把小时候在武当的日子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

    顺便讲了一下老王不定期狂虐数学的事迹。

    “我去，”前桌像见了那啥一样，“你爷爷不是带你上山寻道啊，是寻了个孙女婿啊！”

    “......谁家孙女婿以后出家当道士啊！！！”

7.

    “去大学报道啦？”

    “嗯，”你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接过地勤递过来的机票，“准备上飞机了。”

    “北京，你还真去见你那小道士男朋友？”电话那头的女生调侃道。

    “从高二念叨到毕业，有啥意思啊......”你话锋一转，“你不是要考驾照吗？科目二过了吗？”

    “靠，杀人诛心，”那边骂骂咧咧，“再见了您嘞，还得去预约考试！”

    你微微一笑。

    点开QQ，两条消息赫然摆在面前。

    大老王：来北京给我打电话啊，请饭啊，不得谢谢你师父一下？

    我：啊对对对，不过洗校技校一个没考上，师父不得赔偿一下？

    大老王：白教你这倒霉玩意儿了......

    “其实呢，我这一定把你叫出来还有一个原因，”面前的人压低了帽子，小声说，“以后咱就江湖上再不相见了。”

        啊？你有点傻眼。

        虽然预设了很多次，但是面对这种分别，还是——

    “赶明儿咱就出家了，逍遥红尘外。”那人挺没正形地，向你比了个耶。

        但你并不高兴。全身血液好像都流到手心里，又麻又痒。

    “  姑奶奶你放炁干嘛，不就比你走快了几步嘛，谁没个看透人间的时候啊——”

    你静静地看着他。突然觉得很悲哀。

    武当好像就是一个交点，把你们的人生打了一个结。

    可两条相交直线有且仅有一个交点。我又应该和你怎样再次相交？

8.

       王也大学期间还是没有去武当。

       你偶尔和他，还有大学舍友金元元他们到处乱转。

       回想起来，真是流淌着快乐的金色岁月。

       可是在王也已然上山，金元元潜心工作，你备战考研那时，你接到了一个电话。

 

    “爷爷病危，速归。”

    你在病床前握着爷爷那双枯槁的手。

    忽然一下就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夏天，武当山上，他站在你身边。

    阳光真的很好啊，照得一个老头子都在发光。

    然后爷爷俯下身来，柔和的光晕围绕在他全身，他轻轻拍了拍你的头。

    当时觉得时间过的好长，恍惚让人感觉能过一辈子。

    然而一辈子也就这么快啊。就这么快。

    “女士，您手里的那个盒子要过安检。”

你固执地摇摇头。

    “那是我爷爷。”你轻声说。

 

     根据爷爷的遗嘱，你要带他的一部分回武当。

     把爷爷送回那个让让他意气风发的地方。

10.

     处理完后事，你又一次坐在了道观里。

     迎面对上男人小心翼翼的脸。

     良久，你先开了口。

  “好久都没有这样过了。”

  “你......”

     他叹了口气。“我也很想爷爷。”

     也。

     你盯着他看。

   “ 好久不见，脸怎么一下子这么瘦了？”你稍稍控制情绪，深呼吸，“王也，教我运气吧。”

      他抬眼，琥珀色的瞳孔里写了很多东西。

      最终出口：“行啊，那顺便在这里多住一会儿吧。”

      起身，你发现他腰上别着那个退休老年水杯。

      你咬咬下唇。

11.

       临行前你送了王也一包峨眉雪芽。

       轻轻地放在茶案上，然后在凌晨悄悄地下了山。

       好像这样爷爷和自己就会被他记住一样。

       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居然会想要被他记住。

       其实也不是不知道他是王卫国的儿子。

       从他出家那天起就知道了。当时配合着八卦新闻的猜测，竟然在金元元口中被证实了。

    “哎哎，你没事吧，”金元元连忙来扶腿下一软的你，“高材生出家，这么意外啊？”

     确实是挺意外的。极度意外。

     回北京后，你整晚整晚地没睡着觉。

    几个月过去了，你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不安源于王也。

    你坐起来，给他算了一卦。

12.

   算卦这个技能，倒不是王也教给你的。

   小时候背经，背着背着就睡着了。再睁眼，便发现自己身处虚空。

   “这里，是哪里......”刚刚闪出这个念头，眼前便浮现出了一颗巨大的光球。

   那颗球由一条条金线缠绕而成，每更线上好像有光流过。

   非常炽热，也绚丽无比。

   你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却一直记得那种奇异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有一只生物在其中蠢蠢欲动。

   再直到你发现炁的那天。你猛然意识到，那颗光球似乎也是由炁所构成。

   当天晚上，你静心，再次进入了虚空。

   第一个问题：这里是哪里？

   第二个问题：这颗光球是什么？

   第三个问题：我应该继续练炁吗？

   你尝试着以炁攻炁——一二个问题很快被解开了。

 “ 内景”，“你心系的答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竟不能撼动第三颗光球分毫。

    你再次退出内景。

13.

    你从内景里抽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王也！必须马上给王也打电话！

    你摸出手机，心急火燎地拨了过去：“王也，注意你爸妈！有危险！”

  “什么？”那边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身后伸出一只手，帮你摁下了挂断。

    你故作镇定地回头，正准备运气，却发现自己的炁好像被封住了。

  “罗天大醮之后我就在调查王也这个人，”一双骤然增大的狐狸眼死死盯着你，“没想到那个练功半途而废的小女孩真也是圈里人？”

   “什么圈里人？我只是学了下运炁，力道刚刚能把人打晕而已，这不是任何学功夫的人都能做到的吗？”你觉得这人绝非硬碰硬能打的过的。

   “那你是怎么进入内景的？”浅浅几个字，却让你的寒毛尽数倒立！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一阵强劲的风打向灯的开关，“我叫诸葛青。”

      你看着面前的披着一头蓝发的男人，好像有点印象。

      是那个！差点陷到内景里的那个傻逼！

       一年暑假上上戏找高中前桌玩儿，发现练功房里有个行岔了气，费了你好大力气才把炁正过来那个！

“是你丫啊，行啊，跟爷爷恩将仇报来了啊！”

“长挺好一小姑娘，怎么这么说话呢，太伤心了......”

14.

   翌日。

  “老青，这位你怎么找到的？”王也摊在咖啡厅的沙发里，眼睛不停地在你和诸葛青之间扫射。

  “我看姑娘倾国倾城——”

  “这孙子非法入侵——”

   诸葛青颇为可怜地往你这边靠：“怎么这么说话呢~”

   你颇为黑线地躲开了。老王也是脸色铁青。

  “老王，来你那边坐行不？”

  “过来。”王也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