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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点时光女人魅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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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冰茶

【破云/严江】带我走

「糖,出院后的时间线」

「一个日常又是7k+,谢谢阅读~」

这次你却说一起走。


建宁的春天向来短暂,只够枝头海棠匆匆开过一轮,就转眼入了初夏。


午后的阳光先温度一步变得炽热,趁着高处翻涌的风钻进顶层公寓的卧室里。


江停就是在这时候醒来的,手术后的身体状况和长时间的低血糖让他养成了习惯,睡醒后也要阖着眼睛等上几秒钟,等发黑的眩晕过去,意识慢慢回笼,才会推开被子,探出脑袋,施施然坐起再伸个懒腰。


厚重的窗帘也挡不住天光,江停把枕头推高垫在身后,靠在床头眯着眼睛适应着明亮,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空荡的房间四处角落。


他反手在枕头边缘摸索着手机,却先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糖,出院后的时间线」

「一个日常又是7k+,谢谢阅读~」

这次你却说一起走。


建宁的春天向来短暂,只够枝头海棠匆匆开过一轮,就转眼入了初夏。


午后的阳光先温度一步变得炽热,趁着高处翻涌的风钻进顶层公寓的卧室里。


江停就是在这时候醒来的,手术后的身体状况和长时间的低血糖让他养成了习惯,睡醒后也要阖着眼睛等上几秒钟,等发黑的眩晕过去,意识慢慢回笼,才会推开被子,探出脑袋,施施然坐起再伸个懒腰。


厚重的窗帘也挡不住天光,江停把枕头推高垫在身后,靠在床头眯着眼睛适应着明亮,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空荡的房间四处角落。


他反手在枕头边缘摸索着手机,却先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揪出来看是个淡蓝色的真丝眼罩,上好的质地宣告着它的价值不菲,倒是很符合严峫一贯的消费观。


这是严峫前两天特地去商场给江停买的,仔细闻上头还有薰衣草的安眠香薰,说是让他午觉小憩的时候用,免得夏日阳光刺眼,也预防老公不在家自己孤枕难眠。


后半句听得江停忍不住笑骂,“那你怎么不把他家的哈士奇玩偶也买回来呢,摆床上搂着还能作个伴。”


“那怎么能行?我家我床上只能有我和我老婆,严禁第三者破坏家庭和谐。”严峫不正经的戏谑,“或者你给我生个崽子,也能上床。”


“德性......”


但这东西江停用了一次之后就给打入冷宫了,感觉有些刻意还是用不惯,他更喜欢采取简单朴素的办法,扯过被子半蒙着脑袋,钻进被子和枕头围成的小缝隙里,在阳光灿烂的午后惬意的睡得与世无争。


不过他还是把这个眼罩妥帖地压在枕头下,偶尔感觉梦里会飘过一阵薰衣草香。


刚出院回家的一段日子里,江停都在忙于适应新的生物钟,安心休养不闻世事的生活模式可以称得上他三十年的人生中都少有的岁月静好,有时候一天下来,算算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还要多。


起初,严峫除非特别要紧才会去趟市局,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江停身上,吃饭有人喂,睡觉有人哄,无聊了还有人陪着聊天解闷,待遇堪比珍稀野生大熊猫。


严峫把这当做对自己的夸奖,得意洋洋的表示,“哪能是大熊猫啊,光建宁大熊猫就好几只呢,我媳妇可就只有这一个。”


后来禁不住吕局余队的三请四请和全队上下的热切期盼,而且江停身体渐渐恢复的还算不错,严队长终于开始了每天按时按点地打卡上班的生活。


“唉,其实我还好,主要是你们江哥,实在是舍不得我啊,每天早上领带都要亲手给我系,叫我好好吃饭少吃泡面,非要煮俩鸡蛋让我捎上,临出门又还得抱着再亲一下......”这些话每天都要在严峫口中翻来覆去的念个好几遍,响彻整个办公室。


韩小梅习以为常。


马翔耳朵起茧。


而江停八风不动,八百米厚的家属滤镜不知何时已经牢牢带上,觉得这样的严峫虽然神经兮兮,但还是很幼稚可爱。


在无人的时候他也会偷偷承认,没有严峫讲的那么夸张,但确实是有一点点想。


江停理了理稍长的刘海,有点扎眼睛了,但懒得走远,想着有空让严峫看着帮自己在家剪一下就好。他尖瘦的下巴抵在被子上,怀抱着一团暖烘烘的柔软,立夏过后,这个厚度按理说就会有点闷了,上周他问严峫要不要换一床薄的,一向怕热的人却不假思索的拒绝了。


当时江停懒躺在床上挑了挑眉,疑惑的看着裸着上身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的严峫,薄荷沐浴露的香气在卧室氤氲出暧昧。


下一秒,严峫攥着被角给人裹了个严严实实,他搂着自己亲手卷好的大号夹心糯米团,舒服地躺倒在大床上,“医生不是说了你现在还是恢复期,抵抗力不比平常,特别在换季的时候,不能贪凉,还是得注意保暖。”


“再说了......”


严峫想起了什么,歪头眨了眨眼,故意停下不说完。


“再说什么?”江停问道,无条件的配合他一唱一和。


“说你半夜睡着了,还会抢被子。”严峫带着坏笑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就像现在这样,卷着被子把自己一裹,根本不管你老公的死活。”


江停一愣。


严峫语气是有些欠揍,但所描述的也基本属实。


通常是江停靠在床头翻着书,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严峫闲聊,等时候不早了严峫就抱着他,两人相拥依偎沉入梦乡。睡着睡着,白天沉稳有涵养的江队长就会变得跟小孩子似的幼稚蛮横地扯走被子,把自己紧紧塞在棉花堆中。待到晨阳破晓,迷迷糊糊的江停又翻身凑近,往身边暖热的怀抱里钻。


“才不信你。”


江停红着耳朵尖嘴硬,把脑袋埋进枕头,企图逃避。


“逃避是没有用的,媳妇,”严峫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你不信也没关系啊,等回头我弄一摄影机来,就放在床头给你录下来,保证人证物证齐全。”


“......”


“对了,”严峫低沉磁性的声音360度纠缠着江停,“等将来我们那什么的时候也可以拍下来,你那个样子真的很好看。”


“滚!”


“唉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江停又羞又气地使力踹向身旁,严峫一边龇牙咧嘴地躲,一边止不住笑。


“哎,好了好了,不闹你了。快过来点,再扑腾该掉到床底下了,老公知道错了哈。”


被窝限制了江停的发挥,严峫在他趴在床边准备抽出枕头作势抽打的时候,眼疾手快一把捞过来搂住,及时镇压了家暴亲夫的行为。


最后为了防止夜里被打击报复,一整晚严峫都紧紧抱着江停,虽然人家只给他留了个冷漠的背影,连晚安吻都只被允许落在侧脸。


叮咚一声,手机提示音打断了江停放空的思绪,打开微信,置顶全是那个世界第一幼稚的人发来的语音。自从医生说了要少看手机,严峫这段时间就没发过信息,全是大嗓门的腻腻歪歪。


“媳妇起来了么?药记得按时吃。”


“饭后半小时才能吃啊,不能就着茶喝。”


“唉,江停你干嘛呢,有没有很想我啊,下班回去给你带两本书,二苟同志签过名送你的。”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现家里指纹锁好像有点毛病,你要下楼了留心拿钥匙。”


“对了,妈说还是下午三点给你送汤,好像是枸杞排骨。”


“好好好,我都知道了......”江停挨个听过,暗道他怎么在家在外都能这么说个没完,简直是个大型话痨,又心一软在松开语音键发送前一秒补上一句,“我也想你了。”


起身离开卧室,江停走向厨房洗了些当季水果装进玻璃盘,靠在流理台边,等着水开沏上一壶青茶。


手边紫檀茶盒里放着严峫刚从家拿来的雨前龙井和毛尖,可想而知的金贵,但江停仍然放任视线黏在左边第三格顶柜,只因那里藏着他朝思暮想的老同兴。


江停盘算好了出院回家就可以实现老同兴自由,可谁知严峫搬出医嘱,振振有词地说茶多酚影响药物作用而且发酵浓茶很不利于恢复,一狠心切断了茶饼的供给。


甚至在撞见了江停几次偷偷蚂蚁搬家式抠茶饼的行为后,铁面无私的严队长就把拆封没拆封的全部锁了起来,打发去和自己的老干妈收藏空瓶面面相觑,最后还当着江停面,给柜子上了电子锁。


江停不屑的认为以他对严峫的了解,这玩意就是个纸老虎,可私下试了好多数字的排列组合都解不开,一赌气两天没跟人好好说话。


后来还是小俩口各退一步,约定每半个月一次由严峫亲手泡一大杯老同兴茶奉上才算翻篇。


门铃在江停把果盘和茶壶放在桌上时恰好响起,他边应声边去开门,迎提着银色大保温桶的曾翠翠女士进家。


第一次见面时的尴尬早被曾翠翠频繁的探望给赶去了外太空,现在江停和她并排坐在沙发上,一个喝汤,一个饮茶,寒暄闲聊,倒很有些一家人的感觉。


“家人”这个念头在江停脑海内第一次生根,还是他出院的那一天。


江停抱着一大捧浅调橘粉色的玫瑰坐在床边,看着严峫在单人病房忙忙碌碌的打转。这花据说是严峫一大早跑去花店挑的,白色太素气衬人没气色,红的太艳江停不大喜欢,选来选去,相中了蜜桃雪山,和煦温暖的像融融春日。


花香很轻很淡,江停忍不住低头凑近了闻,眼角余光瞥到严峫,他的外伤早已经痊愈,又是那副桀骜英俊的模样,总能吸引到江停的目光,悄悄多看上几眼。


正要第三次开口,问严峫需不需要自己帮点忙,病房门就被推开,曾翠翠女士挽着严父走进,那架势不像接人出院,更像是豪门接亲。


“停停今天感觉怎么样啊,呦,这换了一身衣服看着就是精气神好了很多呢。”


曾翠翠先把江停打量一番,看人穿着衬衣羊绒开衫和牛仔裤,戴着她送的意大利绒线帽子,脸颊退了些病气,整个人状态都好了不少,才稳下神对着严峫念叨。


“哎呀,刚才你小子发信息的时候我和你爸已经到医院了,这不是不放心又去找院长和主任聊了聊嘛,医生说的那些注意事项我都记下来发给家里营养师了,以后每天弄好了往你们那送去,还有康复科那里有些资料我等会儿发你手机上啊。”


“妈,这些我早都熟读背诵了...”严峫剩下的话被曾翠翠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决定调转方向,“爸,我让你们上来的时候顺道看看手续办完了吗,现在咱能走了不?”


严父答:“好了好了早都弄好了。”


曾翠翠指挥道,“老严,你快打电话给小刘,让他把车开到楼下等着。”


江停嘴角带笑的看着他们拌嘴热闹,跟看情景喜剧似的,正准备慢慢起身,却被挤过来曾翠翠按住了肩膀。


“怎么了,伯母?”


“刚入春,外面有点凉,把外套披上啊,乖。”曾翠翠说着抖开自己带过来的厚风衣披在江停肩上,又帮他紧了紧衣襟,仔细确认等下出门不会冲了风,“严峫那傻小子自己不怕冷,也不知道给你多穿点,你哪能跟他一样呢。”


“谢......”


“谢谢,伯母费心了。”江停顿了一下,小声说着。


严峫离江停最近,把他侧脸的一抹微红尽收眼底,只当刚才他的停顿是因为对这种长辈的关怀措手不及,安抚地拍了拍他手背,与他十指紧扣。


只有江停自己后来时不时地回忆着这个微小细节,才愈发的明了那一瞬间的晃神到底是为何。


几秒钟的动作在他脑海里被拉长放慢,成为电影里伴着柔光的慢镜头,严母伸开双臂,拎着衣角两端,环绕过他,把他包裹进浓厚的温暖里。那个姿势好像是拥抱。


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无私的拥抱。


这让江停蓦然想起那个几乎已经遗忘了怎么发声的称谓,模糊的面容,和遥远的身影。


是不是那个远去的身影在离开前也曾把自己抱进怀里,枯瘦的身体也在拼命帮幼小尚未记事的自己挡下那些伤痛风雨。


可惜他始终无从知晓,这些究竟是他的无端幻想,还是陈旧如烟的真实往事。


只有在那一刻,内心的声音快过一切,让他几乎下意识地说出那个多年来与他无关,也无法开口的词。


不过还好理智追上一步,把他思维扯了回来,要不然应该大家都会有些尴尬的吧。


江停守着这个秘密,像小孩子怀揣从天而降的糖果,想着或许将来有一天,自己能跟严峫一样,对着那个不太温柔但很善良的女人,一起叫她。


监督着江停喝完了两大碗养生汤,曾翠翠女士挎着鳄鱼皮包,踩着细高跟鞋,提着大保温桶,满意离开。临走时还高兴地告诉江停,每次见过他再去打麻将,都能多赢好几圈,笑眯眯的夸他简直是个福星。


送走了严母,江停按部就班的准备下楼去喂小猫,顺带再去门口超市一趟。


也许是现在整日跟严峫厮混在一起,耳濡目染近墨者黑,在这些窝家放松的场合,江停更喜欢像他一样,穿着双十一批发来的t恤和运动长裤,觉得软和又舒适,取下严峫挂在玄关的浅灰外套随便一穿,兜帽一戴,像个年轻学生。


他的头发已经长得柔软黑亮,手感好的让严峫都爱随时摸着顺毛,但江停出门还保持着戴帽子的习惯,说是有种特别的安全感。


咔嚓一声,大门在身后关上,江停突然一激灵地想起了什么。


是了,严峫的某条让他出门带钥匙的语音刚才还大声播放过,转眼间他就给忘了。


左口袋猫粮,右口袋手机,而钥匙尚且安静地躺在玄关第一个抽屉里。


不死心地转身握着门把试了指纹输入,坚固的房门纹丝不动,江停才心灰意冷的接受了自己被锁在门外的现实。


聪明一世的江队长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唉,不用等严峫回来开口,眼下江停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心情不太佳喂完流浪猫,江停哭笑不得地劝一直爱跟着自己的那只小白猫上边自个儿玩去。


“你跟着我也没用呀,我现在都回不去家了呢。”


不过没起什么作用,这猫也是个有脾气的,偏就一路跟江停到了超市门口。


“那就乖乖在这等着,”江停指着门边角落,“我出来的时候,你要还在,就给你吃妙鲜包。”


江停推着购物车在专坑有钱人的超市晃悠,买了两条鲫鱼,配上嫩豆腐晚上就可以炖个汤喝,家里番茄只剩一个了又得拿一袋备着,挑了一盒草莓味的奥利奥丢进去,转头看见生巧,选了抹茶和黑巧味的毕竟严峫不太爱吃甜的,临走时又加了几瓶高钙牛奶,最后还不忘添上俩妙鲜包。


提着大号购物袋,江停打算先去瞧那古怪的小家伙还在不在,一抬头先看见的是外面的淋漓大雨。


江停觉得自己今天的好运气百分之百都慷慨贡献给曾翠翠女士了,老天这会儿一定是在耍他,不然怎么刚掏出手机准备再买把雨伞,颤巍巍的电量就走到了尽头,一意孤行的黑屏关了机。


“您好,麻烦借用下您这里的电话,”江停站在服务台前,有些尴尬地说着,一贯淡漠疏离的表情此时是最好的保护色。


“诶好的,谢谢。”江停接过电话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两遍过后,还是忙音。


“不好意思,再多用一下。”江停已经不愿再抬头,凭着记忆按了另外几个数字,这次接的倒是很快。


“喂,您好?”


“韩小梅,是我,江停,把电话给你严哥,让他接一下。”


“陆...陆顾问,啊不,江哥,我现在就去,您等着哈。”


不过三秒钟,严峫的声音就响起了。


“江停?你怎么了?现在在哪?那边是什么情况,我打你电话怎么关机了呢,打家里也没人接,”有些旧的固定电话带着忽略不掉的滋滋电流声,但也盖不住严峫连珠炮一般的担心和焦急,“我看外面有阵雨,想告诉你一声在家别开窗户,结果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严峫你先别急,我没事的,”江停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握紧听筒紧贴耳朵,严峫一急嗓门就大,但老电话接触不好,再加上他听力不复之前,声音就像隔着雨雾飘来一样听不真切。


因为听不清,江停说的很慢,“我出门忘了拿钥匙,刚才手机也没电了,现在还待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什么事也没出,我好好的,你别担心。”


“在那等着我,我马上下班了立刻就过去。”严峫松了口气,抓了抓头发,晃晃脑袋赶走刚才情急之下的胡思乱想,“雨就算小了也别出去,千万不能淋雨啊。”


“知道了,我哪也不去,就原地等你。好了,不说了,借的电话该还人家了。”江停看了眼窗外又叮嘱着,“雨天别开快车,注意安全。”


归还了电话又道了次谢,江停走到靠窗的休息区坐下,偏头看着渐暗的天幕把断断续续的雨滴染成墨色的线,贴着玻璃蜿蜒而下的水珠反射着灯光,在他瓷白的侧脸投下阴影,晕开一副水墨。


好像那天从恭州回来时也是这样的雨。


那是严峫第二次带江停去恭州。


上次在烈士陵园,所有的争论扯皮和暗自不安终于有了个结果,虽然故事的结局要用热血和眼泪来灌溉,但至少江停在最后拥有了阳光下的真正的自由。


尘埃落定后,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江停准备好了资料,就和严峫一起去往恭州市局,走完最后的手续。


这次的天气不似上回,夜里下过大雨,等他们中午赶到时,地上遗弃着斑驳的水迹。


在江停印象中,这座被江水环绕的山城总是这样湿漉漉又雾蒙蒙,江面上的水汽蒸发,簇拥成白云,又散作雨滴,从高空坠落回两江,循环不停歇。


但黑色的冷雨不曾沾湿他的眉。


严峫把车停在路边,想要和他一起去,江停摇了摇头拎起公文包,借着车镜大概照了一下,整了整本就方正的领带,拉开车门,转头镇定和严峫对视,“没事的,我自己去就行,你在车上等我。”


“没事”是江停确定恭州这趟行程后的几天里说的最多的话。上次他在离开的战友前滚落的眼泪还烫的严峫肩头生疼,结尾总要去提笔书写,但真正面对时,一颗心又为他高悬。


早上洗漱完,严峫给他挑了浅色的衬衫和深蓝的长裤外套,配好了同色系领带,难得一脸严肃的在他颈前折叠翻转,打出一个端正漂亮的结。


“好了,别摆这幅表情,我没事的。”江停抬手揉开严峫挤成一团的眉间,仰头轻吻在他嘴角。


在严峫转身开门前,江停从背后抱住他,这个姿势对于严峫来说是霸道又暧昧的,而换做是江停来,就多了一分纯真和依赖的意味。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手续办的其实比江停想象的快,而且顺利,他走出市局一层大厅,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江停站在层叠的台阶之上,往远处看,望见严峫的车停在路对面,而他正靠着车门沉默地抽烟。


按文艺片里的艺术手法,此刻江停应该遥遥回头,再看一眼曾经,然后转身离开。可他并不想如此,不曾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略显轻快地走下台阶。


有阵清风吹过,和他打了个照面,就像是拥着当初那个公大毕业后第一次到市局报到的年轻人来和他告别,他遇见了过去的自己,过去的自己成为了他,最后他和过去的自己擦肩,因为无论何时,他和他都只有一往无前。


而且这次的远方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人在等他,说要一起走。


“走吧,结束了。”江停拉开车门钻进车里,严峫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看他好像神色如常,才略微放下心连忙掐了烟伸手挥了挥等烟味散掉后才坐进主驾。


“前面路口右转进小街,请你吃个饭,”江停向后靠进椅背伸了个懒腰,笑了笑道,“来这么多次,也没尽过地主之谊。”


江停带严峫去的是一家抄手店,门面很旧,但里头归置的整洁有序,要了两碗鸡汤抄手,江停带着他挑了个就近的位子坐。


“哎,江停你怎么没给要我海椒干拌的啊。”严峫后知后觉的说道。


“你回去自己照照镜子,看你嘴角干的,上火了还吃要辣。”


还没到饭点,他们的抄手上得很快,老板娘把碗放在桌上的时候,几次瞄向江停。


“江队?”


“是我。”江停点点头,严峫甚至看见他嘴角还扬了一下。


“哎呦,真的是您啊,这都多久没见着了,得有两年...三年多了吧,”老板娘看上去很激动,“我上次听小赵和小王说,说你去外地执行任务了,得有段日子呢,嗨,那都多久之前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板娘提的这两个人是江停原来队里的,也是爆炸案里幸存者。


这种说辞可能在当时对他们都是种安慰,哪怕是现在江停听起来也觉得有股酸涩的暖流,罪恶和仇恨,血泪与牺牲,都可以填进这寥寥几笔,但好像也该是如此,任务完成了,就可以回家了。


“嗯,回来转一圈办点事,以后就和家人在建宁生活了。”


江停搅动着碗里的热气,在桌子下悄悄拉了下严峫的手。


车还没开上高速,又落起了雨,直至到了建宁,还是滴滴答答个不停,严峫把自己的外套给睡了一路的江停裹上,打横抱着人回了家。


“江停,我们回家了。”


严峫身上被雨滴打湿,手上的伞压根没顾上用,车靠边停下就冲进超市,一眼就看见窗边坐着发呆的那人。


“好啊。”江停伸手擦掉严峫脸侧的水珠,抓着他的手起身。


严峫一手提着袋子,一手给江停撑着伞。出门时,角落里细不可闻的喵喵叫声传到江停耳朵,那点动静连严峫都没听见,江停完全是下意识地回头,看见那只小猫跌跌撞撞地跟上来。


当晚这小东西就跟着江停登堂入室,把两包妙鲜包吞进了肚子。


还喵喵叫着目睹了两个大人挤在玄关缠绵亲吻。


严峫拿着换洗衣物去冲了澡,浴室哗哗的水声和窗外的雨声搅在一起,钻进咕咚咕咚冒泡的汤锅,翻涌着人间点点灯火。


江停搬了把椅子守在锅前,心想,上次他离开时留给严峫一人的冷汤幸好没人喝,当时走神放了两边盐,又咸又苦,但好在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雨声在睡前渐止,云后的月光装得太满,洒了一些出来滴进他们的梦中。江停翻了个身钻进严峫怀里,梦见身边的人,在陌生的海边握紧他的手,他们手上带着一样的铂金戒指,被太阳照得熠熠生光。

 

 



end.

 

 

 


鹰形湖
一个末班车祝乔瑟夫101岁生日...

一个末班车祝乔瑟夫101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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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条子

刚开奥运的时候就想把上领奖台的大佬们都画一次,

立刻就发现这个想法有点飘,

于是就先画拿金牌的选手们吧。

只要上场了的运动员,不论名次,

都是了不起的运动员,是全体国人的骄傲和榜样。


bgm:杨沛宜 《歌唱祖国》

第一辑只画到7月27日之内的9个金牌,

后续会继续在wb、bcy、loft更新

按照金牌获得顺序标注,

画面均有新闻照片、选手个人照片作为参考,

此视频及插画仅作为我个人对奥运赛事和健儿们的小小贺礼,

任何商业性机构和个人均不可将此系列作品作商业谋利使用。


中国加油!


刚开奥运的时候就想把上领奖台的大佬们都画一次,

立刻就发现这个想法有点飘,

于是就先画拿金牌的选手们吧。

只要上场了的运动员,不论名次,

都是了不起的运动员,是全体国人的骄傲和榜样。


bgm:杨沛宜 《歌唱祖国》

第一辑只画到7月27日之内的9个金牌,

后续会继续在wb、bcy、loft更新

按照金牌获得顺序标注,

画面均有新闻照片、选手个人照片作为参考,

此视频及插画仅作为我个人对奥运赛事和健儿们的小小贺礼,

任何商业性机构和个人均不可将此系列作品作商业谋利使用。


中国加油!


祝颜岚

【严江ABO】戒断反应(2)

前文:(1) 


  特格勃任务守则第一条:

  

  了解人性弱点,并竭力规避。

  

  数年间,江停曾将这条准则执行得近乎完美。学校A、O人数比为12:1,而有限的omega,多被“委以重任”。彼时学院流传着不少故事,关于历届omega前辈参与到各国权*銫*交易、进而获取情报的内容层出不穷。但江停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在其列,他因为能力突出,分化前把攻读方向定在侦查学,同班上alpha一道上剑术、射击、拳击课。

  

  转捩点就出现在腺体分化后。

  

  跟学校里其他omega一样,到分化平均年龄时,江停从校医处领到了人生第一盒抑制剂。他向来考虑周全,利用...

前文:(1) 



  特格勃任务守则第一条:

  

  了解人性弱点,并竭力规避。

  

  数年间,江停曾将这条准则执行得近乎完美。学校A、O人数比为12:1,而有限的omega,多被“委以重任”。彼时学院流传着不少故事,关于历届omega前辈参与到各国权*銫*交易、进而获取情报的内容层出不穷。但江停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在其列,他因为能力突出,分化前把攻读方向定在侦查学,同班上alpha一道上剑术、射击、拳击课。

  

  转捩点就出现在腺体分化后。

  

  跟学校里其他omega一样,到分化平均年龄时,江停从校医处领到了人生第一盒抑制剂。他向来考虑周全,利用学生干部的职位之便,给自己多领了两盒不同研发机构的抑制剂以防万一。但他没法预判到,那三种抑制剂对他全部不起作用。

  

  “你还好吗?”

  

  上课时间,在空无一人的档案室里,江停蜷缩着靠在书架之间的墙边,陌生的剧痛和麻痒让他意识开始有点模糊了,突然出现的一声问话像是幻觉,但江停马上意识到不是幻觉:

  

  烟草混合愈创木香的信息素裹挟着高匹配度的暗示,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令他瞬间手足发软,渴盼无所遁形。他下意识蜷缩得更紧,尖削的下巴绷着,用命令的口吻朝对面人说了句“别过来”,但话音刚落,他随着对方蹲下的姿势,看清了来人的脸。

  

  “严峫……怎么是你?”

  

  那个比他低一年级的同专业学弟,曾在多个比赛中同他针锋相对,赛后也要举着奖章远远刷下存在感的年轻alpha,竟然跟自己有这样高的契合度。

  

  难道他一早知道两人的契合度高得离谱?

  

  这不可能,分化前一切都是不确定的,那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严峫伸手过来的那瞬间,江停想了很多东西,在少年试图抹去他额角汗珠的刹那,江停忽然抬头,湿润的眼睛盯着严峫:“我不需要任何帮忙,你走吧。”

  

  少年局促地挠了挠头:“可你看起来很不好,是头一次吗,你为什么不用抑制剂,学校不是规定omega要提前领取吗?你的学生卡给我,我去帮你领!”

  

  严峫似乎很着急,他瞥见江停上衣口袋露出的半截学生卡便伸手去拿,被江停一把抓住手腕:“我说了,不需要。”

  

  那力道其实是非常大的,尽管江停几近力竭,但严峫仍然感受到很大的压迫感。

  

  狭小空间里只能听见江停压抑的呼吸,两人沉默对视着,有那么一瞬间江停觉得“抑制剂对自己无效”的秘密已经被对方察觉,这就意味着有朝一日走投无路时,严峫可以对他予取予求。

  

  特格勃出来的特工是不能有弱点的,江停见过太多omega分化后变得羸弱、不堪一击,最终不得不选择离开学校。

  

  他不可能成为其中一员,不可能全身心依赖任何人,更不可能对任何人暴露缺陷。

  

  omega信息素诱导的被迫發q开始在严峫身上展露迹象,江停周身散发着淡远的白茶味,像带着枪茧的手掌迂缓地触及皮肤。

  

  少年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向江停的颈侧,喉结上下滚动,目光逐渐变得深沉锐利。江停察觉到他信息素的波动,手上力道加重了些,但旋即,那带着浓浓攻击性的信息素转而变为安抚意味的木质香。

  

  少年严峫并没有拉开江停的手,而是靠近了些,生涩笨拙地张开怀抱,轻轻把人抱住:

  

  “待会儿我去给你开假条,这几天就待在宿舍里。那什么,我把电话号码给你,需要我就赶紧打过来,我不关机。你们omega太让人操心了,那么纤细,那么金贵……”

  

  江停淡淡打断他的话:“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严峫表情有些僵硬,怔了半晌,才回答说:“我下课打球回来,看见你进了我们级部的档案室,半天没出来,我觉得奇怪就推门进来了。”

  

  江停不置可否,也许是因为安抚信息素太浓了,烟草混合愈创木的味道干燥温暖,他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偏了偏头靠在严峫胸前。

  

  与本能抗争后的疲惫无以复加,江停闭上眼,只觉严峫低头在他颈侧闻嗅,温热呼吸扑在腺体上,像某种大型犬类,蹭得江停很舒服。

  

  无法抗拒、来自本能的依赖对特工来说是最可怕的,分化之初的江停是这样想的。后来严峫离开特格勃公然宣布加入西联,江停也仍然是这样想的。

  

  在双方所处阵营不同的当下,对于严峫当初无私的给予,和悖逆本能的克制,江停也仍然是心存感谢的。如果严峫想要马上揭发自己,他才是最平和坦然的那个。

  

  但严峫显然并不屑于这样做,他不再像很多年前那样收敛着信息素,而是任由其自然地释放。

  

  尽管江停已经提前注射了替代剂,但近距离感受高匹配度信息素的冲击,还是会受到影响。他有些头晕发热,松了钳制的手准备离开,却不料被严峫一把扣住侧腰拉了回来。

  

  嘴唇和嘴唇之间不过一纸之距,江停很快偏过头,严峫则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他,似乎在确定着什么,但开口却说:

  

  “你不会去举报我,但我还要继续观察你。江停,你前十年为特格勃做了多少我是有数的,现在是不是全心忠于西联,还要打个问号。你在我这里,并不是全然清白无辜的。”

  

  他是这样说的,却释放出安抚信息素,并不浓郁,清清淡淡一缕如有实质地萦绕在江停周围,像水利万物而不争,又像猛兽环饲猎物。

  

  严峫很想吻眼前的人,但一切还不时候,正当他想要放开江停时,从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这谁那么不讲究,大白天的散发浓度这么高的信息素,味儿太冲了吧!……我去,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陈乔眼睛都快瞪脱窗了,心说姓严的速度可忒快了,一会儿功夫就把到了徳塔那最抢手的omega,可见顶着首富之子的身份还真是无往不利,什么高岭之花也都不矜持了。他这么想着,嘴上却很老实,眼见着江停站直了转过身来,恭恭敬敬道:

  

  “博士,您恐怕还得受累再回一趟三号营,童隗那孙子答应再透露一个重要信息,但他提的条件是让您亲自审讯,我刚和吴吞通过电话,他老人家也同意了。”

  

  背地里或轻视或嫉妒,在江停面前,所有人还是按着吴吞定下的规矩,尊称他一声“博士”。毕竟西联*君*委掌权下,吴吞作为当中元老,说的每句话都有相当分量。

  

  江停点了点头:“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严峫自然地跟上他脚步:“我跟你一起。”

  

  江停没回头,只偏向一侧以余光打量他。

  

  “熟悉工作。”严峫笑了笑,又道。




(未完)





道道维.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彩蝶、梅花、红豆。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彩蝶、梅花、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