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少东家×赵光义】无法选中
因为少东家过于清澈从而导致阴湿男鬼赵二无法选中
好惨哦府尹大人,想掌控小狗却因为心软舍不得一直被小狗拿捏
1.2w一发完,ooc预警
(一)
“阿原!”
升平桥边人来人往,有巴掌大的东西猛地跳上赵光义固定坐的桌子,差点没刹住撞在碗上。
赵光义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缩小版的少侠。
什么东西?眼花了吗?
赵光义侧过头看了看街道上的百姓,再转过来时,少侠已经踮起脚尖扒着他的碗边喝汤了。
“烫烫烫。”
馄饨是刚端上来的,冒着热气,小不点少侠被烫得直跳脚,在桌子上一蹦一蹦的。
多亏少侠身上发生的怪事数不胜数,赵光义定了定神也算能接受,他用竹勺盛了汤,小心吹凉,递到少侠嘴边。...
因为少东家过于清澈从而导致阴湿男鬼赵二无法选中
好惨哦府尹大人,想掌控小狗却因为心软舍不得一直被小狗拿捏
1.2w一发完,ooc预警
(一)
“阿原!”
升平桥边人来人往,有巴掌大的东西猛地跳上赵光义固定坐的桌子,差点没刹住撞在碗上。
赵光义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缩小版的少侠。
什么东西?眼花了吗?
赵光义侧过头看了看街道上的百姓,再转过来时,少侠已经踮起脚尖扒着他的碗边喝汤了。
“烫烫烫。”
馄饨是刚端上来的,冒着热气,小不点少侠被烫得直跳脚,在桌子上一蹦一蹦的。
多亏少侠身上发生的怪事数不胜数,赵光义定了定神也算能接受,他用竹勺盛了汤,小心吹凉,递到少侠嘴边。
少侠张嘴喝了,然后朝赵光义摆手:“你吃吧,我不饿,就是想尝一下,变小了看什么都夸张,这碗像浴桶,竹勺像铁锅。”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赵光义没忍住用手去碰少侠的脸,结果他原本轻飘飘的力道成倍放大,直接把少侠“啪叽”推倒在桌子上。
少侠拍拍衣服站起来,朝着赵光义转了两圈:“我刚学的,厉害吧,什么缝隙都能钻进去,好方便的。”
赵光义没说话,仔细观察许久,将手掌摊开放在桌面上。
少侠立刻爬上去。
赵光义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抬起手,少侠的分量不轻不重,似惟妙惟肖的泥人。
当真神奇。
少侠在他的手掌上盘腿坐下来,示意赵光义把手指合拢一些遮一遮:“别让别人看见。”
赵光义思索片刻,把他放自己腿上坐着,等吃完馄饨,又把少侠放进了口袋里,站起身打道回府。
“我还没这么闲逛过呢。”少侠从口袋中探出个脑袋,双手握住口袋边缘,声音也变得细微,“像坐轿子。”
“想坐?”
赵光义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少侠生怕他当真,一想起四个人抬着他走就浑身不自在,赶紧连连摇头:“不想,我一个走路都要用轻功代替的人,你让我坐轿子,太憋屈了。”
“不过我挺喜欢现在这样。”
要不是怕吓着人,他都想坐在赵光义肩膀上。
肯定很威风。
赵光义被取悦到,手指戳了一下少侠的头,给少侠戳了个倒仰。
小小的少侠深得赵光义喜爱,回府后,他把少侠放在自己的书案旁,美其名曰让少侠接受一下政务的熏陶。
他就是想让自己陪着。
少侠遂了他的愿,坐在一旁看秘籍,平日里拿在手中的书册现在比他还大了一圈,每每翻页就像在叠被子。
作为天生的武学胚子,别人反复翻阅勤学苦练才能入门的功夫,少侠只要看上一遍领悟几天,便能学习个七七八八,但他自己不清楚自己的得天独厚,还以为大家皆是如此。
少侠站在书上,一边看一边比划招式,一本看完多少有些困倦,于是扯下搭在砚台上的墨条,枕着睡着了。
赵光义频频被吸引注意力,看着他毛绒绒的脑袋,放下毛笔拿出自己的帕子给他当被子盖,盖完了还观摩一会儿,抽出宣纸画了一副《小人酣睡图》。
挺可爱的。
蜡烛一点点变短,夜深后少侠动了动,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还没处理完?”
“还差一些。”赵光义见少侠哈欠一个接一个,体贴道,“你先去睡吧。”
“不差这一会儿了,你忙。”
少侠不理会他的口是心非,睡醒了就开始为非作歹,把自己的手按在砚台里搅和,沾满墨汁后再按到赵光义的手帕上。
于是那暗纹绫帕便多了几个黑黢黢的小手印,看着就让人难受。
赵光义不管他,少侠玩够了也就抛之脑后,后来少侠在赵光义私藏的盒子里找到这张手帕时,还好生调侃了一番。
今日事终于今日毕,赵光义站起身活动僵直的腰背,才想起少侠已经安静了许久。
人呢?
“辛苦啊赵二哥。”
赵光义再一回头少侠已经变回了原样,凑过来给他捏肩讨赏:“陪了这么久,有没有报酬?”
少侠什么都能做好,捏肩的本事也一流,他眼睛亮晶晶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赵光义其实并不太习惯外放情绪,但却喜欢少侠的直白。
“你手上的墨水洗掉了吗,不会蹭我官袍上了吧。”
少侠的嘴顿时好像能挂油瓶。
赵光义轻咳一声:“你靠近些。”
少侠把脸伸过来,得到了他的报酬。
(二)
少侠要出三四天的门,说是受人之托去探寻一个地宫的秘密。
赵光义表示了解:“注意安全。”
少侠前脚刚走,后脚赵光义就找了几个工匠来。
“去把府上的缝隙都填好。”赵光义吩咐道,“一条缝都不留。”
工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明白府尹大人意欲何为,但给大人物做工最重要的就是装聋作哑绝不多问,于是兢兢业业闷声干活,连围墙的裂痕都抹平了去。
“府上在干什么大工程?”
少侠在第二天午后就杀了回来,一眼便瞧见了忙碌的工匠,他左右巡视一圈,似笑非笑站在赵光义身边,贴着他的耳边说话:“要我帮忙吗,前段时间刚好学了点盖房子的本事。”
赵光义大概有些心虚,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这次回来得很早。”
“怕你着急啊。”少侠尾音拖得长长的,“好吧,是我急着见你。”
抹墙的工匠换了一侧。
“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填缝?进夜磨子了?抓到了能给我留着吗?”
赵光义看着好像无知无觉实则在逗人的少侠,一字一句道:“当然是怕你跑了。”
少侠眉梢微挑。
“若是有一天我想把你关在府里,这些缝隙便是隐患。”
这话明眼人听着就不对,但少侠有别的重点:“开玩笑,我学缩骨功可不是逃命用的。”
没看见少侠被吓到的赵光义不动声色地问:“那你学这功夫做什么用?”
“是用来暗杀的。”少侠的手指轻轻点在赵光义的后颈上,顺着脊椎那条线一路往下滑,到了某一处停下,手指稍稍用了点力。
赵光义下意识屏住呼吸。
“就是这个位置。”少侠收回手,“点一下人就死了。”
少侠学的都是杀招。
像是对那句“我想把你关在府里”的回应,少侠此言意味着只要赵光义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能要了府尹大人的命。
是对他的威胁吗?你要是敢关我,我就敢杀你。
但若是如此,少侠便不该告诉他这张底牌。
也罢,无论少侠是不是这个意思,他都被震慑住了呢。
二人对视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讨论着晚膳吃什么。
(三)
少侠早上一般都要出去,开封城需要施以援手的穷苦百姓太多,而赵光义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开封府管辖开封城及周边十六县,这边处理完户籍,那边又要制定赋税,这边安排完徭役,那边下属来报有宗室子弟闹事,赵光义刚刚敲定完设临时收容所安顿流民的事,宫里便来了人,说他大哥让他进宫一叙。
赵光义心想这两年官做的当真是修身养性,他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应下,没想拍桌子。
结果他大哥也没闲着,折子比开封城冬日里的雪花还要多,一群人争论得口干舌燥,又在皇宫待了一晚。
他不回府,便放心不下少侠,不过赵光义早有打算,进宫前吩咐暗卫,少侠出门要跟着。
可惜等赵光义回来,暗卫还大眼瞪小眼地在房门外蹲守,少侠人却不在屋内。
“属下都没见少侠出门。”
暗卫们确实冤枉,他们眼睛都不眨,盯着门口一刻不敢放松,结果等中午进去送饭时,发现少侠人早跑了。
赵光义的扳指一下接着一下转,额角突突直跳,而后冷笑一声。
这声冷笑砸在刚要轻功落地的少侠身上,少侠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前利落地翻滚了一圈,然后自认为帅气的站起身。
“嗨。”
赵光义挥手遣散下属,示意少侠和他进屋:“去哪了?”
“听说一个武林前辈路过开封,我去找他切磋了一番。”
赵光义见少侠穿的还是两日前的衣服,很显眼,暗卫不应该瞧不见他出门,继续问道:“怎么没人看见你出去?”
少侠倒也不瞒着:“我会易容啊府尹大人,他们看不住我的。”
赵光义的脸色不太好看,感觉是在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少侠有些好笑,被监视的他本人还没找赵光义闹,赵光义自己却因为看不住少侠不高兴了。
“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少侠欠欠地用肩膀去撞赵光义,还很认真地告诉他,“江湖人的手段多着呢,府尹大人想困住我,可是很难的。”
其实他在特定条件下还能变成狗、鹿、熊等动物,但这个有点奇怪,就不说了。
“你这见招拆招的本事倒是一流。”
少侠拱手:“过奖过奖。”
赵光义在这奇怪的争斗中总是处于下风,难免会有几分焦虑,语气都带了几分阴阳怪气:“真让我想别的办法?”
“废了你的武功?打断你的腿?把你关在府上?甚至发布你的通缉令重金悬赏让你无处可去?”
空气一瞬间寂静,赵光义的瞳色很深,面无表情盯着人时很有压力。
少侠“嘶”了一声,五指张开又并拢,把赵光义的嘴夹住了。
赵光义:“?”
少侠慢吞吞道:“小打小闹就算了,但你再说这种气话,我就趁你在开封府和其他大臣议事的时候上屋顶。”
赵光义偏过头躲开他的手,没明白他的意思,却被他这么一搅和平复了心情:“上屋顶干什么?”
“点你笑穴。”
赵光义:“?”
赵光义还真见过少侠悄摸在大街上点一个恶霸的笑穴,那恶霸站在人来人往的路上被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着笑了好几个时辰,之后再也没见过他人了。
据说是看破红尘出家赎罪了。
倘若他身为府尹在议事时被点了笑穴……
少侠问:“还说吗?”
“……”
“还说吗?”
“……不说了。”
少侠满意点点头,扑上去抱住赵光义的腰,在他的脸侧嘬了一口:“赵二哥真好。”
赵光义习以为常地抹了把脸上的口水,总觉得哪里不对。
(四)
暗卫到底还是跟着少侠了。
暗卫能跟住少侠,都是少侠默许的,有时少侠着急赶路一个大轻功起飞,暗卫就只能仰着头傻眼。
跟着也不能白跟,少侠偶遇了几个跑丢的孩子,分身乏术,一脚将地上的小石块踢到躲在房檐后的暗卫的屁股上:“上面那个大哥,你下来帮个忙。”
暗卫沉默不语,几天后给府尹大人带来了一个大消息。
“少侠这几天都跟在一个男人身后。”
不知道这倒霉暗卫是怎么描述的,赵光义换了一身常服变成晋中原,出门抓人了。
然后亲眼目睹少侠正鬼鬼祟祟地跟着一个摇着扇子的男人。
那男人油光满面,打扮得花枝招展,脚步虚浮举止无度,手里一把破扇子时不时乱扇,硬撑出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
此人在别人眼中还算人模狗样,但在赵光义眼里就不值一提了。
有什么好看的。
这种货色有什么好看的。
这种货色有什么好一路跟着看的。
“少侠。”
赵光义平时穿着朝服,颇有文士风骨,但实则身手相当不俗,他悄无声息地站在蹲在界碑边上的少侠身后,弯腰轻声叫他,声音温温柔柔的,像索命的厉鬼:“那个男人是谁啊?”
杀了他好不好?
少侠被这动静吓了一激灵,对上一身白衣的赵光义后眼睛一亮,而后做贼心虚般食指挡在嘴前“嘘”了一声,让他蹲在自己身边:“你来的正好,看好戏。”
这出乎了赵光义意料,于是耐下心来和少侠一起看。
那男人一路向樊楼而去,和一名醉花阴的女弟子说说笑笑,还从袖子里拿出簪子相赠。
这种桥段每天都在樊楼上演,醉花阴弟子无论男女个个容色无双,有爱慕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少侠在看什么?
“姓刘的你个杀千刀的!”一声怒喝传来,一位粗布打扮的姑娘手持木棍,直奔男人而来,一棍将对方打倒在地。
周围以二人为中心空出一片来。
“正好正好,来得正好,抓了个现行!”
少侠等这一刻许久,扬眉吐气地拉着赵光义站起身,找了个绝佳的观赏位。
“你骗我你要专心用功读书,书就是这么读的吗!”
少侠与二十四番花信风中的几位都有交情,在樊楼中也算是熟人,那位醉花阴弟子见了少侠,小跑过来问:“什么情况?”
少侠没骨头似的靠在赵光义身上,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解释:“他跟那姑娘说自己要考取功名,让那姑娘挣钱供他读书,喏,他送你的簪子就是拿姑娘的钱买的。”
醉花阴弟子柳眉微蹙,表情难看,等姑娘打够了,拿出簪子,还有乱七八糟的各种首饰塞进姑娘的手里:“作甚供这没出息的货色,以后挣了钱,还是要花在自己身上。”
“还有你,本以为是个君子,结果送人礼物还要从姑娘手里骗钱,真是好生不要脸,晦气。”
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折了面子,脸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地爬起来,竟是要动手。
少侠站直身子,悄悄用石子扔他的腿,注了内力的石头堪比杀伤性武器,打得那男人又栽倒在地连连惨叫,最后灰溜溜地在唾骂声中跑了。
“完美。”
赵光义:“……”
他倒是真不常见这种好戏。
那姑娘虽然打了男人一顿,但毕竟曾经也付出过真情实感,扔下木棍后气得直哭,周围一群姑娘婶子和婆婆全来安慰她,醉花阴女弟子更是将姑娘抱在怀里柔声细语地开导,少侠跟着在外围起哄:“哎呀,好姐姐,你和这种人生什么气,把你花在他身上的银子要回来才是正事,他要是不还,我帮你打他。”
“怎么总是一口一个好姐姐的?”赵光义拍他的肩膀,“你倒是嘴甜。”
少侠背着手压下腰,仰头自下而上直勾勾地盯着赵光义看,把赵光义看得略微不自在才笑出声:“阿原不喜欢我这么叫别人呀,那你喜欢听什么,好哥哥?”
赵光义咳了两声,面色不变但耳根却红透了,他把少侠往那群姑娘身边推了一下,自己站到一边了。
少侠挤进去后继续我行我素,好姐姐长好姐姐短的,哄得姑娘们心花怒放,你一言我一语,批判起身边薄情寡义的男人来。
少侠混在其中捧场,居然丝毫不违和。
赵光义瞧他这副样子好玩,自己便寻了个地方坐下,又叫了壶茶水,边品边看少侠和一群姑娘义愤填膺地骂天骂地。
以前一听少侠叫“好姐姐”,总有几分不是滋味,不过如今近距离一看,倒也没什么。
无非就是直率的少侠对每个人都留有善意,他嘴上叫着“姐姐”,话语里也多是为了问问线索或打抱不平,行为举止毫无逾矩,非特殊情况也不会有肢体接触,相当有分寸。
但少侠和他说话时却不一样,一卖乖就要叫“赵二哥”,站着时要抱着腰,坐着时要枕着腿,脑袋在身上拱来拱去,两人独处时不是摆弄他的头发,就是要玩他的手。
那种亲昵除了他本人,少侠从未向第二个人展示过。
赵光义唇角微勾,心情愉悦。
姑娘们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话,有人注意到了赵光义,悄悄指了一下问少侠:“那位公子和你认识?怎么这么奇怪地盯着你?”
少侠看过去,眉眼弯弯大声嚷嚷:“是我相好的,见我和漂亮姐姐说话吃味呢。”
那啜泣的姑娘瞬间就不哭了,一个劲地往赵光义身上瞥。
赵光义不可置信地看向少侠,又在一众姑娘婶子“哟”成一片的调侃声中如坐针毡,最终茶也不喝了,站起身落荒而逃。
少侠吹了声口哨:“你看他脸皮薄,我去哄哄。”
姑娘捂住嘴偷笑:“快去吧。”
少侠追过去,围着赵光义转圈:“阿原你跑什么,害羞吗?”
赵光义躲着他的目光,从牙缝里露出一句:“净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少侠“嗷”的一声,“你说我胡说八道?难道以前的海誓山盟都是你虚假的甜言蜜语?”
周围人的目光“唰”地扫射过来。
赵光义:“……低声些。”
(五)
少侠这两天为了这场大戏忙前忙后,如今闲下来,便陪着赵光义,给他讲来龙去脉。
“我之前向那姑娘问路,见过那个男人朝她要钱,后来又在樊楼看见他,才察觉不对。”
“做事讲究证据嘛,我跟了他三天,确定了他在骗那个姑娘,才去揭发他的,这下他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日后再想纠缠那个姑娘,可就怎么也不占理了。”
少侠边说边翻了一页话本,对里面的奇闻异事看得啧啧称奇:“怎么还有人爱吃人肉啊,能好吃吗,多慎得慌。”
赵光义闻言端起来一个烛台,将其放在自己的下颌下方,他的脸在烛光的照射下阴森森的,看起来颇有一种见鬼了的恐怖感:“我若吃了你,也算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少侠真鬼都见过,自然不怵赵光义这吓唬人的小把戏,但他的目光有些怪异,有些困惑,有些不忍直视,看向赵光义欲言又止了半天,一个字没说出口。
“怕了?”
少侠摇摇头,内心争斗良久,最终还是好奇战胜了犹豫,于是他凑到赵光义耳边,用双手环住自己的嘴和赵光义的耳朵,以一种生怕别人听见声音道:“你把我吃了,那拉出来的屎算我吗?你会把屎收起来吗?”
赵光义:“……?”
赵光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污言秽语,一时间被震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而那句丧尽天良的话如魔音贯耳,不断地在脑海中回荡。
烛台擦着少侠的身砸在了地上。
阴湿男鬼一秒痊愈,叫来全开封府的侍卫,硬生生把少侠赶了出去。
次日府尹大人的府邸又开始填缝了,这次比上一次更加精细,防的却是少侠用缩骨功进府。
少侠不干了,成天飞檐走壁迷之走位戏耍侍卫,就想潜入开封府想问个答案:“你说啊,我要是变成……你还会要我吗?”
前段日子还说要把自己关起来,怎么就一个问题就不让进门了?
“你为什么不回答?”
“难道我变成……你就不喜欢我了?”
少侠自己把自己气得脸红脖子粗:“肤浅!”
赵光义捂住自己的脸,用力搓了一把。
混账东西。
少侠睡了两天大街,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府尹大人想不到,少侠还会隐身。
少侠大摇大摆从门口进了府邸,一路旁若无人地来到府尹大人的房间,然后霸占了赵光义的床。
赵光义下职回来,就看见少侠躺在他床上摇尾巴。
这次赵光义懒得问少侠怎么进来的,少侠也终于不问那个扫兴的问题了。
“赵二哥,我要回清河一趟。”
赵光义眼神一变,刚想说什么,少侠就跳起来,抢了他戴在手上的扳指,穿好绳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路途遥远思人心切,赵二哥,给我带着个念想吧。”
赵光义被他这话说得心软,又不知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几分是少侠为了离开哄他的客气话,只能任由他抢,抬手替他理好乱糟糟的头发:“怎么,你离不开我?”
“当然,没有赵二哥,我可是孤枕难眠。”
少侠没忍住去亲他的手,亲完将头埋在赵光义的颈侧闻他头发上的香味,闻完整个人都舒展开来,眯着眼回味无穷。
真的很像小狗,赵光义摸摸他的头。
“等我回来,给你带清河最有面子的礼物。”
赵光义就是这样,把墙上的缝隙都要填好,却不曾关过正门,于是少侠启程回清河了。
不羡仙在重建,有人来信说近日附近又有贼人来扰,少侠带着面具斩杀贼人后,多留了几日,帮忙搭建房屋,来回打探了一圈,发现似乎在河西有寒姨的线索后,便策马回开封。
而赵光义日子没什么不同,还是待在开封府处理政务。
十几日并不算长,赵光义自己也不是没事做,他不孤单,但总觉冷清。
毕竟每次少侠从门外跑进来时,窗外一成不变的花都会艳丽几分。
(六)
“我回来了!”
少侠手里抓着一大坨白色的什么,风风火火地闯进府,寂静的府邸泛起层层涟漪:“说好的!我带了礼物!”
正在看书的赵光义目光先是在少侠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看向少侠手里的礼物,神色怪异:“一只鹅?”
大鹅被抓着脖子,发出凄厉的惨叫,简直震耳欲聋。
“是吊睛白额大鹅!是清河人最最最最最有诚意的礼物!”
赵光义开始还很迷惑,但那大鹅不乱啄人不乱叫,便在后院养着了,后来他亲眼看到少侠带着这大鹅拳打大罴脚踢苍狼,把无数歹人踹得鬼哭狼嚎后,才明白了那句“清河人最有诚意的礼物”。
果真不同凡响。
不过少侠倒是有几分别扭。
他这次离开了好几天,府尹大人居然没什么奇怪的举动?
这可不像赵光义。
结果等晚上,赵光义换了常服,披散着头发,拎了一壶酒来,微弯的狐狸眼看上去蔫坏。
“小别重逢,来饮一杯?”
酒放在桌子上,少侠狗鼻子一闻就知道里面下了什么,心里有几分错愕。
府尹大人这算是剑走偏锋了啊。
少侠思索着府尹大人的用意,顺便猛掐自己大腿,眼泪哗地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少侠那眼泪就像有阀门似的,说流就流,越哭越凶,没给赵光义一点准备。
“怎么哭了?”
赵光义慌了。
少侠受过多重的伤都没哭过,这一下真是打了个措手不及。
“别哭,别哭。”赵光义手忙脚乱,暗自懊恼玩笑开大了,捧着少侠的脸给他擦眼泪,“我就是逗逗你,别哭,我哪次动真格的了?”
他哪里舍得真让少侠难过。
“你不是欺负我吗?”少侠眼泪汪汪,鼻尖红红的,“你都要给我下药了。”
“没有。”赵光义无奈,恨不得把酒壶扔出五米远,“真是逗你玩的。”
少侠失魂落魄的伤心表情一秒收回,那变脸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逗我的?”
“是。”
“没真想让我喝?”
“自然。”
这药是赵光义从烟柳之地查封收缴的,并不高级,鼻子只要没坏就都能闻出来,赵光义要真想下药,去弄一些无色无味也不是难事。
他知道少侠一下就能察觉,也确实是逗人玩的,他设想过少侠会羞愤会生气会吱哇乱叫,但没想过会哭。
哭起来也太招人疼了。
“赵二哥。”少侠瓮声瓮气道,“酒不能浪费啊,要不你喝了吧?”
赵光义:“?”
他擦眼泪的手停了下来。
少侠不知什么时候倒了一杯出来,一只手扣着赵光义的后颈,一只手端着酒杯抵在赵光义的唇边,话语虽是询问,但动作却是不容反抗。
溢出来的些许酒水顺着唇角滑落,赵光义受制于人却面不改色,平静地与少侠对视。
“喝吧。”少侠泛红的眼尾染上笑意,语气是蛊惑人心的撒娇,“我想看。”
想看什么彼此心知肚明,赵光义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张嘴,任由少侠耐心地将酒一点点喂给他喝,直到半分不剩。
这药药性极烈,不到半刻钟,赵光义身子晃了晃,直挺挺砸在少侠怀里。
可真是自作孽。
这下好了,哄人把自己赔进去了。
赵光义压抑着呼吸,死死拽着少侠的衣襟。
很热。
欲火焚身神志不清,喝了那杯酒,就相当于任人摆布,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赵二哥?”
少侠揽着他,赵光义坐不直,整个人靠在少侠身上。
药劲还蛮大的。
少侠把人放在床榻上,小心翼翼怕压到他的头发,赵光义半睁着眼,攥着少侠的手腕。
“不许走。”
少侠俯下身,细致地去吻他的眉眼,手指挑开了松松垮垮的衣带,还要装模作样地问:“赵二哥,要我帮你吗?”
赵光义不在意少侠要对他做什么,或者说从他喝下那杯酒的时候就默许了少侠的所作所为,他的目光落在少侠身上,只是重复了一遍:“不许走。”
“不走的,赵二哥。”少侠挣开手腕,在赵光义蹙眉的瞬间与他十指相扣,安抚的吻一个接着一个,“那就算你答应让我帮你了。”
赵光义武将出身,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皮肤却如玉般细腻,身上的每一寸仿佛都是精雕细琢而成,这种极致的反差感让少侠爱不释手。
“府尹大人这双眼睛。”少侠的拇指按在了他的眼尾,“真是动人心魄。”
赵光义的手揽上少侠的背,用力往他的身上贴。
大抵是被少侠影响了,赵光义也爱闻少侠身上的味道,只不过比起少侠直接凑过来抱着嗅来嗅去,赵光义只会等少侠向他跑来时,带起的那阵风。
赵光义最擅长克制与隐忍,但在今夜,可以一切随心。
药效平息后人却没有平息,赵光义用手推少侠的脸:“好了。”
他身上没有力气,一点都没推动,更像是在摸少侠的脸。
少侠目光灼灼,握着他的手侧过脸去亲。
“太心软了,赵二哥。”
“你总是对我这么心软。”
会让他得寸进尺的。
(七)
温存洗漱过后,赵光义身上疲乏,但却毫无睡意,少侠也睡不着,觉得此时此刻正是谈心的好时候。
“真不怕吗?”赵光义摸索了一番,握住了少侠的手,“我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你真不怕吗?”
“哪些?”
少侠用更大的力气回握,时不时捞出来亲他的手背,亲着亲着就开始咬他的指尖。
赵光义想,少侠上辈子肯定是只活泼开朗的小狗。
少侠这种小动作很多,总是将喜爱很直观地表达出来,赵光义刚开始发现他这些怪癖时,觉得手脏不让他咬,但又架不住他委屈巴巴的表情,最后只能勤洗手,满足他那奇怪的爱好。
少侠咬够了才反问:“你是说修补墙缝,还是让暗卫向你禀报我的行踪,亦或是刚刚那壶酒?”
“这些算什么啊,府尹大人,若是想让我害怕,你得动真章。”
少侠从不小看赵光义的手段,他之所以还能如此气定神闲,是因为肯定赵光义不会伤他。
所以他也想让赵光义安心。
少侠眼神温和:“我若要离开开封再不回来,你会像之前威胁我的那样,对我动手吗?”
事以密成,赵光义相当清楚,要是打定主意用非常手段留下少侠,绝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说出来。
赵光义闭上眼睛:“不会。”
不会废除他的武功,不会打断他的腿,不会把他关在屋子里,也不会下通缉令。
他大概能做的,就是不去送别。
少侠并不意外,继续道:“府尹大人,其实你该怕我。”
少侠是个没有任何办法控制的变数,没有弱点,不畏生死,淡泊名利,一身鬼见愁般的奇能异术,和这样一个不确定的人同床共枕,该怕的明明是赵光义。
“我是怕了你了。”赵光义一想起来就皱眉,又去推他的脸,他实在说不出那个字来,于是含糊道,“以后不许问恶心的问题,不许把那个字挂在嘴边。”
“……所以我变成那个字你就真不喜欢我了吗?”
“……不喜欢,满意吗,滚出去。”
“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嘛。”
扯了一会儿闲话,才拐到了正事上,少侠挑起他的头发去扫他的脸,“府尹大人,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赵光义被这痒意弄得心烦意乱,伸手扯回自己的头发,顺带在少侠的手背上拍了一下。
少侠心里清楚,有些事不怪赵光义。
少侠刚和府尹大人心意相通时,还并不太明白怎样与心上人相处。
更何况这心上人是赵光义。
赵光义很忙,忙的都是大事,少侠自觉不能拿那点风花雪月去打扰,于是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去下墓、去地宫、去闯武成王庙,经常一去十天半个月不见踪影,什么时候灰头土脸地从地下爬出来,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回开封府找赵光义。
少侠记得他第一次出去半个月才回来时,赵光义眸色沉沉,少侠兴高采烈地给他展示带回来的礼物,他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很久很久以后少侠才想通,当时赵光义以为他不告而别,不会再回来了。
赵光义对把少侠留在府邸的执念,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起的。
但他从未表达出来,之后少侠一去许久,他也从未拦过。
直到有一次少侠想给府尹大人一个惊喜,暗中潜入府邸,听到了赵光义和孙老的对话。
“孙老。”
赵光义站在窗边,一只手背在身后,他长身玉立,但望向窗外却只能看到红色的围墙:“天地广阔,侠客志在江湖,他能停留在开封多久,他又能为我停留多久?”
他是开封府尹,待在这小小的开封府内,日日夜夜与朝臣勾心斗角,与各方斡旋博弈,正不正邪不邪,一切是非对错都要为大宋江山稳固而让步。
少侠在外的所见所闻,这世间的大事小情,哪一件不比赵光义来得有趣?
“若我强行把他扣在府邸,他会恨我吗?”
在这样人命如草芥,背叛如影随形,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各方势力都心怀鬼胎的乱世中,遇见了少侠这样至纯至善之人,就像深陷泥潭时从天而降的救命绳索,怎么会不想留在身边呢?
孙老叹息一声,摇摇头:“大人,慎行。”
“也是。”赵光义喃喃道,“总不能让他后悔当初救了我。”
少侠这才茅塞顿开,府尹大人也是需要人陪的。
自那之后少侠白天出门,晚上总是会赶回来,若是离得远了一走多日,他会详细地告诉赵光义自己去哪,都要干什么。
但府尹大人似乎有了心病,有事没事爱搞些小动作,像是试探像是警告,更像是认命。
对于少侠迟早会离开的认命。
少侠不想让他认这种命。
思绪回笼,少侠靠近赵光义,两人刚进行过那样亲密的行为,好像都能在自己身体里听到对方的心跳。
他说:“赵二哥,你问问我呀,说不定我什么都答应你呢。”
赵光义心如明镜洞若观火,只是在少侠身上难得糊涂,他看着少侠明亮的双眸,也直视着对方一直坦荡、无所畏惧的真心。
他一开始就想错了路。
于是他侧躺着,和少侠对视良久,才剖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赵光义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心话。
“我想让你,无论去过哪,见过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都还愿意再回到我身边。”
我想让你无论看过什么波澜壮阔的风景,无论见过怎么惊才绝艳的人,无论有过怎样念念不忘的经历,都还记得在开封府里的赵光义。
(八)
少侠没有回答,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我们出门时发生的事吗?”
赵光义尾音微扬:“在樊楼揭穿负心汉那次?”
“是啊,那天的事传了出去,大家听了传言,都好奇我的相好的是谁。”
“我告诉他们,如果有一天遇见了个白衣飘飘,头戴护额的矜贵俊公子,那就是我的相好。”少侠的语气很是骄傲,如同举着珍宝炫耀的孩子,“现在整个开封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有个相好的了。”
赵光义静静地听他说。
“我只能有你了。”
“赵二哥,你想要的,不违背道义的,我都依你。”
少侠铁骨铮铮不会为强权低头,但他对心上人言听计从。
“你我两情相悦,不必强取豪夺。”
“府尹大人,安心睡吧,明天早上我还在这儿。”
少侠一拱一拱地蹭过来,整个人钻进赵光义的怀里,十指相扣,呼吸交错,发丝缠绕,依恋与爱意共存。
赵光义鼻尖充斥着独属于少侠身上的味道,困倦感袭来,难得安心地闭上眼,沉沉地熟睡了。
第二日醒来是大晴天,府尹大人上朝去了,少侠赖了会儿床,打了两个滚,跑上街继续行侠仗义,顺便宣传他和相好的故事。
“我俩怎么好上的?”
“这可说来话长了,第一次见面是我从天而降救他于水火,俗话说得好,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这不就报恩了吗?”
“他长得怎么样?”
“那可真是全开封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俊的,官家见了都说好,哎、哎、你不信就算了,我可没骗人。”
“你想看看?”
“他偶尔会在升平桥那边吃东西,很亮眼的,最好看的就是他,但他脸皮薄不禁逗,你们看归看,不许吓到他。”
从街头说到街尾,说得每一个人都知道开封新来的那位少侠有一个感情很好的相好的。
少侠心满意足,意犹未尽,发现跟着他的暗卫大哥不在了。
没人跟着他了,赵光义也不再明里暗里打探他的去向,小狗有点不习惯,感觉像是被抛弃一般。
一个轻功回府的少侠在床榻上撒泼打滚,扯着赵光义的袖子让他看自己:“你怎么这么放心了啊,你放心的我有点不放心了。”
“你快问问我今天都干什么了。”
其实不用赵光义问,少侠每天干了什么他从进门就要开始说了。
赵光义啼笑皆非,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我信你。”
“因为你一直在告诉我,能留住你的,是我本身啊。”
【瓶邪/目录】原著中的瓶邪糖
本合集整理了原作(包括本传、藏海花、沙海、贺岁篇、十年篇、重启及各种零碎短篇)中有关瓶邪的部分,并收录了部分访谈、作者微博以及微信推送中包含CP信息的内容。持续更新。
*整理顺序参考原作整理list
*访谈内容来自盗墓笔记吧和三叔访谈整理
*部分考据来源于专楼,感谢各位参与讨论的gn。
一、原作总结
二、原作分析
牧师你&黑皮混血恶魔
你被劫持了。
突然出现的混血恶魔轻而易举就抓走了修女你。
恶魔一把抓住扑上来的村民,手腕轻轻转动,人类脆弱的脖颈就发出清脆的位移声,原本妄图仗着数量优势杀死恶魔的村民瞬间安静。
杀鸡儆猴。
他轻蔑的扫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人群,被视线触及到的人都不自觉的往后退,像是下一刻就要临阵脱逃。
杀红眼的恶魔嗤笑一声,赤金色竖瞳锁定住人群中默然无声的你,褐色手掌缓缓朝你的方向抬起。
他已经向你展示了他的力量,相信你也会很识趣。
恶魔用开玩笑的语气,似笑非笑的和你商量。
“跟我走,或者去死。”
*
作为人类与...
你被劫持了。
突然出现的混血恶魔轻而易举就抓走了修女你。
恶魔一把抓住扑上来的村民,手腕轻轻转动,人类脆弱的脖颈就发出清脆的位移声,原本妄图仗着数量优势杀死恶魔的村民瞬间安静。
杀鸡儆猴。
他轻蔑的扫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人群,被视线触及到的人都不自觉的往后退,像是下一刻就要临阵脱逃。
杀红眼的恶魔嗤笑一声,赤金色竖瞳锁定住人群中默然无声的你,褐色手掌缓缓朝你的方向抬起。
他已经向你展示了他的力量,相信你也会很识趣。
恶魔用开玩笑的语气,似笑非笑的和你商量。
“跟我走,或者去死。”
*
作为人类与恶魔交.合后诞生的坏种。
傀西坦被二者的血液所害。
属于恶魔的黑褐色皮囊上却形成了人类的五官模样,额上暗金纹印延至锐利的犄角,赤金竖瞳带着不详的气息,混杂的样貌让傀西坦受两方厌弃,自小流落。
被边陲地带的精灵族追杀后,傀西坦满身血污的躲在村庄外的小教堂中,身上撕裂的口子还在汩汩的冒着血,他没有力气动弹,衰弱的靠在隐蔽的柱子后面。
吱呀一声,教堂残毁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你照常来这里祈祷,没有察觉这里已被魔鬼脏污。
你闭上眼睛,跪在破败的圣母像前,虔诚亲吻神像仅剩的完好手臂,混浊的光线从教堂高挂的窗户中照进来,暴露出空气中漂浮的灰尘。
斑驳的模糊光点投射在黑色的修女裙上,宽大的帽沿遮去了你大半面容,只留出一个小巧苍白的下颌,你露出的一小截脖颈白的几乎透明,精致脆弱,勾起掠食者最本能的、想把你的血管弄的乱七八糟的施虐欲。
“美是灾难”
是摧枯拉朽的原罪。
傀西坦呼吸加重,他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恶魔天生没有道德感,热衷追逐欲望,从不刻意压制自己的需求,但傀西坦不同,他黑褐色的皮肤下流淌着一半的人类血液,情欲对他的影响并不大,但是此刻他却由衷的生出把你藏起来占有的恶意。
他想用自己诞生于深渊的罪恶躯体狠狠塞进你被神明眷顾的姣好中,让你不停的哀哀吟唤却只能忍受他带来的涨痛,把你关起来,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一点不考虑你的感受。
傀西坦隔着空气对还在祈祷的你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像是已经得到你了一样低低的喟叹,爬行类般阴冷的眸子在隐蔽处肆意窥视你的一举一动。
他想要你。
恶魔移不开眼睛。
对对对,塌了,塌你脸上了
先贴一下我的回应:回应 ,礼貌时间结束,下面我要不客气了。
我这种年近三十的老女人可不会像某些小妹妹一样把不能变现的热度看得比自己的学习成绩还重要,所以不管雷安凉不凉,我都大概率要和雷安酱白头偕老的。
这la所谓的地位,所谓的热度,所谓的名声,我稀罕吗?我都年近三十了还在乎这个,我又不是和某些人一样没有班上ok?
还有那些让我反省我在la的地位,抨击我杂食身份的,请问这个la地位是一种正经职位吗?入职标准里写了只招洁癖吗?有工资拿吗?合同能给我看看吗?都没有你在跟我扯什么大饼??
那些说我没考虑过激洁癖心情的更是让我释怀地笑了了,小妹妹,过激是什么...
先贴一下我的回应:回应 ,礼貌时间结束,下面我要不客气了。
我这种年近三十的老女人可不会像某些小妹妹一样把不能变现的热度看得比自己的学习成绩还重要,所以不管雷安凉不凉,我都大概率要和雷安酱白头偕老的。
这la所谓的地位,所谓的热度,所谓的名声,我稀罕吗?我都年近三十了还在乎这个,我又不是和某些人一样没有班上ok?
还有那些让我反省我在la的地位,抨击我杂食身份的,请问这个la地位是一种正经职位吗?入职标准里写了只招洁癖吗?有工资拿吗?合同能给我看看吗?都没有你在跟我扯什么大饼??
那些说我没考虑过激洁癖心情的更是让我释怀地笑了了,小妹妹,过激是什么好词吗怎么还被你们当时尚单品了啊?不会觉得自己一身g点就高人一等吧?吃自己家的饭都能吃破防也不知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出门乱闯时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不过激的心情呀?我奉劝一句,一身g点要么憋着要么在家好好待着,互联网的风浪你把持不住,不听劝跳我面前的,看见我头像了吗?那就是踹你们脸上的鞋印!
还说我塌房的,能不能先发我一个房子让我塌塌啊?年近三十的社畜还没有个房子这点确实很让我破防的。我挤在打工人老破小里工时一天10h也就周末磕磕粮偶尔做点不要钱的饭……我的房呢?据说塌了,快给我看看在哪里啊??!
上个回应是我最后一次应要求解释,还想骂的就去那里骂,以后跑我评论区打扰我做饭和吃饭心情的,我见一个拉黑一个,爱看不看,爱吃不吃,别碍着我做菜!
对于一些被带节奏就来骂我蹭热度的“粉丝们”,我这次好好解释了,解释清误会当然好但我也不能次次都解释吧,以后遇到取关还来找存在感的我也见一个拉黑一个,心底有一些刺不吐不快哈,七年的时间石头都捂暖了,吃了我那么多饭感受不到我的情感吗?cp冷一半了看个视频怀疑我目的不纯了?我还是那句话,热度能变现吗?我靠这热度和流量吃饭吗?我靠我在lof的“人设”赚钱吗?没有义务讨好你们,我又不是没有班上ok?
退一万步说就是想要热度又怎么样?要求我免费做饭要求我做饭好吃要求我不仅好吃口味还不能太怪要求我谦逊低调不张扬……需求那么多我最后也都尽量满足了,结果你连一点情绪价值都不肯给我?要一点不要钱的热度都要应激审判,跳到我眼前指手画脚的,资本家都没你们这么会压榨剥削pua!你爱给不给别来逼逼!我是来分享爱好的,不是来给你们做奴隶的!
不好意思我真是越想越心寒我是什么贱人吗要来受你们这个气?我又是什么圣人吗要接受作品和人品上的双重拷打?
我是你们的赛博沙包吗还是你们是我的赛博股东啊?你们给我提要求我满足了你们会给我发钱吗?更何况,给我发工资的我老板都不会这么对我说话好吧?
说我德不配位的我倒是想问问什么位啊?免费给人吃饭还要被戳脊梁骨且不能有脾气的牌位?那这要求确实很高只有尸体或ai才能做到呢🤔
我们老阿姨的心不会流血,但是会长茧的。
我不care骂名,不care热度,我网线一拔删号走人除了现生更清净外没有任何影响,但我是事业心同人女,我看见cp凉了就会生起建设之心,我看见磕的人没那么多了我身上就有蚂蚁在爬!这才是为什么我今年活跃了很多的原因,你们懂了吗?如果你们要是觉得这cp还属于上升期还会有许多后来人,我只能说我也希望,如果真有复热的那天我必然二话不说继续潜水吃饭装死不带犹豫的。
包括我最开始给还温温的la疯狂写文,也是抱着“这么好磕都给我磕我要建设拉更多人磕“的心,后来大家一起频繁搞活动,几个月后la才是登顶,搞清楚时间线!我空间里还有17年到处拉亲友安利的记录,所以我是来蹭热度的吗?别逗我笑了!要是la一开始就美帝我还真蹭蹭粮就跑了。
七年前我的道歉是因为小众g向没一开始打全预警,只标注了血腥没标注g,没考虑群众接受度,对被创到的同好表示歉意,让我给雷狮道歉?你猜猜原作雷要知道我写雷安还写死了他那么多次会不会蔑笑一声一锤子砸死我?早就死罪了乐。
根本不看我做了什么,直接不道德地扒我马甲逮着我一句自我嘲讽的口嗨骂到现在还挺光荣是吧,真是读书越少越抽象,这种事好意思拿出来怼我,我没骂你们侵犯隐私就够厚道了谢谢
如果不是一颗纯粹的基建之心,谁爱受七年的气?
这之后,谁来坏我建设的道心,我就骂谁。
从今以后,我不再开放任何作品转载到其他平台的权利,别连个我的主页都不知道就跟我在那里演脱粉破防,尬不尬啊?
最后,看不懂澄清不接受道歉又不自己拉黑的,那不好意思啊,我反正不会跑,你们就让让我吧😔对不起,上过班的人说话就是那么硬气。
骂完了,我念头通达了,五一来吃饭!
假如我爸是巴太,我妈是文秀…
【该文章已转入{太优秀的生活日记}合集】
这个故事源自于我下午的一场梦。原因是我梦见巴太和李文秀成了我爸妈(没错,我觉得离谱!就当我自己的散文集吧,勿喷!我也不知道怎么梦到了这些,真的笑死了!还有啊!这是我今年第一次梦的如此清晰!)
1.
在我的生活里,我的父母是阿勒泰里难得一见的搭配。
因为大家都知道我的母亲是汉族人,父亲是哈萨克族人。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经常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写字。
我不知道她写什么,因为她的背总背对着我,我根本看不清。
记得小时候调皮,总爱闹她,所以后来她干脆直接跑到外婆的小卖部里了。
对了,他们都叫我‘小卖部的小姑娘’。
原因很简单,大姑娘是我妈妈。...
【该文章已转入{太优秀的生活日记}合集】
这个故事源自于我下午的一场梦。原因是我梦见巴太和李文秀成了我爸妈(没错,我觉得离谱!就当我自己的散文集吧,勿喷!我也不知道怎么梦到了这些,真的笑死了!还有啊!这是我今年第一次梦的如此清晰!)
1.
在我的生活里,我的父母是阿勒泰里难得一见的搭配。
因为大家都知道我的母亲是汉族人,父亲是哈萨克族人。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经常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写字。
我不知道她写什么,因为她的背总背对着我,我根本看不清。
记得小时候调皮,总爱闹她,所以后来她干脆直接跑到外婆的小卖部里了。
对了,他们都叫我‘小卖部的小姑娘’。
原因很简单,大姑娘是我妈妈。
我年纪小,家里的堂哥和堂姐跟我年龄相差很大。
在我小学的时候,家里的堂哥结婚了,新娘很漂亮。
哥哥和嫂子他们认识在一对夫妇的新婚舞会上。
伯母告诉我,在他们哈萨克族里年轻人结婚会整一个很大的舞会,在那里可以认识很多单身的男女。接着认识了之后,如果大家都喜欢,秋天就可以结婚了。
周而复始,反复循环。
说实在的,我不太喜欢舞会。
反而对比之下,我更喜欢叼羊。
在我小时候,我爸就带我去叼羊。
他说我长得像他,啥都会,但就是一个女孩子。
他并非重男轻女,而是他觉得有些时候女孩子做事情有些麻烦。
比如,接下来的一件事……
起初我只是坐在草上看着他和堂哥他们四处骑马跑。叼羊是个辛苦活,用妈妈和伯母的话来说,他们可以这样叼一晚上。
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每逢暑假回牧场,我都会主动跟爸爸说:“爸爸,我也要叼羊。”
爸爸看了我一眼:“嗯,你确定你要上?羊很重的。”
我说:“不怕,我骑着马跑就行。”
我们家的马没有马镫子,我从小被父亲训练,自然上马不在话下。骑上马后,我真的跟个草原里的雄鹰一样,跟在叔叔们和堂哥的背后追着。
还没骑到两个小时,我的体力很快就消耗光了,简直腰疼!
我气喘吁吁的坐在马上,堂哥看着我,说:“阿依努尔,你怎么了?”
堂哥的神情是从上到下的。
不只是他,我爸也震惊了。
他意识到了什么,把自己的夹克衫脱下,骑马骑到我身边,并让我把外套裹在腰上。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疼吗?”
“什么疼?”
爸爸低声说:“我说,你肚子,疼吗?”
我摇摇头,拉着马缰绳:“爸爸,我还要骑马。”
爸爸难得板着脸拉住我的马:“不,我送你回去。”
我眼睛看着那群叔叔们,依旧摇头:“我想骑马。”
“不可以。”
爸爸很少瞪人。
这一次瞪得跟两个大铜铃一样。
尤其是这样的严肃场面,我更是不敢吱声。
等我反应过来,爸爸已经坐在我的后头,快速骑马带着我回小卖部。
小卖部的外婆和妈妈不在,只有库兰阿姨。
库兰阿姨看到后,她像是懂了我父亲的眼神,立刻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
我解下父亲的夹克,问她:“我不能去骑马吗?”
库兰阿姨很温柔,她说:“当然还可以,只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
“你长大了。”
唔……那会儿对长大来说,我一直觉得很远很远呢。
2.
我喜欢听我爸爸弹吉他。
每逢一段时间,他就会坐在小溪旁,拿着吉他弹唱。
有的时候妈妈就在他身旁听他唱。
父亲总留着半长头发,风一吹他的发丝就会轻轻地飘起来。晚上弹的话,他的头上就会绑着的是很亮的头灯,而母亲会对着一块木板写东西。这是他们俩的生活方式,也是他们格外的浪漫方式,而我总会悄悄地观望。
我最喜欢听爸爸所唱的《月光》。
听我妈妈说,我小时候就爱听这首歌入睡,所以我的名字也跟月光有关。
爸爸是真的很疼我,也总爱对我吓唬。
在我爸和我妈在我某天的一场漫步里,我妈突然指着一棵树说道:“抬头看看!”
我抬头一看,上面全都是马头。
不过是骷髅,被铁丝和各种东西缠绕着。
说实话,我是被吓到的。
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阿依努尔,看到了吗?”
爸爸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他示意我过来,对我说:“那个,是我当初从你妈妈那里捡回来的。”
我看着妈妈,妈妈说:“是你找我要的铁丝。”
“你要是不捡回来,它现在还挂在树上呢。”
“我怎么知道,它突然掉下来的!”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吵闹闹我都习惯了。
直到我看着对面的村落,问他们:“好想看看山外面什么样子。”
爸爸妈妈也陪着我蹲下来,两只手搭在我肩膀上。
“想看吗?”
我看着父母,点了点头。
爸爸说:“来,会爬树么?”
我白眼:“当然会啊,你教的嘛。”
妈妈拍了我一下我的头:“小丫头,分明是我教的。”
我笑:“那您是跟谁学的?”
妈妈不好意思地看着爸爸:“他。”
“他是谁?”
“巴太。”
“巴太是什么意思?”
“巴太啊,是幸福的意思。”
小时候就是这样,我认清了父母的名字。
那一天我坐在父母中间,看到了很好看的彩虹。
妈妈告诉我,那叫彩虹布拉克。
爸爸反驳,那叫萨伊汗布拉克。
爸爸说:“我上次见到彩虹,还是跟你妈妈一起看的,那个时候她才二十岁。”
妈妈说:“是啊,二十岁,多好的年纪啊。”
我数了数,如今我爸爸妈妈都四十岁了。
我爸妈属于草原里的晚婚者,我伯母在四十岁的时候都快当祖母了。
那一年正是中考后的夏天。
不比别人一早订婚结婚还是杂七杂八的事儿,我爸妈对我管控全程自由,但一直告诉我一个道理。
【你可以不赞同他们,但是你不能居高临下的改变他们。】
或许,改变就是一个人的开始吧。
3.
我母亲告诉我,我有两个名字。
我有一个汉族名字,一个哈萨克族名字。
哈萨克族名字一旦叫得多了,汉族名字也被逐渐遗忘在旮旯角了。
除非我哪一天真的惹到他们俩生气了,我的中文名字才被搬了出来。
说来也好笑,我的汉族名字是父亲取的,哈萨克族名字是母亲取的。
哈萨克族的名字是父亲写了一堆给了母亲挑,而汉族名字是母亲把教给父亲的一些诗词歌赋交给了父亲选两个字出来。
李潮月,就是我的汉族名字。
源自于一首诗。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我是农历八月十六出生的。外婆总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而那一天的阿勒泰,月亮真的又大又亮又圆,就跟一盏灯一样。我妈说我爸抽了好多根烟,具体几根不记得了,反正见到我我就哭了,后面我外婆吐槽说我是被他的烟熏哭的。
从此以后这位老兄弟就不再抽烟了。
不过我爸也不是个烟筒子。
他只是担心我妈,毕竟我折磨我妈太久了,他说幸亏是个女孩子,但如果是个男孩子,一定会像爷爷那样管教我。
我对我的爷爷记忆并不深。
因为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爸爸说,他有点思想陈旧。
妈妈说,他的枪法很好。
堂姐说,他总会抱着她哄她。
对于爷爷,我只记得照片里的他十分英俊。
当我考上乌鲁木齐的大学后,爸妈带着我住了三天乌鲁木齐的酒店。
在酒店里,爸爸告诉我,爷爷在生前还没住过酒店。
他曾听说过妈妈在酒店里打工,当时的神情还是那种对世界的好奇。
那一晚,我爸跟我说:“阿依努尔,你要不要听故事?”
“什么故事?”
“封神榜。”
说实话,我在学校听过这个故事。
那是在历史课,历史老师在高度吐槽商纣王。
“爸,您怎么知道这个故事?”
望着一旁写作的妈妈,爸爸冲我挑眉:“你妈妈说的,她说我特别像姬发。”
“为什么?”
“因为姬发很棒啊。”
妈妈转头,她放下钢笔,坐在父亲旁边。
爸爸给她捂脚,还问她:“干嘛不上床上睡?床舒服着呢。”
妈妈摇头,说:“去试试吧,床可软了。”
爸爸还是那张朴实的脸:“你去睡吧。”
我爸爸那张脸啊,一看就是风霜雨雪里的。
我外婆就有一张差不多的,不过我外婆心态好,到老了还稍微注意了一点保养,要不然早就皲裂了。(这是她自己说的)
那一晚,我自己睡一张,母亲和父亲睡一张。
关了灯后,爸爸开始给我讲封神榜的故事。
他给我讲了很久很久,但我像是很想把这个故事听完,所以我一直都没有睡。
反倒是母亲,一下子就睡着了。
父亲讲完故事已经是凌晨了。
但我依然觉得意犹未尽,我跟他说:“爸爸,再讲一个吧。”
父亲有点困了,他嘴里还带着些许醉意:“那就给你唱个歌,唱完了就要睡啦。”
“嗯。”
“月光摇曳在地面上,周围泛起模糊的光。原野沐浴在月光下,无法自拔地迷恋在月光中。”
我在父亲的歌声中,慢慢睡去。
无论是我十八天,还是我十八岁。
父亲都一直唱着这首歌,无论何时何地。
他说,这首歌很动人,适合把我唱回家,让我是不是能够记得多回家看看。
4.
用托肯伯母的话来说,我跳舞的样子跟我妈妈一样像个坏掉的陀螺。
就像离开了绳子,我直接往一边倒了,根本无处可找。
怎么说我也有一半哈萨克族的血统,这一点可不行。
每次的舞会,大人们都会鼓励我先上,毕竟我爸在旁边弹吉他,想必他的女儿也会些许才艺的原则让我上,结果每次都让他们失望。
说到这,我能说吗?
库兰阿姨家那小子我真的不喜欢。
他叫艾克拜尔,是个长睫毛的高个子,用我妈妈的话来说,这个男孩子长得很漂亮,手指可好看了。
我记得他跳舞和学习都很好。
说来也奇怪,我明明不喜欢他,我却总记得他跳舞的样子。
因为他跳舞真的很英俊。
我俩有次在某个人的新婚宴上的舞会里跳舞,他带着我,我们在篝火旁跳舞。
“阿依努尔,你跳的真像个王八!”
“什么王八?”我挥舞着双手,努力想着每一个跳舞的动作,“王八是乌龟,你这个大笨蛋。”
艾克拜尔笑道:“还不让我说,你就是王八。”
他一边磕瓜子一边说:“快,坐到旁边来,我来跳。”
他喝得有点醉醺醺,两片红晕浮现在脸上,整个人看着更深邃了。
那时我大学一年级,他大学三年级。
我坐在旁边,艾克拜尔还不满意:“坐过去我那边。”
我:“为什么?”
艾克拜尔:“在月光下看,看得更清!”
我悻悻地坐在一旁,抱着腿看起来。
艾克拜尔有点醉了,但他的舞蹈姿势还是没变的,转了一圈又一圈。他白天刚叼过羊,头发还有汗,黏着脸,看着很滑稽。
“阿依努尔,饿不饿?”
他一边在月下跳舞,一边问我。
我看着堂姐,堂姐让我随便说。
“不饿。”
“饿的话,就吃盘子里的东西。”
我低头看,只见草地上有两个碗,一碗放壳一碗放肉。
那是瓜子仁。
我记得艾克拜尔并不吃这些,只记得他小时候只跟着我外婆学过吃瓜子。
一开始他总学不会,肚子总吃了不少瓜子壳,为此被我外婆笑得不行。
周围的男人们唱起歌,爸爸弹着吉他,我看着他跳。
月光下,他像一只黑色蝴蝶。
他跳着哈萨克族舞,整个人好看又美好。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小时候他总爱骂我,爱悄悄给我脸上涂羊粪蛋蛋,总会用溪水泼我,还会把我妈妈新给我买的鞋子绑牧童结。
我每次跟我爸爸抱怨,我爸爸都悄悄跟我说:“他喜欢你呢。”
喜欢?
那个时候才中学,算个什么喜欢。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
因为我只想他亲口告诉我。
可是好不容易想懂了,他却做起了飞行员。
原因据说是我从未坐过飞机,他想替我多看看。
大学毕业后的第五年,我曾去机场接他,他穿着空少的西装,整个人板正又笔直。他身边女孩子很多,但他一眼也没有看,而是直接冲着我招手。
他刚做副机长,整个人褪去了稚嫩,现在只剩下了英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他跑了过去。
他朝着女同事们介绍:“这是我喜欢的女孩子!”
估计跟我妈妈补习久了,汉族人那种习性蔓延是真的很吓人。我拍了拍他,跟周围女同事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他邻居小妹。”
艾克拜尔笑着,说出一口标准普通话:“也是邻居小妹。”(注:这家伙出阿勒泰前普通话一口的腔调。)
我没笑,周围的女同事都没笑。
或许是觉得尴尬,艾克拜尔直接抱着我就跑。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我整个人就跟个麻袋一样被扛着跑,吓得我一路喊妈。
那是我第一次跟他独自回阿勒泰。
我们坐在大巴上,我望着外面的景色,似梦似幻。
“李潮月,你的作品完成的怎么样了?”
难得听到有人喊我汉族名,我转了个头。
艾克拜尔看着我,像是不认识:“我说你,作品,完成的怎么样了?”
得,跟我在一起呆着,那口重重的乡音又回来了。
“没怎么样,我妈妈的书倒是很热卖。”
“我买了。”艾克拜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书,那上面塑料膜还没拆,“怎么样,我买了两本,怕你没买,我在乌鲁木齐买的。”他还给我伸出两根手指:“只剩下了两本。”
不知道为什么,艾克拜尔在我身边总有一股淡淡的家乡气。
那会儿我在青海读着研究生,他总会想着办法飞到青海的曹家堡机场,把我约到离学校近的餐厅请我吃饭。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有花不完的钱,但他说:“我用来娶你的钱,我可都备着了。”
我无语道:“你爸爸同意了吗?他可是在以前打过我爸爸的!”
“那是你爷爷说你爸爸要娶我妈妈的。”
“可是你妈妈不喜欢我爸爸。”
“如果喜欢了,还有你吗?”
“你从哪里学到这些逻辑的?”
“你妈妈。”
想到这,我问他:“两本书还带回来,干脆送给你女朋友好了。”
艾克拜尔拆开其中一本塑料膜,说:“对啊,我就是买来送给你的。”
“谁当你女朋友了?都如此英俊了,还怕找不到姑娘娶回家不成?”
“我娶你。”
“我爸同意再说吧。”
“巴太叔肯定同意。”
“他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接过书翻了几下,书里的油墨香味扑面而来,不由地又让我想起了爸爸和妈妈陪我爬过的树,我妈妈背对着我写作的故事了。
外面下着雪,而一旁的艾克拜尔开始哼着歌。
他口哨很好,我能听出这首歌。
这首歌是来自我爸爸经常唱在嘴里的。
5.
我妈说,天底下最不会表达感情的人就是我爸。
我不这么认为。
我爸会吉他,会骑马,会放羊,就没他不会的东西。
我爸妈从来不吵架,所以面对我和艾克拜尔的争论总是很烦。
在我看来,艾克拜尔才是最不会表达感情的。
艾克拜尔是个飞行员,经常到处飞,而我总窝在家里写东西。我大学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给他写一篇属于飞行员的文章,奈何我写一些就会删一大节,每次写每次烦,纸都扔一堆,我爸妈都说我浪费。
那一天,我妈难得出来洗衣服,就跟我吐槽我老爸。
“你爸爸昨天又喝多了。”
“跟艾克拜尔他爸爸喝的吧。”
“那肯定啊,他爸爸叼羊输了你爸爸多少回啊?每次输每次打。我都搞不懂他们男人。”
“能搞懂就怪了。”
我妈望了望四周,最后低头跟我说:“那可不,你爸喝醉了会乱喊人。”
我仿佛遭受到了瞳孔地震:“喊谁,喊谁?”
我妈尴尬的要命,指了指她自己。
我笑到疯,我说:“要是喊别人不就出事了?”
我妈才不管:“喊别人就好,别总喊我,感觉我是他老妈子一样。以前年轻的时候,你不知道他翻过围栏,冲着叫我,老丢人了!”
我不由地笑了起来,妈妈拧了我胳膊一下。
我连连喊疼,却听到帐篷里有人喊。
“文秀!”
“文秀!”
“文秀!”
我听到我妈的叹气声:“得,还没醒。”
我妈可不愿伺候我爸爸,我爸每次都是被她拖到小溪边,等着自己清醒了再回家。
因为我妈说她发现过我爸可容易清醒了。
我洗好衣服回家,我爸抱着我妈喊:“文秀,我爱你哦。”
“行了。”
我爸上前要吻,我妈连忙一把毛巾塞了进我爸的嘴巴里。
我捂着眼睛,结果失手撞了茶壶。
“小丫头,你吵死了!”
我爸脸上还有红晕,简直看着不要太搞笑。
“爸,你你喝多了。”
“我没有。”
“就有。”
“有个屁!”
不知道为什么,喝醉酒的爸爸总有一股孩子气。
这就是我爸。
挺可爱,但有时候我又挺嫌弃他的。
艾克拜尔来帐子里找我,刚好被我爸的毛巾砸了过去。
“阿依努尔,你来,我找你有事。”
艾克拜尔难得紧张,说话也哆嗦了。
他带我去了一个地方,那地方很安静,没有人在。
四处只有风声,还带动着树上的马头骨。
我抬头看着其中一只马的头骨,想起了一个故事。
艾克拜尔问我:“你……喜欢我吗?”
太阳太刺眼,我只能感觉到他的高大身子在我眼前。
“喜欢。”
“有多喜欢?”
“有多讨厌就有多喜欢。”
他带着我爬上树,对我说:“你爸爸跟我讲过一个故事。”
“是踏雪吗?”我抚摸着一旁的马头骨,轻轻地吹开了一些灰尘。
“对,踏雪。”
艾克拜尔看着前方,吹起了我父亲常唱的歌。
“我爸这辈子养过很多马,但踏雪是我爸爸心里最惦记的马。我爸爸说,在我出生后他曾做过一个梦,梦里他的哥哥是最美好的,有两条很棒的雪龙驹送给了他。后来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我爸爸就被一条雪龙驹带回了家,从此在这落地生根发芽,最后又开启了自己的新事业。”
“踏雪的故事我听着很心痛,毕竟那是你爸爸一手带大的,怎么想都觉得疼。”
“你不同,你是注定要在天上飞的。”
“你也不同,跟你妈妈一样会写字,跟你爸爸一样会骑马。”
我不由地笑了:“我还会叼羊。”
艾克拜尔也跟着笑了。
“是啊,我出生那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一个小女孩叼羊。”
“怎么,你看不起我?”
“当然没有。”艾克拜尔边笑边看我,“我当时还不知道是你。我记得你变化很大,直到你抱着小羊骑马走近我,我才知道你是巴太家的姑娘。”
他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已经离我很近了。
细长的手握住了我,我能感受到他手里的温度。
热热的就跟天上的太阳,美好又简单。
我妈说,草原里的儿女表达情感很直白。
我以前并不懂我妈妈说的这句话,但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她会说这些。
6.
后来我问我爸,如果没有这些马,你想做什么?
我爸爸想了很久,最后抬头看天。
“我想做试飞员。”
“试飞员?”我翻了翻书,看着试飞员的照片,指着一张:“是这样吗?”
爸爸点了点头,并用手给我掰开一个苹果。
我刚要吃,爸爸撇了我一嘴:“给你妈妈。”
我哦了一声就出去了,把苹果给我妈。
我妈咬了一口,问我:“你吃了吗?”
我摇摇头,妈妈给回我,我说:“妈,爸想当试飞员。”
“那还不简单,带他去北京,带他去航天馆体验一把不就结了。”
我妈就是这样风风火火,于是一家三口的第一次飞机之行就正式开始了。
我爸睡了一路,到了航天馆的时候就跟个小朋友一样到处看。
我直接带着我爸妈来到飞机体验区,示意我爸:“上去。”
我和我妈看着我爸上去,我爸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招呼我们:“快来,上来。”
我妈:“别了,自己去吧。”
我:“妈,你还真别说,我爸这样还挺帅。”
我妈:“当然了,你爸这样特别像个明星。”
我:“谁啊?”
我妈:“这几年不是特别流行来着?不记得了,反正叫邓放。”
邓放…
很熟悉的名字。
但我想不起来了。
不过我记得前些年看的封神,里面的姬发跟我父亲蛮像的,当时同学们还说姬发傻傻的呢。
我不懂她们对角色的定义。
我反正是觉得,姬发蛮不容易的。
……
<难得梦到这么多想起了这么多,趁着还记得赶紧就写下来了。结果一写写了一天……自己想着居然还都被我想到了哈哈哈!感谢我的脑子终于让我2024年的梦有清晰了。我也没想到能梦如此清晰的梦,大概是我真的太爱阿勒泰这片土地了吧!>
……2024.5.10 中午12:03更新
这是女儿的名字来源,因为我觉得这个名字特别符合巴太的思想(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