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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tol.

【藕饼】孽珠 02

▍灵珠圣君藕×魔丸隐忍丙,先孕后爱





02


“有一丹药名为离魂丹,”申公豹道,“此乃当下唯一之解。”


离魂丹,乃阐教禁忌丹药之一,服下它后,无论神鬼妖魔,魂魄都会从体内分离而出,彻底斩断其与肉身的联系。敖丙若服下离魂丹,那么他体内混元胎的魂魄自然也会随之脱离,魂魄若无依托,很快便会消散。而敖丙自身的魂魄,申公豹则会想办法将其与原来的肉身重新融合,如此一来,敖丙便能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除去腹中混元胎。


只是,离魂丹效力诡谲,申公豹无法直接从教派中获取,只能集齐所需材料,自己悄悄炼化。筑成离魂丹的五种主要材料皆为世所少见的奇珍异品,想集齐它们,绝非易......

▍灵珠圣君藕×魔丸隐忍丙,先孕后爱





02


“有一丹药名为离魂丹,”申公豹道,“此乃当下唯一之解。”


离魂丹,乃阐教禁忌丹药之一,服下它后,无论神鬼妖魔,魂魄都会从体内分离而出,彻底斩断其与肉身的联系。敖丙若服下离魂丹,那么他体内混元胎的魂魄自然也会随之脱离,魂魄若无依托,很快便会消散。而敖丙自身的魂魄,申公豹则会想办法将其与原来的肉身重新融合,如此一来,敖丙便能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除去腹中混元胎。


只是,离魂丹效力诡谲,申公豹无法直接从教派中获取,只能集齐所需材料,自己悄悄炼化。筑成离魂丹的五种主要材料皆为世所少见的奇珍异品,想集齐它们,绝非易事。


精元着床如今已有一月,这一月中,敖丙起初连运功都困难,一运便腹热如火,灼热难耐。如今他才慢慢摸出关窍,终于适应了体内这股稚嫩却精纯的混元之气,只是每到夜里,也总会觉得腹中不适。


留给敖丙的时间已是不多,等到胎儿彻底成型,那时再落胎,不说自身的功力根基都会受到极大损伤,若情况不佳,甚至会危及性命。


龙族皆束缚于锁链之上,无法轻易离开锁妖阵,申公豹也绝非自由之身,时常须得回阐教听候命令差遣。因此,无论炼丹材料有多难寻,前路有几重困难,为了除去腹中祸患,敖丙都必须靠自己完成。


师父告诉他的第一种炼丹材料,也是最易寻的一种,便是生长于天琊洞中,十年才能长成一株的灵根天琊草。只是,令敖丙始料未及的是,他方才赶到此处,便看到天琊洞周围一片燎原之景,空中凭空踏着一道他此生都不想看见的人影。


灵珠转世、威灵圣君,哪吒三太子,他腹中孩儿的父亲。


看到哪吒,饶是冷静如敖丙心中也是一片气血翻涌。他身为魔丸,与灵珠千万年间彼此依存、相伴共生,就是这份溶于血刻于骨的联系,才会让他在那日夜里一见到哪吒便本能难抑,犯下错事——这怎能算是几世的依伴呢?简直是几世的仇人!


他恨自己那时被魔丸本能裹挟了去,也恨哪吒现在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甚至还放火烧了天琊洞!灵珠之火乃三昧真火,也不知灵根天琊草受不受得住。


敖丙看着那燃烧的洞窟心急如焚,却又不能当面出现在哪吒面前惹来更多祸事,只能按捺住心头焦急,躲藏在一处等待,想等哪吒降妖离去,自己再去看看。


不曾想,越避其发生的事越要发生,他被哪吒发现了踪迹,一语道破魔丸身份。


草木烧灼后的枯热气息中,敖丙被哪吒困于红绫中,滚烫的真火之气将敖丙的面庞烘烤得发红,他的心却如坠冰窟。他看着哪吒,灵珠圣君俊美玉面、不怒自威、杀气凛冽,常说圣人已无七情六欲,可此人显然不是,他还有情欲与杀欲。


沉默半晌,敖丙知道自己退无可退,秀雅如月的面容也冷了下来,他平静道:“是,我是怀了你的孩儿,三太子殿下。”


“你倒诚实,省去我一番拷问。”


哪吒微勾唇角,眼前的人影渐渐与那夜重叠,一呼一吸都变得生动起来。他果然没有想错,那日他修炼时师父为他设下的结界绝无可能被普通妖魔闯入,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闯入者体内蕴含有与他灵珠同根同源的气息,因此才会不受结界阻拦。符合此条件的,天底下只有一人,那便是魔丸。


哪吒微眯眼眸:“既然如此,你不躲远些,为何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以妖族魔丸之身怀有我的子嗣,焉知你是否是觊觎混元珠之力才出此谋划。”


果然会被如此看待,认为他包藏祸心……敖丙心下一沉,寒声道:“那日三太子殿下若不回应,我又岂会怀上孩儿?”


“哦?那你想说,此事全怪我?”哪吒将火尖枪在肩头轻敲两下,觉得这小龙妖颇有意思,“也罢,那我拎你去见元始天尊,将功补过。”


敖丙心中一惊,他哪里不知道元始天尊为何人,这混元珠当初就是他亲自炼化,若自己被他发现魔丸真身,藏匿他的龙族又岂能逃过一劫!


“不可!”敖丙一紧绷,浑身魔气浮动,瞳仁竖起,隐隐有了变红的趋势,“给我四、不,三月时间,我定能将混元胎除去,请三太子殿下网开一面!”


哪吒反问:“那我为何不直接杀了你呢?”


“……龙族需要我,我现在还不能死。”敖丙闭了闭眼眸,哑声道,“若三太子殿下愿意替我向仙界隐瞒此事,待我除去混元胎之后,只要不牵涉到龙族,我任凭殿下处置。”


“任凭我处置?”哪吒挑起眉峰,“那我抽去你的筋,把你囚在房中做脔宠可好?”


敖丙眸中恨意一闪,最后又垂下眼眸,像是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面容冷淡地开口:“殿下雅兴。”


哪吒笑了,他用温热的枪尖轻轻拍了拍敖丙的脸颊,有几分轻佻,接着便松了混天绫。枪尖比敖丙自己的体温要热许多,虽不至于烫伤,仍让他缩了下肩膀,他抬头看着哪吒,一时拿不准他这笑为何意,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哪吒蹲下身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是哪片海的龙族?”


“敖丙,东海龙族。”


“哦,是归顺天庭后镇守锁妖阵那支啊,亏得他们能将你藏这么久。”哪吒懒洋洋地开口,“你说你能除去混元胎,那你可知混元珠之力有多强劲,来日若成型,没把你功力吸干就不错了,还妄想除去?”


“我今日来天琊洞,正是为此事。”如今以谎言糊弄已无济于事,倒不如坦诚和哪吒说明,或许还能让对方心生几分怜悯,敖丙道,“我打算找齐数种材料以炼制某种丹药,此种丹药可帮我除去胎儿魂魄。”


哪吒微转眼眸,问:“你说的,可是离魂丹?”


敖丙正欲点头,却又忽地想起,哪吒乃阐教半圣,自然知道教派中有哪些人士,若自己这么应了,哪吒会不会由此发现师父申公豹在悄悄与龙族接触?顿时,敖丙有些后悔自己一时未能深想便把事情说了出来,师父对他有大恩,若此事还牵连到师父,他死也难谢罪。


见敖丙不答,哪吒也懒得追问,道:“那你要找的那种材料,长什么样?”


敖丙面色警惕,只大致描述了一番,哪吒听后,踩着风火轮回到了已是一片焦黑的天琊洞中。几息后,他从洞中出来,落在敖丙面前,掌中躺着一株边缘略有些枯黑的灵草,“这个?”


“正是!”敖丙立马接过,上上下下查看了灵根天琊草一番,大松了一口气,好在灵草蕴含灵性,又庆幸没有直接被哪吒的三昧真火燎到,这才基本保全。他小心地将灵草放入随身的藏宝袋中,朝着哪吒拱了拱手,“多谢三太子殿下,我接下来还有四样材料要寻,三个月后,三太子殿下不妨与我再在此地见面……”


“我怎知你会不会就此跑掉?”哪吒道,“你既说三个月后要任我处置,那我得把你看牢了才是。”


敖丙:“立誓为证,绝不食言。”


哪吒:“本太子不信什么誓,只信拿到手里的东西。”


哪吒一抬手,混天绫饶住敖丙腰际,直接将他往上一提,人便落在了哪吒肩头。哪吒腕间金镯随即变大,从他手中浮起,变作合适大小套在了敖丙右脚踝上,严丝合缝,“没有我允许,不许摘下来。”


敖丙一头如瀑发丝全披散在哪吒后背,他撑着哪吒硬挺宽阔的脊背,摇摇晃晃地抬起头,感受到哪吒已经就这么扛着他飞了起来,微恼道:“放开!你要带我去哪?”


哪吒嫌他吵,抬掌便拍在敖丙的臀上,清脆一声肉响,“别叽歪。”


这一巴掌把敖丙给打愣了,他半天才反应过来,面庞顿时因羞耻而泛红,险些抑制不住体内魔性。他堪堪忍下来,艰难地抬头看着这杀神飞扬的发丝,咬牙道:“你不必如此羞辱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何来羞辱?”哪吒歪了歪头,乍是一副天真做派,“我放你一马已是最大让步,你要寻你的炼丹材料,你自去寻就是了,我不会拦你。既然如此,你也该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你肚里的孩儿是我的,你自然也是我的,我的东西就该我说了算。”


敖丙挣扎起来:“我只答应三个月以后再由你处置!”


哪吒忽地又手臂一箍他的腰,把敖丙从肩头翻到了怀里横抱着,似乎全然以为敖丙挣扎是因为肩扛的姿势压到了怀有孩儿的肚子,不舒服,“这样可以了吧?莫再吵闹了。”


敖丙恨不能和哪吒直接打一场,只是,哪吒身为灵珠圣君,实力强大,他如今又被腹中混元胎拖累,定然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若惹怒了哪吒,他将此事告发元始天尊,那便是敖丙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为此,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路不再言语。


半个时辰后,哪吒将他带到了一处掩映在林间的独门宅院里,此地离一月前哪吒修炼的山头不远,想必是哪吒平日里练功歇息的住处。


此地人迹罕至,林间景致优美,院落铺满落花,端的是一处世外桃源。敖丙却无心欣赏眼前美景,他被哪吒放在种着桃花的院里,心里想的尽是抓紧寻找炼丹材料一事。


“这里是我练功歇脚的地方,”哪吒道,“这三个月,你便住在此地吧。”


敖丙淡淡道:“多谢三太子殿下好意,只是收集炼丹材料实非易事,我无心闲暇,恐怕无法在此长待。”


哪吒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又问:“你怀着身孕,夜里可好过?”


敖丙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混元胎乃魔丸与灵珠之结合,二者缺一不可,若无灵珠的气息,它体内的力量难以平衡,只会愈加吸收母体功力。”哪吒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夜里常觉得腹中不适吧?这便是混元胎吸取你力量的缘故。”


“……那又如何。”敖丙抿紧嘴唇,“等除掉它,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你未必能等到那个时候。”哪吒眯起眼眸道,“你还需功力压制魔性,若一朝抑制不住彻底入魔,不用等我告发,阐教自会找上门来。”


敖丙心中一紧,眸中多了几许惊慌:“那,我该如何避免?”


“简单啊。”哪吒一歪头,“灵珠之气不就在你面前吗?”





tbc.

Pistol.

【藕饼】孽珠 01

▍灵珠圣君藕×魔丸隐忍丙,先孕后爱



“他看见那位仙君,忽地便觉腹中发烫。”





01


闯祸了!


靛青发影自林间流水般掠过,一道额头印着火红印记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跑着,他的身体颤巍、双腿痉挛,跑动间,身上皱巴巴的青白色外袍被枝桠刮出道道裂口,白皙额心一条金玉额链摇摇晃晃。


敖丙不住地喘息着,头晕目眩,心头仿佛惊出的飞鸟般一团嘈杂。他小腹隐痛,腿心酸软发胀,心里又慌又怕,消耗过度的内力都运不出来,只能靠双腿前行。


不仅如此,他的衣服也被撕坏,只能勉强攥紧领口才能把不成样的布匹挂在身上。


他隐隐觉得自己闯了个弥天大祸,一时六神无主,只想...

▍灵珠圣君藕×魔丸隐忍丙,先孕后爱



“他看见那位仙君,忽地便觉腹中发烫。”





01


闯祸了!


靛青发影自林间流水般掠过,一道额头印着火红印记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跑着,他的身体颤巍、双腿痉挛,跑动间,身上皱巴巴的青白色外袍被枝桠刮出道道裂口,白皙额心一条金玉额链摇摇晃晃。


敖丙不住地喘息着,头晕目眩,心头仿佛惊出的飞鸟般一团嘈杂。他小腹隐痛,腿心酸软发胀,心里又慌又怕,消耗过度的内力都运不出来,只能靠双腿前行。


不仅如此,他的衣服也被撕坏,只能勉强攥紧领口才能把不成样的布匹挂在身上。


他隐隐觉得自己闯了个弥天大祸,一时六神无主,只想快些回到海里。


不知过去多久,东海流白的海岸线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敖丙于崖上跃起,脱力跌入海中,顺着微凉波荡的水流用最后一丝力气游至龙宫,随后便不省人事。


东海龙王三太子,托生于魔丸。


魔丸生性暴戾,以屠戮残害为乐,理应天诛地灭。龙族本就受制于天庭千年,如今魔丸又投胎于敖丙降生,龙王敖光不愿孩儿罹受天罚,便将其藏匿于幽深海底,以自身力量压制其魔性。


阐教元始天尊座下弟子申公豹,机缘巧合之下与东海龙族结识。因申公豹自身为豹精所化,在师门中饱受排挤歧视,他与龙族,一方囿于人心大山,一方困于海底炼狱,同病相怜,故而惺惺相惜。


伴随着敖丙的成长,敖光几乎已无力再压制他体内愈发强烈的魔性,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求助于申公豹,将此事和盘托出,望其施加援手。


得知魔丸投胎于龙王三太子身上时,申公豹大为惊骇,作为阐教弟子,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其中牵涉的利害,若此事被天庭所知,龙族必将面临灭顶之灾。


敖丙天赋甚高,亦不愿被魔丸本性操控伤人,为压抑体内魔性日夜不停苦修,出生以来未曾离开深海半步。有时控制不住入魔,敖丙便让父王将无数带有禁锢法术的锁链缠于自己身上,在煎熬苦痛中硬捱过去,最长的一次,锁了七七四十九天。


在敖丙身上,申公豹看见了自己,他生来为妖,从小也是如他这样苦练功法,不过是想求得仙界一眼赏识,好为家人带来庇护。


申公豹于心不忍,于是收敖丙为徒,耗费三年,为其炼出一只可压制其体内魔性的法器,取名为“鎏金链”。敖丙将其佩戴额上,再配合自身功力,在无外力干涉的情况下,终于能将魔气彻底隐藏。


成功将魔性遏制住的那天,敖丙十多年来第一次跟随师父离开深海,来到岸上。他久久注视着漫天红霞、金云白浪,眺望着远处的层林尽染与灯火人家,不知不觉落泪,泪珠又被晚风吻干于面颊。


“师父,原来这世间……竟这么宽广,”敖丙轻声道,“这么美丽。”


看着被额链遮挡住魔纹的挺拔少年人,申公豹沉默许久,一声叹息。


那一年间,是敖丙自出生以来最自在无忧的岁月。他既是妖族,又是魔丸,本该是那性情暴虐之人,可父王将他长久含在口中孵化,时时刻刻替他化解魔气,连自身功力修为都折损不少,这才让他刚孵出时便对魔丸魔性有了初步的抵御,没有过于被影响心性。


魔丸要他恶,他便偏要善;魔丸要他嗜杀残酷,他便偏要隐忍柔和。敖丙只希望未来能有一日,他能真真正正将这份力量化为己用,而不是被它裹挟堕落。


他对这不公的世间,不止有恨,也有微渺的期许。


只是,这份期许,已在这日被彻底摧毁。


昏睡了五个时辰后,敖丙从珊瑚与礁石打造的铺着柔软海草的床上醒来,化作人形的敖光守在床边,面容愁云密布,申公豹则在不远处焦急地来回踱步。


“父王……”敖丙沙哑轻唤,绛紫色眼眸溢出泪来,“对不起,孩儿闯祸了……”


敖光抱紧他,心疼得眼际发红,心中只恨自己为何单单昨日许敖丙独自上岸,摇头说不是丙儿的错。见敖丙苏醒,申公豹疾步走来,手中持有一盛装着青黑色汁子的白玉瓷瓶。


申公豹紧迫道:“喝了它。”


敖丙由敖光搀扶着坐起,接过瓷瓶,浓郁的苦涩气息扑鼻。他没有问这是什么,直接仰头喝下,冷、苦、酸、涩的气味在他口中逸散,被他皱眉压下。


不出一刻钟,敖丙额上的冷汗便扑簌簌下来了,周身发冷,腹中一阵绞痛。他咬牙蜷缩在石床中,脸庞苍白如纸,断断续续地用心诀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强迫自己忍耐这穿肠破肚般的痛楚。


在这样的煎熬中,敖丙忆起了昨日。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来到岸上,人世间的一切对他来说无比新奇,处处都让他流连忘返。敖丙戴着斗篷四处游玩,听街市小贩们抑扬顿挫的叫卖,躲在林间看田埂上挥锄劳作的农人,观山、采花、听雨,无比惬意。


夜幕降下后,敖丙寻到了一处铺满落花的山谷,他被缤纷的落花迷了眼,一路跟着落花绕进了山谷深处。在这里,他嗅到了一抹冷冽芬芳的莲香,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浓郁锋利、至精至纯的灵气。


有强大的仙者在此地修炼。


敖丙顿时心生警惕,仙妖殊途,更何况他还是魔丸,父王和师父总是告诫他离仙者远些。他本想原路折返,却不知怎的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了,若化作龙身,他又担心妖气弥散,引起修炼之人注意。


一番七拐八绕,莲香反而更浓了,敖丙看见了一片莲池。碧芳掩映间,硕大的莲叶近乎将整个池塘遮去,绿荷红菡,如云舒卷,莲池水琉璃般清澈,铺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敖丙悄然往莲叶中看去,只见一道赤裸精壮的身影端坐于莲池中央,下身浸入冰凉池水,乌黑的湿发披于宽阔臂膀。他闭着眼眸,眉如坠剑,面庞俊美傲物,额心一处蓝色灵纹,亦有两抹灵纹从眼下流云般斜飞入鬓。他正缓缓吐息,似乎已元神入定。


看到这位陌生仙君,敖丙忽觉腹中发烫。


他一瞬失神,等到他反应过来,竟发现自己已经踏入了莲池中,来到了修炼之人面前。对方依然阖着眼眸,似乎全然没有察觉他的靠近。


敖丙呼吸陡然急促,染红面庞,他只觉得眼前此人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他着了魔般想靠近他,想与他肌肤之亲,想与他融为一体、骨血纠缠,就仿佛千万年间本该如此。


敖丙因自己这股不堪妄念感到惊骇和万分羞耻,为压制魔性,他素来隐忍灭欲,从不放纵自己,可他此时竟不能控制自己离开,他的双腿被莲根所缠,心也被缠住无法脱身。


终于,他再也无法抵挡此生唯一一次生出的无尽欲求,素白指尖颤抖地伸出,轻轻落在那人额心的纹印上。


骤然间,对方周身灵气大涨,烫得敖丙如置身热浆。


身前那人如有所感般慢慢睁开眼眸,敖丙看见了如碧海苍空般的幽蓝,可这份蓝并不是冷的,反而很烫,烫得敖丙浑身经脉震颤。他的眼眸、龙角与发尾开始控制不住地染上红色,牙齿与指甲变长变尖,原本被平稳压制住的魔气肆意大动,浸染心神。


那人双眼空空,魂魄依然入定,肉身却随着本能而动,手掌缓缓抚上敖丙脸庞。


“仙君……”敖丙轻轻吐息,握住那只覆于自己脸颊上的手,眼眸已彻底由清紫变为入魔深红,“你疼疼我……”


衣帛撕裂、胴体横陈,敖丙只记得那晚莲叶隙间投下的皎白月影在眼前晃啊晃,极致欢愉下的泪珠落入莲池水,搅碎一池残影,惊起藕根下的小鱼。


可这一整晚的迷乱,却在第二日敖丙醒来时彻底散了。他赤着身体坐在池中,晨曦的风一刮,他骤然打了个冷颤,茫然、心慌、恐惧一股脑袭来。


敖丙不敢逗留,抖着手捡起湿淋淋的破衣服穿在身上,不敢回头去看莲叶中那人醒没醒,踉踉跄跄地往外跑,昨晚怎么也走不出的林子今天竟一下就出去了,他就这么一路逃回了东海。


昨晚那人,是灵珠转世!


那时他着了魔,循着本能行事,心里只有与对方亲近,理智尽数抛在脑后。如今心魔一冷,敖丙才后知后觉此事蹊跷,那人额心处与自己相似的纹印,那唤起自己魔丸本性的淳厚灵气,无一不表明,那人便是灵珠转世,与自己千万年间一体共生!


昨夜被心魔牵引着与对方肌肤相亲,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就当尝过一回人事,以后再不相见就是。只是,敖丙那时把自己毫无保留全给了对方,连龙族那最隐秘的用来孕育子嗣的胞宫都打开交出去了……他不敢再想。


他回到龙宫后,敖光和申公豹第一时间便察觉他气息有异,混乱的灵气与魔气相交于他小腹位置,不过只过了几个时辰,竟隐隐已有成型的迹象。


父王和师父急忙封住敖丙经脉,试图打散混沌成型的胎象,可这混元胎融合了魔丸与灵珠的力量,坚固无比,难以被外力所撼动。


敖光又命人去将龙族用于流胎的几味深海药草采来,申公豹亦回昆仑山悄悄寻来几颗教内禁用的散气化血的丹药,药草和丹药混在一起磨成汁,敖丙醒来,立刻让他喝下。


喝下流胎药后,敖丙煎熬腹痛了整整两个时辰,最后实在是疼得受不住,又昏了过去。几个时辰后,他在虚弱疲惫与淋漓冷汗中苏醒,第一件事就是把手在小腹上一抚——


混元珠的气息仍在,他们用尽法子,竟未能动摇胎象分毫。


仙界向来视妖魔为患,对待他们不是赶尽杀绝便是不断打压,而敖丙本就向天庭隐瞒着魔丸身份,若被仙界知晓他与灵珠媾和怀有混元胎,届时不仅是敖丙魔丸身份暴露,更会牵扯整个龙族,仙界定会以龙族图谋混元珠之力为由斩草除根,不会让藏匿魔丸的龙族与这污浊孽胎安稳存活。


如今时候尚早,混元胎还未完全成型,若能赶在仙界发觉之前将此胎除去,也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敖丙的手掌在腹上缓缓收紧,已压制住魔性后的薄紫眼眸因悔恨而含泪,只恨自己一朝堕入魔障,竟给龙族带来如此大的祸患。此祸由他所起,必须由他所终,无论如何,此胎都不能留,哪怕他为此身死。


灵珠转世,陈塘关总兵李靖第三子哪吒那日从修炼的莲池中苏醒时,便立刻察觉身体似有哪处不对劲。


身为灵珠,他的肉身已半步成圣,不再是肉体凡胎,少有凡人会有的欲望。更何况他昨夜魂魄入定,肉身更是施了一层法术加固,再配合莲花池外师父太乙真人亲自设下的结界,更不该有任何差池才是。


哪吒盘着腿,盯着自己擎起的地方看了数秒,最后施了个小法术让它自己冷静了下来。他踏出莲池,却在沾着清晨露珠的草地间,发现了一条带有蓝色水纹饰的白色布匹。


太乙真人在李府中正吃着涮肉,听闻身后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哪吒披着一身黑底金纹的衣袍进来,他敞着怀,下身着一条宽松筒裤,露出硬实的胸腹腰肌,乾坤圈化作的金镯子在浮着青筋的腕间晃晃悠悠。


“回来啦?”太乙道,“昨晚修炼顺利不?”


哪吒把手里那条白色布匹往旁一扔,面无表情道:“昨晚有妖怪闯进来了。”


太乙刚喝一口酒,闻言“噗”一声把酒全喷了出来。他匆忙抹了抹嘴,一下从椅子上跳下,紧迫道:“啥子妖怪?不可能啊!我给你设的结界源于你体内灵珠之气,寻常妖魔光是靠近便会感觉真火焚身,绝不可能踏入半步!以前也没出过岔子啊,难道是我昨晚喝多了,咒语念错咯……”


哪吒如今肉身几近成圣,每月都需花一整天的时间打坐修炼、元神入定,以更好消化体内灵珠之力。修炼期间,他的魂魄将遁入无界,肉身无知无觉,因此必须设下结界保护,以排除外界侵扰。


“喏。”哪吒一努嘴,示意地上掉着的那块布条,“证据。”


“那那只妖怪干了啥?你还记得不?莫不是想偷点你的灵气,增加自己修为?”


哪吒回忆了一阵:“我好像把他给睡了。”


太乙目瞪口呆,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略显复杂道:“你娃儿怕不是做了春梦哦。”


说实话,哪吒也并不很确定那是否真的是一场春宵美梦,也许他捡到的衣物碎片在他来之前便有,只是他第二日醒来才发现。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在莲池中将一具柔韧的身躯抱入怀中,肆意品尝侵占。按理来说,他不会为寻常的春情引诱所动,更不会耽溺于床笫之事,可昨晚不知怎的,他竟真的被诱着纵情了。


哪吒想了想,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当自己近来确实压抑了些,很快便将此事抛到脑后。


一个月后,昆仑山以北八十里外的一处名为天琊洞的山洞处,一杆火尖枪从洞顶一线天中央直坠而下,在一声巨响中深深凿入地面,迸出一大片沙石。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洞中栖息的妖怪们顿时如鸟兽散,四处奔逃。


火尖枪枪尖颤动,从岩石中弹出,调转枪头倒飞而出,回到了半空一人手中。哪吒脚踩两只燃火金轮,发丝随着腾起的热气流火般飞舞,他握住火尖枪,眯眼盯着天琊洞附近的乱象,附下身,身体猛地化作一团金红焰光,向地面急冲而去。


不出一刻钟,天琊洞的山妖族便被尽数降服。


哪吒缓缓落于石头上,他收了火尖枪,四处看了看,飞身从一棵树上摘了几颗饱满欲滴的鲜嫩浆果,正打算送入口中,眉目忽地一凛。他立刻抬手,臂中缠绕的混天绫迅猛飞出,闪电般便朝着一道躲在石头背后的身影袭去。


那道人影竟也灵活,接连躲了数下,让混天绫都差点扑了个空,最后几番纠缠,终于被捆了起来。


那人身上披了一件宽大斗篷,容貌被严严实实地遮挡着,却有些许妖气溢出。哪吒不急不缓地落地,走到正伏在草地上喘气的人面前,懒洋洋地开口:“哪来的妖怪?”


地上那人紧抓斗篷,沉默半晌,最后哑着嗓音开口,声音倒是清润得好听,清清泠泠的,“小妖只是赶路路过此地,不曾害过人……请仙君饶过一命。”


“你既是妖,”哪吒不甚在意道,“我为何饶你?”


对方一噤声,几息后才答:“小妖怀有身孕,请仙君看在腹中无辜孩儿的份上,高抬贵手吧。”


哪吒一挑剑眉,觉得这妖精真是好笑,竟说出这种话来求他垂怜,若他真动了杀心,还会在意他腹中孩儿?反正都是妖,杀一个、死一双,反倒还省了事。


哪吒拎起火尖枪,枪尖伸向对方,对方下意识向后躲,却被混天绫牢牢束缚住了手脚。哪吒用枪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腹,他顿时浑身紧绷,整个小腹都收紧了。


哪吒又将枪尖一转,锋利的尖头挑起对方的斗篷,直接扫落下来。


斗篷下是一副平平无奇的面孔,对方似乎是一只狐妖,发间还长着一对棕黄色的狐狸耳朵,他面色苍白,形神躲闪,不敢抬头看哪吒。


哪吒盯着对方看了一阵,本想随口说一句你看着不像母狐狸,又觉得着实无趣,便挥挥手松了混天绫,“我数十声。”


他说完便转身闭上了眼,拖长声音:“十——”


对方一愣,似乎没想到哪吒竟真的就这么放过了自己,赶忙捡起斗篷重新披上,匆忙说了一声“谢仙君饶命”,转身便朝着山下跑去。


哪吒心里原也无再追杀的意思,数了几个数便懒得数了,他看着对方跑远,衣袂飘动间身影越来越小,思绪也跟着远了。不知怎的,他想起了一月前的那夜,莲池月影,那道模糊的人影依偎在他怀里,素白的手臂环着他,唇畔轻启,说仙君,你疼疼我。


豁然间,哪吒心中似有所察,眼眸猛地一睁,提起枪,反身追了上去。


那厢敖丙才刚放下心来,便听闻身后热风猎猎作响,刚一回头,他便被熟悉的红绫给捆了个结实。他闷哼一声,被狼狈拽倒在地,抬头看到哪吒踩着风火轮停在自己跟前,居高临下,灵气锋利,眸光像是要将他钉死。


“仙君这是何意?”敖丙蹙眉喘道,“不是饶过小妖一命吗?”


哪吒目光如炬,周身气息灼人,上挑的眼尾染着逼人怒气。他低声念了一段诀,敖丙便感觉身上的化形术一下被解除,幻化出的狐耳就此消失,龙角、额印和额链全都原原本本地露了出来。


敖丙心中大惊,想不通为何哪吒忽然看穿他用了假面孔,想抬起宽袖遮住面庞,双臂却又被捆得动弹不得。敖丙只得扭过头以发丝遮面,胸口紊乱起伏。


“果然是你……”哪吒一字一句,沉声下了最后通牒。


他蹲下身,捏住敖丙下颌,“躲什么?”


哪吒紧紧盯着敖丙那清艳秀美的脸庞,终于是将那日夜里发生的所有事全都想了起来。他凑近敖丙的脸,手指挑开他额上那条金玉额链,重重地搓摩过他额心处的红色纹印。


“不让你腹中的孩儿见见爹爹吗?”哪吒冷声道,“魔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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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殇

【藕饼】孽珠 01

Pistol.:

▍灵珠圣君藕×魔丸隐忍丙,先孕后爱






“他看见那位仙君,忽地便觉腹中发烫。”










01




闯祸了!




靛青发影自林间流水般掠过,一道额头印着火红印记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跑着,他的身体颤巍、双腿痉挛,跑动间,身上皱巴巴的青白色外袍被枝桠刮出道道裂口,白皙额心一条金玉额链摇摇晃晃。




敖丙不住地喘息着,头晕目眩,心头仿佛惊出的飞鸟般一团嘈杂。他小腹隐痛,腿心酸软发胀,心里又慌又怕,消耗过度的内力都运不出来,只能靠双腿前行......

Pistol.:

▍灵珠圣君藕×魔丸隐忍丙,先孕后爱






“他看见那位仙君,忽地便觉腹中发烫。”










01




闯祸了!




靛青发影自林间流水般掠过,一道额头印着火红印记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跑着,他的身体颤巍、双腿痉挛,跑动间,身上皱巴巴的青白色外袍被枝桠刮出道道裂口,白皙额心一条金玉额链摇摇晃晃。




敖丙不住地喘息着,头晕目眩,心头仿佛惊出的飞鸟般一团嘈杂。他小腹隐痛,腿心酸软发胀,心里又慌又怕,消耗过度的内力都运不出来,只能靠双腿前行。




不仅如此,他的衣服也被撕坏,只能勉强攥紧领口才能把不成样的布匹挂在身上。




他隐隐觉得自己闯了个弥天大祸,一时六神无主,只想快些回到海里。




不知过去多久,东海流白的海岸线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敖丙于崖上跃起,脱力跌入海中,顺着微凉波荡的水流用最后一丝力气游至龙宫,随后便不省人事。




东海龙王三太子,托生于魔丸。




魔丸生性暴戾,以屠戮残害为乐,理应天诛地灭。龙族本就受制于天庭千年,如今魔丸又投胎于敖丙降生,龙王敖光不愿孩儿罹受天罚,便将其藏匿于幽深海底,以自身力量压制其魔性。




阐教元始天尊座下弟子申公豹,机缘巧合之下与东海龙族结识。因申公豹自身为豹精所化,在师门中饱受排挤歧视,他与龙族,一方囿于人心大山,一方困于海底炼狱,同病相怜,故而惺惺相惜。




伴随着敖丙的成长,敖光几乎已无力再压制他体内愈发强烈的魔性,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求助于申公豹,将此事和盘托出,望其施加援手。




得知魔丸投胎于龙王三太子身上时,申公豹大为惊骇,作为阐教弟子,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其中牵涉的利害,若此事被天庭所知,龙族必将面临灭顶之灾。




敖丙天赋甚高,亦不愿被魔丸本性操控伤人,为压抑体内魔性日夜不停苦修,出生以来未曾离开深海半步。有时控制不住入魔,敖丙便让父王将无数带有禁锢法术的锁链缠于自己身上,在煎熬苦痛中硬捱过去,最长的一次,锁了七七四十九天。




在敖丙身上,申公豹看见了自己,他生来为妖,从小也是如他这样苦练功法,不过是想求得仙界一眼赏识,好为家人带来庇护。




申公豹于心不忍,于是收敖丙为徒,耗费三年,为其炼出一只可压制其体内魔性的法器,取名为“鎏金链”。敖丙将其佩戴额上,再配合自身功力,在无外力干涉的情况下,终于能将魔气彻底隐藏。




成功将魔性遏制住的那天,敖丙十多年来第一次跟随师父离开深海,来到岸上。他久久注视着漫天红霞、金云白浪,眺望着远处的层林尽染与灯火人家,不知不觉落泪,泪珠又被晚风吻干于面颊。




“师父,原来这世间……竟这么宽广,”敖丙轻声道,“这么美丽。”




看着被额链遮挡住魔纹的挺拔少年人,申公豹沉默许久,一声叹息。




那一年间,是敖丙自出生以来最自在无忧的岁月。他既是妖族,又是魔丸,本该是那性情暴虐之人,可父王将他长久含在口中孵化,时时刻刻替他化解魔气,连自身功力修为都折损不少,这才让他刚孵出时便对魔丸魔性有了初步的抵御,没有过于被影响心性。




魔丸要他恶,他便偏要善;魔丸要他嗜杀残酷,他便偏要隐忍柔和。敖丙只希望未来能有一日,他能真真正正将这份力量化为己用,而不是被它裹挟堕落。




他对这不公的世间,不止有恨,也有微渺的期许。




只是,这份期许,已在这日被彻底摧毁。




昏睡了五个时辰后,敖丙从珊瑚与礁石打造的铺着柔软海草的床上醒来,化作人形的敖光守在床边,面容愁云密布,申公豹则在不远处焦急地来回踱步。




“父王……”敖丙沙哑轻唤,绛紫色眼眸溢出泪来,“对不起,孩儿闯祸了……”




敖光抱紧他,心疼得眼际发红,心中只恨自己为何单单昨日许敖丙独自上岸,摇头说不是丙儿的错。见敖丙苏醒,申公豹疾步走来,手中持有一盛装着青黑色汁子的白玉瓷瓶。




申公豹紧迫道:“喝了它。”




敖丙由敖光搀扶着坐起,接过瓷瓶,浓郁的苦涩气息扑鼻。他没有问这是什么,直接仰头喝下,冷、苦、酸、涩的气味在他口中逸散,被他皱眉压下。




不出一刻钟,敖丙额上的冷汗便扑簌簌下来了,周身发冷,腹中一阵绞痛。他咬牙蜷缩在石床中,脸庞苍白如纸,断断续续地用心诀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强迫自己忍耐这穿肠破肚般的痛楚。




在这样的煎熬中,敖丙忆起了昨日。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来到岸上,人世间的一切对他来说无比新奇,处处都让他流连忘返。敖丙戴着斗篷四处游玩,听街市小贩们抑扬顿挫的叫卖,躲在林间看田埂上挥锄劳作的农人,观山、采花、听雨,无比惬意。




夜幕降下后,敖丙寻到了一处铺满落花的山谷,他被缤纷的落花迷了眼,一路跟着落花绕进了山谷深处。在这里,他嗅到了一抹冷冽芬芳的莲香,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浓郁锋利、至精至纯的灵气。




有强大的仙者在此地修炼。




敖丙顿时心生警惕,仙妖殊途,更何况他还是魔丸,父王和师父总是告诫他离仙者远些。他本想原路折返,却不知怎的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了,若化作龙身,他又担心妖气弥散,引起修炼之人注意。




一番七拐八绕,莲香反而更浓了,敖丙看见了一片莲池。碧芳掩映间,硕大的莲叶近乎将整个池塘遮去,绿荷红菡,如云舒卷,莲池水琉璃般清澈,铺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敖丙悄然往莲叶中看去,只见一道赤裸精壮的身影端坐于莲池中央,下身浸入冰凉池水,乌黑的湿发披于宽阔臂膀。他闭着眼眸,眉如坠剑,面庞俊美傲物,额心一处蓝色灵纹,亦有两抹灵纹从眼下流云般斜飞入鬓。他正缓缓吐息,似乎已元神入定。




看到这位陌生仙君,敖丙忽觉腹中发烫。




他一瞬失神,等到他反应过来,竟发现自己已经踏入了莲池中,来到了修炼之人面前。对方依然阖着眼眸,似乎全然没有察觉他的靠近。




敖丙呼吸陡然急促,染红面庞,他只觉得眼前此人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他着了魔般想靠近他,想与他肌肤之亲,想与他融为一体、骨血纠缠,就仿佛千万年间本该如此。




敖丙因自己这股不堪妄念感到惊骇和万分羞耻,为压制魔性,他素来隐忍灭欲,从不放纵自己,可他此时竟不能控制自己离开,他的双腿被莲根所缠,心也被缠住无法脱身。




终于,他再也无法抵挡此生唯一一次生出的无尽欲求,素白指尖颤抖地伸出,轻轻落在那人额心的纹印上。




骤然间,对方周身灵气大涨,烫得敖丙如置身热浆。




身前那人如有所感般慢慢睁开眼眸,敖丙看见了如碧海苍空般的幽蓝,可这份蓝并不是冷的,反而很烫,烫得敖丙浑身经脉震颤。他的眼眸、龙角与发尾开始控制不住地染上红色,牙齿与指甲变长变尖,原本被平稳压制住的魔气肆意大动,浸染心神。




那人双眼空空,魂魄依然入定,肉身却随着本能而动,手掌缓缓抚上敖丙脸庞。




“仙君……”敖丙轻轻吐息,握住那只覆于自己脸颊上的手,眼眸已彻底由清紫变为入魔深红,“你疼疼我……”




衣帛撕裂、胴体横陈,敖丙只记得那晚莲叶隙间投下的皎白月影在眼前晃啊晃,极致欢愉下的泪珠落入莲池水,搅碎一池残影,惊起藕根下的小鱼。




可这一整晚的迷乱,却在第二日敖丙醒来时彻底散了。他赤着身体坐在池中,晨曦的风一刮,他骤然打了个冷颤,茫然、心慌、恐惧一股脑袭来。




敖丙不敢逗留,抖着手捡起湿淋淋的破衣服穿在身上,不敢回头去看莲叶中那人醒没醒,踉踉跄跄地往外跑,昨晚怎么也走不出的林子今天竟一下就出去了,他就这么一路逃回了东海。




昨晚那人,是灵珠转世!




那时他着了魔,循着本能行事,心里只有与对方亲近,理智尽数抛在脑后。如今心魔一冷,敖丙才后知后觉此事蹊跷,那人额心处与自己相似的纹印,那唤起自己魔丸本性的淳厚灵气,无一不表明,那人便是灵珠转世,与自己千万年间一体共生!




昨夜被心魔牵引着与对方肌肤相亲,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就当尝过一回人事,以后再不相见就是。只是,敖丙那时把自己毫无保留全给了对方,连龙族那最隐秘的用来孕育子嗣的胞宫都打开交出去了……他不敢再想。




他回到龙宫后,敖光和申公豹第一时间便察觉他气息有异,混乱的灵气与魔气相交于他小腹位置,不过只过了几个时辰,竟隐隐已有成型的迹象。




父王和师父急忙封住敖丙经脉,试图打散混沌成型的胎象,可这混元胎融合了魔丸与灵珠的力量,坚固无比,难以被外力所撼动。




敖光又命人去将龙族用于流胎的几味深海药草采来,申公豹亦回昆仑山悄悄寻来几颗教内禁用的散气化血的丹药,药草和丹药混在一起磨成汁,敖丙醒来,立刻让他喝下。




喝下流胎药后,敖丙煎熬腹痛了整整两个时辰,最后实在是疼得受不住,又昏了过去。几个时辰后,他在虚弱疲惫与淋漓冷汗中苏醒,第一件事就是把手在小腹上一抚——




混元珠的气息仍在,他们用尽法子,竟未能动摇胎象分毫。




仙界向来视妖魔为患,对待他们不是赶尽杀绝便是不断打压,而敖丙本就向天庭隐瞒着魔丸身份,若被仙界知晓他与灵珠媾和怀有混元胎,届时不仅是敖丙魔丸身份暴露,更会牵扯整个龙族,仙界定会以龙族图谋混元珠之力为由斩草除根,不会让藏匿魔丸的龙族与这污浊孽胎安稳存活。




如今时候尚早,混元胎还未完全成型,若能赶在仙界发觉之前将此胎除去,也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敖丙的手掌在腹上缓缓收紧,已压制住魔性后的薄紫眼眸因悔恨而含泪,只恨自己一朝堕入魔障,竟给龙族带来如此大的祸患。此祸由他所起,必须由他所终,无论如何,此胎都不能留,哪怕他为此身死。




灵珠转世,陈塘关总兵李靖第三子哪吒那日从修炼的莲池中苏醒时,便立刻察觉身体似有哪处不对劲。




身为灵珠,他的肉身已半步成圣,不再是肉体凡胎,少有凡人会有的欲望。更何况他昨夜魂魄入定,肉身更是施了一层法术加固,再配合莲花池外师父太乙真人亲自设下的结界,更不该有任何差池才是。




哪吒盘着腿,盯着自己擎起的地方看了数秒,最后施了个小法术让它自己冷静了下来。他踏出莲池,却在沾着清晨露珠的草地间,发现了一条带有蓝色水纹饰的白色布匹。




太乙真人在李府中正吃着涮肉,听闻身后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哪吒披着一身黑底金纹的衣袍进来,他敞着怀,下身着一条宽松筒裤,露出硬实的胸腹腰肌,乾坤圈化作的金镯子在浮着青筋的腕间晃晃悠悠。




“回来啦?”太乙道,“昨晚修炼顺利不?”




哪吒把手里那条白色布匹往旁一扔,面无表情道:“昨晚有妖怪闯进来了。”




太乙刚喝一口酒,闻言“噗”一声把酒全喷了出来。他匆忙抹了抹嘴,一下从椅子上跳下,紧迫道:“啥子妖怪?不可能啊!我给你设的结界源于你体内灵珠之气,寻常妖魔光是靠近便会感觉真火焚身,绝不可能踏入半步!以前也没出过岔子啊,难道是我昨晚喝多了,咒语念错咯……”




哪吒如今肉身几近成圣,每月都需花一整天的时间打坐修炼、元神入定,以更好消化体内灵珠之力。修炼期间,他的魂魄将遁入无界,肉身无知无觉,因此必须设下结界保护,以排除外界侵扰。




“喏。”哪吒一努嘴,示意地上掉着的那块布条,“证据。”




“那那只妖怪干了啥?你还记得不?莫不是想偷点你的灵气,增加自己修为?”




哪吒回忆了一阵:“我好像把他给睡了。”




太乙目瞪口呆,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略显复杂道:“你娃儿怕不是做了春梦哦。”




说实话,哪吒也并不很确定那是否真的是一场春宵美梦,也许他捡到的衣物碎片在他来之前便有,只是他第二日醒来才发现。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在莲池中将一具柔韧的身躯抱入怀中,肆意品尝侵占。按理来说,他不会为寻常的春情引诱所动,更不会耽溺于床笫之事,可昨晚不知怎的,他竟真的被诱着纵情了。




哪吒想了想,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当自己近来确实压抑了些,很快便将此事抛到脑后。




一个月后,昆仑山以北八十里外的一处名为天琊洞的山洞处,一杆火尖枪从洞顶一线天中央直坠而下,在一声巨响中深深凿入地面,迸出一大片沙石。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洞中栖息的妖怪们顿时如鸟兽散,四处奔逃。




火尖枪枪尖颤动,从岩石中弹出,调转枪头倒飞而出,回到了半空一人手中。哪吒脚踩两只燃火金轮,发丝随着腾起的热气流火般飞舞,他握住火尖枪,眯眼盯着天琊洞附近的乱象,附下身,身体猛地化作一团金红焰光,向地面急冲而去。




不出一刻钟,天琊洞的山妖族便被尽数降服。




哪吒缓缓落于石头上,他收了火尖枪,四处看了看,飞身从一棵树上摘了几颗饱满欲滴的鲜嫩浆果,正打算送入口中,眉目忽地一凛。他立刻抬手,臂中缠绕的混天绫迅猛飞出,闪电般便朝着一道躲在石头背后的身影袭去。




那道人影竟也灵活,接连躲了数下,让混天绫都差点扑了个空,最后几番纠缠,终于被捆了起来。




那人身上披了一件宽大斗篷,容貌被严严实实地遮挡着,却有些许妖气溢出。哪吒不急不缓地落地,走到正伏在草地上喘气的人面前,懒洋洋地开口:“哪来的妖怪?”




地上那人紧抓斗篷,沉默半晌,最后哑着嗓音开口,声音倒是清润得好听,清清泠泠的,“小妖只是赶路路过此地,不曾害过人……请仙君饶过一命。”




“你既是妖,”哪吒不甚在意道,“我为何饶你?”




对方一噤声,几息后才答:“小妖怀有身孕,请仙君看在腹中无辜孩儿的份上,高抬贵手吧。”




哪吒一挑剑眉,觉得这妖精真是好笑,竟说出这种话来求他垂怜,若他真动了杀心,还会在意他腹中孩儿?反正都是妖,杀一个、死一双,反倒还省了事。




哪吒拎起火尖枪,枪尖伸向对方,对方下意识向后躲,却被混天绫牢牢束缚住了手脚。哪吒用枪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腹,他顿时浑身紧绷,整个小腹都收紧了。




哪吒又将枪尖一转,锋利的尖头挑起对方的斗篷,直接扫落下来。




斗篷下是一副平平无奇的面孔,对方似乎是一只狐妖,发间还长着一对棕黄色的狐狸耳朵,他面色苍白,形神躲闪,不敢抬头看哪吒。




哪吒盯着对方看了一阵,本想随口说一句你看着不像母狐狸,又觉得着实无趣,便挥挥手松了混天绫,“我数十声。”




他说完便转身闭上了眼,拖长声音:“十——”




对方一愣,似乎没想到哪吒竟真的就这么放过了自己,赶忙捡起斗篷重新披上,匆忙说了一声“谢仙君饶命”,转身便朝着山下跑去。




哪吒心里原也无再追杀的意思,数了几个数便懒得数了,他看着对方跑远,衣袂飘动间身影越来越小,思绪也跟着远了。不知怎的,他想起了一月前的那夜,莲池月影,那道模糊的人影依偎在他怀里,素白的手臂环着他,唇畔轻启,说仙君,你疼疼我。




豁然间,哪吒心中似有所察,眼眸猛地一睁,提起枪,反身追了上去。




那厢敖丙才刚放下心来,便听闻身后热风猎猎作响,刚一回头,他便被熟悉的红绫给捆了个结实。他闷哼一声,被狼狈拽倒在地,抬头看到哪吒踩着风火轮停在自己跟前,居高临下,灵气锋利,眸光像是要将他钉死。




“仙君这是何意?”敖丙蹙眉喘道,“不是饶过小妖一命吗?”




哪吒目光如炬,周身气息灼人,上挑的眼尾染着逼人怒气。他低声念了一段诀,敖丙便感觉身上的化形术一下被解除,幻化出的狐耳就此消失,龙角、额印和额链全都原原本本地露了出来。




敖丙心中大惊,想不通为何哪吒忽然看穿他用了假面孔,想抬起宽袖遮住面庞,双臂却又被捆得动弹不得。敖丙只得扭过头以发丝遮面,胸口紊乱起伏。




“果然是你……”哪吒一字一句,沉声下了最后通牒。




他蹲下身,捏住敖丙下颌,“躲什么?”




哪吒紧紧盯着敖丙那清艳秀美的脸庞,终于是将那日夜里发生的所有事全都想了起来。他凑近敖丙的脸,手指挑开他额上那条金玉额链,重重地搓摩过他额心处的红色纹印。




“不让你腹中的孩儿见见爹爹吗?”哪吒冷声道,“魔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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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席子

【藕饼】合欢

*短打,摸点孕期



云楼宫门院里的树开花了,一簇一簇的挤在一起,大片大片的落下绯红。


哪吒抱着个虎头模样的布娃娃靠在那树下头,歪着脑袋看了人半天,本想去摸摸敖丙的肚子,可他的手只是伸了一半,又慢慢收了回来。


“你说,会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是平平坦坦的腹部,随着敖丙的呼吸慢慢起伏,里面却安安稳稳卧着一个生命。孕育并非珍惜之事,所谓珍惜的,是孕育缘由来自二人心中所感,被称作“爱”。


“不知道小女孩儿喜欢不喜欢虎头娃娃,不过,我觉得挺可爱的,所以就买了回来。”


哪吒这样说,把这小玩意往敖丙手里递了递,让他去看,敖丙摸了摸,玩具是毛茸茸的,轻轻刮挠着他的手...

*短打,摸点孕期



云楼宫门院里的树开花了,一簇一簇的挤在一起,大片大片的落下绯红。


哪吒抱着个虎头模样的布娃娃靠在那树下头,歪着脑袋看了人半天,本想去摸摸敖丙的肚子,可他的手只是伸了一半,又慢慢收了回来。


“你说,会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是平平坦坦的腹部,随着敖丙的呼吸慢慢起伏,里面却安安稳稳卧着一个生命。孕育并非珍惜之事,所谓珍惜的,是孕育缘由来自二人心中所感,被称作“爱”。


“不知道小女孩儿喜欢不喜欢虎头娃娃,不过,我觉得挺可爱的,所以就买了回来。”


哪吒这样说,把这小玩意往敖丙手里递了递,让他去看,敖丙摸了摸,玩具是毛茸茸的,轻轻刮挠着他的手心,心脏于是也柔软下来。


“多可爱,”敖丙柔柔笑了,没有束起的头发便垂下一缕,哪吒抬起手把那一抹蓝色别到他的耳后,却有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散落二人之间。哪吒注目,捕捉对方眼中婉转,耳面红时,鼻尖亦已经探了探,往前凑过去,即吻时方听敖丙又道:


“它肯定会喜欢的……”



元始天尊说,混元一分为二,相合也亦是混元,或也是颗小混元珠,要格外小心些。于是云楼宫被上神下令设了结界,敖丙不能外出,众仙家也不能靠近。


太乙托了长生云送了一堆稀奇玩意来,刀枪棍棒样样都有,奇珍异宝也不在少数,传音絮絮不已,言是皆是留了给他的小小徒孙。哪吒在一堆兵器里挑三拣四,好笑好气,逗笑一般抱怨着师傅对他可不曾有过这般上心。


敖丙知道他在玩笑,不过是哄自己开心。但以心而换心,敖丙自是有所感,笑而说:“这就是傻话。若问求学论道,你也算拜过不少师傅,但天上地下的,可再找不出第二个似师伯这般,如此偏心疼爱你的了。”


哪吒应上一声,自是认可,他靠过去同敖丙梳头发。对方有了孩子之后不能出门,他便时常不再束发,任它一袭铺下。哪吒碰去,发丝摸去轻而软,从指尖划过,就如同东海的水一般游荡。


敖丙方心性安稳,哪吒却忽然有些不太高兴,他皱皱眉头:“敖丙,你被关着会觉得无聊吗?”

敖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现在经常这么做,哪怕那里因月份不够还并没有显怀,但是孕育生命的本能让他总将手贴在腹部,本性所致,万千世界所有都以如此本能,这样保护自己的孩子。


“不会啊,”他了然一般答:“你在这里。”


这个回答显然安抚了哪吒,对方把手垂下来,就势而握住敖丙的手,交叠,紧扣,就像过去每一刻,每一次,道一声“对”。


“我在这里,我可以陪你,也会陪着…它。”


他忽然摸摸鼻子,为不能适应称呼这个生命为自己创造而少有局促,只是笑了笑,这让敖丙觉得他真是傻得可爱,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想,是这样的,他和哪吒都像个孩子呢,孩子却养孩子,他们两个应该还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一个父亲。


风儿轻轻,他因此有点困了,眼睫也跟着垂了垂,哪吒注意到,看着他问:“要睡觉吗?我抱你回去睡。”


敖丙笑:“哪里有这么娇气,我自己可以走。”


哪吒不作强求,只贴在他身边跟随,虎头娃娃被忘在了树下,那棵裹满花朵的树木无风自动着,叶子也发出飒飒的声响。



敖丙的厌食开始严重了起来,他时常恹恹的,饭食,汤药,苦辣酸甜,不论什么,哪怕是哄着也难吃得进去。


上神因忌惮他腹中灵宝而设禁足,哪吒虽有些生气,但敖丙却遵规守矩,每日都在云楼宫范围里活动,亦对斗神太子多有安慰。


哪吒因怕他无聊,经常便带了殷夫人上天来,这位母亲做了床头婆婆,是个地仙,无命无令,本是不该到此的。但守着云楼宫的结界兽少有没再斗嘴,都怀抱兵器在侧佯装哈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殷夫人每次来时,都要带上好一些人间贡品或汤食,敖丙对她的话却是听的,孩子总是向往母亲,敖丙亦对此有贪恋,望着殷夫人慈祥且温润的笑面,他心中因而升腾无限柔软与思念,

再不想吃也不再推脱,捧着温热小碗,乖乖一口一口喝下。


“你不必担心,我前几日还去东海见了你父王,同他说了你很好,他便也很高兴。”


殷夫人给他擦了擦嘴角,他有些不好意思,轻轻说谢谢,眉目紧皱间,殷夫人端下他未喝完的半碗,搁置一边。


“不想吃东西很正常的,别勉强自己,”她说及此处而笑:“我不太懂龙族的情况。我当年怀金吒和木吒,皆是前几月时候,最不爱吃荤腥,且吐得很厉害,还偏爱睡觉。到后面却又能吃的紧,那砂锅装的汤食,我连肉带汁都能吃上两三碗。”


她拿手还比划着砂锅的大小,可敖丙却好奇道:“那您怀哪吒的时候呢?”


殷夫人爽朗而笑了:“他?他那小子怎么跟他两个哥哥比。我可是怀他怀了三载,怀到最后哪里还有话可言,怪胎也好,仙灵也罢,只盼着他赶紧落地,我都认了。”


敖丙握了握母亲的手,似对此有感。又像记得什么,道:“我好像不用这么久,我听太乙师伯说,大抵也是十个月的,不过可能……”


他说到这里而顿,眉目似有担忧,殷夫人便安抚拍了拍,担心道:“怎么了?”


敖丙抿了抿嘴巴:“不过可能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我生出来的是一枚龙蛋,然后还需要孵化,”他声音小了起来:“是不是有点奇怪?您会觉得奇怪吗?”


殷夫人叹息,温柔地拿指骨敲了敲敖丙的额头,道声“你们呀…”,温和且忧愁。


她曾与丈夫言,颇有感慨,连哪吒都要做父亲了,这便是终于长大,再不是从前小小竖子,居然也如白驹过隙。可原是如此,扯过人的手心,眼眶也要湿润,眼前小龙垂眉而望,说些天真又迷茫的话,怎么又变成了那个三岁的小人呢。到底面对我们,无论多久多远,孩子永远都是地母的孩子。



哪吒被派去降妖了,他本是不愿去的,分明舍不下敖丙,恨不得日日陪在身边,更不用说上神一语天令便关着自己的龙,还要指手画脚使唤自己卖命。可是敖丙总会说无事。无事无事,他一张口,就是这样轻轻的两个字,要他不要担心,偶尔实在没了法子,就会同哪吒说:


“你去降妖除魔,这可是功德,日后积到孩子与我身上,也是大大福气了。”


他说着就去抱住这个气急板脸的少年——他们的确都还是少年模样,年轻的永远年轻,然后生生不息,还会有更年轻的迎接他们。


等到哪吒回来的时候,敖丙已经又睡了,殷夫人坐在床边给他整理被角,瞧见自家儿子提着火尖枪进屋,一边做噤声手势,一边去打他的脑袋。


“真是的,怎么拿着兵器进屋,”她小声骂道:“吓着丙儿了怎么办?”


哪吒不解且不服,只在心说,他自己可有时候无聊了还在院中舞大锤呢,怎么会被我吓到。但到底没说的出口,生怕他阿娘听了又气又急,再是冲自己一顿说教。


可殷夫人似乎瞧得出他在想什么,扯了他出门,一面看着自己的儿子,一面道:“你得好好小心着丙儿。”


哪吒点头认可:“我知道,我一直很小心的,去哪里我都会跟着。”


殷夫人软下了面容,伸手揉了一把对方,看他棱角分明,英姿飒爽,虽白驹过隙,却实难以形容,岁月落下,但于他们来说已无有意义,但尚可称为幸运的是,在无限滔滔长流之中,仍能触碰到陪伴自己的一颗心。


殷夫人说:“吒儿,我想,即使不用我说,你也已经明白,可我还是想要再说给你。”


哪吒安静凝望母亲。


“做地仙年月,触碰过无数新生生灵。每一次我都为此感动而心中轰鸣。因为孕育生命并没有听起来那样美好又伟大,反之是漫长且艰辛的过程。若心甘情愿为一人繁衍子嗣,无有他因,只有一字——爱。此为桎梏枷锁,亦是解药良方。”


“你们现在是神仙了,不过神仙可并不是说不会痛,不会怕,不会难过,不会有危险。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让丙儿难过或者受伤,之所以仍然想同你说,是想告诉你,愿意为你孕育新的生命,只因为就像你爱他一样,他也如此爱着你。”


他的母亲眉眼垂垂,温柔的眼眸含笑,却眼眶微微晕开雾气,她生过三个孩子,每一个也都曾呱呱坠地,手脚柔软像是一团白净的云朵。


哪吒送她回下界了,回来的时候敖丙依旧在休息,他很嗜睡,睡醒了便常喊哪吒的名字,有些患得患失。此时他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呼吸浅浅的,他的肚子有了微微的形状了,哪吒趴在床边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易碎的瓷器,摸摸他的脸,动作轻的不像执枪如火的杀神。


但对方还是醒了,有些迷迷茫茫的,却已下意识扬起面庞,寻着热源靠近:“哪吒……你回来了吗?”


哪吒抱住他,小声说:“我回来啦。”


于是怀里的人安心的凑过去,把头靠紧了哪吒的心口,一寸一寸吐出平稳的呼吸。



慢慢的,敖丙开始藏不住尾巴了。小混元珠很有活力,它倚仗着母体的灵力茁壮成长,敖丙便逐渐连正常的人形都难以维持下去。


一开始,他还可以偶尔以以往的模样示人,只是后面拖着条长长尾巴。后来便时常在手腕和脖颈处冒出龙鳞,波光粼粼的,哪吒看了就不住的抚摸,板着个脸,不太开心。


他看着敖丙吃东西,那是申公豹和东海广德王送来的补灵之物,特地给孕期中的龙而所用。而敖丙也确实如殷夫人此前所交待,他逐渐饭量增大了起来,无论他想,还是不想,他都下意识的去吃下许多食物,为了腹中的那颗也许可以称为生命的东西。


但眼下,罕见的,敖丙却吃不下了,他放下了筷子,半天才叫:“哪吒……”


哪吒回神了,把手从敖丙左手腕间拿开,露出一抹蓝色的龙鳞来,他“哎”了一声,看向敖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敖丙皱着眉头,好半天,他嘟囔说:“我是不是很能吃?”


哪吒愣住,又立刻反应过来:“哪里有!谁说的!”


他想到其他仙家并不能来探望敖丙,便又说:“是结界兽说的?!别听它们胡说八道,”他起身便要出门:“我替你去揍它们……”


敖丙忙扯了他一下,有些着急,脸立刻就红了:“什么呀,它们才没有说,你别那样大声……”


哪吒不解,端详对方半晌,方才有所反应,惊道:“你不会觉得,我想你能吃吧?那又怎么会!我巴不得你多吃呢!你多瘦啊,你肚子里的小龙还成天跟你抢灵力。”


敖丙闷闷道:“那你为什么不开心?”他顿了顿:“还是因为,我长尾巴跟龙鳞的样子,实在奇怪。”


仿佛应景似的,他的尾巴摆啊摆的,然后默默缩到了衣服下面,可怜兮兮一般藏了起来,他本来便长着一双蹙眉,现在更是皱得愈发紧了。


哪吒去衣下捉他的尾巴,轻轻握在手心:“你在干嘛呀。我做错什么了吗,才会让你这样认为……”他歪歪头,认真道:“敖丙,我觉得,你的尾巴和鳞片是一等一的漂亮,就是哪天你变成了头发全白的老爷爷,我也觉得你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敖丙的尾巴甩了一下,又从这人手里慢慢回到衣下,他的脸红了红,还是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哪吒于是沉默了一会儿,他盯了盯敖丙的肚子,又去伸手,又再次在中途慢慢收回。


“我不太想你生……它了。”


他说:“它一直在吸你的灵力……”


敖丙应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他愣了愣,又抿抿唇,牵住了哪吒的手:“不是的哪吒,不论是在龙族,还是万世界间,都是这样的。所有生灵所落地拥有灵识,都即要依赖母体而汲取,不然怎么叫孕育呢。”


他安抚摩挲哪吒的掌心:“等到它再大一些,我可能两条腿都会变成大大的爪子,尾巴也会变得更长,就像半龙半人的样子。到生产的时候,我甚至会化成原型了,大大的,笨笨的,到时候你可不要看我,我要自己呆在屋里。”


哪吒先道:“才不是,你分明很漂亮,不要这样说!”又一下犹如泄气而垂眸,他想到了殷夫人说的话,很久很久,才声音也像难过一般:“敖丙,会很疼的。”


敖丙愣住了,而后便如明了,是了,哪吒已为圣尊,双目便窥视万物本源,怎会不知生灵孕育本质的。心口似暖暖化开一片,明白他只是牵挂自己。笑了下,扯住了哪吒的手,也在一时间想到,哪吒确实似乎很少去抚摸自己的肚子,他总是抬手抬到一半,就皱着眉头,忧心或是害怕而收回,即使是触碰,也只是很快贴了贴。


哪吒果然有些慌乱,可是敖丙已经把他的手紧紧贴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圆润,真实,温暖的肚子,里头圆滚滚的躺着的,活着的,跳动的,被冠上“孩子”的称呼,但殷夫人告诉自己,她更希望,也应该称之它为“爱”。


“你看,”敖丙说:“它那样乖,你爱着生产它的我,所以也会爱它的。而它,也肯定同样爱着我们,所以一定不会让我很痛的。”


哪吒的眼眶有些微微的红,然而心性使然,让他自知在孩子面前掉泪实在有些丢人,只能强忍着抽了抽鼻子,别过头去。


“哇。”他作轻轻惊叹。


“它在动欸。”



又过了一段时日,敖丙的患得患失感愈发严重起来,他会在睡梦里忽然醒来,抱着被子哭得不能停息,哪吒慌忙坐起,急切地问他发生了什么,却也不能得到回应,只能一遍一遍安抚他的气息。


他也开始口味刁钻,爱发脾气,时常又能反应过来,低着头向哪吒道歉。但一切的一切,在哪吒眼里都是可爱且珍惜的。


胎儿稳定了以后,他们两个有些受不住,偶尔会一道心猿意马。殷夫人却像晓得,与某次下凡而探望的哪吒交待小心节制云云,三太子方瞪大了眼睛,脸烧得是织女刚铺出的红云,一边摆手一边道“知道了”,踩了风火轮便一溜烟没了影子。


就像敖丙所说的,很快他只能躺在床上了,下半身成了龙的样子,也因此不再愿意跟哪吒睡在一起,总担心自己的爪子可能会抓伤对方的手臂,哪吒却并不以此为意。


云楼宫呆得太久,他闷得不行。哪吒便从云楼宫院里的树上折了跟枝子,天界的花草树木都有灵性,三太子跟这棵合欢树讨了许久,这树才允了他折下一枝。


他把树枝栽到了陈塘关李府的院子里,告诉敖丙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等到孩子生出来,又孵出来,那棵树便已经长得很大很大了,到时候,他就带着敖丙跟孩子回陈塘关,不论人间变成了什么样子,他都要和敖丙住在有那棵树的地方。


“如果他们愿意,还有爹娘,还有你的父亲,哥哥们,他们也来都可以。我去向张帝请个方便,让我们一起在人间住个几十年,他要是不同意,我一定闹得他不得安生而后悔。你不许说不行,只有这个是我一定要和你做的。”


敖丙抱着玩具虎头娃娃,哪吒抱着敖丙。他扯了片云成了床,让敖丙倚在院子里休息。云楼宫的树叶花朵一下一下摇曳着,绯红的合欢永远也落不尽。


“然后我们都不要告诉我们的孩子,他的家人都是神仙。就让他像普通的小孩儿一样去读书,上学,等到它成年那天,我就忽然变出它的角。它那时已经是大孩子了,却还哭着来找我说,爹,你看,怎么办啊,我长出角来了。”


哪吒这样想着便笑出了声,敖丙拿胳膊抵了抵他说:“你好过分噢。”


他这样讲着,却跟哪吒一样,一道轻轻笑了起来。



End


饼干仙子

【藕饼】三太子的梦龙下凡了01

    

 乱七八糟的封神向,私设众多,别太考究

 勇敢追爱直球小龙✖️无心杀神藕

 非常ooc,矿工配娇妻

预警:笨蛋龙龙,很笨的那种,如果能读下去的话后文会有解释。

看文前一定要读一下阅前声明!然后再确定要不要读下去,不能接受请直接点叉,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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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自三千年前身死后,魂归封神台,做了九重天星宿中一颗默默无闻的华盖星。虽地位低微,修为也大不如前,但清闲自在,得以聊聊度日。

 

    ...

    

 乱七八糟的封神向,私设众多,别太考究

 勇敢追爱直球小龙✖️无心杀神藕

 非常ooc,矿工配娇妻

预警:笨蛋龙龙,很笨的那种,如果能读下去的话后文会有解释。

看文前一定要读一下阅前声明!然后再确定要不要读下去,不能接受请直接点叉,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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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自三千年前身死后,魂归封神台,做了九重天星宿中一颗默默无闻的华盖星。虽地位低微,修为也大不如前,但清闲自在,得以聊聊度日。

 

      只是最近,华盖星君有了一个新爱好。

 

       春日午后,敖丙披一件月白色鲛纱长袍,斜倚在院中凉亭下。他美目微阖,未着发冠,瀑布般的水色长发蜿蜒到纤细的脚踝,发梢随着白皙的足尖轻轻摇晃。

       手边的小案上摆着一部贴满水钻的手机,里面传来冰冷机械的女声。

     “敖丙将脸埋在哪吒胸膛,已是泫然欲泣:‘本就是我占了灵珠,才让你这般苦,如今又怎能让你背上与妖族纠缠不清的骂名?’”

      “哪吒紧紧拥着怀中的人,温柔地爱抚他的龙角:‘你是妖族,我是魔丸,我们生生世世就该是一对。无论神仙妖魔,都不能阻挡我们在一起。’”

      “敖丙听了这番剖白,情难自已,再也忍不住滚滚落下的泪珠,踮起脚尖将一双薄唇印上哪吒的……”

 

       华盖星君听到此处,也忍不住半支起身子,蹙起眉头,深深为这对有情人儿感动。

 

       “华盖星君!你可在府中?”殿外一声婉转妩媚的女声打断了敖丙的遐想,他抬眼看去,月游星石矶正提着裙摆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未等敖丙站起身迎接,石矶已经自顾自走进凉亭中坐下,拿过小案上的手机,惊诧道:“这篇文才三万多字,你怎的听了一夜还没听完?”

       敖丙语塞,微微红了脸庞。他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听到一些精彩描述处总是忍不住倒回去听好几遍,这才到现在都没读完。

 

       没错,华盖星君的新爱好,就是看自己与三坛海会大神——哪吒——的同人文。

 

        要说这事都是因石矶而起。

 

       敖丙虽位列仙班,但他本是龙族,三垣之中群星列宿大多都打心底里瞧不起披麟带角之辈,因此他与众位星君们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独自一条龙在天庭上领了个华盖星的闲职,日子远不如生前在东海做布雨神时逍遥快活。

        唯有月游星石矶,她是截教门人,同样是由妖封神,倒是与敖丙同病相怜。她虽长得妖艳,但为人随和大方,在往日众星们举办的茶会上见敖丙受冷落,便常与他搭话,一来二去二人就成了朋友。

        与敖丙这条三千年未曾下界的土鳖小龙不同,石矶娘娘很喜欢赶凡人的时髦。她常常变化后到人间游历,世间百态,奇闻逸事,逛街美容,购物唱k……样样手到擒来。她时不时带些新鲜玩意儿回来,在天市垣开了家小小的店面。仙女儿们都喜欢去她那里买些人间时兴的彩妆胭脂。

        有天夜晚,石矶拿着手机来找敖丙,兴冲冲地说:“凡人们拍了一部与你有关的电影,你可曾看过?”

       敖丙自然是没看过的。他连电影是什么都不知道。

       石矶打开手机开始播放视频。敖丙刚看了个片头就吓出一身冷汗。

        他身子软软地想逃:“这……这皮影讲的是哪吒三太子大人……”

 

这不是给龙看恐怖片吗?

 

        “哎呀,你莫怕,”石矶拽住敖丙的衣袖不让他走,“凡人们写的三太子大人,可与咱们天上那位杀神不同呢!”

        敖丙只得硬着头皮看下去。后面竟然也慢慢看入了神,尤其听到那句“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时,敖丙内心大为触动。

       他虽不曾下界,但也知道凡人们喜欢编排神仙。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编排到自己与中坛元帅身上。这故事还编得……如此动人。

        “怎么样?很好看是不是?你可是在人间火了一把了,许多人都嗑你们的cp。”

       “什么叫嗑……cp?”敖丙不解。

       “就是给你们画画编故事。”石矶娘娘点开词条,给他看凡人粉丝们产出的各类同人作品。

        其中不乏一些十分露骨淫乱的图片,敖丙十分吃惊,闹了个大红脸,又忍不住好奇偷偷多看两眼。

        两人看到半夜,临走时,敖丙忍不住请求道:“石矶姐姐……可否将这手机借我一晚?刚才的电影……我想再看一遍。”

 

         那一晚后,华盖星君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凡人们写起他与中坛元帅的故事,离奇曲折,扣人心弦,而且无论什么故事,里面的“敖丙”与“哪吒”都是一对生死相依的情人,与他和中坛元帅截然不同。这让华盖星君感到不可思议,同时既羞耻又新奇。

 

        但是他没有手机,每次看文只能借石矶的。严格来说是“听文”——这小龙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石矶便教他如何用语音朗读。

       这样也有很多麻烦,石矶的手机总不好一直放在敖丙这里,她的小店里还有很多订单要处理呢。

 

       但她今日不是为了生意才来,石矶拿过手机按了两下,对敖丙说道:“我明日再借你看。姐姐现下有桩急事。”

       “好的。”敖丙答应了,心里却不免失望,这篇文他刚听到精彩处。

       “姐姐有何急事?”

       “刚刚太阴星君召我,要我抓紧将月宫收拾装扮一番。我刚去了一趟,那玉兔儿竟不让我进去!我定要找嫦娥仙子理论理论!她与吴刚去南海度假,偏偏将这活儿推给了我!”

       “好端端的,装扮月宫做什么?”

       石矶没打通嫦娥仙子的电话,抬起手指点了下敖丙的脑门:“你天天看同人文,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三坛海会大神与二郎显圣真君征战北境归来,尽数收服荒天妖兽。天帝大喜,今晚在凌霄宝殿设宴,命令天庭上下都要悬灯结彩,迎两位战神回宫呢!”

       敖丙忍不住一愣。最近确实同人文看多了,听见哪吒的名号,故事里那些情节都涌进了脑海里。心里除了萦绕千年的恐惧,竟还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石矶看他脸色微红,便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别做梦了,这等宴会邀请的自然都是仙界大能,我们这些小小星君哪里有份。”

        随后她话锋一转,又点了下敖丙的脑门:“不过,你若是想见三太子,通灵殿还是去得的,觐见天帝前,他们必然在那里休整。”

       敖丙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石矶姐姐,我没想看……”

       

  他几千年没见过哪吒了。只有在紫薇垣每月召开的群星例会上,播放一些为天庭歌功颂德的ppt时,会附上几张三坛海会大神的照片。

  

  

  (希望大家多多评论!)

CORALKE
少爷,我们是正经酒吧。 打工皇...

少爷,我们是正经酒吧。

打工皇帝祥子带着他的一百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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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ALKE

低脂存货,是个夏天小甜饼,云冰出没注意哈。

灵感是那个, 浪花一朵朵的mv真的超好笑,p2画风突变,龙爹粉殴打厨子请排队。

PS.祥子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命很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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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岁

【藕饼】人间烟火(10·完结章)

现代AU 破镜重圆

两个犟种

——

红白的二层小楼映入眼帘,小院里搭好的葡萄架叶子已经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葡萄藤,被殷夫人挂上了一颗颗小灯笼,红红的,一团一团,像果实一样在寒风里摇晃。哪吒自搬家后就牵挂了很久的柿子树被移植到院子里,也是光秃秃的,低一点的地方也挂着小灯笼。门外头的柑橘树倒是郁郁葱葱的,丝毫没有被冬季的寒风影响。

 

哪吒轻轻摇醒睡了一路的敖丙。敖丙迷迷糊糊醒来,后座的李饼干倒是很兴奋,冲车窗外叫唤了好几声。哪吒利落下车,绕到副驾驶的地方把车门打开,好让敖丙出来。在空调的暖气里闷得久了,敖丙的脸上红红的,车外的寒风让他打了个颤,懒懒地下车,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哪......

现代AU 破镜重圆

两个犟种

——

红白的二层小楼映入眼帘,小院里搭好的葡萄架叶子已经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葡萄藤,被殷夫人挂上了一颗颗小灯笼,红红的,一团一团,像果实一样在寒风里摇晃。哪吒自搬家后就牵挂了很久的柿子树被移植到院子里,也是光秃秃的,低一点的地方也挂着小灯笼。门外头的柑橘树倒是郁郁葱葱的,丝毫没有被冬季的寒风影响。

 

哪吒轻轻摇醒睡了一路的敖丙。敖丙迷迷糊糊醒来,后座的李饼干倒是很兴奋,冲车窗外叫唤了好几声。哪吒利落下车,绕到副驾驶的地方把车门打开,好让敖丙出来。在空调的暖气里闷得久了,敖丙的脸上红红的,车外的寒风让他打了个颤,懒懒地下车,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哪吒的手背在他脸上贴着,指尖冰凉冰凉的很舒服。

 

没贴两下就把围巾摘下来给他裹上了。转身给李饼干开门,把淘来的年货从后备箱里拿出来提着。锁了车,哪吒朝久久没动静的门里喊了声妈。敖丙被他塞进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哪吒察觉到了,把大包小包都放在一只手拿着,空出来的手放进口袋里捏住了敖丙的。

 

“没事。”

 

敖丙被围巾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哪吒心里一动,趁门还没开,低头在他眉心啄了一口。好巧不巧,门就是在这个时候开的,哪吒侧头就是李靖表情古怪的脸,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一声,“爸。”

 

敖丙顿时脸红了大半,结结巴巴地喊了声:“叔叔好。”

 

哪吒还有些不乐意,想纠正他什么,被他使劲掐了把手指,吃痛地闭了嘴。李饼干一见到门开了就兴奋地跑进去,直奔厨房。自从之前它发挥他颅骨里装的核桃仁仅剩的聪明才智,在看到殷夫人摔倒后跑去找人示警,成功营救奶奶之后,它跟殷夫人就越发的亲密起来。

 

李靖似乎也是有些尴尬,有些拘谨地应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让他们进来。里面的空间宽敞明亮。二层小楼的楼梯中规中矩修在客厅侧面,节省了不少空间,楼梯的墙面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油画或者哪吒小时候的照片。哪吒眼尖,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鞋柜上两双新的棉拖鞋,一双蓝色一双骚包的红色。敖丙也发现了,心里觉得有些暖。

 

殷夫人在厨房里忙着做腊八粥,迈着脚步匆匆跑出来,见了敖丙就笑的见牙不见眼。

 

“来了?坐坐坐,饭马上就好啊。”

 

敖丙立马乖巧道:“阿姨好。”

 

“还叫阿姨啊?“

 

敖丙一愣,显然是没料到等来的是这句话,他的耳朵根子又红了,抿了抿嘴在哪吒期许的目光中喊了声:“妈。“

 

“乖。哪吒还不快过来帮忙。“哪吒应了声放下东西就去了。敖丙动了动手指,刚刚那人走之前还给捏了捏他的指尖。他看向静静在茶几上摆象棋的李靖,想必是想跟他说些什么吧。

 

“会下象棋吗?“李靖问他,没有抬头。

 

敖丙应了声,把哪吒随意丢在沙发上的东西收拾好放在电视柜上,乖巧地坐在了李靖对面。事实上,敖丙不仅会下象棋,而且下得很好。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有个棋牌社,他就是其中社员之一,其技术至高超,学校里无人能敌。他曾经在公园里跟那些象棋老手下了一下午还能立于不败之地。如果不是后来下定决心参军,说不定他还会参加个全国比赛什么的。

 

这两个人性格都比较内敛,下棋都是静静的,也不嫌尴尬。客厅里就只剩下象棋与棋盘相互碰撞的声音和李饼干从厨房刁出一块肉骨头一只狗趴在旁边吧唧吧唧啃的声音。

 

厨房里飘来的腊八粥的味道越发浓烈。敖丙能闻到腊肉的香味,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腊八粥了。其实他小时候有一年腊八,敖光照旧没有回来,申公豹因为生意上的问题也不能陪他。倒是哪吒跟他一起在胡同里拿弹弓到处“行侠仗义”的时候准备带他一起回去吃腊八粥。那时他仰着小脸,特别骄傲:“我妈做的腊八粥特别好吃,我们四川有个亲戚,年年送好多腊肉香肠来,正宗的四川酱肉,我妈就喜欢放进腊八粥里,那且香着呢。

 

于是那一年,敖丙尝到了最好吃的腊八粥。

 

他没想到十多年后的今天还能有幸吃一回。

 

李靖显然是有些饿了,手边的茶水被他喝了小半盅。殷夫人捣鼓的桂花糕也一连吃了好几块,还不忘招呼敖丙也吃。

 

他对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交流。当初哪吒一时冲动跟他们老两口出柜时就摆明了有喜欢的人。当时他受到的冲击可不小,懵懂中不知道作何反应的时候哪吒已经连夜回北京,人影都见不到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为数不多的几个狐朋狗友也都联系不上他。

 

不过倒是给他们两口子留了足够的反应时间。冷静下来后他们没再给哪吒打电话,他心里还是气的,好好一个男人,怎么就不喜欢甜甜软软的姑娘呢?这世界该怎么对他?会不会把他当作异类?会不会歧视他?今后老了,又有谁来为他养老送终?

 

他们每天都控制不住地想这件事。通过各种渠道,查阅了不少资料,后来在外出散步的某个傍晚,目睹了一场同性求婚,在人群“答应他,答应他”的起哄声中突然就释然了。

 

年轻人的世界总是在变的,他们年轻的时候连聘礼都是老式的三件套呢,哪里来什么有房有车有存款的?

 

李靖透过细边的眼睛不声不响地打量着敖丙。年轻人静得像水一样,托着下巴将马围了过来。这时他手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点开消息界面,发微信过来的是哪吒,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青年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敲了几个字,又默默把手机放下了。澄净的眼眸抬起来看着他,犹豫着,喊了句:“爸,该您了。”

 

李靖回过神来,将目光移回棋盘,发现青年刚刚不动声色地让了他一子,否则那炮都直接将他的军了。

 

稍加思索,他把相移走去挡车了。敖丙抿着唇,沉寂多时的马将了他的军。

 

还是输了。

 

“爸,下午再来?哪吒说马上吃饭了。”

 

李靖嗯了一声,心里盘算着敖丙到底让了他几回。至于李饼干,一听到吃饭两个字耳朵都竖起来了,抛弃啃了一半的骨头狂奔进厨房。

 

敖丙自觉地扯了张纸巾把李饼干啃完骨头后满地的残渣给收拾了。哪吒端着一口砂锅出来,李饼干殷勤地围着他打转。他一眼看见半蹲在地上上擦地板的敖丙,低头就骂:“李饼干,又让你爹给你擦屁股。今天中午排骨没有了。“

 

尾巴瑶成螺旋桨的李饼干假装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依旧是恨不得攀着他的裤脚往上爬的架势。

 

腊八粥很香,敖丙在下棋的时候就一直闻着,这会端出来了香味更甚。他没说什么,揉了把被哪吒从桌子下赶出来的李饼干,转身进厨房洗手了。

 

殷夫人煮的粥一如既往的好吃。米粒开了花又颗颗分明,去了衣的花生,切丁的腊肉,青菜头,豌豆,还有核桃等一系列的东西混杂在一锅,散发出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这让敖丙想起了有次敖光回来时他们和申公豹一起去吃的佛跳墙。食材混煮,却保有各自本真的香味,除此之外还有混杂在一起的荤香。那香味敖丙一直都记得,一起留在回忆里的还有敖光一年半载都难得一见的笑容。

 

殷夫人亲自给敖丙盛的粥,满满一大碗,她挑着盛的,往里面扒拉了不少腊肉丁之类的。哪吒就端着碗巴巴地看着,撇撇嘴:“我是不是亲生的啊?”

 

殷夫人盛着粥,皱着鼻子嗯了一声,懒得同他争,笑骂道:“人家可比你招人疼多了。”

 

哪吒吃了个瘪,也不恼,反而还嬉皮笑脸的:“那可不。你儿子的眼光。”他在这顿了顿,凑过去跟敖丙咬耳朵:“待会不想吃的往我碗里丢啊。“

 

敖丙碍着哪吒爸妈在场,悄悄地往后躲了躲。耳根子却慢慢的红了起来,尽管他这几年尽量把自己爱害羞,不主动的性子收了收,但还是挨不住他人的目光。

 

殷夫人让哪吒酸的牙梆子疼,想说什么,但想着敖丙脸皮薄,还是把话咽下去了。只把含料丰富的一碗粥放在了敖丙的面前。这一顿饭吃得十分融洽,两口子时不时问两句敖丙一些简单的问题。哪吒在一边插不上嘴,头一回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挑拣敖丙碗里的花椒和他不喜欢吃的菜。

 

下午的时候李靖不甘心,午睡过后又拉着敖丙下了半下午的象棋。哪吒只好拉着他妈出去买烟花。他们的房子买在偏郊区的地方。过年放个爆竹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倒是孔明灯不太能够放,下风向有一片林子,点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烟花是一百响的那种,哪吒一口气买了三箱。老板今年生意不好做,那些爆竹之类的堆着也只能在仓库里吃灰,于是顺手又送了哪吒一大堆小孩玩的东西。娘俩满载而归。李靖看着满后备箱的烟花爆竹脸色有些不太好,开口准备说哪吒两句。没想到被殷夫人一眼瞪回去了。

 

其实烟花这种东西就是图个乐趣。这天晚上除了把李饼干吓得够呛,第二天早上不敢出狗窝、从而减少了打扫房子的工作量之外根本没啥用处。哪吒点燃一百响装的烟花引线后就拉着敖丙去二楼阳台上玩小烟花了。两个人裹着毯子围着一桶篝火在天台上闹腾到半夜,直至起雾了,哪吒担心敖丙的身体才弄熄了篝火将就毯子把敖丙裹着抱回了殷夫人专为他们俩收拾出的二楼房间。双人床上铺的床单被套都是大红的,敖丙见了还一阵害臊。

 

哪吒嗤嗤的笑,笑得敖丙一阵脸红,伸手要捂住他的嘴,被他一把抓下来搂着亲昵了好一会儿。敖丙裹在毛毯里不能动,哪吒把他放进被窝里吻了吻他的眉心,“太晚了,我去给你放水泡个脚就睡了啊。“

 

敖丙翻了个身看哪吒往浴室走的背影,没有说话。浴室里氤氲起热气,那身影隐没在雾气里,却又那么的真实。水很快就来了,哪吒蹲在他面前,把他的脚从毛毯里解开,轻轻放进了水里。

 

敖丙被烫的一颤,水溅起来落在哪吒脸上,哪知他只是眨了眨眼,顺势拉来一根小板凳坐下,手里攥着根干毛巾等敖丙洗完。敖丙看着他垂下的眼睫,心头一动喊了声:“哪吒。”

 

哪吒嗯了声,没有抬头。

 

“我爱你。“

 

哪吒只是笑了笑,一手提起他的脚,拿毛巾捂了捂让他躺回去,十分平静地回了句:“行,我也爱你。“

 

他顿了顿,又加了句:“我一辈子都爱你。”

 

哪吒将他整个人裹进被子里,自己端着一盆水进了卫生间。他们重逢以来统共不到一个月。但感觉他们重复这样的相处模式已经有大半辈子。

 

或许从哪吒硬拉着他妈要去吃那条胡同里的冰糖葫芦开始。

——

the end.

这篇补完咯。

下篇想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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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参演的狐朋呱友 九尾 女Beta  ,金蟾子 男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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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是人都逃不掉的真香定律

哪吒坐在二楼的空调外机上。

九月份八点半的太阳不能小觑,什么东西都给照的明晃晃刺眼,楼下花园外两个人蹲在树荫下给他狂打手势。


他又翻了回去,粗鲁一脚踢开垃圾桶,手机叮咚一条微信进来。

来自‘狐朋呱友和藕霸’的群聊消息:大佬你咋又回去了呢????

哪吒在凌乱的房间内巡视一圈,在靠着门的墙根儿捞起鸭舌帽扣上,锁了手机屏照照——...

高中校园ABO,无能力

母胎单身校霸又凶又憨A藕&家境贫寒(伪)文武双全先开窍的靓O饼

友情参演的狐朋呱友 九尾 女Beta  ,金蟾子 男alpha

*

1  是人都逃不掉的真香定律

哪吒坐在二楼的空调外机上。

九月份八点半的太阳不能小觑,什么东西都给照的明晃晃刺眼,楼下花园外两个人蹲在树荫下给他狂打手势。


他又翻了回去,粗鲁一脚踢开垃圾桶,手机叮咚一条微信进来。

来自‘狐朋呱友和藕霸’的群聊消息:大佬你咋又回去了呢????

哪吒在凌乱的房间内巡视一圈,在靠着门的墙根儿捞起鸭舌帽扣上,锁了手机屏照照——厌世的黑眼圈,帽檐压下来的发丝里藏着一块纱布。

总的来说,是个酷哥儿。


他单手撑了窗台麻利翻到空调外机上,压了压帽檐遮蔽耀眼的阳光,咻的一下跳到一楼的装饰性包边儿上,下一秒少年长腿一跃,像只猫儿一样落在草坪上。

苏九薇和金蝉在十秒前见藕霸从窗台翻出来,十秒后人就到跟前了。


苏九薇打量他那沾了灰的帽子:“老铁,你刚才又进去不会是擦防晒去了吧。”

金蝉拿着手机,从包里掏出一把防晒伞,有模有样地抖抖撑开:“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对alpha防晒有偏见?谁还不能抗个老了?”

哪吒说:“怎么去?”

金蝉:“滴过去呗,先出小区咱再滴。”


金蝉打着防晒伞,哪吒走他旁边,一把防晒伞遮不住两个高个儿男人,阳光镀在阴影外的半只手臂上,白皙的肌理上浮着几团青色。

苏九薇女士走在阳光中:“妈的死给。”


樟树嫩叶清透的刚好,鸡爪槭红了几片,葱兰花被晒的焉巴巴,广玉兰落下来会有啪嗒的一声。

而苏某伙同金某,成功把关禁闭的李哪吒同学拐上了开往南头体育馆的网约车。



八点钟的时候,他妈来敲门喊吃早饭,哪吒还躺在床上发蒙。

他昨晚跟他爸吵了一架,今早还堵着一口气,闷闷喊了回去,不吃。


一会儿后重归安静,哪吒又搂着被子眯了半小时,一个电话打进来。

是金蝉和苏九薇又又又喊他去南头体育馆看篮球赛。

但篮球赛不是目的,目的是这样得:

金蝉:我靠,他们招那裁判是个omega,穿上裁判服那大长腿,一溜儿的又直又细,特赏心悦目。

苏九薇:哪吒,你想想,一个omega夹在一群大汗淋漓的狂野alpha中,仿佛在收看动物世界之群雄逐偶,你不觉得猴刺激猴激动的吗?


他不觉得。

李哪吒一直是个异类,或许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就天性相吸的AO层面来说的话,他好像对omega没什么感觉。

不会被吸引,不会有倾向感,不会想去追求,甚至连所谓的甜甜的信息素味儿都闻不到,实话实说,omega对他来讲,除了娇弱以外与常人无异。


但是这厮出生就写着‘我不服’和‘不按套路出牌’几个字。

要是他老爸不关他紧闭,他可能就挂了电话继续睡觉,可命令一下来,他偏偏要反抗。


所以九点整,三人站在南头体育馆正门前。


网约车冷气开的够足,一下车就仿佛被投进了桑拿房里。

天气是潮热,用苏九薇的话来讲那就是仿佛有十八个彪形大汉贴着你走,三秒钟那种将出汗不出的感觉就黏满身。


他三直奔负一楼篮球馆,下了楼梯就听见篮球砰砰砸地及运动鞋摩擦橡胶地板的尖利刺耳声。

金蝉带着他两往座位空隙间过,说:“周末嘛,加上这个裁判来,人就特多。”


坐下的时候,下面撞了人,两个队伍推搡了起来。

两支队伍成员都是Alpha,年轻气盛,再加上天气的缘故,都来得暴躁,互相梗着脖子顶胸膛,活像进了斗鸡场。

两个裁判脖子上挂着哨子,正在劝解,在一群高大壮里显得特纤细。


苏九薇揪着哪吒袖子指着那个扎马尾辫的裁判说:“喏,就那个,漂亮吧。”

金蝉凑过去问旁边:“哥们儿,怎么回事?”

“脚球推人,五犯要罚下场了。”那哥们儿拿着瓶脉动,下巴一呶指点扎马尾的裁判:“真的野,那哨儿吹得——”


哪吒瞧一眼激动的苏九薇,又扫一眼球场,那两裁判被球员一膀子就甩开了,不屑地说:“Omega漂亮就完事了,来这儿凑什么热闹。傻逼老板还真敢…”

他话还哽在喉头等着往外冒呢,就见着马尾一晃,两条细胳膊抡着个目测一百八十斤的alpha壮汉来了个过肩摔——

一坨咖喱肉块着了地,咚的一声,那惊骇离奇的画面,在篮球场里可真是余音绕梁,震撼全家。


球员和观众齐齐卧槽,还在推搡的alpha僵化在原地。

Omega拍了拍手,好像在拂去灰尘,淡淡地说:“犯满退场。”


李哪吒头一回理解什么叫做‘震撼我妈’:“草,好野。”

他在AO这方面好像有一点开窍了。


上半场结束。

片刻鸦雀无声之后是气氛炸锅直接沸腾。

观众席上喊什么的都有,比如666,裁判牛批,还有人喊天啦我要给这个omega生猴子!


金蝉说:“稳,我这30打车费不亏。”

苏九薇捂着胸口,颤巍巍企图往哪吒肩头靠,说:“我以为是群雄斗艳,没想到绝杀现场,藕霸,我现在就想被他这样来一下。”

“可以,但没必要。”

酷哥儿一指头戳开靠过来的脑袋。他帽檐儿压的低,头顶大探灯照下来,只有一截尖下巴是亮亮的。


中场休息,那大块头被扶回板凳上坐着,话题中心人物也退了场。观众席的人三三两两离了座去上厕所,哪吒站起来:“我去买水。”

苏九薇就着被哪吒推开的姿势歪着脑袋玩手机,头也不抬:“冰红茶。”

金蝉:“藕霸我也要喝脉动,水蜜桃味儿的,么么么哒。”

旁边喝脉动的哥们儿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默默给哪吒比了个大拇指——兄弟好吊,知A而上,A上加A。

哪吒回他们一个中指,揣兜走了。


铁壳子被踹击发出哐当一声,路过的人被吓了一跳,对着自动贩卖机前的黑T少年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一姑娘挽着男朋友,小声抱怨了一句什么素质啊。

少年后脑勺几撮硬茬茬的头发从帽子后沿里冲出来,他大概是听见了,微微侧了侧头,但也只是很小的幅度,毫不在意地抬起大长腿,又是一脚。

简直戾气爆棚。

那姑娘赶紧拉着男朋友走了。


“草,什么运气。”

自动贩卖机真的很强,在挨了猛A两脚之后依旧顽强不从哪吒的意。

三瓶饮料一瓶叠一瓶跟玩平衡术似的稳稳当当卡在出货口上。

哪吒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试图再买一瓶把这三瓶推下来了。三瓶饮料二十块,踹坏机子赔几千。

世界美好,接受厄运…

他妈的!


“这个贩卖机经常卡住,你可以打电话叫人来取,”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或者去那边便利店买。”

是很恬静的,让人舒服的声音。

哪吒扭过头,看见少年扎着高马尾,穿一件黑色的冠军立领衫,胸口别着一个名牌,上面一行是南头体育馆,下面一行只有两个字:敖丙。

那个徒手掀翻壮汉的omega裁判。

敖丙越过哪吒见得贩卖机卡着三瓶饮料,大概是觉得有点神奇,又或者是这个人运气真的很差,眉眼间不经意就溢出一点笑意:“卡三瓶在这是有点划不来啦,我上次也被坑过,贩卖机不值得。”


他就像一只易怒的河豚,碰上一粒讨厌的石子就会变得气鼓鼓,对着河床对着所有生物竖起硬硬的刺,毫不克制的叫嚣自己很气有毒别靠近。

这个时候一只小鱼和他说,河豚河豚你怎么啦,我上次也被这颗石子绊了鳍,别生气啦,河床不值得。

于是长风沛雨,艳阳明月,荇藻在给每一缕路过的河水都漆上绿色,暖光透过河面灿烂每一处坑洼,河豚消了气,在水里听到了春天。


“啊…谢谢,”哪吒拿着手机,视线掠过敖丙又转回来,在对上眼的时候又移开,他看见指示便利店小箭头,问:“便利店在哪里?”

哪吒揣兜跟在敖丙后面,若有思索地盯着那一甩一甩的蓝色马尾,想敖丙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便利店立了一墙的冰箱,花花绿绿各种样式的饮料,他看到敖丙去拿了一瓶矿泉水后转身去了货架那边。

哪吒就在最近的冰柜里拿了三瓶怡宝,然后站在收银台前玩手机,收银员小姑娘提醒他:“帅哥,水。”

“等会儿。”


群聊消息:给我再带瓶彩虹糖。


身后脚步声传来,哪吒把水放在收银台上,又在旁边摸了两瓶彩虹糖,关闭流量应用,装模作样扫码。

收银员见他捏着手机露出一点犯难的表情,她这边也迟迟没有收银语音提示,刚想问句怎么了。

帅哥把手机屏面向她,一个无网络连接的叉,说:“不能你扫我吗?”

“呃…这只能你扫,或者现金,”小姑娘有一点犹豫地拿起手机,红着脸说:“我可以给你开热…”


“劳驾,我好像欠费了,”哪吒直接转身,“等会儿坐地铁也扫不了码,能不能帮我冲个话费?然后我微信转你。”

敖丙拿着一瓶水带个新出的海盐味儿棒棒糖,啊了一下。


“你要是急的话就算了,你先付吧啊,不好意思。”

他侧身让出地儿,目光有点闪烁。

怡宝出了冰柜,遇着热气凝结成水珠顺着瓶身一路往下滴。哪吒没进出冰柜,也有变成怡宝的趋势。


敖丙:“可以,你自己来输号码吧,充多少?”

“100吧,谢了,微信转你。”

蓝色壳儿的手机在两人手间来回,带着一点点余温。

扫码转账,给了话费钱后顺便把敖丙的一起结了,敖丙正意外地说谢谢,哪吒把花里胡哨的彩虹糖塞一瓶在他手里,说:“谢了哥们儿,请你吃糖。”


然后跟袋鼠一样搂着三瓶水,捏着一瓶彩虹糖,大尾巴往地儿一撑,咵擦蹿出了便利店。


敖丙对着背影说了句谢谢,也走了。

收银员小姑娘后知后觉,把哪吒没拿的小票扯了丢垃圾桶里:我内个去,这年头帅哥套路也太多了吧。


回去刚好下半场,两队裁判互换。

哪吒捧着三瓶怡宝,遭到了狐朋呱友的强烈谴责。


苏九薇:“我不是说了我要冰红茶吗,原来人家在你心里这么不重要吗?”

哪吒:“不重要,你看球呢还是吃茶呢,要不咱换点都德?”

金蝉:“好哥哥,我现在只值一瓶怡宝了吗?”

哪吒:“记得微信转账给我,一瓶二十。”

苏九薇&金蝉:“草!”


哪吒喝水,他眼睛直视球场内,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上下而动。

“我感觉你心情好点儿了。”苏九薇说。

三分投篮成功,观众席发出欢呼,哪吒看着球场里的敖丙伸出三指高举双手示意,裁判服下露出一线劲瘦的腰,他点了点头。

金蝉一边鼓掌一边问:“是不是赏心悦目,终结母胎单身十七年了解一下?”

哪吒大爷的二郎腿从翘左腿换成右腿,特潇洒地说:“不,爷单身爷乐意。”

金蝉笑嘻嘻说:“那我上。”

哪吒手里那塑料瓶咯吱咯吱响个不停,被拧巴成了沙漏。


看完比赛吃了个烤鱼,哪吒盯着一股子浓烈的酱香味儿回了家。

出去是翻出去的,回来却光明正大,他站在门边掏钥匙,耳朵边还回想着狐朋呱友上车时跟老妈子一样叮嘱他不要跟爸爸吵架。

切——


他钥匙插进门洞还没得及拧,门就开了,他妈夸张地惊呼道:“哟,这是哪家的靓仔啊,信息素还是火锅味儿哒?”

哪吒无奈:“是您家靓仔李哪吒,”他顿了顿,“对不起。”

殷太太亲昵地捏他鼻子,把他迎进来,“你爸有事儿出去了,不怕,去洗澡换衣服,这味儿忒大了。”

他路过客厅上楼,看到茶几上还摆着一台正在运行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散落着几个笔记本,他妈扶着把手问:“今天玩得怎么样?”

“挺开心的,没闯祸。”

“你再翻窗户你爸就给加防盗网了啊。”

哪吒站在卧室门口摆了摆手:“知道了。”


哪吒顶着湿哒哒的发把自己摔进床里。

手机呼吸灯缓慢的闪烁,他拿起来看,但只有APP推送信息。哪吒划了几遍,然后打开了微信支付。

点进去第二条是转账给敖丙的记录,账单详情里有个联系收款人。


手机号码填上去,留言内容写今天让你充话费那个。

然后又加了个谢谢,过会儿把字删了,光标停留在空格里闪烁。哪吒嘟囔了句傻逼,写了‘小哥哥,认识一下。’然后按了发送。

联系付款人只有在对方回复后才能再次联系,在微信提示发送成功后,哪吒再一次觉得自己真是盖世铁憨憨。


窗外空调外机哄哄响个不停,时间从8.10跳到8.30,哪吒捶着枕头,恨不得能撤回信息。

手机呼吸灯亮了,微信推送一条收款方回复留言信息。

他跟鲤鱼打挺似的一下就蹦起来了。


你的留言:小哥哥,认识一下。我的联系方式137XXXXX

收款方回复:续费200元即可。


东海湾的城中村。

握手楼与贴面房聚集在整洁的高楼大厦之中,将钢铁森林挤出一个凹陷的窝来,喧嚣人声与鳞次栉比的霓虹灯游离在都市之外,重重砸在地上,溅出带着怪味儿的烟火气息。

丙丙有礼砂锅粥店,塑料桌椅摆到店铺外,敖丙忙的团团转,在客人的催促声里听到手机叮咚一声。


微信收到转账200元。


*

金蝉:收我20一瓶怡宝就是为了给靓仔送钱的吗?

糊涂图。

【渡峰】Der letzte Tanz(最后一支舞)

前言: 

赠给我的好兄弟兼好舞伴儿,也是游戏里的“我”的老攻。感谢他忍受了我一次次踩他的脚,帮我成为霍格沃茨舞王,感谢他帮我们记录下一次次的美好舞会时光——是的,文中出现的精美图片都是他修的。他真的好棒!!!而且这篇文的灵感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也感谢游戏两位姐妹借给我衣服,如果没她们我不能与我的男友天天角色play(?)

左边是他:@迪一玄 虽然他不玩老福特呜呜

另外,这是一篇看图写话

最后不be,相信我,一定要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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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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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绽放,阳光明媚。却始终有一团黑漆漆的乌云笼罩在舞会的某个角落,笼罩在银...

前言: 

赠给我的好兄弟兼好舞伴儿,也是游戏里的“我”的老攻。感谢他忍受了我一次次踩他的脚,帮我成为霍格沃茨舞王,感谢他帮我们记录下一次次的美好舞会时光——是的,文中出现的精美图片都是他修的。他真的好棒!!!而且这篇文的灵感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也感谢游戏两位姐妹借给我衣服,如果没她们我不能与我的男友天天角色play(?)

左边是他:@迪一玄 虽然他不玩老福特呜呜

另外,这是一篇看图写话

最后不be,相信我,一定要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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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绽放,阳光明媚。却始终有一团黑漆漆的乌云笼罩在舞会的某个角落,笼罩在银发男人与黑发男人心里。

“你确定要去吗?”

银发男人眼中难隐担忧之色。人声鼎沸之中,他悄悄勾住黑发男人的手指。

黑发男人并未吱声。只见他转动双眸,轻柔地将双人纠缠的手指分开。

“知道你去了……很可能回不来。”

银发男人缓慢开口道。身为魔法部部长,数年的职场经验足以让他在这种情景下保持冷静。但他颤抖的双唇与泛着水光的眼瞳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

“我知道,长官。但我不得不去。”

黑发男人神情坚毅。他的嘴唇抿成一道线。他狠下心来,不去看面前恋人的脸庞。

若是再沉醉于他清澈的双眸,我恐怕又会意志动摇。那我和他所计划和期待的一切,全将毁于一旦。

黑发男人想道。

“好,既然如此,那……”

银发男人的声音突然哽住。他已经感觉到泪水划过自己唇角。他偏过头去,慌乱地抬手揩泪。但手套是皮质的,无法吸水。

黑发男人抬眼盯着自己恋人如此模样,动了恻隐之心。他掏出手帕,帮银发男人将泪擦去,并在无人注意之时轻吻恋人面颊。


“我保证,我会注意安全,你将见到一个完好的我。”

黑发男人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故作轻松地安慰银发男人。银发男人也微微点头。

其实他们心中都明白,这项任务的风险该有多大,能否活着回来,还是未知的,更别说能平平安安,完好无损。

黑发男人从都是舍己为人,为了他人的安危肯将自己推向深渊,这银发男人心里也清清楚楚。

“行了,别想了,临近舞会结束,咱们还是来跳舞吧?我的好舞伴儿?”

许久的沉默后,黑发男人伸出手来,做出邀请的手势。

他半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将他的表情藏在阴影里。

还是故作轻松的语气。这令银发男人尤为难过。

他还是抓住面前的手,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样。

他与他的恋人随着前奏,走入舞池。不过这次他们神情严肃,就像是在完成一场结婚仪式,仿佛他们马上就要到神父面前,说出庄重的誓言。

“我们也到结婚的年纪了吧。”

“若我能平安归来,我定为他戴上戒指。”

这是银发男人与黑发男人此时的心声。

最后一支舞。

熟悉的旋律传入耳阔,他们都认出了,那是永不停息的回旋。

十指相触,环腰,抬腿,一次又一次,他们重复着这些动作,就如同在那无人打搅的深夜,他们在对方抑制不住的一次又一次的低呼与呢喃中所做的那样。

即使戴着皮质手套,隔着衣服布料,他们仍能感受到双方皮肤的温度。不知是因为舞伴是自己最深爱的人,还是因为舞点繁杂,他们的呼吸频率都有所扰乱,却又惊人地契合。

两人又仿佛回到十年前的春天,在霍格沃茨的那场全年级交际舞会,两个穿着一模一样的男孩初次见面,经过简单交谈,惊奇地发现,原来有那样一个与自己如此投机的人存在。他们在舞池中欢快旋转,跳到双腿酸痛。他们第一支舞就是现在的这首永不停息的回旋。

两人将对方视为自己的灵魂契合,之后,他们顺理成章地走在了一起。

此时此刻,两个将近而立之年的男性又回想起青少年时的开心时光,不约而同地露出释怀般的微笑,虽然上一秒还沉浸在离别的悲痛。他们很久都没这样畅快淋漓地跳过舞了,自从双双进入无聊的魔法部工作——一年只有春季举办一次舞会的单位。

他们想着想着,不禁笑出声来,引得其他同事侧目观望。如果仔细看的话,他们的泪光闪烁,眼中的星辰要溢出眼眶。

黑发男人在跳舞的过程中,不忘将由粉色的信纸叠成的千纸鹤偷偷塞进自己恋人口袋里。

纸上写的内容,他绝不敢当面念给自己的恋人听。

“若是我不幸离去,请将我的骨灰带回霍格沃茨。那是你我相识之地,我及其留恋的地方。在那里,我度过与我最爱的人——你的最难以忘怀的时光。”

————————END


(后续:渡鸦没死,两人又整天在魔法部腻腻歪歪了)

虐是不可能的,我永远都不可能写虐的

糊涂图。

我觉得这个黄豆表情真的很配!

下属想给上司送传情千纸鹤,结果还没送出去就被上司现场抓包了

我觉得这个黄豆表情真的很配!

下属想给上司送传情千纸鹤,结果还没送出去就被上司现场抓包了

-五千年间-

【庄园日记①】十字路口的宿伞之魂 + 伊索·卡尔

继续画庄园日记啦!之前的佣兵日记主要是以奈布的视角来讲的,现在加入的角色越来越多奈布已经站不稳C位了2333(开玩笑的我奈布永远主角)所以免得新来的读者疑惑,以后日记系列改成庄园日记


这期画的是宿伞和卡尔,卡尔这个系列是个小连载,有正儿八经主线的那种,CP是遗照组,遗照篇还会有杰佣黄占宿伞之类的副CP出没,我会打好tag避雷。


下面很重要大家花点时间看看!↓

    很多人都知道我已经在知音漫客上班了,所以画同人的时候我也想练练不同以往的风格,想画画更正...

【庄园日记①】十字路口的宿伞之魂 + 伊索·卡尔

继续画庄园日记啦!之前的佣兵日记主要是以奈布的视角来讲的,现在加入的角色越来越多奈布已经站不稳C位了2333(开玩笑的我奈布永远主角)所以免得新来的读者疑惑,以后日记系列改成庄园日记


这期画的是宿伞和卡尔,卡尔这个系列是个小连载,有正儿八经主线的那种,CP是遗照组,遗照篇还会有杰佣黄占宿伞之类的副CP出没,我会打好tag避雷。


下面很重要大家花点时间看看!↓

    很多人都知道我已经在知音漫客上班了,所以画同人的时候我也想练练不同以往的风格,想画画更正经的(我尽量)。遗照篇和黄占篇的主线文案也写好了,和以前比要略严肃,搞笑的地方也有,但如果想看单纯的搞笑和沙雕可能这回要让大家失望了_(:з」∠)_

   教练!我真的想画爱情主线!!



雨林avalon

家具可以互动了真的超赞!


唯一的缺点就是


我没钱(;´Д`A


脑补一下家具可以送人的条漫


全员豆丁嘿嘿


【手癌是人设,所以可能打错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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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癌是人设,所以可能打错字嘿嘿】

莫某人

同居交往中的裘前和突然出现的小裘克小威廉,ooc注意避雷

五百年了这个系列居然更新了!画得好菜的摸鱼,要问为什么更新的话,因为家里又来熊孩子了。

前情: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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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的日常#2


基本是本人平常玩游戏时候的感想噗,ooc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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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转载・不授权(宗)
伊索「嗯?我和約瑟夫先生沒在交...

伊索「嗯?我和約瑟夫先生沒在交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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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圖的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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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耀
云谨:我不是我没有。 少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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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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