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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蝙蝠侠说他不想知道全联盟的小秘密

但他的确全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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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番外的定义是与正文无关的独立内容，所以这是一篇番外。但其实还是延续了正文的轻松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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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又憋得难受非说不可，该怎么办？

一种选择是强行压下这个念头，为你本就压抑的生活再添一分负担。

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把秘密说给蝙蝠侠听。

听起来或许荒唐，可仔细想想却不无道理。恐怕没有人比蝙蝠侠更能守口如瓶了。他的嘴巴就像紧闭的蚌壳一样难以撬开。蝙蝠侠的道德标准之高在正义联盟里也是出了名的——就算你用真言套索捆住他，他也不会吐露半个不该说的字。

更何况，蝙蝠侠早已摒弃了那些低级趣味。不管你的秘密有多尴尬、难堪，甚至少儿不宜，他也只会微微点头，然后给出一个十足“蝙蝠侠式”的解决方案。他从不会对任何人妄加道德评判。

然而最近，身为大家的“守密者”，蝙蝠侠却开始感到有些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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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艾伦


瞭望塔的科学实验室里格外安静。巴里正伏在显微镜前，专注地观察一个样本，整个人沉浸在工作中。实验室的门在他背后无声滑开，他却毫无察觉，直到桌面上映出一个熟悉的黑影。

“哇哦！”巴里猛地抬起头，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布鲁——蝙蝠侠！下次进来前拜托先敲敲门——你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

蝙蝠侠对这个玩笑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头致意：“工作进展如何？”

“还不错。”巴里耸耸肩回答，试图显得轻松，可蝙蝠侠注意到，他的肩膀比刚才更僵硬了。“我在处理中央城那起纳米科技失窃案，不过还差一点线索没找到。”

蝙蝠侠走上前一步，越过巴里的肩膀看向显微镜下的内容。两人距离陡然拉近，巴里甚至能感觉到那微凉的呼吸拂过自己的后颈。

“你看起来心不在焉。”蝙蝠侠平静地评论道。

巴里干笑一声，向后靠去，不料后背正撞上蝙蝠侠结实的胸口。他猛地站直身子：“抱歉！我只是……今天有点分神。”

他索性离开座位，在实验室里来回踱步起来。蝙蝠侠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等他继续。

“说实话，”巴里终于开口，边走边说，“有时候我觉得大家对我期待太高了。我要一直微笑，一直友好，对每个人都体贴理解……”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手指不自觉地在桌沿飞快地敲击着，“可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沮丧。”

蝙蝠侠微微侧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比如说，”巴里压低了声音，“警局里有人老是用我的咖啡机。不是偶尔用用而已，而是频繁地擅自使用，甚至改我的设置，弄得到处都是咖啡渍。那台咖啡机是艾瑞斯送我的生日礼物，特制款的……”随着情绪涌上来，他语速越来越快。

听完这些，蝙蝠侠上前一步，将一个小巧的装置放在了巴里的桌上。巴里疑惑地盯着那个装置看。

“简易指纹锁。”蝙蝠侠简短地解释道，“可以装在任何电器上。”

巴里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笑了起来：“哇，你身上还带着这种东西？这也太……蝙蝠侠了吧。”他说着拿起装置，指尖无意间碰到了蝙蝠侠的手套，“谢谢你，布鲁斯。”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巴里的笑容越发明亮：“你知道吗，其实你比大家说的要温柔得多。”

蝙蝠侠微微颔首，没有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巴里突然出声。他快得几乎让人捕捉不到动作的轨迹，转眼间便挡在了蝙蝠侠面前，手里多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既然刚刚说到咖啡……你平时喜欢什么口味的？我可从没见你在瞭望塔喝过咖啡。”

蝙蝠侠看了看这杯凭空出现的咖啡，嘴角似乎轻微上扬了一下：“黑咖啡，加肉桂。”

“加肉桂？”巴里眼睛一亮，“这倒是出乎意料。我以为你只喝最苦的纯黑咖啡呢，什么也不加。”

蝙蝠侠伸手接过咖啡杯，指尖在杯子上与巴里的手短暂相触：“大家对我的了解，没他们以为的那么多。”

巴里闻言脸颊有些发红，低声说道：“或许……我们应该多花点时间来更了解彼此。”

蝙蝠侠没有回答，只是举了举手中的咖啡以示致意，然后转身离开了实验室。巴里站在原地，望着蝙蝠侠离开的方向，嘴角挂着若有所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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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娜·普林斯
蝙蝠侠站在瞭望塔训练室的入口处，静静观察着里面的情景。戴安娜·普林斯身着亚马逊战士的训练服，正独自练习一套古老的剑术。她的身姿翩若惊鸿，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每一个招式都将力量与优雅拿捏得恰到好处。

然而蝙蝠侠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常：戴安娜的节奏有些紊乱，那一贯完美的步伐间偶尔透出细微的迟滞。对于一位经历了数千年战斗训练的亚马逊战士来说，这很不寻常。

他并未立刻现身打扰，而是等到她完成这一整套动作。当戴安娜将长剑插回剑鞘时，她才抬头望向门口，并不意外地发现了黑暗骑士的身影。

“布鲁斯。”她微微一笑，拿起毛巾擦拭额头的汗珠，“你在那儿站了多久了？”

“足够让我看出你今天状态不佳。”蝙蝠侠低沉地答道，一边走进训练室。

“这么明显吗？”

蝙蝠侠没有正面回应。他走向一旁的武器架，取下两根训练用短棍，其中一根抛向戴安娜。戴安娜敏捷地伸手将其接住。

“陪我练练？”她扬起眉梢，嘴角露出一抹带挑战意味的笑容，“或许切磋一场能让我清醒些。”

蝙蝠侠点点头，算是答应，随即摆出格斗的起手式回应她的邀请。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训练室中只有短棍相击的清脆声和两人快速移动的脚步声。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招一式间默契非常，整个对练仿佛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战舞。

随着比试的推进，戴安娜的动作逐渐恢复了流畅，战士的光芒重新燃烧在她的眼眸中。当两人的短棍再次交叉成“X”状时，他们的脸庞已近在咫尺。

“今天在轨道国的外交会议上，”戴安娜低声开口，呼吸略显急促，“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蝙蝠侠闻言稍稍后撤一步，又摆好架势等待下文。戴安娜猛然发起一连串迅猛的进攻，每一击都随着她的话语落下。

“我忽视了瑟罗斯文化中一个关键的礼节，”她沉声道，短棍疾挥划破空气，“在他们文化里，直视对方的眼睛是一种冒犯。”

蝙蝠侠一边稳稳格挡着她的攻击，一边巧妙地变换步伐，引导她进入更加均衡的节奏。

“而我这个亚马逊人，”戴安娜继续说道，攻势更急更猛，“习惯在交谈时注视对方的眼睛。”

她的话音刚落，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戴安娜站定，微微喘息道：“我可能就这样破坏了整个和平协议的进程。”

蝙蝠侠默默地点点头，将短棍放回武器架，随后从腰带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数据晶体递给戴安娜。

“有关瑟罗斯‘恩塔卡’仪式的完整资料。帮助他们举办这个仪式，他们会心存感激。”他简洁地解释道。

戴安娜愣了一瞬，接过晶体：“你……事先收集了这些资料？”

蝙蝠侠微微颔首：“了解潜在的盟友和敌人是我的职责。”

戴安娜紧握着晶体，缓步走近蝙蝠侠，语气里透出一丝感激的温柔：“谢谢你，布鲁斯。”她轻声说道，“你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她又向前了一步，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了空隙。蝙蝠侠甚至闻到了她身上那一缕淡淡的金属和橄榄油气息——战士独有的味道。

“作为回报，”戴安娜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闪烁着调皮的光彩，“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吧。比如，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蝙蝠侠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这就是亚马逊的交换条件？”

戴安娜笑出了声，清脆如铃：“交换秘密是建立信任的方法，布鲁斯。就算只是小秘密也一样。”

蝙蝠侠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深蓝色。像夜空一样的颜色。”

戴安娜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眼中光彩熠熠。她抬手指尖轻轻掠过蝙蝠侠的手臂：“深蓝色，很适合你，布鲁斯。”

蝙蝠侠没有作声，但也没有退开。两人静静对视了片刻，近得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最终，戴安娜率先后退一步，眼里盈满温暖的笑意。

“谢谢你陪我训练，布鲁斯。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蝙蝠侠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训练室。他能感觉到，在他身后的门彻底关上之前，戴安娜的目光始终柔和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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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乔丹
哥谭的夜晚格外阴冷潮湿。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月光，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片暗影之中。蝙蝠侠站在一座摩天大楼的顶端，凝视着下方静谧却暗流涌动的街道。这时，一道耀眼的绿光突然划破夜空，他的神情倏地变得更加肃然。

身着绿灯军团制服的哈尔·乔丹降落在楼顶，环绕在他周身的翠绿色光芒渐渐减弱，却并未完全散去。

“乔丹。”蝙蝠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悦，“我们不是说好了？哥谭不属于你的管辖区域。”

哈尔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嘴角带着他标志性的放荡不羁笑容：“别紧张，蝙蝠。我可没来抢你的风头。事实上，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蝙蝠侠依然保持着警惕的站姿，但默许似的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哈尔走到楼顶边缘，俯瞰着哥谭漆黑的街道：“你知道吗，蝙蝠，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挺像的。”

蝙蝠侠微微挑眉——尽管这个细微动作隐藏在面具之下。

“我是说，”哈尔难得地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们都有两个身份，过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有时候，很难兼顾周全。”

他说着轻叹了一口气，指间的绿灯戒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他的情绪：“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我和兄弟们约好一起吃顿饭，纪念他。但我因为执行一个星际任务迟到了足足两个小时。”

哈尔转过身看向蝙蝠侠，眼中映着复杂的神色：“我哥哥吉姆当场就火了。说我跟父亲一样自私，从不考虑留下来的家人会怎么样。”

蝙蝠侠走到哈尔身旁，与他并肩站在一起，默默望着眼前的城市。虽然他一言未发，但沉稳的陪伴本身就是最好的倾听。

“最糟糕的是——他也许说得没错。”哈尔低声苦笑，“我确实经常把绿灯侠的职责放在第一位。但那并不是因为我不在乎家人，而是因为……”

他的话没说完，可蝙蝠侠已经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哈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振作了些，忽然露出半开玩笑的表情：“嘿，蝙蝠，你有没有觉得戴着面具反而更容易吐露真心话？仿佛此刻说话的不是现实生活中的你自己？”

蝙蝠侠沉默片刻，从腰带中取出一个小型通讯器递给哈尔。

“安全线路。”他简短地解释，“如果你需要在出勤时和家人联络。”

哈尔吃惊地接过通讯器：“哇，谢了。我没想到你会……”他眨眨眼，玩笑般地压低声音，“看来你心里还是关心我们的嘛，蝙蝠。”

蝙蝠侠没有回应，只是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哈尔叫住了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一直想问很久了……你有什么收藏爱好吗？呃，正常人的那种，不算收藏罪犯档案或者高科技装备。”

蝙蝠侠闻言停下脚步，背对着哈尔沉吟了两秒，然后低声吐出：“古董钟表。”

哈尔的眼睛顿时亮起：“钟表？这倒有意思。我还以为你会说‘罪犯的恐惧’之类的呢。”

"你知道吗，布鲁斯，你比我想象中要有人情味得多。"哈尔的声音变得低沉，他向前倾身，在蝙蝠侠耳边轻声说道，近得几乎让他的嘴唇刷过蝙蝠侠的面具。随后他缓缓退后，眼神却依然紧锁着对方："谢谢你愿意听我诉苦。改天也许我请你喝一杯？放心，不会选在哥谭。"

蝙蝠侠转过身，面具下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只淡淡留下一句：“也许。”话音未落，他已发射抓钩，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哈尔望着蝙蝠侠离开的方向，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我就当你答应了，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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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肯特
瞭望塔的观察甲板静谧安宁，仿佛悬挂在太空中的一片避风港。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到蔚蓝的地球，全景壮丽而震撼。蝙蝠侠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份数据报告阅读着。当超人悄无声息地降落在他身后时，他并没有转身。

“布鲁斯。”克拉克的声音比平日低沉些，“你有空吗？”

蝙蝠侠微微点头，把手中的数据板放到一旁，仍旧一言不发，只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克拉克走上前，与蝙蝠侠肩并肩一起望向窗外那颗蓝色星球。他们沉默地并立了好一会儿，克拉克似乎在组织语言。

“上周，”他终于开口道，“大都会发生了一起公寓火灾。我救下了一个被困在顶层、几乎窒息的男人。”

蝙蝠侠略一侧头，看了克拉克一眼，注意到他下颌因烦躁而绷紧。

“昨天，”克拉克继续说，声音更加低沉，“我发现那个男人是个长期虐待妻儿的施暴者。他的妻子和孩子受他折磨已有多年……而我却救了他。”

克拉克转过身，蓝色的眼睛里浮现出少见的痛苦之色：“我一直坚信每条生命都值得被拯救，布鲁斯。这是我的信条，也是超人存在的意义。可是，当我得知自己救下的人会继续伤害无辜……”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蝙蝠侠已经明白了他的矛盾和挣扎。

“更糟的是，我甚至无法阻止他。”克拉克苦笑了一下，“我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只有超级听力捕捉到的一些零星对话片段。而超人不能既当法官又当陪审团。但是明知道他还在那里，而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蝙蝠侠没有多言，他从腰带里取出一张小小的数据卡，递给克拉克。

“证据。”蝙蝠侠简洁地说，“足够让他上法庭的证据。”

克拉克满脸诧异地低头看着手中的数据卡，又抬头望向蝙蝠侠：“你……调查了他？为什么？”

蝙蝠侠微微侧了侧头：“我察觉到你状态反常。跟进调查是合乎逻辑的行动。”

克拉克脸上的表情从错愕转为感动：“布鲁斯……”他轻声说道，“每当我需要帮助时，你总会及时出现，甚至有时候比我自己还先意识到我需要你。”

他说着朝前迈出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缩短为零。“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有时我甚至觉得……你对我的了解胜过我自己。”

蝙蝠侠没有回答，也没有退开，但他全身的紧绷却悄然放松了一些。这细微的改变瞒不过克拉克的感知。

“既然我们都在分享秘密，”克拉克露出了一丝笑意，语气轻快了些，“告诉我一个你的吧——你最喜欢的书是什么？我可从没见过蝙蝠洞里有你的私人藏书。”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说道：“波德莱尔的诗集。”

“波德莱尔？《恶之花》？”克拉克眼睛一亮，笑容也扩大了几分。“真是贴切啊，布鲁斯。黑暗而华美，深沉又复杂，听上去很符合你的风格。”

他说话间，抬手似乎无意地在蝙蝠侠臂甲上轻拍了一下——短暂的触碰，却透着明显的亲昵。“也许哪天你能让我一窥你的书房？”克拉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提议，“我很好奇哥谭的黑暗骑士会在书页空白处写下怎样的批注。”

蝙蝠侠没有立刻回答，但也没有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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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库里

哥谭的海港在雨夜中显得格外阴沉，汹涌的波涛不断拍打着破旧的码头，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蝙蝠侠站在一座废弃仓库的屋顶，任由雨水顺着他的斗篷边缘滑落。当海面突然泛起了异样的涟漪，他的身形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只见亚瑟·库里猛地自海中跃出，利落地落在码头上。海水沿着他金色的亚特兰蒂斯铠甲蜿蜒而下。他抬起头，看向屋顶上那个熟悉的黑影，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

“我就知道在这里能找到你，蝙蝠。”即便隔着倾盆大雨，亚瑟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

蝙蝠侠没有应声，只是发射抓钩从屋顶跃下，稳稳地落在亚瑟面前。

亚瑟上下审视了蝙蝠侠一番，雨水浸透了他的金发，使得发色变得更加暗沉。“你不介意雨淋吧？”他挑眉问道。

蝙蝠侠轻轻摇头：“有什么事？”

亚瑟笑了笑，但笑容里参杂着一丝无奈：“真是一点不绕弯子，太有你的风格了。”他环视周围荒凉的港口，“我们能找个地方地方聊聊吗？最好能看得见海。”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座废弃灯塔的顶层。透过破碎的窗玻璃，可以望见外头风雨大作的大海。

亚瑟默默注视着翻腾的海面。雨水顺着玻璃淌下，划出一道道曲折的水痕。“明天是亚特兰蒂斯的加冕纪念日，”他开口说道，“也是我在陆地上的老友汤姆的八十岁寿辰。”

他转过身，脸上的神情如外面的风暴般沉重。“一个是我作为国王的责任，一个是我作为朋友的承诺。每次都得二选一——仿佛永远都是这样。”

蝙蝠侠走到他身边，一同透过窗口凝望远方波涛汹涌的大海。

“自从继承王位以来，我一直在两个世界间挣扎，”亚瑟继续道，声音少了几分刚强，多了一丝疲惫，“我想成为好国王，也想做好朋友。但似乎我永远无法兼顾两者。”

他说着自嘲地笑了一声：“更讽刺的是，在这两个世界里我都是异乡人。在亚特兰蒂斯，我被称为‘陆地人的儿子’；而在陆地上，我又是‘那个能和鱼说话的怪胎’。”

蝙蝠侠没有多言。他从腰带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防水装置，设备顶端亮起微微的蓝色光点。

“瞬间传送装置。”他简短地解释，“用于在两地之间往返，节省时间。”

亚瑟愣了愣，小心地接过那装置：“这是……给我的？”

蝙蝠侠点了点头。

亚瑟的神色从惊讶转为感激，随即又露出一丝狡黠：“你早料到我会遇上这种难题，对不对？”

蝙蝠侠依然沉默，但亚瑟发誓他瞥见了面具下极难察觉的一抹笑意。

“你知道吗，布鲁斯，”亚瑟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有时候我觉得，你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搭上了蝙蝠侠的肩膀。咸湿的海风混合着雨水的味道在他们周围弥漫。“谢谢你，”亚瑟低声道，“不仅仅是为了这台装置，也是……谢谢你的理解。”

亚瑟的手在蝙蝠侠肩上停留得比礼节性致谢长了一些。他目光真诚而温暖，接着话锋一转，带上一丝好奇：“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喜欢游泳吗？不是出任务、不是训练，就是单纯地享受？”

蝙蝠侠稍作思索，答道：“黎明时分，在韦恩庄园的湖里。”

亚瑟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笑容如同雨云后透出的阳光：“黎明时分的游泳？听起来很惬意。也许哪天我能来共泳？我保证，和亚特兰蒂斯之王一起下水会是种……独特的体验。”

蝙蝠侠没有立即拒绝，只是略一点头。这个微小的动作令亚瑟的笑意更加灿烂。

"我就当你答应了，布鲁斯。"亚瑟满足地低声说道，他的眼神在蝙蝠侠身上流连，像海水般温柔又不容拒绝地包裹着对方。他轻轻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能感受到那片湖水的清凉："黎明见，布鲁斯。这个约定我可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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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恩·琼兹
瞭望塔的走廊在深夜静悄悄的，只有系统运转的低沉嗡鸣声划破寂静。蝙蝠侠独自在控制室工作。突然，墙壁上的阴影开始扭曲，逐渐凝聚出一道人影——火星猎人荣恩·琼兹悄然现身。

“布鲁斯，”荣恩平静而低沉地开口道，“打扰到你了吗？”

蝙蝠侠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手上的操作没有停下：“需要什么帮助吗？”

荣恩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控制室那面巨大的观景窗前，凝望着下方缓缓转动的蔚蓝地球。过了片刻，他才开口：“今天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按照地球的历法，我来到这个星球正好五十年了。”

蝙蝠侠停止了敲击键盘的手指，转过身看向荣恩。

荣恩的红色瞳孔望向远处夜空中几乎不可见的一点红光——那是火星。“五十年前，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失去了所有熟悉的一切。”

他转身与蝙蝠侠对视：“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布鲁斯？不仅是迷失方向，而是……迷失了自我存在的意义。”

蝙蝠侠没有立即作答，但他站直了身体，表情变得更加专注，示意自己在认真倾听。

荣恩轻轻叹息：“近来，我发现自己正在遗忘火星上的一些事情。并非什么重要的大事，而是一些细节。我几乎记不起母亲花园里那些植物的名字，也渐渐模糊了火星季节交替时天空的颜色。”

他说着走近了蝙蝠侠几步：“作为最后的火星人，我有责任保存这些记忆。但同时……”

话未说完，蝙蝠侠已从控制台前起身，从腰带中取出一个小型装置放在桌面上。随着他按下开关，一个全息投影亮起，呈现出一本古老书籍的模样。

“火星文化档案。”蝙蝠侠解释道，“我收集到的一些资料。不算完整，但也许对你有帮助。”

荣恩惊讶地望着那投影出来的画面——那是火星文明的珍贵片段，其中甚至包括了他自己险些遗忘的点滴细节。他伸出手，仿佛想要触碰那些虚拟的书页，但最终停在了半空。

“布鲁斯，”他喃喃道，声音里充满感激，“你……一直在收集这些资料？为什么？”

蝙蝠侠耸了耸肩：“未雨绸缪罢了。多一点知识，总不是坏事。”

荣恩当然明白，这句话背后隐藏着的是朋友间无言的关怀。他低声说道：“谢谢你。”说话间，他不自觉地朝蝙蝠侠靠近了一些，“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失去意味着什么。”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一种默契无声流动。荣恩的红色眼瞳中泛起了罕见的波澜，他的思绪如无形的丝线缠绕着蝙蝠侠的意识，两人之间仿佛形成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精神世界。

"布鲁斯，"荣恩的声音在蝙蝠侠脑海中回荡，比口头表达更为亲密，"对你来说，什么记忆是最珍贵的？那种你害怕有一天会忘记的记忆。"

蝙蝠侠沉默了几秒，但他的思绪向荣恩敞开，像是罕见的信任之举："韦恩庄园花园中那片老橡树下的午后光影。父亲曾经在那里为我读书。"

荣恩的眼中闪过恍然与理解的光芒："那片橡树下的光影……我能感受到它在你心中的分量。"
一丝温暖的情感通过他们共享的精神连接传递，比任何身体接触都更为深刻。

"那些光影中藏着欢笑，也藏着智慧，"荣恩轻声说，"那是最纯粹的记忆，布鲁斯。"

他的精神触须轻柔地探入蝙蝠侠的思绪，仿佛在轻抚一片珍贵的回忆："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可以一起在那片橡树下小坐。我很想感受那光影如何照亮你的记忆。"

蝙蝠侠没有拒绝，心灵屏障微微放下。这细微的动作在荣恩看来，比任何言语都更有意义。

"我期待着那一天，布鲁斯。"荣恩由衷地说道。在他一向冷静的红色眼瞳中，此刻映出了柔和而温暖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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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塔的大会议室里一片欢腾。克拉克用超级速度把深蓝色的飘带挂得到处都是，戴安娜摆放着一束宛如星空般蓝黑相间的神秘花朵（来自天堂岛的特殊品种），巴里穿梭其间，手里拿着各种装饰品，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哈尔利用他的绿灯戒在空中点缀出点点星光，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亚瑟和荣恩则小心翼翼地把一只精致的黑色蛋糕放在中央的桌子上——蛋糕上装饰着醒目的金色蝙蝠标志。

“哈尔，把那些绿光再调暗一点，”克拉克一边指挥一边快速地张挂最后几条飘带，“我们要的是神秘的夜空效果，不是绿灯军团的灯号。”

“嘿，我这可是艺术创作！”哈尔假装抱怨，但还是听话地降低了光点的亮度，“你这个外星人懂什么审美？”

戴安娜失笑着将最后一朵花插好：“男孩们，别斗嘴了。我们只剩下五分钟准备时间。”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阿尔弗雷德真的同意了这个计划！”巴里兴奋地说，几乎以残影般的速度摆放着蝙蝠形状的小点心，“他不仅同意，我们用的蛋糕配方和装饰点子还是他提供的！”

“别忘了，”亚瑟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最精彩的是阿尔弗雷德还说布鲁斯的泳池已经准备好了。”

“那可是给你用的，鱼人。”哈尔调侃道，“我更期待看到布鲁斯的表情，当他发现我们居然把他的各种小喜好全都收集起来了。”

荣恩微笑着补充：“我想布鲁斯会比你们预料的更加欣赏这个惊喜。他需要这样的关心。”

“嘘！”克拉克突然竖起手指示意大家安静，低声说道，“传送装置启动了！他来了——准备——”

众人闻言迅速各就各位，瞬间关掉了灯光，会议室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房门无声地滑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门口。

就在蝙蝠侠踏进房间的刹那，无数星光般的细小灯串倏地亮起，照亮了经过精心布置的整个房间。

“生日快乐，布鲁斯！”众人齐声欢呼，声音里满是真诚的喜悦和热情。

蝙蝠侠愣在原地，环顾四周。整个会议室此刻已被布置成了一个夜空主题的庆典场所：深蓝色的饰带和幕布铺满墙面，点缀其上的小灯犹如繁星闪烁；中央摆放着一层层华丽的蛋糕，每一层都象征着蝙蝠侠生涯的不同阶段；最引人注目的是，围绕四周墙壁的是一圈精心布置的照片墙——每一张照片都捕捉了蝙蝠侠与联盟成员们共同经历的珍贵瞬间。

蝙蝠侠的沉默比以往更久了一些，直到巴里刷地一下窜到他面前，将一顶蝙蝠形状的派对帽扣在他头上：“惊喜！怎么样，我们的创意够不够特别？”

蝙蝠侠看了看面前每一位好友，目光最终停留在角落那堆色彩各异的礼物盒上。每个包装都明显体现了赠送者的风格：鲜艳的红蓝（克拉克）、典雅的银蓝（戴安娜）、闪亮的翠绿（哈尔）、深海蓝（亚瑟）、金红相间的闪电图案（巴里），以及火星红（荣恩）。

“礼物就不必了吧？”蝙蝠侠口中虽这么说，但所有人都听出了他语气里那一丝细微却真实的愉悦。

“当然必要！”哈尔斩钉截铁地说道，“毕竟，我们可不是每天都有机会看到蝙蝠侠被自己的小秘密包围着。”

“来吧，布鲁斯！”巴里已经迫不及待地推着蝙蝠侠朝蛋糕走去，“这可是阿尔弗雷德亲自提供的配方！我可是花了整整三天才把它做好呢！”

当蝙蝠侠站在点着蜡烛的蛋糕前，面对着众人期待的笑脸时，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了一点点。巴里率先带头唱起了生日歌，其他人也很快欢快地合唱起来，连荣恩都用低沉的嗓音轻声应和着。

“许个愿吧，布鲁斯。”歌声结束后，克拉克笑着说道。他站得离蝙蝠侠很近，肩膀几乎贴住了蝙蝠侠的肩膀。

蝙蝠侠看了克拉克一眼，然后轻轻吹灭了蜡烛。欢呼声顿时响起。巴里立刻动手切起蛋糕，戴安娜则已经拿起了第一份礼物。

“到拆礼物的时候啦。”她微笑着将一个包着银蓝色包装纸的长方形盒子递给蝙蝠侠，“这是我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布鲁斯。”

蝙蝠侠接过礼物，小心地拆开包装。盒子里是一条手工编织的深蓝色围巾，触感柔滑如丝。戴安娜解释说这使用了特殊的亚马逊纤维织成，既防弹又保暖。

巴里迫不及待地把他的礼物塞到蝙蝠侠手里——一个闪电形状的金红礼盒。里面是一套特制的咖啡器具，并附有各种肉桂调料和精选的上等咖啡豆。“黑咖啡加肉桂，对吧？”巴里冲他调皮地眨眨眼，“看，我多了解你的口味！”

哈尔的礼物是一只做工精美的古董怀表，表盘上刻着哥谭市的天际线。“送给钟表收藏家布鲁斯·韦恩。”哈尔介绍道，把怀表递给蝙蝠侠。他故意站得比必要更近了些，嘴角带着笑意，“希望它能成为你的收藏之一。”

亚瑟送上他的礼物：那是一组极其罕见的海底水晶。在微弱的光线下，这些水晶泛出深邃的蓝光。“献给喜欢黎明时分游泳的人。”亚瑟笑着说，“也许它能为你的私人湖泊增添一点海洋的风情。”

荣恩的礼物是一个精致的水晶球，当光线通过它时，会投射出如同韦恩庄园橡树下斑驳光影的图案。"不同的记忆，相似的慰藉。"荣恩平静地说道，"无论是地球还是火星，我们都需要一些美好的回忆来照亮前路。"

最后，克拉克递上了他的礼物——一套精装的波德莱尔诗集，每本诗集扉页上都留有他亲笔写下的简短感想。“送给那个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我们的人。”克拉克柔声说道，把礼物交到布鲁斯手上时，他们的手指轻轻相触了一下，“希望你会喜欢我写的那些感想。”

蝙蝠侠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一份份精心准备的礼物。每一件都如此贴合他的喜好，无声证明了这些人比他自己以为的更了解他。他又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朋友们，每个人都带着期待的神色，眼中闪烁着温暖，甚至还有一种更深沉的情感在涌动。

突然，他从腰带里取出了几枚小型装置，放在桌上。

“传送坐标装置。”蝙蝠侠简单解释道，“通往韦恩庄园的坐标。”

众人一时都怔住了。哈尔甚至夸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是说……你邀请我们去韦恩庄园？”巴里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问。

蝙蝠侠微微点头：“既然你们已经收集了这么多‘情报’，那么亲眼看看情报的来源也合情合理。”

他环顾在场所有人，声音里难得地多了一丝柔和：“而且，据说阿尔弗雷德已经准备了非常丰盛的食物——为你们。”

克拉克闻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我们可不能辜负阿尔弗雷德的一片心意，不是吗？”

“我的天啊！”哈尔夸张地嚷道，“世界末日要到了——蝙蝠侠居然邀请我们参观自己的据点！”

“我可没说要带你们参观蝙蝠洞。”蝙蝠侠立刻纠正，不过语气中少了往日的严厉，多了几分打趣。

戴安娜轻笑着拍了拍布鲁斯的臂膀：“我们知道分寸的，布鲁斯。你能发出这样的邀请，已经很让我们受宠若惊了。”

荣恩也郑重地点头：“我们很感激，布鲁斯。这份邀请比任何礼物都更加珍贵。”

巴里已经兴奋地开始收拾派对用品：“天哪，我该带点什么？要穿西服吗？还是制服？我不会太随意吧？韦恩庄园一定很有规矩对不对？”

众人都被他逗笑了，空气中洋溢着轻松欢乐的气氛。蝙蝠侠静静地站在这群超级英雄中间——他们既是他的队友，也是他的朋友，此刻更像是他久违的某种归属。他看着面前这些关心他的人，心里突然明白：每个人或许都背负着各自的伤痛和秘密，但在这一刻，这些负担因彼此的陪伴而显得不那么沉重。

当联盟成员们各自拿起传送装置，准备前往韦恩庄园时，克拉克走到布鲁斯身旁，低声说道：“谢谢你愿意与我们分享你的世界，布鲁斯。这对我们所有人都意义非凡。”

蝙蝠侠轻轻点了点头，他一直绷紧的肩膀这时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的姿态比平日里显得更为自然。

“好了，”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说道，扫视着眼前一张张期待的笑脸，“我们该出发去见阿尔弗雷德了。他可是最讨厌客人迟到的人。”

在一片欢快的笑声中，正义联盟的成员们纷纷启动了传送装置。蝙蝠侠——这个哥谭的黑暗骑士、一向独来独往的守护者——目送着他们，心中涌起了一个奇异的念头：也许，偶尔与他人分享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失去了一切厌世摆烂的酥皮和嘴上傲娇刻薄内心温柔的老爷

因为看过很多酥皮治愈老爷的文，突发奇想反过来一下，轻松无虐，但流水账。

因为清水，所以无差。

开头稍微提了一下超露。

“我和露易丝昨天分手了，玛莎。”氪星之子摘下眼镜，露出天神一般完美无缺的容貌，湛蓝的眼睛里满是沮丧，“当然，我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我只是……有些难过。”

“克拉克，你还是不明白我们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与谁对谁错无关！”露易丝无奈但又分外坚决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你并不爱我，你只是太孤单了，只是希望有人能够陪伴着你，但我有自己的人生，不会总是为了你妥协。”

“你还是没有走出来，而我们只能帮助你，没办法代替你。”那时的女记者断言，“睁开眼睛看看，向前方看。”

“抱歉，玛莎。”小镇男孩满脑子都是口袋里再也没机会送出去的戒指，情绪低落，连额头上的小卷毛都蔫哒哒地垂下来，“总是用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情来打扰你们，但我真的很迷茫。你和乔纳森希望我爱这个世界也爱自己，可如果这个世界不欢迎我，不需要我怎么办？还有露易丝，我是认真希望和她共度一生的，我不明白……”

耳边突兀接收到的求救声打断了这段脆弱如孩子般的抱怨，肩负着使命的氪星之子只得道歉，“我该离开了，有人需要帮助，再见，我下次再来看你们。”

风吹拂过墓园，带来的只有寂静。

顽强挺过海难但也已经破碎的游轮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哭喊尖叫声扭曲成一团。

救生艇有条不紊地被船员放到海面上，船长努力指挥着人们安静下来。

超人的出现让一切声响戛然而止。

片刻后，更加尖锐的哭嚎响起，人们惊惶逃窜着挤向救生艇，更有甚者只穿着救生衣便跳入了海水中。

人们惊惧的目光如同刀片，连钢铁之躯也能割的鲜血淋漓。

太阳之子犹豫着试图给出一个从前般温暖的笑容，但失败了。除了令人更加恐惧外基本没有其他的用处，只得先用热视线将裂缝焊接好，再把人们一个个放回甲板上。

超级速度会让这一切很简单。

结束救援工作的人间之神没有回头，甚至连超级听力都没有开启，他不愿再听到那些人说的话，径直向家的方向飞去。

这是莱克斯卢瑟接任总统的第三年。

超人回到了孤独堡垒，也只有孤独堡垒。

卢瑟为了推广自己的超人威胁论，在成为总统名利双收的情况下疯狂收购M国各地的报纸和传媒公司，想要统一口径，让市面上只流通一种声音。

星球日报自然也包括其中。

当然他也成功了。

所以克拉克肯特辞了职，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连带着有关于他的一切痕迹。

超人不需要食物，不会累，其实也不需要回家休息。

他只是回来做一件事情。

让超人消失，让世界上只剩下卡尔艾尔，只剩下被留在氪星遗产里的卡尔艾尔。

他想这么做很久了。

混乱的噩梦曾纠缠过他的超级大脑多年，让他无数次在黑暗中惊醒，褪色的披风，消逝的希望，独裁者模样的自己和除了秩序一无所有的世界。

从前善良乐观的太阳之子并不在意这种无端的污蔑，坚定自己的信念。

直到玛莎因病过世，代表着快乐和童年的农场被收走；直到曾被不以为然的超人威胁论喧嚣尘上；直到被卢瑟的陷阱算计，浑身疼痛无力连制服都没力气换下，跪倒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却被路过的小孩子对着脑袋丢了一颗石子。

“滚出地球，外星怪物！”

平心而论，那颗石子小的过分，哪怕是受氪石影响暂时没了超能力的卡尔被砸了个正着都没感受到一点疼痛。

但很奇怪，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那颗石子划破了一个空洞的口子，凉的。

也是从那天开始，卡尔惊恐地发现自己不会笑了。

曾经的小镇男孩是最喜欢笑的。

不论是对着养父养母，对着农场里的动物植物，甚至只是对着大自然的一缕风一阵烟，

他都能露出笑容，温暖的，让人见了便忍不住心生好感的笑容。

但现在的太阳之子对着面前的镜子努力良久也只能扯出了个僵硬的表情。

他的脸逐渐和梦境中的那个阴郁冷硬的独裁者重合。

不论是卡尔艾尔还是克拉克肯特都深爱着地球，深爱着人类，他不允许威胁的出现，哪怕这个威胁就是他自己。

世人既然厌弃了神，神便也选择厌弃了自己。

失去了超人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

卡尔不知道。

孤独堡垒中没有日月轮替，也可不知时间流逝，几年几个月几天都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他被怪物的嘶吼，人类的哭叫求饶，建筑物倒塌的声音惊醒。

范围不断扩大，由一个城市，到一个国家，再到整个地球。

还是没办法袖手旁观。

卡尔艾尔重出堡垒，代表着希望的红蓝色制服再次降临人间。

那些外星怪物并不难对付，麻烦的是极多的数量，源源不断。

氪星之子开启透视，轻易便找到了那个安置在一旁的母舰。

超人单手托着母舰冲向太阳，另一只手不断将飞扑上来阻止的外星怪物打到海上。

地面上的人们眼睁睁看着希望再次出现，把威胁带离人间。

卡尔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到了某些欢呼声，他现在正一边带着母舰，一边和几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外星怪物纠缠。

与太阳的距离一缩再缩。

直到熟悉的破空声被超级听力捕捉到。

是核弹。

目标是母舰，也是自己。

超级速度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超级速度，如果卡尔想，他随时可以在核弹爆炸前做到全身而退。

但他突然迟疑了。

乔纳森玛莎的去世，露易丝的拒绝，卢瑟得意的神情，人们惊惶的眼神。

还有这颗即将爆炸的核弹。

或许他从来不是被需要着的，只是被忌惮着的。

卡尔顺从心意闭上眼，任由那些钢铁之躯也无法抵挡的伤害加注在身上。

周边的一切化为齑粉，卡尔强忍着身上汹涌而至的痛苦，颇有些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血原来也是红色的。

太阳依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如母亲般温柔抚慰着她钟爱的神子。

几乎可以说是致命伤，但在黄太阳光之下完全恢复只是迟早的事情。

太阳之子想着，向背光的方向一去不返。

酥皮的世界没有其他超能力者，老爷的世界有正义联盟，是ww和老爷商议建立的，ww是主席，老爷是顾问。

求评论～

他们属于DC，OOC属于我

 

摘要：克拉克失忆了，布鲁斯对此无动于衷。

 

 

扎坦娜经过仔细的检查后告知了焦急等待的联盟成员们结果。

巴里迅速总结了中心思想：“蓝大个身上残留的魔法已经完全清除了，但是他现在处于记忆混乱的状态，大部分事情都不记得，只能靠时间慢慢恢复，具体需要多久没有办法确定，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可能更长。”

扎坦娜对他竖起拇指：“我会和约翰花时间详细商讨一下能不能有更好的方法，不过目前只能这样。好在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所以不会对联盟产生什么负面影响，不过这也是他唯一清楚记得的东西，其余的要么只有个模糊概念，要么就忘得差不多了。”

她话音刚落，在场的超级英雄们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站在所有人中间的蝙蝠侠，他们努力掩盖眼里同情与担忧，但还是让布鲁斯微微皱起眉头，完全不适应所有人用这种表情对着他。戴安娜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想和他说什么，但又憋了回去。

与他们想象的相反，布鲁斯表现得十分冷静，冷静得完全看不出丝毫伪装的迹象。

等进入瞭望塔的病房时，布鲁斯的镇定更是体现得一览无余。

尽管在场的人超人一个也不认识，好在他还隐约记得这些战友们不是坏人，这让他没有直接就跟所有人开打，不过他依然保持着警惕的态度，略有怀疑，没有全信却也没有直接释放热视线。

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们又把目光放在了面色不变的布鲁斯身上，这让布鲁斯有了动作，他上前一步，和坐在病床上的克拉克保持了一个适合陌生人的安全位置：“超人，克拉克·肯特，卡尔-艾尔。”

克拉克的手指在床单上摩挲了一下，点头回应：“我是。”

“关于你现在记忆一片混乱的事情，扎坦娜应该有和你解释。”

扎坦娜抬了抬黑色礼帽，示意自己的确已经做过这件事，克拉克的回应也说明了这一点：“是的，她说我们之前在和外星侵略者对抗，而我中了魔法。”

“在你找回记忆之前，你可以拥有无限期假期，你在大都会的住址如果记不得可以找钢骨询问，如果大都会还让你感到不安，斯莫维尔的农庄地址他那里也有。”布鲁斯的态度和面对其他遭遇到这种境况的战友没有任何不同，“记得和正义联盟保持联系，做一些事情前记得询问正义联盟的建议，瞭望塔随时有人值班，他们会第一时间应答。不要觉得被侵犯隐私，这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这个世界。”

“……好。”克拉克下意识回答。

 

 

钢骨将一切更详细的事情告诉克拉克，并且负责送克拉克去他在大都会的公寓。

蝙蝠侠今天负责瞭望塔的值班，他留在瞭望塔上，认真地督促着其他超级英雄们的工作，尤其是新加入的几个还有些毛毛糙糙的小伙子和小姑娘是他的重点关照对象。

闪电侠眨眨眼睛，有些钦佩：“不愧是蝙蝠侠，这种时候依然能坚持工作，放在常人身上这有些无法想象。”

绿灯侠站在他身边，不赞同地摇头：“你别看他这样，我和你保证，老蝙蝠现在肯定伤心死了。结婚一个月的丈夫突然不记得他了，你看他现在很坚强，都是装出来的，夜里他一定会在被窝里咬着被角偷偷流泪。”

蝙蝠侠从屏幕前转过头，闪电和绿灯立刻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吹着口哨假装无事发生。

布鲁斯没和他们计较，这些新加入的新英雄们还有很多需要教的，他没工夫去和绿灯耍嘴皮子。

然而一整天下来，绿灯和闪电两人偷偷观察的结果是，布鲁斯既没有独自一人的时候暗自伤神，也没有发愣，更没有在其余人提到超人时退出谈话，完全不像是个受了情伤的人。

“他们一个月前的婚礼明明十分恩爱。”绿灯不太相信，依然坚持自己的论调，“他就是在假装，肯定晚上回家就像个婴儿一样抱着大腿泣不成声。”

闪电不太同意：“他是蝙蝠侠，他能做到战胜一切，况且蓝大个也不是一直不恢复了。”

从他们身后路过的神奇女侠一手一边按在他们肩膀上，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停止议论你们的联盟顾问，如果你们真的这么闲的话，战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们，现在男孩们，跟我来干活了。”

 

 

克拉克坐在自己小公寓的沙发上，他对这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说明他的确曾在这儿居住过。他在说了再见，挂断一通来自称“佩里”的人打来的电话，对方打电话来告诉他假期已经批准。

克拉克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自己戴着眼镜低着头挨训的场景，转瞬即逝，他想这个记忆应该和佩里有关系。

克拉克在公寓里坐了一会，他打开电视，电视里播放的家长理短剧情让他脑子有些疼，无趣围绕着他，让他坐立不安。

公寓里空气有些沉闷，或者说是真的很沉闷，东西摆放得整齐有自己的风格，手指按上去时能感受到些微不常用落上去的灰尘，不厚但也足以证明这里有小阵子没人居住过，这让空气里充满一种不常见太阳的尘土味道。

克拉克拉扯一下衬衫上的领带，最终决定出门逛一圈，他戴上眼镜，背上那个有些老土的单肩挎包，动作熟练得仿佛每天都在做。

克拉克没有目的地，他放任自己的身体按照可能曾经存在的记忆走过一条条街道一个个转角，最终他在一栋大楼对街停下。

一个漂亮的都市女郎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下了楼，她四下张望似乎在找人，不过当她视线落在克拉克身上时，她惊讶了一瞬，向他走了过来：“克拉克，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是把什么忘在报社了？”

克拉克觉得她面熟，却想不起她的名字。

她刚准备继续询问，远远的有人叫她的名字：“露易丝。”

克拉克看见露易丝对自己点点头道别，露出甜蜜的笑容投入一个英俊男士的怀抱，他察觉到自己在祝福地微笑。

 

 

克拉克在星球日报楼下又站了一会，茫然的感觉依然笼罩着他，他感觉不到自己究竟要去哪里，好像整个人还漂浮在空中毫无落点，那让他缺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那种窒息的仿佛被人捉住的一条鱼，硬生生地与水分离，在泥地上无力挣扎。

在街边的快餐店随便解决晚饭，克拉克坐在街头长椅上，给旁边的流浪汉买了一杯热咖啡，流浪汉窝在长椅上，感谢他：“谢谢你，好心人。”

克拉克在长椅上坐了很久，流浪汉喝完一整杯咖啡打了个盹醒来他还坐在那儿，流浪汉有些好奇，他坐直身体：“有些冒昧，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是的，我该回家了。”克拉克回答，但他没有动，还是坐在那儿。

“哦，天哪，原谅我。”流浪汉叹了口气，“我也是个没家的人，没想到你也……”

“呃，不是，我有家，一个公寓，不大但是我觉得挺好的。”克拉克连连摆手。

流浪汉迟疑地开口：“你为什么不回去呢，一会天气会更冷。”

克拉克靠坐在长椅上，面色是说不出的惆怅：“我感觉缺点什么，那让我觉得那只是个公寓，不是家。”

流浪汉点出了缺少的东西：“家人？”

克拉克顿了顿，他看向流浪汉，同意他的观点：“是的，家人，我想。”

 

 

晚餐时间由往日的两人变成了一人，布鲁斯没有太多变化，和往日一样懒洋洋地享受着晚餐。阿尔弗雷德拿起准备的另一份晚餐准备将它收走：“肯特先生今晚有事？”

“不，他大概会迟点再来。”布鲁斯望向敬业的管家先生，“今天可能要麻烦你多等一会。”

“少爷，你几乎每天都在麻烦我。”阿尔弗雷德很不客气。

布鲁斯选择闭嘴吃饭。

吃过晚饭后布鲁斯休息了一会，出门时他接到了康斯坦丁的通话请求，他和扎坦娜似乎有了一些关于克拉克身上魔法的研究进展，布鲁斯一边和他们说话一边开着蝙蝠车消失在哥谭的夜色当中。

阿尔弗雷德目送着布鲁斯离去的车辆背影，等到蝙蝠洞的门关上后，他开始收拾操作台前留下的喝了一半的咖啡杯，吃光的小饼干盘子，拖干净地上不知何时残留的些许水迹。

等到这一切忙完以后他去衣柜拿好布鲁斯今天洗澡要换洗的干净睡袍，路过韦恩大宅那长长的廊道时他停下脚步，推开关闭着的玻璃窗：“肯特先生，你可以进来在客厅稍等一会，晚餐需要时间热一热。”

克拉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在和流浪汉说完话后，他心脏就开始猛烈地鼓动，一种本能驱使着他躲在阴影处起飞，像是身上长着指南针一样路线一点都没有偏移，直接就停在了这栋阴沉华丽的大宅窗前。

他记不得这栋大宅是谁的了，也找不出关于这里的丝毫印象，但当他站在夜风里时，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不再虚无恐慌。

推开窗户和他说话的老管家也给他一种由内而外的亲切感，让他想也没想就按照他所说的做了，他飞进窗户，熟门熟路地在没有任何标志的大宅里寻找到了通往客厅的道路。

他坐在沙发上，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埋进去，一瞬间动都不想动，就想这样睡过去。

阿尔弗雷德打断了他昏沉的睡意，克拉克坐在餐桌前，桌上是他爱吃的食物，颜色和味道都让他食指大动，之前在快餐店他几乎是胡乱塞了些东西进胃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饱了还是饿了。

克拉克享受着这顿晚餐，感受到胃被温暖，不停在内心赞美这顿合乎心意的美食，只可惜虽然是顿完美的晚餐，但他还是有些不够开心，餐桌边一个人实在有些孤独，少了一个本该陪他吃饭的人，可他想不起来是谁。

但他确定就该有那样一个人，例如白天那个冷静地和他说话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男人，就是个很棒的对象。

 

 

用过餐后阿尔弗雷德给克拉克准备好睡袍，引领着他去了一间客房，这也是布鲁斯临走前嘱咐阿尔弗雷德的，管家没有询问为什么新婚夫夫要分房睡，只是遵循了布鲁斯的意思。

克拉克洗过澡，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床单阳光的味道让他很舒适，他感觉到了困意上涌，一切都平定下来，因为记忆缺失和错乱带来的躁动也逐渐消除，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睡着了，在这个他不记得的全然陌生的宅子里。

但十分钟后他睁开眼，发现睡意萦绕，可他就是无法进入梦乡，有什么拉扯着他的神经阻止他入眠。

他感觉自己回到了真正的家，但还是缺点什么，缺少家里最重要的那样东西。

他盯着庄园客房的天花板，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者他的脑子压根就是彻底的放空状态，什么都没有想过。

关了灯的房间昏暗一片，只有月光从窗外投进来，克拉克盯着那片慢慢移动角度的月光，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他忽然竖起耳朵。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还有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一个是刚刚同他说话的管家，另一个属于克拉克记忆里并没有的陌生人，但陷在被窝里的男人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声音更加粗糙低沉一些的陌生超级英雄。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客房前的廊道走过。

克拉克又躺了一会，他还是没能忍住，掀开被窝，轻轻打开房门走出去，为了防止发出声音，他干脆直接用上了飘。

大宅里已经没有了灯光，管家先生已经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布鲁斯也已经结束夜巡躺在了床上。

 

 

在无数的房间里，克拉克准确地在其中一间门口停下，他将手放在门把上，只是轻轻一按门就开了。

他尽量放缓动作，打开的门没有发出丁点响动，悄无声息的像是一阵风。

克拉克凝视着房间床上被窝里鼓起的一团，那儿明显睡着一个人。

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克拉克就是不想离开，在看见那个人的时候，他感到了全身心的放松，就仿佛那些不在的记忆已经完全回来了一样让他安心。那种走到哪里走了多远自己还是不是自己，永远都会在的属于家的安宁围绕着他，好像缺水的鱼总算回到了水流的怀抱。

克拉克真正地困了，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想要好好休息，他想自己该回客房睡觉，可他挪不动脚步，移不开视线。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布鲁斯从被窝里钻出头，坐起身，黑色的夜里他能察觉到克拉克的身形：“你准备在那儿站到明天早上？”

克拉克不知道说什么，他想说对不起但又觉得这不是自己该说的话，他本能告诉自己他是有权力在这儿这样看着他的。

布鲁斯掀开了被子，床铺的另一半还是空荡荡的，他指了指那儿：“睡觉。”

克拉克想也没想关门上床，还卷走了布鲁斯一半被子，当然包括很快就睡着的布鲁斯一起也被他卷进了怀里。

克拉克抱着布鲁斯，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他也很快睡着了，睡得十分安稳，记忆混乱带来的痛苦在他身上彻底消失，一些惆怅惘然都像是昨日旧梦，消散得不见踪影。

他踏踏实实安安心心地睡了个好觉，还做了一个好梦，梦里有玛莎的苹果派，一个和他黏黏糊糊亲昵地分享苹果派的蓝眼睛男人。

 

 

闪电和绿灯没想到第二天会在瞭望塔看见超人，今天的确是超人负责值班，但鉴于他记忆缺失的情况他们以为可能要好一阵子才能重新见到他。

当他们看见克拉克像往常一样绕着布鲁斯飞来飞去，说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和听懂的悄悄话，故意去喝布鲁斯杯子里的咖啡，他们以为克拉克已经恢复原状。

“这难道是真爱的力量？”绿灯惊讶地张大嘴。

闪电行动迅速，他飞快上前拍了两下克拉克的肩膀：“嘿，蓝大个，很高兴你回来，记忆恢复了？”

克拉克歪了歪头：“事实上，并没有。”

闪电也和绿灯一样惊讶地张大嘴，“我看你们，我以为……”

克拉克理解地点头：“哦，没事，反正迟早会找回来的，就算找不回来……”克拉克挠了挠下巴，轻声说，“也有布鲁斯在，他就是我的记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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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注：

· 砂糖欢乐向。微配对，自由心证，混乱邪恶。

· 时间线混乱，设定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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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老爷，您还记得您上个月分手的那个模特吗？”阿尔弗雷德问。

        “呣。”布鲁斯说。他不记得了。“她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跟狗仔队骂我了？”

        阿尔弗雷德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二十一世纪，老爷。她把您写进虚构文学了。”

2

        刚开始，布鲁斯并不介意。把他写进虚构文学的人多了去了。甚至，他不得不开始在董事会上睡觉——因为不知怎的，创作者们一直认为他会在董事会上睡觉，此论调传播太过广泛，以至于股东们开始满怀怜爱地暗示他，“实在困的话趴一下也没关系”。

        因此他没抗议什么。“让她写。”他说，维持着自己冷酷资本家的人设，“不过出书了要分我钱。”

        直到一周过后，克拉克·肯特战战兢兢地出现在韦恩总裁的办公室，想要采访他对于“以红灯区从业人员的身份被写入同人文并火爆各大网络平台”一事有何感想——直到那一刻，布鲁斯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给那位女士打个电话。”送走磕磕绊绊话都说不利索了的克拉克后，布鲁斯对阿尔弗雷德说，“我要和她谈一谈。”

3

        “莱尼，宝贝儿，你想拿我出气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不得不说，你对我的二次设定令我感到十分惊讶。”布鲁斯说，“你这不是在侮辱我的品格，而是在侮辱我的财富。”

        “谁规定亿万富翁就不能站街的。”莱尼补着妆，冷静地反驳，“这可是哥谭！连蝙蝠侠都能。”

        布鲁斯：“蝙——？！”

        这谁能想得到。难言的惊骇中，他不由从沙发上坐直了。

4

        “基本操作。”对于此事，迪克说。“我跟你讲，几百年前我就是哥谭最大虚构夜店的头牌了，月入千万的那种。可能是因为我身材太好了吧。想想看，他们还没看到我英俊的脸呢。”

        布鲁斯不知道这有什么可骄傲的。

        “我对哥谭每一条肮脏的下水道、每一个昏暗无光的角落都了如指掌。”他阴沉地说，“但是，我居然不知道人们在用蝙蝠侠进行那样的文学创作。”

        “据说都是被你干翻了的反派写的。”迪克说，“毕竟他们在阿卡姆也没啥别的事可干了。一帮顶级罪犯沦落到靠写小黄文发泄不满的地步，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无能狂怒。太可悲了。”

        布鲁斯知道夜翼想表达安慰，对方尽力了。不过，他依然感到不快。

        “布鲁斯·韦恩就算了。”他说，“但蝙蝠侠——”

        “是一个恐怖的象征，决不能和这种东西扯上关系。”迪克说，“我都背下来了。好吧，那你打算咋办？因为显然那些人已经在监狱里了，你没法把他们再关进去一次。”

        他说的有道理。布鲁斯沉思着。

        这时，阿福破门而入：“老爷，莱尼小姐又更新了！”

5

        “莱尼亲爱的。”布鲁斯说，“继上次的见面后，你又一次震惊了我。为什么在你的故事里，我突然就被蝙蝠侠给嫖了？”

        “一直有传闻说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我没当回事。”锋芒毕露、怒气冲冲的女模特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嗑CP嗑昏了头的女人，温柔而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脸。“但是上次，我一提到蝙蝠侠你就反应那么大……我从没见过你那么激动。你一定很关心他。”

        布鲁斯：“……”

        莱尼继续说：“我本来很生气你把我给甩了。我很生气你在镜头前对着我笑，却在独处时心不在焉。我以为你是个骗子，有着光鲜的表壳，和一个不爱任何人的孤僻的灵魂——”她戏剧性地顿了顿，“——但现在我意识到，你只是不爱我而已。”

        布鲁斯张口欲言，感觉一个巨大的误会正在形成。

        “我已经想好结局了。”但莱尼打断了他，“你不需要再自甘堕落，在哥谭阴冷的街头独自流泪，用陌生人的体温来慰藉自己空虚的灵魂。蝙蝠侠会包养你，然后你们从此快活地生活在一起。”

        “……”布鲁斯说，“我很高兴不用再站街了，不过我很确定，我不需要蝙蝠侠的钱来做到这一点。”

        “但是，你需要他的爱啊！”莱尼大喊。

        她看上去很激动，满眼热泪，脸涨得通红。

        布鲁斯无言以对。

        “网上那么多人骂你人物崩坏，你就不反思一下吗。”半晌他诚恳地说，“你对我和蝙蝠侠都有很深的误解。”

        热泪瞬间消失。脾气火爆的前女友冲他比了个中指：“看不惯，你自己去写啊？”

6

        “就是这样。”布鲁斯把稿件递出去，“你读读看。”

        在他对面，克拉克·肯特正拘谨地蠕动着。

        “……你再说一遍，这是啥？”

        “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同人文。”布鲁斯铿锵有力地回答，“如果那个女人认为她能够利用我不善文学的特点对我大加嘲讽，那她就大错特错了。没有什么是蝙蝠侠做不到的。不过，你是我认识的最专业的文字工作者，所以我不介意在发表前向你请教一下。”

        他把手又往前递了递。那一摞厚厚的、不知记载着怎样惊世骇俗爱情故事的稿纸被他稳稳拿在手里，其倒影在克拉克涣散无神的瞳孔中颤动。

        “呃。当然了。”克拉克说，满怀敬畏从他手里接过了稿件。“拉奥啊。”

7

        通过弹道分析，狙击者位于西面大楼的十一层处。蝙蝠侠回头看了看。这意味着，无论对手是谁，都是个顶尖的杀手，能够在至少一千八百米外精准地一击毙命……

        克拉克清了清嗓子。

        “那个，我问一下。”他说，“这个故事的主旨是布鲁斯和你……我是说你和你自己谈恋爱，对吧？”

        “是的。”布鲁斯根据他翻页的程度估算了一下他的进度，有点得意，“你马上就要看到精彩的部分了。这一段是根据我和死射的交锋改编而成——那是一场值得纪念的战斗。”

        “当然啦，我相信。”克拉克谨慎地说，“但是呢，故事毕竟已经过去快一半了，既然是谈恋爱的小说，我能问下另一位男主角在哪里吗？”

        布鲁斯怒视着他：“我不会‘剧透’的，用年轻人的说法。你能自己耐心看下去吗？”

        初入文坛的写手总有着容易被冒犯的敏感的自尊，看来蝙蝠侠也不能免俗。克拉克比了个投降的手势，继续往下读。

        在故事的结尾，来迟一步的蝙蝠侠破窗而入，痛苦地抱住了地板上布鲁斯·韦恩已经冰凉了的尸体，发出“困兽一样痛苦但依然能够震慑住肮脏败类们的怒吼”。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冷蓝，哥谭月光不见的高空上，此夜死寂一如既往。

        全文完。

        克拉克：“……”

        他不敢置信地往后翻了翻，确认自己已经看完了最后一页：“为什么你男朋友刚出场就死了？！”

        “并不是刚出场。”布鲁斯指出，“在之前的章节里，我一直通过其他人的视角和心理变化来描写两个人之前的感情。这种侧面描写的技巧是非常高端的，能在结尾时让人回味无穷，产生感同身受的悲痛。”

        “恋爱故事根本没有在谈恋爱，这的确是很悲痛。”克拉克由衷地说，“你会被读者骂死的吧。”

8

        布鲁斯没有被骂死。比那更糟：他的小说根本没人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唯一能挽回颜面的，就是万幸他没有用布鲁斯·韦恩的账号发出去。

        “客观评价一句哈。”迪克说，“不是你写的不好。但是爱情小说呢，就要有一些能够牵动人心的部分。不能太虚，不能太实，要美好，要颓靡，要勾魂夺魄，要原始而炙热——”

        布鲁斯坐在蝙蝠电脑前咬牙切齿：“有话直说。”

        “你可以在开头来一点刺激的，如果你知道我指的是啥。”迪克小心翼翼地说，“为了吸引读者的目光。比如，回忆一下两人第一次在街头见面，蝙蝠侠将布鲁斯带回了蝙蝠洞里共度春——”

        “我不会把一个陌生的站街郎带回蝙蝠洞。”布鲁斯说，“永远不会。”

        “你看过那位姑娘最新的更新了吗？蝙蝠侠都在房顶上脱下面罩拿着钻石戒指向布鲁斯求婚了。”迪克说，“故事进展到这个地步，你作为同人的同人真的没啥好矜持的了。”

        “但那不符合人物性格。”布鲁斯说。

        “这可说不准，没准在某个宇宙里你真单膝下跪跟人求过婚呢。”迪克嘀咕，“你现在跟人较劲写同人文的样子也挺不符合人物性格，你看作者停笔了么。”

        不得不说，迪克的话一针见血。布鲁斯一向有自己的坚持，但在不熟悉的领域，他也不介意接受他人的建议——克拉克·肯特除外，那外星佬除了支支吾吾说“写得……写得不错……”之外根本没给他什么建议——更别提开口的是迪克，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于是他说：“好吧，我会再写一版。”

9

        傍晚时分，杰森·陶德怒火滔天地冲进了蝙蝠洞。

        “不敢置信！”他咆哮，“你宁愿去问夜翼也不来问我？！那杰宝头甚至没看过什么言情小说！”

        布鲁斯沉默地看着他。

        “但他谈过很多恋爱。”红罗宾指出，“你，相反，只看过言情小说。”

        杰森叉起了腰：“如果你能稍微想想我在法外者的光辉岁月——”

        “你和阿尔忒弥斯那顶多算是变了质的兄弟情。”提姆说，“至于星火，你确定她是在跟你谈恋爱而不是习惯性地泡一下队友吗？反正人家差点和迪克结婚了——哦对，又是迪克，瞧见没。这就是为啥问他比较靠谱。”    

        杰森怒视着他，随即转向布鲁斯：“把你的稿子拿出来。”

        布鲁斯叹了口气，把重置版从资料夹里抽出来。

        提姆也凑了过来，被布鲁斯挡住了：“你不能看。”

        “为啥。”提姆问，“知道你写的是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同性爱情故事，难道直男就不能看吗？”

        “这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路过的达米安说。“直男。哈。”

        布鲁斯一把按住张口欲啄的提姆：“不，是未成年不能看。”

        杰森准备翻开第一页的手立刻顿住了。

        “意思是说有血腥暴力……？”他满怀希望而自欺欺人地问。

        “不。”布鲁斯冷酷地说，“意思是，有蝙蝠侠把布鲁斯·韦恩从有特殊爱好的嫖客手里救下来后带到韦恩总裁办公室翻云覆雨。为了响应迪克的建议，第一页翻开就是。”

        杰森：“……”

        提姆：“……”

        杰森把掀开一半的封面放回去了。

        “为什么是总裁办公室？”半晌提姆问。

        “因为蝙蝠侠不会把站街郎带回蝙蝠洞，这是底线。”布鲁斯深沉地说，“还因为我的办公室里有床一样大的沙发。”

        提姆鼓掌：“真实。”

        “这才是文学的基本要求，而不是在什么见鬼的铺满钻石的房顶上折腾。”布鲁斯转向杰森，“读吧。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还是不了。听上去是老子纯真心灵所不能接受的污秽。”杰森说，干笑着把稿子塞回布鲁斯手里，“祝你，呃，一炮而红。”

 

10

        按照杰森的说法，布鲁斯“一炮而红”了。显然，比起蝙蝠侠和死射大战三百回合然后抱着爱人的尸体仰天长啸，大众还是比较吃这一套。

        “这一套”指的是，在蝙蝠侠和布鲁斯大战三百回合后抱着爱人的尸体仰天长啸。迪克读得满面通红呼吸过度，最后发出绝望的咆哮：“为啥还是死了啊？！”          

         他身后，杰森和提姆正抱头痛哭，为布鲁斯·韦恩刚摆脱站街命运就被抓走先X后杀的结局悲痛不已。阿尔弗雷德用他洗得干干净净的帕子揩着眼泪。罪魁祸首，布鲁斯·韦恩本尊，正裹在他挚爱的战衣中，肃穆而庄重地啜饮着咖啡。

        “这是悲剧的魅力。”

        “不，这他妈是你那见鬼的自虐情节在作祟。”杰森说，一把抢过文稿。“妈的，现实生活已经够狗日的了，谁他妈想看生离死别。我要改结局。”

        “算我一个。”迪克说，“根本没欲拒还迎干柴烈火吃醋误会吵架分手和好再吵架再和好就死了，你这算什么爱情小说。”

        提姆打开了手机：“看布鲁斯写小说就是个错误。世界是冰冷的，只有莱尼女士的连载能温暖我。”

        他翻到布鲁斯前女友发文的论坛，正好看到有更新。几秒种后，他的微笑僵在了脸上，发出一声痛楚的抽泣。

        “怎么了？”正讨论让布鲁斯给蝙蝠侠生几个孩子好的迪克和杰森看向了他。

        提姆痛心疾首：“布鲁斯逃婚了！为什么？蝙蝠侠那么爱他！”

11

        “我当初为什么跟她谈恋爱？”布鲁斯问，回忆起自己当初的人生选择，感到充满了未知的困惑，“我为什么会跟一个编出‘布鲁斯答应了蝙蝠侠的求婚然后临时又逃婚了’这种情节的人谈恋爱？”

        克拉克说：“讲道理，你那不叫谈恋爱，你那是拿人家姑娘当了媒体的挡箭牌，维持你的花花公子形象。”

        “我给她卡刷。”布鲁斯说，“带她出席慈善晚会，还陪她坐船出海看鲸鱼。”

        “然后接到哥谭出事的消息、等不到返程就坐着蝙蝠游艇偷偷回去了。”克拉克说，“没错，我很确定这不叫恋爱。”

        布鲁斯仇视地看着他。但克拉克知道他只是在迁怒而已。

        “你不满啥？至少你没在继续站街了。”

        “我，从来就没站过街。”布鲁斯纠正，对于他的幸灾乐祸感到恼火，“你难道就没有遇见过类似的事吗？你是超人。我很确定有的是人想拿你写小说。”

        “你猜不到有多少。”克拉克说。他的脸忽然涨红了，“我在网上搜过一次，然后——。呃。显然人们对于我的身体里藏有氪星最后的生育秘典一事有很大的误解。”

        布鲁斯没说话。他不确定对方说的和自己想的是不是一回事。

        “这也是我允许你对我进行生理分析并公开部分资料的原因之一。”克拉克继续说，捂住了脸，“希望有朝一日大家能意识到，我是真的不会生孩子。”

12

        布鲁斯：“故事里孩子他爸一般是谁？”

        “别问。”克拉克目光飘忽，“问就是氪星人有丝分裂。”

13

        继莱尼的火爆后，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同人文雨后春笋般冒出，由原来的超冷门迅速成为了哥谭市第一配对。事已至此，布鲁斯就不得不问一下自己的好管家：“原来哥谭市第一配对是哪个？”

        “您和……迪克少爷，老爷。”阿尔弗雷德尴尬地说。

        布鲁斯顿了顿：“我和谁？”     

        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蝙蝠侠和夜翼，老爷。”

        布鲁斯：“……”

        布鲁斯：“那，是我儿子。”

        “养子。兼挚友和搭档，以及‘永远的救赎’——引用您自己的话。”阿尔弗雷德同情地说，“而且成年了。”

        布鲁斯：“……”

        布鲁斯：“为什么都是男——我和猫女呢？塔利亚？”

        “虽然难以用确切的理论解释，”阿尔弗雷德说，“但显然这年头异性恋不是很吃香。”

        布鲁斯掐了掐眉头。

        “排第二的是？”

        “您和克拉克少爷。”阿尔弗雷德说。

14

        布鲁斯：“有丝分裂，嗯？”

        克拉克：“……这真的很难解释。”

15

        出乎意料的是，这事儿居然还是地域性的。根据史蒂芬妮那激动到令人不安的科普，哥谭内部分为以广大群众为首的蝙ALL和以阿卡姆为首的无爱虐身向ALL蝙，等越过哥谭湾到隔壁大都会，超蝙和超露又成为了主流。

        唯一共通的是蝙布。莱尼女士的文章在社交网络上一炮而红后，这个充满了古早狗血气息、骑士与王子的冷门配对立刻席卷了全国。

        去瞭望塔上值班的时候，蝙蝠侠收到了同事们的一致赞颂。

        “我知道人类社会有‘富者不仁’的惯性思维，但是没有任何人应该遭受那样的孤独和痛苦。”戴安娜温柔地抓着布鲁斯的手，“你做得很好。你的爱拯救了一个迷茫的灵魂。”

        蝙蝠侠看着初入人类社会、显然对同人文这种文学类别有所误解的戴安娜：“你知道布鲁斯·韦恩没有真的去站街对吧。”

        “我理解你想要维护爱人的心情，但是没必要否认曾经的黑暗。”戴安娜热切地说，“我看了很多你与他之间的故事，我以前都不知道你们经历过那么多事。放心，我也会尽力记述我所看到的，让这伟大的爱情像古神的金卷在漫长岁月中闪闪发光。”

        布鲁斯：“……”

        布鲁斯：“你知不知道他最近逃婚了。”

        “哦，对，但他会回来的，我确定。他那么爱你。”戴安娜安慰地吻了吻他的脸颊，“他可能只是害怕了。给他点时间。”

        “谢谢，我会的。”布鲁斯自暴自弃地说。因为，为啥不呢。

16

        被绑着绳子推到在大楼边缘的时候，布鲁斯觉得自己早该想到这一天。因为显然，不会只有戴安娜一个人把这事儿当真。

        会议室里堆了半个屋子的吓软倒了的股东们，楼下，聚集着看热闹的记者媒体。眼下正在发生的事情到底应该归于法治进行时还是名流八卦，实在难以定论。

        “来吧。”小丑把贴着彩色贴纸的扩音器放到布鲁斯嘴边，“跟你的亲亲男友说句话，让他来救你——如果十分钟内小蝙蝙不出现，我就把你推下去。”

        你不如直接把我推下去吧，布鲁斯想。他低着头观察下方，找到了十三个缓冲点。如果运气好，他能不动声色地活着落到地上。

        “放开他，哥们儿。”后面有人说，“我只知道你是个疯子，没想到还是个蠢货。”

        小丑偏了偏头，躲过从耳边擦过的蝙蝠镖。他原本看守在屋子里的守卫，不知何时都被放倒了。

        “哦，这不是飞到布鲁德海文的神奇男孩儿嘛，怎么又回来了？”小丑嘿嘿笑着转过身，“啊，英雄，现在你面临着怎样的考验！你真的要救这个没用的阔佬吗？他可是抢走了你深爱了那么多年的蝙蝠侠！”

        夜翼：“……”

        “别否认。没错，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小丑说。“你深情多汁的眼神骗不了人！”

        戴着多米诺面具、很确信自己眼睛里啥也没有的夜翼抽了抽嘴角：“是啊，我可太纠结了。”

        他飞扑上来，一脚把小丑踹开。布鲁斯一下子从四十层楼上跌落下去。

        底下媒体齐齐惊呼。布鲁斯往下觑了一眼，消防队的气垫还没铺好。

        “韦——恩——先——生——”夜翼趴在窗户边，向赶来的直升机展现自己美好臀部的同时往外探身做伸手状，发出悲痛欲绝（且做作）的呼喊声。

        布鲁斯看准了第一个缓冲点，伸出了手臂。他身后，一道红蓝残影闪过。

17

        第二天，大都会神子突然出现救下哥谭首富的新闻登上了头条。

        “你让整件事情复杂了五十个百分点。”布鲁斯说。

        “这怪我吗。”克拉克非常委屈，“底下还有一堆镜头等着拍呢，你万一表现得太熟练身份暴露怎么办？还是说我要眼睁睁看你摔死？”

        “不，昨天多谢你帮忙。但我说的是这件事。”布鲁斯把电子屏幕转给他看。

        屏幕上，显示着知名女模特兼新晋作家莱尼的最新更新。

        “我被写进当今最火爆的同人作品里了？”几秒后，克拉克捂着胸口问。

        “在被读者痛骂狗血后，莱尼女士终于为布鲁斯的逃婚找到了恰当借口。因为他在和蝙蝠侠交往的同时，又难以自制地爱上了隔壁大都会的超人。”布鲁斯说，感觉自己的眼皮在抽动，“就因为你昨天接了我一把。有何感想？”

        “至少不用再给你生一堆罗宾了所以感觉还挺好……？”克拉克说，挠了挠脸，“当然，我是不赞同这种出轨式三角关系的。但如果你看过有人写的咱俩和戴安娜的小说，相比起来这个就不算什么。”

        布鲁斯没看过，不过他不想露怯。克拉克贴心地解释道：“咱们三个谁跟谁谈恋爱他们都觉得没问题，所以，故事的结局通常是三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因为太过平均，没有任何争端，上一年还获得了推特投票的‘最佳三人行’。”

        布鲁斯：“…………”

        这……很超前。布鲁斯无法想象平均身高近一米八八的三个人堆在同一张床上，更别提如果半夜要有一个人被挤下去，那一定是他。

        “史蒂夫·特雷弗呢？”他问。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克拉克说，“他们管那个叫女A男O。顺提，你和猫女也有。”

        布鲁斯直觉那不属于自己会想要深入了解的部分。这时，他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布鲁斯狐疑地问。

        正在傻乐着的克拉克啪地闭上了嘴巴，笑容像莱克斯·卢瑟的头发一样消失了。

        “呃。”他说，“呃——”

        布鲁斯：“…………”

        布鲁斯眯起了眼睛。

18

        没了。本来是个随手码的小段子，最后意外扩长了。一贯的混邪结局，自行脑补即可。

        同人文的梗本来之前写过，最近肖战的事又给了我点灵感，所以又写了一点。不过瓜没太吃，只知道个大概，不做相关讨论，诸君笑就完了。 

        偷偷吐槽了之前蝙猫大事件，然而赛琳娜甚至没出场。对不起漂亮姐姐。

        这次没有任何固定配对。随拆随逆，自由心证。

ooc预警。沙雕文，不要较真。

1.

一个被蝙蝠侠救下的魔法师给蝙蝠侠来了一个祝福类魔法。

扎塔娜说，那个魔法并无恶意，难以解除。具体用处应该是可以让蝙蝠侠拥有一只魔法生物，但生效时间，获得的动物不定，作用对象可能扩散至他的家人。

蝙蝠侠做好了准备。

但是魔法最先在迪克身上生效。

2.

那是一个平常的下午。提姆，达米安仍旧在进行兄弟间的友好交流，社畜小警察假日回庄园看看他可爱的弟弟们还有阿福（老蝠亲:?）。

突然，一团白光从远处飞来。

提姆，达米安，迪克看向白光。他们都知道那个魔法。

那团白光径直飞到迪克面前。

迪克明显兴奋了起来。

白光中，隐隐能看到一只动物的身影。看着应该是只飞禽类动物。

在迪克期待的目光中，白光渐渐散去，神秘生物逐渐现出原形。鲜艳亮丽的毛色，强劲有力的翅膀，傲然挺立的冠，是只威风凛凛的……

大公鸡。

迪克呆滞在原地。

达米安毫不客气地张嘴嘲讽，提姆疯狂拍照。

迪克捶死挣扎:“说不定它只是看着像公鸡呢，毕竟是魔法生物——”

“喔喔喔！”大公鸡气势磅礴地打了一声鸣，彻底打碎了迪克的侥幸。

在狂笑中，事情朝着更加无法预料的一面奔去。

只见大公鸡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拍翅膀飞到迪克后面，在迪克没来得及反应前跳起来狠狠地叨了一口迪克的屁股。

只能说不愧是魔法生物，这速度，这力度，这目标，有前途！

“啊——（哈哈哈）”这是迪克的惨叫，提姆达米安的嘲笑。

回头一看，大公鸡双眼发亮地盯着他屁股，强壮的翅膀蓄势待发，锋利的鸡爪弯曲蓄力，捂着屁股的迪克头皮一麻，直接开跑。

公鸡追，迪克逃；迪克躲，公鸡找。迪克插翅难飞。

空中飞人vs空中公鸡，公鸡胜。

后来到底发生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只知道阿福对乱糟糟的客厅感到生气，受害者与旁观者一个没落下地失去了小甜饼。那一场比赛，除了大公鸡，场上场下都没有胜利者。

迪克唯一庆幸的是追逐中提姆的拍照工具很早就被大公鸡一翅膀拍飞了，而客厅的摄像头也被撞没了。（提姆:你以为我没有……）

3.

如果说养一只鸡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可能就是可以得到一座别墅了吧。前提是你有几个关爱兄长的弟弟。

在达米安提出“格雷森根本没法养好一只鸡 ，他的公寓根本养不了，而且他也买不起鸡饲料，还是我来……”后，为了不让养鸡耽误弟弟学业，也为了让大哥能够养活他和他的鸡，资本家提姆大方地表示资助迪克一栋布鲁德海文的别墅，带院子方便养鸡的那种，并包圆了鸡饲料的费用。

迪克……迪克不是不想硬气地拒绝，只是拒绝了他拿什么养鸡?难道真的在公寓里养一只这么大的魔法公鸡?用麦片养?

他同意了。

据说那段时间流传着哥谭韦恩少总包养布鲁德海文俊俏小警察的故事。

#惊！风流总裁俏警察#

4.

养了一段时间鸡后，养鸡的好处逐渐显露。（当然，坏处从未变过，迪克不明白这只鸡为什么执着于叨他屁股。）

如果迪克愿意，他都能靠卖鸡蛋走上人生巅峰了。

迪克养的是一只公鸡没错，即使它是魔法公鸡它也不会下蛋。

但这是一只高大威猛，俊俏强壮的公鸡。

换句话说，这只公鸡就是鸡中的迪克。

方圆几里的母鸡都被吸引过来了。得亏别墅在郊外。至于韦恩少总是有意为之还是巧合这就不得而知了。

迪克早上赶完，晚上回家又是一院子母鸡。几次之后，迪克摆烂了。

反正鸡饲料是提姆付钱，就养着吧。

母鸡总是会下蛋的，迪克每天在院子，院外都能搜到几十颗有时甚至上百颗鸡蛋。

他为此还特意学了煎鸡蛋，意图改变一下自己的饮食结构，只是结果不大理想。

他只能遗憾收手。于是这些鸡蛋他只能屯着有时间带回庄园给阿福，或者丢到小翅膀的安全屋里（杰森:我他妈?）。

至于有没有小鸡出生?

没有呢。

怎么说这也算是蝙蝠家的鸡了，做不了保护措施，洁身自好总可以吧！

大公鸡对每一只母鸡蛮好的，但是至今一直没有小鸡出生。对此，达米安说:比它主人懂事。

那段时间在外星出任务，断网的杰森接上网后文艺点评:鸡随其主。有其主必有其鸡。

我愿称之为迪克鸡。

5.

第二个有动物的是蝙蝠侠。

当一团白光颤颤巍巍地飘到布鲁斯面前时，布鲁斯瞬间黑脸，差点吓走那团小白光。

布鲁斯已经在心中闪过一百个关于如何控制危险魔法生物的方案。

达米安期待无比。在他看来，迪克得到了一只那么像他的鸡，那每个人的动物肯定不是随机的，父亲的动物一定会勇猛无双。

白光散去。

“喵～”

与布鲁斯面对面的，是一只小小的有两只钢蓝色眼睛的可可爱爱的怯生生的奶猫。

猫猫！

达米安两眼瞬间迸发出闪亮的光芒。“父亲我想养……”

“不可以。”布鲁斯无情拒绝。扎塔娜说了，每个人都得自己养自己的魔法生物。讨厌的魔法师，讨厌的魔法。

达米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父亲的动物居然是只猫猫，他脸一下就黑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bushi），他最后坚定地认为这是随机的，迪克只是人品问题。

或许，他可以期待一下他的……

达米安给猫猫取名batcat。

蝙蝠侠养的猫叫蝙蝠猫不是很合理吗?

6.

蝙蝠猫是有魔法的。它可以隐身。

这是蝙蝠侠付出惨痛的代价才发现的。

一个平平无奇的晚上，平平无奇的蝙蝠侠在平平无奇地夜巡，平平无奇地揍一个抢劫犯，平平无奇地救下一个路过的男子。

突然，一声十分不平平无奇的奶声奶气的“喵～”从蝙蝠侠身上穿了出来。

蝙蝠侠僵住。

被蝙蝠侠质问都没有害怕的抢劫犯此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而那名男路人，眼中闪过慈爱的光。

蝙蝠侠光速解决一切，光速逃离。

显然，哥谭人民会从各个地方得知蝙蝠侠夜巡身上出现猫叫这一件事。

于是什么奇怪的传言都出现了。

#蝙蝠侠是猫还是蝙蝠#

#再谈蝙蝠侠与猫女的关系#

#蝙蝠侠小奶猫#

#我们输给猫女原来是这个原因#

#抓住蝙蝠侠的心从学会猫叫开始#

后来，在某一次阿卡姆众人越狱时，据说每一个被蝙蝠侠拎回去的罪犯都对着蝙蝠侠“喵喵“了好几声。

那一次罪犯们被打得格外惨，蝙蝠侠走出阿卡姆的步履格外快。

7.

养猫的话，猫猫的品种还是很重要的。这不像养鸡，芦花鸡还是走地鸡什么的完全不重要。

蝙蝠猫是只橘猫。

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压倒炕。

才养了几个月，猫猫已经变得比较雄壮了。

达米安特别喜欢用猫猫填满怀抱。

而提姆呢，热衷于拍摄蝙蝠侠与橘猫的照片。尤其是对视。

蝙蝠橘猫自带嘲讽脸，即使面对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也无所畏惧。有一次可能是蝙蝠侠的表现让猫猫觉得这个铲屎官太狂了，蝙蝠猫啪地用尾巴给了蝙蝠侠一个耳光。

还有一次，蝙蝠猫猫用它的爪子挠上了布鲁斯的俊脸。

这些都是提姆的快乐源泉。

迪克?

他在养鸡。

布鲁斯，苦于猫猫踩奶。他想拒绝，但是猫猫会给他一尾巴或者一爪子。即使是魔法猫猫，也是一只幼年小猫，听不懂人话，骂也没有用，打也打不得。蝙蝠侠的权威受到了巨大挑战。

现在布鲁斯已经逐渐习惯被猫猫踩奶，但是，这是一只橘猫啊，才几个月就已经虎背熊腰了，成年之后，那么大一摊猫猫踩奶真的可以吗?

蝙蝠侠总有办法。

但布鲁斯没有办法了。

罗宾快乐猫布鲁斯痛苦猫。

蝙蝠·猫生赢家·做了多少人想做的事·猫

7.

布鲁斯真正意识到养一只猫有多可怕是在那一次事件之后。

那天，布鲁斯一回家，就收获了迪克，提姆，达米安复杂同情的目光。

他火速回忆了一遍最近自己的行为，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惹怒阿福的举动后才继续往客厅走。

走着，迎面遇上笑得和蔼的阿福，布鲁斯直觉不对，但他只能停下询问。

“我希望老爷今天能自己打理干净自己的房间。“

阿福核善地说。

仅仅因为这个吗?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瞥见自己糟心儿子的笑容，布鲁斯虽这样想，但还是答应了。

阿福去忙活了，三只小鸟却跟随布鲁斯来到布鲁斯房门前。布鲁斯准备直接打开房门。

迪克犹犹豫豫的说:“嘿布鲁斯，我觉得你需要先戴个口罩，并且做好心里准备。”

回自己房间需要带什么口罩？房间里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吗？他堂堂蝙蝠侠会被吓到吗？布鲁斯不赞同地看着迪克。

迪克耸耸肩，便退后将位置让给了布鲁斯。

三只小鸟下去了。

来到了监控前。

毕竟他们不太敢直接看布鲁斯笑话要给父亲一点面子。

监控中，布鲁斯打开房门，呼吸停滞。

布鲁斯啪地甩上房门。

布鲁斯小心翼翼地再次打开房门。

他们如愿以偿地收获了一只绝望的布鲁斯。

事情是这样的。当庄园里的人都出去了，阿福也在忙活家务的时，蝙蝠猫猫贴心地在布鲁斯的房间里进行了大量排泄，以便于铲屎官就地铲屎。排完后猫猫就走了。

关键是，一只扫地机器人进来了。

它均匀的把猫猫的排泄物抹在了布鲁斯房间的地板上。几乎涂满布鲁斯房间的地板。然后没电停在了里面。

场面之壮观，味道之深远，足以令蝙蝠侠绝望。

三只小鸟欢乐地在监控前笑成一团。

只有布鲁斯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8.

第三个获得魔法生物的是杰森。（达米安愤怒抽刀）

在一次蝙蝠家的集体活动中，由于战斗需要，红头罩鸽了自己手下来帮助蝙蝠了。

这时候白光扑向了杰森。

白光中，是一只五彩金刚鹦鹉。

体型庞大，色泽鲜艳，叫声响亮。

而且非常聪明。

可能魔法鹦鹉还能模仿声线吧，它很快就学会了像蝙蝠侠一样用喉癌般的声音说话。

当路边一对情侣中男孩子叫了女朋友一声宝贝后，这只鹦鹉学以致用，用喉癌般的嗓音说了一句“宝贝”。

杰森当场就给恶心到了，但眼珠子一转他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杰森哄鹦鹉又说了几句并且录下来去败坏蝙蝠侠名声了。

后来在杰森的悉心（bushi)教育下鹦鹉逐渐放弃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9.

杰森对自己的鹦鹉十分满意。

它有魔法，可以随意变成各种鸟的模样。而且它真的很聪明，能够明白杰森的指令，能够很快学会人说话，听一遍就把别人的话复述下来。

所以当杰森派鸟化身其他小鸟出去监听对家也不足为奇吧?毕竟谁也不会去防备自己头顶上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鸟。

即使是蝙蝠侠也难以防范这一点。

杰森由此省下一大笔监听支出。

对于其他小鸟们，他们要时刻防备着头上的鸟，尤其是在惹了红头罩之后，头顶掉鸟屎的可能性直线上升。

同时，一旦他们发表的社死话语被杰森的鸟听见了，就会被反复鞭尸，惟妙惟肖的那种。

杰森平日喜欢教他的鹦鹉读书，目前他的鹦鹉已经能背下《傲慢与偏见》了。

杰森得意了许久，直到有一天，夜巡时遇上蝙蝠侠，他肩上的鸟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Fuck Batman！”

用的杰森的声线。

偷偷告诉你，后来提姆入侵杰森的电脑发现了一堆格外突兀的搜索记录:

鹦鹉可以吃吗

鹦鹉怎么做才好吃

怎样炖鸟肉

鹦鹉被打一顿会死吗

题外话:

1.小猫的魔法比较高级，蝙蝠侠没有检测出来于是痛失清誉。

2.那个扫地机器人抹猫屎的事件是我在网上看到过的。

达米安，提姆，阿福什么动物我还没想好，大家有什么建议吗?有设想过达米安和二哈?但没有想到什么情节。

summary：达米安宁愿相信氪星人能把或者能被地球男性艹到意外怀孕，也不会接受一个过于童话的真相。

（主超蝙，微绿红，ws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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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联盟收到了一份来自外星的礼物，作为他们曾经施以援手的报答。全世界最快的男人，闪电侠巴里，在花了两秒才拆开层层包裹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Amazon式过度包装为什么会流行到全宇宙，真是个不解之谜。



  不是夸张，这个包裹原本真的能容纳下两个达克赛德玩相扑。但不知为什么，最终只是用来运输几株异星特产。透过最后一层透明防护罩，可以看见四枝尚未开放的带茎植物安静悬浮，花苞在顶端安静闭合，外形与地球玫瑰有些相似。与礼物一同送到的，还有一张明信片：


【To: 超人，神奇女侠，闪电侠，绿灯侠



  感谢你们曾经的无私帮助，请将珍宝献给挚爱之人



                             From: 普拉格星全体人民】



  不知道其他被点名的三位怎么想，反正刚从外太空回来的超人，觉得这株外星玫瑰是个完美借口。 钢骨正在对植物进行扫描，在确认没有潜在危险后，超人就可以正式带着它回到地球，更准确些，是降落在位于哥谭的韦恩庄园，用鲜花换取一个浪漫夜晚。



试想一下，大宅被夜色笼罩，主卧那张大床上，鲜花与挚爱，外星玫瑰与带刺的伴侣……



琼恩踏入值班室的脚步停顿了几秒，最后一百八十度拐弯，原地掉头离开。无意冒犯，但他们的主席实在想得有点不堪入脑。



打扰了，告辞。



如果没有意外，那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事情应当就像火星猎人在超人脑子里看到的那个方向发展，可以简单概括为超人与蝙蝠侠的秘密关系，小镇男孩与哥谭富豪之间的私人情趣，以及一个外面看上去纯良无害的氪星人，究竟可以把车开到多少马赫。



  但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前四个小时的确风平浪静。几个劫匪试图抢劫银行，被蝙蝠侠怼在ATM机上一顿毒打；一群混混打算向市内走私非法物品，被蝙蝠侠摁在码头一顿毒打；谜语人从阿卡姆越了狱，被蝙蝠侠伙同罗宾堵在小巷一顿毒打。总之，不管天上看着的超人习不习惯，这在哥谭确确实实就叫做风平浪静。



夜巡结束后，蝙蝠侠没有受伤，罗宾没有挂彩，蝙蝠车平安驶向韦恩庄园，超人则尾随其后，在布鲁斯回到房间前，提早埋伏进主卧窗台上。



至于一会进来的是黑暗骑士还是布鲁西宝贝，那得看大宅主人的心情如何。布鲁斯今晚明显心情不错，从他拉开落地窗，看见一个外星人挂在外面，第一反应是勾住超人脖子给他一个吻，而不是试图拧断他的氪星脖子，就能看得出来。



“怎么了？罗密欧。”布鲁西宝贝摩挲着爱人唇角，他在蝙蝠洞淋过浴，头发带着湿气，一些水珠顺势滴在太阳之子肩膀，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动作幅度，还是由于两人距离过于贴近，“告诉我，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为什么到这儿来？花园的墙这么高，是不容易爬上来的；要是我家里的人瞧见你在这儿，他们一定不会让你活命。”



由此可见，布鲁斯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他甚至愿意结合场景就地发挥，主动玩起角色扮演。



但卡尔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哆嗦，因为主席先生猛然想起，达米安要是发现超人半夜来到韦恩庄园，就是为了偷偷艹他爸爸，搞不好真的不会让氪星人活命。



他在超级大脑不受控制地联想到一个发疯小崽子能够有多可怕前，迅速从背后抽出外星玫瑰，递给布鲁斯。



“普拉格珍宝，献给我的挚爱之人。”感谢超级速度与超级力量，能够让克拉克在布鲁斯接过玫瑰时，以最快速度把人从窗台带进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虽然直奔主题有点不太好，但他真的从在瞭望塔开始就计划起今晚要用哪几个姿势。



“讲道理，就一朵玫瑰？”氪星人压在他身上，如同一只往主人身上乱嗅的大狗，虽然乐意配合小镇男孩，布鲁斯依旧对嫌弃没有丝毫遮掩，“两个星期没见，我还期待你能找些更好的点子。”



  超人用伸进浴袍里的手作为回答。



  但这个故事，终究不是关于‘氪星人到底可以把车开到多少马赫’以及‘哥谭富豪能够与小镇男孩玩出什么花样’等一系列问题的延展性思考。



  布鲁斯房间里，外星引擎轰鸣，液压缸开始助力，氪星大炮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这个箭挂弦上，万分激动的时刻，联盟通讯器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排山倒海式的，同时也是最引人窝火的方式响起……



  艹！难道犯罪分子晚上都没有性生活吗？！



  素质再好的氪星人，都无法克制自己此时不用全宇宙脏话，来问候作恶之人母亲。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憋屈地接通通讯。



  然而他们需要面对的，并不是什么没有性生活的歹毒之徒。



“超人！千万不要和蝙蝠侠同时碰过那朵花！ ”巴里·艾伦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过如此崩溃的时刻，闪电侠在手舞足蹈，手忙脚乱，手足无措三种状态里来回切换，一失手捏着通讯器，一只手试图安慰新鲜出炉的麻烦，同时还得向盟友警示，“千万不要这么做！否则……”



  闪电侠没有机会说完。新鲜出炉的麻烦陡然间进化成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麻烦，他不得不全力应对，甚至无暇給队友发出警告。



  好消息是，主席与顾问此时已经不再需要闪电侠再给出什么信息。



  忽然有光从地板上闪起，又在几秒后熄灭，外星球的谢礼，普拉格的珍宝，那朵布鲁斯从超人手里接过的玫瑰，原本安静掉落在地毯，作为成年人结束开场游戏的讯号，但此时却毫无预兆的绽放在两人眼前。



  而有坏消息是，总会有个坏消息在好消息后面等着。



“WTF！ ”克拉克神色惊恐，现在他知道闪电侠想要传达什么了。



  不要同时触碰那朵外星玫瑰，否则 ——



  花里就会长出你们的便宜儿子。



  谁也没法料到，韦恩庄园会在近四十年后，以这样猎奇的方式再一次响起婴儿啼哭。



  蝙蝠侠和超人一夜之间有了儿子，不要怀疑，花里长出来的那个就是，联盟通讯后续传来的情报残忍揭示了这点。面对如此情况，一人一外星人目前精神状态良好，情绪稳定，直到某人戳破了他们的自欺欺人。



“你们瞒着我搞上了。”达米安面色阴沉，“还搞出了孩子。”



  超人和蝙蝠侠间超越同事以及朋友，最终往更深层次发展的新关系，到底还是以一个极其魔幻的方式，被达米安所发现。如果要给布鲁斯·韦恩人生里的尴尬时刻，列一个排行，今夜绝对后来居上，就地加冕为王。



  韦恩大宅的隔音，也许没想象中那样好，布鲁斯悲哀地想，因为它根本无法阻挡达米安听见响动。敬业的罗宾在第一时间提刀破门而入。现在好了，蝙蝠侠不得不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向亲儿子解释，为什么他会和氪星人搞在一块，以及为什么这么快就搞出了氪二代。



“超人半夜拿着花来到韦恩庄园，你们一起握住了那朵花，就有了一个小婴儿躺在地板上哇哇大哭？”达米安征用了主卧里那张古董椅，他手肘顶住膝盖，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前，但挡住自己半张脸的行为，完全不能掩盖罗宾脸上的嘲讽，“布鲁斯，直接承认自己没做好避孕措施并不丢脸。”



  你看，这就是恶魔之子，永远理智，坚定，残忍，没有童年，也没有幻想。



  宁愿相信氪星人能被或者能把地球男性艹到意外怀孕，也不会接受一个极其童话的说法当真相。



气氛十分尴尬。



布鲁斯盯着达米安，达米安盯着布鲁斯，韦恩先生几次试图开口解释点什么，可不得不承认一个残忍的事实，那就是即使蝙蝠侠会二十多国语言，但向自己孩子解释一个毫无预兆的二胎，以及一个毫无预兆的继父，在哪个语言系统里，都是件难事。



简单来说，就是他词穷了。



“联盟紧急集合。”最终，布鲁斯选了一个不那么高明，但确实很有用的借口落荒而逃。“晚些我们再好好谈谈。”



把今天的麻烦推给明天的自己来头疼，不只是蝙蝠侠在面对家庭问题时会做的事。超人，无所畏惧的钢铁之子，在感受到阿尔弗雷德欣慰与不赞同间来回切换的目光后，也被吓到丢盔弃甲，选择第一时间赶往联盟，暂时不去想老管家提出的，有关他与布鲁斯秘密关系的一系列问题，以及目前他们关系中最大的变数——



那个便宜儿子。



他过去确实经常向氪星神明抱怨孤独，也时常幻想能拥有继承自己血脉的孩子。如果拉奥真心觉得一个伤春悲秋的氪星人很烦，那至少应该用点委婉的方式来给予警告，而不是直接把一个婴儿丢给他，简单粗暴解决问题的同时，顺便再给超人和蝙蝠侠留下一辈子心理阴影。



拉奥在上，玫瑰PTSD搞不好要伴随克拉克度过余生。试问哪个正常人能够坦然接受自己将和爱人进行生命大和谐的时候，地上的外星花苞忽然变成两人后代？



反正超人不行，蝙蝠侠不行，神奇女侠，绿灯侠，还有闪电侠都不行。



从联盟建立开始到现在，就没有人能够想到，紧急集合讯号会意味着这样一种情况——



世界没有天灾，没有人祸，有且只有三个忽然喜提后代的超级英雄，坐在联盟大厅面面相觑。



“普拉格星人无法自行繁育，他们只能通过本地一种稀有植物以及魔法，将父辈基因混合，创造出新生命来确保种族延续。”再次浏览完情报，蝙蝠侠面色阴沉，他看向超人和神奇女侠，“植物本身等同于人造子宫，附加魔法负责提取两人信息……”



“你们居然能够放任这样的东西进入联盟。”



  没有什么成员会对普拉格星人的礼物有所防备，毕竟它们来自于一个和平，友善又有些怯弱的种族。几只不算强大的外星生物就能肆意欺压普拉格星人。超人，神奇女侠，绿灯侠以及闪电侠曾在结束联盟任务后路过那颗星球，并顺手帮原住民解决了麻烦，那个时候谁也无法料到，就是这个举手之劳都算不上的忙……



  能把半个正义联盟核心，帮到集体要休育儿假。



  感谢谁就往谁家发孩子的奇葩种族，蝙蝠侠实名瑞斯拜。



  无辜被牵连的韦恩先生，冷静将普拉格星拉入高危地区名单。



  联盟大厅一时无话。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他们既不能把孩子原路送回去，也没法像正常升级为父母的人一样，互相寒暄，说一些“你今晚也有孩子啦？”“好巧好巧我也是。”之类的鬼话。比起这些，正义联盟三位元老更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怀疑人生，顺便想想回去之后要怎么面对家里那位小崽子。



  巴里·艾伦在克拉克思考孩子结婚后房子该买在哪个街区时，到达联盟大厅。



闪电侠看上去很憔悴，他也确实很憔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在男友公寓内与男友本人享受久别重逢的感觉时，喜提一对双胞胎。



双胞胎，当然是双胞胎。



他的玫瑰给了绿灯侠，绿灯侠的玫瑰也给了他，双重甜蜜，双份烦恼，双倍恐惧。在发现床头柜上的花瓶里，开出两个人类幼崽的时候，巴里·艾伦用光了这辈子的恐慌和惊吓。



“绿灯呢？”戴安娜有些疑惑。



“被困在了家。”巴里面如死灰，他的脑子现在还隐隐作痛，成吨哭喊堆在里面，没完没了，“毕竟他才是能翻译小婴儿哭声的那个人。”



  出于对哈尔面子的照顾，闪电侠选择了最容易接受的理由，来解释绿灯为何缺席。而不是直接告诉三位同事，哈尔·乔丹之所以不出现，是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原因。



  时间回到巴里联系蝙蝠侠和超人的那一刻 ——



  巴里挂断联盟通讯，是因为哈尔的邻居找上了门。



  这很正常，两人不是戴安娜与史蒂夫这样的异性情侣，家里忽然多个孩子也不会突兀，也没有韦恩庄园这种能把隔壁挤到另一个街区的住所。于是在两个小婴儿毫无预兆的哭喊起来，并难以安抚的时候，一位邻居不出意外的敲响大门。



  善良，正义，热心又英勇无畏的绿灯侠，自然也拥有热心，正义，善良又英勇无畏的邻居，并正义，善良，热心又英勇无畏到向哈尔和巴里表示，如果两人没法解释孩子从何而来，他就直接打电话报警。



外星玫瑰花里长出来的，你信吗？



邻居不信，达米安不信，正常和不正常的人都不会信。



该怎么向热心邻里解释，一个好几个月都不回家的男人，忽然间就和同性恋人有了孩子？



长时间不回家……



就在邻居先生掏出手机准备行动的那一刻，哈尔·思维黑洞·乔丹灵光乍现。



“我生的！ ”哈尔猛然举手，“这段时间消失，都是因为这个。”



“……男人能怀孕？！ ”世界观被当场刷新，邻居先生满脸震惊。



“韦恩集团的跨性别繁育项目，还在保密试验阶段。”绿灯的嘴，骗人的鬼，哈尔神色自若，“朋友推荐我去做志愿者，我就试试，没想到真的有了爱的结晶。”



他拉过巴里，搂着恋人的腰，把那张明显处于懵逼状态的脸，按向自己肩头，与床上两个嚎啕大哭的孩子，强行组成一张全家福。



“感谢韦恩集团，感谢现代科技。”哈尔一脸陶醉，“你看我们现在是多么幸福。”



坚定如蝙蝠侠，都没有办法强迫自己面对一个把不要脸贯彻到底的绿灯，现在哈尔火力全开，邻居直接阵亡当场，不得不退出二人居所，并发誓下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这对脑子可能有问题的小情侣。



这就是为什么绿灯没法出现在瞭望塔，第一，没人能给他们带孩子；第二，巴里明显被哈尔的鬼才思维给惊吓到，觉得自己需要出来静一静。



出于对绿灯面子的考虑，闪电侠没有向大家解释，自己真正需要静一静的原因。



“怎么办？我毫无准备。”巴里盯着正义联盟的标志，双目无神，“昨天我还是个普普通通的超级英雄，今天就成了一个需要操心两个孩子未来的爸爸，而他们的另一个爸爸还常年不在太阳系……”



闪电侠速度很快，但他没想到，人生的进度条能更快。快到直接跳过求婚结婚婚后计划领养孩子等一系列前期准备，以一种残忍又玄幻的方式，将他拉入父亲这个角色。



戴安娜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



“振作起来，男孩。”亚马逊公主似乎已经接受现实，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她安慰巴里，也是安慰着在场每一位喜当爹的男士，“以前在面对很多事情时，我们都没有做好过准备。”



“但是我们依旧能够一次次解决问题。”



“我们守卫了地球，难道还不能守卫自己的孩子吗！打起精神，不要愁眉苦脸。”回想起史蒂夫抱着孩子的场景，戴安娜神色温柔，“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应当是一件充满祝福与欢笑的事情。”



“孩子是爱，也是我们无法逃避的责任。”话语间，神奇女侠忽然意识到自己想要立刻离开这里，因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看看自己的孩子，“我相信他们的到来，会让我们变得更好。”



“我们可以做其他人的英雄，也就可以做他们的英雄。”



戴安娜的话语很有说服力。



至少在联盟众人发现，她其实连第二天都没挺过，当天傍晚就把孩子送到天堂岛之前，确实都还挺有说服力的。



超级英雄入门课程里，并没有‘如何照顾好自己孩子’之类的内容。面对这个问题，神奇女侠，超人，绿灯侠以及闪电侠首次站在同一起点。布鲁斯比他们要好点，好就好在比起毫无经验，他至少已经在这门课程上挂过四次科。



  目前四次挂科结果，正齐聚韦恩大宅，围在第五次教学素材的摇篮前，思绪万千。



“布鲁斯居然有了孩子。”迪克仿佛是在呓语，他轻轻戳了戳小婴儿脸颊，一脸梦幻，“和超人有了孩子。”



   这意味什么，意味着他有了一个留着氪星血液的弟弟。



   杰森往边上挪了挪，无意冒犯，但现在的迪克让他觉得有点奇怪，奇怪到和他站在一起，就会被进行莫名其妙的降智打击。



  但更奇怪的，是他们几个人此时的行为。



  为什么我们要像仙女教母一样围在摇篮面前，他想，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迪克再次开了口。



“你长大之后，一定是个迷人的青年，像布鲁斯一样。”迪克祝福着他年幼的弟弟，“也像我一样，我会教你如何赢得女孩的芳心。”



天啊，现在他们更像仙女教母了。



“……你长大之后，我就教你怎么拥有把老蝙蝠按在地上揍的能力。”在大仙女的视线看过来时，杰森·二仙女·陶德不受控制地跟着送上祝福，真是太蠢了，他同时在心里小声说。



“韦恩企业会良好运转到你长大的那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提姆也像两位前任罗宾一样，给小婴儿了留下承诺。恭喜，现在他成了小婴儿的第三位仙女教母。



“我会尽量让你有个完整的家。”达米安冷冷地说，“如果你的氪星爸爸被我捅死了，就当我没……”



  他没来得及说完，因为大仙女，二仙女以及三仙女及时捂住了这张在地狱开过光的嘴。



“别在小婴儿面前说这种话。”迪克压低声音靠近，“他们是最干净的生物，会感受到你的善良与恶意，用自己的方式和你交流。”



   达米安试图挣扎，但即使是他，也无法同时摆脱三位前任罗宾。艹，他在三只手掌下用阿拉伯语骂了一句，他就不信美国血统的婴儿，还能感受到其他语种的情绪。



  松手，达米安用眼神威胁。



“小D，你要学会在小婴儿面前克制自己。”迪克诚心建议，“良好的兄弟关系，要从小开始培养。”



“否则等他长大了，你就会发现你们唯一的交流就是把对方揍进墙里。”一个残忍的事实，四个罗宾，每个都把剩下三个摁进墙里交流过感情，迪克摇了摇头，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明白了吗？”



现任罗宾面色不善。



迪克试着松开手 ——



“如果他敢，我就把他和他的氪星爸爸一起埋……”



三只手瞬间捂住得更紧。



达米安与年长的三人较起劲，这个年纪的男孩都有些逆反心理，更别提达米安·韦恩这种在地狱里开过光的典型。四人僵持不下，最后居然是小婴儿率先打破僵局。



“这可怎么办。”房间猛然被被可怕的哭嚎声占领，达米安得以恢复自由，他的声音充满幸灾乐祸，“你们最干净的生物好像尿床了。”



没有什么超级英雄上过照顾孩子的课程。同理，罗宾的常规培训里也不包括‘如何帮婴儿换尿布’这一技巧。



韦恩大宅有条公认不变的真理：出问题，找阿福。



阿尔弗雷德！救命！



三位仙女教母出去呼叫救兵，达米安懒得掺和，索性留在原地。小婴儿在哭，用那种能刺痛脑仁的声音，现任罗宾不清楚，究竟是所有小孩都这么烦人，还是氪星血统有加成，能让摇篮里的婴儿哭出震天动地的效果。



“能感受到别人对你的情绪？”往摇篮那边又靠近了些，达米安伸出一只手戳在婴儿脸颊上，迪克刚刚就喜欢这么做，也不知道能带来什么乐趣，“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生气。”



“因为你很烦，和你的外星爸爸一样烦。”



几分钟过后，达米安觉得自己有点蠢，他是疯了才会信迪克的鬼话，觉得一个花里长出来的混血崽子能和他交流。



“傻子。”他说，接着从摇篮里抽回手。



如果小婴儿没有做出那个举动，那他在未来与兄长的关系，搞不好就真如夜翼所说，除了忙着给对方添堵以外，就不会再有其他形式互动，又或是在针锋相对好多年后，才能够学会和平共处。但小婴儿，外星玫瑰长出来的小婴儿，一个拥有超人与蝙蝠侠血统的孩子，总会有点不同寻常的地方 ——



他在达米安将要离开的那一瞬间停止哭泣，并握住了兄长的手。



呀呀……



小孩子这个阶段，通常不会发出什么有意义的声音，一些咿咿呀呀混在喉咙里，就当是对声带发育做了练习。但这足够让十三岁的达米安，大脑出现一瞬间空白。



见了鬼，还真他妈能和人交流。



“……松手。”他小声威胁，“外星崽子，别耍花招。”



小婴儿用自己那双蓝眼睛看着达米安，恶魔之子一下分不清他的眼睛到底是更像布鲁斯，还是超人。出生……好吧，准确来说是长出来不到一天的小东西真的能睁眼吗？他想了些有的没得。



“好吧，我不会把你和氪星爸爸埋在一起。”



   小手不为所动。



“……行了，我也不会埋你的氪星爸爸。”



  婴儿看着他，但依旧没有松手。



“还想怎么样？难道要我给你递玩具陪你玩顺便有问题都替你出头吗？想都别想，你要是捣乱，我第一时间宰了你。”达米安压低声音咆哮，“别得寸进尺，我再说一遍，松手！”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我到底在干什么，对着一个婴儿自言自语吗？意识到自己其实可以抽手就走，并且就算是氪星婴儿，其实也没法听懂他在说什么的时候，达米安开始怀疑人生。



艹，果然智障会传染。



他转身离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加入某个一言难尽的组织。



欢迎你的到来，四仙女教母。



今天韦恩庄园很和平，哥谭天气难得晴朗，阳光照进大开的窗户，小婴儿对着黄太阳伸出手……



大宅其他位置，四位罗宾正在寻求万能的阿尔弗雷德帮助，布鲁斯和克拉克则在花园里，为他们便宜儿子的成长发愁。





“……我觉得一个小婴儿并不需要这么多东西。”检查完布鲁斯的清单，克拉克迫使自己忽略掉账单上可能出现的一串零，他现在精神还有点恍惚，在送出那朵外星玫瑰时，记者先生完全没有料到，他和布鲁斯会在十八小时过后，坐在花园里，讨论起婴儿用品，“你将搬空一座商场外加五间店铺，那是正常人一辈子都无法消耗的量。”



“考虑到他另一个爸爸是超人。”布鲁斯理直气壮，“他应该被叫做‘超级小婴儿’。”



“谁知道养大一个超级小婴儿需要哪些东西？”



  “我向你保证，氪星人小时候和普通婴儿没有区别。”玛莎曾给克拉克描述过他的幼儿时光，那时超人就和所有小孩一样，爱哭爱睡，除了声音洪亮了点外，并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表现，“布鲁斯，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把震金磨牙棒删掉。”



  氪星之子亲身经历，听起来还挺有说服力，布鲁斯差点就相信了他的话，去掉清单上一些物品。前提是，他没有抬头，并在那一瞬间，发现有什么东西摇摇晃晃飘在庄园上空。



  布鲁斯盯着天空，没有说话。



  克拉克有些疑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上方……



  艹！



超人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飞向天空，在儿子飞进对流层之前，把他捞了回来。



很明显，这不是什么普通小婴儿。没有哪个普通小婴儿，能自己从婴儿房里飞走。



超级速度带起的气流，吹得清单漫天飞舞，布鲁斯耸了耸肩，在新的一页纸上，记录下待办事项——



1.研究过早开红太阳灯会不会引起氪星混血婴儿发育不良。



2.小婴儿的名字是让克拉克来取，还是交给自己。



3. 如何劝说达米安在婚礼的时候做花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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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出现的丧病脑洞。



原本只想搞正联带孩子，在思考了一下，怎么才能让元老集体抱崽后，忽然有了这个神经病的想法......



魔法以及外星人：懂，孩子归正联，锅归我。



超蝙的孩子设定是小乔，等小乔长大之后，学校上生理课：



老师：小朋友们，你们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吗？



小乔：爸爸说，我是玫瑰花里长出来的。



老师：你爸爸真浪漫，但是balabalabalabal，新生命是这么来的。



小乔：......可我真的是从玫瑰花里长出来的。

（ps：一直显示有敏感词发不出来，只能一段一段往上贴，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最后我终于明白了，不要把克拉克 和 强迫 两个字打在一起，血泪的教训）

* 小甜饼  一发完  

* 大量，大量的垃圾食品。罪恶的饱腹感。

* 三巨头友情，亲情，爱情，随便你怎么想，他们三怎样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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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一个解释。”蝙蝠侠轻柔地说，与语调相反的是惨白的目镜威胁地收缩，虽然不是逼供但也相差无几。

“是啊，解释。多么甜美的词语。”克拉克扭头看戴安娜，用脚跟偷偷撞她，“你来说。”

戴安娜用责备的眼神瞥他:“我还拿着食物。”

她的确没说错，神奇女侠怀里有一个塞得满满的纸袋。

“我也有。”超人抗议道，小动作更大了，“拜托，他对你没那么凶。”

“瞎讲。”戴安娜反驳，“他更少反驳你。”

两个半神在空中戳来戳去，蝙蝠侠瞪着他们，尤其是超人拽着抱在胸前兜在红披风里的那堆热狗薯条汉堡。

“你们去了老约翰的那家？”他问神奇女侠，然后转向超人，“而你甚至为了方便直接用披风兜起来？”他的语气差不多在说“你到底什么毛病”。

最后蝙蝠侠揉了揉额角，近乎粗暴地问:“你们俩到底来干什么？半夜来哥谭野餐？”

“来看你的。”戴安娜说，“不想我们吗？”

蝙蝠侠看了她一会，轻巧地跃到滴水兽上，站在她身边。“我确信我们今天才刚见过面。”他抱怨道，“准确地说那次联盟任务是七个小时。而这并不是超人和神奇女侠半夜洗劫哥谭的快餐店的真正原因——你们买的量已经称得上是洗劫了。”

“告诉我你们不是直接穿着制服冲进去的。”蝙蝠侠不抱希望地问。超人和神奇女侠乖巧地飘在空中，盯着脚尖，捧着大堆快餐食物，他无法控制自己不长叹一声。

“老天啊。”蝙蝠侠嘀咕着，“你们非要把自己弄成哥谭又一个新的夜间传说？”

“其实没有那么夸张。”戴安娜辩解，“只有克拉克一个人进去了，毕竟那里即将发生一些……让我们说，不愉快的小摩擦好了，而超人就恰到其分地出现。店主出于感激送了我们点刚出炉的食物，不过被我们当场解决了，你现在看到的是后来买的——我们有付钱。”

“喔。”蝙蝠侠说，语调微妙。他的内心有阴暗的一角让他想开口问他们俩到底把钱包塞在哪，毕竟这两人的制服看起来一览无遗，完全没有可藏匿的空间。不过那就有点过分了，而他不会这么对戴安娜。克拉克让她来说是对的，因为如果是超人他估计不介意那么做。

戴安娜凑近亲昵地吻了下他的侧脸面颊，然后拉他坐下。“别这么小心眼，男孩。”她轻笑着说，“我们等了你半天，拒绝就太过分了。”

“我看不出哪里过分。”蝙蝠侠低声说，但还是顺着她的力道坐下。“大家各回各家。”

“如果女士要和你一起分享垃圾食品最好不要拒绝。”克拉克也凑过来，微笑，“毕竟她们平时为了维持身材已经很克制了。我觉得就这点布鲁西和我会很有共同话题。”蝙蝠侠仅仅只是瞪他，而超人，他的老伙计，显而易见地对此免疫，以至于凶的能把企鹅人吓到当场招供的蝙蝠瞪视失去了本应有的震慑力。

“如果要找我，你们可以使用联盟通讯器，我一直在线。或者你们直接去韦恩大宅。”蝙蝠侠叹了口气，一个妥协的信号。

“我不觉得我们抱着这个阿福会放我们进去诶。”戴安娜客观地说，“而且我们俩也没干扰你夜巡啊，公平点。”

“是啊，没有。直到现在我要回家了才发现超人和神奇女侠坐在哥谭顶打算让蝙蝠侠参加他们的温馨小聚餐呢。”蝙蝠侠干巴巴地说，戴安娜自作主张地把一个夹着厚厚的鸡肉培根切片淋着芝麻酱的巨无霸塞到他手上，没被拒绝，所以成了。她背在身后的左手比划手势催促克拉克赶紧过来。

蝙蝠侠盯着手中的食物:“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吃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列举下它们的成分：脂肪，氢化油，大量糖分和热量……唔！”

超人用超级速度作弊及时而勇敢地把热狗里面夹着的一片拍扁的酸黄瓜塞进他的嘴里，蝙蝠侠叼着那薄片，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像噎住的饱受冒犯的猫。

在愤怒的蝙蝠侠咽下黄瓜片然后一字一顿地咬出自己的名字之前，超人抢先开口了，阴险的氪星人。“巴拉巴拉。”他无辜地飘起来，“你老是不肯闭嘴，这个角度又不适合我吻你让你停下，只能用食物代替了。”

不知道这些半神为什么忽然像小学生春游一样的围到他身边开心地开始交换食物。蝙蝠侠阴沉沉地想，叹了口气。他应该感到冒犯的，但可能是因为夜巡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他现在懒得发火；还可能是因为热烘烘的垃圾食品捏在指尖，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大口咀嚼咽下它们带来的近乎罪恶的满足感，他连假装发火都装不出。那两个家伙一定会得寸进尺的，他撇撇嘴，随便吧。以后还有机会。

问题是，这两位超级英雄都忘了，这里只有两个滴水兽，而在场有三个人。

“我们可以挤一下。”克拉克在思考后用他的超级大脑十分建设性地提出一句废话。

“想都别想，这是我最喜欢的两个。”蝙蝠侠迅速回他，忧伤地望着滴水兽。它们的受力结构并不是不能承载两个成年男性，但毕竟已经不年轻了，它们和哥谭一样历史久远，没必要再承担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你飘着。”蝙蝠侠坚定地宣布。没理由他夜巡奔波了一整个晚上，被邀请一起聚餐还要站着吃东西，而另一个理所当然地属于戴安娜。克拉克善良地飘起来，盘腿浮在空中。出于对女士的体贴，布鲁斯把里面背风处的那个滴水兽让给戴安娜，尽管他深切怀疑她压根不需要。

“飘低点。”他伸手把悠然忘形的越晃越高的红披风拽下来。克拉克的身形歪了下，连忙双手抱紧怀中的食物，瞪向罪魁祸首，蝙蝠侠连理都没理，指了指塔尖顶。

“鸽子。”戴安娜悄声。克拉克眨巴眼睛，扭头与四只鸽子对视，那些毛绒绒的气宇轩昂的长着翅膀的灰色家伙蹲在铁青灰砖塔顶，毛被夜风吹的凌乱，警惕惊疑地看着他们，却没飞走。

“介于我们占了别人的位置，你还是别吓它们了。”蝙蝠侠说。

“哇哦。”克拉克放低声音，“我还以为哥谭只有蝙蝠呢，鸽子能飞这么高？”

“不，别喂它们。”蝙蝠侠使劲又拽了把红披风，及时抑制了超人试图飘过去用汉堡胚的碎屑喂它们的举动，“别看到什么都想去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偷偷在蝙蝠洞里喂蝙蝠。”他一连三个斩钉截铁的否定句。

“蝙蝠吃了。”克拉克义正言辞地抗议，本想加一句包括最大的那只，但没敢。

“那是因为平时阿福会喂它们，所以会吃。哥谭的鸽子不接受投喂。”蝙蝠侠冷酷无情地说，“以及鸽子当然能飞这么高。你非要把它们和大都会广场上那些天天抢行人的食物还得了肥胖症的家伙们比我也没办法。”布鲁斯实在不知道大都会的那些人为什么能容忍那些炫武扬威的强盗明目张胆地叼走他们手上的食物，还对此报以宽容的笑，后天环境影响生物性状，放在哥谭它们就懂得怎么生活了。

“你们讨论完了城市文化差异没？”戴安娜扬起手，“我要给你们留点吗？”他们停止对话（或者称之为哥谭人单方面的镇压更恰当一点），凑到她身边。

蝙蝠侠在夜巡了一整晚后，手套上沾着一抹不知名的黯淡血迹，与或许是哪个街巷的灰尘污渍。他严峻地盯着汉堡包装纸，企图在不摘下手套的同时把食物不被弄脏地送进嘴里，动作谨慎地像是拆炸弹。最后他还是设法小心翼翼地做到了。

“认真的？”克拉克难以置信地说，看着蝙蝠侠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不把食物弄脏的同时也没把包装纸上的油蹭在手套上。“难道还有人能在吃超级巨无霸时不把手和脸弄脏吗？”

“他是蝙蝠侠。”戴安娜说，或者解释，吮吸手上沾着些的油脂和沙拉酱，她看起来沉浸在享用美食中，完全不介意自己的手被搞脏。

“制服很难清洗。”而被阿福发现则更加要命。蝙蝠侠带着轻微责备地心不在焉地回答，“你平时是怎么清洗的？”

“氪星布料其实没那么容易脏，但血迹和各种外星黏液还是很难洗，尤其是披风。”克拉克嘀咕道，“瞭望塔上有你弄的一整套万能系统从清洗到烘干，我一般蹭那里的。其实堡垒那也有清洗流程，不过那太麻烦了，所以平时我都是直接塞洗衣机。”

蝙蝠侠盯着手中的热狗，感到一阵微弱的幸灾乐祸和恨铁不成钢，身为超人居然还要为清洗制服而烦恼，如果超人的那些狂热崇拜者知道那件降临时犹如神迹的披风平时只是简单粗暴地被它的主人塞进洗衣机倒上三大勺洗衣粉估计会哭晕过去。

“我的制服甚至没法塞进洗衣机。”戴安娜蹙眉道，“你知道，金属部分。不过我毕竟是修复古董的，我有专门的清洗剂。更何况潘尼沃斯先生最近也和我交流了下制服清洁方面的心得，还推荐了相关的药剂配方。”她耸了耸肩。“战斗后清洗制服的确是相当恼人的一部分。”

蝙蝠侠清了清嗓子开口:“我有阿尔弗雷德。”他一锤定音，瞬间胜负分明。布鲁斯在剩下的两个半神都不满沮丧地叫出来时找到了某种微弱且相当幼稚的优越感。

“这可真叫人嫉妒。”戴安娜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克拉克酸溜溜地说，“还有戴安娜，待会能把你的配方和我分享下吗？”

“没问题。”戴安娜说，“只是好奇一下，阿尔弗雷德平时不让你吃这种东西吗？”

“我的管家是一个恪守传统的英国人。”布鲁斯思考了下，委婉地说，“哪怕我年轻时在外面游荡多年，他也从未承认披萨，汉堡之流能算得上一顿饭。”

“嘿。”克拉克抗议。

“我知道，你别插嘴，堪萨斯小子。”布鲁斯撇嘴，“典型的美国饮食习惯。”

迪克也是如此。早些在马戏团的时候因为父母忙于巡行表演，他习惯了快餐食物。任何一个尝试喂养正在长身体平时还进行大量体力运动的罗宾的人，都会发现他们的胃简直是无底洞。布鲁斯很多时候都怀疑那么多食物都到哪去了，迪克看起来总比他应有的年纪瘦，他尝试过把迪克喂胖点，结果从未成功。而小孩子总是有个毛病：就算家里有美味、健康、营养且分量充足的正餐，他还是想吃外面的垃圾食品。他两个都想要。

某一次夜巡时蝙蝠侠停下来为他买了一个汉堡，这是迪克自从进到韦恩庄园后第一次吃垃圾食品，而他对此开心的快飞起来。甚至在第二天的早餐上还向布鲁斯拼命暗示昨晚真的非常棒，应该多来几次——他一直觉得这是个罗宾和蝙蝠侠之间的小秘密。而布鲁斯在他的管家不咸不淡的审视目光和比平时略重的放餐盘力道下只能埋头喝咖啡，什么也不敢说。他确信阿福绝对知道了，而迪克还在那叽叽喳喳。

而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与无数次，底线的后退是没有止境的。这甚至变成了某种罗宾传统，后来的几个孩子皆是如此。杰森和迪克一样大大咧咧，提姆则更聪明，从来不在白天谈论这件事。但阿福还是知道，他每次都知道，然后不赞成地盯着某位家长，蝙蝠侠只能假装看不见，然后心虚地溜走。

“呃。”克拉克抖了下，“那我下次去时阿福会用那种“蝙蝠眼神”瞪我吗？说实话我觉得‘蝙蝠不赞成目光’的原型绝对来源于他。”

“别担心，他不会的。”戴安娜安慰他，“他最喜欢你了。”

“阿尔弗雷德只会瞪我。”布鲁斯翻白眼。

他慢条斯理地咀嚼，身边恰到好处地递过来一杯温热的插着吸管的饮品。

“牛奶。”蝙蝠侠难以置信地瞪他，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得寸进尺，但未免过快。

“对，就是这种‘蝙蝠完全不赞成’眼神，戴安娜你看见了吗？”超人迅速转头。然后眼神威胁程度甚至更高了，进化成近乎实质的“你嗷嗷待打是吧”，他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还有可乐啦，不过在等你时被我喝完了。”克拉克说，“没有咖啡，别想了，你待会要回去睡觉的。人类的神经系统摄入咖啡因在五个小时内是代谢不掉的，蝙蝠侠也不行。”

“那你也应该知道人类睡前并不会摄入大量热量堆积脂肪。”蝙蝠侠指责，克拉克假装没听见。

很好，现在完全变成小学生春游野餐了，连愚蠢的牛奶也该死的一模一样。布鲁斯恼火地想，吸了一大口。

戴安娜眨了眨眼，迅速在汉堡纸后藏住微笑。“哇喔。”她由衷地说，“他真的没拒绝诶。”

“蝙蝠也不是二十四小时靠生气发电的。”克拉克说，过于得意，以至于蝙蝠侠难以忍受地抬腿踹他。超人窃笑着飘高一点避开，脚尖上顶着的那杯牛奶甚至没洒出来。“干嘛。”

布鲁斯注视着超人飘高后又降低，贴近他们，稳稳当当，红披风在风中翻卷，几次都差点和他的披风缠在一块。哥谭的风在晚上近乎撕裂的冷，在高处尤甚，天南地北的风如冰住的浪涛，他们俩都坐在上风口，合着披风基本替公主挡住了大部分风。戴安娜英勇强大的远超人们想象，亚马逊的公主是金属的战袍和赤红的皮甲火焰，她的皮肤与优美流畅的肌肉是柔韧的大地，或许你能从非洲草原上极高的蓝透天穹略过鹰隼的踪影里瞥见一丝这样桀骜不驯的极致的美。尽管知道神奇女侠并不需要，但他们还是这么做了。同样，戴安娜也不会因此觉得被冒犯，她会坦荡地接受这份好意。天堂岛的公主亲历了二战，又孑然一身地在凡世中浸润了百余年，布鲁斯有时觉得戴安娜对于阴谋诡计甚至看的比他还透彻。她可以，但从不习惯也不愿意这么看待万物。世事污浊卑劣，她骨子里却依旧坚定无暇，流着金灿滚烫的神血。

而现在人世间的公主正开心地咬菠萝派外面的那层脆皮，小心地吸吮里面混合着菠萝果肉的金黄色，甜腻到近乎流动的蜂蜜的烫口热馅，看起来再给个红豆派就完全满足了。布鲁斯看着她珍惜地舔舐掉手指尖上的晶莹的果馅，继续安静地喝他那杯愚蠢的牛奶。

“有点凉了。”蝙蝠侠苛刻地评价，然后拆开上面的盖子，抬起手。超人的热视线下一秒如期而至。

“超家服务，即叫即到。记得给小费，韦恩先生。”超人含糊地说，嘴里还咀嚼着芝士培根鸡肉卷，眯起眼熟练地给食物加热。蝙蝠侠好整以暇地捧着纸杯，可惜手套的隔热非常完善，不然还能暖个手。

“我想热下薯条。”戴安娜指了指大腿侧的拆开的纸袋里已经变冰的食物，渴望地抬头，“能调下功率吗？”

“当然可以。虽然这样我感觉自己被物化了，我只是个微波炉。”克拉克假装抱怨道。

“别这么想你自己。”蝙蝠侠安慰他，“想想冷冻呼吸，你至少还能成为一个冰箱。”

“天。”超人热完牛奶，转向神奇女侠期盼的薯条，“你还能更小心眼吗？我不就刚才说了你几句？”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呢。”蝙蝠侠不冷不热地懒洋洋地嘲讽，戴安娜咽下食物，大笑。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右脚漫不经心地搭在滴水兽，左腿垂下，黑色的披风在背后如凶兽无声地翻涌咆哮，他只是放松地垂手坐在那，却硬生生地把滴水兽坐出尊贵优雅的感觉，即使姿势闲适也带着无形的掌控感。他坐在这，哥谭在他的脚下，他仿佛哥谭无冕的君王。

“以后别买这家的饮品。”黑暗君王含糊地说，在面罩下皱眉，“糖加太多了。”蝙蝠侠不满地吸着牛奶，还很不必要地用牙齿把吸管边缘口咬扁，他几乎能想象出他会怎样挑剔地皱起眉，评估危险般专注地瞪着牛奶。只是一杯牛奶。

克拉克简直要为这个反差笑出声，他自从五岁起就不会这么对待他的吸管了。“黑暗骑士不喜欢甜食，当然了。”他故意用严肃的口吻说。

“下次注意。”戴安娜愉快地颔首，吸了口牛奶。

“没有下次。”蝙蝠侠警惕地抬头强调，“没、有。”

“也行，那我们在庄园里等你，顺便吃光阿福的小饼干。”克拉克表示赞同。蝙蝠侠闻言结结实实地翻了白眼，却没有反驳，他默许了。

布鲁斯凝视着戴安娜愉快地往嘴里塞黄金紫芋球，腮帮都鼓起一块的样子。她漆黑浓密的鬈发披散在光裸的肩背上，看起来心满意足；克拉克还飘在他们的身边，膝盖上摆着食物，红色的靴尖上以一种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危险的巧妙方式顶着半杯没喝完的牛奶。布鲁斯半心半意地想，要是他的红披风飘到眼前他就拽过来给克拉克一个吻，不管会不会把对方的食物撒的满天变成哥谭高空抛物。他咬着吸管，凝视着摇曳的红披风，然后忽然被神奇女侠揪过去亲了下。她嘴唇上还沾着食物甜腻的油脂与调料，柔软而微凉，蝙蝠侠顺从地打开嘴唇亲吻她，在里面品尝到金色的甜蜜的菠萝派，像是亲吻糖霜般的阳光。他发现自己不排斥这个，诚实点说他喜欢这样。红披风拢下来，柔腻光滑的质感，丝绒如血，超人俯身拥抱住他们俩，带着太阳的温度。

蝙蝠侠不打算告诉超人他的红披风真的粘上了油渍。让克拉克明天自己去头疼吧，阿尔弗雷德说不定很乐意帮他个小忙，但都是明天的事了。

或许，夜巡后偶尔这样度过也不错。

#

[彩蛋：当两位超级英雄和你的管家凑到一起去，你却不在时，会发生什么。]

某次他们真的又飞到韦恩大宅等他夜巡结束。

阿尔弗雷德对此反应平淡，当他看见门外敲门的是两个超级英雄时，他神色不变地欢迎客人们进到客厅，然后询问热茶里是否要加肉桂粉。克拉克对此保持钦佩。

“布鲁斯少爷大致的夜巡结束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今晚是个平静的晚上。”阿尔弗雷德说，“怠慢客人可不是韦恩家的传统，两位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阿福。”克拉克放松地盘腿飘在空中，“我们俩等会他就好。”

“下午我做了点巧克力抹茶慕斯千层，或许你会想要一些？”

“谢谢您，是的。请给我来一份。”克拉克迅速落到沙发上坐好，感激地说。在背部陷入柔软的织物触感时他不必要地发出一声介于幸福与羡慕之间的贫穷的声音，这是资本的腐蚀。

“男孩，注意形象，不要把脸贴着沙发。”戴安娜瞥了他一眼，带着笑意。她右手端着骨瓷杯，放松地啜饮着红茶，因为适应的温度满意地眯起眼。克拉克注意到她放下茶杯时，右手小指会在杯底轻垫一下，以免发出不必要的声音，动作自然优雅。他决定享受一下资本的待遇，把身体陷在过分软的沙发里，安静地吃着蛋糕切片，奶油的甜度刚刚好，不会腻，像团云一样融化在口腔。他叼着勺子，戴安娜则在旁边低声地与管家聊天。

“他那次真的同意了在蝙蝠战机导弹的开关旁放了一瓶热汤？”戴安娜惊叹道。

“我设法说服了他用一只手对抗邪恶势力，一只手喝汤。”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毕竟，蝙蝠侠也不能在三天缺乏睡眠，又不摄入食物的同时生龙活虎地揍敌人。顺带一说，鸡汤也是站在滴水兽上时的最好伴侣。”

出于记者的丰富的想象力，克拉克想象了下蝙蝠侠沉默地蹲在滴水兽上，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守护着他的城市，然后掏出一个小巧的保温杯……开始喝鸡汤。

“呃，哇哦。”他痛苦地抖了下，在想象到热汤袅袅的白色水汽飘起衬着黑色的面具时几乎在悲鸣了。

“我觉得还挺可爱的。”戴安娜爱怜地评价道，克拉克震惊地看向她，在察觉出她不是出于缓和话题，而是真心实意地觉得时，他更惊恐了。

“怎么啦，你难道不觉得他蹲在那，用黑色披风裹住自己，像谨慎的猫科动物一样小口地舔舐热汤很可爱吗？”戴安娜歪了歪头。

克拉克微妙地停顿了下。“……的确是有点。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意识到这点时我更惊恐了。蝙蝠侠。可爱。”他喃喃道，感觉一种强烈而诡异的违和感，有点像是布鲁西穿着蝙蝠装和你调情，反正哪里都不太对。

“这有点恐怖。”克拉克老实地说，“怎么说，热汤瞬间把气氛破坏了。如果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在捂着瓶子喝热腾腾的浓汤，他就完全没法吓到我了你懂吧？毕竟黑夜里的传说是不会随身带着一罐老管家熬制的美味浓汤的。”

“阿尔弗雷德，”他假装担心，嘴角却在笑，“我知道这个真的不会被蝙蝠侠灭口吗？”

“他的确反复强调，不肯我向别人说这件事。毕竟还有形象需要保持，带着热汤的蝙蝠侠没法很好地威慑罪犯。”管家气定神闲地说，“不过哪能事事听他的呢？”

“况且我向他保证的是他的那些老对手不会知道这件事。”他眨了眨眼，“我确信二位不是其中之一。毕竟，主人家现在无暇招待客人，作为失礼的补偿，管家只好自由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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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给阿越的生贺，生日快乐！

* 傻乎乎无聊小甜饼x1，我也写不出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了，就这样吧。

还有第二篇生贺，但那篇我不会@你，也不在这个号上，你要自己去喜欢的tag 里找哈哈哈哈哈哈

* 原图在我主页里，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自己去看

前注：

· 砂糖欢乐向。微配对，自由心证，混乱邪恶。DC两大贵乱组织再度联手。

· 一项邪恶的团队娱乐揭示了生活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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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个家族经典故事，要有一个经典开局。这个开局出现在冬天第一个雪夜，韦恩大宅里冰凉彻骨，像一个人赤身裸体在月光下结霜的草坪中拱过。

杰森·陶德叉着腿，坐在长桌一头。不少心理学家说这是雄性在受到威胁时彰显力量的一个姿势（或试图求偶，一种在蝙蝠家族内不太可能出现的情况），而毫无疑问，他此刻离原地劈叉只有一步之遥。

那个让他深感威胁的东西，正静静地躺在韦恩家刻着家徽、高贵深沉的实木长桌上。

“这啥？”杰森问。

达米安还在不动声色的观察，提姆已经偷偷摸出了手机试图谷歌。而迪克，永恒的罪魁祸首、万恶之源，正满怀爱意的凝视着那个方方扁扁的盒子。

“这个，杰森，”他虔诚的说，“是生活。”

所有人都被镇住了。这种意识流的对话并不常出现在蝙蝠家族，毕竟他们是行走在暗夜与罪恶边缘的义警，高效和简洁才是他们的风格。但达米安毕竟是拿了文学博士的人。他稍加思索。

“看看这个盒子：高饱和度的明快色调，毫无搭配感的颜色，用劣质油墨印刷出的四个字母——L、I、F、E，并持续散发着令人不快的气味。哼嗯。我想格雷森是在暗示你的生活就像这个盒子一样，破碎、凌乱、肤浅。”达米安若有所思的说，“实话讲，陶德，我觉得已经算是在恭维你了。”

杰森：“……”

兄弟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提姆瞬间拉住了准备暴起伤人的红头罩，而迪克趁机掀开盖子。昏暗的厅室里金光四溢，一声倒扣，尘埃落定。众人不禁停下动作，屏住呼吸。

迪克慢慢抬起盒子，露出底下乱七八糟的卡片和塑料建筑。一个塑料小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咕噜噜滚到一边。

他慢慢环视过一圈，诡秘地说：“这是一款桌游。”

2

无需多言，迪克· 格雷森为了把全家人凑齐过感恩节，作出了多么惨不忍睹的牺牲。再仔细想想，他至今短暂而跌宕的生命中，这种级别的惨烈牺牲大多由于家庭。

但他不长记性。或者说，以过往的经验，牺牲所带来的果实足够甜美——他只是瞟了一眼前一年圣诞时的那张照片，上面达米安和提姆挨在一起，杰森顶着小红帽子勉为其难的站在后头，阿福放松的坐在沙发上捧着蛋酒，而他攀在微笑着的布鲁斯肩背上——正如每次他凝视这张照片时一样，一阵暖意猝不及防的击中了他。于是他庄重宣布：“我会把杰森捉回来过感恩节的。”

是时，韦恩大宅里空空旷旷，达米安正在吃早餐，布鲁斯对着一张报纸迟缓的摄入咖啡，表现的十足夜行生物。一片寂静中，唯有阿福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但迪克无所畏惧，迪克恃宠而骄，迪克冲到布鲁斯旁边并英勇的抽开了他的报纸。

布鲁斯显然还没醒透，维持着半举着报纸的姿势叹了口气：“当然好。”

这是最好搞定的一个。迪克把报纸塞回去，转向达米安。

“别看我，格雷森。”达米安头也不抬，专注于自己的黄油吐司，腰挺得笔直，“我很忙。不论你想干什么蠢事，我不奉陪。”

“好极了，因为我要你做的事儿跟‘奉陪’没啥关系。”迪克说，“我要你冷静：别跟提姆打架，别跟杰森打架，别跟你爸打架——至少感恩节那一天。”

达米安嘀咕着“我不需要做任何你要我做的事”，但他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冲到外面怒砍灌木泄愤，因此迪克就当他听进去了。提姆，提姆是个好孩子，剩下的就只有杰森了。

而杰森是最难搞的一个。迪克简直都能听到他的咆哮声了：“感恩节？！要是我他妈能在一团糟里找出个能感恩的东西那就太好了！滚出我的安全屋！”

3

如今，女士们都跑去猛禽窝里聚会，只剩下蝙蝠侠几只知更鸟整整齐齐的僵在长桌周围。蝙蝠侠，他们严苛肃穆的家主，此刻裹着毛衣抱着杯热巧克力，颇为安详的瘫软在壁炉旁的单人沙发上看书，显然是觉得一整天下来没被折腾的脑淤血已经是劫外余生，对于小鸟们的饭后娱乐避之不及。

迪克注意到了，但他决定不动声色。目前还有更要紧的事值得关注。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你小时候。”他慷慨激昂的说，“记得吗杰森，你刚当上罗宾不久，我经常趁晚上夜巡完之后偷偷翻进你屋去，我们沐浴在月光之下——”

“别说了！为什么我们只是下了会儿棋你却能说的这么恶心？”杰森大喊，“还有你到底在干啥？”

“洗牌。工作牌，薪水牌，房产牌，人生意外——”迪克喃喃道，“哦，还挺真实的。”

“我们要玩一款真的桌游了吗？”提姆以一种令人不安的兴奋嘀咕着，狂热的戳着手机屏幕。几十秒后他的脸上显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显然是临时抱佛脚把规则都背下来了。而杰森困惑的长出了一口气。

“桌游。”他想讲外星语似的重复道，“你脑子坏了，迪基，把我们所有人都弄到这儿就为了玩个派对游戏？”

“我把你们所有人弄到这儿是为了感恩节。但既然一整天下来大家都还活着，像个普通家庭那样来一盘也没什么不好的。”迪克说，“来，每人一辆小车，这里还有转盘，转到几点就往前挪几格。”

达米安厌恶的捏起那辆小塑料车。一个蓝色的、指甲盖大小的火柴人杵在车顶上。

“我的车上有一个人。”他说，“为什么我的车上有一个人？”

“那代表你。”提姆头也不抬的回答。他敏锐的视线扫过桌上的所有牌和游戏地图，显然已经在大脑里罗列出了不知多少种让自家兄弟们在虚拟人生中一败涂地的方法，“如果你‘结婚’了，就可以往上再放一个小人。”

“车顶上还有五个空位。这么说……”达米安喃喃道，“哼。我明白了。”

“不，你啥都没明白。”大哥迪克捏了捏眉心，“剩下四个空位是留给孩子的，只能娶一个，一个。行了，都把车放到地图开始的地方。谁第一个来？”

杰森恶狠狠的盯着他浅红色的小车，半晌不耐烦地从鼻腔里喷了喷气。“行吧，见鬼，我就不该回来。我先，早赢早回家。”

迪克伤感的说：“这里就是你的家，杰，永远都是。”但同时达米安说“有我在这里，你不可能赢的”，因此场面有些尴尬。

杰森权当没听见。他把手伸向转盘。

“等等。”提姆说，“刚开始有两条路，你要先决定去‘上大学’还是‘直接工作’。而且你得先抽职业卡和薪水卡，然后才能转转盘。”

迪克手忙脚乱的从扔到地上的盒子里翻出游戏指导手册：“呃，是吗？”

“好极了。”达米安低声说，“你逼着我们干蠢事，却连到底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就行。”提姆说，把指导手册从迪克手中轻轻拿走。迪克有点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收到一个温柔地注视。哦，提米。就是这种时刻支撑他天天心甘情愿将这一群扎人的家伙黏在一起。

“选吧大红，两条路。”提姆指了指地图，“左边上学右边工作。”

“去上学。”杰森转开目光小声说。达米安嗤笑，被迪克一巴掌拍在头上。

提姆耸肩：“那你现在就没工作也没薪水，还直接背上了……哇哦，四十万的学费贷款。”他自己看了看地图上标记的小字，“挺真实的。”

杰森哼笑了一声。

“这就是生活。那句话怎么说的？My life is named dick.”他懒洋洋的把自己的小车往前挪了几格，“ Sometimes it's just hard .”

达米安冷笑：“And your life is short too.”

迪克本来正准备捂杰森的嘴，闻言以一个滑稽的姿势僵住了。房间另一头，布鲁斯咔咔咔的转过头来，有点震惊的看着自己口无遮拦的幼子。

“哇哦。这有点恶毒。”半晌提姆小声说，预感到要血溅五步，往后挪了挪椅子，“双重意义上的恶毒。”

迪克后知后觉的倒抽一口冷气，顺着刚才准备捂嘴的姿势往前一扑，死死挟住杰森。“冷静小翅膀，你不短，我知道你不短。”

这对话的走向太让人不安了。远远观望的布鲁斯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坐回去。

杰森看起来在愤怒和害羞之间做着无望的死循环，最后完美的转换成一贯的恼羞成怒。

“你脑子进水了吗，迪克？”他一把将迪克推开，“关你啥事，离我远点。”

迪克看他没有打算一跃而起打爆达米安狗头的样子，放心了。

“行了行了，下一个。”他赶紧说，“提宝你来。”

“我就直接工作吧。”提姆随便在工作卡里摸了一张，“嗯，我是一个医生，一个……”他又摸了张薪水卡，脸一垮，“……薪水二十万的医生。好极了。”

“最高的薪水卡有一百万。哈。”达米安看了看指导手册，“你对我已经没有威胁了，德雷克。”

“走着瞧。”提姆嘀咕，扭动转盘，“七点。呃。‘你被车撞了花去医药费三十万’……？”

“哦，鸟宝宝。”杰森怜惜的说。在达米安幸灾乐祸的嘲笑声里，提姆板着脸拿了两张十五万的欠费账单。

“这没道理。”他把账单和两张卡整整齐齐摆好，“我自己就是个医生。我可以医治自己。”

达米安没发表什么“显然你不是个好医生”之类的言论。他凝视着那两摞牌，活动了下手腕。

“我想我会是一名战士。”他说，无视了迪克“这游戏里没这个职业”的善意提醒，“但我不在乎什么薪水。我不需要被人给我发薪水，我才是那个——”

他看着抽出来那张卡，顿住了。

“别磨磨蹭蹭的，小鬼。”杰森已经开始起哄了。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抽到了啥，但那紧咬的下颌骨就很能说明问题，“亮出来看看。”

达米安冷哼一声，把卡甩到桌子上。

“这游戏蠢透了。”他宣布道。

几秒种后迪克和提姆窃笑起来，而站在少爷们身后的阿尔弗雷德面露欣慰。迪克捂着嘴把薪水卡递过去，达米安恶狠狠抽了一张。

“七十万。”达米安咬牙切齿的说，稍感慰藉的看着提姆的笑容僵在脸上。

提姆瞪大了眼睛。

“啥，他比我挣得都多？我还是个医生呢！”

“显然这游戏也没那么现实。”迪克笑道，目光瞥到远处半侧身向这边的布鲁斯。他的侧脸在火光下明灭不定。迪克放下手册，做了个手势止住闹哄哄的知更鸟们，偷偷溜过去。

“你是不是特别好奇达米安抽到啥了。”他倚在扶手上笑嘻嘻的问。布鲁斯漠然的把视线从书上移开，抬头看了他一眼。

“看着点他们，迪克。”他沉静的说，十足家主风范，“别闹太过火。”

“别人也许会被你蒙过去，布鲁斯，可我知道你一直偷听我们那边。”迪克不为所动，把他手里那本书接过来翻了翻，“我之前给你拿毯子的时候你就看到一百三十三页，现在依旧是在……”

布鲁斯冲他挑起一边眉毛。

“……一百九十六页。哇哦，你真是很会一心二用。”

布鲁斯依旧木着一张饱受折磨的脸，但迪克能看出来他被取悦了。在炉火温暖的映照下，一只被取悦了的布鲁斯是迪克见过最美好的事物了。

“过来。”布鲁斯低声说。迪克微笑着俯下身。

“你干嘛去了，迪基鸟？”杰森不耐烦地大吼遥遥传来，“给你三秒钟出现在转盘边，不然我就——就——总之你他妈能不能快点过来？！”

迪克叹了口气，直起身把书塞回布鲁斯手里。

“达米安抽到了戏剧演员。”他悄声说，坏笑着眨了眨眼。

4

公平点说，罪魁祸首是罗伊。

“愁啥呢蓝鸟。”他问。夜翼心如死灰的看了他一眼。

“杀死一个人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处理尸体。”他喃喃道，“布鲁斯说的没错，我就是在自找麻烦。”

军火库大惊。

“啥，你终于忍不住把天天摸你屁股的那个谁给干掉了吗？我对这种事倒没所谓，但我以为你们蝙蝠窝里不搞那一套……”

“没，午夜战士还不知在哪个空间活得好好的呢。我没真杀人。”夜翼叹了口气。

“呃，我本来指的是丧钟。不过好吧，没差，我就不问那个‘午夜战士’是谁了。我不会告诉蝙蝠侠你又被人摸屁股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但我会告诉姑娘们的，你懂，她们有权知道自己又多了个竞争者……”

“罗伊。”

“抱歉，我只是有点震惊。为啥老有人想摸你屁股？为啥就没人摸我屁股？因为，显而易见，我也有个很好的屁股……”

“我打算召集家族过感恩节。”夜翼打断了他，“我安排好了一切，万无一失，但晚饭后和睡觉前还空出来几个小时。当然，我们可以去夜巡，不过这是感恩节，哪个罪犯可悲到在感恩节出来折腾？但除此之外还能干什么，自相残杀？这一环节在晚饭前就用过了——”

“桌游。”罗伊说。

“啥。”

“桌游。经典款，万无一失的选择。”罗伊打了给响指，“我以前和……咳。总之没问题的。老天，咱们是脱离正常生活太久了。每个正常家庭都会让孩子们晚饭后凑在一个桌子上玩游戏，等着吃饭后甜点。”

现在想来，夜翼是被那个“正常家庭”蛊惑了。不是说他对现在家族性质有什么不满，毕竟这就是他们成为……他们的原因。但是，在刚刚和离家红头罩经历了一系列互相殴打、吼叫、抱头痛哭和有失尊严的妥协后，面对这宝贵的一次机会，“像个正常家庭一样温馨的在一起玩桌游”听上去太有诱惑力了。

于是他同意了，找了一家杂货店，鬼鬼祟祟买了一款罗伊推荐的叫做生活的桌游。这款游戏神谕般的名字让他暗自心惊，但罗伊说服了他。

“绝对没问题。上次正联周年聚会玩的就是这个，气氛非常……活跃。”他说，“不管你信不信，那儿的怪人比起你们家可只多不少。”

“怪人。你指超人、神奇女侠、火星猎人、闪电侠吗。”夜翼说，“是啊，他们温和友善，沉稳宽谅，比起我们一家子真是太怪了。”

“他们成功让蝙蝠侠参与进一款虚拟生活经营游戏里还把他逼到第一个破产。”罗伊说，“没错，他们怪极了。”

5

提姆快破产了。

“我不知道你在暴躁什么，达米安。明显我才是该暴躁的那个。”提姆说，凝视着转轮。他转到了一个六，也就是‘你参加了捐赠会，失去四十万’，“我经营着韦恩集团，见鬼。我让布鲁斯的产业蒸蒸日上。”

“不妨碍你现在是个背着一百七十万债务的穷鬼医生。”杰森调侃道，“接受现实吧小红，生活艰辛。”

“你又是怎么回事？”提姆说，转向迪克，“他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他一上来就背了四十万的债务，是我记错了吗？为什么他现在不仅还完了债务还有两百万？”

杰森扒拉了一下跟前代表金钱的纸片：“两百二十万。”

达米安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傻人有傻福。”

“闭嘴，戏剧演员，背你的仲夏夜之梦去。”杰森说，“听着鸟宝，我可以周济你一下。”

提姆一抬手接住他扔过来的卡片：“你的职业卡？还是不敢想象你选了修理工。”

“读介绍。每次有人弄坏转盘我就能拿十万。”杰森说，“下次轮到你时弄坏转盘，我就分你五万。双赢。”

迪克赶紧敲桌子：“等等等等，搞什么，公然勾结，还记得这儿有个警察吗？”

杰森怜悯的瞅了瞅地图上迪克还没开到‘毕业’的小车。

迪克：“……”

“我指的是现实生活中。还有你那什么眼神？我是为了陪你，杰森，为了陪你才选上学的。”迪克抱怨道，“谁知道求学之路如此漫长。”

“漫长的求学之路过后陶德成了个修理工，而目不识丁的德雷克成为了医生。”达米安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母亲把我以前的教授扔海里喂鱼了。”

6

每一个穷鬼，前世都是一个罪恶的资产阶级。

蝙蝠侠镇定自若的数着他的欠债条。

“六百二十万。”他说。绿灯侠哇哦了一声。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敬畏的说，“开局十二分钟，你欠的钱已经比其他所有人赚的都多了。”

“因为他是蝙蝠侠。”超人说，“欠上六百多万的债对他不过举手之劳……这话听起来不太对。当我没说。下一个下一个，巴里该你了。”

“为什么他叫你巴里就没问题，我叫你巴里你就吼我？”绿灯侠伤心的大喊。没有被搭理。

“十点！”闪电侠欢呼，地图上代表他的金色小车电火花似的窜出去了，“让我看看——哦哦哦我竞选上了市长！得到了一百万！”

“恭喜。”戴安娜笑吟吟的说，“该我了。”

她是目前走得最远的，而且车上已经有了两个人——她坚称自己并不需要一个丈夫，于是在路过‘你结婚了’时怀着十二分的虔诚从代表孩子的小小人里挑了一个放到车上。

“我将给我的孩子富庶而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宣布道，并且在接下来连转出三个十点，证明了亚马逊人不仅是战士，也是言出必行当之无愧的红桃A。

“别再转出个十点了，公主。”沙赞调侃道，“把蝙蝠的运气抢光啦。”

蝙蝠侠阴沉的嘀咕着“我不靠运气”，但这话的震慑力在一款虚拟生活游戏里显然不比在战场上。戴安娜转动转轮，得到一个六点。

“现在可没在抢你运气了，布鲁斯。”她笑道，往前挪了六格，“该你了，亚瑟。”

“所有人直呼成员大名都没问题，我喊你布鲁斯你就吼我？”超人看向蝙蝠侠。也没有被搭理。绿灯侠飘过来搭住他肩膀。

“受宠的大多不同，被双标的都是一样不幸。”他说，“来，难兄难弟共饮一杯……呃，苹果汁。真好，聚会上连啤酒都没有，外加一个邪恶的派对游戏，估计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庆祝联盟忌日了。”

“这儿一半的成员都会飞。”荣恩沉静的说，“据我了解，地球对酒驾限制甚严。”

“更别提还有个未成年人。”闪电侠冲正把一摞小车叠起来的沙赞一打响指，“你，你叫啥来着？”

沙赞茫然的看着他：“呃，沙赞？”

一道惊雷劈下，几秒种后白光散去，气流落定。蝙蝠侠面无表情的把被吹得糊到脸上的欠条拿下来捋捋好。

比利抱着胳膊小小一只缩在宽大的联盟座椅里。

“你故意的。”他指责道。

闪电侠耸了耸肩，给小朋友倒了杯苹果汁。比利翻了个白眼。

“沙赞！”

又一阵狂风旋过。蝙蝠侠带着黑暗骑士隐忍的怒火深吸一口气。

7

“迪克，我爱你，我信任你，但你确定这行得通吗？我以为游戏的目的是享受一段‘温馨美好的家庭时光’。”提姆说。他自告奋勇成为了阻隔在愤怒的红头罩和罗宾之间的最后一道屏障，但无疑是个错误的举措，因为达米安已经从善如流的改变目标开始攻击他了，“住手，达米安，记住你的对手是杰森而我只是个劝架的。”

“你的伪善不过又一种软弱，我如今却要以手中之剑，处决我的死敌！”达米安大喊，高举用来吃甜点的勺子。杰森躲在提姆背后，下巴懒洋洋往红罗宾肩上一磕。

“听听这腔调。”他调笑道，“我们的小戏剧演员入戏了。”

“闭嘴，杰。”提姆说，艰难的攥住达米安手腕，“老天，我真得多花点时间在训练室里了。”

迪克敏捷的从远处冲过来，翻过桌子把达米安拎起来。

“发生了啥？我就离开了……半分钟！”迪克崩溃道。

“简而言之达米安弄坏了转盘所以杰森得到了十万。然后他拒绝分给达米安一半。”提姆虚弱的说，“说回来，你每隔一会儿就跑走到底干嘛去了？”

“跟布鲁斯汇报进度。他偷听的太辛苦了，还有些偷听不到。”迪克说，把因遭受不公而愤怒的达米安谨慎的放置在桌子另一边，筋疲力竭的瘫在座位上，“但我不想折腾了。布鲁斯，你直接过来行不行，这儿还有一辆车我们可以加你一个。”

“你在干什么！”杰森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咆哮，“什么叫加他一个？！你干嘛把他叫过来？！该死，这么晚了，到此为止，我要回我的——”

“坚持一下，这才八点。”迪克一屁股把他墩回去，“你们也该试着合作干点除了踢反派屁股之外的事了。放松，布鲁斯又不咬人。”

“什么叫放松，我怕他吗？我不怕他，只是和他坐一起让我生理性不适。”杰森紧张的揪紧了提姆，“鸟宝，往我这边坐点。”

提姆翻了个白眼。

布鲁斯慢吞吞挪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他那本书。他逡巡了一下，谨慎的走到杰森旁边坐下了。

迪克叹气。

“能不能聚拢点，桌子这么大，坐的远了都看不到地图。”他说，“布鲁斯，再往里坐点。”

布鲁斯挪了挪。杰森怒视着迪克，显然濒临炸锅。一时间空气凝重，连达米安也不折腾了。蝙蝠侠和红头罩紧挨着坐在一起对着派对游戏发呆，场面奇诡难言。

迪克面如止水：“你的车。”

布鲁斯摆了摆手：“不用管我。”

“听说你在正联玩的时候输得挺惨。不想给自己正个名吗？”

布鲁斯眯起眼睛。而迪克把拿着塑料小车的手又往上抬了抬。

8

“我结婚了！”绿灯侠欢呼道，看着地图上标记的小字热泪盈眶，“快，我的新娘在哪儿？”

戴安娜把装着粉红色塑料小人的袋子拿过来：“这儿。挑个你喜欢的。”

绿灯侠捏出来一个。他凝视着那指甲盖大小的一粒粉色小人。

“她是一位美丽的西部金发女郎。”他说。

“它，连脸都没有。”沙赞恳切的说。

绿灯侠又观察了一会儿。

“她是一位美丽的西部金发女郎。”他坚定地重复道，心满意足的把小人安到了车上。

闪电侠无力吐槽，默默把转盘推给蝙蝠侠。蝙蝠侠抬了抬下巴，于是闪电侠替他拨了下转盘。

“‘和在场任意一人交换职业和薪水’。”他念道。

“唯一一次蝙蝠没有被罚钱。”绿灯感慨，“还是闪电帮他转的转盘。我简直要相信运气真的存在了。”

“选我！“旁边超人兴高采烈，“我薪水卡有九十万，职业还自带从转到十点的人那里收取罚金。”

“而蝙蝠侠是个拿着三十万薪水的……会计。”绿灯侠痛心疾首，“大超，你是不是傻。”

“不要紧。”超人挺起胸膛，看了看蝙蝠侠跟前一摞欠条，“我并不在意游戏的输赢。比起我，我的朋友更需要这些钱。”

一片寂静，没人说话。

“老天，他整个人在发光，好亮，我要瞎了。”半晌绿灯侠喃喃道，“我好羞愧。”

“你一点都不。”闪电侠嘀咕。

9

“听说正联玩的时候气氛非常和谐，欢声笑语，团结互助。”迪克说，“为什么我们就不行？”

“因为正联没有一个神神叨叨四处挑衅的小崽子。”杰森说，“说明确点——我指的是达米安。”

随后他意识到布鲁斯就坐在边上。他闭嘴了，并再一次在心里把两天前答应回来过感恩节的自己胖揍一顿。

达米安冷笑一声，不屑回答。德雷克和父亲——后者如同受诅咒般在加入几分钟后迅速超越赤脚医生成为了欠债最多的——已经无法构成任何威胁，红头罩鲁莽愚蠢心无大局，格雷森过着不是三点就是五点的平凡无聊的日子……他，达米安·韦恩，毫无疑问，将成为最终的赢家。

格雷森有时有点迟钝，但大部分时候还算机灵，达米安认定他不惜一切代价把蝙蝠家族的核心成员凑在一起，必然别有用意。这款名为生活的游戏意义深远，目前来看，也的确反映了每个人的生活状态：德雷克资源通达而时运不济，父亲誓战至死但命数已定，红头罩的生命烂成一团但却总能得到一点虚幻懦弱的甜头，格雷森不动声色一如既往。

而自己。达米安数了数自己的财产和一桌子即将被他击溃的家庭成员，心中奏响了哈姆雷特复仇曲。很快，在一整天的隐忍后，陶德和德雷克这两个邪恶的红字派将会目睹他的胜利，了解到即使在游戏中他们也不过是罗宾的手下败将；而他将会再次宽恕他们，表现的宽宏大量，让感恩节在他的掌控之下完美落幕，那样父亲就——

“嘿，小D，地球呼叫小D？到你了。”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头。

脑内BGM戛然而止。啊，格雷森。无间断扑灭强者征服世界的欲望，这显然就是夜翼的超能力了。达米安啧了一声，甩开他的手，粗鲁的扭了扭转盘。

“别吵。九点，‘发现一种新动物，得到五十万奖金’——太棒了。”如果下辈子达米安不生在刺客联盟他愿意花一辈子跟动物住一起，这种程度的喜爱让他不禁喜形于色。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此刻终极BOSS的庄严身份。他板起了脸，倨傲的环视过自己的兄弟们，“哼，有人要输了。”

10

“啊，我又有了一个娃。太高兴了。”绿灯侠生无可恋的棒读道。他的小车上四个子女位已经满了，旁边还有他“美丽的西部金发女郎”。沙赞和闪电侠已经笑成一团。

“四个孩子，四百万的欠债。”超人调侃道，“还连房子都买不起，只能住车里。”

“哦，他可以住我家地下室。”闪电侠笑道。他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结婚生子的选项，金色小车上还孤零零一人，坐拥六百万资产和两套房子还是市长，俨然一个钻石王老五。

“没错，地下室很好。宝贝儿，孩子们，钱不是问题。爸爸穷但是爸爸爱你们。”绿灯侠说，不甘心的又转了一次转盘，转到个弄坏展览物品赔偿七十万，赶紧偷偷撤回手，“太真实了，引起不适。到底为什么军团不给发工资？”

“我们是超级英雄，超级英雄要什么工资。”超人耸了耸肩，“还有人往里倒贴钱呢。”

众人齐齐扭头。蝙蝠侠看着眼前换了九十万薪水卡后居然还有增无减的欠费单陷入沉思。

11

又没时间写完了。依旧放大纲。

总之就是一个正联先入了桌游坑，安利给蝙蝠家结果因为画风不同而群魔乱舞的故事。

正联那边，玩到最后布鲁斯作为现充却苦于桌游无法氪金第一个破产，绿灯穷得表里如一紧随其后，然后是（只打了个酱油的）海王和火星叔。闪电侠让绿灯侠一窝住地下室后穷神附体，也跟着破产了，剩下天神组两位幸运A捉对厮杀。戴安娜欠债两百万时不忍心看自己塑料捏成的娃受苦主动放弃，超人胜利在望却发现沙赞自带全年龄级幸运加成，最后异军突起夺得胜利。

蝙蝠家，由于总裁的诅咒，提姆也秒栽，并且为了挽回局势不惜每次弄坏转盘和杰森瓜分修理费。迪克痛心疾首说为了五万破坏公物，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挥一挥手两亿美元的提总裁了。提姆说去你的，一个薪水八十万的诗人别来惹我。

没错，迪克毕业后选择了诗人作为职业，而且薪水八十万。只能说这年头艺术家穷的穷死富的暴富。杰森没说话，杰森不敢闹，杰森很眼红，当初供他选的三张职业牌里没诗人，但他其实是蝙蝠家唯一一个会在现实生活中写诗的。但这不妨碍他同时也是铁血红桶！一个会写诗会弹吉他会看小动物卖萌视频会给队友缝布娃娃并且还能两秒钟拔枪打爆敌人狗头的硬汉。

搞不好还是这个薛定谔基佬遍地家里的唯一一个硬汉。

布鲁斯，本来已经打算放任小鸟们拆房子并在壁炉前瘫到天长地久了，结果没经住迪克激将再次迎战。但显然他身上的总裁诅咒比提姆更强大，拿着六十万的薪水卡财产蹭蹭往下掉。杰森偷偷看他雪花般飘落的欠债账单，感觉非常震惊而不安，并且因为太过关注对方而错过了达米安的数次挑衅。

无视让达米安更愤怒了，脑中马赛曲大白鲨循环播放，不料最后先不慎搞垮了佛系收支的大哥迪克，又以十万之差输给了杰森。杰森自打布鲁斯坐到旁边后就持续炸毛心不在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莫名其妙的赢了。烂成一团的生命和一个美好结局。

达米安备受打击，爬到韦恩大宅屋顶上思考人生并且被吹到感冒，但迪克决定多留几天等他好后再回布鲁海文，所以没啥可抱怨的。红头罩嚷嚷着要走最后也没走，女孩儿们也回来了，第二天晚上蝙蝠家族倾巢而出和拖着鼻涕但身残志坚的罗宾一起夜巡，感恩节完美落幕。

CP各路自由心证。

《关于布鲁斯韦恩睡了大半个正义联盟这件事》
蝙蝠侠这辈子都不敢承认。

 

中篇沙雕文。

是个介于TBC和END之间的文，OOC多半有。

关于cp：一开始首发在随缘上时，我征询过读者们对结局的意见，是倾向于all蝙all，无cp还是单cp。但最后其实大家的意见比较均衡，我本来打算迅速无cp完结的。如果在随缘上看过的亲们其实知道，后来我写了一点小闪线，但目前来看，距离我把每个人的感情线都写出来可能还有很久，所以这篇文可能会攒着不更新orz。

Warning:在阅读前，请确保你可以接受不建立在情侣关系上的性行为发生在他们身上。这或许显得有些混乱邪恶，但也未必有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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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阿尔弗雷德是偶然间发现，蝙蝠洞里有个文件被上锁了的。

这并不常见。少爷对他总是坦诚的。阿尔弗雷德不仅是少爷的生活管家，也兼任着工作秘书。他拥有着蝙蝠洞大部分设备的使用权和几乎所有计划的知情权。更何况即使是绝对保密的文件，少爷也不至于都不愿意和他提一句。

但阿尔弗雷德向来不是个好事之徒，所以他选择了保持聪明的沉默。

很快布鲁斯就自己为他揭开了答案。在一场布鲁斯·韦恩举办的宴会上，布鲁斯突然打开对讲机，让阿尔弗雷德在那个上锁的文件里添一个名字。

“运行程序62456，第三十二行的前50个字符是密码。”布鲁斯吩咐。

阿尔弗雷德打开文件，在最末端敲上“奥利弗·奎恩  绿箭侠”几个字。

“少爷，你是否愿意为我解答一下疑惑呢？”

“你还记得我有个文件上记录了所有床伴的名字吧。”布鲁斯用僵硬的声音说。

“是的，我们每个月都要更新一次。”

“你现在打开的这个文件，上面所有的人名都出现在了那个文件里。”

阿尔弗雷德揉了揉眼睛，重新看了看这份神秘的文件。

他没有看错。

“克拉克·肯特  超人

戴安娜·普林斯  神奇女侠

巴里·艾伦  闪电侠

亚瑟·库瑞  海王

……”

“单看第二列，我会以为这是正义联盟的成员名单。”阿尔弗雷德诚恳地说。

“请不要再说了。”布鲁斯用绝望的声音说。

怎么解释布鲁斯·韦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睡了大半个正义联盟？

蝙蝠侠不想解释，至少这辈子不想。





二十多岁的韦恩必须对此负责。布鲁斯·韦恩端着酒杯悲愤欲绝地对自己说。

十多年前荒唐的自己必须对现在的这种境况负责。

众所周知，布鲁斯·韦恩夜夜笙歌。他确实可能在性的方面过于开放了些。甚至以为偶尔挑个看得顺眼的人上床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事实证明，能让哥谭首富布鲁西宝贝AKA黑暗骑士蝙蝠侠看得顺眼的人，多半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什么正直善良笨拙的小记者，神秘有趣动人的博物馆工作者，中心城里最热情的警察，风流不羁的酒馆浪子……

这都是很正常的人设！普通人就是这样的！布鲁西委屈地说。是啊，普通人就是这样的人。只是有些人，他们显得更加善良，更加正义，更加真挚。但这种人也不罕见，不是吗？布鲁西宝贝只是和几个看上去更灿烂的灵魂进行了一次（或者几次）亲密的肉体交流，然后——

然后十多年后蝙蝠侠才发现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睡了个大半个正义联盟。

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他的同事都有问题？

或许他们已经忘了这码事。又不是每个人都跟布鲁西一样，会记下每一任床伴的名字和基本信息的。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和布鲁西一样，有这么多任床伴的。

说不定他是他们唯一的一任一夜情对象。

天哪。

或许他们也不太在意自己的一夜情对象呢？布鲁西宝贝大大小小的绯闻这么多，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他们说不定在为自己昏头昏脑和布鲁斯上过床后悔。

布鲁斯转过头，看到了奥利弗·奎恩看他的眼神。

倒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像看前任情人一样的怀念和勉强按压住的热情罢了。

蝙蝠侠瞬间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结婚了，既然他是绿箭侠，那么他的妻子蝙蝠侠也认识。

太好了，他还睡过黑金丝雀。

到底是布鲁斯·韦恩曾经和一对赫赫有名的夫妻都睡过比较可怕，还是蝙蝠侠一下睡了俩自己的同事比较可怕。

布鲁斯·韦恩冲着奥利弗·奎恩举了举杯，尽量表现得像个合格的前任情人。

合格个屁。他真想看看绿箭知道自己是蝙蝠侠之后是什么表情。





“所以我一定要非常小心地守护好我的真实身份。”蝙蝠侠一脸严肃地在蝙蝠洞里踱来踱去，在他身旁，十二岁的罗宾杰森·陶德笑得滚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但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你还天天教育我不要乱搞——”

“注意语言。”蝙蝠侠严肃地说。但杰森已经完全停不下来了。

布鲁斯不得不举手投降：“好，你笑吧。至少你长大以后不要变成我这个样子。”

“或者迪克那个样子。”杰森补充，“他又换了女朋友，你知道吗？”

布鲁斯勉强维持住了表情。他当然不知道，迪克和他的关系已经坠入了低谷。但令人欣慰的是，看样子迪克和杰森现在关系还不错。
“我不知道。”布鲁斯叹了口气，“他换女友太频繁了，你应该劝劝他。”

“这是私人事务。”杰森犹犹豫豫地说，他显然不想伤害迪基鸟的感情。

“那就不要再看那份要命的名单了。这也是我的私人事务。”布鲁斯假笑。

“我只有一个问题。”杰森举起手来，“火星猎人可是会变形的。你真的觉得你没有和他睡过吗？”

“滚出去。”蝙蝠侠咆哮。

“少爷，注意语言。”阿尔弗雷德严肃地说。





02

从来没有人后悔和布鲁斯·韦恩睡过觉。至少克拉克不。

他们是在宴会上认识的。老套的布鲁斯·韦恩式搭讪。然后聊天，开房，一夜情。

但有趣的是他至今仍记得那天的聊天内容。当时他正在看《哥谭公报》，上面详细记述了蝙蝠侠和小丑的一次交锋。连图片都没有，活像是三流小说。小丑最爱的选择题，蝙蝠侠依然选择了战胜邪恶。

“你会怎么选？”布鲁斯·韦恩走到他身边问。他看起来比往常更醉，但酒气依然掩盖不住他身上隐隐的血腥味。克拉克犹疑着望着布鲁斯的胳膊，那里看上去在渗血。

“没事。一点小伤口，我那天玩越野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石头上。”布鲁斯漫不经心地解释。这是哥谭首富的私人活动，克拉克选择不做评价。

“我会做出和蝙蝠侠一样的选择。”克拉克回答，“那样成功拆除炸弹的概率更大。”

“可如果失败了呢？如果失败了，小丑会杀死更多的人。”布鲁斯沉声说。

“他会对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的。”克拉克脱口而出。

布鲁斯歪了歪头，突然愉快地笑了。

“你说得对。”他说，“他面临着亿丈深渊，侥幸地跳过去了。如果没跳过去，粉身碎骨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但这只是一次，下次呢？”布鲁斯问克拉克。他的睫毛在眼窝处投射下一片阴影，神情也因而变得晦暗不明。


那样危险，那样脆弱。

克拉克几乎是着迷地望着他，说出了那个绝不该说出的答案：“不是还有超人吗？如果超人可以充当他的安全网呢？”

布鲁斯嘲讽地大笑起来。但克拉克已经不在意了。

他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晚。

之后还有大概四五次。后来布鲁斯滑雪摔伤了，他们之间也渐渐断了联系。

毕竟那只是一个人生阶段，两个孤独灵魂的靠近。让那种联系停留在过去，便也足够。

诚然，布鲁斯·韦恩是个花花公子。但那又如何呢？他善良，正义，真挚，敏锐，热情，温柔。克拉克很感谢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即使现在，超人被告知，韦恩集团在经过激烈竞标后成为了瞭望塔的最大投资商，他也没有感到后悔。只是——很奇怪？各方面而言的。他的前男友（或许这样说有点脸大，只能说是前任床伴）成了联盟的金主，却不知道自己投资的人之一就是自己曾经的床伴。

更奇怪的是，当蝙蝠侠宣布这条消息的时候，表情最古怪的并不是超人。超级的视力和大脑告诉他，联盟至少有一半人脸色都变得相当可疑。

不会吧？

沙赞和钢骨茫然地坐在他们之间，而在座的成年人之间已经是眼色乱飞了。

但他们很快就悲哀地发现彼此之间默契度恐怕还是不够。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怪了，让他们无法准确解读同伴之间的眼神。

“荣恩，行行好。给我一个答案吧。”巴里率先哀嚎起来。

“我可以看吗？”荣恩带着几分茫然问。至少他不是知情人。这让联盟中有些人暗暗松了口气。

经投票，大家都默认了荣恩建立暂时的心理链接。而蝙蝠侠则不出所料地拒绝了。

三秒钟后，荣恩的脸色终于变得和在座几乎所有的成年人一样复杂起来。

“你们想的是同一件事，但这，这也太古怪了？”

“至少是同一件事。”戴安娜倒是恢复了冷静和从容，“既然是我们一个共同的小秘密，那就让我们把它珍藏，好吗？”

所有人齐刷刷点了点头。沙赞的表情已经被好奇淹没了，但生性不算外向的他依然没好意思问出来。

当然，青少年不是唯一的不知情者。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又玩了什么把戏。”蝙蝠侠用他冰冷无情的电子音说，“但一个月后布鲁斯·韦恩会参加瞭望塔的发射仪式，他希望能和你们见个面。”

“什么？”这下所有人都叫出了声。

我才是最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的人。蝙蝠侠在心里悲痛欲绝地想。



03
据说一开始韦恩集团是准备联系NASA把瞭望塔发射到外太空去的。但是他们睡眼惺忪的总裁在听完报告后一脸困惑地问:
“为什么不省点经费呢？让那个超级紧身衣人直接把卫星搬上去不就行了？”

确实可以哦。

所以瞭望塔发射仪式，其实就是超人搬卫星仪式。虽然经过了媒体的粉饰，但事实就是这个。





戴安娜来到现场才发现自己被孤立了。

怎么说呢。原来穿紧身衣的，恨不得把脸捆在紧身衣里。原来戴面罩的，恨不得把面罩换成面具。正义联盟个个全副武装，仿佛马上要在这里上演一场正义联盟大战异形似的。一时间全场竟然只有她和超人没有戴任何遮挡面部的东西。而考虑到超人十年如一日的牢固伪装，戴安娜突然觉得自己在旧情人面前掉马的概率直线上升。

“你们这可不厚道。”她笑着摇了摇头，坐到了一群蒙面英雄中间。

“我甚至戴了美瞳。”巴里一边嚼薯片一边对她说，“希望今天不要出什么事，不然我跑起来美瞳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蝙蝠侠怎么还没来？”坐在另一个频道的沙赞问钢骨。他们至今不知道最近正义联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一眨眼的工夫他们这些青少年就和蝙蝠侠一起被其他人孤立了。显然，这些成人之间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

“来了。”一道黑影稳稳地降落在他们面前，蝙蝠侠用他特有的性感电子音说。

两秒钟后，他扫视完联盟全员，并由衷地发出疑问：“你们这又是什么毛病？”

特地没穿人类衣服的亚瑟严肃地回答了一个问题：“最近有外星人在寻仇，所以我们要做一些乔装改扮。”

巴里残影式点头：“就是你没来的那次，我们遭遇了特别难缠的外星人。所以最近要小心点。”

“他真的非常，非常危险。”克拉克庄严地微笑补充。

蝙蝠侠露出了看傻子的表情。他抿了抿唇，心累地说：

“随你们。等会韦恩来了，你们少跟他讲话。”

“为什么？”异口同声。

“谁都知道他对紧身衣有一点特殊的癖好。你们如果不想试一试韦恩大厦顶楼的二十平米大床就别和他交往过密。”蝙蝠侠不耐烦地维持着对韦恩一贯的不屑。

“你怎么知道那张床有多大？”一阵寂静后，巴里诚恳地问。

蝙蝠侠脸上的黑气已经可以凝聚成蝙蝠镖，把巴里钉在墙上了。

“因为蝙蝠侠无所不知，明白了？”他一卷披风就要离开。

“你要去干什么？”克拉克问。

“哥谭需要我。”蝙蝠侠解释了一句，像一道黑影一样离开了。

“我打赌他只是不想见韦恩。”亚瑟说。

“按照那位韦恩先生找超级英雄的准头。”巴里陷入了深思，“你觉得他会单单漏过蝙蝠侠吗？”

“何况他们还是同乡。”克拉克补充。

更何况他还刚刚报出了韦恩的床的尺寸。大家不约而同在心里想。

“可是如果连蝙蝠侠都沦陷了，这个联盟成了什么了？”巴里绝望发问。

韦恩的包养对象联盟？

听起来怪正义的。

联盟再次陷入了情感危机。

“我没有迟到吧。”一道绿光突然降临，哈尔·乔丹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联盟众人面前。

“嗨，哈尔！”巴里欢快地招了招手，“这边！你没有迟到，瞭望塔升空仪式马上开始。布鲁斯·韦恩应该快要来了。”

“谁是布鲁斯·韦恩？”哈尔的脸上写满了真实的疑惑。

这个问句成功镇住了巴里。

“没想到联盟的良心居然变成了绿灯侠。”奥利弗真情实感地感慨道。





三分钟后。

“你说那个人叫布鲁斯·韦恩？”哈尔看上去下巴都要惊掉了。

“没错。”

“可是，可是我好像跟他睡过觉啊。”哈尔小声在巴里耳边说。听力过好的克拉克露出了疲惫的微笑。

“没事。你以为这个联盟有几个人没跟他睡过。”巴里安慰道。

在联盟成员身上放了监听器的布鲁斯·韦恩险些没捏烂手上的文件。他勉强调整了一下表情，扬起一抹花花公子的专业笑容，向着联盟的成员走去。

“女士们，先生们。我是布鲁斯·韦恩，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我们正义联盟的英雄们。”

他的脸色泛着激动的潮红，和大多数见到超级英雄的人一样。但一个会问克拉克“如果你是蝙蝠侠，你会怎么选？”的人，真的会对超级英雄抱有这样的敬畏吗？

克拉克意识到，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审慎地打量他。一个和那么多超级英雄的人类身份上过床的人，到底有多少秘密，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真的了解他吗？即使是在这么多道火热的注视下，这个知名的花花公子依然顶着他草包的表情。

毫无破绽的伪装。克拉克想。如果不是他见到过一个更深沉内敛的布鲁斯，他一定不会怀疑这个笑嘻嘻的人除了皮囊一无是处的。

他们都知道这个布鲁斯·韦恩有所隐瞒。但布鲁斯却不知道他们是谁。其实这挺不公平的。克拉克的心中升起一丝微妙的愧疚感。

布鲁斯依然在倾倒着废话。克拉克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直到戴安娜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女侠，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布鲁斯迅速掉转过头，冲戴安娜露出了十二万分灿烂的笑容。虽然克拉克一直都很清楚布鲁斯的魅力，但站在一旁的他依然被这个笑容晃了神。

“是的，我们见过。”戴安娜被美色诱惑得一怔，一句实话脱口而出。

布鲁斯咬了咬面颊内侧的软肉（太可爱了。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想），然后拍着手惊喜地道：“难道您是那位？”

“是我。”戴安娜爽快地承认了。

“天，我真的没想到。”这下布鲁斯反而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激动了。像任何一位绅士一样，他对戴安娜的能力与美貌大加赞扬，并迅速地与戴安娜熟络起来。

或许有些过于熟络了。他的身躯不断向戴安娜倾斜，肢体语言变得无比放松。这当然可以理解，他又不知道面前这些变装怪人和他之间与戴安娜和他之间并无区别。在他看来，一群危险的超能力者中突然惊现一个自己认识的女性无疑是件让人放松的事——

但众人依然感受到一丝莫名的酸涩是怎么回事。

“你真应该看看超人的表情。”巴里悄悄和哈尔咬耳朵，“那个幽怨的表情。就是那种，‘明明我和女侠都变装了，为什么你认得女侠认不出来我’的表情。”

“我看不到他。”哈尔诚恳地说，“我满眼都是戴安娜和布鲁斯。他们真般配不是吗？”

好吧，看俊男美女共处一室大概是所有人类的共同爱好。于是正义联盟的人又像一群花痴一样看着布鲁斯和戴安娜交谈了整整五分钟，两个人笑得东倒西歪，最后才在超人忍无可忍的建议下离开了会议室，站在太阳底下望着超人将一颗卫星推出大气层。

“一点都不好玩。”布鲁斯·韦恩摘掉墨镜抱怨，“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奇观呢。”

“什么奇观？”巴里问。

“就是比如超人的衣服烧着了，然后裸体呀什么的。”

“这不太可能啊。超人的制服是外星科技。他平时就是穿着制服拯救世界的，也没见过烧着啊。”巴里试图力证自己的观点。

“你确定吗？”布鲁斯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要我说，他有超级速度不是吗？他完全可以裸着到目的地，然后用超级速度换衣服啊。”

巴里：……

联盟众人：……

外太空中听力超好的超人：……

缓了不知多久，巴里才非常艰难地再度开口：“等，等等。我也有神速力，你不会也是这么看我的吧。”

“当然不是啦，巴里。”布鲁斯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巴里：“那就好。“

巴里：“等等，你叫我什么？”

“巴里啊。”布鲁斯用蜜糖般的声音说，“刚刚你身边那位……绿油油的先生不是这么叫的吗？“

哈尔惊慌失措：“小熊你听我解释，刚刚我叫你叫的是小熊啊！”

“这不就是巴里的昵称吗。”布鲁斯依然笑得温柔无害，“我还不至于认不出来你，男孩。”

巴里整个人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他看起来就要自燃了。而联盟其他人也被那声亲昵的“我还不至于认不出来你，男孩”而撩得惊慌失措。

这个家伙到底知道多少？

他甚至没有在联盟面前维持自己的草包人设，而是这么直白地展示了他的识人能力——好过全球几乎所有人。他到底有什么倚仗？

联盟再次陷入了情感危机。





04

“告诉我你们认为布鲁斯·韦恩有问题的理由。”蝙蝠侠用他沙哑的喉音说。

会议室一片寂静。联盟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打碎那扇玻璃。

“如果你们决定一直瞒着我一个秘密，那就不要让我帮你们的忙。”蝙蝠侠的声音依然冷静，但没人知道他面具背后到底是什么表情。说不定他已经怒火中烧了呢？大家都知道蝙蝠侠的掌控欲和好奇心有多强，在蝙蝠侠面前有所保留指不定会激起他们这位坏脾气朋友的怒火。

“很抱歉，B。但请原谅我们，我保证我们的秘密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最终还是联盟主席挺身而出。

“任何关于你们的事都不无关紧要。告诉我。”典型的蝙蝠语，生硬中不乏关切。

又一次，联盟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打碎那扇玻璃。

“至少，要让我们的未成年朋友们出去？”难得在地球休假的哈尔提议。

未成年朋友们底下头，一副信号失灵的样子。拜托，那群神秘的成年人也激起了他们的好奇心好不好。

又是一阵可怕的寂静。

“行。我知道了。”蝙蝠侠突然打断这种僵硬的氛围。

“我们需要商议出一个方案，一个让他永远闭嘴的方案。”蝙蝠侠阴沉沉地说。

“什么？不？”一时间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永远闭嘴”显然触动了他们的神经。

“我只是让他保密！”蝙蝠侠忍无可忍地怒吼，“怎么！你们还对他余情未了？”

一阵可怕的寂静。这下蝙蝠侠的嘴角终于扭曲了起来。

“你们真的对他余情未了？”蝙蝠侠用一阵绝望的语调问。

亚瑟看向巴里，巴里看向哈尔，哈尔看向戴安娜，戴安娜看向克拉克。奥利弗和黛娜突然对桌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垂首不语。


最终还是超人清了清嗓子，说出了除已婚人士外其他人的心声：“倒也不至于，就是，好感，好感。”

“我真想知道他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蝙蝠侠自暴自弃地说。

“没有迷魂汤，你不要紧张。其实我刚刚，仔细想了想，布鲁斯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聪慧，敏锐。”克拉克真诚开口。

“就是那么一个浪漫温柔体贴的绅士。”戴安娜继续道。

“他就是这么一个带着不合时宜幽默的妙人。”哈尔补充。

“就是那样一个毫不在意世俗和他人眼光的人。他教会了我许多。”巴里说。

“就是那样一个会花钱包下一个正义联盟，却又温和地不拆穿他人身份的人。”亚瑟从巴里的薯片袋中捻起一块薯片丢入嘴中。

克拉克：“而且——我相信他也不会做任何伤害我们的事。”

戴安娜：“因为他相信正义，他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理想主义者。”

哈尔：“他永远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他隐晦地爱。”

巴里：“他擅长在最合适的时机做着最合适的事。”

亚瑟：“我认识很多很棒的人。我可以说，在座的诸位都有着比常人更多的善良、正义与真挚。但我还是认为，他是独一无二的。我信任他。”

克拉克终于笑了：“而我恰好认识一个和他非常类似的、独一无二的人。”

一种共识在温柔的交谈中被达成。戴安娜做了最后的总结陈词。

“虽然他总是试图向我们展示他阴沉、暴力、黑暗的一面。”

“但我惊讶地发现，我从未失去过认识这样一个伟大灵魂的能力。”

而他们故事的主人公，那个黑漆漆的大蝙蝠，像是中了僵直魔法一样，坐在椅子上。

荣恩笑了：“我猜这一次，你们不需要我确认你们在想什么？”

我们在想什么，已经写在脸上了，已经藏在话语间了，也已经绽放在心里了。

TBC?/End？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沙赞发出了迷茫的呐喊。
    “嘘，这是大人之间的小秘密。”

Summary：蝙蝠侠有时候会在孤独堡垒光脚走路

一如既往地ooc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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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有时候会在孤独堡垒光脚走路。

这个“有时候”得看具体是什么时期，在他们刚刚成为搭档，或者说勉强一起合作的时期，蝙蝠侠从不踏足孤独堡垒，因为超人没告诉他，他还有个堡垒。

好吧，也许你们看过许多平行宇宙的超人在见到蝙蝠侠的第一面就对人家心生好感，不离不弃，然后竹筒倒豆子似的恨不得连自己小时候尿床到几岁都要告诉对方。而且哪怕蝙蝠侠对超人再怎么凶狠，再怎么防备，超人的超级大脑也像是短路了一样只是一味地将蝙蝠侠和傲娇黑猫匹配在一起，然后超人就会被脑子里的猫蒙蔽双眼，看不到面前其实是个两百磅重，一米八几的壮汉。

说真的，凶狠的蝙蝠哪里像黑猫了。刚被瞪过的超人心想。

所以，超人一开始也没有很信任蝙蝠侠，他理解这位义警对他的防备和多疑，同时也赞扬他高尚的品格。

但是这不代表超人可以接受蝙蝠侠无意义的逞强。

在一次次合作中，超人发现除了对正义的追求，他的这位同事对自己有一种近乎自毁般的苛求。他身为凡人却要求自己算无遗策，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却绝不允许自己在战场上后退。每一次失误都将成为他心上的疤，每一个没能救下的人都将成为他背上新的重担，但他永远将背挺得笔直。

他明明是凡人，却要自己成为驮天的阿特拉斯，磨难没压垮他，却成为他自毁路上的燃料。

每当蝙蝠侠开着那辆轰鸣的蝙蝠车驶向犯罪现场时，超人总觉得他是在一条下坡路上狂奔，他会冲向悬崖然后摔个粉身碎骨。

所以超人撕了蝙蝠侠的车门，把他从通往地狱的单程车里拉了出来。

那是他第一次将蝙蝠侠带到他的孤独堡垒，为了治疗蝙蝠侠全身的爆炸烧伤和断掉的脊柱。

那也是他们第一次吵架，为了蝙蝠侠失去的一次殉道的机会。

超人知道他撑不了太久了，幼年的悲痛将他还未建成的心灵彻底摧毁，青年的旅程与训练却只锻炼了他的肉体，壮年的义警生涯又使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孤岛。

拨开那层都市恐怖的外壳，蝙蝠侠也只是个人类，他撑不了太久。

所以超人在蝙蝠侠一点没有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反而指责他不听指挥导致行动出错的时候，他很平静，他只是想，我要救他。

于是，超人看着蝙蝠侠怒火滔天的眼睛说——

“可我不想你死。”

翻腾的业火熄灭了，余下的是人类快要燃烧殆尽的肢体，随后无边的孽海又将残破的躯壳卷走。

蝙蝠侠一言不发。

从那以后，超人和蝙蝠侠的关系又进入了新的时期，在这个时期蝙蝠侠开始经常拜访孤独堡垒了。

因为只有孤独堡垒的科技能够修复这具残破不堪的肉体，但适用于氪星人的治疗舱却不适合人类的恢复速度。

于是每周超人都亲自将蝙蝠侠带到孤独堡垒。

一开始蝙蝠侠是抗拒的，警惕的蝙蝠不能接受毫无防备地进入别人的地盘，他总会以各种借口逃避陷入被动的境地，比如夜巡或者某个犯罪组织的骚乱，或者阿卡姆的又一次越狱，或者干脆避而不见。

超人的解决办法也很简单，他会强行冲进韦恩庄园或是蝙蝠洞将人带走，而对方的老管家也会为他大开方便之门。

在又一次强行捕捉后，蝙蝠侠像是累了，脱下了蝙蝠战衣，他就只是个伤痕累累又一事无成的人类，他问超人——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超人还是那个答案。

“因为我不想你死。”

从那以后蝙蝠侠就开始积极配合治疗，也许他一开始的逃避只是想避开那双清澈的蓝海，他不适应这个，他可以在怒海狂涛中迎浪而上，但他不会随着浪花漂流向桃源乡。桃源是捕鱼人的黄粱一梦，孤独堡垒却是蝙蝠侠实在的归港之地。

在漫长的治疗过程中，本来只有超人踏足的孤独堡垒开始添上蝙蝠的痕迹，蝙蝠侠在这里有一间专门的房间，房门钥匙连超人都没有。为了方便不会飞行的人类行动，越来越多的走廊建立起楼梯，在这间剔透得不似凡间的堡垒里，各种厨房用具，居家的卧室，随地堆放的软垫，某些来自蝙蝠洞的小零件开始填满这片外星的领地。

蝙蝠侠的痕迹强势却又安静地布满了超人的所有生活。

在一场滔天的巨浪中，超人可以从奔腾的激流中听见远在北极的人用电容笔在纸上悉悉索索地记录些什么的声音，那是蝙蝠侠在为学习氪星语做笔记。在地壳彼此碾压间，超人会在岩石裂开的缝隙间窥见对方懒散地埋在自己的红披风里打盹，来自氪星的恒温材料成了人类天然的电热毯。

这座北极的基地因为人类的入住开始运作起恒温系统，外面激荡的风雪没有侵入这件温室丝毫，寒冷被水晶挡去，温暖蔓延在层层冰晶之下，恢复了大半的人类在适宜的温度中放任自己陷入身下的软垫，于一片温暖又安静的小天地里安眠。

等超人回到孤独堡垒，他垂下的披风有几率和地上散落的蝙蝠装勾在一起，纯黑的凯夫拉纤维和大红的氪星布料彼此纠缠，在摩擦力的指引下同时前进一小段距离，直到氪星的机器人来捡走散落一地的衣物。

而在超人前进的尽头，脱下外壳的人类坦露出柔软的皮肤，久不见光的白皙又会藏在另一件大红的氪星布料下，遍布伤疤的身体蜷缩在地球某家高级布艺家具公司生产的织物之上。

起初蝙蝠侠会在超人踏入他周围五米之内的时候醒来，刚从小憩中苏醒的藏蓝色中没有丝毫朦胧，锐利得仿佛利刃出鞘。直到时光流转，直到他们得以在战场上交付后背，直到超人熟记蝙蝠侠的每种心跳频率，那只警觉的黑猫才确认新领地的安全，变得懒于搭理此地另一位主人的到来。

这一时期蝙蝠侠和超人的关系平和的不可思议，他们相安无事，在彼此的生活中各占一角却又互不打扰。

直到后来布鲁斯·韦恩的高定西装开始入侵克拉克·肯特的衣柜，而克拉克·肯特的格子衫也在韦恩家的高级衣帽间占据一席之地。

在这个时期蝙蝠侠有时候会在孤独堡垒光脚走路。

蝙蝠侠停止了朝着深渊狂奔，于是韦恩大少爷揪着超人的披风飞了上来。

孤独堡垒成为了第二个蝙蝠洞，甚至于在氪星人的大本营里有着全套的氪星人反制模式，当然权限只有蝙蝠侠一人掌握，而超人只是在第一次知道时象征性地表达惊讶，然后对于堡垒里的新改动视而不见。

蝙蝠侠带来的不止他的小道具，还有他的少爷脾气。

孤独堡垒常年维持的宜人温度惯坏了布鲁斯·韦恩的皮肤，他会在脱光蝙蝠衣之后只穿一条短裤在堡垒里晃荡，贴心的恒温系统永远把温度维持在人类全脱光也不会感冒的范围内。超人看似抱怨过几句布鲁斯·韦恩糟糕的行为，却在对方调笑着说“那你把堡垒温度调低我就穿衣服”时保持微妙的沉默。

大咧咧舒展肌肉的韦恩少爷当然也不会让脚上有所束缚，于是脚上柔软的皮肉就会踢踏在氪星坚硬的建筑材料上。

这时候打掉牙往肚里咽的蝙蝠侠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皮肤嫩得像豌豆公主的韦恩少爷。

超人不止一次听到韦恩少爷要求将孤独堡垒的地板变软，就像那些看似坚硬实则能根据身体形状而变形的氪星床垫。

床垫是床垫，地板是地板，两者自建造起用的就不是一种材料，地板也从没想过会和人类的肌肤亲密接触，毕竟这是氪星人建的地板，而氪星人甚至会飞。

所以在一段时间里只能委屈韦恩少爷踩着硬邦邦的地板走路，此时超人时不时就能听到啪嗒啪嗒的皮肉相碰声，自房间的一头，啪嗒啪嗒地走向房间的另一头，然后双脚的主人聆听了脚下传来的硌痛感，选择穿上鞋子，再次伴着啪嗒啪嗒声走远。

但是韦恩少爷的要求还是要执行的，所以不会变软的地板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铺上柔软的羊毛地毯，考虑到孤独堡垒的实际面积以及韦恩少爷甚至连超人本人都没去过的地方都要看一眼，所以给孤独堡垒铺地毯显然是个大工程，而韦恩少爷当然不会动手，甚至得寸进尺地要求氪星科技制作所有地毯而不是用韦恩家的财产购买。

“拜托，韦恩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布鲁斯·韦恩理直气壮，而超人一个字也不信。

你们韦恩绝对呼吸也能赚钱，超人一边恨恨地想着，一边操控氪星的制作台做羊毛地毯。

感谢万能的氪星科技，感谢有着超级速度的超人，韦恩少爷在几天后就拥有了柔软的地毯，娇贵的皮肤终于得到了适合它的高级触感，虽然氪星地板本身比羊毛地毯高级多了。

总之，布鲁斯·韦恩还是保持了在孤独堡垒光脚走路的习惯。

曾经的啪嗒啪嗒声变成了悉悉索索声，韦恩少爷像只落地无声的猫，悉悉索索地巡视自己的地盘，有时还会用上潜行的技巧将似有似无的悉悉索索声也压到最低，然后在堡垒另一位主人回来时突然从阴影中出现（天知道蝙蝠侠怎么在永远亮如白昼的孤独堡垒里找到阴影的），像黑漆漆的大猫快速掠过氪星人脚边。

这时候超级感知力发挥作用，超人会捏着大猫的尾巴尖将人揪回来，快要流走的悉悉索索声又会回到他身边。

后来克拉克·肯特的小公寓里也铺上了地毯。布鲁斯·韦恩会窝在沙发里，一边将脚蹭着地毯划来划去感受高级羊毛软乎乎的触感，一边百无聊赖地扒拉平板，看看集团的老头发了什么废话。

克拉克·肯特就伴着哒哒哒的切菜声和布鲁斯脚下的悉悉索索声组成平凡人家的惬意黄昏时刻。

哒哒哒，牛肉切好了。悉悉索索，韦恩少爷走过来了。

挑剔的大猫挑挑拣拣，从切好的食材里取走了一片番茄，催促西红柿牛腩快些端上桌。

任劳任怨的氪星人嗯嗯啊啊，敷衍着大猫快快回去踩地毯玩。

悉悉索索，猫儿懒洋洋地溜走了。

——END

————————————————

本来这个是想写不义的，但是写到一半感觉太温馨了所以就这样吧，彩蛋是原本的构想，以及一点寿命论

第一次开彩蛋尝试一下:P

　　(一)

　　财务：你是说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吃饭吃了一百万美元是吗！

　　提姆：是的。

　　财务：那这里的一分钱是怎么回事！一分钱也要记蝙蝠侠账上吗？

　　会计：不可以吗？可是那个地方就是有一分钱的四舍五入不平啊。

　　提姆：可以吧。要不我分你一分钱？

　　财务：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二)

　　财务：您是说这笔五百万法郎是开给蝙蝠侠的服务费？

　　达米安：是的。

　　财务：什么服务值五百万法郎！

　　达米安：蝙蝠侠值得一切！

　　出纳：让蝙蝠侠过来提供发票！我要发票！

　　财务：我要举报我自己，审计什么时候来？给我严查这笔服务费！

　　提姆：真的要严查吗？

　　提姆：可是我记得最后的签字不是还要布鲁斯来签吗？

　　出纳：你的意思是这笔发票可能会变成布鲁斯开给蝙蝠侠？

　　财务：什么服务！蝙蝠侠在韦恩庄园大半夜的跳脱衣舞吗？

　　出纳：真是寡廉鲜耻。

　　提姆：他可能会脱衣服，但是并不会跳脱衣舞。

　　出纳：现在也很道德败坏。

　　离开财务办公室。

　　提姆：这笔钱到底用在哪？

　　达米安：……陶德把蝙蝠车开坏了。

　　(三)

　　提姆：最近我收到通知，说税务局要来一趟。

　　财务：不是我举报的。

　　会计：怎么了？我天天在蝙蝠侠下面挂一分钱！我会举报我自己吗？

　　提姆：……只是常规检查。我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

　　(四)

　　税务局：你的意思是这笔五百万法郎是开给蝙蝠侠的服务费吗？

　　提姆：是的。

　　财务：没错。

　　税务局：那有发票吗？你们有这笔支出的税额记录吗？

　　财务：……自首可以减少我的刑期吗？

　　提姆：我打电话问问布鲁斯。

　　税务局：您好，韦恩先生。

　　布鲁斯：早上好呀！你们今天过得怎么样？

　　管家侠：那是税务局，不是蝙蝠侠，布鲁斯少爷，不要对着税务局调情。

　　布鲁斯：哦你是说那笔五百万法郎吗？哎呀先生，我真的要开发票吗？可是那是我和蝙蝠侠的周年纪念日诶，我只想让他开心一点。

　　会计：记私人赠与还是记慈善费用支出？

　　提姆：……随便吧。这个不重要。

　　财务：我恨韦恩。

　　提姆：我会给你发一笔奖金的。

　　(五)

　　提姆：你们记在蝙蝠侠的账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提姆：蝙蝠侠上个季度花掉了我们三千万美金吗？养布鲁斯都没花这么多钱！

　　财务：少总，您看错了，那是开给超人的战损费。

　　提姆：打电话给瞭望塔！我要问责！

　　会计：可是谁负责瞭望塔的记账？

　　财务：好像是蝙蝠侠吧。

　　提姆：……算了，我给布鲁斯汇报一下，你们先不打电话。

　　财务：您看，我说了他们应该分手的。现在你也变成他们爱情的受害者了。

　　(六)

　　提姆：瞭望塔的财报数据太难看了。

　　绿灯侠：什么？你的意思是阔佬不准备继续养着我们了？

　　提姆：这么昂贵的玩具以前只有蝙蝠侠一个。

　　超人：你不应该把蝙蝠侠称为玩具。

　　提姆：确实。现在超人战损费比这多多了。

　　克拉克：提姆！拜托！想点办法！

　　布鲁斯：哎呀！我忘记记维修费用了，那记一下上季度开给超人的维修费三千万好了。这样你就可以看见我们固定资产增值了！

　　提姆：不要用布鲁斯的语气说话。

　　布鲁斯：你好严肃。

　　提姆：别都记在超人身上可以吗？下次会被举报做假账的。

　　布鲁斯：好吧，那我会平均地记在钢骨、绿灯侠和超人身上的。

　　(七)

　　会计：我们可以请超人过来一趟吗？

　　提姆：为什么？请说明理由。

　　财务：小丑炸掉了我们预备的办公楼，维修队认为风险太高不肯上去。

　　提姆：好吧我去请他来修一下。你们准备给他开多少钱？

　　财务：有没有参考？

　　提姆：上次瞭望塔给的财报是一季度一千万的维修费。

　　财务：我们的预算好像快用完了。

　　提姆：还有多少钱？

　　财务：五千美元。

　　布鲁斯：拿这笔钱给我们订餐。这是今天晚上的报销。

　　财务：那我们给超人多少钱？

　　布鲁斯：喂，瞭望塔吗？找一下超人，可以让他帮忙修一下上次他来哥谭不小心炸掉的大楼吗？

　　克拉克：对不起！我立刻来！

　　提姆：看来结果很明确了，一分钱也不给。

　　(八)

　　集团财务办公室。

　　会计：老板可不可以和蝙蝠侠分手！账死难做！

　　会计：谁发起的流程？布鲁斯·韦恩。谁审批的流程！还他妈是布鲁斯·韦恩！

　　提姆：注意语言。

　　会计：哦天啊，差点忘了你了！谁昨天给红罗宾开了一百万的支票！

　　提姆：我有个会要开，我先走了。

　　(九)

　　财务：今天实习生问了我几个问题。我觉得很有必要把这些问题及相关回答放进我们的操作手册里。

　　提姆：请说。

　　财务：蝙蝠侠要价一百万美元老板批准了怎么办，这笔账需不需要老板提供相关审批流程及发票？

　　提姆：呃。

　　财务：那老板被绑架超英解救老板，要不要给超级英雄算服务费？要算的话走公账还是走私账？走公账要走审批流程吗？走审批流程的话谁发起这个流程？老板还是财务？

　　提姆：呃。

　　财务：如果资助瞭望塔算资助无国界慈善组织，这笔账记慈善活动支出的话，那拍卖老板的晚餐券，这笔费用一般记在哪里？如果是蝙蝠侠拍了，这笔钱一般是走瞭望塔公账还是走蝙蝠侠私账？

　　提姆：有没有我可以回答的问题？

　　(十)

　　会计：凭什么！凭什么蝙蝠侠说韦恩整个都他的！

　　财务：你怎么了？你难道是布鲁斯的毒唯吗？

　　会计：不是啊！

　　会计：蝙蝠侠这么说根本没考虑过我们做账！

　　会计：天啊我才不想去做瞭望塔和韦恩集团的合并报表，我才不想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账表和转账记录里算出那些钱是内部交易！

　　提姆：……我们不会和瞭望塔合并的。

　　财务：您该给公关部批点钱了。

　　提姆：怎么又要钱？

　　财务：可能是因为布鲁斯前几天又去和超级英雄约会了吧。

　　提姆：是时候再挣点哥谭人的钱了。我要卖点蝙蝠侠周边。

　　财务：那我们要给蝙蝠侠多少钱？

　　提姆：一分不给！

　　(十一)

　　提姆：帮我联系一下阿卡姆，我要出蝙蝠侠雕像，问他们有没有人有购买意愿。

　　助理：会有人买吗？

　　提姆：搞不好会有很多。

　　提姆：上次的蝙蝠侠长条玩偶做好了吗？给我找个试用品验一下货。

　　助理：您会还回去吗？

　　提姆：当然不会。

　　(十二)

　　出纳：又到了给瞭望塔打钱的时候了。

　　会计：别打了，没预算了。

　　出纳：怎么又没预算了？

　　提姆：可能是因为上周外星人入侵了吧。

　　提姆：打电话给绿灯侠叫他帮忙修一下楼。

　　出纳：少总会给他钱吗？

　　会计：不好说，上次超人来就没给钱，但是上上次蝙蝠侠来了少总还倒骗了人家五百万。

　　出纳：真是雁过拔毛啊。

　　会计：真是心狠手辣啊。

　　财务：真是勤俭节约啊。

　　(十三)

　　财务：我们得再招几个财务人员。

　　提姆：为什么？

　　会计：哈哈，可能是因为老板又收购了几个银行几个酒店几个出版社吧。

　　财务：不然我们的工作人员的精神状态就会变成这样。她已经熬了两个晚上做合并报表了。

　　提姆：好吧，我批准。

　　(十四)

　　红头罩：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还得做个账才能从韦恩集团手里拿到资助？

　　提姆：是的。

　　红头罩：这他妈有谁会做假账？

　　布鲁斯：可以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做假账吗？

　　提姆：不过你可以聘请企鹅人做你的会议室保洁。

　　红头罩：？

　　提姆：有什么问题？他肯定能做出出色的假账的。

　　红头罩：有没有什么简便的方法？

　　提姆：你可以咬定你和韦恩有不正当关系。然后逼迫公关部想办法把这笔钱给你。

　　布鲁斯：……

　　红头罩：我去绑架我的会计去了。晚安。

　　(十五)

　　财务：红头罩居然真的给了一份财务报表。

　　提姆：嗯哼。

　　财务：但是为什么他这边也会有蝙蝠侠的固定支出！蝙蝠侠还有固定支出！

　　提姆：呃，呃，可能是因为他们关系亲密？

　　财务：寡廉鲜耻啊！真是寡廉鲜耻啊！我居然要给一个插足蝙蝠侠和布鲁斯爱情的人批预算。

　　提姆：也不是，就，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财务：这里有点问题，我得打电话问问他们的财务。

　　提姆：他们没有财务。

　　财务：那谁做账？

　　提姆：企鹅人。

　　财务：企鹅人不能当会计吧？

　　提姆：可以当会议室保洁呀。

　　(十六)

　　布鲁斯：今年的财报呢？

　　提姆：我正在把我的账整理得可以见人。

　　布鲁斯：……

　　提姆：因为有各种各样的支出和收入。

　　提姆：毕竟我没有办法给财务审核：记红头罩赠与蝙蝠侠一百万，然后夜翼从布鲁斯的账里支走了三十万，芭芭拉走了七十万，中间还有些你左手倒右手给瞭望塔的一些钱。你猜这都要怪谁呢？

　　布鲁斯：我去开会了！

　　(十七)

　　财务：我们不会被抓起来吗？

　　提姆：有谁会在哥谭举报韦恩？

　　财务：……也是。

　　提姆：实在不行你就说是蝙蝠侠花的蝙蝠侠赚的，有疑问让他们找蝙蝠侠对质去。

　　财务：天啊我怎么可以把蝙蝠侠当平账工具来使用！我忏悔！

　　财务：他真好用！

　　(十八)

　　财务：这一千万是开给蝙蝠侠的保洁费？

　　提姆：是的。

　　财务：他清理了哪里？

　　提姆：布鲁斯的床。

　　财务：我恨情侣。

  

  

Warning:ABO，有生子情节，传统身份梗，蝙知道其他人的身份其他人都不知道蝙的。

极度OOC！！！

含微量绿红。

Summary:长久以来没有分化的蝙蝠侠偷偷分化成了omega，但是联盟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

“砰！”

蝙蝠侠一个利落的横踢就把罪犯踹在了墙上。根据声音来看，至少断了三根肋骨。

不太对劲。

日常性地无视罪犯的痛呼，代表着暴力和恐怖的黑暗骑士手指微动，强行按耐住了心中想要摸一摸后颈腺体的想法。

——总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

这是一些事情超出掌控的征兆，布鲁斯想。

看来得检查一下。

……

“很高兴看到您今天回来的这么早，老爷。”

阿尔弗雷德似乎无论蝙蝠侠什么时候回来，都能够准时出现在蝙蝠洞里。

他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同时和往常一样——手中的托盘内是一小碟小甜饼和一杯牛奶。

“阿弗——帮我准备器材，我要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布鲁斯脱去他黑漆漆的蝙蝠装，捋了一把汗湿的头发，露出极其俊美又深邃的五官和那双钴蓝色的迷人眼眸。

“是在夜巡的时候又受了什么伤吗老爷？你平时可没有这样关心自己的身体。”

阿尔弗雷德强调依旧是惯有的含蓄英式讽刺，委婉的表达了对自家老爷平时从不在意身体的不满。

“不，我觉得是另一件事，”

布鲁斯把后颈的抑制贴撕掉，某种混杂着浓烈硝烟、香槟、雨水和阳光、田野、苹果派的信息素气味一瞬间就弥漫了整个空间。

阿尔弗雷德是个Beta——这注定了他对自家不让人省心的韦恩集团掌权者的信息素变化不敏感。

不过以他负责任管家的敏锐感觉，在一个月前——也就是布鲁斯刚刚分化成为一个Omega时，他就已经知道对方凭借自己作为布鲁西宝贝的魅力，钓到了一个小记者作为临时情人。

——而且这个小记者叫克拉克·肯特，真实身份是那个成天在大都会里飞来飞去，拯救困在树上的小猫的明日之子。

“Computer，”

布鲁斯赤裸着上身站在一台仪器，呼唤着他的人工智能。

“检测的信息素不正常分泌，血液成分正在检测中……”

电脑姬用平静的女声回答道。

“检测结果已呈现在您面前的屏幕上，事实是，您怀孕了。”

布鲁斯：“……”

布鲁斯：“……什么？”

布鲁斯甚至有一瞬间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阿尔弗雷德，他一脸欣慰的走上前：

“老爷，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看不到您能拥有一个孩子，看来是我多虑了——又或许，您根本没有认真看我给您准备的《Omega基础生理知识手册》。”不过这样更好。

布鲁斯缓缓扶住额头：“…首先，阿弗，我想没有人会认真看完那么厚的一本可以归为无用的东西的。”

“其次——有关于—这个孩子——”

布鲁斯的神情头一次显现出了某种极为犹豫的样子，他略微垂下眼，看向自己依旧平坦，肌肉分明的腹部。

“我的意思是——考虑到夜巡以及正义联盟的一系列工作——是否应该留下他。”

“为什么不问一问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的意见呢？”阿尔弗雷德眼中的神情满满的都是不赞同。“如果您想就这样剥离一个生命的话——尽管他现在还不能算是一个生命，是否有些太过于残忍？”

布鲁斯沉思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

“什——！！！”

穿着廉价白衬衫的小记者因为过于震惊而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甚至不小心把昂贵的桌角掰掉一块。

“布布布布鲁斯……？？！！你说什么！？？”

拉奥啊！…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他、他和布鲁斯拥有了一个孩子？？！

“这么震惊？我还以为你早有预料呢，毕竟那天晚上……”

韦恩总裁表情懒散，语气暧昧。

“……也没有防护措施什么的。”

“可，可是，”

克拉克这下要真的相信氪星基因无比强大了……可是真的一次就……

“没有什么可是的，”

布鲁斯打了个响指。

“现在问题是，我们要不要留下他。”

“什么！？”

“拉奥……为什么不留下来？！！布鲁斯！这是我们的孩子……不…我的意思是，我会照料好一切的！请一定要…”

克拉克简直语无伦次了，得知拥有一个孩子的喜讯和布鲁斯隐约透露出的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意思让他的超级大脑一瞬间都有些混乱，说出的话乱七八糟的，完全不像是得过两次普利策奖的大记者了。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想变成超人绕着地球先飞上一百圈以此来平复自己激动的内心。

“可是韦恩总裁平时很忙的。”

布鲁斯故作苦恼的皱了皱眉，实际上内心想的不是这个——

还是有关夜巡和正义联盟的问题，他还没有向任何一个成员正式介绍过自己蝙蝠侠面具底下的身份。

——包括和他做了一个月“情人”的克拉克……不得不说，对方居然真的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

“那些都不重要！”

小记者头一次有些急了，黑框眼镜后面蓝的极其纯粹漂亮的眼睛里溢满了慌乱。

他根本没有察觉“韦恩总裁几乎从不上班”与刚刚那句话之间的矛盾，有的仅仅只是对那个还未曾出世的孩子的期盼。

“布鲁斯！我们要当爸爸了——从刚刚开始我的脑子里除了那个宝宝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

布鲁斯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对方这么坚决是他从未设想的。

对方似乎从未意识到，这一个月来他们只是作为情人并非真正的情侣？

——算了，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我会留下他的，安下心来我的小记者。”

蝙蝠侠AKA布鲁斯拿出了最令人信服的一个表情认真回答道，同时给克拉克送去一个wink,眼中依旧是属于布鲁西宝贝的甜蜜。

——看来要做一个关于孕期工作的计划ABCD了……

与表面不同，他内心的蝙蝠侠面无表情地想到。

……

“事情就是这样，B，我要当爸爸了。”

克拉克挂着这幅傻笑已经挂了好几天了，任谁都能从这个如同阿波罗之子的人间之神身上看到幸福与快乐。

“我记得这件事情你已经说过六遍了，超人。”

蝙蝠侠顶着他的尖尖耳朵，站在瞭望塔的电脑前像往常一样做着计划和部署，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喜怒。

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当初没有公布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

——毕竟现在的明日之子显得明显有些，嗯，智商下降。

“事实上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蓝大个竟然是我们中最先有孩子的，更何况他还是氪星基因，是吧Barr？”

哈尔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闪电侠。

“嘿！天才！”

巴里正在吃薯片，被这么一捅，手上的薯片撒了一地。

“我正在吃薯片呢……还有，我认为或许是氪星基因的强大之处也说不定。”巴里瞪了哈尔一眼，但是还是不情不愿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紧急任务。”

蝙蝠侠决定不加入他们的讨论，只是用他和平常一样低哑的声线说道，将敌袭的位置投放到了光屏上。

“这种小事，绿灯侠哈尔一个人就能搞定！”

哈尔扬起和往常一样自信的微笑，手上的绿灯戒发出微微绿光，他整个人就悬浮起来飞向瞭望塔的出口。

“嘿！Barr！上次没有决出胜负，这次再比比怎么样？”

“比就比！顺带一提，上次你的火车撞坏了一家宠物医院，这次开始前我要先扣你一百分。”

“我救了三十只猫而你只救了剩下的二十只狗，所以给我加两百分，Barr，现在我领先你一百分。”

“你上次的战损比我多一倍！扣两百分！”

“我……”

巴里一边和哈尔拌嘴一边化作一道红光钻进了专门的航行舰中，耳朵边的小闪电微微抖动。

“嗯哼，男孩们。”

戴安娜勾起唇角，略微感叹了一句，随后也从出口通向宇宙，随后飞往事发地点。

“你们是在救人，不是在比赛。”

蝙蝠侠白色护目镜微微眯起，按住耳麦对着离开的两人说了一句，语气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有在一旁从侧面体会到了“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的钢骨知道对方表情的不妙。

“我我我我也去帮忙！”

于是他飞速开溜。

“我们也走吧，B。”

克拉克还沉浸在幸福和喜悦中，不但没有注意到那道不赞同的目光，并且即使是处理危机，也显得兴致勃勃。

“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

“不用了。”

蝙蝠侠沉默了一下，高冷地拒绝了对方“表面上说带你过去实际上是公主抱”的提议。

……

意外实在是发生的措不及防。

尽管针对特殊的生理构造——蝙蝠侠早已经对超人做好了关于Alpha的一系列防护措施以及备用方案ABCD，也挡不住总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反派能用各种奇怪的方式使对方被诱导发情。

——是的，事情就是这样，超人，这个魔抗几乎为零的强大氪星人被某种魔法诱导发情了。

事实上这个魔法可能还有些延迟，毕竟战斗的时候超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直到他们返程的时候，蝙蝠侠才在正义联盟的内部通讯内听到了超人隐忍而痛苦的喘息声。

看来事情不太妙。

蝙蝠侠面甲下的布鲁斯微微皱眉。

“我觉得……我现在可能不太好……”

超人断断续续的说。

“我控制不了自己散发信息素……拉奥啊，我现在只想见见布鲁斯。”

“你们先回去联系扎塔娜，我去接应超人。”

蝙蝠侠快速在心中做了决断，随后把战舰掉头，化作黑色流光驶往超人的坐标。

“坚持住，超人。”

他如往常一般言简意赅，但是在凯夫拉纤维包裹下握住操纵杆的手指节泛白。

“好的……B，刚刚那个魔法同时打中了我们两个……你也要小心……”

“我没事。”蝙蝠侠加重语气。

——事实上其他联盟成员也有些疑惑，毕竟虽然从来没有人闻到过蝙蝠侠的信息素，但以对方强悍的身体素质以及那说一不二的性格，大家都默认了他是个Alpha。

……所以，为什么蝙蝠侠没有受到影响呢？

……

“超人，”

蝙蝠侠把超人搬进蝙蝠战舰的时候对方身上烫的吓人，以往总是澄澈的纯蓝色眸子此刻氤氲着雾气，信息素以一种极其迅猛的速度弥漫了小小的舰舱。

蝙蝠侠被过于浓烈的信息素略微影响，沉默了一下后，他开口：

“克拉克。”

“……B…我……”

超人刚想说些什么，结果下一秒他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蝙蝠侠按住侧颈的指纹解锁装置，把面甲摘了下来。

那张属于哥谭王子的脸依旧俊美闪亮，除去对方额头和鼻尖上的汗水之外，看上去完美极了。

——当然，汗水对于布鲁西宝贝来说只能是加分项，你无法想象大汗淋漓的他有多么性感迷人。

克拉克整个人都傻了，反应过来后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

……布鲁斯没有以往那样憔悴，或许是他前天晚上缠着对方多来了几次然后睡了一个好觉的原因。

“布、布鲁斯…”

躺在漆黑蝙蝠座椅上的明日之子喃喃自语。

“拉奥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布鲁斯微微挑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利落的撕下了后颈的抑制贴。

然后，克拉克就闻到了某种他日思夜想，无比熟悉的味道——

是硝烟，雨水混着香槟的、属于他的Omega的味道。

“布鲁斯…布鲁斯！…”

几乎在闻到信息素的一瞬间，克拉克就丧失了作为超人的一切定力，整只超一下子扑上去，凑到那个让他发疯的腺体边反反复复地闻。

“你的身份……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克拉克之前一直在想，作为一个衣品糟糕，显得呆头呆脑又土里土气的小镇男孩，除了两个普利策奖之外克拉克究竟有哪一点值得万众瞩目的韦恩总裁看上。

但是如果对方知道他就是超人——

不不不！难道对方喜欢的只是超人吗？

“你不喜欢我了…布鲁斯…”

克拉克一急，就像要掉眼泪似的。

布鲁斯已经熟悉克拉克到尽管对方说的话没头没尾的，但还是能从中察觉到对方的真正意思，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听着，克拉克——”

斟酌再三，他还是选择慎重地开口。

“我爱的首先是克拉克·肯特，其次才是超人。促使我爱上你的并非你人性中的神性，而是你神性中的人性…别老是想那些否定自己的东西，你值得被爱。”

“——是的，尽管我从来没有亲口说过，但是这一次——”

“我爱你，克拉克。”

“我也爱你！布鲁斯——B——拉奥啊，我应该怎么说？无论你是谁，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爱你！”

氪星狗狗的示爱直白而露骨，像是毫不犹豫地剖开了钢铁之躯，把一颗鲜红的心脏整个捧到了爱人面前，布鲁斯甚至有些招架不住。

——这种情况下，要不是脑海里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了克拉克，布鲁斯真的怀疑，对方会立刻咬住腺体将他标记。

只不过……

氪星狗狗的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唧声，水亮亮的蓝色眼睛里满是渴求和爱意——

说实话，有些犯规。

“……”

布鲁斯微微叹气，抬手给其他正义联盟成员发了一条信息，然后拥住克拉克的脖子。

虽然是在蝙蝠战舰里，但是偶尔放纵一次也没有关系，布鲁斯想。

“好吧，你的心意我知道了。现在，小镇男孩，标记我。”

他抬首，吻住克拉克。

“——还有，我希望你记得我蝙蝠战甲的暗扣在哪儿，而不是直接暴力的用手撕开。”

……

正义联盟的人等了四个小时也没看见自家的主席和顾问回来。

“说真的，蝙蝠不会真的把蓝大个送到了联盟金主的床上吧？那他为什么还不回来？是要在一旁观察情况吗？”

以上是来自哈尔的吐槽。

“谁知道呢？神奇女侠的建议是，别去管那些。”

戴安娜笑着耸了耸肩。

“好吧，好吧，”

匆匆赶来的扎塔娜四个小时没见到人，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需要我也能解决了。”

……

小剧场：

清醒过来后的克克肯：拉奥啊！B！我刚刚、我们、我们不会伤到孩子吧？！……不对！B你明明知道孩子还要来参加这么危险的活动！我下一次绝不允许……

布布恩：（在看《Omega基础生理知识手册》）（慢条斯理）书上说，经常但不过量频繁的…活动对提供安抚胎儿的气息十分有帮助。

克克肯：（一瞬间忘记刚刚想说的所有话）（脸爆红）什什什什什么！！？？

布布恩：（微笑）

（所以说小记者你对上布鲁西宝贝还是输了啊……）

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

其实还有灵感是关于产后小记者嘬韦恩总裁奈子的……（这是可以说的吗）一想到那种太多了宝宝喝不完留着很胀所以只能给小记者喝就感觉好涩……但是感觉写了应该过不了审（赶紧住脑啊你！！！）

（一）

“呲——————”

一阵刺耳的医疗器材声响起，克拉克费力地睁开了双眼，耀眼的白光直咧咧冲了进来，感觉到不适的他下意识抬手去遮挡光源，身下的医疗床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声响。

克拉克勉力支起身来，他能感觉到随着他发出的动静，附近的人正在向他聚集。

等到他终于能完全适应屋内的光线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张或担忧或欣喜的脸庞。他感觉自己应该是认识这些人的，但当他试着将这些人在脑中寻找到对应的关系时，却如同瀚海捞针般一无所获。

“大蓝人，你终于醒了！”

红色的小人激动地喊了出来。

“拉奥啊，你可真能睡，都整整一星期了！”

绿色的家伙嘴上没有什么好话，但是第一时间围过来的动作还是暴露出了他对克拉克的关心。

“醒了就好，蝙蝠侠可是夜巡完就立马过来守着，我都怀疑他根本没机会合眼！再这样下去他迟早得躺上隔壁那张床上……对了，你们有谁通知蝙蝠侠了吗？”

身着战甲的女战士长吁一口气，终于舒展开眉头。

克拉克的耳朵动了动，“蝙蝠侠”这三个字带来了巨大的熟悉感，就好像自己曾日日夜夜描摹这个名字，以至于它已经牢牢印刻在了心上一般。可是现在，他完全不能记起来他的模样他的声音他说话的语气，克拉克感到一阵痛苦无力。

“我已经通知他了。”

模样古怪的绿色外星人向她点了点头。

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刚刚醒来的克拉克，克拉克很想说点什么应景的话来回应他们。但此时他的大脑犹如被人强灌了一桶强力胶水一般黏糊不清，每当他试着掰开个中关节捋清思路时，就感觉一阵针扎般地疼痛，一切都是模糊不清隐隐约约的。

所以尽管十分地不合时宜，克拉克还是开口问了。

“你们……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老兄，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失忆的玩笑。”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克拉克又补了一句。

“没开玩笑。”

正如他预料的一样，空气彻底沉默了下来，几个人也从激动惊喜变成了惊疑不定地面面相觑。

“火星猎人，这是什么情况？”

黛安娜的手又扶上了额头，真是一波接一波状况百出。

“稍等，我检查一下。”

琼恩将几块冰凉凉的金属贴上克拉克的额头，克拉克知道这些人应该是他的朋友，所以他并没有反抗。说实话，这种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感觉太糟糕了。

琼恩对着传导过来的数据看了看，认真分析后说道：“大脑并没有明显受损，应该是因为头部突然受到外界猛烈撞击而导致的暂时性失忆，花点时间应该就能恢复了。”

“没有大问题就好。”黛安娜放下心来。

克拉克听见只是暂时性的失忆后，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但他还是想尽快找回自己的记忆，他总感觉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心里空落落的。

“那具体需要多久我才能恢复记忆呢？”

“我只能确定这是暂时性的，”琼恩摇了摇头，“具体需要多久并不能确定，快的话可能睡一觉起来就恢复了，慢的话可能需要大半年时间慢慢恢复。”

“拉奥啊！世界可不能失去半年的超人！”巴里惊恐地张大了嘴巴，“有什么办法可以加快记忆恢复吗？”

“或许我们可以狠狠地给他脑袋再来一下。”哈尔摸了摸下巴，勾起一个坏笑。

“闭嘴天才！”

克拉克也不想大半年都活在看不见过去之中，天知道这样他会错过些什么！于是他向琼恩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琼恩叹了口气：“……或许可以去你熟悉的地方看一看走一走，也许一些特殊的地点或物件可以刺激你的记忆恢复。”

“熟悉的地方？正义联盟算吗？大蓝人，走，我带你参观一遍正义联盟！”

巴里思考的速度很快，短短一瞬间他已经把正义联盟颇具回忆性的几个地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立即兴致勃勃地想把床上的人拽起来跟着自己去实地考察。

“等一下，我能先喝口水吗？”

（二）

“锵锵———！这就是正义联盟最具标志性的地标了！”

克拉克和巴里站在三座巨大的雕像面前，他抬头看去，自己的雕像摆在正中间，左边的是刚刚已经见过的神奇女侠，右边的那位……克拉克睁大了眼睛，熟悉感又涌上心头，他片刻不移地看着那雕像的脸，看上去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蝙蝠侠……”他不自觉呢喃道。

“对，他就是蝙蝠侠！你知道人们叫你们什么吗？”

人们叫我们什么？

克拉克皱起眉头，试图在泥潭中寻找一个答案。他闭紧双眼用力感受———相机快门声，礼炮声，车辆缓缓驶动的声音，人们的欢呼声……一片嘈杂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声音不大但能感觉到主人的愉快———“蝙蝠，他们说我们是世界最佳拍档。”

当时对方是什么样的反应？

克拉克想继续向下挖掘，但是一阵使他头疼欲裂的痛感袭来，他不得不停下了探究，看来还需要时间来恢复。

巴里见克拉克被自己的一个问题刺激到满头大汗，吓得立马安慰道：“没关系，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火星猎人也说了是需要时间恢复的！大家都叫你们‘世界最佳拍档’！”

“谢谢你的安慰，巴里。”克拉克笑了笑，也没解释自己想起了这个称呼，他偏头看向另一边，“那边是大家的制服？”

自从和巴里出来以后，巴里的嘴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到现在，他已经基本搞清楚了自己的一些情况。认真地说，知道自己是超级英雄还挺吓人的，而且还是最具代表性的超级英雄。

巴里顺着克拉克的目光看过去，那边是正联成员的制服陈列柜，每位成员都没有漏掉，这也是他最自豪的地方。

“是的，这里陈列了正义联盟所有成员的制服！”巴里骄傲地挺起胸，同时小声地补充道，“那个黑漆漆的格外突兀的就是蝙蝠侠的制服……”

巴里随着克拉克走到陈列柜前。

“每位英雄都有属于自己的标识，你看，你的是一个巨大的‘s'，我的是一道两折闪电，神奇女性的是一个‘w'，绿灯的是他的灯戒标志，不过他们绿灯侠制服都一个样……没创意！蝙蝠侠的当然是一个蝙蝠了，不过你要小心，这标识能拆下来当蝙蝠镖用，那玩意打人可疼……”

巴里在耳边絮絮叨叨的，克拉克却望着自己和蝙蝠侠的制服出了神。没看错的话，这两套制服的款式可真像啊……看来自己和他关系确实很好了，克拉克为自己这点想法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开心，就像偷偷尝到糖果的小孩。

“超人？酥皮？大蓝人？你在听吗？！”

“嗯？我在。”

巴里不信任地看着克拉克，这家伙刚才明显在走神！没想到失忆了脸皮也变厚了！

“你有想起点什么吗？”

克拉克摇了摇，遗憾道：“没有。”

巴里也有点失望，不过正义联盟这么大，还有许多地方是可以去看的。

“好吧，走吧，我们下一个地方是你的办公室！”

“好。”

克拉克在正义联盟的办公室十分简单干净，墙上挂满了他和各位英雄朋友的照片，桌上只放了一台办公电脑和一个水杯，他的制服被整齐叠放在一边的展示台上。

克拉克一进门就被挂在正中间的他和蝙蝠侠的合影吸引住了，他们两人并肩站着，他的手自然地搭在蝙蝠侠的肩上，虽然蝙蝠侠没有笑甚至看上去有点不耐烦，但是从自己笑得有点愚蠢的表情还是能看出自己的兴奋。总之一眼看上去，可以看出房间的主人努力想把阳光积极的一面展现出来，毫无保留地向每位光临办公室的朋友诉说自己的善意。

但随后他很快发现了不对，自己的水杯上赫然是一个巨大的蝙蝠侠标识！而当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时，发现了压在笔记本下一沓厚厚的蝙蝠侠照片，有从报纸上小心裁剪下来的也有角度疑似偷拍的。更为不对劲的是，储物柜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蝙蝠侠周边，不仅有可疑的像从战场捡回来的各种战痕累累的蝙蝠镖，还有各种各样的蝙蝠玩偶，甚至还有一件在角落绣了自己标识的蝙蝠披风！

克拉克平静地关上了柜门，问道：“是不是走错了？这里真的是我的办公室吗？”

目睹了一切的巴里感觉压力巨大，虽说平常主席暗恋顾问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实，不过这两个人一个不敢表白，一个感情迟钝，就这样黏黏糊糊地保持了好多年。但现在，这样类似实锤的证据赤裸裸摆在他面前时，他还是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冲击，总感觉主席这是爱到快成变态了啊！！

巴里擦了擦额头的汗，还好虽然略显变态但也没有太过分，至少没有看见类似蝙蝠内裤的东西……

“……没错，这就是你的办公室。”

克拉克沉默了，他开始重新审视他和蝙蝠侠的关系。

“超人。”

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身体快大脑一步做出本能的回应，转身招手，一切就像重复过无数遍那么自然。

“嗨！蝙蝠侠！”

而此刻，克拉克才第一次在失忆后亲眼看见那位在他人嘴里，在各种各样的物件上，谈到超人就绕不过的另一个人———蝙蝠侠。

蝙蝠侠站在办公室门口，长长的披风遮挡住了他的身躯，眼睛微微眯起，周身充满了戒备。他和雕塑上的造型没什么区别，制服也是早就看过的，但是当克拉克看清他的第一眼，不，或者说是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克拉克的心脏就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全身的血液也不停翻涌起来。

克拉克能意识到，这个人对他来说，是不同寻常的，是无与伦比的，是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

联想到自己办公室竟然有这么多关于蝙蝠侠的东西，克拉克突然福至心灵，一道灵光使一切通透起来，他忽然理解了一切。

于是还没等对面的人做出反应，克拉克已经扑上去将他牢牢抱住，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对方。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很多事，但是我们一定是情侣对吧！”

一个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三）

空气再一次安静起来，跟在蝙蝠侠身后来找超人的正联其他成员也不敢出声，他们都在默默消化这一句话中的巨大信息。

【伙计们，我们得帮一把主席。】

琼恩观察了一下现场情况，他看见蝙蝠侠已经把拳头捏紧了，不出意外它即将落在超人脸上。

【啊啊啊啊！火星猎人！下次你在别人脑子里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太吓人了！】

本来就压力巨大的巴里被突然在脑子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抱歉，事出突然。】

【所以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帮他？】

戴安娜也感觉现场氛围古怪，蝙蝠侠身上的黑气已经快实质化了。

【大家都能看出来主席喜欢顾问很多年了，这个不值一提。不过这么多年他都不敢进一步动作，现在正是我们推他一把的好机会。】

【我靠！火星猎人，你才是真正的天才！这事我绿灯义不容辞！】

【我也加入。】

【算我一个！】

短短半分钟，围观人员已经达成意见共识，与此同时蝙蝠侠的拳头也要举起来了。

“超人，放手。我和你不是……”

“咳咳！咳咳咳……”

眼见蝙蝠侠即将说出真相，火星猎人大感不妙，当机立断大声咳嗽起来，把蝙蝠侠未说出的话拦截下来。果不其然，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

“总之，超人，你先松手放开我。”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被别人密切接触带来的不适感，真该死，要换成其他人早就被他放倒了，偏偏抱着他的是个刀枪不入的钢铁之躯。

克拉克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不是很美妙，但是当他抱着蝙蝠侠时心底迸射出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他沉溺其中不愿放开。不过看蝙蝠侠攻击性的目光越来越强，克拉克还是松开了手。

获得自由身的布鲁斯反应迅速，立马和某位变本加厉的黏人家伙拉开距离。他看向刚刚打断自己话的火星猎人，压低声音近似威胁。

“火星猎人，我们需要谈谈。”

布鲁斯带他来到办公室一边的会议厅，这里用了特殊材料涂装，不会被外部窃听。天知道那个氪星人还会不会用超级听力。

“说吧，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布鲁斯直入话题，他不是傻子，火星猎人的咳嗽太突兀了。

“蝙蝠侠，你的做法太冲动了，”火星猎人开始胡说八道，“超人现在失忆了，如果贸然告诉他和他预期不一样的现实可能会使他产生逃避心理，不利于他记忆的恢复。”

布鲁斯冷笑一声：“呵，我可不知道失忆后还有这种说法。”

“对人类而言确实过于离谱了，但他不是人类不是吗？关于氪星人失忆后应该怎样应对，相信我们对这方面都是一张白纸。”

火星猎人早就知道蝙蝠侠不会信这一套，于是他搬出了杀手锏———外星人的身份可真好用。

布鲁斯沉默了，氪星人确实在某些方面和地球人不太一样，火星猎人的话不无道理。但是让克拉克一直误会自己和他的关系也是不行的，看来要抽空带克拉克去一趟孤独堡垒，氪星病还是得用氪星技术治疗。

“我会带他去孤独堡垒检查。”

布鲁斯一锤定音，有关克拉克失忆的话题就此结束。

而另一边，看着蝙蝠侠和火星猎人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克拉克感到十分失落。他能感觉到蝙蝠侠有点生气，但是他却不知道原因。

“是不是我误会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了？”

克拉克开始自我怀疑。

“不，你没有……”

“对！你就是搞错了！”

好心的巴里牢记推动超人与蝙蝠侠关系发展的使命，刚准备帮助超人坐实他们的情侣关系，就被哈尔一声惊雷般打断。

巴里和黛安娜不约而同地看向哈尔，他嘴角抑制不住的坏笑使二人心里大感不妙。

“你和他不是情侣关系！”

听见此话的克拉克难受到极点，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难过，但此刻他就像一个消了气的气球，正在肉眼可见的一点一点瘪下去。

“绿灯，你……”

黛安娜想要制止哈尔，再说下去超人可能要和地球说再见了！

“拜托老兄，你怎么能把这个都忘了！你和蝙蝠侠已经结婚很久了！！”

“什么？！”三道不可置信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巴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黛安娜也吃惊地睁大双眼，火星猎人只是让他们推一把主席，没说推死主席啊！！！

只有克拉克，犹如死刑犯等到那一句“刀下留人”一般慢慢抬起头来，希翼的高光又重新回到他的眼中。

“我和他……结婚很久了？”

“当然，”哈尔大言不惭地点点头，仿佛他昨天就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那样自然，“你们孩子都生了两个了！”

巴里和黛安娜已经被哈尔逆天的言论震到波澜不惊了，如果这都有人信只能说明此人脑子不正常。但从克拉克越来越亮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他好像真信了。

“我们还有孩子？！”

“嗯哼，你们用氪星技术造的，好像是提取了你们两个人的DNA结合出来的吧。”

哈尔在制造乐子这方面是专业的，眼见他越扯越离谱，巴里和黛安娜一人架一边决定立马让哈尔远离克拉克的视线，再多说一点孙子都要出来了。

“哈哈，超人，我们还有工作要处理，就先走了。”

“是啊是啊，这家伙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巴里死死捂住哈尔的嘴，和黛安娜一起把人运出了案发现场，希望蝙蝠侠之后不要拿他们开刀。

克拉克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我和他已经结婚了，甚至还有两个孩子！

他感到一阵巨大的惊喜席卷而来，他控制不住地想笑出声来，真可惜他完全不记得了，好想知道对方答应求婚时的表情。

所以蝙蝠侠生气的原因，确实是因为他弄错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情侣而应该是夫妻！

对，一定是这样，我要去和他道歉！

克拉克想着，脸上是收不住的甜蜜笑容。

（四）

布鲁斯从会议厅出来，既然克拉克已经醒了，自己暂时也不能解释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如等到过几天有时间带他去孤独堡垒时再出现好了……这当然不是逃避，是理智性的暂时回避。

只是当他远远就看见那个亮眼的三原色冲他奔过来时，布鲁斯有预感他可能是走不了了。

果不其然，对方一个猛扑又想来抱他，还好布鲁斯早有预谋及时躲开，连披风边边都没让他碰到。

“超人，我之前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碰我，不过你可能已经忘记了，所以我再警告一遍。”

克拉克悻悻地收回手，看来蝙蝠侠心情还不是很好。

“对不起蝙蝠侠，是我搞错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布鲁斯微微挑眉，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会给克拉克解释清楚？

“真的很抱歉，所以你不要生气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孩子们一定很担心我吧。”

布鲁斯警铃大响，他直觉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不是什么好话。

“……孩子？”

“对啊，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还有了两个孩子吗？”

克拉克一脸天真，丝毫没有注意到蝙蝠侠的脸越来越臭。

“咳咳咳……！咳咳…！”

火星猎人这下是真的被口水呛到了，他虽然说想帮主席一把，但也没说要拿命帮啊，这么损的话到底是谁告诉超人的，关键超人还真信了！

“告诉我，超人，”布鲁斯突然笑了起来，“是不是绿灯告诉你的？”

啊，蝙蝠侠笑起来好可爱，我老婆真好看，克拉克美滋滋地想。

但是火星猎人已经看见蝙蝠侠周身的黑气凝结出的死神了，仿佛预兆着绿灯侠即将命丧九泉。

“对啊，就是他告诉我的！”

绿灯侠完了，火星猎人悲哀地想。

【绿灯，你现在赶紧接个宇宙任务避一避吧。】

【越远越好。】

【哈？】

【蝙蝠侠已经知道你在外面说他和超人结婚生两娃了。】

【那又怎样？我会怕那只小蝙蝠？】

【好，你自求多福，别把我们供出来就好。】

火星猎人安详地结束脑内对话，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隐入墙壁之中。

现在回火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布鲁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笑出一堆褶子的克拉克，在脑子里再三重复他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努力压抑住现在就用武力帮他恢复记忆的想法。但是关于绿灯的这笔账，他迟早要让这个到处造谣的家伙付出代价！

“克拉克，你丢的只是记忆不是智商吧？”布鲁斯都要气得笑出声了，他怎么不知道克拉克会傻到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

克拉克丝毫没有在乎布鲁斯话里的嘲讽，他对于他们之间关系的猜测并非来源于他人的三言两语，而是基于种种细节自己推断出来的。

他很相信自己超级大脑的判断。

克拉克自信一笑：“并不是，这是由我自己推断出来的。”

布鲁斯：“……看来正联的医疗设备需要更新了。”这么明显的脑损伤都没有检测出来。

布鲁斯不再搭理失忆了的克拉克，他现在要赶紧回蝙蝠洞安排一下前往孤独堡垒的行程。

但是才走了两三步，他就感觉到明显的不对劲，自己的披风不再贴身的包裹住自己。于是他侧头瞥了一眼，克拉克这家伙竟然和小孩一样在拉着他的披风走路！

“松手，克拉克！”

“为什么要松手，我影响你走路了吗？”

克拉克有些不解，他本来是想和蝙蝠侠牵手的，但是他觉得蝙蝠侠可能不会同意，只能退而求其次牵着对方的披风了。

“没有，但是……”但是这样太不‘蝙蝠侠’了，“总之，松手！”

“不要！”

克拉克也委屈了，明明种种迹象都指明他们关系不一样，他也喜欢和蝙蝠侠在一起，蝙蝠侠在他昏迷期间也是除了工作就一直呆在他身边，说明他也很在乎他！所以现在为什么要一直把自己推开呢！

布鲁斯不赞同地眯起了眼睛，他和克拉克站在原地僵持着，但无论他说什么克拉克都不愿意松手，甚至越攥越紧，大有一种要和他耗到天崩地裂的气势。但可惜，失忆的克拉克很闲，但是蝙蝠侠却没有很多空闲时间，最后布鲁斯败下阵来，不再去管克拉克的这些小动作。

一直到布鲁斯走到蝙蝠战机前，克拉克都没有松开过这一小片披风。

“好了，现在你可以松手了，我要走了。”

布鲁斯实在是无奈了，本来超人就很黏人了，没想到失忆的超人更是变本加厉！怎么不见他去骚扰正联其他成员。

“你要去哪里？不带我一起去吗？”

克拉克万分不乐意，他怎么能扔下自己就走呢！

“我要回哥谭，一个超人不能进入的地方。”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没有为什么。”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像是终于听懂了他说的话，渐渐放松了攥着披风的手，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他还没满意多久，一阵风浪扑面而来，已经换好普通人衣服的克拉克又重新把披风捏在了手里。

“好了，现在我不是超人了。”

克拉克有点得意地勾起嘴角，还好他在办公室注意到柜子的角落放了一套普通的格子衫和牛仔裤，也好在他还拥有超级速度。

“克拉克，你……！”布鲁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嗯嗯？你只说了超人不能进入哥谭，没说克拉克不能进入……所以，我们走吧。”

布鲁斯狠狠地咬了咬牙，他收回之前的话，这家伙的智商没丢，但是只有在让他不爽的时候才会上线。

看来是摆脱不了他了。

布鲁斯冷哼了一声，转身上了战机。

（五）

克拉克安静地在副驾坐下，他看着蝙蝠侠熟练地操作着战机，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蝙蝠侠，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呵，我告诉过的。”

“可是我不记得了。”

“自己想。”

克拉克收了声，自己失忆把爱人的名字忘了，蝙蝠侠不愿意告诉自己也很正常，这换谁被爱人忘了名字心里都不会开心的。

于是他闭上眼睛，再次深入脑子里那潭深不见底的淤泥，试图打捞起有关蝙蝠侠的所有。

黑暗，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越是想拨开这层迷雾就越是头疼欲裂。

克拉克被冷汗浸透，钻心的疼痛迫使他停止了回忆，他睁开了眼，大口地喘着气。

蝙蝠侠并没有看他。

克拉克有点闷闷不乐，为什么不来关心他？他郁闷地看着蝙蝠侠专心操作的侧脸，慢慢地，回忆里一张完美无缺的侧脸渐渐和这张脸重合在了一起。

那个好看得过分的人被人群簇拥着，脸上带着如蜜酒一般的笑容，暖黄色的灯光就像给他披上了一层柔和的暖阳，晕染出毛茸茸的光晕。

他向众人点头示意，对上克拉克眼神的那一瞬，克拉克感觉魂都要没了。天哪，这是多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啊，用天空来形容过于轻浮，用大海来形容又过于厚重，这抹蓝色就像是久行于沙漠之人遇见的一潭清泉，神圣又摄人心魄。

克拉克被自己回忆中的画面震得有点无措，记忆中的那人缓步走向回忆中的他，此时就连现在的他也不敢大声呼吸，回忆实在过于美好了，克拉克都有点开始嫉妒过去的他了。

真该死，自己怎么能把这一段都忘了！

那人走到自己面前，轻笑了一声，这笑声落在克拉克心里就好像一根羽毛若有若无地滑落，不留痕迹但心痒难耐。

“肯特先生……你今晚一个人吗？”

克拉克想起来了，当时他被这句话烫得手足无措，完全组织不出一段正常的句子，甚至都不敢一直正视对方，只能时不时看两眼天花板以缓解自己逐渐升高的体温。

于是他听见自己很没出息的声音：“韦、韦恩先生……我来采访舞会，不对，我来、我不是……我是来采访您的，不是来参加舞会的！”

“噗嗤，”那人笑出了声，或许也是觉得他太蠢了，“别紧张肯特先生，或许在采访之前，您愿意陪我先喝上两杯？”

“不行，我要工作！”

克拉克被回忆中的自己蠢得满脸通红，面对这样一位哥谭甜心的邀约，他当时竟然义正严辞地拒绝了！克拉克现在真想穿越回去给自己两拳，工作工作，可别惦记你那工作了！

还好那人并没有介意，只是吩咐侍从安排好了采访房间，并且称赞了几句克拉克的敬业，以至于场面没有太过尴尬。

就在克拉克抱头懊恼时，他突然想起来那人走之前回头对他说了什么话……

“肯特先生，希望下次见面不是因为工作，您能有空喝上两杯……另外，下次直接叫我布鲁斯就行了。”

“甜心～”

布鲁斯·韦恩……布鲁斯……布鲁斯！

克拉克停住了呼吸，是布鲁斯！蝙蝠侠的名字是布鲁斯！回忆中的这个人就是布鲁斯！这是他和布鲁斯以普通人身份的第一次见面！

克拉克猛地抬头，激动地注视着身旁的蝙蝠侠。

“我想起来了！你的名字是布鲁斯·韦恩！你是布鲁斯！”

布鲁斯对克拉克的一惊一乍十分不满，还好战机已经进入了自动驾驶模式，不然被克拉克影响到手动操作不知道又要浪费多少时间。只不过是想起来一个名字，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嗯哼，真是荣幸啊。”布鲁斯不耐烦地敷衍道。

“布鲁斯，我是说，我想起了我们的第一次以普通人身份的见面！”

“所以呢？”

“我想我当时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克拉克骄傲地宣布自己对布鲁斯的爱意，布鲁斯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打得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

布鲁斯瞪大眼睛看向克拉克。

克拉克感觉布鲁斯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只竖起耳朵的大猫猫，于是为了表示自己对布鲁斯忠贞的爱意，克拉克快速捧起布鲁斯的脸，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我说我爱你！”

布鲁斯彻底宕机了，他有点不理解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走向，一定是绿灯的那些话给失忆的克拉克造成了误导！

“克拉克，你听我说，我们……”

“我知道，我们已经结婚很多年了，但是时间并不能影响我对你的感情！我很爱你！”

果然是该死的绿灯！布鲁斯气得咬牙，都怪这家伙到处乱说！布鲁斯现在很想戳破克拉克虚假的记忆然后当场把他弹射出自己的战机，谁敢相信那个不近人情都谁都不敢招惹的蝙蝠侠刚刚被人吃豆腐了啊！

布鲁斯把拳头捏得邦邦作响，不停安慰自己明天立马把克拉克扔到孤独堡垒自生自灭！等到他恢复记忆后再把他关进红太阳房间狠狠揍一顿！他瞥了一眼克拉克，这家伙还睁圆了眼睛等着他给一个同样甜蜜蜜的回复呢。

布鲁斯冷笑一声，用力擦了一下嘴唇，在克拉克伤心欲绝的眼神下打开了驾驶位防骚扰模式———四周的隔板弹射出来将布鲁斯与外界隔离开来，这会子世界清净多了。

布鲁斯忽略掉微微发烫的脸颊，抿着嘴不知道生些什么气。

哼，那个乡巴佬！

（六）

蝙蝠战机穿过水帘，平稳地降落在蝙蝠洞之中。

舱门打开，布鲁斯立马逃出了这个令他有点坐立难安的驾驶空间———和一个一心认为自己已经和他结婚了的外星人沟通太难了。

他是蝙蝠侠，蝙蝠侠不用应付情感问题。

“父亲，你回来了！”

达米安早早就用蝙蝠雷达监测到蝙蝠战机的接近，这几天自己任劳任怨的老父亲一夜巡完就往正义联盟赶，他都好几天没有和布鲁斯一起吃顿饭了，真不知道这一把年纪的人在忙什么。

“唔。”布鲁斯发出了一个气音算是回应。

拉奥啊，不是布鲁斯不愿意分一点时间给他亲爱的儿子，而是眼下处理克拉克的问题明显更为紧急！他必须立马推掉明天所有的行程赶紧把某个被忽悠惨的童子兵带去治疗。

感觉被忽视的达米安不满地瘪起嘴：“切，可真忙啊，大侦探———！”

布鲁斯在蝙蝠电脑前坐定，一头扎进了各种数据之中，理性数据使他感到舒心安全。

达米安看着布鲁斯进入工作状态，也不再去打扰他，但很快他注意到，蝙蝠战机上还摇摇晃晃走出另一个人。

一脸的泫然欲泣，仿佛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达米安不满地皱起眉头，从牙缝里挤出这个人的名字：“……超、人。”

克拉克还沉浸在布鲁斯刚刚类似拒绝的一系列操作里，他们难道不是夫妻吗？自己已经回忆起布鲁斯的名字了，布鲁斯为什么不亲亲他？他到底还在生什么气？是因为自己把他忘记了吗！

正此时，他的超级听力捕捉到了达米安那一声充满嫌弃的声音。

于是克拉克抬起头，看见了一位浑身戾气的十岁左右的黑发小男孩。

“你们孩子都生了两个了！”

绿灯侠的话闪过他的脑海。

这难道是……我和布鲁斯的孩子？！

克拉克顾不上处理自己的情绪问题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达米安揽进怀里一顿搓捏揉拉，他捧着达米安的脸细细打量，幸福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你长得像他。”

克拉克有点哽咽了，自己竟然忘记了孩子出生和长大的每一个过程。

而达米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惊到，没有第一时间反抗，再回神时已经被人牢牢箍在怀中不得动弹，钢铁胸肌硌得人脸生疼。

满腔的脏话蓄势欲发，却听见克拉克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感慨。

“废话，我长得不像我爸难道像你吗！”

不知道这个超人在搞什么鬼，平时自己不是很待见他，现在不会是在玩什么花式复仇吧……

达米安诽腹，眼里满是看阿卡姆伤患的柔情。

克拉克稍微拉回点理智，这才注意到达米安的瞳孔是绿色的，他有点不确定了，惊疑不定地问道：“你的眼睛怎么是绿色的？我和布鲁斯都是蓝眼睛啊？难不成是基因突变？”

达米安挣开克拉克的手，与克拉克拉开距离：“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你不是我和他的孩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达米安终于忍不住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老子的妈妈他妈的是塔莉亚！！！”

克拉克讪讪地收回手，失忆了，孩子都能认错。

“哇，你们这还有这么大一只恐龙呢！”

他尴尬地站起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开始在蝙蝠洞看风景。

达米安只觉得克拉克现在比阿卡姆那些家伙还要疯，他实在忍受不了和这家伙太过接近了，实在反常到不像话！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达米安决定去询问一下他尊敬的父亲。

布鲁斯在蝙蝠电脑前悄悄关注着一切，他也没想到克拉克这家伙会蠢到把达米安认成他们的孩子，布鲁斯想到自己家这么多的孩子们，带他回来就是个错误！

“达米安，超人他……失忆了，”布鲁斯顿了顿，尽量寻找一个合适的说法，“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认定我现在和他是……伴侣。”

“还有两个孩子。”布鲁斯补充道。

“？”达米安的头顶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你的嘴呢？你长了嘴不知道解释的吗？！”

布鲁斯也很头疼这一点，且不说他现在不好解释，他总怀疑解释了克拉克也不会相信。

“一些原因……很复杂的原因，暂时不能和他解释清楚，”布鲁斯揉了揉眉心，“明天就能解决了，相信我，达米安。”

“所以，现在我要来处理这些问题了。”布鲁斯拍了拍达米安的肩膀，又扎进了电脑之中。

尽管达米安很是不满，但既然父亲这么说了，他没理由不去相信。达米安盯着那个一直在悄悄偷看他们还自以为装得很好的大块头，虽然父亲说暂时不能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没说不能给他找点不痛快啊！

达米安坏笑一下，打开了手机里【相亲相爱超蝠家】的群聊。

【达米安：你们超人家赶紧来个人把你们家死老头拉走！这家伙失忆了！】

【康纳：？】

【迪克：什么情况？】

【卡拉：卡尔失忆了？】

【达米安：嗯哼，现在到处给自己找儿子！】

【康纳：？？？！找我？】

【提姆：我上学不在家的时候都错过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杰森：不对劲，他现在我们家？那臭老头还安全吗！】

【迪克：别担心，我马上回家！】

【杰森：交给你了，我这有事暂时回不去……】

【芭芭拉：我和老爸在一起，今晚说好了一起吃饭也回不去了，同错过［泪］】

【提姆：你们到现场的记得直播现况啊啊啊！】

【康纳：OK，我和卡拉姑姑正在赶过来了！】

达米安满意地将手机熄屏，期待着一会即将上场的好戏。

（七）

等布鲁斯终于在蝙蝠雷达上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没多久平常冷冷清清的蝙蝠洞就又挤进来好几个人。

“卡尔！你现在还好吗？”

卡拉急匆匆飞了进来，目光锁定到克拉克之后就不犹豫扑进了他的怀中。

“父亲，您找我？”

康纳也紧随其后，落在了二人身边。

克拉克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少女和男孩毫无头绪，他看着紧紧和自己贴在一起的少女，试探性地拍扶着她的后背。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暂时失去了记忆而已。”

听见克拉克的安慰，卡拉才稍微安心了一点，她可就剩下这么一个表弟了。

“卡尔，我是你的表姐卡拉。另外，我把肯特带来了，你在找他吗？”

“噢，我的男孩，”克拉克把注意力放到肯特身上，他听见这孩子喊他父亲了，“你是我的儿子？”

“当然。”肯特向前几步，以便克拉克可以更好地记住他。

“怎么都这么大了……”

克拉克仔细打量着肯特，造型狂乱不羁，一头黑发无章节地蔓延开来。

确实和他挺像的，如果不是这孩子是灰色瞳孔的话。

“你……不是我和蝙蝠侠的孩子吧？”克拉克小心翼翼地问道。

“卡尔，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卡拉有点吃惊，克拉克平时只会和她倾诉一下暗恋之苦，可从来没听说过他和蝙蝠侠还有了孩子！

康纳则有点不安，他确实是克拉克的儿子，但是他的另一个父亲他实在是不太想提起。康纳看着自己的鞋尖，这些年来克拉克已经接受了他的存在，他们的关系也在逐渐拉近，但关于另一位父亲……康纳一直在刻意忽视他的存在。

眼下，他正犹豫要不要向克拉克再次坦白，不知道父亲还记不记得那个秃子。

克拉克看着康纳越来越低的头，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过唐突了。他看向面前的两人，一位是他的表姐，一位是他的儿子，这些都是他的家人。既然是家人，那又有什么好多说的呢。

克拉克释怀地笑了，他一把揽住康纳的肩膀，又把卡拉一并拥入自己怀中。

“谢谢你们来找我。”

克拉克收紧自己的手臂，当然，这次他有注意放软自己的胸腹，不至于让对方太难受。

康纳和卡拉也毫不犹豫地回抱住克拉克。

“……不用谢，父亲。”

“卡尔，我们都爱你。”

迪克从暗道中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阖家欢乐的一幕，感觉蝙蝠洞的温度都回暖了几个度。

他在达米安身边站定，抱起双臂。

“哦，看他们多可爱，不是吗？”

“哼。”达米安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达米安回想起刚才布鲁斯和他说的话就一阵犯恶心，他翻了个白眼，三言两语给迪克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听完达米安的话，迪克可算明白怎么达米安一直垮起个批脸了，这对一直想撮合布鲁斯和塔莉亚的达米安来说可不算什么美好的回忆。

“你的意思是说，布鲁斯说他不解释是因为有很复杂的原因？”

“臭老头是这么说的。”

迪克向布鲁斯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朝克拉克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他可以算是被布鲁斯和克拉克一起养大的，在他还和达米安这么大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常常一起活动。所以说，克拉克对布鲁斯有什么样的心思，迪克是看在眼里的……他当然不会反对，与此相反，他从小就在想着他的两位父亲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迪克很了解这两个人。

所以，对不起了……

迪克愧意地看了一眼达米安。

“爸爸！”

一声响亮的呼唤在蝙蝠洞层层回响。

“我是你和蝙蝠侠的孩子啊！”

迪克摘下自己的面罩，自信地走到克拉克面前。

卡拉和康纳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浓浓的不解。

“您瞧，黑色的小卷发，如假包换的蓝色眼睛———我的意思是，这已经没什么好质疑的了。”

迪克骄傲叉腰，克拉克使劲用眼皮给迪克敲打摩斯密码———噢，可怜的孩子，蝙蝠侠正杀气腾腾地站在他身后呢！

“迪、克！”

布鲁斯仿佛从地狱深处抠出这两个字眼然后恶狠狠吐了出来，他的视线在每一位刚刚来临的客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克拉克脸上。

“还有你们———全都，离开，我的，蝙蝠洞！”

“老爷，不可以这么无礼！”阿福端着茶水和甜点走了进来。

“既然来了，那就请一起吃个晚饭吧。”

（八）

迪克房间内。

“迪克，你刚刚在干什么？”

布鲁斯黑着脸，把迪克从超人一家身边抓了过来。虽然说阿福准备宴请他们，可这不代表布鲁斯就必须配合着给他们好脸色。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帮一把你和超人喽！”

迪克甩了甩胳膊，一头栽进自己的小沙发中。

“帮什么？”布鲁斯不赞同地盯着迪克，蝙蝠侠可不需要帮忙。

迪克不甘示弱地回看过来，接着他笑出了声：“呵，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超人喜欢你，你可不是什么情场新人！”

“住嘴迪克！”布鲁斯低吼了出来，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激动了一点，“我和他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迪克立马追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我……”布鲁斯一时语塞，“火星猎人说……”

“说什么？”

布鲁斯沉默了。

可迪克没有放过他。

“行，就算火星猎人真说了什么，但最终下判断的人不是你吗！承认吧布鲁斯，你也不想告诉他真相，如果你真想这么做，其他人说什么管用吗？”

阿福呼喊大家吃饭的声音在厅堂响起，迪克起身离去，他在房门口扭头回望布鲁斯。

“布鲁斯，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自私地乐在其中，只有你自己知道。”

看着迪克一个翻身跃下走廊消失在自己眼前，布鲁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抹了把脸，颓废地坐在床上。

真是失态，被一个孩子问得颜面尽失。

有关克拉克……这么多年来，布鲁斯一直不敢细究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是不明白，相对于搭档或者朋友来说，他们的关系举动确实是太过靠近了一点。但是既然这样的状态布鲁斯觉得可以接受，为什么还要去仔细思考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背后的含义，有时候砸破玻璃不一定是好事。

所以关于这一次克拉克的失忆，这是个意外，大家都清楚的意外。

而更让人意外的是，失忆后的克拉克直接跳过了那些暧昧那些犹豫那些望而却步，措不及防地展示出了自己的满腔爱意。

是的，布鲁斯不是不知道克拉克喜欢他，他的爱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可是处处都是破绽，尤其是对一位混迹情场多年的哥谭王子而言。不过既然克拉克没有再上前一步，那他也恰到好处地和他保持一步的距离———偶尔的挑逗，若即若离的玩笑，以及借朋友之名遮掩的拥抱。

迪克确实说对了，他的确乐在其中。

所以当克拉克说他们“一定是情侣”的时候，布鲁斯没有觉得很意外，反而觉得轻松，甚至有点没来由的雀跃，仿佛早该这么做了。火星猎人的话不过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不想去戳破这短暂的虚假。

而关于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关于那个吻……

布鲁斯抿起了唇，微微垂了垂眼帘，他有生气，但生的不是克拉克自作主张亲上来的气，而是凭什么这家伙可以这么自然地就亲了他，他分明都还不敢表白！这个该死的家伙！

而在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因为克拉克的吻而生气的时候，布鲁斯又开始生自己的气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也有点喜欢克拉克！

总之就是很生气！迪克刚刚逼问他也很生气！

“老爷，如果您还在这里发脾气不去吃饭，那就取消今晚的饭后甜品，换成两倍份量的蔬菜汁。”

阿福出现在门口，这孩子他从小看到大的，现在他什么心情一眼就能看出来。

布鲁斯不可置信地看着阿福，取消饭后甜品！还有两倍份量的蔬菜汁！

更生气了！

布鲁斯气鼓鼓地来到餐桌前，别人眼中就是布鲁斯的脸色莫名其妙又黑了好几个度。

“布鲁斯，你……”

克拉克想询问布鲁斯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布鲁斯一个恶狠狠的瞪视吞下了将要出口的话，默默埋头苦吃不敢造次。

这个家就没一个人想让我好过！

布鲁斯看着盘中的牛排，把它想象成克拉克的样子，在它身上用力划拉了几刀出气。

等你恢复记忆再来算账！

（九）

“什么？你要和我一起睡？！”

克拉克抱着枕头出现在克拉克的房间中，态度坚决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超人，你难道不知道蝙蝠是夜行动物吗？按惯例，我现在要去夜巡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

“该死，你不知道你的三原色制服在哥谭有多亮眼吗？就像他妈的移动信号灯！”

克拉克没有说话，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布鲁斯，尽量使自己看上去无辜乖巧一点———是的，他就是在装可爱。

布鲁斯的眼角抽了一下，这家伙怎么失忆前失忆后一个德性，每次拒绝他什么事都会用惯用的招式来博取同情。就像这样，睁大他的氪星狗狗眼发射出一些常人拒绝不了的“快同意”光线。

但是该死的，布鲁斯就吃这一招！

“呼———”布鲁斯叹了口气，“这样吧，克拉克，你是肯定不能跟着我夜巡的，你就在我房间睡吧……”

“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

布鲁斯终于受不了了：“见鬼了！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克拉克也不甘示弱：“因为我爱你！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布鲁斯噎了一下，但他可是蝙蝠侠，所以他很快理清了思绪。

“两个选择，”布鲁斯眯起了眼睛，伸出两根手指，“要么我现在把你丢出去，要么你乖乖在我房间睡觉！”

“可是……”克拉克又可怜巴巴地抱紧了枕头。

“没有可是，我尽量早点回来，行吗？”

布鲁斯放柔了声音，天知道他只有在罗宾小时候哄睡的时候才会这样。

“好吧，”克拉克知道再进一步真的要被丢出去了，只能怨念满满地答应了，“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此刻他犹如被遗弃的小狗一般，穿着印有蝙蝠标志的条纹睡衣，抱起枕头缩在他宽敞双人床的角落里，蔫哒哒的仿佛耳朵都耷拉下来了，但摘下眼镜后漂亮的蓝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布鲁斯不免有点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真是见了鬼了！自从迪克跑过来莫名其妙指责了他一通之后，他现在看克拉克总是忍不住往“喜欢”的方向想。

之前他可不会被克拉克随便一个眼神盯得心跳漏拍！

“好了童子军，现在是你的睡觉时间了。”

布鲁斯挪开视线，准备关掉房间里的灯。

“布鲁斯，你不亲亲我吗？”

好的，就知道该死的克拉克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

“早上我亲了你，你也没有亲我。”

克拉克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布鲁斯差点都要相信自己是一位始乱终弃的渣男了。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肯特先生。”他走到克拉克面前，用手捞起克拉克失去发胶支撑后散落在额前的碎发。

然后轻轻地在额头落下一个吻。

“这样够了吗？”

布鲁斯走了。

克拉克的额头还停留着布鲁斯的这个吻的触感，软软的，凉凉的。他用手触碰着这一块皮肤，感觉十分不可思议，就好像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布鲁斯真的很爱我。

克拉克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忍不住在床上滚了几圈。

床上全是布鲁斯身上的气息，凛冽雪松下又带着一丝清甜的花香，很像一场干净利落的大雨，磅礴又纯净。

克拉克的喜悦即将溢出胸膛，他本想等着布鲁斯回来，但在布鲁斯气息的包裹中，他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克拉克在昏昏沉沉的梦中听见一声微弱的推门声，他迷迷糊糊地想起来现在自己睡在布鲁斯的房间里。

“布鲁斯，你回来了吗？”

布鲁斯站在门口，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真的提早结束了夜巡，匆匆冲洗了一番，在犹豫半天要不要去客房睡一晚的纠结中推开了房门。

上帝啊，该死的克拉克到底给他下了什么咒！

布鲁斯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是，我回来了。”

他掀开另一侧的被子，克拉克自觉为他腾出床位。

带着复杂的心情，布鲁斯到底还是躺了上去。

“克拉克，你满意了？”

“嗯……”克拉克发出黏糊不清的鼻音，很明显他还在睡梦中没有完全清醒，但是他毫不犹豫地凑到布鲁斯身边环住他，用脑袋蹭了蹭布鲁斯的脖子。

布鲁斯很想推开他，但是推开一位钢铁之躯谈何容易，骤然间就像被一个巨大的火炉环绕住了。

“克拉克，松开。”布鲁斯又试着推了两下，这大块头暖和但是硬邦邦的一点也不舒服，和平时那些香软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

推不开，布鲁斯放弃了。

“你硌得我难受，钢铁小子。”

克拉克闻言不满地哼哼两声，委委屈屈地尽力软化全身的肌肉。

布鲁斯感受到这些肌肉逐渐略微有弹性起来，虽然程度十分有限，但至少比刚才好上太多了。

布鲁斯叹气，看来今晚是必须和这个大铁疙瘩一块睡了。

“晚安，克拉克。”

（十）

“哗啦———”

阿尔弗雷德毫不留情地拉开了布鲁斯房间的窗帘，刺眼的阳光立马充斥进整个房间。

“呃……”布鲁斯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打断了睡眠，不满地哼唧出声，背过身子继续睡觉。

“布鲁斯老爷，我记得您今早好像对肯特先生有安排。”

“嗯嗯……”布鲁斯在睡梦中敷衍的应声。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提高了音量：“老爷，该起床了！”

“唔呃……阿福，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布鲁斯不满地捂住耳朵，扯起被子遮住自己。

“行吧，老爷，既然我叫不醒你，只能换人了。”

换人？换什么人？

布鲁斯昏沉的大脑捕捉到关键词，但很显然，此刻他的脑子还不能处理复杂问题。

“布鲁斯———！”

克拉克的声音传了进来，布鲁斯顿时清醒了一半的睡意，竟然把这个大麻烦给忘了！

“布鲁斯，起床吃早饭了！”

声音近在咫尺，布鲁斯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回身就坠进了克拉克那片干净得好似无云的天空一般的蓝眼睛。

“快起床啦。”

克拉克看着顶着一头小乱毛还有点呆呆的布鲁斯，心里忍不住翻涌上一阵爱意，于是他又亲吻上他的唇。

“早安，布鲁斯。”

“……早安。”

布鲁斯还有点在状态外，甚至没有意识到克拉克刚刚好像给了自己一个早安吻。

而当他终于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后，他懊恼地发现自己又被克拉克吃豆腐了！真是该死！

“克拉克，吃完早饭我带你去孤独堡垒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尤其是你的脑子。”

布鲁斯用力切着盘里的煎蛋，语气冷酷到像在宣判克拉克的死刑。

克拉克不明白布鲁斯怎么心情又不太好了，只能夹起尾巴努力压低存在感。

“事实上，布鲁斯，你今天可带不了超人去治病了，”迪克喝了一口牛奶，用拇指指了指达米安，“今天达米安的学校要开家长会。”

“迪克，闭嘴！你这该死的家伙怎么知道的！”

布鲁斯对达米安投去了不赞同的目光：“达米安，你怎么没告诉我？还有我的家长会通知邮件呢？”

达米安在内心对迪克竖了无数个中指，辩解道：“父亲，我认为和那些蠢老头们交流只会浪费您的时间，我们并不需要来自学校的愚蠢建议。”

布鲁斯头疼地看着他这位亲生的小儿子，他知道达米安从小聪明学东西也快，但是让他上学不是为了让他获取知识，而是让他学着和普通同龄人相处的。身为父亲，他当然不能缺席这场能了解儿子校园生活的家长会。

布鲁斯在克拉克和达米安之间徘徊，毫无悬念地选择了达米安———孤独堡垒随时可以去，家长会可只有这一天。

“克拉克，等家长会结束我会第一时间送你前往孤独堡垒。”

被点名的克拉克抬起头，有点扭捏地询问布鲁斯：“我可以一起去家长会吗？”

布鲁斯还没作出反应，达米安那边先爆炸了。

“不可以———！！！这是我的家长会！家长你知道什么意思吧？你和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不能去？”迪克立马支援起克拉克，“克拉克和我们关系这么好，论理他也算你半个叔叔了！而且他懂得怎么处理人际问题，没准他能给你什么建议呢。”

“我不需要处理人际问题！”

迪克的话使布鲁斯心思一动，他送达米安去学校主要就是为了让达米安学会正常的人际关系，而克拉克确实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很有一套，也许带他去可以是个好主意。

于是布鲁斯点头答应：“可以，克拉克，你可以一起去，但是你得听我的。”

“父亲———！我拒绝！”

“拒绝无效。”

“干得漂亮布鲁斯！”迪克吹了个口哨。

克拉克也开心起来，他和布鲁斯要一起去参加孩子的家长会，光是想到这个场景就充满了幸福感。

“布鲁斯，你放心，我会乖乖听话的！”

“不———！”

一时间，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除了达米安无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在这种愉悦的氛围里，早餐其乐融融的结束了。

布鲁斯带克拉克来到了衣帽间，快速挑出几件适合克拉克风格的西装。

“还好你身材和我差不多，我的衣服你应该能穿。”

“额……布鲁斯，我不能穿自己的衣服吗？”

布鲁斯探出头来，盯着克拉克这身土到掉渣的格子衬衫和洗得泛白的牛仔裤，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能。”

“可是我觉得我这样很好啊……”

“闭嘴，都说了必须听我的，”布鲁斯把衣服丢在克拉克脸上，“现在去换衣服，小镇男孩！”

布鲁斯换好衣服出来时，克拉克也正好出来了，一抬头，两人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惊艳。

克拉克的工作虽然需要正装，但是为了掩盖身份，他的西装总是大那么一点。这次穿上布鲁斯的西装，虽然说没有完全合身，但是也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身体线条，上宽下窄，完美的黄金比例。加之西装本身就是手工定制用料不菲，更衬得整个人气度不凡起来。

而布鲁斯自然不用多说，哥谭小王子的风采谁见了不会被迷得晕头转向。

布鲁斯满意地勾起嘴角：“这才有点样子嘛，我的甜心～”

克拉克被这声“甜心”腻得晕乎起来，耳朵也开始泛红，鬼迷心窍地，他走上前去扶上布鲁斯的腰，低头吻上他的唇。

布鲁斯没有拒绝，他用双手环住克拉克的背，微微张开齿关，用舌尖引导着克拉克进一步索取。

布鲁斯的主动使克拉克更加难耐，他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吻，一时之间衣帽间只能听见唾液分泌的水声和吻到窒息时发出的急喘。

真是该死！克拉克被布鲁斯的舌尖逗得团团转，而他竟然还能在他的舌面上画爱心！

克拉克呼吸加剧，一只手不自觉地探入布鲁斯的衬衫里胡乱摸着，另一只手摸上布鲁斯的大腿想要将它分开。

感觉到玩大了的布鲁斯急忙打断了这个吻，他微微喘着气，止住克拉克想进一步的手。

“哈……我们还有正事呢、哈……”

他又亲了亲克拉克的嘴角，似是安抚。

“来日方长呢，我的甜心。”

（十一）

布鲁斯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刚才确实有点太鲁莽了。

一方面，他承认自己确实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另一方面，布鲁斯终于敢正视自己的内心———他确实喜欢着这个多年来的默契搭档，这个有点呆呆笨笨的小记者———克拉克·肯特。

布鲁斯垂下眼帘，虽然知道克拉克这家伙八成也喜欢他，可还是很不爽。

布鲁斯在一段感情里向来不喜欢当主动的那一方，而克拉克对他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可是他还没有正式向他表白！

当然，失忆后的那些“我爱你”肯定不能算是表白，布鲁斯想要的是一个能记起他们所有过去的克拉克的表白！

想到这里，布鲁斯又觉得刚刚自己实在是太便宜这个乡巴佬了，于是他气鼓鼓地走出更衣室。

“布鲁斯，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自己……”克拉克赶紧走上前，懊恼地为刚刚的行为道歉。

布鲁斯见克拉克垂下头，完全就是一只觉得自己犯了错准备认罚的大狗狗，很没出息地气消了一半。虽然这事他的故意挑逗要占很大的责任，但布鲁斯是不会认错的，于是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克拉克的道歉。

“原谅你了，不过我们现在要去达米安的家长会，我不希望中途再出什么岔子……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亲我！”

克拉克乖乖点头，布鲁斯没有太生气他就放心了，之前似乎每次亲了布鲁斯他都会生气。

达米安的学校是普通的哥谭中学，布鲁斯似乎很不喜欢那些贵族学校，蝙蝠家的孩子都是在普通中学完成的学业。

所以当布鲁斯低调的劳斯莱斯停在学校门口，两位打扮得一丝不苟的高个子型男下车后很快引起了一阵骚动，毕竟这和普通人实在太格格不入了！

“我们先去校长室，达米安那小子把我的通知邮件删了，看来我们要直接去和校长预约面谈时间了。”

布鲁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引起了一阵讨论的自觉，说实话，他走到哪那就是舆论中心，他已经习惯了。

克拉克紧紧地跟在布鲁斯身边，人们的议论声悄悄飞进他的耳中。

“天哪！那是布鲁斯·韦恩！”

“我的天！他真的和报纸上一样好看！如果能和他睡一晚我死而无憾了！”

想都别想，布鲁斯是我的！

克拉克又往布鲁斯身边靠了靠，以宣示自己的主权。

“他身后那个男人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新男友？听说布鲁斯可是男女不忌。”

才不是新男友！他们已经结婚很多年了！

不过克拉克有点奇怪，大家竟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布鲁斯的婚礼不应该人尽皆知吗？难道他们是隐婚？

克拉克一边瞎琢磨着，一边在心里回复着人们的讨论，玩得不亦乐乎。

布鲁斯注意到克拉克有点神游，在此期间他已经和校长沟通好了会面时间，虽然校长一再对这位大投资人表示可以立马召集来达米安所有的老师开会，但布鲁斯还是选择在老师们的空闲时间去打扰，并表示他会补偿加班费。

“克拉克，你现在想去参观一下学校吗？”布鲁斯算着最近一次老师见面也还需要小半天的时间，思考着要不要干脆把克拉克送去孤独堡垒好了。

“噢，我当然乐意！”克拉克一口答应，和布鲁斯在一起他就很开心。

校园里很热闹，老师们在教室里和家长说着孩子的问题，一些家长在走廊上闲逛，一些孩子们在操场上嬉闹。布鲁斯和克拉克没有说话，就是这样慢慢走着。

布鲁斯难免触景生情，他的学生生活在父母去世后就变得难挨起来，那些同龄的贵公子和小姐们没有学会如何藏起自己的恶意，总是直勾勾地撕破他血淋淋的伤疤，一遍又一遍地嘲笑着是他害死了他的父母。

所以他后来就不太爱去学校了。

不过也好在，阿尔弗雷德牵起小小的他，沉默却又坚定地教会了他怎样出拳，怎样反击，怎样让不怀好意的人学会闭嘴。

不过克拉克这小镇青年的学生生活应该过得舒服多了吧……布鲁斯瞥了一眼四处打量的克拉克。

“克拉克，你……”

想起克拉克失忆了，可能不记得自己的中学生活了，布鲁斯的话头一时卡在喉咙。

“怎么了？”

“不，没什么……你对哥谭的教育有什么看法？”

怎么哥谭的反派该死的都是高学历！

“唔，很好啊！布鲁斯，你看孩子们多高兴！”克拉克挠了挠头，整理了一下语言，“呃，我的意思是，你花了这么多钱和精力来投资哥谭的教育，孩子们获得了充足的教育保障，哥谭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这些都是克拉克刚刚在其他人的交谈中得知的，当然，他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总有那么几句闲言碎语会飞进他的耳中。

清风拂过，克拉克的眼睛亮亮的，他说的话总是可以不自觉让其他人深信不疑。

真是该死，克拉克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会说漂亮话，布鲁斯的心随着风声砰砰跳动起来。

当然，如果只是心声就更好了。

“砰———”一声巨大的枪响声在平静的校园响起。

（十二）

“真是倒霉……”布鲁斯循着枪声望去，“是教学楼！”

人群惊慌起来，尖叫声和推搡声不绝于耳。

他和克拉克对视一眼，逆着人流向教学楼赶去。

越是接近枪声中心，人群就越是乱哄哄挤成一片，几乎很难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克拉克礼貌地拦下一位慌乱无措的女士，柔声细语地平复好她的心情，耐心询问她是否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不知道！有歹徒……一伙犯罪分子闯进了学校，他们、他们说，他们已经封锁学校了！谁都出不去！”

这位女士的眼泪夺出眼眶，止不住惊恐使她无法连贯地说出一段语句。

布鲁斯皱起眉头，看来事态比他想象的要严重：“他们有没有说他们想要什么？”

“是布鲁斯·韦恩！他们说要布鲁斯·韦恩！”

女士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惜她此刻深陷在惊惧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和她说话的就是布鲁斯本人。

布鲁斯撇撇嘴，好吧，又是冲着布鲁斯来的，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布鲁斯看了一眼人群中心，那里应该就是歹徒所在地了，现在要干的是把事态控制起来，民众太多了，得先尽可能与这些犯罪分子周旋，争取时间疏散人群避免事态升级。

“我去和劫匪交涉。”

“不行，太危险了。”克拉克想都没想就要制止他。

“嗯哼，难道你会见死不救吗，超人先生？”布鲁斯露出一个哥谭甜心的笑容，转身向人群走去。

“我是布鲁斯·韦恩！我在这里！”

一声高喝压下了所有人的喧闹，刚刚还慌乱不堪的人群自觉为这位哥谭富豪让出一条路来。

布鲁斯来到这伙人面前，他们蒙着面，装备精良，而事发点正是达米安的家长会教室，看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如果他今天没来家长会，恐怕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你们、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求求你们让其他人离开吧……他们是无辜的。”

布鲁斯调整好情绪，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反抗意图，摆出一副既害怕又想逞英雄的样子来。

歹徒没有说话，其中看上去是头子的人向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用枪把布鲁斯钳制起来。

“我们也不想造成太多伤亡，现在，你只要乖乖跟我们走就行了。”

布鲁斯惊恐地点头，眼睛不经意朝克拉克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已经不在了。

克拉克在布鲁斯走向劫匪的时候就开始找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脱掉西装换上制服，可惜这诺大学校的厕所此时竟然挤满了无措的人们，没有一个隔间是空的！而教室更不用说，每间教室都牢牢把门反锁住，没有一间不是如此。

无奈之下，克拉克只能跑到更偏远的地方，小心避开聚集在这里的人群，悄悄地在一片树丛里扒开了衬衫，露出了那个巨大的“S”。

布鲁斯，我来救你了！

而此刻，布鲁斯正被劫匪反手扼住脖颈，一步一步地转移出校园，现在已经离开了挤满人群的教室来到宽敞的操场了。

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还扼住了脖子，这滋味可真不好受。虽然这些人在他的眼里漏洞百出，随便就能将他们制服，但毕竟他现在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布鲁斯而不是身经百战的蝙蝠侠，所以他只能装出害怕的样子配合这些人演戏。

该死的克拉克怎么还不来！

刚在心里抱怨了一句，克拉克这家伙就像有心灵感应一般从天而降，耀眼的三原色伴随着飘动的红色披风缓缓落在所有人面前。

克拉克看了一眼正强迫性和他人亲密接触的布鲁斯，不满地皱起眉：“我劝你们现在立马缴械投降！”

“是超人！超人怎么会出现在哥谭！”

果不其然，劫匪们很快躁动起来，有几个人已经心生退意。

“该死的童子军！滚回你的大都会！”

随着一声不认命的枪响，一场结局毫无悬念的冲突爆发了。

克拉克根本不怕子弹，子弹打在他身上就像饶痒痒，他快速逼近这伙人，瞬息之间已经敲晕了两三人。

押着布鲁斯的劫匪自觉不妙，禁锢布鲁斯的手更紧了一点，他将枪放得离布鲁斯的太阳穴更近了，哆哆嗦嗦地威胁道：“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布鲁斯适时配合着发出没有感情的呼救：“啊！不要杀我。超人，快救救我吧。”

劫匪没有注意到布鲁斯的不对劲，克拉克却无奈地摇摇头。

“好吧，劫匪先生，那我们就来比比———”克拉克发动超级速度，闪现到劫匪身后一个掌刀击晕了他，“是你快还是我快！”

失去支撑的布鲁斯向后倒去，克拉克立马把他揽入怀中，对着布鲁斯笑道：“看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布鲁斯站起身来，他冷哼一声，用两个人才能听清的音量抱怨了一句：“来得这么慢。”

“对不起，我……”

“砰！砰！砰！”

克拉克刚要解释，又是几声枪响，他立马把布鲁斯护在自己身后。

对面的劫匪首领还在不死心地朝布鲁斯开枪，还好他速度快，这些子弹全被他挡下来了。

“先生，我说够了，已经可以停下了！”

克拉克生气了，这些人怎么总对着这样一位哥谭的守护者开枪呢。

劫匪置若罔闻，一口气打光了弹匣里所有的子弹。

克拉克当然不会给他换弹的机会，他立马冲了上去。匪徒此时才意识到逃跑，他把枪朝克拉克的方向一扔，回身屁滚尿流地向校园外跑去。

可惜哥谭警察已经制服了守在校门口的恐怖分子，正在那里瓮中捉鳖。

克拉克被突然飞过来的手枪迎面砸了一下，这当然不疼———本来应该不疼的。

可是这一枪好死不死地砸在他的脑门上，那些过去的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迸发出来，克拉克被这洪流冲得有点晕头转向，身形不稳地跌落在地上。

布鲁斯见克拉克冷汗连连面色不妙，也感觉到不对劲，他快速来到克拉克身边，蹲下来关心他：“你怎么了克拉克？”

“我……我……”

我好像全想起来了。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的脸，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我们不是夫妻只是朋友……只是我太爱你了而已。

克拉克有点不敢面对布鲁斯，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布鲁斯焦急的脸庞，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我没事……我没事布鲁斯。”

克拉克的脸色确实缓和许多，他仔细观察了一番，最终还是放下心来———反正家长会是开不成了，等会就把这家伙送去孤独堡垒检查。

“好了我的大英雄，”布鲁斯眼含笑意，周围的人群早就慌乱离开了校园，“我允许你亲吻我。”

克拉克的心快速跳动起来，他当然记得失忆后都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布鲁斯近在咫尺的唇，他几乎就要吻下去了。

“对不起，布鲁斯………对不起。”

但他还是轻轻推开了布鲁斯，转身逃走了。

（十三）

克拉克一口气飞到了孤独堡垒。

一路上他都在回想失忆后他干的这些蠢事。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喜欢着布鲁斯，但是也一直和布鲁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正好在布鲁斯的容忍程度的边缘上。

他曾经想过，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那么做一辈子朋友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但是这场失忆毁了一切，瞧瞧他都干了什么好事———他攥着蝙蝠披风不松手，他在布鲁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强吻了他，他甚至抱着布鲁斯睡了一晚！

拉奥啊，这实在太糟糕了！虽然不知道布鲁斯为什么要陪他玩“扮演夫妻”的游戏，但是他知道他们一定做不成朋友了！

我即将失去我最好的朋友！

克拉克失魂落魄地走进孤独堡垒大厅，他甚至已经在想要不然一辈子躲在这里别出去算了。

克拉克自暴自弃地坐在阶台上，他的氪星父母出现在他的身后。

“我的孩子，你怎么了？”乔·艾尔柔声询问。

“噢，父亲，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就要失去我最好的朋友了。”

克拉克难受得揉搓着自己的面颊，他将手插进头发里，深深自闭起来。

“是你之前带来的那位蝙蝠朋友吗？你们产生什么矛盾了吗？”莱拉抚摸着儿子的后背，担忧地开口。

“矛盾……当然算不上矛盾。”

比矛盾更糟糕。

克拉克想起失忆后布鲁斯对他的纵容，他想起了今天早上醒来，他看见布鲁斯乖乖躺在自己的怀里，睫毛微微颤动，克拉克别说有多幸福了。

于是他忍住亲了亲布鲁斯的头发，亲了亲布鲁斯的眼角，亲了亲布鲁斯的鼻尖，好像怎么亲都亲不够。在这一片旖旎粘稠的氛围中，克拉克度过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早晨。

布鲁斯当然被这细细碎碎的骚扰坏了清梦，他嘟囔着“提图斯别闹了”，又向克拉克怀里靠了一点。

好吧，虽然被布鲁斯当成不听话的大狗了，但克拉克还是很幸福。

可是现在，他一个人坐在冰冷空旷的孤独堡垒，越是回想这些甜蜜的内容就越是痛苦。

他不免会觉得也许布鲁斯也喜欢他，但这想法只是转瞬而逝，现在他只祈求布鲁斯不要再也不理他。一想到布鲁斯可能和他变成陌生人，克拉克就难受得想哭。

“孩子，既然你们没有太大的矛盾，那么去和他说清楚就好了。”

“不，母亲，我……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我会的……”

克拉克也知道逃避是不对的，但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和布鲁斯决裂，也许晚一点再说清楚也可以。

于是，克拉克在孤独堡垒一躲就是三天，直到正义联盟的任务呼叫器发出容量超载的警告。

好吧，也许克拉克的伤心无足轻重，但是世界离不开超人。克拉克在确定蝙蝠侠现在不在正义联盟值班后，决定把累积多日的正联工作处理一下。

“噢，超人，你终于回来了！”正在值班的巴里注意到那抹蓝色又出现在瞭望塔，开心地蹦哒过去和他击了个掌。

“欢迎回来，超人。你的记忆……”黛安娜也走了过来，向超人表示欢迎。

克拉克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恭喜！”

巴里和黛安娜对视了一眼，似乎想说点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额……你和蝙蝠侠走后发生什么事了吗？”巴里犹豫着问了出来，“他这几天感觉心情差到爆，他在瞭望塔大家都不敢随便说话了……”

“绿灯侠都接了宇宙任务出去透气了……”神女女侠叹了口气，“超人，你需要和他好好谈谈。”

拉奥啊！克拉克在心里哀嚎，他现在也不敢和布鲁斯见面！

“我会的我会的，”克拉克搪塞了几句挪开视线，“我现在要先去处理一下这几天堆积的工作，嗯……比如说，去拯救一下世界什么的。”

“你先拯救我们吧！”

巴里对着克拉克匆匆离去的背影欲哭无泪。

（十四）

一连好几天，克拉克都掐准布鲁斯不在的时间抓紧处理工作问题。

很反常的，布鲁斯也没有主动来找他———蝙蝠侠要是想见什么人可不算是难事。

克拉克就这样胆战心惊地过了一周，终于迎来了正义联盟每月例会，这意味着正义联盟七位创始人都必须出现在这个会议上，一般情况不允许缺席。

“我的上帝啊！最近他们两个人古怪得很！特别是主席，平时巴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蝙蝠侠身边，最近居然一次也没找过他！”

巴里这些天可憋坏了，来正联打卡都成了噩梦一般，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时时刻刻关注着恐怖大蝙蝠的脸色。

“要我说，这事都赖绿灯。”亚瑟虽然没有从头见证克拉克的失忆现场，但是也成为了这场主席与顾问冷战的受害者之一，天知道蝙蝠侠不去使唤超人以后这些活都平均交给了谁！他都不能游手好闲了！

“哼，”哈尔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是提前描述了他们的未来而已！一开始可是琼恩说要帮一把他俩的！”

火星猎人默默坐在座位上，没有反驳。

“好了，别吵了男孩们！他们来了！”神奇女侠头疼地制了这张争吵。

克拉克犹犹豫豫来到会议厅的时候，远远就听见了大家的争吵，就在这踌躇的几分钟，他不可避免地和布鲁斯撞上了。

“……嗨，蝙蝠侠。”

克拉克心虚地打了个招呼，但是布鲁斯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径直走进会议厅。

克拉克感觉心都要碎了，布鲁斯真的不搭理他了，他伤心地跟在布鲁斯身后，灰溜溜地在布鲁斯身边坐了下来———当初自己为什么要把蝙蝠侠的座位安排在自己身边！

一整场回忆，克拉克都听得心不在焉，坦白的话在他胃里反复咀嚼，现在他觉得如果可以继续做朋友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好了，会议结束，大家可以离开了。”

布鲁斯做完最后的会议总结，宣布如坐针毡的各位正联成员可以离开时，所有人都迫不及待逃离了会议厅。

克拉克想要坦白的心情在达到巅峰后又缓缓回落，说不定还能再躲几天，他自我安慰着，想跟着大家一起离开。

“超人，你留下来。”

布鲁斯发话了，克拉克的屁股利落地坐回椅面，其他人都对克拉克投出同情又爱莫能助的眼神，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撤退的速度。

等会议厅这剩下他们两个人后，该死的沉默几乎要将克拉克吞没。

他在肚子里反复打着腹稿，想说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又一股脑被咽下，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

“对不起！布鲁斯，我失忆的时候对你做的事，真的很抱歉！”

克拉克几乎要哭出来了，事实上，泪水已经在他眼眶打转了。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他缓缓开口：“除了道歉，你没有别的想和我谈谈吗？”

“我、我……”

我爱你。

这句话在克拉克嘴里滚了滚，最后还是没敢说出来。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这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就恼火，恢复记忆不告诉他就算了，一连几天还躲着不敢见他！一句“我爱你”在失忆的时候说得还挺顺口，一恢复记忆就变成了哑巴，他有这么吓人吗！

“该死的！”布鲁斯大声骂了出来。

克拉克被吓了一跳，表白的话更是不敢说出口。

但随后，他看见布鲁斯摘下了头套，抓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拽，布鲁斯的唇就直接撞上了他的唇。

来势汹汹，布鲁斯直接撬开克拉克的牙关长驱直入，近似撕咬一般恶狠狠咬着克拉克的唇瓣。

克拉克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本能地回应着这个吻，他感觉布鲁斯几乎把整个身子都压上来了。

“布鲁斯……”

克拉克想说话，但是还没说完又被布鲁斯的吻堵了回去，他想要好好和布鲁斯说点什么，但语句几乎溃不成军。

终于，布鲁斯咬破了克拉克的唇瓣，唾液混着血液被他一起吞下，他终于略微感到满足地停了下来。

“现在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甜心？”

布鲁斯擦了擦嘴角牵落的银丝，满意地看着错愕爬满克拉克整脸。

“我……”克拉克大口喘着气，他不敢相信刚刚布鲁斯主动吻了他，还是在知道他恢复记忆后，他几乎要窒息了。

“我爱你，布鲁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克拉克再也顾不上表白后的后果了，他现在只想告诉全世界他爱布鲁斯，告诉眼前这个人他爱他。

布鲁斯笑了，他又吻了上去，不过只是轻柔地贴了贴，就像所有情侣会干的那样。

“我也爱你，克拉克。”

（十六）

扒在会议厅门口偷听的众人露出欣慰的笑容，神奇女侠甚至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是啊，真不容易。”

“这下安排给我们的任务可以还给超人了吧。”

“还得多亏了我。”

“住嘴，天才！就是你一张嘴乱说害得他们差点决裂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叽叽喳喳，丝毫没有注意会议厅的大门被打开了。

“看来你们很闲啊，这里可是还有一大堆活没人干。”布鲁斯冷冷地打断了这场美好的讨论。

“啊，我想起还有工作没处理完。”

“你们有谁想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绿灯军团在叫我。”

“哈哈，我就先回亚斯兰帝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消失在会议室门口，生怕晚一步会被蝙蝠侠灭口。

“还是和以前一样。”

“是啊，还是和以前一样。”

布鲁斯和克拉克相视一笑，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牵起对方的手了。

当然，是在非办公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