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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矛却邪

喻文州生贺19:00 |喻文州为何面无表情

【老年复健,吐槽原著设定预警,逻辑微弱预警】


#喻文州为何面无表情#

1L 楼主

刚看了官方前瞻直播间,太幽默了,我只能说,太幽默了()

2L

太幽默了。请欣赏鱼每次从镜头离开就面无表情被提问就挂回微笑的超敬业表情管理()

3L

?这么幽默?

4L

那很敬业了()

5L

什么事儿能把鱼都逼成这样啊?

6L

也没这么夸张啦,不是有意识的,感觉就是脑子里想着事表情管理略有松懈,镜头拍着还好,一挪开就开始出神,一出神就开始变得面无表情……

7L

是的,凭几个他没反应过来恢复表情管理的画面判断,大概是镜头一移开他的嘴角以每秒零点一度的速度匀速下降,一边降一边...

【老年复健,吐槽原著设定预警,逻辑微弱预警】


#喻文州为何面无表情#

1L 楼主

刚看了官方前瞻直播间,太幽默了,我只能说,太幽默了()

2L

太幽默了。请欣赏鱼每次从镜头离开就面无表情被提问就挂回微笑的超敬业表情管理()

3L

?这么幽默?

4L

那很敬业了()

5L

什么事儿能把鱼都逼成这样啊?

6L

也没这么夸张啦,不是有意识的,感觉就是脑子里想着事表情管理略有松懈,镜头拍着还好,一挪开就开始出神,一出神就开始变得面无表情……

7L

是的,凭几个他没反应过来恢复表情管理的画面判断,大概是镜头一移开他的嘴角以每秒零点一度的速度匀速下降,一边降一边若有所思,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在CPU狂转。

8L

所以为啥CPU狂转啊,这次官方整啥大活了?

9L

官方开了要算高数的活动?

10L

?那很CPU狂转了 。

11L

那很寓教于乐了。

12L

那很令人面无表情了。

13L

那面无表情是人之常情,换我我直接面如死灰了()

14L 楼主

想出这种活动的策划也可以面如死灰了()不是,世界邀请赛的事。

15L

?这是啥?

16L

这次官方透的信息里的重中之重,荣耀世界邀请赛,7月17日在苏黎世开始,赶紧去看。

17L

赶紧去看,看完和鱼一起纯享CPU狂转体验。

18L

去了,刚看完选人,已经CPU烧了()

19L

别急啊,选人才哪到哪,后面有得烧呢。

20L

对,起码看完赛制再烧吧。

21L

笑死,想出要算高数的活动的策划会不会面如死灰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想出世邀赛这个赛制和选人的家伙可以面如死灰了。

22L

喜欢我几乎全员强攻配单治疗辅助的名单吗?

23L

全体起立,现在压力给到张新杰和李轩——

24L

错误的,这不是还没到正式比赛吗,现在压力先给到喻文州和叶修。

25L

啊,为啥?

26L

给到队长和领队嘛()已经替他们俩觉得前途灰暗了。

27L 楼主

一想到要在赛前剩余的这么点时间里让一群大部分互相没有真正合作过的职业选手高强度训练磨合研究战术赶去打世界联赛,就不由得感到一阵任务深重的头皮发麻……

28L

没那么严重吧?这么多年对手了又不是完全没有了解,全明星赛不是也这么打的吗。

29L

?啥,哥们觉得全明星赛和职业联赛在一个等级?

30L

哥们觉得了解对手等于了解队友?

31L

哇,这下真接近你的朋友更接近你的敌人了。

32L

完全不一样。熟悉对手的出招和熟悉队友的出招是不同的两件事,把熟练应对改成默契配合是要花很大力气的。

33L

是,而且这是最基础的,还没提背后的更多问题呢。国家队选手大多不是同队的,互相角色数据银武属性肯定不是透明的吧,那你为了合作要不要互相透露一下呢?那你背后的老板愿不愿意呢?如果不愿意的话,是不是要再在磨合上花点力气呢?

34L

绝对不会给的,至少我不相信。给你爆选手感情状况都不可能给你爆角色数据的。

35L

这俩机密程度也不在一个量级啊()除非你在特指轮回(?)

36L

哦那就比较逻辑通顺了()

37L

给你爆老板年收入都不可能给你爆角色数据的()

38L

没有人好奇啊喂!

39L

反正是可以预料到的漫长打太极。使劲地撬可能能搞定一两家,但问题是要搞定的远不止一两家,而且比赛前剩余的时间也不多,大头还是得放在训练上,怎么平衡,怎么弥补,怎么争取能争取到的,这都是问题,谁想谁CPU烧。

40L

哦不,代入感很强,已经开始头秃了()

41L

先留着,这才哪到哪,队内训练只是第一步,记得这当中还要抽空研究一下对手,不然最后不能光埋头训练对对手啥也不知道直接上去打吧?对手如果也是这种抽调的话,那他们肯定也得针对队员配置研究新战术,这也得进一步研究吧?

而如果对手是有合作先例的队伍呢,又得加紧训练补自己队伍的默契度……

42L

我草,对啊……这下更秃了()

43L

难怪感觉喻文州今天上镜的时候笑容都比平时凝重,这几天没少脱发吧()

44L

还能笑出来已经算非常敬业了,不愧是以内心强大著称的鱼,我要是他就当场吓辞职了()

我当初为什么接下这个差事来着jpg.

45L

这就是,我们鱼的心理素质!

绷归绷,鱼还是在很认真地打太极的,好几个比较刁钻的问题都被他打太极打过去了。

46L

啊,认真是指主持人问“国家队的队员大部分来自不同的队伍,相互磨合起来是不是很困难”的时候回答“是啊,大家家乡离得太远饮食习惯相差很大食堂西红柿炒鸡蛋都不知道做什么口味的”吗?

47L

?笑死了,最会打太极的一集。

48L

你就说磨合不磨合吧()甜咸口之战是很严肃的!

49L

主要是后面有的是不能糊弄的问题,官方不知为何还开了现场提问,显然意识到问题的网友不止一个两个,就差直接问“嗨你准备怎么处理错综复杂的队伍关系战术配置商业机密啊?”

而鱼的表情随镜头转移切换在面带微笑的“总而言之大家会一起努力请期待接下来的合作”和面无表情的现场开始沉思之间(……)

50L

神游归神游,功底还是在的,有个明显不太怀好意的提问说国家队的队员抽调“比较特殊”,在世界赛场上“不知发挥如何”,问本次世邀赛的目标是什么。

鱼微笑着大概报了一下队员的辉煌履历,然后总结:确实平均强度高得比较特殊,这样的配置,如果把目标定为冠军以外的东西的话,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队友了?

叶在旁边:这配置赢不了哥几个游回来算了。

鱼: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叶领队游回来的。

51L

信心肯定有,谁也不是为了输来的国家队,都是全联盟的顶尖选手,配合好了我都不敢想这强度得上到哪去。就前期磨合训练肯定得是一场苦战,大家都有得忙了。

52L

是啊。我还在想前两天为啥鱼发了张枸杞茶的照片,怎么这个年纪突然想起来养生了,这是真得养养,不然过段时间累晕了()

53L

枸杞在这个场景下好像不太能顶事啊,建议多吃点坚果谷物什么的降降血压,感觉他接下来的工作会比较考验这个()

54L

坚果降血压吗?

55L

好像降吧?不行买点核桃把它当上面的人的脑袋敲着玩呗,就算不降血压至少也解压嘛。

56L

?那很解压了。

57L

不行,这不太好,小心砸核桃给手伤着了,本来训练压力就大()

58L

我草,最雪上加霜的一集()

59L

那不然吃点开心果吧,降血压,好磕不伤手,还开心()

60L

绷,字面意义地开心是吧?

61L

国家队开始直播了!队员们有的在训练,有的在商量战术,非常热火朝天,然后中间休息的时候喻文州掏出了一袋开心果让大家吃点(……)

62L

于是大家一起开始吃坚果降血压,听起来怎么悲惨()

63L

这间房间里只有一个开心的东西,你猜是什么jpg.

64L

不知道到时候国家队训练开心不开心,反正官方直播间看起来只有主持人一直是开心的,叶修和喻文州各自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表情纯享坐牢体验。

65L

叶神也在坐牢吗,他好像发言比较少,我没怎么来得及关注表情。

66L

还是有点的,今天这直播谁来谁坐牢啊()

67L

偶尔切镜头可以瞥到叶和鱼在发言的间隙交换麻木的眼神,笑得我,感觉他们俩还能坚持坐在那的唯一理由就是还有一个人在和自己一起受折磨。

68L

理性讨论,有没有可能他们俩接这个职位就是想看对方受折磨?

69L

?那很坏了。

70L

好同归于尽的玩法!

71L

鱼知道叶是领队应该晚于叶知道鱼是队长吧?

72L

好像是……?算了管他呢,反正现在结局是他们俩一起坐牢()

73L

哎,想点好的嘛,至少在这个直播间受折磨的不只有喻文州和叶修……

74L

?还有谁?

75L

另一个特邀嘉宾啊。这次的直播内容不是还有新版本介绍吗,不能也是逮着他们俩薅吧。

76L 楼主

不是。但说到这个就更幽默了,特邀嘉宾是王杰希()

77L

……也是RGB上了()

78L

叶修和喻文州接任是不是想看对方笑话不好说,但我怎么觉着王杰希今天来是为了看他俩笑话?

79L

哦不,那非常坏了。

80L

不至于吧,眼自己也在国家队里,他难道就不需要一起研究配合吗?

81L

看到需要的。感觉王杰希眼神中透露着跟那俩类似的疲惫,就是没那么严重。

82L

毕竟是队员嘛……

83L

太坏了,拒绝国家队队长是你的阴谋……

84L

等等,等等,容我关心一下,所以新版本到底有些什么内容?

85L

哦,这说起来还挺丰富的。有一个临时服可以国内外互通,一个高难度副本,还有一个大逃杀活动……反正很热闹,预感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86L

去看黄少天直播间看看?他好像在播这个。

 

 

 













八百年没写全职了,失败的复健产物,希望您看个乐呵轻点骂。

黄少天直播间见下一棒。同时鸣谢@燕訚为我这个电竞白痴补充专业知识及提供文章发展,本文大纲基本是由她给的我只负责用我弱智的文笔写出来再塞一些弱智笑话(……)

沣霖绾

【蒙克】【哨向ABO】4.1一次普通的会面

第一章、初遇高堡奇人

第二章、鸡飞狗跳的入学仪式

第三章、不被记载的谈话


今天先发这些,明天继续

------------------

阿蒙回到自己的公馆时,克莱恩已经睡着了。


祂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被克莱恩搂在怀里,好似一只羽毛的抱枕。

阿蒙以偷盗者特有的灵巧操纵着拉默从克莱恩怀里抽身,克莱恩简直就像抱崽的母猫一样把祂圈在胸前,在不能吵醒他的情况下脱身可真是个不容易的活儿。


克莱恩的右手上插着一根针,吊瓶里的药液只剩了一个底儿,在空瓶里咕嘟嘟地冒着泡。

阿蒙无声地诅咒着自家的蠢鸟,它大概是被克莱恩的共感弄得睡着了,在祂顶替过来时还在睡梦中满足地砸着...

第一章、初遇高堡奇人

第二章、鸡飞狗跳的入学仪式

第三章、不被记载的谈话


今天先发这些,明天继续

------------------

阿蒙回到自己的公馆时,克莱恩已经睡着了。


祂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被克莱恩搂在怀里,好似一只羽毛的抱枕。

阿蒙以偷盗者特有的灵巧操纵着拉默从克莱恩怀里抽身,克莱恩简直就像抱崽的母猫一样把祂圈在胸前,在不能吵醒他的情况下脱身可真是个不容易的活儿。


克莱恩的右手上插着一根针,吊瓶里的药液只剩了一个底儿,在空瓶里咕嘟嘟地冒着泡。

阿蒙无声地诅咒着自家的蠢鸟,它大概是被克莱恩的共感弄得睡着了,在祂顶替过来时还在睡梦中满足地砸着嘴,丝毫没意识到还有一个新生的向导需要照顾。

万幸生命学派的医学器械都做过改装,医师们根本不敢慢待莉莉丝亲自照顾过的人,他们用的针头是特制的,在输液完成后会自动封针,否则祂就要处理克莱恩逆流的血液问题了,祂可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忍不住小小的来上一口之类的。

祂有把握绝对不会造成损伤,但那可不是和伴侣打招呼的正确方式。


白鸦迅速抽长,成型,很快就以一个年轻男性的外貌出现在克莱恩身边。


“莉莉丝……还有伯特利。”祂摇着头敲了敲自己的镜片,偷走这里过重的残余信息素,“看在预言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

祂顿了一下,正想吩咐窗外的鸦群自行散去,却忽然意识到是什么在吸引他们。

克莱恩初成型的精神潮汐正在形成一股生机勃勃的暖流,笼罩着这座屋子,距离越近,效果就越明显,涓涓细流伴随着他的思想流出来,像一口新生的春泉,滋润着一切靠近这里的生命。

就连祂的精神动物难以抵御这种熏熏然的舒适,那些降格后的分身就更别说了,他们瓜分了克莱恩满溢的精神力,搞得这里犹如精神上的死魔区,任何窥伺这里的人只能感知到一个无形的黑洞。

也多亏了这些贪婪的乌鸦分身,不然这里的动静足以把瑟维尔剩下的异能者都招来,那些后来投靠了背叛者的无能之辈……


似乎是被阿蒙的低气压影响,克莱恩无意识翻了个身,带的头顶的药瓶像熟透的果子一样摇摇晃晃。

‘头一次见这么笨手笨脚的占卜家’阿蒙小心翼翼的按了按他头顶的发旋,毫无反应,看样子是好梦正酣。

他的发丝及其柔软,发梢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几乎是焦糖色的,令人想起幼猫新生的绒毛。

克莱恩转身后,原本掖在毯子下的右手平放在身侧,由于扎针时间过长,手背上淡蓝色的血管凸显出来。阿蒙屏住呼吸,将针头从克莱恩体内取出,伤口略微有些浮肿,万幸没透出太多的血腥味。

莉莉丝的便条压在餐桌上,阿蒙匆匆扫了一眼,将其放在衣兜深处。


克莱恩的体温有些偏低,拉默留下的毯子不足以保持体温,阿蒙索性抱着人走上了楼梯。

对新生的向导来说,哨兵的气息会令他们感到安慰,更别提他们之间是绝对匹配,祂的房间对克莱恩而言舒服的像回家一样。


通常向导会有3天左右的低烧作为缓冲,他们需要调节自己的肉//体以适应暴增的精神,排斥时间的长短与他们的潜力有关,潜力越强的向导排斥反应就越低,如克莱恩这种足以冲击旧日的向导,阿蒙估计排斥反应不会超过一夜。

按理说这不是个觉醒的好时候,最安全的是像“原著”那样,让他经历起码一年的非凡特性滋补后,再服用觉醒药剂,但这种事只能随缘。

‘总比你缩在墓园里,一边躲避追兵一边在暴雨中瑟瑟发抖要好得多’阿蒙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幼稚冲动,譬如捏着他的鼻子把他弄醒之类的,毕竟祂们一大群人围绕着这么个小东西忙的翅膀抽筋,始作俑者却却在祂的小自留地里睡得四脚朝天,想想就让祂生气。


‘源质的馈赠……’阿蒙转过身,打量着新生的向导,重新评估他的能力。

哨兵和向导只要放开被他们压制的精神,不需要精神动物辅佐,他们本身的精神立场就会立即对周围的生物造成影响,根据精神异能的五大基础能力,感知、沟通、影响、控制和杀戮,除了最极端的杀戮,向导在其他四方面都极具优势,如果哨兵的能力可以概括为无形的精神之刃,那么向导的能力就是形形色色的精神场,越强大的向导精神场覆盖面越广,而影响程度则取决于个人的技艺高低。

最普通的向导大约分化一年后才能勉强影响到周围没什么灵智的小动物,但哪怕是最顶级的向导,也没听说过刚觉醒就能影响到一位天使之王的……虽然这完全是对方在绝对匹配的诱惑下大开方便之门的结果,但足以说明很多事。


‘格尔曼.斯帕罗式的出场,哈’阿蒙想起‘预言’中克莱恩甫一觉醒就拖着半残的肢体完成了一穿三壮举的记录,对比着眼前人奶猫一样的睡相,顿觉压在心头的阴霾散去了很多。

祂亲了亲克莱恩的脸颊,轻轻掩上了门。


楼下,阿蒙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提着从精神空间取出的白鸦晃了晃,【醒醒,蠢鸟。你有大麻烦了。】

【是‘我们’有大麻烦了】白鸦试图在祂手上保持缩成一团的沉睡状态,十二分的不情愿,【你听到了什么】

按理说精神体和祂之间不存在分、、身那样的信息延迟,但为了阻绝窥探,今夜白塔的防护壁垒开到了最高,就连天使之王也无法跨越藩篱,接二连三的事态夺走了祂大半注意力,直到站在自家的公馆外,被橘黄色的暖灯照在身上,祂才有了从空中落地的实感。

拉默的认知还停留在梅迪奇那个被顶替的女儿受审后,但作为比分、、身更接近祂的化身,理当有难同当。

阿蒙恶劣的笑了笑,一股脑把刚刚的思绪塞入了拉默体内。

拉默还沉浸在伴侣无意识散发的精神暖流中,那些突然涌入的负面情绪就像一股寒流,刺激的他毛全都嗦了起来。

【呸!呸!呸!】拉默顾不得体面,气急败坏的飞起来,试图去抓祂的脸,【有你这么对待搭档的吗?!】

这就是为什么祂总是对教导精神体说话深感后悔了,祂的这位化身时常不分场合的胡闹,还千方百计地夺取他人的注意力,本身就活泼的过了头,在拥有了说话的能力又失去了基本的节制后,阿蒙觉得拉默简直像一个长着羽毛的梅迪奇,还是扎根于精神空间甩也甩不掉的那种。

不过众所周知,精神体只会忠实的反应主人的真实,做他们想做的一切事,所以阿蒙总是被人们和梅迪奇相提并论,不是没有原因的。

恐怕很多时候还不如梅迪奇,毕竟梅迪奇是个成熟的天使,序列带来的性格缺陷不影响祂对军队和家族的掌控,而阿蒙在国内仍是那个万事随心的小王子


【形象,先生】阿蒙嫌弃的后退一步,随手打开窗户,把拉默从窗口扔了出去,【召集所有闲置的分、身,白塔那里不需要协助,我要你们以瑟维尔皇室的名义向生命学派和阿曼妮西斯的星月夜发起合作邀请,告诉祂们,瑟维尔有意驱逐信奉巴德尔的白银骑士团,并依据外交条例,将‘白银之手’拉里昂驱逐出境。奥赛库斯的沃金教会近期会与永恒烈阳教会正式分离,希望祂们能作出正确的选择】

【名义上就说我们同意了奥赛库斯和赫拉伯根联名提出的泛金属联盟体系构想,大概在一个月后,诚挚邀请大批非凡界执政党加入瑟维尔体系,除了亚伯拉罕、奥古斯都、卡斯蒂亚这样的老牌势力,七海联邦的黄金罗盘,白塔的分支真理学院会作为我们的代表势力出席,记得邀请工匠协会和魔女教派这样的中立势力,还有古斯塔夫的黎明要寨,以及近年来崭露头角的索伦和艾因霍恩等人,全部邀请过来】①


【你确定?真理学院是新人类政府的前身,至少也是重要组成之一,沃金教会完全忠于奥赛库斯,信奉祂的都是贵族和商人,我不指望他们在即将到来的神战中起到什么作用】拉默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地站在树梢上,纯白的羽翼在黑暗中分外显眼,【至于黄金罗盘……它表面上是中立的,但身处信仰列奥德罗的七海联邦,想也知道是什么货色。】


【我确定,反正布雷顿森林体系迟早是要崩溃的,怎么崩溃由我说了算。】阿蒙低下头,镜片上闪过一瞬寒光,【这是我送给祂们的第一份厚礼。】②


【够阴险,我喜欢】白鸦赞叹道。


暂且没有接受到记忆分享的鸦群在枝叶间吵成一团,疑惑声,询问声,赞叹声响成一片,夜幕下的每一片叶子背后似乎藏着一只黑色的鸟。


白鸦率先从枝头一跃而起,飞向无边的夜幕,【这个任务我接了】


群鸦的噪音像是忽然被利刃截断,空气中还回荡着他们争执的余音。


片刻的静默后,黑暗中响起了无数羽翼拍打的声音,鸦群从围绕着公馆的每一棵树上一拥而出,形成了无数令人望而生畏的黑色洪流,笔直的插、向天空,形成一层厚厚的阴霾。

这些黑色的信使向四面八方散去,他们携带着阴谋和死亡的消息,将在明天的晨曦来临之前,覆盖一切将要毁灭的东西。


而造成了这一切毁灭开端的阿蒙本人,则悠哉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那里还沉睡着一只新生的幼猫,需要祂好生照顾。

----------------------

①生命学派:原小蛇的势力,现改为莉莉丝主导,小蛇追随。新月公司是吸血鬼大本营,黑夜女神入股。

星月夜:黑夜女神的神前会议,和小克的塔罗会一个性质,成员是祂最虔诚的眷者们。

沃金教会、七海联邦和真理学院:分别属于奥赛库斯、列奥德罗和赫拉伯根的大本营。

工匠协会:蒸汽之神教会前身。

白银骑士团;信奉战神巴德尔,是战神教会的分支,大概可以理解为跨国佣兵团,最喜欢和梅迪奇的战争之红抢业务。

本来想叫黄昏教团,可是和亚当的黄昏隐士会重名了,不过战神序列四的半神就是银骑士,所以就麻烦原战神教会的大牧首拉里昂先生去做骑士王啦。

奥古斯都:鲁恩皇室,审判者途径。先后效忠所罗门第一帝国、图铎—特伦索斯特联合帝国、特伦索斯特帝国。

卡斯蒂亚:审判者途径的天使家族,原著先效忠所罗门,后效忠特洛索斯特,夜皇死后覆灭了特伦索斯特家族,建立费内波特王国。


②布雷顿森林体系:为了方便大家记忆我就不改名了。

简单介绍一下,就是二战后US为了促进战后经济恢复发展的体系,将美元与黄金直接挂钩。

这种与黄金储备息息相关的经济体系怎么可能防得住阿蒙这个专业户嘛。

毕竟,乌鸦是种记仇的鸟。



朵小魅

新年好呀,拿小练习来除个草

新年好呀,拿小练习来除个草

摘纪录

被拽进角斗场去面对一场殊死搏斗,和自己昂首走进去是不同的。
——J.K.罗琳

被拽进角斗场去面对一场殊死搏斗,和自己昂首走进去是不同的。
——J.K.罗琳

谢子舒

【德哈】《Irresistible Poison(爱情魔药)》新译版/Chapter3

Chapter3/世上没有后悔药(谢子舒译)

章节概况:真相有时是难以接受的——德拉科和哈利会如何抉择?

前文:Chapter2 Chapter1


原文作者:Rhysenn

翻译组: @谢子舒 / @是无为啊 

阅读提示:

①CP:德哈(德拉科X哈利),哈利波特同人

②原文所著年代久远,暂时无法要到授权,仅因喜爱翻译,不作商用,侵删

③此文已有翻译版本(感谢原翻译组),此次重翻只为修缮加工,以提供更流畅完美的阅读体验

④大体尊重原文描述,少数细节会进行主观删改

⑤翻译结束后可能会写pwp或者带某些梗的番外——同人的同人...

Chapter3/世上没有后悔药(谢子舒译)

章节概况:真相有时是难以接受的——德拉科和哈利会如何抉择?

前文:Chapter2 Chapter1


原文作者:Rhysenn

翻译组: @谢子舒 / @是无为啊 

阅读提示:

①CP:德哈(德拉科X哈利),哈利波特同人

②原文所著年代久远,暂时无法要到授权,仅因喜爱翻译,不作商用,侵删

③此文已有翻译版本(感谢原翻译组),此次重翻只为修缮加工,以提供更流畅完美的阅读体验

④大体尊重原文描述,少数细节会进行主观删改

⑤翻译结束后可能会写pwp或者带某些梗的番外——同人的同人


*

【爱发酵于密封的后悔瓶中。】

 

夜色沉沉,让德拉科心烦的是,他发现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甚至是自己宿舍里找法子独处,简直和让他不去想哈利一样艰难。可藏起戴着镣铐的手腕不叫人瞧见对他来说并不容易,所以最后德拉科决定去图书馆寻个清静。

他走进图书室的时候接近晚上八点;当他抬头瞥了眼围墙般严严实实的四壁时,一种陌生的感觉冲刷过身体,将对幽闭空间天生的恐惧簇拥成海啸。他觉得自己坐在图书馆里就像一只活花蟹煎熬地坐在热气腾腾的烧烤架上。那是他本能的感觉——被困住了。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尽管古雅别致又陈设完美,还是使他不可避免地想起父亲在家里的藏书室;整个大厅除了一排排鳞次栉比的书架,还有从书架顶堆到天花板的书柜外别无他物。每个书架上都摆满了书,当然,所有这些书都或多或少地与黑魔法有关。

这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是马尔福一族生活的一部分。

也是他的一部分。

 

德拉科不寒而栗地想起了父亲用各种各样的羞辱,对他不知明令过几次的警告。而最险恶的警告是,只要他带着血管里流过的马尔福家族血脉活着一天,他都不允许使家族名誉受到一丝损害。否则……

否则。这绝对不是话中有话,也没有可供你往好方向想的怜惜。这是明确的、预先裁定的,在触犯族规前就已作出的判决。没有谈判的余地,没有仁慈的余地,更别说宽恕的余地。

但是真要说起来。德拉科暗自想,即使是他父亲也很难给他对这个珍贵姓氏所造成的严重耻辱评个级。如果卢修斯在他找到扭转局面的法子前就发现了这件事,德拉科倒是很热切地希望这一打击能让那老家伙当场嗝屁,不然的话,他将不得不实行B计划——很简单,那就是高尚的自戕。

这种非常清醒又极其悲观的想法促使他采取了行动,德拉科毅然大步走向最右边的书架,据他所知,那里存放着更高级的魔法书。而任何对他稍有帮助的资料都只可能在禁区里有。可就在德拉科偷偷走近禁区时,气势冲冲的平斯夫人急忙走到他跟前,要求看一眼签了字的授权便条。当然,德拉科根本没有那玩意,如果给平斯夫人一张简明扼要签有自己大名的条子就能了事的话,他倒是乐意至极。

德拉科放弃地走出了图书馆。书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他只能自己想法子向哈利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找个更巧妙的办法从这烂摊子里抽身。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费心向哈利解释这事呢?德拉科问着自己。连他也无法相信的事,哈利又怎么可能相信呢?就算那小子早就习惯了屡屡挫败伏地魔的计划,可这是一场截然不同的斗争,许多方面可能比面对黑魔王更凶险,因为这是理智与情感的冲突,无论哪一方赢,都注定最后会两败俱伤。

不。他不想、也不需要哈利的帮助。他只求哈利离他远点,离那些针锋相对的口角远点,这样德拉科就能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解除咒语,然后重新做回自己。

 

* * * * * * *

 

那晚他和马尔福的会面仍不时浮现在哈利的脑海里,随着魁地奇训练接近尾声,哈利下意识地有些期待和兴奋。把飞天扫帚放回小屋后(他还注意到皎洁月光下那片被踩踏的草地,这是他们早些时候发生冲突的地方),哈利回到格兰芬多塔,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坐下来等待午夜的到来。

他不知道马尔福会不会来——但马尔福无疑会让他在明天天亮前把那小手铐给取下来,一想到这,哈利嘴角上就挂起了自信的微笑。这将大大增加马尔福出现的几率;他觉得今晚冒险出去是安全的,而不用担心费尔奇会代替德拉科出现。

午夜10点,哈利默默站起来,套上了一袭长袍,再一次感叹着没有隐形衣的痛苦。哈利蹑手蹑脚地溜向门口,犹豫了一下。他没有邀请罗恩跟他一起在午夜外出,原因很简单,这样他将不得不告诉罗恩昨晚上他和马尔福之间发生了什么(准确地说,就是他们嘴唇在非偶然情况下相撞的那个事故)。他对重述这件事不感兴趣,至少现在他可不敢大声讲出来。尽管如此,哈利发现自己一天里已经把这段情节在脑海中反复倒带回放了好几次——他有些焦虑地注意到,这个事实比这件事本身更令他不安。

 

他无声无息地朝奖杯室走去,躲在被拉长的阴影里,夜色暗冷如水笼罩了整个走廊。握着门把手时,哈利发现自己的脉搏因期待而加快了。“如果马尔福不在,”哈利狠狠地想,“我一定会把他……!”

哈利推开门,看见德拉科正坐在房间中央那张锃亮的大橡木桌子边上,他双手搭着膝盖,指节蜷曲,脑袋微微低垂。房间里弥漫着微弱的天蓝色幽光,它们从一个摆放在绝佳位置的魔法火焰中散发出来,几乎笼罩了整个房间,从这一头到那一头。那是一种柔和舒缓的光线,哈利的眼睛很快适应了这暗淡梦幻的气氛。

而德拉科在哈利进门的那一刻,头就猛地抬起;他似乎身体紧绷,然后有意识地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虽然没有成功。他的表情就像一只暴风雨夜被困在笼里踱步的黑豹。当他看着哈利悄悄溜进房间,关上身后的门时,他的眼里流露出一种警惕的不安。

哈利并不讶异这里见到了德拉科;真正令他惊讶的是德拉科脸上一闪而过的绝望,仿佛他对哈利的如期赴约感到失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疑问在他心里灼烧得更为强烈。

哈利快步穿过房间,走到德拉科面前停了下来。

“那么……”哈利简短问候着,目光冷硬带着不信任。“说吧,那个遮遮掩掩的大秘密到底是什么?”

“我没想到你会来。”德拉科平静地说,尽管他平时那种镇定自若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有些空洞。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这个的,马尔福。”哈利谨慎防备地看着德拉科,朝那家伙的左前臂方向微抬了抬下巴。“不管怎样,我想你明天不会愿意戴着手铐在学校里招摇过市吧?”

“我以为你不在乎。”德拉科的眼眸几乎被四周摇曳的火焰染成了钴蓝色,闪烁着迎向了哈利的视线。“我原以为你不会来的,以为你早就打算好……让我明天戴着这个可怕的东西在学校里走来走去。”

以为这就是你的目的。

 

哈利看上去有些气愤。“你以为我故意把镣铐留在你身上,只是——为了让你丢人现眼吗?”哈利似乎很难把他的心思集中在那含沙射影的暗讽上。“别误会我的意思,马尔福,你根本配不上你的尊严,总有一天会有人叫你知道的——谦卑和羞辱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别跟我摆架子,破、特。”

哈利尖锐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如果情况正好相反,你会给我戴上手铐,就为了羞辱我?”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垂下了他的目光。

哈利的表情变得厌恶。“真不敢相信。”他愤怒地摇了摇头。“那的确像是你会做的事,马尔福。”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了他的手,任那镣铐滑下了手腕,然后在哈利面前稳稳地握住了它。手铐反射着令人目眩的微蓝金属光泽,德拉科几乎是挑衅地抬起了下巴,双眼似在无声地问着一个问题,并且等待一个回答。

哈利一时间僵住了,他低头看着德拉科伸出的手,然后恼怒地叹了口气。他拿出魔杖,轻轻地在手铐上敲了一下,低念着:“Clavis Finge.”

手铐利落地从一个看不见的连接处解了开来,松松地挂在德拉科的手腕上,顺着他的前臂往下滑了几英寸。

德拉科看着哈利,眼神晦暗像失去了光泽的宝石;然后他一言不发地,将镣铐从手上摘下来,塞进了口袋。他跳下桌子,径直转过身,走开几步在墙前顿住。

哈利越发相信德拉科是疯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掩饰着怀疑问道,“所以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不是我想告诉你。是你想知道。”

哈利觉得德拉科就是在挑战他耐心的底线——事实上,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有话就快说,马尔福!我可没有一整晚时间陪你耗。”

“好吧。”德拉科依旧没有转过身,朝着墙壁直直说道,“你是想要我短话长说呢,还是长话短说?”

“无论哪种,我现在只想听你开口。”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这比他想得要难。为什么?为什么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义务告诉哈利这个魔咒,就因为那家伙问了?可他通常明明很乐意拒绝给哈利他最想要的东西。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他不觉得自己能继续把这秘密压在心底不闻不问。因为它在撕碎他的心,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需要告诉别人。他压抑太久了。

“嗯……”德拉科慢慢开口,却少见地失语,突然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他不想转身,不想在说话时望着哈利的眼睛。“大概就是,我想制作点什么,却把它搞砸了,生成了别的东西,而且——”

“这听上去很含糊不清。”哈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是想让我玩填空游戏吗?”

德拉科转过身来,眼里闪烁着怒火和无声的痛苦。“给我闭嘴安静听着,波特!”他低吼道,不像说笑。

哈利瞪了回去,“那就快说重点。”

“很好。”德拉科厉声说着,忍无可忍,嘴里溢出的话语像压抑苦久的秘密,生涩而真实,痛苦而扭曲。“重点就是,我爱上你了。这就是你要知道的全部。”

德拉科的话迎来了长久的沉默,呼之欲出的怀疑和震惊流转在凝滞紧张的气氛里。像是时光倒转,当那句话的含义如冰水淌过岩石上般一点点渗入哈利的大脑时,一切都定格冻结于永无止尽。房间里一片死寂,只剩下了闪烁火花发出的嘶嘶声,像挥舞的鞭子在紧绷寂静中噼啪回响。

 

当哈利最终颤抖着开口时,他的声音因过于惊悚而虚弱无力。

“你在开玩笑,对吧?”比起反问,这更像是一句自欺欺人的陈述。就仿佛那说法太滑稽了,以至于他根本无法相信这是真相。

德拉科看上去被激怒和刺痛了。“你觉得我会开这样的玩笑吗?”

他的声音严肃而郑重,在哈利耳中,听起来和现在的整个情况一样格格不入。哈利开始觉得自己是在半梦半醒的边缘徘徊,飘忽虚幻的,不可思议的。

他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你总有一种奇怪的幽默感。

“嗯,是啊,比如折磨(纳威)隆巴顿,让他的坩埚爆炸,那可真是太他妈的有趣了,”德拉科咬紧牙关,努力想保持冷静,“但是——爱上你一点也不好玩!事实上,这个想法带来的创伤足以让我在今后成为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患者。如果我真的疯了的话。”

“你——你爱我?”哈利空洞地喃喃着,表情就像刚吞下了一罐活蟑螂,不快中还隐隐透着恶心。

“不,波特,我是‘被迫爱着你’。”德拉科的声音尖刻如刃。“不是‘主动爱上你’!我宁愿掉下悬崖也不会爱上你的,我绝对、当然、一点也不爱你。这是非常重要的区别。

“我快被你搞糊涂了。”哈利的声音里重新涌起了怀疑。“听着,我不相信你说的那番话。这是某种时兴的恶作剧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德拉科很是恼火。“这面墙给我的回声都比你的反应要聪明。”

“我当然在听!”哈利气鼓鼓的,“但你说的话纯粹就是在胡言乱语。”他用批判的眼光审视着德拉科,就像一颗快要爆炸的定时炸弹。“你确定你没有嗑药吗,马尔福?你现在呼吸急促眼睛睁大的样子和海德薇(哈利的猫头鹰宠物)腹泻的时候真的很像。”

“……谢谢你的形容和关心,我也希望这一切只是嗑药后一场可怕的宿醉,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吸毒。”德拉科顿了顿。“不过我不介意现在来一些,如果你有的话。”

哈利看上去半信半疑,“可是你——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说得好,波特。我总以为我以前表达得太含蓄了,你能注意到这一点真是不容易。为了这了不起的灵光一闪,格兰芬多加十分。”

“闭嘴吧,马尔福!你知道,我也受不了你。”

“很高兴我们居然达成了共识。”德拉科微微歪过头;奇怪的是,当他兴奋于对哈利惯常的侮辱时,他几乎忘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对哈利实际上怀有一种危险的、反复无常的欲望。这种感觉仍然蛰伏在他体内,就像涌动于皮肤底下的暗流。“你知道你有哪些有趣的地方吗,波特?当我吻你的时候,你尖叫着跑开了,可当我告诉你我也许爱上你了的时候,你却很完美地保持着镇定。”

“我只是把所有冲击都攒了起来,好在恐惧最终爆发的时候把霍格沃茨的人全叫醒——实际上,我现在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所以你最好快点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德拉科斜瞥了哈利一眼,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电流像灼醉的酒意般流过了他的神经;他向后靠倒在桌子上支撑住身体,然后淡淡地说:“我想你该走了。”

“没有别的可说了?”哈利看起来完全不信。“去你的怎么可能没有?!首先,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爱上我。”他想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我猜是某种爱情魔咒,如果不是的话,圣芒戈(魔法疾病医院)热烈欢迎你的入住。”

德拉科想反驳说,只有圣芒戈住在疯犯科的病人才会爱上哈利,但他反应过来这也把他自己骂了进去;一时间,他觉得有些疲惫,和哈利在一起像是耗尽了他的所有精力。从过去经验来看,这种疲倦总是紧随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精力而来——欲望。

 

德拉科垂下了肩,他妥协了。“你说得不错,”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情魔药。”

“爱情魔药?”哈利重复了一遍,声音夹杂着惊愕和好奇。“它们不是非法的吗?”

“如果你要给我来一通关于遵守巫师法的说教的话,那就饶了我吧,因为我已经病得够呛了。

哈利看上去还是不信。“到底怎么一回事?”他审慎地盯着德拉科。“如果这是你编出来的,那么我告诉你,这个故事简直烂透了;如果你不是在胡编乱造……好吧,那我想你还欠我许多解释。我警告你,马尔福,你要是骗我——”

“天啊,你能不能闭上你那喋喋不休的小嘴,让我说会儿?”德拉科打断了哈利的话,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令德拉科惊讶的是,哈利安静了下来,两人之间涌动着等待的无声漩涡。

德拉科叹了口气,但现在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事实上,他的确想告诉哈利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刻,任何人都能成为令他满意的听众,哪怕是洛里丝太太(费尔奇的猫)也是如此。这感觉就像憋了太久的气,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能够再次正常呼吸,而不用让心跳在胸口怦怦狂跳。

德拉科注意到哈利不耐烦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直觉告诉他,他接下来需要尽可能多的氧气。“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德拉科开始讲述昨晚发生的事情,尽管还带着些犹豫。他隐瞒了大半——滤去了闪过脑海的一幕幕意识流独白,只说出了一些必要的片段。

他简略地提了提那瓶药水,然后直接跳到他正要喝下去的那部分。他讲述了它是怎么变成爱情魔药的,可在他明白这一点以前,他就已经吞下了它并且……一眼睁开望见了哈利。

值得称赞的是,哈利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当德拉科用低沉急迫的语调说着话,就像从嘴里掉落一连串夏日雨珠时,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哈利仍然带着一种怀疑的表情,但与此同时他非常认真地听着德拉科说的话,观察着他的肢体语言,在头脑的天平上衡量着可信度。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德拉科·马尔福正在对他说实话。

当德拉科停下来喘口气时,哈利终于插嘴了。

“你原来想调制什么?”他问道,视线一刻不曾从德拉科身上移开。“别告诉我你其实一开始想配的就是爱情药水。”

“你是不知道‘咒语出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德拉科急躁地反驳着,“我当然不是想配爱情魔药——拜托你别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波特。”他嗤之以鼻地哼了声。

“好吧,那你想配的是什么?”哈利追问着,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一种隐形水。”德拉科不情愿地咕哝着,就好像被迫泄露了一个非常难堪的秘密。“它能让你……嗯,消失。”

“什么?”哈利不可置信地看着德拉科,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隐形?隐形哪里,马尔福?这里?”他愤怒地用手指轻敲了敲太阳穴。“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德拉科突然爆发了,杂乱无章的情绪从他声音的裂缝中闪现出来。“你不觉得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吗?我在想什么?见鬼,从昨晚起我就一直在想,想我到底是有多蠢才会把咒语搞混,想我到底是多倒霉才会碰上这两个只有一页之隔的咒语,想我他妈的到底该怎么从这一团乱里脱身!“

哈利眨了眨眼睛,被德拉科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几乎要为自己的挑衅感到内疚。他清醒了许多;虽然德拉科的一言一行都让他很不爽,但他不得不重新思考马尔福到底在说些什么,以及他到底想告诉他些什么。

哈利又看了眼德拉科,更深刻地观察着。他注意到德拉科脆弱的脸庞上隐藏着痛苦,一种悲惨的神情默默宣告着事态的恶劣程度。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信了德拉科的话。毕竟马尔福什么时候跟他说过实话?如果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圈套……嗯,他不清楚这会不会是什么阴谋诡计的一部分。但他能肯定这一点也不令人愉快。那他为什么还要相信马尔福呢?

因为眼神。当哈利再次看向马尔福时,看到了一种再三思索后的破罐子摔碎。就在马尔福的眼里。

哈利还注意到德拉科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充满感情,尽管它常常因冷酷的傲慢和鄙夷的蔑视而不讨人喜欢。但在现在这样罕见的时刻里,它们闪烁着清澈的无辜、疼痛的真实,还有非凡的美丽,就像冰蓝凛光中衬着银边的深灰色宝石。

天哪,快停下这糟糕的遐想吧!那可是马尔福。不要再盯着他的眼睛入迷了。

 

“好吧……”哈利微微摇了摇头,将那些思绪甩到脑后,“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德拉科眯起眼睛,在愤怒和惊讶下张开了嘴。“我明明记得是你先问的我。事实上,你不只是问,你还不依不饶地纠缠我,用手铐拷住我,就为了逼我说出真相。现在你却反过来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哈利瞪了回去。“我的意思是,你希望我对此做什么?”

“什么都别做。”德拉科简短回答,逃避般移开了目光,却不曾留意视线里那时而摇曳,时而闪烁的淡蓝色火焰。他的声音很沉闷。“你什么也做不了。”

“那么,有什么反制咒吗?一种可以反向生效消除药性的咒语?”

“我不知道。”

“一段时间后它会失效吗?或者你能不能服用什么解毒剂之类的,来中和这个效果?”

马尔福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哈利看起来有些恼怒。“马尔福,你似乎对挣脱泥潭一点兴趣也没有!拜托,一无所知不能解决问题。你以为对这个爱情魔咒视若无睹就能让它自行消失吗?”

德拉科的目光猛地往后狠狠斜视向哈利;它们燃烧得炽热而激烈,绝望得让人心碎。“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摆脱这堆乱摊子,波特。”他的声音似乎因控制不住而微微发颤。“所以闭嘴吧,给我滚开。”

哈利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他显然没料到马尔福会突然对他展示出敌意。他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因渐渐涌出的怒意而显得阴沉。“我只是想帮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饭桶!顺便说一句,这是你的麻烦,可不是我的。”

德拉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有些心不在焉。“你是对的,波特。这是我的麻烦。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

“这当然关我的事,马尔福!因为碰巧你选择爱上的是我。”哈利向前迈了一步,眼里流露着坚决。

“选择你,波特?选择?”德拉科看着有点恶心。“不管我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我会选你去爱吗?我会吗?”他闭上眼睛,耸着肩膀,用双手捂住脸。“这简直是魔法世界最严重的灾难。多年以后,他们会把这个作为‘咒语出错导致迎来了比死亡还要糟糕的命运’的案例来讲授,还会把我的头骨粉作为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哈利咬着嘴唇,强忍住笑意。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马尔福那让人心烦意乱的幽默也还是很搞笑——

“这一点也不好笑,波特!”德拉科气愤地嚷嚷着,“收起你那该死的笑容,否则我会让你这辈子也笑不出来——无论是用魔法还是其他法子。”

哈利的微笑消失了,将嘴抿成了一条线。“这可不能怪我,马尔福。整件事根本不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曾出现在我身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连我的存在都是个错误了?”哈利眨了眨眼睛,恼意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你就是在无理取闹,马尔福,还有——”

“对,我就是无理取闹,”德拉科拔高音调打断了他,灰色眼睛里闪烁着愤怒和沮丧的光芒。“首先,我爱你。这几乎违反了所有的理性法则,简直就像打破了非理性宇宙的天花板,从精神错乱的星系里一跃而出。”德拉科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这完全是你的错。”

哈利正要反驳,但德拉科突然动了起来,那些难听的话一时在他舌头上融于无声。

德拉科半瞥了哈利一眼,沉默地转过身,走向了屋内对面的那堵墙。他用一只手扶着墙,前额无助地搁在臂弯里;这种姿势让他褪去了以往的傲慢,在摇晃的微蓝火焰下,勾勒出一个孤独挫败的剪影来。

 

哈利此刻的惊讶几乎不亚于德拉科亲吻他时。他呆呆站了一会儿,手足无措;他突然意识到他们的谈话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德拉科的挑衅才得以进行下去。每当德拉科占了上风的时候,他都会气得牙痒痒,因为德拉科在口角中总能压他一头,这让他忿忿不平却无处发泄。而现在就是报复的最好时机,趁着那人卸下防御,趁着那人不堪一击。

可哈利就是做不出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就算对着他最讨厌的马尔福也不行。二年级决斗的时候,他就做不到这一点,当马尔福摔了个趔趄,他没有雪上加霜施加魔咒,尽管马尔福毫不犹豫地打破良好的体德精神反过来打了他一拳。哪怕是现在,他仍说不出口一些伤人的话,甚至是简单的讽刺和挖苦。

哈利皱起眉头,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就那样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你该走了。”德拉科终于开了口,听起来空洞无力,却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上的疲惫。“已经很晚了。”

哈利犹豫了一下,瞥了眼他空荡荡的手腕。“我还可以再待会儿。”

“我不想你待在这。”德拉科的声音冷冷清清。“说实话,我想要你离我远点,离得越远越好,这对你来说并不难,是吧?除此外我别无所求。”

“你觉得真有那么容易?”哈利不带敌意地反问道。

“你指什么?离我远点?这么多年你应该对我深恶痛绝吧,波特……我相信你可以利用这一点。”德拉科仍然面对墙壁靠着,声音有些压抑。

“不,我的意思是,你认为逃避是解决的办法吗?”

“你只管这么做就行了。”德拉科终于把头从手臂上抬起来,慢慢转过身,背抵着墙,仿佛他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因筋疲力竭而疼痛不休。“这就是你应该关心的全部。”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一定有办法改变的。”

“可如果没有呢?!”德拉科爆发出声,压抑的恼恨和痛苦迸发出来,眼里喷吐着炽热绝望的怒焰。“不是每样东西都有反制咒!这个——这个和其他咒语不同,它不是外在的,它是内在的,就融在我的血液里。虽然没查多少,但我知道这一类的诅咒,除了死亡,无药可救。

最后一个词不祥地回荡在空气中,那可能招致的结果叫人突然明白了形势的严重性。他们两人沉默许久,缠绕在德拉科话语中的巨大痛苦似乎扩散至了空气里,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种不堪承受的凝重。

 

最终,哈利轻声开口。“这是个诅咒吗?”

德拉科瞪了他一眼,“不然你觉得它还能叫什么?”

哈利实际上是这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不是种诅咒。我的意思是,爱情和诅咒通常是不相干的。”

“这不是爱情,波特,我拜托你。这是爱情魔法。它在单相思中茁壮成长,让你疯狂,让你发现自己渴望一些你知道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却永远得不到。人们在爱情魔咒的作用下通常都会发疯。如果这不是诅咒,那阿瓦达索命就是一首儿歌。”

哈利想叫德拉科不要说得这么戏剧化,但他内心深处有一种恐惧,那就是这一切都不是夸大其词。

哈利叹了口气。“那么你建议我们怎么做呢?”

“我告诉过你。不是‘我们’要去做什么,而是‘我’负责把它治好,‘你’什么也别插手。”德拉科的脸上掠过了痛苦的表情,带着疲倦和微恼的苍白色调。“我得告诉你多少次,波特?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这不是你的问题。我知道你喜欢把鼻子探进麻烦里嗅来嗅去,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的了,用不着你再插手。”

“你认为你能自己解决这件事吗?”哈利生气地回答。“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什么也没有!你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反制咒。”他不满地瞪着德拉科。“你可能认为我不在乎,马尔福,说实话我的确不在乎,但这件事很严重,我不能让你惹上比现在更大的麻烦。”

德拉科水灰色的眸子里荡漾着不为人知的一种情绪,微光闪闪,除此外,再没有流露其他。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无波无澜。“你真的想帮忙吗,波特?”

哈利屏住呼吸,没有回答,用沉默表明着同意,尽管他无法亲口说出来。马尔福让他心烦意乱,可哈利不得不努力保持镇静,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德拉科的精神状态这样不稳定是情有可原的。

作为回应,哈利微微低下脑袋,然后再次直直地抬头望着德拉科,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德拉科站在那里侧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表情若有所思,仿佛在考虑哈利的提议;他们之间又一次陷入了无声的寂静。

一丝微弱的笑意终于浮现在德拉科的唇角,苦涩又极其悲伤。他优雅地离开墙壁直起身子,坚定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轻轻挥手做了个示意出去的手势。

“那就开始帮忙吧。”他的眼里闪现出挑衅的神色,却夹杂着一丝明显的痛楚。

哈利震惊地盯着他;接着,愤怒涌进大脑,将短暂的同情也冲刷得荡然无存。

“很好!”哈利终于火冒三丈,再也受不了了:他有他自己的尊严,去他妈的!他昂首阔步地从德拉科身边走过,穿过敞开的大门,走进外面漆黑的走廊,然后转过身来,回头狠狠瞪着马尔福。“你现在只能靠自己了,马尔福。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再也不该死的多管闲事了!”

哈利没有再看一眼就离开了,留下德拉科独自一人站在冰冷如水的漆黑夜色中。

就像是与他灵魂深处的黑暗两相呼应。

 

TBC


哈利就是担心小德!没有喝下魔药也开始暗暗关注少爷了www两个人真是又别捏又可爱啊~

哈利:什么?你要配药水?你配几瓶?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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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今夜无人坠入情网

*本文收录于16年德哈中心志《Anonymous》上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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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ra @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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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站在拉文克劳长桌的尽头,汗水划过他的太阳穴,顺着他侧脸消失在鬓角。他垂下的拳头虚握,另一只手插在长裤口袋里。


      他们都疯了。


      他喉头滑动,紧紧抿住双...


*本文收录于16年德哈中心志《Anonymous》上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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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ra @Ara 

2020年的新本合志可以2月份关注研究中心主页康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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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站在拉文克劳长桌的尽头,汗水划过他的太阳穴,顺着他侧脸消失在鬓角。他垂下的拳头虚握,另一只手插在长裤口袋里。


      他们都疯了。


      他喉头滑动,紧紧抿住双圝唇。一只小巧的药剂瓶正安静地躺在他的口袋里,他不敢碰它,手心早就被汗水打湿。


      此时正是霍格沃茨礼堂人声鼎沸的清晨。一向安静的拉文克劳都在交头接耳地讨论上午即将开始的魁地奇球赛,哈利的目光锁定那个被姑娘们围绕的背影,她的长发在阳光下散发出乌木般的光泽。如果在平时,哈利会因为能和秋说上话而飘飘然一整天。


      然而就是今天,哈利格外不想和秋说话。


      “快上啊,伙计。”迪安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撞了下他的肩膀,若无其事地走过哈利身边。哈利求助般回头看向格兰芬多长桌,西莫和韦斯莱双胞胎正挥拳朝他致意,罗恩的拳头在赫敏的注视下缩了回去,后者转过头来对他摇了摇头。


      他还有选择吗?哈利绝望地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艰难地朝秋走去。


      “早上好。”他站在秋的身后,用一种浮夸的轻快语气问好。哈利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扯了扯嘴角,扭曲的微笑让秋困惑地皱起眉头:“早上好,哈利。有事吗?”


      “我想问问你,呃……我是说,别紧张,比赛加油。”哈利眨眨眼,吞掉了嘴边的话语。他用余光瞥了下格兰芬多的长桌,韦斯莱双胞胎正在夸张地无声哭泣。


      “好吧……谢谢。”秋笑着打趣道,“在决赛和你遇见之前我还不需要喝镇定剂。”


      哈利干笑两声:“也许我该喝上一打。那我先走了,祝你好运。”他挥手朝秋道别,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瓶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发出轻微的响声。


      遭了。


      他立刻低头寻找药剂的踪影,视线追随着小巧的瓶子在地上滚动,直到它碰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一只手将它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波特?”


      懒洋洋的拖腔听起来幸灾乐祸。德拉科 马尔福把瓶子举到眼前,他晃动了一下其中的液体,又打开塞子闻了闻,银灰色的双眼微微眯起:“看哪,伙计们。我发现了波特的小秘密。福灵剂。”他朝左右看了看,得意地说道,“在替你的小女朋友作弊吗,找球手?”


      “马尔福!”哈利出声打断他,垂眼不敢看秋的表情。他上前一步,硬着头皮低声说道,“把它还给我。”


      “让我来帮帮你,波特。”他开心地握紧瓶子,朝秋说道,“嘿,过来拿你的礼物,这东西能让你十分钟内结束比赛。”


      “这不是给她的。”哈利低吼道,伸出手去抢夺药剂瓶,但德拉科比他更快一步。金发男孩举高了手,利用身高优势拉开了差距。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宿敌,忽然笑了起来。


      “既然是我捡到的,波特,谢谢。”他单手拔掉瓶塞,趁哈利还在思考他话语中的含义时将药剂一饮而尽。


      一直注视着哈利的格兰芬多长桌忽然发出巨大的嘘声,引得整个大厅侧目。麦格教授不得不从教师席上走下来查看,她看见罗恩韦斯莱趴在桌上发出阵阵哭嚎,而迪安和西莫正在拍桌怒吼,赫敏格兰杰已经愤然离席,韦斯莱双胞胎在击掌欢庆。


      “发生了什么?”她威严地开口道,目光扫过众人。


      “一切正常,教授。”乔治(或者弗雷德?)回答道,他和另一个韦斯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我们在赌今天比赛谁会抓到金色飞贼。”


      麦格教授朝拉文克劳看去,秋 张还站在原地,盯着大门方向。


      “这回我赌赫奇帕奇。”


      “成交。”


 


      哈利一脚踹开二楼女生盥洗室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哭泣的桃金娘被他吓了一跳,尖叫着泼了他一身水,在空中一个盘旋后扎进了马桶里。


      他打了个哆嗦,冷水湿透了他的衬衫。“真是见鬼了。”他咕哝道,伸手抹开贴在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


      一只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用柔软的手帕替哈利擦了擦脸颊。哈利像被施了蜇人咒般跳起来,他又惊又怒地回过头,看见德拉科马尔福正拿着手帕注视着他。


      他的眼神专注而自然,仿佛在看着世上唯一仅有的珍宝。


      哈利被自己的形容恶心到了。他摇摇头,试图将这种颤栗感从体内赶出去。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德拉科。


      “你还好吗,马尔福?”


      他紧张地看着金发男孩,后者的脸看起来和十分钟前,三年前和五年前一样令人厌恶。他因为哈利的凝视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开口道:“你有什么问题,疤头?”


      哈利长舒一口气。


      “叫我德拉科。”他补充道,哈利的心又吊在了半空。他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哈利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德拉科马尔福,仿佛他们今天才认识。


      德拉科砸了一下嘴,用力把哈利拉进怀里——哈利这才意识到他们一直拉着手——用手帕自然地替哈利擦去脸上和脖子上的水渍,接着在他双圝唇上啄了一口。


      “别咋咋呼呼的,甜心,”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口水要留下来了。”


      哈利傻乎乎地张着嘴巴,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时间倒回三十分钟前的礼堂。


      “我敢说这是我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一个早晨。”


      哈利趴在长桌前,火腿诱人的香味闻起来令人作呕。他感觉胃里像有三只威尔士绿龙在喷火,脑袋里有一百只威尔特郡小精灵在打架。


      “我感觉糟透了。”罗恩梦游般坐在他身边,南瓜汁从嘴角流出来,滴在桌布上。赫敏从书里抬起头,丢给他餐布的同时也丢了个白眼。


      “男孩子。”她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又把脑袋埋进书里。


      “谢谢,赫敏,你真好。”罗恩抓起白布擦一把嘴巴,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伙计,来杯水,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什么?”哈利坐起来,“还要喝一晚上吗?!”


      “当然不是,你忘了你昨晚答应了什么吗?”


      “你们昨晚到底怎么了?”赫敏猛地合上手中的砖头,起身越过餐桌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如果你们打算今天这样上魔药课,被斯内普挂在坩埚上展览一整天我也不会意外。”


      “别担心,赫敏。每个人都会有宿醉的第一次,早上好。”乔治走过来给了她一个口哨,弗雷德凑上来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没错,这是成人的第一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着挤开其他学生坐到长桌的另一端。赫敏冷哼一声,朝他们翻了个白眼。


      哈利还趴在桌子上揉着泛酸水的胃部,他现在需要点什么来刺圝激下神经。坐在他另一边的迪安从袍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偷偷塞进哈利的手里。


      “什么……”他想要拿起小瓶看个清楚,却被迪安押进了桌底下。


      哈利痛呼一声抱住额头,他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迪安勒着他的脖子,语气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你能相信吗?乔治和弗雷德昨晚就把它熬好了!”


      哈利挣脱开他的手臂,把自己从桌底下拔圝出来。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把松松垮垮的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他低下头打量起手中的小东西,水滴形的容器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半透明的瓶身折射圝出药水淡淡的金色和珍珠般的光泽。他转了转瓶子,另一面贴着小标签,用他似曾相识的细长字体写着:福灵剂。


      “你知道现在迷圝情剂管得有点严,乔治和弗雷德就拿了这个瓶子作伪装,”迪安喋喋不休地炫耀他们为此做了多大的努力,“他们还加了点颜色让它更逼真!”


      “什么迷圝情剂?”哈利惊恐地问道。他们昨晚只是喝了点酒玩游戏而已,这和迷圝情剂有什么关系?


      等等,游戏。


      一些零碎的片段忽然袭圝击了他的大脑。哈利把脸埋在手里,他根本不想记得昨晚那个拍胸脯保证给秋下迷圝情剂的蠢蛋是谁。


      “你想耍赖吗?”西莫忽然问道,他眯起眼睛,目光在哈利身上来回扫动:“你记得昨晚说过什么话,是吗?”


      “听着伙计,昨晚我喝醉了。你们不能把醉鬼的话当真,何况这在霍格沃茨是——”哈利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道,“是违法的。”


      西莫忽然一声嗤笑。“哈利 波特词典里最后一个单词——遵纪守法。一句话,做不做?”


      哈利可怜巴巴地看向罗恩。


      “言出必行,哥们。”红发男孩叹了一口气,拒绝了他的求助。哈利只好握紧了手中的瓶子,他在迪安和西莫的注视下慢吞吞站起来,思考该如何让秋收下迷圝情剂以后再要回来。


      “祝你好运。”罗恩低声说着,推了他一把。


 


 


      也许今天还能再糟糕点。哈利双手插在口袋里垂头丧气地站在盥洗室的窗台前。


      塔楼上的大钟敲了十下,城堡外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为魁地奇比赛呐喊助威,可他只看了一眼窗外,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又走了起来。


      “五十七圈。”德拉科 马尔福懒洋洋地靠在梳洗台上,说道,“你要把那块地板磨秃了。”


      哈利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忍不住叹气,揉了揉早就乱成鸡窝的头发。就在刚才,赫敏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朝他大吼大叫,并且发誓绝不会出手帮忙。虽然罗恩够哥们站在他这边,但看在梅林的份上,他的魔药课成绩比哈利的更糟。这有什么用呢?


      好心帮忙的大个子甚至还在德拉科 马尔福面前差点说漏嘴,被赫敏拧着耳朵揪了出去,只有马尔福留在原地看着他。


      或者其实他不留下来更好。哈利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都是你的错。”


      “我犯了什么错?喜欢你也有错吗?”德拉科无辜地问道,他双眼闪动着“爱恋”的光芒让哈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刚才Weasel提到的魔药?”德拉科眯起眼睛打量着心虚的男孩,直起身来说道,“如果泥巴种不能帮你,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要知道我的魔药不比她差。”


      哈利怀疑的眼光激怒了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我的O.W.L.s魔药成绩是O。”德拉科气急败坏地说。


      哈利忽然意识到他从没注意过德拉科的学习成绩,大概这个金发小滑头从一开始就被他打上了差生的标签。想到这里他有点愧疚,但处于自尊心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好吧,看在O.W.L.s的份上。我要做一种我从没做过的药剂……”


      “毒药?还是解毒剂?”德拉科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他正等不及能给心上人献殷勤呢。


      “大概是解毒剂……”哈利不确定地回答,他毫不意外地看见德拉科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如果你想制作解毒剂,总得告诉我是什么毒药吧。”


      “我不能告诉你。”哈利伸进口袋里的手握紧了小药瓶,“不过我应该能找到配方。”


      德拉科失落地垮下肩膀:“好吧,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我们?哈利被他的用词吓到了,一瓶小小的迷圝情剂就能让他的死敌倒戈?早知道这样他一定天天给德拉科下迷圝情剂。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哈利对于德拉科的顺从还是感到沾沾自喜。他清了清嗓子,说:“图书馆。”


 


      除了考试周前夕,哈利很少会去图书馆打发时间,而哈利 波特和德拉科 马尔福在魁地奇比赛的午后去图书馆打发时间就显得更为可疑了。拜托了,全霍格沃茨的小巫师都知道他们俩就像一块磁铁的两极一样碰不到一起去。


      但现在N和S碰在了一起,而且还密不可分。


      哈利穿过书架时深深感受到了来自各学院的恶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德拉科却十分自得,时不时还对低年级的学生作出低声恐吓。


      “不准看哈利,他是我的。”他揪住一个赫奇帕奇女生的马尾,后者刚试图朝哈利搭讪。


      “嘿,冷静点,马……德拉科。”哈利折回来安抚他,在德拉科希冀的眼神下硬生生改口叫他的教名,代价是一阵胃痉圝挛。这下半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德拉科不正常了,哈利绝望地想着,冲着那个女生解释:“他是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他太激动了,因为我们刚决定要冰释前嫌,从朋友开始做起。”


      德拉科扬起眉毛,似乎想纠正他,哈利立刻抓圝住他的胳膊,带他逃离了这排书架。


      “我爱你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德拉科低声说道,他的气息吹在哈利的耳边,又热又痒。哈利觉得自己的胃抽圝搐得快没有知觉了,他麻木地看着深陷恋爱的“前”死对头,努力回想课本上对迷圝情剂的解释。


      喝下迷圝情剂的人暴躁,易怒,十分沉迷于痴迷对象。


      德拉科靠在书架上,还在等他的解释。哈利揉了揉胃,绞尽脑汁地瞎编:“当然不。但是我们得为大众考虑,我和你当了五年的敌人,一下子成为了朋友——”他看了看德拉科瞬间低沉的脸色,立刻改口,“——一对儿,谁都受不了的,不是吗?”


      “谁管他们。”德拉科脸上的笑容十分恶毒,“我应该在今天早上当众宣布我爱你的,这样他们就不会不知好歹地凑上来了。”


      哈利忍不住想了一下这个画面,瞬间觉得他不该把德拉科 马尔福放出来吓人。他叹了一口气,厚着脸皮说:“我在乎。你能为了我收敛一点吗,德拉科?”


      “当然。”德拉科上前亲了下他的脸颊(梅林见证,哈利差点一拳揍了上去),用一种甜腻腻的口吻安慰他,“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图书馆内禁止调情。”平斯夫人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学习,要么出去。”


      “我在找一本书。”哈利辩解道。


      “什么书?”


      “呃……”


      “《魔药大全》,”德拉科替他解围,“周一有魔药课,我们得完成论文。”


      “对对对。”哈利附和着,心想德拉科吃了药以后竟然这么善解人意,难道他猜出来被下了药的人是自己,还是说……?


      “魔药课?!”哈利的大喊让他赢得了平斯夫人的一记鸡毛掸子。他无视了图书管理员的怒视,抓圝住了德拉科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明天有斯内普的课?”


      万一迷圝情剂的效果没消退,德拉科的反常被魔药大师发现了,哈利的脑海里已经回荡起了开学典礼上邓布利多的演讲和费尔奇的狞笑。


 


      被抓圝住使用迷圝情剂的学生,将得到斯内普教授一学期的禁闭和每周末的劳动惩罚,以及一学期禁止访问霍格莫德。我希望你们记住,真正的爱情没有捷径。


 


      他打了一个寒噤。


 


 


      德拉科 马尔福在将要踏进地窖的前一秒被人从后面拽住了帽尖。失重感让他忍不住叫出声,但一只手伸出来捂住了他的嘴巴。“嘘,是我。”哈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出声。”


      他拖着德拉科躲进了厚重的帷幕里,一身漆黑的魔药课教授恰好出现在拐角,气势汹汹地路过德拉科与哈利躲藏的角落,用力地合上教室大门。哈利屏息凝神地听着斯内普圆滑而油腻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厚重的木门之后,他忽然感到手心一痒。


      是德拉科伸出舌尖舔圝了他的手心。哈利松开了手想要大叫,德拉科立刻坏笑着伸手捂住了哈利的嘴巴:“轮到你了。”他的眼睛因为恶作剧成功而闪闪发亮,显然他在期待哈利报复,但哈利可不想圝舔圝他的手掌心。


      毕竟中了迷圝情剂的只有德拉科而已。他推开德拉科的手,低声说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在魔药课上我们得保持之前的样子。”


      德拉科挑起了一边眉毛。


      “为什么?”他夸张地打量哈利,“装作我之前有多愚蠢才会没有意识到你有多迷人吗?”


      哈利捂住了他的胃。他需要解毒剂和一瓶胃药,现在,立刻。


在德拉科开口安慰(哈利倾向于恶心)他之前,哈利又开始瞎编:“因为斯内普不会开心看到他最得意的学生和他最讨厌的学生谈恋爱的。”


      “我可不管他会不会开心,哈利,我只在乎你。”德拉科专注地盯着他,怒火在眼中闪动,“你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而且你中了迷圝情剂。真相就在哈利的嘴边打转,他在脑海里过了一圈费尔奇丑陋的嘴脸,心一横,豁出去了。


      “我害羞。”他自杀式地招认,凶狠地逼问德拉科,“你到底答不答应?”


      这已经是羞愤欲死了。他憋红了脸,看见金发男孩的情绪被一句话就轻易安抚,随后德拉科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他伸出手,抚摸哈利的脸颊,后者握紧双拳强迫自己接受“爱圝抚”。


      “你在提要求。”他的眼神在哈利因为恼怒而发亮的双眼、通红的脸颊和抿紧的唇圝瓣之间打了个转,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我要奖励。”


      “什么?”


      “你要求我装作我不爱你,就得付出代价。”他宣布道,“我要一个吻作为奖励。”


      如果不是看在迷圝情剂的份上,一个阿瓦达已经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了。哈利内心挣扎许久,在德拉科势在必得的笑容里再一次妥协了。


      反正节操已经掉了一次,不在乎第二次和接下来的每一次。


      他自暴自弃地踮起脚凑向德拉科的左脸,狡猾的斯莱特林立刻朝左偏脑袋,接住了他的吻。


      “你真甜蜜。”德拉科拉开帷幕大步走了出去,留哈利蹲在墙角揉胃。


      等哈利终于压下胃酸走进地窖的时候,斯内普已经等候多时了。他阴鸷的眼神在德拉科松垮的巫师袍和哈利一团皱的衬衫上来回扫动,停在了哈利涨红的脸上。


      “我能有幸得知大名鼎鼎的波特迟到的原因吗?”


      哈利转动大脑,思索应该怎么编造谎言,他的余光瞄到了罗恩,在他脸上读到了世圝界圝末圝日般的绝望。


      你们睡了吗?


      哈利读懂了他的口型,大脑又死机了一次。


      “教授,我不是有意迟到的。”德拉科整理袍子,厌恶地躲开愣在原地的哈利,露出嫌弃的表情,“该死的波特在路上‘偷袭’我。”


      “你还手了吗?”


      德拉科看了一眼哈利皱巴巴的衬衫,欲盖弥彰:“没有。”


      “他肯定揍了波特的肚子。”Blaise偷偷朝Pansy说道,女孩发出一声刺耳的尖笑。


      “我的课上禁止模仿爱尔兰女妖,Parkinson小姐。”斯内普转过身回到讲台上,“你们两个,回到座位上。”


      德拉科假笑着走向斯莱特林,哈利无意识地跟在他身后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因为你的个人恩怨导致马尔福先生的迟到,格兰芬多扣十分。”斯内普轻柔的嗓音从他背后传来,“以及衣冠不整,再扣五分。”


      哈利麻木地坐好,打开书本,恍惚中他听见有人安慰自己:“别相信斯内普,肯定是马尔福先动的手。”


      是我先动的手。哈利茫然地想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先对斯内普的扣分而愤怒还是应该对罗恩的过度幻想生气,或者应该对自己成功骗过斯内普而庆幸,他甚至在经受多次打击后反而对德拉科出色的表演产生了由衷的感激之情。


      他朝德拉科看去,金发男孩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这是哈利最熟悉的死敌表情,他几乎为这种熟悉感要痛哭流涕了。


      接着他的死敌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挑衅立刻变成了调情。


      哈利冷漠地转过头。


      我还是给他一个阿瓦达吧。


 


 


      哈利花了半节魔药课和一节魔法史才向罗恩解释清楚他没和德拉科睡过并保证他们之后也不会睡了对方,还试图劝他不能在这段时间惹怒德拉科。


      “看在他脑子有病的份上,”他吃饭的时候耐心地劝说罗恩,“别刺圝激他。你想想,一个十分爱我的德拉科 马尔福在被你刺圝激之后可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当众吻我?还是睡了我?当然我不会睡他,但你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他给了罗恩一拳,大个子格兰芬多已经被自己的脑补吓得面无血色了。


      “总之,别惹他。”哈利低声说道,塞给他一杯南瓜汁,“我得想办法解决这事儿,赫敏真的不肯帮忙吗?”


      罗恩喝光了南瓜汁,惊魂未定地说道:“你看她现在坐在哪儿。”


      哈利扭头去找昔日好友的身影,大概在长桌的另一端隐约看见了她的头发。“她说除非你朝ProfessorMcGonagall亲口承认错误,她绝不会和你说一句话,也不会替你检查作业。”罗恩可怜兮兮地说道,“如果我为你求情,她连我的作业也不检查了。”


      哈利叹了一口气,拍拍好友肩膀:“没关系的,我可以去找马尔福。”


      “什么?!”


      “我是说他学习成绩也不差。”哈利补充道,“迷……那个不会影响到他的智商,起码这段时间我可以抄抄他的作业。”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迷……那个问题?”罗恩在接到他警告的眼神后自动替换了单词。


      “找找图书馆。”哈利给自己拿了一根油汪汪的香肠,“课本上对它的描述不多,我想找找魔药大全之类的,乔治和弗雷德呢?”


      “他俩因为私下销圝售逃课口香糖被费尔奇抓去做清洁工作了,整整一个月,得把校史馆里所有的奖牌都擦一遍。”罗恩含糊不清地说道,“纯手工,不能用魔法。Percy说他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们了。”


      “我真的是孤立无援了,是吗?”哈利绝望地看着他。


      罗恩用满是油渍的手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有马尔福。”他说完忍不住抖了一下,又给自己拿了杯南瓜汁压惊。


 


      然而马尔福也靠不住。哈利麻木地四顾,确定没人后扭头亲了一下得意洋洋的前死敌现“男友”。自从那次魔药课德拉科抓圝住了他的把柄,迷圝情剂中毒患者就彻底崩坏地朝色情狂方向发展了。


      在课堂上假装不和?一个吻。给你抄作业?一个吻。陪你泡图书馆查解药?一个吻。


      不管哈利要求他做什么都行,只要一个吻。


      而且每个要求都得用吻来换。


      我没见过这么猖狂的追求者和这么憋屈的受害者。


      哈利双眼无神地盯着图书馆灰蒙蒙的天花板,觉得他已经完全不懂这个世界了。


      我肯定是在地狱,我竟然习惯了和德拉科 马尔福一起做(抄)作业和泡图书馆。哈利冷笑一声,振作起来继续查看德拉科找到的《魔药大全》第三卷,而金发男孩正在阅读《情感魔药教程》。


      “我从来不知道你对魔药这么感兴趣。”德拉科用亲密的口吻抱怨道,温柔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帮你问问Severus的。”


      问他我就死了。哈利翻过一页,在心里默默说道。他从来不知道迷圝情剂配方这么难找,除却课本上模糊解释的几句话,德拉科和他在图书馆找了整整一周都没有具体描述。


      他不敢问平斯夫人,也不能让德拉科知道他在找迷圝情剂,只好含糊地告诉德拉科他最近特别想研究控制人感情的魔药。


      “我只知道迷圝情剂。”德拉科耸肩,“但你知道在霍格沃茨这是被禁止的。”


      “当然,当然。”哈利点头如捣蒜。


      他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密密麻麻的咒语和原理让他大脑都生锈了。他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塔楼上的钟声提醒他已经在图书馆枯坐了一天。哈利抬头朝外看去。夕阳嵌在尖塔和礼堂屋顶之间,飞鸟在漫天晚霞间穿梭。阳光透过云层,经过空气中的漫长旅行后在窗台稍作歇息,继而流泻在地板上。德拉科坐在他身边,挡住了部分金光,他低下头的侧脸仿佛画中剪影。


      哈利第一次见到如此柔和安静的德拉科。他有着光滑饱满的额头和高圝挺的鼻梁,低垂的睫毛,刻薄的嘴唇,还有像每个青少年一样,下巴上有着浅浅的绒毛和青色的胡渣。


      他盯着男孩的侧脸,看着他合上圝书转过身与自己对视。


      “看我入迷了吗?”德拉科眯起眼睛,得意洋洋地说道。


      哈利已经不会因为这点程度的情话而胃痛了。他眨眨眼,驱散了那一刻的假象,反驳道:“你做梦。”


      “和你相遇的每一刻我都仿佛是在梦境里。”德拉科朗诵情诗的口吻还是击垮了哈利。


      “我说过,图书馆禁止调情。”路过的平斯夫人再次提醒。


      “学习,要么出去。”他们俩异口同声地接道。


      “我需要出去走走。”德拉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书放了回去。哈利求之不得,立刻跟着他逃离了图书馆。


 


      他跟着德拉科穿过城堡,一路向黑湖走去。湖边的草地上享受午后阳光的情侣早就离开了,留下三三两两的低年级学生不愿离去。德拉科赶走了小巫师,大摇大摆地占据了山毛榉树下干燥的草地。哈利走到他身边,金发男孩示意他躺下来。哈利照做了,他闭上眼睛躺在草地上,后颈和脑袋被草茎扎得有些痒,可是他又舍不得青草汁圝液的味道和温暖的阳光。


      一双手抚上哈利的后颈,他顺从地抬起头,枕上一片温热的布料。


      “特别服务。”德拉科解释道。他揉圝弄着哈利凌圝乱的头发,手指在他发间穿梭,按圝压着哈利的头皮。


      他发出一阵享受的呻圝吟。 湖面的波光在他微微睁开的双眼缝隙间闪动,柔和的夕阳和水面交织成流动的光斑在他的眼底摇晃,也许还有德拉科金发上跳动的闪光。


      他心安理得地躺在德拉科的大圝腿上,舒服得快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哈利再睁开眼的时候,夕阳已经沉入湖面,只留下淡紫色的暮色在夜空与湖面交界处萦绕,黑湖深处已漫起淡淡的雾气。


      也许是气氛太过美好,哈利坐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给了德拉科一个吻。


      唇圝瓣温热的触感让哈利瞬间回过神来。他猛地直起背,推开了还愣在原地的德拉科。


      “特别奖励。”哈利干巴巴地说道,不等德拉科回答就爬起身狼狈地跑了。


 


      他一路狂奔,礼堂飘出的阵阵香气和热闹的交谈声没让他有丝毫减速,胖夫人被他凶狠的口令吓到时的尖叫也没有让他停下脚步。哈利爬进塔楼,旋风般冲进寝室,慌乱地爬上他狭窄的四柱床,拉上帷幕。


      他喘着粗气,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心脏痛得快要炸开,他双手抓圝住被子,汗水浸圝湿了床单。


      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友们陆陆续续进来,洗漱,交谈,一切又归于平静。


      哈利起伏的胸口和猛烈跳动的心脏丝毫没有减缓。他哆嗦地捂着胸口,泛起的刺痛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来。


      也许他从来都没有对德拉科的情话免疫。他的胃痛已经转移了,扩散至全身每一个细胞,又集体朝他身体的某一个角落迁徙。


      左胸口是终点。他揉着心口,在沉睡前迷迷糊糊地想到。


      到底是谁发明了迷圝情剂这种垃圝圾?


      回答他的只有帷幕间隙露出的一缕月光。


 


 


      那一晚的刺痛和心悸被哈利遗忘在了记忆的某一个角落。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在迷圝情剂的效力之下德拉科 马尔福对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照单全收。他丝毫不问哈利那天晚上为什么逃跑了,也对哈利偶尔的抽风完全包容,并对他百般讨好。


      一服迷圝情剂简直让你收养了一只家养小精灵。罗恩听过他的描述后这样形容。


      “想想看,你现在有马尔福的作业能抄——当然比不上赫敏的检查——还有动力驱使你去图书馆学习,尽管你不是真的为了学习。而且除了斯内普没有人和你作对了!哈利,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含糊地往嘴里塞三明治,赫敏从他们俩身后走过,冷哼一声,在不远处的对面坐了下来。


      哈利被她冷酷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但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起码她肯正视哈利了,也算是一种进步。


      哈利拉不下脸求赫敏原谅,只好时不时拜托罗恩帮自己在她面前说好话,把自己没有罗恩和赫敏的生活描述得无比凄惨。想想看,他和宿敌日夜相对,被对方气得胸口痛,差点得心脏圝病,这难道不算是惩罚吗?


      他朝斯莱特林长桌看了一眼,眼神接触到某个金发时又忍不住胸口抽痛了一下。


      他得抓紧时间找到迷圝情剂的解药,不然迟早有一天会心肌梗塞而死的。


      哈利连忙低头大喝一口冰镇南瓜汁,用甜腻的饮料压下心脏紧缩时的刺痛。


 


      也许是罗恩生动的描述打动了赫敏,当天晚上哈利疲惫地从图书馆爬回公共休息室时,他放在软椅边忘拿走的论文里夹着一张字条,工整地写着迷圝情剂解药的配方。


      幸福来得太突然,哈利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捧着羊皮纸,感激地看了一眼埋头书写的褐发女巫,女孩缩在角落里的某张椅子里,假装在修改自己的论文。


      “谢谢,赫敏,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赫敏的头埋得更低了。


      哈利轻快地走进寝室,难得所有人都在。


      “我拿到迷圝情剂解药配方了!”哈利高兴地大声宣布,男孩们愣了一下,随即集体欢呼起来。


      “终于要结束了,哈利。”Neville拍着胸口,他终于不用每天装作看不见哈利和德拉科成双成对地出入了。每次魔药课他都忍不住朝哈利和德拉科看去,还差点又炸了几次坩埚。


      西莫和罗恩已经唱起了校歌以示庆祝,迪安用力拍着哈利的肩膀,高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哈利!你怎么拿到配方的?”


      “赫敏原谅我了。”哈利举起手中的羊皮纸,脸上洋溢着解脱的笑容,“我只要熬好药剂就能给德拉科喝下去!”


      “快看看上面写的都是什么!”西莫怂恿道,哈利连忙查看羊皮纸上的材料,笑容慢慢凝固了。


      “硫磺、龙脑香,这个好办,可是双角兽的角……”哈利轻声念道,和罗恩对视了一眼。他们永远忘不了这样东西,二年级的时候为了熬复方汤剂,哈利在魔药课上炸了一串费力拔烟火,就是为了从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里偷这个和非洲树蛇皮。


      难道他们还得炸一次魔药课吗?


      “你可以让马尔福去找斯内普要。”迪安提议,“他可是老蝙蝠的得意学生。”


      他当然可以问德拉科。哈利犹豫地想到,德拉科会因为迷圝情剂愿意替哈利做任何事,但是这不代表德拉科在做每件事的时候都没有付出真心。


      他在利用德拉科。


      或者说,这些天他一直在利用德拉科,而对方在魔药的驱使下心甘情愿。


      愧疚感抓圝住了哈利。他握紧羊皮纸,胸口泛起熟悉的疼痛感。


      “你怎么了?”他揉心口的动作让罗恩出声询问。


      “没什么。”哈利放下按在胸前的手,挥了挥纸条,“我会让德拉科……我是说马尔福,去斯内普那儿拿的。”


      “你打算自己熬解药吗?”Neville关心地问道,“需要我们帮忙吗?”


      德拉科会帮我的。


      这句话哽在他的喉咙里。哈利的喉结上下抖动一番,生硬地说道:“我一个人能行。”


      迪安看了一眼犹豫的黑发男孩,出声道:“喝掉解药以后马尔福会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的,那时候你该怎么办?”他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解释道,“课本上写了,你们没看吗?”


      哈利茫然地看着他。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一旦药效解除,德拉科会记得这段时间他们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每一次独处,每一段对话,和每一个吻。


      而德拉科将不再爱他了。


      这才是正确的。


      所有人还在等待他的回答。哈利盯着手中的羊皮纸,轻声说道。


      “那就……一忘皆空吧。”


 


      解药将在魁地奇决赛的那天晚上熬好。尽管被迷圝情剂的事情绊住了心神,哈利还是在和拉文克劳的对决中拿到了决定性的一百六十分。比赛结束后他根本不敢看秋的眼睛,低头走向更衣室的时候德拉科站在门口等他。


      “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他倚在门口低声说道,“今晚就能加进去,解药就完成了。十点后我在二楼的盥洗室等你,甜心。”


      哈利忽略了他亲密的称呼,胡乱点着头冲进了更衣室。


      格兰芬多的派对从八点开始。终于从费尔奇的惩罚里解脱了的双胞胎在厨房里大肆搜刮了食物,甚至还有几瓶火焰威士忌。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庆祝胜利,连胖夫人都从酒庄女仆的画像里要来了一瓶红酒自斟自饮,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却心不在焉。


      哈利时不时抬头确认时间,只有赫敏和罗恩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他既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十点的到来,又害怕时间过得太快。


      当时针缓缓逼近“10”的时候,哈利猛地跳起来。他受够了整晚的煎熬,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他浑浑噩噩地推开欢呼的人群,爬出了公共休息室。醉醺醺的胖夫人举着高脚杯,轻声哼着不知什么年代流传下来的乡村小调。


 


“欢呼吧,傻圝瓜们


这是最后的狂欢,


爱神遮住了你的双眼。


跳舞吧,傻圝瓜们,


明天就是告别,


爱人即将踏上战场。


纵情歌唱吧,傻圝瓜们,


没有心碎,没有悲伤,


今夜无人坠入情网……”


 


 


      哈利摇摇晃晃地穿越回廊,夜风让他发热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威士忌里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


      他踏进盥洗室时,德拉科已经等在那里了。


      “晚上好。”金发的斯莱特林问候道。月色把他灰色的双眼变成了流动的水银,在微凉的空气里弥漫成朦胧的雾气。


      哈利扶着梳洗台,一瞬间被迷惑了。这和他们这一个月来每一次夜游一样,他只需要和德拉科度过一段时光,忍受他被迷圝情剂诱导出的情话,然后结束一整晚的甜蜜酷刑。


      可是他胸口的刺痛还在提醒他,应该结束这段畸形的关系了。德拉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没有迷圝情剂,他们不死不休。


      酒精怂恿哈利,在他耳边诱圝惑着。


      如果他装做不知道迷圝情剂,是不是就能永远享受德拉科毫无保留的爱情?


      太疼了。


      每一天,他心脏的跳动都伴随着疼痛。如同被荆棘刺穿,扔进地狱之火炙烤,水份和血液被火焰蒸发,在他承受极限的时候尝到短暂的喘息,随后涌来更痛苦的煎熬。


      德拉科专注的双眼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这份爱情是偷来的。


      他不该得到。


      哈利捂住心口,在德拉科想要上前搀扶的时候抽圝出了魔杖。


      “马尔福,”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冷风吹过破旧的纸箱,“现在,舀起魔药,喝掉它。”


      “你说什么,哈利?”


      “我叫你喝掉它,你听不懂吗!”他大喊道,用魔杖指着眼前的金发男孩。


      德拉科站在原地,忽然理解了哈利的意思。他悲伤地注视着哈利,无声地哀求。


      “喝掉它,一切就都结束了。”哈利呢喃道。


      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他的心脏也不会再因为德拉科而痛苦地跳动了。


      他颤抖地抓着魔杖,如同骑士举着最后一把生锈的佩剑。他指着德拉科,看着他从坩埚里舀起一勺透明的液体,看着他把勺子送到嘴边,看着他喝掉解药。


      哈利闭上了眼睛。


      “一忘皆空——”


      魔法没入了德拉科的身体。他听见德拉科一声闷圝哼,睁开眼睛时金发男孩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哈利甩开魔杖,跌跌撞撞地冲向德拉科。


      他抹去了德拉科的记忆。


      也谋杀了他刚刚萌芽的爱情。


      “不,不……德拉科,不……”哈利跪在他面前,颤抖地伸手想要抚摸金发男孩的脸。他的脸看起来一个月前,和三年前和五年前一样令人厌恶。


      也像图书馆里、山毛榉树下、如水月色中一样令人着迷。


      哈利的生命里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他的膝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哭得像个迷路的小孩。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多希望自己能更勇敢些,向德拉科承认他隐藏的心思和犯下的错误,也许他能得到原谅。或者他就在这里守着他醒来,在德拉科失去记忆的时候轮到他来追求德拉科,重建他们的关系。


      泪水从哈利的脸颊滑落,他揪着德拉科的衬衫,抽噎声渐渐弱了下去。


 


      德拉科睁开了眼睛。他迟缓地从地上爬起来,长时间保持摔倒的姿势让他的浑身肌肉都僵住了。他坐起身,发现睡着了的哈利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他忍不住笑了,把自己的衣服从哈利手中解救出来,伸手抚平他凌圝乱的头发。


      哈利的咒语根本没有打中他,他喝得太醉了,魔杖在最后指向了坩埚。飞溅的魔药和坩埚碎片击中了德拉科的脑袋让他摔倒在地,头狠狠地撞在了地板上。


      他躺在地上的时候是有意识的,但身体动不了。他听见哈利的忏悔和恸哭,却没有办法安慰他。


      “傻透了,波特。”他伸手抹去哈利脸上未干的泪痕,“傻透了。”


      抄了他这么多次作业,怎么会辨认不出来他的字迹和那瓶“福灵剂”上的如出一辙;


      叫他陪着图书馆查资料,怎么会不担心他把有用的资料都偷偷藏起来;


      翻遍了魔药课本,怎么会不知道迷圝情剂通常只有二十四小时效力;


      太过自信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水火不容的关系,怎么会从来没发现迪安 托马斯和布雷斯 扎比尼经常一起上课;


      韦斯莱双胞胎从来没有给你熬过迷圝情剂,哈利。


      那个熬制迷圝情剂和熬制解药的人都是我。而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你真正的迷圝情剂。


      德拉科摘下怀中男孩的眼镜,用手指拂过他紧皱的眉头和眼角的泪痕。黑发的男孩在睡梦中抓紧了他的手。德拉科低下头,吻了吻哈利的发顶。


      当然不是迷圝情剂的作用,哈利。


      在这之前,我早就喜欢你了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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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date:

2016.12.3发布

2017.4.21被告知存在违规内容已被屏蔽

2017.4.24 baidu和谐测试器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