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辫】情敌恋爱指南 11
大学AU 请勿上升真人
ooc 不喜勿喷 无年龄差预警
11.
与张云雷道别后,杨九郎并没有直接回到校外的公寓。
“哟。”隔壁社团的学长拉开房门,“你还真来了?”
“那可不,提前三周找我帮忙我再不来那还说得过去吗?”
一罐冰可乐扔入杨九郎手中,他晃晃手腕表示感谢。
学长摆了摆手,一脸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眼下黑眼圈重得吓人。
“要不要这么拼啊?”杨九郎把空调温度上调两度,“你就这么着急弄这个啊?”
“不是我急啊大哥。”学长操纵着鼠标,将图片放大又缩小,“之前的宣传片学校不满意,新闻稿也被退回来了,还好底片没删,啊……这他妈是什么...
大学AU 请勿上升真人
ooc 不喜勿喷 无年龄差预警
11.
与张云雷道别后,杨九郎并没有直接回到校外的公寓。
“哟。”隔壁社团的学长拉开房门,“你还真来了?”
“那可不,提前三周找我帮忙我再不来那还说得过去吗?”
一罐冰可乐扔入杨九郎手中,他晃晃手腕表示感谢。
学长摆了摆手,一脸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眼下黑眼圈重得吓人。
“要不要这么拼啊?”杨九郎把空调温度上调两度,“你就这么着急弄这个啊?”
“不是我急啊大哥。”学长操纵着鼠标,将图片放大又缩小,“之前的宣传片学校不满意,新闻稿也被退回来了,还好底片没删,啊……这他妈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杨九郎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我今天还有事儿,这么着,你先把活儿告诉我,能干多少干多少,明天我接着帮你弄。”
“不用不用,我也不能可你一个人糟践啊。”学长把文件夹传到另一台电脑,将任务交代给爱好摄影的学弟,“帮我挑几张照片,学校各个角落的留出一张就行,我是实在没时间细翻了。”
“成。”比他想象的工作量小多了,杨九郎拉开椅子坐好,“今天就给你弄完。”
“啥也不说了。”学长夸张地张大嘴巴,装作嚎啕状,“兄弟给你磕一个吧。”
“别介,豆浆油条就成。”
“包我身上了!”
也不怪学长眼花。
文件夹中的相片近一千张,杨九郎凑近屏幕观察细节,照着新闻稿内容重新挑选合适的场景。
寝室,教室,操场,图书馆,还有人流量最大的食堂。
食堂?杨九郎揉了揉使用过度的眼睛,新闻原稿中的配图只是背影,男生扶着椅子,手掌紧贴胸口,看起来不是很舒服的样子,一只手从镜头外伸向他,似乎想要询问他的状况,男生的手指扯着领口,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防风衣,很经典的基础款,穿在他身上便让人挪不开眼。
宽肩窄腰,天生的衣架子。
新闻稿上的配字是“文明校园,友爱互助”。
噗嗤,杨九郎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将那张图片导入手机相册,怪不得它被学校退回来。
杨九郎伸出食指,指甲隔着液晶屏,轻戳张云雷挺翘的鼻尖。
“傻小子。”他这么说道,眼波温柔。
上回在寝室楼下是燕子突然袭击,张云雷从不会让女生多等。
他早早来到了朋友约定的商场,运动鞋边被染上污泥,张云雷蹲下身,仔细用湿巾擦掉那一点,垃圾桶就在不远处的拐角,张云雷迈着步子走向后方。
眼神瞄准,白团入坑,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站在垃圾桶半米外的张云雷:不愧是我!
他哼着小调转身,刚一抬头就瞧见在星巴克门口等候的燕子。
不是吧,这么巧的?
张云雷尴尬地挠挠头,想要解释又觉得有些刻意,他额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
燕子早在张云雷回来之前就看到了他消瘦的背影,只不过刚才没敢认,而原因也很简单,平日里穿衣单薄的男生今天却包裹得严实——至少从表面来说。
“围巾挺好看的。”燕子真心实意地称赞道,“但是再喜欢也不能一直戴着啊。”
“啊?”张云雷辩解道,“也、也没有很喜欢。”
口是心非,燕子翻了个白眼,毫无说服力。
“先把你额头的汗擦擦再说吧。”
被扯下的围巾被搭在臂弯,商场人不少,好在他们都有吃早饭的习惯,现在也不算很饿,过生日吃的东西可不能凑合,两个人慢悠悠地在五楼闲逛,几圈下来也大致有了决定。
张云雷的来电铃声是手机自带的音效。
他划开屏幕,出声回应着那头的人。
“喂?”
“喂。”熬了通宵的学长累到睁不开眼,睡过头的杨九郎狂奔下楼,“你在哪儿呢?”
“就学校附近咱们总去的商场啊,怎么了?”
“商场?正好,这样,你就在那儿等我,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过来找我?”张云雷眨眨眼。
拿到排队号码的燕子随口问了一句。
“谁啊?”
“翔子,他说要过来。”
女生?拦下出租车的杨九郎警惕地直起腰背。
“你和谁在一块儿呢?”
“嗯?燕子啊。”张云雷自然地回答道,“我们之前约好的。”
“……”杨九郎没再说话。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张云雷没由来地烦躁,他刚要问些什么就被耳边响起的忙音打断,张云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居然挂我电话?杨九郎居然挂我电话?
居然因为我和她吃饭就挂我电话!张云雷莫名一阵憋屈。他就那么喜欢燕子?
兄、兄弟就不重要是吧!
这话说出来怕是张云雷自己都心虚。
重点完全跑偏,丝毫没有情敌自觉的男生直到圈画完菜单也不开心。
啪——
擦拭碗碟的燕子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男生瘪起嘴巴将围巾搞乱又折叠的动作。
来来回回,没完没了。
“哥。”燕子淡定地倒了一杯温水,“围巾是无辜的。”
挂断电话的醋王九郎靠在座椅椅背,胸腔不自然地上下起伏,杨九郎咬牙咽下喉咙口中的那句质问。
你和她出去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可是他不能说,也没资格。
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单独坐在餐厅吃饭,杨九郎仰起脖子低吼出声。
虽然听起来很绕,但这确实准确到令人崩溃。
司机师傅是过来人,紧握方向盘的手掌很稳。
“女朋友?”
“男朋友。”杨九郎也不掩饰,他笑着挠挠头,“其实也不算,八字还没一撇呢。”
“嗨,追人就像开出租,红灯亮了绿灯就不远了。”司机师傅笑道,“可就怕有人加塞儿,那就不容易了。”
“可不是嘛?”杨九郎也笑,颇带无奈地摇头,“忒不易了。”
有时候做事真的不能太冲动。
比如外带食物前要检查看看有没有餐纸,闭眼睡觉前要注意手机充没充好电,还有……
在挂断电话之前要先问清他们在哪儿。
手机不接短信不回,杨九郎认命地挽起袖子一家一家餐厅地找。
搜寻目标主要定在火锅店和烤鸭店。
张云雷就好这口,杨九郎是知道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
杨九郎终于在辣味熏天的角落发现面对面坐好的两人,居然吃的是鸳鸯锅?杨九郎咬牙切齿地坐到张云雷身边,他就该带根棒子来。
“怎么不接电话?”
“啊?”张云雷戳了戳屏幕,黑的,“没电了。”
好家伙,全让他赶上了。
杨九郎叹了口气,他瞥了一眼被叠放整齐的围巾。
“戴着舒服吗?”
“嗯。”张云雷点点头,“还挺软的。”
刚来的男生气喘吁吁,浑身都冒着运动过后的温热气息,张云雷下意识抽出纸巾想要为他擦汗,却猛然注意到燕子探究的视线,他心里咯噔一声,把纸巾按在杨九郎的额头,迅速转回身子戳弄碗里的青菜。
脸颊后知后觉地烧起来,张云雷搅动着碗里的蘸料,我发什么神经呢?
“翔子。”女孩试探地挑眉,“你怎么来得这么赶啊?”
男生绷紧唇角:“着急蹭饭。”
杨九郎看向燕子的眼神不自觉地带着敌意,女生敏锐,她了然地哦了一声,将有些散落的头发重新扎起。
“那我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tbc.
燕子:民政局现在下班了,明早八点我再把它搬过来。
幻乐之城 • 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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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世间所有的美好
山川、树林、河流、村庄
带着相机
无论去到
一个熟悉
或不熟悉的地方
也会很开心
醉心于洪崖洞华灯初上
夜幕微垂
沉浸于交通茶馆烟雾袅绕
穿越千古沧桑
走走停停
你会发现幸福
不过是几公里的距离
不过是一碗小面的温度
一个火锅的热情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间
没有谁的日子过得平湖秋月
芬芳满园
但我终是相信
温暖的人才会被温暖
有爱的人才会被爱
在人间
不过是幻乐一场
烟火一瞬
愿你
在重庆
或是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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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不熟悉的地方
也会很开心
醉心于洪崖洞华灯初上
夜幕微垂
沉浸于交通茶馆烟雾袅绕
穿越千古沧桑
走走停停
你会发现幸福
不过是几公里的距离
不过是一碗小面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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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间
没有谁的日子过得平湖秋月
芬芳满园
但我终是相信
温暖的人才会被温暖
有爱的人才会被爱
在人间
不过是幻乐一场
烟火一瞬
愿你
在重庆
或是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都活成你喜欢的模样
图:大维 文:小V
拍摄地:重庆
拍摄时间:2019年5月
旅行微攻略@机位放送
图1:鸿恩阁,鸿恩寺森林公园最高点,晚7点左右亮灯
图2:渝中半岛天际线,机位位于千厮门大桥北,轨道交通6号线4号出口, 农业银行门口的水池边
图3:渝中半岛夜景1,机位位于重庆社会主义学院酒店皓月楼楼顶露台
图4:交通茶馆
图5:地铁环线海棠溪站
图6:重庆大剧院,机位位于弹子石广场,商场观景台最高处
图7:远眺洪崖洞,机位位于千厮门大桥北,农业银行门口平台
图8:渝中半岛夜景2,机位位于重庆社会主义学院酒店映月楼2027房阳台
图9:千厮门大桥和洪崖洞,机位位于重庆大剧院平台
图10:整装待发的出租车,机位位于重庆机场T3航站楼7号门出口网约车天桥
【九辫】逆流 (一发完/HE)
电竞AU
请勿上升真人
ooc肯定会有 不喜勿喷
之前坑掉的连载 删改大纲后处理成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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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叮铃铃的响,不多时,一只手无力地从鼓起的被窝中伸出,杨九郎胡乱地在床头摸了几把却毫无所获,昨夜熬到太晚,他强撑着睁开眼皮,新贴的奶白色壁纸被窗帘遮得阴沉沉的,一双眼睛渐渐对焦,混沌的意识开机重启。
脚掌踏上地毯,杨九郎起身将昨晚特意放到电脑桌前的闹钟按掉,他缓缓移动鼠标,点开右下角那个跳动的小框。
群里消息刷的飞快,杨九郎大概扫了一眼,刚看见锋芒两个字就被紧接着顶上来的蹦迪表情包晃得眼睛疼,他啪啪打了几个字让他们安静后便转身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男人努起下巴,他...
电竞AU
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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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坑掉的连载 删改大纲后处理成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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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叮铃铃的响,不多时,一只手无力地从鼓起的被窝中伸出,杨九郎胡乱地在床头摸了几把却毫无所获,昨夜熬到太晚,他强撑着睁开眼皮,新贴的奶白色壁纸被窗帘遮得阴沉沉的,一双眼睛渐渐对焦,混沌的意识开机重启。
脚掌踏上地毯,杨九郎起身将昨晚特意放到电脑桌前的闹钟按掉,他缓缓移动鼠标,点开右下角那个跳动的小框。
群里消息刷的飞快,杨九郎大概扫了一眼,刚看见锋芒两个字就被紧接着顶上来的蹦迪表情包晃得眼睛疼,他啪啪打了几个字让他们安静后便转身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男人努起下巴,他抬手摸了摸那一圈细碎的胡茬和眼底的黑眼圈,突然有些疲惫。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头将连接着洗脸池的手柄上抬,凉水打在脸上,激得他一个哆嗦。
“打起精神来!”
薄荷味的牙膏泡沫被卷进下水道,杨九郎回到卧室,戴上挂在显示屏旁的耳机,听见队员们在频道里的哀嚎,不耐烦地应了一句。
“来了来了,催命啊你们。”
“哥!快来电信三区!咱们被GMF给按住了!”
“啊?”杨九郎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零三分。“被按了?这场练习赛不是有九龄压着吗?”
三队队员叫苦不迭。
“别提了,他们队ADC上的是张云雷。”
“张云雷?”杨九郎顿了一下,随即切出当前账号,“这局你们先拖着,下局让奶妈下线,我顶上,现在马上把账号发给我。”
“好嘞哥!”
#
与GMF战队的练习赛在两点开始,按照张云雷的打法,张九龄最多还能再撑个三十分钟左右,杨九郎扎开一瓶AD钙奶,后牙咬住吸管,点开昨天与GMF战队的区域赛回放。
《锋芒》作为一款MOBA推塔游戏,与其他同类型游戏有着极大的不同,其内部设置仅有五个英雄,定位分别为辅助、上单、法师、打野和射手。游戏共分为两个阵营,玩家需要在双方阵容相同的前提下进行游戏,并通过摧毁对方战队的水晶枢纽获得最终的胜利。
看似简单的游戏形式,却对玩家的操作技术有着极高的要求。
该游戏一经出世就受到各大职业选手的追捧——杨九郎也不例外。
杨九郎身为队长,自《锋芒》全国大赛开赛以来,凭借其刁钻的战略打法,带领YCC战队轻松蝉联两届冠军,就在所有人都在吹捧杨九郎不可抵挡的时候,S3赛季的半决赛中突然杀出一匹黑马——GMF。
队长张云雷主位射手,在开局三分钟后便咬着杨九郎紧追不放,杨九郎躲也不是,对也不成,忍着怒火被连推两塔,前期被死死压制,杨九郎凭借着极强的心理素质撑到补平经济差异,最后在争夺大龙时成功反GANK,这才堪堪保住这冠军之位。
耳边噔噔地响了几声,杨九郎看了一眼时间。
果然,两点三十七分。
群内公屏。
【副队长】:队长,输了。
【队长】:没事,练习赛而已,别有压力。
【副队长】:...是,我反思。
气氛突然压抑起来,先跳出来圆场的是三队队员。
【三队辅助】:没事老大!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改日再战!
【三队法师】:谁也没想到他们打个练习赛还把那位请来了啊。
【二队上单】:要不说还是咱们副队长稳重呢?你瞧瞧这一场比赛下来,心如止水。
【四队打野】:哥几个抄家伙!
【二队上单】:呦呵,你今儿硬气了啊,说吧弟弟,咱们怎么弄他们!
【四队打野】:...我是说,咱们赶紧训练去吧。
【二队上单】:...脑瓜子给你削放屁咯。
这帮孩子...
杨九郎无奈地摇摇头,昨天刚赢了比赛,今天就先由着他们去闹,他叹了口气,点击进入游戏界面,可还没等到进度条读完,他家的房门就被敲响,杨九郎啧了一声穿上拖鞋,起身走到门口,手指刚一按下门把,就被一股怪力生生顶了回去。
#
队员眼中成熟稳重的张九龄换上杨九郎拿出来的拖鞋,浑身都是抖的。
“居然玩空降!这么大个大佬他和我玩空降!杨九郎你快点!我今天必须亲眼看你办了他!”
他们战队都住在公司安排的同一栋宿舍楼,而他们俩又住在同一个楼层,张九龄在队员面前重形象,可他就这么从隔壁过来,连睡衣也没换,显然是被气急了。
杨九郎安抚着多年的好友坐好,扭头发了个短信给王九龙,告诉他一个小时后带着两份黄焖鸡米饭来他家赎人。
等他重新回到座位上时,他们家的下路一塔只剩半血了。
“队长你可算回来了。”三队上单欲哭无泪,“对面那操作简直不是人!”
杨九郎从商店买好装备,冷静道。
“回城,换路。”
对面的辅助终于活动起来,张云雷百无聊赖地操作着按键,看着屏幕上不断靠近自己英雄的奶白色圆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换辅助来对线,合着对面这局是自我放弃了?
张云雷暗暗嘟囔了一句没劲,手下一放松,竟被对面奶妈的技能死死缠住。
屏幕黑下来,张云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己方英雄圆溜溜的后脑勺,他后知后觉地按下Tab键,对方辅助的装备就那么明晃晃地摊在眼前——全输出装。
和他对线的两个英雄统统大头着地,杨九郎笑嘻嘻地绕着对面射手脑后的双马尾转圈。
“呦,这就翘辫子啦?”
张云雷看着踩在他“尸体”上跳舞的大白团,咬牙切齿地打下三个字。
“杨、九、郎。”
“怎么了手下败将?”
“...三天之内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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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枢纽轰地炸开,郭麒麟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自家队长几乎要捏碎鼠标的白皙手指,两侧鼻翼突然不自觉地翕动了两下,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张、张云雷?”
张云雷的脊背紧绷着,游戏界面开始自动结算,他将屏幕调至桌面,壁纸清新简单,却丝毫没有平复下他的情绪,反倒让他更加烦躁。
他默默站起身,从衣柜里翻找出一件深蓝色的牛仔外套,张云雷假期不喜欢出门,今早洗过的头发到了此时也有些乱糟糟的,应对这种突发情况,鸭舌帽自然是不二之选,穿戴整齐的张云雷俯身凑到落地镜前,微微调整了一下帽檐的位置。
郭麒麟撂下耳机,连忙叫住准备出门的张云雷。
“诶!你干嘛去!”
张云雷回头给了他一个眼神便推门离开。
郭麒麟是记得这个表情的,和当年闷声不吭去和杨教练签约的时候一个样。
他认命的推掉了今晚的饭局,愁眉苦脸地拨通了主队队员的电话。
“九涵别睡了,咱队长又找人线下约架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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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的门被推开,提前收到郭老板起身给张云雷他们开了几个机子。
他们去的时候郭老板刚清过场,其实网吧的地理位置不错,又坐落于大学城附近,装修简洁,灯光也不像其他同行店里阴沉沉的,按理说人流量应该不少,可郭老板是个极有原则的,网费不低,规矩却立下不少。
在他店里上网,抽烟的不成,约架不许,点个外卖也不准挨着桌子吃,退机后如果发现座位哪喷上油星子了那就麻溜滚蛋,晚上十一点准时关门,不愿意走也成,卷帘门一放,你自己在里面憋着去吧。
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人,开了一家奇怪的网吧,又莫名其妙的招来了一帮更加奇怪的小伙子。
半年前意外发现这间网吧的张云雷和郭老板一见如故,知道张云雷喜静,不常来这种地方,可只要他到了,郭老板都会将本来就不多的人挥手赶走,而张云雷每次见了他都会规规矩矩的叫一声“郭哥”。
有一次张云雷把郭麒麟带来了,谁知郭麒麟见了他竟然脆生生的喊了声爸。
“这么长时间你怎么都没告诉过我?”
“你也没告诉我你认了这么个哥啊!”
这回好了,亲上加亲,通过正规途径入队的郭麒麟莫名多了层裙带关系,大不了郭麒麟几岁的张云雷居然当上了朋友的干舅舅。
——缘,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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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杨九郎将游戏回放拷贝进硬盘,并截下游戏结束后的结算界面发给分析组,又习惯性地把张云雷的输出伤害保存下来,单独存进一个文件夹。
终于出了一口气的张九龄也松下肩膀,蹦跳两下拍了拍杨九郎的肩膀。
“队长不愧是队长,我也不耽误你休息了,今儿我就先走...诶诶诶!”这个走字拐了七八个弯,张九龄挣扎了两下,“为什么拽住我命运的后脖领!”
杨九郎顺手拿起一罐旺仔,想了一下又觉得没必要,扭头换成了盒装的,杨九郎将它扔向打算离开的人,奶制品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又被张九龄稳稳接住。
“待会儿再走呗。”
拿到食物的张九龄找了个椅子稳稳坐好。
“要不说我儿子孝顺呢!”
被占便宜的杨九郎丝毫没有生气,并保持微笑发了一条消息告诉王九龙再带一只烤鸭。
#
十分钟后,杨九郎家的门被再次敲响,王九龙将手里的外卖放在地上,他弯下腰,手掌撑着膝盖,抬头看向趿拉着拖鞋冲他小跑过来的张九龄,气喘吁吁的叫了声。
“老...老大。”
咧嘴笑的表情,简直和张九龄手里的红盒牛奶包装上印的小人一个样儿。
杨九郎佩服地鼓了鼓掌。
“哟嚯,挺准时啊。”
“我...我都到七楼了,又...又下去买的烤鸭。”
“行了行了,你以后甭搭理他。”张九龄拍着高个男生的后背帮他顺气,随即嫌弃地瞪了杨九郎一眼“你让个没开始赚钱的孩子买东西,你亏不亏心啊!”
“不亏心啊。”杨九郎凑到好友耳边,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反正也有人变着法子给他报销。”
张九龄回想了一下月底的余额,瞬间肉疼。
“十分恶心!”
#
自打王九龙进门开始杨九郎这手机就叮铃铃响个没完,他解开屏锁,快速略过几个置顶消息,却在看到一个未读圆点时停住了手。
杨九郎点开那个写着张字的微信头像,备注着“暴力AD”的人一句客套的开场白也没有,只干巴巴的扔给他一个地址。
杨九郎乐了,按下那个语音长框,半开玩笑地跟他贫嘴。
“怎么茬啊张队长?你这是要约架的意思啊?输不起啊?比赛嘛,开心最重要啦,反正你输给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放宽心放宽心。”
早在网吧包厢坐好的张云雷点开备注着“硬核奶妈”的头像,看着那条将近六十秒的长语音一阵头疼,他果断扔下那条白框不管,皱起眉头在屏幕上快速点击了几下。
【暴力AD】:长,不听,滚过来。
简洁明了不啰嗦。
杨九郎想起昨天捧着亚军奖杯站在他旁边那张抿着唇不愿吭声的脸,冷静,淡漠。
他抬手摸摸鼻尖,嗯,是他的风格。
【硬核奶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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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味香,保温盒都遮挡不住,可杨九郎此时却并没有兴致去翻动它们,根据王九龙的穿着琢磨了一下今天的天气后转身钻进卧室。
跑了小半个街区的王九龙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打算进屋歇会儿,谁曾想左脚的运动鞋刚脱了一半,就被裹着牛仔外套的队长拦了下来。
杨九郎抓起挂在墙边的车钥匙。
“别换了,哥刚接了个活儿。”
护犊子的张九龄沉下脸严词拒绝。
“不去,不成,不可能。”
“打完请你们去吃海鲜。”
“...大楠,马上去宿舍把那几个猪拽起来,速度要快,别耽误了队长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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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的路程杨九郎硬是缩短到了二十分钟,明明开着一辆吉普,却还是得空就钻,张九龄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虚的,他忍着喉间的恶心,冲着杨九郎远去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跑那么快,急着会情人啊你!”
赶着赴约的杨九郎自然没听清张九龄说了些什么,他走过前台,匆匆和相识多年的老板打了个招呼,“嗨,郭老板!”
郭老板将报纸撂下,收起下巴,借着卡在鼻梁上的眼镜瞧了他一眼,太阳穴直跳。
“你俩怎么又碰上了?”
不怪郭老板郁闷,这俩人都是网吧的常客,杨九郎喜欢白天出门,张云雷经常在夜间出没,可一场比赛却把原本不相干的两个人捆到了一块儿,只要找到机会就来他这儿,不分出个胜负绝对没完,严重耽误了郭老板正常的下班时间。
杨九郎嘿嘿一笑,“今儿是他约我的。”
郭老板叹了口气,“进去吧,最里面那屋。”
“得嘞。”
#
包厢不免有些闷热,杨九郎进屋就脱下了外套,极其自然的搭在张云雷对面的椅子上。
“哟,来这么早啊?”
张云雷侧目打量了他一眼。
“你也够快的。”
其实你也可以说我挺猛的,可杨九郎想了一下,还是把这句意近调戏的玩笑咽了下去。
他们关系还没好到那一步,说这话不合适。
“这不是怕你等急了吗?”杨九郎拨弄了一下头顶的栗子毛,“诶,你们队还没来齐啊?”
“嗯,法师和奶妈还没到。”
“没事,等等呗,我们上单估计也还没起。”
“也行。”
坐在张云雷对面的杨九郎提议,“要不咱俩...”
“不行!”被可怕回忆支配的郭麒麟连忙摆手,“肯定不行!”
“甭听他的。”张云雷活动了一下筋骨,“上线。”
“输的请宵夜?”
“请呗。”
“先领先三分的人算赢如何?”
“谁怕你啊?”
#
十分钟后。
郭麒麟一脸绝望的看向姗姗来迟的双方队员。
“你们来了...”
第一次在线下会面的双方队员被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副表情。”
过来人郭麒麟抱着包厢里标配的抱枕。
“...你们不会明白的。”
十五分钟后。
王九龙戳了戳张九龄的胳膊。
“老大,你要不先吃两口,饭还是热的。”
“不用了,我今儿必须狠狠宰杨九郎一顿!”
“哦,好。”王九龙又礼貌性的问了问GMF战队的兄弟们,“烤鸭我放这儿了,买来还没动过,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那去吃。”
GMF战队感激地摆摆手,“谢谢,我们也还不饿。”
王九龙点点头。
“嗯,好。”
三十分钟后。
“他们多少比多少了?”
“37:36,目前张队领先。”
又三十分钟后。
“现在呢?”
“53:52,还是张队领先。”
#
一场solo打得没完没了,昨晚熬了半宿的大小伙子们又刚起不久,肚子咕噜噜饿的直叫,视线不自主地瞥向王九龙带来的烤鸭,也没人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眼睛泛着幽幽的光。
注意到他们神色的王九龙犹豫着开口。
“额,要是你们不...”
“不介意不介意!”
刚才还互相谦让的双方队员此刻像疯了似地冲上去撕扯着王九龙拎来的那只烤鸭,塑料袋被拽得稀巴烂,到最后连块鸭叉骨都没留下。
挨着王九龙坐的张九龄操心地把大高个挑出来的青椒夹回他的碗里,告诫他不许挑食,张九龄又看向那群小口咬着烤鸭的大小伙子们,摆出一副不识人间疾苦的表情,他慢悠悠地夹起了一块黄焖鸡。
“瞧瞧你们那个卑微的样子。”
好不容易抢到一条肉丝的郭麒麟:“...你是不是没挨过打?”
#
张云雷咬牙卖掉了复活甲换上了输出装备,杨九郎也紧绷着精神去抓张云雷懈怠的那一瞬间,谁知两人操纵的英雄刚在地图上相遇,屏幕竟啪地黑了下去。
两人瞪大了眼睛,同时去抓桌上的手机。
正好十一点整。
#
拔掉网线的郭老板:真是好刚两男的。
#
憋屈,非常憋屈。
张云雷常用的射手好不容易追着杨九郎打出一套技能,眼看只差一下平A,却被他一个治疗回了半血,反被杨九郎的一个晕眩技能按在塔下反杀。
杨九郎更累,辅助操作再怎么熟练也比不上射手的高额伤害,他只能在清理兵线的同时观察张云雷的操作,判断他的移动路线打出一波消耗,否则一个技能丢错,就很容易让对方拿下先手。
总之一场比赛下来,谁也没占到便宜。
最后比分70:69,杨九郎领先。
这结果其实与平局没差,张云雷没说话,杨九郎也就等着。
他仰倒在转椅椅背,将十指交叉收在胸前,而后又翻开手掌,手臂上抬,向外延伸至极限。
一直用余光观察的张云雷趁机抓起一个方形抱枕,猛地砸向杨九郎因伸懒腰而露出的一小截肚皮。
哈欠被打断,杨九郎张着嘴巴合也不是,闭也不是,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活像只被猎枪惊扰到的河马。
噗。张云雷没能绷住脸,没分出胜负的烦闷一扫而空,他下意识抬起手掌,食指最贴近掌心的指节遮在人中的位置,他轻咳两声,掩住唇角的笑意。
杨九郎也乐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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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啊?去哪儿?”
张云雷压低帽檐的指尖泛红。
“你要是再磨蹭下去,就只能吃去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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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吃什么其实并不难决定,网吧对街就是大排档,可张云雷爱干净,站在马路牙子上端着手机琢磨了十来分钟才敲准一个地儿,他冲杨九郎晃晃手机。
“这家成不?”
杨九郎满不在意地耸耸肩。
“你定,我谁家都行。”
“那就这家吧。”
杨九郎的车很显眼,张云雷挑眉问道。
“你还开吗?”
“不开了。”杨九郎揉了揉使用过度的眼睛,“眼前都炸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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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这两天早晚温差大的反常,现下骤然刮起一阵大风,吹得胡同墙围外的树叶沙沙的响。张云雷本就穿的不多,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个正着,此时嘴唇被冻得直抖,却还是倔强的没有裹紧身上的外套,梗着脖子走在前面领路。
他的步伐越来越急,杨九郎往前赶了几步才与张云雷并肩,斜眼一瞧,竟发现他的外套正大咧咧敞开着,风顶在他的小腹,白色T恤被箍在身上,几近能看清他腰身的轮廓。
大冷天的这么拼,张云雷可真是个狠人,而且GMF伙食这么差吗?女孩的腰也没他那么细吧?
杨九郎的脑洞飘得有些远,他晃了晃脑袋回神,紧跟着叫了张云雷几声却没得到回应,被无视的感觉不好,杨九郎皱眉扯住了他的衣袖。
“诶,张云雷?张云雷!”
张云雷立刻挥手将他甩开。
“呼...有事儿说行不行。”
张云雷一开口杨九郎就明白了,怪不得他不吱声,这人被冻得连嗓子都是哑的。
“你真是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
杨九郎一把扯过张云雷,力气大的让张云雷差点跌进杨九郎怀里。
拉锁对准拉链,杨九郎一口气将它拉到那人下巴的位置。
过分的亲密让张云雷有些不知所措,他推开杨九郎的肩膀,猛地倒退了几步。
“你干什么?”
杨九郎有点生气。
“保持清醒的头脑对一名职业选手的重要性还用我多说吗?”
语气里的关切让人无法忽视,张云雷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关、关你什么事?”
拌嘴半年多,张云雷说的是实话还是嘴硬,杨九郎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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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看着他绯红的耳廓,坚定道。
“因为你是我唯一认定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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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愣怔了半晌,突然嫌弃地搓了搓胳膊。
“真够肉麻的。”
观察他表情的杨九郎:嗯,这句倒是没在撒谎。
“那你呢,把我当什么?朋友吗?还是在电竞圈的唯一偶像?”
“...死不死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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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半,正是烧烤店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
店外的鼓风机轰隆隆地响,斜倚在墙边的铁钩有些生锈,钩尖时不时打在被烧得火红的煤炭上,敲得它直冒火星子,浑白色的烟雾直愣愣地撞向烧烤炉前穿着墨色背心的男人,呛得他直往后躲。
张云雷将视线转回室内,用铁签漫无目的地戳着盘子里的生菜卷。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杨九郎抬起头问道。
“什么?”
张云雷撂下手中的物件。
“...我的行动轨迹。”
“确实很难摸透,但也不是没有破绽。”杨九郎撬开一瓶啤酒,先将张云雷面前的酒杯湛满。“你有时太冲动了,更严重些可以说是一意孤行,你的操作虽然犀利,可锋芒毕竟是团队游戏,你也要注意和队友的配合,就像是前两天的比赛,如果你...”
“杨九郎。”张云雷打断他,嘴里有些泛苦,“作为对手,你不觉得和我说太多了吗?”
张云雷年轻,果敢,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杨九郎放下在桌面上比划的手指,扭头看向窗外的昏黄路灯,他的笑声藏在喉咙口,带着一丝麦酒的涩。
“张云雷,我马上二十五岁了。”
他又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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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的话题压抑,可却让杨九郎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有些话说出口,就不觉得有多么难了,他趁着张云雷去卫生间的空档按下了墙边的按钮。
盘起长发的服务员走了进来,“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杨九郎掏出手机,“结一下帐。”
刚要探进衣兜的手臂被拦下,杨九郎抬眼一瞧,竟是再次折回包厢的张云雷。
“我就感觉哪里不对,说好了,落后的人请客。”
落后不是输,张队长这说法真够严谨的。
杨九郎摆摆手,“得了吧,张队长还小,而且...”听王九龙说,他还是出了名的视财如命。
“一码归一码。”张云雷打开微信付款码,抢先交给服务员。“我张云雷从不欠别人的。”
这倒是杨九郎没料到的,他稍稍愣了一下,却也不再坚持,接着争辩下去就成了矫情,没必要。
“那下回我请。”
张云雷闻言扬了扬下巴。
“不止下回,以后的每一回,都会是你。”
自信,张扬,耀眼的明亮。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唇边的小痣,一股电流从头发丝蹿到脚趾尖儿,舌根也麻酥酥的。
扑通,扑通——
杨九郎站起身,“张云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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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张云雷?你怎么在这儿?”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一下将杨九郎的理智扯回,让他没法再去深究刚才那片刻的失神。
走向他们的男人在面相上与杨九郎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眉宇间的坚毅,更是如出一辙。
杨教练直到走近才发现被门框遮挡住的另一个人,他的眼睛蓦然一亮。
“九郎?你也在啊!”
杨九郎看向他,慢吞吞地吐出一个称呼。
“爸。”
气氛尴尬起来。
关于自家教练和杨九郎之间的纠葛张云雷并不清楚,只知道杨九郎原本应该是GMF战队始发阵容里的一员,却在正式入队的前一个月退出了GMF,转天就签进了其他名不经传的小俱乐部,也就是现在的YCC战队。
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张云雷没资格干涉,但同样的,现在确实没有比他更适合来打圆场的人选了。
“是这样的教练,我们刚打完练习赛,就一起出来吃点东西。”
“哦,这样啊。”杨教练点点头,“九郎,你妈最近总念叨你,你什么时候抽空回家看看?”
“...队里训练忙。”
“那你有时间再回去,你妈那里我去帮你说,你最近好像瘦了点,又不好好睡觉了吧?”
杨教练边说边抬起手臂,想要去拍拍杨九郎的肩膀。
杨九郎下意识的偏身错开,长者的手掌停在半空,张云雷不舒服起来。
“那...那就拜托你了,我队里还有事儿。”杨九郎没敢去看父亲眼中的失落,低垂着眉眼,匆匆退到楼梯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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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是跟着杨九郎下楼的。
他尊重自己的教练,不只是因为他是各大MOBA游戏中最高胜率的保持者,更因为他在他当初最迷茫绝望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机会。
杨教练对他有恩,杨九郎对杨教练的举动让张云雷有些不爽,他不擅劝人,却又强提起气开口。
“杨九郎,你要不回家看看吧。”
脚步生生顿住,杨九郎的指尖被心中再度翻涌上来的情绪染得冰凉,他明知张云雷是好意,明知他们之间最不该被这件事情模糊了界限,却还是抵不住满腔满腹的沉闷,它们压着杨九郎的喉咙,逼他说出伤人的话。
理智占了下风,杨九郎看向张云雷,嘴角虽勾着,语气却近乎不屑。
“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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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瞬间凝固。
张云雷死死咬着牙关,杨九郎也意识到话说的太重,可惜木已成舟,他只能压下那份隐隐的不安,仔细斟酌起缓和气氛的方法。
杨九郎设想了千万种可能发生的结果,却没料到是张云雷先开了口。
朦胧的云雾遮挡在他与那轮残月之间,张云雷卸下头顶的帽子,低头摆弄着那处调节扣,金属微凉,却也让他更加清醒。
他同样坚定地开口。
“杨九郎,我不止把你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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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的十六岁,是在医院度过的。
消毒水味刺鼻,被剧烈撞击后的大脑还有些晕沉,记忆点停留在布置窗外彩灯的画面,脚下踏空,在失重时他仍在想,他快走上三楼需要半分钟,跌落却连三秒都不到。
年长的医生询问他的情况:“你是长跑运动员?”
张云雷虚弱地眨眨眼。
医生似乎有些不忍:“...现在继续高中课程的话,还是可以跟上的。”
张云雷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段日子。
语言太过苍白,麻木,恐惧,绝望。几乎所有冰冷字眼的整合都填不满他心中的空洞不安。
杨教练就是在那时找到他的。
“我看过你区域赛的视频,还不错。”
张云雷淡淡开口:“那只是和朋友凑热闹的。”
“你有潜力。”杨教练将名片递给他,张云雷没接,他不在意地笑笑,把卡片放到病床旁的桌子上,“你可能会比杨九郎更出色。”
也许是杨教练的语气太过骄傲,当晚张云雷竟鬼使神差地搜索了那个人的名字。
那是杨九郎第一次夺冠,他捧着奖杯,面对记者的刻意吹捧,年轻气盛的大男孩面露怒色。
“电子竞技远比你想象的残酷。”
屏幕前的张云雷紧咬后牙,手掌摩挲着自己刺痛的膝盖。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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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审视杨九郎。
这老小子自打昨晚回来就心不在焉的,一会儿嘟囔着皱眉摇头,一会儿又敲几下键盘嘿嘿地傻乐,问他不说,等到真不理他,他又挪着椅子满场瞎转找存在感。
凳腿儿被晃得嘎吱直响,杨九郎心不在焉地咬着耳机线凑到副队长眼前。
“九龄,你说他什么意思啊?”
张九龄耐着性子回应他。
“谁啊?”
“张云雷啊。”
“他说什么了?”
“他啊...”
杨九郎歪歪脑袋,意识再度飘远,张九龄冲他翻了个白眼,倒向身后的电竞椅,继续操纵着游戏中的角色,他追着对面的玩家甩出一套技能,又在路过对方野区时,顺便平A三刀收下了一个蓝buff。
就在这时,屏幕右下方突然蹦出一排小字,张九龄疑惑地偏头去看就坐在他身边的队友。
主位法师的老七冲他做了个“看游戏”的口型,张九龄依言返回到游戏界面。
【法师教做人】:要不你再搭理搭理他?
【全能你爸爸】:十分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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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到一分钟后。
“诶,九龄,你说辫儿他什么意思啊?”
得,死循环了这是。
张九龄抬头郁闷道。
“弟弟,辫儿又是谁啊?不是,你这一晚上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回来啊?”
“就张云雷一个。”话说出口,杨九郎就琢磨出不对味了,连连摆手说道,“嗨,你想哪儿去了?”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扛着大炮的射手,鼠标按住角色建模,快速地向左右来回移动着,角色脑后的两个马尾辫一甩一甩的。“你不觉着他玩的这角色特有特点吗?辫儿,小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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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腿回来的王九龙一训练室就瞧见自家队长托着下巴对屏幕上的建模小萝莉笑得见牙不见眼。
...虽然这眼睛和平时也没什么差别就是了,王九龙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可此情此景,着实诡异。
他走到张九龄身旁,俯下身极其认真地问了句。
“老大,要不咱报警吧?”
还没等被摧残许久的张九龄点头,坐在杨九郎对面的中单老三就撸起袖子,一跃蹦到杨队长身后,牢牢压住他的肩膀。
“我早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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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进行了整夜头脑风暴的杨九郎不同,间接造成YCC战队恐慌的张云雷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
正午的太阳最好,回家补了一觉的张队长仰头打了个哈欠,摇晃着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
温水从指缝溜走,搞得张云雷又是一阵犯困。他把牙刷塞进嘴里,对着镜子认真起清理自己的牙齿。
被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振的牙缸轻颤。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
张云雷拿毛巾擦了擦嘴角,抬手按下通话键。
“喂?”
“你可终于接电话了。”郭麒麟扫了一眼满桌子的文件,直入正题,“俱乐部又甩下来好几沓商业活动的合同,怎么着,挑挑吗?”
“挑个屁。”张云雷理理头发,“全推了。”
“又全推啊?”郭麒麟抬头看了一眼对自己双手合十的女经理,有点为难,“要不咱选两个吧,总推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郭麒麟又遮着嘴巴小声道,“这回上面派来的是个年纪不太大的女孩,小姑娘都要急哭了。”
张云雷愣住了。
“...他们要不要脸啊?”
“也是把他们逼急了,你这么大个摇钱树光结果不往下落,他们能善罢甘休吗?”
张云雷咬咬牙。
“这样,大林你挑几个时间靠后的合同留下,先让那姑娘回去交差,剩下的我想办法。”
“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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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的壁纸不显纹路,张云雷要眯起眼睛才能看清,他仰躺在电竞椅背,手心虚搭在额角,被人把控的厌恶令他胸口发闷。
结束一局游戏的郭麒麟有些担心。
“不想干咱就别干了,那合同我们再想办法。”
张云雷淡淡道。
“这是我想就能行的吗?我想安安稳稳打游戏,打比赛,不想让我爱的一切商业化,他们让吗?他们同意吗?”
包裹着现实的伪装糖衣被狠狠撕开。
郭麒麟过了好半天才开口。
“要不...要不再麻烦麻烦杨教练,让他和上面交涉一下吧。”
“既然已经捅到队里了,那就说明教练也拦不住这事儿了,或者说,他们这次压根儿就没通过杨教练。”张云雷疲惫地揉了把脸,“上头有人压着,教练也不好做。”
“拦不住...他们真的连杨教练的面子都不给吗?他可是Moba游戏元老级的人物啊,真不怕闹僵?”
“元老?”张云雷敲敲脖子,又活动两下手指,轻笑道,“那能值几个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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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教练推门进来的时间赶巧,一抬眼便瞧见郭麒麟着头发把两份文件往旁处扔,可职业选手的动作太快,他也没瞧清是什么。
杨教练随口问了句。
“哟,大林这是藏什么呢?”
被点到名字的郭麒麟一个哆嗦。
“没、没什么!”
队里这群孩子都是杨教练一手带起来的,打十几岁起就在他身边晃悠,装傻充愣这点小伎俩还真瞒不住他。
杨教练用鞋尖轻踹他的小腿肚,“翅膀硬了,连我也骗是不是?”
郭麒麟也不答话,就笑嘻嘻地看着他傻乐。
杨教练没绷住笑:“臭小子。”
沙发上有条毯子,张云雷不慌不忙地将它展开轻搭在膝盖上,毯子不宽,却刚好遮住张云雷压在腿下没来得及收好的档案袋。
“教练,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我来看看你的直播首秀啊。”
杨教练的注意力被张云雷整理毯子的动作吸引,他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吧?”
张云雷摇摇头。
“就是老毛病犯了,可能是因为这两天阴天,风吹着了,没什么大事儿,裹住就成了。”
“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说,可别骗我。”
“放心吧。”张云雷隔着几层布料揉了揉膝盖处的伤疤,语气轻快道,“能偷懒谁还训练啊?”
调整直播设备的郭麒麟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还能偷懒?我信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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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在下午三点开始。
零经验的张云雷刚一进入房间就被满屏的弹幕吓了一跳,他茫然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求助般地看向自己的好兄弟。
上周刚完成人生第一次直播的郭麒麟也眨眨眼。
“干嘛?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啊,我忘了我上回直播的惨状了吗?”
“什么惨状?”
“我对着镜头,从剁馅开始,给他们包了一顿...等等!”郭麒麟瞪圆了眼睛,“你没看我的直播?”
张云雷默默将视线转回到电脑屏幕。
“...感谢这位看不清名字的朋友送的大船。”
“人家那叫游艇!”纠正完他错误的郭麒麟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你能不能直面我的问题?逃避算怎么回事儿啊!”
张云雷理所当然道。
“啊,我没看。”
“...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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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桌子上鼓捣沙漏的杨九郎突然挺直了身子,坐在他身边的张九龄懵了。
“你又想干嘛?”
杨九郎环顾四周。
“我好像听到张云雷的声音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这里是YCC不是GMF,幻听了吧你。”
“不可能是幻听。”杨九郎坚定道,“我肯定听到了,就是他的声音。”
张九龄白了他一眼,“不是幻听我给你二十,是幻听你给我三百。”
“...你亏心不亏心啊?”
“我的妈呀...”缩在角落看直播的补位射手在中单老三的提醒下,关闭了蓝牙耳机,震惊道“队长,你这是什么耳朵啊?”
张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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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怀疑你打赌的实力。”
杨九郎把张九龄死命护住的二十元人民币揣进裤兜,纸币皱皱巴巴的,却还是让他乐的不行。
“兄弟,对不住,是我多虑了。”
直播还在继续,张云雷房间的人早满了,服务器也卡得一顿一顿的,压根儿没有旁人的位置,可好巧不巧的是这软件有个规定,使用一张霸王卡就可以挤掉一个未注册的普通游客,说白了,花钱的就是爸爸。
杨九郎用刚赢来的二十块钱买了一张,张九龄看着付款页面脑袋嗡嗡的,说什么也不忍心再看了,马上饭点,他刚要拖着王九龙下楼吃饭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粗口。
“我x!”他们队的补位中单看着那行闪着金光进来的id没忍住叫嚷出声,“队长,你咋没换小号啊!”
杨九郎看着屏幕上一瞬间炸开的弹幕和突然出现来扩充房间人数的管理员,尴尬地挠了挠下巴。
“...我说我好像是忘了点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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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动静张云雷不可能不清楚。
对他而言,杨九郎是个不同于常人的存在,他努力复健,披荆斩棘从百余人中杀出重围进入了GMF战队,结果他前脚刚签合同,这人后脚就卷铺盖跑路扭头钻进其他战队,恨得张云雷牙直痒痒。
杨九郎是对手,是榜样,亦是朋友。
这样矛盾混合体的出现搞乱了张云雷的头脑,紧张紧张实在是紧张。
他硬着头皮打完了三场比赛,几乎是逃命般地下了直播。
张云雷在那堆合同里挑选了整晚,最后拍板了一档小型网络直播比赛,战队的人爱凑热闹,二话不说跟着队长上路。
决赛对手果然是YCC战队,杨九郎操作犀利,可战队中的C位却在最后一波团战上出现了致命失误,GMF战队逆风翻盘,张云雷却没觉得有多高兴,他看着抿唇站在杨九郎身后的冷峻新面孔,心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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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俱乐部的杨九郎拍桌而起。
“你疯了吧你!只是一场友谊赛而已。”
“看不清形势的是你吧。”新教练瞥了他一眼,“你应该庆幸这只是一场友谊赛,这种低级失误是作为职业选手应该出现的吗?”
杨九郎哑口无言。
“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直接撤下老三吧?”
“我想撤的不可只是他。”新教练淡淡道,“听说你手腕受过伤?怎么弄的?”
“摔的。”杨九郎下意识背过有些酸痛的手,“现在已经好了。”
新教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的状态你自己清楚,对了。”
旧伤可以隐瞒,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杨九郎如堕冰窖。
新教练勾唇笑笑:“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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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位新教练的举动完全可以用找茬来形容,老队员被找麻烦,就连多次拿下胜场MVP的张九龄也没能幸免,杨九郎没蠢到看不出他的意图——战队大换血。
教练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能够左右选手的去留,他这样的行为与其说是被上级默许,倒不如说是领导层直接下达的指令。
俱乐部在一周前正式完成与新东家的交接,一波新人换旧人,杨九郎身为YCC战队的老将,他们为了那所谓的声誉也不能明挑,硬逼着杨九郎主动退场。
杨九郎本是不稀罕这些东西的,老队友被撤走,新队员完全没有默契,他没有时间精力再去和他们磨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YCC战队变成这副光景,杨九郎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可有些人偏偏就不让他如愿。
“你签的合同时效还有半年。”新教练拦住他的去路,“这样,我也不逼着你打比赛,三队的辅助最近状态不太好,要不你去指点指点他?”
杨九郎最看不惯他这种表面和善的嘴脸,哐当摔上办公室的大门,直接撂挑子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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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这事儿却惊动了业内的不少人,连最不愿论人是非的张云雷也知道了不少细节,他们公司这是摆明了要把杨九郎毁个彻底。
张云雷四处打听,杨九郎的违约金不是小数目,一想到下次比赛对面握手鞠躬的人不是他张云雷心里就憋屈,他也不知怎么的,咬牙跺脚,竟接下了不少商业活动,进账入流水,高层笑得简直合不拢嘴。
而张云雷攒够数额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YCC战队的社交小能手王九龙,他找到杨九郎所在的咖啡馆,扯着他的脖领子就往俱乐部楼上走,银行卡啪地摔在一脸诧异的新教练桌上。
张云雷指着一脸状况外的杨九郎,底气十足。
“这个人,我带走了。”
杨九郎直到被张云雷塞进出租车里才反应过劲儿。
他咽了咽口水:“我这是...”
张云雷挑挑眉:“被我买了。”
“...钱我会还你的。”
杨九郎是典型的享乐主义者,赚多少花多少,名声早就传遍了电竞圈,如果他真能还上,也不至于在俱乐部受那种气,张云雷摸摸下巴。
“你拿什么还?”
“我的肉体你拿去吧。”心怀不轨的杨九郎认真道。
“...你认真的?”
“...啊?”
“成交。”
震惊的出租车司机:我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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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直顶着辅助头衔补位的小番茄喜滋滋退场,空降九郎光荣上位。
GMF的战队领导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对张云雷最近的配合很满意,再加上杨九郎的技术水平有目共睹,到嘴的肥羊哪有不吃的道理。
反倒是杨教练提出了质疑。
“你们两个不能一起打比赛。”
“为什么啊?”张云雷不解。
杨教练把剪好的视频导进硬盘,暴力AD激进,硬核奶妈游走,试图用数据说话。
“你们告诉我这比赛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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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下次大型比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张云雷和杨九郎每日同进同出,踩着夜色起,踏着夜色回,恨不得长在电竞椅上。
这俩人有一次实在累坏了,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郭麒麟那天来的早,一进来就听见杨九郎迷迷糊糊地叫着。
“张云雷!撤!”
而同样在睡梦中的张云雷也皱眉嘟囔。
“还能打,还能打!”
默默拍下视频的郭麒麟:这是高手。
随着相处的不断加深,张云雷对杨九郎的印象也在不断改观,他年纪是不大,可也没幼稚到看不出杨九郎的小心思。
杨九郎的左右试探让张云雷觉得有趣,他偏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和他打哈哈,杨九郎抓不准张云雷的意思,也不敢贸然行事,他勾着郭麒麟的肩膀直哼唧。
“你老舅也太难追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被威胁不许插手的郭麒麟默默翻了个白眼。
钱也花了,游戏操作也改了,张云雷要是对你没意思我脑袋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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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和杨九郎的配合愈发默契,他们在区域赛上的发挥稳定,战术的转变打得对面措手不及。
这是他们在公开场合打的第一场比赛,杨九郎借着机会,非要带张云雷去吃火锅,说他们家底料绝妙,他肯定喜欢。
张云雷假装犹豫,刚要点头答应就看到杨教练向他们走来,杨教练面露喜色,夸赞两人的配合,他拍拍杨九郎的肩膀。
“打得不错。”
这句话直直戳到杨九郎的逆鳞,他侧身躲开。
“谢谢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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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火锅吃得没滋没味。
走在后面的张云雷站停在原地,杨九郎回头看他,神色疲惫。
“怎么了吗?”
“杨九郎。”张云雷握了握拳,“虽然这事不该我说,但不管对方是谁,有些话还是谈开了好。”
若有所指的一段话,杨九郎的脸不自觉地冷下来:“突然提起这个干嘛?”
“杨九郎!”张云雷还要说些什么。
“够了!”杨九郎怒道,“这关你什么事?”
这话杨九郎同他说过两次,张云雷从没想过,同样的字眼再次出口力道竟更加伤人。
他张了张嘴巴,没说出话来。
杨九郎对自己懊恼,又不忍张云雷呆楞的表情,年少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甚至连一句抱歉也没来得及丢下便匆匆离开。
大抵是杨九郎的态度太过决绝,又或许是他离去的背影太过落寞,张云雷鼻腔发酸,甚至没法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风声呜呜咽咽的传了好远,他只能任由杨九郎越走越远,直到他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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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关系再次跌落冰点。
宿舍食堂俱乐部,每天三点一线,除了训练中的必要联系,他们几乎是没有交流。
然而,表面对彼此爱搭不理的两个人私底下可没这么洒脱。
郭麒麟已经连着三天被杨九郎强拽着诉苦了。
他们常去的餐馆是张九龄开的,他向来想的长远,这些年钱攒了不少,退役是早晚的事儿,再加上他年纪也到了时候,这对他的打击也不是很大,而王九龙本来就是为了张九龄入队,连东西都没收拾就跟着他老大投身于餐饮业,小哥俩日子过的可红火。
杨九郎说自己多么的不该,埋怨自己的冲动,嘀嘀咕咕说了好些话,到最后还不许郭麒麟回去乱说。
再次听他说完同一套说词的郭麒麟拍拍胸脯:“你放心,我肯定给你瞒住了。”
“......”没达到预计效果的杨九郎沉默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九龄乐得直拍大腿,“他就是想让你说啊傻孩子。”
郭麒麟懵了:“那我到底说不说啊?”
“我自己去说!”杨九郎这次说的倒是实话。
张云雷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性格,他也不声张,只是会在睡前打开收藏栏,一遍又一遍的听着那几条六十秒的语音。
北京小爷的嗓子亮,张云雷咬住被角,恶狠狠地控诉无辜的语音条。
“傻berber,你说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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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照洋来找他的时候,杨九郎正在纠结到底该怎么跟张云雷道歉。
坐在公园的杨九郎慌乱起身,他的前任搭档正笑着看向他,杨九郎瞬间哑了嗓子。
“哥。”
杨九郎当年离开GMF战队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冯照洋,冯照洋天赋不够,可却凭着惊人的意识和对电竞事业的热情不断努力挺进了主队。
而当时主练射手的杨九郎与他合拍,冯照洋的辅助很稳,不管杨九郎怎么操作,他都能让他那局比赛打得舒服。
但人有失手,在一次比赛中杨九郎被对面围堵在野区,这种情况他们也遇到过不少次,可杨九郎那时却慌了神。
闪现错位,虽然冯照洋及时转身救下一波,但杨教练眼里却容不得沙子。
当时的杨教练脾气可不像现在这样好,人虽不坏,可他在业内也是出了名的嘴毒,他直言直语,将杨九郎贬低的一无是处,从小被骂习惯的杨九郎梗着脖子不出声,可他没从没想过,杨教练竟把大多过错都归结到了冯照洋身上。
第二天冯照洋就退了队,连个消息都没有留下。
杨九郎气得发狂,怒意碾碎理智,他冲着向来敬重的父亲吼道:“你凭什么把错误都推到他身上!你凭什么断了他的职业生涯!他那么努力!你凭什么逼走他!”
杨爸爸被他这一通质问弄得恼了:“杨九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有些人再怎么努力也拼不过天赋异禀,在比赛中保护输出就是辅助最起码的职责!”
“难道在你看来辅助的作用就那么微弱吗!”
被扭曲意思的杨爸爸拍向桌子:“杨九郎!”
“你等着瞧吧。”杨九郎浑身发抖,他双拳紧握再次说道,“你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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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杨九郎就签下了当年名不经传的小公司,连YCC战队的名字都是他最后敲定的,少年气盛,又认死理,他用一整年的时间向他父亲证明,辅助并不只是队伍的附属品。
冯照洋听他说完这些年的过往,愧疚地摇头。
“不是这样的,教练那天还帮我分析了我的亏欠不足,当年是我家里出了一些意外,事发匆忙,连我回家的机票都是杨教练买的。”
“啊?”杨九郎愣住了。
“后来杨教练也来找过我,让我归队,可家里实在走不开,还是他帮衬了我不少。”
“他...”从来都没说过。
“九郎,迫于现实不酷,但我不后悔。”冯照洋看向远处慢慢走来的杨教练,轻声说道,“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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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很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聊天了。
杨九郎闷闷地开口:“为什么不早说?”
杨教练笑笑:“当时没来得及说,你就跑了。”
杨九郎追问道:“那后来为什么也不说?”
杨教练答道:“错过了时机,也就没必要再提。”
“你又在强词夺理。”
“是你性子冲动。”
话匣子被打开,杨九郎不自觉地向他抱怨这些年在YCC战队吃过的苦,嘀嘀咕咕地没完没了,杨爸爸就认真的听,还时不时让他注意言辞,杨九郎撇嘴不屑,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于在父亲面前又像个孩子。
“我今天回家。”杨九郎别扭道,“我想我妈了。”
#
可那对搭档之间的气压却依旧低的吓人。
张云雷来偷偷找过杨教练,话里话外都在试探他与杨九郎最近的关系是不是有所缓和。
少年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杨教练答非所问。
“你很关心他?”
“才、才没有!”张云雷矢口否认,“我只是怕他心里揣事儿,耽误咱们队里的进度。”
口是心非,没有戳破张云雷谎言的杨教练若有所思,张云雷和杨九郎都是倔脾气,他确实应该帮他那个傻儿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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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里最近来了一个新晋奶妈,一直和他搭档的射手最近生病住了院,病人不在可以体谅,但这也不是耽误辅助训练的理由。
住院射手的走位意识与张云雷有部分重合,杨教练托付张云雷有时间就多带带小孩,量力而行。
张云雷爽快应下。
配合几局后张云雷不由感叹,不愧是杨教练看中的人,这孩子不管是手速还是团队意识都很出色,而且为人谦逊,张云雷心里舒服,自然也就多教了他不少东西。
于是他白天与杨九郎磨配合,晚上带新人磨技术,几天下来,整个人都累瘦了一圈。
杨九郎心疼却也拉不下脸去说,他跑到杨教练办公室,冲着椅面一屁股坐下。
“你还真不把队长当人看了是吧?”
杨教练却不认同。
“培养新人是绝对的,如果出了什么特殊情况,必须要有人顶上,这点你应该最清楚。”
“啥意思啊?你还想换下我啊?”
“我这是为了战队着想。”杨教练故意不否认,“而且我看他俩磨合的也挺好。”
杨九郎气得直磨后槽牙,好个屁!
“...你可真是我亲爹。”
“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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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郎赶到训练室的时候,张云雷带着小奶妈看比赛回放,他们靠的很近,从杨九郎的角度看过去,甚至更像是在亲昵地咬耳朵。
妒嫉如山海般翻涌,杨九郎拖着张云雷的转椅后退,被突然移位的张队长迷茫地眨眨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杨九郎拽走,独留小奶妈一人与两台电脑对脸懵逼。
张云雷被一路牵到休息室,肩膀也被杨九郎捏住,他不适地皱起眉。
“杨九郎你发什么疯!”
“我不同意。”杨九郎有点委屈。
“什么?”
“老子一个人就能奶到你光荣退役,让那群小崽子都给我麻溜滚蛋!”
张云雷从没见过这么强硬的表白方式,他被杨九郎凶巴巴又有些不安的眼神盯着,心里却暖。
嘴唇上的柔软转瞬即逝,杨九郎被惊得瞪圆了眼睛。
射手捏捏他的脸颊,说他宿舍有两台电脑,外星人,高端牌子,问杨九郎有没有兴趣上楼奶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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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妈凶狠。
张云雷眼尾泛红,抵住他的肩膀,说什么也不让他再来。
杨九郎就像个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搂着他的腰,嘴唇贴着他的耳根,故意压低声音哄他,语调轻柔,和身下顶撞的动作完全不符。
他腻腻歪歪地保证说一次,肯定是最后一次。
平时这也不许那也不成的张云雷在这个时候反倒软下性子,白皙的脚背绷直,抓着他的栗子毛催促他早些办完,可杨九郎刚一加速他就又不依了,哑着嗓子说不行不行。
杨九郎笑他,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张队长可真难伺候。
张云雷气的咬他,杨九郎也不躲,照样勤勤恳恳专心干活,把张队长安排的妥妥当当。
事后杨九郎又去亲他湿润的睫毛,问他下次来看电脑是什么时候。
张云雷被折腾的腰酸背痛,放下狠话说明天就把它砸了。
结果显而易见,非但电脑平安无事,就连床边的拖鞋也凑成了一对儿。
#
杨九郎和张云雷手拉手走进包厢的视觉冲击实在太大,张九龄也是在那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当一个人极度震惊的时候,嘴里的水是喷不出来的。
他将茶水咽进喉咙,满脑子过的都是不能播的脏话弹屏。
杨九郎豪气,打电话叫来双方关系好的朋友,美其名曰交流感情,实际上就是想炫耀他被张队长栓死的事实。
张九龄再次说出他的经典台词:“十分恶心。”
几个大小伙子谈天说地,不知怎么突然聊到队名的问题。
郭麒麟咬下一口肉串:“我们队大家都知道吧,GMF,Give me five,没什么要说的吧?”
实力老队的名字自然不需要多说,大家的关注点却全都放在了YCC前任队长杨九郎的身上,作为这个名字的创造者,杨九郎清了清嗓子。
“...真要说吗?”
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张九龄:“说啊,为什么不说?”
“说呗。”张云雷也好奇。
杨九郎犹豫了半天也没张开口,他挠了挠下巴,建了一个面对面群聊,一行字母罗列到他们眼前,前任副队长一脸震惊。
“You caicai?”
“噗!”也不知道是谁先笑的,整个包厢瞬间炸开,连张云雷也被逗得直捂肚子。
被欺骗多年的张九龄挽起袖子:“你不是告诉我是Young Children的意思吗?你还告诉我这充满童趣!”
杨九郎理不直气也壮:“我说你就信啊?而且你也没问过我另一个C去哪儿了啊!”
笑瘫在椅背上的郭麒麟:“救...救命。”
#
被张云雷护着才躲过一劫的杨九郎趴在男朋友背上,张云雷没点开群聊,页面还停留在微信主页,杨九郎瞥到一眼,置顶一共三人,爸爸,妈妈还有仰杨。
这谁扛得住啊。
杨九郎心口的小羊受到暴击,恨不得把他压在怀里狠狠亲上一口,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杨九郎一直忍到回了宿舍才把这个杨心纵火犯好好教育了一通。
张云雷反手攥紧被角:“你、你什么毛病?”
杨九郎咬住张云雷的下巴:“仰杨要吃小狐狸啦。”
被羞了一路的张云雷捂住他的嘴:“...你有完没完?”
#
全国赛的场面盛大,张云雷原本以为他们会与YCC战队角逐冠军之位,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YCC战队却在小组赛时就止步不前,连季军的尾巴都没摸着。
正在准备决赛事宜的张云雷还在诚心鼓掌:“让他们欺负人,该。”
张云雷他们的对手也是一支老战队,他们的数据分析组熬夜整合出了一套对抗上路搭档的方案,杨九郎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是下了不少工夫,前期将射手压制的很不错,好在张云雷他们打得稳,清线发育拖慢节奏,对面打野拿下大龙他们也是按兵不动。
打到后期双方都只剩下了水晶枢纽,经济也高的吓人,这场比赛似乎陷入了僵局。
对面战队显然被逼得急了,辅助闪现交大,将射手稳稳定在中路,张云雷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下,他的屏幕黑下来,指尖也开始发麻。
坐在他身边的杨九郎没慌,他指挥着残血的郭麒麟后撤,与此同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卖掉了辅助装备,鼠标键盘同时操作,更换输出装备的速度竟被控制三秒以内。
“大林回头!”
硬核奶妈重出江湖,保护中路法师转身反杀,以2v4的绝对弱势打得对面直摔鼠标。
ACE标识出现在转播屏幕,脸颊上贴着GMF队徽的男女雀跃欢呼,法师带着兵线走过中路二塔的位置,辅助却站在原地不动。
两秒钟后。
转播屏幕上出现一条消息。
【全部】GMF.Sheep:你们再动我家射手一下试试?
#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导播最先反应过来,画面切换到张云雷的位置。
向来不喜将情绪暴露在脸上的张队长此时的嘴角却翘着,他站起身,给了立下头功的辅助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场下瞬间爆出雷鸣般的呐喊掌声。
“九爷牛批!!!!”
杨九郎回抱住张云雷的背,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问道。
“张队长,今天晚上能碰电脑吗?”
“最多两次。”
“成交。”
Fin.
很长的故事,感谢您能看完
如有bug 欢迎指正❤️
感谢小姐妹们的打赏鼓励!
【一首歌的时间】
出镜: @帅嘤嘤
灯光: @HLL-Initial
故事背景:摸过滑溜溜的大帅开心地在酱酱家楼顶转起了圈圈,此时保时捷正在黑暗的家中独守空房,幻想着有一天可以自己打开猫罐头,脱离Terry的黑暗统治。
因为拍这组片子只花了一首歌的时间,所以
【一首歌的时间】
出镜: @帅嘤嘤
灯光: @HLL-Initial
故事背景:摸过滑溜溜的大帅开心地在酱酱家楼顶转起了圈圈,此时保时捷正在黑暗的家中独守空房,幻想着有一天可以自己打开猫罐头,脱离Terry的黑暗统治。
因为拍这组片子只花了一首歌的时间,所以
交通茶馆的『 茶客 』时光
在重庆,“ 交通茶馆 ”这个名号应该家喻户晓的了。这是雾都唯一保持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风格的茶馆,每天来茶馆报到的可都是土生土长的重庆老炮!
车在极不起眼的门前停下,稍微不认真就会让你错过入口。问了路人,带着疑惑走过一条幽黑的短小过道,略显破败的木梁结构的敞开式大厅映入眼帘,心中如释重负。眼前,暗黄的光线,屋内厚重的老式木架结构,斑驳的墙体,灰黑的砖瓦,旧时光质感的木方桌,桌上的盖碗茶以...
交通茶馆的『 茶客 』时光
在重庆,“ 交通茶馆 ”这个名号应该家喻户晓的了。这是雾都唯一保持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风格的茶馆,每天来茶馆报到的可都是土生土长的重庆老炮!
车在极不起眼的门前停下,稍微不认真就会让你错过入口。问了路人,带着疑惑走过一条幽黑的短小过道,略显破败的木梁结构的敞开式大厅映入眼帘,心中如释重负。眼前,暗黄的光线,屋内厚重的老式木架结构,斑驳的墙体,灰黑的砖瓦,旧时光质感的木方桌,桌上的盖碗茶以及看上去被岁月洗礼的老茶客,和着飘渺的烟雾和升腾的水汽,让整个茶馆弥漫着浓浓的重庆老江湖味道。
茶馆始于80年代,至今将近30余年。就是这样一个开了三十多年的老茶馆,让你感觉瞬间穿越了时空,没有了都市的迷茫浮躁,有的只是让人落地生根的安定感。在这里,你可以泡上一杯盖碗茶,磕着瓜子,发着呆,聊着天,打着牌,看着人来人往,时光就这样随之慢了下来。
图:大维
拍摄地:重庆交通茶馆
拍摄时间:2019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