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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野

孙辈们应该知道的事

1, 境遇


我的父亲在他51岁时就在睡梦中死去了。

  

那时的我只有十六岁,打开卧室门,穿着校服,准备上学,却在沙发与茶几中间的地上发现了他。茶几上满是酒瓶与烟蒂,我以为他又喝多了,忍着烦躁想把他拖到沙发上,可触摸到他的皮肤时,我却意外地发现这感觉有些奇妙。

  

我从未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他。而此刻,他的皮肤已经冰凉。我鬼使神差地把手按在他的左胸上,没有心跳。说实话,那时我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是,我今天不用去上学了。随后才用座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我坐在一边,凝视着他的脸,心里并没有悲伤或害怕,相反的,我觉得十分平静,甚至有些解脱。父亲于我而言,像是个......

1, 境遇

 

我的父亲在他51岁时就在睡梦中死去了。

  

那时的我只有十六岁,打开卧室门,穿着校服,准备上学,却在沙发与茶几中间的地上发现了他。茶几上满是酒瓶与烟蒂,我以为他又喝多了,忍着烦躁想把他拖到沙发上,可触摸到他的皮肤时,我却意外地发现这感觉有些奇妙。

  

我从未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他。而此刻,他的皮肤已经冰凉。我鬼使神差地把手按在他的左胸上,没有心跳。说实话,那时我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是,我今天不用去上学了。随后才用座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我坐在一边,凝视着他的脸,心里并没有悲伤或害怕,相反的,我觉得十分平静,甚至有些解脱。父亲于我而言,像是个可有可无的代号。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别人,没有我,没有家庭。他活的太自私了,甚至可以说是冷酷无情。他是个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怪物,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说不上恨他,我只是觉得自己和他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姐姐穿了个吊带裙出来,一脸不耐地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看见我坐在客厅的地上,指责我问:“你怎么还不去上学?”

  

我指了指父亲,很是淡定地说:“他好像死了。”

  

姐姐皱着眉,边往我这边走边问:“谁死了?”

  

我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经看见了父亲的尸体,并且发出了尖叫。我讨厌我的姐姐,因为她尖锐的嗓音,过分吵闹。

  

医生把父亲抬上担架带到了医院,因酗酒导致的突发心脏病,救治无效,宣告死亡。

  

姐姐像被抽了魂,瘫坐在盖着白布的尸体旁边,眼睁睁看着医生把尸体推走。我却在想怎么向母亲隐瞒父亲去世的消息,她患有肺癌,正在住院。

  

其实不必觉得我们一家有多可怜,因为父亲很有钱。我不太清楚他在做什么工作,但听说他是个很厉害的大人物。他死了之后留下的钱财也足够我和姐姐挥霍一生。

  

在父亲死前的一个月,姐姐也进过一次医院,自杀未遂。她有严重的躁郁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把姐姐送进医院的那天,晚上回家已经很晚,天色黑的像是在积蓄什么可怖的阴谋。我正在玄关换鞋,客厅只留置着一盏极昏暗的黄灯。


父亲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他把手里的报纸合起来,慢吞吞地说:“我不知道她有这么悲伤。”


他的声音里一点对女儿的关切都没有,仿佛只是在陈述对一个陌生人的怜悯。


我没有搭理他,回了自己房间。


从医生嘴里确认父亲已死的时候,不知为何,我满脑子都是那个晚上父亲的身影。


他的丧事没让我们处理,政府派人接管了他的尸体,也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哀悼会。我从来都不知道,父亲竟然是个名人。


我辍了学,开始做乐队。我觉得我们一家都很不正常,父亲是极端的唯我主义,姐姐有躁郁症,母亲是肺癌,而我,好像也有些神经质。


十四年后,我三十岁。姐姐终于自杀成功了。这么多年她不断的尝试,可每一次都被救活,也不知道在戏耍她还是在戏耍医院。


她死了,我还是得回去料理一下后事。她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警方确认自杀后便把她的遗物交还给我。我在她的钱包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说:


我要到另一个宇宙去找父亲。


说实话,我十分费解。她看起来也不像是和父亲关系有多亲密的样子,怎么这么多年始终对那个男人的离世耿耿于怀。我开始搜集关于父亲的资料,我想搞清楚,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但让我意外的是,父亲所有的资料都被加密了,我什么都查不到。


直至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它问我:“马克,你是不是想了解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我回:“你是谁?”


它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给我发送了一份视频文件。


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打开,因为我害怕是什么病毒入侵软件。


之后有一天,我演出结束,回家时才发现忘了关客厅的灯,昏黄的落地灯和那个晚上十分相似,我在门口换鞋,好像就看见父亲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上叠起正在看的报纸,对我很缓慢地说:“我不知道她有这么悲伤。”


我第一次觉得内心受到触动,甚至比亲身经历的那次还要强烈。我把笔记本拿到沙发上,打开了那封匿名邮件传来的视频。

 

 

2, 分裂

 

视频中赫然出现了一个静止的宇宙星系,我和它四目相对似的耐心等了许久,星系才慢慢缩小,原来只是贴在白板上的海报。父亲的身影开始走入我的视线,他缓缓坐下,手里拿着装了液体的酒杯,看颜色,像是威士忌。


父亲开口:“马克,如果你能收到这封邮件,就说明我的理论是正确的。只是它太具有前瞻性,那个时候的人无法理解。他们都是些不承认真实事件的怪胎,否认真相,一味活在自己虚构的安全屋里。”


他顿了顿,打了个酒嗝,才苦笑着说:“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就是个浑浑噩噩的笨蛋,受人蒙骗却不自知。你们都不过是些配菜,还不及我手上这杯酒来的真实。”


说着,他喝了一大口酒。讲真的,看到这里我特别想把这段视频关掉,父亲跟个精神病一样胡言乱语,但抱着对逝者的敬意,我还是忍耐住了心里的厌恶。


直到那一杯酒喝完,他才突然开口:“世界分裂在两岸,我们需要用密码来建交。马克,你得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


我叹了口气,本以为是什么有价值的视频,到最后不过还是一个疯子的呓语。但他生前,确实不会和我说这么多话。我刚想扣住笔记本电脑,身后便响起一个声音:“为什么不继续看下去?”


就在那一瞬间,我浑身的汗毛倒竖,后背顿时凉了一片。我猛然回头,姐姐就坐在我家茶几上,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下一秒就要崩溃的样子。我觉得自己立刻就要心肌梗塞,我见鬼了。


姐姐指着视频,说:“看下去啊。”


我手脚冰凉,有些发抖得按下播放键。可我的心思却完全没在视频上。父亲像打着哑谜一样,说得话却让我头皮发麻,“我帮你这一次,但回去的密码需要你自己找到。”


看着变成黑屏的笔记本电脑。我再次回头看向姐姐,她的目光十分哀伤,“马克,你不该来这里。”


我半天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因为害怕完全发不出声音。


姐姐很体谅我的处境,她起身绕到茶几后面,“你不需要害怕我,我不是鬼。只是你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伸出手让我触碰,体温确实是人的热度。


我的声音一直在颤抖,“我该怎么回去?”


姐姐知道我相信了她的说法,歪着头神秘兮兮地说:“每个人的密码都不一样,你得找到属于自己的密码。”


我整个人生从未有一刻像此时一样满脑袋问号。听他们的意思,这个密码好像还不是一串数字,而是一种特定的东西。这对一直隔绝在与他们关系之外的我来说,无异于大海捞针,毫无方向。


姐姐问我:“想不想知道父亲的脑袋里都装着什么东西?”


每个人脑袋里有的不就那么几样东西吗?脑浆脑神经,还能多出什么?但我知道姐姐是想给我解密的提示,只能顺遂地点点头。


她带我去了一所大学,很是熟络地绕到男生宿舍楼下,对我说:“你去2楼056宿舍,我在这里等你。”这个姐姐和我印象中的不大一样,我原本的姐姐因为常年患有躁郁症,看起来总有些疯癫和烦躁,可是这个人却很平和,只有她消瘦的身材和浓重的黑眼圈符合我对姐姐的记忆。


我听从她的话语混进宿舍楼。这个学生公寓十分老旧,像是几十年前的风格。我找到了姐姐口中说的宿舍,门是虚掩着的,我敲了三下,无人回答。我把门推开,里面并没有人。


我有些手足无措的站立在原地,看着陌生的四人间和桌上堆叠着的书籍和草稿纸。我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这些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演算公式让我觉得有些头疼。我刚想拉开门出去,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我立刻跑到窗边的落地窗帘后面,把自己躲了起来。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三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儿有说有笑地一同进来,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看他们青涩的模样和老土的穿着,我便知道肯定是好学生尝试去酒吧泡妞刚回来。


旁边的一个男学生醉醺醺的笑问:“马家休,怎么没关灯啊?”


中间的人把问话的扶到一边床上坐着,才坐在中间的大书桌旁大口喝着矿泉水,喝饱了打了个嗝才说:“忘了。没事,咱们宿舍的电路被改装过,不花钱。”

可那男生已经醉倒在自己床上,无法回答了。


另外一个男生坐在马家休旁边,笑着问:“这次你的博士论文能过吗?”


马家休眼睛里闪烁着亮光,信心十足地挑了个眉,说:“当然!我有预感,这篇论文一定能颠覆整个物理界,让我声名大噪!”


那男生笑着说:“可别这么早就开始得意,你提出的理论太古怪了,咱们导师能不能让你通过都另说呢!”


马家休有些不屑地冷哼一声,“他肯定会通过的,那么有预见性的内容,刚好能解决困惑他们数十年的难题,凭什么不给我通过?”


他的室友轻叹口气,摇了摇头,去洗漱了。


马家休捏着桌上一张写满了演算公式的草稿纸,沉默不语。


我在窗帘后面大气都不敢喘,马家休是我父亲的名字。这个土里土气的男孩总不可能就这么巧合地和他同名同姓,我猜测他可能就是我父亲年轻的时候。


他的室友洗漱出来,说:“别看了,快睡吧。我拉窗帘了啊!”


我呼吸都要停滞,眼看身后没地方逃跑,只能一鼓作气从窗帘后面狂奔出去。还好我父亲和他的室友都是做脑力研究的,身体并不健壮,他们等我跑出宿舍才反应过来并且大喊:“抓贼啊!”


楼层不高,我迅速跑出去,姐姐却并没有在楼下。我低声骂了句脏话,凭借来时的记忆往校外跑去,身后跟了一群拿着扫帚、木棍的男学生。我可能是跑错了方向,一直没找到校门,就在我做好了被当成贼暴打一顿的准备时,姐姐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过来,躲这边儿。”


我咬牙,到她旁边蹲着,躲在了树丛里。


等暂时逃过一劫后,姐姐看着我开始大笑,我害怕她把人再招回来,便像小时候那样顺手捂住了她的嘴。我们躲着人往学校外面走,她说:“这是一切的开始。”


我感觉她在整我,但意外地,我在她身上体会到了一种从来没体验过得亲密感,好像在这个时候,我们之间血缘的联系才无限加深。她带我回到我们曾经的家,有父亲、母亲、姐姐和我的那个家。


我已经三十岁了,并不年轻。可回到家里后,我却觉得自己又变回了那个十六岁的少年,那个以为自己对待亲人离世也可以冷漠无感的少年。看着眼前这个“起死回生”的姐姐,我感觉自己这一生都十分惶然。

姐姐说:“这段时间你就耐心等待吧。他的论文就要发表出来了。”

 

 

3, 叠加

 

我等了许久,甚至每天都在关注物理学界的消息。可最终等来得是一篇默默无闻,没能掀起任何一点波澜的文章,题目为《量子力学“相对状态”构想》。我本想对父亲的抱负嗤之以鼻,但姐姐只扫了一眼,便冷笑说:“这不是父亲的原文,有人删除了大部分内容。他原本的题目是《量子力学的多世界诠释》。”


我疑惑地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姐姐在沙发上仰躺着,腿担在茶几上,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她说:“我小时候喜欢去翻他的书房。我觉得那里像是另一个神奇的宇宙,和我们生活得完全不同的宇宙。”


我长长叹了口气,说实话,这些日子我心里越来越慌乱。我明明很清楚父亲和姐姐都已经不在了,而且我都亲眼见过他们的尸体。可现在他们随便一句“你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就让我跟鬼魂生活在一起,听已经死去的人摆布。我越来越迷惑,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记忆都出现了偏差。可我不敢把我的烦躁和不安表现出来,姐姐对我而言,不光像个引导者,还像是监视人。


她忽然笑着对我说:“我们去酒吧找他吧?”


我敷衍地问:“找谁?”


她说:“父亲。他的论文得不到认可,想要发表还要删除大部分内容,正是失意的时候,我们去安慰安慰他。”


我其实不想去,可硬是被拽着走了。我终于知道后来父亲酗酒的恶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沾染得了,姐姐带我去酒吧找到他时,他已经烂醉如泥。姐姐自来熟得坐在他旁边,装作搭讪似的问:“介意我们在你身边坐一会儿吗?”


年轻的父亲抬眼看了看她和我,迷迷糊糊地从兜里掏出一副扑克牌,问:“一起玩吗?”


我学习虽然不好,但玩游戏却没怎么输过,于是立即答应。


我刚想从他手里接过扑克给我们三个发牌,他却把我的手推开,醉醺醺地从里面挑了四张A出来,说:“你看我手里四张牌,叠放在一起,你说它是什么?它是A啊对不对!但是你看,我把它发到你们手上……”正说着,他便一人发了一张A,“是不一样的。我是黑桃A,你是梅花A,你是方块A,桌上还有一张红桃A。这一样吗?这不一样啊!”


姐姐和我对视一眼,我却在她眼睛里看到了逗弄的笑意。她问:“这有什么意义?”


父亲猛地拍桌,打了个酒嗝,“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独一无二,看到的规律和可能性才是‘现实’,但其实,每种情况都在不同的分支里正在上演,每一个分支都代表着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姐姐附和地说:“所以是人决定了世界的形态,而不是世界决定它里面该生活着什么样的人?”


父亲为找到知音而雀跃不已,他仔细端详着姐姐的脸,疑惑地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给我的感觉怎么会这么熟悉?”


当然熟悉,这是你未来的女儿。但姐姐却给了一个更加聪明的回答,“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会不会有所交叠?我们此刻,就是在交叠的缝隙里相见。”


他们两个人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全程都像是打哑谜。我百无聊赖地在一边喝着啤酒,自斟自饮。


父亲已经喝得有些神志不清,他开始咒骂和抱怨删除了他稿子的科学院。在他断断续续、不清不楚又反复啰嗦的话语中,我终于听懂了前后的因果。


他的博士生导师看到他关于多世界诠释的论文,大为惊喜,觉得这个开创性想法解决了他们量子力学方程在微观世界和宏观世界中不统一的问题。便立即带着这份论文草稿跑到科学院尝试发表。但科学院的学者质疑这项研究的意义,认为这根本就是一种“神学”,是天方夜谭,便不予通过。


他的博士生导师和科学院的学者进行了漫长而激烈地讨论,导师用尽一切柔和的方式来解释父亲的理论不是在挑战科学的权威,而是一种对主流解释的补充。于是科学院的学者让步了,他的博士生导师也妥协了,将论文删减到了原先长度的四分之一。


父亲愤怒地冲我们大骂,“我就是要颠覆!他们那些古旧的思想全部都是糟粕,他们无可救药,抱着陈腐的棺木沉一辈子吧,一群糟老头子!”


泄愤之后的父亲趴在桌子上痛苦地哼唧,我有些于心不忍地拍拍他的脊背,他语气里带着哭腔,说:“我的学生延期服役资格就要到期了,我没有机会了。我真的太失望了,我对这整个学界和世界都失望透顶。”


把已经开始反复说相同胡话的父亲送回学校,我才和姐姐并肩朝家里走去。


我问她:“你们说的那些东西都是什么?”


姐姐突然停下,我也转身看她,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温柔,“你听说过‘平行时空’吗?”


我点点头。


姐姐说:“父亲是‘平行时空’理论的开创者。”

 

 

4, 皆非

 

父亲离开了理论物理学界。为了不用服军役,他接受了一份新的任命——在国防部工作。


从那时起,我便再也没有机会制造偶遇的机会和他见面或者说话。但我仍未找到回到我原先世界的密码。不过我也逐渐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生活,因为这里和我的世界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唯一有差别的不过是两个还活着的“死人”。


于是我开始大量搜集关于父亲的资料和新闻,并且假冒成记者去接近和采访和他有过交集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对他的评价都很类似,他们说我的父亲是一个可怕的天才。这和我对他的印象完全不符。在我眼里,父亲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废物,每天都自暴自弃地活在酒精和尼古丁的世界里。但大概,天才总会有诸多怪癖。


我十分后悔,在我年少时没有往父亲的方向迈进一步,没有了解一点他的思想和成就。我还甚至因为他的死亡而感受到一阵极隐秘的欣喜。我当时还为我没有掉一滴眼泪而感到自豪。


父亲到国防部之后接到的第一个项目是,计算核战争中放射性沉降物可能导致的死亡率。这么长一串的文字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所能知道的就是他在研究很厉害的东西,所以我也从未想过正是他的这项研究让我的世界始终保持着和平。是他劝说了决策者不要随便发动核武器,因为他用数字证明了灾难性的后果。很快,他在武器系统评估小组里升任了数学组组长,给政府高官担任顾问。


我也终于明白父亲那么富有的原因,他所掌握的都是国家国防的最高机密。


姐姐把他在国防部取得的成就给我列了个单子,我才知道他提出过那么多惊世骇俗的提案。创造了氢弹攻击,配置轰炸机、潜艇、导弹三位一体的核打击最优化方案,设计了贝叶斯机,开发了用于追踪来袭弹道导弹飞行路线的技术。他提出的军事战略在他死后还一直被奉行着,而在数学界里,甚至还有一个以他名字命名的算法。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震撼,这会是我的父亲?是我那个天天烟酒不离手的父亲?我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好多年,甚至我的父亲会一直比我年轻,我会看到他和我的母亲结婚,生下姐姐,生下我。他依旧是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鬼,那我会看着自己再一次重蹈覆辙吗?我这几年的人生一直过的浑浑噩噩,所有生活的重心都围绕着探究父亲的故事为轴。


像是我们所有人都存在于一个因他而出现的世界里。


可事实上,确实如此。


我产生了一定要见他一面的想法。我问姐姐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我,可她的表情却显得有些诡异,她拒绝了我的请求,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拒绝我。但我能感觉到随着父亲死期的接近,姐姐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


我只好去找我假冒记者时建立的那些关系。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有在尝试邀请父亲对他做一个采访,可无一例外地全部被拒绝。这一次我从曾经采访过得一个父亲旧同事那里问到了他最常去的酒吧。于是我每天都在那里守株待兔。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是等到了他。在我坐到他对面的位置上时,他想起身离开重新换个桌子,我适时开口:“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他果然停下脚步,考虑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落座。


我用他惯常的说法,而不是用“平行时空”这个新名词,对他说:“你还相信‘多世界’的存在吗?”


他皱着眉头看我,“在我读博的时候,有一男一女曾和我喝过酒,他们说我们是在世界交叠的缝隙里相见,这么多年过去,那个缝隙还没有消失吗?”


这个时候我已经五十多岁了,我没想到他还是认出了我,哪怕那次找他时,我几乎没和他说过话。他看我沉默,却忽然笑了,只是看起来十分苦涩,“我有时候总觉得我周围所有人的出现都是因为我某个时刻的选择才发生的。你们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就像我的幻想一样。所以我一直在避开与你们的接触。我很痛苦得是,为什么我此刻所在的分支世界会这么失败,我想去所有人都接受多世界理论的那个世界看看,那个世界的我会有多么光辉。”


我给我们重新点了酒,对他说:“很抱歉,我来自的那个世界里,你的理论也没有被接受,就如同这个世界一样。”


他眼眶很红,质问着我:“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感觉自己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我需要证实,我对他说:“我是收到了你的邮件才来到这个世界里的,你让我找到能让我回到我的世界的密码。但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直没有眉目,所以想来问问你。”


他沉默了许久,面容十分严肃,他摇着头对我说:“我不记得我给谁发过一个这样的邮件。但如果你找到了去往其他分支宇宙的方法,也麻烦告诉我一声。”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一夜的酒。我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我怕他会对有一个比他年纪还大的儿子有所排斥。但这种体验不可多得,我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了“父亲”该有的感觉,像个男人,也像个兄弟。


回去后,姐姐看我的眼神很奇怪,甚至有点危险。我蹲在她面前,问:“这就是你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也想来到的世界吗?那你的密码又是什么呢?”


她眯着眼睛盯我,“我不需要密码。”


我点点头。


她说:“因为我根本就没想过再去到任何一个另外的世界。我要在父亲的宇宙里好好待着。”


我没有回应,因为我无法认同她的观点。


但我也不敢说什么反对的话,她现在的状态太像那个躁郁症逐渐加深的姐姐,我怕刺激到她,让她顿时发疯。于是我岔开了话题,“我想买把吉他。”


她问:“干什么?”


我说:“我本来是搞乐队的。现在回不去,我想重拾旧业玩一玩。”


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像是在审视我的真诚度。但我还是买了把吉他,开始把注意力从有关父亲的事情上移开。


不久之后,姐姐给我扔了一份杂志。我有些好奇地看着她,她说,你看看题目。封面上赫然印刷着几个大字《量子力学的多世界诠释》。我皱眉看她,有些疑惑不解。


姐姐说:“这是父亲当年的论文原稿。科学院开始重新审视那篇文章了。”


我有些惊喜,“这是好事啊!”


姐姐却笑得一脸神秘莫测,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幕。


没过多久,姐姐拿了两张票给我,说:“父亲会到大学举办一场演讲,关于他的多世界假说,你去不去?”


我立刻点头。


姐姐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和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她说:“这不是一件好事,你最好别忘记你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我早就说过,你不该来到这里。”

 

 

5, 谁的世界?

 

我坐在大学的讲堂最侧面,刚好能看到在一旁候场等着上台的父亲。他穿着风格依旧土气,而且皱皱巴巴很不熨帖,像是从垃圾堆里随便捡了一身就披在身上。兴许是不喜欢当众演说,他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上台时就揣进兜里,不和任何人过多交谈,也避开了所有客套的握手环节。


整个讲堂都在等他开口,他却在欢迎的掌声中神态自若地点了根烟。演讲的整个过程中他都在抽烟,连续不断,一根接着一根。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变了,他变得沉默寡言,目中无人。那个喝醉酒以后拉着“陌生人”玩纸牌,又沮丧又为自己怀才不遇而愤愤不平的人再也回不来了。而我知道,这场演讲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慰藉,因为五年之后,他会死于一场醉酒后的心脏病发。


那场演讲之后,我决定要把自己彻底和有关他的一切全部抽离开来。回到属于我自己的世界,是我决定了我所在世界的样貌,而不是让一个所谓的“密码”把我困在这里。


可当我正在脱开父亲始终禁锢在我心上的枷锁时,姐姐却私自干了一件事。


她跑去找了这个世界里的父亲的女儿,也是年轻时的她自己。我不知道她们都聊了些什么,可我依稀记得,在父亲死的那年,姐姐的躁郁症突然加重,并且开始有了自杀倾向。难道,是因为她的缘故?


我没有阻止姐姐干预事件发展的做法,我也慢慢摸索出了回到我的世界的“密码”是什么。但我仍是选择再滞留一段时间,我想等到父亲过世后再走。


算好了时间,我知道这个世界里的“我”送他自杀的姐姐去了医院,我抱着吉他去看望父亲,他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手边是酒瓶,嘴里是烟把儿。家门没关,好像他早就知道我要来并且做好了准备在等我。


他看着我,目光沉静,却格外清醒,“找到密码了吗?”


我给他唱了一首歌,我给它暂定的名字叫《孙辈们应该知道的事》,用以纪念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困境。


他没有点评我的音乐,而是问了我一个我已经快不记得的事,“你的乐队怎么样?”


我看着他笑了,我想,这首歌一结束,我就彻底释然了。我说:“乐队还不错,粉丝也挺多。”


我和他沉默着坐了许久,我问:“你知道姐姐为了你不惜陷入永恒的死亡循环中了吗?无论哪个世界,她才是你最大的拥护者。”


他没有说话。


我笑着看他,“你不是马家休。你还能分辨得清你自己究竟是谁吗?”


说完,我便起身要走。


他看着我的背影,忽然低声说:“我们永远无法完整经历所有的体验。”


我在关门的那一刻回头看他,问了他一个问题:“这个世界到底是谁的世界?”


我不需要回答。我关上了门。


最初看到视频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父亲邀请我来到他的世界,见证他经历过的一切,目睹他的人生。而姐姐就像是他的助手,一直推动着我发现这个世界的进程,给我以引导,帮着我解答谜题。


可我一直忽视了一个问题,父亲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我。他即使想邀请一个人见证他的另一次时空旅行,也会邀请他的导师或者那些不认可他的科学院院士。而绝对不会邀请一个他认为是个“傻子”的我。


所以这个世界根本不是父亲的世界。


而这个世界的父亲,也不过是姐姐的幻象。这就是她要找寻的父亲。


而我知道,今天晚上,这个世界的“我”回家,就会看到他把手里的报纸合起来,慢吞吞地说:“我不知道她有这么悲伤。”


悲伤到创造了一个以父为名的世界,让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无限轮转。


我回到家,姐姐没有开灯,但我看见她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暗自低吟,那样的轮廓显得太过冷清,倒真显出了几分鬼魅的感觉。


她问:“你要走了吗?”


我说:“还可以等到父亲去世的那天再离开。”


她笑了笑,“不用了,你走吧。”


我似乎在昏黄灯光下看报纸的父亲身边又看到了一个虚幻的身影,姐姐就坐在他身边,仿佛刻意营造出了一个温馨的场面。姐姐抬头,对我挥了挥手。

 

 

6, 体验

 

我把笔记本拿到沙发上,打开了那封匿名邮件传来的视频。


是关于父亲的一段纪录片。


在我了解了他的事业和成就之后,我给他写了一首歌,就是那首《孙辈们应该知道的事》。它就是我回到这个世界的密码。媒体开始疯狂炒作,也开始深挖他矛盾的人格和我们家人之间并不亲密的关系。也许是父亲的事迹对于用来批判科学界的形式主义和对可能性的漠视来说太像一把利器,每个人都想拿着尖刀去刺一下。可这些都和我毫无关系。


我自己的世界里应该是音乐、词曲和演出形式。


在他忌日那天,我去政府特建的墓园里看他。本来进这种地方还需要预约,但我的父亲没有观众也没有粉丝,所以无人祭拜,我也不需等候。石碑建得很漂亮,让他更像是个烈士一样退场。我没有拿鲜花,而是带着他喜欢的威士忌和香烟。


墓碑上的照片永远定格在他五十岁的时候,而我依然是三十多岁的年轻人。


四周很安静,鸟语花香,无人打扰。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一个我一直在思考的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


我到底是不是回到了我原先的世界,还是说我又去到了另外一个宇宙分支,我会不会和姐姐一样,构建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还自欺欺人的觉得这里就是“现实”?我当下所处的这个世界是不是以我为中心的世界,这里存在的所有人都是因我而出现?


那我和当年那个被我厌恶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他黑白的照片静静凝望着我,看着我,又像是穿透我看向了虚无。我听到了他给的回答。他说:“我们永远无法完整经历所有的体验。”

迷野

我曾杀人如麻,却毁在此等崩文之下

啊哈哈哈哈哈,看到这个主题笑到我了。

我怕得罪人,所以不说文名不说作者,如果你们自己看出来了,也千万别评论区留言,拜托🙏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特别特别想看点无脑穿越爽文,我在某乎上看到了一个榜单,就去搜索着看了。

大部分不超过两章我就弃了,却有那么一个开头写的是真戳我。

一个现代女主,三十多岁,温柔聪明,文化程度高。穿越到古代的乡村,需要下地劳动那种。

好家伙,多么清新脱俗的开头啊!

下地劳动!!

男主是女主的哥哥,非亲生。男主的爸爸和女主的妈妈是后来结婚的。女主妈妈很坏,欺负哥哥。原本的妹妹也跟着妈妈一起,恃宠而骄,不爱干净,懒得要命。男主爸爸又好色又怕老婆,看着自己儿子被...

啊哈哈哈哈哈,看到这个主题笑到我了。

我怕得罪人,所以不说文名不说作者,如果你们自己看出来了,也千万别评论区留言,拜托🙏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特别特别想看点无脑穿越爽文,我在某乎上看到了一个榜单,就去搜索着看了。

大部分不超过两章我就弃了,却有那么一个开头写的是真戳我。

一个现代女主,三十多岁,温柔聪明,文化程度高。穿越到古代的乡村,需要下地劳动那种。

好家伙,多么清新脱俗的开头啊!

下地劳动!!

男主是女主的哥哥,非亲生。男主的爸爸和女主的妈妈是后来结婚的。女主妈妈很坏,欺负哥哥。原本的妹妹也跟着妈妈一起,恃宠而骄,不爱干净,懒得要命。男主爸爸又好色又怕老婆,看着自己儿子被欺负就默认了,屁都不吭一声。

这个男主的人设非常神奇,他腹黑阴毒,睚眦必报,后来成了一国宰相,权势滔天。但是,他生在贫穷的农村,每天种地都吃不饱肚子的时候,他却非常爱干净,而且帅的清新脱俗,鹤立鸡群,一共就看过论语和墨子两本书,却非常有文化。

一个每天要下地劳动且天天挨饿的男孩,是如何能做到不瘦到脱相,身上粘泥,反而帅的惊心动魄的呢?当然我能理解,言情男主嘛,帅是必要条件,ok啦~

然后女主穿越了,代替了那个又蠢又脏的妹妹。她毕竟是现代高材生,去了之后,她先用水把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洗干净,然后把被泥糊着的脸洗了,把发臭的衣服也洗了……然后她知道男主未来会当丞相,不想惹他,便刻意对他很好。(老套路了,大家都懂)

但是哥哥很反感妹妹,他能感觉到妹妹有变化,但刻板印象让他不能很快接受妹妹莫名其妙的好意。

主要是这个时候,女主给出的好意,那个距离和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她会默默在农田送饭的时候给哥哥多舀点米,少舀点汤;给馒头和果子的时候会先把手洗干净再给,因为哥哥有洁癖……她从来不会刻意去撩,也不会表现说,你看我对你多好。

这种女主!!朋友们,你们懂吗?温柔体贴大姐姐,谁会不爱呢??

然后,离谱的来了。

女主她妈觉得女孩是赔钱货,要给她说亲,把她嫁给一个有残疾的人,好收礼钱。

这个时候哥哥妹妹的关系已经很好了。

但是……女主她妈给她出门说媒的时候,男主的爸爸,也是她的后爸,居然因为觊觎女主的美色,想那啥她。

噢,对了。

这个女主有个极其离谱的设定,就是她长得很勾人,总能激起男人的占有欲,这个之后再讲。

男主千钧一发之际,把他爹杀了。

然后又用计,把回来的妈也杀了。

他俩伪造成一场意外,还办了丧事,拿了村里人同情他们的钱。

女主就要陪男主进京赶考,其实这个时候,女主想自己离开,她想自己做生意,毕竟有现代人的商业思维。

结果男主非不同意,说她女孩这不懂那不懂,长得又漂亮怕被别人盯上啥的……其实写到这我已经有点生气了。

这个女主居然还真就没走,就要一直陪着哥哥。

首先,女主不是现代人吗?她不是三十多了吗?你看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是如何能产生依恋哥哥的情绪的?而且叫哥哥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甜糯。而且作为一个现代独立女性,你哥那古代人的封建思想说女的不行,你也不跟他辩论一下??

然后哥哥去书院考学,男主光环嘛,次次第一。

这女主就真的越来越小女孩一样,每天蹦哒着去学院门口接她哥上下学,注意,真的是少女蹦哒着……

好家伙,你刚穿越过来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不蹦哒,沉稳的很,长大了反而学会蹦哒了??

然后,哥哥的死对头,一个有钱人,欢喜冤家一般的喜欢上了女主,还要去提亲。哥哥的好朋友,一个温柔公子,也喜欢女主,却只敢暗恋,暗搓搓对她好,却悄悄给他哥说自己喜欢人家妹妹。还有一个哥哥的同学,给妹妹商业合作的一个老实人,也喜欢她……

基本就是,只要是个男的,就喜欢女主。

而且不出意外,有好几个都想那啥她……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一个女的得长成啥样,才能让男的一看见她就想那啥她。

哥哥全部拒绝,一开始是觉得这些人配不上自己妹妹,后来一琢磨,诶哟,不对呀,我这占有欲好像不太正常,噢买噶,我爱上我妹了!!

然后他哥开始给自己洗脑,说,反正妹妹不是亲生的,他爹一开始甚至是给他当童养媳一样养着的,那按道理妹妹就是自己的小媳妇。

好大哥呢,是个人都没你这么要脸。

你咋就想的这么美呢?

然后这一下就不得了了。油闸泄洪了。

他哥疯狂吃醋,他妹跟人家谈个生意他吃醋,他妹跟路人多说一句话他也吃醋,他恨不得把他妹锁在家里不让她见人……

按理说,男主吃醋,是个多么动人的情节,但我真的很恶心,我就没见过主人公吃醋吃的能让读者感觉到吃粪的方法。

男主是怎么表现自己吃醋的?

他壁咚女主。

他用低沉的嗓音给女主说,你只属于我。

他强么么女主,即使女主各种挣扎,他就非得么么。

他死死的抱住女主。

他把女主拽走,让女主手腕红了一圈。

……

大哥,霸道总裁的戏码放到古代真的不合适!!你喉咙卡痰可以清一清再说话,但你脑袋里的那些黄色垃圾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你那是在犯罪!!犯罪懂吗??而且,那特么的,是你妹妹啊!!我可以状告官府抓你的你懂吗??

真的超级无敌螺旋升天的油腻。

油腻死了!!

你还记得你是要做丞相的人吗?你还记得鸿鹄之志吗?我就没见过哪家大人物这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

而且你明知道你妹被那啥未遂过就有心理阴影,还敢玩强制爱这一套,疯了吧你?

然后我果断的弃文了,后来的故事我一点都不想看下去了……

人设崩塌的一塌糊涂,开头的清新脱俗毁的连渣都不剩,而我居然真的曾天真以为这就是个温情的种田文。

是我太年轻了。

我曾杀人如麻,却毁在此等崩文之下,罪孽啊罪孽。

从那之后,我就明白了,我不可能看得进去无脑文,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迷野
朋友们,我要去英国念书了。 百...

朋友们,我要去英国念书了。

百粉书评的活动可能再有几次就暂停一段时间啦~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分享一些英文的小说。

我没有离开哈,只要我在那边能登上lof,就一直都在~

朋友们,我要去英国念书了。

百粉书评的活动可能再有几次就暂停一段时间啦~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分享一些英文的小说。

我没有离开哈,只要我在那边能登上lof,就一直都在~

迷野

我对面住了个西班牙小姐姐,隔壁住了个日本小姐姐,她们好可爱,各种意义上!!

我对面住了个西班牙小姐姐,隔壁住了个日本小姐姐,她们好可爱,各种意义上!!

迷野
《流浪》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张手...

《流浪》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张手机照。

当时在佛罗伦萨看完演唱会,半夜回旅馆的时候,无意中拍到了这张图。

就街而睡的旅人,和始终陪伴的狗。

《流浪》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张手机照。

当时在佛罗伦萨看完演唱会,半夜回旅馆的时候,无意中拍到了这张图。

就街而睡的旅人,和始终陪伴的狗。

迷野

不要买!!

6400,读书笔记

看了两本绫辻行人的书,感受很差,给大家避个雷。


《十角馆事件》 绫辻行人【著】


上次看了个硬汉派推理,这次就看一个新本格派推理。所谓新本格派推理,就是对传统推理的一种复兴,重视推理谜团的过程。大部分都以“暴风雪山庄”的模式来完成作品,所以会出现大量的密室杀人和机关巧劲的诡异建筑。


《十角馆事件》作为新本格派推理的代表作,是具有它的历史意义的,然而,有历史意义的作品不一定就是一个好的作品。


我看完之后,脑子里对它的第一评价就是“低配版的无人生还”。


大学推理社团的一行七人去了角岛进行团建,这个角岛里有一个十角馆,是建筑设计...

6400,读书笔记

看了两本绫辻行人的书,感受很差,给大家避个雷。


《十角馆事件》 绫辻行人【著】

 

上次看了个硬汉派推理,这次就看一个新本格派推理。所谓新本格派推理,就是对传统推理的一种复兴,重视推理谜团的过程。大部分都以“暴风雪山庄”的模式来完成作品,所以会出现大量的密室杀人和机关巧劲的诡异建筑。


《十角馆事件》作为新本格派推理的代表作,是具有它的历史意义的,然而,有历史意义的作品不一定就是一个好的作品。


我看完之后,脑子里对它的第一评价就是“低配版的无人生还”。


大学推理社团的一行七人去了角岛进行团建,这个角岛里有一个十角馆,是建筑设计师中村青司的作品。半年前,角岛大火,中村青司及夫人和佣人夫妇都被烧死在建筑里。


一年前,中村千织(中村青司的女儿)死于大学推理社团的聚会,死因是喝酒引发的猝死。每个人推理社团成员的家里和中村青司的弟弟家中都收到了来自已死的中村青司的信,他要为自己的女儿复仇。


这些推理社团的成员上岛之后要全封闭式的待一个星期,但是他们在第二天便发现了死亡预告,随后,一个接一个的暗杀接连上演,凶手究竟是在这些人之中,还是当年的中村青司真的没有死?


故事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故事,听起来是不是跟《无人生还》的模式巨像,当然,绫辻行人一开始就说了致敬阿加莎,复兴本格派推理。但说实在的,精彩程度还是没那么厉害。


这个《十角馆事件》给线索给的太明显了,我在看第二章的时候就猜到了凶手是谁。


一个传统的推理小说不可能会有两个侦探出现,如果有两个,那其中一个肯定就是凶手,而且这两个侦探中,有一个和死者完全没有关系,那凶手肯定就是另外那个。


再说回岛上,第一个死者不是范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问题了,后来他还活得那么久,就越来越可疑。


而且那些手段使用的真的是……随机率太高了,就在硬碰,碰上谁就是谁。


埃勒里那么聪明,最后就剩下他和凶手的时候,他竟然毫无防备。其实如果最后是埃勒里和爱伦·坡两个人针锋对决的话可能会更好看。


而且在最初的几个晚上,凶手用皮划艇来回穿梭的时候,虽然可行,但是看起来总觉得特别傻。就觉得这个凶手一点都不聪明,他布的局好幼稚。但也能理解,人设是大学生,和《无人生还》里的法官比还是嫩了很多。


最后出现的那个凶手自白也真的是具有日本特色。


杀人动机也仓促的可以,情情爱爱的就靠呼唤几声名字就能表现出来了?而且一个背景强硬到伯父能买下一个岛的人会因为这种冲动的理由就去杀人?


既然能提前上岛,为什么不布置好机关,等着猎物自投罗网,还非要用那么随机的办法人工杀人呢?那个十一角的杯子出现的时候,我真的笑了一下。还有那个口红的设置……挺一言难尽的。听人说绫辻行人的《钟表馆》和《黑猫馆》写得不错,有机会我买来看看。


最后再说一句,这是绫辻行人的处女作,逻辑上的漏洞和情感上仍然受社会派影响是肯定会有的,他之后写的作品应该会越来越好。



《非人类》绫辻行人【著】

 

连着看了两本绫辻行人的书之后,我快崩溃了。


先说一句,这本《非人类》不要买,真的不要买,太烂了。


说是推理吧,也不是推理。说是志怪小说吧,也不是志怪小说。说是鬼故事吧,也不是鬼故事。


我有点后悔看了这本书,这本书让我对绫辻行人的初印象差到极点,我现在甚至都开始怀疑,他的历史地位是怎么来的。我应该先看他其他作品的。


《红斗篷》就是个在中国也经常能听到的鬼故事,在你上厕所的时候,外面会有声音问你“要穿红斗篷吗?”你回答不要,就打不开门;你回答要,就会死在厕所里,全身都是血孔,仿佛穿了一件红斗篷。然后基由这个,居然讲了一个高中生为爱勇敢的故事?


《崩坏的前夕》就更加莫名其妙了,我甚至没读懂他想表达啥。一个男的做梦梦见自己扔石头,然后发现,自己口袋里真的有石头?


《洗礼》讲了一个极其劣质的杀人案推理。


《苍白的女人》讲了一个咖啡店遇到女鬼的事。


《非人类——B04号病房的患者》从名字就能看出来,是个精神病患者的故事。他遇到了一种没有名字的怪物,然后自己也变成了那种怪物。


我无语了,我真的无语了。这特别像我小时候看那种《故事会》或者《灵异故事》之类的小册子,然后里面的故事质量参差不齐,然后这本《非人类》刚好把那些差的全部收录了。


不想说啥了,不要买!

迷野

泰特美术馆——教科书里出现的美术馆

Vlog2: 带你去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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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野

把研究生上成了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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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野

Vlog3: Dulwich Picture Gallery

纹理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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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野

Vlog4: Wellcome 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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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野
10月8日:突然萌生了用日记记...

10月8日:突然萌生了用日记记录生活的想法,每天随便写写,然后画一幅关于心情或想法的涂鸦。

就这么开始吧:

10月8日:突然萌生了用日记记录生活的想法,每天随便写写,然后画一幅关于心情或想法的涂鸦。

就这么开始吧:

迷野

10月9日:

做个目的是“open yourself”的项目,我鼓足勇气上街采访路人,真的是从未感觉自己竟然会有这么社恐!!图二是我的采访对象……但我的英语着实不够好,然后我就再也没有鼓起勇气了……

10月9日:

做个目的是“open yourself”的项目,我鼓足勇气上街采访路人,真的是从未感觉自己竟然会有这么社恐!!图二是我的采访对象……但我的英语着实不够好,然后我就再也没有鼓起勇气了……

迷野

10月10日:

调整了项目内容,用找路人扎气球的方式开始破冰行动,感觉不错,陌生人都很友好,也很配合。

图4的小哥人超级好,他是唯一一个主动问我在做什么的人,而且他帮了我之后还问我要不要叫更多人来参与我的活动!!

10月10日:

调整了项目内容,用找路人扎气球的方式开始破冰行动,感觉不错,陌生人都很友好,也很配合。

图4的小哥人超级好,他是唯一一个主动问我在做什么的人,而且他帮了我之后还问我要不要叫更多人来参与我的活动!!

迷野
10月11日: 开始了新活动,...

10月11日:

开始了新活动,做头套。照片在我其他合集里,应该是 杂七杂八 合集??

10月11日:

开始了新活动,做头套。照片在我其他合集里,应该是 杂七杂八 合集??

迷野
10月12日: 因为操作失误,...

10月12日:

因为操作失误,去小马银行开卡的时候,业务员让我现场办理。救命,这是什么大型英语听力口语考试现场,我和业务员面对面坐了半个小时,成功开卡,非常幸运……但再也不想经历这一切了,她问我要不要开通车辆保险业务的时候,我都怀疑我到底学没学过英语?

10月12日:

因为操作失误,去小马银行开卡的时候,业务员让我现场办理。救命,这是什么大型英语听力口语考试现场,我和业务员面对面坐了半个小时,成功开卡,非常幸运……但再也不想经历这一切了,她问我要不要开通车辆保险业务的时候,我都怀疑我到底学没学过英语?

迷野
10月13日: 剪视频的一天,...

10月13日:

剪视频的一天,挺无聊的……

10月13日:

剪视频的一天,挺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