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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下客

【兴欣中心】论如何在全明星周末上拿捏“情怀”

◎ 8.4k字一发完

◎ 主兴欣,前情请见《草根战队办全明星要什么情怀?》

◎ 男神女神归虫爹,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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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第十一赛季将于H市合办全明星周末。

“全明星周末”是荣耀职业联盟一年一度的娱乐盛事。本届全明星周末盛况空前,是由国家竞技总局指导,荣耀职业联盟主办,兴欣、嘉世两大战队联合承办。规格升级,声势浩大,联盟相关各方各部门都给予了高度关注。

为了体现荣耀职业联盟对本次活动的高度重视,营造全明星周末的浓厚氛围,联盟主席冯宪君召集联盟各部门多次讨论、思虑再三,最终决定通过拟定主题词的方式来给本...

◎ 8.4k字一发完

◎ 主兴欣,前情请见《草根战队办全明星要什么情怀?》

◎ 男神女神归虫爹,ooc归我

===========================

【序】

第十一赛季将于H市合办全明星周末。

“全明星周末”是荣耀职业联盟一年一度的娱乐盛事。本届全明星周末盛况空前,是由国家竞技总局指导,荣耀职业联盟主办,兴欣、嘉世两大战队联合承办。规格升级,声势浩大,联盟相关各方各部门都给予了高度关注。

为了体现荣耀职业联盟对本次活动的高度重视,营造全明星周末的浓厚氛围,联盟主席冯宪君召集联盟各部门多次讨论、思虑再三,最终决定通过拟定主题词的方式来给本次活动“附魔”。

于是大笔一挥,老冯定下本届“全明星周末”主题词:情怀。

 

【壹】

“情怀?”以黄少天为首的联盟刺头们发出疯狂嘲讽,“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冯想了那么多天,就想出来这么一个老掉牙的词啊?了不起,真是太有创意了哈哈哈哈哈!!!”

“别这样,少天,”喻文州说,“虽然没有太多新意,但‘情怀’二字也还算中规中矩。”虽然心脏小鱼也觉得这个主题无甚特色,不过好歹他能充分理解诸如冯主席之流那种想玩点新意但又碍于各种制约小心翼翼无从下手的谨慎——别整出点什么假大空来他就谢天谢地了!唉,毕竟年纪大了嘛,理解、理解!(王杰希:应该由你这条心脏鱼去当主席,给联盟那群老头子一点震撼教育。)

 

同样,在霸图战队的张佳乐也对此发出质疑:“两个新队办全明星,其中还有一个是兴欣——我还等着老叶整点什么幺蛾子来让我看乐子呢!老冯非要搞得这么正式,真是一点都不好玩了……”

“那也不一定,”张新杰若有所思,“我觉得叶修前辈总能想到办法给大家一点震撼的……毕竟他可是叶修。”而叶修就是“搞事”的代名词。

“哼!”韩文清发出不屑的声音。办全明星就是变相让职业选手加班;在兴欣办全明星,就是让退役选手加班。联盟打什么算盘,一看就知道。

 

轮回的众人则更为乐观一点:毕竟不管是让叶修当门面还是让苏沐橙当门面,总比当年冯主席硬押着周泽楷当门面来的容易。轮回帝企鹅之王、i人巅峰周泽楷,一想到冯主席要他参加宣传活动就头大。

“怕叶修不说话,又怕叶修乱说话。”吕泊远憋着笑说。

“还要防着叶神半道跑路。”江波涛补充:那家伙前科可太多了!

“你们说,小邱一个刚出道的娃,老冯不会逼着他做什么惨无人道的事吧?”孙翔哇哇叫,“他一个刚出道没打过几场比赛的新手,关注给太多了又该招人骂了!”本着当年在挑战赛时的同窗情谊,孙翔觉得自己很有责任照顾邱非这个“小弟”。

“什么‘惨无人道’,怎么说话呢!”杜明觉得孙翔的词汇量太贫瘠,“你放心,大不了就是新秀挑战者让他挑你、制造点诸如‘一叶之秋真假继承人之战’之类话题——人小邱比你沉稳多了,他应付得过来!”

“不好。”周泽楷摇摇头。

“小周是觉得,拿一叶之秋作噱头,对邱非不公平?”江波涛问。

“嗯。”楷皇点头,又补充道,“邱非,很强!”

“那是!毕竟是老叶手把手交出来的娃!我在嘉世的时候也没少指点他!”当说不说,孙二翔你这骄傲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真把人当你小弟了?

“我说翔哥,你骄傲个啥啊!你都给人指点输了!”吴启非常不给面子,“人嘉世的小孩第十赛季凭本事自己打挑战赛还出道了呢——我看你就是指点了个寂寞!”照顾孙翔的感情?不存在的。

“什么啊!指点归指点,他还需要沉淀!沉淀你懂吗!”孙翔据理力争。

 

至于微草战队此刻什么感觉——

王杰希:嗯?他们兴欣办全明星,跟我有什么关系?

黄少天:话不是这么说!王大眼你快给他们算一卦,看看这届全明星的运势如何?

王杰希:……

王杰希:我夜观星象,测得你在H市必有一劫。

黄少天:哇咔咔!这么厉害的吗!

黄少天:那道长你快告诉我要怎么破解!

王杰希:别去招惹叶修了。

黄少天:……办不到!!!

 

【贰】

“情怀?这么抽象的东西,怎么搞啊……”

跟联盟的第一次筹备会会前,两大战队老板碰头磋商,陈果一脸生无可恋。“夏总,您见多识广,您有什么看法?”她虚心求教夏仲天。

“陈老板,我觉得这届全明星不在于你我想怎么搞,而在于联盟在搞什么。”夏仲天久经商场老谋深算,一眼看穿冯主席的小九九,“答案其实联盟已经给我们了:把叶神请出来往那儿一站,他就是‘情怀’本怀。”

“可是叶修退役了呀!”陈果一拍桌子,随即又怂了,“主要是,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不是你们兴欣的顾问吗?”夏仲天震惊:这都能失联!?

“叶修自己说的:顾问就是顾得上就问,顾不上就不问。”陈果一脸怨念。鉴于叶修对除游戏以外的其他电子相关的产品毫无热情,当日他退役时自己送他的那个手机、小安帮他安装的那个微//信、沐橙给他注册的那个行号——他基本处于一种视若无睹的状态。

如果不是世邀赛在国外举办、漫游话费太贵,叶修估计都懒得去弄那个绿色软件。

“……不愧是叶神。”夏老板感慨。

所以一会儿联盟的人来开会,我们聊什么?

 

【叄】

全明星周末,荣耀电竞除了“总决赛”、“冠军队”之外招商引资的最大卖点。全明星的承办战队自然是众赞助商关注的首要对象:全明星周末办得好的,三天下来那收益简直如同百川奔海一般,真金白银哗啦啦地往兜里流;办得不好——只要不是出现现场事故、职业选手们不集体罢工,全明星活动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呢?

“实在不行,你们给黄少天把麦开了就是了。”叶修在会前给陈果发来最新指示。

 

今年联盟力排众议,把全明星周末放在H市这个只有两个新队的城市,又定了这个中规中矩的主题,还破格同意两家战队共同承办,这本身就在释放着一个信号:我们要叶修!

确实,作为我圈唯一真神,“叶秋”在玩了长达七个赛季的躲猫猫、又退役了长达两年之后,在第十赛季又以“叶修”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而随着他复出即巅峰的灿烂之后,美滋滋地拿走第十赛季冠军奖杯的叶神竟然又一次玩退役神隐那一套!

——想想都令人生气!

可话说回来,生气又能怎么样呢?这哥们就是主打一个“这联盟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冠军什么的都是顺手带的”的随意——人家就是有这个实力!

若非突然杀出了个世邀赛,逼得总局局长亲自给叶家老头打招呼,冯主席还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这位祖宗呢!

第一届世邀赛,叶修以国家队领队跟替补选手的身份出席,凭借散人“君莫笑”鬼斧神工的操作以及战法“一叶之秋”横扫千军的霸气,震惊国际荣耀界,在全球斩获粉丝无数,更是被外网称为“史上最强替补”,实实在在地给国际荣耀联盟带来了亿点点震撼。

然后世邀赛结束——伟大的叶神又又又消失了!!!

 

这一消失干净彻底,直到全明星周末前,官方频道上连叶修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见过——网游除外,但披着马甲的叶修拒不承认自己出现过。

“都说了人家回去当孝子贤孙了。”联盟主席虚心求教,结果兴欣战队不以为然(昨天才跟叶修打过线上指导赛的事你以为我们会说!?)——“那可是叶修,”退役后留在兴欣当股东顺便混吃混喝混网游的魏琛说,“神出鬼没了那么多年,你们还没习惯呐?”魏老大表示遗憾:这适应力,不行啊!

还真是习惯不了一点!

联盟来对接的人无语凝噎:叶修如果不出现,那全明星周末的爆点可就少了不止一点半点了!

“真的没有办法联系上叶神吗?”联盟打工人卑微求教。

“唉,叶修他一个退役下岗再就业、就业再下岗的无业游民,你们老想找他做什么?”魏琛表面上是跟着陈果来开会的,实则负责插科打诨转移话题:“是我们沐橙大美女不够漂亮吗?还是唐柔妹子不够猛?又或者一帆天使不够可爱?——啊,总不会是因为方锐还没实现下限的自我突破吧?不能够吧!我觉得那小子已经挺可以的了……还有小邱,嚯!叶修嫡传首徒啊!这个噱头也是够够的了吧!”

“哈、哈哈,”联盟的工作人员面上打着哈哈,实则继续锲而不舍,“兴欣可是第十赛季的冠军队,又有叶神坐镇,热度一向很高;嘉世又是涅槃重生的新队,受到各方的关注也不少。只不过咱们这次的两支队伍都跟叶神有不小的渊源,您看这……”

“打住打住,”魏琛惯会抓重点的,“兴欣是老叶带出来的没错,可嘉世——人嘉世的小娃娃们那可是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从挑战赛打出来的!那会儿我们忙第十赛季呢,老叶也没空管啊!就凭N年前他跟小邱那点子微弱的香火情?可不带一句叶修就把人家的努力直接抹杀了的!”论年纪三十出头的老魏比联盟派来对接工作的小年轻还大不少,论资历他担得起全联盟一声“前辈”,至于论下限——老魏无敌!他一开口就是转移话题,把人家小孩儿们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于是第十一赛季“全明星周末”第一次筹备会开罢,与会人员一致觉得这会开了个寂寞:没办法,联盟方面的主要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把叶修拉下水;兴欣这边呢,大家都非常有默契地一致替叶修打掩护;嘉世本就是被陈果顺带拉进来的,又是新队,夏仲天非常自觉地选择少掺和。

对此,冯主席从B市发来最高指示:“好事多磨啊——我们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筹备会,不是吗?”

陈果:……求放过。_(:з」∠)_

 

【肆】

“这哪是要‘情怀’啊——他们干脆把主题改成‘叶修’得了!”

陈老板在家里唉声叹气骂骂咧咧。

“他们已经否掉了我们三版策划案了!”陈果暴走。

苏沐橙跟唐柔两位闺蜜见状,忙拉着陈老板出门,吃饭谈心、排忧解难。

 

“我觉得我们的思路可以开阔一点。”唐柔建议,“情怀嘛,荣耀的情怀又不是只有叶修。去年霸图战队的那届全明星虽然主打‘追忆’,但你便是硬要把‘情怀’两个字往上套也未尝不可。”

陈果依然抓狂:“人家霸图有‘十年搭档一如既往’,咱们有什么啊!论在役时间,叶修都没韩文清的长!”

“我家最有情怀的就是那棵圣诞树了。”陈老板托腮。

苏沐橙吸溜了一口奶茶,把里头的小料细嚼慢咽后吞下去,说,“果果,我觉得把,联盟眼里的‘情怀’,可能要比咱们理解的更……浅薄一点。”

“浅薄?”陈果瞪眼:难道是我想得太深了?我的思想水平难道已经这么深邃了吗!?

“对呀,”苏沐橙居然还点点头。“你想呀,叶修虽然第十赛季开始露面,但他前面九个赛季——或者少说七个赛季,对于公众乃至联盟而言几乎是空白的。以前他连去联盟开会都懒,基本是副队代劳,自己只抓训练跟比赛。所以大家对叶修除了荣耀以外的了解,应该基本都停留在第十赛季。”

那我也不比人家好啊……陈果更郁闷了。她自己也是在第八赛季全明星的时候才知道叶修就是“叶秋”本人(叶修:我早跟你说过了,你自己不信啊!)。虽然在那之后大家朝夕相处,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她跟叶修认识也没几年。

“朝夕相处。”唐柔笑着说,“果果,光是这一点,你就已经打败很多人了!别说粉丝,就是联盟官方跟八卦小报,那也是叶修发个微//博他们都能当宝呢!”

“毕竟粉丝千万嘛——别的不说,流量还是有的……”苏沐橙顺着唐柔的话开玩笑,“说起来第十赛季有关叶修比赛现场、赛后发布会跟全明星活动现场的影像资料,都快被粉丝盘包浆了呢。”但总归也只有一年的露脸视频,再怎么显微镜也没多少可扒的。

确实,比起跟叶修朝夕相处的兴欣战队,外界想要获得叶修的信息就只能通过官方渠道。但仅仅一年时间,叶修留给大众的信息又能有多少呢?——“嘁,还不如‘君莫笑’在网游里收割的Boss多!”魏琛不屑。

陈果听了半天,依然懵懵懂懂:“你们的意思是,我们自己抖点叶修的无关紧要的料出来?”思路抓住了一点,但不多。

“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有两个思路。”唐柔分析,“第一,叶修既然是总局指定的国家队领队,全明星这种公开活动他跟总局代表一同出席也不是不可能——大概率是第一天出席一下开幕式。到时我们就安排一个游戏环节,请官方人员参与进来,这样让他上场就名正言顺了,而且代表总局官方就不会有商业纠葛。”

“另一个思路就是我们在主题环节中穿插一些怀旧的内容,让各大战队都找一些老照片,然后我们自己悄悄把叶修、沐沐跟小邱非一起都囊括进来,既贴合‘情怀’的主题,又能把兴欣跟嘉世两个主办方给联系起来。”唐军师出谋献策,“倒是看看沐沐能从犄角旮旯里挖出点叶修的什么黑料出来也未可知呢!”她笑眯眯地看向苏沐橙。

“那可别太多!”一听爆叶修料,苏沐橙可来劲儿了。她毫不吝啬地给唐柔竖起大拇指,“叶修的黑料……我抖抖袖子能抖出一堆!什么叶修的鬼画符笔记本、叶修半夜吃泡面不开灯、叶修各大活动时偷偷走后门、叶修被雪峰哥押着去吃饭睡觉休息——啊!我这儿还有叶修跟我哥小时候的半果照!夏天停电他们两只瘦不拉几的白斩鸡穿着裤衩子蹲在电脑前——很珍贵的!”

“这……不好吧。”陈果无语:女神,人设崩了,快收收!

“哎呀,开玩笑嘛!”苏沐橙笑眯眯,“不过老嘉世遗迹这方面你们不用担心,我可以提供很多历史资料的!果果你直接跟他说就行,叶修不会介意这些‘黑历史’的。”(魏琛&方锐:不介意是因为他有信心持续不断地创造更多的黑历史……)

“至于让他参加活动,我想他本人也不介意上去玩一玩的。不过鉴于他到时候的代表身份,可能还是要联盟去跟总局打招呼。”唐柔说,“这个我们直接放进策划方案里,让联盟自己跟总局去说。呃……果果?”她说罢停下,只见陈果张大了嘴看自己。

“啊!没事,我就是……所以,这就解决了?”陈老板震惊:有两个靠谱的闺蜜的感觉真好!

“差不多吧。”苏沐橙说,“黑料给得太多,我怕冯主席心脏受不住。”

 

【伍】

第十一赛季“全明星周末”如期而至。自从联盟发布这一届的主题“情怀”之后,众人便猜兴欣跟嘉世会在叶修身上大做文章。也正是因为叶神“有可能”参加本届全明星,这届活动的票价甚至被炒出了空前的高度。

“今年一定要搞到入场券!叶神今年一定在场!”

“呵呵,除了退役装死那两年之外,叶修那个家伙有哪年不在场的?”

“这么说不对——第八赛季全明星,叶修就是退役了,不也还搞出来‘龙抬头’那么大的事情!”

“啊啊啊啊啊!世邀赛之后终于又有机会见到叶神了!!!”

“希望叶神再给联盟的孩子们带来一点震撼。”

“哇,听说新嘉世的队长邱非是叶神的嫡系,而且是当年他亲定的‘一叶之秋’继承人——你们说他新秀挑战赛会不会挑战孙翔!?”

“这么说来唐柔也是嫡系战法呢!孙翔这继承人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建议邱非挑战唐柔大美女!”

“不不不,孙翔、邱非、唐柔三个人明明在挑战赛上就打过了!所以我选叶神!”

“叶神退役了还能上吗?再说了他那么懒,他才不会上呢!上了说不定又是GG……”

 

由于“叶修参加”的热度,观众对今年全明星现场的热情空前高涨,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抢票去现场,以至于官方还没售票,黄牛就已经把票价喊到了三倍以上。

“疯了吧……”

“不愧是叶修……”

“想当年第十赛季总决赛的门票都没这么离谱……”

“世邀赛总决赛都没这么离谱好吗!”

该骂骂,但门票还是要搞。就在广大黄牛以为今年能狠赚一把的时候,伟大的叶神在潜水了小半年之后再度冒泡:

@叶修:乖,听话,都别瞎折腾,今年门票实名制。

叶修那个粉丝千万但发博不到十条的账号突然更新。然后兴欣跟嘉世的官方账号随即发布了今年“全明星周末”现场活动门票规则:采取强实名,必须票、证、人合一方能进场。随后联盟官方也证实了相关消息。

没想到啊,叶神还出手整治了一波黄牛!

——怎么能说这不是一种“情怀”呢!

 

【陆】

第十一赛季全明星活动在万众瞩目中如期而至。

开幕式依然是毫无创意的24全明星亮相。不像霸图去年官方带头搞cp(霸图:嗯???我不是我没有!!!),今年的全明星开幕中规中矩,没搞什么花头,照着从第24名到第1名的顺序挨个点名出场。不过由于某些原因,这次全明星角色上台后,紧接着的环节不是采访,而是领导致辞。

于是联盟冯主席、总局代表依次上台讲话,刚刚被炒热起来的场子瞬间变得昏昏欲睡。

致辞结束,现场响起热(敷)烈(衍)的掌声,观众们也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变成了热情的呐喊与狂欢:终于开始了!

正当此时,场内突然之间暗了下来——场馆安静了一瞬。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大屏幕上开始了倒计时:

“滴、滴、滴……”

倒数计时结束,大屏幕亮起:这是活动开场视频。

 

【柒】

眼前出现了熟悉的画面:荣耀的开场动画——确切地说,是初代荣耀版本的开场动画。那个时候还没有战队、没有俱乐部、没有职业选手、没有荣耀职业联盟。这是一个很多人没有接触过的时代。

随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开场动画结束,屏幕又暗了下去。随后,如同新卡创建角色一般,屏幕中的画面以第一视角的方式睁眼,出生在荣耀大陆。

 

新手村。

角色动了起来,像是有人操控着它前进。眼前的场景也随着视野的推移开始发生变化:同开场动画一样,这里的建模还是初代版本的样子。一路走着,周围的景色也变了模样:它走过了五十级以下的各个地图,眼前的场景也随着游戏的等级提升和版本变换而不断变化、优化。

道路的两旁,大家看到了熟悉的场景与风景,看到了曾经帮助或刁难他们的NPC,看见了让大家又爱又恨的Boss;左上角,象征角色等级的数字也在一路提高。

一步、两步……随着等级的提升,角色的脚步越来越快,音乐也从舒缓变得轻快。最后,画面中的角色在挑战任务的尽头纵身一跃——

神之领域!

BGM燃了起来,角色也开始飞速地奔跑:上天入地下水,角色视角不停切换。

道路不见了,却没有阻止他前进的步伐。而道路两旁的风景与人物也从游戏中的场景切换成了荣耀职业联赛的高光战斗场面:从联赛第一赛季开始,“一叶之秋”一战封神、百花双核“繁花血景”、“大漠孤烟”猛虎下山、“王不留行”繁星万丈、“黄金一代”横空出世、轮回天团势如破竹、散人出现惊艳四方——

世邀赛、中国队,荣耀巅峰,众神归位!

 

场上的气氛已经被炒到了最高点,不管是现场的粉丝还是直播间的观众都毫不吝啬自己对国家队、对荣耀的溢美之词。即便是在场的职业选手,看着那些曾经被他们当作素材研究了几十上百次的比赛画面,在二度创作下剪辑呈现出来的热血动画,也不由心潮澎湃:太燃了!太帅了!

普通观众只看热闹,但职业选手们却发现,视频里选取的片段都是技术含量极高的对抗,有个人战也有团战,无一不是他们日日夜夜研究多多遍的素材。

这选材,高手啊!

随着高昂的音乐、密集的鼓点、奔跑的脚步——画面的最终定格在第一届荣耀国家队14个角色的合影上。紧接着,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大漠孤烟、扫地焚香、落花狼藉、冬虫夏草、防风……一张张职业账号卡的身影,依照注册的先后顺序依次出现,越来越多……

随着最后第十一赛季出道的账号卡战斗格式等出现在画面中,荣耀职业联盟十一个赛季的所有现役、退役账号卡角色全体集结,从场馆正中的大屏蔓延至环绕体育场一周的环屏,星光万丈,璀璨如满天繁星。

画面定格、音乐骤停、影像消失。

 

黑暗的画面淡出,眼前再次出现了那条没有尽头的路。

这一次,角色的脚步又变慢下来,音乐变得抒情而充满回忆。而后,道路的两旁开始出现一张张照片——只不过,这一次照片上的不是账号卡,而是职业选手。

从国家队夺冠、高举奖杯的那一刻开始,时间慢慢地往前推移:通过挑战赛正式注册的新嘉世成员合照、第十赛季领奖台上忘情欢呼的兴欣战队全员、两度夺冠的轮回与微草、以一己之力斩断微草三连冠的蓝雨、永不言败捣毁嘉世王朝的霸图战队、三进总决赛的百花、三连冠的嘉世……

照片中还有很多职业选手们提供的日常照片,很多是大家从未见过的非官方生活照:黄金一代的各种聚会、微草双神跟蓝雨双核假期一起旅游、轮回的团建是一起做甜品、七期父子团剑拔弩张的聚餐、张佳乐带着邹远唐昊夹娃娃、兴欣跟新嘉世一起在路边吃烧烤、四期心脏三人组“小章鱼”夏日限定团、联盟女选手大团建、国家队众人苏黎世期间蹲在叶领队房间围着电饭煲白水涮肉配老干妈……(咦,怎么这么多聚餐图?)

画面中的角色走得很慢,仿佛正在用心欣赏两旁的照片。观众也开始研究起照片中的细节:

“哇!国家队原来还一起在苏黎世景点打卡过!”

“兴欣的训练室原来真的是网吧啊……”

“啊啊啊!轮回这生活照,堪比牛郎天团!”

“霸图人的座位果然收拾得一丝不苟——桌面上放着小花的一定是张佳乐的位置!!!”

“诶,微草你们的休息室是猫咖吗?”

“蓝雨团建居然是穿着人字拖相互呲水枪!”

“诶我看错了吧?肖时钦苏沐橙孙翔一起吃火锅?他们身上那还是老嘉世队服吧?”

“楚女王连在会议室开会都是一副老娘独尊的高傲姿态!帅!”

“没看出啊,虚空居然是吴副队当家?李轩真是被吴女士拿捏得死死的!”

“哇!黄金一代的合照好多啊!每个赛季都有!真是随地大小聚!”

“快看,那时候的黄少好青涩啊!喻队一看就是三好学生!”

“张佳乐跟孙哲平!官方发糖最为致命!”

“天啊,乐乐好可爱!孙队讲话他趴在桌子上托腮望!”

……

……

时间从第十赛季回到了第一赛季。最后一张照片,是第一赛季的冠军队嘉世战队的夺冠合照。

然而大家很快发现了这张照片的特殊:新科冠军的合照从来不会少,可这张却尤其珍贵——这是一张有叶修、或者说“叶秋”的照片。

十八岁的叶修,抱着荣耀的冠军奖杯,被包括陶轩在内的老嘉世成员簇拥在中间,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当年嘉世资料的首次公开!

 

“哇!”现场沸腾。

这简直像是十年前的绝密档案解封!

本以为老嘉世解散之后,从前的资料也会随之尘封,再难出现。却没想到在十年之后,这张照片会以这样的方式重见天日,出现在众人面前。

兴欣、嘉世、叶修。

这就是独属于他们的情怀!

 

【捌】

画面终于暗下。随之而来,一行文字缓缓浮现:

“他们的名字,就是一场盛世”

观众的欢呼声与掌声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最后文字消失,大大的荣耀logo出现在画面中:

短片结束,第十一赛季全明星周末活动,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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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视频我乱写的,不要在意细节……鞠躬。


拯星

哎呦  冬天总得腻歪才不冷








“妆造没卸呢就回来了”,檀健次冲着面前这俩打个响指,脚踩在录音棚柔软的地毯上,问:“帅不帅?”

赵泳鑫早就对檀健次“帅不帅的”疑问怪圈嗤之以鼻,头也不抬,继续搞他的歌,敷衍道:“太帅”

小的那个给他面子,倒也不多,只有一点儿。笑嘻嘻的抬头看他,望着他的眼睛,说:“那你的头发是硬的嘛?”

“什么硬的?”,檀健次被他儿子惊人的脑回路整的有点懵,还好边上有个赵泳鑫牌实时翻译器,赵大制作一遍操心他难产的三儿子,一边给檀健次翻译他好大儿的话。

赵泳鑫:“他是问你,喷发胶了吗”

“哦~”,檀健次恍然大悟,摸摸自己的发顶...

哎呦  冬天总得腻歪才不冷








“妆造没卸呢就回来了”,檀健次冲着面前这俩打个响指,脚踩在录音棚柔软的地毯上,问:“帅不帅?”

赵泳鑫早就对檀健次“帅不帅的”疑问怪圈嗤之以鼻,头也不抬,继续搞他的歌,敷衍道:“太帅”

小的那个给他面子,倒也不多,只有一点儿。笑嘻嘻的抬头看他,望着他的眼睛,说:“那你的头发是硬的嘛?”

“什么硬的?”,檀健次被他儿子惊人的脑回路整的有点懵,还好边上有个赵泳鑫牌实时翻译器,赵大制作一遍操心他难产的三儿子,一边给檀健次翻译他好大儿的话。

赵泳鑫:“他是问你,喷发胶了吗”

“哦~”,檀健次恍然大悟,摸摸自己的发顶,说:“定型喷雾啦,不多,才不硬”

“要不要摸摸”,檀健次冲挤在赵泳鑫身边的赵小满张开手,说:“抱一个”

赵小满显然有点被迫的犹豫:“小鑫说我好重”

“你刚干完活还抱得动我嘛?”,赵小满问。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暗示。

“你听他的干嘛”,檀健次俯身去握赵小满的胳膊,抄着腋下轻松提起来,还顺带踢了赵泳鑫的椅子一脚,抱着赵小满,得意的接收着赵泳鑫哀怨的眼神。

檀健次对着赵小满说,意有所指:“怎么可能抱不动你,但抱不动他,他吃醋了”

赵小满在檀健次怀里俯视赵泳鑫,赵泳鑫冷哼了一声,推着桌子把椅子弹开,靠住椅背,转半圈面对着檀健次,用打量的眼神上下扫视他。

“嘛呢?”,檀健次冲他吹个口哨,扭头冲着赵小满说,却给赵泳鑫听:“你问问看啥啊,他看上我了?”

“没有”,赵小满干脆的替赵泳回答,捏着檀健次的耳垂,说:“我们走吧?”

“等我就揍你”,赵泳鑫躺在椅子上挂着笑,毫无威胁力的撂狠话,说:“下次把你扔了,我走”

赵小满看一眼赵泳鑫,撇撇嘴,小声的嘟囔句“切”,飞速转身,埋在檀健次身上装乌龟。

“太怂了”,檀健次看着赵泳鑫笑,拍一下赵小满的屁股,说:“你怂他干啥?”

“我有威严不行?”,赵泳鑫挑衅的反问。

“你吗?”,檀健次持怀疑态度:“你的威严除了他,在别人身上用了个遍”

“你扪心自问啊”,赵泳鑫委屈道:“啥叫除了他,你整天在家感受的是我的威严?”

“讲两句,檀老师”,赵泳鑫劝道:“诉诉你近九年以来的苦,讲讲”

“我跟他,跟别人相提并论啊”,檀健次盯着赵泳鑫看,加重了点语气,装模作样的叹息:“那我是够苦的,赵总”

“哎呦我”,赵泳鑫捂脸,低头笑:“你别来这一套”

“事实啊”,檀健次持续输出,顺便把竖着耳朵听的赵小满往上抱了抱:“没点特权还跟别人平起平坐,写个歌我还得排队”

赵泳鑫看他玩琼瑶那一套就头大,摆摆手示意他打住打住,檀老师喘口气继续,还不忘捎带着怀里那一滩。

“看”,檀健次说:“给你生了你还整天甩脸,就我愿意抱着”

“看,肉肉”,檀健次顺手捏捏赵小满的大腿,评价:“但你也算可以吧,最起码喂的不孬”

“你这叫啥啊”,赵泳鑫乐不可支,托着脑袋看戏:“你这不把你好大儿转着圈骂了一遍吗?”

“我有吗?”,檀老师显然有点迷茫,自己先乐了:“我不是在骂你吗?”

“你骂我我听吗?”,赵泳鑫反问。

“行了吧你”,赵泳鑫摇摇头:“穿的人模人样的在我这没用”

“没用~”,赵小满趴在檀健次肩膀上玩捧哏,小声嘀咕:“没有用~”

“你帮他啊?”,檀健次把他从怀里拉出来,震惊道:“真的啊,不帮我?”

“帮你啥啊”,赵泳鑫插嘴:“你穿这身抱他,看着都不在一个图层”

“这玩意看着跟P上去的一样”,赵泳鑫指指赵小满,冲着檀健次道。

这次轮到檀健次笑场,后退几步,抽出只手来,指指赵泳鑫,乐道:“这次你先骂的,是不是你?哎,是不是你?”

“我可没说”,赵泳鑫装无辜,转转眼睛,脚尖一踢,把自己转回桌子前。

“变着法说我们”,檀健次跟赵小满对视,凑上去,鼻尖碰鼻尖,说:“谁说不一个图层,逛街去,给你打扮打扮”

赵小满歪歪脑袋,嘟起嘴来啄一口檀健次的面颊,说:“mua!”

“亲我啊”,檀健次看着他笑,说:“那我还怪不好意思的呢”

“他好意思着呢”,赵泳鑫隔空喊话:“跟他干嘛啊,不如跟我”

“亲亲”,檀健次无视赵泳鑫的话。看着装听不见赵泳鑫话的赵小满,啾一口小孩白嫩的脸。

“说爱我”,檀健次笑道。

“steelo love u~”,赵小满从檀健次怀里跳下来,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再拍拍,仰头看檀健次说:“forever”

“肉麻死了”,赵泳鑫偷笑,说:“没必要,但是good job”






这身👇


拯星

“我被丢掉啦~~~”


00.

“你来凑什么热闹呢?”,赵泳鑫坐在赵小满边上 抽张纸给他擦了擦鼻子,熟练的唠叨:“回来就行了呗?玩野了?”

 

“还得跟他来上海”,赵泳鑫问他:“有好玩的吗?”

 

“有”,赵小满甩头挣脱开赵泳鑫的手,咂咂嘴,继续玩着手上的游戏。

 

“哪里好玩?”,赵泳鑫说:“这一屋子假人?丑死了,都不如我帅”

 

半个月不见,赵总的嘴完全停不下来:“来就来呗?你拉着我又是为了啥?”

 

“你说?”,赵泳鑫上手推了推赵小满的肩膀。赵小满恋恋不舍的把眼神从游戏机转移赵泳鑫身上,说:“你来歇歇”...

“我被丢掉啦~~~”


00.

“你来凑什么热闹呢?”,赵泳鑫坐在赵小满边上 抽张纸给他擦了擦鼻子,熟练的唠叨:“回来就行了呗?玩野了?”

 

“还得跟他来上海”,赵泳鑫问他:“有好玩的吗?”

 

“有”,赵小满甩头挣脱开赵泳鑫的手,咂咂嘴,继续玩着手上的游戏。

 

“哪里好玩?”,赵泳鑫说:“这一屋子假人?丑死了,都不如我帅”

 

半个月不见,赵总的嘴完全停不下来:“来就来呗?你拉着我又是为了啥?”

 

“你说?”,赵泳鑫上手推了推赵小满的肩膀。赵小满恋恋不舍的把眼神从游戏机转移赵泳鑫身上,说:“你来歇歇”

 

赵泳鑫了如指掌:“檀健次让你这么说的”

 

“他说让你玩玩”,赵小满思考一下,说:“来他这里玩玩”

 

“他又熬夜了是吗?”,赵泳鑫嗤笑:“还让我玩玩,他是想让我来这伺候他”

 

“伺候他”,赵小满重复。

 

“谁愿意”,赵泳鑫口是心非,问赵小满:“他说想吃啥了吗?”

 

“我要吃冰激凌”,小满选择性忽略主语,瞬间两眼放光。

 

“你不许”,赵泳鑫果断拒绝,自顾自说着:“海鲜?再来个汤?补补,你都快比他胖了”

 

“整天不吃饭还光喂你”,赵泳鑫冷哼一声,说:“觉得好玩?惯的他,等我就给你饿着,看他吃不吃饭”

 

“我不饿”,赵小满弱弱道。

 

“你傻”,赵泳鑫怼他,掏出手机来订饭店,还不忘嘱咐:“你今晚早点睡觉”

 

 

01.

下班后,檀健次在走廊拐角遇见了他的祖宗。

 

明明是自己喊他来的,可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好哥俩的去赵泳鑫的腰,喊:“小鑫!”

 

“怎么站这?”,檀健次搂着他的腰想往换衣间带。

 

人多,赵泳鑫特意穿上能拉出来见人的一身,躲在口罩后面对着檀健次冷笑,身后还藏了个不愿面对世界的小孩。檀健次拉着赵泳鑫走,后面的小孩露出来,死死抓着赵泳鑫的衣角当小尾巴。

 

檀健次扭头看见他,这下是真的两只手不够用,一只手搂着赵泳鑫,一只手拿着杂七杂八的玩意,没料到赵泳鑫走哪都带着这家伙,先是一愣,然后俯身用胳膊给他拦腰搂住,抱着站起来。那只手仍搂着赵泳鑫没松,檀老师一手一个满满当当,开了二倍速,飞速推着他家的两个祖宗进屋。

 

上衣都给抱皱巴了,露出来一截肉,赵小满进屋后踢蹬两下腿,檀健次给他放下来,小屁孩瞬间窜到沙发上去瘫着。

 

赵泳鑫被他搂着,还立在门口,问他:“喊我来了干嘛?”

 

“有事吗檀老师?”,赵泳鑫歪头看他。

 

檀健次不说话,看着赵泳鑫一个劲儿的傻乐。赵泳鑫受不了他这一出,抬手摸他的头发,檀健次脖子后倾躲过去赵泳鑫的手,还是傻笑:“小鑫”

 

“还有空想我啊?”,赵泳鑫话里有话,手绕到身后去握檀健次的。

 

“都啥天气了呢?”,赵泳鑫攥着檀健次的手指,说:“还是凉的”

 

“干活干的”,檀健次抽回自己的手指,把另一只手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献宝一样塞给赵泳鑫,说:“看他们给我的”

 

“什么东西……”,赵泳鑫抱怨着接过,扫了两眼,丢到自己上衣口袋,岔开话题:“晚上吃夜宵去”

 

“给你补补”,赵泳鑫说:“虚死了”

 

“是我想吃的那家么?”,檀健次故意问。

 

赵泳鑫扭头去看檀健次,那小子一脸坏笑,手搭在赵泳鑫背后,悄悄往他衣服里钻。赵泳鑫绷着嘴角憋笑,扭扭背挣脱开檀健次的手,微微弯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檀健次顿了顿,说:“我觉得你不会来啊?”

 

“怕我抓着你外面有人?”,赵泳鑫问。

 

“藏好了”,檀健次的手还是钻进了赵泳鑫的外套里面,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勾着赵泳鑫的腰带,云淡风轻道:“放心吧,你找不着”

 

“呵”,赵泳鑫笑一下,揉揉鼻子别过头去,不再看檀健次。

 

“你看我蜡像了吗?”,檀健次突然想到。

 

“没”,赵泳鑫诚实道:“哪有功夫”

 

“他整天欺负我”,赵泳鑫指指沙发上的小孩,跟檀健次告状。

 

“他?”,檀健次偏头去看小满,小满瘫在沙发上看热闹看得起劲,感觉到檀健次的目光也不怂,轻巧的朝他Wink一下,自己把自己逗笑了,笑得蜷成一个小球。

 

“他也整天欺负我”,檀健次看笑了,扭头朝赵泳鑫告状:“白天不睡晚上不起,还老哭”

 

“给他扔了吧?”,赵泳鑫故意朝着小满的方向大声说。

 

“我没有欺负他”,小满给自己打抱不平,说:“他还凶我了”

 

“他凶你什么?”,赵泳鑫问。

 

“……忘了”,小满错开眼神,跳下沙发,跑过去抱檀健次的大腿。

 

檀健次灵巧的转身躲过,溜到赵泳鑫背后藏起来,让小孩抱不到自己,揪着赵泳鑫的衣角,看着空地上撅嘴看自己的小孩,一脸坏笑。

 

“让你整天欺负我们”,檀健次逗他:“我俩走了”

 

“别走”,小满把他的“威胁”当耳旁风,有样学样的哄他:“你别走嘛”

 

“你哄哄他”,赵泳鑫推推他的肩膀,小满冷不丁被他推的一趔趄,赵泳鑫赶紧弯腰扶他,边扶边笑骂:“你是纸糊的吗?!”

 

“我们去玩外面的杆子”,没了赵泳鑫的阻挡,赵小满轻而易举看见了檀健次的脸,指着大门口对檀健次说:“就是你玩的那个!”

 

“你过来”,檀健次朝他摆摆手。

 

小满屁颠颠的朝他走,赵泳鑫瞟一眼檀健次的脸,瞬间了然,蹲在地下不做声,看着小满走向檀健次。檀健次站着不动,在小满走到离自己一步的距离时,转身作势朝门外走,小满想上去牵他的手,还没碰到檀健次的衣服,檀健次突然一个转身,用力跺了一下地面,膝盖几乎要碰到小满的肚子,小孩被吓得一激灵,逃也似的回头扑向赵泳鑫,伸手去搂他的脖子,委屈巴巴的喊:“妈妈!”

 

檀健次原地鹅笑,赵泳鑫被他圈着也没止住傻乐,拍拍他的后背安慰,说:“你就这点胆儿啊?”

 

“谁半夜欺负我的?”,檀健次上去摸他的后背,弯腰问:“还折腾吗?”

 

“我看看我看看”,檀健次边笑边探头过去看热闹。惹得小孩更急,揪着赵泳鑫到衣服想让他站起来,赵泳鑫蹲在原地不动,威胁:“再揪我也不抱你”

 

“呜……”,小满趴在赵泳鑫的肩膀上,当一朵蔫叽小花。

 

“凶死了”,檀健次对着赵泳鑫说,贼喊捉贼。

 

“过来”,檀健次对着小孩倔强的背影吹个口哨,上手去扒拉他,把他从赵泳鑫的身上扒拉下来,翻个面儿,朝着自己。

 

赵小满踮脚去够他,檀健次用个巧劲,架着一只胳膊给他提溜起来,小满踢蹬两下腿不敢再动,檀健次得意的把他放到怀里抱好。

 

“你喊小鑫走了”,檀健次对着赵小满说:“让他请我吃饭去”

 

“今晚我跟谁睡?”,赵泳鑫问小满。

 

“跟爸爸”,小满乖乖答。

 

“那你呢?”,檀健次问他。

 

“我?”,小满想了想,啪叽趴到檀健次身上,软绵绵道:“我被扔掉啦~”

全沉浸小猫剧本

第十二封信


“你为什么不骂我却拥抱我?”

“因为世界上没有比你更不快乐的人了。”


愿我们在冬天明亮的重逢。



“你为什么不骂我却拥抱我?”

“因为世界上没有比你更不快乐的人了。”


愿我们在冬天明亮的重逢。


全沉浸小猫剧本

【5114】一片糖果纸

“你哭什么。”

“没哭。”

“我都看见你抹眼泪了。”

“说了没哭。”


小猫小狗互哄日常  🍬 



“你哭什么。”

“没哭。”

“我都看见你抹眼泪了。”

“说了没哭。”


小猫小狗互哄日常  🍬 



全沉浸小猫剧本

【5114】我讨厌你的十个理由

他说了那么多,或许也只是想说,你是闪着光的爱人。


“世人都说你耀眼如太阳,我也这样认为,但我偏要说我讨厌你,因为全世界,只有我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会真的怀疑和不相信。”


一封情书 。


全文1.3W 综艺视角 或许是一封别样的情书 祝小女孩生日快乐🎂


PS:一切内容纯属虚构,勿上升真人,勿上纲上线。知道现在已经11月5号了,说真话是白天太忙了写不完,说假话是刻意在过法兰克福时间。












他说了那么多,或许也只是想说,你是闪着光的爱人。


“世人都说你耀眼如太阳,我也这样认为,但我偏要说我讨厌你,因为全世界,只有我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会真的怀疑和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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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浮摘

一些个搭档假扮对象 回家过年的故事3

5k+ 瞎扯淡文学 请勿上升真人


前情提要:头求莎假扮对象躲相亲 - 参加家庭聚会 - 回家住一间房(链接戳:一些个假扮对象回家过年1 )

为了逃避妈妈抓包睡一张床 - 吃早饭 - 出门和朋友密室逃脱 (链接戳:一些假扮对象回家过年2 )


和朋友作别,目送着他们三三两两穿过街,慢慢消失在视野里。王楚钦笑着转过身,揉了揉冻红的鼻尖笑着说,“听到没啊豆包,结婚得给他们发请柬的。”


孙颖莎站在他跟前,将自己瑟缩在他的阴影里避风。...

5k+ 瞎扯淡文学 请勿上升真人


前情提要:头求莎假扮对象躲相亲 - 参加家庭聚会 - 回家住一间房(链接戳:一些个假扮对象回家过年1 )

为了逃避妈妈抓包睡一张床 - 吃早饭 - 出门和朋友密室逃脱 (链接戳:一些假扮对象回家过年2 )




和朋友作别,目送着他们三三两两穿过街,慢慢消失在视野里。王楚钦笑着转过身,揉了揉冻红的鼻尖笑着说,“听到没啊豆包,结婚得给他们发请柬的。”

 


孙颖莎站在他跟前,将自己瑟缩在他的阴影里避风。听他说完话于是慢慢悠悠地仰起头来,讨赏似的说道,“我可真是个敬业的演员,演得不错吧,刚才配合有球场上那味了吧!”



她轻轻捶了他一拳,言语间满是兴高采烈,仿佛很满意刚刚自己对于【小嫂子】这个角色的塑造。


 

如果一泼冷水将纷杂的无端暧昧浇熄,王楚钦上扬的嘴角骤然僵住,“啊……是啊……演……演得好。”



一股子莫名其妙的不爽油然而生,语气也慢慢地凉了下去。

 

诚然,作为帮他的忙而扮演女朋友,她做得很不错,到现在都没有穿帮露馅过。可正是这种敬业,卖力以及无法判断的真心让他有些懊恼。

 


孙颖莎没有觉察到他此时情绪的变化,正偏着头津津有味地看着隔壁百货不断切换的百叶橱窗,随着商场播放的小调摇头晃脑的。

 


“我们怎么回去,走回去吗?”她转过头问,记得这地离家里也不远十几分钟步行。

 


“……嗯.”王楚钦回过神来,重新换上笑容点头道。



他眼见着她冷的不停搓手原地直跺脚,于是摊开掌心向她,“给我,我手暖和,帮你捂捂。”

 


孙颖莎一愣,停下动作看他。沉默几秒之后手缓缓伸出去又缩回来,然后一股脑塞进了口袋,“没事不用没那么娇气,我兜挺暖和的,你快把手收回去别冻着了。”


 

“好……”

 


他默默将手收回,指尖在掌心用力收紧,心里暗骂这该死的北方的冬天真的凉得刺骨。

 

 

 










两人一时间无话,直到街边停下一辆车。



“臭小子干嘛呢,大冷天带莎莎出门挨冻呢是吧,”车窗摇下来是努力扯着嗓门的王妈妈。



“快点上车,你们俩!”挥手示意两人。


“好嘞,阿姨!”孙颖莎跟着挥手,脆生生地应着接着一蹦一跳地就往路边去了。



走出去好几步才觉得不对,回头看王楚钦没跟上,还站在原地木木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老实掉头,走过去拍拍他,“走啦,哥哥。”见人还不动弹,只好将手钻进他的臂弯里扯着人往车的方向走,“走了!”


“你小点劲。”王楚钦踉踉跄跄被拽拖出去好几步,总算是笑出了声。






王妈妈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排落座的俩人,笑意吟吟地问候,“玩的怎么样啊莎莎,小钦身边这帮浑小子还挺自来熟的。”

 


孙颖莎敲了一眼旁边正闭眼养神的王楚钦一眼,跟着打趣,“挺好的阿姨,就是一口一个小嫂子,给我整不会了都。”


 

王妈妈闻言笑得更欢了,“这小子打小就是院里的孩子王,天天一副大哥气场的,这声嫂子,不亏。”


抬眼看了眼蔫蔫的自家儿子换了声调,“怎么回事啊,王楚钦,以前们出门玩一整天回来还生龙活虎的,现在就出去一早上,怎么就蔫儿了?”

 


“不是啊……妈……”王楚钦被连珠炮似的一顿怼,有些不服气地睁眼开口道。

 


“没有,阿姨,我昨晚磨牙声音大,他没睡好。”孙颖莎将他按住,安抚似的蹭蹭他的手背帮忙解释道。

 


“莎莎,你不能这么惯着他的,这小子容易蹬鼻子上脸。”

 

 










 

刚刚推了饭局,家里又没给留饭。到了十二点,俩人的肚子纷纷开始饥肠辘辘。



“早知道就不和叔叔阿姨逞强了,说啥我们吃过饭了,呜呜呜。”孙颖莎扒拉着卧室门往外面看,后悔地快把门边啃出牙印。

 


客厅厨房餐厅空空荡荡的,自从放假在家长辈们也都懒散起来比以前嗜睡很多。这个点多半都在睡午觉了。王楚钦手撑着门边,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观望了会,桌上一点剩菜也能没有。



“泡面吧,小豆包儿。”他寻思叫外卖也不赶趟了,取了一个比较无奈的提议。

 


“好。”她耷拉着脑袋,反正饿起来什么都吃,不健康就不健康吧。

 


王楚钦在吃的方面还是个讲究人,自己饭量大所以闲的时候会对各种食物进行测评。家里存的泡面类型也多种多样食材丰富的。



桌上不同种类的杯面开了好几罐,整整齐齐得码着,没一会就见了底。


 

“爽啊。”孙颖莎揉揉自己的小肚子,满足地喟叹道。

 

“那可不嘛,我能委屈了你?”王楚钦起身,熟练地主动收拾着桌面上的汤汤水水。



 







 

饭饱易困,孙颖莎顿时感觉眼皮沉沉,果然还是在午间开始犯困起来。



她揉着眼晃着走到床边然后一股脑扎进了被褥里。扑面而来是太阳和淡淡的洗涤剂的味道,她全身放松下来懒懒散散地翻了个身。

 


“我睡一会,困了。”她侧过脸,声音闷闷的带着些懒散。

 

“好。”王楚钦刚将垃圾丢完洗了手,边擦着水珠边应道。

 


他慢慢走到床边蹲下来,凑近看她。眼睛都睁不开了,长又密的睫毛盖着眼睑,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她的额发。


 

约莫是感觉到王楚钦在动自己,孙颖莎补了一句,“你不睡吗,要不打个地铺?”小脸埋在被子里。


“不了,我拼会乐高。”他笑着拍拍她,“你睡吧。”










小丫头沾床就睡的本事这么多年倒是没变过,王楚钦眼见着她嘟嘟囔囔再到没声,最后是绵长均匀的呼吸,笑着摇了摇头。



他走到客厅把之前在机场买的乐高盒子抱进来,这么多年一直没舍掉这种拼装的爱好。


 

他怕弄醒孙颖莎,连拆塑料包装袋都尽可能地轻手轻脚。左边一堆说明书贴纸,右边一堆部分零部组件,桌子就这样被码得满满当当的。


他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收拾的成果,慢条斯理地着手开始拼。

 


朋友的微信电话大约是一个小时后打来的,那会鼓捣半天他只拼好一小部分,慌忙卷了响铃的手机出门接了起来。



“怎么了?啊……喝酒……不去了。啥?同学聚会必须是吧……那行吧,不带她了她挺累的,休息呢……在哪儿……行行行,我等会来。”

 


他叹了口气结束了语音通话,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人缘好再加上逢年过节的,自然是聚会邀约多,有些避都避不开。



和小豆包假扮对象出双入对的这几天,大抵是有些招摇老家圈子里传了遍,朋友们逢着他就问候孙颖莎,撺掇自己把人带去。

 


他害怕给她造成一些困扰,或者是害怕自己徜徉于虚幻现实里入戏太深最后难以抽离。

 

 


王楚钦悄无声息地回了房,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就准备出门。临行前又不太放心,折返回来走到床边,蹲下来瞧孙颖莎。

 


小丫头睡觉喜欢抱些东西,现在正搂着他的抱枕不撒手,整个人蜷曲着更显得小只。


没有训练和比赛,头发也顾不上剪所以养的有些长了,软软地卧在耳后。鼻尖圆圆的,刚刚在室外冻出来的红色还没有完全退下去,无一处发散着可爱。

 


他垂着眼,嘴角不可遏制地向上挑起,对着那软软糯糯的小脸狠狠克制着想要吻下去的念想。


“拿你咋办啊,小演员?”惩罚似地捏捏她的耳朵。

 


她轻轻蹙了眉,却没有醒。

 





 





 

孙颖莎醒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黑,窗外的晚霞都已经镀上了新色。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快速坐起来,看了一下时间已然是下午六点。

 


“头哥,你怎么都不叫我的!”她边发抖边适应被窝外的温度,开了灯四处张望寻找着王楚钦,“头哥?头哥?”

 

寻找无果,喊着他的名字一把拉开房门,“头哥——”

 



客厅里灯火通明的,王妈妈和正忙着在餐桌上摆桌,小姨窝在沙发里织着毛衣。见她起来王妈妈笑着问道,“莎莎醒了啊,睡舒服了这下?”

 


低头看着自己半塔拉的拖鞋和乱七八糟的衣服,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回话也有些结结巴巴,“对不起啊阿姨,我这,太能睡了。”

 


“哈哈哈哈,小东西快来,起得早不如起得巧,刚好赶上吃饭。”小姨笑着向她招手。

 





晚餐虽然大多是家常菜,但却异常丰盛,汤汤水水盆盆碗碗摆满了一整桌。餐厅里的吊灯是暖黄色的,室内渲染得一派温馨。


 

“你叔叔啊,可算是找到大展身手的机会了。”王妈妈看了一眼自家丈夫,笑着调侃道。


 

所有人都落座,孙颖莎转着小圆眼点人数,发现少了最熟悉的那位。“阿姨,头哥人去哪儿了,一直没看见。”

 


“啊,他啊,没和你说吗?”王妈妈接过话头,“晚上被同学喊去聚会了,心疼你累着就没喊醒你。”



孙颖莎闻言才想起去查看手机,果然是一连串来自他的未查看消息。

 


“那小子走之前啊,给我们再三嘱咐的,不能饿着你。”小姨在那边烫着杯子,抬头不忘开玩笑。

 

 

 











收拾完碗筷饭后,王家三个女人窝在沙发上看剧谈天。最近的连续剧也没太有意思,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小姨仍在专心致志地打着毛线围巾,时不时拿起来往孙颖莎脖子上比划。王妈妈拿了一条薄毛毯,将自己和孙颖莎一块裹住。



“莎宝,想不想看小钦小时候的照片儿?”王妈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挑着眉问道。

 


“好啊,阿姨!”她想着正好是拍一些黑历史拿捏自己头哥的好机会,欣然答应,言语间满是兴奋。

 


“等着啊!”王妈妈撂下一句话就往书房去了,没多会抱过来几本大册子,“小时候照的多,后来全在智能机里了。”

 



妈妈说起孩子年幼的故事总是一套接着一套的,眉眼弯弯像是在细数收藏多年的宝藏。孙颖莎靠着沙发细细听着,说起王楚钦,阿姨整个人愈发温柔眼底尽是暖意。


 

“这孩子的头啊其实不大,别啊看现在都大头大头的叫,我觉得那就是小时候睡姿没调好,颅顶有点高……”王妈妈指着两三岁穿着无袖上衣和小短裤的小男孩对他说道。

 


“姐,你就甭解释了,听了好多遍,亲戚朋友哪个没比过,头大就是头大。”小姨翻了一下毛线绳头也不抬地吐槽。

 


孙颖莎顿时被逗乐了。

 










聊天一直持续到晚上的九点多,小姨的围巾也快到了收尾阶段。王妈妈单手放在沙发靠背上,浅浅打了个哈欠。


 

“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的。”话音未落,围裙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阿姨吗……”王妈妈立刻接起电话,听着对面熟悉的声音嗯了一声,只不过眉头愈发锁紧。



挂完电话沉默良久才严肃地开口,“这孩子,同学聚会不知轻重,喝醉了,还得让老妈一把年纪去捞,真有够不孝顺的。”嘴里念叨着,准备去换衣服出门。

 


孙颖莎两三句就明白怎么回事,赶忙起身牵住王妈妈的手,“阿姨,挺晚了,要不把地址给我,我去吧。”

 


王妈妈回过头有些担心有些犹豫,然后慢慢说出自己的顾虑,“大晚上的,就怕你去会被他们……会落了旁人口实。”

 


“没事的阿姨,赛场外就是普通人,也不是什么明星不在意这些,”她安慰似的捏捏阿姨的手,“阿姨,你和叔叔小姨都放心,我去给他领回来。”


 

“莎宝,辛苦你了,明早我定骂他。”

 













 

王楚钦自诩酒量还行,本打算出来小酌几口就回家的,没成想着了这帮人的道。他手腕一翻整杯入喉,旋即伴随而来的就是些许的头晕目眩。



大概自己一开始就不该答应参加所谓的运气游戏,所有人列出手机号码发到朋友圈,铃响一次喝一杯。



国乒的哥哥们都眼熟自己的手机号,看热闹不嫌事大,从游戏开始以来他的手机铃就没停过。

 


“行不行啊头头,”有人拿着酒过来,大力搂住他,“这才几点就不行了?”

 


王楚钦垂着头,正阖上眼睛养神,听闻挑衅的语气心里又不忿起来,“拿来,就这点儿就想灌倒我?”



一把夺过那人手里杯子。

 


又是一阵眩晕,果不其然。一直没有吃东西,半空腹喝酒且喝得急,他只觉得胃里烧得慌。

 


“行了行了,别灌了。”女同学们毕竟心软些,在旁边于心不忍地出声制止。


 

“对啊,别太过了,运动员身体得保重的。”王楚钦的几个发小在边上劝,一个给另一个使眼色意思是去联系王家人,“差不多得了你们。”

 


“游戏可是他自己要参加的,”有个男生晃过来,手搭在沙发上说,“要不王楚钦你服个软,认个输,咱就歇了?”

 


王楚钦冷笑了几声,掀了眼皮子瞧他,小时候不对付长大了更是碍眼。



“做梦呢弟弟?继续!”指关节叩叩空杯,叮当响得瓷实。

 


“新科冠军的气势不一样啊,”那人不肯自己气势被压一头,阴阳怪气道,“满上。”

 

 

 









 

孙颖莎到店的时候正是氛围最热闹活泼的时候。大抵是在座诸位都喝了些,少了几分拘束,酒足饭饱敞开怀地谈天玩游戏。


 

她拨开七倒八歪的人群,还得小心脚边的瓶瓶罐罐。给王楚钦打电话也一直没有人接,接上了也是马上挂断,隐约露出来几句【响了,快喝】就关了。

 



最后还是通过后脑勺辨认出来的。他趴在桌上的背影,和扑出去救擦网球时候趴桌的姿势一模一样。她无比确信,插着兜直接走过去。

 

 





 

眼见王楚钦手按着胃趴下去不动了,旁边几个拱火的不死心,伸手去推搡他想把人弄醒,却被突然伸出的手大力拨开。


 

“你干嘛呢。”孙颖莎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就是觉得这人动作格外碍眼,一把子将人手腕钳住。

 


那人心里一惊,店里灯光不明只知道来者是一个比自己矮一截的小姑娘,可是手上力气大得他想把手抽回来都抽不动。

 


“小……小嫂子?”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横插进来,孙颖莎抬眼看过去,有些面熟像是早上一起玩过密室的其中之一。


 

“是你啊,”她笑着给人打招呼,“他这咋回事,不是说只是出来聚餐吗。”


 

“玩游戏玩的,再加上有烂人下套。”鸭舌帽哥们看向旁边正龇牙咧嘴活动腕子的那人一眼,冲她使了个颜色。

 


孙颖莎心下了然。



“明明是……他自己……”那人扯着嗓子刚想出声继续辩解,却被她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孙……孙颖莎?真的是你?”



他这会看清楚来人是谁,川剧变脸似的化嘴硬为激动,“我爸妈是你粉丝,能不能给我……给我签个名?”颤颤巍巍地四处找纸笔。

 


“别找了,”孙颖莎瞧了他一眼只觉得有些好笑,“下回吧,今晚没空也没心情给您签。”



她着重强调了个【您】字,旋即也没再在那人身上过多停留,低头查看起王楚钦的状况来。

 






 

 

“王楚钦,王楚钦,王楚钦……”她凑到他耳边有些着急地喊他的名字,人半天没反应。



她有些无奈地站直身子,环顾四周叹了口气。

 


孙颖莎拖了张椅子在他边上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顺着气,接着轻轻喊了声,“哥哥?”

 


“唔。”桌上趴着的这位爷听见,像是突然身体里的启动开关被按了一般,低低呜咽了一声,旋即慢慢转头,将脑袋枕在胳膊上,面向她。

 


王楚钦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只露出小半张脸,眼眶微红眼神很深,于是孙颖莎也跟着将头搁在桌上和他平视,纷杂的背景音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宝,是你吗?”半晌他才敢出声,眼前的小脸生动又分明,他不知道究竟是念想还是现实,“我好难受。”

 


声音哑的不行。



“阿姨派我来的,接你回去……”孙颖莎努力提高音量,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



室内很热,他只单穿了一件黑色卫衣。她伸手过去拨开他颈后的碎发,用手背去探温度。



王楚钦被她的冰手激得一下子坐了起来,用手指揉着眉眼然后慢慢回神过来。



他望向她眼底,尽管仍有些模糊却比方才清明不少。“小豆包儿……”张嘴只是喊她,也不说别的,小孩似的捏着她的手把玩。



“你说说你,二十多了吧,出来喝酒也不知道掂量掂量,”她细细碎碎地说道,任由他拿手指戳着她的手心玩,“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怎么一个都不接?”



说着解锁屏幕,给他看一连串的拒接或是忙线。








王楚钦闻言顿时一愣,走马灯地片段在脑子里闪回刚才的种种。自己手机不绝于耳的响铃,一个赶一个,旁边所有人都在起哄,幸灾乐祸地看他受罚。



“小混蛋,原来是你害的我。”他眼眸灼灼。



孙颖莎看清他眼里的情绪,一头雾水地下意识道



“啊?”




【未完】


ps:看了一圈大家觉得下章可能是应该是迅速在一起&开车,但其实这个系列整体节奏比较慢,我努力往循序渐进且合理的方向推进剧情,可能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快节奏,还需要一些推拉。

甜文写手路边摊

【鑫多】大雪(下)


08 · 重庆森林


相比三年前夹缝生存的《声如夏花》,《乐映人生》完全可以称得上声势浩大,从提前一个月的微博预热活动和集结宣传中可见一斑。


《声》的滑铁卢还历历在目,如孟瑶所说,刘大制片确实被前车之鉴吓破了胆。节目正式开录前一星期,他专门压着林导、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和首发导师团队开了一次线上会,碰好赛制,协调好各方的诉求,主打一个稳中求进。


不知该说刘禹充分吸取了三年前的教训,还是该说他终于向内娱资本市场的洪流妥协,首发导师名单里流量名额占去两席,对半开,专业度成了考量标准里的第二因素,剩下不知该划进流量行列还是算作实力派演员的檀健次,以及从国内...


08 · 重庆森林



相比三年前夹缝生存的《声如夏花》,《乐映人生》完全可以称得上声势浩大,从提前一个月的微博预热活动和集结宣传中可见一斑。


《声》的滑铁卢还历历在目,如孟瑶所说,刘大制片确实被前车之鉴吓破了胆。节目正式开录前一星期,他专门压着林导、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和首发导师团队开了一次线上会,碰好赛制,协调好各方的诉求,主打一个稳中求进。


不知该说刘禹充分吸取了三年前的教训,还是该说他终于向内娱资本市场的洪流妥协,首发导师名单里流量名额占去两席,对半开,专业度成了考量标准里的第二因素,剩下不知该划进流量行列还是算作实力派演员的檀健次,以及从国内顶尖音乐剧《洪流》团队挖来的女主角文汀。


四支小队的导师有三位都算不上内行,播出后难免遭受非议。节目组先大力强调文汀的专业度和业内知名度,把专业这个标签打出去,再留了后手——每支小队除了带队导师,还有一支节目组准备的业内超水准智囊团,在排演过程中可以绑定求助,还有舞台导演指导改编。


檀健次是《乐映》敲定的第一个嘉宾,算半个元老,对这套赛制可不陌生——换汤不换药,放在三年前的《声》,这套还叫“一对一扶贫”。现在倒好,三年过去通货膨胀,直接一扶一大堆。


文汀工作还没结束,会议缺席,剩余两个流量当然不可能亲自参会,派出了团队的助理经纪人。一来二去,唯一到场的导师檀健次反而成了香饽饽,被刘禹疯狂征询意见:“参与的学员人数多,搞一个导师绑定能让嘉宾稍微轻松一点,也是在专业程度上把把关。健次觉得呢?”


节目策划发在微信群里,36页的PDF,条条框框简直不能更清楚。安琪口中的音乐总监赵泳鑫也被囊括在智囊团内,除此之外还任舞台指导,能者多劳。


檀健次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目光停留在赵泳鑫的名字上两秒钟,适时开了个玩笑:“当然好,各位小心,智囊团有我的人脉。”


制作团队几乎是《声》的原班,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气氛一下轻松起来。林导很会做综艺效果,顺着他的话笑:“所以才不能让你俩组队。应该做成那种针锋相对的关系,PD问起三年前完全不想理会,后采里透露这三年把微信都删了,到中后期再做缓和关系的效果,比一直卿卿我我的关系好看多了。我保证你热搜不用愁。”


檀健次拍案叫绝,林导说中一半,互删微信的剧本正中下怀:“还是您专业。”


刘禹拿他俩没办法:“那干脆别缓和了,反目成仇的剧本我看也不错。”



除了在导师身上下了功夫,首发学员名单里也不乏近期火热的流量花生。作为回报,第一季招资顺利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刘禹跟紧综艺潮流,开机第一天先租用台最大的录制厅搞了一次大型破冰轰趴,剪进第一期的生活加长篇。


线上会结束前刘禹问:“还有没有什么需求要补充的?”


檀健次有点犹豫:“开机那天早上我还有国话的试演,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荆棘之春》仰赖各方支持,二轮巡演终章圆满落地北京。专场巡演结束后,檀健次又马不停蹄地跟着原班在小剧场排新剧目,第一次试演正好撞上《乐映》开机。


檀健次最后说:“我尽量赶赶吧,如果下午才开机,那赶一赶应该来得及。”













说到底,檀健次还是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一定的误解。


三十二岁,又不是二十二岁的小年轻,等他压缩时间彩排、提前试演、乘红眼航班抵达无锡,四十八小时几乎没合眼的身体就先给他敲了一次警钟。

但轰趴通告已经为他延后开机几小时,掉整个节目组的链子,那百分之一万不是檀健次的作风。他刚到总台就匆匆忙忙赶妆,抓紧机会在化妆椅上浅眯四十分钟。


录制厅已经开机,节目投资给力,桌游、电动机、桌球台和KTV一应俱全,长桌上是宴会糕点和果汁。也不知道是为了节目效果还是齐聚E人,檀健次刚进门就被一声大喝的“杠!”吓得要醒了。


参与录制的学员基本上在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这两三年整个内娱更新换代太快。檀健次刚从腰部演员挤入头部行列,出道年岁也算得上前辈,一进录制厅就被后辈们迭起地喊“檀哥”、“檀老师”,喊得他先不好意思起来。麻将桌上坐着一起拍摄过《猎罪》的年轻演员,看他一进来就急忙招呼:“檀哥!你来打两轮?”


INFJ型人格在生人多的地方下意识犯内向,檀健次朝一桌子人笑笑:“你们玩你们玩,我先去吃点东西。”


麻将牌哗啦啦在桌上散落,伴着KTV的音乐声浸满整个房间。林导安排下,前三小时是真破冰,等气氛差不多热了才加上一些集体游戏,拍群像。一屋子PD到处跟拍,好几年没上综艺的檀健次可受不了此等阵仗,匆匆打过招呼就拿了杯果汁在角落坐下来。


这要是被刘禹看到,又该笑说他三年在艺能上丝毫没长进——《声》的完结派对上,他也是一人端着吃的躲到角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是铁打的超人也扛不住四十八小时几乎没合眼。檀健次窝在角落的沙发,第一次莫名地在节目录制期间松弛下紧绷的神经,延迟地感到了透支的昏沉和困倦——



“诶诶!——小心呀!”



屋漏偏逢连夜雨。

兜兜转转,如今这句话也能用在檀健次身上了。



不远处的人群骚动了下,一颗桌球从不远处的球台上脱离地心引力,在空中划出一道需要仰头才能看清的弧线,掠过重力的顶点后骤然下落,不偏不倚地一头栽进录制厅的地毯里。离檀健次的鞋尖只有十厘米。


黑球8。


惊心动魄地起航,又有惊无险地降落。跟随着这颗不听话的台球一起降落在他身边的当然还有摄像老师的镜头。


檀健次困意未消,抬头看镜头的神情非常之懵懂。桌球台旁被围在正中间的赵泳鑫痛心疾首:“你这都不是跳球大师了,你是飞球大师了。是得多恨啊飞那么远!你这徒弟我真教不了,真教不了啊!出去千万别说我教过你。”



PD安琪握着杆,笑得讪讪,隔着人群看到檀健次,简直像看到了救星,急忙借机转移话题:“诶——檀老师,您来啦!您玩桌球吗?”


开球开得太烂,没法打了。赵泳鑫撑着桌子,垂眼去整桌上打散的球,他笑了下,笑安琪颇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自媒体潜质,小声说:“你可真能点。”



安琪没听懂,愣愣地“啊?”了一声。

赵泳鑫还是没抬头,就是声音大了点,拉长尾音慢慢说:“我说,你可真是点了个专家起来。”



檀健次大脑延迟发出警报——站在桌球台旁边的是赵泳鑫。


他弯下腰,把距离他鞋尖十厘米的黑球8捡起来,在心里预估直接坐在这把球扔回去且不反弹到任何人的可能性,最终还是妥协般站起身,走近两步,把球放在桌子上。


“你们接着——”


“你玩儿吗?”


檀健次没说完的推辞被截断,赵泳鑫撑着桌子,把长杆递到他手边,补充说:“这些弟弟妹妹根本就不会打,我这水平都能开班了。”


檀健次双手插兜,摊开疲倦冲他笑:“我两天两夜没合眼,你就饶了我吧。”

等一切回到原点,带着负重的坦白反倒变得轻松,在这样的语境下,既像矛,又像盾。赵泳鑫停顿两秒,递给他球杆的手没收回,说:“打一局就放你回去睡觉。”




好吧。颇具看点的1v1。

PD安琪终于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放在她面前的正是生活花絮的最好素材——《声如夏花》王牌小队再度集结,桌球之王花落谁家?


赵泳鑫开球,规整的三角形被砰一下打得四散开花,五彩斑斓地滚过平整的桌面。他弯下腰,很认真地挥杆击球,击球的同时平直地问:“《荆棘之春》二轮巡演结束了?”


檀健次撑杆站在桌边,对着安琪的镜头讨公道:“看这个人,根本不是要跟我打球,是想借机拷打啊。”


赵泳鑫直起身,冲镜头笑:“顺带叙叙旧。”

他调整角度,从檀健次身边掠过,很熟悉的香水味。他俯下身,将手臂绷直,轻巧又有力地挥杆,红球应声落网:“三轮巡演什么时候开始?二轮巡演都没通知我,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檀健次把下巴抵在球杆上:“节目录制中后期吧——要看自己抢票,我可不给你留赠票啊。”


“累不累啊,”赵泳鑫摇头,“又录综艺又回北京排练。”

檀健次说:“也还好吧……以前也是这样。”


边打桌球边叙旧并不是个好主意,开局第三杆就打偏,黄球洞都没挨着,从边沿反弹。赵泳鑫站直身体,向檀健次做了个请的手势。


安琪变焦,镜头拉近到檀健次脸上。


这位选手显而易见地比上一位选手更加认真对待比赛,虽说技术上二者相当。他做人做事主打一个雷厉风行,半个字都没多说,上了赛场直接干掉四个,打至第五个球,也偏了,主动权又回到赵泳鑫。


赵泳鑫在球杆上抹巧克粉,歪头看看他:“我需不需要贿赂檀老师一下,在争取和檀老师组队上有点优势?”


檀健次笑了,想到那天线上会议赵泳鑫因公缺席,真的笑得开怀:“你肯定还没读过林导给咱俩写的剧本。”


赵泳鑫也笑,镜头里笑得眉眼弯弯,非常漂亮:“搞什么啊,我不是人脉吗?”


相比做个闪耀的球星,或许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记者对他更具吸引力,檀健次感觉到《猎罪》后推掉的所有采访都在今天得到报应:“剧播之后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感觉如何?”


“那当然非常感谢大家的喜欢。”


“以后怎么想呢?多拍一点剧?还是接着演话剧?”

“要听实话的话,舞台比摄像头更让我自在。”


“那最近呢,你开心吗?”




挥杆力道失控,绿球在桌上歪歪斜斜地画出斜线。檀健次趴下身,同样决策失误,第一杆就失去主动权。赵泳鑫目光落在桌上,没立刻接着打,又一次问:“最近怎么样啊,开心吗?”



比以往都开心吗。



为期一年的荆棘之旅落下帷幕,脱胎换骨的手术宣称结束,他加固后的心脏终于在关键的时刻发挥作用,即使这场机械又科学的愈合丝毫没有考虑到病患的心情。


檀健次想,我是对的。

从那天在国话里碰到赵泳鑫开始,这场未雨绸缪的临时加固就已经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我是对的。




檀健次站在桌边握着球杆,在镜头前,笑得无比自然:

“好不容易巡演完该放假了,又被刘大制片拉来加班,能开心吗?”


他用灵精的语气说完这句话,马上冲镜头道歉:“开玩笑啦——最近很开心,尤其是能和好朋友重聚,即使是工作也让人很轻松。”


赵泳鑫站在桌边,正盯着他。檀健次说完,今晚头回示弱。

“小鑫,下次我后采请你来提问好不好?我今天真的很累了。”


无论如何,一切该闭幕了。


赵泳鑫得到了回答,点点头,弯下腰。


“砰——砰!砰!砰!砰!”

五球连续进洞,他最后挥杆,力道轻了,黑球8慢吞吞地滚着,堪堪停在洞口。


他把球杆放在地上,取下手套拍檀健次的肩:“你赢啦。”

檀健次站在原地没动,赵泳鑫走到墙边。


安琪转过身把镜头对准他:“你干嘛?”


赵泳鑫岔开腿,靠墙伸直手臂:“规矩,输的人马步半分钟。”


具有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媒体特质的PD安琪摸不着头脑:“谁定的规矩?”


檀健次替他端起老师架子,帮腔说:“反正就是有这样的规矩。”











《乐映人生》次年上线,以国内首档音乐剧综艺的名头拿下上半年的爆款。破冰轰趴中,一场重逢的桌球赛成了当期看点,延迟炒高三年前的冠军CP热度,不过那一切已成后话。


那天录制持续到半夜一点,四十八小时没合眼的檀健次终究还是没有打完那场桌球就离开,一直坚持到打板关机。在总台准备好的酒店走廊里,他第一次迟缓地意识到,《乐映》于他似乎是个陷阱。


赵泳鑫掏出房卡,即将刷开他隔壁的那扇门。


藏在陷阱后的人仍为可知——刘禹?林导?还是赵泳鑫本人?


让两天没睡觉的人去当福尔摩斯,堪称21世纪五大酷刑。连轴转、彩排、试演、工作交接、红眼航班、将近六个小时节目录制,他的身体早就拉响警报。安全区一墙之隔,只待他刷开房门。



赵泳鑫没等他安全靠岸,先发制人:“那个,”

“我带了安神茶,你要是熬太久了精神亢奋睡不着可以冲一点。”



这里没有镜头,也没有林导的剧本。这里不是《声》,是三年后的《乐映》。

檀健次花了两秒对他笑:“我没事,你晚上喝点才好,我在化妆间听他们说,刘大制片亲自施压,昨晚你们加班到一两点。”


赵泳鑫叹了口气,颇无奈地说:“说明刘大制片这几年好的不学学坏的,成刘扒皮了。”


电梯声控灯熄灭,走廊又暗下一个度,檀健次的右手虚虚握在门把上,嘴唇在阴影里绷直成一条细线。


他的声音放低下去,语气像吸了水泡软的海绵:“小鑫。其实,我总感觉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你有任何想说的话就直接说吧,就现在。”





赵泳鑫说:“那可以当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吗?”


檀健次想,我应该是不那么容易被打败的。我似乎还没有被击败。

赵泳鑫隔着雾般的黑暗看着他,眼睛里闪动着细碎的微光。


赵泳鑫重复那句话:“假如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但也算是好朋友,对吗?”




当然。

三年前的《声如夏花》,他们是最默契的王牌小队,音乐品味一致到让其他搭档大跌眼镜。

檀健次百分百信任赵泳鑫每个编曲上的创新改动,几乎没有提出过反对意见。

他们在决赛舞台上二编《猴笼》,拿下决赛冠军,那不仅仅需要事业上的相互合作,更多的是一种灵魂的共振。





檀健次说:“是的。我知道,而且我一直是这么做的。”


他低下头,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房卡。

“还有吗?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进去了。”



“最后一件事。”

赵泳鑫停顿了一下,刷开房门,

“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我在隔壁养狗。”

檀力球穿着蓝白相间的针织小衣服,从敞开的酒店房门一角探出脑袋。




它似乎要花十几秒去认出阔别许久的另一个主人,紧接着欣喜若狂地冲上去扒拉着檀健次的裤子。这是他们共同抚养的孩子,像拥有永恒婴儿之心的幼崽,永远无法参透其中一个主人为什么离开,只能日复一日地期盼着他们的重逢。



赵泳鑫垂着头,看着地毯上的檀力球,平静地介绍道:

“它很乖,很聪明,有时候有点活泼,但是一点儿也不吵,不会影响到你休息的。”




檀健次站在原地,他感知到自己两年来构筑的立体防御系统似乎坏掉了。他四十八小时没有合眼,他又一次被击败了。体无完肤。黑球8的主导权一直在赵泳鑫手里,他让他赢他会畅快漂亮地大获全胜,他让他输他就立马一无所有一败涂地。可他对赵泳鑫没有任何防御的预案,只要他伸出手去刺探他伤口的深浅。




檀力球没有得到回应,着急又兴奋地跑着、跳着,不知所措地绕着檀健次转圈。如烟般的昨日瞬息间从他心头划过,带出累累的疤痕。这似乎是三年前没有人能预料到的。如拼图般简单拼接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时需撕毁一半肉身。




赵泳鑫就一直保持着那个俯首的动作,檀健次今晚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类似落寞的表情。




他说:“它好像,”


“挺喜欢你的。”





















09 · 空白格



第一期分队结束,檀健次的十人小队足足分进八个女生,最大的只有二十二岁,最小的十八。


原本沉闷的休息室里一下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女孩子们太过活力四射,七嘴八舌地在选曲问题上各抒己见。三十二岁大龄导师隔着三条代沟,铁锁连舟都过不去,他慢吞吞的性格也插不上话,只好缩在角落的沙发里默默地听。


女团爱豆小陈大大咧咧、风风火火,想起一出是一出:“咱们可以选《金陵十三钗》啊,咱们女生这么多,到时候都穿上旗袍跳舞,美死了。”


小江北京电影学院大三在读,带着点学院派的严谨气息:“但咱们也只有八个女生啊,连队形都不够排的。”


小杜是京春话剧社最年轻的千场女主角,对于舞台剧有着丰富的经验,说话慢慢的:“其实——如果想演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咱们组的男生愿不愿意反串啊?”


小陈一锤定音:“那有十个了!”

小江掰着手指:“还差两个呀。”

小杜推推眼镜:“这不还有檀老师吗?”


檀健次:?


还差一个,还差一个。


小陈开朗地说:“这不是还有一个智囊团的老师要过来帮咱们吗?让他客串一个戏份不多的小角色,总可以吧?”

小江托着下巴:“但是找谁啊,你们有——”


小江的话戛然而止,休息室的门已经被人敲开了。

房间里八个女生两个男生,加上檀健次、摄影大哥和PD,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门口的人身上。休息室里安静了一瞬。


“哈喽哈喽哈喽,你们队名起好了的话可以去拍宣传片了——”

赵泳鑫被盯得一愣,低头上下检查自己的装束,“怎么了?”


小陈在人群中和小江小杜交换了个眼神。檀健次缩进角落的沙发里捂住眼睛,心想你可自求多福吧。





女团出身的小陈就是再社交牛逼症,她也不敢当面跟赵泳鑫说想让他穿旗袍客串的。还是小江懂得循序渐进,第一期节目后采刚结束录制就和几个队员一起去找赵泳鑫,说小队想请他吃顿海底捞。


工作人员纷纷投来人脉人脉,失敬失敬的眼神,林导的剧本打了水漂了。赵泳鑫挑挑眉:“你们小队?”


小陈感觉有戏,赶紧加码:“我们导师是檀老师呀。赵老师您不是和檀老师之前有合作过的吗?”


赵泳鑫煞有其事地点头:“好朋友,是很好的朋友。那我们明天录制结束去吃吧。记得把你们檀老师带上哈。”


女孩子们齐刷刷地:“保证完成任务!”


檀健次作为小队的导师,之后五个月小队的精神领袖和表演指导,赵老师的好朋友,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迟迟听说这个打着他的名号的邀约。

晚上六点,小队的八个女生两个男生已经在围桌旁整整齐齐地坐下,在等待的十分钟里,由小杜牵头排练了两句很短的阿卡贝拉,就用筷子敲碗打节拍。赵泳鑫一推包厢门,被十人小合唱震得后退两步,这海底捞服务员看了都得甘拜下风。


赵泳鑫掏出手机,装作很严肃地点评:“十个人,十八重和声,全员会呼麦。缺点是四二拍和四四拍没有一个人分得清,节奏感超差。”


小队成员们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急匆匆地请他坐,檀健次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位置,在圆桌的内侧。赵泳鑫从大家的椅子后面绕过,没立刻坐下来,一只手扶着自己的椅背,另一只手按在檀健次的肩:“你们导师怎么都不说话,这不会是鸿门宴吧?”


是挺鸿门的——如果你自愿穿裙子跳舞,那另当别论。

檀健次掀起眼看他,说:“你得了吧,赶紧上桌。”



人已到齐,菜一样接着一样端上桌,小陈高呼这是她这个月最后一顿欺骗餐了——全部都是大鱼大肉加各种碳水,配上红油锅底,热量核弹。


学员们本来请赵泳鑫吃饭,当然是想把他骗来当导师,顺便客串客串,谁能想到老赵巧舌如簧——主要是讲起故事来话太多,又莫名其妙的极其生动,一顿饭一下变成了赵泳鑫单口相声专场。学员们变身娱记,从赵泳鑫和檀健次的旧交又延伸到三年前的《声》,很好奇地问:“赵老师和檀老师感觉都太靠谱了,没有那种合作的时候觉得很崩溃的事情吗?”


“有啊——”

那肯定有。


赵泳鑫拿着金属漏勺在火锅里涮牛肉,语气平和:“哪有那么多工作伙伴,你从第一天遇见就觉得行事风格完全契合的?相敬如宾的关系也有,但那也太生疏了。好的搭档都有冲突,也都得跨过几道坎儿。你们今天能开开心心坐在桌子边吃火锅,说不定明天开始排练就要吵架了,但是等这几个月过完,吵完好几通架,结束的时候又觉得对方已经变成了自己一辈子的好朋友。”


“至于特别崩溃的事——”

赵泳鑫顿了一下,转头去看檀健次,“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檀健次埋头吃饭,吃得很香:“啊?我就记得咱俩相敬如宾的事了。”


学员们窸窸窣窣地发出低笑,赵泳鑫拿他没办法,兜兜转转又把第三赛段《有没有人告诉你》的创排故事拿出来说。——那是《声》持续的几个月里,他们唯一一次冷战,也像一个奇特的转折点,那首歌结束后,他们的生命逐渐绞纽在一起,变成一根缠紧的双绞线。


“……你们都不敢想他当时给我发的什么。”赵泳鑫拿起手机,表演出看到这条消息时的神情,整个脸皱在一起,嘴角下撇,不高兴到极点,学檀健次的语气,“‘赵老师,第四赛段我想选这首歌,您看一下行不行?如果不行咱们再讨论,感谢。’”


“绝了。真的绝了。绝了都。”


赵泳鑫咬牙切齿地说:“我当时就在想,我可真把你当兄弟啊,你就把我当老师是吧。”

“他之后还说,是我们当时的PD帮忙发的,他当时在忙——把我气的啊。”


檀健次摇摇头,想起来忍不住笑,毫无攻击性地辩解:“夸张。”


小陈和小江隔着桌子,一个人学赵泳鑫恶狠狠地说“绝了都”,另一个学檀健次无奈又好笑地说“夸张”。




第一赛段的创排马上就要开始,离竞演开录还有三个星期,最后一顿欺骗餐吃完,第二天就该进排练室排练了。小队学员们没忘正事,比檀健次这个导师记得还清楚,一顿饭吃到最后图穷匕见,求赵泳鑫当他们的外援。


赵泳鑫没急着回答,侧身问檀健次:“行不行啊?我怕檀老师腻了不同意啊。”


檀健次就知道他要来这一出,放下筷子,故意超正式地说:“请问我们小队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到赵老师当我们的智囊团呢?我谨代表我们小队对赵老师的到来表示最诚挚的期盼和最热烈的欢迎。”


官腔一打把赵泳鑫打笑了,赶紧服软顺毛:“我的荣幸我的荣幸,毕竟吃人嘴短。”




吃人嘴短——

一顿饭从六点吃到十点,幸亏海底捞就在节目组租借的酒店旁边,过个马路就到了。学员们挨个感谢檀老师款待,三两成群地告辞。檀健次扫码准备买单,赵泳鑫站在桌前,边披衣服边说:“哎,我付过了。”


檀健次一怔:“这,怎么行?说好请你吃饭的。”


确实,说好的。


赵泳鑫说:“一不小心习惯了。你就当欠我一顿饭,下次必须你请客了啊。”


檀健次蹙着眉,从上桌到现在第一次感到局促:“我把钱转给你,说好请你吃饭的。”


“你拿什么转啊?”

赵泳鑫笑了一下,语气很轻松地问。


檀健次解锁手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互删微信的桥段被林导一语道破。


赵泳鑫外套已经穿好了,他扣上棒球帽,对檀健次说:“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你就转给PD小羊,让小羊转给我。”














有赵泳鑫在,檀健次和同组的两个男生幸免于难——小队最终的选曲并不是《金陵十三钗》,而是谍战歌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


小队的精神领袖虽说是檀健次,但赵泳鑫一来,一下子成了团队的主心骨,第一天上午就定好了选曲分好了角色,甚至还在下午排练开始之前先给大家做了一次思想动员——按照赛制,第一赛段需按排名相应淘汰人数,只有排名前二的小队能全员晋级。


节目体量问题,每支队伍要演出完整的剧目当然不可能,每个小队给四十分钟的量已经是极限,更别说演出效果不好最终还会被后期裁剪。《永》掐头去尾,只留下中间最华彩的一段,但故事性一下就被削弱,感情烘托撑不上去。节目组允许小队在原版的基础上做适当改编,檀健次和赵泳鑫加班讨论两天,怎么改都不满意,最后檀健次一拍脑门——他有人脉。



孟瑶接到檀健次来电时正在海南度假,电话里听说请她去打白工,无能狂怒了一番,一天之后还是出现在无锡的排练厅里,拍檀健次肩膀的力道都格外大,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檀健次笑得讪讪,急忙介绍:“这位是节目的音乐总监,也是咱们小队的外援导师,赵泳鑫。”

他转头跟赵泳鑫说:“孟老师你知道吧,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就是《猎罪》和《荆棘之春》的编剧。”


孟瑶听了他亲疏有别的引荐,先蹙眉。赵泳鑫伸手:“孟编您好,久仰。”


“赵老师,客气啦。”孟编剧笑眯眯的,笑里藏刀,眼神在赵泳鑫和檀健次之间游来移去。



有了孟瑶加盟,檀健次小队的配置逐渐变得无敌起来。赵泳鑫盯和声和舞台效果,檀健次盯表演,孟瑶盯台词和剧情改编,三剑合璧,三管齐下。没有舞蹈基础的演员跳开场舞的时候还略有些僵硬,赵泳鑫精益求精,提议道:“你们檀老师之前是学拉丁舞的,肢体控制能力非常好,咱们看看有跳得不太好的学员,专门开个小灶,每天早上提早来一个小时,让健次带你们练舞。”


完全陌生的东西,又练舞又练唱又背台词,第一赛段对好多学员无疑是一场折磨。好在檀健次小队氛围异常轻松,小陈坐在练舞室的地板上揉腿,大着胆子提议:“檀老师可以穿旗袍带我们跳吗,这样我会更有动力。”


“当然——”赵泳鑫被瞪了一眼,说的话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行。”

他假模假式地训小陈:“跳女步已经够为难你檀老师了,你想得可真够多的。”


孟瑶坐在边上用荧光笔在剧本上勾勾画画,冷哼一声:“也不知道谁想的多。”



如赵泳鑫所愿,檀健次专属舞蹈小课堂第二天还是早上八点准时开班了。舞蹈是开场的主要表演形式,相比之后的几个篇章要更复杂一些,但檀健次毕竟还是专业练舞出身,一个晚上就把一整段学了下来。他带着几个女孩把动作一步步拆分,从走路教起——到时姑娘们都要穿上旗袍,顶胯要比平常幅度更大,要求要步步生莲。


赵泳鑫站在舞蹈室后面的椅子上,对着镜子全程录像,欲盖弥彰地说:“我都录下来,等会谁跳不好出来罚跳啊。”



小队成员最大的二十二岁,平均比檀健次和赵泳鑫小上一轮。虽然还是叫哥,但排练期间莫名排出了一种带孩子的错觉。檀健次有了孟瑶和赵泳鑫帮忙,心思分出去一点给后勤保障,每天晚上想方设法点外卖给孩子们加餐。赵泳鑫就更外强中干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嘴硬心软、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创排到第一周周末曾想偷偷带着学员们出去看电影,被孟大编剧抓了个现行。檀健次作为小队的精神领袖,不好罚累得够呛的小孩,也不好让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遂罚赵泳鑫抄二十遍“我错了,我不该带大家看电影”,以儆效尤。


赵泳鑫外出劳逸结合的计划被打消,但他还有备选的Plan B。中午午休结束,挤开排练室房门的不是赵泳鑫的鞋尖,而是檀力球的小脑袋。


累得躺在地板上休息的小江第一个看到檀力球,猝不及防和小狗来了个对视,又惊又喜地叫出声:“哇!好可爱!!”


这一声好似穿云箭,檀力球身边立马千军万马来相见,连“铁石心肠”的孟瑶都被穿着绿色针织衫的檀力球融化了,推推檀健次:“哎,他还带小狗来无锡啊?”


檀健次剧本看不下去了,支支吾吾回道:“嗯。”


bass和檀力球是赵泳鑫的儿子,是他的命根子。上周吃完那顿饭,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还是把微信加了回来——哪里有PD小羊啊,三年前的《声》已经离他们很远很远了。聊天框停在赵泳鑫接受转账。赵泳鑫的头像还是白底黑字的他的logo,朋友圈设了半年可见,除了每次巡演之后会发一个总结合照,几乎从不更新。朋友圈背景图是bass和檀力球的合影。


刚吃完饭的小陈迟迟加入撸狗大队,跪在地上揉檀力球的毛,仰头问赵泳鑫:“好可爱呀,它叫什么名字呀?”


赵泳鑫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回答:“这家伙弹跳力贼惊人,叫檀力球。”


学员们笑成一团,小杜把檀力球抱起来:“弹力球,弹力球你好呀~”


太多生人,檀力球再活泼的性格也给整社恐了,刚被放下来就逃也似的哒哒哒跑到檀健次身边,跳上台阶把一双爪子搭在檀健次膝盖上,一副等撸等亲的乖巧相。


小陈跪在地上非常嫉妒:“哇,为什么檀哥在小狗面前都这么受欢迎!”

小江拍拍她的头:“那肯定是弹力球本来就认识檀老师呀——赵老师和檀老师是朋友,以前认识弹力球也说不定啊。”

小杜推推眼镜:“赵老师和檀老师真熟。”


赵泳鑫站直身体,越过吵吵闹闹的女孩子们看向排练厅里面。檀健次把剧本放在地上,握住檀力球的小爪子,在学小杜的语气,轻声说:“檀力球,檀力球你好呀~”




离正式竞演还有五天,赵泳鑫却突然有事要离开无锡。他多年的好兄弟个人专场首站一周后落地济南,请他去当助演嘉宾。他得先回北京跟着排练两首歌,五天之后飞济南演出,正好错过了第一赛段的竞演。


赵泳鑫把檀力球托付给檀健次,被整队的学员送到总台大门口。赵泳鑫被他们这依依惜别的氛围给惊到了,赶紧缓和一下气氛:“干什么干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倒是你们啊,好好演,我已经让同事给我留母带了,到时候看谁表现最好,奖励撸狗十分钟。——等我回来一个都不许少啊。”


檀健次抱着檀力球,站在队伍最中间。赵泳鑫压低声音,半开玩笑问他:“行不行啊?靠你了。”

檀健次不服输:“舞台剧不知道谁更有经验呢。”


好吧。

赵泳鑫把小箱子塞进后备箱,钻进后座朝他们摆手:

“好好加油!照顾好我儿子——!”



轿车飞驰消失,孟瑶和檀健次并肩站在大门口,一起直视前方,目送他离开。

孟瑶从檀健次手里接过檀力球,轻轻掂了掂,感叹说:


“原来是他啊。”


檀健次问:“什么?”

除了当年格外亲近的朋友,几乎没人知道这对秘密伴侣恋情的始末。就连算作媒人的刘禹制片和林导都一无所知。他也从未向孟瑶提及过。


孟瑶笑了一下,摇摇头。


“我说,”

让你滚石登山,甘做西西弗斯之人,


“原来是他。”她重复。












天道酬勤。五天后的竞演虽然说不上尽善尽美,但小队所有人都竭尽全力,将电波中的“夜莺”演得既灵动又悲壮,最后败给文汀组拿了当期第二,惜败——两队只差四票。


孟瑶不仅被檀健次喊来打白工,现在还自愿掏钱请小队吃庆功饭。小陈这个月第三次吃欺骗餐,报复性把一桌子菜全部拍了视频发到微信群里@赵泳鑫——赵泳鑫这周突击体型管理,即将起飞济南,恨得牙痒痒,单方面取消了下周小陈撸狗的权利。


小江趁热打铁,在庆功宴上求檀健次和孟瑶:“还有两天就是赵老师在济南的助演了诶,能不能那天晚上休息一天,大家一起看赵老师表演?”


——第二赛段的选曲还没定,赵泳鑫这个主心骨走了,檀健次和孟瑶得先确定好一个范围,再发过去让他选。前期要改剧本,学员们的工作量很轻,当然是有时间的。


檀健次不置可否:“让你们集体飞济南,还得看林导答不答应呢。”


小杜举起手机,点开线上购票页面:“直播啊!”




两天后檀健次小队的排练室里,八女两男坐成半圆的两排,正中间放着一个从檀健次那里搜刮来的pad。赵泳鑫选的两首歌其中一首是《刚好日落》,另外一首是和朋友的合作。一登台就把场子热了,太燥太炸——他有大半年没巡演,一出关就拿出狠货了。檀健次现场体验了一回少女粉丝的热情,被姑娘们大声尖叫震得耳朵快聋。中场聊天,赵泳鑫感谢朋友的邀请,顺带宣传正在录制中的《乐映》。




等他下了台,一通视频电话先打过来,檀健次接了,递给小队学员们,任他们叽叽喳喳地夸赵泳鑫赞爆帅爆稳爆。


“那当然。”

老赵脸上还带着汗——场馆太热,不过这股臭屁的劲儿就是没改。他专门画的舞台妆,发尖专门洒了点亮闪闪的金粉,他上舞台一跳,落进脸颊、栖上睫毛,整个人看着格外耀眼。


小陈和小江抢着向赵老师汇报竞演结果,详细到每位导师都夸了什么。别的姑娘们语无伦次地夸他的表演:“太好听啦!好喜欢《刚好日落》,真的好甜。”


赵泳鑫笑起来,笑着蹙眉:“那当然,三年前写的。”

他话锋一转:“诶,我就说,我是来找你们檀哥的,他怎么一接电话就跑了?”


手机传来传去,传回到檀健次手里。


赵泳鑫急着补妆,结尾时还要返场。他刚唱跳一轮,声音还喘着,音调尤其低,问他说:“你不会没看吧?”


檀健次冤得要命:“这张直播票就是我买的。”


赵泳鑫笑起来:“你们十二个人就买一张票,龙飞知道要哭了。”

檀健次想想也是,也跟着笑起来。


赵泳鑫到化妆室了,但他没着急进去,摸摸眉峰,他说:“你走远点,我有话跟你说。”


檀健次站在原地没动,他是他的小队的精神领袖,他的十个小队队员这时候变成他的围墙:“小鑫,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用小刀子刺我?”


《声》分配给他们的STUDIO,离新开的商场只有五步路。他们买完辛普森的杯子,走出商场的时候,正赶上雪晴后的日落,原本是鲜红的,映在雪地里,变成粉色。


电话那头的赵泳鑫两秒之后才迟迟地笑起来:“咱们不是好朋友吗,我干嘛拿小刀子刺你啊。”


檀健次点点头,说:“也对。”

他把镜头往下移,拍进扒拉着他裤管的檀力球——檀力球听到久违的老爸的声音,兴奋地在地板上蹦蹦跳跳。

“你看,你儿子我照顾得可好了,你看,活蹦乱跳的。你快回来吧,别人照顾得再好都不如你在他身边啊。”


赵泳鑫刚下台,被场馆热得缺氧,跳得虚脱。他被框进镜头的表情有一瞬间卡顿住,被檀健次的小刀正好刺中。


他说:“等我——等我回无锡。我有话要对你说。”










10 · 两票制


檀健次没等到赵泳鑫回无锡,先等来开放后第一波疫情反扑。


小队里第一个开始咳嗽的是小陈,后来和她住在一个套房的小江和小杜也接连中招,两天后烧到39度。附近的医院人满为患,去医院挂号是天方夜谭,还是得靠工作人员家里寄来的退烧药支撑。檀健次听说其他小队也好几个队员开始发烧咳嗽,PD和摄影也有。第二天中午,林导发出紧急通知:拍摄推迟,排练暂停。


赵泳鑫没有从济南直接回无锡,先飞了北京,回公司交接了点工作,正好错过回无锡的最佳时机。檀健次给他发微信:小陈她们都病了,现在排练也已经暂停了。整个节目组估计都躲不过,你先在北京躲一阵子,等能重新开工了你再回来。


赵泳鑫语音问:“你呢?你有没有不舒服?”


檀健次打字回他:我好着呢。




说嘴打嘴。檀健次给赵泳鑫发完“我好着呢”这四个字,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热。


他出差一趟什么都没有,打电话让前台送了体温计和药上来——退烧药早就用完了,前台翻箱倒柜只找出两袋止咳药和一点感冒药给他。他用酒精给体温计消过毒,一测,三十八度五,之后又拆了前几天节目组发的抗原自测棒,果然是两道杠。


我发烧了。

他迟缓地意识到。


高烧的酸软伴着这个想法,延迟作用在他的四肢,忽冷忽热地在他的躯体里撕扯打架,打得他舌苔发苦,双眼发昏。他从柜子里又拿了一床被子出来,把暖气调到最高,还是在被子里软绵绵地发抖。檀力球从小窝跑到床边,舔他垂下的手指,檀健次嗓子太疼了,很轻地边摸边哄它:“你乖一点。”


他闭上眼之前昏昏沉沉地想,还好赵泳鑫不在无锡。




凌晨四点,檀健次醒了。


他的箱子被踹了一脚,轻轻弹到酒店的电视柜,发出嘭的一声。檀力球在安静的夜里叫了两声,一点儿不凶,带着撒娇那种。檀健次头昏脑胀,觉得这一觉半点没让他痊愈,反而烧得更重。脚步声近了,走到床边,很熟悉的香水味钻进檀健次的鼻尖。


“你的箱子一点儿药都没带,万一病了是不打算回来了是吗?”


好凶。


刚才踢箱子那一脚也不轻,要凭空多一道伤痕。


赵泳鑫蹲下来了——他感觉到。他的呼吸似乎离他更近了。声音。还有热度。

檀健次喉口发干,发声有如枯井:“你、怎么、进来的?”


赵泳鑫做完声带手术都没灾后到这种程度,一下子顾不上训他,着急忙慌地先去倒水,期间差点被亦步亦趋的檀力球绊倒。他把檀健次扶起来,把温水喂下去,看他浅浅舒解了眉峰,才回答:“我怕你死在里面,找林导作证,前台给了我一张备用房卡,才进来的。”


他从北京带了一箱子药,退烧的、止疼的、润喉的。


檀健次眼皮发沉,似乎肿了,很用力也只能撑开一条缝,赵泳鑫在他面前变成重影。他脖子没力气,喝完水歪在床头,才觉得头疼稍微减轻了一点。


“不是不让你回来吗?”


脚步声远去了。之后是玻璃杯被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檀健次病中异能,眼睛睁不开,耳朵却神奇地比平时都要灵敏。赵泳鑫站在桌前,静了好久,才说:“你没给我发语音,所以我担心——”


他停顿了一下,自嘲似的笑:“但担心得没错。”

“你又这样。”

他说。


“又”字被咬得很轻,一笔带过。其实他说的每个字都很轻,轻飘飘的,像是风中的纸屑,水上的羽毛。檀健次知道赵泳鑫无心之失,可是他又掏出他的小刀了,他藏在被子里的左手轻微紧握了一下,几乎成为应激反应。左手手臂的内侧,有一道又细又长的疤。


风中传来碎屑般的声音,带着轻轻的颤抖——从国话的那个拥抱开始,一个半月过去了;从赵泳鑫对他说“我们还是好朋友”那天算起,第二十七天。


第一次——

檀健次想。

第一次。


赵泳鑫嗓音发颤,站在桌边:“两年了。”



檀健次张开嘴,一万句话从他嘴边划过了。他脑子乱糟糟的,被三个字就激起的千万言语填满了。可我真的好好的啊,我真的没有骗你,发消息的时候我真的好好的,不是为了让你不担心。我最近很好,很开心,那你呢,你开心吗,你开心吗。明明是你说的,是你说当作没有在一起我们还算朋友的,为什么反悔呢。小鑫,我好累,头好痛,下次再聊好不好。小鑫,两年过去了,一切难道还不该愈合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吗?整整两年。




导演最佳机位架设在墙角,画面左边是站在桌边的赵泳鑫,右边是靠床头半坐着的檀健次,他们之间相隔五米,像是隔着一道长河。背景音乐是不需要的,那是一个沉默的长镜头,最开始甚至没有一个人在镜头里活动,一切都凝固掉。灯光只有酒店墙壁边沿的六盏黄色小灯,没有打光板,非常暗,拍摄效果异常模糊。演员的侧脸被隐匿在阴影里,完全看不清。


暗沉的、浓稠的、阻塞呼吸的光线里,编剧安排檀健次就此静默。接下来是另外一位男主角独白的时刻。


赵泳鑫像是喃喃自语:“两年了。好像只剩下我会在乎为什么了。我最开始时不时地就会想,到底是谁做错了,到底是哪一次做错了,那时我在哪个城市,你又在什么地方,我们说了什么话,是打电话还是发微信说的,谁骗了谁,谁隐藏了什么,另一个人的反应是如何的。好多细节在我脑子里乱晃、乱七八糟的,到后来,没有一件事我能完整地想起前因后果。”


“到底为什么呢?”

画面里,赵泳鑫的背绷直成一条线,他停顿了一下,轻声问。





檀健次在电台节目里撒谎了。那年三月份,厦门倒春寒,水也冰,风也凉。他穿着很单薄的短袖衬衫、牛仔裤,咬紧牙关才在海风中把戏演完。钻进剧组的保姆车,他终于稍微缓过来一点,转场时他在车上给赵泳鑫打电话,结尾对他说,我想你了。


临时助理坐在副驾驶,等他挂断电话后开着玩笑调侃:“檀老师,您和爱人感情真好。”


他笑了一下,接了一句:“是吗?”


他在厦门工作,赵泳鑫独自一人回了云南老家。电话里,他们每天都要互道我想你,把那当成最后的浮木。起初还会不好意思,后来变成机械的肌肉记忆。那是他们之间那根线崩得最紧最细的一段日子,檀健次被扔进厦门的海水里,即将溺水身亡,五台摄影机拍摄他挣扎、窒息、绝望的样子,他在水光里想,我的细线要断了。


断在厦门回暖的春天。

赵泳鑫从云南飞厦门探班,那成了他们两年来最后一次见面。





“到底是谁错了呢?”

赵泳鑫自言自语道。


西西弗斯被困在通天象牙塔,日复一日地老去;荆棘丛生的春天落下帷幕,他周而复始死在雪地。檀健次想,我的治疗终于有了成效,比赵泳鑫更早地参透了故事的真相。真相是,他们谁都没有错。谁都没有错。但生活是残酷的,难道你们做的是对的就一定要给予奖励吗?难道你们一直相爱就一定要成为眷侣吗?难道你们彼此契合就一定没有磨难吗?难道生活不就是随心所欲,任性地奖励虚伪的人,残忍地惩罚努力的人,把爱消磨成油盐酱醋,消磨成争吵和沉默,消磨成绷紧的细线和磨碎的棱角,把两块拼图撕裂成无法拼接的样子,再告诉他们,其实你们根本不适合。


三年前的《声如夏花》,他们的土壤、收容所、玻璃屋,已经离他们很远很远了。


檀健次半坐在床头,高烧让他头疼得浑身血液逆流,这完全不是谈心的最佳时刻。但是他还是问:“小鑫,这就是你回无锡要对我说的话吗?”


赵泳鑫回答:“你别哭啊。”


他摇摇头,重复:“这就是你想问我的吗?我会……”


赵泳鑫的手掌准确地拂上他的脸侧,截断他要说的话。他手心的温度和他的脸颊相比,冰凉潮湿得像是厦门的海风。


他摸着他的脸颊,语气央求般:“别说了。别说了。健次,睡吧,快好起来吧。”








节目组病号越来越多,每天早上群里统计,到檀健次病的第三天,已经有一大半的工作人员接连病倒。不仅《乐映》叫停,总台正在录制的节目基本都叫停,等着这段风波过去。好在每天还有工作人员轮班送饭送菜,情况慢慢好转。


檀健次先前打了三针疫苗,第四天已经有康复的迹象,体温降到三十七度,低烧,已经可以正常做饭喂狗,除了嗓子哑得听不出原声。他这边能下床了,赵泳鑫反倒咳嗽起来,灌了两包止咳药下去,收效甚微。


赵泳鑫头三天睡在檀健次房间的沙发上,怕他晚上烧起来要喝水吃药找不到人。这回自己也开始有了征兆,如临大敌,收拾了东西准备搬回隔壁去,免得两个病号闷在一个房间里,谁也顾不上谁。


檀健次把他整好的箱子往电视柜上一踢,砰一声,报了自己箱子一脚之仇,说:“你就在这住,我睡沙发你睡床,不然等你真的烧起来我还要去找前台要你那屋的备用房卡——这次找谁作证啊,林导现在还烧得不省人事呢。”


赵泳鑫嗓子疼,吸气就止不住咳嗽,闷闷地说:“不用。我都有经验了。退烧药也有,每天也有人送饭,捱过头两天就好了。就是檀力球你可得再照顾两天。”


檀健次拎着檀力球的狗粮袋子,挡在门口:“你是真想让我越欠越多是吧。”



赵泳鑫弯下身子,把他被踹了一脚的箱子扶正,他感觉自己确实病了,弯腰的时候膝盖发软。他把箱子的拉杆拉起来,垂着眼睛:“没让你欠。我也没想和你算这些。”


檀健次说:“我算了。我在算。”

那个高烧的夜之后,赵泳鑫一直态度消极,闭口不谈。

檀健次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电视柜上,语气沉沉:“不是你说的,我们是朋友的吗?我对朋友就是要这样互不相欠的。”


第四天,檀健次退烧了。掺杂着酸涩和阵痛的热浪终于在他身体里退潮。他站在客厅和玄关交汇处,感觉到自己背在身后的左手在轻微发抖。赵泳鑫向前看,直视他的眼睛:“是一定要现在说清楚吗?”


檀健次没有了围墙,笑了一下:“不是你说的吗,回无锡有话对我说。”


他告诉他答案:“我后悔了。”


赵泳鑫站在原地,轮到他了,其实他第一天回到无锡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感觉了,冷热交替的紧缩感从胃部升腾,抵达喉口。他自暴自弃般颓然地说:“我错了。”


“不,不是的。”檀健次蹙着眉,他摇着头。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我是说,两年后,或者说两年以来,一直抱有幻想,是我错了。”赵泳鑫说。


没有愈合的伤口是这样的,或许被欲盖弥彰的纱布包裹着,层层撕下伪装后,血和脓就会一起流出来,止也止不住。


“今年三月份开始,我就没有写歌,也没有巡演了。刘老师找到我,我知道他想在这个寒冬里拉我一把。他说《乐映》有你,希望我能来参加。他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想你也不会对他说的吧,他是我们共同的伯乐,我们的老师,但很多事情是不能对老师说的。”


“后来——我就来了。”


赵泳鑫低垂着眼睛,他说话时似乎气息很微弱,像是整个人悬在空中。他的力气要耗尽了。可所有的话就像涓涓的水流,不停息地,携带着他的生命里从他身体里流出。


“我对你说,做朋友也不错,即使没有从前那些事我们也是好朋友的对吗。可能是以退为进吧,也可能是给自己找个借口,其实也不想让你太难受,否则咱们该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再相处呢。两年后再问为什么,再旧事重提,把已经记不清的东西再想起来,很傻吧,你不会这么做的。所以把过往都忘掉,把相爱的痕迹抹去,重新从朋友做起,听上去很美好。我努力过了。”


他说:“可是还是做不到。”


赵泳鑫的水流流尽了,腿软向后跌坐进沙发里:“我是个很差的演员,对不起。”


檀健次左手发抖,快步走到沙发边,他俯下身子摸赵泳鑫的额头,嗓音颤抖:“小鑫。你发烧了。很难受吗?我去给你拿药,你先躺一下——”


赵泳鑫攥住他的左手,掌心附上内侧细长的疤,早已淡得看不清颜色,握在手心只有轻微的凸起。

“所以完全没有希望了对吗?我们在一起。”


太糟糕了。

太痛了。这一切。


但是檀健次退烧后的大脑提醒着他,赵泳鑫用什么去疗愈呢?厦门之后,他删掉了赵泳鑫的微信、搬出了他们的家、抛下他们的孩子、写下了西西弗斯、参演荆棘之春,在雪地里死而复生,生而复死,从一个大雪的寒冬,挣扎着,终于走到了一个开遍野花的春天。可赵泳鑫用什么去疗愈呢?


檀健次颠三倒四地说:“你发烧了,你病了,你需要吃药,小鑫。”


赵泳鑫回答他:“你别哭啊。你别哭。”

他呼吸滚烫,把檀健次攥得死紧:“完全没有希望了对吗?如果没有希望,我也后悔了,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我演技太差,每次表演都是强撑。”

“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这或许是个陷阱。

也或许是个警钟。


檀健次花了两年时间,构筑起一道围墙。围墙不是为了防御敌人,是为了约束自己。约束自己不对别人伸出手臂。


赵泳鑫走到这面墙前,用他的魔杖只轻轻点了几块砖头,墙面顷刻间分崩离析。


他的手被赵泳鑫拉着,坐下去,坐在酒店铺着地毯的地板上,抽干力气般说:


“小鑫,你不明白吧,即使我们重新开始,结局或许也是不会变的。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短暂地交汇过,还是要回到自己的生活。最开始明明知道很艰难,是错的,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痛苦地去融合呢。”


赵泳鑫松开他,回答说:“我懂了。”


他发烧的温度或许很高,三十八度以上,从沙发上站起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檀健次坐在地毯上,没有动作,看着他从从地上拉起自己的箱子。檀力球永葆其婴儿之心,仍然活泼地在两个主人之间跑来跳去。


檀健次浑身发软,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两年前,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手术中的红灯熄灭,他几乎腿麻到站不起来,被路过的护士扶了一下才扑到床头。赵泳鑫躺在床上,麻药劲还没消,他看着床上嘴唇发白的赵泳鑫,对他说——我爱你。


错了。原来他说谎了。也或许本来记忆就是错的。人在脆弱的时候才会说爱,明明是他先说我爱你——被推进手术室的是赵泳鑫,脆弱的是他自己。


赵泳鑫拉着箱子,蹒跚走至玄关。


檀健次在他身后说:“但是。”


成年人的世界是两票制,一张理性票,一张感性票。理性票刚刚投完。


“小鑫。”


檀健次眼睛肿了,看什么都是重影。他的上一个十年消磨在舞台上,演绎过形形色色的人生。他知道,爱情是会让人犯错的,他在舞台上犯过成千上万次错。


可在他自己的剧本里,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想去错一次。


该投感性票了。


他说,


“但我爱你。”



















11 · 人世间(尾声)



由檀健次主笔的实验型话剧《摩天大楼》一年后登上试演舞台,以其绮丽的舞台设计和奇幻的想象被媒体称为开年魔幻题材之最,首轮试演反响不俗。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观众更多的是众说纷纭,各抒己见,喜欢的人非常喜欢,觉得结局是神来之笔,不过也有人反馈有点看不懂,不明白在表达什么。


檀健次拉着赵泳鑫去看首演,看到自己的作品被搬上舞台,心情非常奇特,既紧张又激动,比自己在台上演出还要心潮澎湃。看完以后,他俩大着胆子装成剧院工作人员,随机采访了两三个路人,问他们观剧感受。


出了剧院,檀健次给孟瑶打电话,还未开口就被孟大编剧参透了来意:“怎么样,自己看自己的剧本被演绎出来,很新奇吧?”


檀健次被赵泳鑫牵着,在国话的院子里慢慢地走:“还得感谢你啊,孟老师。我这算不算你的关门大弟子?”


孟瑶不跟他胡闹,很正经地说:“感谢你自己吧,也要感谢给你灵感的人。是你后来自己把结尾改活了。”


最后一版的剧本里,最高层的A一直活在B记忆的房间,每天机械地完成着他记忆里的故事,像个游戏里的NPC。虽然那是A和B最幸福的时刻,但不知从哪一天起,A突然意识到,眼前所见的B虽然有一副快乐的空壳,可并不是自己所爱的,直到真正的B推开房门,落雪天,他们又一次相遇。





回到当年。《乐映》返工后,整个节目组大病初愈,远在北京的刘禹专门打电话过来嘱咐林导,每天十一点准时下班,不管还缺多少,都不能熬夜排练。林导谨遵圣职,为了弥补过停工的时间,找大家多拍了两期生活篇,《乐映》终于准时上线。


年轻当然是本钱,相较檀健次赵泳鑫和孟瑶大病初愈还要食补几天,康复后的小队成员似乎更加精神百倍活力四射了。《乐映》第一期上线视频平台时,小队还是发扬优良传统,搜刮了檀健次的pad围坐在一起看节目。看到檀健次和赵泳鑫在破冰轰趴上桌球1v1的片段,小队成员纷纷屏住呼吸。


赵泳鑫对檀健次毫不掩饰地关心:“你最近怎么样?开心吗?”

檀健次对赵泳鑫旁若无人地服软:“我今天真的很累啊,小鑫。”


十个凑在一起的脑袋爆发出“哇!!!!!”的声音。


当事人正拿着明天要改的剧本,拉着孟大电灯泡在排练室的角落里删删改改,听到这一声吓了一跳:“怎么了?”


小陈眼疾手快,捂住屏幕,千场女王小杜演技超群,面不改色心不跳:“没事没事。刚才那个麻将大四喜,这都能给他摸到,太牛啦!”


粉丝是要离正主的生活远一点的,在檀健次和赵泳鑫第二赛段忙得根本没时间网上冲浪的时候,这对《声》的冠军cp超话已经涨了几万人。紧跟时代潮流、日常从网络土壤里汲取养分的8G达人孟瑶觉得当代网友简直火眼金睛,最近看赵泳鑫檀健次的眼神都怪了起来,时不时冒出一句檀健次听不懂的试探:“石头推得怎么样了?到底到没到山顶啊?”


他听不懂孟瑶的话,但是要给孟瑶加班。他的剧本第四稿改出来了——把整个结尾推翻重写,不听话地熬了几个大夜,终于结稿,把新的PDF发到孟瑶的邮箱。


孟大编剧看完想立刻到CP超话舞大旗,旁敲侧击地问:“你也不至于把完完全全的BE结局改成完完全全的HE结局吧,怎么心态转变这么大?”


檀健次知识面窄了:“什么是HE和BE?”


孟瑶:“……不是很重要,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把整个结局都换了。”


午休结束,赵泳鑫信守承诺,下午带着檀力球来排练室。女孩子们早就守在门口,等小狗来了挨个撸过。檀力球个头娇小,非常灵活地躲过怪阿姨们的攻击,一溜烟窜进檀健次怀里,被檀健次抱起来晃来晃去。赵泳鑫把给大家带的奶茶放在角落,往这边走过来,语气很轻松:“聊什么呢?”


他在他身边站定了,檀力球被檀健次抱在怀里,伸长脖子蹭赵泳鑫的手背,好像带着小孩的一对夫妻。


孟瑶绝顶聪明,剔透心思,瞒得过谁也瞒不过她。檀健次脸颊淡红色,回答说:“反正,就是现在这样子。”




第二赛段小队超常发挥,一举夺下第一。第三赛段开始,淘汰制取消,排名只影响下一赛段的出场顺序和总决赛的积分。檀健次小队作为四支队伍里唯一一个成员都没有淘汰的队伍,在总台扬眉吐气,趁着第三赛段创排没开始,又集体大吃欺骗餐。


第二赛段刚结束,小陈的女团三周年演唱会,她请假回北京表演。走的时候她捏着肚子上的肉,发誓这次回来再也不受诱惑,一定要好好节食好好健身。


檀健次老父亲般回答:“别节食了,胖嘟嘟得也挺可爱。”

赵泳鑫另一个老父亲般回答:“瘦了容易生病,你看你现在胖了是不是抵抗力也变强了?”

被狠狠扎了两刀的小陈咬牙切齿,但还是要陪笑,从包里掏出一支签名笔和两张照片——她是带着任务回去的:“节目播出之后我团里的两个好姐妹特别喜欢檀哥赵哥,我这次回去,必须给她俩带个签名。”


檀健次把照片接过来,一张是《声》总决赛的拥抱,另一张是他们俩一起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相视而笑。


檀健次问:“……你这照片哪儿来的?”


“我在……”小陈眼睛一转,急忙刹车,讪笑一下,“哎呀,本人非常欣赏两位老师,专门去节目里截图的,希望两位老师不要嫌弃画质模糊,帮我签个名吧!”


小队的精神领袖不愧是檀健次,打官腔打得是一脉相承。檀健次笑了下,大发慈悲地签了自己的名字,还在留白处写“事事顺心”。赵泳鑫签完字拍小陈的肩:“这照片我都没有,你等会记得发我一份,要原图啊。”




《乐映》横跨新春,一直拍摄到来年三月份,完满收官,在内地综坛刮起一阵音乐剧的旋风。谈起专业度,冠军文汀组当之无愧,不过檀健次小队最终获得“最受观众喜爱奖”,多亏队里有几个活宝。收官那天开心果小陈哭得比谁都伤心,带动全队八个女生哭成泪人,到后来两个男生也忍不住了,抱着赵泳鑫和檀健次不松手。


刘禹还给赵泳鑫和檀健次量身定做了一个“最默契搭档奖”,颁奖仪式上他说,早在三年前就想颁给他俩了,一直拖延到今天,总算又把他俩凑齐。


大媒人刘禹站在台上——说媒还说了两次;他俩一人一支立麦,黑白西装,灯光一照好像结婚典礼。还没说获奖感言檀健次就耳热了。小陈哭成个核桃眼,还有精力在台下起哄。赵泳鑫扶住麦,朝台下笑了笑:“我先说吧。”


他说:“早在《声如夏花》的时候我就说过,那个节目对我来说,像是收容所——收容我漂泊不定的生活,也给我的事业吃了一颗定心丸。那对我来说是一个转折点,三年后的《乐映人生》也是一样。感谢伯乐,感谢’最佳默契’,感谢檀健次。”


不愧是之前考过主持人证的,临场发挥能力超群。八盏聚光灯齐聚典礼现场,檀健次借用《荆棘之春》最后一个篇章的台词:“荆棘之后,又是新春,寒冬长夜已经过去,日出了。感谢赵泳鑫。”





一个迟到的热搜榜一终于在收官播出当天还给三年前的冠军小队,CP超话涨粉速度惊人。不过这场青云直上的八卦旋风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位当事人。原因是《乐映》刚录完收官,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回了北京,花了搬新家一般的功夫将檀健次的行李搬回他们曾经的家,休整了两天,把檀力球和bass托付给在京的朋友,启程云南。


他们在北京的家,从装修到陈设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赵泳鑫一边整理檀健次的东西一边半开玩笑:“你说说你,呕心沥血地把家完全装修成你想要的样子,自己反而搬出去了。”


檀健次怼他说:“当初我让你一起策划来着,是谁不动脑子?”


赵泳鑫擦桌子的动作没停,嘴上很认真地回答:“对,我当时因为工作焦头烂额呢。我的新歌发不出去,巡演又各种推迟,舞团合同又出了问题。我不敢告诉你,又实在没心思想其他的,所以……”


他这么坦白,反而听得檀健次心脏又酸又软,挪过去从背后把他抱住了:“我错了,我回来了。”




两年前失约,如今一一填补进。


飞云南的飞机上,檀健次鲜见地惴惴不安起来:“阿姨叔叔知道我当年答应了要陪你一起回来,但是最后爽约,会不会不喜欢我?”


赵泳鑫分他一只耳机看下好的电影:“我都帮你圆好了,而且确实是工作原因。”


檀健次把耳机塞进耳朵里,犹不放心:“你——有没有跟阿姨叔叔说咱们的关系?”


赵泳鑫语气无比自然:“说了啊,当年回家我就已经出柜过了,替你把两份打都挨了。一个人挨四份打,你见了人记得叫爸妈。”

他往边上瞥了一眼,看檀健次脸色发白,没忍住笑出来:“开玩笑开玩笑,我爸妈很好的,你别紧张啊。”



赵泳鑫父亲是退伍军官,母亲是大学老师。两个人在军区大院里住着两间平房,矮墙圈进前院和后院,前院种花养鸡,后院种菜养狗。春末夏初,大门口的蔷薇一丛丛地开了,白粉相间,香飘十里。赵泳鑫牵着檀健次,还没进门就喊“妈!我回来啦!”,吓得檀健次要把手收回来,反而被握得更紧。赵母围着围裙,正在院子里浇花,檀健次笑得有点腼腆,叫她:“阿姨——”


她笑了下:“健次是吧,小鑫已经说了你们要一起回来。他爸去市里办点事,马上回来吃饭了。你们先进去把东西放了吧。”


客厅里没人,电视里正在放《乐映人生》收官颁奖礼。檀健次没来得及看的自我表现如今大屏放送,现在他才知道他当时双颊通红,红到耳尖。


——感谢檀健次。

——感谢赵泳鑫。


赵母已经跟着进屋,在玄关处擦手,扬起声:“健次?你来帮忙端个菜行吗?”


赵泳鑫在卧室收拾衣服,檀健次走过去这几步几乎要同手同脚。赵母把菜起锅,倒进盘子里,火上还做着汤,她慢慢地盛。厨房白雾弥漫,香气四溢,赵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檀健次:“给。”


檀健次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他和赵泳鑫《声》结束时的合照,一张拍立得。


“本来一直放在小鑫的桌子上的。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放在那的,他不爱别人进他的房间。后来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说要带照片上的人回来见我,语气很开心。我和他爸知道他从小的性格,所以猜到了你们的关系。但是——后来他还是一个人回来了。”


赵母的声音断了一瞬,檀健次的心被掐紧:“他解释说,你工作太忙了,下次再带来。再后来,他把照片扔了,被他爸捡了回来,交给我保管。”


菜出锅了,赵泳鑫在客厅里遥遥地喊:“妈,你们俩干嘛呢?健次特别内向,你别为难他啊。”


赵母说:“现在物归原主了。”


檀健次在白雾中眼前模糊,低声说:“谢谢阿姨。”


赵母摇摇头:“这么叫让他爸听到,要生气了。”


檀健次把拍立得放进衬衣口袋,郑重地喊:“妈。”





家里客房根本没收拾,檀健次爸妈全都叫过,顺理成章地住进主卧。那是赵泳鑫曾经的卧室,角落里放着落灰的钢琴,书架上藏着初中时女生送给他的情书。


翻出这种程度的黑历史,那肯定是要拜读一番,檀健次太好的播音腔,字正腔圆地在他耳边朗读:“孤单不是与生俱来的,是从你爱上一个人那一刻开始的,你就像我世界的太阳,照亮了我布满尘埃的角落,我——”


赵泳鑫憋红了脸:“檀健次,你再读一个试试?”


打闹间,一起扑倒进床里。风烛残年的床板根本抵抗不住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痛苦万分地发出吱呀呀的惨叫。

檀健次憋笑憋得脸红了,捂在被子里:“……爸妈不会误会吧?”

赵泳鑫也比窦娥冤:“……应该不会吧,电视声音这么大,应该听不到,听不到。”


脆弱的小平房经不起摧残,两人暂时休战,洗完澡爬上床一起看电影。赵泳鑫的床还是初中时候的,虽然比一般小男孩的稍微大一点,但给两个男人睡还是略显拥挤。被子底下他们双腿交叠,赵泳鑫搂着檀健次的肩,看到一半,突发奇想:“哎,你说我以后能不能去当演员?”


檀健次盯着屏幕,似乎看得非常认真,听他问话立刻开始模仿:“‘如果没有希望,我也后悔了,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我演技太差,每次表演都是强撑。我是个很差的演员——’”


还带着哭腔,惟妙惟肖。赵泳鑫一把把他的嘴捂住,指缝间漏出低笑。他清清嗓子,虽然已经被檀健次学得不好意思,还是很正经地问:“我认真说的啊。我这不是想要了解你的生活嘛,就比如说我要去演个话剧,客串客串什么的,有没有这种可能?”


檀健次把电影暂停,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他说:“赵老师的话剧首秀,客串怎么行啊?孟大编剧已经说了,要以咱俩为原型创作一个剧本呢。”


“真的?”

赵泳鑫眼睛亮了,很感兴趣地追问,“孟编这么靠谱吗?讲的是什么故事?”


——靠谱个屁。其实也就是上周他和孟瑶打电话,孟大编剧信口胡诌,满嘴跑火车的。


檀健次看不得赵泳鑫这么认真,从被子里滑下去,躺下来:“哎呦,那可太长了。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小赵穷追猛打,摇着檀健次的肩:“说说嘛。我看看孟瑶把握咱俩的性格把握得准不准。”


孟瑶可一个字都没说。檀健次背对赵泳鑫侧躺着,脑子一转,心想我现在也算入了编剧的门了,要搬上舞台可能还差点意思,要骗个门外汉那不是分分钟的事。于是端起架子说:“她说了好几个呢,我都给你听听?”


赵泳鑫也滑下去,从背后抱住他。


檀健次咳了两声,开始胡编:“第一个啊,就是我是一个演员,你是一个音乐制作人,我因为拍了某部剧,大火呀,你一想,那不能拖我的后腿呀,立马跟我提了分手。”


赵泳鑫把檀健次抱紧了,打断说:“我难道不应该扒着不松手吗?”


檀健次憋着笑:“没有呀,你干脆利落,马上跟我分手了。我都伤心死了,下着大雨还回家求复合,你看我发着烧实在可怜,最后还是答应了。”


赵泳鑫:“……太悲情了吧。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檀健次闭上眼睛,天马行空:“还有一个,我还是一个演员,你还是一个音乐制作人,你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收养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变成了一个单亲奶爸——”


赵泳鑫:“虽然我确实挺善良的,但是……”


檀健次接着说:“然后我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我,你的小孩也很喜欢我,但是你觉得你带着孩子,怎么能耽误我呢,所以对我百般拒绝——”


赵泳鑫:“啊?百般拒绝?”


檀健次说:“没有没有,后来咱们还是在一起了,”他活学活用,“Happy Ending。”


赵泳鑫把脸埋进他肩窝里,没忍住吐槽:“孟编有没有个靠谱的啊?这怎么都这么狗血,而且悲情?”


檀健次窸窸窣窣地笑起来,笑无辜中枪的孟瑶,最终还是严肃起来,说:“还有最后一个。就是,我们从小就是一个组合里出道的成员。”


“组合?”


“对啊,随便什么组合,可能还有其他的队友,但重点是咱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可能——十六七岁?一起训练、一起表演、一起吃住、一起玩、一起生活。”


赵泳鑫直言:“那我能早十年把你泡到手。”


檀健次说:“可能是吧。反正我们就一直在一起。我是一个很厉害的唱跳歌手,你也是,你来写曲,我来写词,很多年过去了你都一直是我的金牌制作人。咱们的事业谁也分不开谁。就这样。”


赵泳鑫从背后搂着他,不说话了,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半分钟后,他才问:“你不想当演员了吗?”


檀健次目光上移,看着书架上一本本尘封的乐谱,那是赵泳鑫生命的痕迹。他低笑了一下,说:“我在这儿都演了十几年戏了,天天演,月月演,年年演,早就腻了。”


谎话。表演宛如他的生命。

但是,


檀健次握住赵泳鑫的放在他腰上的手,给出他的答案:


“我是说啊,我想跟你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赵泳鑫神秘兮兮的,说中午要带檀健次去个地方。


赵父赵母都要上班,把家里仅有的一辆车开走了。赵泳鑫让檀健次在家门口等着,胸有成竹地说:“你就在这别动,我去弄一辆车来。”


十分钟以后,一辆蓝色小电驴一个甩尾停在檀健次面前,扶着车把的赵泳鑫穿着黑色风衣、紧身牛仔裤和皮靴,头上戴着随车配套的蓝色安全帽,还非要耍帅,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架在脸上,冲他喊:“上车。”


看他一副拽劲儿,好像开的是敞篷跑车。檀健次哭笑不得:“你说弄一辆车是电动车?”


赵泳鑫把车框里的另一个安全帽扔到他怀里,理所当然地回答:“现在能借到的只有这玩意了,快上车。”


好吧。檀健次带好安全帽,跨上电动车后座,顺带帮赵泳鑫把帽子紧了紧。小赵在北京哪有机会开这种车,莫名地兴奋:“坐稳了啊,我要加速了。”



一辆骑了好几年的小电驴,速度顶天了二十迈。不过好消息是坐在后排非常凉快,檀健次抓着赵泳鑫的衣服,仰头看去,树影和蓝天就这么在视野里划过了,天空澄澈得如一池宁静的湖水。这是赵泳鑫的家乡,他满怀乡愁的牵绊,他走遍千里仍要寻的来处——他的爱人的归港。


赵泳鑫的声音被风声吹散,只能扯着嗓子问:“怎——么——样——”

檀健次同样扯着嗓子回复:“特——别——棒!”



赵泳鑫要带檀健次去的地方是一家粉面店,招牌红漆已褪,桌椅久经风霜,除了一直牵挂的本地食客,或许很少有人回迈进这样一家老字号。


看店的阿姨擦干净桌子,热情地请他们入座。赵泳鑫介绍道:“每年回家我都要来这吃粉,特别好吃,今年带你回来,一定得让你过来尝尝。”


两碗汤粉盛得满满当当,伴着辣子和肉沫端上桌。氤氲腾升起的热气泡的人心软,檀健次当然知道赵泳鑫的用意。他从赵泳鑫手里接过筷子,笑着说:“那我得尝一尝了,看是我们广西螺蛳粉好吃,还是你们云南的米粉略胜一筹。”


五分钟后,赵泳鑫满脸期待:“味道怎么样?”

“好吃!——但你怎么吃得这么快?”


檀健次刚吃了一半,赵泳鑫的碗已经空了。他想了一下:“那我等等你吧。”

没等檀健次反应过来他这句“等等”的用意,赵泳鑫已经举起了手,冲着阿姨遥遥地喊:“阿姨!麻烦再来一碗!”











赵泳鑫和檀健次的云南之旅没有持续太久——孟瑶编写的第二部网剧马上要在怀柔开机,檀健次受邀出演男主角。


除开第三度合作的孟瑶编剧和二度合作的郑导,北京剧组里还有一个熟人——北京电影学院的小江今年毕业,接到了人生中第一个二番。她打电话过来报喜的时候檀健次很替她高兴,顺带松了一口气:“幸亏孟瑶安排咱们两个的关系是兄妹不是情侣,我这年纪演你叔叔都绰绰有余了。”


八月份,开机典礼,主演们一人一捧麦穗,在签名墙前合照。


开机典礼混进不速之客,是刚从上海演出回来的小陈非要来探小江的班,微信上说,“顺带”来看看檀健次。虽说是顺带,等真见了面还是挽着檀健次的胳膊不松手,“顺带”再八卦两句娱乐新闻:“赵哥最近在忙什么啊,檀哥知道吗?”


孟瑶学檀健次空手套白狼:“对啊,你干脆把他拉过来给我们这部剧的音效把把关,写两首片头片尾曲什么的。”


檀健次哭笑不得:“我哪请得动他啊——”再看孟瑶小陈小江三双眼睛写满了怀疑,补充解释,“他马上要开始三专的巡演啦,首站北京。”


孟瑶翻着剧本摇着头:“非要在北京多待这两周是吧,有没有这么难舍难分?”

小陈拉着小江的袖子:“姐妹,嗑到了。”


檀健次知识面又窄了,不过非常好学,渴望再学一招:“嗑到了是什么意思?”


孟瑶把剧本卷起来在小陈小江的脑袋上一人轻敲一下,再转头看檀健次,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学的别学。”




小陈跟着女团工作结束,迎来久违的假期,自然在剧组多待了几天,在小队微信群里全方位直播剧组吃穿住,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檀老师的一手高清距离一米远台词巨清晰的路透。小杜正好在北京人艺演出,看得心痒痒,立刻申请:“我也要来探班!”


一石激起千层浪,阔别快一年的十人小队顺势申请团建,有的甚至还在横店拍戏,要熬夜飞回北京。檀健次无奈:“回什么回啊,跑来跑去得多麻烦?”


小杜跟着小陈,学坏一出溜,申辩:“我们这不是想你了,是想赵老师啦!”


无辜被想的赵泳鑫打了个喷嚏,被檀健次一通电话叫到影视基地。



又是熟悉的海底捞,又是熟悉的十人排排坐,又是熟悉的打不准节拍、十八重和声的阿卡贝拉。赵泳鑫碎碎念慨叹:“半点没进步啊,是半点没进步!”


檀健次掀起眼睛看他:“得了吧你,赶紧上桌。”


吃了三年欺骗餐还是反复在欺骗的小陈今晚又要欺骗自己了,不过在开饭之前大家起着哄要精神领袖檀健次先说祝酒辞。


檀健次转头看看赵泳鑫:“你来说吧?”

赵泳鑫没接住他发的求救信号,笑弯眉眼:“你的小队,我说什么呀?”


好吧。

檀健次举起酒杯,想了想:“久别重逢,真的非常想念大家,再见面非常开心,祝友谊长存。”


女孩子们拍桌欢呼,檀健次顺带插播一条广告:“那个,你们赵哥的三专巡演马上要开始了哈,首站北京,大家多关注售票信息,多宣传多支持啊!”


小队成员愣了两秒,紧接着此起彼伏地“吁——!”起来。坐在檀健次侧边的孟瑶看着另外一边的赵泳鑫嘴角咧到耳根,实在没绷住,捂住额头:“什么呀!”


“最后!”


檀健次玩笑开罢,轻咳两声正经起来,他站起身。




西西弗斯登顶象牙塔,蔷薇色春天里万物复苏。圆桌边的人抬起头,满怀希冀地笑着看着他,变成新的土壤、收容所、玻璃屋。


寒冬长夜真的过去了,雪化了,日出了。


他把酒杯举到半空,微笑着说:


“敬——”


“人生又一程。”







END


完稿于二零二三年三月五日








后记:


嗨。惯例说两句。(大概是最后一次说两句了哈哈哈


昨晚看了天津场的演出,非常没有出息地熬到一点钟。我对朋友说,真的很喜欢《说过的不算》,里面两句歌词“小说的剧情婉转,描述的细节混乱”,是《低烧》最最开始的灵感。一首歌一下子把我拉回到去年四月份,恍然惊觉,已经过去了三百三十天。


在微博匆匆离开,留下半篇连载,怎么看都是一种不负责任。更何况路边摊为鑫多写的绝大多数都是PRS,从来没有完整地、用心地写过一篇AU(虽然大家可能感觉货不对版,还是浓浓的RPS味)。去年十一月份,我说要开工写篇新年贺文,这个故事的开头就蹦进我的脑海里。


开头。只有一个开头。没有大纲,没有梗概,没有结尾。写它的初衷是,有一天我突然在想,假如在一个平行世界里,鑫多本身的客观羁绊全都消失了,没有训练的回忆,没有组合的约束,没有事业的交点,没有共同的好友,就只是一个非常巧合而随时可以消失的契机,他们遇见了,会发生什么故事呢。于是我开始落笔,“《荆棘之春》全国二巡最后一站落地北京,一头一尾,有始有终。”十二月份我发了第一稿,那时候只有一万字,不瞒大家说,发出去之后我的脑子空了,我不知道怎么破,更不知道怎么圆,这个平行世界一下子离我很远,看不清,摸不着。二月份,重新开工,费尽心思,呕心沥血,把它的细节填充完整,填进很多不存在的人、事、感情,期间至少有一百次我跟朋友说,太难了,我不想写了。

但是后来我还是写完了。最后一个篇目叫《人世间》,其中埋了《低烧》和《小烦》的彩蛋;最后一句话叫“敬人生又一程”,很多想说的话不言而喻,算是路边摊送给大家的临别礼物。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大家慢慢读,虽然其中有很多我因崩溃而来不及藻饰的语句,但还是希望大家读的慢一点。


说点其他。2017年到2020年我在嗑我人生中的第一对cp,后来因为高考和一些琐事删文退圈。我给朋友写信,信中说每每看到原来那对cp就会心里五味杂陈,当年结伴同行的人很多,像是成群结队高歌猛进着去山顶看烟花,烟花盛放过后什么也不剩了。她在回信里跟我说,不要因为喜欢过他们而感到遗憾,因为当时的喜欢是不掺一丝杂质的,并且也让我们遇见了。那句话具体的我已经记不太清,但那个念头在我心里存了很久很久。写这篇文的时候我无数次想起2016年的小鑫,想起追光和猎罪的健次,想起他们前十五年在舞台上携手高歌,想起成都、世纪之吻、《有没有人告诉你》和《猴笼》。爱他们是很美好的事,想起曾经的日子和共进的朋友,想起记忆里和现在仍然在努力前进的他们,留下来要不留遗憾地去爱,即使以后离开了,也没必要对曾经的自己恶语相向。


聊起文包的事,自从在lof把文锁掉,就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来找我问。拖延一部分是因为考试,另一部分是因为我又点其他的打算。三百三十天来完结的,能拿得出手的,算上这一篇写了18w字左右,打算整理好文稿送版工排版。我还在想,其中很多故事,不仅仅有我的构思,也受到很多朋友的长评影响,思想对碰是很美好的事,所以每篇想挑选两到三篇长评一起收录。书封我很早很早就做好了,但出本实在劳心劳力,打算自印几本小册子,送身边的一些朋友和抽奖,感谢大家一路陪伴。


对了,感谢我的好朋友三分蛋挞和稻子睡不醒,这篇缺了你俩谁的支持我都写不完。感谢IN老师,激发了最后几章很重要的灵感。


最后最后,做个“年末”总结吧,也算是好好和大家告个别:


《低烧》两万五千字完稿于二零二二年四月十一日

《如梗》一万两千字完稿于二零二二年四月二十二日

《刺青》        九千字完稿于二零二二年五月一日

《小烦》两万三千字完稿于二零二二年七月十日

《取暖》        七千字完稿于二零二二年七月十九日

《榆木》两万七千字完稿于二零二二年八月十九日

《归家》        六千字完稿于二零二二年九月十六日

《大雪》五万六千字完稿于二零二三年三月五日


那就这样,拜拜,拜拜!


最后打一下吧,END。

 


Zack靠谱

【城翊】替老婆挡刀

替老婆挡刀的城队。

受伤+胃病,被我搞的只剩半口气的城队。

前期是因为生气别扭的阴阳狗狗,后期是满脑子只剩哄老婆的腻歪狗狗。

医学废物,涉及到药物的地方是百度+瞎编,看个乐呵,别当真。

7k,一发完。


“你到底是谁?”

“送你下地狱的人。”

沈翊看着那张狰狞的脸越来越近,不知怎的突然觉出些轻松。画像又被他抬高了些,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

他总算能给老师报仇了。

十年?凭什么。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十年太短了。

他听到利刃穿进皮肉的声音,可左等右等也没有痛感降临。沈翊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有一地的血迹。

和站在自己身前的杜城。

“杜城!!”

“别动!”

他不知道杜城...

替老婆挡刀的城队。

受伤+胃病,被我搞的只剩半口气的城队。

前期是因为生气别扭的阴阳狗狗,后期是满脑子只剩哄老婆的腻歪狗狗。

医学废物,涉及到药物的地方是百度+瞎编,看个乐呵,别当真。

7k,一发完。


“你到底是谁?”

“送你下地狱的人。”

沈翊看着那张狰狞的脸越来越近,不知怎的突然觉出些轻松。画像又被他抬高了些,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

他总算能给老师报仇了。

十年?凭什么。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十年太短了。

他听到利刃穿进皮肉的声音,可左等右等也没有痛感降临。沈翊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有一地的血迹。

和站在自己身前的杜城。

“杜城!!”

“别动!”

他不知道杜城这一声是喊给谁听的。那人伤的很重,腹部已经被血色占满,在白色的短袖上放肆的绽开血污。可杜城还是一副感觉不到痛的模样,咬着牙把人按在床上拷了手铐。

等犯人被蒋峰押走,杜城才回神看他。灼热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番,似乎是确认他没受伤,抬腿也走了出去。

沈翊连忙跟上。

“杜城……我……”

“我先把犯人带到车上。你找个地方坐会儿。”

“好。”

杜城没有生气,这让沈翊更害怕了。他本已经做好那人大发雷霆的准备,甚至想象到了杜城拎着他的衣领质问的模样。

可是没有。他的语气算得上抚慰。

沈翊坐在路边看着警车的灯不停地闪烁。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杜城要是晚来一会儿就好了,就不会受伤,犯人也会重新量刑。他的计划明明是那么周密的,却败在了杜城对他的了解上。

“太莽撞了吧。”

杜城的声音拉他回了神,颤抖的抬起头来,才发现杜城甚至没有处理伤口。鲜血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涌,那人的脸色很苍白,声音却依旧轻松,“真捅到你怎么办?”

“杜城……”

沈翊死死的盯着他还在冒血的伤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问那人痛不痛,又想说带他去趟医院,还想跟他道个歉。

杜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伤,抬手把外套拉链拉上一半儿。黑色的外套盖住了刺眼的鲜红,配上杜城与平时无异的表情,沈翊恍惚间真就以为他没有受伤。

“杜城……”沈翊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是不敢回答那人的问题,“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你故意的,我知道。”

一句话惹得沈翊又忍不住颤了颤,杜城果然什么都知道。从他出门的那一刻起,他的计划就如同散开的包袱一样被杜城尽收眼底,在最后一刻赶来救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一向身手敏捷的杜城为了保护他直挺挺的站在了他面前,那种眼睁睁看着刀子没入自己身体的感觉会多痛。

“沈翊,你真的是送他下地狱吗?”

沈翊微微抬起头,他的脑子还有些混沌,一时间不能理解杜城这句话的意思。所幸杜城也没打算同他绕圈子,稍微的停顿过后就又重新开口,“如果他真的伤到你。”

“沈翊,如果他真的伤到你,你是在送我下地狱。”

“……!杜,杜城。”

“如果我连你都保护不好,你觉得我后半辈子又能甘心吗?”

“对不起。”

沈翊觉得自己头痛的要炸开了。他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再抬眼时杜城已经快要站不住,咬着牙晃晃悠悠的挺着身子,吓得他赶忙起身扶住他,“杜城,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还要回去提交资料,和法院对接量刑。”杜城还是笑,毫无血色的唇瓣扯起刚好的弧度,仿佛能把所有伤痛都摒弃那样。

“这些蒋峰和李晗也能做。”

“他俩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

沈翊盯着那人的脸,杜城一定是疼的厉害,额头上的冷汗几乎要顺着鬓角落下来。那人的手插在兜里,他望不清虚实,但直觉告诉他,那人大抵是按在伤口上强迫止血的。

他狠狠的叹了口气,再开口声音已经带上些嘶哑。

“杜城,你也是故意的。”

你也是故意气我的。伤成这样还要回去工作,你故意要我心疼,故意要我愧疚,要我知道我这么做该承担多少后果。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杜城向来不撒谎,冲他勉强的笑了几声,“沈翊,你见不得我受伤,那我呢?”

“我就能见得你受伤吗。”

 

沈翊只能又低下头,嘴里一次一次的重复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可他说过多少次对不起了?

他每次都说没有下次了,每次都答应杜城不会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可他一直都没做到。

他知道,杜城这是气急了。他甚至不愿意再冲自己发火,故作轻松的语气才格外扎他的心,惹得他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

“没关系,你没受伤就行。我先回警局了。”

沈翊抬了抬腿,识趣的没和人上一辆车。他知道自己应该给杜城些冷静的时间,哪怕只有回警局这一会儿。

杜城咬着牙走上车时蒋峰已经举着医药箱等他半天了,见他拉开车门赶紧搀扶了一把,“城队!您没事儿吧,快给我看看伤口,咱这就去医院!”

“回警局。”

“什么?”

“回警局。蒋峰,耳朵不好使我可以给你通一通。”

“不是,城队……”蒋峰咽了口唾沫,“这车上也就一点儿应急的药,您这肯定是得缝针的,不去医院哪行?”

“我说行就行。”杜城烦躁的夺过医药箱,腹部的剧痛惹得他弯下身子痛呼一声,却没耽误他拿出绷带准备缠在伤处。

“唉城队……”蒋峰看着人痛到说不出话还要瞪自己的模样,赶紧软下了语气,“不去医院,我先给您止个血行吗?”

“用不着。”杜城边说边拿着绷带在腹间缠了几圈,伤口被勒住后出血量减少但疼的更厉害,只让他眼前发黑,快要喘不上气来。

“您这失血过多太危险了!”蒋峰见他这么固执也有点儿着急,顾不得杜城的眼神就拉住那人的手,“起码上个药啊!”

“怎么?”杜城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疼痛让他几乎失了思考的力气,“难不成还要再解开?”

“我……你……这。”蒋峰看着他疼到蜷缩的身体,只能重新开了卷绷带又替人多缠了几圈,直到没有新的血液渗出才叹了口气,“城队,您这是为了啥啊,我和李晗忙得过来。”

杜城靠在玻璃上缓着气,懒得回答他的问题。车辆的颠簸都让他疼的有些受不住,却还是固执的把呻吟全都咽了下去。

为了什么?

为了让沈翊长长记性。

 

腹部的痛不仅仅来源于伤口,这事儿只有杜城自己知道。

没能躲开这一刀,也不仅仅是为了护住身后的沈翊,而是被胃痛折磨的没了力气,没能敌得过对面的嫌犯。

因为胃痛分心,沈翊走了好一会儿他才察觉。他不敢想自己再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他的小画家身体那么弱,肯定扛不住的。

都怪他。都怪他这个该死的胃病。

杜城在生活上一向是个白痴,真正感受到自己有胃病时早就拖成了慢性病。他只知道肚子疼,总以为喝点热水就能扛过去,直到有次疼的起不来床才肯去医院检查。

其实是去打止痛针,被热心肠的医生硬拉住做了检查。

知道了自己有胃病他也没呵护过,毕竟职业特殊,他做不到一日三餐规律,更做不到静养。

疼的厉害就用力按着,以暴制暴,倒也是他的风格。实在忍不过去就买止痛药,也不看用法用量,倒出多少吃多少。

这么折腾过几年,他几乎每天都和胃痛作伴。

管他的。

他这不是还没倒下么。

“城队,到了。”蒋峰跳下车绕到副驾替人开了门,“我扶您。”

杜城勉强睁开眼,失血加剧痛让他有点儿头晕眼花,但还是看到了在晚风中伫立着的沈翊。

他在等他。

“滚蛋。”

“啊?”蒋峰看见人越过自己跳下车来,分明听见身旁的人忍不住低低的痛哼出声。可下一秒他就迈开步子冲着大门口走去,蒋峰一路注视着,在看见沈翊时才茅塞顿开。

得,是他没眼力见。

“杜城。”

“唉。”杜城又冲人扬起笑脸,哪怕胃里和伤口的双重疼痛已经激的他起了想吐的生理反应,“怎么不进去,怪冷的。”

“杜城……”

沈翊抿了抿嘴,“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杜城歪着头打量他,突然脱下身上的外套给人披上,“冻透了吧?外套给你穿。”

沈翊看着人腹部几乎算得上惨烈的血迹,忍不住咬了咬牙。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杜城这么坏。

他就是故意要他看着他的伤口,故意要他这么难过。

血液已经有些干涸了,从鲜红慢慢转为暗红,这让沈翊松了口气。起码血止住了,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别看了,快进去吧。”杜城拍了拍他的肩,沈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的手好冷,搁着衣服寒气也快要侵入他的身体。

杜城的手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杜城,我们先去趟医院吧。”

“不用,这都小伤。”杜城感觉自己快要说不出话了,压在嗓子里的闷哼也快要破口而出,他只能快步走回办公桌前,咬着牙坐了下去。伤口被挤压带来的是更甚的疼痛,即便是他也只能抓住桌沿防止自己倒下,张开嘴大口的倒着气。

“杜城!”

沈翊几乎是冲过去跪在他身边的,膝盖在地板上磕出一声闷响,可他根本无暇顾及,“杜城?你怎么样?很疼是不是?”

“没……”

“你别逞强了!”

杜城疼的抬不起头,只能任由自己趴在桌上。胃痛只有蜷缩才能缓解,可被挤压的伤口又火辣辣的疼的厉害,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姿势。一番权衡过后他还是尽量撑起了身体,胃痛他还能硬撑住,伤口再出血就真的不好办了。

虽然现在他也能感觉到湿热的血在绷带下缓缓蔓延。

好晕,他连沈翊都看不清了。

杜城闭上眼睛努力适应了伤处如同洪水猛兽般袭来的剧痛,勉强握住了沈翊的手,“帮我……开机。”

沈翊的心狠狠颤了颤。

他连话都说不出了。勉强的气声几乎要让他听不清,只是下意识的替他按下开机键。

“谢谢。”

杜城的道谢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可他抬起头看着人布满冷汗的脸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只能摸过桌上的纸抽替他擦汗,冷汗浸透了他叠成好几层的纸巾,仿佛在嚣张的告诉他眼前人有多痛。

“麻烦沈老师了。”杜城就算是发不出实声也很难讲话,却不耽误那人龇牙咧嘴的说出一大段儿来,“快起来吧。您这画画的手,可不能干粗活儿。”

“……杜城,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杜城已经捂着肚子把文件调取出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该覆在何处。胃里大抵是痉挛了,碍于伤口的问题他又不能用力按,只能这么捱着,嘴里都泛起了一股血腥味儿。

他缓了缓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忍疼罢了,他最擅长了。

再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却总不至于是气音,“原谅?原谅什么,我也没生气啊。”

“杜城,我求你了……”

杜城叹了口气,沈翊不知道他是痛的还是气的。看着人用单手在键盘上艰难的敲击,沈翊小心的凑过去了些,“我帮你录吧。”

杜城倒是没拒绝,很果决的让开了位置,把右手也搭在腹间摸索着。其实他抽屉里还有止痛药,只是沈翊在也不会由着他像吞糖丸那样吞下一把,正常的剂量对他又早就没用了。

那就忍着吧。

过烈的痛让他嘴里发苦,突然想起沈翊的水果糖来。那人大概会随身揣着点儿吧,杜城想着,熟练地把手伸进人的衣兜,果然摸到了玻璃纸特殊的质感。

“怎么了?你要什么?”

沈翊听到他的动静赶紧转头,却是看到人从他兜里抓出几颗水果糖来,用还沾了些血迹的手剥开扔进嘴里。

杜城太苦了。

自从他做了警察之后,杜城太苦了。

杜城替他挡下了所有苦痛,却无人能再替杜城分担。

沈翊的脑子里不自觉想到这句话,只剩下无尽的酸涩。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他有些慌乱的起了身,“我再去给你拿点儿。”

回来的时候杜城又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见他走近才熟练地让开半个身位,甚至看着他手里的糖笑了笑。

这倒是算他的精神支柱了。劣质的香精味儿总能让他分散些注意力,仿佛这样痛就不会过于难熬。

沈翊很快完成了他的工作,随着打印机的阵阵轰鸣,资料一张张的出现在沈翊手上,又被好好地装订成册。

他刚要舒一口气就感觉杜城撑着椅子站起来了。

他真的会被杜城吓得心悸。

“杜城!”

杜城站起身时才明白情况比他想象中更糟,蜷缩在椅子上还能兜住的血此时开了闸,顺着他的腹部流下,从裤子一直到鞋,无一幸免。可他还是拿过了沈翊手里的资料,一步一顿的往前走着,任由自己留下一串鲜红的血脚印。

差不多了。

差不多可以和沈翊谈谈了。

 

“城队?!”

蒋峰看着人放肆流下的血迹吓得差点吐出来,连滚带爬的接过了人手里的资料,“城队,你这不行啊,快去医院吧!”

“杜城。”

杜城回过身,看着眼眶发红的沈翊,感受着他那句杜城里包含着的复杂情感。愧疚几乎占据了大半,他知道时机到了。

“知道错了?”

沈翊点点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快要哭了。

“沈翊,这是第几次了?”

这是第几次,你答应我不拿身体开玩笑,却又让我发现你一意孤行?

“那你呢?你现在又是在干嘛?”

沈翊突然抬起头,带着哭腔的控诉毫无气势,却真的让杜城的心颤了颤,狠狠的疼了起来。

他本是吃准了愧疚的沈翊会忍住眼泪的。

可他没算到沈翊会因为他这么心疼。

“这不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杜城硬撑着说完这句话就毫不客气的挂在了沈翊身上,把头埋进人的颈项间,在那人看不到的角度任由自己露出忍痛的疲态,“沈老师,叫救护车吧,疼死我了。”

沈翊知道这人是真的撑不住了。大抵是连走到车边的力气都没有,才会这么果决的提出叫救护车的要求。

杜城感觉自己的伤口有些疼到麻木了。可胃里的痛越来越清晰,即便挂在沈翊身上他都快站不稳。沈翊也不敢让他再坐下,一举一动都会牵扯那人的伤口,只能轻轻抚着他的背,“杜城,你撑住。”

“他们好慢。”

带着些孩子气的抱怨听得沈翊落下两滴泪来,他悄悄抹去,继续给人顺着背,“就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哦……”杜城叹了口气,“知道了。”

沈翊很少见他这副模样。

杜城从来不是铜墙铁壁,他只是比别人肩上多了份责任,这沈翊一直知道。可这样脆弱和依赖他的杜城太少见了,像孩子一样委屈巴巴的求他安慰更是第一次。

“杜城,你放心靠着我,没事的。”

沈翊能感觉到杜城还是没把所有重量都交给他。可他说完杜城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我还能站住。”

“少说话。”

杜城是极其能忍痛的,但沈翊还是捕捉到了那人在躺进担架后眼里加剧的痛楚。先人一步捂住他还在微微渗血的伤口,沈翊忍着眼泪冲他笑了笑,“听话,马上就到医院了。”

杜城看着那人的笑脸,无奈的把想要施力的手放回身侧。

看来不光是沈翊瞒不过他。

他也瞒不过沈翊。

 

伤口比沈翊想象的还要深,虽然没刺中要害,但也绝没轻松到像杜城这样忍上几个小时。麻药对那人的帮助不太大,大概是伤口太深的缘故,缝合的时候沈翊不得不按住人有些翻腾的身子。

“杜城,别动。”

只是四个字,杜城就安静下来了。

他的话一向比什么都好用。

沈翊吸了吸鼻子,放开他的肩膀,把自己的手塞进他冰冷的大手里。杜城甚至不舍得用力攥他,只是轻轻的摩挲着,传到他手上的只有那人忍痛忍出的汗液。

杜城,你这么心疼我,为什么不知道心疼自己。

由于伤情严重,杜城身旁的点滴架几乎要被挂满。沈翊呆呆的坐在人身边,满脑子只有医生的话。

“这药输了刺激胃,我看你还在犯胃痉挛,受不了就上止痛针吧。”

以及,杜城的那句不用。

他不会知道,止痛针对杜城的帮助也不大了。

就像上次,他挂了止痛针也还是疼的蜷缩成团,还是疼的昏天暗地。

“杜城,你什么时候有胃病的?”

沈翊真的不敢想。

别说是这些刺激胃的药物,就算注射麻药也会导致胃痛加剧。他怎么忍得过来,他怎么能以肉体凡胎承受这些。

“好几年前吧。做警察都这样。”

趁着胃痛还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杜城倒是愿意跟人多聊几句。可他的话显然激怒了身旁的猫儿,沈翊的眼泪比怒吼更先一步,“杜城,你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

“这不是条件不允许吗。”杜城讨好的冲人笑,一点儿也不见刚才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其实他是心软了。

他根本见不得沈翊哭的。

“疼吗?”

“肯定疼啊。”杜城咧了咧嘴,沈翊甚至不能判断这人是想笑还是疼的失去了表情管理,“沈翊。”

“我在。”

“你答应我个事儿呗。”

“什么?”

他抬眼望向杜城,这才发现那人的身子已经开始发抖。煞白的脸色和汹涌的冷汗撞入眼帘,耳边只剩那人压抑的呼吸,还有那句带着些笑意的话语。

“一会儿……无论我怎么着,都别怕。”

 

这是杜城在疼痛彻底无法忍耐之前丢给他的定心剂。

说完这句话的人彻底失去了伪装的力气,头狠狠的磕在枕头上,似是发泄般的从喉咙里冒出一声嘶吼。

这样抓不住也停不了的痛,一点儿不比受伤好熬。

沈翊压着他输液的手,可他快要忍不住了。他真的好想不管不顾的按住抽痛的胃,像以前那样,直到胃被他折磨到无力反抗再松开。

可他的另一只手仅仅是移动了几厘米,就也被沈翊抓住了。

“杜城,你现在有伤。”

不能按的。

沈翊说不出口。

他怎么能说出口呢,让他胃痛的药液还在源源不断的输入,没有止痛药也不能按压,杜城还能怎么办。

只能忍着。

杜城大概是疼的受不住了,他的脸色几乎白的透明。被他牵制住的手也焦躁的晃动着,似乎想要挣开他的束缚。

“杜城,再忍忍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残忍。

他在赌。他相信杜城会听他的话。

杜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故作镇定的沈翊,其实想冲他点点头。

可是胃里好痛。痛得他都有点儿想哭了。

他真的撑不住了。

“沈翊……”

“我在呢,杜城,我在呢。”

“可是很疼。”

他感觉到沈翊按住他的手颤了颤。他承认疼痛让他有些自暴自弃了,顾不得沈翊的慌乱,他这次想要自私一点。

“我忍不住了。”

“怎么办啊,沈翊。”

“我真的很疼。”

病房里没有回应。

只有沈翊低低的抽泣声,在宽敞的病房里回荡着。他感觉到沈翊按住他的手松开了,像是默许他的请求那样,等着他把手狠狠的没入腹间,等着他的血液再次浸透雪白的绷带。

杜城又看了看身边的人。

一阵短暂的沉默,他又把自己的手塞到了沈翊手下。他看到那人带着些惊讶抬起头,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冲人笑了。

“我改主意了……”

“还能……再忍忍。”

“沈翊,你不许哭了,我听你的,好不好?”

 

杜城大概是被痛昏过去的。

那人上一秒还不停颤抖的身躯突然平静下来,眼睛已经闭上,头也无力地歪倒在一旁。

可沈翊替他高兴。

昏过去,就不会这么痛了吧。

昏迷中的人还企图把手抬到腹部,沈翊更想哭。他不知道杜城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在清醒的状态下忍住这种欲望,而做到这一切,只是为了不让他难过。

气他的也是他,哄他的也是他。

杜城这人,怎么就这么矛盾。

趁着他昏迷,沈翊避开伤口轻轻替人揉着胃。杜城痛哼了几声,想要拨开他在他胃口打圈的手。

“是我。”

杜城的手又乖乖放下了。沈翊的声音似乎有魔力,让他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也还是愿意服从。

沈翊,是他精神力量的一份子。

沈翊不知疲倦的揉着,直到手下的器官回暖,直到痉挛再也不会跳动一下。四瓶药液全部输完,天已经蒙蒙亮,杜城也总算放松下来,睡得更安稳了些。

沈翊也很困,疲惫感快要把他吞没了。

可他睡不着。他只想一直看着他。

杜城一直像狼一样,要强好斗,就算生病受伤也只会隐藏起来,找没人的地方自己舔舐伤口。可这样的人偏偏愿意对他撒娇耍赖,偏偏愿意服从他的命令。

杜城是很多人的狼。

但只是属于他自己的金毛犬。

“杜城,快点儿好起来。”沈翊抚上那人的眉眼,反复确认他睡得足够沉,轻轻俯下身子在那人唇上停留几秒。

“我不想再听见你喊疼了。”

咱们两个,都要好好的,陪着对方走下去。

很远很远。


困得五迷三道但坚持写完的产物,可能不太完美。

明天再修吧……但是懒的话就这么地了。

咱说还是感觉虐的超过上一篇了的,超越自己就是超越世界。(别管)

给我点赞评论ok?

半杯酒水

【all檀】倔小孩

生病的檀多多    灵感来源真live现场  

私设勿上升    人设ooc       2.7k+


檀健次的胃闷闷的不舒服三天了,疼也不怎么疼,胀也不是很胀,但就是酸唧唧的磨人,让人吃不下东西。

这不,月亮都睡着了,但操心命的王浩现在还端着一碗煮得软烂的细面苦口婆心的劝着。


“多多,哥知道你胃不舒服,不用多吃,你就吃小半碗就行,好不?”

檀健次看着王浩辛苦煮的面,金黄的汤里泛着几丝诱人的油花,面上甚至有...

生病的檀多多    灵感来源真live现场  

私设勿上升    人设ooc       2.7k+



檀健次的胃闷闷的不舒服三天了,疼也不怎么疼,胀也不是很胀,但就是酸唧唧的磨人,让人吃不下东西。

这不,月亮都睡着了,但操心命的王浩现在还端着一碗煮得软烂的细面苦口婆心的劝着。


“多多,哥知道你胃不舒服,不用多吃,你就吃小半碗就行,好不?”

檀健次看着王浩辛苦煮的面,金黄的汤里泛着几丝诱人的油花,面上甚至有特意为他放的酸笋片,但他却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香气飘进他的鼻孔,带起了胃里的翻涌。


“你早上中午都没吃东西,昨天也没正经吃过一顿饭,明天早上起来还要录节目,你不吃点东西扛不住的,听话啊。”王浩把面放下轻轻的给檀健次揉着胃,他不知道,正是因为昨天没正经吃的一顿饭都吐出去了,檀健次今天才一口东西都不敢吃。


胃刚有点不舒服那两天,他还可以少量的吃点东西,但这几天,胃里的难受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昨天把胃吐空后他就开始吃不进一点东西,任凭哥几个换着花样哄着也不管用。


王浩端着面出来后,瞬间感受到来自客厅的三道目光齐刷刷的射过来,不用开口王浩都知道他们想问啥。

“一口没吃,睡觉了。”

“唉…”赵泳鑫一脸愁容的抓了下头,这几天好话赖话都说了,这小孩就是不好好吃东西,医院也不肯去,网上预约的胃镜最早也得排到一个月之后,可把这几个当哥哥的愁坏了。


凌晨,赵泳鑫担心檀健次有点睡不着,他悄悄的跑到檀健次的房间,发现人趴在床上身子不正常的颤抖着。

“健次?”赵泳鑫跑过去把檀健次搂住,这才发现在檀健次胃部与床单之间,竖着一部手机,手机狠狠地陷进胃里。

“你这…”赵泳鑫心疼的说不出话,伸手就要去拿出手机,但刚才还迷迷糊糊的檀健次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着手机不给赵泳鑫。


“你松手!给我!”赵泳鑫看着手机陷进去的深度,也顾不上会不会惹檀健次生气了,上去一把就抢走了手机。


没有了手机的支撑,檀健次一下侧躺在了床上,蜷缩着死死地抓住床单,赵泳鑫赶紧去找来胃药和暖宝宝给他,他都不敢想象,能把人折磨成这样,这得是有多疼。


吃了药檀健次才渐渐安静下来,身体也不那么紧绷了,他躺在赵泳鑫的怀里,静静的感受着赵泳鑫温暖的手掌抚慰着他躁动的器官。



“胃疼怎么不说啊,叫我啊,我不来的话你就在这疼一宿?还把手机竖那儿了,傻不傻啊,胃出血了怎么办?”赵泳鑫一想起来就觉得又生气又后怕。


“好点没有啊?”赵泳鑫问。

檀健次无力的点点头,太久没有吃东西,心脏跳动的都有些快,他把头又往赵泳鑫的胸口塞了塞,乖巧的发旋顶上赵泳鑫的下巴,赵泳鑫有些心疼的蹭了蹭。


“吃点东西好不好,我给你热点粥?”

“嗯”


赵泳鑫听到这人肯吃东西这才松了口气,喂了小半碗粥,檀健次的胃彻底消停了,枕着赵泳鑫的肩膀睡得异常舒服。




第二天,肖顺尧来叫他们起床的时候,还特意问问檀健次的情况,如果还不舒服,今天的节目他们就会想办法推迟,但檀健次表示自己没事,而且他的脸色确实比前几天好了很多,这也让几个哥哥稍稍放下了心。


到了化妆间后,檀健次坐了一会就觉得这屋子怎么这么冷,但问了一圈其他人都没感觉,他只好自己穿上长袖试图索取一些温暖。


“大夏天的你怎么会冷?”池约翰看檀健次像个老头一样裹着衣服端着热水就觉得滑稽,但还是下意识摸了摸檀健次的额头。

“有点热啊!发烧了!”池约翰惊呼。

这么一来,屋子里其他人都听见了,王浩也过去试了一下温度,发现还没那么热,就赶紧给檀健次找了半个退烧药,檀健次被那种入口即化的药片苦得一直干呕,赵泳鑫立马拆开一颗糖塞进他的嘴里。


“能行吗,再不别录了。”肖顺尧叉着腰看着檀健次,眉毛都快皱掉了。

“哎呀没事,这就是低烧,一会就好了。”檀健次还在笑话肖顺尧个子大胆子小。



节目录制时,檀健次乖乖的站在赵泳鑫旁边听他们讲话,反正只要有哥哥们在,他就不需要应付主持人的问题,什么都不用担心。

但毕竟他们是唱跳组合,唱歌跳舞肯定是少不了的,唱歌还好,哥五个一起上,檀健次可以偷偷懒不张嘴,但个人solo可难倒檀健次了。


退烧药的药劲上来,浑身都是无力的,一个拉丁的基本功被檀健次跳的不算成功,但却俘获了现场人的心,台下的尖叫让檀健次松了口气。


赵泳鑫看着檀健次越来越白的脸,眉头也越来越紧,抢歌环节的时候,檀健次又没有和他在一个组,当他看到池约翰和檀健次为了抢麦克撞到时,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去提醒檀健次“小心点。”


要么说年龄小就是爱玩,檀健次抓着麦克唱得起劲,估计都忘了自己还发着烧,唱完还高高兴兴大摇大摆的回自己的组。


只是游戏结束后,放肆玩耍带来的虚弱感瞬间就袭了上来,他努力的站直不让镜头和观众发现异常,还好录制马上结束了。



“再见~”

结束后檀健次只觉得骨头缝都在冒着凉气,身体打着哆嗦,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王浩找来一个外套赶紧给人穿上,同时也发现檀健次的温度好像比之前更高了。


“怎么不退还往高升呢!”


檀健次按住脑袋头疼得像裂开一样,但他还是觉得只是退烧药吃的不够,他想再要一片药,但是被赵泳鑫制止住了。

“那药刺激胃,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檀健次异常坚决。

“为什么?节目也录完了,你胃疼了好几天又发烧,不去医院你要干嘛?”赵泳鑫一看檀健次又开始耍倔就生气。

“胃不疼了,发烧吃一个退烧药就好了。”


“我不管你!”赵泳鑫关心则乱,指着檀健次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哎!老赵!”池约翰看着赵泳鑫走赶紧追过去劝,这边檀健次被凶了一句后愣了一会,然后就安安静静坐下,吧嗒吧嗒掉眼泪。


“哎呦哎呦哎呦”王浩一看小孩哭就开始束手无措,轻轻给他擦掉眼泪“小鑫就是那急脾气你还不知道嘛,他不是冲你的。”


“对不起。”檀健次小声的说“我总是添麻烦。”

“没有没有,我们多多最棒了,比哥哥们都棒,哪里有麻烦。”王浩蹲在檀健次面前抱着他轻声的安慰。


“多多,但是你要听哥哥们的话,哥哥们是为了你好啊,生病多难受啊。”

“咱们去医院好不好?”

檀健次知道自己理亏,也就不再争论,乖乖的点了点头。


王浩瞬间心软的一塌糊涂,果然还是个小孩,做什么得讲道理哄着来。


送到医院检查完,胃部的病变导致的炎症发热,吊针打上了,赵泳鑫还是不说话,他更不平衡了,凭什么自己劝不好用浩哥劝就乖乖过来了。

“小鑫~”檀健次瘪着嘴叫他。

“干嘛?”

“帮我弄一下后背的衣服”

赵泳鑫憋着气站起来,附身去整理,檀健次抓住这个空隙把头埋在赵泳鑫的肚子上,使劲的蹭了蹭,赵泳鑫瞬间泄了气。


“这就是一个小孩,自己跟小孩赌什么气呢!”赵泳鑫心想,瞬间想扇自己一个巴掌,今天他居然还凶了这个软乎乎的小朋友。


檀健次一句话都不用说,用自己独特的幼稚方式成功哄好了赵泳鑫。


远处那哥三个看着,满意的笑着,只有池约翰啧啧的吧嗒嘴“你看老赵那副不值钱的样儿。”






太久没写文了哈哈哈,主要是没有灵感没有梗了。。。这个写完我又没有梗了。。。








长岛冰茶

伪•捡手机文学79.0


鑫多故事之巡演后的小趣事


幼稚文学,不喜勿喷

如有雷同,正主抄袭

勿上升哦~


伪•捡手机文学79.0


鑫多故事之巡演后的小趣事


幼稚文学,不喜勿喷

如有雷同,正主抄袭

勿上升哦~




余景枫

冷战

来自香香脆脆健康美味的点梗

上一篇写了好长好长哈哈哈

这一篇的题材我以前没写过

更准确的说,也很少看,几乎是没看过

然后就临时看了几篇垫个底

不知道写的大家满不满意

全文3.6k,OOC算我的

希望看你们戳小红心小蓝手,希望看你们评论,希望看你们点梗

以下正文


赵泳鑫和檀健次吵架了。


不严重,没有闹到分手的地步,冷战罢了。


不过,距离赵泳鑫上一次见到檀健次,并跟自己家小演员贴贴,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赵泳鑫很愁苦啊很愁苦,见不到自己家的亲亲小媳妇他很难受。他不是没想过道歉,微信发了不回,电话打了不接,就连哥五个的聚会檀健次都说临时有工作来不了。


委......

来自香香脆脆健康美味的点梗

上一篇写了好长好长哈哈哈

这一篇的题材我以前没写过

更准确的说,也很少看,几乎是没看过

然后就临时看了几篇垫个底

不知道写的大家满不满意

全文3.6k,OOC算我的

希望看你们戳小红心小蓝手,希望看你们评论,希望看你们点梗

以下正文


赵泳鑫和檀健次吵架了。


不严重,没有闹到分手的地步,冷战罢了。


不过,距离赵泳鑫上一次见到檀健次,并跟自己家小演员贴贴,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赵泳鑫很愁苦啊很愁苦,见不到自己家的亲亲小媳妇他很难受。他不是没想过道歉,微信发了不回,电话打了不接,就连哥五个的聚会檀健次都说临时有工作来不了。


委委屈屈过了一个月的赵泳鑫睡眠质量骤降,每天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饭也懒得好好吃,饿了就随便买点儿啥扒拉一口,或者去王一浩家里蹭饭。


这天赵泳鑫再一次给檀健次打电话被挂掉以后终于受不了了,在队里挑了个软柿子池约翰骚扰,“兮尔不接我电话啊啊啊啊啊啊他不接我电话,他不仅不接他还挂我电话,他怎么能挂我电话呢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挂我电话啊啊啊。”


不堪其扰的约翰出言安慰,但收效甚微,只能听赵泳鑫在电话那边念念念。


“停!小鑫,停!”池约翰逮住一个空挡,“你别在这跟我嚎了,有这工夫你去找他一趟不就得了?”


“我去了啊我去了,人家跟助理说不见人,他助理也是真听话,说什么都不让我见。”赵泳鑫说着更委屈了,“我都让助理进去告诉他是我了,他居然说让他走吧我要睡觉不见,还威胁助理如果放我进去的话就直接开了他。虽然知道是开玩笑,但我也不能拿着人家的前途冒险啊。还有,串我跟你说……”


“别说了,可以了。”池约翰出言打断,“你还是歇会儿吧,我听的都累了。”


“那你说怎么办啊……”


“我是有个办法,但是吧……”池约翰稍微犹豫了一下,“不一定管用。”


“说来听听。”赵泳鑫来了兴趣


“你装个病呗。”池约翰贼兮兮地道。


“装病?你让我跟他一个演员演戏?你害我呢是不是啊,串!”赵泳鑫一下子泄了气,“再说了,我装病他也不一定回来啊。”


“试试呗,万一呢。”池约翰怂恿着。


“……好吧。”赵泳鑫还是没忍住上了贼船,毕竟如果真能见到自家小演员,真病了也不亏。


檀健次这边刚下了通告,就接到池约翰的电话。檀健次猜是赵泳鑫让池约翰来做说客,干脆接都没接就在那儿放着。


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池约翰一连打了三个没被接起还在打,放到以前早就不打了。檀健次觉得奇怪,又怕是真有什么事儿,在池约翰第五个电话响起的时候按了接听键。


“干嘛?”


“健次啊,你忙完了吗?赵泳鑫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买点儿药,听起来不是特别舒服,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约翰语气急促,仿佛赵泳鑫真病了一样。


“让你去买药?”檀健次心下奇怪,池约翰家离赵泳鑫那里并不近,“浩哥呢?”


“浩哥昨天回大连找了,说是家里有点儿事儿。”池约翰没撒谎,王一浩确实不在北京。


“哦对,我给忙忘了。”檀健次心下了然,虽然信不过池约翰这个老六嘴里的话,但总归是放心不下赵泳鑫的身体,“你先去吧,我晚点儿过去看看。”


“嗯嗯,那就这样。”池约翰匆匆挂了电话,没给檀健次反悔的机会。


坐在一旁听着池约翰打电话的赵泳鑫一脸震惊,“答应了?”


“答应啦~”池约翰一脸得意,“少废话你快去卧室装一装,一会儿露馅儿了。”


“哦哦哦,对对对。”赵泳鑫赶紧站起来,拿了一瓶冰水一口气喝了半瓶,又去卫生间冷水冲了一下头发,拿毛巾草草擦干也不吹就回了卧室。


“药买了胃药退烧药退烧贴,给你贴一个先?药就别吃了,你也没病。”池约翰说着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退烧贴,撕了一个贴在赵泳鑫脑门上,“不错,还挺可爱的。”


赵泳鑫白了他一眼,“天儿也不早了,你回家吧。”


“用完就扔啊赵泳鑫,你怎么这么坏呢?”池约翰撇了撇嘴,“以后你求我我都不管你了,走了。”


池约翰走了以后,赵泳鑫湿着头发实在难受,爬起来吹了个半干,又把退热贴揭下来放在一旁,回被子里窝着。或许是因为知道檀健次一会儿要来,赵泳鑫躺了一会儿居然就那么睡着了。


檀健次回来的时候,赵泳鑫已经睡熟了,也没听见开门,也没听见檀健次叫他。


檀健次刚一打开卧室门,就感到有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往里面一看,窗帘没拉窗户也没关,赵泳鑫背对着窗蜷着,睡得正香。


檀健次一看就觉得生气,这不是没病找病吗?九月底了还开着窗户睡觉。随机转念一想,这人不会是为了让我回来故意的吧。


赵泳鑫不是故意的,赵泳鑫是真的忘了。


檀健次关上窗户拉好窗帘,走到赵泳鑫身边看了看他,一个月没见,瘦了。


看了一会儿,檀健次还是没能忍住,抬手抚上自己日思夜想了一个月的眉眼鼻梁。


烫。


檀健次赶紧伸手摸了摸赵泳鑫的额温,比自己手心温度不知道高了多少。


“赵泳鑫,赵泳鑫,醒醒。”檀健次推了推不知是熟睡还是昏睡的人,滚烫的体温隔着布料传到檀健次手上,烫的人心慌。


“……”迟迟得不到回应,也没法喂他吃药,檀健次怕把人烧坏,从旁边的药盒里又拿了一个退热贴给赵泳鑫贴上。


一模一样的冰凉,赵泳鑫喃喃地道,“池约翰……别闹,一会儿健次来了再贴……”


“什么?”檀健次一愣,“什么叫我来了再贴?”


“不是……装的像点儿嘛……”赵泳鑫不耐烦地动了动,“快走,别打扰我。”


这回檀健次听明白了,这少爷为了见自己装病结果真给自己弄病了。


檀健次哭笑不得,只能接着拍拍说胡话的人,“醒醒赵泳鑫,是我,健次。”


赵泳鑫听见“健次”两个字清醒了点,黏黏糊糊就要往他身上欺。结果不动还好,这一动赵泳鑫的胃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嘶……”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檀健次眼睁睁地看着赵泳鑫的脸和唇色一下子白了下去,刚刚蜷着的身体突然紧绷。


“胃疼……”


“你今晚没吃饭吧。”檀健次想都不用想,为了装病这少爷肯定没吃。


“嗯……”赵泳鑫不敢说自己没吃饭还喝了冰水,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深呼吸。


“很疼吗?”檀健次听着赵泳鑫紊乱的呼吸声,也不好骂他,只得又给人裹了裹被子,“我去给你拿个热水袋捂一捂。你还发着烧,别折腾。”


赵泳鑫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有点冷,腾出一只手摸摸额头,是挺烫的。


得,这回真折腾病了。


檀健次拿着热水袋进来的时候,赵泳鑫迷迷糊糊又要睡着。檀健次只能再次把人叫醒,“醒醒,一会儿喝两口热粥吃了药再睡。”说着,檀健次掀开一点被子,把热水袋送到赵泳鑫手底下,“拿热水捂一捂,会好受点。”


“烫……”赵泳鑫刚捂了一会儿就开始不安分,“水太热了……烫手……”


外人都说赵泳鑫受不得檀健次撒娇,可檀健次也一样受不得赵泳鑫撒娇啊。


“我给你捂,好不好?”檀健次语声轻柔。赵泳鑫最喜欢这样的檀健次,低沉的声音让他心安。


檀健次从另一侧上了床,斜靠着把赵泳鑫圈进怀里重新用被子裹好,左手揽着他的肩,右手则拿着热水袋给他暖胃。


过了大概有半小时,热水袋的温度降了下来。檀健次抽出左手,准备出去重新添水,感受到身边人离开的赵泳鑫就顺着挂了上去。


“兮尔……”


“乖,我不走。”檀健次理了理赵泳鑫有点啪叽的头发,“醒了?胃还疼不疼?”


赵泳鑫闭着眼摇摇头,“不疼了,有点晕。”


“不疼了我去给你盛点粥,喝两口咱吃药退烧,一会儿就不晕了。”檀健次把退热贴揭下来,在眉间落下一吻,“乖。”


喝了粥吃了药,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只露个头的赵泳鑫又开始昏昏欲睡,“兮尔……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我都一个月没睡好了……兮尔~”


檀健次听着心疼,突然就有点怪自己。赵泳鑫以前睡眠就不好,但跟自己在一起以后就没有过了,哪怕自己有时候拍戏三个月不回家也没听说他啥时候睡不好,檀健次都以为已经治好了。


檀健次刚钻进被子,赵泳鑫转过来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拱,紧紧地环着他的腰,生怕人突然不见。


檀健次用左脸轻轻蹭了蹭赵泳鑫的发顶,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人哄睡。


一夜好眠。


转天赵泳鑫睁眼的时候,烧也退了胃也不疼了,唯一的区别是枕边的人不见了。


赵泳鑫赶紧从床上跑下来,光着脚进了客厅。


正在厨房的檀健次看见没穿鞋没穿袜子踩在木地板上的赵泳鑫气得不行,“赵泳鑫你给我穿鞋去!”


“你没走啊!”赵泳鑫有点惊喜,跑回卧室门口穿上拖鞋又跑回厨房


“我走了谁管你啊?”檀健次没好气地道。


“不生气了兮尔~不生气了嘛~”赵泳鑫又开始大型挂件。


“起开,一会儿烫着你。”檀健次把人扒拉下去。


“我不,你不生气了我再走。”赵泳鑫又挂上去,“你生气我就一直挂着。”


檀健次被他闹得没办法,转过来面对他正色道,“赵泳鑫,以后不许为了见我折腾自己,记住了吗?”


“那你不理我嘛~”赵泳鑫委屈。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但你答应我,不许在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听到吗?”檀健次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服软给赵泳鑫道了歉。


“知道啦~”计划得逞的赵泳鑫开心得像个孩子,“吧唧”在檀健次脸上亲了一口,“媳妇最好了~”


“还没问你,谁给你出的主意装病?”


“池约……不是,我自己想的。”


“真的?”


“真的。”


檀健次冷笑了一声,“撒谎。”


“哎呀~是我逼着池约翰演的戏,别怪他。”赵泳鑫知道瞒不过,但鉴于池约翰同学出谋划策有功,赵泳鑫还是决定替他说几句好话。


“作吧你就。”檀健次好脾气地没跟他计较,“你洗澡去,出一身汗。”


“好嘞~”赵泳鑫嬉皮笑脸地往浴室走。


“赵泳鑫!不许洗冷水澡!”


“知道啦~兮尔要不要一起啊~”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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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乡rita_

【双叶】[修秋love]直播间的日常·番外篇之我与你的荣耀

*心血来潮的奉送


*半直播体的直播间番外,跟直播间正文这一篇有联系


*暖心温情向


*总集戳这里或点下方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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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叶修这辈子有什么遗憾,他大概会沉思几秒,然后说道:“第一是没有能跟一个朋友一起举起冠军奖杯,第二是追逐荣耀的道路上,与家人没能两全。”


如果要问叶修这辈子最感动的时刻是什么,他一定会罕见温柔地笑一笑,无比满足和愉悦地道:“第二届世邀赛拿了冠军后,一回身看到家人站在身后的时候吧。”


叶修永远记得那一刻,满场的欢呼和璀璨的灯光之下,...

*心血来潮的奉送


*半直播体的直播间番外,跟直播间正文这一篇有联系


*暖心温情向


*总集戳这里或点下方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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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叶修这辈子有什么遗憾,他大概会沉思几秒,然后说道:“第一是没有能跟一个朋友一起举起冠军奖杯,第二是追逐荣耀的道路上,与家人没能两全。”




如果要问叶修这辈子最感动的时刻是什么,他一定会罕见温柔地笑一笑,无比满足和愉悦地道:“第二届世邀赛拿了冠军后,一回身看到家人站在身后的时候吧。”




叶修永远记得那一刻,满场的欢呼和璀璨的灯光之下,他回转过身,寻常的熟悉的笑容而已,却让他瞬间狂喜,继而热泪盈眶。



“就算你与你的荣耀很遥远,我也会尽全力到达。”



——————————



第二届世邀赛决赛当天。




“大家好,我是叶秋。”今天直播开的突然,虽然把这个直播间设为特别关注的人不少,但因为没有提前招呼,这次直播的观看人数增长并不快。




当然,叶秋知道还有另一个原因。




今晚,是第二届世邀赛的决赛。全荣耀圈万人空巷,即使是东八区的深夜,也阻挡不了这群粉丝们对于再一次拿到那个最高奖杯的渴望。这个时间点,离决赛开始只剩下半个小时,决赛的直播平台也已经打开,所有的荣耀粉丝都聚集在一起,提着一口气等着决赛开始。




想必,现在的兴欣网吧也一定人满为患吧。叶秋忽然走神想着,还真想去感受一下那样的氛围啊。




果然,弹幕也在急吼吼地说着这回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秋你竟然开直播了??】


【猝不及防的直播!抢个前排表白我秋和我修!】


【今天的秋秋也是美颜盛世么么哒】


【哈哈哈秋你现在这直播不会是要赛前探班国家队吧??】


【卧槽我现在一个手机一个电脑都在看直播啊】


【秋秋是在车上吗?怎么外面看起来那么亮不像是在国内】


【叶总您在苏黎世对不对!!】


【啊啊啊终于能在秋这里看到叶神了吗??最近因为比赛直播间好久不营业了啊!!】


【秋秋真的要带我们去后台看叶神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想多啦,他们准备比赛那么紧张,我怎么能去打扰他们。”叶秋摆摆手道,不过这也间接承认了他确实是在苏黎世,弹幕又是一阵土拨鼠尖叫。




【感天动地呜呜呜呜呜秋秋你终于不对我们荣耀甩脸子了呜呜呜】


【什么鬼啊前面搞得像我们秋秋多嫌弃荣耀一样】


【他就是很嫌弃啊荣耀霸占他哥多少年呢23333】


【秋秋最大的情敌是荣耀哈哈哈哈】


【秋秋你说实话你这是不是第一次看叶神比赛!!】




叶秋眼看着弹幕画风越来越偏,正想办法要扳回来呢,刚好看到这条弹幕,便道:“算是吧,第一次现场看直播。”


他举起手机朝外拍了拍,示意他们已经到达苏黎世的比赛场馆外,那边的大门处入场观众也在井然有序地进厂。




除此之外,弹幕还看到叶秋身边,叶爸爸和叶妈妈,竟然也在这里。




“说回正题啊,我今天突然直播,是想问大家几个问题,问完就结束,不耽误大家看比赛。”叶秋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




弹幕看叶秋比平常严肃认真很多的样子,顿时不再胡扯海聊地开玩笑,一串【问问问你尽管问】刷了过去。




“荣耀对你们来说,到底代表着什么?”叶秋缓缓地,认真地问道。


手速快的在叶秋说完这句话后就有一串【热爱!!】【快乐源泉!】【痛并快乐着吧】刷过,但更多的,是弹幕一瞬间的凝滞。




【这让我怎么说呢……】更多人这样回答。




叶秋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荣耀发展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已经拥有很多死忠粉。对这些粉丝来说,荣耀绝不仅是一个游戏那么简单。叶秋虽不是荣耀粉,但换位思考一下,他也能理解这种很多话不知从何说起的感受。




弹幕重新活跃起来。




【是我平淡生活中为数不多的点缀。】


【此生难得的挚爱和热忱】


【我对象在荣耀里找的,现在娃三岁了,你说呢?】


【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人生百态,都齐了吧】


【明明就是一个游戏而已,我却莫名其妙走了心】


【供着它像供着我女朋友】


【我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都在荣耀里】


【虚拟现实里的自我吧】


【一言以蔽之,热爱】


【md,弹幕给我看哭了】


【有你们真好!!!】




看着氛围上来了,叶秋笑了笑,问道:“那你们觉得,对于我哥来说,荣耀又代表着什么?”




粉丝们又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一条弹幕刷过去【老叶单身这么多年不就是因为荣耀这个小婊子吗?】




叶秋噗嗤一下笑出声,拍着大腿笑道:“你们不要把荣耀比喻成那样好吗?我都有画面感了!”




又是一条弹幕晃过【荣耀:叶神,来呀~~~】




得,这下问题不能好好回答了,弹幕俨然变成了大型语c现场,脑补出了一场荣耀勾引叶修的大型家庭伦理连续剧。




不过也还是有实诚的孩子老老实实回答了叶秋的问题。


【对叶神来说,荣耀想必是更加重要的东西的吧】


【有些人玩一个游戏很快就会腻,但叶神说,荣耀,再玩十年也不会腻】


【是他的梦想,全部的青春年华和余生的所有热爱】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叶秋,他目光闪烁了一下,低低道,“所以,我总在想,我是不是亏欠了他些什么。”




叶秋这话说的沉重,弹幕一时愣了,一个个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双叶之间出了什么事,吓得语言都组织不出来,直播罕见地出现了空屏情况。





叶秋回过神来看见弹幕空白,有些无奈地一笑,道:“你们别想多啊,没什么大事,就是……”他思量着,目光随之变得深远,“我,还有我爸妈,甚至包括我哥自己,都觉得在他离开家打荣耀的那十几年,是亏欠于家庭的。他似乎毫无疑问地没有尽到为人子为人兄的责任,按照常理来讲,为了一个游戏抛弃家人的决定,看起来是那么幼稚、自私、没有担当。”




叶秋已经近乎自言自语,他微微低下头,把玩着手上的银质领针。弹幕安安静静,大家就像在倾听一个朋友倾诉衷肠。




“可换个角度,作为家人,我们对他又是否真的问心无愧呢?他的梦想被我们视若敝履,他的热爱在我们看来一文不值,他的道路遍布荆棘,却自始至终没有得到家人的哪怕一句鼓励。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他永远,都是一个人。”




叶秋再抬起头,眼眸已经带着潮意,他注视着直播屏幕,却又好像隔着这屏幕注视着另一个人。他声音有些颤巍巍的,像猛然意识到冬的来临:“他摔进低谷的时候我不在,他攀上高峰的时候我也不在。都说是他抛弃了家人,可谁知,不是我们先抛弃了他呢。”


往事如风,看似转瞬即逝。可一颗心自会记住,风刮过时的声音。






【秋秋你怎么突然想这么多……】


【我靠你别哭啊!!】


【都过去了,现在你们都好好地在一起啊】


【你这样的话知道叶神会怎么嫌弃你吗秋?】


【听的我好心疼叶神啊呜呜呜】


【一直囿于过往不是你的风格啊秋秋!!】





弹幕渐渐活跃起来,无非是一些疑惑叶秋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和安慰性质的弹幕。只不过还是稀稀拉拉的,很多人仍然不知从何开口。




对叶秋的话感触最深的,恐怕就是此时此刻坐在他身边的父母了。


叶妈妈早已湿了眼眶,此刻在镜头外低低抽泣起来。叶爸爸帮她擦去眼泪,柔声安慰道:“别哭了,都过去了。”




“都怪你!”叶妈妈却是嗔怪地说了一句,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的确都已是往事,而且直播中也不想无端翻旧账。与其说是她埋怨丈夫当年的不留情面,不如说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单纯地心疼孩子而已。




【去抱抱他吧,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这条弹幕划过叶秋的视线,他突然笑了,满足地像一个拿到蜜糖的孩子,带着难得的天真和愉悦。




“是的,一切还来得及。”他轻轻笑道,深深吐了口气,对弹幕还有些不明所以的粉丝们温柔道:“一时兴起开的直播,谢谢大家听我说这些。那么……”他低下头看了看手表,重又笑道:“比赛马上开始了,去给你们的大神们加油吧。”




说完,在弹幕一片【我们一定会是冠军!!】的刷屏中关掉了直播。




是的,今天的重头直播,可不在他这里。




叶秋拿出手机,点开了决赛的直播。决赛现场一切已经准备就绪,荣耀粉们慷慨激昂地发着鼓劲地话语,他混在人群中,跟风发了一个【加油啊!!!】




加油,中国队


加油,混账哥哥。






这一场决赛打的艰苦,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在场的或不在场的所以粉丝都随着战局的变化而心潮起伏。叶秋和父母坐在观众席上,竟然算数是全场最安静的地方。可明明是三个对荣耀一窍不通的人,却还是一个个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比赛中间一段,叶修操纵的君莫笑被逼到几乎绝境。三个正值盛年的顶级职业选手对他进行毫不留情的围攻,君莫笑看起来左右掣肘,狼狈不堪。




是的,叶修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他自己也说过,这一场比赛,会是他在荣耀赛场上的最后一战。




就这样结束吗?以这样一败涂地的姿态?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叶秋眼看着君莫笑的血条一点点逼近于零,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跳如擂鼓。




张佳乐奇迹般出现并投放下那一片百花光影的时候,全场都惊呼了出来。这时许多人包括解说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叶修作为诱饵,任务就是准备将这三个劲敌一网打尽。




当君莫笑踉踉跄跄地从百花光影中冲出的时候,全场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为这个自荣耀诞生一来跟它一同成长的远古大神,为他精湛的技术和出色的意识,更为他无比坚定的意志和对荣耀的满腔热忱。



叶秋察觉到,身边的母亲一边跟大家由衷鼓掌微笑,一边悄悄抹泪。


他勾起一抹笑。混账哥哥终于做到了,让荣耀大陆记住他的名字,也让原本毫不理解他的父母,为他的荣耀感动落泪。





中国队,冠军!




属于中国粉丝的观众席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刹那爆发出了冲天的欢呼声,无数的礼花和条幅被仍向半空,人们尖叫着拥抱着,尽情享受这一荣耀的时刻。同时间的国内直播平台上,也飞速刷起了屏,雷鸣般的喝彩声突破屏幕直抵人心。




在这一片喧嚣热闹中,叶秋带着父母,悄悄地离开了观众席。




颁奖仪式随后举行,中国队整齐地列成一排,由世邀赛联盟颁发奖杯和证书。这些由队长喻文州代表领取,而在最后一战中作为秘密武器出战的领队叶修则因为消耗过大,选择静静地站在一旁,只伸手触了触那他梦寐以求的奖杯,露出满足的笑容。




国家队队员们簇拥在一起,每个人眼中都是骄傲和激动。奖杯颁发完毕,伴随着高燃的乐曲,一行人走上来,准备为他们带上花环与冠军戒指。




叶修站在最左边,礼仪队从最右边上台。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比赛中没缓过神来,等到反应过来,眼神聚焦,他才猛然意识到,几步之外,他家老头子正捧着花环和冠军戒指,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那个曾因为游戏差点跟他绝交的老头子;


那个愤怒地将他的电脑和键盘摔了个稀碎的老头子;


那个冷冰冰地说过他永远不要再回家的老头子;


那个将他的梦想视为不务正业,将他这个儿子当做不孝之子的老头子;


那个不知不觉间两鬓斑白的老头子,他的父亲,正在他拿到冠军之后,一步步为他送来象征他荣耀的东西。




叶修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但这次他实在忍不住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不远处的侧台下,他的母亲和笨蛋弟弟,也是平日在上流社会翻云覆雨的叶夫人与叶总裁,正像两个孩子一样笑着,举起一个发光的LED板。




叶修看清了上面的字,眼泪瞬间浸湿眼眶。




『你的荣耀,我们看到了。』




叶修一笑,低下头去,泪水夺眶而出。他别过头抹去眼泪,想装作无事发生,可内心深处的悸动却还是让他无法平静。叶父缓缓走到他面前,看见自家儿子这样子,倒是冷哼一声:“哭什么?没出息的样子。”




“您混在一群年轻小姑娘里,也不嫌害臊。”叶修笑着怼他,叶父后边跟着的可是一群礼仪小姐,看起来的确是有点不伦不类。



“哼,”叶父又是不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将花环和戒指递到他面前,道:“要不要,不要我走了。”




“哪有您这么不负责任的说走就走啊,”叶修笑起来眼里像揉了星光,凑近了自家老头子道,“您得亲自给我戴上。”




叶父打量了他几眼,忽然笑了笑,伸手擦去儿子脸上未干的泪珠,又拍了拍他的肩头。




“来。”他拿起花环,示意叶修低头,将花环戴到他脖子上,又拉起他的手,将冠军戒指给他戴上。


戴好后,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叶修的手,那双手因为激烈的战斗,已经疲软无力。




叶父叹了口气,拍了拍叶修的手,道:“干的不错。”




就这么一句肯定,叶修险些又要绷不住。


他吸了口气,嗓音有些梗塞地笑着道:“爸,谢谢你。”




叶父也笑了笑,眼眶有些红。为了掩饰自己快要落泪的事实,他张臂拥抱了叶修。


一直默默围观的国家队众人微笑着鼓掌,暗戳戳将叶修围在了中间。叶秋和叶母也悄悄上了台,叶修一回头,就对上叶秋含笑的双眸。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叶修问道。




“是的。”叶秋也张开双臂拥抱叶修,在他发红的耳廓边低低道:


“就算你与你的荣耀很遥远,我也会尽全力到达。





叶修知道,自己在荣耀赛场上一段波澜壮阔的岁月,终于以他能设想到的最好结局,落下了帷幕。




他的生活,还将继续。



并且,无比幸福。




————————————




愿所有的梦想开花结果,所有的热爱都被看见。



愿我的叶修大神,被全世界善良以待。




以上,就是假如我目睹了这一切,会在弹幕里说的话。




这篇番外是最像“番外”的“番外”了(笑),风格跟正文有很大不同,我知道大家可能不会习惯或者喜欢。


但,我还是想问:如果你在直播时目睹了这一幕,你会想说些什么呢?『假装会有人理我的样子


束之高阁.

【鑫多非典型恋综】我们相爱吧(十七剧情章)

严重ooc   纯私设  勿上升

没有时间线

不是单纯恋综,介意勿入

第一次尝试,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复盘我就觉得我会完蛋,复盘对我来说真的有亿点难,谁让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太多了,哎,一遍遍看完自己的文只想说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大家中秋快乐~


剧情章下篇:爱你是我走不出的莫比乌斯环


1.


闹剧随着窗外逐渐温和的风暂时落下帷幕,王一浩愣在病房的沙发上思索着池约翰被带走前说的疯话。


赵泳鑫依旧寸步不离地守在爱人的跟前,却没敢再靠太近。

没人打破这份把人勒到窒息的寂静。...


严重ooc   纯私设  勿上升

没有时间线

不是单纯恋综,介意勿入

第一次尝试,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复盘我就觉得我会完蛋,复盘对我来说真的有亿点难,谁让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太多了,哎,一遍遍看完自己的文只想说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大家中秋快乐~


剧情章下篇:爱你是我走不出的莫比乌斯环


1.


闹剧随着窗外逐渐温和的风暂时落下帷幕,王一浩愣在病房的沙发上思索着池约翰被带走前说的疯话。


赵泳鑫依旧寸步不离地守在爱人的跟前,却没敢再靠太近。

没人打破这份把人勒到窒息的寂静。


爱人那句“脏”还回旋在耳边。

赵泳鑫并未抬眼,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爱人。


檀健次半阖眸眼,蝉鸣又起,炙热的夏日想要顺着树缝的剪影溜进屋里,一如初见时的光。


赵泳鑫低着头沉默不语,檀健次敏感地察觉着爱人的情绪,动了动苍白的唇。

唇瓣干裂,像是刚从沙漠归来的旅人,唇肉娇嫩,硬生生崩出了一些血丝,细微的疼止住了要说出口的话。

檀健次一只手遮掩住唇边,舌尖舔舐着唇瓣,铁锈味道在舌齿间蔓延开来。


抬起手抚在爱人有些粗硬的发丝。

“怎么一直不说话。”嗓子里像是被塞了棉花,发涩,扯得生疼。

扯得眼睛里水汽凝结,生理泪水硬是憋红了眼。


赵泳鑫动作迅速站起身倒了水,扶着爱人的背把水送了上去。

看着爱人一点点地吞咽,眼里终于藏不住担忧“再喝点儿,嘴都干成这样了。”

赵泳鑫转身又去倒水,手腕却倏地被握住。


爱人摇了摇头,推阻着“没事了,你难道想把我灌饱好自己去吃大餐?”

手没放开,被赵泳鑫反抓着握在手心里。


“你都这样了,他能喝下点儿水就不错了。”王一浩抄着兜漫步到床前。

檀健次回握着赵泳鑫宽厚的大掌,指尖因为长期练习吉他覆盖着一层薄茧,檀健次轻轻摩挲着。

“不想跟我讲话吗?”眼里水雾未散,却也没淹没对爱人的关心。

赵泳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他总不能说,檀健次嫌弃赵泳鑫,赵泳鑫委屈还害怕。

低着头一言不发。


“谢谢。”檀健次转而看着王一浩,真诚道谢。

谢谢你努力把我推离深渊。

只是有了赵泳鑫,不管是深渊还是地狱,他檀健次也要闯一闯。

他舍不得赵泳鑫一个人在黑暗里的,垂眸握着赵泳鑫的手更紧了一些。


无厘头的一句道谢砸在王一浩跟前。

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轻摇了摇头“是我该谢谢你。”

赵泳鑫依旧沉默着,眼睛快要长在檀健次的身上。

王一浩无奈拍了拍床尾,带出声响却没能惊扰到“望夫石”赵泳鑫。


“诶诶诶,我说你,健次在这儿又跑不了,你跟个望夫石一样杵在这儿还让不让人休息了。”王一浩终于是没忍住吐槽。

赵泳鑫依旧不答,只等着檀健次的反应。


抬眸对视着赵泳鑫的眼睛,檀健次弯了弯眉眼“陪着我吧,一个人还是会有点儿害怕的。”

赵泳鑫漆黑的眼瞳一下子染上了光,眼睛亮了亮。


王一浩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泳鑫的反应,这哪是赵泳鑫,这分明就是粘人的大型犬化成了人形!

王一浩无语,王一浩扶额。

“不值钱的样儿,啧。”


肖顺尧坐在门外的长椅上,见怪不怪的模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不值钱。”

声音在楼道回响,震红了爱人的耳朵。

赵泳鑫盯着爱人充血的耳垂,那么熟悉,害羞了还是先红耳朵的。



2.


热浪被阻隔在外,赵泳鑫几番尝试却依旧没舍得打扰望着窗外的爱人,光和光碰撞在一起。


檀健次思绪陷落。

“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你太重要了,还是我太脆弱了…只单单忘了你。”檀健次的声音里是化不开的哀愁。


赵泳鑫顺着爱人的目光,指尖轻轻点在爱人的掌心,有些痒。

檀健次回过头“我记得那时,你总喜欢躲在树上睡觉。”


那时他们初见,他在阳光下,他在树荫里,枝叶茂密,他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孩。

“你眼睛真的很好看,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这么觉得,唯独不太爱笑。”


赵泳鑫怔了怔“不是不爱笑,是我感受不到。”

没再遮掩落寞,把自己最拙劣的一面摊开来在爱人面前。

“现在能感受得到吗,我爱你。”檀健次笑着,那笑容好像从没变过,眼睫弯弯的,眼尾微微上翘,眼里的光一笑就要溢出来。


能溢进他心里。

“其实我不喜欢那个吉他课,他总吵得我没法睡觉。”赵泳鑫满是认真。

这次反倒是檀健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里含着笑“所以你学吉他不是因为被高老师的琴艺折服,你分明……”

“冲着你去的。”

檀健次扣弄着赵泳鑫指尖的动作一顿,脸上还是苍白,红霞却飘到了眼尾。


“那你也没跟我说一句话啊。”檀健次控诉着。

他可都记着呢,那人坐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像个小哑巴,唯一传过一次纸条还被高老师没收了。


“怪我,想跟你讲话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看着你的背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喊着你的名字,企图你能听到。”赵泳鑫看着爱人,认真地道着歉。


好傻。


檀健次瞪大了眼睛“你那时候就知道我叫什么?那…那后来公交车上…”

话没说完,赵泳鑫却缓缓点了点头。

“164公交车,其实早在吉他课上我就想告诉你……你好,我叫赵泳鑫。”伸手在爱人的头上揉了一把。

软乎乎的发丝,手感不错。


檀健次怔了神,任由爱人在的手在头上作乱。

一连串的记忆碎片终于找到了关键帧被串联在一起。

不喜欢久坐的他被去祖父家里做客的吉他老师带回了吉他班。

他喜欢音乐,只是那时的吉他课却对他有着极强的催眠能力。


夏日的光那么炙热,烤得人总想逃离。

窗帘是有的,檀健次却不爱遮挡,也或许是那大落地窗的原因吧,不想放弃窗外的景色。

身后被放置了风扇,正好吹的人舒服,畏光的眼睛在强光下总是半眯着。


隔壁的院落里有颗粗壮的树,他叫不上名字却喜欢听风吹过那树时发出的沙沙声响。

第一次见到树上的少年时纯属偶然,那日的蝉鸣格外响亮,知了竭尽全力地把自己的生命发挥到极致。

蝉鸣和着微风,卷着热浪,檀健次转头看到枝叶间那双明眸。


像,像被遗落的珍宝。

只是在那之后他再没见过了。

不过几天之后,身后多了一个人,那人的目光总是灼热,恨不得把他的后背盯出个洞。


“健次啊,你来弹这首曲子。”

刮弦的前奏响起,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配合着间奏,赵泳鑫着了魔。


风挟着雨砸在玻璃上,习惯性回头去看隔壁院落里的大树,却被身后的人吸引了目光。


那人是桃花眼,很好看,睫毛很长,眼里有水光潋滟满地,眼底却似古潭平静。

讲台上的高老师还在谱曲,匆匆几笔写完的纸条被玫瑰胸针夹在了谱架上。



3.

小孩儿放下吉他,赵泳鑫沉浸其中,过了许久他才发现谱架上夹着的玫瑰胸针。

小心翼翼地展开皱巴巴的纸页,字迹洒脱,可以想象写纸条的人匆忙的模样。


胸针安安静静躺在手心里,灯光下反射着光。


那时的心跳很快,陌生的情绪从胸腔传至全身。

那大概是赵泳鑫第一次感受到情绪的波动。


前面的人弯着腰用谱架做遮挡,侧着头继续看隔壁院落的青瓦被雨天挂着一串串珠帘。

白色衬衫下是单薄的背影,屋里的暖光灯把人的侧颜映照得格外温柔。


不过愣神的片刻,高老师已经走到跟前,檀健次提醒不及,赵泳鑫看着纸条脱离手心。

老师看看纸条的内容,又看看心虚的檀健次,没再说什么,拿着纸条回了讲台。


赵泳鑫皱了皱眉头,那纸条被夹在一本曲谱教材里。


赵泳鑫是胆小鬼,小孩儿总爱卡着点上课,下课后又匆匆离去,他没一次能叫住檀健次。

他知道小孩儿叫檀健次。

也只知道他叫檀健次。


赵泳鑫确实花了很大的精力去学吉他,用檀健次留下的那把吉他。

指尖拨动琴弦,音孔轻轻诉说着刻在背板上藏着的秘密。


JC-T.


学校的演出参加不少,最爱的一首曲子却是《我要你》。

出色的颜值加上一手娴熟超绝的吉他倒是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目光。


只是每一次站在台上,目光总是惯性地在人群中游走,一次次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没有,一次都没有。


高中时他收起了吉他,却总是到哪儿都要带着它。


时间没给少年一点线索,赵泳鑫也曾埋怨天意弄人。

上天似乎也能听到人的怨言,把人又亲自送到了赵泳鑫面前。


4.

静谧的空间里不知道是谁的快要冲出胸腔的心跳。


“真的是你。”小孩儿的音调染着颤抖。

眼泪砸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赵泳鑫一时间又有些手足无措。

“别哭,兮尔。”


檀健次抬起头,水汽漫延眼底,憋红了双眼,嘴角却上扬着满是庆幸“是你,是你就好……”

檀健次笑着。


初见时惊鸿一瞥,

再见时乱了心跳,

梧桐树下飘落的树叶,

车窗边耳机里的音乐,

礼堂弹奏的音符,

夕阳里谱写的篇章,

无一不是你。


像是释然,又像是终于把残缺补全。

“……赵泳鑫。”

“我在。”


“赵泳鑫。”

“在呢。”


“赵泳鑫。”

“我在呢。”

“……你抱抱我吧。”


赵泳鑫几乎在一瞬间站起身坐在病床上,把人拥进了怀里。


耳边传来熟悉的心跳,小孩儿深深地汲取爱人的温度。

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你还在。”热气隔着衣服烫红了胸口。


“我在,我一直在。”赵泳鑫低头轻吻着檀健次的发顶。


在看不到你的时候心里念着,

过眼千万遍的人山人海只是在找寻你的身影。

却又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慌乱地用鸭舌帽遮住了要冲出眼睛的思念和狂喜。

一同遮挡住了猛烈锤击胸膛的心跳。


少年靠在车窗边,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裤脚也被挽了起来。

耳机里不知道放的是什么音乐,手指在腿上打着拍子。

任车窗外景物倒退,檀健次闭起眼睛,霓光打在睫毛留下小片阴影。


赵泳鑫只从帽檐下看着心里的少年。

这一看,就是一年。


赵泳鑫又做了一年胆小鬼。


迎新会赵泳鑫总是懒得参加的,不如偷溜出去等那人。

却在林荫树下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习惯像以往一样要做些遮挡,不知道怎么面对少年。

害怕少年嫌弃自己像个冰冷机器,更害怕会从少年口中听到“怪物”两个字。


从小到大,乱七八糟的言语他赵泳鑫早就已经免疫,只是对着檀健次,他又有了怯懦,害怕地不敢往前踏一步。


还在想着逃跑的人在看到小朋友搬着笨重行李箱和琴盒缓慢挪动在小路上时停下了动作。

一个踉跄引得赵泳鑫的心揪了起来。

快步跑下阶梯“我来帮你。”


小朋友眼神懵懂“谢…谢谢。”像小猫儿,声音软糯糯的。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正式交谈。


5.

学校的演出赵泳鑫罕见地主动报了名。

演出前的那天晚上赵泳鑫盯着那木盒子很久很久。


指尖拨动琴弦,把思念弹给台下的人听。

能认出他吗?

他第一次有了期待。


没有吧,小孩儿只抱着一束花,耳朵红红的告诉他,很好听。


后来164路公交车后车厢第三排的位置总有两个少年,听着歌,打着拍子。

一个总喜欢靠着肩闭眼小憩,另外一个总是眼睛含笑,时不时帮肩上的小孩儿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在礼堂排练,赵泳鑫为伴侣演奏钢琴曲,光束和着浮尘,檀健次成就丁达尔效应。


操场上有他们笑闹的身影。

夕阳下是赵泳鑫弹着吉他,檀健次躺在一旁。


赵泳鑫左胸口袋的玫瑰胸针又被送还到原主人的手里。

微风吹动,少年的味道是茉莉花香。


从那时起,赵泳鑫萌生了心理治疗的想法,哪怕知道痊愈几率渺茫,但为了能站在檀健次身边,他想着搏一搏。



6.

赵泳鑫只抱着床上沉浸在回忆思绪里的人,没有什么动作,却让檀健次感觉无比地安心。


至少,他现在听得到爱人猛烈的心跳,震得耳朵都麻了“嗤,心跳怎么这么快。”

怀里的人轻轻抬起头,眼睛里的水汽还未散去,就那么对上了爱人满含悲伤的眼睛。


檀健次一怔“…怎么了,小鑫?”


赵泳鑫把怀里的人拥得更紧,眉头紧皱溢出的痛苦再难以掩饰。

“小鑫?”


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他提醒着赵泳鑫,爱人还在。

沉默半晌,赵泳鑫终于舍得开口“……如果不是我的一意孤行,你不会被卷入那种无边的深渊。”

清朗的声线此刻犹如许久未扯动的琴弦,有些刺耳的嘶哑。


赵泳鑫一直愧疚,其实只要能陪着檀健次,哪怕只是在身后也足矣了罢。

可惜那时他总是不满足。

他想站在檀健次的身边,和他并肩。

他承认他确实有些贪婪,贪婪的起源是檀健次,贪婪的终点也是。


梅卡是精神心理专业的导师,或大或小的实验也让人熟知她。


“你好,梅卡。”发髻挽在脑后,女人的眼里温柔让人并不设防。

赵泳鑫一点点描述着自己的“病症”。

没注意那人的眼中名为疯狂的光亮。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和他分开一段时间。”

赵泳鑫猛然抬起头,紧皱的眉头表述着不满的情绪。

梅卡笑着“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孤叶扁舟在大海飘荡时遇到了灯塔,他奋而努力地靠近,却有无法跨越的骇浪阻拦着,此时突然出现的轮船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赌了。

赌上了自己。

被带走的那天他只在教室门口深深看了伏案而眠的伴侣。


当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开始渐渐忘记那人的面容。

茉莉花香被血液的腥臭替代。

最后连带着声音也消失在耳畔。


梅卡总告诉赵泳鑫会好的,他只是需要先恢复到最原本的状态。

她让赵泳鑫忘记了贪婪的根源。


赵泳鑫望着外面的天空,四四方方的,眼底波澜无惊,似一潭死水。

和他一起实验的还有五个人,他们是和他一样的“异类”吧,哀嚎声不绝于耳,有人痛苦,有人想要解脱,水果刀被收走了。


有人来看过他。


开始是一个老者,他和梅卡有很大的争吵。

他不在乎,与他无关。


后来是个少年,头发微卷,长得有些混血,他说了很多嘲讽他的话。

他只是静静瞥了一眼,没有感觉,只觉得聒噪。


他继续抬头望着天空,没什么好看的,但屋里太黑了。

少年的身后突然冒出来另一个少年,那少年喊着他的名字。

撕心裂肺的,他好像很痛苦。


少年哭了。

赵泳鑫终于有了动作,他缓慢地站起身,隔着半大的玻璃窗。

他感受到了他的痛苦,那种窒息和心疼。


好熟悉“你…是谁?”

赵泳鑫问。

少年怔住了,他能看见少年眼里的震惊,也能感受到少年在他问出问题的那一刻有多么震惊和无力。


他看见少年拽着另一个少年,质问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少年经历了什么,怎么好像天都要塌了。


再后来少年进了他的“病房”,他怯生生的“你好,我是檀。”

少年颈后也有针孔的痕迹,想来也是和他一样的“异类”。


少年的情绪要比他多,他会问自己许多奇怪的问题。

“你叫什么?”

“赵。”

“为什么来这里?”

“……忘了。”


檀会害怕,也会好奇,他乐天派得不该属于这里。

檀会在听到哀嚎声时钻进他的怀里,也会小心翼翼地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赵泳鑫无法回答时就会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或轻声哼唱或给他讲着故事。


后来他会骗檀,他说那些人只是在比武,他说他还小。

他也向檀保证会带檀回家,更不会丢下他。


他把贴身的玉坠子送给檀,他说这是信物。

檀把一枚玫瑰胸针放到他的手心,低语着“这也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你要好好保管。”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爱人眼里的光。


檀第一次被带走时他是有一些慌的,但是安定剂的药效过强,他握不住那双手。

他挣脱不了自己求来的桎梏。


檀的治疗不知道为什么要比他的时间长的多。

再回到病房时的檀像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爱笑的眼睛紧紧闭着。

赵泳鑫颤抖着手指不敢触碰。


卷发的少年又来了。

他崩溃地冲他大喊着,说他是罪魁祸首。


少年求了梅卡好久,最后老者也来了。

“求求你,救他。”

赵泳鑫跪在地上,眼泪终于砸在地板上。

“你救救他,我跟你走。”

“你们要做什么实验都可以。”

“救救他…求你…”


三人神色各异看着他,有震惊,有兴奋,有无奈。

他不在乎,潜意识告诉他,檀不能出事儿。


在老者的呵斥中,梅卡被池约翰带走。

“你不计后果地来,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如果救他会让他忘记你…”老者的声音夹杂许多无奈。

“……求你救他,只要他活着。”赵泳鑫依旧没起身。

老者叹了口气“你不必求我,这本来就是我造下的孽,我会救他。”


檀被带走了,一连数月他再也没见过檀。

日复一日的治疗实验赵泳鑫习以为常,只是回到病房不会再有人问他痛不痛,不会再有人帮他按摩着头安慰他。

他也有了一个习惯,治疗结束他总会跟守门人要一颗糖,糖纸是彩色的。


只是他一颗都没吃过,尘封在不见天日的床头抽屉里,和玫瑰胸针躺在一起。

隔壁的女生也有一枚一样的玫瑰胸针,她说那是拉丁舞大赛上的赠品,只有冠军才有的。


檀再没回来,他也在想着或许檀已经回家了吧。

真好,他终于回家了。

那女生也离开了,被抬走的,他们的实验终于是出了重大事故。


被迫叫停的那天实验室乱作一团,梅卡不负疯癫,坐在角落里落泪。

卷发少年控诉着,他一直在指责别人。

赵泳鑫站在门口看着闹剧,对话中得知那老者去世了。

那…檀呢?


没心思再听,转身回病房拿了玫瑰胸针和糖果。

颈间痛感袭来,针剂注射完他也没看到身后的人。


醒来时世界恢复了平静,王浩和肖顺尧担忧得看着他,很熟悉,是他们。


可是,总是觉得忘记了些什么吧。


7.

“我在,檀健次在,小鑫别害怕。”檀健次抚上爱人的耳垂,轻柔地安抚着。

眼泪砸在手腕,开起花来。


“不是一意孤行,从来都不是,是我求了梅卡,与你共赴深渊的。”檀健次笑着。


虽然早就知晓,但听着爱人亲口说出来时还是难言的窒息。


檀健次坐起身与爱人平视,眼里尽是认真。


“爱你是我走不出的莫比乌斯环,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从来都不是一人奔赴的。”

喝醋少女的中二世界

Oops!多多又被薰薰当众扑倒啦?!

鑫多秘恋多年首次合体参加国内首档同性婚恋综艺(7)

第六期:《爱情&面包我都给你》

嘉宾:

🌹:演员檀健次&音乐制作人赵泳鑫

🌹:运动员古诗&主持人王水水

🌹:插画师麦子&网络写手三七


这期是鑫多专场😬


————————🌻————————


  


《你好,我的另一半》官方微博:


小伙伴们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小半呢!🌹

据说这期含糖量爆表哦~


[图片]


(评论区)


【啊!原来你还记得我们啊!】


【可以拖下去了🙂】


【你知道我等的有多苦吗???】


【苏小半!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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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期:《爱情&面包我都给你》

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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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拖下去了🙂】


【你知道我等的有多苦吗???】


【苏小半!你这里欠我的你拿什么还!】


【😢】


【呜呜呜我的鑫多】


【你竟然可以拖更这么久!😡】


【前几期快被我盘包浆了呜呜呜】


【官方你没有鑫😭】






正片:





  🌹





  檀健次半眯着眼睛,挠着蓬松乱糟的头发晃晃悠悠的从卧室挪了出来。


  “小鑫~”


  “小鑫~”


  “小鑫?”


  檀健次绕了大半圈都没看到赵泳鑫的影子,他打了个哈欠,打算去赵泳鑫工作室看看。




  


 【是刚睡醒的小奶包🤗】


 【这个睡衣明显不是多多的吧太大了😬】


 【大早晨赵泳跑哪去了???】


 【卧槽卷毛多多wsl】


 【这就是赵泳的快乐吗】


 【我感觉多多好软脸好软嘴好软肯定腰也很……🤤】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又是想散赵泳抢多多的一天】


 【赵泳!夺多之仇不共戴天!😭】


  




  檀健次打开了工作室的门,发现赵泳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旁边还放着新歌的Demo。


  “唉…”看着赵泳鑫眼底的乌黑,檀健次叹了口气,回房间拿了块小毯子盖在了赵泳鑫身上,然后弯腰轻轻地在赵泳鑫的额头印下一吻,出去的时候还顺手关掉了Demo。


  檀健次来到厨房打算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赵泳鑫。


  “嘶~做点啥呢。”檀健次叉着腰看着近乎空无一物的冰箱搔了搔头。


  “算了,还是先出去买点菜再说。”


  




 【好家伙赵泳那大黑眼圈子肾还好吗…】


 【担心多多的“xing”福生活】


 【我也想要多多的morning kiss😭】


 【多多好温柔🥺】


 【笑死冰箱啥也没有还得现买】


 【冰箱:没想到吧我是个摆设】


 【老婆不在家连菜都不买了赵泳不愧是你】


  




  檀健次戴好口罩帽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赵泳鑫在檀健次出门很久之后才从工作室出来,他伸了个懒腰直奔卧室。


  “多多?”


  “兮尔?”


  “诶?人呢?”赵泳鑫站在客厅中央纳闷地挠了挠头。


  




 【笑死你俩倒班儿看家呢?】


 【他们好像在一个家又好像不在】


 【笨蛋夫夫绝了都综艺效果拉满】


 【一天也碰不上几回面hhhhhhhh】


 【《合租》】


 【《时差》】







  🌹







  “咔哒”


  听见声音的赵泳鑫立马扭头迎了上去,接过了檀健次手中的大包小袋。


  “你醒啦~”


  檀健次累得气喘吁吁,汗水顺着通红的脸颊滑落,额前的碎发也因为出汗的缘故打了好几绺。


  那给赵泳鑫心疼的哟,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陪你一起去啊?”


  “我看你睡得太香,没舍得叫你。”


  赵泳鑫be like:🥺


  “哎呀好啦好啦,我给你做好吃的啊。”


  “要不…咱们还是点外卖吧。”赵泳鑫不想让檀健次好不容易休个假还忙活。


  “赵泳鑫!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少点外卖少点外卖,你怎么不听!😡”


  赵泳鑫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不是,主要是因为什么呢,就是就是因为外卖他快啊,而且就是你知道吧,方便又快捷…就是…”


  “你还狡辩!”


  “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敢!”赵泳鑫连忙摆了摆双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泳被训了】


   【好家伙道歉那个快啊】


   【小鑫这样也好可爱  反差谁懂🤤】


 【原来这就是多多的快乐】


 【欢迎收看:多多驯夫记】


 【鑫多真的是我快乐源泉】


 【赵泳: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原来是团霸】


 【赵泳:老婆我错了🥺】


 【玛德多多怎么连训老赵都这么可爱】


 【有老婆秘诀一:认错要快】


  




  “我不想你太累…”赵泳鑫小声嘟囔。


  檀健次当然听见了,他抬手揉了揉赵泳鑫的头发,垫起脚蜻蜓点水般亲了赵泳鑫一下:


  “笨蛋小鑫。”说完就去了厨房。


  赵泳鑫被亲完感觉整个人都要飘了,晃晃悠悠也跟去了厨房。



  



 【赵泳快收起你那不值钱的笑】


 【赵泳和多多在一块的时候我都没见过赵泳的正脸】


 【猫猫撩人也是软呼呼的】


 【笑死被亲完立马老实】


 【太好哄了叭这也!hhhhh】


  




  “通宵了又?”檀健次边洗菜边说。


  “收尾期了,想赶快做完交工嘛。”


  “你可以白天做啊,你看你的黑眼圈。”


  “白天只想和你呆一起。”


  “啧!肉麻死了赵泳鑫!”


  “🥺。”


  檀健次向来扛不住赵泳鑫无辜可怜地看着自己,这也太犯规了。


  “哎呀好了好了你别那样看我,我受不了,想吃双皮奶吗?”


  “好啊我馋好久了都!上次直播和大麦们说你会做双皮奶,她们还说太简单了,她们也会,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双皮奶啊,还简单,怎么可能!绝了都她们。”


  “哎呀行啦,全世界都知道我会做双皮奶了。”檀健次顿时忍俊不禁。


  “本来就是!厉害还不让说了?!”


  看着和小孩子一样的赵泳鑫,檀健次又噗嗤笑了,没忍住凑过去嘬了赵泳鑫一口。





  

 【出现了世界第一檀吹】


 【这就是多多的“毒唯”吗】


 【赵泳:以为自己了不起(阴阳怪气)】


 【做双皮奶吗挂人公开处刑那种】


 【😂】


 【对!没错!就是这样给我亲!】


 【已经亲了两次了诶😬】


 【哈哈哈哈赵泳明显意犹未尽啊被老婆瞪回去了啊哈哈哈哈哈】


  




  🌹






  午饭后,俩人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檀健次缩在赵泳鑫的怀里许是太舒服的缘故,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电影播放到了精彩的地方,赵泳鑫激动地低头想要说什么,这才发现怀里的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赵泳鑫乖乖闭上了嘴,调低了电视音量,连大气也不敢出。


  由于怀里的人睡得太乖,小脑袋毛茸茸的可爱极了,赵泳鑫忍不住上手一会儿去捏捏靠在自己肩上的脸蛋,一会儿又去摸摸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尽管动作很轻但还是弄醒了檀健次。


  “你干嘛…”檀健次睡眼朦胧地仰头看着赵泳鑫,含糊不清地说。


  赵泳鑫一只手抚上了檀健次的后颈然后二话没说就亲了上去,最后索性直接就把檀健次压倒在了沙发上,手还不老实的伸进了檀健次的上衣里。


  “小鑫别…摄像机…”


  檀健次被吓得瞪大了双眼,睡意全无。


  此时镜头画面一转,是bass给guitar舔毛的画面。


 (ps:guitar是bass的伴侣也是一只小公狗)


  




    【我敲……】


 【拒绝狗替从我做起!!!!!】


 【哇擦节目组你真赞了你可真赞🙂】


 【狗替哒咩😭】


 【赵泳也太熟练了吧】


 【多多那么好推倒啊🤤】


 【好家伙这回都不用赵泳鑫自己关了?】


 【节目组熟练得让人心疼】


 【现在去应聘后期还来得及吗?!?】


 【靠……我就知道】


 【说了多少次了别拿我们当外人好嘛?!】


 【bass:没想到有一天我成了吻替】


 【赵泳鑫大白天的干嘛呢!我的意思是多来点】


 【每天都在感叹赵泳好福气】


 【谁能拒绝一只刚睡醒的猫猫呢?!】


 【赵泳看你手欠儿的把老婆捣鼓醒了还】


  




  🌹






  时间悄无声息地偷偷溜走,日落西山,晚霞醉人,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满了整个屋子,给家里镀上一层了浪漫且温馨的色彩。


  檀健次拿着剧本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晚霞发呆。


  余晖消散,夜幕降临。


  赵泳鑫从厨房出来,客厅一片漆黑,勉强可以看清沙发上缩着一个小小的黑影。


  “怎么不开灯啊多多。”


  “不想开。”


  赵泳鑫刚想去开灯就被檀健次制止了:


  “诶!别开!”


  赵泳鑫走过去,坐到了檀健次的身边轻声细语地问:


  “怎么了兮尔,不开心了?”


  檀健次向前挪了挪,手先是环住了赵泳鑫的脖子,接着一抬腿便跨坐在了赵泳鑫的腿上,顺势还把头埋进了赵泳鑫的颈窝里,最后整个人便软绵绵地趴在了他的怀里。


  赵泳鑫以为檀健次怎么了呢,吓得他赶紧就想把人提溜起来问问怎么回事儿。


  “小鑫,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会儿。”


  




 【我一个尊贵的vvvvvvvip你就让我看黑屏啊?!】


 【诶别这么说这不是还能看到外面的星星和月亮嘛!】


 【看综艺❌看星星赏月亮✅】


 【算了还能听见声音我就满足了】


 【听多多的声音好疲惫啊】


 【我好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俩的姿势】


 【跨坐吧?!原来不止我一个人】


 【嗯嗯嗯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鑫多有你们是我的福气】


  




  “身体不舒服吗?饿了?还是说我哪里又做错了惹你不高兴了?还是balabalabal…”


  檀健次噗嗤笑了。


  “念念念念念念小鑫你真的好能念,什么都不是,我就是单纯想抱抱你。”


  “好~抱吧。”赵泳鑫自觉地承担起了人形抱枕的职责,然后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轻且有规律的拍着檀健次的后背。


  不一会儿,就听见腿上的人儿传来了轻微的咕噜声,赵泳鑫小心翼翼地把睡着的檀健次抱进卧室,然后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转身去了工作室。


  赵泳鑫架好了工作室的摄像机就开始继续埋头工作了。


  




 【这种日常的生活平平淡淡的真的很戳我】


 【多多今天好能睡觉】


 【我要是在赵泳怀里我也睡🤤】


 【卧槽进度条撑不住了姐妹们】


 【我感觉我没看多久啊怎么就要结束了】


 【看不够啊!!!】


 【能不能求一个加更】


 【老赵天天这么熬身体真的吃得消吗】


 【白天想多陪陪多多只能晚上肝了】


 【又是为别人绝美的爱情落泪的一天】


  




  🌹






  过了好久,赵泳鑫只觉腰也酸背也痛,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余光随意一瞥,不料差点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檀健次吓得魂飞魄散。


  “卧槽!多多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好一会儿了。”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赵泳鑫心有余悸地拍了怕自己的胸口。


  “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


  “啧!太晚了快回去睡觉去。”


  “我要陪你。”檀健次晃了晃手上的剧本。


  赵泳鑫看檀健次一脸的坚定便也没再说什么,俩人就这么各忙各的,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丝丝光亮。


  “哈~搞定!”赵泳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转身去看檀健次,发现檀健次早就困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眼皮子都在打架了但还在硬撑着。


  “嗯啊?搞定了搞定。”檀健次困得头一点一点的重复着他的话,小可怜样儿真是让赵泳鑫既心疼又好笑。


  “走吧兮尔,咱们回房间睡。”


  “不~行,我得陪…。”


  檀健次困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说一半吞一半。


  “乖昂多多我陪你一起睡。”


  




 【不像演的】


 【演的怎么了balabala…退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好好笑救命】


 【多多要困得厥过去了】


 【多多还是太嫩了熬不过老牛啊】


 【赵泳:你说谁老牛???】


 【我感觉多多下一秒鼻涕泡就要出来了】


 【多多软得好像一条猫真的是一条那种】


 【给大家讲一个恐怖故事:还有三分钟】


 【oh!漏!!!】


 【众筹看后面的内容😭】


 【姐妹们下周见😢】


 【又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


 【上经典曲目】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






  檀健次躺在床上抓着赵泳鑫的手呓语不断:


  “小…睡…”


  “鑫…”


  赵泳鑫眼神里流露出的宠溺和爱意包裹着檀健次,他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给檀健次掖了掖被角。


  “多多啊。”


  “我的爱情是你的。”


  “我的面包也是你的。”


  “面吧……嘿嘿……”檀健次说着还吧咂吧咂嘴。


  “睡着还想着吃呢?”赵泳鑫失笑,伸出一只手指蹭了蹭檀健次的脸蛋。






 后话 🌹:






  檀健次在拍戏休息空隙收到了一条短信:


 【[中国建设银行]尊敬的客户:2022于5月21日20时,向檀健次的建行账户(尾号0825)完成转入交易,金额为xxxxx,余额为xxxxx。】


  檀健次看着那笔钱整个人都懵了,然后瞪大眼睛把脸杵在屏幕上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卡号没错啊,是不是打错了啊他想。





(微信)








🌻:———————tbc———————


顺便还搞了个捡手机文学😬


彩蛋是薰薰和多多一些嘿嘿🤤图片

的二次加工

嘿嘿…鑫多…嘿嘿🤤

不甜不要钱😝

余景枫

秋雨

不会起标题

多多大火之前的故事

OOC是我的,主虐老赵

好久不写,可能节奏有点拖沓,这篇虐的不是很多,我写虐也基本不虐感情,除了病就是伤

希望看你们戳小红心小蓝手,希望看你们评论,希望看你们点梗

全文2.5k,多谢担待


时间已至深秋,路两旁的树已经显出了冬的灰白,刚下过雨的路还湿着,风中夹杂着一点点水汽侵入鼻腔,神清气爽间还有一丝冷意。


赵泳鑫自诩是个不太容易生病的人,一年也不见得感一次冒,所以虽然按时增减衣物,但偶尔淋雨吹风穿的少也不太当回事儿。


“小鑫!”


听到声音,赵泳鑫抬眼往来人的方向往过去,就看见檀健次空着手,戴着帽子口罩裹得严严实实地往他这里走。...

不会起标题

多多大火之前的故事

OOC是我的,主虐老赵

好久不写,可能节奏有点拖沓,这篇虐的不是很多,我写虐也基本不虐感情,除了病就是伤

希望看你们戳小红心小蓝手,希望看你们评论,希望看你们点梗

全文2.5k,多谢担待


时间已至深秋,路两旁的树已经显出了冬的灰白,刚下过雨的路还湿着,风中夹杂着一点点水汽侵入鼻腔,神清气爽间还有一丝冷意。


赵泳鑫自诩是个不太容易生病的人,一年也不见得感一次冒,所以虽然按时增减衣物,但偶尔淋雨吹风穿的少也不太当回事儿。


“小鑫!”


听到声音,赵泳鑫抬眼往来人的方向往过去,就看见檀健次空着手,戴着帽子口罩裹得严严实实地往他这里走。


“你行李呢?助理呢?”


“行李让助理放我家去了,顺便给她放假,正好我这刚杀青也歇两天。”健次笑了笑,抬头看见赵泳鑫有点潮的头发问道,“你这头发怎么回事?出门没吹还是淋雨了?”


“淋了点雨,懒得打伞了。主要是没有合适的包儿装你知道吗,要么就太大,要么就太小。然后差不多大小的都太扎眼了,找了半小时也没合适的,所以干脆就没打伞。反正地铁站不远,快走几步就得了。”赵泳鑫耸耸肩,开始自己的念念叨叨,“等回来我买个朴素点的再说。”


“作吧你就。”檀健次不轻不重锤了他一拳。


“好啦,走吧,回家,给你做饭吃,都快瘦没了。”赵泳鑫揽过小孩儿的肩,被骨头硌了一下,皱了皱眉,心说拍一次戏瘦一次这哪受得了。


檀健次看见他皱眉,知道又在担心自己,便抬手按在他眉心揉了揉,叹了口气,“又皱眉,我这是健康减脂,不是亚健康暴瘦。”


“……”


“对了,你坐地铁来的,我们怎么回去?”檀健次搓了搓手,“温差有点大,有点冷。”


“我开车。车前两天借人用了,就在这附近,正好今天开回去,也不用他送了。”赵泳鑫拉过檀健次的手搓了搓,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暖和点吗,一会儿上车就不冷了。”


“赵泳鑫!你这外套怎么比我的还薄!”檀健次摸到口袋薄薄的一层布,一边走一边埋怨了一句,“又淋雨又不穿衣服你想感冒就直说!”


“我不会感冒,我不总生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赵泳鑫笑着开了车门,“上车,回家了。”


flag这种东西不能立,立了一定会倒的。


“阿嚏!”


檀健次刚洗完澡出来就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喷嚏,一边擦头发一边冲着找药的人道,“完了吧,叫你自己作,感冒了吧。”


赵泳鑫确实不总感冒,但每次感冒一定会烧,至于是干烧还是烧成肺炎不好说,看少爷心情。


赵泳鑫暗自懊恼,一边担心会不会晚上烧起来一边给自己沏了一杯感冒灵喝了,然后给小孩儿吹了头发,就打算抱着人去沙发上看电影。


“小鑫我累了,早点睡吧,嗯?”檀健次偏头看看赵泳鑫,想着让他早点休息就撒了个谎。


“好叭,去睡觉,今天我去客房睡,免得感冒传上你。”赵泳鑫rua了一把小孩儿的头发,“我没事,别担心。”


“那你要是不舒服了就喊我,晚上我不关门,反正你就在旁边。不舒服就随便搞点儿什么动静都行,好不好?”檀健次不想分房睡,怕他晚上烧起来自己挺着不说,但也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干脆不争,打算偷偷上个闹钟,半夜爬起来看看,没事儿再回去睡也不耽误。


“好,去睡吧。”赵泳鑫在人额头上落下一吻,又捏了捏脸,“晚安,兮尔。”


凌晨三点


檀健次关了振动闹钟,揉了揉眼翻身下床,还没踏出自己的房门就听见旁边一阵咳嗽,赶紧急走了几步去敲客房的门。


“赵泳鑫!赵泳鑫!”


“咳……门……门没锁。”赵泳鑫嗓子生疼,但还是强撑着用相对正常的音量回了一句。


檀健次开门进去就看见赵泳鑫挣扎着要坐起来,结果手一软没撑住,头直接磕在了后面的床板上。


“赵泳鑫!”檀健次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让人靠在自己怀里,把手放在脑后揉了揉,“疼不疼?”


这一揉不要紧,过高的体温直接传到了檀健次手上,“你发烧了,试表了吗?”


“试了,38.6,退烧药也吃了。”赵泳鑫皱着眉喘了几口,枕着檀健次的肩,蚊子一样用气声回道,“恶心,头疼,晕。”


“烧这么高不难受才怪,还是不去医院吗?”檀健次看着人潮红的面色,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和他,隔着被子轻拍安抚。


“不去……”赵泳鑫眉头紧锁,闭着眼轻轻摇头,没想到这样微小的动作都加重了眩晕,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大口地喘着气,想压下伴随而来的恶心和不适,却得不到任何缓解。


“次……我…难受…”强烈眩晕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心慌,太阳穴也一跳一跳地疼,仿佛要将他最后的理智搅乱。赵泳鑫缩在檀健次怀里微微发抖,额头细密的汗珠叫嚣着主人此刻的脆弱。


赵泳鑫侧身靠着,几乎把自己整张脸都埋进檀健次的怀里,双手无意识地紧握着攥拳,“唔……好疼……好…难受…次…”几声破碎的呻吟从牙关间漏出,听得檀健次心里一紧,连忙低声安慰道,“赵泳…没事,不怕,我在,我在。”


檀健次一手环着人,腾出一只手来拿了床头柜的毛巾,一边暗自腹诽赵泳鑫病成这样还要自己把照顾人的东西准备好,一边给人拭去额头和鼻尖的冷汗。


“不要……别…”赵泳鑫突然剧烈挣动了一下,脊背突然绷紧,声音也带了哭腔,“走…走开……别过来……”檀健次知道他这是烧的有点糊涂,做了噩梦,也不搭腔,只是一下一下地捋着脊背顺气,想着醒了问问人怎么回事儿。


没想到赵泳鑫越哭越厉害,嘴里的胡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檀健次听着也猜了个大概,应该是之前私生闯进酒店的事情,被他烧糊涂的大脑添油加醋一修饰,把自己吓到了。


檀健次抬手给他擦了擦眼泪,低声道,“赵泳,不怕了,不怕了,兮尔在呢,不哭。坏人都赶走了,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不知道是因为烧的连想象都模糊了,还是檀健次的安慰起了作用,赵泳鑫慢慢安静下来,虽然体温还很高,但总算是睡过去了。


檀健次把人放平,掖好了被角,坐在床边又陪了一会儿,确定他睡熟了以后便去厨房熬粥。中间又回去给人擦了几次汗,所幸病了的赵泳鑫比较乖不会踹被子,不然檀健次自己还真有点应付不来。


赵泳鑫一觉睡到了下午,醒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大半,头还钝钝地疼,身上还有出汗的粘腻感。扒开被子一转头就看见靠在床头的檀健次,头一点一点的正打着盹,赵泳鑫的动作惊醒了本就睡得不实的人。


看见他醒了,檀健次笑了笑,递过一杯水道,“舍得醒了,赵大制作人?喝点水润润,外面有粥,垫垫胃再吃一次药。”


赵泳鑫接过水抿了一口,嗓子还是疼,也懒得说话,干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檀健次看着难得安静的人,觉得有点好笑,打趣道,“难得你安静。”


赵泳鑫也不反驳,直起身子在檀健次嘴角啄了一口,哑着嗓子道,“奖励。”

请再给我一根炸薯条🔅⁷²⁹(有问题看置顶)

【鑫多】热伤风

*OOC严重预警

*辣鸡文笔别骂 再次OOC致歉

*平平无奇小甜饼一枚

❗不要上升真人

❗不要上升真人

❗不要上升真人

🈲二传二改

最近真的好热,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小心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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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全国多地气温都很高,在外忙奔波的檀健次也被这种燥热折磨得苦不堪言。

       下午一点半正是最热的时候,赶了一天通告的檀健次拉着行李回到车上后在后排座椅上一言不发。...


*OOC严重预警

*辣鸡文笔别骂 再次OOC致歉

*平平无奇小甜饼一枚

❗不要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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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上升真人

🈲二传二改

最近真的好热,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小心中暑


—————————————————

       这几天全国多地气温都很高,在外忙奔波的檀健次也被这种燥热折磨得苦不堪言。

       下午一点半正是最热的时候,赶了一天通告的檀健次拉着行李回到车上后在后排座椅上一言不发。

       车里的空调吹散了闷热的空气,檀健次缓了一小会儿才闷闷地说:“辛苦了,麻烦送我回家吧。”

       从机场到家的距离不算近,檀健次抱着自己的包缓缓闭上眼睛,伴随着车上舒缓的轻音乐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他就看到助理在一旁晃着他的胳膊,表情有些紧张,像是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别晃啦,我好晕啊……”檀健次勉强笑着说了一句,他抬起头看了眼车窗外熟悉的景色后拉开门和司机还有助理道了谢,下车去取自己的行李。

       刚推开车门室外的那股热浪就拍在了他的脸上,檀健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窒息了几秒钟,等身体完全适应了室外温度时这种不适感才被缓解了些。

     “走了啊。”檀健次朝他们挥挥手,迎着热浪拉着箱子回家。

       过分闷热的天气让他本就有些头疼的脑袋里乱成一锅粥,恍惚中好像他身边的空气都凝固了,就算有风也是一点点烫人的热风,他昏昏沉沉地拉着箱子走到家时身上也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小块。

     “热死了……”檀健次摘掉帽子和几乎快让他窒息的口罩身子一软倒进了柔软的沙发里,他闭着眼胡乱地在沙发上摸了半天翻出来了一个空调遥控器,按下开关后就把遥控器放在自己肚子上双臂一展在沙发上躺着吹风。

       太热了,这个温度出门真的快化了。檀健次迷迷糊糊地想。

     “赵泳鑫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檀健次哑着声音“哀嚎”道。

       赵泳鑫昨天晚上就跟他说了这两天有点忙要去排练,可能接不了机也不能及时赶回家,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但就算是赵泳鑫这么说,檀健次也仍然对“能在家看到活的赵泳鑫”这件事抱有了很高的期待,可没想到赵泳鑫还真就不能及时回家,见一见他这个快被累吐血的男朋友。

       他慢慢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一种突然的眩晕感逼得他皱起了眉,在沙发上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

       刚刚在车上他就觉得有点不舒服,不会是晕车吧?檀健次想。

       他在沙发上又忍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那一阵阵的恶心,撑起身子走到卫生间把没吃多少的午饭吐了出来。

       


       赵泳鑫一回家就看到了门口的行李还有被檀健次胡乱扔在地上的手机和眼镜。

      “又不好好放。”赵泳鑫嘟囔着把地上的东西都给他捡起来放到该放的地方去。

      “咳咳咳……”卫生间里传来檀健次的咳嗽声,赵泳鑫摘下帽子习惯性的叫了他一声。

      “多多?我回来了多多。”赵泳鑫说着往卫生间那边走,回应他的是卫生间里传来的又一阵撕纸的声音和他更剧烈的咳嗽声。

      “多多你怎么了?”赵泳鑫敲了两下卫生间的门问。

      “呕——”檀健次难受的要命,根本没空搭理赵泳鑫。

       赵泳鑫耳朵尖,一听到声音不对就立马开门闯了进去。

       一打开门他就看到檀健次整个人无力地跪坐在地砖上,双手撑着马桶干呕。

      “还要吐吗?”赵泳鑫赶紧帮着他顺气,顺便拿纸给他擦掉溢出眼眶的泪水。

      刚吐完的檀健次嗓子哑的说不出话,只能虚弱地摇摇头。

     “还有力气吗?来,靠着我。”赵泳鑫深知此时自己不能乱了阵脚,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半搂着檀健次的腰把他抱进自己怀里,带着他去漱口。

       收拾完一片狼藉的赵泳鑫抱着他回了卧室,檀健次倒是没之前那么恶心了,只是还哼哼唧唧地喊着热,要吹风。

      “……我给你找电风扇来。”赵泳鑫可不敢让他再吹空调了,刚刚他一进家门就感觉跟进了冰窖一样冻出了他一身鸡皮疙瘩,再一看温度才二十二度,气得他当时就想找拉檀健次出来数落一顿。

       这种天气就算是再热也不能一口气开这么低的温度啊?还是直吹,这不是找病受呢么?

     “不要电风扇……”檀健次揉着眼睛说。

     “那就去医院。”赵泳鑫站在床边叉着腰看着他态度十分强硬地说。

       这下檀健次没了声儿,把脸埋在被子里不理他了。

       赵泳鑫把屋里的遥控器收走,找了电风扇放在离他比较远的位置调了个低档勉强让他凉快凉快。

      趁着檀健次不乱动,赵泳鑫一边给他擦身子测体温一边给檀健次的助理打了一通电话过去,问问今天他到底干嘛了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从助理那儿他得知:今早天不亮檀健次就在外省忙前忙后地进场地拍摄,摄影棚刚好空调出了点问题开不了,他就硬是在这个闷热的摄影棚里一下待着六七个小时,紧接着拍摄完就去赶飞机飞北京,这一整天除了在飞机上休息了几个小时以外檀健次几乎都没停下来休息过。

       大夏天的这么拼不会觉得恶心想吐才怪。

       等到了时间,赵泳鑫看着手里依旧正常的体温计松了口气。

       也亏了檀健次底子还不错,这么折腾都没把自己折腾发烧了也是万幸。赵泳鑫无奈地想。

       檀健次抱着被子止不住地流眼泪,还没一会儿就打一个喷嚏,偏偏他自己还睁不开眼睛,小半张脸藏在被子里看着可怜的很。

       应该是一冷一热老这么交替给他吹成热伤风了。赵泳鑫去药箱里翻出来一袋冲剂用热水冲好放温后轻轻地把人拉起来喂他喝药。

     “乖,甜的。”赵泳鑫柔声说。

       檀健次根本没怎么用心去理解赵泳鑫的话,现在的他脑子里依旧晕乎乎的,赵泳鑫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完全没有什么思考和反抗的意识。

      连味觉都变得有些麻木的檀健次喝完药就又开始犯困,这热伤风带来的困意让他根本无法抵挡,他在赵泳鑫怀里蹭了几下后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喂他吃了药赵泳鑫才叹了口气,转身去煮绿豆汤,等他醒了正好能喝上温度正好的绿豆汤,帮他解解暑。

       忙活完这一切的赵泳鑫回到卧室又去看了一眼檀健次的情况,檀健次除了眼睛有点肿之外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缩在床上的檀健次皱着眉蹬了几下被子还顺便踹了一脚赵泳鑫的大腿,睡梦中的热意让他下意识地想远离一切热源。

       赵泳鑫把床上的被子撤了,换了一床薄很多的被子给他盖上,换了被子的檀健次这才安静下来。

     “你啊……”赵泳鑫给床上的小病号擦着汗轻声喃喃着,“该怎么说你才好。”

      赵泳鑫看着他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真是心疼死我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