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奇轩】咖啡走糖(上)
*还记得吕察和牛莉莉吗
*咖啡店老板娘X纯正男大学生
*背景假的人设也OOC
“老板~来杯咖啡~”
“自己磨!”
顾客重重地搁下手中的咖啡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老板,你要不想做生意的话,可以直说的。”
李明轩也跟着摇了摇头,想出去静一静,就一会儿,一会儿之后就有力气了。
——今天是我开吕察咖啡店的……爱几天几天吧,目前为止赚了…赚了个负数。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干了。
她接过了那个笨重的咖啡磨,把豆子研磨出白砂糖粗细,热水打湿滤纸后微妙地消除了纸浆味,闷蒸后咖啡的香味因子开始溢满空气。
巷子里一片漆黑,李明轩拧亮了门外的灯牌。
...
*还记得吕察和牛莉莉吗
*咖啡店老板娘X纯正男大学生
*背景假的人设也OOC
“老板~来杯咖啡~”
“自己磨!”
顾客重重地搁下手中的咖啡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老板,你要不想做生意的话,可以直说的。”
李明轩也跟着摇了摇头,想出去静一静,就一会儿,一会儿之后就有力气了。
——今天是我开吕察咖啡店的……爱几天几天吧,目前为止赚了…赚了个负数。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干了。
她接过了那个笨重的咖啡磨,把豆子研磨出白砂糖粗细,热水打湿滤纸后微妙地消除了纸浆味,闷蒸后咖啡的香味因子开始溢满空气。
巷子里一片漆黑,李明轩拧亮了门外的灯牌。
很少有咖啡店晚上还开着,牛莉莉说,铺租都给了,那得把晚上都开了。但牛莉莉没说,晚上开店,连水电费都亏了。
蹲在门口点了一支烟,半截烟灰弹到了易拉罐里,尼古丁和咖啡因的苦味混合袭击着她。
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店,可能很多人都想过,李明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反正是坚持下来了。忘了是为了梦想,还是为了兑现吹过的牛皮。
记得刚开业那天,喝到第八杯咖啡的时候,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这家咖啡店原本是开在大学城外的小吃街里,李明轩和吕察老板对接的时候,掌柜的只有一个要求——连带店里唯一的员工一起转让。
她当时就拍板同意了,都要倒闭了还想着员工的死活,肯定是个有人情味的资本家。
于是愉快地决定了,盘下来这间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帮这个小家伙加两百的工资。两千三的薪水,在北京可活不下来。
结果还真没活下来。那个女孩大手一挥,连当日工资都没结就回老家了。
开了家新店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小吃街的热闹没有照拂到可怜的咖啡店。李明轩用布仔细擦净了刻着OPEN的木牌,陈旧的木质散发着岁月的味道。
每一张沙发椅都精心包着最流行云朵白封套,店面的墙角放着有些年头的假花,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咖啡店里什么都不缺,就缺客人。
她今天又见到了她的挚友,牛莉莉。
牛莉莉说了第一百零八次:“叫你不要裸辞开咖啡店,你看我,我又升职了,还涨薪了,特意来告诉你一声。”
在最后,她的挚友放下了一包超市送的咖啡豆,还是盗版的,和梦想一样。
易拉罐里的烟头满到快要溢出来,李明轩数不清到底抽到了第几根。
“请问,这家咖啡店是不是在招兼职?但我好像我来得不是很是时候……”
李明轩还在抬头看着惨淡的招牌,背后传来了一把不太清脆但很透亮的声音,和店里的死气沉沉不同,他的嗓音里带着一点儿少年朝气。
扭过头去,她看见了一个脸并不是特别白净,但能同时拥有狗狗眼和小虎牙的的男大学生。穿着白色的短袖和一条普通不过的牛仔裤。
应该是灯牌散出了诡异的光,她眯了眯眼,模糊间觉得他整个人都红得不太正常,从耳后,红到了手指头。
李明轩咬了咬下唇的死皮,勉强咧开了两边的嘴角,她都忘了给过五十块上招聘平台,又白亏五十块。
“这里是招兼职,但是你来得有点晚了。”
“晚了?已经招到人啦?”
“嗯……严格上来说,也不是的。”
“那还是不招人,”男生犹豫了一会,抠了抠左脸上的痘,嘴巴瘪成一条线,“我运气也忒差了,哪哪都说招满了,但明明还没到期末周呀。”
他懵懵的样子成功逗笑了李明轩,这是她开店以来头一个由衷的笑。
“我说了我没招到,只是这家店很快就要倒闭了,和你运气没关系,和我运气有关系。”
“你是老板娘?”
“我不像老板娘?”
咖啡店有一扇窗是坏的,闷热的夏天的风狡猾地渗进来。李明轩曲起腿垮在暖暖的云朵沙发上,和她形成强烈鲜明对比的,是对面正襟危坐的三好学生,
“现在不是面试,你可以稍微,稍微轻松点儿。”
她悄悄地打量着对面带点羞涩的小男生,暖暖的灯光,不太高级的咖啡店,一本正经的对话,会让她想起某些非常不喜欢的场景——相亲。
作为一个奔三的妈妈口中的大龄女青年,相亲是提在嘴边都觉得恶心人的词儿。但如果前些年的相亲对象是这一款的话,她应该不会太过于厌恶。
话落地了,男生还是维持着本来的姿势。下午的温度高达三十七度,近乎变态的炎热残存在他的身体里,热得他心神不宁。
当然,让他心神不宁的,还有对面穿着超短热裤不顾形象把自己卷成鸡蛋灌饼的李明轩。
“那个老板娘,我叫葛广奇,在大学城上学,我马上大四,想找份兼职。”
“这个世界真神奇,大学生喜欢出来打工,打工的渴望回去上学。你何必着急呢,毕业之后还有三十年的工要打。”
李明轩咪了一口摩卡,浓郁的可可香温柔地充盈着口腔,甜味是治愈坏情绪最好的良药。
“因为我想存钱,买一台属于自己的相机。”
窗外的月光如水,李明轩看到了他眼里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那种光芒关乎于梦想,关乎于希望,更甚可以说,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眼前的少年让她想起了远古时期的自己,也是那样偏执,但充满奋勇向前的力气。
都是月亮惹的祸。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直起身来,学着三好学生的姿势,把手叠好放在桌子上,
“方便的话,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时薪按市场均价给。”
多年后,李明轩感叹——人生就是一连串微小的蝴蝶效应组成的。原来命运的齿轮,真的是不经意间就开始转动了,没有一点预告。
夏天的雨总是这样,来得湍急又突然,风声雨声争先恐后地从门里窗里的缝隙挤入。
室内室外的温差太大,玻璃上氤氲出白雾,李明轩什么都看不清。她出神地望着门外,那一场突然下起的大雨。
她感谢这场雨,祈祷着也许能让天气稍微凉快一点,全然忘了大雨天的生意会更差。
“老板娘,早上好!”
门外闪过一个纯白色的身影,她迟钝地意识到,除了那白亏的五十块,现在还要多一份额外的支出。
真是一睁眼就亏钱,一睁眼就亏钱。
葛广奇侧了一边身,往沥青路上抖了抖挂在伞上的雨滴,纸巾擦干了手柄上的水迹,再仔细地按纹路收好套进透明的塑料袋里,包装好的伞安静地躺在门边的小架子上。
夸张点来说,李明轩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一把普通的伞原来也可以值得被如此温柔对待。
“其实你不用这么讲究,水滴在地板上会蒸发的。”
“但是时间长了地板会鼓包呀,到时候还要铲起来,多麻烦呀。”
李明轩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继续擦拭着假花上的灰尘,暗自决定在地板鼓包之前,必须要把店成功转手租出去。
毕竟到时候还要铲起来,多麻烦呀。
别说人了,这破天气进来一条狗都费劲。街上只有一个又一个倒霉蛋闪过的身影,还有撑着五颜六色雨伞但不怎么浪漫的恋人们。
“小奇,我突然在想一个问题。”
李明轩趴在吧台上,一只手托着脸颊,静静地直视着在认真擦玻璃的葛广奇。才发现他只是看起来瘦,但肩膀和背上的肉都很坚实。
她甩掉了鞋子,弯曲了并拢的双腿,并将它们牢牢地折叠在长长的裙摆里。
“问吧,别和我客气。”
葛广奇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竭尽所能转过头想和她对视,但从这里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藏在植物后毛茸茸的半颗头。
“现在的大学生谈恋爱都不流行来咖啡店了吗?”
“超纲了,我没在大学谈过。”
“噗嗤——”她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大学不谈恋爱?那你早恋啊?”
“我也没早恋,压根没谈过。”
窗外的天空颜色渐渐变浅了,白色云朵慢慢地飘到屋檐上方,阳光透过云层照射进来,显得格外湛蓝。
“读书时期谈的恋爱很少有结果。”
葛广奇顿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抹布,日光洒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背影被映得蔚然而深远。
“在我还没确认之前,不想浪费女孩的时间。”
李明轩哑然,本来只是开玩笑问这一嘴,现在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她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但他的语气太认真,太毋庸置疑。
见对方没有回应,他讪讪地转过身打开了玻璃门。门上挂着的木牌发出浑厚的响声,混合泥土腥味的湿润空气迅速蔓延了咖啡店。
怪就怪天气,像曾哭过的旧电影。黄宣的歌声从蓝牙音箱里传出来,配合风铃彼此碰撞着,由远及近不停演奏出新的reimagined。
工作日的外卖单比较多,在葛广奇入职之前,李明轩一直是后厨前台偶尔还兼职外卖。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挂招聘启事,可能是想过一把万恶资本家的瘾。
在无聊的午后,她允许小员工趴在吧台上小憩一会。葛广奇迟疑了一会,然后果断地把脸贴在冰冷的玻璃板面上。
空无一人的咖啡店,空气逐渐变得凝固。和小男生独处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睡着了反倒还舒一口气。
李明轩越过手中的杂志,偷偷地朝吧台的方向瞄了几眼,葛广奇的背拱成椭圆,枕着手臂安然地睡着了。
她看到了在风中摇摆的细小绒毛,藏在单薄的短袖下,后知后觉地发现吧台正好对着开了劲风的空调。
咖啡店的围裙都是按自己尺寸买的,她翻遍了后厨的仓库,从烘干机拿出了一条刚消毒干净的格子桌布,还有残留的热气,不干不燥。
她放轻脚步,绕到葛广奇的身后,轻柔地把厚重的桌布盖在他身上,桌布的边角被仔细掖好,严严实实地包裹住裸露在外的肌肤。
指尖不小心触碰到结实的手臂,吹得真凉呀。再次环顾一次四周,其实一个人都没有。
李明轩站在吧台前,把桌面上缠绕在一起的数据线和耳机卷起放好,长期站岗的假花也被迫挪开位置。
葛广奇身上的柠檬薄荷味是少年独有的清爽,李明轩深吸了一大口,企图辨别出是哪个开架品牌的沐浴露。
她极尽所能地弯下身,像在执勤的缉毒犬,直到她的鼻尖蹭到了葛广奇额前的碎发,她才发现薄荷味似乎是从发丝传来的。
「噗噗——」后厨的制冰机发出了不合时宜的金属碰撞声,葛广奇在睡意朦胧中被撞醒了,猛地抬头发现他的老板正俯在头上看他。
李明轩来不及躲闪,几乎弹跳起来碰到顶上的吊灯——“你你你吓我一跳!”
她摸了摸胸口,喘着气继续说:“我已经日渐衰老了,受不得惊吓。”
不想看葛广奇的表情,她快速地别过身,眼底掠过微不可见的羞郝,左边胸口随着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
在葛广奇抬头的刹那,她的嘴唇蜻蜓点水般碰到了他温热的额头。
夕阳晕染在斑驳的墙壁上,门前的积水被踩了一脚,像浪花一样层层漾开。
牛莉莉不紧不慢地出现在李明轩的视线里,高跟鞋敲击着木地板,她手提着当季最新的名牌包,店里的顶光遮不住她的红光满面。
不过李明轩很想吐槽,这件黑色蕾丝连衣裙确实丑得惊为天人,丢在废品收购站都没人要。
“小奇你先下班吧,太晚了回宿舍也不好。”
她用力撬着冻结冰的黄桃罐头,脸朝着后厨的方向喊了一声。话毕,牛莉莉已经趾高气扬地俯视着她。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句,在小奇下班前这女人不要开口说话。
这个女人似乎完全不在意眼前人脸上的窘迫,肆无忌惮地摘下香奈儿墨镜,把车钥匙甩到吧台上,"这几天生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
“当时我都说一万次了,说现在的经济形势不适合开店,你看你现在……”
李明轩定了定神,强装冷静想抬头回击,手上的黄桃罐头被闪过的人泰然自若地接过了。葛广奇手拿螺丝起子,三秒内玻璃瓶就发出清脆的声响。
“开好了,下次这种活喊我来就行。”
三个人形成了微妙的等边三角形,葛广奇率先拔得头筹:“这位顾客,您想喝点什么,可以手机点单,也可以我帮您手写单。”
牛莉莉犹疑地瞥了一眼葛广奇,又瞥了一眼淡定的李明轩,视线流转了两圈后还是落到李明轩脸上。
“你先回去吧,这是我朋友,我来就行。”
葛广奇脱下了身上的围裙,顺着褶皱叠成了豆腐块。因为光影的关系,李明轩倏忽间觉得眼前的男生变得异常挺拔。
他的背影消失后,牛莉莉就迫不及待拉起她的手臂,毫不吝啬地释放她的大嗓门:“这破店还配个员工呢,你去哪找的小帅哥?”
“准确来说,是他来找我的。”
牛莉莉舔掉嘴角的白色奶泡,假装优雅地把卡布奇诺举在耳边,遮住了大半边脸颊,手机夸嚓夸嚓地发出几声惨叫。
以往李明轩都会嘲笑一番,说自拍的时候能不能先调好静音。
可是今天,她没有。她无力回击牛莉莉的嘲讽,不想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虽然可恶,但每次说的话都能准确地正中锚心。
“我下个月要订婚了,到时记得来。”牛莉莉仰起脸,对着李明轩扬起了像小女生沉浸在热恋时的甜蜜笑容。
她熟练地接过她喝完的咖啡杯,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那样坐着,一个盯着反射在墙上的刺眼光点,一个小心地用手拉开易拉罐上的金属拉环,桌面上的咖啡杯不知不觉换成了一堆捏变形的啤酒罐。
“李明轩,你新招的小男生还真挺帅的。”
她知道牛莉莉有点醉了,但这个女人醉了反而还更像个正常人,至少说的话勉强算得上公道客观。
因为她也觉得葛广奇长得挺帅的。那种帅不是电视剧里剑眉星目的男主,那种帅是不动声色的,很普通又很干净舒服的。
话虽这样说,但被牛莉莉压得够久了,李明轩还是想扳回一城。
“吃点好的吧,见个男的就喊帅哥。”
“放屁,我也见过很多男的。”
“可遇到最帅的还是大学给你打水那个隔壁班的四眼男。”
牛莉莉抬头,顶着绯红的脸狠狠地瞪了李明轩一眼,赌气似的把没喝完的啤酒全推到她面前,
“差不多得了,我知道我比不上你,以前追你的人从教学楼排到宿舍楼。”
李明轩忍俊不禁,扑哧一声,调皮的啤酒沫呛到鼻腔里,她用纸巾擦了擦人中。
在久违的暮色中,在一瞬的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大学的日子,和牛莉莉买一包泡椒凤爪就半打啤酒的时光。
外面的早餐店都开了,卷帘门上了一半,簌簌的声音在凌晨寂静的街道显得动静特别大。
牛莉莉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李明轩不自觉朝早餐店发出的光源看去,依稀看到若隐若现的白色身影,在杂乱的灯光中被无限拉长。
她揉了揉眼睛,忍住铺天盖地的眩晕,变身一只企鹅踉跄着走到玻璃门前。
玻璃门打开的瞬间,木牌又发出浑厚的响声。
然后做梦似的,她抬头看到那抹熟悉的纯白色,温柔地向她挥了挥手,然后他从明亮处渐渐移向黑暗处,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TBC
*前几天翻完了小轩早些年的视频,遂写下这篇架空文
*平行世界里肯定有吕察咖啡店(点头
【葛派/奇轩】尘星(上)
*rps 是刀 ooc了我全责给大家磕一个
*虽然字数9k4但只是一个开篇
*文笔很差写得好混乱不要骂我求你了
*最佳食用方法:
搭配BGM:《尘星》—— 夏日入侵企画 打开网易云音乐→搜索 尘星 点开专辑→播放器调整至按顺序播放→点击伴奏→读文儿
00
在时间发现之前闭眼
01
忙得不可开交的最近,葛广奇好不容易抽出几秒钟盯着数据页面出神。
派小轩?两天?将将二十万点赞?逗呢?
主账号上一次的百万点赞停留在恋曲1980的完结篇,其中穿插另外世界的点赞量也只是三十到六十万不等。短剧赛道爆火后迅速变得...
*rps 是刀 ooc了我全责给大家磕一个
*虽然字数9k4但只是一个开篇
*文笔很差写得好混乱不要骂我求你了
*最佳食用方法:
搭配BGM:《尘星》—— 夏日入侵企画 打开网易云音乐→搜索 尘星 点开专辑→播放器调整至按顺序播放→点击伴奏→读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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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间发现之前闭眼
01
忙得不可开交的最近,葛广奇好不容易抽出几秒钟盯着数据页面出神。
派小轩?两天?将将二十万点赞?逗呢?
主账号上一次的百万点赞停留在恋曲1980的完结篇,其中穿插另外世界的点赞量也只是三十到六十万不等。短剧赛道爆火后迅速变得拥挤,蛋糕被分了个干净,梗和剧情终究有限,人也都有江郎才尽的时候,眼下只减不增的数据和越来越多的会议足够证明他们陷入了瓶颈,急需做出转型爆款来推动所有工作的前进。
主号惨淡的播放量连带着其他人的账号甚至间接性地破不了万赞,所有人都明白对于自媒体热度就是一切,只能在小马打哈哈安慰大家说自己本来也没几个超过万赞的时候为数不多地笑笑。
不想工作的午后系列已经消失很久,事实上,几乎每个午后都看不到李明轩的影子。即使这样她出现时也会挂着微笑,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用力。
之前这个点儿午休应该已经开始一阵,自从有了数据大幅下滑的趋势,葛广奇愣是每天一大杯美式在公司绝不摸鱼超过十秒,偶尔的恍惚也是脑子里东西太杂乱导致的一片空白,还主动放弃睡觉的时间伴着大刘焦虑的呼噜声一个个地出策划对接商务。
李明轩今天上午依旧不在,他叹口气,想必纸袋里给她放了几小时的冰咖啡也没有冰了。
在沉寂的空气里呼吸,他突然就想到了刚起步的时候,伴着没散尽的油漆味儿,所有人一字一句写下大石榴的初篇章,视频发布第二天李明轩从他身边的工位上站起张开手宣布播放量暴涨单飞数据的成功,整个办公室的欢呼压过了弥漫的气味。葛广奇偶尔会思考,他那时有现在这样坚定吗?如果数据不好,一切不明朗,他会不会质疑自己的选择?当然事实证明,他从一开始就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坚定得很。
葛广奇的确年轻,毕业后就得到了稳定的工作,也可以说是比同龄的大部分人都更快地接近了自己一直保有的梦想——做个演员。小木炯这个舞台不算多大,但能被观众所知晓,拥有属于自己的角色以及李明轩为角色平添的光彩。实话讲,要不是金猪玉叶剧组的摄影机对准他时太震撼,场记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太清脆,还有李明轩看透他眼底的闪光笑着问他有没有特别向往时他的点头太真心,他差点就以为自己已经知足。
但他从未因此想过离开,尽管李明轩经常鼓励他说他的未来广阔,他也只回答:在这儿就够了,咱公司多好。有热评说小木炯是乌托邦,他完全认同,也早就把公司真的当成家。或许还有别的缘由——当他路过前司办公室在门口听见李明轩的据理力争,唯一一次见过被空酒瓶挡住一半无言落泪的她,办解约的最后几天身侧不停的键盘声,发给他一份辞职信后李明轩像打了一场胜仗却些许憔悴的笑。
于是他在二十三岁的备忘录里敲下:我得在这儿干一辈子。之后借账号里的台词说出这句话,亦是暗地里对李明轩下过很多遍的誓言。
这几期视频他都在她身边,更能轻易地看出她的力不从心,所以他不再笑场,看到她辛苦笑不出来,也不想给她再添更多麻烦。她却发现了,递给他一瓶水的时候笑着打趣,“小葛最近笑场频率有下降,演技增长了,值得表扬。”
所以可能和那时还是有点不同,葛广奇想,从前是投身于工作,现在这种忙碌几乎都是因为他希望说不定自己多做些什么,李明轩就能多睡一个好觉。这是好的发展方向吗?他不知道,但他没有抛弃梦想,也不后悔成为李明轩的安全感——或许成为了吧。
闹钟响起他才发现自己差点睡着,拍拍脸又埋进电脑和键盘的间隔里。今天该发百亿婚约的第几个番外了?卧槽等一下已经发完了。他还没看过这次成片,虽然一大早就听见小冯等一众人路过剪辑的电脑屏幕前时发出的哎呦喂和尖锐爆鸣的起哄声。他死杵在工位上一动不动,全靠笔记本屏幕挡着,才没人看到他胸膛的起伏,好让他酝酿出他人来问时轻飘飘的一句:习惯了,当然了,挺好的。
可是这也不能怪他啊…扎实的拥抱,头贴头心贴心,剧本一次次突破暧昧的界限。顾晏城终于明了心意,真要说出口的那刻,葛广奇感觉眼前有马赛克在闪,当下反应居然是希望穿到顾晏城身上,这样就不是台词驱使他说的我爱你,而是他——
他又要分不清角色和自己了,这很危险。
葛广奇在心里念着我就是我打开评论区,热评好几条重复的他都见过,手指一动就划过去,再一顿停在他和李明轩被截修的图上,点开,放大,继续放大,边边角角都看仔细,退出,记住这条评论的位置,下次再来看。那能咋办,不敢保存,不敢彰显心里头的在乎。
可是差这点吗葛广奇,他笑自己,哪个人还看不出来你在乎。
切换成按时间顺序排列,果然越来越多评论涌出猜想——葛广全一看就喜欢小轩,呦葛广全这眼神儿,豹猫好配啊,葛广全偷偷藏不住云云。
是因为越来越在乎所以显得它们越来越多吗?一屏一屏地满是此类说法,还好他现在沉稳不少,这种现象刚出现不久时,他身边堆叠同事的猜疑起哄怂恿,充斥观众的请求撮合对心思的拆穿,逼得他在好多翻来覆去的夜里离吐露心声只有一步之遥。可是明明那么多年都过去了,明明他就快要把感情深埋,就快要妥协,怎么理智的土壤里猝不及防地被浇灌出“尝试”“可能性”“勇敢”的苗头?这些想法和冲动的存在真的合理吗?
不合理又怎么样呢,于是他放弃挣扎,爱会不停推他向前,更会把他每次都拉扯回他该在的位置上。他相信自己已经爱到不会做出越界的事,不过多掉几滴眼泪罢了,总比再看她哭好。
两个小时点赞已经够到十万,比上个视频稍微好一点。当然如果还是上一期的数据李明轩估计要召开全公司紧急大会了,葛广奇喝口咖啡,身旁有人落座……嗯??
“呀谢谢你…但是下次别买了,刚买的时候见不着我,浪费好多杯呢。”李明轩说着还是拆开未开封的纸袋,拿出那杯咖啡,“这大下午的喝咖啡能行吗。”
“没事儿吧应该…如果你怕睡不着觉那就别喝了没关系,一杯咖啡而已。”葛广奇因为方才的失神被李明轩的突然出现惊了个激灵,压压情绪道。
她晃晃杯子提起点嘴角,“一杯咖啡而已?那前几天的奶茶不算数呗?哎呀我知道你好心,但我跟你说要不是我这个人就不爱浪费,公司垃圾桶里得馊了好几杯呢。下回留着自己喝吧,昂。长身体。
“现在这几天跟我献殷勤——我说的是褒义的——搞得我很愧疚啊。”她搭上葛广奇的手臂。
她又瘦了,面部线条锋利得吓人,可说话时还是一如既往地柔和。眼睛弯成月亮眨巴,好久没显露她独一份的锋芒。葛广奇曾每次都会被那种神采迷住,好像她只需眼睛去告诉所有人她的意气风发,手握全世界的底气。他想李明轩永远拥有这样的光在眼里,而不是和现在一样,看着他,剩空洞的疲惫,揪得他好难过。
“没有献殷勤,心疼你。”他脱口而出。
糟糕。脑子没跟上嘴。葛广奇当下就开始后悔。其实这已经是相比起从前很长的短头发之类没收住的暗恋中不那么明显的一次了,按逻辑来说也没什么问题,就算不是员工心疼老板但朋友心疼朋友也很合理,偏偏他最近过于敏感小心翼翼,竟被自己这句话搞得头脑发热直接宕机,呆听着李明轩浅笑出声。
“哎…太谢谢了,让我想想怎么报答你——明天别买了啊,放心吧工资少不了你的,小股东。”她回得倒也快,“一会儿把他们喊起来吧,然后叫栗子来独立办公室找我一趟。”
就这样李明轩转身离开,伴着零星还没化的碎冰撞击塑料杯壁的声音,留葛广奇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自嘲。
来了跟没来一样,葛广奇整个下午也没再见到李明轩,看着同事们一个接一个地从那间办公室进进出出,到最后只剩他和小张没被通知。他当然按耐不住,但看人家若无其事地剪辑也不好说什么,遂掏出烟盒准备平复下心情。
正往外走着,李明轩推门从办公室出来,路过他的时候边看手机边不经意拦住他,抬头看他一眼,“你要留下吗?”
说不定玩笑能让她心情好点呢,他乱成浆糊的脑袋想出个馊主意。
“不留。”
李明轩僵在原地,瞳孔有些无措地摇晃,延迟两秒笑了一下,或许是在思考说辞,但抓他的手都更用力。她手心和葛广奇胳膊上皮肤的温度总是有很大差异,一刹那的收紧,冰凉地也握住他的心。
“留啊,当然得留,必须得留,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葛广奇迅速正色回答。
李明轩肉眼可见松了口气收着劲儿打他一下,“我最开不起玩笑了不知道吗。”
随后顿住做了个深呼吸,也没说什么,拍拍他的胳膊继续走了。
葛广奇沉默地没挪开视线,李军跳上窗台,和他一起目送李明轩单薄的背影。
00
纠缠着
遥远的涟漪是温柔的枷锁
陪伴无声永恒的脉搏
02
本纠结着的李明轩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随手抓起水杯就推开门,假装轻巧地拽上葛广奇的衣袖问起去留。
小张一定会留,作为她亲密的朋友,没什么好问。对葛广奇,她原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到头来却找不到理由略过他。他是她的谁,她又是他的谁,为什么她总是习惯性将他据为己有,又凭什么她能假定答案替他做决定?
她必须承认葛广奇说不留的语气让她近乎窒息了一瞬,以为自己捣鼓半天的计划——为了避免百分之零点零零一可能性得到坏答案时的窘迫——真的要实行。还好他态度摆正得快,不然李明轩按计划来下一秒就应该仓皇逃走。
都走到饮水机旁边了才发现水杯是满的,她觉得好笑,打在备忘录里作素材,回来把自己扔到椅子上,后知后觉地卸了防备。没有人选择离开,尽管她预警他们薪资可能一时半会儿涨不了甚至可能会低一些,最近会比较忙,团建等等都暂停,依旧没有人选择离开。
真好。大家都在。
李明轩终于敢浮出水面呼吸,情绪自由汹涌,漫上眼眶。积攒了太久的委屈疲惫感动被揉进一场无声的哭泣,她把脸埋在臂弯里,自言自语安慰:没事的,你看,没有人离开呀,小马小霍丁丁佳妮葛广奇……挺过来很多次了,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她轻拍着自己的肩膀,忘了是从哪看到的方法说这样能安抚情绪,用处不大,但起码感觉有个依靠的地方。
说来也是的,一个人都走了这么久了。顺好气儿后她坐起来,脸往衣服袖子上蹭,留下点点的泪痕和一小抹粉底,盘算着怎么在看不出来哭过的情况下找到补妆的东西回办公室。
然后一切被打乱,“派老师你吃雪糕吗…”
葛广奇怔在半开的门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不近视,李明轩红透的眼眶和狼狈的衣角格外清晰,隔着几步的距离,尴尬的对视中他作了良久的心理建设还是上前将一兜雪糕放在桌边,“姐你…有什么事儿我可以陪你…你可以跟我说……我知道你最近很累发泄一下没事儿。”声音最后低得像是自说自话。
李明轩却在他面前垂眸笑到直不起腰,“没有…没事儿…太困了,打个哈欠,哪成想你进来了。别担心了啊好着呢,快给他们把这兜子分了吧一会儿化了。”
“……”
这么明显的谎言葛广奇还是能一眼便知的。她从始至终没用眼睛看他,嘴角牵强到微微颤抖。她只是不愿意和自己说,这再正常不过,或许他也不该冒昧去问的。
“那就行。”他跟着笑,掏出一根雪糕递给对方,“我去了啊。”
“记得找我报销——”李明轩在玻璃门将要再次落下时冲他喊。
“算我请的!”他隔着玻璃门喊回来。
就这样,误打误撞到李明轩内心深处的葛广奇被急忙格挡,情绪的主人慌张地拒绝来访。
她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有点习惯了。平常生活中被感动到或同情心强的眼泪她从没有掩饰过,但每次这种时期,作为老板,作为年长者,都应该是最需要稳住的,整个公司的核心在自己身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倒。即便是在葛广奇面前。
为什么要说即便?好不容易挣脱出胡思乱想又被飘过的念头俘获。为什么她总把葛广奇放到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位置?是不是因为,因为整个公司的第一对cp是他们俩,被不管是网友还是同事都起哄惯了所以下意识第一个想到他?
其实她一直都这么想,自从炒cp有了阶段性的成果,全公司几乎每天都围着他俩打转,她早就习惯成为那个焦点,所以耳边多出来的声音全都是有关葛广奇:葛总又帅了葛总演得真好葛总这气质葛总你俩好配啊,哪怕是在恋曲里观众要求扶小冯上位男主给他选衣服时小冯也要截图发她一张说这件和广生挺搭的。
她理所当然,也自我笃定地认为是别人把葛广奇刻进了她的潜意识,有好笑的梗第一个发给他,工作出问题第一个问他意见,很烦躁的时候会打开两个人的聊天框想要打点什么发出去,然后默默删掉,凝视着跳动的光标出神。不为什么,想到他了而已。
她不是没觉得蹊跷过,于是搜索记录里多出了不少星座人格cp类的新词语,一点点顺着网络想找出他们营业的痕迹,推理出她的一切余光偏爱都只是因为,因为什么呢,反正不能是因为真的偏爱。
自从创业开始她就不再信星座了,或者说是说服自己作为老板作为最高掌权者要更理性,她说服自己不在乎那些星座上mbti上的匹配,说服自己观众朋友都是想多了,一帧帧视频都只是下意识普通人都会有的动作被放大而已。
她说服自己那些都不是真的,葛广奇只是欣赏自己,那些都是角色的距离,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才会不设防,才会下意识看向对方下意识期待对方的回应,只是很好的朋友,好到居然在落泪的时候贪图一个他的拥抱。
该怎么办才好呢?大众好像不知不觉地认定他们所谓官配的身份,而她竟也会无可救药地在某几个瞬间里希望,他们真的天生一对。
荒谬啊,她苦笑着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确认情绪的印迹已不复存在,回到办公室门口敲了两下墙,“来会议室,所有人。”
平日里这屋一次会议最多也就坐8个人,现在站了一片,听着一个接一个的报告,讨论未来的策划。会从天亮开到天黑,达成共识:所有作品能火的原因除了本身优秀,还必须顺应当下观众的口味市场的潮流。说的直白点儿,就是要在维持自身风格基调的前提下,打造能灵活符合,或者说能蹭上每一个热点的账号内容。开辟独特的赛道固然有机会带来极大的成功,但要一条路走到黑终究会被潮流落下。
“…再转个型试试。”李明轩一拍桌子。
全场人都轻轻吸了口气。
“时间用多久不重要,咱还有屯片,从明天开始吧,一边做市场考察一边写本。要新,幽默但不荒唐,要让观众有亲近熟悉感,但梗不能烂。也别试图取悦所有观众然后啥都往视频里塞,会很混乱不知所云。具体任务我晚点发群里,还有啥问题吗?”
大家摇头,她又补了句。
“别压力太大,大不了再来,咱们…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勇气。”笑容挂到脸上,“散会吧,也可以下班了。今天早点回明天一起加油。”
小马带头喊了声好鼓起掌,还是他带动力强,会议室里突然掌声雷动,震得李明轩耳膜颤抖。她演起来,向桌子那头鼓掌的人们做作地鞠上几躬,摆摆手示意心领了回家吧,顺便回身拿袖子蹭掉眼角的潮湿,抬头蓦地撞进最后离开的葛广奇眼底。
他怎么好像也有泪在打转儿的。
剧本推进意料之中地从一开始就卡壳,会议里提到的问题还是出现,想要得太多,大家争先恐后地创梗找梗,的确精彩,但揉在一起就成了一锅粥,主线没准备好笑点再多也是徒劳。李明轩眉头蹙了两天,翻各大平台的评论,越看越拧巴,放下手机呼噜李军儿的毛,盯着它思考。
“小葛儿,来。”
葛广奇也正呼噜自己的头发,被这么一喊直接拔下来两根,吃痛得五官皱巴,脚没停颠颠儿跟着李明轩到独立办公室。
李明轩没有要坐的意思,等葛广奇把门带上直接开了口:“你那个本儿啥进程了?”
“还差一点…”葛广奇莫名心虚,“这两天都忙大号的本儿呢,内部意见也都不统一,具体还是考虑外界因素,不知道该怎么平衡一下观众需求。”
“嗯,没事,你先别弄这个了,先把自己的东西拍好,我跟他们讨论讨论。”
“好。”
屋里静下来。但李明轩话没说完,他能感觉到。
“还有,我初步想着,这个本儿,男主有待商榷,可能你这个位置保不住。”捕捉到对面呼吸停止的一瞬,她快速接上,“其实是有没有男主都还没定下来,我打算不加恋爱线。”
她倚在桌边,向前探了探身子,“你…能接受吧?”
“当然,当然,这有啥接受不了,听从组织安排,我也支持,有恋爱线束缚发展了。”葛广奇赶忙答,“轩姐明智。”
李明轩被逗笑,比出ok手势。
葛广奇回应似地点点头,把她的这个决定确认为明了的拒绝。对于所有的,他借着角色之名露馅的真心,刻意追寻她的眼神,面对她的脆弱想要触碰却收回的手,的拒绝。
这样也好,他想,侥幸心理作不了祟了。
过后几天李明轩发觉小葛总好像实行了流动工位制,具体表现为她坐哪他不坐哪。她心下疑惑,这是还怨自己把他男主位撤了?
终于逮到机会在公司楼下堵住那跟她同极互斥的优秀员工,她扯他胳膊,“干嘛老躲着我?不说不让你打卡记迟到。”
“我哪有?”葛广奇震惊脸。
“不说真不让你打卡,还怨男主位的事儿呢?”李明轩往前凑,“哎呀新尝试,说不定下个本儿就回来了…”
滴。葛广奇见缝插针绕过她刷上卡,“真没有,可能最近太投入工作了,轩总明鉴啊。”
然后俩人无言地在门口笑弯腰,李明轩佯装对着他踹一脚,双双进了公司,“快点写本!”
这不是挺好的,她一整天心情愉悦,虽然好像葛广奇还是她到哪就躲。
公司的工作氛围在这几周里达到顶峰,私事被全然抛在脑后,来回斟酌还是定下了无恋爱线和男主的群像本,什么时候点进共享文档都有人在线调整。本子的写作终于临近尾声,一个周五的傍晚,李明轩在独立办公室作最终审稿。
敲最后一个句号花了整整一分钟,点击保存返回桌面的那一刻,自媒体素养告诉她这个打磨许久的本子一定极其新颖出彩,心底却隐隐空落得真切。她又寻找和葛广奇的聊天界面,往下翻了几次才瞧见熟悉的备注,惊觉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在小窗发过消息。她切到公司大群打字。
[群聊]小米椒一家人
轩轩:我改完了!定稿了!
小葛总:[鼓掌.jpg]
小葛总:我没摸鱼
群里屋内欢呼声纷纷,李明轩回到小葛总备注下的输入框。
轩轩:工作干傻了呢怎么
轩轩:没说你摸鱼
轩轩:辛苦了这几天,简直模范员工
小葛总:为轩总和观众效力[拳头]
轩轩:[感动.jpg]
轩轩:请你吃饭!
小葛总:就请我?
轩轩:对[嘘]别让别人听见了嫉妒
小葛总:那我可恭敬不如从命了
轩轩:必须安排!等发完视频!
小葛总:[ok]
小葛总:[图片]
小葛总:快来看落日
李明轩推门坠入一片艳橙色,偏头看见葛广奇站在楼道顶头大办公室开着的门后,笑着指窗外好久未见的层层耀眼云海。
完美的周末礼物。
两天后的周一,拍摄开始,她站在摄像旁,没有透过手机屏幕观察里面的人,而是选择用眼去望。葛广奇在后脑勺扎了个小辫儿,说着台词摇头晃脑,小辫儿也跟着颤。他入戏得越来越好了,不用再多细致地给他讲解示范,李明轩看他仅仅是期待些东西——也不算吧,只是他好久没有顺着投过去的目光看回来了。可还是有不少次她发现葛广奇默默盯着自己看,自己眼神甩过去却只够蹭到对方迅速挪开滚烫视线的尾巴。
这条过后下一场就是视频里他们唯一一场对手戏,她开玩笑说这本儿没对手戏反而不知道怎么演了,走上前顺词。
摄像喊开始,葛广奇戳戳她的背,她回头对上眼神的时候,莫名觉得这才是她所寄托了沉重希望的“回归之作”,一如当年派小轩向葛广全鞠躬的那一幕,都被她精心创作而出。她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想,对新的创作有不满似的,但在人生起落各个节点的并肩,她好像已经从某一刻起认定身边应当是他。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该在这儿吗?”
“反正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哎嘿我就在这儿了你有理由赶我走吗?”
“…这儿是男寝。”
从拍摄地扛着大包小包出来,天已经黑到不得不拿打光灯出来照才敢走路的地步,李明轩跟佳妮边走边理剪辑思路,“…加一个啪叽然后转场,前半部分差不多是这样。到了,咱上车。”
“葛广奇,”其他人都关了车门,她喊住往后面那俩车溜的黑衣男子,“上我车。挺晚的了,一会儿回公司拿完东西,我送你到家吧。”
葛广奇猛回头这才发现李明轩副驾的门一直开着,她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也没等他回答就钻进驾驶座,他认命般跟上。
一般工作情况下,正副驾驶的人应该调换位置才对。葛广奇东西还没放下就被后座三双目光炬炬的眼睛盯得发毛,安全带愣是插了三回才卡上扣。开车的人开始侃侃而谈,自己只能嗯嗯啊啊哦哦地接下茬,还好小马精力充沛能和李明轩聊起来,才不至于让他局促到又抠脸的事被发觉。
后半程可能是都累了,车里平稳的呼吸声反而让葛广奇松了口气。他匆匆一瞥旁边的李明轩,她心情看起来不错,手指没节奏地敲在方向盘上,好像是新美甲。
就几天前身后传来声音:哎呀等忙完这阵我必须去换个美甲,这都长出去了。还有语音发送的咻一声。他悄悄解锁手机,随即就后悔自己又在期待不该期待的事情。果然红点没跳出来,只是自己的小红书主页多了关于美甲的新推送。
意识到盯了太久,葛广奇脸上发热地收回目光,其实他在那几家美甲店推送的转发按钮上周旋过良久,跳转到微信界面再返回,好不容易咬咬牙决定不发了还怕万一哪天有用又重新搜,点赞收藏。推得更多了。
公司没剩什么东西,他揣了笔记本和水杯,走回车旁发现副驾坐了小张时也说不好是欣喜还是郁闷,侥幸成分更大一些,抱着东西潜入后座,把前面俩人都吓了一跳。
小张家不远,和李明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葛广奇也没看手机,看窗外的路灯一个个往后跑,听着两个女孩儿偶尔的笑话,跟着翘起嘴角。
啊,作为一天的结尾简直太棒了。
直到李明轩今天第二次喊他全名,“葛广奇,坐前面来呗。”
“…没事儿,我挺好在这儿。”说着还是摸上了门把手。
李明轩带着笑意啧了一声,“坐后座多生分呐,而且小张走了我怪无聊的,来吧。”
敌不过老板和自己心底的双重热情,他再次系上了副驾的安全带。说是俩人聊天,其实基本上是李明轩在分享些有的没的,生活啦工作啦什么都讲,他爱听得不得了,也不插嘴,她问他啥他就说几句,更多的时候和到公司那一路上一样,认真听着,点点头当个捧哏。
也和到公司的后半程一样,李明轩越说越少,他当然理解,这全天拍摄讲戏一坐到车上又继续聊天,换谁都得累坏了,她在这段路上还能说一大堆已经是很出乎他的意料了。
开到一条平坦的道上,沉默了一会儿的李明轩好像突然想到什么重新兴致勃勃地开口:“你物理怎么样?”
“一般吧。”
“我跟你说个好玩儿的,”李明轩拨动开关让天窗露出来,“看见这几颗星星没?都是咱兄弟姐妹。”
葛广奇静静等待她下一句的花样。
“恒星不是会爆炸吗,𠳐一下儿。”她伸出左手攥拳,配合自己配的音效又张开,“然后呢,你身体里的每一粒原子都来自一颗爆炸了的恒星,形成你左手和右手的原子或许来自不同的恒星,形成你鼻子和我眼睛的原子也可能曾在某颗恒星上相邻。
“所以你我皆是尘星。”她飘然落下最后一句。
习惯了突如其来的奇思妙想和分享欲,葛广奇转头看她,“怪浪漫的。”
奇思妙想小姐紧急辟谣:“这可不是我乱说的,是人物理学家研究成果。”
“嗯,但是挺浪漫的,真的。”
“是吧,啧你懂。而且还有个说法,”李明轩换成右手在空中比划,“说每一百五十年就会有一个人和一百五十年前的人基因重叠,整个世界每十二万年就会重来一次。哎一结合,那不就有得解释了,因为尘星是恒久的物质,会不会是带着咱的记忆停留重组的……好吧刚才都是我瞎联想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从这个理论上来说大概率十二万年之后我还会在同个地点同个时间跟你说——你到家了。晚安。”
安全锁咔嗒一声响,葛广奇才发现车窗外已经是熟悉的单元楼。
“好丝滑的转场。”他解着安全带轻笑吐槽。
关上门之后车没有开走的意思,他反应过来回头扒住车窗,“晚安。早点休息轩姐。”
“还有那个,”李明轩满意地微笑到一半,他又接上,“你说的那个,真的挺浪漫的我觉得,要是尘星真能记得……希望尘星能记得。”
没有上下文,没有逻辑,没组织好的语言急着被表达。但听的人好像很高兴,笑得更深地点点头,车离开时扬起薄尘。葛广奇一个人站在灭了绝大多数灯的单元楼底,脸上投射的光线随着车的渐行渐远而变暗,直到深入夜色,又有香烟的火星映在他鼻尖,亮得朦朦胧胧。
悄悄话:我想看评论
我想是情歌唱的太慎重 5
第三天
他们睡到了日上三竿,黄冠亨被脸上痒痒的触感弄醒了,睁开眼睛看见李永钦坐在他床边,手上捻着一根不知从何而来的绒毛,在指间灵巧的转动,见黄冠亨醒了,笑了一声,又挠他鼻尖,惹出了一个喷嚏。
“起床啦。”他亲昵的捏捏黄冠亨的鼻子,扔下手中的绒毛,站起身走出房门去。
一脸懵的人先是抬手搓了搓痒痒的鼻子,又摸了摸前男友留下的轻柔温度,低下头呆了几秒,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什么安排?”黄冠亨洗漱完问在厨房猛捣鼓什么的人。
“哪儿都不去,在家里休息一天。”李永钦用筷子搅蛋液,一边回答,“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黄冠亨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微笑,摇了摇头。
“我来吧,出去等...
第三天
他们睡到了日上三竿,黄冠亨被脸上痒痒的触感弄醒了,睁开眼睛看见李永钦坐在他床边,手上捻着一根不知从何而来的绒毛,在指间灵巧的转动,见黄冠亨醒了,笑了一声,又挠他鼻尖,惹出了一个喷嚏。
“起床啦。”他亲昵的捏捏黄冠亨的鼻子,扔下手中的绒毛,站起身走出房门去。
一脸懵的人先是抬手搓了搓痒痒的鼻子,又摸了摸前男友留下的轻柔温度,低下头呆了几秒,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什么安排?”黄冠亨洗漱完问在厨房猛捣鼓什么的人。
“哪儿都不去,在家里休息一天。”李永钦用筷子搅蛋液,一边回答,“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黄冠亨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微笑,摇了摇头。
“我来吧,出去等吃。”他走进厨房,从李永钦手里接过了碗,把他推出了厨房。
李永钦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东西就全被拿走了,但他也不走,又绕回来倚在冰箱上看黄冠亨把搅和好的蛋液放进锅里蒸。
“这是在干嘛?”
“给你做蒸蛋,好吃的,嫩嫩的。”
“那怎么以前不给我做?”
“以前不会,现在才会的。”
“那你现在还会什么以前不会的?”
“也没有学会很多,这算一个,还学会了做糖醋排骨。”
“可以做给我吃吗?”
“当然...”黄冠亨话没说完,又听李永钦急急忙忙补充说“我可以去买排骨”。
就像他不分担点什么黄冠亨就不给他做了似的。
“没关系,我会做给你吃,不用你做什么。”黄冠亨放下了手里的活,看着像块冰箱贴一样的人,“Ten哥,不用和我客气。”
“没关系的...”李永钦听见低头切火腿的人小声又重复了一遍,“我乐意照顾你。”
李永钦离开了厨房,明明前几天一直嫌黄冠亨不怎么做饭还搞这么大个厨房让他都得多走几步,但刚刚他却突然觉得一阵闷热和躁动,觉得厨房空间太小,太憋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复活又滋长。
昨晚他问黄冠亨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他竟然回答了一句记不太清了。
一天天真实经历的生活怎么会记不清。
他说没发生太多值得记住的事情,所以也就记不清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双深情的眼睛就看着李永钦。
他又问那你这几年觉得自己有成长吗?
片刻沉默后他听见了对方的回答。
学会了放下。
听到回答的瞬间李永钦觉得自己的心脏像共振似的抽痛了一下。
他用了很多时间去放下这段感情,另一个人当然也是。
可刚刚厨房的那番对话让李永钦恍然惊觉,黄冠亨的所谓学会也许并没有完全学会,只是在时间的蒙蔽下,只是在记不清的这些岁月中,只是在刻意埋葬的记忆后,抛弃了,而不是放下了。
李永钦坐在餐桌边,纠结不已,他认错,他想是他把黄冠亨的思绪再一次撩拨起来的。
他和冠亨的故事断点在五年前,再次见面的时候被精准读档了,他觉得陌生,又觉得无比熟悉。
熟悉到什么程度呢,走在路上,看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会有一瞬间的疑惑为什么他们没有十指紧扣。睡醒翻过身却没有撞进另一个人怀里也才能迟钝的一次又一次反应过来他们不是爱人。黄冠亨家里没有关于他的任何痕迹,这一点也同样让李永钦感到无所适从,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无所适从什么。
很多时候亲密的话和亲昵的动作是在脑子反应过来前身体首先自作主张了。
明知道不该这样的,但不去做的话就像手脚都被束缚着生活一样难过,就是想抚平他翘起的呆毛,就是想看看刚睡醒的他,就想看他皱起鼻子很可爱的模样。
明明都这么久了,究竟为什么呢,为什么残留的记忆还那么执拗的蠢蠢欲动。
早餐很简单,李永钦吃了蒸蛋,真的是嫩嫩滑滑很神奇的口感,他喜欢上了。
分明已经意识到了他们之间不适当的相处,可李永钦却没办法催生出与之相对应的尴尬,他看着碗里被黄冠亨夹过来的青菜,被催着不喜欢也得吃青菜,却觉得本就该如此一般。
李永钦吃着饭,想的越来越多,灵魂走的越来越远,漂洋过海,飞跃天空,去到他真正的家,看见他现在的他一个人在家里布置,卧室的床头被挂上了亮闪闪的几个字母,I LOVE YOU,左手无名指根部的戒指散发出些微热意,有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他突然想起了,他快要结婚了,这是他结束一个人生活最后的单身旅行。
下巴被托了一下,李永钦回神,黄冠亨刚收回手:“想什么这么出神,要栽进碗里了。”
“我想回家了。”
“啊...”黄冠亨的表情突然变得不自在,“好啊,也该回去了嘛,上次,上次你们打电话,他是不是就在问你怎么那么久还不回去。”
“是,但我不是想回伦敦。”
“啊?”
“我想回曼谷,我想家了。”
Ten的表情变得有点失落。
黄冠亨一下子心疼了,Ten哥也有家,可他总是到处漂泊,为了事业,为了爱人,停留在不同的陌生城市,在如此平常的一天,吃着普普通通的早饭,他想起了自己的家。
“回吧,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但你...”
“不用担心我啊,你看我能吃能睡,长了好多肉,救命,你再呆下去我就变成猪了。”说到这里他笑了,李永钦也跟着露出了笑,“结果出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肯定会找你。”
黄冠亨一口气说完,可对面的人却不答话,只是微微偏着头看他,眼里有些没有说出口的话。
“你在担心他等你太久吗?”黄冠亨又问。
李永钦摇摇头,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怕赶不上你的婚礼?”
他还是摇头,眼里有小小的笑意。
黄冠亨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问答,也承受不住他的目光,透着某些会让木桌燃烧,会聚集起光点的炽热。
他心中有隐隐的猜测,但又觉得他现在的身份没理由也不配说出口,但凡他有些自知之明,但凡他能明确他现在的身份......
“你想我和你一起去吗?”他还是问了出口。
他买了一个大房子,墙上固定了几个木架,却没有放任何东西,因为那本是为了和他一起养猫准备的,他喜欢小猫,他们总在说要一起养小猫。
他买了好多拖鞋,他自己穿灰色的驴子,因为那个人以前总叫他donkey,他还藏起了一双粉色的猫咪拖鞋,因为他像只小猫。肖俊来了也不给穿,谁来了他都没有拿出来过,像封存的记忆,像他内心的秘密盒子,他自己都没想过竟然会有开封的一天,把那双拖鞋放到他面前的那一刻,黄冠亨觉得心中缺失的部分被填上了一点点。
他不爱喝咖啡,厨房的咖啡机却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也说不上是为了谁准备的,他像一个没有目的的旅人,在寻觅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明了的终点。
他没有太多思考的做了这些事,事后回想起又会刻意避开关于他的所有猜测,直到他真的来了,撕裂的画面被合拢,分裂的世界被拼接,死去的记忆在复活。
他说学会了放下。
他放下的不是感情,而是心中的不甘,他一天天对思念妥协,他一天天向命运认输,他一天天和自己的懦弱和解。
若是五年前他追随李永钦而去,他们的故事会迎来不一样的结局吗?
李永钦终于等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他轻轻点头。
“陪我去好吗?陪我回家。”
第四天,他们飞往曼谷。
曼谷,北纬13°45′,热带季风气候,终年炎热。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来曼谷,很多年前,他们也一起来过,他们牵着手走过泰国的白天黑夜,大街小巷,风和日丽的晴天,明亮耀眼的阳光,身边人被晒的微眯起来的眼,唇边的笑容,夜晚灼热的拥抱和亲吻。
那就是全部关于这里的记忆。
“到家了,开心吗?”迎着热风和湿气走出机场,他问站在他身边的李永钦。
“开心,好久没回来了,还是这么热。”
他说的还好,但脸上的雀跃掩不住,像放假回家的大学生。
李永钦短暂的回了一趟家,他本想把黄冠亨一起带回家,但遭到了史无前例强硬的拒绝。
他想他演技太差,会把藏不住的感情暴露在满心期待着李永钦即将迈入人生下一阶段的家人面前。他可以接受和李永钦牵扯不清,但他不能接受被他的家人知道李永钦还在和前男友牵扯不清。那无论怎样都不清白。他不想他Ten哥不清白。
李永钦拗不过他,回家半小时又出来了,找到了蹲在马路牙子上很没形象在刷手机的人。
“走吧。”
“诶?”黄冠亨看了眼时间,“这么快,你不吃了饭再出来。”
“我要和你一起吃。”
一句话堵的黄冠亨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虽然也不是特别的话,但放在他们的关系中,放在此情此景中,又显得有些难以言明的暧昧。
他反常的陷入了沉默,他不停想着这是李永钦的无心之语还是刻意为之。
他感受到的那点不同到底是不是自作多情。
碗里堆的菜越来越多,“怎么不吃啦?不喜欢吗?”李永钦偏过头,半个身子扭着问。
“没有啊,好好吃的。”黄冠亨塞了一口菜。
他们坐在户外,看着如火一般落日一点点降到地平线下,天空从一片橘红色渐渐转为墨蓝。
黄冠亨转头看去,因为太美的风景而忘了咀嚼。他头一回担心了自己的病情,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拿到病理结果了,他的未来又会是怎样呢。
会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美景吗,会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不会他的突然出现真的是上帝或者佛祖或者哪位神替他实现的遗愿吧?
黄冠亨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惊到了一秒,又觉得荒唐而笑出了声,搞得李永钦莫名其妙,为什么吃饭吃着就喷笑出来。
“笑什么?”
“我有没有和你说。”
“说什么?”
“我其实也一直想再见到你,在便利店门口看见一个人看着树叶发呆,结果发现那个人是你的时候,我真的觉得...”
“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吗?”
觉得不可置信,想上前又想躲开,想知道你现在怎样又怕知道太多,没想到会看到现在的你,没想到要被你看到这么狼狈的我。
觉得开心又觉得悲伤。
勾起了太多回忆的同时不断提醒他,那是回忆了。
“能再看见你一次,真的,真的很好。”
李永钦被他话里透露出的消极意义吓到了,可他说的不明不白,也不能替他呸呸呸。
“说什么呢,说什么啊,想见一直可以见啊。”
黄冠亨的眼睛突然湿润了。
他立刻低着头掩饰,又笑道:“说什么胡话啊哥,你住英国诶,太远了我才不要一直见。”
“哪里能一直见啊,你才是,说什么呢。”
“要怎么一直见啊...”
【亨钦】Watching me burn
*伪骨科 *ooc
雨夜,划开城市与家,罅隙巨大。
摇晃的昏黄灯光照在一张单薄的床,在这之上的两人于模糊的视窗中赤裸。
“雨下大了。”
“嗯。”
“疼。”
黄冠亨撑起手臂,注视着身下的人,手指滑上他的唇,“还做吗?”
“嗯。”
“我们在干什么。”
“乱/伦。”
李永钦扬起下巴,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轻轻的,无声的空气里落了一把灰。他的眼睛随之缓缓睁开,雾气在瞳孔中流动。
像突兀的一个空拍。
“哥。”
李永钦记得那个场景。年轻的女人牵着到她肩膀的小孩儿,院里的银杏正落叶,那小孩儿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
走近了,女人喊他小先生,又喊他永钦,身后的父亲用一...
*伪骨科 *ooc
雨夜,划开城市与家,罅隙巨大。
摇晃的昏黄灯光照在一张单薄的床,在这之上的两人于模糊的视窗中赤裸。
“雨下大了。”
“嗯。”
“疼。”
黄冠亨撑起手臂,注视着身下的人,手指滑上他的唇,“还做吗?”
“嗯。”
“我们在干什么。”
“乱/伦。”
李永钦扬起下巴,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轻轻的,无声的空气里落了一把灰。他的眼睛随之缓缓睁开,雾气在瞳孔中流动。
像突兀的一个空拍。
“哥。”
李永钦记得那个场景。年轻的女人牵着到她肩膀的小孩儿,院里的银杏正落叶,那小孩儿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
走近了,女人喊他小先生,又喊他永钦,身后的父亲用一种不咸不淡的语气告诉她:“喊他Ten吧,刚从国外接回来。”
“冠亨会和Ten上一样的学校,过一样的生活。”
“你知道你不用承诺这些的。”
“你以后会是Ten的母亲,自然我要作为冠亨的父亲,照顾好他,一视同仁。”
李永钦有一个古板的父亲,拥护颠扑不破的真理,不容许他人的逻辑错误,对他严苛而冷漠。母亲则生性浪漫,像是为艺术而生那般,在因行为艺术名声大噪前就是拥有私人画廊的名画家。这样两个人即使因为年少一时的心动被彼此吸引,爱得死去活来、面目全非,也是走不下去的。热恋时看看去那样崎岖却无比契合的两个个体,会在某一刻看到结合处丑陋的裂缝与增生,“爱正在消失”的恐惧与日俱增。李永钦知道母亲无法忍受爱人成为亲人才选择离婚,至于父亲,他看不懂,他似乎永远理性,不会为了抽象的爱情就向具体的生活让步。
可,爱明明是具体的吧。这是长大后的李永钦的想法。
于是,那个和父亲“适合”的女人带着一个不算惹人喜爱的小孩儿和李永钦组成了一个家庭。
平时,李永钦会在二楼待着,二楼的装潢不曾变过,甚至不再有人需要的画室、舞房也没有变成杂物间。李永钦继承了母亲的艺术天赋,消遣的方式不是画画就是对着舞房的镜子跳舞,有时他会忍不住联系母亲,母亲会用英文与他分享一天的新鲜事,讲一些鼓励、安慰的话:“Tennie,you are the light,you need to burn.”
ten这个英文名是母亲在他的某个生日和父亲喝醉,两个人在客厅跳奇怪的舞,不管在沙发上拆礼物的小李永钦。二人接吻后,母亲说,“钦钦之后会去伦敦上我上过的学校。”
“会的,他会像你一样什么都能做好。”
“什么都做到完美很累诶,只要幸福就好了,幸福要是十分,其他的及格就行。”
“好。”
“叫钦钦Ten吧,我们Tennie,幸福要十分噢。”
“好。”
那些记忆很模糊,十六岁的李永钦面对现状也会忘记他的父母相爱过,深爱过。
“父母相爱时生的孩子会很漂亮的。”
“我们Tennie很漂亮。”
他们都这么说,家里的司机、阿姨,学校的老师,路上的熟人,不认识的亲戚。
后来他们就不说了,他们说:“冠亨小少爷怎么和李总这么像,果然应该是一家人就会是一家人。”
去他的一家人。
直到那个让他讨厌的弟弟成长为没有办法单纯靠非必要不出房门就忽略的存在,李永钦发现那双眼睛确实很像父亲,而侧脸的轮廓,有点,像自己。
黄冠亨很喜欢李永钦,从小,从还是一个不敢在课堂上举手的初中生时就喜欢。
这事儿明显到黄冠亨的母亲在餐桌上说:“你别总等他了,他不会和你一起吃的。”
“他”是不可以光明正大在餐桌上议论的人,也的确是黄冠亨不能光明正大喜欢的名字。
李永钦十八岁没有去伦敦,而是在当地最好的艺术机构当一位名师的关门弟子。回家的频率大概是每两周一次,李永钦发现那个孩子变化真的很快,个子长得很快,头发长得很快,轮廓越发清晰,眉骨,啊,很漂亮的眉眼呢。
只当是职业病了,想画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奇怪吗,不奇怪吗。
“哥,你回来了。”
“嗯。”
“我和妈妈说我也想学画画。”
“学吧。”
“哥我有英文名了噢,爸爸说我们以后会一起去国外上学对吗?”
“不一定,Hendery。”
“啊!哥怎么知道的!”
“你贴我门上的纸条落款是Hendery。”
“啊!对!哥哥!I am Hendery.”
“I am Ten.”
“Love you my brother.”
“Don't say love so easily.”
十二岁的黄冠亨不懂怎么把爱说得慎重,但他的确那样爱着他的哥哥,后来他埋进哥哥的肩窝说,“我可能不爱十六岁的你,不爱十八岁的你,哥,我只是崇拜你。”
基督教崇拜一条鱼,他崇拜自己的爱人。
什么都可以做好的Ten是常常觉得自己配不上现在这种生活的黄冠亨的崇拜,Ten不像这个奇怪家庭的成员,他不像聒噪的同龄人,他甚至不像任何一个黄冠亨接触过的人。
黄冠亨第一个在这个家过的生日,只有Ten陪他,虽然他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是他的生日。
“我可以叫你永钦哥哥吗?”
“你可以叫我哥哥。”
“哥哥。”
“他们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你不敢一个人睡的话可以找阿姨,睡我房间的小床也可以。”
“哥哥,今天是我生日。”
“那你妈还答应陪他去画展,庆功会完了怎么可能零点前回来。”
“妈妈想爸爸开心。”
“她怎么都应该先想着你开心。”
“哥哥的妈妈是这样的吧。”
“嗯,没关系,哥哥给你过生日吧。”
李永钦牵着黄冠亨的手来到二楼的画室,用颜料罐搭了一个生日蛋糕,把柜子里剩的生日蜡烛拿出来放在最上面,没有火焰,但很温暖。
“你许愿吧,噢,生日礼物和生日歌。”
“我没有愿望,我最大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住这个大房子吗?”
“嗯,和哥哥住这个大房子。”
“我现在还画得不是很好,画得好了再给你画幅画当生日礼物吧。”
“十岁是很重要的生日。”
黄冠亨过到第三个在这个家生日时,还是没有收到那幅画。在那个夜晚的哥哥就像会在白天戴上面具,他甚至再也没有那么近地看过那双像猫的眼睛。
“哥,我一直很想你。”
“想我的时候都干什么?”
“诶,嗯,啊,就,去二楼。”
“Henry.”
“噢哥。”
“我会搬到外面住。”
“为什么?”
“方便工作。”
“哥不去伦敦了吗?”
“不去。”
“我不能不去对吗?”
“对。”
爱意的滋生比想象中更长久,黄冠亨大学毕业回国,见到李永钦在那间熟悉的房间就确认了年幼的崇拜或许并不单纯,如雷的心跳让他喘不过气。
被颜料溅到的白背心,手臂的纹身,蝴蝶,花朵,还有项链,阳光下亮亮的。他的哥哥是个艺术家,金色的中长发,比起五年前更美的眼睛。
“Hendery,你变好多啊。”
“好漂亮。”
“嗯?”
“哥的头发、纹身。”
哥的所有都好漂亮。
“啊,喜欢就尝试了,好像蛮合适的。”
李永钦干过最过分的事情可能在父亲六十大寿的宴席上,在门外就是几百宾客的房间,和自己继母的孩子,自己名义上的弟弟,接吻。
二十二岁的黄冠亨被二十八岁的李永钦按在墙上,隔着六年的光阴,隔着不曾到达过的理解,对话从“我画了你,画你看向我的眼神”到“你以前偷偷来我工作的地方看我吧。”“你怎么敢回国看我的展又不告诉我。”
后来,对话被吞咽,黄冠亨第一次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闭起来又睁开,那双眼睛含着泪,红红的,他第一次吻了那双在梦里出现一万次的眼睛。
李永钦认为被对“弟弟”的讨厌掩盖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甚至讨厌本身也是为了合理化对自己的警告,拉了一根只有自己可以看到的黄线。每一个因为弟弟的举动心动的瞬间都将他推向无法脱离的沼泽。
李永钦不知道的是,沼泽里早有人痛苦、挣扎、交出自我。
“Hendery,你知道我可以查到你的航班。”
“你可以查到我任何动向不是吗爸爸。”
“他是你哥。”
“我知道了。”
“哥,我和你一起搬出去。”
“你要去读书。”
“等我毕业。”
“好。”
“哥,这个家小小的。”
“Henry,这是我们的。”
“我们的家。”
p1-赛博ENTP
自信且张扬,个性自由狂放且无视常规,说话风格给人浮夸的感觉;离经叛道的典型人物,线上是随心所欲发表观点的意见引领者,线下是典型的叛逆人;相对来说思想更理性也更不受约束,精神状态稳定,不会参与太多的人际交往活动但人脉超广
p2-现实ENTP
话痨自信中二批,常常显得爱好社交爱聊天,神经质程度较高且时不时会发癫(线上线下都会),喜欢和别人开玩笑;不像p1那样有话就说而是多有顾虑,总是不自觉的受主流价值观影响却又相当格格不入;喜欢亚文化和文学作品,对于各个领域都多少有接触但没什么精通的,有些随大流倾向但自我认知是独特人,其实说不定是ENFP?
p1-赛博ENTP
自信且张扬,个性自由狂放且无视常规,说话风格给人浮夸的感觉;离经叛道的典型人物,线上是随心所欲发表观点的意见引领者,线下是典型的叛逆人;相对来说思想更理性也更不受约束,精神状态稳定,不会参与太多的人际交往活动但人脉超广
p2-现实ENTP
话痨自信中二批,常常显得爱好社交爱聊天,神经质程度较高且时不时会发癫(线上线下都会),喜欢和别人开玩笑;不像p1那样有话就说而是多有顾虑,总是不自觉的受主流价值观影响却又相当格格不入;喜欢亚文化和文学作品,对于各个领域都多少有接触但没什么精通的,有些随大流倾向但自我认知是独特人,其实说不定是ENFP?
经过反复纠结,终于把“觉醒天团”的周边做出来啦!
这次周边包括:
1. 亚克力小夹子:可以夹文件、票据、食物袋等;
2. 留言夹(兼有立牌功能):之前有留言要立牌,又有说要留言夹的,所以我把两种功能结合了一下,脚部站立,头部夹留言条。出于成本原因,我只做了迅哥和仲甫先生;
3. 小挂件:我给每个人物都配上了相应的台词,这是我最喜欢的部分,大家可以把图放大看~
4. 冰箱贴:我的传统艺能了,可贴在任何有磁性的地方
虽然是做着玩,但这次实体化尝试又让我对文创有了更多的认识。把插画转化成又好看又实用的东西,确实是我的兴趣所在~
经过反复纠结,终于把“觉醒天团”的周边做出来啦!
这次周边包括:
1. 亚克力小夹子:可以夹文件、票据、食物袋等;
2. 留言夹(兼有立牌功能):之前有留言要立牌,又有说要留言夹的,所以我把两种功能结合了一下,脚部站立,头部夹留言条。出于成本原因,我只做了迅哥和仲甫先生;
3. 小挂件:我给每个人物都配上了相应的台词,这是我最喜欢的部分,大家可以把图放大看~
4. 冰箱贴:我的传统艺能了,可贴在任何有磁性的地方
虽然是做着玩,但这次实体化尝试又让我对文创有了更多的认识。把插画转化成又好看又实用的东西,确实是我的兴趣所在~
街边的路灯早就已经坏了,从灯丝中顽强闪烁出的一丝微光正在孙权肩头战栗着,如同濒死的人在做无用挣扎,然后跳动几下——没气了.
孙权皱着眉头骂了一句脏话,他坐在自己家门口已经坐了半个小时了,偶尔路过几个行人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好像是在看小偷一样.
他妈的,高天佐那个酒疯子把我的钥匙给顺走了,明天见到他我要打爆他的脑袋.
时间线拖回三小时之前,那个时候孙权还在路边摊跟高天佐撸串,为了什么高兴事点了一大桌子的烧烤,但是那件狗屁高兴事孙权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街边的路灯早就已经坏了,从灯丝中顽强闪烁出的一丝微光正在孙权肩头战栗着,如同濒死的人在做无用挣扎,然后跳动几下——没气了.
孙权皱着眉头骂了一句脏话,他坐在自己家门口已经坐了半个小时了,偶尔路过几个行人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好像是在看小偷一样.
他妈的,高天佐那个酒疯子把我的钥匙给顺走了,明天见到他我要打爆他的脑袋.
时间线拖回三小时之前,那个时候孙权还在路边摊跟高天佐撸串,为了什么高兴事点了一大桌子的烧烤,但是那件狗屁高兴事孙权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孙权觉得不会选择打电话叫高天佐陪自己下来吃东西.
然后高天佐被玩嗨了的孙权使唤去买饮料,回来时,他怀里抱着五瓶啤酒和五瓶草莓牛奶.
“....牛奶是干嘛的.”
“给你喝的,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高天佐你有病吧——孙权拍桌而起,对着高天佐想骂几句脏话,但看着那副傻逼笑脸就如鲠在喉骂不出来了,他僵硬了片刻,恨恨将草莓牛奶抢了过来.
......那个时候我他妈就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喝五瓶酒,孙权用双臂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脸埋进了臂弯里,他想起来后来喝醉了的高天佐在他身上一顿乱摸,估计是把他钥匙给顺走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自己并没有看见那厮回去,说不定他还在那个摊铺睡成猪也说不定呢.孙权带着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站起了身,还没等他迈开步子,一个浑身酒气的大型动物就扑在了他身上,把他吓得到后退了两步,然后垂眸一看,好家伙,傻逼高天佐.
高天佐没发酒疯,这一点让孙权十分欣慰,他拖着半醒半睡的大型动物进了家门把他甩进浴缸里,顺便打开了花洒,让冷水把他打清醒一点.
“孙权.....你要跟我洗鸳鸯浴?”
正在换衣服的孙权听到这惊世骇俗的发言,有些疑惑的回过了头,看见高天佐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
“你想得美,没把你脑壳锤烂都算是你爷爷我大发慈悲.”
非典型相处模式(一)
设定看这里阴阳怪气哨向
*短打,练习文注意
陷入到当下这个处境,中国boy很清楚,队内绝对有不止一个内鬼。
本来这只是一起非常简单的营救任务,他们非常顺利的将这一片区域残留的民众救了出来,却突然收到上头让他们去拖延当地虫族的任务——然后顺着所给的方向,他们迎面遇上了这一波进攻的虫族主力。本来进行快速撤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以中国boy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做到让小队队友全部全身而退,然而就在这时,他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多年的经验让他避开了致命的位置,但是背后还是被划了极大的一道口子;疼痛让他眼前模糊了一瞬。就是这么一瞬,他就被无尽的虫族大军包围了。
其他队友都不知去向,大...
设定看这里阴阳怪气哨向
*短打,练习文注意
陷入到当下这个处境,中国boy很清楚,队内绝对有不止一个内鬼。
本来这只是一起非常简单的营救任务,他们非常顺利的将这一片区域残留的民众救了出来,却突然收到上头让他们去拖延当地虫族的任务——然后顺着所给的方向,他们迎面遇上了这一波进攻的虫族主力。本来进行快速撤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以中国boy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做到让小队队友全部全身而退,然而就在这时,他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多年的经验让他避开了致命的位置,但是背后还是被划了极大的一道口子;疼痛让他眼前模糊了一瞬。就是这么一瞬,他就被无尽的虫族大军包围了。
其他队友都不知去向,大概率已经落难,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虫族。以他的能力还能坚持一会,但是一旦无法快速解决后方的母虫,无穷无尽的虫海必定将他淹没——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坚持的时间更是进一步缩短。
“啧。”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嘴里铁锈味弥漫。
中国boy知道这次背叛绝对是冲着他来的。这两天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普通向导的安抚已经基本上无济于事;这次一起出任务的向导是为数不多还能对自己进行有效安抚的人。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会导致哨兵身体以及精神的衰退,但是中国boy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反而觉得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在不断增长,甚至在不断逼近塔里唯一的黑暗哨兵花少北。
所以有些人开始坐不住了。
中国boy早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搞,要说没有一些后手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算漏的可能就是对方居然这么决绝,一下做这么大手笔;自己的小队莫名其妙的覆灭,上头那个发指挥的人绝对要面临军事法庭,要知道每一个指挥级别都是珍贵人才。
当下只能期待怪异君派来的支援人手足够且足够强了。
——————————————————————————
反手捅死了一个跳上来送死的虫族,中国boy眼前已经开始发黑,他知道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明明已经不算远了……发狠的盯着那只母虫,更加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就算死都至少要咬下那个母虫一块肉再倒下,这是作为军人的尊严。
“呦,小伙记,别赶着送死呀。”一只有力的手臂将他向前冲的身体捞了回来,中国boy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抱着凌空飞起。
“包扎一下。”
“你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别的我还犹豫一下,这种我太轻车熟路了。”
中国boy知道,增援来了——虽然看上去只有两个人的样子。抱住自己的那人淡蓝色的头发与不合时宜的红色围巾在灰暗的场景里异常显眼。短暂的和医疗人员交代了一下,那人就抱着他的武器,大概是一把刀,从他们所在的一处高地跳了下去。
一个人。
中国boy想,接下来的场景他会记一辈子。
耀眼的蓝色在蠕动的虫堆里自如而快速的穿梭着,灵动,又灵活,不过眨眼的功夫就逼近了母虫;母虫嘶吼着后撤,守卫在一旁的铁甲虫将其层层保护起来。然而这些看上去就令人头大的铜墙铁壁,在那人刀光下甚至没能坚持超过一秒,只看到出刀,以及母虫分成两半的尸体。
接下来只是单方面的屠杀,那人连表情都没变过;和自己较为粗暴的作战方式不一样,对方的充满了观赏性。中国boy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哪个剧院里欣赏富有力量感的舞蹈——那些恶心的粘液四散,却没有一滴粘在那份灵动的蓝色上。
很快,一切都平息了下来。
“哇,你的身体素质比我想像的还要强;我以为你会晕过去的,兄弟。”那人在一旁歪着头看医疗兵帮中国boy包扎。“你知道我?”“知道啊,kb老是提起你;他说你老厉害了。”
那人说话时眉眼一直带着笑——说实话,在中国boy看来对方简直可以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或许有些不恰当——这样说一个男人,但是光是观察外表的话根本看不出对方有那样强大的力量,也完全不像一个哨兵。而且他和对方呆在一起的时候莫名有种宁静的感觉。
“你叫啥呀。”
“我?你可以叫我某幻君。”
“以前没怎么见过你。”
“那确实,我刚刚调到一队来的,以后咱俩说不定会经常遇见。”
紧急包扎结束,他们得往回赶了。
某幻君,中国boy想,他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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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开坑了(咕咕咕
以一敌百某幻君,为啥之前没让他上战场,后面会有解释
以后会有大三角吧,谁知道呢(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