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适我愿兮】第二百三十八章
第二百三十八章 狭路
伞墙组成的人群一路行进,宫墙跨过了两道门,最后一道门前,那令牌终于不再好使,除了给我打伞的莽草之外,其他侍女都必须原路返回,不得前行。
我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让军娘返回接应其他人,带着莽草硬是跟着玱玹一起,进入了最后这一条并不算长的甬道。
军士没拦住我,只在我身后,对着女墙上的军士打着手势,不用想我也知道他们在传递什么讯息。
当我们走入这段巷道之后,身后的厚重路门缓缓关闭,让人警惕心大起。
我与玱玹并肩快步朝那通往宫墙之外的最后一大道门而去,希望缩短这段暴露在危险之下的路程,也希望有我的参与,他们能暂且改变在宫墙...
第二百三十八章 狭路
伞墙组成的人群一路行进,宫墙跨过了两道门,最后一道门前,那令牌终于不再好使,除了给我打伞的莽草之外,其他侍女都必须原路返回,不得前行。
我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让军娘返回接应其他人,带着莽草硬是跟着玱玹一起,进入了最后这一条并不算长的甬道。
军士没拦住我,只在我身后,对着女墙上的军士打着手势,不用想我也知道他们在传递什么讯息。
当我们走入这段巷道之后,身后的厚重路门缓缓关闭,让人警惕心大起。
我与玱玹并肩快步朝那通往宫墙之外的最后一大道门而去,希望缩短这段暴露在危险之下的路程,也希望有我的参与,他们能暂且改变在宫墙内行凶的主意。
但显然,随着第一支箭破空而来,这个想法注定是高估了我对他们的威胁力,低估了德岩想要动手的迫切决心。
“小心!”
玱玹的护卫挡下了一波箭矢,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中,我被莽草护着向后倒退几步,玱玹拦在我身前,抓住我的手腕,带着我立刻腾挪转移,紧贴着墙壁,由护卫和莽草抵挡着两侧袭来的弓箭。
见一击不中,另一侧的路门大开,一行黑衣死士接手握利刃从门中冲了出来,而那门又缓缓合拢,瞬间被人贴上符箓,闪过一阵光芒。
“千斤符?”玱玹扫了一眼我们唯一通路上的那扇大门,冷笑一声,“看来,即便是杀光这里的死士,王叔也绝不会让我有半分机会从这扇门出去了。”
“护住王姬!”他朝我身边的莽草交代一声,又对我道,“我引开他们,只要不轻举妄动,他们不敢对你如何。”
随后他面上一凛,伸手一抓,也从虚空中抽出了他的佩剑,剑光闪着寒芒,跟着同护卫一并上前,与那些冲过来的黑衣死士战成一团。
四周女墙处仍时不时有冷箭射出,打算趁机击杀玱玹,或造成破绽,让他左支右绌被死士杀灭。好在玱玹这些年一身功夫并未落下,灵力不断运转,与侍卫配合默契,一时倒也还能支应。
只是时间一长难免灵力不济,如此围攻之下,不过困兽犹斗罢了。
我没来得及同他多说什么,始终汇聚灵力凝于双眸,扫视着高耸的女墙后闪动的身影,分辨出了数名箭手的位置。
“莽草,你对付下头的,我对付上头的。”话音刚落,我一手扣住手腕处月牙小弓的印记,灵力流转间,银色的弓箭缓缓出现在我手中,散发出如海浪般的威压,似乎如同制弓的材料活过来一般,凶性四射。
“王姬放心,属下绝不让人靠近王姬一丈内!”莽草一拧伞柄,一把长枪从伞骨中一节节脱出成型,瞬间成了一把狰狞的利器,枪头由无数薄刃拼接而成,锐利的锋芒呈多棱刺一般的结构,教人看一眼就能想象被此枪刺中后伤口必为爆炸状难以弥合的血腥。
有莽草的加入,玱玹那边的压力大减。
起初还有人看不上她,准备用刀硬接她的横扫一枪,却不料连刀带人一并被扫飞了出去,又重重撞在墙上,人事不知。周围人这才意识到莽草用的是一把实心的铁铸重兵器,纷纷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玱玹只诧异了一瞬便叫了一声“好”,倒是他的护卫一面对敌,还不忘来回打量莽草,像是受惊不小的样子。
我看着这身材娇小的小姑娘仿若魁梧大汉一般的做派,挥舞起这样一把巨大凶器虎虎生风的样子,直抽嘴角。
只是如此一来,为了火力压制,从高处射来的箭矢更为频繁,似乎有更多的弓箭手出手了。
我将注意力转向高空,一支箭矢悄然凝结于我的弓弦。仗着无人将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瞬间放出一箭,随后身形一闪,越过几人,以莽草的战圈为掩护,又找了个刁钻角度再出一箭,接着立刻回转,如此反复射出数箭,便听得城墙上“扑通”数声响起,射下来的箭矢便少了一半。
这多亏了我涂抹在箭矢上的剧毒,但凡擦破一点皮,也能数息之内教人毙命。
趁此机会,我引着玱玹以蛇形走步突围,躲过了大半的箭雨,足足向宫门推进了一大截,眼看不过数丈之远便可抵达,只是前方有多人守卫,难以脱身。
而城墙上方也有新的弓箭手替换上来,我只略一扫视之下,眼中似有什么闪过,脑中浮现出一个黑色兜帽身影站在极其隐蔽的一处墙檐阴影处。
心中猛然一紧,仿佛有什么在我脑中拉响了警报一般,我瞳孔微缩,后颈上的汗毛根根倒竖,毫不犹豫立刻倒射出几步,提起全部灵力施展箭手的特殊步伐,一把抓住玱玹将他带到背离那阴影处使用箭道可控范围的较远处,并不断移动,以避开可能的攻击。
他来了!
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和证据,但我知道,他来了。
那处死角选的刁钻,站在我们之前的位置,是无法观察到的,非要走到近处,才有可能察觉——若不是我极为了解他教授给我的箭术习惯,又对他的身形熟悉到闭着眼也能画出来,仅凭那惊鸿一瞥是绝不可能发现的。
对他来说,第一时间没有被察觉,就代表着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知是我足够敏锐,躲得够快,让他无法找到攻击线路,还是他沉默放水,顾念情分,总之,那身影一闪而过后,没有出箭。
我拉着有些惊愕的玱玹藏入混战的人群中,心中计算着时间和距离。玱玹也意识到我可能发现了什么危机,沉着着没有问出声,只是在我身侧不停挥剑。
自我们进入巷道受袭以来,动静并不算小,但始终没有等到朱獳等人在外策应释放出的箭矢,以她们的能力,不应该完不成这样的任务。我思索片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恐怕这条巷道早已被隔绝声音的禁制符箓所困,难怪德岩能这样大胆在行宫内逞凶杀人。
不过躲了一小会儿功夫,我心中又一次升起十二万分的警惕,那种身上汗毛几乎根根竖起的不寒而栗再次席卷而来,逼迫得我完全不做思索,立刻拉着玱玹远离了原先的位置。
抬头一看,那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另一侧的高处,正举起弓拉至半满,朝我们的方向瞄着箭尖!
可惜这条路上已经没有什么方便用来躲避的遮挡,我心一横,将玱玹拉至身后,随后举起弓箭,三支箭矢凝在弓弦上,直直对着那黑色兜帽身影举起的弓箭,拉至满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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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热度,但是因为周六,就更新了。
看来柳子没出场真的就没人看啊……
最近甚至开始有朋友说想看虐的了……
我是如此妙手回春,已经把大家治得太好都想找虐了吗?
挠头……
今天有彩蛋,是阿念番外《三桑坊官(三)》
看了眼时间,参加活动有点来不及了,下周尽量多更。
别忘了给点赞和小手啊啊啊啊啊,就靠这点流量保持更新热情了……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适我愿兮】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动情了
我神志有些不稳,好不容易从他那里找回了自己的嘴,来不及思考自己说的是什么,便口不择言接道:“这姿势有点难受……我怕我给你坐坏了……”
说完我才意识到话中歧义,恨不得抽自己这张一紧张就胡说八道的快嘴,只好找补道:“不是,那个,你现在刚醒,我是怕你身体吃不消……诶?也不是!就是我怕我太重了压在你身上你不舒服……”
越描越黑,我几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装死,却不得不绞尽脑汁想一个体面的说辞。
相柳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情欲未曾纾解的沙哑喘息道:“不喜欢在上面?那换个姿势。”
“啊?”我有些懵。
他不过微微......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动情了
我神志有些不稳,好不容易从他那里找回了自己的嘴,来不及思考自己说的是什么,便口不择言接道:“这姿势有点难受……我怕我给你坐坏了……”
说完我才意识到话中歧义,恨不得抽自己这张一紧张就胡说八道的快嘴,只好找补道:“不是,那个,你现在刚醒,我是怕你身体吃不消……诶?也不是!就是我怕我太重了压在你身上你不舒服……”
越描越黑,我几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装死,却不得不绞尽脑汁想一个体面的说辞。
相柳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情欲未曾纾解的沙哑喘息道:“不喜欢在上面?那换个姿势。”
“啊?”我有些懵。
他不过微微一使力,我的身体好像被整个带起,还未等我回过神,眼前便天旋地转,再一定睛,发觉自己已从坐变躺,毫无防备地倒玳瑁床上!
抬头一看,便是已经翻身做主人的相柳正压在我身上,他的鼻尖与我不过咫尺,原本该是死亡角度的视野,却因他过分好看的容貌而只剩心动难当。
相柳额前的银色发丝随着海风被吹起,从他的清亮的眉眼拂至我的脸颊,又垂落至我颈侧,与我未入发髻的散发勾连,好像刻意要应景地将我们缠绕在一起,即便带起的丝丝痒意,也会让我难以克制地心跳加速。
不是……他一个刚刚从虚弱状态中清醒的病人,搞得这么撩人,让我这个本来对他就没什么自制力、前科累累、还被喂了几口催情腺体正上头的登徒子要怎么忍?
冷静冷静!
“你……要做什么?”我暗自向后挪动,拼命删除脑子里出现的不和谐画面,对上他直白的眼神,不免有些气短。
相柳察觉到我有些闪躲的态度,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画面,不由眯起了眼,就着姿势居高临下地看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话里有话道:“不是你让我管的?怎么……又想反悔了?”
听见这一句,我猛地想起那日在五神山外的海岛上,他盛怒之下质问我是不是想赖掉我发的誓言。此刻他不再克制的情绪里,充斥着暴虐和愤怒的气息,只包裹在一层薄薄的等待里,似乎正等待我说出一个令他难以接受的答案,便会喷薄而出,撕碎眼前所有令人痛苦的虚情假意。
“谁反悔了?”我脑子里的弦一紧,立刻反驳,“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反悔!门都没有!窗子都钉死!”
“哦?”他缓慢眨眼,那些肆虐的气息陡然间消散,用一种仿佛看食物的眼神看着我,歪了歪头,旋即向我逼近,低沉着嗓音道,“我做什么,都行?”
我连忙头如捣蒜,以证决心。免得这个只有高智商回笼,克制情绪的理智和控制力却没跟着上线的危险海妖王认为我在戏耍他,直接当场有仇报仇了,那我可就玩脱了。
还好我反应快,表决心够坚决,相柳总算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让我松了一口气。
结果下一秒这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因为他直接整个人覆了过来,压着我就是一个深吻,偏法式再加一点霸道的那种……
我的呼吸瞬间被全部掠夺而去,只能微微将眼半合,见到已移至海天正中的满月映于他的身后,将那银发的发丝随风飘舞着卷出一团团细小的光晕,仿佛这一深吻之中我被激起的细碎又汹涌的,来自神魂深处的麻痒和欲望。
不是,这蛇妖是不是练过?他未免有点太会了吧?种族天赋都点在这了吗?
我此刻的心情仿佛过山车,一会儿是美人在怀,唇齿交缠,缠得我欲罢不能,一会儿是气息不稳,理智出逃,逃得我心痒难耐。
一面恨不得干脆天雷勾地火,一面焦虑地生怕真的就这么擦枪走火显得我太过饥渴,总之十分纠结。
纠结到我要是有九个脑袋估计也要打结的地步,单是克制着不让自己伸手去扒拉相柳的外衣就已经是我最大的矜持了……
相柳喘息着放开我的唇时,我显然已经被亲得意乱情迷,两只手拽着他衣服的前襟,甚至不想让他离开。
他低低的笑声自胸腔内震动,将我唤回了神,只听他靠在我耳畔,用近乎在耳内回荡的声音低沉道:“这样……也可以?”
“啊?”我没反应过来,眼神难以聚焦。
等回过神来,便发觉他视线落在他的指尖,而那看起来品行高洁似乎天生就是为泼墨弹琴而生的漂亮手指,正顺着我的领口一路向下……再向下。
“这样呢?”他忽然抬眼盯着我,似乎不想错漏猎物的任何一个表情,冷不防一挑,略微勾开了我有些凌乱的衣襟,将我的锁骨暴露在他视线当中。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我都拼命忍着还没对他动手呢,他先自投罗网地上手了?
那我到底还要不要表示矜持地客气一下啊?
没等我回答,他竟忽然俯下身,埋头咬在我脖颈极为靠近锁骨的位置!却没有真的用尖牙刺破我的皮肤,反倒是以一种野兽嗅闻领地是否留有自己气息的模样,贴着我被扯开一道口子的衣领,慢慢用鼻尖、下颚和牙齿将那领子撕扯拱开,仿佛试图在我身上留下更多妖类的气息。
我甚至觉得,自己正在被一只大妖精心侍弄,准备用以作为一顿大餐先行标记。
这强烈的感触带动着整个身体都兴奋地微微战栗,这冲动并不仅仅来源于我,仿佛来源于我心底与面前这人相连的一条命脉,那是来自蛊虫的共鸣和催化,让我几乎无法克制,不得不微微扬起头,发出难以自抑的哼声。
“小夭……”
相柳低沉沙哑带着一分隐忍的声音钻入我的耳蜗,在我脑子里凿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你动情了。”
在这个一本正经的陈述句之后,他缓缓侧头面向我,敛眉移目看着我迷醉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仿佛得逞的弧度,略带蛊惑地接着问:
“我……可以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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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您的完全体放飞版骚话大妖(刚刚苏醒精神不稳定版)上线。发疯指数+100,恶劣指数+100,骚话指数+100,理智指数-50,发情期指数+100,请查收。
大家还满意吗?
早上去医生那里确诊乙流,烧了昨天一夜外加今天一整天。
感觉人快无了。
今天有是因为昨天晚上睡不着又写了点,明天估计就彻底没有了,没有的话也不用等,唉难受……明天早上还是去输液算了。
大家记得给心心小手什么的都点一下,喘气都费力就不多说了。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适我愿兮】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管不管?
我瞪大眼看着他,微微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只得把此前准备好的所有话都咽下,像是被他这一句话击中了鼻腔,一腔酸气直冲眼眶,狠狠眨眼才勉强压制。
这人……躺了大半年,结果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进化到和我父王每次见我时候说的一样……
回了回神,我想起正事儿,立即拉起他的手,赶紧搭了一回脉。
脉象还算平稳,除了略有些虚弱,暂时不能使用灵力之外,似乎并无什么异样。
松了口气,看来鬼方所言不虚,只要神魂苏醒,身体上的机能很快就会恢复。
我这才有心情重新看向他,方才任我把脉看诊,他却一言不...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管不管?
我瞪大眼看着他,微微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只得把此前准备好的所有话都咽下,像是被他这一句话击中了鼻腔,一腔酸气直冲眼眶,狠狠眨眼才勉强压制。
这人……躺了大半年,结果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进化到和我父王每次见我时候说的一样……
回了回神,我想起正事儿,立即拉起他的手,赶紧搭了一回脉。
脉象还算平稳,除了略有些虚弱,暂时不能使用灵力之外,似乎并无什么异样。
松了口气,看来鬼方所言不虚,只要神魂苏醒,身体上的机能很快就会恢复。
我这才有心情重新看向他,方才任我把脉看诊,他却一言不发,只是一双眼睛牢牢盯着我,盯得我此刻反倒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挑了他方才问的那句话往下聊。
“我瘦了吗……”我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自是不知道自己如何瘦到能被人看出来,但天天放血外加超负荷工作,自是胖不起来的,我后知后觉将还在流血的手腕往袖子里藏了藏,堆起个玩世不恭的笑来,胡扯道,“挺好,瘦点好看,穿衣服显腰身。”
说到腰身,他不免朝我腰上看了看,我立刻后悔得无以复加——让你嘴贱,说什么腰身,你的腰身现在坐在别人的腰上你不知道吗?
刚才急着把脉确认他的情况,都没能想起来从人家身上下来,真是这大半年占便宜占习惯了,一点距离意识都没有了!
“咳……那个……这个姿势,我可以解释……”我一边尴尬地摆手,一边赶紧跪坐起身,试图从他身上爬下来。
“等等。”相柳仍旧扣着我的肩膀,将我压回了原位,有些艰难地半坐起身,靠近了我。
我吓了一跳,想要往后挪动,但突然意识到自己本就坐在这大妖的腹肌上,再往后可能就不太礼貌了,顿时僵在原地,左右为难。
他修长的指节顺着我的手臂向下,然后一抬手,将那只泛着浓浓血腥味的手腕翻了起来。
方才他醒的突兀,我自是没来得及将绷带绑上,加之今天他不肯喝血,伤口反复撕裂,这会儿看上去很是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你的手,受伤了。”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实事,可我却觉得他像是有许多话藏在背后没说。
我想把手往后藏,却被他抓着没能抽动,只好不在意道:“小伤,我用绷带包扎一下就好。”
他盯着伤口看了一会儿,手中开始聚集灵力,像是要给我治伤。
“你做什么?”我急得一把打断他的施法,有些上火,“你现在不能使用灵力!你还想经脉逆行,再睡个十年八年的吗?”
这人怎么这样冥顽不灵?他刚刚才醒,身体情况自己不清楚吗?就算再是海妖王,也必须静养休整一段时间,如此胡乱使用灵力,只会雪上加霜!
相柳放下了施法的手,缓缓将视线从手腕上平移到我的脸上。
我这才发现他的状态似乎有些迟钝,像是还没完全睡醒,或者长久未曾启动的机器还处在预热适应阶段,说话和思考的时间都缓慢延长了不少。
“你说过,手腕受伤,会很痛。”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记得,你比旁人怕疼。”
“我是大夫,疼了我自己会治!你若是再浪费灵力,又晕过去,我岂不是白疼了?”我虽有余怒,却看着他这大病初愈,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有些泄气。
他看了我一会儿,似乎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随后仿佛蛇类的动作一般上下点了点头。
见他有所松动,我正准备将手抽回来拿绷带裹一下,免得血刺呼啦妨碍现场气氛,谁料他并不松手,而是缓缓拉起了我的手腕,凑到近前,细细观察,一副未曾放弃要给我疗伤的样子。
“不是都说了不能使用灵……灵……”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他埋下了头,随后手腕上一阵潮湿温凉的触觉蔓延,紧接着,有什么濡湿的东西扫过了我的伤口……
我大脑宕机,卡了几秒钟才重启。
他他他……
他在舔……
我我我……
我整个人如同过了电,一惊之下,猛地抽手。
虽是还未抽回,却也将手从他嘴边抽离半尺。
他被妨碍了动作,竟抬头给了我一个十分委屈不解的眼神,直撞进我的心口,让那里面的小兽恨不得从胸腔里蹦跶出来。
“没用灵力……”他困惑地望着我。见我没有再挣扎,便坚持将我的手抓回唇边,重新埋低了头。
我忽然想起,野兽对待伤口最为原始的方式,就是舔舐。妖兽的唾液有着消毒和愈合的作用。
人家只是治伤而已,你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我不禁内心大骂自己没出息。
但手腕上传来的触觉激得我加重了呼吸,他本能地在我不断流血的伤口吮吸,顺便加了顿餐。
现在知道爱惜粮食了?刚才浪费了那么多!我每天喝补药造血也很辛苦的好吗?
我不得不在脑子里拼命吐槽以抵抗魂不守舍的感知。
视线难以控制地落到相柳的身上,他低着头,我能看见他半边清峻的额骨轮廓,幽深的眼眸遮掩在眉峰之下,长长的睫毛被月华洒下的阴影映照在苍白却令人心惊的脸庞上,平添几分从未见过的天然蒙昧,竟叫我心痒难耐,浑身是胆地生出了一丝他看起来很好欺负的错觉。
我知道这会儿的相柳可能确实有些没醒透,所作所为不过出于非常正经的本能,完全没有半点我心里这些污七八糟……但是……
但是这画面实在是有点太超过了!
我的老脸无法抑制地腾起蒸红的热气,若不是这些日子天天放血气虚血亏,指不定我会当场喷鼻血。
用尽全身的力气,我努力忽略着手腕上传来的,令人心神不宁的触感,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手腕上疼痛的感觉缓慢减轻,我实在心猿意马,干脆垂下眼不敢再看他的脸庞,无意中将视线划过他的下颚,却好巧不巧,见到他的喉结在修长的颈中微微上下翻滚的画面!
一时间冲击力太强,让我一个正常发育的成年人如何抵挡近在眼前的这样的美色?!
待他放开我的手,缓缓抬起头来与我对视时,我的视线更是一直黏在他那有些湿润的,留有一丝血迹的唇上。
“还疼么?”他问。
一瞬间,也不知是不是我脑子里色胆包天的淫虫啃掉了我的理智,我竟放任自己说出了一句登徒浪子的狂放之言。
“手不疼了……但我刚刚把舌头咬破了……你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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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姐:我我我……他他他……
夭姐:……刚醒来就来这么刺激的吗?
柳子:还可以吧。
夭姐:……舔手算什么,舌头你管不管?
柳子:……刚醒来就来这么刺激的吗?
夭姐:还可以吧。
这俩主打一个嘴上绝不认输。
诶嘿嘿……
心心呢,小手呢,留言呢,关注呢?(理直气壮)留下吧您内!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适我愿兮】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三十章 所指之处,裂土为川
悬停在高空中的马车受到余波冲击,结界和阵法发出全力激发的嗡鸣声,天马被封闭了视觉和听觉,却仍旧高高扬起双翅躁动着想要逃离,被架车的暗卫联手按住。
车身所有人感到一震,我伸手扶住窗框,不顾苗圃的阻拦,探出头拼命睁大双目,试图从翻涌四溢的尘泥中,寻找那雪色的身影。
漫天泥浆水雾重重遮蔽,我将灵力聚集双目之前,都无法看清其中情境。
在那如神之一击的短暂的停滞后,狂风骤雨卷土重来,大河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意识,裹挟着波涛朝着方才被撕开的缺口怒吼而去,激起千层浪,像是要吞噬粉碎一切胆敢在它面前发动攻击的事物。......
第一百三十章 所指之处,裂土为川
悬停在高空中的马车受到余波冲击,结界和阵法发出全力激发的嗡鸣声,天马被封闭了视觉和听觉,却仍旧高高扬起双翅躁动着想要逃离,被架车的暗卫联手按住。
车身所有人感到一震,我伸手扶住窗框,不顾苗圃的阻拦,探出头拼命睁大双目,试图从翻涌四溢的尘泥中,寻找那雪色的身影。
漫天泥浆水雾重重遮蔽,我将灵力聚集双目之前,都无法看清其中情境。
在那如神之一击的短暂的停滞后,狂风骤雨卷土重来,大河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意识,裹挟着波涛朝着方才被撕开的缺口怒吼而去,激起千层浪,像是要吞噬粉碎一切胆敢在它面前发动攻击的事物。
他到底在哪?
我将窗框握得指节发白。迟迟找不到巨雕的位置,我心脏高高悬起,甚至升起了焦虑,准备命隐字四队上前查看。
忽然,下方视线中,那决堤之处层层水浪主动分开,像是臣服一般让出一条路来,一人一飞骑从余波未散的尘与泥中急射而出,身后是追击而来的滚滚洪流。
是他。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松开了僵硬的手指。
相柳俯身于巨雕背部冲出激流,手中的弯刀已经散成水雾,此时缓缓站起身,双掌十指分开向下,掌间凝聚着蓝色的星辉,覆手间,像是牵引着那条不可一世的大河,收束着最前方的巨浪无法自由四散,只能向着一个方向冲击。
他稳稳立在波涛之上,银发与白衣顺着灵力逸散的光华飞速在身后舞动,仿佛一个率领着千军万马的将军,而天地间所有的霜雪冰水,河浪云雨,都是他手下勇猛的兵丁,只一声令下,便从毫无秩序的一群游勇,集结为世上最可怕精锐的部队。而那激荡的前锋,则以前所未有的士气,顺着我预计的路线,冲锋出一条即将泽被两岸至少百年的新河道。
在今日之前,我只当这是一场有些异想天开的反击计划,而亲眼所见之后,我却意识到,这是如何震撼荒宇的一场造物神迹。是大荒世界人神演化中才会出现的,如女娲补天后羿射日般,以个体力量顺应自然法则却以个体意志突破造物之力的史诗神话。
当他所指之处,化山为川,当他所行之地,裂土成河,当他翻手云覆手雨,踏苍鹰破霄汉,当他守千里民,行万世功。十数百载,这大荒可有人知,他是那个人人惧怕不屑又忌惮敌视的九头蛇怪,海妖相柳?
飞马嘶鸣,奋力振翼,带动着我的马车努力跟在那以河开道的身影之后。他的速度太快,快到马车几乎无法跟上。我只能架起远望镜,看着他用如何控制大水流向。
在我所规划的路线上,虽总体以低地落差引导水流,实际却地势复杂。我看着他,一路飞掠前行,遇到山石遮挡,便率先引雷劈裂障碍,以免浪涛经过产生逆卷的涡流,遇到下游地势更低处的村庄和农田,则凝水成冰,瞬间在缺口处制造一道巨大的绵延数里的冰墙,江水被冰墙阻隔,激荡冲击之下,将新河道耕深,便放弃向四周泄洪,稳稳按照我设定的线路向前推进。
隐字四队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他们落在一处处冰墙和击碎的山石前,用法术凝聚土坝加固、敲碎尚未完全掉落的阻碍物。
而他,早已带着大河的怒吼激荡,在黑暗中扑向了罪魁祸首们藏身的山脉。
番外:
莽草蜷缩在潮湿阴冷的马圈最深处,从木栏上扣下一丛还算干净的褐色苔藓,背过身,趁看守的山匪和周围被关押在一起的奴隶们没有注意,将它们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味道酸涩难以下咽,但这种没什么人知道的东西却可以果腹,令她活过了一次又一次大灾和饥荒,甚至活到了成年——虽然她看上去身材弱小,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可她今年的的确确已经十八岁,她比她所有的兄弟姐妹活得都要长。
人们说她命硬,命不好,这样的苦日子,一个人熬着,居然还死不掉。
莽草觉得,自己只是不想死罢了,她要替哥哥和弟弟妹妹们活着,她想长长久久的活着。
今年的大灾,已经是她第五次随流民逃难了。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甚至,今年的日子要好过得多,因为有好心的贵族开始在沿途施粥给药。
她原本是不相信的,中原的灾荒年年都有,大小不同罢了,还没见过贵族老爷们会将田里收取的粮食无偿发给他们这些种地的贱民。老爷门口看家的恶犬都值几十个贝币,他们能值多少钱?
曾经住在隔壁的花姐将她的小女儿卖了10个贝币,已经是来收仆役中给出的高价了。但莽草知道,那些人收的不是仆役,是给城中楼子里培养的小妓,去了大多活不到成年便已染病或被虐待而死。
莽草父母死的早,哥哥养大了他们几个后,一次饥荒里饿死了,她带着弟弟妹妹,把他们的脸全都涂花,怕他们被人抓去城里,可惜他们还是死了,冻死在两年前的那场雪灾里。全家只剩下她还活着,她想,至少要活到成年,让他们也透过她的眼睛,看看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今年的旱灾太大,比往年的更严重,更多的男人们变成了土匪,对周围一起逃难的更弱的人们拳脚相加,抢他们的食物和东西。她躲避着这些冲突,什么吃的都找不到,逃难时被人推倒摔了腿,走不了多远了。
她想,也许今年她就要死掉了,最终也没能长大。
快要饿死的时候,她终于挪着已经快烂掉的腿,走到了传说中的粥棚,领到了一碗稠粥。竟然是稠粥!她从未喝过稠粥。
那一碗粥救了她的命,甚至有人给了她一包草药,包扎了她的腿骨。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管这些不相干的人呢?
她望着那粥棚上挂着的旗帜上,印着三条不知是什么鸟的尾羽图案,听到了一个令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名字:皓翎大王姬。
皓翎在中原的南边,皓翎大王姬的领地愿意收纳流民,去了人会分配工作,可以获得食物,虽然工作十分辛苦,但还能有地方住,有工钱领。
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入了她的耳朵里,她不知道三桑到底是什么地方,要他们这么多贱民做什么呢?
是需要奴隶吗?可现在粮食像金子一样贵,养活这么多奴隶花的钱,比他们能给贵族做工赚出的钱多得多。这个王姬,真是个有钱的傻子吗?
但不管怎么说,是因为皓翎大王姬,她才活到了成年,活过了这一年初春的第一个月圆——哥哥说过的,她出生的日子。
她终于成年了,这世界,长大了以后会不一样吗?
长大了以后,要做什么呢?
莽草看着已经养好的腿,心想,也许,那个王姬的领地和买卖漂亮小女孩的城池不一样,这么多逃难的人都过去了,或许她也应该去看看。
可惜……她命不好。
眼看就走进三桑城了,城外的大河却决了堤。
她的命是硬,河水冲走了许多人,她却正巧站在高地上,她的命也确实不好,拿着马刀的山匪围拢过来,将他们驱赶到山里,她变成了马厩中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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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二:快点,前面有个山坡拦路,得炸开。
头三:慢点,我这边有个缺口,得堵上!
头四:毛球飞快点,赶不上最前面了!
头五:不要急,这边还没完事儿呢!
头六:再吵河道要冲歪了!
头七:小夭看着呢,你们能不能别吵吵?
头八:这活干完能不能再吃一次烤乳猪?
头九:至少两次吧。
头大:都给老子闭嘴!干活!
毛球:啊啊啊啊啊啊冲啊!
这样的场面,需要写点群像番外来丰富视角,所以有了莽草这个角色。
另外,最近老福特首页有一个年度印象,人间百太的活动,希望大家能点进去留下对我的印象,多点几个投票,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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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适我愿兮】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凶兵
大雨敲击着马车顶部的法阵,车内落针可闻。
跟在我身边久了,他们大多知道我极少在人前发火,对于一些无伤大雅的表面功夫也不甚感冒,有时放肆些也不会受到责怪。毕竟很多时候,我还是带着上下级同事关系的态度与他们相处,与外人传言中我不好相与的性子背道而驰。
但此时,我却不得不将这无名火烧到眼前,否则,身边的人若是与我不能齐心,今日如此对待相柳,明日又要如何对待我的其他决定?
我面无表情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没有说话。大多数时候,上位者的沉默,要比责骂更有力得多。
浅溪楼暗暗吸了口气,在冷汗涔涔的众人中,率先膝行两...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凶兵
大雨敲击着马车顶部的法阵,车内落针可闻。
跟在我身边久了,他们大多知道我极少在人前发火,对于一些无伤大雅的表面功夫也不甚感冒,有时放肆些也不会受到责怪。毕竟很多时候,我还是带着上下级同事关系的态度与他们相处,与外人传言中我不好相与的性子背道而驰。
但此时,我却不得不将这无名火烧到眼前,否则,身边的人若是与我不能齐心,今日如此对待相柳,明日又要如何对待我的其他决定?
我面无表情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没有说话。大多数时候,上位者的沉默,要比责骂更有力得多。
浅溪楼暗暗吸了口气,在冷汗涔涔的众人中,率先膝行两步上前,叩首道:“还请王姬息怒。吾等效忠王姬,自是全副身家系于王姬一人,有道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属下斗胆一言,苗圃姑娘方才想必是为王姬忧,言语有失,非二心也。”
苗圃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头叩首认错状。
浅溪楼见我面上没有多少变化,有些紧张地继续道:“王姬天纵之姿,深谋远虑,与相柳大人交好,将此机密大事托付,定是信重其深矣。吾等从属者,自当以王姬之信信之,以王姬之重重之。然,力弱而惧强,寻常人怯懦之性耳,王姬泰然之姿,吾等万不如矣,尤不敢冒犯相柳大人之威。”
“恳请王姬,容属下们一次改错的机会,属下必向相柳将军负荆请罪,重信恭敬,万不敢因吾等冒犯之态,令王姬为难。”他俯身拜道。
隐二几人恍然,面有愧色,俯首道:“属下无能,畏惧相柳大人之威,未能体会王姬苦心,请王姬责罚!”
苗圃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愧疚叩首道:“属下该死,王姬告知相柳将军乃是旧友,属下竟还对相柳大人不敬,请王姬责罚!属下只忠心王姬一人,绝不敢再犯这样的错!”
我深深看了一眼浅溪楼,此人不愧是珊瑚的哥哥,眼力、头脑、应变、话术,丝毫不差,若没有他带头说这番话,我今日还得为这件事头疼。
相柳此时已经准备动手,我没有时间和他们耗,少不得要重罚苗圃以儆效尤,可三桑里外这么多事情,罚了她,却教她理事不好顺手,总归是里外掣肘。
“我信你。”我终于开口,“能出现在这辆车里的,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可以交托性命的人。”
“但,你们是我身边的人,我的态度,就应该是你们的态度。”我缓缓道,“有些话,我只说这一遍,再有下次,也就不必在我身边呆着了。三桑,供不起与我不是一条心的人,王姬府,更供不起,比我脾气还大的人。”
众人肃容称是,方才各归各位。
“浅溪楼。”我点了名。
“属下在。”
细看来,珊瑚的这位哥哥长得倒是样貌堂堂,一派和气生财的亲和脸庞,令人颇有如沐春风之感,却又身具儒生风范,让人觉得他举手投足颇为雅致,即便溜须拍马,甚至说些俗语艳句,都能有名士之感。
笑面虎,变色龙,回想了一下此人生平资料,想起了几次他做事的手笔,我在心中点头。
比他妹妹更会装相,也更没有节操,一看就是个做奸商的好材料。
“三桑城事务繁多,缺一个我指派的王姬府长吏,兼任三桑城令,你暂代此职,苗圃协助你,待流民全部安置完成,若表现出众,便正式上任。”我安排道。
“属下领命,叩谢王姬,定不辱命!”浅溪楼眼中的激动都快要溢出来,面上却仍旧保持儒雅躬谦的姿态,大方受命,一旁几乎算是被他顶替了大半职务的苗圃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默默低头认罚。
一敲一抬,算是把这件事定了调,众人心中落定,收敛心思,重新投入工作。
“王姬,相柳将军已到定位地点,正在驱开我方引航协助的隐字四队。”隐三双耳急动两下,收讯回禀。
“可是,四队的任务是带着阵法和工具辅助挖开河道,若是驱开他们,相柳大人如何引动河流呢?”负责定位安排挖掘的苗圃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沉着脸,从窗口看向远处,叹了口气:“他不需要帮忙,就说明我们帮不上忙,不要碍事,让四队撤回高空盘旋跟进,避雷符随时激发,主意安全。”
窗外,阵法结界隔开的黑暗中,天地之间仿佛被天神封印的一方能够撕碎一切、令人恐惧的地狱鬼界。浓重深黑的云层压得极低,被狂风拉扯翻腾,与脚下大河中丈许的巨浪几乎融为一体,相互搏击。
混沌初开般的滔天洪水,似乎是从漆黑的积云中倾斜而下,又被江风巨浪卷至半空,在电闪雷鸣之中,将所有空间都充斥满天界的怒号,令所有活着的生物震撼心惊,生出来自灵魂的畏惧。
在这不可匹敌的自然伟力面前,一只翼展超过十米的巨型鹰雕也只如同巨大墨色画面中的小箭,破开暴风雨的侵袭,快速向滚滚大河飞射而去。
雕背上立着一个苍劲的身影,在一片急骤灰黑的浓墨重彩中,呈现出唯一的白。
几乎不透光的漆黑风暴背景下,他因妖力暴涨而不受大雨侵蚀的银发在狂风中如长蛇般飞舞,似乎成了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光源,偶尔扫过他冰霜凝结的面具和面具下比冰还要寒冷的面孔。
猎猎翻飞的斗篷几乎被烈风绞在他的身后,露出全身雪白的劲装,那银色细长的箭袖绑腕下,勾勒出一副极具力量的长臂和指骨,以及那掌下轻握着的,夺人心魄的寒霜弯刀。
上次见这件凶厉的兵器,它几乎劈毁了一座大船,而此刻,却让人感到,它与它的主人融为一体,是一柄即将出鞘、敢与天地洪荒一战的神兵。
然而,它只是一柄由法力凝成的武器。相柳的武器,实则是他自己。
大荒宇宙中唯一的海中妖王,傲然站在世人无可撼动的天怒神罚面前,缓缓抬起右手,刀尖如新月指向夜空,巨鹰发出一声高亢的厉鸣,响彻天际,向河床的堤坝急速俯冲而去!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我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周围狂暴的雨水静止在空中无法滴落,滔天的浪也忽然失去了声音。
一道炽烈的白色霹雳从高空的厚重云层中被引动,在漆黑的天幕上如同晶石碎裂般,劈出一道巨大的、照亮整个夜幕的强光裂隙,顺着那白发之人手中耀目的刀尖,以神迹之姿,轰击在大河的一侧堤坝上。
天地色变,巨浪粉碎,河川破裂,山石俱崩,声震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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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姐:……我……想过他很牛逼……但这也太牛逼了……这还是人吗?(震惊无语下巴掉落)
相柳:还行吧,正常发挥。
毛球:你厉害你厉害,瞧你那死样儿!劳资都快淋死了!就你耍酷孔雀开屏非要搞个大的!劳资毛都被电炸了!
天太冷,睡了一天,晚上有点事,幸亏昨天夜里写了一些,不然今天差点就得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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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太冷了,南方的小伙伴们一起入冬了,据说会阴冷到十二月末,大家注意防寒。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好久不见
冲相柳放了狠话,到底我也不能怎样,只好在他忍俊不禁的神色中,就着珊瑚端来的热水洗了脸。
收拾停当,已是黄昏,快到目的地,我们路过寻木的上空,天空灰霾,仍旧下着大雨。
天马缓缓下降,我走到马车的窗前,向下看去,入目是一片泽国。浑浊的、黄褐色的河水在寻木大片旷野中肆意流淌,盲目地冲击着每一块低地,淹没了田地、树林、屋舍、山谷,激荡起砂石漫天的洪流,它们身后源源不断的洪波鼓动着每一道激流,试图覆盖这广袤的大地,抢夺空间,最终冲刷出一条最适合奔腾的河道。
而它身后被遗弃的那条河道,将会成为最肥沃、最适宜耕种的良田,...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好久不见
冲相柳放了狠话,到底我也不能怎样,只好在他忍俊不禁的神色中,就着珊瑚端来的热水洗了脸。
收拾停当,已是黄昏,快到目的地,我们路过寻木的上空,天空灰霾,仍旧下着大雨。
天马缓缓下降,我走到马车的窗前,向下看去,入目是一片泽国。浑浊的、黄褐色的河水在寻木大片旷野中肆意流淌,盲目地冲击着每一块低地,淹没了田地、树林、屋舍、山谷,激荡起砂石漫天的洪流,它们身后源源不断的洪波鼓动着每一道激流,试图覆盖这广袤的大地,抢夺空间,最终冲刷出一条最适合奔腾的河道。
而它身后被遗弃的那条河道,将会成为最肥沃、最适宜耕种的良田,成为养育中原所有人口的富饶之地。没有这条大河,就没有中原数万年的富庶,没有辰荣曾经三国最强的国力,没有世家传承积累一代又一代的巨大财富。
这就是横跨大荒中部最长、最大的河流,它没有名字,因为“河”就是它的名字,人们也叫它“大河”。
河从极西之地的崇山峻岭中汇聚,冲刷过荒漠和沙土堆积而成的高原,带着大半的泥沙,在中原平缓的地势下放慢流速、沉积泥沙,变得蜿蜒曲折,每几年便有一两处小改道,每几十年便会出现一次大改道。这样频繁的水患和变道下,冲击出了中原绵延数千里的平原沃土,孕育出了历史上一个又一个强大的部落、鼎盛的王国。
自然与生命的共生关系,就像阴阳的两极,永远充斥着残酷死亡和勃勃生机两种矛盾又无法分割的规则。
水患无情,我们在高空下瞰,已经发现许多处被洪水围困的树枝、高地、山脊上衣衫褴褛的流民,他们神情凄惶,骨瘦嶙峋,茫然看着眼前汪洋一般的大水。
接近三桑城时,我顺着已经看不出原路的地图,对照找到寻木一处较大的难民聚集点,那里地势较高,原本建设有一个临时的医馆和粥棚,如今挤挤挨挨全都是人。天地间的一切都被雨水持续冲刷着,几乎找不到干燥的地方,只能坐在泥地里,到处身上一片脏污的灰褐色,甚至分不清性别、年龄甚至面孔的人。
有的人身边堆着亲人的尸体,却连眼泪都流不出一滴,有的人惊叫一声发现水中浮尸,那些麻木的人群中总会走出几个人来,想方设法将尸体挪到岸边,然后一群人围上去,沉默着去瞧那尸体的脸。若是泡涨了,也有人观察四肢或体征,有人认出来,便会有哭声传出,无人认识的尸体便被堆放一边,认尸的人群又默默散开,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麻木地等待着,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等来的明天。
这个过程中,极少有声音,在成千上万人的聚集点中,这样的寂静,让人心底发寒。
我在人群中看到一些带着面巾的人,他们在难民中穿梭,支起雨棚,或清点人数,或为一些重伤的人包扎伤口,或将始终无人来认的尸体集中到空地上,用避雨术堆起柴塔,焚烧——这些应当是三桑城中前来支援的队伍,愿意来这里还会使用法术的,想来不可能是神族,大概率是三桑招募的妖族府吏。
但他们最远也只能来到这片聚集点,对寻木中央许多被围困的灾民束手无策。生产力低下的时代,大范围的水灾之下,真正死于洪水冲击的人只是少数,洪水平静后的数天乃至数个月,才是灾难的开始。
若是没有更好的办法,用不了多久,这片狭长土地上的死亡人数将会以一个惊人的数字成倍飙升,没有食物和干净的水源,被大水围困,接下来,便是易子而食的惨剧和难以控制的瘟疫,这里将成为人间炼狱。
“别看了。”相柳站在我身侧,忽然出声道,“你的脸色很糟,需要休息。”
我知道此时我的脸色恐怕比他说的更糟,但仍然尽量仔细观察地面上的情况,一边摇头道:“我得看清楚情况,才能妥善安排计划。普通人,被困不吃不喝,只能支撑三天。如今已经过去一天,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见我没有退让的意思,便没再坚持,转而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望向远处,晦暗的天空仿佛一口黑色大锅倒扣在大地上,那几乎看不到边际的洪水仍在翻滚蔓延,我缓缓吐出一口气:“今夜,等苗圃那边今天三个组的排洪模拟结果做最后比对,确定之后就动手,不能再迟了。”
是夜。
倾盆瓢泼的暴雨未歇,大河两岸水位持续上涨,即便从寻木冲开一个缺口泄洪的河流仍怒吼着,想要撕碎阻挡滔天河浪前行的一切阻碍。
相柳披着斗篷,幻化出了冰晶凝成的面具,一席白衣,银发胜雪,教我一时间恍然回到了海底那几十年,呆呆看着他出神。
“怎么,不认识了?”他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像是……好久不见。”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白发的相柳,有时看着防风邶,我都感觉相柳似乎是一场梦中的幻觉。
“不习惯?还是……不想见?”他垂下眼看我,忽然问道。
我警觉地直起了身体,露出一个笑来调侃道:“大概算是,近乡情怯,不知今夕何夕……”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他深深看我一眼,没有追究我这话的后半句。
“你那么多化身,怎么不用?”我自是让今夜他别用防风邶的样子,怕引来不必要的事端,却也没想到他干脆换回了相柳。
“不想用。”他的回答简短得离奇。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心情颇为复杂道:“谢谢,我领你的情。”
今日这件事,无论成与不成,我与那群疯子的仇算是结下了。而九命相柳,自是要比我一个只会挣钱的王姬来的拉仇恨。
他是想将自己立出去当靶子,主意我出,实惠我赚,脏活他干,麻烦他背。
而我确实不应太过高调,将自己置身险地之中。这世上能人异士多得是,若有一两个疯到不要命也要杀了我的,岂不是又要连累这只剩八条命的蛇妖再死一次?
这样的关照,我就算说透,他亦不会承认,干脆受了。
反正我承他的情也不是这一件两件。
反正,我迟早会让他知道,我既不怕认下,就受得起。
他有些意外地侧头看我,仿佛在否认和掩饰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竟露出一个有些暖意的笑来,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气,却叫人听出心底里的愉悦,轻声答了一句。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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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姐:看上去都是我给柳子送钱,实际上欠他的东西越来越多,还都是钱买不到的……不是我不想迎头赶上,实在是他给的太多了……
柳子:给得起。
终于!柳子和夭分别的成长线,和共同的成长线,已经被我摸出来线头了。至此,本文与原著之间的改写,即将从量变转为质变。
太不容易了我埋线买了三十多万字啊……
发完就跑,太忙了太忙了,一天为什么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啊根本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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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第一百一十三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王姬有的是钱
在《大荒杂谈》及最近几期增刊的带动下,轵邑城所有人都在谈论我开发出来的这一套新颖流程。
本次慈善晚宴实际上是一场慈善义卖会,各家拿出一些积压在仓库里自己不需要但值钱的东西前来拍卖,卖得的钱作为善款进入皓翎大王姬慈善基金会,先期用以救助难民、孤儿等大荒弱势群体,维持经济会的开销和人员运转,将来还会运用到更广泛的慈善活动当中。
从珊瑚和山膏近几日反馈的《各阶层对慈善义卖会舆论风向评估报告——轵邑城七十八家茶铺酒肆书楼调研结果》来看,这无疑是一场从上到下都极为关注的盛会。
偶有一些指责我以此敛财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王姬有的是钱
在《大荒杂谈》及最近几期增刊的带动下,轵邑城所有人都在谈论我开发出来的这一套新颖流程。
本次慈善晚宴实际上是一场慈善义卖会,各家拿出一些积压在仓库里自己不需要但值钱的东西前来拍卖,卖得的钱作为善款进入皓翎大王姬慈善基金会,先期用以救助难民、孤儿等大荒弱势群体,维持经济会的开销和人员运转,将来还会运用到更广泛的慈善活动当中。
从珊瑚和山膏近几日反馈的《各阶层对慈善义卖会舆论风向评估报告——轵邑城七十八家茶铺酒肆书楼调研结果》来看,这无疑是一场从上到下都极为关注的盛会。
偶有一些指责我以此敛财的声音——来自一些学子书生,也被更多可能受益的百姓、以此想要扬名的世家,以及鉴于我此前盛名自发为我发声的群众很快压了下去。
“这些人里面,肯定有个真正的聪明人。”我让珊瑚去查这些学子的姓名籍贯生平性格及近期交往名单,“就是不知道,这人是待价而沽呢,还是已经明珠暗投了……”
能看出我借机敛财的人不少,但敢在舆论场几乎被山膏掌控的情况下,还能利用学子造出这一波声势的,只怕不多。
有趣的是,山膏的反击并不一味替我塑造“圣母”形象,而是在我的示意下,采用了如下话术:
“那可是皓翎大王姬,随便一抓就能生钱的财神爷,多有钱你知道吗,还用得着敛财?”
“皓翎大王姬一个邻国王姬,为西炎治下的中原灾民筹钱找活路,难道中原的世家贵族不应该多给王姬送一些珍宝谢礼吗?”
“大王姬救了那么多世家子弟,听说自己的船队都损失惨重,他们不应该赔偿损失吗?难道不应该对大王姬感激涕零把所有的钱财供奉给王姬吗?”
“几万年了哪个神族会救济人族灾民?王姬看不上世家供奉的钱财,干脆用这些钱来救灾民,咱们就该偷着乐了!”
总之,传闻在我是个乐善好施、救苦救难大好人,和我只是个财大气粗,收了钱没处花,虽然脾气不好却愿意发发善心救人族灾民聊以消遣大贵族之间摇摆。
当然,无论哪个版本,被人认同的核心都是:大王姬有的是钱。敛财之说自然不攻自破。
外头讨论的激烈热闹,辰荣山上的宴会也终于缓缓拉开了帷幕。
无数天马拉着华丽的、带着不同族徽的马车,从轵邑城各处腾空而起,绚丽的车架装饰和,引得城中百姓连连惊叹。
驾车的力奴扬起马绳,壮硕的天马奋力震动双翼,将车架向远处的辰荣山鼎峰攀去。一辆马车飞过,紧接着另一辆更为华贵的就从旁边一侧的道路上腾空,强大的升力破开气浪,四周摆摊的小贩们连声惊呼,将自己的货物护住,免得被天马起飞的劲风吹倒。
玱玹与曋淑慧替我在辰荣山的前殿迎客。毕竟他已经算是中原曋氏的女婿,和他们关系更为亲厚,而我这个挂着两国王室血脉的邻国王姬,地位更为特殊,加之我此时是债权人的身份,说是中原世家子嗣的共同救命恩人也当得,自是不必去迎来送往,显示亲近热络。
我让人在门外看着,涂山家的马车到了就来报我。
与我所料不差,涂山氏的马车载着涂山璟和防风意映,是较早一批来到辰荣山的。
涂山璟与玱玹攀谈,珊瑚便去请防风意映道:“涂山夫人,我们王姬想着您有孕在身,舟车劳顿,特命奴婢请您去她那里坐一坐,等宴会开始了再入席。”
“难为王姬如此为我着想,玱玹殿下,璟,那我先过去了。”防风意映有些欣喜地跟着珊瑚来到我的寝宫。
我早已在门外等着,见人领了来,一把握住她的手止住她福身的动作,开心道:“正是巧了,我这会儿刚准备去你二哥那边,接他一起去宴会,你来了正好,同我一起去找他,他肯定开心!”
防风邶见到便宜妹妹开不开心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敢一个人去见他。
今天一天我都怕他耐不住性子杀过来,熬到傍晚才等来这么一个救星,立刻拿了她当挡箭牌一起去落英殿闯龙潭虎穴。
防风意映一边被我拉着向前走,一边道:“意映此来,是想特地向王姬道谢的。”
“不忙,”我打趣道,“待会儿再谢,免得你还得谢两遍。”
防风意映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认了救她的事情,愣了一下,笑容真心实意道:“王姬可真是性情中人。”
落英殿不远,我们很快就绕过屏风,见到了坐在轮椅上,已经穿戴整齐防风邶。
他穿着一身牙白色滚银边绣缠枝莲花暗金纹广袖文士束腰长袍,头戴整块通透白玉石开琢而成的发冠,搭配一支同一块石料雕成的蛇形簪,半高马尾披散而下,修长的胳膊架在轮椅扶手上,随意握着一本《大荒杂谈》卷了半卷,漫不经心地读着,显得既矜贵又清雅,将风流压在风骨之下,端的是一派正儒病娇的矛盾统一,将这原本还算华贵的宫殿都衬得暗淡了几分。
蓬荜生辉啊……我看得有些呆住,心中咋舌。
这身衣服真是不枉我从去年就开始设计,还有那玉冠,是我亲手选的料画的图。
物超所值,物超所值。
听见动静,防风邶将眼神投射了过来,落在我身上如有实质,我仿佛被什么无形的绳索缠绕了一般,不由浑身一抖,不动声色地挪到了防风意映的身后,挡住这道骇人的视线。
“二哥?”防风意映见他这出尘模样,也是愣了半晌,这才笑道,“原我还在担心哥哥的伤势,现在看来,王姬对你如此上心,想必是精心照顾,快要大好了。”
防风邶这才仿佛看到了自己妹妹似的,胸腔里发出一声令我听得有些心虚的冷笑,“呵,你来了。”
他越过防风意映的肩头,目光仍旧直指我,道:“王姬这是躲什么?是不想见我么?还是打算一会儿就先走一步呢?”
我缩了缩脖子,干笑道:“怎么会呢?”
防风意映见我二人打眉眼官司,眼神转了转,便轻笑道:“二哥被大王姬照顾着,越发卓尔不群了,我看了都要晃神,还是大王姬品味出众,这身衣服与二哥相得益彰。看这衣服的形制,定是大王姬的手笔,听说西炎城的贵女若要购得一件大王姬亲自设计的礼服,至少叫价数万贝币。二哥这件光衣料算上工期,没有几十个绣娘耗费大半年无法制成吧?王姬对二哥的心意实在叫人羡慕。”
防风邶听了这句,有些恍然地看了一眼衣服上绣制的复杂暗纹,再抬眼看我时,神情复杂间带着几分缓和,道:“我对制衣料了解不多,竟是要费这么多功夫吗?”
我摆手笑道:“衣服不过是给人穿的,你穿着好看就行,绣娘们费些功夫多挣些贝币,何乐而不为?”
“与旁人可没关系。”防风意映拉着我的手道,“王姬,我二哥,他可是在心疼你花的心思、费的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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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姐:啊,谁懂啊,等防风意映等了一整天。
柳子:……(我等了谁一整天我不说)
防风意映:磕到真的了!!!!
建了一个裙,方便大家催更(不是),已经偷偷放一个以前的作品(bl)之类的在里面。753895431菌子心理诊疗研究院
之前有小伙伴问会不会完结以后出本子,嗯,我了解了一下,这个主要看意向人数,大家可以给我留言或者在裙里交流。顺带一提,我的围脖也是这个笔名嘻嘻。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光天化日的这样不太好吧?
防风邶忽然抬起眼来看我,眼神是我读不懂的复杂。
“血不够,我要疗伤。”他忽然冒出一句。
我被他弄得有些懵。
这是说,昨天喝我的血量不够,所以伤势才没能愈合,今天我又自己送上门来,还唠叨半天,他这是提出啃血包的需求了?
“现在?”我看了看宫殿的大门,虽然有屏风阻隔了外界的视线,但白日里这么多人在场,此处又并非我自己的寝殿,珊瑚是不方便将门全都关上的。
此刻宫殿的角门仍然开着,外头的仆从虽是被珊瑚撵到了远处,但我总觉得不是很安全。
防风邶挥了挥手,“簌簌”几声...
第一百章 光天化日的这样不太好吧?
防风邶忽然抬起眼来看我,眼神是我读不懂的复杂。
“血不够,我要疗伤。”他忽然冒出一句。
我被他弄得有些懵。
这是说,昨天喝我的血量不够,所以伤势才没能愈合,今天我又自己送上门来,还唠叨半天,他这是提出啃血包的需求了?
“现在?”我看了看宫殿的大门,虽然有屏风阻隔了外界的视线,但白日里这么多人在场,此处又并非我自己的寝殿,珊瑚是不方便将门全都关上的。
此刻宫殿的角门仍然开着,外头的仆从虽是被珊瑚撵到了远处,但我总觉得不是很安全。
防风邶挥了挥手,“簌簌”几声,床榻前帷幔挂绳散开,一层又一层的帐幔缓缓跌落,遮挡了我的视线,遮住了我们二人的身形。
床幔闭合,将这床上的区域隔成了一个私密的空间,一个只有我和他的空间。
这种狭小的空间里,方才未曾注意的安静在我们之间蔓延,他身上混着草药味道的潮汐冷冽气息流动包围过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我不由吞咽了一下。手中缓缓将绷带的最后一个结系上。
“现在。”防风邶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他松垮地披散着外衣,绷带下紧实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只是一个挪身,那张笑时面若桃花,不笑时冷若冰霜的俊美脸庞,忽然出现在离我相当近的位置。
我吓了一跳,仰着跌坐在床上,双手在身后撑住身体,看着他向我缓缓逼近。这一刻,我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血液中的压迫,让我几乎想要逃跑。
“躲什么?”他如同一条巨蟒,悄无声息游走而来,凑到我身前,幽暗的眸仿佛锁定了我,用低沉的嗓音问道。
“没……没躲啊……”我故作洒脱,收回了向后挪动的小动作。
防风邶弯了弯双眸,嘴角微微扯出一个笑,不知是玩味还是嘲讽,低低道:“没躲就好。”
他的鼻息渐渐贴近我的耳廓,手却抚上了我的脖颈,顺着颈部的轮廓向下,“啪”地一声,我听见盘扣被他解开的声音。
我微微倒吸一口气。
今日我穿的仍是一件领口较高的裙装,这是我在西炎贵女服饰的基础上改良的,还用上了此时极为少见的盘扣。当初在西炎城一穿出来便引得西炎城上下世家女眷争相效仿——顺带一提,在西炎城这一年,我没有一刻闲着,做了不少副业,我的高奢女装店如今已经成为西炎贵族时尚圈的标杆,高定、限量、当季流行之类的营销手段,在这个贵族女人除了攀比有钱,消遣手段极为稀少的年代,形成了降维打击。
垄断大荒这种阶级隔着天堑时代的成衣奢侈品市场,利润能够惊人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在珊瑚发现那些贵女们在衣服上用百倍溢价疯狂砸出独家设计款,让我一个季度的利润超过她经营所有茶楼酒肆收益总和的好几倍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怀疑人生。
不过我今日选这件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完全遮挡住背部的伤。
我心中庆幸,好在防风邶只需要在脖子上咬一下便好,应该不用……
“啪”,第二颗盘扣也敞开了。
我眼角一跳。
不是……如果是咬脖子的话,没必要解这么低啊……
“啪”,第三颗。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慌张道:“只需要解一颗扣子就行了,你不是咬脖子吗?”
防风邶笑了笑,这个笑令我整个人都警觉起来,有种要出幺蛾子的预感从心底萌出。下一秒,他抓住了我拦截的手,缓缓从尚未解开的扣子上挪开。
我赶紧补充了另一只手盖住衣服以防走光,结果也被抓了去,他用左手轻而易举地将我两只手腕捏在一起,拉至一侧,腾出右手来,继续向下解我的扣子。
“你,你,你要做什么?”我被双手缴械,不自在地结结巴巴问他。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道:“脱衣服啊。”
一脸“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还用问?”的表情,差点没给我气个仰倒。
“防风邶,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认真问道。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总不至于是忽然发情期到了,准备在这里和我做一点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你说呢?”他手一路向下,嗓音暗哑,带着蛊惑道,“你想我做什么,我就在做什么。”
好家伙,他真敢啊!
一个晚上不见,他怎么抡起板砖砸方丈——秃然开窍了?
大妖都这么任性的吗?我们这还没确定关系呢,就要直接上本垒了吗?
激动!啊不是。
刺激!啊不是。
是冷静啊!
“等等……这光天化日的,你和我这样……不太合适吧?”我强行压制了自己色胆包天的跃跃欲试,试图劝说他。
防风邶挑眉道:“王姬是说,光天化日不合适,若是夜深人静,就合适的意思?”
我哑了,他抓重点的能力真是清新脱俗。
“等等……”在我还没决定是骂他耍流氓,还是欣然配合时,他已然解开我最后一颗扣子。
猛然一个用力,将我整个左肩的衣服从身上剥离下来,露出内里我改良的古代背心版bra和一大片斑驳黑紫的淤青。
要完!
我脑子嗡的一下,瞬间闪过了无数解释不如掩饰,掩饰不如逝世的瞎话,却没能选出最有说服力的一句。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事到如今,就冲他这干脆利落的脱衣手法,这一上来就冲着我左后肩去的目的性极强的眼神,我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家伙打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我昨日挡那一箭的肩伤!
为了防止我不给他看伤口,不但给我使了美男计,还步步为营,又是让我换药,又是说要喝血,我给他一套连招套得直接兵临城下了还不自知,死到临头满脑子都还是黄色废料啊!
这男人也太狡猾了吧?怎么能用我的弱点往死里设套啊?
相柳,你九个脑子当军师还不过瘾吗?连环计都冲我来干嘛啊?
我此刻仿佛是考试作弊被抓个正着的学生,绞尽脑汁在“认错装可怜博同情”和“打死不认狡辩到底”之间疯狂摇摆。
只是,抬眼看到了防风邶盯着我背后的淤青,面沉如水的神色和苦大仇深的眼神之后,我决定遵从心的意志。
“咳,那什么,我也是昨天回去才发现的,看着可能是有点吓人,其实一点也不严重……”我试图在认错的同时狡辩。
他凉凉的眼神扫了过来,我立刻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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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姐:完蛋,中计了!美男计对我真的很管用啊!
相柳:呵。
夭姐:呵什么呵,你要不是心疼了,我怎么会心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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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有什么话不能上床说?
“那个……那什么……”我匆忙从床边站起身,将手藏进衣袖里,对此刻已经切换成危险大妖相柳的防风邶道,“我喊医师来给你换药吧。”
“等等。”他扯住了我的袖子,我被带的一屁股坐回榻沿上,好悬没跌回他身上去。
“怎么了?”我把身形和心神一并稳了稳,这才抬起头,略带谄媚地问道。
他仍旧那副似笑不笑的危险模样:“你昨日不是才说,于情,我是你的恩人,于理,我是你的病人,哪有医师放下自己的病人,喊别人换药的?”
我抽了抽嘴角,假笑道:“这不是昨晚情急之下,说给别...
第九十九章 有什么话不能上床说?
“那个……那什么……”我匆忙从床边站起身,将手藏进衣袖里,对此刻已经切换成危险大妖相柳的防风邶道,“我喊医师来给你换药吧。”
“等等。”他扯住了我的袖子,我被带的一屁股坐回榻沿上,好悬没跌回他身上去。
“怎么了?”我把身形和心神一并稳了稳,这才抬起头,略带谄媚地问道。
他仍旧那副似笑不笑的危险模样:“你昨日不是才说,于情,我是你的恩人,于理,我是你的病人,哪有医师放下自己的病人,喊别人换药的?”
我抽了抽嘴角,假笑道:“这不是昨晚情急之下,说给别人听的……”
“这么说,你说的全都是假话了?”他侧头盯着我,凉意爬上了我的脊背。
我一个激灵,从坐榻上弹起来,指天誓日道:“句句属实,发自肺腑。”
他两手一摊,一副等我我替他宽衣解带的模样,正经到不能再正经地绷着脸道:“那换吧。”
“啊?”我张嘴发出没反应过来的声音。
他扔过来一记眼刀,威慑力是很强,但因为眉眼生的太好看,刀得我心口小兽吱哇乱跳。
“哦。”我讷讷道。
老天爷,这可不是我要吃豆腐的啊,这是他逼迫我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唉,看在他这么配合我演戏的份上,我按下了心中狂叫“危险”的那个小人,老老实实弯腰站着,跨着半张榻的距离,伸长了手,用一种十分腰疼的姿势替他解外衫。
防风邶仿佛是故意的,躺在距离榻沿很远的地方,任我伸长了手也只能勉强够到他交衽下的系带。
也不知昨日哪位医师系的,一个死结,都赶上扎绷带的技术了,我努力了一会儿愣是使不上力。
“上来。”防风邶忽然对我说。
“啊?”我从和系带死紧的结作斗争的状态中抬起头来,撞进他有些幽暗的眸子里。
“隔得这么远,绷带都拆不开,怎么上药?到榻上来。”他对我发出听起来有点不正经,但理论上却看似很正经的邀请。
不是,这可是辰荣山的宫殿!旁边就住着我哥哥玱玹,你一个隐藏身份的敌军头目,在这邀请我上床,这不太好吧?
再说,你既然知道我隔得远,你就不知道挪动到榻边上好配合医生换药吗?
难道你们辰荣军的医师老头子给你上药,都得爬上你的床不成?
哦不对,他那破营帐里的床榻一共也就一人宽,根本不具备我给他安排的这张King size软塌这样折腾医师的条件。
我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吐槽往外冒,可嘴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被大妖气息的凶厉眼神一锁定,我……
我不敢。
怀着某种诡异的心情,我看了看宫殿内将我二人挡得结结实实的巨大屏风,一不做二不休,蹬掉了翘头履,膝行蹭了半张床的距离,才蹭到他身侧,偷偷去看他的脸色。
他见我识相,倒是惬意的很,又恢复了防风邶的样子,叹息着催促道:“哎呀,没想到你做毒药还行,做医师却不合格,病人都等这么半天了,连个外衫都解不开。”
大妖的压迫感褪去,危险解除,我呼出一口气。撇了撇嘴,重新开始拆那个该死的系带结,心中又抖起来,道:“哼哼,我们做医师的,遇到这种复杂的衣衫,都是直接剪开、撕开,谁费那个劲儿去解这死结!我还不是怕回头给你换好了药,人家就要传出去,皓翎大王姬把重伤不能动的防风二公子给生米煮成熟饭了,那你可惨咯。”
“哦?是吗?”防风邶仍旧半躺着,垂眼看我,嗓音玩味地接话道,“为何是我惨?这种事,难道不是女人更吃亏些?”
“我吃什么亏?闹出事情来,大不了嫁给你,让父王下旨招你做帝婿。”我畅想了一番,发现剔除现实困境不说,这想法还挺不错,不由笑了起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九命妖王给我做帝婿,岂不是整片大海都是聘礼?说起来我算赚了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防风邶的眸色忽然深了一些,脸上的笑也看不出冷暖,只是瞧着也没有别的多余表情,我总是难以分析他的神情,只好重新低下头解带子。
“倒是你,少不得要应付玱玹、我父王的层层排查,一不小心身份暴露,啧啧啧……也不知道到时候你是防风家的联姻功臣,还是清水镇的和亲军师呀?”我口无遮拦地低声调侃,总算顺利解开了系带结,怀着胜利的心情,将他的外套和里面的一层心衣一并褪了,装作目不斜视的样子,强迫自己不要把偷看胸肌和腹肌的眼神透露的那么明显。
防风邶垂了眸,敛去所有神情,淡淡道:“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胆子也长肥了,胡说八道的底气都足了。别的姑娘家提到名声婚事,都是躲也躲不及,你倒是什么都敢胡扯。呵,嫁给我?”
“行了,打住啊!”我连忙制止他,翻了个白眼,学了他的语调,“你不就想说,‘嫁给我,你也配?’啧,不用你提醒我,你这话都快成口头禅了,我替你说了,你就积点口德吧。”
他怔了一下,有些探究地看了看我冷淡的神色,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没想这么说。”
我板着脸,对他挤出一个假笑,干脆利落地开始解绷带。
算了,是我这两日与他在一起,心都飘了,导致没忍住嘴贱。
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呢?早晚绕不过身份立场对立的坎,引得他好不容易软下来的态度又不得不去想那些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
我只恨不得自己的进度再快一些,更快一些,手段再多一些,更有效一些,让我尽快找到破局的关键。
他仿佛也察觉到我们之间气氛并不算太好,遂低头不语。反倒是听话了许多,没有再在拆绷带上给我整什么不配合的幺蛾子。
换下缠绕的绷带,我再一次看见那狰狞的伤口,似乎比昨日有了些微好转,但与我预计中的情况还有些距离。
妖族自愈能力极强,他又喝了我的血,一夜的运功疗伤,此时即便表现在外的伤口也应该有明显愈合的趋势,而他的伤只是没有恶化,离愈合还早得很。
“你的伤口,怎么好的这么慢?”我一边给他换药,一边疑惑地问道。
防风邶方才一直沉默,未曾料到我有此一问似的,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
“不知道。”他随口答道,竟是一副“我知道但我连个借口都懒得找了”的模样。
“你是不是昨天没有好好运功疗伤?”我就像一个追问小孩没有好好写作业的家长,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道,“你不会偷跑出去做什么要用灵力的事情了吧?这可是辰荣山,你伤势这么重,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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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感觉我的主人离老婆孩子热炕头,床头吵架床尾和的美好生活就差个孩子了……
两个事,第一个是,有小伙伴说在别的平台看到我文了,目前我没有在任何老福特以外的平台发这一篇文,所以如果大家看到了的话,请私信我,连接给我一下哈,免得被正规网站盗版那多少得维权一下。
第二个是,前几天不是提到了写不写车的问题吗,老实人不多啊,一个个都大义凛然说不爱看车,爱看剧情,结果一走剧情就喊要看柳子,昨天柳子一来,全都土拨鼠尖叫了,留言都比剧情多了一倍。我寻思我订阅涨得慢该不会就是因为没有舞皇吧……上来先一套豪车,把人留住,再走剧情……难怪我走剧情的时候点击都下降了……找找文前排基本都是停车场。果然人的终极都是搞黄色啊……那我后头剧情该咋走啊唉……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这两天正好到了这个剧情,大家吃两天好的,回头再说。
心心呢,小手呢,留言呢,关注呢?拿来吧您(写了这种激情剧情我理直气壮伸手要)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相柳番外 乱心(完)
相柳番外 乱心(六)
珊瑚所说,与相柳平日里感受到蛊虫传来的情况差不多,只是最后一句让他实在在意。
“梦魇?王姬的心疾与梦魇有何关系?”他问。
珊瑚顿了顿,下意识看向躺在榻上的小夭,思索了片刻,这才道:“二公子有所不知,王姬最开始心疾发作,便是因为在青丘时,去了离戎的赌场,见到许多奴隶死斗,她实在不忍看那些重伤的奴隶丢了性命,便命人将快死的奴隶都买了回来。谁知夜里也难以安心,竟然遇上了梦魇,这才心痛发作!”
死斗场的奴隶……
是因为想到了他的过往,梦见了他身在死斗场的情形么?
防风邶心中一紧,顾不得...
相柳番外 乱心(六)
珊瑚所说,与相柳平日里感受到蛊虫传来的情况差不多,只是最后一句让他实在在意。
“梦魇?王姬的心疾与梦魇有何关系?”他问。
珊瑚顿了顿,下意识看向躺在榻上的小夭,思索了片刻,这才道:“二公子有所不知,王姬最开始心疾发作,便是因为在青丘时,去了离戎的赌场,见到许多奴隶死斗,她实在不忍看那些重伤的奴隶丢了性命,便命人将快死的奴隶都买了回来。谁知夜里也难以安心,竟然遇上了梦魇,这才心痛发作!”
死斗场的奴隶……
是因为想到了他的过往,梦见了他身在死斗场的情形么?
防风邶心中一紧,顾不得深思,追问道:“王姬可曾描述过是什么样的梦魇?”
“王姬之前也未曾告知医师,只说是一场噩梦罢了。直到后来王姬忽然开始拆城中的死斗场,才与我等随侍们提及她心疾的由来。”珊瑚福了福身道,“二公子是王姬信重之人,想必也愿意为王姬分忧,奴婢便斗胆告知。”
“王姬提到,那是一场非常可怕的梦境,她梦见自己一个朋友在死斗场中逃了出来,却死在了一场更可怕的战争里。王姬许是因为在梦中目睹了友人身死的惨状,这才突发心疾,当时从梦魇中惊醒,疼得整个人气都喘不上来。”珊瑚忧心道,“医师说,王姬的心痛是因为梦中的执念,若是能尽快将执念解开,心痛便能缓解。”
“奴婢想着,若是能将那位朋友请来,时时常伴王姬左右,想必王姬也能不药自愈了。可惜王姬却推说想不起来梦里那位朋友是谁,还说恐怕只有见了面才能记起,可这都一年多了,王姬也没见到那人。”珊瑚摇头叹息,“奴婢们想破了头也不知王姬何时认识一位从死斗场中逃离的朋友,许是早年间认识,这一年多都未曾谋面的友人吧。”
原来……如此。
防风邶垂了眸,掩住了自己胸中惊涛海浪的心绪。
他望向躺在榻上的小夭,后知后觉想起今日几次抱住她时,她的身体薄得像一张纸片,几乎比从海底捡了一条命归来时还要瘦削。
即便是躺在那,也始终眉头深锁,忧思不展,教他的心都牵在那眉间上,一并揪了起来。
方才那疼痛的剧烈,直到此时心间仍有余威。
这一年多来,她是如何时时忍受,日日熬过,却始终不曾来寻他。
是怕他?是等他?是怨他?还是不信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若是他知道她的心痛实是为了他……
呵。
相柳在心中对自己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
她那样通透,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刻意的疏离?
是了,是他故意躲着她,故意不见她,一年中几乎全部的时间都在清水镇的深山之中。
他们之间的联系,也不过是那一次比一次精致用心的毒药点心罢了。
有时她会写一两句书信一并送来,没有抬头,没有落款,言语间也不敢提及任何暴露身份的讯息,只随口说一说天气,提一提吃食。他连半张纸的只言片语也未曾回复给她。
也许是觉得石沉大海,也许是怀疑他根本没有看,也许是察觉到他的不耐。渐渐地,她也就不再附信给他了。
玟小六往日看着死皮赖脸,骨子里却是个心气极高的性子。你若抛下了她,她便是死在外头,也万不可能向你低一次头。
她整日为他心痛,却发觉他故意冷着她,远离她,连闲谈的信件也得不到回应,又如何肯来告诉他这样的事?
总归是,他伤了她的心。
哪怕是今日这样几乎算是低下头来同他“做交易”,也是她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大决心,才舍去了一身傲气求和和示好。
可他还是没有回应。
他将她小心翼翼捧来的心摔在了地上。
也难怪她会当场失控。
明明她的每一次心痛,他都最清楚不过,每一次煎熬有多难受,他都再了解不过。可一年多的时间,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甚至未曾找个简单的借口,或是在书信里询问她一句,身体无恙否。
以往他道她是为了别的男人而心痛,连偶尔生出的怜惜都被他嘲讽强压,如今回想起来,那一次又一次的蛊虫发作,竟是像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他为何没有早些发现?
她的异样,他居然花了一年多才察觉!
是他的嫉妒和自负蒙蔽了他的眼。
他曾怨她装聋作哑,不听不看他对她的心意。
可他又好到哪里去?竟是真聋真哑,对她日日发作的痛苦置若罔闻。
他自以为了解她,可实际上,他真的看明白她了么?
他自以为是地做着对她好的事,到头来,是他错了。
医师带着药童赶到,又是把脉,又是施针,又是煎药,忙前忙后一通,总算是确认小夭的身体暂无大碍。
医师捏着胡子为难道:“老朽还是那句话,若是王姬有什么事想做,还是顺着王姬为好,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时间长了,心气淤积,这心痛病真的危及身体,那只怕就是神农在世也难解了。”
珊瑚道:“多谢医师,我们会劝劝王姬的。还请您按王姬以往所托,不必将今日诊脉之事透露给任何人。”
医师答应后便告辞了。
防风邶盯着卧榻上双目紧闭的小夭,将右手藏在衣袖中紧紧握成拳,握到指节发白。
这一年多,他到底在做什么?明明什么都察觉得到,却任她病到这个地步。
珊瑚送医师转还,见他仍立在原地,犹豫再三,还是走到他面前,行了一礼。
“二公子,您以往与王姬十分亲厚,可曾知晓王姬描述的这位友人下落?明明二公子陪着王姬去死斗场游玩时,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事,只是您这一年多未曾与王姬见面……”
珊瑚顿了顿,下定决心似的继续道,“王姬天纵之资,七窍玲珑,救死扶伤,活人无数,世间难寻,奴婢看王姬日日为心痛煎熬,还要装作无事一般处理公务,实在不忍。奴婢斗胆,可否请二公子今后时常陪伴王姬,为王姬解开心结,我等虽身份低微,却也会对您感激不尽的。”
防风邶没有回答,他走到小夭身边,替她掩了掩被角,道:“今日太晚了,我在此处恐怕影响王姬的声誉,便先告辞。”
珊瑚叹了口气,只得将他送出了辰荣山。
防风邶骑着天马在城外漫无目的地走到天色发白才进了轵邑城。
回去之后写了一封帖子,命传话的人送去辰荣山皓翎大王姬的住所。
帖子里是六万贝币的粮草药物清单,和一张两万贝币一个人头的悬赏。
做完这件事,他坐在书案前,伸出右手手掌,盯着昨日被小夭眼泪灼烧过的手心看了半晌,轻轻与自己的左掌互击了一下。
“击掌为盟,不得反悔。”
“我不反悔,你也说话算话,不要再心痛了,好不好?”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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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小剧场,因为觉得写到这里,想说的都已经说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ps:发现你们都没想起来击掌这件事,相柳这次的击掌,其实脑子里想到的也是和小夭在清水镇河边的那一次击掌,我用击掌这个梗其实也是一个callback~这个糖你们都没磕到呢。
这几篇番外,尤其是《乱心》我自认为已经是当前我这种基础风格表达水平下的尽力发挥了,情感构建和描述并不是我擅长的,依托长相思的人设体系,我也尝试逐步提升这一块的能力。希望大家还能满意。
明天继续走正文,大家又要重新适应一下夭姐的欢脱了。希望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准备水土不服一下子熬。
求心心,求小手,求留言,爱大家!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相柳番外 乱心(三)
相柳番外 乱心(三)
皓翎大王姬,和辰荣义军的军师九命相柳,她说跟他走,他又能带她到哪里去呢?
她好不容易才回了家,若是跟了他一个连父母亲人朋友和未来都没有的妖,他又要到哪里去寻一个家还给她呢?
他连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战死沙场都不知道,竟还想带她浪迹一生?未免可笑的厉害。
可她如今又提了起来,是被涂山璟伤了心,冷了情,想要寻他来当个慰藉?
情伤将她冲昏了头,竟连自己当初宁死也要拒绝他的决心都忘了么?
相柳冷笑连连。
又在心底嘲笑自己竟然真的有那么一刻,想要不顾一切地追问她到底想要怎么对他。......
相柳番外 乱心(三)
皓翎大王姬,和辰荣义军的军师九命相柳,她说跟他走,他又能带她到哪里去呢?
她好不容易才回了家,若是跟了他一个连父母亲人朋友和未来都没有的妖,他又要到哪里去寻一个家还给她呢?
他连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战死沙场都不知道,竟还想带她浪迹一生?未免可笑的厉害。
可她如今又提了起来,是被涂山璟伤了心,冷了情,想要寻他来当个慰藉?
情伤将她冲昏了头,竟连自己当初宁死也要拒绝他的决心都忘了么?
相柳冷笑连连。
又在心底嘲笑自己竟然真的有那么一刻,想要不顾一切地追问她到底想要怎么对他。
“一个涂山璟就令你如此丧气。”
他实在不想看她这幅为别的男人连理智都失掉的模样,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懑,想要替她快刀斩乱麻。
“有时候我会做杀手,只有你付钱,我去帮你把防风意映和她的孩子都杀了。”
她瞪他一眼,说他出的是馊主意。他回敬道她能有什么好主意?
她轻巧地说:“你帮我换个人喜欢不就好了。”
他看她真是没喝酒就开始说胡话,冷笑着问她怎么帮?
结果她竟然上下打量他说:“你可以对我施美男计啊,这样我就把涂山璟给忘了,天天只想着你。”
忘了涂山璟,只想着他……
相柳收了笑,差点难以掩饰自己带着空寂的心悸,压制着胸中盘旋的巨大涡旋。
她怎么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他心中沉封在最隐秘之处,连他自己都不敢去翻动的奢望,堂而皇之地随口说出?
她知不知道,这样的话,若是再说一次,他可没有那个把握,能控制住自己做出什么举动来,不管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几乎是咬着牙,才将话从嘴边咽下,只是嘲讽地说了句:“这就是你的好主意?”
“我可以付钱的。”小夭一派认真地说,“你杀一个人多少钱?我可以付三倍,换你哄我开心,反正,你付出的只是时间,公平交易。”
呵,美男计,付出的只是时间,公平交易。
他怎么会忘记,这些都是他拿来哄她的瞎话。
如今被她一字不落地还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她的报复,还是试探?
相柳眯起眼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觉得她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刮目相看。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怀疑他靠近她的动机?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愿意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此前,依她对涂山璟的在意,哪里有半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何况她和他在一起时,表面功夫做得,涉及其他,则是清醒地恨不得永远不看不听,不是他找了借口,她就愿意全盘接受么?
如今怎么主动踩过了她防备重重的那条界线,开始计较起来?是真的想要放弃那只狐狸,才愿意察觉他对她的不同,想要拿他当她排遣寂寞的游戏么?
“你把我当什么?”他沉声问。
小夭未曾回答,只是拿他教她射箭的交易做例子,反复强调这只是一场合理交易。“我想让你陪我玩,好教我不要闹心痛了,给你付报酬,这不是一样的吗?”
“或者,你想要别的什么?换成粮草?药品?海盐?衣料?皮甲?”她盯着他的表情,将他最需要的东西一个一个地往外报,甚至不惜拿涂山璟出来刺激他,“以前你让我问涂山璟要草药的时候,我还得欠个人情,现在这些东西,我的船队可有不少,也不用你欠我人情,咱们公平交易。”
相柳看着她卖力的当说客时小心翼翼带着些讨好的表情,心中那口气不知不觉就散了,只余一份自作自受的自嘲。
他这算是什么?手把手教会了她怎么来堵他的后路吗?
用了这么多次的伎俩,是不是公平交易,他还能不知道吗?
她真是聪明绝顶,不知真假的话套了一层又一层,用他说过的谎来骗他,可他却必须维护她的谎言,无法戳穿她,因为一旦戳破,他自己埋藏的心思也将无所遁形。
她到底看穿了多少?他又还能在她面前掩饰多少?
最后,她到底想要他怎样?
相柳曾以为自己此生最难缠的敌手,是老谋深算又立场坚定到令人感到棘手的玱玹,可如今才发现,小夭的智计谋算丝毫不在他之下,只是此前不曾当面领会罢了。
对着涂山璟,她不愿使的这些手段算谋,如今竟是打起了精神冲着他来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看不透她的心,到底几分真切,几分游戏。
明知是带着诱惑的陷阱,无论里面装的是她的真心还是消遣,他都不敢踏进。
他不怕赔上自己,只是怕她付不起这做陷的代价。
“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他此生少有的退缩,竟都是给了她。
可她局已布成,自然不肯让他轻易撤退,竟将他的军道:“相柳,你不敢答应,该不会是怕真的喜欢上我吧?”
穷图匕显,他不愿挑明,便只得接招,只是,他也并非全无还手之力。
“我怎么可能会怕?我是怕一不小心入了你的梦,你又要生不如死了。”他好意点醒她,别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决定,想让她别再发这场疯,老老实实当她的王姬,别整日和大荒公认的叛军妖族牵扯到一起。
她的笑变得有些僵,却仍旧不肯放弃,嘴硬道:“有的时候人就是爱找死,若是个美梦,就算生不如死也要继续做的。”
呵,简直是马到悬崖不勒缰,人撞南墙不回头。她何时这样不计后果?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主意?
还不等他讥讽几句,她便又逼迫起来:“要不要做梦是我的事,敢不敢答应才是你的事。”
相柳心中苦笑,她难道给了他别的选项?他又怎么能说不敢?
教她好有机会追问他为何不敢吗?
只得沉默以对。
“既然你没什么不敢的,那就说好了,击掌为盟,不许反悔。”她下了定论,甚至扯过了他的手,强行与他“击掌”。
他看着她一个人搭台一个人唱戏似的定下这所谓的“交易”,心中犹豫不决。
她是认真的吗?
====================
头二:不太对劲,头三:怎么好像暴露了……头四:怎么好像她突然不装瞎了!头五:还聪明得厉害!头六:措手不及!头七:到底暴露了多少?头八:她到底想怎么样?头九:被将了一军!
头大:……(不敢作声)
夭姐: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成交!
事实上,相柳是非常敏锐的,夭姐绕着圈子略微透了一两张牌,他立刻就会有所察觉。所以在正文的时候,这一块他基本就是沉默。因为一方面要消化夭姐的变化,一方面要想办法对付夭姐设好的局。聪明人谈恋爱有时候真的是你来我往,步步为营,脑细胞死绝。
夭姐梅林那会儿回来的时候柳子的心态已经基本成了定局,所以不是扑上去扒了他就能解决的问题,即便是扒了柳子,这家伙也有办法偷偷跑掉,甚至干得出消除记忆然后再抹除痕迹跑掉的事情,夭姐一直不敢轻举妄动非要等自己的势力有了起色有了底气,还要做很多很多铺垫,气氛烘托到位了,试探到位了,才敢拐弯抹角谈判,还得设陷阱也是这个原因。
为了让他俩不崩人设地谈一场恋爱,我比高考做数学大题还要费神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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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相柳番外 乱心(二)
相柳番外 乱心(二)
果然,小夭脸上带着尴尬和羞赧从鲛人处游了回来,他忍不住调侃她:“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癖好,喜欢偷看别人夫妻家的私事。”
她瞪了他好大一眼,奉上一句控诉:“相柳!你故意的!”
今天好像是她第一次这样直白地将对他的愤恨写在脸上。怎么,不是一直觉得他是好人吗?只准她挑衅他,不准他捉弄她么?......
相柳番外 乱心(二)
果然,小夭脸上带着尴尬和羞赧从鲛人处游了回来,他忍不住调侃她:“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癖好,喜欢偷看别人夫妻家的私事。”
她瞪了他好大一眼,奉上一句控诉:“相柳!你故意的!”
今天好像是她第一次这样直白地将对他的愤恨写在脸上。怎么,不是一直觉得他是好人吗?只准她挑衅他,不准他捉弄她么?
“现在我是恶人了吗?”他不由地问。
他不知道自己反复执着这个问题想要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是想自己此前计划中一般,希望她终于发现他是个恶人,而疏远他以保全她自己。
还是希望,她永远用那双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睛望着他,永远坚定地说,你不是恶人。
她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还击道:“相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也偷偷看过,不然你怎么知道人家在做什么私事?”
鲛人歌声动人,定情的动静闹得这么大,他自然是好奇去看过,还差点被发现,被人打扰到的鲛人难缠得很,他又因气氛难堪而不好还手,只得狼狈遁走。
相柳被她揭了短处,只好敷衍过去,拉着她去其他海域观景,好教她快些忘了这件事。
好在她今日很是好哄,见什么都感到新奇高兴,跟在他身后欢快地像一只水中的精灵。
他带着笑意一直看着她捉弄海底的章鱼,乱扯巨海虾的触须,将一只脸盆大小的海蜗牛从藏身之处搬出来,然后观看它怎样惊恐地用慢速急迫地游回原地。也不知那左摇右晃的蜗牛壳如何引得她发笑,一连将其搬出来三次,连他都快要对那只海蜗牛动了恻隐之心。
若不是他一直释放着大妖的威压,这惹祸精恐怕早就被海底这些奇异的水生妖兽群起而攻之了。
“你小心些,别被这些海兽记恨了围殴。”他终于在小夭第四次要去搬那只快要气疯的海蜗牛时,忍不住出声。
“有你在呢,我不趁这个时候狐假虎威,怎么有机会这么玩呀!”她的笑声像一串轻羽,触了他的心却还不自知。
相柳看着她吭哧吭哧将海蜗牛放在远离老家的空荡海床上,一松手,那蜗牛便鼓足了力气将腹足摇成一片疯狂翻飞的海带,逃命似得冲向藏身的海草中,硬是冲了小半刻时间才终于成功,小夭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它,眼神好奇又精神地观察着,好像在做什么研究。
在她昏迷养伤的那三十七年里,他也曾想过,若是她与他真是一对住在海底的夫妻,每日一同去海面赏月,在海底游历,会是什么光景。
却也不曾想过会有如今这样的场面,他替她把风,纵着她闯祸,做些无聊又新奇的事。
可这倒偏偏就是她做得出来的举动,总是令他意想不到,又忍俊不禁。
任他如何想象出的画面,也比不上此刻的她真实在他眼前的光景。
没有更好的了。
相柳觉得自己难以抑制地沉沦了下去,沉向似乎没有尽头的海底,却完全生不出一丝逃离的意志。
可仍有理智在拉扯他,警告他,阻止他。
她说,有他在。
他如今是在,可若是将来,他不在了呢?
也许,他应当离她再远一些。
既然不能永远护着她,倒不如教她早些习惯没有他的存在,真到了他该走的那一日,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一个许久想不起来的陌路人罢了。
也免得她仗着他在,跑到海里四处闯祸,不知收敛。
他是想将大海作为一处容身之所送给她,可这容身之处,将来自是无他,亦无人能如此随在她身后护她。
只是今日……只这一夜的话,她能暂且忘了那些烦心事,笑的如此开怀,他便守在她身旁,由着她吧。
游了半个晚上,他察觉她有些累了,于是带她攀上一座无人的海岛上看星星。
他们烤干了衣物,小夭支起一个火堆,把方才从海里捞的贝壳当了碗,一边用些味道特殊又诱人的香料来烤鱼,一边煮起了海鲜汤。
她做毒药的手艺不错,做香料的手艺更是一绝。那些毒药草药的药理她不甚在意,倒是对各种药材的味道和搭配钻研深入,就是为了满足她自己那张挑剔的嘴。
只是今日,她却总是围着他打转。
“这是我专门给你配置的毒药,酒香浓郁,正好配海鲜吃。”她献宝地捧出了用玉红草做主料烹制的烤鱼,“虽然比不上毒药的烈性,可是胜在味道,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把这个放在酒里,哪怕是劣酒,也会很好喝的。”
相柳忍不住朝她递过来的药瓶看去,毒药制作不易,何况是这样要调配味道的毒,费时费事不说,也并非他要求她制好送到清水镇上的那些剧毒之物。
这调味的毒药她自己是吃不成的,将它做出来,还做了这么多,是想着他喝酒时能时时用上。
她记得他喜欢喝酒,也喜欢酒味重的菜式,想着他在清水镇喝不到什么好酒,也吃不到什么好香料,所以专门配了这样一种世间只他能用的毒药。
这几乎,可以算是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了。
想必是早早制成,特地放在身边,等着有机会能当面送给他。
相柳移开了视线,盯着眼前散溢着香气的烤鱼,有些不忍下口。
不必说,他已经一年多没有来找过她,未曾与她见面,自然不知她这样的心意,等了多久才递到他的面前。
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害怕。
“我特地给你做的。”她说,盯着他一个劲的看。
相柳几乎不敢看她那双明亮的眼,只得闭口不言。
见他没有反应,小夭也没有停止说话,反而提起了从前她还是玟小六时,给他烤鱼的事。
“那时觉得天下之大,我却孤身一人,可是如今,我已经有家了,可有时候却想,就这么浪迹一生也挺好的。”
她望向他,就像那日他站在山顶陪她练箭,他说:“要不干脆别当王姬了,同我去浪迹一生,如何?”
她也是这样盯着他道:“好啊,只要你肯放下一切,我就跟你走。”
相柳觉得自己从未说过这样蠢的话,本想将她的军,却反倒被她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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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姐:沉浸式海底世界,章鱼腿,龙虾虚,海蜗牛真好玩耶!
海蜗牛、章鱼、龙虾:好气啊啊啊啊这个熊孩子谁家的?
相柳:我家的,你们有意见?
众海怪:不敢不敢!大王您看我姿势还标准么?夫人您玩的尽兴就好~~~
相柳这段时间会非常纠结,反复横跳,毕竟破防的阻力也会回光返照嘛。看到有小伙伴说觉得相柳卑微了……嗯,其实不是,任何人在感情面前都会患得患失,我只是觉得,他应该具备一点普通人真实的感受,而非原著那样因为笔墨少就让他只有神性失掉人性,那样好像再多的苦难他都应该一笑带过不受伤害一般。实际上,他的感受是很丰富和立体的,也会犹豫也会挣扎也会在肚子里推翻上一秒说过的话做过的决定。
不过一千个人眼里一千个哈姆雷特,我更倾向于一个不完美的人性居多的相柳,而非没什么喜怒哀乐,被所谓神性就忽略了他也会痛苦挣扎的冷酷形象。我觉得那样对这个角色来说,更残忍更不公平。
人心之所以坚强,不是因为坚硬,而是是因为柔软,柔软才能经受伤害而成长,坚硬遇到更大的力就只能碎了。我希望相柳有一颗柔软的人心,而非硬到无人能破的神心。
以上只是我个人的浅见哈,大家也可以构建自己心中的相柳。
昨天那几张大家如果没看可以回头看,粮票就可以,我不挂收费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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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相柳番外 乱心(一)加更
相柳番外 乱心(一)
相柳想,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即便他再怎样无可奈何,却也抹杀不了,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与常人不同的怪物的样子——和他类似的样子。
方才心中的悸动此时就像被北地极寒的风吹了一夜,已经彻底寒冷沉寂,教他心中空的厉害。
她在怨他,在为和他成为一样的怪物而难受。
可他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别的让她活命的路可走。
难道,她曾经对九头妖的不鄙夷、不看轻,只是一个神族高高在上的怜悯么?一旦落到自己身上,无论此前有过什么样的经历,还是会受不了而对他产生怨怼。
相柳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可却...
相柳番外 乱心(一)
相柳想,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即便他再怎样无可奈何,却也抹杀不了,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与常人不同的怪物的样子——和他类似的样子。
方才心中的悸动此时就像被北地极寒的风吹了一夜,已经彻底寒冷沉寂,教他心中空的厉害。
她在怨他,在为和他成为一样的怪物而难受。
可他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别的让她活命的路可走。
难道,她曾经对九头妖的不鄙夷、不看轻,只是一个神族高高在上的怜悯么?一旦落到自己身上,无论此前有过什么样的经历,还是会受不了而对他产生怨怼。
相柳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可却无法抑制地不去想。
他们本就是不一样的。
“这就是你要活下去的代价:变成一只怪物!”
他说完,便甩开了她,急速朝远处而去,远远将她落在身后,不想再同她说半句话。
小夭在后面追赶他,一个劲地喊他。
她说:“相柳!你觉得我是为什么问你,我难道会觉得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只是在意自己是否和其他人变得不一样了吗?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点格局?”
她说:“你救了我,还让我获得了能在水里生存的能力,你把天大的好事堆在我面前,难道我还会因此怨恨你吗?”
相柳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方才冲动得有些过于失态,可又想着,她惯会骗人,谁知是不是说这些话来哄他?
可是,她最后喊道:“我只是想你能对你自己好一点。”
他有些迟疑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还未等他深思,却听见小夭一声惨叫,捂着肚子蜷缩起来。
海中有许多礁石海怪,她是被什么伤到了?
相柳想起当年在辰荣山上,他从玱玹手中接走气息几乎全无的她,看见她浑身上下无数的贯穿伤,那一刻,他仿佛才算明白了她在他心中到底有几分重量。
她身上所有的疼他都知道,所以难以承受一分一毫,不是他怕疼,而是怕她再受半点伤。
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离开她这样远,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她身侧的异常。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回到了她身边,焦急地查看她的伤势。
谁料下一刻便被小夭一把拽住了手,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蛊并没有传来疼痛。
她又在撒谎。
更可气的是,他竟真的信了!
相柳不知自己是该愤怒她拿这件事来欺骗他,还是该愤怒自己竟然连思考都没有便信了她这漏洞百出的谎言,在她面前露出了端倪。
他转身要走,可这小骗子又耍无赖,竟然如同一只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抱着他不放。
“别走,别走,不许走!你刚才已经亲过我了!别以为我憋气不清醒就赖账!”
好在这是海底,她喊得肆无忌惮,四处的鱼都惊走了,也没人听得见。否则真教人怀疑半日前还在端庄宴客的大王姬和面前这口无遮拦的小无赖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相柳有些气恼,想要说自己何时想过赖账,可又觉得自己凭什么要同这家伙解释这些,明明是她自己撩拨的他,此时却又全成了他的不是。
他又难以自控地想起了方才那个吻,想起了自己近乎失控的举动,感受到她此刻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传来的温度,颇有些不自在起来。
“不许你再把我一个人扔在海里!”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闹腾腾地威胁。
他顿了顿,回忆起了当初他将她扔在荒岛上的那夜。明明是她拒绝了他,他其实一直跟在她身边为她驱散海兽,明明她最后投进了其他男人的怀中,又为何还要在意他是否将她扔下呢?和他划清界限,这不是她所求的吗?此时又全成了他的不是。
说到底,最令他费解的是,他竟然真的为她的话而感到心慌,即便只是她无理取闹般的埋怨,也让他想要相哄退让。
相柳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栽在这个女人手里。
挣扎只是一瞬,她仿佛能察觉到他心中所想,竟是立刻改了口道:“我说错了,是我亲的你。我脑子不清醒,就是想让你给我渡口气,刚才又不知道能在水里呼吸了。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大不了,你咬我一口?”
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却总是让他没了脾气。
她就像是一只翩然灵巧的蝶,飘飘悠悠地从他心间撩拨完一处,又快速转向下一处,上一刻刺激得他发狂,下一刻又能叫他瞬间平息,只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忽沉忽浮不能自已。
他可能早就已经栽了。相柳想。
他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先下来。”他无可奈何地说。
“我不!你跑了怎么办?”她缠他缠得更紧了。
相柳对自己叹了口气,甚至还要去哄她,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走。
“骗人是狗。”她得寸进尺说,样子实在教他想要发笑。
连这种话也点头答应,他发现自己居然哄得心甘情愿。
她虽是放开了他,竟然还要扯着他的腰带,这种一言难尽的胡闹伎俩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好在鲛人的歌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这才教他保全了自己的裤带,简直荒唐。
她倒是好运气,鲛人的歌声难得一见,她一连两次都能听见,甚至只是昏迷时听过一次,便能猜出这声音的由来。
在海中为她疗伤的日子,是他这几百年来最为快乐的一段时光。虽然她只是静静地躺在他为她准备的贝壳当中,可那仍旧是她在他身侧最长久的陪伴。
人族生命短暂,三十七年便是许多凡人夫妻的相伴一生的时光,他守了她三十七年,她陪了他三十七年,就像是他从命运中偷来的一段时光,是上天给他的礼物。也许这就是他此生能求来的最好的日子了吧。
这是他珍藏在心的宝物,这世间只有他一人知晓的回忆,他并不打算让她知道。
“他们为什么合唱?”小夭问他。
“定情了。”相柳不知自己心底的情绪是什么,也许名为羡慕。
定情这种事,与他挨不上半点干系,放在此时他与小夭二人面前,平白就像是讽刺。他觉得无趣,想要离开。
可小夭竟说想去看看。
若是她知道定情后鲛人便会立即交尾,怕是绝不会提出这种建议。
他又忽然提起了兴趣,故意不点破,任她去探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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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二:要栽了,头三:要栽了,头四:要栽了,头五:要栽了,头六:已经栽了,头七:已经栽了,头八:已经栽了,头九:已经栽了,头大:我认栽。
啊加更,赶上了!
被审核创得支离破碎的我,真的是疯了。为什么人家都开豪车展了,我这里亲个嘴还要卡审核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明明一点也不黄啊,脖子以下妹描写啊!香艳都是靠脑补啊,为什么这样对我啊啊啊啊!!!!!!
这样破碎的番外大家点赞留言都少了很多呜呜呜呜呜……我不开心。
不过, 总算写到《乱心》这篇番外了,啊争气点啊柳子,让我超常发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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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你在做什么?(真·英雄救美)
防风邶转身时露出的破绽,令刀疤脸仅剩的一只触手狠狠蛰在了他背上。
我心中一惊,虽然想起他并不怕毒素,却也难免惴惴。
防风邶并没有回头再看这只已经被他削了一地还在负隅顽抗的水妖头目,他眼睛只是盯着我,说不出是什么眼神,像是探究和困惑,又像是不理解和震惊,带着隐隐的凉气十足。
那刀疤脸见一击得中,又得了这点喘息之机,开始疯狂挣扎,一边还放肆大笑:“你这种魔星,竟然还有女人甘愿被你骗?我说,那个小娘子,想必滋味不错,不如等他死了,跟着老子,......
第八十八章 你在做什么?(真·英雄救美)
防风邶转身时露出的破绽,令刀疤脸仅剩的一只触手狠狠蛰在了他背上。
我心中一惊,虽然想起他并不怕毒素,却也难免惴惴。
防风邶并没有回头再看这只已经被他削了一地还在负隅顽抗的水妖头目,他眼睛只是盯着我,说不出是什么眼神,像是探究和困惑,又像是不理解和震惊,带着隐隐的凉气十足。
那刀疤脸见一击得中,又得了这点喘息之机,开始疯狂挣扎,一边还放肆大笑:“你这种魔星,竟然还有女人甘愿被你骗?我说,那个小娘子,想必滋味不错,不如等他死了,跟着老子,吃你之前,也好教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快活!”
我忽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极度的危险充斥着我的五感,身体竟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只见防风邶面无表情,眼中寒潭凝成星辉,寒芒陡然大盛,拿刀的那只手忽然高高举起,顿了一瞬,像是破开空气中什么看不见的阻力一般,随后冲破了那层屏障,在他身后反手一刀斩下,化出一个诡异的弧光。
很难用语言形容这样的一刀,它像是会迸射光芒一样,引得周围的空气都发生了震荡,随后狠狠劈在了突然无法动弹的水妖首领脸部原本的刀疤上,力道之大,竟将他从上至下彻底劈成两半。而刀势未收,顺着劈裂了甲板,才堪堪被它的主人有意收住,余波竟然压得整条船都在震颤!
散溢的杀气卷起叠叠江浪,带着海中妖王的震慑,将船底聚集的水妖震晕吓退了不少,首当其冲的妖族首领身体完全撕裂开,污浊的血液几乎炸裂而出,飞溅了喷洒了半条船。
防风邶并未回头,被零星的血溅射在了一面侧脸之上,与他另一侧令人惊叹的干净面容,形成了神性与魔性的诡异融合,让我一时间几乎看呆。
这穷凶极恶的大型水妖连一句哀嚎都未能发出,便彻底失去了生机,软软倒下,在地上散成一大盘毒液泡海蜇丝。
一时间整个甲板上都像被人抽了真空似的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不敢看向防风邶的方向,只是盯着一船残肢血液愣在当场。
我仿佛被无形的空气缠绕束缚,只感受到他周身未曾收敛四溢的杀气,场面极度血腥,震慑十分直观。
这个浑身上下都写着危险的男人,现在不是防风邶,而是满大荒凶名赫赫的九命相柳。
“为什么?”他吐出三个字。像是在问我,又像是自己问自己。根本不在意方才差点劈毁了半艘船。
我苦笑一声,抓紧时间认错道:“对不住,是我一时判断失误,给你帮了倒忙了。”
我说的是没有察觉双头水妖的事,也是自作主张挡箭令他露出破绽受伤的事。
他看了我一眼,大约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并不说话,只是收刀抱着我,侧头要去查看我背后被箭矢射中的伤势。
我忙拦住他:“我没事,穿着防弹衣……咳,防刀软甲呢,你看,都没出血,我都不怎么疼,就是震得有点晕。”
说起我研究团队开发的大荒防弹衣,还得是我上次刺杀后越想越后怕,从皓翎王那里薅来不少好材料,和金天氏讨论了锁子甲的原理,并经过研究团队集体开发改造,最终成型的。
这件用料极为昂贵珍稀,穿着十分舒适无束缚,具备隐形效果,物理防御力相当强并带有一定抗法术能力,且不需要我本人运用灵力激发的防弹衣,着实可以算得上是我财产中数一数二的高级资产了。
我并非纯粹一时冲动,而是计算过,事实也如我所料。双头妖重伤后箭虽不歪,却也劲道不足,速度稍慢,这才让我能借机作死。
那箭头卡在肩甲处的阵法凹槽内,的确未能穿透。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箭势恐怕震伤了我的肩骨,连带着受了一些内伤,现在我并不感到多么疼痛,只是因为我在挡箭之前,吃下了一大把止痛止血的药丸。
为了不让自己身上的伤影响到他对敌的发挥,我吃下的药剂量有些大了,此时不但感觉不到太疼,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防风邶检查了箭头,却不好当众剥我衣服去看我后肩有没有其他伤势,只得作罢。
“你真的没事?”
他垂眸看我,眼神带着些疑惑,仿佛并不怎么相信我这件防弹衣能有如此奇效。
“真的,不信你感觉一下,你自己觉得这里疼吗?”我充满真诚地忽悠他。
情人蛊并未让他感受到我的伤势,因此也只能相信我暂且无事,只是他一直用手将我环在怀中,仿佛生怕下一秒我的身体就要出什么状况。
隐十将那最后袭击的双头妖族五花大绑带了来,失去了首领的其他水妖纷纷想逃,却被士气大振的暗卫们一一按住,有的死在他们刀下,有的知道自己罪行难逃一死,未免严刑拷打,自杀而亡。
还有一两个重伤昏迷的,算是活口,我让隐十派人将这些见过防风邶出手的水妖全都押送到我的舰船上,连夜送回盐城拷问,不得透露给任何人,哪怕是玱玹也不可以。
我吩咐他们收拾战场,并要求在场所有暗卫签订保密契约,往后不得对任何人泄露半个字的细节。
对付刀疤脸这样穷凶极恶的水妖,若是只有他们,恐怕至少有好几人会丢下性命,就如同之前在船上的其他世家护卫一样,但此时在场暗卫只伤了几人,一个阵亡的都没有,防风邶出手,算是间接救了他们所有人。
因此,他们并不排斥为我身边的一个高手隐瞒他真正的实力,也没有人去猜测他的身份,虽然他的实力看起来过分强大了些,但世家大族也有一些短期内激发能力的奇药或保命的法器神符,众人只当他隐藏战力是身为氏族子弟内部龌龊的一些难言之隐罢了。
隐十道:“今夜水妖围船破开结界,王姬发信救援,世家子弟皆离船,水妖欲追杀被王姬率我等和防风二公子拦截,刺客见船上人已转移,援军将至,立即逃窜,只有少数负隅顽抗,甚至想对王姬不利,防风二公子舍身引开匪徒救了王姬,受伤最重,现场贼人皆伏诛自裁,无一活口。”
其余人道:“正是!”
一时间我以为我看到了男版的珊瑚。
这世上有的人就是活该升职加薪。我一边满意点头一边想。
“今日大家辛苦了,回去各领三个月月钱,十五日假,受了伤的翻倍。”
所有人面带喜色。
“禀王姬,大船的火已经烧至主梁,还请即刻移步护卫舰船!”隐十提醒道。
我点头,想要往前迈步,身体却有些打晃。
忽然我感到防风邶的手臂穿过了我的膝弯,将我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我能走,你身上这么多伤势要尽快处理,这样伤口要裂开流血的!”我不赞同地挣扎起来。
“别动!”防风邶冷道,靠近我的耳边威胁我,“再动,我现在就把流出来的血都从你身上吃回来。”
我立即作老老实实乖巧状,主动搂上他的脖子,好让他抱得稳一点。
他被我搂住的一瞬仿佛脚步停顿了一下,又如常朝前走,我正晕乎着,怀疑是我的错觉。
我被他抱着放入了护卫舰的船舱之中,舱室内较为狭小,隐十等人识趣地未曾进来,全都站在甲板上望风戒备。
防风邶将我放在一张矮塌上,似乎就打算抽身离去,我双手仍然环绕在他的颈间,令他无法起身。
“放开。”他闭了闭眼,沉声道,像是压抑着什么。
“你等等,这里没人。”我昏昏沉沉中,惦记着方才列在脑中必须完成的好几件事,松开一只手,开始解今日系到脖子的高领裙装盘扣。
早知如此就不穿这种设计的衣服了,解起来着实是有点麻烦。
忽然,我的手被他握住,我抬头莫名其妙看向他,见他用一种不明意味的眼神看着我,声音实在有些暗哑:“你在做什么?”
==============================
夭姐:……他突然这么凶残是不是在杀鸡儆猴……
夭姐:……想想以前我到底有哪些得罪他的地方……
柳子:……海蜇丝海蜇丝海蜇丝……
发出尖叫鸡的叫声。
我错了我的番外没能赶上进度,这个位置应该配合番外食用啊啊啊啊啊!我到底是从明天开始放番外,还是再放一章正文再来番外啊,好纠结啊……
但是周末又要加班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把心心小手都给我呜呜呜呜!!!别忘了留言啊宝子们,这一章都快三千了已经。我去码番外!!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英雄救美(笑)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相柳在杀戮场中的模样。
上一次还是在清水镇时,他与玱玹决战,人数上不占优势,却将玱玹逼到最后差点死在他的掌下。
若不是我挡住那一掌,恐怕玱玹必死无疑。
相柳与人争斗,仿佛总是以一敌多,数量上永远吃亏。他身边人手不足,每一个辰荣士兵的命,他都不想随便舍弃,于是便总是自己一个人披挂在前,一个人只身迎敌。
他战力最强,便仿佛理所应当成了挡在前面的那一个,理所应当承受最强的攻击,又做前锋,又做后盾,又做诱饵,又做掩护。
他的打法,便是根本不考虑躲避格挡,只有攻击和更...
第八十七章 英雄救美(笑)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相柳在杀戮场中的模样。
上一次还是在清水镇时,他与玱玹决战,人数上不占优势,却将玱玹逼到最后差点死在他的掌下。
若不是我挡住那一掌,恐怕玱玹必死无疑。
相柳与人争斗,仿佛总是以一敌多,数量上永远吃亏。他身边人手不足,每一个辰荣士兵的命,他都不想随便舍弃,于是便总是自己一个人披挂在前,一个人只身迎敌。
他战力最强,便仿佛理所应当成了挡在前面的那一个,理所应当承受最强的攻击,又做前锋,又做后盾,又做诱饵,又做掩护。
他的打法,便是根本不考虑躲避格挡,只有攻击和更猛烈的攻击,狮子搏兔必用全力,以伤换伤,以血换血,无论多少刀剑砍在他身上,他也只顾着劈出杀伤力更强的那一刀。
若不是全天下谁也难与他比身体强悍,比命多,这种打法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而同样的,他的敌人只会感到心惊胆战、无力抵抗、无法战胜。
有时候我在想,他不顾及自己的伤势,恐怕是想着,哪一日就这样死在某一场战斗里,死在敌人的刀剑下,这样他就解脱了。
只可惜他实在强悍难杀,即便如此不惜命却也没能死成一次,每回都只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消极疗伤。
见他与人拼杀,我觉得自己心脏都要骤停。
短短几十息内,他与那水妖头领已经交手数次,对方被他逼退,却又有其他水妖在旁骚扰偷袭,这些人灵力高强,杀人无数,招招致命,十几次中总有一两次劈砍到他的身上,虽然敌人死的更多更快,但他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那件浅牙色的外衣逐渐染上了血红。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这种不怕死的打法?
少受点伤是会扣钱还是怎么?这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是不怕受伤不怕死,我怕啊!
我看得心惊肉跳、心急如焚,连连打出信号,只留隐十一人在身边,其余暗卫全部出击,去将那些给防风邶制造麻烦的妖族高手们引开,逐一击破。
暗卫们现身,两人一组合力围攻一只水妖,也只是锵锵战平,令我对相柳一对多还能砍杀几只水妖的实力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一时间,甲板上开始了混战。
防风邶那边压力减轻,很快杀了两个碍事的水妖,只朝那只刀疤脸的水妖头领而去。
那头领不愧为邪教小头目,身手十分不俗,甚至能依靠一些诡谲法术与防风邶战成平手,难缠的很,尤其身法诡异,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漂浮状态,砍在他身上的刀刃总是落空,而从袍子下抽出来的细长带着毒针的触手也在伺机反扑。
这样的高手,几十个暗卫都很难说能留下他,若不是防风邶在这里,今日这一船人,恐怕半数都要伤亡。而此人竟然还是个以杀人为目标的疯狂邪教徒,我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些后怕。
若我没能第一时间发出信号,若我的船队未曾常驻周围水域,今天无论如何都会血流成河。
即便防风邶能出手,恐怕也要在众多中原世家子弟面前暴露身份,面临更危险的追杀。
好在一切尚未发生时,我反应足够快,做出了足够的安排。然而今日发生的种种,仍然令我感到莫名的心慌,紧迫感又一步跟上了我。
随着时间的推移,刀疤脸逐渐落了下风,他的反击越来越难以支撑,防风邶挥舞的弯刀切掉了他一多半的触手,这些和身体分离的触手带着色彩斑斓的毒液,掉落在甲板上,显露出原本的模样来——这是一只巨大的水母的触须。
我借着战局混乱,转移到了距离更近,却视野更好的一处死角藏身。转移时,我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对侧旁的一处暗影产生了些许怀疑。
还未等我决定是否让隐十前去查看,那刀疤脸水妖头目忽然转身硬扛了防风邶一刀,移动了两人之间的位置,让防风邶暴露在我这方向可攻击的范围内。
他是在给别人制造攻击机会!
我脑子里立刻具现出这条攻击路径的终点——是我怀疑的那处暗影!
不好!他们竟然还有射手埋伏!
我的大脑放弃了权衡思考,身体先一步搭出弓箭,扑出藏身之地,找到唯一能够攻击的空档,用尽全力向方才觉得异样的暗影出射出两箭。
无论那个射手躲在什么位置,他若是想要起身射箭,这两处定是他的头颅所在!
之所以直射头颅,是因为妖族身体特异,弱点不一而足,有时射中心脏咽喉也杀不死他们,但妖族只要是化为人身,头部一定是要害。
果然,在我射出两箭到达的一刹那,那暗影处显出一个身形,向防风邶的左胸射出一只极快的箭。
而刀疤脸正用剩余所有触手缠住防风邶,那箭破空而出,却因主人发箭时被我射中,失了准头,堪堪被防风邶躲过。
他三两下砍断刀疤脸挥舞缠绕在他刀上的触手,回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隐十仍旧在我身侧护卫,这才回头继续进攻。
看那架势,像是要把这只大水母劈成海蜇丝才罢休。
通常来说,我的灵力只能射出三支箭,此时三箭皆出,无以为继,只剩一点维持住眼部的雾中视物能力,正想让隐十护着我先找地方隐匿起来,可忽然间,我又听见了一声破空声。
余光中,我瞥见方才那阴影中冒出一个身影,勉力朝防风邶又射出一箭。
不对,我方才明明确定击杀了他,我分明见到我的其中一只箭尖穿过了他的头颅!
然而下一刻我便明白过来,那箭手竟然是一只双头水妖!即便是死掉了一颗脑袋,另外一颗仍然能够以重伤形式存活。
是我大意了!未曾立刻让隐十去查探补刀,反而让他留在我身边宽防风邶的心。
双头妖竟连保命的机会也不要,拼着重伤,最后一箭也要射死防风邶替那刀疤脸解围,而非射中我报仇!
虽然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可当下只在一瞬之间。隐十也同样发现了异样,我一个眼神他便立刻朝那暗处飞了过去。
而我则看着那只箭朝着防风邶飞射而去,他想必已然察觉,却被刀疤脸缠住,竟然真的不躲不闪,恐怕是想用这一箭的伤,来换以快打快的猛攻优势,将这威胁极大的刀疤脸一次性彻底按死。
这是他惯常的战斗习惯,我知道自己如果非要他躲避恐怕还会碍事。
可我的脑海中不知怎么突然充斥着那个全身插满箭矢鲜血淋漓的身影。
不行!
我做不到!
那夜梦魇之后,我已无法容忍任何一只箭矢,在我眼前,冲着他而去!
绝对不行!
此时我脑子里什么都顾不得想,往嘴里塞了一把药丸咽下,提起最后一丝灵力,用速行的身法朝防风邶身后的方向飞扑而去。
双头妖是个高超的箭手,隐匿的位置刁钻,是以我方才只能跳出藏身地点,正好处在防风邶与那双头水妖藏身处的中段,才能将他那只头颅击杀。
借着地利之便,我调整身形,用大约左侧肩甲的位置挡在那只箭的必经之路上。
一道巨力打在我的后肩处,将我推向防风邶,我顿时觉得一口血从腹腔涌上喉头,但我硬生生咽了回去,抬头只见防风邶猛然转身,正好接住我。
他眼神中满是错愕动容,以及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
夭姐:又tm对着他射箭!谁tm敢射他,先从我身上踏过去!劳资不死绝对弄死你!
柳子:!!!!
夭姐:PTSD症状,没控制好,勿学。
事情进展到这里,柳子的破防历程终于快要量变到质变了。冰山总有捂化的一天。他其实一直在心态发生变化,只是自己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只是守着一条线不敢过,目前这条线还会在守一段时间,但心已经快要守不住了。夭姐每一次出击都重锤破防,但最重要最能破防的,还是夭姐自己都突破理智的一些举动。理性的脑子控制不了的爱意才最打动人。
果然挡箭戏码永不过时,番外会有柳子心路历程的,一直没能鼓起勇气写,希望我能诠释得好一点。
求多给我一点小心心,小手手和留言啊啊啊啊!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杀机
我给隐三打了几个手势,命能在雾中视物的妖族暗卫跟在我和防风邶身后,必要时候出手,其余人留在船侧接应。
借助奇妙的视力感官,我清晰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灵活闪避着被火焰烧倒塌的杂物,以箭手的轻快步伐,穿梭于甲板的雾气之中,躲藏于暗处的路线之内。
防风邶就走在我前面几丈处,他走得比我更轻、更快、更隐蔽。
很快,我们来到了船头,雾气中传来打斗的声音,两方人马已然开始短兵相接。
我翻身藏进一个倒塌的木梁后,看见丰隆手持一件法器站在神族及护卫中央,将他们周围的雾气驱散,隐隐散发着结界的暗光,他......
第八十五章 杀机
我给隐三打了几个手势,命能在雾中视物的妖族暗卫跟在我和防风邶身后,必要时候出手,其余人留在船侧接应。
借助奇妙的视力感官,我清晰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灵活闪避着被火焰烧倒塌的杂物,以箭手的轻快步伐,穿梭于甲板的雾气之中,躲藏于暗处的路线之内。
防风邶就走在我前面几丈处,他走得比我更轻、更快、更隐蔽。
很快,我们来到了船头,雾气中传来打斗的声音,两方人马已然开始短兵相接。
我翻身藏进一个倒塌的木梁后,看见丰隆手持一件法器站在神族及护卫中央,将他们周围的雾气驱散,隐隐散发着结界的暗光,他一边走一边集结还在雾气中战斗的神族,让他们向他靠拢。法器的护卫之外,浓雾中翻滚着一些黑色的身影,时不时冒出一个黑衣刺客或一些怪异的触手,想要冲击他的结界。
而雾气之中神族肉眼不可见的地方,我却能清晰的看到一些黑衣的妖族刺客,他们许多人身上都化出一部分原型,有的是类似巨型章鱼的触手,有的则是暗暗闪着有毒光芒的水生藤蔓。大多都是些水底出了名又狠又毒的妖族。
一条较为完整的情报链在我脑海中成型。
大荒每有饥荒战乱,天灾流民时,多出山匪水匪,中原地区的水匪长期存在,但因只打劫普通百姓和小商船,不敢将主意打到神族头上,因此并不为高等神族所在意。
而我之所以留意到这些消息,是因为近万年来,这些山匪水匪的背后,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个诡异的组织的身影——大乘教。
我原以为,大荒世界神族众多,并未演化出什么宗教派系。但事实上,在低等的妖族和人族中间,一些小型的原始崇拜已然诞生。
民间有供奉女娲伏羲者众,不少人信奉跪拜辰荣王祖先神农能为他们带来丰收,有拜皓翎王的,也有拜西炎王的,这些真实存在的神族帝王,就是百姓心目中的神。
此外,还有祭祀信奉历史上有名的神族将领、做过突出贡献的神族名臣,祈求平安、康健或富足。
还有一些则是信奉民间“高人”以及他们创建的所谓“神谕”,有的以敛财为目的,属于骗子的范畴,有的是妖族为了掩饰身份构建的小教派,传播力小,无伤大雅。
但大乘教的信息和其他教派都不一样,我在这只历史上若隐若现藏身于各种灾荒混乱,仿佛每次都只是相当短暂地掀起一点小风浪,便很快消失无形的教派身上,看到了邪教的雏形。
在我的重点关注下,珊瑚为我收集了更多关于大乘教的信息:至少一两万年前,他们自创了一个神,自称为“佛”,身份是伏羲女娲大帝的师父,是世间万物的代理人,佛在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极乐净土。但佛被隔绝于九天之外,人们身上的罪孽让佛无法降临,这世间死的人越多,献祭的罪孽越多,就能替佛打通一条降临人世的通道。
近几百年来,随着辰荣与西炎的战争,大乘教的教义又有了新的发展,他们开始吸纳山匪水匪和穷凶极恶的歹徒加入大乘教,只要入教就要杀人,杀掉越多的人,信徒就会自动“升级”为佛身边的护法“菩萨”,而升级还以“住”作为级别代称,所谓“杀一人为一住菩萨,杀十人为十住菩萨”,杀人就是他们的基本教义。
最近这段时间,中原地区活跃的“大乘教”徒,以一群水生毒性极强的妖族水匪最为出名,他们只要出击,见人就杀,掳掠财物粮食,留下的活口全部当做奴隶,随时都可能因为信徒要“积累升级数量”而杀死,只是这个组织大多在远离高等神族和世家王族活动的区域外,并没有被中原氏族看在眼里。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只敢藏在暗处,在黑暗世界里也臭名昭彰的杀戮组织,竟然疯到敢将触手伸到了中原地区的心脏——轵邑城的周边,甚至还敢一次性对这么多高等神族的重要子弟动手,其中浓重的阴谋气息令我不寒而栗。
我默默躲藏在无人注意的安全死角,远距离观察着现场的情况,手中的弓箭已经唤出,以备不时之需。
作为辰荣王族后裔,辰荣馨悦这条船上的结界十分坚固,且具备自我修复的功能。
此前突破结界上船的妖族并不多,约有十几人,他们撕开了一条口子上船之后,丰隆赶到将结界重新合拢,剩下的刺客仍在继续攻击船体,此时尚未能突破第二波。
虽然只有十几个刺客,却都各个实力强横,杀性极强,加上全身剧毒、能在大雾中获取比神族更清晰的视野这样的优势,已经杀掉了好几个神族护卫。丰隆等人只得龟缩在厉害法器构造的二重结界当中,收拢分散或受伤的神族护卫,且战且退。
另一边,船头左侧,我看见有两人,一人持弓、一人持刀,正在同三名水妖打得激烈,我突破雾气扰动,观察之下发现竟然是涂山篌和防风意映。
这两人和丰隆的结界还有一段距离,显然是想要靠拢过去,却被刺客拦住围了起来,涂山篌孔武有力,但被雾气阻挠,双拳难敌四手,已然受了不轻的伤,他恐怕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双眼充血如困兽之斗,大声向丰隆呼救。
防风意映依靠并不适合近身搏击的弓箭替他掠阵,也逐渐左支右绌,难以为继,嘴唇带上乌青,显然是中了某种毒素,眼看就要挡不住了。
涂山璟在赤水丰隆身边施法,他追踪到那二人的踪迹,由丰隆放出一道攻击,将双方间的雾气和火焰都趋开。
这是一个难得脱身的时机,可对方三名刺客见状,都如见到猎物即将逃脱似的扑了上来,涂山篌和防风意映两人之中必有一人得去挡住攻击,才能使另一人逃出包围,和丰隆汇合。
千钧一发之际,涂山篌仿佛不小心地踉跄了一下,撞在防风意映身上,恰好将她推了出去,挡在三个刺客的行进路线上,自己却捂着伤口,冲进了丰隆的结界当中。
“涂山篌!”防风意映发出一声惊叫,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凄厉。
涂山篌转身仿佛这才发现自己将对方陷入险地,一脸焦急大声喊道:“她怎么替我挡了?快救她!”
显然,防风意映中了毒,又一个人对上三个攻击性极强的刺客,外加被涂山篌背叛的刺激,已是必死之局。
除了一直再旁观察的我,和被推去送死的防风意映,其他人的视线都被大雾弥漫挡住,并不知晓内情。涂山篌只需要骗过他们,便不必担心这用情人的性命保命的举动会被揭发。
甚至涂山璟,除了防风意映肚子里的孩子牵动着涂山老夫人的心神,也并不真的在意防风意映是否意外而亡,不会为此追根究底,或许,这样的“意外”在某种角度甚至微妙地切合了他的心意。
我看向暗处的防风邶,他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也许这正合了他此前说,要为我杀了防风意映和她的孩子这单买卖的结果,也许,他只是想看我会怎么选。
呵,这一船男人的心眼子加起来比这江里的鱼还多。
====================
夭姐:战地情侣……诶嘿。
关于大乘教,是我国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一个邪教。里面关于杀人可以升级“菩萨”等级,以及一些教义,是参考了历史上的。但是根据大荒的情况进行了一些演变。大家有兴趣可以去找一找,非常血腥的一个邪教,教徒非常在意自己在教内的等级排位,因为杀人不是那么简单一件事,通常都是找身边的老人孩子下手,因为自己家人好杀。总之很恐怖。
求心心,求小手,求留言。最近改文改的非常纠结,还有相柳视角番外没有理顺,啊啊啊啊我需要一点支持┭┮﹏┭┮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牵手成功
我和防风邶并肩立在船头,吹着徐徐拂面的春风,望向宽阔的江面和江边青绿绵延的林地。
从这个方向,可以看见江岸边有一艘小一些的游船,船上是一对正在笑闹的男女,男子拿着花簪在女子发间,女子笑着,手中握着一朵花,闹着也要给男子簪上,两人一追一躲,最后姑娘打了一个晃,那男子怕她跌入水中,立刻不逃了,扶着她无奈地由对方给自己簪花。
“他们看起来真是登对。”我有些羡慕,指给防风邶看。
防风邶跟着我望了他们一会儿,回过头用余光看我,像是想起了什么,挂出一个有些复杂的微笑。
“是很登对。”他只是附和了一句,一副未将......
第八十一章 牵手成功
我和防风邶并肩立在船头,吹着徐徐拂面的春风,望向宽阔的江面和江边青绿绵延的林地。
从这个方向,可以看见江岸边有一艘小一些的游船,船上是一对正在笑闹的男女,男子拿着花簪在女子发间,女子笑着,手中握着一朵花,闹着也要给男子簪上,两人一追一躲,最后姑娘打了一个晃,那男子怕她跌入水中,立刻不逃了,扶着她无奈地由对方给自己簪花。
“他们看起来真是登对。”我有些羡慕,指给防风邶看。
防风邶跟着我望了他们一会儿,回过头用余光看我,像是想起了什么,挂出一个有些复杂的微笑。
“是很登对。”他只是附和了一句,一副未将心思说出的模样。
我不知怎么,突然回忆起那年在轵邑城中,借搭一位素衣女子的摇撸船去城内街巷时的情景。
那日船头桥上,烟花满天,也有一对恩爱情侣教我羡慕,我与那同船而渡的陌生女子聊天,仿佛也有这样一段对话。
“也许,在别人眼中,我们也是一对爱侣,也很登对。”
我随着记忆,缓缓重复了那句对话,觉得用在此处恰如其分。
防风邶微微侧过头看向我,眼中似有惊讶与触动,好像被我说中了他未曾出口的话,未曾表露的心思,未敢渴求的奢望。
我亦认真凝望着他,我们都没有再出声说话。
带着江面水雾气息吹来的风绕过我又绕过他,我们站的很近,我身上浅青色的襦裙被扬起袖摆,和他那身飘逸的外袍卷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我们的手十指交握,隐藏在这宽袍大袖中相依而立。
喧嚣和琴音似乎都远离,只剩船头破开江水向更远的远处行去的击水声。
气氛正好,我色向胆边生,借着袖袍翻飞的遮挡,缓缓将手伸了过去,触碰到了他扬起的衣袖,在衣料和风的纠缠掩护下,探到了他垂落身侧的手旁。
试探地,小心翼翼地,仿佛不经意似的,触了触他的手背。
有些带着温度的凉意。
我盯着他的神色,他只是淡淡地望着我,眨眼的频率都极为缓慢,什么也没瞧出来。
于是我再接再厉,用手指轻轻去探他修长的指节。
他感觉到了,垂了垂眸,又复抬眼,仍盯着我,没有移开他的手,也没有其他举动,像是在等着我下一步的动作。
对我而言,他这种没有拒绝的行为,就等于鼓励啊!
我大着胆子,用手指一根一根去勾他的手指,直到它们每一根都缠绕在一起,直到我将掌心和他的贴在一起,直到十指相扣,指间最为敏感的肌肤缠绕着交换更多的触觉。
牵手成功!
我脑子里莫名冒出恋爱综艺节目里那种男女嘉宾互选揭晓后五光十色外加乐队激动配音的节目效果。
虽不是第一次牵他的手,但以往要么我还是个男人,要么是为了练箭教学,要么总有些其他原因。却从未有一次像今日这样,单纯只是想要靠近,想要手指交缠而已。
我抬眼看他,在他眼中也看到了一丝暗藏的笑意。
与想象中他无论何时都偏低的体温不同,他的掌心很热,将我被乍暖还寒的春风吹凉的手都捂暖了,连同我砰砰直跳的心。
美中不足的是,我握着他的手,他虽没躲开,却也没有回握。
交握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下,我拉着他的手,撒娇似的摇了摇。
他眉眼弯弯,脸色柔和,带着一丝不解地望向我,用一种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温软声线问:“怎么了?”
“风吹得我手有点冷,二哥替我暖一暖,好不好?”我故意卖萌,眨巴着眼睛装可怜道。
他好像被我这模样冲击了三观,不知是被我油到了还是被我蠢到了,总之他仿佛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微微咳嗽一声缓解尴尬,然后略有不自在地将眼神移回远处的江面,仿佛那里有什么金山银山似的吸引他的视线,总归是不往我这里再看一眼。
看来卖萌不适合我?还是他不吃这一套?
感觉自己战略失误,我有些懊恼地沉了沉手,想要收回来。刚要有动作,便被他反手握住,再也抽不开。
我不自觉咧开嘴笑了,偷偷去看他发红的耳朵根,笑得更开心了。
“二哥手真暖和。”我得寸进尺道。
“咳,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这样叫?”他又咳了一下,找了一个话题。
情哥哥不叫哥,难道还要连名带姓地叫吗?我心中好笑。
“叫二哥感觉特别亲切。”我调侃他,“不然你喜欢我叫你什么?防风哥哥?邶哥哥?二哥哥?”
我凑近他,小声在他耳边加了一句:“相柳哥哥?”
我感到他的身体都微微颤了一下。
怎么样?以前就他知道耍我玩,看我今天不把他叫出一身蛇皮疙瘩?
看着他一副浑身难受的样子,我哈哈直乐,又见他竟然在尴尬中脸上还透出一丝红晕,真是教人舒心。
难得压他一筹,我凑过去继续喊了七八声,喊的他用那只空着的手捂住了我的嘴,相当无奈道:“别喊了小姑奶奶,叫二哥就行!”
我哈哈大笑,惹的船上一众人等都侧目,对我和防风邶之间的关系有了更深入的“认知”。
那边拉着防风意映走到甲板上看涂山璟钓鱼的辰荣馨悦看见这一幕,毫不避人地用胳膊碰了碰防风意映,笑道:“说不定,你家要出个双喜临门了,你嫁给璟哥哥,孩子出生的时候,说不定家中又要出一个尚王姬的帝婿了!”
防风意映笑道:“要真能见到我二哥和王姬修成正果,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了!”
一旁的涂山璟脸色难看,神情复杂,远远往船头望过来。我只扫过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心中无波无澜。
防风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忽然传来一阵惊呼,一侧船边的人们骚动起来,有人惊叫:“快看那边岸上,那里有好多人!后面有人驱赶他们!”
“他们在杀人?!”
“是山匪?”
“他们在驱赶流民?抢劫杀人?”
===========================
夭姐:二哥哥~~~~~
夭姐:咦~我怎么突然夹子音?
柳子:……(有点顶不住)
菌子:关于称呼的问题,思考了很久,其实,防风邶不是相柳的本名,相柳似乎也不是他的本名,只是九头妖的统称,天地间只要出现了一只九头蛇妖,他就叫相柳。和西炎王、皓翎王,类似这样的称谓。
相柳本人是防风邶、相柳的矛盾统一结合体。夭姐其实更想接近的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他自己,所以才会更想要用一个类似“二哥”这样既可以在人前,又可以在人后,既可以在他是防风邶时,又可以在他是相柳时,对他的一个称呼。
毕竟大哥是玱玹,是亲哥哥,二哥就是情哥哥……(笑)
事实上,以玱玹和中原世家的姻亲关系,以及防风意映和涂山璟的姻亲关系,以及防风邶和相柳同赡养一位母亲(可以算是养兄)的关系,夭姐无论喊防风邶还是相柳一句“二哥”也是名正言顺的。
以后他俩修成正果了,在那啥的时候叫啥都可以(笑)
求心心,求小手,求留言回血
(目前持续加班,我尽量维持日更)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约会
为了逃学方便——不,是逃开玱玹这沉闷的婚礼,我将身上隆重的礼服卸下,穿了身轻便的素白烟青绲边鲛纱宽袍襦裙,这身料子十分昂贵,染得极好,是一种飘逸的渐变色,仿佛大海与天空相连的颜色。远处看去,是一身素白,却并不单调,实际却因那一抹青绿藏在白纱下,一旦人走动起来,便会隐隐露出衬裙的青色,犹如浪花翻腾,整个人仿佛踏浪而行一般,异常动人。
当初珊瑚为我展示这裙子的时候,我便想着,它与相柳的一身白衣实在是相配,不枉我花费重金将它制成,兼具行动与美感。
现在这就是我约会的战袍了...
第六十六章 约会
为了逃学方便——不,是逃开玱玹这沉闷的婚礼,我将身上隆重的礼服卸下,穿了身轻便的素白烟青绲边鲛纱宽袍襦裙,这身料子十分昂贵,染得极好,是一种飘逸的渐变色,仿佛大海与天空相连的颜色。远处看去,是一身素白,却并不单调,实际却因那一抹青绿藏在白纱下,一旦人走动起来,便会隐隐露出衬裙的青色,犹如浪花翻腾,整个人仿佛踏浪而行一般,异常动人。
当初珊瑚为我展示这裙子的时候,我便想着,它与相柳的一身白衣实在是相配,不枉我花费重金将它制成,兼具行动与美感。
现在这就是我约会的战袍了。
苗圃替我将西炎王姬的高发髻拆下,只挽起一半,编成皓翎女子的半垂挽发,编入与裙子同一批鲛纱裁出的发带,留出与发丝同长的坠绦,若隐若现藏在青丝之中。
我站在镜前,不笑时,看起来与那冰冷的蛇妖很是搭调。
“王姬真好看,这一身怕是要教防风公子神魂颠倒,出门都要忘了方向了。”珊瑚赞叹。
“嘴真甜,”我调笑她道,“会说你就多说两句,我爱听。”
珊瑚和苗圃对视一眼,两人皆嬉笑着,好话像不要钱似的,将我和防风邶夸成了天仙配,给我搭上简单相配的首饰,便将被恭维得有些飘然的我送出了门。
防风邶见我时的确怔愣了一瞬,我没错过他眼中的惊艳,脸上笑意更真切了几分。
“怎么,不认得了?”我逗他,“是我太好看,美得连万花丛中过,见过无数美人的防风二公子都说不出话来了?”
“咳。”他回过神来,不甘示弱地反调笑回来,“一般的庸脂俗粉,哪里配得上与王姬相提并论,这世间,我只见过王姬一位美人而已,哪里还有其他人。”
“我倒是见过一位真正的美人。”我笑,“连我也只能甘拜下风。”
“哦?”防风邶挑眉。
我凑过去,靠近他上下仔细打量,道:“阁下不如照照镜子,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他笑了,装模作样行了一礼,道:“能入王姬的眼,邶不胜荣幸。”
我们坐上马车,准备行驶到庄园外,找个地方换乘毛球出海。
路上,我掏出些瓶瓶罐罐,塞到他手里。
“这几样是我配的药,不是你的毒药,是安胎和利产的药,连同方子,免得她不放心我,让她自己找人验了再配也行。”
他莫名其妙看着我。
“你妹妹,防风意映,她怀孕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瞪了他一眼,“他们那婚礼我没去,这就当送给她的贺礼了,你有空就替我转交了吧。”
防风邶用一种怀疑我疯了的表情看着我:“她和涂山璟成婚,你还要给她送安胎药,你这么大度,怎么不去替他们养孩子呢?”
“又不是你的孩子,轮得着我养么?”我脱口而出,又不好改口,只得道,“咳,我那是看在你的份上才给她送礼的,她不是你妹妹吗?咱们俩这交情,我要去喝喜酒也是坐女方这桌啊,是吧二哥?”
他被我一声“二哥”逗得乐不可支,憋笑憋了好半晌才正色,道:“我却不知你什么时候同她那么要好了。”
“我不是同她要好,是同你要好。”我没好气道。
他的笑迟了一瞬,似乎想到了什么,便不再笑了。
直到我们停下马车,坐上毛球宽阔的脊背,向海边飞去时,他才吐出一句话来。
“同我要好……对你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好事。”
我点头认同:“确实有一成算不得好事。”
“一成?”
“对啊,就是你这坏脾气,没事就知道吓唬我,一不见人就是一年多,又固执不知道变通,惹得我总要担心你不知哪天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都没有人给你收尸。”我真心实意地说,这话题有些郁闷,手里不消停,不小心从毛球身上拔了一根羽毛下来。
“嘎!”毛球发出了不似老鹰而似鸭子的抗议声。
相柳只好安抚地拍了拍它,他追问:“这是一成?那剩下的九成呢?”
我瞧了他一眼,笑道:“剩下的九成当然都是好事了。”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什么好事?”
“比如说,你长得好看,灵力高强,有毛球这么厉害的坐骑,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乐意带着我玩,还会教我射箭,愿意说好听的话哄我高兴,我受伤了你还会花大力气救我,全天下只有你能欣赏我做出来的毒药糕点……”我掰着手指头慢慢数,很快十个指头都不够用了。
“……穿白色好看,穿深色也好看,白发好看,黑发也好看,声音好听,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带我散心……”
我这样不停地数着,他也静静的听着,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柔和,嘴角也笑弯了。
“太多了数不完,这些都算是好事,”我说的都累了,终于总结陈词道,“总之,九成都是好事,哪怕有一成的坏事,我还是多赚了的。”
“有你这么算的吗?”他含笑问我。
我反问:“不这么算要怎么算?”
“头发好看也算,眼睛好看也算,穿长袍好看也算,拿箭的姿势好看也算?连手指骨长得形状好看也算?”他伸出自己的手放在我面前,重复了几个我的举例,失笑道,“我看你只是喜欢好颜色。”
我一把拉过他的手细细欣赏了一下,不同意道:“是喜欢你这个人,恰好你颜色好,我又喜欢好颜色,不可以吗?”
他愣愣望着我,说不出话来。半晌,不自在地将我拉着的手缓缓抽了回去。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些什么,脸上不由一热。
“是喜欢你这个朋友,朋友,行了嘛?”我忙改口道,“好朋友。”
心道,好朋友去“子”,就是女朋友。四舍五入也是一样的意思。
他不做声,只是看向前方的海面,夜色太浓,我不知道他的脸色如何,只好忐忑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怎么不把头发也变回去?”我问。
自我们登上毛球的背,他便用法力幻化了一身相柳常穿的白衣,但头发仍旧是黑色的,看上去像是某个世家公子模仿相柳穿了白衣。
======================
夭姐: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顺带馋你的身子。
柳子:我……我也……
夭姐:哎呀你不愿意就算当朋友好了。
柳子:我……我没不愿意……
嗯,好甜嘿嘿嘿。
今天还有个番外。
整个假期都持续三更的我真是没想到啊。
明天上班了,不想上班啊……上班以后肯定更新会比较慢,最多两更,忙了只有一更,看情况吧。
求心心,求小手,求留言,大家请记得把那个推荐的小手手点亮喔,谢谢大家支持~~~我会努力写的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再相见 加更
有人冲到了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紧张地询问。
我用力抬了抬头,看见是涂山璟。
“我没事。”硬是将手从他手里拽了出来,我可不想因为这一扶,让某个远处看墙角的醋王酸得更厉害,让我疼得再厉害一点了,“只是有些头晕,扶我去旁边坐一坐就好了。”
见达成了目的,我指挥阿念,让她领我去别处休息。
“大王姬,涂山氏懂些微末之术,能惑人五感,缓解疼痛。”涂山璟连忙道,“不如两位王姬到那边坐下,我为大王姬施术。”
阿念道:“好,多谢涂山家主,姐姐,我扶你过去。”
有止痛药啊?也好,......
第六十四章 再相见 加更
有人冲到了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紧张地询问。
我用力抬了抬头,看见是涂山璟。
“我没事。”硬是将手从他手里拽了出来,我可不想因为这一扶,让某个远处看墙角的醋王酸得更厉害,让我疼得再厉害一点了,“只是有些头晕,扶我去旁边坐一坐就好了。”
见达成了目的,我指挥阿念,让她领我去别处休息。
“大王姬,涂山氏懂些微末之术,能惑人五感,缓解疼痛。”涂山璟连忙道,“不如两位王姬到那边坐下,我为大王姬施术。”
阿念道:“好,多谢涂山家主,姐姐,我扶你过去。”
有止痛药啊?也好,反正相柳不会真的打算疼死我,既然涂山璟要治,想必他也不会再催动蛊虫做无用功了。
我点头,坐到了一旁为宾客准备的榻上,涂山璟利用旁边的酒水催动灵力,不一会儿,我便感觉不到疼了。
这个法术好,回头叫珊瑚给我找一个专门会这类医术的专职医生。我心中盘算。
治疗完毕,我过河拆桥地将涂山璟握住我的手从腕子上扒拉下来,道:“多谢涂山族长,我已经好多了。”
毕竟是利用了人家一个已婚男士,我的良心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和颜悦色请他去参加观礼。
涂山璟看上去还有许多话想说,却没有机会说,或者,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此刻傧相非常识相地喊了一声:“吉时到!”
曋家的送亲队伍浩浩荡荡,所有宾客位列长毯两侧,等着一身红装,头戴繁复礼冠,手持长扇遮面的曋淑慧从门口一路走进来。
玱玹站在长毯尽头,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色,叫外人看了能说一声庄重严肃,叫熟悉的人看了,却只觉得他五味杂陈,酸楚又苦涩,委屈又不甘。
我叹了口气,真这么喜欢?能让玱玹这么难受的话,想必对方是不愿意与人共事一夫的,既如此,还是不要去祸害人家姑娘了。
他应该知道,与外爷一样,他们都是不适合做夫君的人。
前排观礼的人中,全是些熟面孔,正巧与我们站在对面的,是玱玹曾经的女朋友辰荣馨悦。
她看着曋淑慧从面前走过,面上是堆出来的官方微笑,仪态一点都看不出苦涩。
看,这样的姑娘,才比较适合玱玹。我想也许有一天玱玹真的走到那个位置上时,辰荣馨悦还是不会放弃要嫁给他的。
阿念本就不悦,此时看见她笑,便不忿道:“还说馨悦喜欢哥哥,一定是假的!她要是喜欢哥哥,她怎么笑得出来啊?”
我开解她:“馨悦的心意也是真的,只不过你是发自内心,悲喜纯粹,而馨悦时时刻刻,审时度势,如今玱玹迎娶曋氏,从大局上来讲,对她是有利的。”
说话间,曋淑慧已经从我们前面经过,走到了玱玹身边,与他面对面。
我忽然想到,这对夫妻,似乎今天才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傧相唱道:“却扇!”
曋淑慧有些羞涩地放下扇子,抬头怯怯地看向玱玹。
玱玹对着她,终于不再苦大仇深,用出十二分的演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脸。
他皮相确实好,曋淑慧脸上立刻爬上绯红,害羞地挪开了眼。
我心道,这恐怕是一分真心也变成了七分,那只盼这位嫂子能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端淑柔慧,有心理准备,这样她日后看着玱玹一个接一个往身边抬人时,才能不那么难受。
玱玹拿起了宾礼端上的凤凰花,顿了一下,看向了我和阿念的方向。我怕他一时冲动,立刻冲他鼓励地笑了笑。
他深深望了我一眼,最终将手中的凤凰花递给了曋淑慧。
玱玹手中是有一只他母亲临终前给他的若木花的,当时,她死的很烈性,死前让他将这朵花送给他喜欢的女子。可惜他还没有遇到能送若木花的人,就已经成亲了。
也许所有的帝王都有这样的遗憾吧。
我倒是找到了能送花的人,可惜那人执拗,我若不想当寡妇,还得奋力一搏才行。
“喜鹊报喜,花开并蒂,夫妻恩爱,百子千孙,恭喜恭喜。”
满场宾客笑脸盈盈,全都上来说吉祥话,玱玹却只是远远地看着我,看得我心中苦涩,有些不忍。他就像是一个自愿踏入沼泽的人,在泥潭中越陷越深,可我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我救不了他。
我想起他说,让我婚礼上不要恭喜他,于是移开了眼神,不愿在这里观看他对自己的凌迟,扭头离开了嘈杂的现场。
这是他自己的路,我没办法一直陪着他,只能选择不去看他的伤疤。
我找了个清净无人的凉亭,吹着徐徐的春风,闻着凤凰花的香气,在远处喧闹的时刻,思索着我周围的这些人。
玱玹,我,阿念,涂山璟,辰荣馨悦,再加上一个今天的曋淑慧。我们到底谁能得到善终,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呢?
当然,还有相柳。他想要的结果我知道,可我不想要。
叹息一声。
我又要如何盘活这局死棋呢?
“今天是你哥哥大喜的日子,你不去给他道喜,却躲在这里唉声叹气。”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我也足足有一年有余没有亲耳听见了。
我转过身,看见防风邶穿着那套赭红色暗纹绣莲纹样叠三领垂纱文士广袖袍,头发半束成中原世家子弟常见的马尾以深色发冠固定,其余披散在身后,晃晃悠悠地缓步游弋过来,在我身侧后三步处站定。
他身板正直,却走出了一副魏晋风流才子的感觉。
令人不禁好奇蛇的脊椎骨是怎么长的,竟然能走出这种充满矛盾又浑然一体的步伐。
他斜扫我一眼,像是不怎么愿意看到我,又像是掩饰似的,阖上了眼,洒脱地拿着一只粗糙却有些雅趣的陶制小酒壶,正在往嘴里倒酒。
这酒壶眼熟的很,仿佛是我在清水镇时用过的那只,有段时间我很是宝贝,只是后来不知落在哪里,很久都没找到,没想到竟是落在他的手里。
我翻涌的心中竟是有些安定下来。
他这么大咧咧用着我入口的器具,这么明晃晃暧昧的表现可不像是要将我推远的样子,他不会以为我认不出来自己的东西吧?
还是,他有心事,喝了太多酒,一时间忘了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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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姐:你偷我酒壶干嘛?
柳子:间……间接接吻……
蛇终于出现了,你们将会在未来经常看到这位常驻嘉宾。
多多生日快乐啊!
更的太频繁了,热度上不去,麻烦各位不要忘记帮我前面点一点小蓝手,谢谢大家。
【夭柳】我治好了王姬的精神内耗 相柳番外 咫尺(一)
相柳番外 咫尺(一)
清水镇的冬天连续下了几场大雪,辰荣义军的军营有多处垮塌,砸伤了十几个士兵,重伤数人。
相柳组织人手将人从雪和泥混杂的垮塌屋舍中将人挖出来,送到医师那里去灌热汤药。
医师回禀说:“军师,药不够了,现在只能用药渣一遍遍煮,到底救不了命啊。”
他点头表示知道了,“我来想办法。”
垮掉的营房需要重修,账房苦着脸来找他:“军师,这一季的冬衣都只发了一半,一份钱掰成四瓣花,也要先紧着大家的口粮,修营房人手倒是好说,可有些材料还是得花钱买啊……”
相柳蹙着眉:“把我的营帐让出来先给他们挤一挤,明日我去山下一趟。”...
相柳番外 咫尺(一)
清水镇的冬天连续下了几场大雪,辰荣义军的军营有多处垮塌,砸伤了十几个士兵,重伤数人。
相柳组织人手将人从雪和泥混杂的垮塌屋舍中将人挖出来,送到医师那里去灌热汤药。
医师回禀说:“军师,药不够了,现在只能用药渣一遍遍煮,到底救不了命啊。”
他点头表示知道了,“我来想办法。”
垮掉的营房需要重修,账房苦着脸来找他:“军师,这一季的冬衣都只发了一半,一份钱掰成四瓣花,也要先紧着大家的口粮,修营房人手倒是好说,可有些材料还是得花钱买啊……”
相柳蹙着眉:“把我的营帐让出来先给他们挤一挤,明日我去山下一趟。”
账房走了,伙房的军需官又来求见:“军师,今年冬天太冷,粮价一直涨,我们的存粮就算节省着吃,也只能撑两个月了,中原运来的粮草越来越少,这以后怕是……”
相柳拿过账目对了一遍,辰荣氏、曋氏几家长期支应军队的粮食都减了五成,他上次去谈时,对方的借口是今年粮价高,收粮有限,要先请义军军师们委屈一点,明年夏粮收上来再给。
他见过他们的仓房,哪里是收粮有限,只不过是与玱玹那边打得火热,觉得辰荣义军的威慑没有那么大的价值了而已。
可他却不能同这些老辰荣的世家们翻脸,只得接受现在的条件,再去其他地方想办法。
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操持杀手的行当,换一些救急的钱。
可杀手也并不好做,大荒没有那么多高价的人头,要么,都是些狡猾难杀的人物,光是找到正主,就要花费不少力气,更何况他们还喜欢请一群高手保护,这些人联手,他虽能强杀,却也要受些伤才能达成目的。
他不怕受伤,但他怕自己伤势重了,克制不住蛊虫,教小夭发觉。
她那么怕痛,无缘无故跟着自己受了罪,他也舍不得。
要养活这样一支军队,一人之力又怎么能办到?
相柳有时候想,自己这是在补一只正在下沉的船。
前些年还好些,中原与西炎隔阂很深,送来的军需粮草源源不断,这些年,中原世家逐渐过上了稳定的日子,没有人想再起战事,他们便慢慢削弱辰荣义军,害怕他们的锋芒让西炎山的王感到威胁。
如今这船却是四面漏水,他即便有再多化身,也渐渐感到喘不过气的压力。
只是,他没有办法停下来。
只能不断的去补,不断的去救,不断解决问题,然后迎来更多的问题,直到这艘船拖着他一起沉入地狱。
山上寒冷,营房里的人想出了办法,在营地里起一大堆篝火,让大家在火旁吃饭。
说是吃饭,那粥清得只有几粒米,饼子也只有薄薄一张。士兵们每日操练,兵器钝了自己磨,皮甲坏了自己补,连吃饱都成了问题,这样的军队,他又怎么敢教他们去面对兵强马壮的西炎人?
相柳拿了自己的那一份,翻身坐到营地边上一颗几千年老树高高的树冠上。他一身雪白,和树冠上的积雪融为一体,谁也看不见他。
当然,也没有人想看见他。
除了军需官和账房愿意主动找他,大多数的军士对他只有畏惧和害怕。偌大的军营,他苦苦支撑着,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同他真心说几句话。
反倒是诋毁和鄙夷的话,总是教他听个正着。
好比现在,树下几个聚在一起的军士正在闲聊,一个抱怨粥里没有米,另一个抱怨冬衣里不夹棉花。
“军需只说军师在筹军饷,今年大雪粮贵,能有的吃就不错了。”
“他不过是一只低贱的妖族,将军居然俸这样的军师,他哪里会真心对待我们士兵,自然是想怎么克扣就怎么克扣。”
“听说他是极北之地的怪物,自然不知道冷,给我们发的这些衣服,风一刮都漏风,怎么可能过得了冬?”
“他让我们这些年一直在山上窝着,家乡都成了西炎的土地,依我看他根本不敢去和西炎的军队对上,要不是他向将军进谗言,我们早该打回去了,哪怕死了,也比被这九头妖管在山里做窝囊废强。”
“嘘!你马尿喝多了,他可是九头妖,要是被他听见你这样议论,还要命吗?”
相柳靠在高高的枝丫上,拎起酒壶往嘴里灌。
“嘁……”他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那几个走远的士兵,还是在笑自己。
抬头看向偌大的夜空,相柳喃喃了一句:“是满月啊……”
他想见她了。
特别特别想。
哪怕只是坐在她身边,哪怕听她说一些无聊的废话。
哪怕她面对着他,却为别的男人心痛难当。
他想去见她。
毛球发出一声响亮的鹰咛,从树下腾起。相柳跳到了它的背上。
他知道自己不该去。
但他接了一单生意,恰好在西炎城。
她也在西炎城。
恰好而已。
西炎城很大。狡兔三窟,他为了这一单人头,跑了四五个地方,才终于把人杀掉。
天已经亮了。
他幻化成一个陌生的女子模样,躲过了追捕,堂而皇之地坐在驿站对面的小店里,要了一碗茶汤。
然后,她就这样毫无准备地撞进了他的视线里,撞得他心口一跳。
“劳驾,这是毒药,送到最东边靠海的清水镇妓坊,自会有人来取。”她捧着一盒糕点,和驿站的老板下定。
做完这件事,她转过身,朝他的方向张望。
虽然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看出他的化身,但相柳仍旧感到一阵心慌,下意识隐去了身形。
她看向空空如也的街巷拐角,眼神中似是失望。
相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那是她上一次在这里给他寄毒药时,防风邶所站的位置。
她在找他吗?
她还想着他吗?
他发现自己的心莫名有淡淡的喜悦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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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清梦星河同学的reaction点菜
共有三章,一天一章。
本来想放回礼的,不过想想对主剧情也有一点推动,就放正文里了。
想看别的番外的朋友们请认真点菜,看到合适的我就会写的。
这几天看在我天天三更的份上,请将小星星小蓝手都点亮吧,多给我留言呀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