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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疏潮

【翔霖】饮冰(完结章)

哨向,哨兵严X向导贺,先婚后爱、势均力敌

—东山再起人形兵器X世家大族政界公子


精神体设定:

贺峻霖-荷兰垂耳兔

严浩翔-缅因猫


68.


  超S级向导的消息在发布的瞬间传遍了四个区,星网再次被乌泱泱的热情群众给攻占,几乎所有人都在热烈讨论这位新诞生的首位超S级向导贺峻霖。


  同一时间,新型哨兵专用抑制剂已经投入量产,推广至全军。C级及以下等级的向导终于得到了彻底的解放,军部的兵力瞬间提高好几个档位。


  关于精神力毒素,研究院也有了初步的结果,表明...

哨向,哨兵严X向导贺,先婚后爱、势均力敌

—东山再起人形兵器X世家大族政界公子


精神体设定:

贺峻霖-荷兰垂耳兔

严浩翔-缅因猫




68.



  超S级向导的消息在发布的瞬间传遍了四个区,星网再次被乌泱泱的热情群众给攻占,几乎所有人都在热烈讨论这位新诞生的首位超S级向导贺峻霖。


  

  同一时间,新型哨兵专用抑制剂已经投入量产,推广至全军。C级及以下等级的向导终于得到了彻底的解放,军部的兵力瞬间提高好几个档位。



  关于精神力毒素,研究院也有了初步的结果,表明这并非是无解的难题,解决方案已在推进。



  前路光明。



  严浩翔陪着贺峻霖在塔内复健,适应超S级的精神力,还有肉身与它的磨合,如今已经复健得差不多,还有三天就能回家。他们这段时间受到了全星网民众与无数朋友的过度关心,全是问贺峻霖情况的,贺峤霁更是亲自来了许多次。


 

  贺峻霖本人暂时并没有什么异状,他先是在研究院被谨慎地术后观察了许久,接着又被转入塔中。从严浩翔的口中他大致明白了自己在战场上昏迷后发生的事情,听得渐渐心虚,凑上去讨好地在严浩翔的唇角吻了下。



  “我也不是故意要逞强的,当时情势所逼嘛……”



  这个理由其实没有一点说服力,但是严浩翔又只能选择接受。他不愿意这个时候还冷着脸闹脾气,失而复得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他搂着贺峻霖加深这个吻,就当权且揭过。



  一亿也搂紧了富贵,看样子半年内是不打算让垂耳兔离开它怀里一秒了。



  其他朋友对贺峻霖也相当关心,在研究院里的时候宋亚轩就亲自带着张真源来看过,转入了一区塔,马嘉祺又和丁程鑫一块儿来看,至于刘耀文李天泽,四区暂时仍然走不开人,只能视频通话。



  贺峻霖被轮番探视,还在塔内赖着不走的敖子逸更是要一天探视多遍,搞得他烦不胜烦,干脆针对性人身攻击道:“塔到底给你分配成功向导了吗?难道你在A级向导里都找不到对象么?”



  敖子逸:“……没,安排见面倒是已经见了四个,结果一见面放精神力还是配不起来。”


  让A级向导承受S级哨兵的精神力本来就是强人所难了,配不起来才是正常情况。塔只好在超A级中再进一步精挑细选。



  严浩翔补刀:“那敖哥你也快点,耀文儿在四区等着你回去替他的班了,他早说想调三区去。”



  “嗯?三区不是有张真源了吗,还要刘耀文干什么?”贺峻霖问。



  敖子逸:“再!见!”说完便转身离开这对一唱一和的恶人夫夫,连带着他脚边那只东北虎都气哼哼,深觉得没事儿干过来多看看就是最大的错误!




69.



  贺峻霖并不是完全进化成了人为的真正的超S级向导,这次研究院更为小心谨慎,在精心地调节身体数据之下,他在某些能力上达到了超S级的水平,而在某些地方仍是只有S级。



  更确切的称呼该是“伪超S级”。



  这样对身体造成的负荷没有真正超S级的那么大,也更适宜于研究人员的监测与调控。属于折中之举,未来虽然无法保障百分百的安全,但贺峻霖本人对此已经相当满意。



  从塔离开,贺峻霖并没有立即回住处,而是带着严浩翔一道回了趟贺家。他们去前并没有提前通知贺父和贺峤霁,导致这两个男人临时扔掉自己手上的工作赶回来。



  令人意外的是,贺太太竟然今晚也回了家。搞得贺父手忙脚乱,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连声问怎么有空回来了?工作累不累?



  贺太太看一眼贺峻霖严浩翔,轻描淡写地说研究有了很大进展,所以休了个长假回来。



  超S级研究属于保密项目,不能对贺父与贺峤霁说,于是他们三人都选择默契地模糊焦点。饭桌上寒暄,最后变成喝酒,贺父先将自己喝倒了下去,接着是贺峤霁,严浩翔岿然不动。



  “之前看你也不是很爽,”贺峤霁大着舌头迷迷糊糊,指着严浩翔说:“怎么就让塔给包办了……算了,算了!贺峻霖自己喜欢就行,你们,随便了……好好的就行……”



  严浩翔抿唇没有回答一个醉鬼,而是转头悄悄和贺峻霖耳语,“要不要喝口我的酒试试?”



  他们当然会好好的,彼此相爱。




70.



  贺峻霖收到塔的邀请,请他和他的哨兵共同去给一区塔内给塔里尚处于培训阶段的未毕业哨兵向导讲述经历,传授经验。


 

  俗称开讲座。



  “……”贺峻霖看着这封邮件扶额半晌,憋笑许久,问严浩翔的意思,严浩翔也无奈,“干嘛?去呗,怎么说也是人类的未来好吧。”



  于是就去了,一区塔内的大部分未毕业哨兵和向导都乖乖坐在下面,贺峻霖站在台上讲那些准备好的话,说到了尾声,目光扫过乌泱泱的台下。



  那些棱角已经差不多渐渐明显,轮廓却还稍显青涩稚嫩的少年,更后面的还是更小的孩子,他们站得笔直,无一不仰头向往地往向站在台上的他和严浩翔。其中有的已经觉醒,有的还在等待。



  是人类的未来,是背负使命的未来。



  他抿唇,随机点了台下的几个孩子上台和他精神力互动,讲自己的故事。



  那天的最后说:“我们很难说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对的,会给未来带来怎么样结果。常言都说千古功过后人评,我们在当下只能不断地往前走,已经毕业了的无数学长和学姐愿意给你们做灯塔,已经牺牲了的无数前辈愿意为你们做船桨,无数没能觉醒精神力的普通民众等待你们的载渡,人类等待你们的载渡。”



  他说:“我们是这个时代。”




71.



  烈士陵园。



  严浩翔将花束轻轻放下,贺峻霖站在他的身旁。牺牲在其他星球战场的人都没能带回自己的尸骨,只能永远的埋骨他乡,没有归途。



  每块镌刻着姓名与贴着照片的碑下都是空空,没有骨灰,只能放生前遗物。严浩翔知道夏影的穴位内放着枚勋章,而他旁边金秋的穴位内则放着管向导素。



  是夏影留给他,到最后也没有舍得用掉的那一管。



  他们只是偌大陵园中的某块双穴,生时死后紧紧相依。碑上细细地用金色描他们的名字,“夏影”,“金秋”,照片贴的是最意气风发时拍下的模样。



  从塔毕业、进入军部任职的第一天,穿上崭新的军装拍下这张证件照,满脸都是少年无畏。如今贴了这张照片,也见得他们确实永远少年无畏。



  风过无声,贺峻霖静静地望着这个偌大的陵园,直到严浩翔扶住他的肩膀,“走吧?”



  “走吧。”



  垂耳兔轻巧地一跃而上缅因猫的背部,一亿抬起尾巴虚虚地卷住富贵,防止它掉下去。



  他们代表了这个时代,受命饮冰,并肩向前,也共同承载着这个时代。




END.



完结啦!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小饮冰,也真的很感谢喜欢它的每一个宝贝呜呜,好难说写它时候的感觉了,自己都一直有写着写着感动到呜呜。来给小饮冰讨一点观后感(如果有 T T


  一直忘了说,题目“饮冰”出自《庄子·人间世》:“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


望疏潮

【翔霖】饮冰(16)

哨向,哨兵严X向导贺,先婚后爱、势均力敌

—东山再起人形兵器X世家大族政界公子


精神体设定:

贺峻霖-荷兰垂耳兔

严浩翔-缅因猫


56.


  所有人,行军在外,他们身为主帅需要对所有人负责。


  动摇军心是大忌。


  严浩翔抓住贺峻霖的肩膀,一点点用力收紧,紧到嵌进对方的皮肉里,贺峻霖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仿佛毫无痛觉。半晌,严浩翔又认命了似的一寸寸松开。


  “你……”他声音沙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怎样的未来,却根本无力去阻止它...

哨向,哨兵严X向导贺,先婚后爱、势均力敌

—东山再起人形兵器X世家大族政界公子


精神体设定:

贺峻霖-荷兰垂耳兔

严浩翔-缅因猫




56.



  所有人,行军在外,他们身为主帅需要对所有人负责。


  

  动摇军心是大忌。



  严浩翔抓住贺峻霖的肩膀,一点点用力收紧,紧到嵌进对方的皮肉里,贺峻霖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仿佛毫无痛觉。半晌,严浩翔又认命了似的一寸寸松开。



  “你……”他声音沙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怎样的未来,却根本无力去阻止它的发生,“你不要逞强。”



  于是贺峻霖又凑上来贴在他的唇角,亲吻像是在唇角寂悄悄开出的花朵,他承诺说:“严浩翔,我也不会让你守寡的。”



  富贵主动往一亿的怀里挤,缅因猫的四肢、尾巴都紧紧抱住它,这样了却还觉得不够,要低头再叼住垂耳兔的后颈肉。



  如珠似宝地含在嘴里,生怕它离开。缅因猫紧紧地抱着——



  然而它抱得再紧,也没有办法阻止垂耳兔的突然消失,没有办法阻止它消失的间隔越来越短。



  第69天,第70天,第71天。



  M67星球的昼夜更替速度几乎是地球的三倍那么快,地球上的三天过去,这颗星球上已经历了九次明暗交替。



  在固守基点后,伤亡的速度不再如第一天猝不及防的那么快,对能源的消耗却极大。他们最多还有三天的能源足够使用,却一眼好像怎么都望不到战斗的尽头。



  “我们有两个S级长官!”他们彼此之间互相鼓舞着:“极端情况来讲,S级在爆发时可以做到一个人控制住半颗星球的战场,我们要对自己的军队有信心!”



  “严上校是人形兵器的声名可不是白来的!”



  “M67星球不能丢,它是防线的关键一环,还是镇定剂研发的关键!”



  在这样信念的支撑下,所有人都强撑着坚守。信号员不断试图破解外星种的屏障向外传讯,医疗兵各个消耗过大疲乏到摇摇欲坠。



  所有人都疲惫。



  在新一轮外星种潮铺天而来时,贺峻霖的精神力再次像张巨大的网铺开笼罩所有人,严浩翔的机甲和精神体一同最先冲出——



  他们的长官,S级哨兵和S级向导,永远冲在他们的前方与守在他们的后方。




57.



   “我申请和马嘉祺共同带队前往M67星球支援。”



  军部全球紧急视频会议中,身在二区的丁程鑫率先说:“M67星球这次的情况远超我们的预计,我和马嘉祺已经搭档多年——”



  “不行。”高层反驳他:“丁程鑫少将,你和马嘉祺少将是驻守地球的定海神针,你们两个共同带队离开后会导致地球的守卫力量变弱,而且二区由谁来代领?”



  丁程鑫抿唇。



  刘耀文请缨:“我和天泽带队去支援吧,丁哥暂代我们驻守四区。”



  “李天泽就算自身能力已经达到了超A级,他本质也还是个A级向导。”



  张真源说:“研究院对于外星种精神力麻痹攻击的初步研究结果已经出来。那已经不止是精神力麻痹了,是精神力毁坏,被麻痹的精神力有极大可能这辈子无法恢复,对S级以下的哨兵和向导是致命的伤害。只有S级,本身具备自我修复的机能。”



  “那怎么办!”刘耀文的情绪渐渐暴躁,却还得克制着自己,“驰援的事情迫在眉睫,不能再等了!”



  高层忽然说:“张真源和马嘉祺点兵,你们两个带队驰援。”



  “什么?”丁程鑫愕然:“二区我可以暂领,三区怎么办?”



  “——我们收到了研究所的消息,宋亚轩愿意暂时停止自己的研究,代为驻守三区。”



  S级向导,还有宋亚轩。


 

  身在二区的马嘉祺和身在三区的张真源同时起身领命,集结部队前往四区航空港。




58.


  

  混着血的喘息,敲碎骨头般的剧烈疼痛,身体深处神经里的断裂。



  贺峻霖满眼血污,这一次的成潮侵入终于再次被击退,士兵又哭又叫,他有些恍惚,下一秒突然被弹出了机甲。



  “霖霖!”严浩翔顾不上清点伤亡,立刻冲过来并且解除了自己的机甲状态抱住他:“你——”



  机甲是需要精神力操控的,所以普通人这辈子无法体验驾驶机甲的感觉。贺峻霖被弹出机甲,也意味着……



  缅因猫茫然四顾,它奋力用自己的全部感知去寻找,却根本寻不到精神伴侣的身影。



  “……扶我进基点。”贺峻霖强撑着低声说:“不要被大家看见,我暂时丧失了精神力。”



  “麻痹精神力的判断是错误的,那种攻击会损害精神力。”贺峻霖缩在严浩翔的怀里,整个人显得苍白又脆弱,在一个临界的边缘摇摇欲坠,思维却仍然冷静到可怕。



  他抓住了严浩翔的手指,“S级的身体有自我修复机制,我能控制。”



  “你能控制什么!贺峻霖!”严浩翔的愤怒都必须压低了声音,他像只困兽,根本找不到走出金属笼的方法,“精神力损毁是有阈值的!你的身体已经快要进入休眠的自我保护状态了!”



  “不,不可以。”贺峻霖用那种悲悯又温柔的眼神看向严浩翔,他抓住人指尖的手用力,“我不能倒,这种局面不能给你一个人应对。”



  “那我——”



  “我在一区塔里总共留下了十二管向导素。”贺峻霖自顾自说:“现存的向导数量少于哨兵数量,所以当向导失去自己的哨兵后大概率会面临塔的再次分配,而哨兵,就没有被再次分配的资格了。”



  严浩翔的话堵在嗓子眼里。



  贺峻霖说:“所以如果一定是谁出事,那还是我出事比你划算,毕竟你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



  他比了比,“一般来说,向导只会在初入塔和离开塔时分别留下一管向导素存在在塔中。但我总是害怕不够,觉得让我的哨兵这辈子守着两管向导素过下去是很残忍的事情,越想越可怜,所以我就留了十二管。”



  “你长命百岁,就要省着点用,十二支,那么就是六年才可以用一支。把糖在最开始吃完的是小孩子,严浩翔,你不是小孩子了。”



  严浩翔终于忍无可忍,他反手攥住贺峻霖的手腕,连名带姓地喊:“贺峻霖,你不要说了。”



  “好吧。”贺峻霖顺从的闭上嘴,心想还好邮件早就写完了。



  四处寻觅不到的垂耳兔又忽然闪现在缅因猫的怀里,凑上去在它的吻部落下一个啾。



  “我有点困了。”贺峻霖不可控制地滑落黑甜的睡意,最后一句话是:“下一波进犯记得叫醒我,严浩翔。”



  下一秒,缅因猫怀中的垂耳兔再一次凭空消失。



  空空落落,遍寻不得。




59.



  严浩翔有些茫然地想到,前些天在战场上,听到金秋临死前说的喃喃。



  他说:“长官,你听说过吗?……奉劝世间夫妇,固不可彼此相仇,亦不可过于情笃。话云‘恩爱夫妻不到头’,如余者,可作前车之鉴也。”



  “恩爱夫妻不到头,我和夏影这样的,可以当作前车之鉴。”



  尘世间的人,不要彼此仇视不相容,也不要用情太深。



  严浩翔茫然地将人搂在怀里,茫然地心想:生命中有无数时刻,他却好像永远地只能活在这个瞬间里了。





TBC.


奉劝世间夫妇,固不可彼此相仇,亦不可过于情笃。话云“恩爱夫妻不到头”,如余者,可作前车之鉴也。

——《浮生六记·坎坷记愁》沈复


望疏潮

【翔霖】饮冰(13)

哨向,哨兵严X向导贺,先婚后爱、势均力敌

—东山再起人形兵器X世家大族政界公子


精神体设定:

贺峻霖-荷兰垂耳兔

严浩翔-缅因猫


46.


  回到一区后,贺峻霖片刻不停留地上交了请求调动去军部的申请。


  政部高层将这份申请扣押了约有一个多月也没批准,期间不少同僚得到消息来劝过他。贺峻霖在政部的形势正是一片大好,这时候选择调岗,无疑是不明智的举动。


  去了军部,就约等于要重新来过。


  贺峻霖的态度却相当坚决,明确地表示需要...

哨向,哨兵严X向导贺,先婚后爱、势均力敌

—东山再起人形兵器X世家大族政界公子


精神体设定:

贺峻霖-荷兰垂耳兔

严浩翔-缅因猫




46.



  回到一区后,贺峻霖片刻不停留地上交了请求调动去军部的申请。



  政部高层将这份申请扣押了约有一个多月也没批准,期间不少同僚得到消息来劝过他。贺峻霖在政部的形势正是一片大好,这时候选择调岗,无疑是不明智的举动。


  

  去了军部,就约等于要重新来过。



  贺峻霖的态度却相当坚决,明确地表示需要调任。无论什么人来劝也不松口,怎么说都是一脸受教了的表情听着,听完边点头边说“可我必须去军部。”



  哪有什么必须的。贺峤霁气都要气死了,他在视频光幕的那一端脸红脖子粗,无能狂怒地喊:“你就这么喜欢他?!”


  

  孰料贺峻霖泰然自若地点头,轻巧地便顺着承认了:“嗯,我就那么喜欢他。”


  

  贺峤霁顿时哑火,瞪大了眼好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最后只能愤愤挂断了视频投影。



  确实就那么喜欢,心里那杆权衡利弊的标称上怎么摆筹码也是严浩翔更重的程度。很多东西需要为之让步,何况只是调任而已。



  贺峤霁和他爸认识到了无法劝服贺峻霖的情况,于是想了点办法,贺峻霖竟然在某一天收到了来自贺太太的手写信。



  严浩翔替他把信拿进来的时候还在感叹:“现在竟然还有写信的人?说是三区送过来的,都多少年没见过纸了……”



  “我妈写的信。”



  严少校:“……啊,妈这爱好挺高雅的。”



  贺太太信里随便说了两句近况一切都好,问贺峻霖和他哨兵相处得怎么样,应该没有打起来吧?明年大概她就能有个很长时间的休假了,最后说,你要想做什么,想清楚了就去做吧,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



  贺峻霖赞同这一点。



  再半个月后,见此事始终没有转圜的余地,政部高层终于松口,批准了贺峻霖的调任申请。自此,曾经的政部发言人在肩膀上戴起另一枚职位的勋章,做了第十五军的参谋。




47.



  第十五军是跟着严浩翔一路升上来的部队,其中大多是出生入死在战场上跟随至今的士兵。无论哨兵还是向导,各个是浴血后混不吝的模样,和政部的生态截然不同。



  贺峻霖去军部报道的第一天迎面遇上过一个,剑眉、看起来就很硬的直发、满脸写着“我是刺头”的一位哨兵,目测保守估计大约是A级。他上上下下打量贺峻霖后开口:“少校夫人好。”



  喊少校夫人,却不喊职称。贺峻霖点头应好,偏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记下对方名牌上的名字——果然是个A级哨兵。他回家后轻描淡写地和严浩翔说起这件事,不甚在意地说:“找时间,开个队内对战吧。”



  “……”严浩翔看看贺峻霖平静的神情,再看看已经暴躁地一口咬住一亿耳朵疯狂蹬腿的垂耳兔,沉默只有半秒,而后飞快答应:“好,明天就开。”



  军部大楼里自然也有模拟战场,队内对战类似于竞技场,或者说是擂台赛。模拟系统随机抽取对战环境,自主选择1V1还是团队战。



  贺峻霖手动选择1V1模式,给自己戴上仪器,看着十五军的所有人,表情和语气仍旧温和地说:“我在政部做了几年文职的工作,自己也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S级向导。”


 

  “……”严浩翔单手扶额,连带着身侧那只蓬松的缅因猫都把头埋进肚子里,没忍心看那些自告奋勇上去单挑的哨兵向导都是什么下场。



  ——确实,许多人都忘了贺峻霖是个S级的向导。这不仅意味着他能够梳理安抚S级哨兵的精神,还意味着战场上无与伦比的感知控制力与战斗力。



  

  连比了几十场,贺峻霖终于摘下仪器,那只垂耳兔站在他肩膀上抱着他的脖子,仍旧很胆怯的模样,他却露出温善的笑容说:“下次再比吧,今天要休息了,再见。”


 

  其他人不自觉一抖,下意识说:“贺、贺长官再见。”

  


  ——严浩翔确信,不管在哪里,贺峻霖都有能够快速赢得信服的本事。



  

48.


  

  研究所“关于向导素中关键材料的替代元素实验报告”的研究结果内部公布第三天,严浩翔接到带部队前往M67号星球驻守的军令。


  

  宋亚轩先前透露的信息是准确的,提取自飞鼬血液中的某种元素是目前能够基本取代向导素内关键材料的元素。能,且仅有这项元素能。



  ——M67号星球必须守住。



  这样的压力压在了军部所有人身上,尤以严浩翔最为严重。后者却好像感受不到,他结束了自己的假期返回军部训练场,进行出征前的操练。



  十五军眼观鼻鼻观心,面面相觑后私底下传出来:严少校在婚后脾气好了很多是真的!果然哨兵还是需要向导的安抚才不会发狂犬病,S级向导永远的神,贺长官永远的神!



  狂犬病良药贺长官并不知道自己突如其来多了这样的声望,他忙于训练和研究M67号星球先前留下来的资料与军工产业送来的各式军备。



  “驻守时长是三个月。”严浩翔从操纵室出来,汗水打潮了发丝湿乎乎黏在他冷白皮肉上,部队内操练实际上没有任何下属可以让严长官的精神力失控,然而这人却摆出一副“我好不了了”的样子凑到贺峻霖身边。



  “三个月内巡逻星球,加固防卫。三个月后所带部队分批次返回地球,交替日常防守。”严浩翔点点贺峻霖的光幕,把自己的汗蹭在贺峻霖的脖颈里,“随时保持战备状态。”


  

  “知道了。”贺峻霖把人推开,受不了那一身汗,然而手上在把人推开,思维触手却又追着上去,在缅因猫的头顶摸了一把。



  缅因猫回身扑上来攫走垂耳兔,贺峻霖站在那儿一动一动,象征性地用眼神告诉精神体自己爱莫能助。



  他在军部训练场里走动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久违的人,金秋的精神状态又比上一次见时好了不少,似乎终于从失去向导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他选择回到十五军继续,见到贺峻霖时微愣片刻,远远地点头致意:“贺长官。”



  金秋是A级哨兵,如今却被编在B级的队伍里。




49.



  七天后,是十五军、十六军、十九军三支部队由严浩翔作为主帅带领出征。军用飞行器略过长空,先抵四区,再从四区航空港换军用航空器前往M67号星球。


  

  这次的军队举动并未隐瞒大众,一区的军校生、二区的军民、三区的研究员……几乎所有人都在仰头目送。

  


  四区如今的驻守向导李天泽与他们的队伍接洽,他身材高挑,整个人束在军装里是冰凉的气息。严浩翔后来意识到自己曾经是觉得李天泽和贺峻霖气质相似的,后来又觉得很不一样,李天泽冰凉,贺峻霖却只是冷静。



  寻常冷静,私下又能冰雪消融。



  “四区的基站会每周定期向战时星球发送信号请求回应,若是连续三期收不到信号回应,我就会联系军部增援。”李天泽公事公办地说。



  冰冰凉凉的说话间,垂耳兔直接跳到了小浣熊的身边,无视缅因猫在旁呜呜渣渣一通不甘的乱叫,亲昵地蹭了蹭小浣熊。



  李天泽看看那几只不安分的精神体,再抬眼看寸步不离贺峻霖身边的哨兵,表情松动了一瞬。



  “预祝凯旋。”李天泽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丢过去个东西,“补上你们的新婚礼物。”



  “预祝凯旋。”

  


  从航空港列队出发前,留守地面的所有人都在说预祝凯旋,而后目送他们承载人类的诗歌冲向无垠的浩渺宇宙。




TBC.



他们是时代的垫脚石,也是时代的开创者。——《诡秘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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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疏潮

【翔霖】饮冰(12)

哨向,哨兵严X向导贺,先婚后爱、势均力敌

—东山再起人形兵器X世家大族政界公子


精神体设定:

贺峻霖-荷兰垂耳兔

严浩翔-缅因猫


43.


  特供温泉的内部环境相当好,隐秘性强,景观幽致,层层叠叠氤氲而上的热气里,小小一团的垂耳兔缩在岸边死活也不肯下去沾水。


  萨摩耶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浮在水里扒着岸边,眼巴巴看着垂耳兔等它——然而往昔最要好的精神体小伙伴头一扭,竟是缩回了它后面那只大猫的怀里,坚决不下水的心情格外强烈。


  萨摩耶眨着它湿漉漉的眼睛,趴在岸边又等待了会儿,最终...

哨向,哨兵严X向导贺,先婚后爱、势均力敌

—东山再起人形兵器X世家大族政界公子


精神体设定:

贺峻霖-荷兰垂耳兔

严浩翔-缅因猫




43.



  特供温泉的内部环境相当好,隐秘性强,景观幽致,层层叠叠氤氲而上的热气里,小小一团的垂耳兔缩在岸边死活也不肯下去沾水。



  萨摩耶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浮在水里扒着岸边,眼巴巴看着垂耳兔等它——然而往昔最要好的精神体小伙伴头一扭,竟是缩回了它后面那只大猫的怀里,坚决不下水的心情格外强烈。



  萨摩耶眨着它湿漉漉的眼睛,趴在岸边又等待了会儿,最终只能自己一只狗在温泉里泡了——那只丛林狼已经把自己那池温泉搅得水花四溅天翻地覆,是人是猫是狗都要嫌弃的程度。



  贺峻霖泡在私汤里,两条瓷白劲瘦的胳膊伸在氤氲的热水雾上方,脱去衣物后露出的肩胛骨上隐隐还有没完全褪去的状若樱花的痕迹。



  “这次样本你们开始研究了吗?”贺峻霖就泡在宋亚轩的旁边,顺势问道。


  

  宋亚轩控诉贺峻霖太着急:“这才送过来几天啊,当然还没开始,研究所管理层的意思是抽调成立一个新的研究小组,和我现在的这个研究组独立但又相互联通——还没把人定下来呢。”



  他放低声音咕哝:“好像很重视这次的样本,但我没细问是怎么回事。”



  很重视。



  贺峻霖垂眸,纤长的睫毛在氤氲的热气中轻轻扫了扫,他在水里浮到两个哨兵的旁边些,“这次是遇到了具体什么情况,你们才决定采样送回的?”



  按理来说,这是军部和研究所的机密,不应该轻易外露,即使贺峻霖已是政部高层。刘耀文下意识转头去看严浩翔,而严浩翔对他抬了抬手背。



  “四区的外星种成潮进犯,与往常不同,是一个情况。另一个是……”严浩翔停顿片刻,组织语言后才说下去:“外星种拥有了一种新的能力,也可能是它们原先能力的进化……根据部队的反馈,它们拥有了麻痹精神力的能力。”

  


  麻痹精神力。这五个字,严浩翔说出来似乎都有几分艰涩。



  贺峻霖思考了一会儿,眉宇间终于多了几分讶然:“麻痹的意思是说,无法使用精神力?”



  见严浩翔一点都不介意和他的绑定向导说这些机密,刘耀文也干脆放开了。他吊儿郎当地靠着边壁,“害”了声:“我们能看到的外在表现就是被攻击了的人暂时无法使用精神力,至于更深层的原理,有没有造成什么伤害,这些只能让研究所来破解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表面症状是暂时无法使用精神力,实际上的情况只会更糟。而且这又是件在控制范围之外的事情,未知带来的是恐惧,和难以应对。


  

  连常年原理战场、军队、政治和民众的宋亚轩都轻微色变,在战场上削弱了己方战斗力是一回事,如果是造成了不可逆转的长期性伤害那就……



  “如果进犯四区的外星种不是个例,”贺峻霖面沉似水:“之后对外星种的战斗会更加艰难。”



  难怪急着采样交付,难怪研究所格外重视这次的样本研究,难怪……



  贺峻霖轻轻甩头,将脑子里的纷杂思绪都甩掉,严浩翔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按了下他的太阳穴:“不要怕。”





44.



  张真源的副官是位已婚的女性向导,A级,长相明艳,落落大方。张真源空出来半天的时间陪贺峻霖严浩翔,这半天里就把三区的事务通通交给副官。



  “三爷怎么样?”张真源的第一句话果然也是问候敖子逸的,他们都是从一区塔中受训毕业,年少多年的情谊之下分散前往全球各地,关心程度自然格外深。



  贺峻霖浑身还带着刚从温泉里出来的那种懒洋洋酥软入骨的惬意,他撑着额角说:“在一区塔里,过阵子给他配向导。”

  


  “……”张真源沉默片刻。



  他也还没有绑定向导,要是敖子逸也被配成,估计张真源再也逍遥法外不了多久了。



  “至于暂领四区的哨兵还没有决定下来,丁程鑫和马嘉祺是一对儿,不可能在四区多待。敖子逸在塔里至少还有大半年才能出来,李天泽一个A级向导显然是没有办法一个人驻守四区的。政部和军部大约会从S级哨兵里补一个去四区,未来一年暂时担任四区的驻守哨兵。”



  “浩翔还是耀文?”张真源脱口而出,说到已经毕业且有战斗经验的S级哨兵,那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两个人。



  登记在册的S级哨兵也还有几个,可年纪实在是太小,还在塔里培训,根本没毕业呢。

  


  贺峻霖瞥了眼严浩翔,哨兵不动声色地扶住他肩膀,前者冷声道:“不出意外是刘耀文。”


  

  严浩翔已经和他是结合了的绑定哨向,和丁程鑫一个道理,同样不适合孤身一人暂领四区长达一年。相比之下,单身、且已经在四区作战过了的S级哨兵刘耀文更为合适。



  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更重要的理由便是……M67号星球的休战期在这一年内随时可能结束,军部需要严浩翔随时上战场——上次的M67号星球战争便是严浩翔带领部队逆转战局,死守成功。



  张真源担心地看了眼贺峻霖,接着又看严浩翔。他似乎也想说什么,可又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手搭住一个人的肩膀,换了个相对轻松的话题:“打算在三区玩几天?你们两个感情好像真不错诶,塔的匹配真的有那么靠谱吗?”



  “咳!!”贺峻霖猛咳一声,经受住了哥哥的拷问,反而没经受住张真源这种直白的戳破。



  倒是严浩翔泰然自若,笑着用军靴踢了脚张真源的小腿骨,“靠谱啊,当然靠谱,国家分的老婆就是好。”



  这下换张真源也没受住,堂堂S级哨兵平地踉跄,瞪大了眼睛跟活见鬼似的和严浩翔对视,后者满眼无辜,唇角笑意。



  ……贺峻霖单手扶住额角。



  “你听他扯。”贺峻霖试图挥开想要凑过来用喙部检查他的游隼,颇有些头疼,“你去一区塔看敖子逸,问他想要不想要这福气。”

  


  “噗。”


  

  但张真源笑完还是说:“你们真的挺好的,小贺,其实我挺高兴你能有个真心喜欢的人的。”


  

  “……”贺峻霖挑眉,“你煽什么情?”


  

  张真源:“……”

  严浩翔:“噗。”




45.



  接下来几天,两位常年身居高位的领导阶级在三区漫无目的地逛了个遍,温泉泡了,各种各样的尝试了,甚至有空带缅因猫和垂耳兔去茂密的森林里撒欢。



  森林里的空气湿度比外面要大些,湿润的清晨空气缠绕下,缅因猫站在高高的树杈上,尾巴竖得笔直。它外表看起来唬人得多,金色的眼瞳冰凉又无情,只有趴在它背上的蓬松一滩小兔化解了那份无情。



  在潮湿的空气里,贺峻霖将手腕搭在严浩翔的脖颈后部,他在接吻结束的几个呼吸之后,用含着严浩翔身上那丝气味的呼吸说:“回一区之后,我去申请调岗。”



  “嗯?”严浩翔扶住贺峻霖的腰。



  “把在政部的工作交出去,然后申请调去军部。可能会有些困难,这件事情需要疏通一阵子……”贺峻霖抬眼望天边初升的灿烂云霞,金光乍现,他半眯着眼,面容渐渐冷淡下来,却仍靠在严浩翔的肩膀上。“但总归能调的,给我些时间就行。”



   严浩翔有些错愕:“你为什么要来军部?”



  贺峻霖就好像在回答你为什么要吃饭的这种问题一样,相当莫名地瞥了眼严浩翔,“当然是为了下次你被派出去的时候一起出征啊,不然能为什么?总不能让你绑了向导,还一个人上战场,多可怜。”



  “……”严浩翔抓住贺峻霖的手腕:“不行,现在外星种的新能力还没有摸清,你在政部待了这么些年,贸然上战场——”



  “那就更该陪你上战场了。”贺峻霖挑眉:“现在外星种的新能力还没摸清,要是我的哨兵一个人在战场上出事了怎么办?你想让我守寡吗?”



  严浩翔语噎。



  贺峻霖直起身往森林外走,靴子踩在柔软的泥土里,他边走边说:“199年前,全球第一例哨兵自然诞生于人类险些覆灭的关头。189年前,全球第一例向导自然诞生于精神脆弱的哨兵体系险些崩溃的关头。严浩翔少校,你的历史学得怎么样?可不可以说说,你觉得这代表了什么呢?”



  严浩翔上校的历史显然学得一般,他凝视此刻的贺峻霖恍然像透过时空看见了另一个小小的孩子。



  好在贺峻霖并没有指望这个学生回答上来他的问题,他自顾自地往下说:“这代表了哨兵是为拯救人类而生,而向导是为拯救哨兵而生。”



  “军部集结了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哨兵与向导,战争是人类在这个时代的缝隙里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的努力,哨兵和向导从觉醒的那一天起便受到全社会对他们的资源倾斜,在战场上拼死也是宿命。你是哨兵,你要保护人类是你的本能,我是向导,我要保护人类、也要保护你,这是我的本能。”



  “严浩翔,听懂了吗?”贺峻霖回身,清晨爬升的日光终于完全冲破了云层,从背后照撒在贺峻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边,像是垂悯人间、又偏爱于他的神祇。



  后来严浩翔想,贺峻霖确实是垂悯人间、又偏爱于他的神明,从一开始就是。




TBC.


给点时间,在雕琢最后一块大剧情了T T


再来再来说一次,《明日消雪》的预售还剩六天哦。


草阳春堂

不宜下雪

翔霖|1.1w

成熟忠犬律师x清冷心软设计师

暧昧期|攻追受|治愈甜向|开篇换攻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给我一个回答

*上次更新《清醒梦》 





“我的意思是我们到此为止吧。”




坐在咖啡厅靠边座位的男人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指节泛着白,他的眼眶是红的。电话那头只是沉默,过了几秒后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贺峻霖,你又在跟我闹吗?”




听到这句话,贺峻霖只觉得有种尘埃落定的可笑,他眨了几下眼睛,又觉得自己有点悲哀,连最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分手都让人当成了玩笑。




他没有回答,只挂断了电话,然后把对方的联系方式拉黑删...

翔霖|1.1w

成熟忠犬律师x清冷心软设计师

暧昧期|攻追受|治愈甜向|开篇换攻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给我一个回答

*上次更新《清醒梦》 





“我的意思是我们到此为止吧。”




坐在咖啡厅靠边座位的男人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指节泛着白,他的眼眶是红的。电话那头只是沉默,过了几秒后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贺峻霖,你又在跟我闹吗?”




听到这句话,贺峻霖只觉得有种尘埃落定的可笑,他眨了几下眼睛,又觉得自己有点悲哀,连最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分手都让人当成了玩笑。




他没有回答,只挂断了电话,然后把对方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突然听到咖啡厅里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有几个女孩跑到窗边拍照,贺峻霖离窗户最近,他不想别人看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太过落寞的样子,于是也跟着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白白的雪花像鹅毛一样轻盈地飘在空中,在几秒后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化成了水。




今天是A市下初雪的日子,也是贺峻霖和齐安仁恋爱的四周年纪念日,同样的,也是他们分手的日子。




他和齐安仁是在大学时认识的,齐安仁是他的直系学长。贺峻霖在感情上向来都是喜欢主动出击的人,在大二那年圣诞节,他和齐安仁表了白,齐安仁点头同意,由此开始了两人长达四年的恋爱。




恋爱初期,贺峻霖也像所有初入爱河的人一样,光是看着身边人就会莫名想到很久很久的以后。但好景注定不长,齐安仁在大四那年考研失利只好提前实习,贺峻霖却在后一年考上了研究生,两人聚少离多,接连不断的只有争吵。




有时候吵到很晚,贺峻霖疲惫地跟他说我还有文献没看,明天我们见面再说好吗。每当这时齐安仁会冷笑一声,嘲讽贺峻霖是不是觉得考上研究生就可以看不起自己。贺峻霖只好道歉说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次数多了,他也渐渐变得麻木。四年的感情终于走到尽头,说不伤心是假的,贺峻霖的手机背面甚至还夹着两人以前的合照。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最后把合照取出来,倒放在桌上,而后起身准备离开。




走出门的路上贺峻霖路过了一个人,那人身上穿着板正的西装,外面套了一件花色的毛呢大衣,身上喷的香水是很常见的一款男香“大吉岭茶”。贺峻霖不太喜欢这款香水,轻轻皱了下眉后就加快了脚步,直到身后人开口喊住他——




“你好,前面那位…”




这个时候只有贺峻霖走在前面,于是他只好转身回头看,只见那人用手指捻着那张合照,举在手里。




“你的照片没拿。”




贺峻霖本想开口说这照片不是我的,一想那照片上面还印着自己的脸,这样说未免太漏洞百出了。他站在原地纠结了几秒,最后还是选择抬脚上前飞快地拿走了严浩翔手中的照片。




“…谢谢。”




严浩翔的那句“不用谢”都还卡在喉咙里,贺峻霖已经拉开门走进了下着雪的街道。




这个小插曲没有产生太多后续,如果硬要说有,或许是严浩翔在那一刻觉得自己一见钟情,因为贺峻霖的长相实实在在地踩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但他好像有男朋友,严浩翔回想起那张照片上的另一个人,心里不禁有几分迟到的失落。




不过他的工作性质并不允许他在感情这方面花费太多时间。严浩翔是一名律师,就职于A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他是名校毕业,出色的业务能力让他在工作两年后就已经拿到了二年级律师的工薪。




严浩翔的家庭从商,现在家里的企业基本交给姐姐管。殷实的家境让他的客源从一开始就不愁,在旁人眼中严浩翔自然算得上同个年龄段的赢家,追求者也时常会黏上来。




不过严浩翔向来都疲于应付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一来是他工作忙没时间管这些,二来是因为严浩翔从来没谈过恋爱,甚至没有喜欢过人,很难体会到“喜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见到贺峻霖的那一面,严浩翔第一次体会到眼前一亮的感觉,很新奇的体验。但A市是个极其繁华的一线城市,每天身边经过的人都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严浩翔想在这里再遇到他,或许是不可能的事。





贺峻霖回到家后浑浑噩噩睡了一整天,他的睡眠质量向来一般,又因为分手的事闭上眼就开始做梦,梦到很多事情,贺峻霖每次醒来都沾了满后背的汗水,整个人都像失了魂似的。




拿起手机,但对所有社交都短暂地失去了兴趣。最后他决定还是先起床洗个热水澡清醒清醒,于是凌晨四点,贺峻霖迈着虚浮的步伐走向了卫生间。




调整状态花了三天,三天后的工作日,贺峻霖又像往常一样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办公室。路过的同事跟他打招呼,贺峻霖笑着回了句“早安”,把日常要用的物品放在办公室后,贺峻霖想去茶水间泡杯咖啡。




但他刚拿起杯子时,又想起这是他和齐安仁一起做的陶瓷情侣杯。贺峻霖眨了两下眼睛,不动声色地把陶瓷杯收进了抽屉里,想着下班带走扔进垃圾桶。




他走去茶水间,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凑合着接了杯白水喝。在茶水间待着的时候,贺峻霖偶然听见有同事说今天会有新人来入职,他好奇地多问了一嘴,另一个同事说好像是总经理找了个新法务,挺帅的。




贺峻霖没放在心上,只配合地笑了一下。他对什么新同事都没太多兴趣,待了没几分钟后贺峻霖就自顾自地回到了办公室开始画图。




设计师的工作枯燥又有色彩,贺峻霖一个人在设计室里就能待很久。上一季度的产品反响只能说中规中矩,贺峻霖在这方面是很要强的性格,但资本和市场并没有买账他的设计,这给了他不少压力。




一个设计师设计的作品没办法得到大众的青睐,倘若只能孤芳自醉,这对贺峻霖来说就是件失败的作品。




新季度的产品线设计又加了三位设计师,主设计师的名头突然有了竞争,贺峻霖只好把时间都倾注在这次的产品设计上,灵感乍现的时候就急着要画下来记住,贺峻霖一连工作到了下午两点。




稍微放松些的时候才感受到低血糖的威胁,贺峻霖皱着眉忍受低血糖带来的头晕和反胃,强撑着缓慢走出设计室。




这个点已经是午休时间,办公区的人要么趴在工位上睡觉,要么回家休息了。贺峻霖连走路都不敢发出什么声响,但头晕实在让他眼花脑胀,只好加快步伐扶着墙往门外走。




才刚走出门外就差点晕倒,贺峻霖在那一刻甚至都已经本能地闭上眼准备迎接疼痛,但有人稳稳当当接住了他。贺峻霖闭着眼,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毛呢大衣上冷冽的大吉岭茶。




再然后就是稍稍有些沙哑的嗓音——




“你好,没事吧?”




贺峻霖浑身没力气,只好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借力站直身体,冲严浩翔眨了几下眼睛。




“没事没事,谢谢。”




严浩翔在对上他双眼的瞬间就认出了他是当时在咖啡店掉了照片的那个人,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贺峻霖正好挂着工作牌,严浩翔多看了两眼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我叫严浩翔,新来的法务。”




贺峻霖点点头,他看严浩翔感觉有些面熟,但没想起来是在哪儿见过。既然对方报上姓名,他也没有不介绍自己的理由。




“贺峻霖,珠宝线的设计师。”




两人握了下手,严浩翔见他脸还白着,于是顺势问他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店,贺峻霖知道他的潜台词是想和自己一起吃饭。现在实在没力气思考太多的他想不出什么特别的措辞拒绝严浩翔。




“楼下有挺多的店的,要一起吗,我还没吃。”




严浩翔点头道谢,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杂七杂八的。贺峻霖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严浩翔就是今天同事口中说的那个“新同事”,好奇问他是不是以后也要在公司里坐着,严浩翔笑了两声说只是自己待着的律所和公司有合作而已,说白了就是个挂牌的,除非公司出现什么法律问题才会来出面解决。




“那看来以后在公司也不一定能看见你。”




贺峻霖没头没脑地接了这么一句,严浩翔挑挑眉,没有接话。实话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自打上次看到贺峻霖和另一半的合照,他就认为贺峻霖有男朋友,面对恋爱中的暗恋对象他总该是保持一些距离的。




两人找了一个日料店坐下,贺峻霖和严浩翔都不约而同地点了招牌豚骨拉面。等菜的间隙,两人相视无言,严浩翔在脑子里搜刮了好一阵话题,最终还是决定提一提两人的初见。




“其实我们上次见过,在咖啡厅。”




贺峻霖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多天,对那天的印象实在模糊,他对自己的遗忘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歪头笑了笑。




严浩翔成功意会,又补了一句。




“那张拍立得…”




贺峻霖记起来了,他记起严浩翔就是当初那个替他捡起本要扔掉的拍立得的人。




“想起来了。”




“你们很般配。”




严浩翔承认自己这句属于没话找话,他和贺峻霖是刚认识的陌生人,看那张照片也不难知道两人非同寻常的关系,对恋爱中的人来说听到一句“般配”总是欣喜的。但贺峻霖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像他意料的那样,贺峻霖的嘴角抽了抽,眼底显出了几分难言的情绪。




约莫过了几分钟,贺峻霖才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抬起头,欲盖弥彰地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唇。




“我们分手了。”

“就在那天。”




这回脸上表情异样的人变成了严浩翔。他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回想起那天贺峻霖把拍立得压在桌子上的举动或许根本不是忘了要拿,而是刻意要扔下。但自己却当着众人的面喊住了贺峻霖,又让人拿走那张拍立得。




后知后觉的尴尬涌了上来,严浩翔心中非但有不小心窥探了别人隐私的歉疚,还有些许为自己暗恋有望的开心。




“这顿我请你吧,贺设计师。”




贺峻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喊自己只觉得别扭,于是笑了两下摆摆手说:“不用你请,和他们一样喊我小贺就好。”




严浩翔是个很轴的人,就算今天不请这顿,明天也会找机会请回来。但他明天马上就要出差去北京开庭,等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更别说回来之后也未必能再有今天这样的机会和贺峻霖面对面吃顿饭。




纠结再三后,严浩翔还是有些为难又无奈地开了口,语气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鼻音,闷闷的,但听上去意外像撒娇。




“这顿就让我请吧。”




刚还因为又想起分手这事而染上阴霾的贺峻霖听到他撒娇似的话,忍不住笑了一下。听到他笑的严浩翔也跟着笑,乘胜追击地趁乱喊他——




“霖霖,可以吗?”




贺峻霖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在问请这顿饭可以吗,还是喊自己霖霖可以吗。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终打破沉默的是端着豚骨拉面的服务员,贺峻霖看着碗里的面熟练地往里面加了一勺醋和两勺辣椒,边搅着面边说——




“请客可以,霖霖不行。”




这顿饭没能吃到最后,中途严浩翔接了一个当事人的电话,贺峻霖当时就看他脸色为难,果不其然挂了电话后严浩翔就说得去派出所一趟,贺峻霖点点头表示理解,严浩翔临走前要了他的联系方式,说是有空再约。




他走后,贺峻霖一个人坐在原位上用筷子搅了几下已经有些坨了的面条,提不起太多食欲,于是在严浩翔离开后没多久,他也跟着离开了。




走出日料店时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雪,稀稀拉拉的雪花从天边慢慢悠悠地飘到手心,贺峻霖没觉得有什么触动。




今年的雪格外多,才刚清扫完不久的路面又要积上一层厚厚的雪,再被路过的车辆和行人踩成灰黑色的雪泥,一想到这些让人糟心的景象,贺峻霖的心情就又变得没那么好,他叹了口气,沉默地走回了公司。




回到公司后也快过了午休时间,贺峻霖干脆直接开始工作。最近心情一般的他灵感也跟着枯竭,拿着画笔坐在电脑面前老半天,贺峻霖迟迟没有画下第一笔。没有灵感的时候适合天马行空地发会儿呆,贺峻霖撑着脑袋,眼神失焦地盯着某一处看。




打扰他发呆的是手机的消息提示音,贺峻霖点进去看了,是一条新的好友申请。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粉色花朵,形状类似喇叭,贺峻霖读书的时候画过很多植物,对花卉也算有所了解。他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阵,最后终于想起这是木槿花。




花语是温柔的等待,和永恒。




好友申请只写了短短五个字——




【Y:我是严浩翔】




贺峻霖通过了好友申请,在备注那栏加上了“同事”两个字。




不知道是不是严浩翔的头像给了他灵感,贺峻霖恍然发觉木槿花很少有被拿来做珠宝设计的先例,于是他着手上网搜查资料,等到下班时已经有了基本的设计雏形。




另一边,刚从派出所里出来的严浩翔显得有些狼狈,站在门口安抚了当事人的心情后,严浩翔才走回自己的车。




大冬天的,寒风吹得人脸痛不说,连手都冻得几乎没了知觉。靠着车上的暖空调才缓了过来,严浩翔打开手机,看到贺峻霖给自己发了条消息,只有很酷的三个字。




【H:贺峻霖】




严浩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贺峻霖在给自己发备注。他低头笑了一下,转手把“霖霖”两个字打在备注框里。看了眼时间,严浩翔猜想现在贺峻霖应该早早下班,所以断了要约他一起吃晚饭的心思,驱车回了家。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各自忙于工作。贺峻霖又恢复到整日整夜把自己泡在设计室里画图的工作模式,严浩翔则是在北京准备开庭。偶尔也会聊上几句,但两人工作时间都排得太满,有时候严浩翔发来的消息,贺峻霖要隔几个小时才会看到。




错频的聊天反而给了贺峻霖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工作时间他拿起手机的次数并不多,但自打严浩翔找他聊天后,贺峻霖每每拿起手机的瞬间都会下意识期待他的消息。




这对刚经历过一次失败恋爱的贺峻霖来说是个不太好的预兆,但严浩翔平常发来的消息也没什么越界的话语,要不是贺峻霖知道他对自己有好感,或许连暧昧都很难从两人的聊天记录里品出来。




正想着要不要如实和严浩翔拉开天窗说亮话,贺峻霖就收到了一条严浩翔发来的语音。




贺峻霖这会儿正站在茶水间里,手里端着网上随便买的一个保温杯,本想将严浩翔发来的语音转文字,贺峻霖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捏着茶包,手一滑就当着众人的面点开了语音。




严浩翔的语气有难以掩盖的雀跃,和隐隐兴奋又很小心的期待。




他说霖霖,晚上有空吗。




严浩翔的声音本就带着点沙哑,透过手机话筒传过来的声音更多了几分惑人的磁性。现在是休息时间,茶水间站着的人不少,原本闹哄的人群在贺峻霖点开语音的那一刻都安静了下来。贺峻霖手忙脚乱地想去按断,但语音已经播完。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在公司里当了这么久隐形人的贺峻霖头一回有了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想法,他赶在所有人发问前匆匆端着自己还没来得及装热水的保温杯和刚开封的茶包快步走回了办公室。




刚过安检的严浩翔再拿起手机时仍然没有看到贺峻霖的回话,他以为是贺峻霖还在忙,可往上翻聊天记录,贺峻霖分明说他要去茶水间接点热水泡茶休息一下。




于是严浩翔又发了张表情包试探,这回贺峻霖回了,他回了一串省略号。一头雾水的严浩翔回了一个问号,贺峻霖这次回的是一个表情包。




一只脸红害羞的兔子抓着自己长长的兔耳朵遮住了发红的脸颊,配文是“丢死人了”。




心像是被羽毛轻轻刮了一下发软,严浩翔低头笑着,问他为什么丢人。贺峻霖不愿再回忆起刚刚的事,卖关子说不告诉你。




想着现在不说晚上见面还能说,严浩翔又把话题扯了回去,问贺峻霖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顿饭。贺峻霖是个很有计划的人,往往前一晚就已经下单好了今天要做饭的食材,严浩翔要约他吃饭实属是意料之外的事。




但邀请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人来家里吃饭无非是羊主动入虎口,贺峻霖不是那么没边界感的人,他抿着唇想了想,决心还是回家一趟把提前订好食材先放在冰箱里保鲜。




“有空。”




收到他回复的严浩翔喜滋滋地把自己收藏夹里的高分餐厅悉数发了过去让贺峻霖挑选,贺峻霖对吃的方面要求颇高,挑挑拣拣了一阵后选择了一家做家常菜的地道馆子。




约定好见面之后严浩翔登机,贺峻霖也接着工作。平常都自主加班的贺设计师难得准时下班,在电梯里碰上了一群下班的同事,贺峻霖跟他们不是同个部门,说不上有多熟,只尴尬地笑了笑就没再说话。




听说了茶水间事件的同事或多或少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贺峻霖全当看不见似的,实际如芒在背,电梯门一开就快步走了出去。




回到家后,贺峻霖第一时间把今天刚送到的食材放进冰箱。见时间还早又临时起意决定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出门,淋浴头喷出的热水很快让整个浴室都腾起了氤氲的水雾,被水覆住的脸庞出现了极为短暂的窒息感,贺峻霖伸手抹去了脸上多余的水流,心里出现了莫名的紧张和悸动。




明明他和严浩翔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两面,怎么这次见面会让人有这种奇怪的情绪。贺峻霖没有往深了纠结,只往身上抹着花香味的沐浴露。




机场,严浩翔搭乘的航班提前十五分钟落地,他拎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和同行的同事一一告别。同事揽着他的肩,问严浩翔怎么不跟大部队去聚餐,是不是提前有约。




听得出同事口中的调侃,严浩翔也不想多卖关子,他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把同事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去——




“忙着追人,没空。”




同事发出了几声不明的哄闹声,严浩翔含糊地应了两句后就和大部队分道扬镳。他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回趟家放行李估计是来不及,贺峻霖选的餐厅离机场很远,严浩翔思考了一阵,怕迟到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拎着行李箱打车先去了约定好的地点。




最后严浩翔到的比贺峻霖要早些。贺峻霖本来预算时间充足,结果给自己洗了澡又搭配了衣服才弄得时间着急了些。




今天出门时贺峻霖还特地换了瓶不常用的香水往领口上喷,是Diptyque的水中之影。平常因为工作环境,贺峻霖通常会选择留香时间较短的香水,但今天却鬼使神差地选择了这瓶留香时间长的香水。




他出门的时候严浩翔已经到了店里,在店里扫视一圈没有看见贺峻霖的身影,严浩翔知道他还没到,但也没主动给贺峻霖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在餐厅了,怕给人造成无形间催促的错觉。




直到贺峻霖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刚出门,严浩翔才回复说自己也还在路上,让贺峻霖不用着急。在店里等待的时间,严浩翔叫住服务员咨询了几个感兴趣的菜品,又根据平常了解到的贺峻霖的饮食忌口排除了几个菜样。




贺峻霖到的时候本还在低头打字问严浩翔需不需要自己先选个位置,打字打到一半就发觉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发,贺峻霖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正巧撞进严浩翔含笑的眼神里。




很久没有线下见过面,加上现在的距离实在太过靠近,贺峻霖罕见地红了脸,眼神飘忽着没敢再直面严浩翔的眼睛。




“位置在那儿,我带你过去。”




严浩翔适当保持了社交距离,走在离贺峻霖不远的地方,但又足矣让他跟上自己的步伐。




两人入座后点了几个招牌菜,严浩翔注意到贺峻霖有在甜品那页上多停留,于是又加了两个甜点。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好像把两人之间的氛围也给带走了,剩下的只有弥散的尴尬。




不知道怎么主动挑起话头,贺峻霖有些纠结地攥着袖口,直到他的余光瞥见严浩翔脚边的行李箱。




“你刚从机场过来吗?”




贺峻霖只知道最近严浩翔在外地出差,不知道他是今天地航班。严浩翔约他今天吃饭,贺峻霖还以为他前两天就已经回到A市了。




“嗯,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严浩翔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贺峻霖伸手挠了一下头,歪着头还是把心里话问出了口——




“你今天才回来,那为什么…”




“哟,这么快搞上新男友了?”

“我就说你那时候跟我突然闹什么,原来找了个金龟婿当下家,连行李箱都是名牌啊。”




齐安仁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阴阳怪气的语调和刻意拔高的音量吸引了邻桌的目光,贺峻霖对旁人的注视向来感到厌烦,当即蹙紧了眉头。




严浩翔比他先反应过来。职业使然让他对见过的脸都有印象,而眼前的这张脸他在贺峻霖丢下的拍立得上见过。不难知道他就是贺峻霖的前男友,严浩翔不动声色地把行李箱挪进了里位,而后站起身抚平了西装上的褶皱,颇有风度地朝他伸出手——




“你好,我是严浩翔。请问你是?”




齐安仁对他的态度有点摸不着头脑,但面上还是不改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满不在意地“嘁”了一声。




“贺峻霖没跟你提过我?”




严浩翔微微一笑,默不作声收回了自己的手。




“霖霖很少跟我提不相干的人。”

“抱歉,没听说过你。”




贺峻霖没有抬头去看齐安仁的脸色如何,按他对前男友的了解,估计人现在脸都气绿了。严浩翔一句“霖霖”就足够显示两人关系的亲昵,虽说是有点越界的行为,但贺峻霖很感谢他帮自己搏回一局,也算弥补了当时分手没有臭骂齐安仁一顿的遗憾。




齐安仁是和朋友来聚会的,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独自一人的严浩翔,还偷偷摸摸上下打量了一阵,在心里暗自吐槽严浩翔是个连行李箱都要用奢侈品牌的装货。结果严浩翔起身去接了个人回来,齐安仁看了几眼才发现那人眼熟得恐怖,再仔细一看就发现那是刚和自己分手没多久的贺峻霖。




最怕前任偷摸着过得比自己好,更别提当初还是贺峻霖先说了分手,齐安仁面子上过不去,心理上也过不去。偏偏严浩翔整个人看上去又比他强那么多,明知自己是贺峻霖前男友,严浩翔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裂缝,能窥见的只剩表露在外的涵养。




意识到再多的话语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齐安仁没说什么就离开了。他离开后,严浩翔没有主动开口,贺峻霖的心情不太好,他叹了口气,缓了好半天才稍微缓回来些。




“刚刚那是我——”




贺峻霖想说齐安仁是他的前男友,严浩翔却在他即将说出口的时候用公筷加了菜放进贺峻霖碗里,打断了他的话。




“我猜你会爱吃这个,尝尝看。”

“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说,就是简单吃个饭,别有压力。”




严浩翔朝他笑了笑。贺峻霖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严浩翔的话真的有用,他的心情的确恢复了一点。




但贺峻霖又怕严浩翔此刻其实正在心里犯嘀咕,他看得出严浩翔对自己有好感,凑巧的是,他不希望严浩翔的这份好感会消失。




“我是怕影响你的心情。”




没料到贺峻霖会再开口,严浩翔有点诧异。




“不会。”

“见到你我就很开心。”




突如其来的直球把贺峻霖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这回没再执拗地回话,而是埋头吃饭,连夹菜时都尽量避免抬头撞上严浩翔的视线。




一餐饭吃得不咸不淡,这家菜馆的菜做得的确合胃口,贺峻霖吃了不少,严浩翔则因为在飞机上吃了点小食没吃多少。




等贺峻霖吃完饭时,严浩翔已经停止进食有段时间了。严浩翔抽了两张纸递给贺峻霖,后者接过后擦去了嘴角残存的红油,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看,问严浩翔后面还有什么安排。




实话说严浩翔还真没来得及安排什么。他工作忙,结束北京的工作后又立马飞回来和贺峻霖吃饭,抽不出什么闲工夫安排别的。




要说A市的吃喝玩乐或许还是贺峻霖更熟一些,严浩翔适时地问他有没有推荐的地方可以散散步消个食,贺峻霖歪着脑袋想了会儿。




A市是旅游热门城市,常规的景点一年下来只分游客旺季和旺旺季。附近又没什么公共的花园,贺峻霖最后也只想到城郊的一处私人花园。早些年私人花园是收费地,后来因为地段太偏就失去了客源,听别人说,很早之前似乎就已经是无人经营的状态。




贺峻霖上一次去也是两年前了,不确定现在花园是什么情况。




“距离有点远,而且我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不过那里的景色真的挺不错。”




“你今天是开车来的吗?”




严浩翔今天没开车,如果贺峻霖也没开,两个大男人拎着行李箱打车去散步既不方便也很奇怪。巧的是贺峻霖今天还真是开车来的,严浩翔自然地接过他递来的车钥匙,一手拿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捏着贺峻霖的车钥匙。




第一次坐自己车的副驾驶座,贺峻霖愣愣地忘了系安全带,严浩翔在适应车,听到警报声才发现贺峻霖没系安全带。无奈只好俯身去拉他那侧的安全带,猛地拉近的距离让贺峻霖有些无所适从,他的手虚握成拳状,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




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甚至是感受到呼出的热气。严浩翔嗅到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花香气,越凑近就越浓郁。他偏头看了贺峻霖一眼,嘴角带着笑,贺峻霖的脸瞬间红得明显,他恍然意识到严浩翔应该是闻到了自己喷在领口的香水。




好在这样尴尬又旖旎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严浩翔存心要逗他,又怕把人逗过了,只停留几秒又回到了原位。




“很好闻。”




贺峻霖没有吭声。严浩翔全当他是在害羞,也不再开口。




半小时后,车停在了导航地图的终点。废弃花园的门口蒙了一层灰,不用问也知道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无人光顾这个城市的角落。




贺峻霖先下了车,按着记忆找到了那条花园里的小道。花园里的花树无人照料,矜贵的花朵没有开花,大部分已经残败死去,只剩少部分还结着花骨朵。




或许是因为回到了曾经熟悉的地方,即便看到这样的景色,贺峻霖也还是觉得心中舒畅很多。自从毕业后,他的感情工作和生活就像三团毛线紧紧地缠住了他,难得从工作角色中逃脱,贺峻霖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严浩翔跟在他身后走着,和贺峻霖总隔着一段距离。虽然只能看见贺峻霖的背影,但严浩翔能感觉到他现在很开心。




有时候开心是只能独享的,如果想加入别人的开心,得由他本人邀请才行。




贺峻霖独自一人走了好长一段路,直到看到天边的一角露出了浓浓的色彩,已经是黄昏。他恍然意识到这么长的一条路,严浩翔有无数个契机都可以跟上自己的脚步,都可以走到自己身边,但他没有。




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让心脏变得胀胀的,贺峻霖转过身,看到橙黄色的光正好洒在严浩翔身上,替他镀上了一层薄薄的辉。




严浩翔身后的路很长很长,贺峻霖在那条路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还有严浩翔的。严浩翔的影子要比他的稍大些,不偏不倚地正好挡在他面前。




现实里明明是贺峻霖走在前头,但影子里却是严浩翔挡在他面前。




是很漂亮的巧合,贺峻霖想,或许也不是巧合。




他很少想要不要接受某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甚至是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贺峻霖是个很信命运的人,总想着有缘分的话总会遇见的,总会相爱的。




在这一刻他忽的想起他和严浩翔的出现。严浩翔出现在他和旧生活告别的第一秒,和他的新生活一起出现。




严浩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盯着贺峻霖看,想贺峻霖知不知道黄昏的光把他变成了一个金黄色的小兔子,很可爱。




然后他看见金色的兔子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带着笑朝自己走来,越走越快,直到他撞到自己怀里,严浩翔的手下意识搂上他的腰,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




贺峻霖只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又重又快。他尝试着把耳朵贴到严浩翔的胸口,如愿听见了同样如擂鼓般作响的心跳声。




严浩翔在犹豫要不要现在表白,毕竟现在的确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然而下一秒,他的表白计划就被人截胡——




“严浩翔,我们试试吧。”




他听见贺峻霖说。





在一起后,严浩翔和贺峻霖之间的相处模式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动。贺峻霖时常想为什么他和严浩翔人前人后都是一副样子,或许是因为当初暧昧的时候就已经卸下了所谓的伪装。




工作都很忙的两位工作狂约会往往都只能约在下班后,更准确点说应该是加班后。这个季度的产品马上又要投入生产,贺峻霖最近都在加班加点赶最后一版稿子,要尽快交给上级敲定后才能传给工厂打样。




今天是最后一版稿子的最后期限,严浩翔昨晚就说今天要来接他下班。贺峻霖和同事从早忙到晚,一直想着要快些交稿,但还是忙到了晚上七点才结束。




把稿子上传的那一刻,贺峻霖才终于松懈了下来。他瘫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用的是严浩翔亲手做的新的情侣杯,是很不符合两人形象的卡通兔子和小猫。




贺峻霖还记得严浩翔把这两个杯子送给自己的时候是两人恋爱一个月的纪念日,他没什么浪漫细胞,忘了一个月的纪念日,直到严浩翔把这两个杯子送到他面前。




再之后贺峻霖就把每个整百的纪念日都特地标红,无论如何都会在那天把时间空出来去约会。




等着稿子上传成功,贺峻霖拿起手机,看到严浩翔两个小时给自己发来的消息,说是在公司门口等他下班。贺峻霖这才猛然想起今天严浩翔要来接他下班,他紧盯着电脑屏幕,在“上传成功”字样出现的那一刻立马关了电脑,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与此同时他听见同事看着窗户惊呼——




“哇,外面下雪了。”




从小在南方长大的贺峻霖很喜欢看雪。但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在楼下等他下班的人,严浩翔在楼下等他,是不宜下雪的。




两分钟后,贺峻霖快步跑出了公司,在门口看见了穿着长款黑色羽绒服戴着毛线帽的严浩翔。严浩翔看到他在跑,招呼着说走慢点,小心地滑,实际上自己脚下的步伐却没有放慢一点。




真的下了雪,白花花的雪落在严浩翔的帽子上,凑近可以看见雪花的形状。但贺峻霖没来得及看见,因为严浩翔用羽绒服把他裹在怀里,在他想要看清雪花的前一秒,已经先一步吻住了他的唇。




冰凉的唇贴着唇,足以融化许多。




END.

*恋爱日常在彩蛋


很久没写这么细水长流的暧昧期了hhh 希望宝宝们看完可以开开心心的 春天马上到啦 祝大家三月都天天开心 抛开杂七杂八的 好好生活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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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发誓他昨晚想约的人不叫严浩翔,更不是一个穿着校服的男高中生。看着地上扔着的校服外套,贺峻霖越看越想一头撞死。




他玩得花但有自己的基本底线要守,一是不搞有对象和有固泡的,二就是不搞未成年。很显然眼前这个校服上还挂着姓名牌的高中生并没有成年,贺峻霖行走花丛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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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峻霖发誓他昨晚想约的人不叫严浩翔,更不是一个穿着校服的男高中生。看着地上扔着的校服外套,贺峻霖越看越想一头撞死。




他玩得花但有自己的基本底线要守,一是不搞有对象和有固泡的,二就是不搞未成年。很显然眼前这个校服上还挂着姓名牌的高中生并没有成年,贺峻霖行走花丛多年,第一次跌倒就是因为一个男高中生。




昨晚也不知道是谁调了酒,酒性烈得要命,贺峻霖喝第一口的时候只尝到了白桃的甜味,等喝了半杯就已经灵魂出走,一旁的丁程鑫戳戳他的脸说贺峻霖又不行了。




男人最忌讳被人说不行,原本已经快昏倒的贺峻霖直起身,抓着他的手臂说我怎么不行了,丁程鑫笑了,随手指了个不远处的男人说行啊,那你去泡那个穿白衬衫的,泡到了这顿酒就我请。




于是贺峻霖迷迷糊糊站起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去了。不过他走到半程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记得丁程鑫说那个人穿的是白衣服。




白衣服…贺峻霖眯着眼睛找了半天就找到了一个,他伸手一拽,把穿着白色校服外套的严浩翔拽得一个踉跄。




还没等严浩翔说话,贺峻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甜甜的桃子味,隐约还带着酒精的苦气。贺峻霖的吻技了得,喝醉酒后整个人都不自觉地软了下来,舌头自然也是软的。








宿醉的大脑在那一刻飞速旋转,贺峻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泡了一个男高中生,还睡了。




回想起这个画面,贺峻霖臊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还是清醒了过来,立马下床跑去浴室洗漱。




原本想着趁严浩翔还没醒,自己早点清理完就可以偷偷逃之夭夭。但贺峻霖全然忘了喝酒的只有他一个,严浩翔昨晚可是滴酒未沾。本就浅眠的他在贺峻霖下床的那一刻就已经清醒,严浩翔睡眼惺忪地看着贺峻霖迈着不稳的步子往卫生间去,什么也没说。





昨晚似乎是没戴,酿成的祸端也只好由经验丰富的贺峻霖自己打扫,严浩翔想帮忙也帮不上,但直觉自己现在至少也不该装没看到,于是局促地站在卫生间门口等着。




贺峻霖余光瞄了一眼看到门口的人影吓得差点跳起来,他本就胆子很小又特别怕鬼神之类的,酒店的门是磨砂玻璃,看不清具体的模样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




光是一个黑影也能让贺峻霖吓得立马汗毛直立。他飞速地把自己从上到下都洗了一遍,全部清洗完后又裹着浴巾不敢开门出去了,生怕跟鬼打个照面。




听里面的水声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严浩翔耐着性子又等了好几分钟但还是没见贺峻霖走出来,他清了几下嗓子,鼓足勇气伸手拍了两下门,不轻不重的力度,正好能把贺峻霖吓得魂飞魄散。




“…那个,你没事吧?”




贺峻霖听不太清楚,但多少能判断出现在说话的是活人而不是什么鬼神。他松了口气,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在临开门前低头看了一眼只裹着一块浴巾的身体——




“你走远点,别待在门口。”

“我现在出来。”




严浩翔倒是听话,径直退回了床边站着。贺峻霖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忘了穿拖鞋,这会儿也只好光脚踩在地毯上。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严浩翔瞥见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是觉得害臊,他伸出手摸了摸鼻子,眼睛胡乱地眨,每一次目光的落脚点都不是贺峻霖身上。




贺峻霖心知自己想偷偷溜走的计划铁定失败,干脆也不缩手缩脚了。他本想直接扯开浴巾当着严浩翔的面穿衣服,但看高中生这副纯情的样子,贺峻霖又起了玩心。




他走到严浩翔面前,贺峻霖的手抓着严浩翔的手,故意把他的手往自己的浴巾上放。严浩翔浑身僵硬得不像话,连带着耳朵也红了起来。








就在他本能地想靠近时,贺峻霖又适时地用手指抵了一下他的肩,轻而易举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严浩翔不解地抬眼和他对视,贺峻霖的眼里除了逗弄外没有一丝关乎本欲的情绪,在那一刻严浩翔似乎意识到了他和贺峻霖之间的差距,不止是年龄而已。




“你家在哪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啊。”

“小高中生,你爸妈应该不会允许你在外面留宿吧。”




贺峻霖走去一边穿衣服,严浩翔站在原地还在消化自己的情绪,直到贺峻霖全部换好后他才应了一声。




“嗯。”




对于他冷淡的回应,贺峻霖当作听不出里面赌气的成分,吊儿郎当地捡起地上的校服外套甩到严浩翔怀里。




“穿上,外面冷。”




严浩翔不情不愿地套上了校服,像是故意跟贺峻霖撒气似的拉链大敞,贺峻霖看了他一眼,突然嗤笑一声,走到严浩翔面前替他拉上了拉链。




错把贺峻霖突如其来的怜爱当作温存,回去路上严浩翔心情很好,坐在贺峻霖的副驾驶座上嗅着车厢内淡淡的香水味,恍然发觉这香水和贺峻霖身上的气味不一样。




严浩翔心里有些疑惑,然而转身正想问时,贺峻霖已经稳稳当当地把车停在了他家小区楼下,他失去了开口的最佳契机。




“是这儿没错吧?赶紧回家,别让你爸妈发现了。”




贺峻霖已经完全把严浩翔当成一个八点钟不回家就会被爸妈夺命连环call的苦命男高中生,虽然事实是严浩翔爸妈根本不管他,因为他爸妈也不回家。




但归根到底还是和贺峻霖不熟,严浩翔又怕自己说这说那的惹人烦,只好硬忍着没说,有些憋屈地伸手拉开车门下去。临走前他又转过身,突然扒在车窗上看着贺峻霖,后者偏头看他,只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像每次经过宠物店时隔着玻璃和自己打招呼的小狗。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你问。”




贺峻霖觉得他可爱,又被严浩翔的小心翼翼弄得想笑。




原以为严浩翔会问“我能做你男朋友吗”之类的,再不济也会是“你有男朋友了吗”这种直白的问题,但贺峻霖没料到的是严浩翔的话术出奇得委婉。




他说——




“你身上的香水味和车上的气味为什么不一样?”




这个问题难得地引起了贺峻霖短暂的思考,他眨了几下眼睛,刻意歪了下脑袋,反问。




“你觉得呢?”




严浩翔有想过最坏的答案,那就是贺峻霖的车上还坐过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又或者这辆车甚至都不是贺峻霖的。总之无论是哪种情况都间接证明贺峻霖和别人也有同样的亲密接触。




眼见严浩翔抿紧了嘴唇,贺峻霖就已经料到他在想什么。按照他原本的性格或许会给严浩翔留一个永远的疑问,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贺峻霖怀疑是因为现在是凌晨四点,所以自己又困又乏,以至于心都无端变得软了不少。




“别想多了。”

“我有很多香水,每天喜欢哪个就会喷哪个。”




严浩翔点点头,有些迟钝地回了个“哦”。贺峻霖没有再说什么,只朝他挥了挥手就发动车离开。严浩翔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渐行渐远,独自走回家的路上他却好像又琢磨出了什么深意——




喜欢人对贺峻霖来说就像喜欢哪款香水一样,是每天都会重新思虑的问题,而不是一成不变的标准答案。




回到家中后,迎接严浩翔的依然是空无一人的家和冰冷的空气。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随手把灯全部打开后才觉得心里的憋闷稍稍散去些。




今天是严浩翔第一次去酒吧,他听学校里的人说心情不好就去酒吧喝酒,而他进入酒吧还没到十分钟就被贺峻霖抓着吻了个晕头转向。再之后的事就发生得离奇又理所应当,他交了自己的初次,也意外地把自己的初恋交到了贺峻霖身上。




但严浩翔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和贺峻霖实际上并不是一路人。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里有些不好受,贺峻霖今天能在酒吧吻他,就也能在酒吧吻别人。他对贺峻霖来说只是萍水相逢,但贺峻霖于他而言确实情窦初开的罪魁祸首,不对等的情感在现在就已经显露出了端倪。




严浩翔叹了口气,还是选择先去洗个澡清醒清醒。等洗完澡也已经快五点,这会儿早就没了睡意,严浩翔干脆躺在床上刷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大数据的缘故,严浩翔打开社交软件,推荐流上推荐的第一条就是贺峻霖发的。至于严浩翔为什么看得出是贺峻霖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贺峻霖发的是他和丁程鑫的合照。




严浩翔点进他的主页把他发的几条帖子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又把贺峻霖的照片悉数保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贺峻霖果然经常去酒吧。




十七岁的严浩翔很惆怅,他没有处理过什么感情问题,从小到大也没喜欢过人,更没追过人。开局就是贺峻霖这种经历丰富的成年人,严浩翔觉得自己不亚于抽到了地狱开局。




但地狱也不过只是地狱,毕竟第一个带他打开伊甸园大门的人是贺峻霖,从某种意义上讲贺峻霖也要为他的行为负责。




在凌晨五点三十二分,严浩翔决定追他。





之后的几天贺峻霖都没怎么去酒吧,丁程鑫和宋亚轩轮番打电话轰炸他,他对外的说辞仍然只有“我要歇会儿,过段时间再来”。这段时间有多久,贺峻霖自己也不知道。




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喝酒把身体喝坏了,也不是真的累了要歇会儿,是贺峻霖自己发现他已经连续几晚都梦到严浩翔了。




他对一//夜//情那晚的记忆并不算太深刻,又因为后面没再见过面,因而贺峻霖现在能回想起严浩翔的样子实际也只是个模糊的人影,光记得他唇下似乎有颗小痣,和自己的大差不差,像是某种命定的巧合。




很讨厌自己的情绪和心情被一个陌生人弄得七上八下,贺峻霖叹了口气,翻身打开手机看自己昨晚的睡眠报告。




报告上显示他的睡眠质量十分一般,近三天以来出现的问题基本相同,贺峻霖很清楚原因是自己每晚都会做梦,而且一梦基本都是些需要被马赛克的内容,搞得他整晚都像被架在火上烤似的浑身发热。




贺峻霖下定决心要摆脱男高的“梦魇”,丁程鑫恰好在这时候又发来信息,问他今晚来不来酒吧,叶珵刚从国外回来。叶珵是他和丁程鑫的共同好友,高中毕业后就出国留学了,几人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于情于理都该去,更何况贺峻霖现在急于找个新对象来冲刷自己对严浩翔的“怀念”。




【贺:来】




丁程鑫动作迅速地把时间地点包厢号全部发了过去,贺峻霖抓了一把头发,起床洗漱了。




势必要在今晚拿下个人的贺峻霖费了不少心思收拾自己,连香水喷在哪儿处都精心设计过。捯饬完自己之后贺峻霖站在镜子面前左照右照,最后选择把身上的常服换成了一件很少穿的白色纱质上衣,脖子处还围了一小条。




纱质的衣物有个特点就是“若隐若现”,贺峻霖皮肤白,领口大开时可以窥见里面大片雪白的光景,锁骨凸起,顶起薄薄的皮肤,颈部的线条也漂亮。




贺峻霖越看越满意自己今天的造型,拿起手机难得自拍两张留念,顺手发到了社交平台上。他平常并没有登社交平台的习惯,但平台会时不时给他塞点莫名其妙的僵尸粉,贺峻霖每回看见粉丝那一栏有红点时都懒得点开。




身边相熟的人关注了他的账号,刷到他的帖子时就会来评论两句。丁程鑫在他的自拍下面故意评论问他今晚是不是打算钓个大的,贺峻霖笑了一下,动动手指回复道——




【贺:当然了】




与此同时,严浩翔也看到了这条帖子,包括下面的评论。他皱着眉,看着贺峻霖和丁程鑫的评论有些生气。太年轻还藏不住情绪,严浩翔一生气就容易挂脸,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又愤怒。




贺峻霖自拍时有意无意地露出了上衣,严浩翔光是看着这点布料,脑子里就能自动接上很多春光乍泄的画面。一边是气贺峻霖又要去酒吧,一边又反复看他的自拍,觉得贺峻霖长得真漂亮,严浩翔现在的心情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一不做二不休,严浩翔决定去酒吧找贺峻霖。




至于以什么身份去,见到人后又要以什么借口跟人搭话,他一概不知。





贺峻霖到酒吧的时候还早,丁程鑫说是刚在机场接到叶珵,这会儿正在高架上,约莫还有二十分钟才能到。正巧酒吧也才刚开始营业,整个吧冷冷清清,贺峻霖一个人坐在包间里闲得无聊点了一桌子酒和小食,用叉子叉了几块哈密瓜往嘴里放。




等了二十多分钟后,丁程鑫才带着一群人姗姗来迟。贺峻霖一见来人了又重新变得兴奋,抓着叶珵的手嚷嚷着要他先来两杯威士忌漱漱口,叶珵搂着贺峻霖说这么久没见,你倒是没怎么变。




一行人都是老熟人了,聊了没几分钟气氛就已经热络得不行。酒桌游戏自然没有落下,所有游戏的实质基本上都是真心话大冒险,虽然俗气但每次玩都有新惊喜。贺峻霖今天的运气一般,一连输了两把,他大叫一声感叹好运气好像也回家过年了。




抽到的惩罚是要和左边的人接吻。这群人一向玩得花,唯独刚回国的叶珵算是个“乖乖男”,但不巧的是贺峻霖左手边坐着的正是叶珵。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贺峻霖闷头喝了剩下的半杯酒说要给自己壮胆,叶珵已经喝得微醺,脸颊泛着酡红。




贺峻霖和叶珵在读书的时候暧昧过一段时间,当时身边人都误以为他俩已经在一起,直到叶珵出国后两人断了联系,再有人问起贺峻霖的时候,他只说和叶珵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事实上他和叶珵确实也只能做朋友。贺峻霖不否认自己真的对他有过想要成为恋人的幻想,但叶珵是个直男,就算去英国留学这么多年夜依然直的那种类型。




因而这次惩罚对贺峻霖来说真的像凌迟,但对周围的看客来说是难得可以光明正大的八卦时间。贺峻霖眨了几下眼睛,偷偷凑到叶珵耳边告诉他一些借位的技巧,叶珵听后点点头,倒是很大方地说亲到也没事,又不会真的怎么样。




既然叶珵这么磊落,再纠结反而显得贺峻霖心里还有鬼。他的手抚上叶珵的脸颊,四目相对的瞬间贺峻霖察觉到了一丝紧张,他咽了咽口水,闭上眼正要亲上去。




包厢门在这时候被推开,所有人,包括正要勤叶珵的贺峻霖在同一时间转头看向门口。门口站着的是穿着校服的严浩翔,贺峻霖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慌张地推开了叶珵,这场景滑稽得像是被捉了奸似的。




明明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严浩翔却没觉得尴尬,大步走进包厢,拉着贺峻霖的手就要往外走。还尚存些理智的贺峻霖在被拽出去之前还转头跟大家解释说有点事要说,丁程鑫摆摆手说去吧去吧,叶珵偷偷问丁程鑫那个小孩是谁,丁程鑫晃晃脑袋说——




“哎呀,小贺欠的桃花债啦。”




说严浩翔是他的桃花债一点都没错。贺峻霖被人直接拽出了酒吧,期间经过了有可疑声音传出的走廊和人群动荡的舞池,严浩翔手上的力度愣是一点没散,贺峻霖的手腕让他握得发红。




一开始还只是懵,这会儿贺峻霖是真有点生气了。他和严浩翔再怎么样也说不上熟悉,他当着里头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拽出去不说,还一言不发,搞得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贺峻霖皱着眉头想。




眼见严浩翔还要把他往别的地方拉,贺峻霖忍无可忍地出声制止——




“你到底要干什么?”




贺峻霖的语气已经接近发飙,严浩翔再蠢也知道要给人顺毛了,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贺峻霖。贺峻霖赌气不肯看他,低头在摸自己发红的手腕,严浩翔只好弯腰硬是凑上去,叹了口气伸手也想去碰他的手腕,被贺峻霖躲开了。




“我…”

“其实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结果看到我和别人接吻急了是吧,贺峻霖在心里默默替严浩翔接了后话。即便贺峻霖现在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但明面上他还是不说话,贺峻霖一没表情就显得很凶,严浩翔轻而易举地被他的下三白唬到。




“真的,我没有想打扰你。”

“就是看见你和他——你刚是要和他亲嘴吗?”




“你觉得呢?”




贺峻霖终于赏脸抬头看他,严浩翔被他的上目线攻击得有点迷糊,满脑子只剩下贺峻霖今天真漂亮,缓了好几秒才愣愣地接了下句。




“那你们今晚也要…那个吗?”




“你说呢?”




被连续反问两次的严浩翔自尊心严重受挫,实话说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还远不如对抗情场老手贺峻霖,严浩翔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似乎是在斟酌到底要不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贺峻霖看他一直在犹豫,于是装作又要进去的样子。果不其然严浩翔再一次拽住了他的手腕,语气急切了许多——




“你能不能不要和他那个?”




贺峻霖冷哼一声,回答。




“凭什么?”




凭什么,严浩翔也在心里问自己,凭什么。他抿了抿唇,紧张得连手心都在冒冷汗。




“我喜欢你。”




“嗯,但是这关我什么事。”




贺峻霖在拒绝人这方面一向有自己的一套话术,谁来表白都不好使,反正最后只有被他委婉拒绝或者直接拒绝的命。




原以为严浩翔会知难而退,毕竟大部分追求者在这时候已经被贺峻霖的下三白吓得偃旗息鼓。但严浩翔只是沉默了几秒后又抬起了头,眼底不知怎么的闪了点光。




“我能追你吗?”

“给我个机会,好吗?”




他的语气实在温柔又带有十足的试探性,让贺峻霖再一次想起了宠物店里那只试探性伸出爪子扒自己裤脚的小狗,明明紧张得要命,却还是要捧出毛绒绒的真心给人类看。




很蠢的行为,但幸运的是贺峻霖是很容易心软的人,严浩翔恰好的示弱正中他下怀。贺峻霖冲他抬了抬下巴,微微点点头。




“好。”





自那之后,严浩翔的身份正式从曾经打过一泡的泡友转变为追求者。这么多年来说要追贺峻霖的人并不少,他一个整天闲在家找乐子的富二代面对这些追求者只当是个乐子。




严浩翔的攻势和他的年纪一样青涩幼稚,贺峻霖也过上了一睁眼就有人发“早安”,一闭眼就有人说“晚安”的日子。严浩翔成绩很好,在学校里带手机也没什么老师会管,但总归还是要藏着点,他经常下课跑到厕所隔间给贺峻霖发消息。




贺峻霖有次问过他为什么高中可以带手机上学,严浩翔说是不让带,偷偷的。贺峻霖又问他那你怎么给我发这么多消息,严浩翔挠挠头说躲在厕所发的。贺峻霖笑话他的消息是有味道的消息,他有洁癖,以后这种消息他就不回了,弄得严浩翔七上八下地差点着急上火。




话是这么说,但严浩翔的消息贺峻霖基本都会看,偶尔拣几个感兴趣的点回复一下。自打同意严浩翔追自己后,贺峻霖就时常觉得自己像是被提前上了道枷锁似的。




严浩翔非但喜欢报备自己的行程轨迹,还爱时不时问贺峻霖在哪儿。贺峻霖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偶尔兴致来了会爬起来去楼下的咖啡店喝两杯。




但他又爱逗严浩翔,好几次明明人不在酒吧还要故意跟严浩翔说“在喝酒”,严浩翔那个急脾气二话没说就要打车去酒吧,到酒吧找了一通后才发现贺峻霖还发来了第二条消息——




【贺:骗你的】




得知严浩翔真去酒吧找自己的贺峻霖哭笑不得,发了条语音过去安抚他,乐呵呵地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真的会去。严浩翔听不出他语气里有丝毫道歉的意思,趁这个机会暗戳戳地威胁贺峻霖要他以后去酒吧告诉自己一声。




贺峻霖“唔”了一声,又说——




“凭什么呀?”




严浩翔这回没有语塞,和贺峻霖周旋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口才得到了些许锻炼,多少也带了点贺峻霖的伶牙俐齿。




“凭我在追你。”




“这算什么理由?”




贺峻霖又在笑,但严浩翔没有再说话了。




表面上问人这算什么理由,实际上丁程鑫来喊喝酒,不去;宋亚轩说要带他见见新人,婉拒。贺峻霖躺在床上两眼一睁就是点开严浩翔的聊天框,叶珵这几天在国内还经常给贺峻霖发消息,问他怎么不出来一起玩,贺峻霖打哈哈说自己最近有点忙。




没想到“乖乖男”叶珵也学坏了,问贺峻霖是不是和上回那个小高中生在谈恋爱。提到严浩翔,贺峻霖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笑了一下说还没有,单身中。叶珵回他说还没有的意思就是只是时间问题对吧,贺峻霖被戳中心思,臊得没再回话了。




事实证明男高的持久力体现在方方面面。贺峻霖没有被人持续追过这么久,习惯养成只需要二十一天,但严浩翔已经追了不知道第几个二十一天,贺峻霖已经养成了身边有他的习惯。




严浩翔周末会来找他见面,见面时间通常看贺峻霖那天几点起,有几次贺峻霖前一晚通宵看剧,第二天睡到下午三点才醒,发消息一问才知道严浩翔从早上开始就坐在他家楼下的咖啡店里,愣是续了三杯咖啡等到现在。




但严浩翔很少生气,贺峻霖只需要出卖一下色相和他道个歉就能过重新获得男高中生的青睐,毕竟小狗是很好哄的小动物。




叶珵说得没错,和严浩翔确认关系只是时间问题。在贺峻霖心里,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幼稚地把严浩翔划进了自己的占有区内。




严浩翔在学校也有不少追求者,贺峻霖得知后有点吃味,一早上说话都呛呛的。严浩翔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生气了,买了个gelato小心翼翼地递到贺峻霖嘴边,贺峻霖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开口——




“你在学校也这么喂别人吗?”




严浩翔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和贺峻霖解释说自己在学校除了学习和偷偷给他发消息外什么也没做。




贺峻霖见他一副着急解释的样子早就气消了,不过有点享受严浩翔这副急着给自己安全感的样子,他忍着笑,没有接过gelato,而是就着严浩翔的手舔了一口冰激凌,是莓果味的。




严浩翔时常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变化,只好笨拙地开口问贺峻霖还在生气吗,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我可以跟她们说我有对象了。




贺峻霖挑了挑眉,故意问——




“你有对象了…你对象是?”




严浩翔看着他,耳朵渐渐红了起来。贺峻霖的眼睛一眨一眨,等着他的回话。




“你愿意吗,和我谈恋爱。”




终于等到这句的贺峻霖像只小猫叼走了猫条,兴奋地翘起了猫尾巴,抖动了两下。另一边,严浩翔还在紧张地等待他的回复,但过了许久,回复他的只有一个莓果味的吻。




很软很轻,落在唇角。





END.

*小狗吃醋🚨在甜剧场(高粉or糖果)

*恋爱后续在彩蛋(高粉or粮票)



祝大家新年快乐☃

喜欢可以多多小蓝手!




☆诗椿肆予函!

哥俩的记忆都停留在了两年前吗哈哈哈 (物料在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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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里的甜
其实这段回答在心理学上对应着很...

其实这段回答在心理学上对应着很多理论:约拿情结、跳蚤效应、马太效应等等 而贺儿所说的换位思考蕴含着安慰剂效应和贝尔纳效应等等。

我们由此可见峻霖知识面的广泛。在纪录片里还有一段他的回答涉及媒介学,这里就不展示了,大家自行去看吧。


二编:这篇属于采访感言随记的一个帖子火了,令我很意外。

树大自招风,我想重申下此帖我想表达的中心主旨:从他采访的一段看到他的精神之伟大,说话含金量之高。

可能我也有断章取义的意外在其中,但恕我直言,如果不经历些什么重大挫折,在思想上获得畅通的方法在我认为只有去学习心理学。我们或会忆起曾经一次采访他说的“哪有什么轻舟已过万重山,山外还有更多的山呢”...

其实这段回答在心理学上对应着很多理论:约拿情结、跳蚤效应、马太效应等等 而贺儿所说的换位思考蕴含着安慰剂效应和贝尔纳效应等等。

我们由此可见峻霖知识面的广泛。在纪录片里还有一段他的回答涉及媒介学,这里就不展示了,大家自行去看吧。


二编:这篇属于采访感言随记的一个帖子火了,令我很意外。

树大自招风,我想重申下此帖我想表达的中心主旨:从他采访的一段看到他的精神之伟大,说话含金量之高。

可能我也有断章取义的意外在其中,但恕我直言,如果不经历些什么重大挫折,在思想上获得畅通的方法在我认为只有去学习心理学。我们或会忆起曾经一次采访他说的“哪有什么轻舟已过万重山,山外还有更多的山呢”。读心理学,带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豁达。

而贺峻霖身上,也很好的体现了这个词语,豁达。

至于我上文所提及的媒介学,我有时间一定会把采访片段找出来单独发帖的,那段采访更能直接体现他对媒介学的涉及之深。


最后,文字只是我们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意见不同可以讨论,立场不同不用纠缠,切勿争吵。


七点半打烊(上学版
公司:你觉得十年后的时代少年团...

公司:你觉得十年后的时代少年团还会是时代少年“团”吗?

蛋:你觉得十年后的时代少年团还会是时代“少年”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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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你觉得十年后的时代少年团还会是时代“少年”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