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轩】我们不冷战好不好
*降智文学 ooc
*海王文X超没安全感轩
*校园
/01
五月份的天气渐渐开始热了起来,球场上的学长学弟都出来“打篮球”了。
这个天气正是在球场上耍帅,吃完饭后买点小零食看帅哥的好时候。
不过篮球打的好不好不知道,是有认真的在耍帅。
“他妈的不想打给我滚!”刘耀文真的忍不了了,做戏给谁看呢,一个俩个这球打的一点不像样。
大家吓得不敢说话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文哥,好好打好好打。”...
*降智文学 ooc
*海王文X超没安全感轩
*校园
/01
五月份的天气渐渐开始热了起来,球场上的学长学弟都出来“打篮球”了。
这个天气正是在球场上耍帅,吃完饭后买点小零食看帅哥的好时候。
不过篮球打的好不好不知道,是有认真的在耍帅。
“他妈的不想打给我滚!”刘耀文真的忍不了了,做戏给谁看呢,一个俩个这球打的一点不像样。
大家吓得不敢说话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文哥,好好打好好打。”
刘耀文翻了个白眼重新开始发球。
宋亚轩写完作业急忙赶去操场看刘耀文打篮球,他这个男朋友一不看着马上就沾花惹草了。
为什么在一起呢,因为喜欢呗,他这么帅颜控表示忍不住,当然也谢谢他这海王特性没几天就同意了。
宋亚轩不吵,坐在一边乖乖等刘耀文打完球,球场周围也没啥位置,宋亚轩坐在草坪有些难受,蚊虫太多了,咬得他坐不住。
又过了半小时刘耀文终于打好了,宋亚轩拍了拍裤子拿起水往前走,没想到半路出来个…美女,递给刘耀文了一瓶水,刘耀文看也没看的接下了。
很好!宋亚轩咬着牙看刘耀文走到自己对面,伸手就把那瓶水打掉“不能喝别人的!我说过一百次了!”
刘耀文愣了愣笑着拿过宋亚轩手里的水“知道了知道了。”
永远是这样,永远知道了,永远记不住!
宋亚轩气鼓鼓的走在刘耀文前面。
刘耀文叹了口气伸手挽住宋亚轩的腰往自己这边带“我错了宝,刚刚忘记了~”
虽然刘耀文海王,但是哄老婆还是会哄的,他不是那种高傲的不行的海王,可能因为是对宋亚轩真高傲不起来。
那小脾气没有一天不哄的。
宋亚轩生气的拍开刘耀文的手,“脏死了!别抱我!”
刘耀文叹了口气拿过矿泉水洗了把手甩甩干捧着宋亚轩就开始亲。
“呜…刘耀文…”
看着宋亚轩通红的脸刘耀文满意的笑了笑“怎么了宝。”
宋亚轩跺了跺脚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气鼓鼓的坐回自己的床铺上,其实他虽然容易生气,但也没有几次是真的生气,只不过想刘耀文哄哄他,让他知道刘耀文还在乎他就好了。
就刘耀文这海王性格,他根本保不准他们能谈多久,也知道自己很难成为那个特别,刘耀文应该对哪个都这样吧。
想着有些累的去洗了把脸上床睡觉,要熄灯时感受到床板的摇晃,一只大手搂住他的腰就按进怀里。
宋亚轩本来都要睡着了,这一下又把他吵醒了,起床气一上来就开始委屈,因为他知道是刘耀文。
哼哼唧唧转了个声想把人推开,刘耀文知道自己太突然了,看着宋亚轩眼睛都睁不开凑过去吻了吻“对不起宝,你继续睡。”
宋亚轩得到安抚静下来许多,但也没那么困了,委屈巴巴的凑进刘耀文怀里闷闷的说“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啊?怎么会”
这是真的,刘耀文还是第一次和同寝室谈,宋亚轩长得不错其实开学他就对他有意思了,只是同个寝室分了怪尴尬,所以一直没下手。
而且他之前谈恋爱最多能忍受抱一下,什么晚上睡一起,怎么可能啊。
宋亚轩点了点头,躺在刘耀文怀里没说话,呼出的热气喷在刘耀文颈处,搞得人有些热,毕竟这个天气俩个大男人抱一起睡又挤又热。
没过一会宋亚轩就感觉腿上有只滚烫的大手在乱摸,宋亚轩没推开,男朋友摸他,好像也没资格推开,只不过他应该对谁都这样吧。
宋亚轩身上冰冰的舒服的很,刘耀文摸上大腿,那皮肤是真的好,手感也很不错,忍不住轻声开口“宝,你真的好舒服。”
之前刘耀文只觉得这种感觉只有在女孩子身上会出现,但是他这个宝贝真的比女孩子好多了好不好,简直是块宝。
宋亚轩没说话,抬头看着刘耀文“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刘耀文不解的皱了皱眉头,这是宋亚轩晚上第二次说了,也不知道这小孩怎么了。
宋亚轩看刘耀文的表情以为他生气了,切,有什么好生气的!
伸手就推开“别摸了,睡觉。”
刘耀文无奈的看着宋亚轩,这小脾气真是一点就炸!
“好好好,我没有对别人这样,晚安”
说完在宋亚轩额头落下一吻,面对面开始睡觉。
宋亚轩有些睡不着,被刘耀文这么一弄睡意全没了,这是他跟刘耀文谈的第二个月,据他所知刘耀文谈的对象就没有超过三个月的。
那怎么办啊,就要分手了吗?才不要!
自己一个人闷闷的生着气,宋亚轩真想好好问问刘耀文到底能不能跟他一直在一起!他真的好喜欢他啊…
可是万一刘耀文不喜欢那他多尴尬啊,害,还是算了吧。
02
转天早上宋亚轩是被疼醒的,刘耀文腿压着自己真是要命了…伸手翻了翻刘耀文,想把人叫醒。
“他妈滚”
宋亚轩有些吓到,他知道刘耀文有起床气但是不知道他这么凶…
刘耀文揉了揉眼睛看着宋亚轩发愣的样子,带着点烦躁的心情去摸宋亚轩的头“对不起宝。”
其实不道歉还好,一道歉就把宋亚轩搞委屈了。
宋亚轩红着眼摇了摇头,要是别人叫他,他应该不会这样吧…
刘耀文迷迷糊糊去揉宋亚轩腿,知道他腿肯定麻了。
宋亚轩不想让刘耀文看着他红了得眼眶,低头擦了擦眼泪。
刘耀文有些不解去看宋亚轩“怎么了?吓到了?”
“呜呜呜呜”宋亚轩有些情绪崩溃“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刘耀文有些迷惑的看着宋亚轩,等宋亚轩哭得差不多了才淡淡开口“每天说这话什么意思?”
“一直说想说明什么?”
宋亚轩看见刘耀文不耐烦的样子有些发愣,早上刚醒这他妈什么语气?
气得瞪了眼刘耀文,起床穿衣服,他才不会哭哭啼啼让刘耀文可怜他!
但是会背着哭,一到教室就受不了了,趴下就哭,但是他位置比较偏,靠窗,只是默默的掉眼泪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哭得有点喘贺峻霖才发现,急忙揉揉宋亚轩的头轻声询问。
宋亚轩闷闷的开口“刘耀文…对我不好,就是海王呜呜呜呜。”
“哎呀不哭不哭,那咱就不要了好不好换一个”贺峻霖温柔的哄道,没想到宋亚轩更崩溃了。
“不要!我就要他啊啊啊呜呜呜呜”
“宋亚轩”贺峻霖有些严肃的开口。
宋亚轩一听语气不对委屈的抬起头。
“你这叫什么?舔狗?这叫谈恋爱?要是他真的不喜欢你求来的有什么意思?”
宋亚轩点了点头,但表情又想哭了。贺峻霖叹了口气蹲下看着宋亚轩说“那就先晾他一会,我们慢慢分好不好。”
犹豫了俩秒宋亚轩点了点头“好…”
yes!他妈的早就看刘耀文不爽了,实在不行就把轩轩抢走!贺峻霖咬着牙想。
刘耀文卡点来,他与宋亚轩的位置有些远,不故意去看得话也实在看不到,早上宋亚轩走后他就没那么生气了,可是他总觉得宋亚轩怪怪的。
一上午俩个人都没有一点交流,包括眼神。不对啊,平时吵架不过半天宋亚轩这小爆脾气就得过来骂他几句,然后他顺势哄一波就过去了。
现在怎么了?他跟没事人一样…
刘耀文揉了揉头发没管,起身去吃饭。
贺峻霖带宋亚轩去外面吃,因为那小孩一上午都焉了一样,得带他去吃点喜欢吃的!
宋亚轩无精打采的跟着贺峻霖到了家烤冷面店,好吧化悲愤为食欲!
贺峻霖时不时给宋亚轩灌输俩句话,宋亚轩只管吃,吃完就回去,然后拍拍贺峻霖的肩笑着说“我真没事,贺儿。”
刚开始是挺难受的,可是想开了也还好,真没必要因为颜值去爱一个不爱他的人,他宋亚轩值得更好的!
而且三个月也差不多了,马上就得分手了都一样。
无奈的笑了笑返回学校,下午都是自修,宋亚轩无聊的画着图,天气有些热,不过窗外的风吹着他很舒服。
其实没了刘耀文他也可以,他跟刘耀文在一起天天生气也很累,他现在想清楚了,反正不能长久为什么非要开始?
以后再也不会因为颜值去喜欢一个人了。
03
夜自习放学宋亚轩都会拉刘耀文一起,因为害怕。可是刘耀文就看着宋亚轩挽过贺峻霖的手就走。
真是忍无可忍了,刘耀文已经忍一天了!
坐在床铺上就干瞪着宋亚轩,至于嘛至于嘛!不就不小心发了个火,不能跟我打一架?
刘耀文生气的拉过宋亚轩就往阳台走。
“干嘛啊!”
刘耀文不爽的看着宋亚轩“能不能痛快点,打一架,和好成不。”
宋亚轩听笑了,伸手就是一拳“痛快点,这一拳算分手费,我们分手了。”
“??什么?你别搞笑啊宋亚轩,至于吗就分手了!”刘耀文实在找不出分手的点在哪。
宋亚轩叹了口气“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而且你不爱我,就这样吧,还是同学。”
刘耀文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分手了?卧槽这就分手了?不行!不可以!
刘耀文委屈的回到寝室,看着宋亚轩缩在床上的背影等熄灯马上抱过去。
宋亚轩反应过来就想推开,只听见刘耀文带着点哭腔蹭着宋亚轩的耳边开口“你要是理由不给到我满意,就不能分手!”
宋亚轩有些无奈的转了个身,“刘耀文,我们不合适,我也不喜欢吵架不喜欢发脾气,可是跟你在一起我总是发脾气,你就一海王,你去找别人吧,行吧?”
“海王?好很好!宋亚轩!”刘耀文真是被气到了,他他妈这俩天对他多好,宋亚轩说他海王?
呵呵。
气得马上松开宋亚轩转身想走,但是又怕那人…委屈的揉了揉宋亚轩的头,轻声开口:“我现在有点生气,等我缓缓 再来哄你。”
宋亚轩被刘耀文这反差搞得一愣一愣,不过刚刚那句话很让人心动,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缩进被窝继续睡觉,不能心动!
04
转天还是一样,自己过自己。宋亚轩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只不过刘耀文没来哄他,真是个骗人鬼!
离了刘耀文之后是越来越无聊,但是宋亚轩只能习惯,不能去找刘耀文!
刘耀文今天有给宋亚轩发消息,可是他都没回,竟然想断干净那就不需要联系。
情绪崩溃还是晚上的时候,冷风吹得他有些头晕,但是旁边的人热,他不能关窗,要是刘耀文在就好了…委屈得趴在桌子上有些抽泣。
刘耀文今天也想了许多,宋亚轩的那句话无非就是没安全感,觉得自己是个海王。
害,真是够冤的,不过他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告诉宋亚轩他只爱他!
哭到一半,宋亚轩听见楼下清脆的一声。
“宋亚轩!我来哄你了!”
宋亚轩急忙抬头往下看,旁边围了好多人…
“宋亚轩!我真的只爱你!我们不冷战好好的行不行!”
说道最后还有些哽咽,宋亚轩不想管了,站起身就往楼下跑,看着刘耀文红红的眼眶和旁边围着的人拉过刘耀文就跑。
跑到一个角落才松开刘耀文,抱了上去,心疼的揉了揉刘耀文的头发“对不起…”
刘耀文笑了笑抱着宋亚轩“有啥好对不起的,我真的很爱你宋亚轩,你不要自己否认我对你的爱好不好…我没给你安全感,我现在回答你那天早上的问题。”
说着认真的看着宋亚轩的眼睛开口“我之前谈恋爱虽然多但是谈的时候我都很认真,而且我没有跟他们睡过觉,也没有哄过他们这么多次,你一直是例外,我一直很爱你。”
宋亚轩低头掉着眼泪,合着都是他乱想啊…
“呜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乱怪你。”
刘耀文心疼的擦了擦宋亚轩的眼泪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所以不冷战了好不好,和好吧宝,真的受不了了!”
“噗,好好好…呜”
刘耀文是真的忍不住好嘛,他家宝这么可爱都俩天没亲了。
吻/得有些用力,舌/尖/探进去就乱扫一顿,手捏着宋亚轩软软的脸颊忍不住揉了揉,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才放开“晚上继续。”
宋亚轩红着脸说“还有几天就三个月了,你那三个月必分手…”
还没说完刘耀文的认真的开口。
“我说了你是例外”
宋亚轩带着红晕点了点头“但是你刚刚…那叫的,大家都听见了…”
“没关系,我总得告诉全世界我爱你吧”
“全世界嘛?”宋亚轩有些发愣。
随后甜甜笑着说。
“我也很爱你呀刘耀文。”
END.
【三大】当A想看O吃醋而故意作死……
◇三大(小张张归我)
◇小甜饼
◇笔力不足勿上升勿女化
祺鑫(又名“当得知自家A去了酒吧”)
“丁哥,小马哥去酒吧了!”
“一个人去的!”
“都没跟你报备,说不定就是和别人私会去了!”
当刘耀文和严浩翔得知马嘉祺的计划之后,第一个就抢着要做那个“告状”的人,反正怎么夸张怎么说,就是要挑起丁程鑫的怒火。
丁程鑫听了之后倒是没什么表示,大哥的威严还是不能散的,就默默的瞟了他们一眼,然后拿起外套就往...
◇三大(小张张归我)
◇小甜饼
◇笔力不足勿上升勿女化
祺鑫(又名“当得知自家A去了酒吧”)
“丁哥,小马哥去酒吧了!”
“一个人去的!”
“都没跟你报备,说不定就是和别人私会去了!”
当刘耀文和严浩翔得知马嘉祺的计划之后,第一个就抢着要做那个“告状”的人,反正怎么夸张怎么说,就是要挑起丁程鑫的怒火。
丁程鑫听了之后倒是没什么表示,大哥的威严还是不能散的,就默默的瞟了他们一眼,然后拿起外套就往房里走,留两个幺儿独自回味刚刚意味深长的眼神,总觉得凉飕飕的。
马嘉祺坐在吧台那等了半天,距离严浩翔给他发信息说计划通已经过去半小时了,还是没等到气势汹汹来找他的丁程鑫,让他不禁怀疑严浩翔是不是在骗他。
突然感觉到酒吧里的人群开始朝同一个方向涌动,有些人还在不停的安利着那个引起轰动的人:“兄弟,上头那个真的极品!”“啊啊啊太绝了姐妹!我要他联系方式!”“那身衣服再配上他那张脸!太欲了吧!”
马嘉祺不屑的切了一声,再好看能有我家丁儿好看?
嘴上那么说,心里还是忍不住好奇台上那个到底长啥样,他往拥挤处走了几步,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直接越过众人看向台上,刚好台上那人的视线也望过来,两人隔着人群对视,马嘉祺直接愣住。靠!那不是我的丁儿吗???怎么在那???还穿成那样,跳那样的舞?!?
后面的人还在不断往前挤,马嘉祺进退两难。音乐一停,丁程鑫就下了台子,走之前不忘瞥一眼还在人群中的马嘉祺。
马嘉祺的视线紧紧追随着他,看到不断的有人把丁程鑫拦下,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急的不行,怒气值也蹭蹭蹭的上涨,全然忘了今天是自己先来的酒吧。
好不容易挤了出去,却找不到丁程鑫了,打开手机才发现收到了一条新微信,是丁程鑫发来的:“我先回家了,玩累了。”
马嘉祺忍着要把手机捏碎的冲动,连忙打车赶了回去。
五个崽崽本来在和谐的共进晚餐,吃着吃着先是丁程鑫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还乐呵呵的说:“待会要是马哥问,你们就说我回房间了。”
熟知内情的严浩翔想不通了: “这不对劲啊,丁哥那么开心干啥?他不应该很生气吗?”
紧接着就是风尘仆仆的马嘉祺,回来之后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就急匆匆的往楼上跑。
“丁儿。”马嘉祺进来的时候丁程鑫刚好在换衣服,扣子解开了两颗,听见马嘉祺的声音,他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无辜的问:“怎么啦。”
马嘉祺先盯了他两秒,然后才憋着怒气说:“你去酒吧不告诉我?还上台子跳舞?”
丁程鑫听了之后更无辜了,眨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说:“你不是也去了吗?为什么你可以去,我不可以去啊?”
完了,忘了这茬儿。马嘉祺懊恼的揉了揉眉心,就算现在自己生着气,也得先服软,他语气僵硬的道着歉:“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丁程鑫一听,在心里哼了一声,一点诚意都没有,继续拿语言激他: “我没生气啊,我挺开心的,今天还碰到了好多美女找我要联系方式呢,还……”
“丁程鑫!”马嘉祺皱着眉头,几乎是压着嗓子吼出了他的名字,按着肩膀把他抵到墙上,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丁程鑫一愣,原本还在叭叭的小嘴吓得说不出话来。马嘉祺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毛茸茸的发顶摩擦着他的下巴,腰被箍的紧紧的,紧接着就听见马嘉祺委屈巴巴的声音:“我错了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也好生气啊,你怎么能穿着那件衣服去呢?只有我才能看的,而且酒吧那么乱,你又那么好看,要是我不在,你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那你还……”
“我不去了!对不起嘛,我真的错了,以后去哪都跟阿程报备!要是再有下次我就睡一个月的沙发!”
“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那阿程看在我认错这么诚恳的份上,可以奖励一个亲亲吗?”
文轩
“文哥~”宋亚轩把刘耀文堵在墙角,双手伸进他的臂弯,企图讨要一个抱抱。
“不能在外边儿搂,你说的。”
轩轩不听,轩轩就要现在抱。
刘耀文只能无奈的指了指对面的摄像头,提醒前面这个黏黏糊糊的小孩:“拍着呢。”
宋亚轩只能作罢,余光装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摄像头,心虚的后退两步。
刘耀文心里还打着小算盘呢,转头就和严浩翔抱在了一起,然后去看宋亚轩的表情,果然是嘟着小嘴眼神不满的盯着他,刘耀文乘胜追击,笑着说:“宋亚轩儿,今晚我和翔哥睡,我跟他要探讨一下新歌的rap。”
宋亚轩看了他一眼,也没应答,自己默默走到角落里扣手指去了。
刘耀文一看就知道这小孩又生闷气了,他生气的时候不像另外的兄弟们会表现出来,他只会一个人默默的憋着,然后躲到角落里远离摄像头。
“宋亚轩儿~”
宋亚轩在墙角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突然腰上就环上了一双手,他不理身后的人,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
“轩儿~轩轩~轩轩哥哥~”刘耀文乐此不疲的试着各种称呼,但是宋亚轩还是不看他。
他绕到宋亚轩身前,拉着他的手晃来晃去,软着嗓子撒娇:“轩轩哥哥~看看我嘛~”
宋亚轩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赶紧乘胜追击,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你是不是吃醋了呀?我逗你玩儿呢。”
“不仅吃醋了,还生气,你都不给我抱。”
“给你抱给你抱,诶呀,可别把我可爱死了。”
翔霖
严浩翔目的很明确,今天就是要让贺峻霖吃醋,为此他先后做了哪些努力呢?
跟张真源牵手,跟刘耀文抱抱,被马哥摸头,和宋亚轩喝同一杯水,跟丁哥说悄悄话……还在录综艺的时候跟一个姐姐演了情侣。
而且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永远都挑在贺峻霖眼前做,但是!贺峻霖一点表示都没有,甚至还打了几个哈欠……
严浩翔想不明白,所以他决定去请教一下马哥,他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哭唧唧的说:“马哥,你说贺儿是不是不爱我了,他都不吃醋!”
马嘉祺挑了挑眉,安慰性的摸了摸他的头,意味深长的说:“你没发现……他一整天都在无视你吗?”
“他为什么要无视我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自己去问问?”
直到晚上睡觉了,严浩翔还是没明白贺峻霖为什么要无视他,他试探着跟贺峻霖说话,一切都很正常啊,没有语气冷漠,也没有阴阳怪气。
但是过了一会,严浩翔就发现了问题的不对劲,要是换成平时,这个点了贺峻霖绝对会让他放下手机睡觉,但是今天贺峻霖却只是瞟了他一眼,然后翻了个身自己睡了……
“马哥,贺儿他都不管我了,嘤嘤嘤,他肯定是不爱我了。”
“你是榆木脑袋吗?生气得这么明显了你看不出?”
“为什么生气啊?”
“你白天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
严浩翔恍然大悟,然后悄悄绕到贺峻霖正面,小声的唤着:“霖霖~”
贺峻霖听见了,但是不想理他,他又接着喊:“霖霖~我错了~”
贺峻霖睁开眼睛盯着他,面无表情的问:“错哪了?”
“不该跟真源牵手,不该给刘耀文抱,不该跟那个姐姐演情侣……我本来想让你吃醋,所以才干了那些事,我再也不那样了,你管管我呗~”
“那还不放下手机睡觉?”
“睡!这就睡,可以抱着你睡吗?”
“随便。”
贺峻霖在严浩翔面前永远游刃有余。
严王再猖狂,还不是被清纯钓系的霖霖吃的死死的。
感谢阅读|期待小红心和评论
生气了,要亲
吃醋文×生气轩
注意避雷
不要上升小孩本人
不要白嫖哦
北京时间5月24日傍晚7:30
现在是夏天,这时候的7:30与冬天不一样,冬天早就伸手不见五指,现在倒是还好,凉风微微吹着,也不想冬天那样冷冽,这时的风吹在脸上,舒服极了。
“啧,宋亚轩!快来帮我!”
贺峻霖看着一辆车倒在自己车上,不满的啧了一声,贺峻霖一个人扶不起来,其实把车稍微往那边一移,贺峻霖就可以成功将自己的车扶起来,可是正义驱使着他,还是帮人扶起来吧。
一位穿着巴蜀校服,手里拿着雪糕的少年悠悠的走过来。
“怎么了?”
“帮我帮人家车扶起来”
“...
吃醋文×生气轩
注意避雷
不要上升小孩本人
不要白嫖哦
北京时间5月24日傍晚7:30
现在是夏天,这时候的7:30与冬天不一样,冬天早就伸手不见五指,现在倒是还好,凉风微微吹着,也不想冬天那样冷冽,这时的风吹在脸上,舒服极了。
“啧,宋亚轩!快来帮我!”
贺峻霖看着一辆车倒在自己车上,不满的啧了一声,贺峻霖一个人扶不起来,其实把车稍微往那边一移,贺峻霖就可以成功将自己的车扶起来,可是正义驱使着他,还是帮人扶起来吧。
一位穿着巴蜀校服,手里拿着雪糕的少年悠悠的走过来。
“怎么了?”
“帮我帮人家车扶起来”
“行”
宋亚轩吃下剩余的雪糕,一口咬的太多,牙有些不适应,身体也跟着抖了一下。
宋亚轩走到贺峻霖那看了看车上的标志,眼熟,真的好眼熟。
“这车…好眼熟”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
“那你快来帮我”
宋亚轩踹了一脚那车
“你干嘛呢?不帮人扶还踹人家车”
“没事”
“这”
“快走吧,等会书店又挤满人了”
“好...好吧”
其实旁边还有两个男孩一直看着他们,被踹的车可是他们文哥的,但是是宋亚轩踹的,他们也不多说什么,宋亚轩是刘耀文的男朋友这谁不知道。
贺峻霖倒好车,拍了拍后面的座位
“快,上来”
宋亚轩嗯了一声准备往那边走,却被一股力量往后拉。宋亚轩疑惑的转头看,是刘耀文。
“宝贝还生气呢,拿我车撒气呀”
“……”
宋亚轩不愿意理他。
“我知道错了嘛,我下次不去酒吧就是了”
后面的人看见了这一幕也都帮着说话,刚才看着宋亚轩他们的两个男孩也走过来帮刘耀文说话。
“嫂子别生气了,下次我们不叫文哥一起去了”
“对啊嫂子,我们不叫了,你生气了文哥差点宰了我们”
刘耀文认同的使劲点点头
宋亚轩依旧板着一张脸
“哦,我没生气,我和贺儿先走了”
“哎,宝贝,别啊,要不…我送你?”
“不用”
宋亚轩淡淡的说了句就往贺峻霖走。
之前宋亚轩可能会原谅刘耀文,但是这次不一样!刘耀文去了酒吧回来身上一身酒味,宋亚轩讨厌这种味道,还有就是,刘耀文没有陪他过520,只是让人送了一束花,也没有陪自己。
一路上贺峻霖感觉自己真的尴尬极了,因为宋亚轩坐在自己后面,刘耀文跟在后面。
终于到了书店,贺峻霖松了口气,他拉起宋亚轩走进书店,刘耀文虽然对书不感兴趣,但是宋亚轩在里面哎,自己当然也要进去。
宋亚轩贺峻霖认真的挑着书,刘耀文就随手拿了一本书翻了翻,然后时不时瞟一眼宋亚轩。宋亚轩察觉到,对他翻了个白眼朝着别的方向走。
宋亚轩在一个角落发现了自己一直想买没买到的书,仔细翻看着 突然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宋亚轩回头,只见一个带着眼镜,头发卷卷的,脸通红的女孩子。
“那个…那个…可以加个微信吗?”
“啊,我...”
宋亚轩本想着拒绝的,可是看着刘耀文走过来,他想气气刘耀文。
“好啊”
“啊?真的吗?谢谢谢谢谢谢”
女孩开心坏了,裂开嘴笑起来,虎牙漏出来,眼睛变成月牙形状,好看,真的很好看,宋亚轩这么想着,如果自己喜欢女生,可能真的会和她在一起。
宋亚轩想着想着出了神,那女生看他愣了神,手在他眼睛前晃晃,宋亚轩这才反应过来。
“帅哥?那我...先走了?”
“好”
宋亚轩摸摸自己的头,抬头对上一双愤怒的双眼。完蛋,忘记刘耀文还在了。
刘耀文黑着脸转身就走,宋亚轩看他走了赶紧去追。
“哎?亚轩,我挑好了,你...”
“贺儿,你先自己走吧,我有点事情”
“啊?啊,好”
贺峻霖表示自己真的很懵。
宋亚轩步子没有刘耀文大,刘耀文走得快,宋亚轩只好小跑起来。
“文哥,等等我”
刘耀文咬紧牙关,长腿一跨,插好钥匙准备要走的架势。
宋亚轩见状拉住刘耀文不让走。
“松开”
“不要”
“松开”
“就是不要”
“别让我说第三遍”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明明就是他先去酒吧的嘛,明明就是刘耀文没有陪宋亚轩的嘛,自己给个微信气气他不行嘛,生这么大气。
宋亚轩委屈的撇撇嘴,松开了拉住刘耀文的手。可是宋亚轩的眼泪憋不住了。
“呜呜呜呜你凶什么”
“明明就是你先去酒吧的 你还…还不给我说,你知道你那么晚回来我多担心吗?呜呜呜”
“呜呜呜呜刘耀文大坏蛋 再也不理你了”
“你...你还没陪我过520,是不是不爱我了,呜呜呜呜,骗子,坏蛋”
宋亚轩的小嘴嘟嘟嘟的说出一串话,刘耀文根本插不上嘴。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宋亚轩和刘耀文。
“这男的怎么回事啊,这么可爱的小男生被他惹哭了”
“长挺帅的,但是怎么把人家搞哭了啊,人不可貌相啊”
“小可怜,哭起来也好可爱,好想问他要联系方式”
刘耀文听着身边的议论声叹了口气,捧起宋亚轩的脸,替他擦干净眼泪。宋亚轩也不管,拉起刘耀文的袖子,眼泪鼻涕一通全抹在上面。
刘耀文亲亲小家伙的眼睛又亲亲鼻子,最后亲亲嘴巴。
“好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去哪一定会汇报的,520我补给你好不好?我们过一个属于我们的520”
“唔...好”
贺峻霖从书店出来看到这一幕,扶额,欺负严浩翔不在是吗?万恶的小情侣啊。
“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办?”
“亲他”
【文轩】人间罪恶
严重ooc*
含私设
介意慎点
勿ky 勿上升
阿文的父亲是个杀人犯。
但是他很可怜。
娘知道我心软,于是从小就告诉我,不要跟那只狼崽子走得太近,他爹是杀人犯,他从小被山里的狼养大的,野性难改。
可是从我记事起,阿文就已经在村子里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和狼一起。
阿文没爹没娘,孤零零的在一个破旧的院子生活,整天穿着他那件已经洗的看不清颜色的破衫子。
他一个亲人也没有,也不跟我们一样上学堂。
听娘说,他的家里特别破,在他小时候,父亲好赌,把家里输了个精光,最后因为还不起...
严重ooc*
含私设
介意慎点
勿ky 勿上升
阿文的父亲是个杀人犯。
但是他很可怜。
娘知道我心软,于是从小就告诉我,不要跟那只狼崽子走得太近,他爹是杀人犯,他从小被山里的狼养大的,野性难改。
可是从我记事起,阿文就已经在村子里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和狼一起。
阿文没爹没娘,孤零零的在一个破旧的院子生活,整天穿着他那件已经洗的看不清颜色的破衫子。
他一个亲人也没有,也不跟我们一样上学堂。
听娘说,他的家里特别破,在他小时候,父亲好赌,把家里输了个精光,最后因为还不起债,他父亲把债主砍了就跑了,至今未归,他娘也在家里自尽,就在他眼前。
小小的阿文不知生死,一直守在他娘身边,摸到他娘已经凉透了,以为是她冷,于是把厚被子都给她盖上,自己穿着薄薄的衫子坐在一边冻的发抖。
一个十岁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独自待了几天。
大概到了第三天,才被来找他父亲讨债的人发现。
在阿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他们把他娘抬走了。
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儿。
债主们嚷嚷着“父债子偿”,于是理所当然地把他家里能搬走的东西搬了个精光,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搬不走,还有一床晦气的被子没有带走。
债主们把他丢到后山上喂狼,想让他替他父亲偿命。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好像罪大恶极。
可怜的孩子就这么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那年他约莫十岁。
大概过了一年多,在所有人都以为阿文已经被狼吃了之后,他居然回来了。
回到了他破破烂烂的家。
此时他的家,长期没有人住,已然荒废,院子里杂草丛生,房子塌了一半,潮湿的墙面上长满了青苔,活脱脱像一座“凶宅”。
阿文默默地收拾了好久,依然住了进去。
他比我小一岁,今年十三岁了。
我见过他几次。
第一次见他是他爹娘还没出事的时候,我们十来个大孩子在河里抓蝌蚪。
他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没有大孩子愿意带他一起玩,我看他可怜,于是把自己抓的小蝌蚪分了一半给他。
他睁着大眼睛看我,似乎很意外,小孩子笨拙只会说一句“谢谢”,便拎着装蝌蚪的罐子撒丫子往家跑。
而我最近一次见他,是在前几天。
他穿着破破烂烂洗的已经看不清颜色的衫子,坐在石台上看贺儿他们玩斗蛐蛐儿。
看到贺儿的蛐蛐儿很猛的攻击了小六的蛐蛐儿,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阿文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无非是因为贺儿给过他半块饼子,他想让贺儿赢。
小六见是他在旁边,皱着眉一脚踹在他身上,语气里满是嫌弃:“去去去,滚开,脏死了。”
阿文坐在地上看着他,大概是被欺负惯了,他也不恼,而是一边用手拍着身上的灰,一边喃喃自语:“我才不脏呢,不脏…”
的确,阿文衣服破是破,但永远是干干净净的。
他站起身,在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竹编的小笼子,笼子里关着一直蛐蛐儿。
我惊讶于那个精致小巧又可爱的笼子,眼神一直不曾从他手里边儿挪开。
阿文的手真巧。
他的笼子比在场所有人的笼子都好看,我凑到贺儿耳边说了一句:“真好看。”
小六却斜着眼睛看他,讥讽道:“你这蛐蛐儿要是赢了我的小七,我今晚给你拿大馒头!”
周围的五六个小孩儿开始瞎起哄。
小六是孩子王,所有小孩子都很听他的话,以他为尊。
他平时欺负阿文习惯了,所有人都习惯了。
阿文低着头攥着手里的笼子,一声不吭,听着周围的嘲讽声音。
我知道,如果此时他答应了,不管赢没赢,小六不会给他任何东西。
我忍不住从贺儿身后走出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地在他耳边说:“回去吧,他骗你的。”
阿文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抬头看我。
也是我第一次这么看他。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会说话。
他认出了我。
他说:“赢了我能吃大馒头。”
他太饿了,每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我听的心里有些发酸,把早晨娘给我的馒头掏出来,偷偷掰了一半塞在他兜里:“别说是我给你的。”
“喂!阿轩,没你事儿!”小六朝我摆摆手,不准我和阿文说话,他过于强势,我也有点怕他。
我往后退了一步,却被贺儿拉走。
“你拉我干什么?”我被他拽着走,没来得及反应,只好连忙扭过头去看已经开始斗蛐蛐儿的阿文和小六。
贺儿一把将我的头强行掰过来,拽着我继续走着:“一会儿小六输了得打起来,我们先走。”
我有点不明白,输了就输了,为什么要打起来。但碍于我也不想被连累,还是跟着贺儿一起回去了。
娘夸我今天回来的早,奖励了我几个野果子,让我明天去学堂的路上吃。
可半夜我却躺在床上失眠了。
我满脑子都是阿文今天看我的眼神,不可思议又满是感激。
明明我只是顺便提了一嘴,于他而言却是弥足珍贵。
我在想那场斗蛐蛐儿到底谁赢了,我在想阿文到底有没有得到他心心念念的大馒头。
次日清晨,娘把大馒头装进我的包里,叮嘱我早些回家。
我嘴里嚼着昨晚娘给我的野果,含糊不清的应和着踏出小院儿。
南方清晨的空气湿漉漉的,掺着花香拍打在我脸上,我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往旁边一瞟,只来得及抓到一抹一闪而过的灰色。
我奇怪是谁这么早来我们家,东张西望了半天,只看到门前石头上放了一个绿油油精致的竹编蛐蛐儿笼,和阿文昨天那个一模一样。
阿文其实是个好孩子。
我在学堂经常能看见他的身影。
他没钱上学,只能躲在窗外偷偷摸摸地竖起耳朵听。
小六一把将他拽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脚把他踹倒,嘴上倒是一点儿也不饶人:“你又来?穷鬼!脏死了!”
阿文低着头,在学生们的嘲笑之下落荒而逃。
有一个小孩儿趁机吹了声口哨:
“小六哥,昨天你俩斗蛐蛐儿结果如何啊?”
我一直坐在座位上没有动,此时才竖起耳朵开始听。
小六嗤笑一声不讲话,旁边一个小孩儿替他回答了:“这狼崽子输了还不认账,小六哥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
我才不相信阿文是输不起的人,并不是我多了解他,而是我知道小六是什么样的人。
贺儿偷偷告诉我,昨天小六输了,阿文真以为会得到大馒头,兴高采烈地跑去小六家门口等着。
小六他爹嫌晦气,拿棍子赶他,他也不走,捧着蛐蛐儿笼挨了小六爹好几棍子。
小六见他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走,直接夺过他的蛐蛐儿笼扔在地上踩碎,笼子里的蛐蛐儿在他脚底挣扎了两下不动了,竹编小笼子也被踩的稀巴烂。
孤单了这么多年的小孩,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陪伴自己的小蛐蛐儿,却被人无情地毁灭。
阿文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之后尖叫着一把将小六推倒,骑在他身上死命咬他。
他好像一匹野性未脱的狼,吓得小六大哭,隔了好久才被人拉开。
阿文最后差点被小六他爹打死,是贺儿娘看不下去了才拦住了不让继续打。
我惊讶的听完贺儿绘声绘色的描述,有点难以置信。
阿文明明赢了,可他的小蛐蛐儿被小六踩死了,小笼子也被踩扁了,大馒头也没有得到,还被小六他爹拳打脚踢。
他真可怜。
我以前一直觉得阿文很可怜,可是娘不让我说,只让我离他远一点,不要跟他有任何关系。
我捏了捏包里的蛐蛐儿笼,违背了娘的话,我想把这个笼子留下来。
阿文一直跟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
贺儿今天家里有事,回去得早,下了学堂就我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我想起娘说阿文是狼养大的会咬人,我想起贺儿说昨天阿文咬了小六。
心里突然有点慌,我怕他咬我,虽然我觉得他可能并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我胆子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于是我开始闭着眼睛撒丫子往家里跑,心里默念着:“不要追上我,不要追上我。”
可是阿文见我跑起来,他也在后面追。
这让我更肯定了娘的说法,于是一步也不敢停下,我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见到一群狼朝我龇牙咧嘴。
我的腿有些发软,就快要跑不动了,可是他在后面追得很紧。
于是我没有停下。
在跑过一条小河时,我脚底打滑,就要摔进去。
正值雨季,河水混浊且湍急,我要是掉进去,一定被冲走。
正当我以为死定了的时候,感觉有人拎着我的领子往后拽了一把。
那人力气很大,我几乎被他拎起来。
我没有掉进去,惊魂未定的我正准备转过身表示感谢。
“你没事吧?”
是阿文。
我猛地回头看着他,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踩稳又掉进去。
我没想到是他救了我。
阿文急忙摆摆手,一边在衣服上擦手一边往后退,吞吞吐吐地解释:“我不过去,你别退了。”
他脸上都是淤青和擦伤,胳膊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一看就没有处理过,应该就是昨天被小六他爹打的。
他站在原地低着头努力组织语言:“我…我只是想谢谢你,昨天…昨天…”
昨天?
哦!昨天我给了他半个馒头。
那今天早上给我送蛐蛐儿笼的就是他了。
我从包里掏出蛐蛐儿笼伸到他眼前:“这个是你编的吗?”
他愣愣地盯了半晌,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半天才开口,语气中的试探让我有些心软:“我…我家里没有别的东西了,我只会做这个。”
我歪着头看他,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有些窘迫,突然伸手来抢:“你要是不喜欢,我,我重新…”
我没想到他会直接伸手,于是连忙将笼子收回来:“给了我就是我的!”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手腕上有一条触目惊心刚结痂的疤。
我从包里掏出两个娘昨晚给我的野果放在他手里,算是也对他表示感谢,我很喜欢他编的蛐蛐儿笼。
他见我塞东西给他,好像很慌张,急忙将果子还给我,解释道:“我不是想找你要吃的,我…我真的是想谢谢你。”
我举着果子有些尴尬,阿文却转过身撒丫子跑了。
娘说得不对。
阿文是个好孩子。
今天回家得早。
听见贺儿娘在跟一群婶子坐在大树下讲着小话。
贺儿娘率先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挺惨的,现在屋子也没了…”
联想起阿文被打那件事,我的脚步瞬间停住,跑过去拉住贺儿娘,问她:“婶子,什么屋子没了?”
贺儿娘见是我,连忙给我让了个位子:“是阿轩啊,来坐坐坐。”
我哪有心思坐,脑子里都是阿文家的破院子,心里猜测又不敢确认,只能祈祷不是我想的那种情况。
“婶子,什么屋子没了?”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又问了一遍。
“还能是谁啊,那狼崽儿呗,今早小六他爹带着人去把他屋子拆了,估摸着只剩下三成是好的了,要我说这狼崽儿也是,得罪谁不好,偏偏去咬了小六…唉阿轩!你去哪儿?”
我脑子嗡地炸开,头也不回地朝阿文家跑。
我不知道阿文与小六家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与阿文的关系也并非有多好,不知为何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去看看。
我一路奔跑着,穿过一座座冒着热气的烟囱,耳边是大人们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菜香四溢,闻得人直流口水。
离后山最近的地方有一座塌了一半的房子,就是阿文的家。
我看着眼前剩下的一半房子又被拆了一半,有些懵。
阿文抱着地上的碎砖小心翼翼地想要重新搭起来,他的胳膊蹭破了皮,疼得一激灵。
阿文平时被小六打从来不吭声,我原以为他不怕疼。
如此小的伤口,只是蹭破一点皮,也许换做是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他却疼得浑身一抖。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怕疼。
我站在院子外面有些不知所措,憋了很久才开口喊他:“阿文。”
他猛地转过头,见到是我,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怎么的,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几步跑过来,跟我隔着两尺的距离,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又蹭,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你怎么来了?怪脏的…你赶紧走吧。”
我忽然有点心疼他,小六他爹因为他咬了小六一口,专门找人来把他原本就破烂的家又拆了一半。
可别人欺负他的时候,永远没有人为他出头,甚至没有人愿意给他一个好脸色。
别人家炊烟袅袅阖家欢乐,而他却要忍受无尽的孤独,万家灯火,没有一盏为他而亮。
而他现在,连家也没有了。
我从包里把娘给我的馒头和野果全部掏出来递给他。
他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摆手拒绝:“我不要…不要!”
“你不要就是不把我当朋友!”我也强硬,硬是把东西塞到他手里,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接下,我才放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这样才对,以后我给你的东西你不可以不要。”
阿文手里捧着馒头和野果,突然眼眶就红了,他咬着唇,愣是没掉眼泪,只是可怜兮兮的低着头,真的像一只小狼崽一样,他说:“谢谢你,阿轩。”
我有点心疼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却往后退了两步,朝我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笑道:“脏。”
不脏,阿文一点都不脏。
我下学堂的时辰很晚,有时候近黄昏才走。
阿文就偷偷跟在我身后不到两丈的距离陪着我,他以为我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我送一个手编的小玩意儿,有时候是小帽子,有时候是小蜻蜓,我很喜欢。
阿文的手真巧。
他老是把小玩意儿偷偷放在我家门口,在不远处看到我拿了才会放心的走。
我知道他是觉得跟我走的太近会连累我被小六欺负。
因为他每天都会被小六欺负,他身上的伤从来都没有好完全过。
往往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我从家里给他拿药去,细细的帮他处理着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我们保持着这样微妙的联系,我每天都会偷偷把娘给我的馒头分一半给他。
我十五岁生辰的时候,阿文偷偷在我的窗户边放了一只蛐蛐儿。
他什么也没有,却已经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给了我。
我笑着把蛐蛐儿放进笼子里。
半夜外面下起了大雨,雷声一阵比一阵大,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么大的雨,阿文自己在家怎么办?
想得烦了,就有一种冲动立马跑出去找他。
“阿轩…”
是阿文在叫我!
我以为我在做梦,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窗户虚掩着,雨水顺着窗户飘进来,我叹了口气,下床去关窗户。
“阿轩…”
这次我确定不是幻听,就是虚掩着的窗户传来的。
这么晚了,又下这么大的雨,阿文怎么会来?我瞬间担心起他破破烂烂的房子。
我带着满肚子疑惑又拉开窗户。
阿文蹲在窗户下面的墙根处,抱着腿可怜兮兮地努力挤在屋檐下。
可是雨水不会心疼他,依旧不要命的往他身上砸。
他的胳膊好像受伤了,在雨水的冲刷下往外汩汩的冒着血,伤口已经泡得有点发白。
我赶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文,快进来。”
他抬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爬进来。
我看着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阿文全身已经淋湿了,锁骨有个口子往外淌着血,衣服已经被血浸了一半,头发湿答答垂在额头上,胳膊上的擦伤应该又流血了,他发着抖站在原地捂着胳膊的伤口不吱声,像极了一只可怜的狼崽儿。
我心疼坏了,赶紧拿我的衣服给他换上,他却摆摆手,指着锁骨正在流血的伤口,倔犟地摇头:“脏。”
我哪管的了那么多,立马把他拽过来,逼他穿上我的衣服,不然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我总喜欢拿这个来威胁他,百试百灵。
果然,他一脸的难为情,纠结了许久,还是小心翼翼地捧着衣服换上。
在他换衣服的时候,我悄悄地去厨房给他熬了一碗姜汤。
顺便提着家里的药箱又回房间去找他。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蹲在窗口抱着腿,用一只手捂着锁骨的伤口,以免血流下来弄脏我的衣服。
他的旧衣服我在征求他同意之后扔掉了,实在是又小又破,现在还都是血,没法儿穿了。
我连哄带骗了半天,才把他哄的到床上坐着。
他喝着姜汤,我小心翼翼的给他的锁骨上药。
他明明很怕疼,我每碰一下,他都要不由自主的抖一下,可就是一声不吭。
我心里有些发酸,轻轻地对他说:“阿文,其实痛呢,你可以叫出来的,没必要忍着。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
他才十几岁,是如何做到这么能忍的?也许是因为哭的越狠被揍得越惨。
我把他的伤口包扎好,小心翼翼地把他搂在怀里。
我感觉到他在颤抖,他靠在我的肩膀上,连哭都是没有声音的。
他说,阿轩,我没有家了。
我没有家了。
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淋塌了他可怜的家,房梁掉下来砸在他锁骨上。
他无助的在大暴雨中被淋湿,砸伤,挣扎着逃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到我家来求我收留他一晚上。
我无法想象他是怎么从废墟中逃出来的,又如何在暴雨中走了这么久来找我的,不敢想,越想越难受。
他说,阿轩,你不要赶我,我明天就走。
娘说我心软,看来是真的。
我心疼的无法呼吸,他这个样子出现在我面前,像极了有人拿刀子捅进我心里。
可是我没法做别的,只能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睡吧,我会保护你的。”
我十五岁了,我一定能够保护好十四岁的阿文。
早晨是娘把我叫醒的,问我昨晚为什么熬姜汤,是不是生病了,还给我端了一碗药来。
阿文已经走了。
我着急去找他,于是找了个水袋将药倒进去。
娘给我塞了两张饼,问我去哪儿,我把一张饼揣进怀里,另一张咬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边跑边说去找贺儿。
我不知道阿文什么时候走的,能走去哪儿,我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他那么怕疼,一定忍得很辛苦。
一想到昨晚他的样子,我就越发不安,心乱如麻,只想要快点见到阿文。
隔老远我就看见阿文的家那边支起来一个小小的草棚子。
他站在草棚子前,背对着我。
“阿文。”
他转过身,见是我来了,朝我笑。
“阿轩。”
我从未发现过阿文如此好看。
他以前的衣服不合身又破破烂烂,不敢正视别人,整天唯唯诺诺的,淹没了他好看的眉眼。
他此时穿着我的衣服,非常合身,站在前面转过身笑着看我,以前他总是低着头,我居然没有发现他比我还要高。
我从未见他笑得如此灿烂,毫不夸张的说,我从没有见过一个比阿文更好看的人。
我们就这么互相对望了许久,久到我几乎忘了给他饼子和药。
心里似乎有什么种子开始发芽了。
小六自从知道我跟阿文走的近之后,就开始带着别人不跟我玩,只有贺儿愿意搭理我。
小六指着我的鼻子说:“阿轩!你哪天被那只狼崽子咬死了你娘都没地儿哭去!”
他在污蔑阿文,我气急,冲上去将他按倒在地,对他吼道:“阿文才不是这样!”
他们根本都不了解阿文,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贺儿赶紧过来把我拉开,拉开了还在给小六道歉,说不好意思啊,阿轩不是故意的。
我惊讶于贺儿居然给小六道歉。
于是我赌气一般抓起我的包就走,并没有等他。
阿文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他们根本就是在胡说。
贺儿追上来拉住我,我气他刚刚的行为,并没有理会他。
贺儿也不恼,跟在我后边儿说:“你越反驳他,他回头把阿文揍得更惨。”
我停下脚,觉得贺儿说得有道理。
阿文不知道反抗,又那么怕疼,小六下手狠,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他呢。
我看着贺儿的眼睛,问他:“那你觉得阿文是那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
贺儿永远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我很开心,有人跟我一样相信阿文。
阿文的草棚子很结实,能遮风,但避不了雨。
于是每到雨季,阿文晚上都会从我家的窗子爬进来,在我家躲雨。
我的窗户也永远为他敞开着,不论是不是雨季。
我想让阿文有一个家。
今天是我十六岁生辰。
贺儿送了我一个很精致的弹弓,我开心之余难免有些失落,因为我一整天都没有见到阿文。
娘给我煮了两个鸡蛋。
我踹在兜里,站在他的破棚子前等他回来。
他的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原来的院子空出来一小片地方,被他自己收拾干净建了一个小棚子。
阿文的手真巧。
我坐在他的小床上晃着腿,期待他早一点回来。
“阿轩。”
“阿轩,你怎么睡着了。”
是阿文在叫我。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在他的床上睡得正香,阿文蹲在床前对我笑。
我感到无比窘迫,赶紧坐起来,随意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拍了拍身边示意他坐下。
阿文长大了不少,手长腿也长,五官端正又精致,眼睛总是亮晶晶的,迷得人七荤八素。连小时候欺负过他的女孩子现在看到他都会红着脸不敢跟他对视。
娘说只有妖才会长得这么好看,啧,说不定他真的是一只狼妖。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我有些不满的抱怨,今天是我生辰,阿文是知道的。
他朝我笑笑,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摊开手给我看。
他的手里躺着一个小小的长命锁,银色的,还镶着小铃铛。
他捧着长命锁看着我,眼睛里都是我的样子,他说:“阿轩,生辰快乐。”
他给我戴上长命锁。
他说,希望阿轩长命百岁。
我从兜里掏出娘给的鸡蛋,分了一颗给他:“阿文也要长命百岁。”
我们坐在他小小的家里,吃着娘给的鸡蛋,躺在他的小床上。
阿文挖了很久的野菜,攒了很久的钱才攒够了买长命锁的钱。
后来贺儿告诉我,他徒步走了十多公里的路,打听了好久,才买到的这个长命锁。
我看着阿文睡得安稳,不忍吵醒他。
他太累了。
他睡得真好看,我忍不住闭着眼睛想要靠近。
突然后脑勺被一只手扣住,我措不及防与他亲上。
脑子里一瞬间的空白。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阿文仍旧闭着眼,双手却已经将我揽入怀里。
天已然黑了,月光撒在他的小床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趴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擂鼓般的心跳,可我又何尝不是。
心乱如麻。
我忘记了怎么回的家,我只记得我走时他坐在床上,歪着头盯着我笑,他说:“阿轩,明天见。”
我心里一动,真的是着了魔了。
娘问我为何去贺儿家这么早就回来,我含糊着说困了。
我不知道阿文为什么突然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并不排斥他这么做。
或许我也是喜欢的。
我攥紧拳头使劲锤着胸口。
别跳了,别跳了。
慢一点,慢一点。
脑子里都是阿文的样子。
是我和阿文躺在我床上的无数个夜晚。
第二天见到阿文,他非常自然的跟我打招呼。
我却快步走在前面,羞得脸通红。
阿文跟在我身后笑,一遍又一遍叫我。
“阿轩。”
阿轩。
阿轩。
我的心里也在叫着。
阿文。
阿文。
阿文在我下学堂的时候已经不再偷偷跟着我,而是跟我并肩走着,我见他红着脸,双手不自然地揣在兜里,有些好笑。
我伸手牵过他的手,轻声对他说:“就牵一小会儿。”
阿文急忙点头,手心里都是汗,让我止不住的心动。
小六一直跟我不太对付。
我从他面前路过时,他伸出脚绊了我一下。
贺儿连忙扶住我。
“你干什么?”我转过身揪起他的领子,他没有我高,只是一脸的斯文败类样子,不免让人觉得不好惹。
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我脑子瞬间炸开。
他说:
“你和那狼崽子那晚的事我全都看到了。”
我不知该怎么办,把事情全盘托出,告诉了贺儿。
贺儿恨铁不成钢骂我糊涂,怎么能做这种事。
可我没有觉得这是什么不好的事。
阿文是个好孩子。
贺儿拉着我跟小六还有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在后山对峙。
小六拍了拍衣服上的露水,用怜悯的眼神看了我许久,言语里是无尽的讥讽:“啧啧啧,阿轩啊,你看看你,整天跟狼崽子混在一起干什么?”
“他克亲人克爱人,晦气。”
“我看他是破棚子住的舒坦了,前几天居然敢来我的地方挖野菜了,我得瞧瞧他是哪儿来的胆子!”
周围的小孩跟着瞎起哄。
我知道,小六干的出来,阿文十四岁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撞到了他,腿差点被他打折,养了一个多月才好。
他疼得冷汗直流,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他的身体补回来。
我听不得他说阿文,眼里快要喷出火,冲上去指着他的鼻子,第一次骂人:“你他娘的动他试试!”
小六惊呆了,贺儿也惊呆了,所有人都惊讶于他们所认识的阿轩居然会说出如此不雅的话。
于是我不知怎的就和小六扭打在一块儿,五六个小孩儿全都在帮小六。贺儿没办法,冲上来帮我。
这是贺儿第一次打架。
小六躲过我的一拳,在我耳边继续说:
“你以为他们家房子为什么塌。”
“他爹是杀人犯,他也是个冷血的狼崽子,都不是啥好鸟!”
“你给我闭嘴!”我脑袋充血,已经打红了眼,我把他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砸在他脸上,他一个翻身爬起来把我推开。
我脑子里全都是阿文十二岁到十五岁被他欺负的模样。
阿文穿着破破烂烂的衫子,被他打从来不反抗。
我发了疯似的冲上去掐他的脖子。
我脑子里都是一团乱麻,心里想着不能让他伤害阿文。
“阿轩!”
“阿轩你快放手!”
我打红了眼,小六的脸已经开始泛青色,所有人都过来拉我,可我的思绪却在这个声音上。
是阿文来了。
他把我拉起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关切地看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叫:
“阿轩!”
阿轩!
我眼眶通红,见到阿文的那一刻仿佛卸下所有防备。
我迫切的想找一个依靠。
阿文捧着我流血的手,扯下他的衣服给我包扎。
我已经没了力气,却见到小六在阿文身后举起了石头,我来不及多想,一把将阿文推开。
疼痛只在一瞬间,我摸到有粘稠的液体流下来。
随即听到贺儿惊叫道:“阿轩!”
我看到阿文被我推倒在地,瞪大了眼睛冲过来接我。
我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我梦见阿文像是一个恢复了狼性的野兽,梦见他第一次还手,六七个人按不住他,他把小六拎起来摔在地上…
我梦到山上突然冲下来好多狼,阿文一把将我抱起,对贺儿喊:“快跑!”
我梦到小六没跟上,阿文把我交到贺儿手中,又返回后山去…
脑袋很疼。
娘叫了我第七声我才醒过来。
贺儿站在我的床前。
娘见我醒了,哭着把我抱在怀里,鼻涕眼泪蹭了我一身:“阿轩啊…阿轩你终于醒了…”
我脑子里很乱,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娘问我饿不饿,想吃什么,她去给我做。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娘一边抹眼泪一边出去了,走之前叮嘱贺儿看着我。
待娘走后,我抓住贺儿的手,问他:“阿文呢?”
贺儿一脸为难,却还是告诉了我。
小六被狼咬死了。
但是没有人看见,只知道是阿文把他背出来的,他的腿已经被狼咬掉一只,浑身上下都是伤,触目惊心。
一起来的小孩子们都怕了,他们只看见阿文冲进后山,把小六背出来时已经死了。
小六他爹半夜带人砸了阿文的家,将他绑到祠堂,请族长做主,声称要“让他偿命”。
贺儿跪在族长面前,一遍又一遍解释,小六不是阿文杀的。
小六他爹也跪在族长面前,声泪涕下,声声泣血:“族长,您要为六儿做主啊,您从小就疼他,知道他有多乖。”
“这个狼崽子小时候就咬过我们家六儿,他爹是个杀人犯,他又是被狼养大的,谁知道是不是他指使狼干的?”
“你胡说!小六欺负阿文谁不知道?”贺儿气急,指着身后的几个小孩,“你肯定知道,你也打过阿文!”
“我…我没有…六哥跟狼崽子没啥仇,谁知道那狼崽子怎么下的了手…”身后的小孩撒了谎,任贺儿再辩解也没有用。
六个人都在撒谎,只有贺儿说的是真话。
没有人信。
我问贺儿,处理结果呢?
贺儿说:“天命。”
我眼前一片眩晕。
天命。
族里最残忍的刑罚。
顾名思义,听天命。
把阿文绑在祠堂外的刑架上,族里每家派一个人上前捅他一刀,要是全族的人刺完他还活着。
这就是天让他活下来。
这就是“天命”。
绝对不可以!
阿文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我疯了一般冲出家门。
我在祠堂外跪下,请求族长见我一面。
小六爹当我是被狼崽子迷了心窍,让族长不要管我。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听见他说
“我要让那狼崽子死在最后一刀,我要让他在承受了千百遍的痛苦之后,捅他最后一刀,挖他的心,让他看着他的心被我挖出来却无能为力,让他比我儿子更痛苦…”
小六他爹怨毒的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说他要把阿文的心挖出来祭奠小六。
光是听他这么说我已经感觉刀刺在我的心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挖我的心。
我在祠堂外磕头,族长不肯见我。
于是我偷偷翻墙跑进祠堂关押阿文的地方。
我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他。
他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嘴角的血迹甚至都还没有干。
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染。
我颤抖着扶着门,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喊他:“阿文,阿文。”
他醒了过来,艰难的扭过头,见是我来看他,于是缓慢地爬过来,在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子。
我心疼到了极点,对他身上的伤仿佛感同身受。
他拉着我的手,小声地问我:“阿轩,你好点了吗?”
我已经哭的不能自已,握着他的手,轻轻地给他擦嘴角的血,我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发着抖。
“阿文,一定很疼吧…”
阿文怕疼,特别怕。
他现在一定很疼,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想了又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决定试一试:“你等我,我一定救你出来…”
“救他出来?你怎么不进去陪他?”
我心里咯噔一下。
是小六他爹。
他拎着我的领子将我拖走,我的手紧紧的拉着阿文。
不要。
不要把我们分开。
小六他爹把我关在了祠堂里。
他告诉我有人送饭,直到行刑之后就放我出去。
我的心里很忐忑,行刑就在后天。
我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好在老天待我不薄。
送饭的人是贺儿娘。
贺儿娘悄悄地把钥匙藏在饭里递给我。
我哭着对她说谢谢婶子。
她告诉我,娘很挂念我,我自知对不起娘,等事情结束,我就去给娘赔罪。
我的心里在打鼓,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小六他爹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行刑当天守在我的门口。
我的计划泡汤了。
我眼睁睁看着阿文被两个人拖走却无能为力。
我怕极了,小六他爹现在在我眼里的模样就是一只恶鬼。
时辰一点一点过去。
我所度过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我听见外面阿文的声音,他第一次痛得喊出声。
眼泪已经爬满了我的脸,我想也没有想,直接给小六他爹跪下,一边给他磕着头,一边求他:“六叔,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求求你…”
小六他爹看我现在的样子似乎很满意,哈哈大笑起来:“放心,他还死不了,我还要等他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去刨他的心呢。”
他像一个恶魔,用手比划着心脏跳动的样子问我:“你说,像他这样的小狼崽子,心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呢?”
我抓着门框,耳朵里是阿文的惨叫声。
我哭的不成样子,像一条哈巴狗一样给他磕头:“六叔,我求求你,他真的什么也没做…”
小六他爹抽着烟,坐在旁边不急不缓:“还早呢,慌啥。”
我的头已经磕破了,可我不敢停下来,迟一步阿文就多一分危险。
我已经有些麻木,磕头也变成了机械动作。
不停的重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
在我磕头似乎就快要把他哄高兴时,外面的声音忽然停了,我已经全身脱力躺在地上,我看见有人跑过来不知对小六他爹说了什么,两个人慌忙跑出去。
我最后见到的是贺儿满手是血的跑过来放我出去。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
娘每天都来叫我几次我都没有说过话。
我不知为什么动弹不得,只知道躺在床上流眼泪。
我的窗户一直开着,可是阿文没有来。
贺儿来了。
我躺在床上没有看他,而是哑着嗓子问他:“你动手了吗?”
“是我,最后一刀。”贺儿平静的可怕。
我猛地坐起来抓住他的胳膊,心理防线瞬间崩塌,我哭得撕心裂肺,我问贺儿为什么。
他明明知道阿文是冤枉的。
贺儿用力按下我的肩膀,看着我坐在床上哭得直咳嗽。
他说,阿轩,你听我说。
阿文他撑不了那么久的。
我一点也听不进去,哭喊声把娘招来了,娘把我抱在怀里,跟我一起哭着。
贺儿红着眼眶把娘叫了出去。
我像是失去理智一般让贺儿滚。
我把身边的枕头扔去砸他,我恨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恨过。
贺儿站在那里等我发泄完,一动也没动。
贺儿说:“阿轩,你不想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我从未见过贺儿哭,可是他今天却哭得没了往日的样子。
“他说‘贺儿,杀了我’。”
“怎么可能?阿文他怎么可能!”我发了狠,一点也不相信阿文会愿意自己去死。
我已然哭到虚脱,耳朵里贺儿的声音进进出出,我听了个大概,贺儿说的每一个字都敲在我的心上,多听一个字,就多痛一分。
阿文腹部,手臂,腿,锁骨已经满是伤痕,可就是不致命。
那些已经动了手的人洋洋得意地挥着手里的刀,互相炫耀着自己技术高超,没有把他弄死。
阿文疼得发抖,他绝望的看着贺儿,满眼恳求。
贺儿握着刀颤巍巍的上了刑台。
阿文努力扯出一个笑,松了口气,声音很轻:“是你啊…”
“杀了我。”
他亮晶晶的眼里都是乞求:“好疼啊…贺儿。”
“不要让阿轩看见…”
贺儿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的耳朵里只听见阿文轻飘飘的声音
“好疼啊…”
“快动手啊贺儿…”
“动手啊…”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恳求贺儿给自己一个了断。
贺儿闭着眼睛,一刀刺进阿文的心脏。
“谢谢你…”
贺儿浑身都在抖,眼泪爬满了脸。
“阿轩。”贺儿抱着我,轻轻地拍我的背,“阿文说,‘阿轩要长命百岁,我就不了,太苦了’。”
我握紧了挂在胸口的长命锁,靠在贺儿的肩上,有点累。
我问贺儿:“他疼吗?”
贺儿说怎么不疼,那可是他的心。
那可是他的心。
怎么不疼?
我已经哭不出了,不知是不是眼泪已经流干了。
我的阿文,没有了。
我知道贺儿是逼不得已的,他肯定也不好受。
他说:“阿轩,你要活下去。”
活下去。
可是我不想在这里活下去。
我不知道阿文做错了什么,所有人都不放过他。
这真是一场人间罪恶。
娘把东西收拾好,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我坐在牛车上,眼里再也没有了光。
我握紧了手中的长命锁,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生活下去。
娘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会好吗?我的阿文还会再回来吗?
不会了。
我闭上眼睛全是阿文的脸。
我仿佛看到他浑身是伤的被绑在刑架上,胸口插着一把刀,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我看清了,他的心是红色的。
我冲过去捧起他的脸:“阿文,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无法释怀。
我握着长命锁进入梦里。
长命锁已经嵌入我的生命。
我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娘天天抱着我哭。
我天天抱着长命锁哭。
我坐在河边,脑子里全都是那个十二岁的阿文。
穿得破破烂烂,却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阿轩。”
他在叫我。
阿文。
我来了。
——END
【全员】念念山河
字数2.6w/全员民国向/微虐/轻微OOC/三连勿bp
3W福利,不喜勿喷
留洋医生×梨园名
军阀司令×机密卧底
武馆馆主×教书先生
城中富商×绿林女侠
BGM:《耍把戏》张东尼...
字数2.6w/全员民国向/微虐/轻微OOC/三连勿bp
3W福利,不喜勿喷
留洋医生×梨园名
军阀司令×机密卧底
武馆馆主×教书先生
城中富商×绿林女侠
BGM:《耍把戏》张东尼
/
城市的码头人头涌动,嘈杂不已。
一辆小轿车停在码头外,一位身穿黑色唐装的男人站在码头边,看着人潮涌动,东张西望的像是再找什么人。
忽然,眼睛瞅到了一位公子,豆大的眼睛忽然亮了,急忙推推鼻梁上的眼睛迎了过去。
那少爷梳着背头,穿着一件棕色西装,即使坐船飘洋过海,西装上也没有多余的褶皱。那管家满脸笑意的迎上去,结果少爷身后随从提着的皮箱,对着少爷深鞠一躬道:“少爷,您回来了。”
少年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这一别三年,这里变了不少。
“利叔,麻烦你了。”少年看着一旁的管家笑道,管家倒是毫不在意的摇摇头道:“不麻烦,少爷,咱们回家吧,老爷已经等您很久了。”
男孩点了点头,跟着管家走出了码头。
码头外,围着不少拿着相机的记者,都在伸着脖子不自知在张望什么,见到少年出来,迅速为了上去将少年围住。
“严少爷!严少爷!”
不等记者们冲上来,少年便迅速迈步上了车。一旁的随从急忙伸手拦住记者们。少年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道:“开车吧。”
前面的司机点了点头,车子飞快的驶离码头。
少年看着窗外的街景发楞,只有车子路过梨园时,他微微动了动身子,眼神在人群中快速扫视着。但车子很快驶离了梨园门口,没让他看清楚。
“利叔,今晚不用准备我的饭了,我约了朋友去听戏。”少年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表,管家回头看着他笑道:“好,少爷,您又约了宋少爷和张少爷啊?”
少年看着窗外路过的私塾与商铺,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勾出淡淡的弧线道:“是啊。”
汽车飞快驶过,街道上的小贩低头议论这。
“听说了吗?城富商的养子严浩翔严大少爷留学归来了。”
“我也听说了,这严少爷可了不得,不仅人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特别聪明,听说去外国学的是医生呢。”
“不过我听说,他一回来,就定了梨园的座儿。”
“嗬,这下贺老板的票可是更难买喽!”
“可不是吗,即能听到贺老板的戏,又能看到严大少爷。不行,我得去看看还有没有座儿。”
/
夜里的城,可是热闹之际,这城也算是交通经济要塞。到了夜里,也是灯火阑珊,街上往来人群不少。
严家的车停在的戏院门口,戏院门口围着不少人,想必是角儿来了。严浩翔下车,理理衣服,真准备走向戏院,却又忽然被街上的烤白薯香气吸引住。
等到严浩翔回到戏院时,门口的人已经散了。
他颠了颠手中的烤白薯,低头莞尔,走进戏院大门,被人请上二楼。掀开正包的帘子,包厢中已有二位等候多时,见他来了,两人起身过来与他抱了一下。
“浩翔,好久不见啊。”穿着西装的男人带着眼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这么久不见,就给我们带了这个?”一旁穿着浅灰大褂摇着一柄折扇的男孩从他手中拿过烤白薯掂量了两下笑道。
“宋先生,张老板,别来无恙啊。”严浩翔拱手作揖,却被两人拦住。
“行了,和我们还整这套。”穿西装的男人拍拍他的手,将他拉到了椅子旁。
穿西装的男人名叫张真源,是城里有名的富商,达到百货大楼,小道街头小铺,城中一半的产业都在他的名下。一旁穿着大褂的男人名叫宋亚轩,是城里中学的老师,性子温和学生们都很喜爱他。
严浩翔出国之前说教书先生一般都是板着脸的凶狠模样,宋亚轩天生一副笑颜,小心被学生欺负了,幸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三人自小便相识
张真源拿出两块白薯放在一旁的盘中,招手叫来了一旁的人。
“去,给你们班主送去。”他将手中的烤白薯递给那人,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严浩翔一眼,严浩翔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盏品了起来。
“开戏前让他吃甜食,也不怕他糊了嗓子。”宋亚轩用折扇拍拍手笑道,严浩翔笑而不语。
“他的嗓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糟了。”张真源看着严浩翔勾勾嘴角。
开场鼓已经打响,众人安静下来。
戏台上的人一颦一笑,看的严浩翔有些痴,茶盏里的好茶喝了一半,直到凉透也再没拿起。
张真源伸手碰碰宋亚轩,指着一旁看痴的严浩翔窃笑。
“翔哥果真是太久没回来了吧,都看傻了。”张真源在宋亚轩身边窃笑道,宋亚轩用扇子挡住两人,凑近轻声道:“有情人分离后,大概是度日如年吧。”
“你又不曾体会过,你和文哥儿从没分开过。”张真源看他一眼,调笑道。
宋亚轩像是被说中,瞥了一眼张真源,直起身子不再同他说话。
戏台上的人的最后一嗓子,赢了满堂彩,一旁的严浩翔也用力鼓掌,旁边的包厢飞出了几件宝贝砸在了戏台上。
严浩翔便也摸出口袋里用手帕包好的戒指,扔了上去,正砸在角儿的脚边。
那台上的角儿微微抬眸与包厢中的严浩翔相视一眼,嘴角似勾出了淡淡笑意。
戏罢,人们都纷纷起身向戏院外走去,从后台来了一伙计走入包厢。
“几位爷,我们贺老板有请。”
三人对视一眼,起身跟着伙计走向后台,一路上听到不少赞美之声。
伙计将三人穿过杂乱的后台,进入一间小屋中。
屋中坐着位脱了行头的角儿,坐在桌前还未来得及卸下妆容。
透过铜镜看到他们来了,便勾起一抹笑道:“几位爷,请坐吧。”
三人看着面前的人摆摆手示意伙计下去,伙计点点头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伙计一出门,几人立刻变了模样,那角儿也转身看着他们,身段不再那般绷着,松了松,走过来笑道:“你们等我会儿啊,我马上就好。”
说着走到水盆面前,弯腰洗起了脸。
严浩翔见到那角儿原本是一阵欣喜,但见他这副模样,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角儿洗完脸,露出了原本的面容。是位白净的小生,眉宇间透露着一丝清冷之气,拿毛巾擦了擦脸,发丝上还带着些水珠。
他走进屏风内换好一身淡青色大褂,走出来到严浩翔面前,抬眸看着他,墨色的眸中带着淡淡笑意。
“好久不见啊,翔哥。”
角儿的声音很轻,飘进严浩翔耳蜗中,让他嘴角不禁勾了勾。
“贺老板,走吧。我快饿死了。”张真源站在门口敲敲门笑了笑,一旁的宋亚轩也看着两人笑了起来。
“走!”那角儿两步走到门口,推开门大喊:“彩云!走了!”
只见一个小姑娘背着包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着贺老板笑道:“好嘞!”
贺老板是城里的名角儿,本名叫贺峻霖,少年时便成了名,但凡有演出定是座无虚席。
四人也是幼年相视,在他还没进梨园时,就认识了。
三人先出了梨园大门,门口堵着一堆票友和记者,都在等着角儿出来的时候,可以看上一眼。
三人上了张真源的汽车,看着戏院门口。
不一会儿,门口躁动了起来,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人头不安的躁动着。却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光景,一辆黄包车挤开人群进去,才看清贺峻霖上了黄包车,那名叫彩云的小姑娘跟在一旁,朝城里的大饭店驶去。
“嗬,这群人还真捧。”严浩翔坐在副驾看着追着黄包车出去的人笑道,张真源转头笑道:“那可不,这两年,贺儿的戏唱的可是越来越好了。戏迷也越来越多,里面不乏一切高官名流。”
宋亚轩坐在后边用扇子轻敲严浩翔的肩笑道:“严少爷,你可得小心了。”
严浩翔不以为然的转头看着窗外到:“我小心什么?被人喜欢是好事。”
张真源与宋亚轩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汽车发动,驶向饭店的方向。
城里的大饭店夜里也不打烊,几人约了个好座位。张真源和宋亚轩特地将坐在一起的位置让给了两人。
两人坐在一起,倒也没有太多的交流。四人点了一瓶红酒,宋亚轩因为第二天要上学堂教课便没有多喝,其他三人喝的倒是挺多。
贺峻霖酒量不佳,喝了两杯就有些脸红头晕,看见一旁的严浩翔,便顺手拉过他一只胳膊,靠在了肩上。
严浩翔被他拉过来,还有些诧异,但也没有说什么,任由他靠着。
“可惜今天其他几个没能来。”严浩翔摇着手中的红酒杯叹了口气。
宋亚轩摇了摇头道:“他们都是大忙人呐,哪像我,每天就在学堂里与学生作伴,下了学就没事了。只是每天要送学生上下学,近日城里还是不太平啊。”
“是啊,我有几批货要进城的时候,也被拦住了。”张真源撑着头叹道。
“被拦了?”严浩翔蹙了蹙眉。
“被敌军发现充公了。那能怎么办呢?我就是个商人,惹不起他们。”张真源说着端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严浩翔还想说什么,靠在他身上的贺峻霖却忽然起了身道:“我..我去方便一下。”
说着,晃晃悠悠的起身,严浩翔急忙扶住他,却被贺峻霖一把甩开。
“不用,不用,我没醉,我自己去。你喝,你喝。”贺峻霖让严浩翔坐下,自己摇摇晃晃的走了。
宋亚轩看着贺峻霖左摇右晃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道:“这些年你不在,贺儿倒是自立不少。”
严浩翔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他没出国时,贺峻霖最黏他。整日不是在戏园子里泡着,就是去家里找他玩。有时还会让他去戏班看他练习,好多唱腔他听着听着都听会了。
奈何他还是有个治病救人的梦想,在父亲的安排下,还是出国学了医。
这次回来后,贺峻霖明显与他有了些隔阂。
三人闲聊着,殊不知在贺峻霖起身离开的时候,饭店里的一群混混,就盯上了他。
严浩翔正和张真源聊着最近商铺的生意,忽然听到厕所传来一阵惨叫,几个小混混被打了出来。
几人急忙起身,一个彪形大汉被从厕所里踹了出来,贺峻霖趴在墙边走出来,看样子是刚吐完。
“嘿,你个臭唱戏的!”男人看着贺峻霖这副模样,正要再次冲上去,抡到半空中的拳头却忽然被人扯住,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把拉到身后反手扣住。
“哎哎哎!你谁啊!哪个混蛋!”男人胳膊吃痛,大喊道。
严浩翔扭着他的手凑到他身边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严家严浩翔。”
“你他妈敢动我?”男人骂着,一只腿扫了过去,严浩翔松开他的手跳到贺峻霖身边,搂着贺峻霖轻声道:“没事,有我呢。”
贺峻霖刚在水池边吐完就被冲进来的一群混混调戏了,本身今天见到严浩翔,心情就些许微妙。被他们这一调戏,怒上心头,几脚把他们踹到了外面。他抬眸看一眼严浩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混混趁机跳开,指着严浩翔鼻子骂道:“好小子,你敢打我,你等着!”
原本混混说这话也就是个恐吓,没想到严浩翔还真识这茬,点头笑道:“好,明天中午,城中心刘家武馆,我等着你。”
他这么一说,把那混混说的一愣,但又不能显得怯场,指着他道:“你..你等着!你等着!”
说着,将地上的几个混混揣了起来,一群人溜出了饭店。
张真源从吧台走过来看着他们笑道:“单买完了,走吧。”
严浩翔见状蹙眉道:“不是说好我请你们吃吗?”
宋亚轩走上前拍拍他道:“行了,这是接风宴,当然我们请,你还是快把贺儿带回去吧。”
“对啊,你送他回去吧。亚轩跟我走就行。”张真源看着严浩翔怀中醉醺醺的贺峻霖笑道,严浩翔垂眸看了一眼怀中耷拉着脑袋的人儿,无奈的笑了笑。
出了饭店,张真源和宋亚轩便先走了。
严浩翔走到路边,招了招手,来了辆黄包车。
“哟,两位爷。”黄包车帮着严浩翔把贺峻霖扶上车,严浩翔坐上车,道:“去严家大宅。”
“好嘞,您二位做好喽!”
黄包车有些颠簸,贺峻霖闭着眼靠在严浩翔身上,车轮猛地压过一块大石头,车子猛地颠了一下,贺峻霖靠着严浩翔的脑袋也动了动。
贺峻霖的脸贴着严浩翔肩,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上,贺峻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抓住了严浩翔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杨柳细腰上道:“抱着我。”
严浩翔转头看他一眼,搂着他的手也用了些力,将他搂入怀中。
严家大宅在离市中心不愿的位置,很快便到了。车夫帮严浩翔扶下贺峻霖。
“哟,爷,给不了这么多。”车夫看着严浩翔给的大洋笑道。
“剩下的当小费,去吧。”严浩翔架起贺峻霖头也不回的走进大宅内。
管家早早守在门口,看到严浩翔架着贺峻霖便赶忙上来帮忙。
“少爷这是喝酒了?贺老板这是喝了多少啊?”
因为年少是相熟严家的人几乎都认识贺峻霖便也没有什么惊讶,严浩翔扶着贺峻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把他扶到我房间吧。”
两人一同将贺峻霖抚上楼,进了严浩翔房间。贺峻霖被扔在了严浩翔的床上,管家看着醉倒的贺峻霖转身道:“少爷,我去帮你们熬点解酒汤药吧。”
严浩翔点点头,管家便转身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床上的贺峻霖闭着眼睛,不知是睡了没睡,偶尔还翻动一下。淡色的大褂没有遮挡住他优美的身段,躺在床上大褂都落了下来,搭在贺峻霖身上,勾勒出了他的身段。
他俯下身,看着贺峻霖白皙小脸上的两朵红晕,无奈的笑了笑。
“这么久不见,酒量还这么差。”
无奈的感叹一句,正准备起身。床上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一把拽住他的领带,严浩翔身子不稳,猛地摔在了床上,还好手撑了一下,不然就要整个砸在贺峻霖身上了。
“谁说我酒量差了?”贺峻霖眯着眼,眸中是翻涌的情欲。那一双含情脉脉的媚眼,勾的严浩翔心口一阵燥热。
贺峻霖虽然脸烧的通红,手指却依旧冰凉。他缓缓伸手,顺着喉结摸到了严浩翔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将衬衫缓缓解开,之间在他胸口轻轻滑动。
“这些年,你有没有想我?”
声音带着些娇嗔,像是在责怪严浩翔当年走的突然,这么多年,都不曾来过几封书信。害他一个人苦守在戏园中,过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
严浩翔用手轻柔的抚摸着贺峻霖柔软的发丝,眼中含情,朱唇微扬。
他俯下身,在贺峻霖耳边落下轻轻一吻。
“想,怎么不想,我日思夜想,害了相思病,马上就要死了。”
贺峻霖轻笑一声。
“你学医,自己反倒害了病。”
贺峻霖的薄唇被热烈的吻堵住。
“好角儿,求你治好我的病吧。”
两人在真丝被中缠绵在一起。
煮好醒酒汤的管家端着醒酒汤来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应,只好再将醒酒汤端了回去。
“怎么?少爷没喝?”厨房的伙计看着原封不动端回来的醒酒汤问道,管家将汤放在桌上笑笑道:“少爷大概不需要这汤了。”
/
次日
刘家武馆中,不少武馆学徒在练习。
二楼檀木椅上,贺峻霖与张真源对坐饮茶。
“吃点心?”一高挑的男子走了出来,将一盘核桃酥放在桌上,头发被绑的高高的,长相虽然清秀,眉间却带着一股英朗的好汉气概。
“文儿来了,坐。”贺峻霖看着男子拍了拍一旁的椅子,男子便在两人身旁坐了下来。
“翔哥怎么一回来就和人约上架了?是小时候没打够?”男子看着楼下与混混对立而战的严浩翔想到。
“你是不知道,这混蛋昨儿晚上在饭店里调戏贺儿来着。”张真源看着底下的混混咂咂嘴。
“嗬,在翔哥眼皮子底下调戏贺儿,胆儿够大的呀。”男子笑了笑,一旁一个学徒跑过来道:“师父,可以了。”
男子点了点头摆摆手道:“开始吧。”小学徒点了点头,跑了下去,底下沾满了小混混和武馆学徒,两人站在众人之间,只听人一声令下,便扭打在一起。
贺峻霖倒不是和在意底下的情况,转头环顾四周道:“文儿,这武馆你管的不错啊。比咱小时候好多了。”
男子看着两人,得意的笑了笑。
男子名叫刘耀文,他们曾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是被武馆的老馆主收养,后来各自被领养到城里各个人家的。而年纪最小的刘耀文,因为性格最跳脱,被老馆主一直留在身边,后来继承了武馆。
他们总共七个孩子,都是一同长大的异性兄弟。
“可惜轩轩要在学堂教书,不好来这儿,不然还能看到翔哥揍这个不要命的。”张真源看着下面严浩翔将那人打的不像样便笑了笑。
刘耀文听他们说到宋亚轩便摆了摆手道:“还不是他一天天说什么,要摆正师风。不能让学生们看到他总是与武馆的人来往,怕学生们和我们学坏。不是我就奇怪了?我们怎么就能把他的学生教坏了?他自己还不是武馆出来的?”
贺峻霖笑着伸手正准备安慰他,却忽然听到底下一阵躁动,三人起身。不知为何底下的小混混与学徒忽然对立了起来。
三人定睛一看,那和严浩翔单挑的混混抱着一个形状有些奇怪的胳膊一脸痛苦的坐在地上。
看来是把人打骨折的。
贺峻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要怪就只能怪这人命不好,你说你打谁不好,非得打个医生,还是个练武的医生。
那可真是拳拳到肉,一脚到胃。
“他妈的,给我拆了这家武馆!”混混坐在地上看着严浩翔大吼道,看样子是红了眼,武馆的学徒也纷纷起身,眼看就要对峙起来了
忽然,武馆大门被一脚踹开,一群穿着军装的官兵冲了进来。
“不许动!蹲下!”
那群官军进来便手里端着枪制止了即将动手的小混混,将他们按着蹲在了地上。
在那群官军后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绿袍的男人。
那男人高瘦清秀,腰间别着一把手枪,带着军帽。深色的眸子犹如苍鹰一般狠厉,他走进武馆转头查看一圈,最终抬起头看到了二楼的三位。
那三位倒也不慌,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那军人身边还跟着几个人,像是副将。
“司令,司令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地上的混混还没说话,刘耀文倒是哭天喊地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到了男人身边指着那混混道:“他带一群混混来这里,硬要比武。我们被迫与他打,他刚刚跌在地上,不小心摔断了胳膊,便赖在我们头上,还要砸了我的武馆。”
“您说,我这儿是武馆,伤筋动骨是难免的。可他也不能因为自己不小心受伤,便要闹事吧!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地上的混混看着刘耀文这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都愣了,这确定是武馆馆主吗?怎么跟那街头卖豆腐的李大爷家儿媳妇一样碎嘴呢?!
穿着军装的男人转头看了看混混,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小混混,有些手里都抄起了家伙。不等那混混上前解释便摆手道:“把他们带回去,关几天。”
“哎!司令!你听我解释!”混混一看官兵来了,急忙喊道,可哪有人会听他讲话。拖着他就出了武馆,其余的混混也被压了出去。
“司令!司令!他妈的!你们这是官商勾结!我呸!”混混被拖出去时,看到了男人与严浩翔相视一笑,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摆了一道,便破口大骂。
谁知原本笑盈盈的男人却忽然板起一张脸,转头猛地瞪他一眼。
眼神中的狠厉看到男人冒出一身冷汗,骂到嘴边的话,却忽然发不出声音了。
当街辱骂军阀司令,不知道他会死成什么惨状。
/
夜里
武馆照常关了门,弟子们都回去休息了。
后院的大理石桌上摆满了佳肴,刘耀文收拾好桌子等在桌旁。
还是严浩翔和张真源先来,这俩一个是管理商铺的东家,一个是归国的留洋医学生,整天也是没什么事。今日在武馆比完武,出去转了转,吃吃东西品品茶,晚上没买到贺峻霖的票便去一旁的茶馆里听了会儿说书的便来了武馆。
“怎么样?这么长时间没练了,今天这一架打的还舒服吗?”刘耀文看着扭脖子的严浩翔笑道。
“酣畅淋漓。”严浩翔看着他笑道,三人一同笑道。
“你们倒是舒服了。”响亮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出来,白日里那军官卸下了军装,换上了浅蓝色的便服。白天那副雷厉风行的模样也不见了,换上了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哎呦,马哥,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刘耀文跳起来跑到男人身边,将他拉到座位旁坐下笑道:“谁叫您马嘉祺马司令,位高权重,弟弟我当然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马嘉祺看着刘耀文撒娇的样子,伸手敲了一下他脑袋道:“你们啊!天天就知道给我惹事。”
马嘉祺是城中的军阀司令,正如刘耀文所说,位高权重,近日战火不断。他常常忙于公务,所以严浩翔回来时才没能及时给他接风,不过今天聚会也不迟。
几人从小一同长大,感情深厚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众人入座,刘耀文朝门口不断张望。
“看轩儿呢?”严浩翔看着刘耀文坏笑道,刘耀文摆摆手道:“什么!真是,贺儿怎么还不来?我去看看去!”
说着起身朝门口走去,三人对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武馆门口
宋亚轩拿着一把折扇,遮着自己的脸悄悄溜了进来,低着头往前快步走着,生怕别人看到自己。
自己在学院教书,在学生心目中,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先生。要是让先生出入武馆,不知道对于他们善良单纯的内心会是一种怎样的冲击。
忽然,被黑暗中伸出的手抓住,一把拽到了旁边的角落里。
他本想反抗,却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便放松了下来。
“你干嘛?”月光透过窗户透了进来,落在黑暗中的两人身上,一明一暗。
“今天你没来,我有点难过。”刘耀文伸手搂住他的腰用撒娇的语气嘟囔道。
宋亚轩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搭在他的肩上道:“不是我不想来,是学生们..”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学生学生,你天天就是你那些学生,你那么疼他们,都不疼我。”刘耀文将脑袋埋在宋亚轩肩头蹭了蹭,宋亚轩被蹭的笑了出来,伸出手揉了揉刘耀文的头安慰道:“疼你,疼你,阿宋最喜欢文文了。”
“你俩,干什么呢?”
两人正腻歪着,忽然被一旁出现的贺峻霖吓了一跳。
贺峻霖下了戏就立马赶过来了,没想到刚进大厅就听到有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还以为进了贼。悄悄咪咪摸过来,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幕。
不过从小这两人就总是黏在一起,长大后刘耀文先表明了心意,两人便悄悄在一起了。
“走了,去吃饭了。饿死了。”贺峻霖看一眼在黑暗中羞红脸的宋亚轩和站在他身后吸鼻子的刘耀文转头对身后的彩云说道。
彩云跟在他身后点了点头。
贺峻霖坐在前面,哼着小曲,嘴角的笑容却有些苦涩。
有时他真的挺羡慕宋亚轩和刘耀文,虽然宋亚轩因为学生的原因不能常来武馆,但他们彼此的心意对方确实明白知晓的。
可他的严浩翔..自从有一次醉酒后,两人迷迷糊糊的睡在了一起后,这总关系就维持了很久。
严浩翔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也没有给过什么承诺,甚至没有对他表明心意。
他们的关系,好像大家都知道,但又没有人说明。就连他自己,也没有说明过。
“哟,贺儿带着彩云来了?”众人在院中闲聊,像是马嘉祺看到了三人看着贺峻霖和他身后的小姑娘笑道。
这姑娘是贺峻霖收养的,她与姐姐本是绿林人士的女儿,只因父母因战乱离世,流浪到城中。她姐姐被马嘉祺看中,去坐了间谍。而这小姑娘年纪太小,贺峻霖见她机灵便让她跟着自己做了衣箱。
“司令,我姐姐还好吗?”彩云见到马嘉祺便蹙眉问道,马嘉祺愣了一下,哈哈一笑。
这小姑娘,只要见到马嘉祺就会问姐姐的情况。
“她都好。”马嘉祺笑了笑,小姑娘蹙着的眉头这才松了下来。
贺峻霖在严浩翔身边坐下,严浩翔轻声道:“怎么来这么晚?”
贺峻霖瞥了一眼坐在以前的刘耀文和宋亚轩,故意提高了声音道:“哎呀~本来我下了戏回去替马哥去了东西便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结果在大厅了碰到了一对腻歪的人儿,就看了会儿热闹。”
“贺老板自己平时唱戏不够,还要看别人呢~”宋亚轩瞥了一眼贺峻霖语气里带着些许羞涩,桌上的人也都知晓他们的意思,看着两人笑了笑。
“来,吃饭吧。”刘耀文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便招呼着吃饭。
众人围坐在石桌前,倒是没有平日里在外面那副派头,都是一副和善面孔。有时打趣调笑两句,几人从小便生活在武馆中,感情自然是好的。
“对了贺儿,我要的东西呢?”马嘉祺忽然开口,贺峻霖伸手招来彩云,从她随身的小布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马嘉祺。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马嘉祺接过信封,看了看院墙四周,确认没人后才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这段日子,敌军不断破城,攻势很猛。很快,就要到我们这里了。”贺峻霖给众人说着信上的内容。
这些年,他不单单是梨园的名角儿,还负责帮马嘉祺搜集各路情报。
梨园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听戏,人流复杂,加上贺峻霖的名气本就会吸引各路人来听戏,上到名流高官,下到走方郎中。人在听戏时没什么戒心,随口聊着近来发生的奇闻异事,一旁的伙计就记住,回去汇总给贺峻霖。
自从贺峻霖有几次把准确有效的信息告知马嘉祺后,他的戏班子便彻底变成了军方的秘密情报基地。
“看来这仗..必须得打了..”马嘉祺将信纸拍在桌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几人武馆出生,老馆主本不想让他们接触政事,奈何马嘉祺一颗忠心报国,劝不动,便让他参了军。没想到他还真有些天赋,没几年就当上了官,还越做越大,最终成了城中的军阀统领。
老馆主生前立了遗嘱,若是国家有难时,武馆男儿必须义无反顾的披甲上阵,报效家国。
众人有些沉默。
“若真打起来,学生们可遭殃了。”宋亚轩缓缓开口。
“是啊,我现在卖座儿也不如从前了。”贺峻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若是打仗,肯定死伤惨重啊..我这两天还在找医院实习。”严浩翔垂眸道。
“我武馆有几个小学徒,现在倒是积极的很。想着学好功夫去打仗,我看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连今天那个小混混都打不过。”刘耀文笑道。
张真源只是坐在旁边笑而不语。
他们眼神闪躲,决口不提参战一事,不敢直视马嘉祺。
马嘉祺自然明白他们什么意思,在战争来临之前,人们对死亡的惧怕总是最浓重的。
他低头不语,手中的信纸被他揉皱。正要开口,忽然有人走进院中。
“司令!”一名穿着军装的男人跑进来在马嘉祺耳边低语。
只见马嘉祺微蹙眉头,点了点头,起身道:“军队里有些事,我回去看看,你们先吃。”
说罢,转身跟着那穿着军装的离开了。
院中之人面面相觑,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马嘉祺坐车回到部队,下属将他带入了一间审讯室。
审讯室里关押这一男一女,女人扎着高马尾,手臂上还有一道刀口。男人穿着一身黑衣,面带不屑的看着面前的审讯员,时不时转头看一眼受伤的女人。
“司令。”马嘉祺走进审讯室看到一男一女。
“怎么回事儿?”马嘉祺瞥了一眼坐在审讯桌前的两人问道,一旁的审讯员急忙起身道:“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大院里,被我们发现抓起来。他们的身上搜到了敌军的东西。”
说着,指了指一旁桌上的匕首和名牌。
马嘉祺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男人看着他,一脸不耐烦。
“你俩怎么回来了?”马嘉祺走到桌前,看着生着闷气的两人问道。黑衣男子一拍桌子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这军队里是换新人了是吧?连我们都不认识?你看给暮云伤的!”
说着,指了指一旁捂着胳膊的女人。女人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看着马嘉祺。马嘉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了笑,对旁边的看守摆手道:“放了,放了。”
“司令?”守卫看着他一脸疑惑,马嘉祺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是咱自己人!给我放了!”
守卫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给两人解开束缚。
马嘉祺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女人的伤口,伤口不深,但流了不少血。
“去,带她包扎一下,换身干净衣服。”马嘉祺拍拍女人的肩膀道:“一会儿跟我去见见你妹妹。”
女人点点头,跟着守卫出去了。
马嘉祺将其余人打发了出去,靠在桌边看着男人轻轻一笑:“你们怎么回来了?”
男人揉揉自家酸疼的手腕翻了他一眼道:“你手下还真是和你一样,心狠手辣。疼死老子了。”
马嘉祺闻言轻笑一声,迈步过去,俯身牵起男人的手往他手腕上轻轻吹气道:“给你吹吹。”
面前的男人是他们武馆长大的男孩中最年长的一个,名叫丁程鑫。一直帮着军方坐着卧底行动,两人是多年的知己,那女人名叫暮云,是彩云的姐姐。
和丁程鑫一样,都是军方的卧底。
其实马嘉祺问出这话时,心里便已经有数。敌军一直破城,丁程鑫同他一直都是书信往来,这次忽然回来,证明敌军也快到了。
丁程鑫看着他的模样,勾起唇角轻笑一声,随后便严肃了起来。
“要开战了。”
本身今晚的聚会,马嘉祺就预料到即将要开战。丁程鑫的到来,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浇灭。
他直起身,眉头紧蹙。
忽然,丁程鑫起身搂住了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他胸前。
“我想你了。”
丁程鑫的声音很轻,落在了马嘉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紧蹙的眉头动了动,伸手拍了拍丁程鑫的背。
“若真的开战了,我们就不一定能再见了。”丁程鑫的声音有些哽咽,马嘉祺猛地一怔。
丁程鑫卧底的身份本就十分敏感,开战之后,丁程鑫势必要配合他们,若是被发现,必死无疑。
他低头,将脸埋在丁程鑫肩头,伸手将他紧紧揽入怀中。
柔软的身体像是要被他按进身体似的。
他抱着丁程鑫,那样真切。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饭桌上众人的沉默。
七人本就是孤儿,在这乱世中孤苦无依,如浮萍一般。幸得老馆主收养,这才在冰冷的乱世中找到一丝温暖。
若是参战,死伤不可避免。
他们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温暖,就又要被火药无情的炸碎。
“可这仗,必须得打..”
丁程鑫靠在马嘉祺的身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身上是淡淡的香气,不想那群恶心的敌人,身上一股血腥气息。
敌营的日子不好过,他整日提心吊胆,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还好马嘉祺没让他一个人去,派了暮云陪他,否则他真的要崩溃了。
“我看过被占领后的城市,破损的房屋,遍地的尸体,绝望的女人,无助的孩子抱着被炸成两半的父亲坐在地上哭泣。鲜血流到大街上,走过去的人,都带着血。”丁程鑫的声音里带着恐惧,他还是很恐惧战争,他曾经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我不想让这座城也变成这样,这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
丁程鑫放开马嘉祺,看着他的眸子,坚定的说:“放心吧,我陪你一起。”
马嘉祺看着面前的人,愣了片刻,嘴角出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审讯室的门被敲开,暮云换了一身衣服站在门口道:“司令,我收拾好了。”
马嘉祺搂着丁程鑫笑道:“去见见他们再走吧。”
两人带着帽子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跟着马嘉祺上了车。
“天亮之前回去就好。”暮云看了一眼天说道,丁程鑫坐在马嘉祺身边。马嘉祺动了动手想去拉他的手,却被他的躲开。
丁程鑫看了一眼旁边的暮云,暮云只是转头看着车窗外,没有看到两人的举动。
两人一同在敌营,关系自然亲密。有时两人聊天,从言语中便能听出暮云对马嘉祺有些感情。
他和马嘉祺一同长大,彼此的情意虽没有说明,但都明白。
但他同样重视和暮云的友谊,暮云曾在一次枪战中为他挡过一枪。这恩情,他不能忘。
到了武馆,众人还在院中。原本马嘉祺走后,气氛有些低迷,但一看他带来了丁程鑫,几个年幼的立刻兴奋了起来,尤其是刘耀文。
原先还没离开武馆时,丁程鑫和他最亲。
彩云和暮云姐妹相见,自然也高兴。
“丁哥,好想你啊!”刘耀文像个挂件似的挂在丁程鑫身上。
自从丁程鑫去当卧底后,三四年他们都没怎么见过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张真源搬来一张椅子放在自己身边,暮云坐了下来,看着他淡淡一笑。
暮云是他在一起去铺子里看生意的时候遇到的,那是彩云发着高烧,她一个人抱着妹妹四处求人。
张真源救下了她们姐妹,才让她们捡回了性命。
“我们回来看看..”暮云瞧着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张真源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七人从小一起长大,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刘耀文特地买了几坛好酒,可惜各个要务在身,只有张真源和严浩翔能陪他喝。
马嘉祺三人不能逗留太久,吃完饭,便准备早早离开。
暮云和彩云吃了一半便去后院聊天了,姐妹许久不见,有些私房话要说。
“咱们该走了。”马嘉祺看了看腕上的表对丁程鑫说道,一旁的张真源见两人低语,便起身道:“要走了吗?我去帮你们找暮云回来。”
两人瞧他一眼,没有说话,贺峻霖看着张真源朝后院走的背影,叹了口气笑道:“张哥也是个痴情人呐。”
后院中
暮云与彩云正聊着近日的情况,便看见张真源走过来。
“他们该走了。”张真源走过来看着二人轻笑道,两人起身,张真源看一眼彩云,笑道:“丫头,你先去前面,我和你姐姐有些话讲。”
姐妹两相视一眼,彩云点点头,往前院走去。
院中只剩下暮云与张真源二人。
城中的晚风还算宁静,吹入武馆后院,吹动了面前人儿的发丝。
“真源,要打仗了。”暮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
“嗯。”张真源看着满面愁容的女孩眼中满是怜惜。
“如果开战,你会逃吗?”
他们生逢乱世,生在战乱之中。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稳日子,战事若起,这城必定空了大半。离开的人不能算逃兵,想活命没错。
“逃去哪儿?”张真源弯着眼,嘴角带着笑。
他走上前,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枚雕成并蒂莲的玉佩。
“如果要打仗,我答应你,一定会帮马哥。”说着,他抓起暮云的手将玉佩塞进她手里。
这是他的心意,他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柔软的爱意经不起战火的灼烧。
“走吧。”他转身走向前厅,暮云摊开手掌,看着那纯白的并蒂莲,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玉佩收了起来。
三人同众人告别后,便回到了军营。
还有两个小时,他们就要回去了。
马嘉祺正坐在宿舍看信件,忽然被敲门声打扰。
“进。”
门开了,进来的是端着碗的暮云。
“马哥,喝点雪梨汤,对身子好。”暮云将碗放在一旁,马嘉祺点点头轻声道:“辛苦了。”
“没事..”暮云站在一旁,看着马嘉祺。两人都不开口,房间里陷入了沉默。良久,听到一声叹息。
“我先回去了。”
马嘉祺低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信件点了点头,听到关门声后,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桌边冒着热气的雪梨汤,无奈的摇摇头。
忽然,宿舍的门再次打开。丁程鑫的脑袋探了出来。
“马司令~在忙吗?”马嘉祺看着丁程鑫鬼鬼祟祟的模样,笑着起身招了招手。丁程鑫钻进来,马嘉祺走过去,将他按在门上反手锁上了门。
“快点,我们只有两个小时了。”
暮云回去也没休息,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张真源送她的玉佩,心中百感交集。
不知不自觉,时间便到了。她起身换好衣服,贴好自己的易容,走出宿舍,本想去找丁程鑫。没想到刚走到马嘉祺房门口,便看见丁程鑫从马嘉祺房中走出来,透过门里的缝隙,一眼看到了在床上躺着的马嘉祺。
“我和马嘉祺说点事。”丁程鑫没想到会碰到她,慌了神,摆摆手道:“走吧。”
暮云愣了愣,点点头。两人悄悄潜出了军队大院。
那天夜里,在院里喝酒的三人又喝多了。
宋亚轩和贺峻霖一人扛一个,艰难的将两人扛回武馆后面休息。然后又出来陪张真源聊天,张真源这人,喝多了也不睡,就抓着人一直聊天。
用宋亚轩的话来说,大概是心事太多了吧。
第二日醒来时,严浩翔看到自己身边的美人,淡淡勾起一抹笑容,撑着脑袋看着贺峻霖熟睡的模样。
看了半天,忍不住伸手想戳,没想到贺峻霖却醒了。
“动手动脚,登徒子。”贺峻霖眯着眼瞧他,严浩翔凑到他脸旁笑道:“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戳戳脸蛋就登徒子了?”
说着,伸手去戳贺峻霖腰,两人在床上闹起来。却不想贺峻霖忽然感到喉咙一阵难受,转身猛烈咳嗽起来。
“怎么回事儿?呛着了?”严浩翔帮贺峻霖轻轻拍着背,仔细一听却不对。咳嗽时肺里有些浑浊的杂音。
贺峻霖咳的满脸通红,好一会儿才止住。无力的瘫在床上喘气,严浩翔凑过来道:“你这怎么回事儿?”
“没事,小毛病。”贺峻霖摆摆手,他这几年总是动不动就咳嗽。近日好像加重了些,有时会咳嗽很久止不住,但他只当是累的,没有在意。
“你这样不行,改天我给你约个检查。”严浩翔看着他通红的小脸道,却被贺峻霖打了一把。
“别给我整你们洋医生那套,我不稀罕。要看我也找中医大夫。”说着,翻了个白眼。
虽然严浩翔去国外学医他不排斥,但在戏班学艺时。有个什么伤筋动骨老班主都是带他们去看老大夫,从不去医院。
让他也对那些医院里的玩意没什么好感。
“好好好,那改天我陪你去看看。”严浩翔见状急忙哄着,贺峻霖起身摆摆手道:“改天吧,过一阵我要去外地演出,等我回来再说啊!”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是火炮!”
两人急忙穿好衣服跑出院子,正巧看到刘耀文和宋亚轩也匆匆忙忙跑出来。
张真源拎着早饭从外面跑进来,几人面面相觑。
开始打仗了。
/
戏班内
贺峻霖对着镜子梳洗打扮
因为近日城外已经开战,为了能顺利的去外地演出,戏班准备提早动身。
梳子轻柔的滑过柔软的发丝,贺峻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这几日戏院有些忙碌,不光要顾唱戏,还得去照顾马嘉祺的情报需求。
有些分身乏术,脸色也越来越差。嗓子忽然有些难受,俯下身子捂着嘴猛烈咳嗽起来,梳子也被扔到了一边。
猛烈的咳嗽让他有些喘不上气,大脑缺氧导致全身无力,他扶着桌子,伸手慢慢的给自己胸口顺气。
有几次差点吐出来。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无力的趴在桌上,感到身子一阵无力。
咳嗽导致肺不舒服极了。
看来回来以后确实得去看看了。他叹了口气,房门却忽然被推开,走进来的是行色匆匆的严浩翔。
他去城里的医院任职,因为战争每天医院里都会接收不少伤员,这段时间,他身上也带了些淡淡的火药气味。
贺峻霖疲惫的从桌上爬起来看着他。
“今日就走?”严浩翔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贺峻霖点了点头。还没说什么,严浩翔便蹲下身子,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
“这两天伤员越来越多,我怕马哥会撑不住。这是他给我的信封,如果战事快撑不住,我托人给你带信,你就去找信上的人,他能帮我们。”严浩翔将信递给他,将他揽入怀中。
“听话。走了就不要回来,等我们答应了,我再去接你回家。”
贺峻霖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轻轻咳嗽两声。
“好..我答应你。”贺峻霖轻轻搂住严浩翔,但他却很快起身,离开了贺峻霖的怀抱。
“我去医院了。”严浩翔转身离开了房间,没有给贺峻霖多余的留恋。
他每天在医院里看到了战争的残酷,所以告诉他不要回来。
军人的家属在医院里哭成一片,眼泪险些淹没那些忙碌的白色衣衫。他可怜他们,同情他们,为他们感到愤愤不平,但却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个。
“班主,咱们该出发了。”彩云整理好包裹来到贺峻霖的房间叫他,贺峻霖看着桌上的信封,叹了口气。
起身将信封揣在怀中,走出了房间。
戏班从另一个城门出城,一路上走的小巷。走到路口时,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站在巷子里朝大街上张望。
贺峻霖留了个心眼看了一眼,竟瞥到那几人腰间的枪。
他抬头朝大路上看,梦的看到一个淡灰色的身影护着几个学生沿着墙过去。
是宋亚轩。
他立刻伸手示意众人停下。
他转身在戏班里找了几个精壮的小伙子来,低头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巷子里,几个敌人的士兵想着在城里再次造成暴乱,挑了一群学生下手,还在等待时机。没想到就被巷子里冲出来的几个人勒着脖子拖进了小巷中。
贺峻霖让人用布蒙住他们的头,拿出小刀,一人一刀全部抹了脖子,将他们腰间的枪抽了出来。
“拿着这个,防身。”贺峻霖将其他枪支分发给了几个小伙子,自己配了一把,一招手,戏班继续城门走去。
医院里,源源不断的伤者进来,城里偶尔会有敌军出没烧杀抢掠,马嘉祺在医院门口安排了带枪的侍卫,保护医生和伤员的安全。
“严医生,这边有个孩子肩膀中弹。”严浩翔正在帮伤者消毒,护士忽然跑过来喊道。
“帮我一下。”他将消毒棉交给一旁的护士,跟着那护士跑到急诊室不少医生围在那里,他挤进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小贵,怎么是你?”
躺在床上的少年,看见严浩翔,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他是武馆的学徒,算是严浩翔的师弟。严浩翔查看他的伤口道:“还能安排手术吗?”
“手术室满了。”一旁的护士道。
严浩翔叹了口气道:“我在这儿给他取子弹,拿东西。”说着,爬到床边摸了摸小贵的头柔声道:“小贵儿,师兄现在要在这儿给你把子弹取出来,缝伤口止血,你能忍吗?”
小贵的泪水将脸上的血冲刷下来,露出了苍白的小脸,他点点头,严浩翔淡淡笑了一下,摸摸他道:“你怎么会中弹?怎么回事儿?”
一旁的护士拿来了医疗用品,严浩翔便开始给小贵清理伤口。
因为打了止痛针,所以小贵儿还算能撑住。
小男孩带着哭腔道:“刘师兄带我们上街保护大家,他们要对一群学生动手,我看到枪,一时心急就扑过去了。”
“小贵真勇敢。”严浩翔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额头上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这段日子,街上多出了许多敌军,不知是从哪里放进来的,总是会动不动的上街杀人,虽然每次都会被抓住枪毙,但却搞得人心惶惶。
刘耀文带着武馆众人,自发的上街巡逻。所以最近医院偶尔也会看到武馆的人。
战争时的一天过的飞快,很快便到了黄昏。
黄昏时,街上最乱。街边的小巷里,宋亚轩带着几个孩子狂奔,身后是几个拿着刀穿着军装的男人。
虽然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逃脱了几次,但还是会被人找到。
宋亚轩拉着几个年纪大的孩子,将年幼的小孩抱在怀中。若是他一个人,怎么可能逃不掉,但奈何孩子们体力跟不上,最终还是被堵在了巷子里。
“这几个孩子,带回去我们好好玩玩。至于这个小白脸,杀了算了。”拿着刀的士兵看着他们仰起头狂笑道。
宋亚轩将学生们护在身后的墙角,看着这几个猖狂的士兵。小心翼翼的掏出了袖管里藏着的刀。
“别怕,把眼睛闭上。有先生在。”宋亚轩转头轻声安慰着在他身后小声抽泣的小姑娘,对她露出的一个淡淡的笑容。
转头看向那群大笑的官兵时,眼里便只剩下狠辣。
那官兵正要收住笑意,却被墙角窜出的一抹灰色的声音猛地掐住手反手扣住,冰冷的刀刃划破温热的皮肤,鲜红的血液喷溅在他身旁同伴的脸上。
“你妈的!”几个官兵见状急忙冲上来,宋亚轩握紧说中的小刀,与他们周旋,但最终还是敌不过人多,被上了手臂和双腿。
宋亚轩被逼退到墙边,几个士兵看着他,脸上带着变态的笑容,手臂和大腿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发丝也被汗水打湿。
“你他妈找死!”那士兵举起手中的刀,朝他劈下来。他闭上眼,等待着死亡,却听到一阵哀嚎。
睁眼一看,几个官兵已经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插着到,面前是满身鲜血的刘耀文和武馆弟子。
“文..”
一瞬间,失去力气,瘫软在地上。刘耀文急忙跪在地上将他揽入自己怀中。
“先生!”学生们睁开眼,看到这副场景,连忙跑过来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泪水。
宋亚轩放下刀,将手上的鲜血在衣袖上擦了擦,伸手抹掉了孩子们的泪水笑道:“不怕,有先生呢。”
“我送你去医院。”刘耀文看着他虚弱的模样,红了眼眶,却被宋亚轩拽住:“麻烦你,送我的孩子们回家。”
刘耀文看着身后的武馆弟子道:“你们,送孩子们回家。”
“是。”看着孩子们被带走,宋亚轩才终于支撑不住,昏死在刘耀文怀里。
医院里
严浩翔忙活的了一天,傍晚时分伤员总算没有那么多,他走回休息室,想接口水喝,却不想护士再次破门而入。
“走。”不等护士说话,他便放下水杯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文儿?亚轩?!怎么回事儿?”严浩翔走到床边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昏死过去的宋亚轩问道。
“送学生们回家,遇到了敌人。”刘耀文紧张的看着严浩翔帮宋亚轩检查,严浩翔检查片刻,起身道:“没什么大事,晕倒是因为高度紧张加上过度疲惫了。我给他缝好伤口休息几天就好了。”
刘耀文这才松了口气,站在外面等严浩翔给宋亚轩缝针。
“来来来,让一让。”医生推着病人对他大喊,他连忙躲开,这才发现原来医院里,满是伤者。
各个浑身鲜血,有些肢体残缺,还有不少哭天喊地的老弱妇孺。
小时候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那时他在战乱中与家人失散,孤苦无依,每天躲在水缸里睡觉,醒来时,看到满街的尸体,哭天喊地的人,疼的要死要活缺了躯干的人。
这就是战争..他从小到大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啊...
若是这座城破了,还会有下一座,他们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呢?
严浩翔走了出来,拍拍他道:“好了,进去看看吧。”
刘耀文浑身一怔,严浩翔看着他愣神的模样笑了笑道:“每天都是这样,战争闹得民不聊生,受苦的都是百姓。快去看看他吧。”
说着,把他推进了急诊室,宋亚轩已经醒了过来,护士给他吊上了水。
“我的学生呢?”宋亚轩看到他,忙要起身,刘耀文急忙上前让他躺好道:“他们都安全回家了,你放心。”
宋亚轩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他愣愣的看着医院纯白的天花板,泪水忽然涌了出来。
幼时的他,在敌军侵犯时被藏在屋里,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被捅死在学堂门口,那是他们正要护送自己的学生出门。他藏在书柜的暗格里,才躲过一劫。
“孩子们是见不得血的..”他开口喃喃道。
嗓音有些沙哑。
刘耀文握着他的手,用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珠道:“可若战争不停,他们总是要面对的。”
宋亚轩扭过头不去看他。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守着他们。”
刘耀文看着面前倔强的男孩,轻笑两声,握紧了宋亚轩的手道:“我陪你。”
/
军营里
一天的仗带下来,死伤惨重,马嘉祺看着人员伤亡与物资供给,眉头拧成了疙瘩。
“司令,再这样耗下去,城就要守不住了,现在我们的弹药已经不太够了。”副将在一旁焦急道,马嘉祺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只能硬抗了。”马嘉祺说着,伸手将桌上的信封拿起来,转身走出了办公室道:“我出去一趟,天亮之前就回来。”
武馆内
马嘉祺一身军装站在老馆主的灵位前
他入伍时曾答应老馆主,要保弟弟们平安长大,守家国安定。
祠堂中寂静无比,窗外一抹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桌上。
他站在灵位前,叹了口气。
“师父,我会守着城。定不辜负您的嘱托。”
“我会让弟弟们先走。至于我,若是战死,也无愧于您的教导了。”
在过一段时间,资源耗尽,他就要准备与敌军拼死一搏了。
忽然,祠堂的门被推开,马嘉祺转身,看到门前站着几个人。
“你们?”马嘉祺看着面前熟悉的四人,愣了愣。
“马哥,你怎么能抛下我们一个人去打仗呢?”四人迈步进来,张真源伸手将一张单据递给马嘉祺。
“这是我动用关系调过来的货。”
马嘉祺看着单据上的火药数目,有些发愣。
这些年,张真源不但在明里坐着买卖,私底下,也接触这军火生意。
“师父临终前可是把武馆交给我,我可不能扔下武馆自己跑。”刘耀文说着,拍拍马嘉祺的肩膀笑道。
“我学医就是为了救死扶伤,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怎么能走。”严浩翔搀着一旁的宋亚轩道。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三人留下志愿,让轩儿带着学生们出城到安全的地方去找贺儿,让他们去请求援助。”张真源看着一旁的宋亚轩道。
“你们..”马嘉祺看着四人怔了怔,低头无奈的笑了笑。
这群小子,还是这么喜欢自作主张,也不同他商量。
“你们..不是不愿意参战?”
“国难当头,吾辈当挺身而出。国破家安在,保家卫国才是己任。这是师父告诉我们的道理,我们身为武馆弟子,还是不能忘了自己的根儿啊~”
刘耀文靠在张真源肩头笑了笑,转头看向了师父的灵牌。
“那就这么决定了。”马嘉祺看着四人,既然他们决定了,他也留不好在说什么了。
“明天一早,武馆护送学生出城,随后到军营集合。”
“是!”
五人拜过牌位,便各自回去休息。
“文文。”宋亚轩躺在床上摸着怀里的信封,刘耀文转头轻声道:“怎么了?”
宋亚轩转身钻进刘耀文怀中,将脸埋在他胸前蹭了蹭道:“你一定要活着。”
刘耀文愣了一下,伸出手将宋亚轩搂入怀中笑道:“嗯,我知道了。”
“我和学生们等着你,等着仗打赢了,我嫁给你。”
“等到那时候,我就告诉他们。武馆里那些练武的孩子们,都是大英雄。”
宋亚轩靠在刘耀文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缓缓闭上眼睛。
却不知搂他入怀的刘耀文早已湿了眼眶,他低头在宋亚轩的发丝上落下轻轻一吻。
我答应你,一定活下去。
初晨,天蒙蒙亮,因为长时间的炮火轰炸,城里弥漫着一层薄雾。
小巷里,飞快的脚步声响起。
刘耀文带着武馆弟子送宋亚轩和学生们出城。
还好一路上平安无事,没有遇到敌军。
好不容易到了码头,船马上就开了,宋亚轩将学生们都送了船。
“阿宋!”手忽然被人拽住,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宋亚轩一愣,这是他幼时的昵称,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刘耀文拍拍他的背道:“保护好自己。”
宋亚轩感到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自己怀里,随后便被推了出去。
船夫将宋亚轩扶上了船。
刘耀文站在岸边看着船远去的影子,挥了挥手,转身看着武馆弟子,转头示意快走。一群人便消失在码头。
船上,不少学生因为离开了故土而悲伤,都围在一起哭泣。
忽然,一声爆炸声在岸边响起,宋亚轩猛地回头。
“先生,我怕!”几个学生冲上来扑住宋亚轩。
“没事,没事,有先生呢。”宋亚轩抱着学生们柔声安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弥漫着黑烟的码头,红了眼眶。
船行驶了几天几夜,终于靠岸。
上岸时,天色已经渐暗,天上飘起了雨点。岸上有安排好的接应,宋亚轩在码头找到了一位船夫,给了他几块大洋让他帮忙跑腿。
随后便带学生们去了酒店安顿。
“宋先生,有人找。”刚进酒店房间,店伙计进房里叫宋亚轩,宋亚轩转身摸摸一位年长男孩的脸柔声道:“先生去见个朋友,你们安顿一下。”
说罢,跟着伙计出了门,两人来到宋亚轩的房里。贺峻霖早就等在了那里,见他来了,急忙起身迎过来。
“亚轩,你怎么来了?”贺峻霖本在戏班准备今晚的演出,没想到收到了码头船夫的信儿,让他去盛星酒店找一位宋先生,便觉得不对。没想到真的是宋亚轩,早些日子就听闻北边打起来,他心中一直隐隐的担忧,现在看到宋亚轩匆忙赶来,还带着学生,看来城里战况不妙。
“城里打起来了,马哥他们就要撑不住了,我保护学生们到这,对了,有封信让我带给你。”说着,宋亚轩从怀中掏出信封递给贺峻霖。
贺峻霖拆开信封,是马嘉祺的亲笔。让他去找城中的司令,姓郝,曾与马嘉祺同属一部。让他拿他亲笔让郝司令调兵支援。
“知道了,我这就去。”贺峻霖收起信封,想到严浩翔曾交给他一个信封,想必是要交给郝司令的。
“好,我安顿了学生就去找你。”宋亚轩点头道,贺峻霖转身刚要出门,忽然身子一躬,猛烈的咳嗽起来。
宋亚轩急忙上前扶他,但因为咳嗽的太用力,贺峻霖还是脚下一软,瘫软在地上。
“你怎么了?”宋亚轩搀着贺峻霖满脸担忧。刚看到他时,就觉得他消瘦了不少,声音也有些嘶哑。像是病了。
“没事,这几日演出太过操劳。休息几日就好。”贺峻霖摆摆手起身道:“我先去了。”
说罢,推门离开。宋亚轩站在房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有些担忧。
刚来酒店的时候,外面就下起了雨。出来时,雨又吓得打了些,贺峻霖招了辆黄包车来,赶回戏班,翻箱倒柜的找到那份信,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郝司令的府邸在城中,他赶到时,得知郝司令今天个自己的姨太庆生,去了城郊山上的别墅。
他无奈只好改道去城外,城里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刚才的雨下的还不是很大。可一出城不知为何,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那黄包车司机走到一半,嫌山路崎岖,便将贺峻霖扔下一人走了。
“哎!你这人!”贺峻霖走的匆忙,忘记带伞,只得用手抱紧怀中的信件,沿着山路边的树林冒雨往上走。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冰冷渐渐刺入全身,他却只担心怀中的信件,加快了脚步。
下过雨的山路泥泞不已,他穿着布鞋,走的实在是有些费劲。加上本身就身子不适,爬山的疲惫更是让他的咳嗽止不住,走上两步就要猛咳几下。
雨水淋湿他的头发,从脸上流下来迷住了眼睛,他一个不注意,被路旁的树枝搬到,身子不稳摔在了一旁的陡坡上,身子控制不住的向下滚去。
手里抱着信封,不能动,只能用脚胡乱蹬着。后腰猛地撞倒一颗树上,一阵钻心的疼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意识消失前,他看着山顶隐隐的灯光骂了一句。
“狗日的郝司令,住她娘这么高..”
骂完便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是在一张温暖的床上,面前守着的是满脸倦容的宋亚轩。
见他醒了,宋亚轩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道:“醒了?怎么样?”
贺峻霖本想动动身子,后腰却传来的钻心的疼痛,脑袋也一阵眩晕,根本抬不起头。
“信呢?”他没忘信的事,他记得自己来,是要帮马哥求援兵的。
“信已经交给司令了,他已经派兵了。”宋亚轩伸手轻轻拨开贺峻霖额前的碎发苦笑一下:“我安顿好学生,便敢去司令的宅邸,才知道你已经去过了。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那个黄包车夫,听说你一个人在山上便赶来了。找到你的时候,你在树边晕死过去,身子冰凉,把我吓了一跳。”
贺峻霖看着宋亚轩,腰间的剧痛让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身子..”他还是没有问出口,哪怕真的废了,他也不想听到这个事实。
“没事,会好的。”宋亚轩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道。
他点了点头,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安慰。没有任何作用。
他的身子废了,再也登不了台了。
“援兵到了,马哥他们是不是就有救了。”他痴痴的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问道。
宋亚轩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
一滴泪水滑落,打湿了真丝枕头。
/
敌营
丁程鑫正躺在床上发呆,忽然宿舍的门被人敲响。
“谁?”他警惕的起身,门外响起暮云的声音。
他急忙开门让暮云进来。
“怎么?”
暮云走进来拉上窗帘,检查了一下房间里,从胸口掏出一封信道:“援军马上就到,他们已经没有多少火药了。明天就是最后一战,能撑到,咱们就还能守住。他们天亮行动,刚才收到信息,咱们今晚行动。”
丁程鑫点点头,走到枕头边,取出小刀划开了枕套,从棉花中罩住一张薄纸,上面是敌军火药存储室的布局图。
“准备一下,一个小时以后行动。”
丁程鑫点点头,却被暮云伸手拉住。
“这个,你帮我收着。”她将一块玉佩塞进丁程鑫手中,丁程鑫看着被乳白的并蒂莲抬头看她。
“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再还我。” 说罢,暮云转身出了房间,只留丁程鑫一个人站在房间里,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并蒂莲。
一个小时后
火药室门口的看守被放倒
两人潜入火药库,暮云安好炸药,转头对丁程鑫做了个撤的手势,两人便从通风管道爬走。
原计划是,两人安装好炸药,离开敌营时,按响炸弹。马嘉祺等到火药库一炸,便开始攻击。
却没想到,两人刚走出大院,就被人伏击。
“快走!”丁程鑫拽着暮云在树林里狂奔。
“快按!”暮云一把夺过丁程鑫手中的按钮,奇怪的是,炸弹却没有爆炸。
相对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声,不远处的城墙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坑。
“上当了!快跑!”暮云扭头看一眼身后的追兵,飞快的穿梭在树丛里。
眼看前面有个废弃仓库,丁程鑫急忙拉着暮云躲了进去。
两人躲在推到的柜子下面猛烈的喘着气。
“他们马上就到,怎么办?”丁程鑫看了一眼外面,着急的回头,却忽然看见暮云捂着腰,从她的指尖不断的渗出鲜血。
“我去引开他们,你跑。”暮云蹙着眉,撕下袖子按住腰尽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
“不要,不行,咱们一起出来的,一起回去。”丁程鑫的泪水不受控的流了下来,紧紧攥住暮云的手,暮云伸手按住他颤抖的身子道:“你听我说。”
丁程鑫深吸两口气,但却依旧止不住轻微的颤抖和眼眶的泪水。
“其实,我早就我早就知道马嘉祺喜欢的是你。”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打在丁程鑫身上将他的心敲得稀碎。
“如果我死了,马嘉祺会记我一辈子。但如果你死了,他也活不了。你在我心里,就像哥哥,所以我希望你们都活着。知道吗?”暮云看着他,一滴泪水从脸上滑过,她勾起嘴角,伸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拍道:“我好歹是个女孩子,你就不能让我一回!”
“乖,听话,一会儿我走了,你就赶紧跑。”
“一直跑,不要回头。知道了吗?”
丁程鑫的泪水打湿了衣领。
工厂大门被一脚踹开,敌军骂骂咧咧的走进来。
忽然,看见一个黑影翻了出来。
暮云掏出枪,几枪打死前面的几个人,随后一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几个敌人急忙从工厂大门跑了出去,追着她进了树林。
外面的人影都消失后,一道黑影从工厂里蹿了出来,疯了一般朝城的方向跑去。
耳边都是风声,丁程鑫已经顾不得路有多么泥泞坎坷,撒开腿疯了一般的跑,嘴里慢慢出现了血腥味。
忽然,身后的树林远处,传来几声枪响。
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却被急速的风带走了。
丁程鑫顾不得擦眼泪,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拼命的跑。
他像是不知疲惫的怪物,脑中只有工厂中,柜子底下。
黑暗中,一只沾满鲜血温热的手抚上了他的脸。
耳边是暮云温柔的声音。
“阿程,拼命逃,不要回头,马嘉祺在等你。”
马嘉祺在等他,可他却再也等不到那个在敌营陪他度过无数可怕日夜的妹妹了。
丁程鑫走出森林的时候,马嘉祺已经带人出去与敌军厮杀了。
他掏出枪,躲闪着杀掉了几个围着军人的敌军。
“丁哥!”被解救的一群人当中,恰好有刘耀文,他急忙过来搀扶着丁程鑫躲进灌木中。
“丁哥,怎么回事?计划失败了?暮云呢?”刘耀文看着他瘫软虚弱的模样连忙问道,丁程鑫摇摇头道:“带我回去,我要见马嘉祺。”
说着,撑着地要站起来,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几天伤员越来越多,每天有无数伤患,严浩翔带着一群医生护士到前线去为伤员包扎,整日生活在残缺的伤员之中,身心双重压力,将不少医生都压垮了。
严浩翔刚为以为腿被炸飞的伤员处理了伤口,刚走出大棚中,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往前踉跄了几步。
“翔哥!”熟悉的声音将他的从眩晕中拉了回来,面前是急匆匆冲过来的刘耀文:“丁哥回来了!快去看看!”
两人急忙冲进帐篷,见他满身鲜血,严浩翔急忙蹲下给他检查。
“没什么大事,就是太累了。”检查没有伤口后,严浩翔舒了口气,起身看着他们道:“暮云呢?她受伤了吗?”
面前几人面面相觑。
“翔哥,我们..没见到暮云。”
“什么?”严浩翔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忽然帐篷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哎,吃的东西都放那边,快点快点!”
众人转头,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到外面张真源忙碌着运输物资的声音。
忽然,椅子上的丁程鑫动了动,刘耀文见状急忙蹲在他身旁道:“丁哥,你醒了!”
丁程鑫起身看着他们,环视一圈忽然慌张起来:“马嘉祺呢?他人呢?”
帐篷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跑到刘耀文身边道:“不好了,司令他们..和我们被打散..被人..逼到上山了。”
那山的尽头没有别的路,是一个万丈悬崖。
“什么?!”丁程鑫听到这话,立刻起身,但身子还是有些虚弱,踉跄了一下,刘耀文急忙扶住他道:“丁哥,你先休息,我带人去找马哥。”
“不..”丁程鑫摇了摇头,直起身,将怀中沁了血的玉佩掏出来,塞给严浩翔。
“替我,交给真源吧。这是暮云留下的。”
说罢,转身看着刘耀文道:“我们走。”
刘耀文点点头,几人转身走出了帐篷。
严浩翔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玉佩,一滴泪滴在了上面。
一声惨叫,打破了他的悲伤“医生!”护士的叫喊让他擦了擦眼泪,将玉佩揣进口袋,转身出了帐篷。
马嘉祺带着一队人马在山上被冲散,一路被追兵逼得上了山,一路上,死伤无数,等到到山上后,士兵已经所剩无几。
马嘉祺躲一躲打一打,身上的弹药不多。
“这是天要亡我。”马嘉祺摸了摸子弹,起码要留一颗给自己..
说着,掏出子弹上膛刚开一枪,身旁便传来枪声。不远处的几个敌人被击倒,他转头,猛地看到丁程鑫和刘耀文带着一队人赶上来。
“你们怎么来了?”见丁程鑫过来,马嘉祺拉着他躲在树后,丁程鑫看着他终于露出一抹笑意道:“你可不能扔下我一个人死。”
“小心。”刘耀文伸手将两人一拉,子弹从头顶飞过。
三人对视一眼。
“走。”
三人带队,一路被逼上山,眼看离山崖越来越近。刘耀文却忽然冲上来,将一个小盒子交给马嘉祺。
“什么?”马嘉祺看着手上的小盒子微微一愣。
“我带一堆人吸引火力,回去以后见。”刘耀文说着,拍了拍马嘉祺的胳膊,无奈的笑了笑。
“我要是没回来,你就把这个给阿宋。”
还不等马嘉祺开口,枪声便响起。刘耀文一挥手,几个少年起身跟着他往旁边飞奔,子弹迅速飞过,不少人被击毙,只看到刘耀文带着几个年幼的身影朝山的另一边跑去。
“快走,走啊!”丁程鑫含着泪拽起马嘉祺,两人带着人向上跑去。
追击中,敌方的追兵也少了不少,子弹在耳边呼啸,身旁的人不断倒下。
终于跑上了山顶,丁程鑫拉着马嘉祺躲进一个山洞中。
马嘉祺手中紧握着枪,怀里抱着丁程鑫,盯着洞口的方向。
“马嘉祺,你心跳的真快。”丁程鑫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是吗?”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的心跳快的像在打鼓。
“快没子弹了。”丁程鑫摸摸弹夹,无奈的笑了一下,拿出身上仅剩的一颗催泪弹笑道:“外面应该还有四个人。”
“还记得以前训练的蒙眼打靶吗?”
马嘉祺低头看着他道:“当然。”
山洞外传来脚步声,两人弓起身子,安静的等待。
“马嘉祺,如果在和平年代,你不要这么苦了。”丁程鑫在他耳边笑了。
“有你陪着,怕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一颗催泪弹被扔了出去。
马嘉祺冲出去,闭着眼睛在烟里听着人的动静,精准的开了三枪,三声惨叫后,就再没声音了。
他闭着眼,听着雾里的声音,眼泪不断的流下来,辣的生疼。
“马嘉祺!”
背后传来一阵喊声,他感到被人猛地一拽,摔在了地上,打斗声持续片刻后,便没了声音。
他一个人坐在原地,不知身边有没有人,他什么也看不见,不断的咳嗽。
他起身摸索着,想爬出烟雾。
“阿程!阿程!”
他想得到丁程鑫的回应,却怎么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每喊一句,肺里就呛一下。
他摸到了山体的边缘,一点点的找到了刚才的洞穴爬了回去,猛烈的咳嗽起来。
泪水不断涌出,但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最终还是无力的倒在了山洞里。
“阿程..文文..你们..相见了吗?”
他摸着口袋里,空空如也。
原本剩下的那颗子弹不知何时被丁程鑫偷偷拿走。
“为什么不等等我?”
/
援军在下午到达
敌军终于被逼退
上山搜查
严浩翔刚给伤员治疗,低血糖引起的浑身发抖呕吐让他极度不适,坐在地上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下。
听闻山上的人下来了,便急忙赶了过来。
路上还遇到了同样着急过去的张真源。
两人掀开帐篷,却只看到一个坐在椅子上浑身是血的马嘉祺,和躺在床上的刘耀文。
刘耀文身上盖着白布,安静的躺在床上,弹孔从后背穿透到胸口。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一步一步走到两人身边。
“马哥..”两人蹲在马嘉祺身旁,严浩翔看着马嘉祺紧闭的眼睛,愣了愣。
“他们说..没有找到阿程..文文呢?”
张真源已经泣不成声,严浩翔伸出颤抖的手,拉起马嘉祺的手,将他的手,放在一旁刘耀文冰冷僵硬的手上道:“马哥,文文你旁边。”
马嘉祺睁开眼,转头眼睛却无神极了。
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受到一双没有温度的手。
他的文文死了。
他带着一群武馆的孩子,与敌军殊死搏斗,将敌人尽数杀死,最后被人一枪打穿了胸膛。死前,他的眼睛死死看着山顶的方向。
那里有他最爱的两个哥哥。
两行浑浊的泪水从马嘉祺脸上滑落,他伸出手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木盒上已经被血沁住。
“你要去接贺儿吧,帮我把这个给亚轩。”
严浩翔接过盒子,将他小心翼翼放进口袋里。
郝司令带来的援兵帮他们守住了城,伤员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严浩翔准备去接贺峻霖回家了。
张真源去送他,因为马嘉祺行动不便,就只能他一个人来了。
“这个是丁哥带回来的,让我给你。”
严浩翔站在车前从怀中掏出一块用手帕细心包好的玉佩,玉佩的缝隙里还有淡淡的血迹。
张真源接过玉佩,点了点头。
那天没有看见暮云,他便知道了结局。
“早点回来,我们在家等你们。”张真源抱住严浩翔拍了拍他。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求他们安全回来。
严浩翔点点头,转身上了车。
两日前宋亚轩来信,说明了之前的情况,贺峻霖被查出了严重的肺病,加上腰椎受伤,又淋了雨,病情加重,已经卧床许久。
一路上,他都十分焦急。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贺峻霖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表明心意,他不能就这么扔下自己不管。
战争平息了,大陆也能走通,两天不到的时间,严浩翔就到了。
到达之时,是宋亚轩接的他。
在回信中,他已经说明了刘耀文的情况。宋亚轩眼睛红肿,神情恍惚,明显是哭了许久。
“这是他给你的。”严浩翔将小木盒交给宋亚轩。
宋亚轩看着木盒愣了半天,才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钻戒的周围,沾上了血。
刘耀文经营武馆并不怎么赚钱,这是他攒了许久的钱,才去百货大厦挑了一枚戒指。尺寸是趁宋亚轩睡着是偷偷量的。
早就买好了,只是没机会送出去。
宋亚轩看着盒子里的戒指,泪水涌了出来,他取下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无奈的笑了笑。
“刘耀文,大骗子。”
他说过要和他结婚,他食言了。
严浩翔走进卧室时,看到插着吊瓶吸着氧的贺峻霖。
医生和他说明了情况,贺峻霖的肺病是旧疾,一直没有治疗,加上这次淋雨受伤。连续一周的高烧,几次险些救不回来,现在已经是生命垂危。
简单来说,就是回天乏术。
“没几日了。”医生无奈的叹气,让严浩翔愣了好久。
同为医生,他知道他口中所说病症的严重性。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贺峻霖在恍惚中睁开眼,看见严浩翔走进来,伸出手,手落入一个温暖的掌心,他便确定他真的来了。
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你来,接我回家吗?”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他忽然很想家,想家里的那群哥哥弟弟们。
“严浩翔,带我回家好不好?我想丁哥和文文了。”
他枯瘦的手攥紧严浩翔的手,严浩翔看着他骨瘦如柴的模样,泪水止不住的掉下来,拉着他的手道:“好,我带你回去。”
宋亚轩一个人带着学生们回去,严浩翔收拾了一下,带着贺峻霖回去。
贺峻霖手上还插着针管,一路上,无力的靠在严浩翔肩上。
他的高烧还没退,是不是的就会咳嗽两声,一咳嗽,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虚弱的眯着眼,看着路边的灾民在粥棚前排队。
“真好..”贺峻霖的声音沙哑,他曾经那么骄傲的嗓音,如今已经不复存在。
“他们不用担惊受怕了..”
他伸手,拉住严浩翔的手,嘴里轻轻的哼着小调。
“好听吗?”他开口轻声问道,严浩翔扭过头不敢看他,眼眶已经红了。
“好听。”他的声音哽咽,却听到贺峻霖淡淡笑了一声。
“那我继续唱给你听。”
说罢,贺峻霖便又开始轻声哼唱起来,那是严浩翔最爱听的戏。
身旁贺峻霖的声音越来越小,攥着严浩翔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像是想要攥住什么似的,将他拉的生疼。
沙哑的声音在车里回荡,严浩翔看着路旁的风景,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贺峻霖的声音越来越小。
严浩翔转头在他耳边轻声道:“累了就睡吧,到家我叫你。”
一旁的贺峻霖像是听到了他的话,攥着他的手缓缓送了,嗓子里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车上安静了下来,只有严浩翔轻声抽泣的声音。
车子到达武馆门前时,已经是次日清晨。
宋亚轩过来给两人开门,一开车门,开到车里的情形,都愣住了。
车里,严浩翔愣愣的抱在靠在他的肩上的贺峻霖。
而贺峻霖乖乖的靠在他肩头,早已失去的温度。
“翔哥..”宋亚轩缓缓开口。
听到他的声音,严浩翔无神的眼睛忽然动了动。
一声沉重的叹息响起,像是将他心中沉重的负担放了下来。
“老天爷,我救了那么多条人命,为什么我爱的人却活不了。”
/
十年前
武馆内
马嘉祺和丁程鑫坐在院里下棋,暮云和彩云坐在一旁玩树叶。
院外,严浩翔又带来了新鲜玩意和张真源一同把玩,贺峻霖拉着两人,非要给他们表演新学的唱段。
刘耀文黏在宋亚轩身边让他陪自己练武,宋亚轩却捧着一本书爱不释手,根本不想搭理他。
“走啊,我今日又赚到一块大洋,咱们出去玩啊!”张真源跳进来看着众人笑道,几人一涌而出在大街上蹦蹦跳跳。
买了些吃的,蹲在街边吃着聊着。
“阿宋,给你。”刘耀文拿过一块饼,掰了两半,将大的那半递给宋亚轩。
“马嘉祺,我也要!”丁程鑫看着弟弟们笑道,马嘉祺将自己的饼给了丁程鑫,丁程鑫这才满意的笑笑。刘耀文见状立刻将自己的那块递给马嘉祺:“哥哥你吃。”
马嘉祺伸手揉揉刘耀文的脑袋笑道:“哥哥不爱吃,你吃。”
“我们三个换着吃。”严浩翔看着张真源和贺峻霖道。
“暮云,你..”张真源看着一旁的暮云和彩云,两姐妹看看他们笑道:“我们才不要呢!”说着,拉着手一蹦一跳的走了。
几人大笑。
“哟!一群男的这么卿卿我我,怕不是断袖吧?”几个年长的男孩忽然出现,看着几人坏笑道。
“什么是断袖?”刘耀文转头看向哥哥们,宋亚轩揉揉他的脸笑道:“就是男人喜欢男人。”
“我就很喜欢阿宋。”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笑道,宋亚轩愣了一下,笑了笑。
“什么?他们居然喜欢男人,真恶心!”那男孩故意提高声音让街上的人都听到了。
街上的人忽然都变了模样,看他们的表情霎时间都变成了怪异与嫌弃。
“他们为什么这么看着咱们?”刘耀文问道。
“可能,他们不认同吧。”
丁程鑫笑笑,走到那与他同样高的男孩面前,猛地一拳打在了男孩的鼻梁上。
七人冲上去与那几个男孩打做了一团。
没几招,他们就把那群挑事的男孩放倒,但一旁的人却没一个上前帮忙。
“你们这么不能打,难怪师父让我们长大以后保护你们。”贺峻霖笑着看看他们。
“哥,他们不喜欢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们?”抬头奇怪的看着丁程鑫。
丁程鑫笑着揉揉他的小脑袋。
“傻瓜。”
或许他也没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忽然,彩云从街口跳了出来,看着七人喊道。
“少爷们!回家吃饭啦!”
“好嘞!”
七人转身,夕阳映在七人身上,温柔又带着些悲凉,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少年们用热血写下赞歌,不负这念念山河。
丧命
*文严文
*祺管严
*be预警
*文笔不好,勿喷🙏🙏🙏🙏🙏
*别上升真人
“阿文,对不起。”
晚上九点十三分,严浩翔看着自己手机上下午发出去却没有回的短信,默默坐了很久,他不知道现在抓捕的情况怎么样了,只是听刘耀文提过现在抓的是一个亚洲大毒枭,在很多地方都有庞大的集团,可以说是毒枭老大,他只知道他现在很担心耀文,他还不知道他面临更大的危险
“报告,没有发现目标”刘耀文咬牙“怎么会,我们派出去的人不是说今晚目标会在这出现吗”过了十几秒…“刘队,我们好像被诈了,目标今晚不在这里”刘耀文低骂了一句脏话“被坑了,撤退!”正当刘耀文...
*文严文
*祺管严
*be预警
*文笔不好,勿喷🙏🙏🙏🙏🙏
*别上升真人
“阿文,对不起。”
晚上九点十三分,严浩翔看着自己手机上下午发出去却没有回的短信,默默坐了很久,他不知道现在抓捕的情况怎么样了,只是听刘耀文提过现在抓的是一个亚洲大毒枭,在很多地方都有庞大的集团,可以说是毒枭老大,他只知道他现在很担心耀文,他还不知道他面临更大的危险
“报告,没有发现目标”刘耀文咬牙“怎么会,我们派出去的人不是说今晚目标会在这出现吗”过了十几秒…“刘队,我们好像被诈了,目标今晚不在这里”刘耀文低骂了一句脏话“被坑了,撤退!”正当刘耀文退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刘耀文拿出一看,陌生号码,“喂,刘大队长?”轻浮的声音,刘耀文眉头紧皱“你谁?”对面想起一阵轻笑“刘大队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刚才不是还要抓我么,怎么,想逮我没成功哈哈哈哈”刘耀文心下泠然“马嘉祺?”对面没有回,像是在弄什么东西,马嘉祺慢慢将被绑着的人嘴上的布取下,手又慢慢抚上他的脖子,被绑着的人极力扭动身躯“你滚开,别碰我!”手机对面的刘耀文一惊“浩翔?浩翔!”这可是他枕边人的声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马嘉祺看着被绑着的人轻笑了一声,又慢慢举起还没挂的手机“刘大队长,这是你的小老婆吧哈哈哈哈”刘耀文暴怒地吼“马嘉祺!你卑鄙,孬种,你只会要挟我最亲的人吗”刘耀文吼的声音实在太大,严浩翔听到了,像抓住了自己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阿文?阿文!是你吗”马嘉祺本不想让严浩翔听到刘耀文的声音的,转头扯着严浩翔的头发,严浩翔疼的厉害“你放开我!”马嘉祺没听,刘耀文倒是急的不行“马嘉祺!你给老子放开…”还未说完马嘉祺就挂断了,刘耀文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急忙拨通另一个电话“丁大,我爱人被毒枭马嘉祺绑架了,请求支援”丁程鑫一脸不可思议“马嘉祺绑了你的爱人?”“是”“好,现在我派出精英一队协助你”挂了电话,丁程鑫怎么也想不到马嘉祺竟然会绑架严浩翔
马嘉祺为严浩翔解开绳子,严浩翔立马离他很远,严浩翔震惊地望着他,越看越觉得这张脸熟悉,他想起了去年被他救得那个人,反应过来“你,你是…马嘉祺?”严浩翔看着眼前的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叫严祺吗?”严浩翔后知后觉“所以你骗我?你你一直都是毒枭的马嘉祺,你为什么骗我?很好玩吗?”严浩翔盯着马嘉祺,马嘉祺也盯着他“浩翔”“你别叫我!你一直都在骗我,一直都在骗我,我竟然救了一个毒枭”马嘉祺看着严浩翔那张泪水布满的双眼“浩翔,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想过坦白的”“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严浩翔的眼睛都快哭肿了,马嘉祺看着他不听自己的解释“来人,把他给我注射镇定剂”严浩翔听到这句话“你们不要过来,别过来!滚开!滚啊”可严浩翔一个怎么可能抵得过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还是被一针给打下去立马变成了一副乖乖的模样,马嘉祺走过去一把将昏过去的严浩翔抱在怀里,他很瘦,抱着还挺硌人的。马嘉祺将严浩翔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他看着这么安静的严浩翔还真想把他据为己有,马嘉祺的手轻轻抚摸上严浩翔的脸.
“阿翔,你知道吗?毒枭本不该有软肋的,可是自从你救了我之后,突然就真的体会到被情所困的感受了,阿翔,我发现我真的很爱你”
马嘉祺望着严浩翔的睡颜,直到一通电话“马哥,刘耀文那小子带着一队警察往这边赶”马嘉祺站起来“你盯着他的动静”这个人是马嘉祺安插在丁程鑫那个精英一队的卧底。刘耀文按照他们之前派人安插在马嘉祺身边的卧底的线索一路找到了这里,刘耀文看着眼前这座兵力重重的别墅,停在了别墅前商量对策,刘耀文早就怀疑那个走在最后面的人了,只是现在还不易打草惊蛇,没有说而已。马嘉祺从别墅出来“刘耀文,既然来了就别躲了”刘耀文慢慢从草丛中站了起来,他望着马嘉祺“马嘉祺!我爱人呢?你把他绑哪去了!”马嘉祺看着刘耀文“刘大队长?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马嘉祺轻蔑的看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严浩翔出现在了马嘉祺身后,他刚醒来,在偌大的别墅里找了很久的出口,险些被守的人发现,好不容易找到了门,他看见了刘耀文“阿文?阿文!”刘耀文看着门口虚弱的严浩翔“阿严?你怎么了?马嘉祺!你把他怎么了”马嘉祺听见后面的声音一惊“阿翔?”严浩翔听见马嘉祺喊他却没有应,他跌跌撞撞想跑到刘耀文身边,却被马嘉祺一把抓住,严浩翔看着马嘉祺,想挣脱马嘉祺的束缚“马嘉祺!你放开我!”刘耀文也急了“马嘉祺!你把他给老子放开”马嘉祺看着严浩翔极力挣脱自己,突然笑了,一把将严浩翔扯进自己的怀里,严浩翔被吓到了,马嘉祺轻声附在严浩翔耳边“阿翔,你在动一下,你信不信我让他马上变成窟窿人。”
严浩翔猛的抬头,满眼泪水的望着马嘉祺,他知道马嘉祺干得出来,所以认命般的放下手一动也不动就,刘耀文看严浩翔不动了“马嘉祺,你给阿严说了什么”马嘉祺又盯着刘耀文,突然笑了出来“刘耀文,严浩翔是我的了现在,他同意了,不信你问?”刘耀文听到这话“你放屁!不可能!你一定是拿什么威胁他!阿严,是我,我是你的阿文啊”严浩翔不敢看刘耀文,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严浩翔知道他们肯定会有死有伤,严浩翔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在刘耀文快开枪的时候,严浩翔拼命挣脱马嘉祺对他的束缚,还摸走了一把枪,马嘉祺感受到身上的枪空了,转头看见严浩翔拿着枪对着他自己,马嘉祺才感受到了害怕“阿翔,你把枪给我”马嘉祺将手伸出去,严浩翔没理,严浩翔望了他一眼又看着刘耀文,
“阿文,我爱你,我很爱你,我希望也要一直爱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但我也希望你能忘了我,我不希望你不开心,我希望你一直快乐,阿文,我一直都是你的。”严浩翔说着说着就哭了,刘耀文望着严浩翔“阿严,你把它放下,我求求你,你放下”
严浩翔看着刘耀文摇了摇头,又望着马嘉祺“马嘉祺,我不喜欢你,我对你只是单纯的兄弟,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知道我对不住你,马嘉祺,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救你”‘我不会救你’这句话轰的在马嘉祺耳边炸开,半晌马嘉祺忍住心中的苦涩“阿翔,好,那你先把枪放下”严浩翔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阿文,对不起。”
‘砰’的一声。
“阿严!!”
“阿翔!!”
严浩翔死在了春天到来的前一天。
最后马嘉祺主动自了首。刘耀文抱着严浩翔的尸体哭的像个孩子。“阿严,阿严”
刘耀文在严浩翔死后的第三年因公殉职。
“阿严,我来见你了。”
全文完。
悸动关系 8
作词作曲人文*歌手轩
一见钟情\日久生情
——
如果下车时没有遇见刚好出来买电池的贺峻霖,宋亚轩觉得自己一定能非常低调矜持地下车,并且给旁边这个有颜值有情商还有大把故事的人一个标准微笑。
当然,那个如果出现地非常不及时。
车停在小区门口,一辆宾利混在大众里面尤为招摇,经过的居民看着车牌的眼神都直愣愣的,这让宋亚轩有些不好意思,解了安全带刚准备下车就被扒了车窗。
“轩儿!”
贺峻霖在看到这辆车停下的时候就确认里面坐的是自己的室友了,手里还拎着塑料袋,丝毫不尴尬地压在了车窗上,朝里面张望。
也不是一点不懂规矩,只是这种时候...
作词作曲人文*歌手轩
一见钟情\日久生情
——
如果下车时没有遇见刚好出来买电池的贺峻霖,宋亚轩觉得自己一定能非常低调矜持地下车,并且给旁边这个有颜值有情商还有大把故事的人一个标准微笑。
当然,那个如果出现地非常不及时。
车停在小区门口,一辆宾利混在大众里面尤为招摇,经过的居民看着车牌的眼神都直愣愣的,这让宋亚轩有些不好意思,解了安全带刚准备下车就被扒了车窗。
“轩儿!”
贺峻霖在看到这辆车停下的时候就确认里面坐的是自己的室友了,手里还拎着塑料袋,丝毫不尴尬地压在了车窗上,朝里面张望。
也不是一点不懂规矩,只是这种时候,开这种车,还特意送宋亚轩回来的,也只有那个人了吧。
“这是W神吧!本人很帅嘛!”
宋亚轩觉得自己室友这个自来熟的毛病得改改,硬着头皮开了车门,刚探出半个身子呢,就听见刘耀文特别热情地回答。
“谢谢夸奖,小宋朋友吧。”
小宋?小宋?小宋?得,这人刚见多久,跟贺峻霖自来熟的程度也差不多。
“诶是,我是他室友,我叫贺峻霖,我们就住八栋306。”
宋亚轩尴尬得恨不得用脚扣出个芭比豪宅,自报家门干什么?难不成要他来我家坐坐吗?
“要不要上来坐坐?”
好,宋亚轩还是低估了贺峻霖,脸涨得通红,关了车门极力用眼神告诉刘耀文:求求你别来!
谢天谢地,刘耀文看懂了,无奈笑了声看着贺峻霖做出可惜的样子。
“抱歉啊,等会还有点事,就不麻烦了,下次有机会一定。”
宋亚轩勉强笑笑,推着贺峻霖就要走,拜托别走有下次。
“宋亚轩。”
刘耀文又喊住他。
“明天早上八点半录音室,要我接你吗?”
“要啊!真是麻烦您了,您也知道这边里公交地铁站都比较远,车也不怎么好打。”
宋亚轩真的很想把一个馒头塞贺峻霖嘴里,接话比谁都快。
“嗯好,那我明天还是这里等你。”刘耀文倒是很开心,音调都往上挑,看宋亚轩越来越红的脸更是愉悦,心里默默给这个热心室友点了个赞。
“其实真的不……”
“真的是太谢谢您了,那我们就先上去了啊,您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事实证明,贺峻霖也就能让宋亚轩在最后生无可恋地说一句拜拜。
真的有够生无可恋,宋亚轩已经可以脑补出刘耀文关上车窗一脸您有事儿吗的样子了。
他不会觉得我特别主动,然后觉得我特别物质吧,不会因为这个觉得我是看上他有钱吧,不对不对,我也没看上他。不是吧不是吧,他明天还要来接我,见面我要说什么啊。
“走啦,轩儿,大冬天的你不冷啊!”
看着旁边的罪魁祸首,宋亚轩人都不好了。
“贺峻霖,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贺峻霖一脸无辜,并且带着不可思议。
“不是吧你,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思啊?”
“拜托,我们今天第二次见面,怎么有意思?你想跟我玩小时候某一次帮助他然后一直记到现在的戏码吗?小贺老师,这不是在写言情小说。”
宋亚轩觉得自己交友不慎,偏偏交了个没谈过恋爱却把别人的恋爱写得头头是道的网络作者。
贺峻霖也觉得自己交友不慎,自己如此极品的恋爱脑,住这么久却一点都没分点给自己这个木头室友,也只好啧啧作罢。
-
回到家宋亚轩才觉得有点真实,他倒在沙发上,陷进去一点褶皱,看屋顶微微昏暗的灯觉得这天过得是挺玄幻。
明明昨天躺在这是在想快过年了回家要怎么跟家里人交代,今天就是在想明天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一首能够改变他命运的歌曲。
贺峻霖进了厨房,还不忘喊一句记得给W神发个消息问问到没到家。宋亚轩觉得这人比自己还在乎刘耀文,张口闭口W神的,莫名不怎么舒服。
“哦……还有,他叫刘耀文,刘,耀,文,别一口一个W神的,听着怪别扭。”
微信是车上加的,空空如也的对话框一时让宋亚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就这么愣几秒,一个电话进来。
备注的妈妈,这让宋亚轩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呼了几口气,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听键。
“芽芽啊。”
电话那边妇人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唤着宋亚轩的小名,或是许久没听着这声音,也或是太久没有人这么亲昵地叫过这个名字,宋亚轩觉得鼻子有点泛酸,不轻不重嗯了一声,也喊了声妈。
“诶!芽芽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按时吃饭啊,没有熬夜吧,我们芽芽这么可爱,可不能饿瘦了啊。”
陈玉琳在电话那头早都红了眼,压着哭腔讲着这些话。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儿子过得怎么样,每次打电话都说好,他一个人毕了业就义无反顾地去追自己的音乐梦了,闯了两年却未见惊起什么波澜。
陈玉琳也只是心疼,心疼儿子这么优秀却没有出路,心疼他的倔强和义无反顾。
宋亚轩过了半晌才开口。
“妈,有人愿意为我写歌了,很优秀很优秀的一个人。”
他脑海里在放歌,从海阔天空到今天下午的休息室,那句向阳而生。好像只有一个人影
——那是刘耀文。
宋亚轩抓了把头发,怎么会想起他。
又讲了几句让家里不要担心的话就匆匆按了挂断。
贺峻霖在煮面,水烧开了咕嘟咕嘟响,宋亚轩感觉到手机震动,点开是刘耀文的消息。
“别担心,到家啦。”
宋亚轩不觉笑出声,切,谁担心你了。
TBC.
——
感谢大家对这篇文的喜欢!
晚安✨
【文轩】交换温柔
现背 时间线是去年 其实不了解 都是瞎编的 不要上升
1
张真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锁,神秘兮兮地在大半夜把宋亚轩叫醒,用气声示意他陪他去一趟南山塔。宋亚轩被人从睡梦中喊醒,似懂非懂的,揉着眼睛刚想说什么,又被张真源捂住了嘴。
张真源抬起手把那把锁展示给了宋亚轩看,又伸手指了指房间外面,宋亚轩才清醒过来明白张真源到底想干嘛。
关于南山塔挂锁这件事情,在他们刚来韩国那段时间讨论过的。只不过当初说得最兴奋的明明是丁程鑫,后来宋亚轩为了中考回了国,在休...
现背 时间线是去年 其实不了解 都是瞎编的 不要上升
1
张真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锁,神秘兮兮地在大半夜把宋亚轩叫醒,用气声示意他陪他去一趟南山塔。宋亚轩被人从睡梦中喊醒,似懂非懂的,揉着眼睛刚想说什么,又被张真源捂住了嘴。
张真源抬起手把那把锁展示给了宋亚轩看,又伸手指了指房间外面,宋亚轩才清醒过来明白张真源到底想干嘛。
关于南山塔挂锁这件事情,在他们刚来韩国那段时间讨论过的。只不过当初说得最兴奋的明明是丁程鑫,后来宋亚轩为了中考回了国,在休息的空隙见过对方拍的发在群里照片。刘耀文那张傻兮兮的笑脸夹在马嘉祺和丁程鑫之间,拍的照片像极了来旅游的一家三口。他还跟着严浩翔在下面排了队形:祝福!
宋亚轩以为自己不在韩国这段时间,这几个人早就一起去过了。
所以当他看见张真源手里的那把锁的时候又有点懵逼,当初丁程鑫说去南山塔挂锁祈祷出道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不是很理解了。现在张真源叫他去南山塔又挂的是哪门子锁?爱情锁?没听说过啊?
他在黑暗中一边被半强迫着穿起鞋子一边觉得好笑,先不说工作人员其实根本不允许他们私自外出,他千里迢迢从学校赶回首尔参与录制,只有短短几天的假期,却得被人拉着大半夜爬起来去一个只在综艺里见过的景点,光是想象着南山塔下络绎不绝的人群,宋亚轩就不觉得挂锁这件事情有多浪漫。
再如果他们恰好被认识他们的人拍下来了,那这件事情就更加不浪漫了。两个未成年的小爱豆在南山塔挂锁,救命,宋亚轩已经能想到工作人员的黑脸了。
况且张真源实在不像这种会为爱冲动的人,他想不通是什么能促使张真源大半夜爬起来在语言不通的国家跑大老远就为了挂把锁。张真源也要祈祷出道吗?但是他分明记得那分明都是小情侣才去的地方啊。
虽然是这么想着,宋亚轩还是穿戴整齐和张真源一同出了房间,其他人正处于熟睡状态,宋亚轩甚至能听清不知来自于谁的梦呓声。宋亚轩轻手轻脚地跟在张真源的身后,看张真源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宋亚轩一个趔趄踢翻了不知谁放在客厅里的袋子。
袋子里装着的东西哐当几声散落了一地,宋亚轩只觉得自己的表情在那一瞬间都狰狞了起来,和转过身的张真源两人不自觉瞪大了眼睛。声音似乎持续了很久,但也可能只是短短几秒,直到再次安静下来,宋亚轩确认了没人被这动静吵醒,才长吁一口气,赶紧继续跟在张真源身后往外走。
黑暗里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弄得宋亚轩更是一头雾水,直到两人站在马路上吹着首尔的夜风,宋亚轩才问出口来:“你谈恋爱了?”
张真源呸了一声,却还是面上那副好脾气的样子小声和宋亚轩解释:“替我姐和姐夫挂的,他们要结婚了。”
“非得现在去吗?”黑色的渔夫帽被张真源直接摁在了宋亚轩的脑袋上,视线被宽大的帽檐全部挡住了,宋亚轩干脆伸手拽住了张真源的衣服下摆,“小张张,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日子吗?”
是五一劳动节,在中国算是小长假,他先前来韩国的路上就感受到了国人对于假期的热情,虽然此时是夜里,宋亚轩也不敢低估了中国人对于玩的讲究。就比如众所周知南山塔一定是要晚上去的。
帽子被张真源贴心地理好,两人在路灯下无言对视,张真源才解释道:“别怕,我和工作人员说过了,手机也是他们给的。”
宋亚轩半信半疑地看着张真源:“他们能放心我们单独出来?”
张真源愣了愣,似乎是被这句话噎了一下,才说:“……我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宋亚轩就知道是这样,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张真源继续说:“我忘记和摄像老师说了。”
张真源当然不能一个人跑出来,他和工作人员互换的条件就是需要带上工作人员和随行摄像,把他去南山塔的全程都录下来作为后期的素材。只是张真源只顾着来喊醒宋亚轩,压根忘了这件事。
“那我们现在去喊他们?”宋亚轩随手指了指后方示意两人回头。
两人同时看到了站在身后树下的阴影里的人,张真源吓了一跳,宋亚轩更是夸张,差点惊呼出声来,他下意识后退两步却撞到了一旁的张真源,直接半倒在了他身上。
即使对方站在阴影里也能看出他臭着一张脸。
“你俩去干嘛?”少年青春期的声音此时却冷冷的。
刘耀文跟了好一会儿了,他起夜上厕所,恰巧碰到了两个鬼鬼祟祟出门的人,对方还制造了很大的动静,想不跟出来都难。看见宋亚轩被张真源戴上了渔夫帽,宋亚轩伸手拽住了张真源的衣摆,两人却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他,他有点不爽。
宋亚轩和张真源有秘密了,这件事他竟然还一点都不知道,他十分不爽。
这会儿才被两人注意到,看见宋亚轩见到自己竟下意识地往张真源那边靠近了一些,刘耀文觉得自己对宋亚轩有些无语了。
就这点胆量?就这?就这就这就这就这就这?至于会被他吓成这样?
张真源安慰似地拍了拍宋亚轩,对着刘耀文解释:“我们去南山塔。”
脸更臭了。
见刘耀文依然站在几步远的距离没走向两人,张真源继续解释:“去挂锁,很快就回来。”
“上次不是去过了?”刘耀文问他,说着却盯着张真源放在宋亚轩肩头的那只手。
张真源点点头:“对,所以没叫你们,叫了宋亚轩儿,他不是没去过吗……”
宋亚轩没去过。
“就你俩?” 刘耀文像是随口问的那般。
“对……”但不知道是不是张真源的错觉,刘耀文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总觉得背后一凉。张真源当然没有故意不叫其他人的意思,他总觉得刘耀文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只是没说完,原本一直没说什么话的宋亚轩开口了:“我俩不能去?”
张真源看着刘耀文的表情,又转身看看站在自己身边宋亚轩。他突然在首尔夜晚空旷的街道上嗅到了一股不知来自哪里的火药味。
他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去喊宋亚轩出来是个错误。
2
“去呗。”刘耀文表面一副淡淡的模样,心里却在咬牙切齿,宋亚轩就是最知道如何一秒激怒刘耀文,这点谁都不如他。不就是去南山塔吗,他们能去,他也能去。他两步一跨站在了张真源身边:“走啊?”
“你不是去过了?”宋亚轩说话的声音和以前差别很大,变声期在他闭关的这几个月里,回来之后声音总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但就是这样的态度在刘耀文听起来简直比阴阳怪气还阴阳怪气。
张真源见势头不对赶紧一手揽着一人的肩膀:“走走走,一起去一起去……”
既然刘耀文都跟出来了,那总不可能丢下他不带他去,况且看着刘耀文的表情,张真源不觉得对方是能被丢下的那一个。只是气氛好像有点奇怪,刘耀文会和他说话,宋亚轩也会和他说话,但是刘耀文不会主动和宋亚轩说话,宋亚轩也不会主动和刘耀文说话。
他觉得自己要被这两个人绕晕了。
就比如方才刘耀文去便利店里买水,明明他和宋亚轩都站在他旁边,刘耀文偏偏要问一句张真源:“你问问宋亚轩要喝什么。”
宋亚轩明明听见了,愣是要等到张真源开口传话才回答。但张真源总觉得刘耀文明明早就知道宋亚轩要喝什么,却还是要问这个问题。
“你俩……”张真源真的忍不住了,“怎么了?”
“没怎么。”同时回答的。
说完却又谁也不看谁。
行吧。用宋亚轩的话说就是好怪,两个人都好怪。但是青春期小孩的想法,他还是不去猜了。况且宋亚轩先前一贯好脾气,此时也不知两人到底在闹什么别捏,总之就是他似乎今晚就得做夹在中间传话的那个老好人传声筒。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太幼稚了,张真源想。
三人一路跟着张真源手机的导航找到了附近的地铁站,他们都不懂韩语,宋亚轩也没去过南山,只能站在一边看张真源一个人对着自助售票机研究了好一阵子。这个点地铁站人也不少,宋亚轩斜靠在售票机旁,瞥了眼刘耀文就看到他抱着手臂臭着张脸拽的像是路过的人都欠了他钱。
真是小孩,宋亚轩在心里想,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他没在韩国的这段时间对方好像又长高了点,但也只有身高长了,脾气性格一点没见好。
但宋亚轩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也是越长大越回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刘耀文计较这些。
然后宋亚轩听到了一声来自于自己身后的中文表达的惊呼声:“那是刘耀文吗?”
宋亚轩闻言一愣,显然三个人都听到了这句话,张真源点在机器屏幕上的手指都顿了顿。下一秒刘耀文感觉到自己的视线被什么东西遮得严严实实,不一会儿又被一双手调整得恢复了大半。映入眼帘的是宋亚轩被口罩遮着只露出眼睛的那张脸。
刘耀文突然很不合时宜地觉得宋亚轩的眼睛似乎又好看了一点。
宋亚轩戴的那顶渔夫帽被地扣在了刘耀文的脑袋上,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刘耀文的小半张脸。
“你是猪吗?”声音来自于一分钟前还在和自己冷战的宋亚轩,“出门口罩都不戴。”
刘耀文被他这么一说下意识觉得有点委屈,他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这鬼鬼祟祟的两人是要去这么远的公众场合。他也没忘记两人先前还在冷战,只是还没来得及反驳什么,手腕上被一只温热的手扣住了,对方轻轻拽了他一下转身对身后还在买票的张真源说:“我们在闸机口等你。”
宋亚轩就这样拽着刘耀文混入了人群,不确定先前认出刘耀文的人是不是跟着,也不确定这条路是不是通往闸机口的,两人只低着头跟着人流往前走。宋亚轩突然感觉到那只被自己抓着的手臂挣了挣,他愣了下,下意识要放开对方的手腕,却又马上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
十指相扣。那只手比自己的手大一些,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手心里的汗。
宋亚轩侧头瞥了眼,对方一脸理所应当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3
认出刘耀文的人没跟来,站在闸机口等了张真源几分钟对方就急急忙忙地跑来了。伸手把票递给那两人的时候也没注意到两人还牵在一起的手,直到上了地铁车厢,站在拥挤的车厢角落才注意到两人依然牵在一起的手。
张真源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明白这两个小孩,吵架也是他们,现在牵着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也是他们。刘耀文义正言辞:“宋亚轩儿没来过,等会儿走丢了。”
行呗,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干脆一手抓着扶手低头回着他姐姐的微信消息,凡尘俗世与他张施主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他姐和他姐夫爱情的丘比特,这一趟只为挂上那把爱情锁。
那两人到底咋想的,还是不想了,费脑子!
宋亚轩无数次想要挣开刘耀文的手,刘耀文都一脸“你试试”的表情看着他。两人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靠在车厢的角落,宋亚轩往里面挪一点,刘耀文也跟着往里面挪一点,像块牛皮糖。但是好像也没那么反感,干脆就顺着他去了。
这个时间恰巧是地铁停运的高峰,去南山方向的人一向很多。地铁停靠的时间上来的人直接将三人挤到了更加角落的位置,宋亚轩小心翼翼地再往里挪了挪,这下终于被人群挤得严丝合缝地贴上了身后靠着的车厢墙壁。刘耀文一手牵着他,一手撑着墙,背靠着人群,像是替宋亚轩撑出了个可以喘息的角落,却更像是将宋亚轩圈进了怀里。
宋亚轩对上那张距离自己很近的脸,对方的眼睛没入了渔夫帽的阴影里,两人对视一眼,宋亚轩又很快地撇开了眼睛继续低着头盯着地面。
两人以这个诡异的姿势在地铁上待了很久。
“宋亚轩儿。”刘耀文喊了他一声。
宋亚轩抬眼看他,刘耀文却又不说话了。他总算再次记起了两人不久前还在冷战这个事实,冷哼了一声:“来过了还要跟着来。”
他和刘耀文可能都得了什么病,总之就是不能和对方好好说话。
刘耀文也学着他的样子冷哼一声:“我愿意来。”
“是啊,”宋亚轩说,“下次记得找丁儿他们,别打扰我和小张张。”
宋亚轩说完就后悔了,怎么想怎么觉得他说的这句话不对劲。先前只听说过更年期的时候人脾气会不好,没听说过他现在也会处于这种一点就着的状态啊!况且这话听起来怎么……
不像他会说的话。
对方的脸色果然又一秒恢复了先前的状态:“丁儿睡觉呢,不然谁想打扰你和小张张的二人世界。”
好了,世界大战的硝烟再次响起。宋亚轩感觉到如果不是周围都挤满了人,他俩应该已经开始大打出手了,总之就不会还是这么个诡异的状态。
宋亚轩在脑子里已经和刘耀文大战了三百回合,面上却谁也不理谁。他用力抽了抽手,像挣开对方的手,那人却较劲地使劲地抓着,像是若是被对方抽走了手这场冷战就输了一般。
和两人隔了几人远的张真源什么也不知道地摘下口罩拿出餐巾纸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子还不忘提醒自己的视角已经看不见的两人:“轩儿……快到了,记得下车……”
轩儿。
真行。
顺着下车的人群,刘耀文牵着宋亚轩的那只手抓的更紧了一些。宋亚轩的手软软的,细长的手指被自己紧紧地抓着。
他突然反应过来了——
“宋亚轩,”他站定,捏了捏宋亚轩的手,“你刚刚……”
身后的人推了推他,他只能再次顺着人潮向前走。在一片喧嚣里,他凑到了宋亚轩耳边:“你刚刚……在吃醋?”
宋亚轩没有理他。刘耀文却看着他被口罩带子勾着的耳朵渐渐变红,他洋洋得意地下了这么个结论:“你就是不高兴我和丁儿他们来了。”
“谁管你和谁来了。”宋亚轩终于开口了。
刘耀文也不气,笑了声:“巧了吧。”
“我刚刚也是。”刘耀文又说。
“你是……”后半句脏话被宋亚轩咽了回去。
巧个屁!
4
观景台上的风有点大,吹得三人的头发胡乱飞起。这个点还有不少人,四处的栏杆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五颜六色的锁。相比起来张真源这次带来的锁就朴素很多了,毕竟姐姐也是在看到他之前发的动态之后才想起这回事。张真源在线和姐姐连线,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准备把那把锁挂上。
宋亚轩和刘耀文站在一边似乎显得有点多余,只好四处随便逛逛等张真源选好那块天时地利人和的风水宝地。
“你不挂?”刘耀文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宋亚轩。
宋亚轩被风吹得有些懵逼,双手搓着胳膊回他:“小情侣挂的锁我来凑什么热闹。”
“不是情侣也可以挂啊,上次我们都挂了。”刘耀文说。
宋亚轩没有说话,下一秒却被什么东西给包裹住了,原本有些冻人的风全被刘耀文刚刚裹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挡在了外头。
“你才是猪吧,”刘耀文的外套还带着点体温,“来南山塔都不知道穿外套,又想发烧回家?”
宋亚轩觉得刘耀文有点小心眼,这句话也要还给他。又觉得刘耀文可能不是小心眼,是意有所指之前的事。
“中考完就回来了。”宋亚轩小声嘟囔了一句,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好在刘耀文似乎没有听见。
“我不冷。”宋亚轩强行狡辩了一句。
刘耀文闻言又去抓对方的手,感受到低的吓人的温度之后才皮笑肉不笑地跟着重复了一遍:“嗯,不冷。”
行吧,刘耀文总有办法戳穿他。
宋亚轩沉默,又打算转移话题,随口顺着刘耀文先前的话头说:“上次你们来都挂锁了?”
“对啊,“刘耀文说,”都挂了,丁儿让我们挂的。”
于是宋亚轩摸空了自己身上的口袋,又去张真源那儿凑了些,在南山塔上买了把锁。捏着那把锁,宋亚轩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耀文耐心地跟在宋亚轩身后,等着宋亚轩在一堆五颜六色的锁中找到满意的位置。他看着对方在锁的一端写下“宋亚轩”三个字,突然有点想笑:“写缩写就行了啊,笔划那么多……”
然后他耐心地等待着宋亚轩把笔递给他,没想到对方写完名字之后喊了声:“小张张……”
还好风够大。
这三个字被南山的风淹没在了刘耀文的掌心里,还在远处选着风水宝地的张真源并没有听见。他隔着口罩捂着宋亚轩的嘴,脸色却不太好看:“你要和谁挂?”
宋亚轩也不恼,他被对方捂着嘴干脆就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刘耀文率先败下阵来,他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
“随你。”刘耀文说。
又有些赌气般地转过身:“早知道当时就不写你名字了。”
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又是很小,怎么可能不写呢,那把锁写着七个人的名字,丁程鑫来这么一趟就是为了这个,不可能落下谁的。
他写下宋亚轩名字的时候特别认真,一笔一划,一边写还一边想着对方要一切顺利,和许愿一样。
宋亚轩永远知道怎么一句话惹怒他,也永远知道怎么做才最伤他的心。可是他却永远不能真的和宋亚轩置气。
那能怎么办呢,本来今晚就是他俩一起来的,自己只是个强行加入的第三人。本来宋亚轩并没有想挂这把锁的,都是自己撺掇的。
那能怎么办呢,对方是宋亚轩。
算我倒霉。刘耀文愤愤地想。
5
但还是忍不住又走了回来,站在几步远的距离看着宋亚轩小心翼翼地在那把锁的另一端写上名字。越看越觉得不是滋味,张真源三个字至于写这么久吗?至于写这么认真吗?
宋亚轩的仔细程度就和在中考试卷上填下自己准考证号一般认真,虽然他们都没有中考,他也不会知道宋亚轩填自己准考证号是什么样子的。
总之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刘耀文又自暴自弃地往前走了两步催促他:“写好了吗?写好我们去找张真源。”
宋亚轩满意地放下了笔,似乎又觉得这样不行:“这个字会不会掉色啊?要不要用钥匙抠一遍?”
掉了最好,最好字和锁都掉了才好。
见刘耀文不理他,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的反应觉得好笑,推了推他:“喂。”
“干嘛?”都只叫喂了,不叫名字了。
宋亚轩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钱样子的刘耀文,终于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对方的脸:“你明天就可以去小猪佩奇剧组报道了。”
刘耀文还是不太高兴,这人掐了他的脸还骂他是猪。
“你名字的笔划也太多了。”宋亚轩说。
名字笔画多就不写了吗,这就是原因吗,刘耀文呸了一声,却突然反应过来——
那把锁却被宋亚轩的手包了个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上面写了什么。
“刘耀文,打个赌?”宋亚轩背对着风,声音顺着风而来。
刘耀文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宋亚轩的眼睛确实越来越好看了:“什么赌?”
“你就说你敢不敢赌?”宋亚轩笑起来眉眼弯弯,明明是很有气势的话被他说着却黏黏糊糊的。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扬起,眼睛却亮亮的,映出了南山塔的灯光。
“就赌……这把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刘耀文却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觉得,”刘耀文一字一句地说,“我们还是用钥匙抠一遍吧,免的颜色掉了。”
那赌注是什么呢?
宋亚轩笑起来甜甜的,嘴唇软软的,隔着口罩也能感受到。
6
张真源终于在景观台上找到了他姐姐认为的风水宝地,拍下他的杰作之后手机又被刘耀文借了去。
刘耀文还洋洋得意地把他们那把锁的照片发在了群聊里。宋亚轩一边骂着刘耀文一边又让张真源把照片单独发给他。
已经深夜了,出门的时候严浩翔明明睡得很熟,现在不知为什么醒来,依然很快地在群里跟了队形:“祝福!”
7
南山塔的景观台四处的围栏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锁,来自于世界各地,有韩文写着的名字,也有中文日文英文各种语言写着的名字。
在某个角落里,挂着一把大锁。上面用少年人的字体写着七个人的名字的首字母。SYX三个字母紧紧地挨着LYW的,这六个字母歪歪斜斜的,却是同一个人写的。
在另一个角落里还有一把锁,上面用钥匙抠出了两个人的名字,还用记号笔又写了一遍。
南山塔的风很大,风大的时候,就牵着手一起回家吧,别走散了。
他们七个人会一直在一起,他们俩也是。
【何焉悦色】我也喜欢你
*一见钟情 双向暗恋
*改编自某短视频app某视频
*有点ooc 有点大纲文
*或许大概有后续( ?)
——————————————————————————
炎热的暑假下午总是烈日当头,焉栩嘉望着窗外猛烈的阳光皱了皱眉,又低头看了看手表,一点四十二分了,再不出门就要来不及了。
斟酌了一会还是打算滑着滑板去舞社,今天是街舞集训第一天,还是不要迟到为好。
滑板少年停在舞社时离上课只差两分钟,把滑板寄存在前台,就走进那个偌大的教室。
这次的集训...
*一见钟情 双向暗恋
*改编自某短视频app某视频
*有点ooc 有点大纲文
*或许大概有后续( ?)
——————————————————————————
炎热的暑假下午总是烈日当头,焉栩嘉望着窗外猛烈的阳光皱了皱眉,又低头看了看手表,一点四十二分了,再不出门就要来不及了。
斟酌了一会还是打算滑着滑板去舞社,今天是街舞集训第一天,还是不要迟到为好。
滑板少年停在舞社时离上课只差两分钟,把滑板寄存在前台,就走进那个偌大的教室。
这次的集训由R市一个很有名的舞蹈老师授课,所以一节课的费用并不便宜,但还是阻挡不住不少学员慕名而来。
舞蹈教室里闹哄哄的,不少学员已经在热身了。焉栩嘉来的比较晚,自然站在了靠门口的地方,他不想落后,于是抓紧时间扭了扭脖子动了动腰。
老师进入教室之后便是连片的欢呼声,这就是街舞室的氛围,也是焉栩嘉喜欢的氛围。
课程进度并没有因为学员们的热情讨论而拖慢,老师在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便开始带起了基本功。在这时间紧迫的集训课,热身都要求学员在课前自行完成。
隔壁教室的体能特训班上课时间早,在集训队刚准备学新舞时就已经下课了。刚练完体能出了一身汗的何洛洛感觉脸上黏糊糊的,出了教室便直径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甩了甩脸上的水珠,走出卫生间就看到一堆男生女生堆在大教室门口,里围的人被挤的不行,外围的人死命踮脚往教室里望。
何洛洛踮着脚往里面看了两眼,再结合周围的人的讨论,也大致明白了。
大多数在外面围观的男生都是来看闻名于国的舞蹈老师的,而大多数女生则是来看帅哥的。
何洛洛凭借着瘦小的身肢成功挤了进去,趴在玻璃门上,好奇地瞪大眼睛往教室里望。
老师刚教完一个动作给了一分钟让他们自己琢磨,焉栩嘉便将目光从老师那收回,余光却瞟到了门外的那个男孩。
干净的白体恤,黑色的宽松运动裤,头顶的头发被扎成了一个小啾啾,摇摇晃晃地显得格外可爱。
何洛洛也正好看到了焉栩嘉,两人就这样对上了目光。
一瞬间,何洛洛脸上刚刚还未完全消散的潮红又多了几分,焉栩嘉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不禁对他弯了几分嘴角。
这个小朋友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何洛洛假装用手捂了捂通红的小脸,不敢再看焉栩嘉,而是快步从人群中离开了。
再看下去,怕不是要出事。
不得不说焉栩嘉在那群人中的确是吸引人的,跳舞张弛有度,动作也很干净,再加上高挑的身材和活力的外表,窗外不少女生都把目光放在了这个宝藏男孩身上。
但是自从何洛洛走了之后,焉栩嘉再也没看过窗外一眼。
焉栩嘉仗着自己在舞室办了年卡,第二天便提早去了舞室,为了去上何洛洛昨天上的那个体能特训班。
可是何洛洛并没有来,焉栩嘉在人群中寻找不到他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只能默默熬下这节堪称魔鬼的体能训练,下课后便又去了集训课继续学舞。
半节课下来,焉栩嘉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了,默默感叹了一声岁月催人老,摇了摇头,便继续坚持练习。
今天门外围观的人少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全走了,也就剩下几个来看曾经感觉遥不可及现在却近在咫尺的舞蹈老师的,还有几个来看帅气小哥哥的。
课程快结束时,何洛洛来了,还是那个熟悉的角落,他趴在门口,眼神只盯着焉栩嘉,看着他反复地斟酌着每一个舞蹈动作,一次又一次的练习着同一支舞。
他也不嫌闷,就托着腮乖乖地看,嘴角不经意间扬起。偶尔和焉栩嘉碰上眼神,何洛洛还是会羞涩地躲开,可没过多久眼睛却还是会粘回他的身上。
“这个男孩怎么就这么吸引我啊——”
终究是容易害羞,何洛洛总在下课的前两分钟就先行离开,从来没有给到焉栩嘉上前去搭讪的机会。
连续几天都是这样,焉栩嘉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门口这个偷看自己的少年,但何洛洛却不给焉栩嘉和他说话的机会。
为期十天的集训采用练五天休一天再练五天的方式,今天正好休息。而何洛洛并不是集训学员,自然不知道这件事,一如既往地去舞室上体能课,下课后便习惯性的绕到集训课的教室门口。
教室里空荡荡的,就连平时一直保持拉开的窗帘今天都拉的紧紧的,没有一丝阳光透入。
何洛洛失望地叹了口气,便朝门外走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坐在大堂门口的焉栩嘉,愣了一愣,还是选择低头悄悄溜走。
刚迈开步伐就被拽住了手腕。
何洛洛看着面前那个自己朝思暮想却不敢靠近的脸庞,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怎么总是偷看我?嗯?那么喜欢我吗?”焉栩嘉低低的笑着,一张俊俏的脸庞焉儿坏的。
何洛洛害羞到不行,把手腕从焉栩嘉的大手中抽出,摇了摇头。
焉栩嘉也不恼,而是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递到何洛洛面前。
何洛洛看着二维码上“焉栩嘉”三个字,心想:原来他叫焉栩嘉,名字真好听啊。亮晶晶的大眼睛眨了眨,细长的睫毛仿佛一下一下地扫在焉栩嘉的心上。
从善如流地加了好友,在发送验证消息的时候认认真真地打上了“何洛洛”三个字,焉栩嘉很快就通过了验证。
何洛洛乖巧地笑笑,摸了摸泛红的耳尖:“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啦!明天见!”说完便一边落荒而逃,一边庆幸着焉栩嘉没看到他疯狂上扬的嘴角和他疯狂跳动的心脏。
焉栩嘉看着那个跑得飞快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
怕是要栽在这小朋友身上了啊……
第二天,焉栩嘉一如既往地去参加集训,总能在午后的阳光撒到自己身上时看见门外那个看着自己笑的身影。
不同寻常的是,今天的焉栩嘉下课后便拿出手机,给他们从未聊过天的的界面发送了第一条信息。
“别偷看了,我也喜欢你。”
END.
————————————————————————————
祝全世界最炸的让让子每天都快乐 不止生日!!
星途璀璨,一路追光!!
【文轩】现在已夜深/终章
· AU
· HE
· 白领X老师
· 写着玩的
/现在已夜深
/53
“是美好的一天么?”
听到刘耀文这样问的时候,宋亚轩根本就不想回答他(他发誓这并不是因为刘耀文昨晚并没有求他),而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回答说,“随便。”
昨夜下了场雪,城市一片银白,天空雾蒙蒙的,像是被罩进了一个巨大的玻璃水晶球里面。刘耀文说要去上班,出门以后十五分钟又给宋亚轩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看!你顺着窗户往下面看!”...
· AU
· HE
· 白领X老师
· 写着玩的
/现在已夜深
/53
“是美好的一天么?”
听到刘耀文这样问的时候,宋亚轩根本就不想回答他(他发誓这并不是因为刘耀文昨晚并没有求他),而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回答说,“随便。”
昨夜下了场雪,城市一片银白,天空雾蒙蒙的,像是被罩进了一个巨大的玻璃水晶球里面。刘耀文说要去上班,出门以后十五分钟又给宋亚轩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看!你顺着窗户往下面看!”
宋亚轩正在刷牙,听到刘耀文在耳机里喊,叼着牙刷走到了窗边。
楼底下站着个傻子一样的人,缩在羽绒服外套的大毛领里面冲着他乐。脚边是两个叠到一起的,小到几乎就快要看不见的雪球儿。
宋亚轩满口泡沫,埋怨地问着他,说:“刘耀文?你就管这个规模的玩意儿叫雪——人——?”
“急着上班,只能给你弄这个了。”他向上招了招手,“那天你不是问我没站在窗边,怎么会发现你摔倒的么?”
宋亚轩晃了下神,回答他是啊。
“我才纳闷,我家的窗帘有那么厚么?还是说是你故意不想见我?”刘耀文笑了笑,“算了,我胡说的。我是真的要迟到了。”
宋亚轩冲楼下抖了抖窗帘继续刷牙,赶他说迟到了就快走,磨磨蹭蹭的,小心被老板扣工资。
刘耀文又乐,倒是终于肯迈开步子,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电话还没有挂断,他听见另一边的宋亚轩洗漱干净,又打开冰箱给自己找东西吃的声音。
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聊着天,直等到信号彻底断掉,才在微信上以一个“赚钱养家”的表情包结束了这个美好的清早。
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和好”后的小摩擦来得如此之快。起因只不过是在刘耀文晚上下班之后,在厨房发现了宋亚轩白天吃过却没有把盖子扣紧的辣椒酱。
“老干妈”在冰箱里撒了出来,因为昨天刚买了菜,冰箱被塞得满满当当。宋亚轩随手把那瓶子给横插进了一个空档,等到刘耀文回到家想喝水的时候,打开柜门,就看见那盖子早就滑开,辣椒的红油已经流到了下层,“腐蚀”了白菜、番茄和火龙果。而与那辣椒酱同层的小零食也不堪其扰,纸盒装的蛋糕被浇了个透,辣汁顺着盒子的边沿流到里面,拿出来时,底层的纸板差点跟冰箱的隔板粘住,场面兵荒马乱。
宋亚轩听到他在厨房翻箱倒柜的声音,小跑着过去就看到自己做的“好事”。冰箱一片狼藉,他想要帮忙却被刘耀文赶到一边,不允许插手,最后就只能跟个小学生一样,靠着墙边站好。
刘耀文确有些不悦,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能要的擦干净,不能要的便扔了。
“老干妈”被他单独摆在水池旁,上面一圈的纸包装也已经是又红又油。
宋亚轩说了好几声抱歉,虽然他觉得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愧疚的,如果必须要有的话,那情感也只来源于现在他们的确没有很正式地谈论过“复合”。而他自己以一个对方前男友的身份住在这屋子里,把人家的冰箱弄脏了,他理应觉得过意不去。
刘耀文不发一言,打扫干净以后,就把手边成堆的厨房纸巾丢进垃圾桶里。
“我不是故意的。”
见他快要完工,宋亚轩这才又凑过去,拿起只剩下一半的辣椒酱,直接就往桶里面投。
刘耀文起初没言语,听到厨房的一角发出闷响,回身看时,才发现被自己单独放着的玻璃瓶没了,而宋亚轩站在水池的边上,正弯下腰洗着他那双“行了凶”的手。
刘耀文气得头疼,跟他直说:“你给我捡回来。”
宋亚轩不可置信地咽了咽口水,扭头再对上刘耀文的眼睛,却看见他是真生了气,甚至有点不满地,正哀怨地在望着自己。
/54
刘耀文话说的生硬,但倒也没想过真的让宋亚轩去捡。
他只是烦躁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三两步走到垃圾桶前,自己伸手掏出了那玻璃瓶回到水池边,闷头就去清洗瓶身上沾着的红油和污秽。
洗净擦干,刘耀文把瓶盖子拧得紧了又紧,垫脚放到橱柜的最上一层,显然是不肯让宋亚轩再拿到的意思。
宋亚轩偷偷说了他“小气”,把手一擦,走回到客厅去又看起自己暂停到一半还没有看完的电影。
刘耀文切了些水果,端着坐到他身边时,宋亚轩还两只手抱着手机,不吃东西而且也很不想理睬他的样子。
刘耀文挑了块苹果,咔嚓咔嚓地吃进去,又拿了片切好的橙子。他把脑袋移近了,想去看宋亚轩的屏幕,但是对方并不分给他耳机,所以电影一直是默剧,他看得没意思,嘴里面倒是一直吃得挺香的。
宋亚轩其实也看不下去,他是有点不开心,因为自己分明只提了“求我”这么个小小的要求,而刘耀文却依然迟迟地没有做任何的回应,甚至还莫名其妙地跟他耍了个小脾气。
他余光里眼看着刘耀文一口一口,就要把那碗水果的尖尖给吃完,终于沉不住气,开口质问他:“你不是给病人切的么?”
“谁家的病人吃老干妈?”
刘耀文回答得很快,像是心里一早就想好了“吵架用语”。他说完继续吃苹果,好久以后才把手里的碗往宋亚轩的那边一推,把盖在最顶上的苹果和橙子吃完,里头就只剩下了又大又红的草莓。
宋亚轩喂了他一颗,便不再客气地把碗全抱过来。
“你把你送我的老干妈弄撒了,明天得给我再买一瓶。”
宋亚轩这才反应过来,咬着草莓的动作停了,看着刘耀文的脸,眼中突生好几分钝钝的心疼。
“我还以为,你不高兴,是因为我弄脏了冰箱。”
刘耀文一声冷笑,“我怎么会给你留下这样的印象……你弄脏冰箱的次数还少么?只要放你在家做饭,哪回我回来的厨房不是被炸过的。”
他伸手,又揉了揉宋亚轩的头发,说:“早习惯了。”
/54
大年三十的早上,刘耀文送人去火车站。北京南离他们住的地方略有点远,怕早起被堵在路上,他们特地早出发一个多小时打车过去。认为哪怕是坐在二十四小时的咖啡厅里打瞌睡,总归也好过误点。
宋亚轩催促刘耀文快走,对方却说,反正这里就把守着地铁站,即使是等到他回程的火车发车了再去上班也来得及。
宋亚轩打了个哈欠,又问他说:“你们公司真这么忙么?我看你最近一直在加班,大年三十了还不能休假?”
刘耀文喝着咖啡回答他,“本来今天是不用的。但反正我一个人在北京也没安排,不如就抓紧一点时间往前赶赶。”
独自回到公司的时候,小贺已经上岗,大过年的,十八层就只有A组和B组加起来的三四个人还在工作。小贺见到他今天出现在公司里显得很意外,说:“你不是跟老大请下了这两天的假么?”
刘耀文坐下,说反正自己晚上才走,白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回到出租屋的那一晚,他问宋亚轩说要怎样才会答应复合,对方想也不想,回答他“求我”。
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动作,是因为刘耀文得到这答案,心里很难受。怕宋亚轩那个傻子真的就打算用这样简单而平价的要求原谅了他。而后来他一连等了几天,发现宋亚轩确实是别无他想之后,反而跟自己和解。
是啊,他男朋友,就总是这么的温柔。
晚九点的航站楼里,刘耀文提着个大大的行李箱,虽然那里面的衣服很少,大多都是给宋亚轩的家里人提前准备的礼物。
年会之前跟老丁儿请好了假,虽然只有两天,但算一算也够跟他的家里人有一次比较正式的会面。
山东今夜有雪,好在航班延误一小时之后还是能顺利地登机。找到靠窗的座位号,机舱内很快坐满。每个人都将要踏上归途,空乘用广播向乘客们传递了新春的祝愿。
刘耀文闭着眼睛,听见飞机发动机传来的嗡鸣,稳定的震动声使他冷静。窗外的城市,在随着高度的不断升起缓缓地变小,他甚至无法从一个俯视的视野里迅速地寻找到他所居住的区域。也说不出为什么,在知道了宋亚轩现在已经平安到家之后,他对这城市的挂念也就骤然地缩减了。
而这座城市的生活,昂贵又混乱。几乎是每一天都需要靠消耗着金钱,爱情,友谊,健康与其他的许多东西才能够维持住基础的运转。快要归乡的人,脸上透露出不同的喜悦。刘耀文也一起笑了,却不知道在那趟载着宋亚轩回家的火车上,对方有没有因为他的缘故,而对这大得实在很过分的北京徒增出一些,与众人都不一样的眷恋。
/55
飞机落地,刘耀文在机场附近的花店里买了捧花。他挑好了白玫瑰,可花店的小姐说,如果一定要九十九朵的话,红玫瑰的话语是天长地久的爱。
打车来到宋亚轩家的小区楼下,临近十二点,院子里有人在放新年的烟花,一簇又一簇,火光划破了天际,却点亮漫天跳跃的星河。
零点将近,宋亚轩打电话给他说新年快乐。
刘耀文找了个挡风的角落,坐在自己的大箱子上看着院里的小孩儿们拿着仙女棒在空气中缠绕着画圈。
他说:“宋亚轩,过年了,新年有什么新愿望么?”
对方想了一会儿,回答他说:“仔细想想,其实这些年想要的也都实现了。实现不了的,估计是许愿的额度有限制吧……那今年就简单点,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快快乐乐的。天天开心。”
他等了等,“你呢?”
刘耀文默默笑了,说那我的愿望还真有点多,“希望小宋老师不再怕黑,不再怕高,当然要天天开心。还有,别老哭了……你比我大一岁啊,你还记得么?”
宋亚轩也想笑,还逗他,“怎么听你说这些,有一种你不打算求我了的感觉。”
刘耀文看了看天际又看看他手里的花,说:“那要问你到底是希望我在电话里求你,还是当着面求你了。”
宋亚轩纠结半天,“我觉得选一个良辰吉日很好,但是这种时刻,需要面对着面也很重要。”
零点报时,刘耀文听见电话另一端,宋亚轩家的电视机里传来春节晚会上主持人倒数的声音。有人在互道祝福,院子里的鞭炮声突然就变得更响了。
刘耀文喊他下楼。宋亚轩听不清楚,直说刘耀文那边的声音很吵。
两个人挂断电话,刘耀文发消息让他下来。
他觉得这或许称不上是什么惊喜,但宋亚轩在自家的单元门前面看到他时所露出的表情,又确是自己在谋划这一切时所期待的样子。
刘耀文捧着花,随口便说:“我知道你会觉得这花很俗……可是,考虑到大过年的,要进你家门,让长辈看到白玫瑰,可能会不太好。”
下雪了,雪片落在怀里的花团上,九十九朵红玫瑰,娇艳欲滴。
“我本来是想说……求求你的。”
但最后,却舍不得。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刘耀文突然语塞了,于是就只能笑着,把问题抛还给他。
宋亚轩点点头,眼睛很亮,嘴角弯弯地在向上扬。
“早上起来忘记了跟你说一句话。”
烟花绽放,白雪纷飞,他们的影子被月光拖拽。现在已夜深,零点过了,又是新的世界。而他觉得,这个晚上,他们都会记得很久很长。
“是美好的一天。”
-END
吵架的一天〔后续〕
一天两更,我一定是疯了!
请勿上升真人
不喜勿喷
禁止女化
…………………………………………………………………………………………
某某微信群
第二天中午
小敖本逸:丁程鑫,我哪里招惹到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你文哥:看这样,昨夜一定很精彩
航航航:能不精彩吗?黄其淋知道以后,一秒订机票,一秒出门,啥也没带着去
鑫鑫鑫:子逸,你要相信,你哥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
小敖本逸:我信你个锤子!
其淋本淋:小逸咱们腰疼就不要激动了
小敖本逸:你说说,我是因为啥腰疼的
其淋本淋:我下次轻点
小敖本逸:还想要下次,不可能了!今天我就和你分手...
一天两更,我一定是疯了!
请勿上升真人
不喜勿喷
禁止女化
…………………………………………………………………………………………
某某微信群
第二天中午
小敖本逸:丁程鑫,我哪里招惹到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你文哥:看这样,昨夜一定很精彩
航航航:能不精彩吗?黄其淋知道以后,一秒订机票,一秒出门,啥也没带着去
鑫鑫鑫:子逸,你要相信,你哥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
小敖本逸:我信你个锤子!
其淋本淋:小逸咱们腰疼就不要激动了
小敖本逸:你说说,我是因为啥腰疼的
其淋本淋:我下次轻点
小敖本逸:还想要下次,不可能了!今天我就和你分手
航航航:注意注意,这不是私聊,不要带坏其他小孩子
你文哥:我不小了!
鑫鑫鑫:你才14岁!很大吗!
西柚浩翔:刘耀文,你有功夫关注这个事,怎么不想想亚轩和霖霖大早上去哪里了?
你文哥:他俩不在房间里吗?
西柚浩翔:他俩一大早人就不在了,我找了一早上
航航航:我总算知道亚轩为什么要和刘耀文分手了
鑫鑫鑫:我就说这刘耀文是个木头
小敖本逸:今天就我们几个人在吗?其他人呢?
白米饭公子:冒个泡,证明我在
向日葵先生:+1
鑫鑫鑫:哎,马哥呢?
航航航:你这么关心他?
鑫鑫鑫:哎哎哎,别生气啊,我只是担心他不在我们怎么吃饭
其淋本淋:泗旭不乖哎!怎么还会窥屏了!
向日葵先生:你管我!
其淋本淋:小泗泗,我可是你哥
向日葵先生:哥和对象比起来啥也不是
其淋本淋:😭😭😭😭
西柚浩翔:所以你们没人知道霖霖在哪吗?
白米饭公子:你现在还不知道
西柚浩翔:小张张!你知道!快告诉我
白米饭公子:你是我谁啊!
西柚浩翔:你是我亲爱的竹马
白米饭公子:你还知道我是你竹马呢,贺峻霖在的时候,你把我当什么了!当什么了!空气啊!!你就当我不存在似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向日葵先生:@西柚浩翔竹马就行,亲爱的大可不必
白米饭公子:泗旭,我们不和他们计较(温柔)
小敖本逸:真源也会双标啊!
白米饭公子:谁还不会个双标
西柚浩翔:真源,算我求求你了,告诉我吧!
白米饭公子: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白米饭公子:昨天晚上,你和耀文睡沙发,贺儿去了宋亚轩房间睡,据我所知他俩是睡在刘耀文床上的,今天两个人一早起来是为了去找天泽
你文哥:!!!我男票和我兄弟一起睡在我的床上!!
其淋本淋:孩子你这头上是草啊!
车厘子贝贝:什么!他俩来找我了!!!
西柚浩翔:感谢真源
轩轩爱霖霖:居然被暴露了!
霖霖爱轩轩:话说,刘耀文那床是真不好睡,今晚轩轩就来我床上睡吧!
轩轩爱霖霖:好啊!@车厘子贝贝,你现在在哪?我们找了你一早上
鑫鑫鑫:两小伙子,昵称不错
轩轩爱霖霖:谢谢夸奖
霖霖爱轩轩:有眼光
西柚浩翔:好什么好!一点也不好看!
你文哥:对,你俩给我改回来!
轩轩爱霖霖:就不!
霖霖爱轩轩:你们能拿我们咋滴!
小祺爱桃子:@霖霖爱轩轩@轩轩爱霖霖天泽现在和我在一起
轩轩爱霖霖:什么!!
车厘子贝贝:马嘉祺昨天半夜就过来找我了
鑫鑫鑫:小马蹄,你昨天半夜啥时候走的,我咋不知道
小祺爱桃子:丁哥,你没发现我昨晚就没回房间睡觉吗?
鑫鑫鑫:好像还真没
小祺爱桃子:我昨天晚上可是在贝贝房间和贝贝一起睡的
航航航:小伙子,厉害啊
小敖本逸:马哥行动速度和黄其淋有得一拼
霖霖爱轩轩:既然这样,轩轩咋们不等天泽了,我们逛街去吧
轩轩爱霖霖:好
车厘子贝贝:@小敖本逸我家祺祺可比你家黄其淋温柔呢
小敖本逸:黄其淋!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你看看就你最丧心病狂
白米饭公子: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天泽说我家祺祺!!
鑫鑫鑫:马哥昨晚上是对天泽做了些什么
车厘子贝贝:没什么,只是自觉写了五万字检讨,和跪搓衣板
鑫鑫鑫:黄宇航!你看看!
小敖本逸:黄其淋!你看看!
霖霖爱轩轩:严浩翔!你看看
轩轩爱霖霖:刘耀文!你看看!
白米饭公子:额……我应不应该跟随他们的步伐,发一个,可是泗旭从来不惹我生气啊!
向日葵先生:乖,我们不凑他们的热闹
鑫鑫鑫:黄宇航!你再看看!!
小敖本逸:黄其淋!你也好好看看!!
西柚浩翔:霖霖我真的错了,我立马去写检讨,你原谅我吧
你文哥:轩轩我也是,真的错了
霖霖爱轩轩:看我心情吧
其淋本淋:看样子,我是该和我弟学学了
航航航:带我一个,小马和泗旭开补习班吗?我报名
小祺爱桃子:抱歉,不开,我只为贝贝服务
白米饭公子:我家泗旭不约
车厘子贝贝:爱你哟
小祺爱桃子:我也爱你哦!贝贝
鑫鑫鑫:这狗粮……
小敖本逸:我饱了
其淋本淋:小逸,我们也可以撒狗粮的
小敖本逸:滚,我现在腰疼,不想和你计较
车厘子贝贝:丁儿
鑫鑫鑫:怎么了天泽
车厘子贝贝:祺祺要请几天假哦
鑫鑫鑫:为什么呢?
车厘子贝贝:他把衣服都拿来我这里了,他说要在我这里多住几天
鑫鑫鑫:他为什么不自己请假
车厘子贝贝:他现在在做饭
小敖本逸:又是狗粮
西柚浩翔:马哥不回来 我们吃啥?
鑫鑫鑫:这不还有我吗?我能让你们饿死吗?
你文哥:感谢丁儿没走
航航航:@西柚浩翔你要多帮着程程
鑫鑫鑫:算了,他下厨房,我们都得完
晚上
西柚浩翔:为什么霖霖还没回来
你文哥:我家小宝贝也是
【博君一肖】《他住在我心中的无人区》★第七章 第八章★
●故事是我瞎编的,bjyxszd
●谨以此片,献给两个清澈如水的少年,和我爱上他们的夏天
●现实向清水,略胡说八道,勿上升
●尾声 完结。
【引】
从前有个小王子,住在一个没有旁人的地方。
那里有未盛开的花,未成熟的果,还有不停轮转的春夏秋冬。
小王子很忙,忙着等一个不会归来的人。
★第七章 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
*
*修首饰的工匠说,以前有个长得干干净净的男孩,拿着一个牛头项链来找他,要他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修好。
可碰巧,自己当时伤了手,就...
●故事是我瞎编的,bjyxszd
●谨以此片,献给两个清澈如水的少年,和我爱上他们的夏天
●现实向清水,略胡说八道,勿上升
●尾声 完结。
【引】
从前有个小王子,住在一个没有旁人的地方。
那里有未盛开的花,未成熟的果,还有不停轮转的春夏秋冬。
小王子很忙,忙着等一个不会归来的人。
★第七章 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
*
*修首饰的工匠说,以前有个长得干干净净的男孩,拿着一个牛头项链来找他,要他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修好。
可碰巧,自己当时伤了手,就耽搁了几天。
*
乐华的一个小助理,酒局上喝多了跟人抱怨,说以前跟着王一博的时候可是遭了不少罪。
不会说好听的话,也做不来巴结的事,性子还倔的很。
除了《陈情令》那会儿,真就再没好好配合过营业。
*
美容院的师傅闲聊,谈起有一次给王一博做造型的时候,那人睡着了,说了些稀奇古怪的梦话。
用的还是不太标准的重庆口音:
“嘎子哇!” “扎起!”
*
剧组负责伙食的阿姨,乐呵呵的八卦王一博最爱吃川菜。
说原来拍陈情令的那会儿,那人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蹑手蹑脚地凑过来,脸憋得通红,好久才吐出一句:
“今天晚上...能吃水煮肉片吗?”
*
好长时间了,小模特都记着第一次见面时王一博与她搭讪的台词:
“请问,你看过极光吗?”
还真是唐突的有趣,让人摸不着头脑。
*
经纪人说今年8月5号那天,王一博一直守着手机,却一个电话都不接。
也不知是在等着什么,
等了整整一天。
*
众人谈论王一博花花公子,私生活乱得荒唐。
无人知,他只是在寻找...
寻一个,如他一般的姑娘。
——
*
坚果特别喜欢趴在一个垫子上,蹭来蹭去。
那垫子上的味道它很喜欢,与从前经常来家里做客的一个哥哥的味道很像。
*
一个出租车司机,跟客人炫耀自己载过的一个明星,前段时间得了影帝。
大概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大雨天,那人满身酒气,嚷着要去横店。说是自己有什么东西落在那儿,找不到了。
*
肖夫人向闺蜜介绍经验:
“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我家先生最爱吃粉,时不时就惦记着要我给他做, 多加香菜,多放醋。”
*
朋友笑肖战跟不上时代,还喜欢多少年前的老曲儿。歌单里反复听的就那么两首歌。
“快40的人了,还听什么《男孩》啊。”
“不过,你还真算得上年少有为。”
*
妈妈埋怨肖战浪费,净买些没用的东西。
又不会骑摩托,干嘛大大小小买了一堆,摆在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
警卫跟组长反应,
说前天夜里有个男人,挺高挺瘦,手里拿着个蛋糕盒子在小区门口转来转去,不进来,也不走远。
直到第二天天亮,才没见了影儿。
*
众人都说,肖战是难得的模范丈夫,婚后不接感情戏。
无人知,他只是害怕。 万一,万一呢...
万一某个傻孩子碰巧看见了...
他可不能再让他伤心了。
——
*
王一博没和人说过。那次小龙坎不欢而散,其实他没走远。
若那天,肖战追了出来,他是不是就能鼓起勇气,告诉他,自己也喜欢他。
*
肖战没和人说过。那次小龙坎不欢而散,其实他等了好久。
若那天,王一博回来找他,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抱住他,再也不松手了。
——
世间其实很残忍,上帝本来就是个坏蛋。
它用时光过滤所有过往,只留下那么一点,深埋在灵魂深处的无光之地。
可是,人嘛,也是偏执又奇怪,
就剩这么一点,还能强撑着继续爱你。
是遗憾,却也算幸运。
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视若珍宝的那个男人,也曾爱透了他。
---
★第八章 尾声
那样小的人儿,抱在怀里竟比想象中沉了许多。
咿咿呀呀,听不出她在讲什么。
结婚第三年,妻子生了个女儿,把肖战高兴坏了。成天“小祖宗,小祖宗”的叫着,摘星捧月的供着,一眼不见都要念叨个没完。
孩子满整十月那天,开口叫了“爸爸”。
小家伙连叫了几声,声音还挺洪亮,只是吐字不清,听起来有点像是 “bobo”。
肖战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到处跟人炫耀孩子先喊的是他。
也难怪,
这是他头一次可以明目张胆的喜欢一个人,
便是一丝一毫也舍不得憋屈了。
*
年初听舆论传,王一博的绯闻女友小腹微起,疑似有孕。
没出半年,正主就官宣了婚期,并举办了婚礼。
在8月5日,王一博32岁生日那天。
穿着婚纱的新娘已经显怀,
精致的妆容配着满面笑意,还略羞涩的轻挽住自己的新郎,甜蜜的紧。
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定是幸运的。
能娶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应该也是吧。
肖战翻着网上的新闻图,只是轻轻感慨了一句。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女孩儿啊。”
没有接到请帖,自然也不好上赶着自己到场。
婚宴上没见得肖战的身影,媒体纷纷猜测两人关系转淡,不同往日。身边朋友也好奇的来问一声,
“王一博,你和肖战怎么了?”
是非恩怨,自己都理不清楚,又怎么说与外人。只模糊地搪塞一句“时过境迁,疏远了”,便不肯再答了。
多少是埋怨的,总要允许自己委屈吧。
倒也并非那人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就只是...
他让他伤心了。
所谓‘藕断丝连,或许便是这般。
他陪我熬过千难万险,却离开在最晴朗的那天 。
*
忙了一大通,好不容易能得空,坐下吃口饭。
服务生端来两盅汤,一人一碗递到新郎新娘面前。
新娘尝了一口,侧头跟旁边人说: “ 汤里有茄子。你不爱吃就给我吧。”
朋友见了,一脸嫌弃的调笑。
“王一博,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女孩儿啊!”
*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女孩儿啊。
与那人相反,又同那人一般。
*
三个“庞然大物”送到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进口哈雷最新顶配机型,一台几十万的价格。
新娘过来打量,瞧着外包装并未署名。
“这是谁送的?
看款式,应该很贵啊。
一送就送三台,还真是大方得可怕。”
“一个很好的朋友。”
王一博轻描淡写的解释,所谓‘他们’的关系。
“骗人,好朋友连你不骑摩托了都不知道?”
“很久不联系了。
或许.....他也是知道的。”
王一博想起,很多年前,自己硬拉强拽的带着肖战去看摩托展。
那时候,自己最钟情雅马哈。
价格合适,款式好看,配置性能也都不错。
可肖战却盯着中心展台那辆进口哈雷。问:
“这种不好吗?”
“贵的不一定好,好的不见得适合。我现在这个水平,骑雅马哈最正好”
王一博瘪瘪嘴,内心os:
那么贵的车,也就适合在家摆摆。要不然划了碰了要多心疼。
“一分钱一分货,等哥有钱了,给你买最好的。
买三台,摆在家里,换着骑。”
“行行行,我等着。”
当时,王一博是不肯信的,只当个玩笑听听。
本也没人会想到,此般随意的对话,会被人当作诺言,记在心里。
自然是不用署名了,
世上哪里会有第二个人待他如此。
这种没了限度的宠溺,似乎只是因着自己一句:
“只要顺着我,顺着我就好。”
- 你惯要给我最好的,却也不问我想不想要。-
*
“He was my North, my South, my East and West. ”
“他曾是我的南,我的北,我的东,我的西。”
“But now,he's just my past.”
“可如今,他只是我的过去。”
今天的夜空美得很,繁星满天。
会不会有一颗,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心中有片世外桃源,水木清华,百卉千葩。
而你,就住在那里。”
------
关于后来
*
近几天,肖战总听女儿提起一个玩伴。
是个妹妹,比自己小了一岁。
女儿说,那妹妹向她抱怨自己的爸爸脾气不好,还总是抢她的乐高。
女儿说,那妹妹向她炫耀家里有个不会坏的蛋糕,放在客厅,能摆一辈子。
有天,女儿带回家一张软笔字簿,说是在学校和朋友胡乱写的。
肖战拿起来随意看看。
那么大一张纸,不过写了两个名字而已。
一个王思夏,一个肖忆欢。
*
夏天搬家还真不是个明智之举,天气热不说,还有苍蝇蚊子到处飞。
到底是老了,连女儿都到了豆蔻之年。
王一博在家中仓库里翻来翻去,好不容易才找出了一个头盔和一张皱皱巴巴的信纸。
女儿探头去看,那上面写着:
--
愿有一女,面容姣好,玲珑剔透,秀外慧中。
知汝喜恶,得汝倾心。
爱汝如斯,不亚于吾。
魏婴
--
“爸,你一个八百年不看书的人,怎么还热爱过古典文学啊?
这魏婴又是谁啊?”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这是爸爸拍戏时收到的生日礼物。
魏婴,是那剧中一个角色。”
“哦。那....”
女儿起了八卦的心思,凑到他旁边:
“您找没找到这上面写的‘小女子’啊?”
“自然是找到了。”
“谁啊?我妈妈?”
“不是。”
“那是谁啊?”
“是你啊...”
*
住在我心中无人区的你,
多年不见,可还安好。
我原谅了所有误会与欺骗,
但是,可没说会释怀我们之间的彼此亏欠。
别忘了,
你还欠我一次碧海青天。
你还欠我一次极光之夜。
-End-
★小番外
*
“最美夕阳红之浪漫极光行欢迎各位叔叔阿姨,希望大家跟紧我,好好享受这段极光旅行!”
“俗话说,老当益壮,不输少年。老年人也要积极寻找乐趣。”
“那个,两位大爷,有什么需要吗?”
“有话好说,您们都这么大年纪了。”
“怎么回事???”
“哎,别,冷静啊!”
“别打别打,快住手!”
聚民生新闻为您报道一则消息
据传,某北极圈极光旅行团今日发生一起“打架斗殴事件”。事件当事人是两位花甲之年的老人,王某和肖某。
据相关人士,两位老人打架的原因,是因为一个老人想指导另一位滑雪,而另一位则嫌弃他教学不标准。
幸亏导游劝阻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俗话说,相互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相互让一让,和谐乐满堂。
此事件告诫我们。
珍爱生命,远离斗殴。
感谢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