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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oli呀

记央央给傅侗文刮胡须

真的是甜饼!是我写的最艰难的一篇了。因为我也没给男人刮过胡子。希望大家喜欢。可能有些细节还没修改过,迫不及待发给大伙儿同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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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侗文术后的一段时间都只能卧床修养,伤口很深,每日医生查房后的药剂单上都有止疼的吗啡针。为求稳妥,降低术后感染的风险,医院不许外人探视,只有沈奚和护士一同照料着。

大约过了两周,傅侗文基本度过了危险期,只是还不好活动。法国护士在护理照料时没有替病人刮胡须这一项,一则法兰西的贵族男士多‘美髯公’,二则胡须对卫生影响有限,贸然替病人刮胡子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傅侗文没有蓄胡须的习惯,历经生死大劫,消瘦了不少,这十几日过去胡子拉碴...

真的是甜饼!是我写的最艰难的一篇了。因为我也没给男人刮过胡子。希望大家喜欢。可能有些细节还没修改过,迫不及待发给大伙儿同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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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侗文术后的一段时间都只能卧床修养,伤口很深,每日医生查房后的药剂单上都有止疼的吗啡针。为求稳妥,降低术后感染的风险,医院不许外人探视,只有沈奚和护士一同照料着。

大约过了两周,傅侗文基本度过了危险期,只是还不好活动。法国护士在护理照料时没有替病人刮胡须这一项,一则法兰西的贵族男士多‘美髯公’,二则胡须对卫生影响有限,贸然替病人刮胡子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傅侗文没有蓄胡须的习惯,历经生死大劫,消瘦了不少,这十几日过去胡子拉碴着,看着有些颓唐,好在眼神清亮。

“三哥,我帮你剃胡须好不好。” 剃了胡须清爽,人看起来也能精神些。沈奚试探着摸摸了傅侗文的胡须,微微卷曲着有些扎手。

傅侗文目光掠过一丝惊讶,眉眼弯了弯,笑着拒绝了沈奚的提议。“这样的事不好让你来做,央央的手是要握手术刀的。迟些会有人来伺候。”

“我看盥洗室工具都齐全,昨日我已经和谭先生咨询过一二,他们都不方便进来,让我来吧。”傅侗文一时有些茫然,哑笑着自嘲了一句“央央可是嫌弃三哥,眼下是身不由己。”

沈奚佯装负气的瞪了傅侗文一眼,径自转身去准备。走到一半折回来,把架子上的唱片机拿下来,想让傅侗文听曲解闷。“今日想听什么?”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今日听穆桂英挂帅好。”沈奚在一摞唱片中中出找出穆桂英挂帅的唱片,调试好音量,又扶傅侗文靠坐在床上,才进盥洗室准备。

沈奚找出了那把傅侗文的‘吉列’牌剃须刀,外观是金色的,手柄像缩小的古希腊多立克式立柱。整个剃须刀制作的精巧,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沈奚问护士要了一壶热水,和一瓶酒精。沈奚先用酒精仔细擦拭了剃须刀,又用沸水烫过毛巾。

沈奚端着铜盆出来,看到傅侗文身子向后靠在枕头上,长腿微曲,眯着眼,神态慵懒。沈奚侧身坐在床沿,将一条三角形的餐巾铺在傅侗文领口。傅侗文低头瞧了瞧,觉得沈奚小心的像是在照顾婴儿,有些无奈。

沈奚也是第一次伺候人刮胡须,不免有些紧张。按着谭庆项说的先给傅侗文擦了脸,再拧了条热毛巾,给傅侗文敷着脸颊和下颚。

听谭先生说需得敷几分钟,沈奚怕毛巾凉的太快,特地把水温调的有些烫手。等毛巾敷在脸上,水汽氤氲,看到傅侗文的睫毛和眼珠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才后知后觉后觉担心水温会不会有些过热。“哎呀,有没有烫到你?”

傅侗文原本闭眼听着曲,听到沈奚的话,眼神微微上挑,摇了摇头。他将沈奚有些不知所措的手握住,大拇指摩挲着沈奚的掌心,示意一切都好。

下一步就该刮胡子了,沈奚把剃须膏挤在手上,一边回忆着谭庆项的话「记得手上沾点水,把剃须膏打出些泡沫来」。沈奚腹诽着这谭先生做事真是不可靠,说的简单,怎么她这操作起来泡沫少的可怜。

沈奚瘪了瘪嘴,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傅侗文摊了摊手:“三哥~”

傅侗文被沈奚这副模样逗的心软,眉心微动,目光在沈奚眼角眉梢流连。真是平生多感激,能再有机会过这样相濡以沫的寻常日子。

“来,我来教你,可以多挤一点剃须膏。”傅侗文示意沈奚把水盆端近,湿了手,把剃须膏挤在手心,示范给沈奚看。傅侗文需顾及着伤口,动作很慢。他们之间甚少有这样不急不躁,可以慢慢打剃须泡沫的时候。唱片机还咿咿呀呀的唱着,沈奚垂着眼认真的学着,像当作一番事业,日后要常常研习似的。

其实谭先生没有骗人,打剃须泡沫是方便的,只是沈奚没有做过不得要领,又过于小心了些才会效果不好。傅侗文行动不便也只用了片刻掌心就开始出现乳脂奶油般的泡沫来。

傅侗文没有像平日里打好泡沫后自己抹在脸上,而且摊开手,抬起下巴,等沈奚帮他抹。沈奚揭下热毛巾搭在水盆边,顺着傅侗文的意思,用奶白色的泡沫一点点盖住乱蓬蓬的胡须。沈奚的指尖滑过傅侗文的手心,像小猫的尾巴,灵活又柔软,挠的手心和心里都痒痒的。

抹好泡沫后,沈奚替傅侗文擦干净手,自己也用肥皂洗了手。坐在床沿侧着身有些不稳当,沈奚索性一只脚跪在床上,俯身给傅侗文刮胡子。傅侗文撑住沈奚的腰,好让她轻松些,头偏向她的方向,下巴配合的抬起。沈奚右手握住剃须刀,沿着胡须生长的方向,从傅侗文的脸颊两侧开始剃胡子。开始很顺利,傅侗文也闭着眼,十分受用。

剃须刀逐渐向中间移动,胡子生长的方向开始变化,靠近上唇,皮肤也不像脸颊那般平整。成年男性上唇的胡子粗且硬,沈奚手上不得不加了些力道。靠近嘴唇的地方稍不留神,划破一道小口子,有血渗出来。沈奚慌忙去拿棉球。

“无妨,初学者这是常有的事,你继续便好。不要有心理负担,更不要暂停。刮到一半,可不成样子。”

伤口很浅,靠近嘴唇,用棉球处理过,不细看便看不出来。只剩下下巴处还没刮完,沈奚的脸和傅侗文贴的很近,温热的鼻息落在傅侗文眼睛上。

傅侗文突然开口:“门锁上了吗?”

沈奚因刚刚的失误更是格外小心,眼里心里都只关注着傅侗文下巴上剩余的胡须。傅侗文突然出声,下巴因为说话牵动,又是一道口子,这次要更明显些。

沈奚有些着急也有些气恼。“哎呀,你怎么说话了呀。这下怎么办,真有点破相了,你疼不疼?”

疼不疼?这真是女儿家的傻话了。心脏手术且挨过的人,怎会因为小小的伤口喊疼呢?傅侗文没有理会沈奚的问题,也没有回答沈奚的抱怨,打趣道:“不怪央央,是我曲子选的不好。真敌血飞溅石榴裙喽。”

傅侗文接过毛巾,擦了把脸,勾了勾唇,面上多出几分柔软缱绻。傅侗文把毛巾递还给沈奚,顺势捉住沈奚的手腕,目光交汇。傅侗文重复了一遍:“央央,去锁门。”快到傍晚吃药的时间了,护士会来。傅侗文突然有了些比吃药更重要的事要做。

沈奚有些愣愣的,去关了门。

傅侗文坐在床上,眼神追随着沈奚,眼里倒影出沈奚的长发,沈奚的腰肢和沈奚修长的腿。傅侗文刮了胡子,看起来清朗了许多。君子如珩,即使身处病榻也是神仪明秀,朗目疏眉。

除了下巴处的一道红痕,有些突兀。

沈奚有些抱歉的垂着眼,原本是想让傅侗文舒服些,结果反倒弄伤了他。“真不好意思,我应该在家找谭先生多请教的。”

“那你要如何补偿?”很反常,傅侗文没有宽慰沈奚。

“补偿?”沈奚的思绪一片空白。

“央央,过来。”傅侗文拍了拍床,示意沈奚坐到他身边。

“央央可读过唐代白行简的《大乐赋》?”

“没有读过,你知道的,我的国学比你差的远。”

“那央央可懂口齿含香接甘露,缠绵悱恻动人心?”这是描写亲吻的诗句。

沈奚红了脸,傅侗文知道沈奚听懂了。傅侗文也不说话,只是偏着头深情脉脉的看着沈奚。不愧是冠盖风流的傅三爷,几句话讲的沈奚大脑发懵,下定决心般闭了眼,凑过去。

傅侗文伸手扣住了沈奚的后脑勺,唇齿相接,鼻息相缠,婉转相就。这个吻担得起缠绵悱恻四个字。

临时天堂

空心(1)

出自:KISS  IN  TOKYO

配对:入江直树  相原琴子

背景:2013日版恶作剧之吻 十四至十六集中间段续写 


【1】

入江直树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他半撑起身子摸索到床头的开关,打开了落地台灯,可即使灯光是柔和的暖橙色,也还是让他不适的眯起眼睛。入江直树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过了好一会才勉强适应了光线,慢慢睁开眼。

看来又是失眠,他看了眼灰蒙蒙的窗外,叹了口气。

他只有这个时候才敢叹气。


下楼倒咖啡的时候瞥见母亲房间的灯依然亮着。他停在门口,门内透过隐约的啜泣声让他没了敲门的力气,入江直树突然觉得...

出自:KISS  IN  TOKYO

配对:入江直树  相原琴子

背景:2013日版恶作剧之吻 十四至十六集中间段续写 

  

【1】

入江直树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他半撑起身子摸索到床头的开关,打开了落地台灯,可即使灯光是柔和的暖橙色,也还是让他不适的眯起眼睛。入江直树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过了好一会才勉强适应了光线,慢慢睁开眼。

看来又是失眠,他看了眼灰蒙蒙的窗外,叹了口气。

他只有这个时候才敢叹气。


下楼倒咖啡的时候瞥见母亲房间的灯依然亮着。他停在门口,门内透过隐约的啜泣声让他没了敲门的力气,入江直树突然觉得眼里有什么东西就要直直下落,他赶紧闭起了眼,好一会之后才能抬起步子下楼。

 

他坐在流理台前的茶座边盯着台子上的烧水壶发呆,铁质的壶子正突突的冒着白烟,氤氲了周围的一小块空气。他望着那一方烟雾,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起身关了火。

 

从柜门里拿出过滤器,翻出咖啡罐,打开才发现已经空了。这才记起来昨天夜里喝的是最后一杯。

 

他垂下眼帘,呆立几秒后将工具收回原地,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他端着冒着热气的杯子,上楼时顺手关了客厅的灯。

  

一瞬间室内重回黑暗,落地窗外只有隐约的光透进来,照不亮屋内。

 

【2】

城田有香走出电梯时大厅里还空无一人,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连着的社长办公室里已经有人了。她连忙放下背包,去茶水间泡了一杯黑咖啡,抱起整理好的资料文案敲响了隔间的磨砂玻璃门。

 

在屋内的应允声后她推门而入。

 

“早安,入江社长!”她有礼的欠了欠身子,随即将咖啡杯递了过去,“您今天也很早啊!”

 

“嗯。”入江直树端起杯子,对助理的笑脸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这里是昨天金森部长移交上来的资料,请您过目。”

 

“麻烦了。”他点点头,合上手里的卷宗,又拿起新的一摞。

 

十月的东京,天已经渐渐转凉,入江直树在接到大泉沙穗子电话的时候才恍然发现窗外已经一片霓虹闪耀。

 

他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不自觉放柔了语气:“嗯,好的,那么我现在来接你。”

 

合上已经发烫的电脑,将摊在桌上的文案收拾妥当。他起身准备将中午冷掉的便当扔掉,可一动才发现全身酸疼,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肩膀僵硬得一时间不能自如活动,太阳穴突突直跳,涨的他双眼发酸。

 

他咬紧了牙抬起手,想揉搓一下来缓解双肩的不适,却僵硬酸涩得怎么也够不着,无奈之下只得重新跌坐了回去。

 

头顶惨白的白炽灯光从透明的玻璃门窗浸透出去,却只能照亮房间外的一小片桌椅,外面大厅已经一片漆黑。

 

入江直树一个人坐在窗明几净的社长办公室中手脚僵硬,不得动弹。他仰靠在高档柔软的皮椅里,觉得怎样都难受,他怔怔的盯着着冷掉的外卖午餐便当,硬质的白色塑料壳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刺得人眼睛发酸,他怔忪着,神情有片刻恍惚。

 

办公桌上的卷宗已经高高低低的垒了好几大摞,密密麻麻的贴着标签和备忘录。入江直树阖上眼,他默念着潘达这近一年来的销售业绩,他默念着客户股东的资料电话,他默念着新的企划案细节,他默念着下周股东会议上的演讲稿,他默念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就是我原本的生活,它迈着坚定平稳的步伐大步向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3】

大泉沙穗子微笑着和一同出来的友人告了别,她整理着单肩包的肩带,一抬头就看见了对面靠在车边一身正装的入江直树,顿时笑意更深。

 

“直树君,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理了理微乱的头发,走到他身侧。

 

“我也刚到。”入江直树替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体贴的护着她的头,等她坐好了以后,才关门绕到另一边的驾驶座。

 

大泉沙穗子侧过脸看着低头系安全带的入江直树,灯光下他分明的轮廓突然让自己没来由的红了脸,她连忙转过头,手不自在的拨了拨头发,似乎都听见了自己的心一下下撞击胸膛的声音。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明明已经交往了两年多,连婚都定了,可看见他还是会像第一次在电梯门那里遇见时一样,无法控制的心跳加速。

 

入江直树侧过脸来:“茶道会之后累了吧,吃过晚餐了吗?”

 

“还没有,想等直树君一起去呢。”她细声回答,笑得温婉。

 

车窗外斑斓的霓虹灯映得车内一片迷离,大泉沙穗子的双眼在这片流光中闪闪发光。她双颊绯红,眼波流转,视线一撞进入江直树的眼里,就怎么都移不开目光。

 

入江直树被这双眼望的晃了神,有些零散的画面一个个闪过、交迭,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谁,也曾这样满含痴迷爱意的看着自己,眼睛明亮美丽的让人轻易沦陷。

 

那些拼命压抑的心情就要挣扎着破土而出,他觉得窗外接连闪过的车灯越来越刺眼,他就要看不清楚面前人的样子。

 

突然呼啸而过的车鸣声猛然将入江直树拉了回来,面对仰头阖眼等待他亲吻的大泉沙穗子,他有些狼狈的转过头,眼底的迷离两秒之内散的干干净净。

 

“沙穗子小姐想吃些什么?牛排……怎么样?”轻咳一声,他已在沙穗子睁眼前收拾妥当表情,嘴带笑意,声线温柔。

 

“呃……嗯……好……好的,请直树君决定吧。”沙穗子尴尬的拨了拨头发,视线转向窗外。


【4】

入江直树回到家已经深夜。

 

他弯下腰,准备从玄关的侧柜里拿出拖鞋,只听见脊椎关节发出“咯——”的一声,一时间疼的差点换不上气,猛地撑住身边的矮柜,才险些没有摔下去。

 

他僵硬着姿势撑了好一会才能适应过来,慢慢的直起身。

 

踏上玄关台阶的时候习惯性的说了声“我回来了。”

 

迎接他的是满室黑暗。

 

再也没有谁,会站在玄关边,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对他笑着说“欢迎回家。”

 

入江直树垂着眼呆立几秒,抿了抿嘴,最后低着头上了楼。

 

这是父亲去世的第二个年头,可是入江直树却常常忘记去怀念他,只是整夜整夜的失眠后,下楼倒咖啡经过母亲的房前看见透过门缝的灯光时,他才会记起来,这个家已经不能让人安心入睡了。

 

他推开了房门,将手里的公文包随手扔到一边的矮沙发上,松了松领结,觉得浑身乏力直不起腰。

 

“哥哥,”入江裕树敲了敲他还未来得及关上的房门,虽然已经换了睡衣,但眼镜还架在脸上。

 

“裕树,”入江直树转身时暗暗挺直了背,“这么晚还没有睡吗?”他一边问一边松开领带。

 

“嗯,在念书,”他错开目光,没有对上哥哥的视线,“妈妈给你留了饭团。”

 

松领带的手一顿,随即立马掩饰过去,入江直树冲弟弟弯了弯嘴角,说:“嗯,那刚好,我有些饿了。”

 

“我去给你热热。”裕树立马笑了起来,转身快步下了楼。

 

捏着领带的手猛然收紧,入江直树却依然一脸平静的脱了外套,跟着下了楼。

 

餐桌顶上的吊灯散发出温柔的暖橙色灯光,在深夜的客厅里圈出一个温暖的圆。已经换上了灰色居家服的入江直树用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走到桌边,冒着热气的饭团就端了上来,入江裕树低头将餐具一一摆放整齐后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喏,”他将筷子递了过去,“快吃吧。”

 

入江直树接过筷子,入口的是软糯的香米,外面包裹的海苔片酥脆可口,他一口接一口,很快就吃完了三个。

 

安静的餐厅里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兄弟两安静的对坐着,入江直树低着头专心的吃着饭团,一副饿了很久的样子。裕树撑着头看着他,头顶的灯光将哥哥的轮廓镀上一层模糊的边,他注意到直树眼底淡淡的青色,略微担心的张了张口,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裕树,很晚了,你去睡吧,”直树点了点盘里仅剩的两个饭团,“吃完这个我也要休息了。”

 

“嗯……”裕树笑了笑,终于还是咽下话,“那晚安。”

 

他起身将椅子推放整齐,冲直树点了点头,上楼去了。

 

入江直树一口接一口的吃着饭团,直到已经听不见脚步声了才猛地停下筷子,他眉头紧蹙,手捂紧了腹部,只觉得胃里翻腾让他手脚发软,他赶忙起身捂紧了嘴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入江裕树折回餐厅里拿刚才热饭团脱下的眼镜时,听见了卫生间里一阵阵的干呕声,他猛地顿住步子,躲到楼梯后面,等了好一会才敢悄悄探出头。

 

透过半掩的门,他看见入江直树从盥洗池间抬起湿漉漉的脸,眉宇间的疲惫和青白的脸颊让裕树喉咙疼的发堵,眼泪瞬间就砸了下来。

 

入江裕树咬紧了牙,不能发生出声音的哭泣让他的喉咙像是硬生生吞下了一大块铁一样灼热疼痛,他用袖子猛力的蹭着眼睛,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直往下落。

 

他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哥哥,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被死死咬紧的嘴唇一片苍白,可是细细的呜咽声依然压抑不住的溢了出来。

 

【5】 

入江直树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能入睡。

 

他弓着身子,捂住抽搐的胃部,整个人蜷缩成虾球状却依然不能缓解不适。

 

晚餐的牛排过于油腻,已经让他的胃堵得难受,可是面对弟弟的关心,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没有道破他的小小谎言,只是为让裕树安心而强迫自己吞下那些饭团,其实入江直树知道,这些宵夜根本不是母亲做的。

 

父亲的死对母亲而言是太大的打击,她从十九岁和父亲结婚开始,就一直活在父亲为她建筑的城堡里,即使是潘达刚刚创业起步的阶段,父亲也不曾把失败疲惫这些展露给她,所以即便到了中年,她依然保持着少女般的性情。

 

而如今童话破碎,她没了依靠的肩膀,不论怎样,都回不到曾经的无忧无虑。

 

昔日调皮任性的弟弟转眼就变得沉默,入江直树曾看见他一个人在厨房里一遍遍熬着粥,瘦小的背影既倔强又单薄的让人心里发酸。

 

这些饭团不知道是他练习了多久才做出来的。那样的满怀希冀的眼神,让入江直树一回想起来心就一阵阵泛酸。

 

他闭紧了眼,强迫自己入睡,今天必须好好休息,无论如何,他不能倒下。

 

即使已经不再完整,他也必须撑起这个家。

引了个凤

【忘羡】蓝曦臣有个秘密

蓝曦臣一直有个秘密。

他能看到他家弟弟的内心。

 

1.

在蓝曦臣的眼里,蓝忘机的肩膀上总是坐着一只小小的缩小版的蓝湛。

然而这只缩小版的蓝湛似乎只有蓝曦臣一个人能看见,连蓝忘机自己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这只小蓝湛团子长得大头小身子,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肥嘟嘟软糯糯,可爱极了。

尤其小团子还和蓝湛本人的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看过去俨然是一大一小两张相同的小俊脸,相同的面无表情。

嗷——好萌呀!蓝家大少的哥哥魂觉醒了。

 

蓝曦臣暗自在心里给这只缩小版蓝忘机起了个名,叫蓝小湛。

 

 

2.

但蓝小湛和蓝湛其实不同,它总会做出一些...

蓝曦臣一直有个秘密。

他能看到他家弟弟的内心。

 

1.

在蓝曦臣的眼里,蓝忘机的肩膀上总是坐着一只小小的缩小版的蓝湛。

然而这只缩小版的蓝湛似乎只有蓝曦臣一个人能看见,连蓝忘机自己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这只小蓝湛团子长得大头小身子,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肥嘟嘟软糯糯,可爱极了。

尤其小团子还和蓝湛本人的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看过去俨然是一大一小两张相同的小俊脸,相同的面无表情。

嗷——好萌呀!蓝家大少的哥哥魂觉醒了。

 

蓝曦臣暗自在心里给这只缩小版蓝忘机起了个名,叫蓝小湛。

 

 

2.

但蓝小湛和蓝湛其实不同,它总会做出一些蓝忘机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比如在小的时候,蓝启仁给他们细讲蓝家的三千条家规,蓝曦臣就眼睁睁看着他家弟弟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而蓝小湛却默默坐在蓝忘机脑袋上,哈欠一个接一个。

蓝曦臣心里暗笑,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能不能听懂都不一定。

等蓝启仁讲完了放他们离开时,蓝曦臣走出院门,问五岁的蓝忘机:“是不是有点无聊?”

乖孩子蓝忘机顿了一下,才说:“没有。”

然而他脑袋顶上的蓝小湛正板着一张脸,狂点头。

蓝曦臣:“…………”

 

 

3.

蓝曦臣渐渐发现,自家弟弟其实是个心理活动挺丰富的孩子。

虽然蓝忘机本人总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可是只有蓝曦臣能看见的那只蓝小湛,还是……挺活泼的。

——比如。

离云深不知处很近的一个山头上有不少兔子,很多蓝家的小弟子都喜欢对这群小白团子摸摸抱抱,可蓝忘机从小就不做这种事。就算兔子都扒到他腿上了,他也只是冷静地看着。

蓝曦臣:“……忘机,你要不要抱抱它们?”

蓝忘机严肃地摇了摇头。

蓝曦臣:“……”为什么不抱,你肩头那只蓝小湛都已经跑到兔子堆里打了好几个滚儿了啊!

蓝曦臣耐心地劝说:“你抱抱它们吧,你看它们这么喜欢你,都快学会爬树了。”

蓝忘机这才慢慢弯腰,小心翼翼地拎起一只放进怀里。蓝小湛大概是高兴了,心满意足地坐回蓝忘机肩上。

蓝曦臣看着自家弟弟一下下轻轻地摸着兔子,眼里明明是很温柔的目光,偏偏却要板着脸。他忍不住笑了。

 

 

4.

后来,云梦江氏的魏无羡来姑苏求学了。

蓝曦臣是第一个发现自家弟弟有些不对的人。

 

那日彩衣镇水鬼作祟,蓝曦臣带的人手不足,就回云深不知处找蓝忘机帮忙,结果要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江家的大弟子和少主。

魏无羡远远就朝他们这边喊道:“蓝湛!”

蓝曦臣知道那是蓝忘机的同窗,便也转头去看自家弟弟的回应。

可蓝忘机似是很厌恶这位魏公子,皱着眉头看了那人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这真是奇了,他弟弟一向是规规矩矩待人有礼,几乎从没对谁表现出过这么严重的嫌弃。蓝曦臣心里一好奇,又向他肩膀上的蓝小湛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蓝小湛目不转睛地盯着魏无羡,双手捧着小圆脸,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目光里的感情那是……十分之复杂。

蓝曦臣内心:……???

这时魏无羡一行人也已经走近了,简单介绍后,魏无羡笑嘻嘻地说:“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蓝曦臣这才如此这般地把事情对他们说了一遍。

魏无羡:“捉水鬼我会呀!泽芜君捎上我们成不成?”

蓝曦臣眼睁睁看见蓝小湛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蓝忘机本人还是一副板着脸的样子,说道:“不合规矩。”可他虽如此说,肩膀上的蓝小湛盯着魏无羡的眼神却越发期待起来。

蓝曦臣……蓝曦臣只能笑而不语。

魏无羡却像是很想跟着他们一起去,又嬉皮笑脸地争了两句,连江澄也开始帮着他说话,蓝曦臣这才当机立断道:“也好,那多谢了。准备一下一同出发吧。”

等他们走了之后,蓝忘机皱着眉问蓝曦臣:“兄长为何要带上他们?”

——因为蓝小湛都已经高兴地摇晃脑袋了呀。这么你情我愿的事为什么不答应?……

 

云梦多水,有经验老道的江家弟子相助,果然力半功倍。

魏无羡发现蓝忘机船底有水鬼后,众人一片人仰马翻。混乱之间,蓝曦臣还是中途听见魏无羡似乎是对蓝忘机说了一句:“昨晚是我不对,我错啦。”

嗯嗯?蓝曦臣回想起前一天晚上,他的确是看见自家弟弟一脸愤然地冲向蓝启仁的书房,肩上的蓝小湛脸都红透了,双手捂在脸上羞得不行的样子。当时他还想这是怎么了,现在看来难道是和这位魏公子有关?

蓝小湛为什么会脸红?难道……

蓝曦臣不由自主地默默想象了一些非常触目惊心的画面,又默默地从脑海里抹去。

 

最后确定湖中水怪并非寻常水鬼,而是水行渊,一行人只得乘舟又回到镇上。

蓝曦臣一路上都在默默地想昨晚自家弟弟到底是和云梦的魏公子做了些什么,没注意到蓝忘机什么时候和自己站到一艘船上来了。

这时,对面划来一艘载满了金黄枇杷的货船。蓝曦臣的余光隐约瞥到蓝忘机肩上的蓝小湛非常蠢蠢欲动,便看了过去。

它眨着大眼睛看了看那一船枇杷,又回过头,眼巴巴地盯着江澄公子手里已经咬了一口的枇杷,肥嘟嘟的小脸上一半伤心一半不舍,一双大眼睛里几乎写满了两个大字:想吃。

弟弟居然喜欢吃枇杷?之前怎么没发现?蓝曦臣心里有些不解,便问道:“你想吃枇杷,要买一筐回去吗?”

蓝忘机:“……”

蓝忘机:“不想!”

遂拂袖而去。

 

蓝曦臣心里真的好纳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为什么不买?

 

 

5.

再然后,便出了事。

一夜之间,云深不知处被烧,蓝家家主重伤,蓝忘机被打断一条腿,而他蓝曦臣则背负着拯救蓝氏藏书阁的重任隐名埋姓潜逃离开。

 

等他再次见到弟弟的时候,射日之征已经开始了。那时正听闻云梦江氏的大弟子失踪了,蓝湛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但蓝曦臣却能看见蓝小湛总是皱着眉坐在蓝湛肩上,动不动就满眼担忧地发着呆。

后来,听说魏公子没死,回来了,可弟弟也没见有多开心。

他本人虽脸上总是那么一副表情,蓝小湛却表现的低落极了,抱着小短腿靠着蓝忘机的脖子,没精打采的样子。

再后来,射日之征大获全胜。蓝曦臣也终于见到了魏无羡。那人一身黑衣立于修罗场中,彻夜横笛,笛音如飞鸟振翅冲破云层,万千鬼兵为他所控,所向披靡。

可魏无羡本人却变得和过去不太相同了。虽然他还是那般说笑打闹,但看上去却显得脸色苍白,眼角带煞,连以往没心没肺的笑容都显得有些阴冷。

 

蓝曦臣似乎有些能明白,为何自家弟弟心里那般失落难过了。

 

 

6.

魏无羡死了。

 

蓝曦臣把这个消息告诉刚出禁闭的蓝忘机时,几乎不敢看自家弟弟的表情,更不敢去看他肩上的那只蓝小湛。

那是无法描述的神色,不敢置信,万念俱焚,心如死灰,都不足以形容。他从没想过能在弟弟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

从那之后,蓝忘机再未笑过。

他肩头的蓝小湛也是。

 

蓝曦臣为弟弟能高兴一点简直操碎了心。

别人是看不出含光君有哪里不开心,可蓝曦臣就是知道,蓝忘机不开心。魏无羡死了之后,他就没开心过。

上次金麟台有一个清谈会,他们遇见了江澄,蓝曦臣还眼睁睁地看着蓝小湛气呼呼的把自己的小抹额拽到了眼睛上遮住,又扭了个身子屁股朝人,整个小团子都散发着“我不想见到江晚吟”的气息。

但蓝忘机表面上还是彬彬有礼地和江宗主互相点头致意。只不过本来就板着的脸,板得比之前更严肃了些。

蓝曦臣心里叹了口气,当然知道自家弟弟心里在膈应些什么。

 

蓝忘机不开心,蓝曦臣也难免忧心忡忡,满腔担忧无处抒发,只能向至交好友外加义弟的金光瑶吐一吐苦水。

于是蓝曦臣忧心忡忡,又带着金光瑶也跟着他愁眉苦脸起来:“二哥,你也别太担心了,忘机会走出来的。你这么一直念念叨叨,都有些像我小时候身边的那些老妈子了。”

蓝曦臣:“…………”

蓝曦臣哭笑不得:“是啊,我这个哥哥当得可真辛苦。”

金光瑶目光温柔,笑着道:“二哥自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兄长。放心,你可是修仙界第一美男子,比老妈子要俊多了。”

 

 

7.

白驹过隙,十三年弹指而过。

 

那一日,蓝曦臣正要起身去参加金麟台的清谈会,却碰上了自家弟弟夜猎归来。

他站在门口,看着蓝忘机一行人站在院内,不由怔住了。

原因无他,只因他看到本应坐在弟弟肩头的那只蓝小湛背上居然出现了两只翅膀,正在欢快地绕着蓝忘机的脑袋一圈圈地飞!

蓝小湛正在欢快地绕着蓝忘机的脑袋一圈圈地飞!

蓝小湛!高兴得都飞起来了!

飞飞飞飞起来了…………

弟弟这是开心到了什么程度啊!要上天啊!

蓝曦臣惊呆了:“……”难道这是终于能移情别恋了的节奏吗,天哪我的弟弟终于要盼出头了!

蓝家大哥内心悄咪咪地热泪盈眶了,可脸上却立刻摆出完美的微笑,走出去迎上他们一行人。

 

 

8.

后来。

 

哦。

原来没移情别恋。

那只还是魏婴。

 

 

9.

再后来,魏无羡和蓝忘机走到一起,整个修仙界皆是大惊,可蓝曦臣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自从他知道魏无羡被献舍重生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家弟弟这回再也不会放手了。

……虽然,他们诉衷肠的方式比较惊天动地。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蓝小湛简直黏在了魏婴身上。

吃饭时,读书时,弹琴时……反正只要两人在一起,蓝小湛就时时刻刻都要贴着魏无羡。

蓝曦臣想起先前他们俩还没在一起的时候,蓝忘机连在禁书室找个乐谱,心里那只蓝小湛都要站在魏无羡的肩膀上,张开短短的小胳膊扒着魏无羡的脸颊,还嘟着小嘴要亲。

真是没羞没臊的幸福日子啊。

蓝曦臣:……没眼看了,我什么也不想说[手动再见]。

 

蓝曦臣真的好心塞。

以前他心塞,还有人能跟他聊聊天,开解他一下。现在……

蓝曦臣不由悲从中来,悲愤地闭关去了。

 

 

10.

插播一条消息。

 

有蓝启仁日记乱入。

 

【老夫这一生,最骄傲的便是门下有两个十分出众的学生。他们的品行修为、相貌气质无一不是出类拔萃。

小徒弟十三年前,为了当年的修仙界大boss闭关了三年,现在跟着那个大boss跑了。

而大徒弟,现在正为了今年的修仙界大boss闭关。

 

难不成我姑苏蓝氏真是神T在世?

 

……吾真乃日狗也。】

 

 

END.

 

1.本来只想写个傻白甜,结果万万没想到,该虐的地方还是没避过去【。

2.还有个设定没来得及写进去,是蓝忘机一喝酒,那只能表现他内心的蓝小湛就会消失。然后蓝二哥哥自己的行为就会……都懂。

 

 

vein

【瓶邪】散步

《暧昧》系列短篇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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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吹头

02 微信号

03 不当你儿子

04 喝酒

05 做贼心虚


六点过我们仨又出去下了趟馆子,去的是附近一家川菜馆。那水煮牛肉又软又滑,我就着吃了三碗饭,正准备添第四碗的时候,勺柄被对面的人按住了,闷油瓶道:“吴邪,肚子会疼。”

我一秒钟就把那饭勺松开,勺子从闷油瓶指尖滑回木桶里。

他的眼神从饭勺的掉落轨迹掠过,又回到我脸上。

气氛一时莫名其妙就有点僵。

胖子狐疑地盯着我俩看了一圈:“小哥就说一句,又不是要打你,天真你干嘛这么大...

《暧昧》系列短篇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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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吹头

02 微信号

03 不当你儿子

04 喝酒

05 做贼心虚

 

 

六点过我们仨又出去下了趟馆子,去的是附近一家川菜馆。那水煮牛肉又软又滑,我就着吃了三碗饭,正准备添第四碗的时候,勺柄被对面的人按住了,闷油瓶道:“吴邪,肚子会疼。”

我一秒钟就把那饭勺松开,勺子从闷油瓶指尖滑回木桶里。

他的眼神从饭勺的掉落轨迹掠过,又回到我脸上。

气氛一时莫名其妙就有点僵。

胖子狐疑地盯着我俩看了一圈:“小哥就说一句,又不是要打你,天真你干嘛这么大反应?”

“我……我这高兴呢。”我端着碗讪笑着坐回去,“你看小哥这么关心我们,真是……不容易。”

胖子的筷子在那大瓷盘子里捞了又捞,边捞边说:“你这就眼界小了吧?我们仨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小哥那就是不太会表达,心里记挂着我们呢,你说是吧小哥?”

闷油瓶收回手,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碗里,“嗯”了一声。

胖子得到正主首肯,越说越起劲:“你都不知道我在机场看见小哥穿得跟个模特似的站在那儿迎接我的心情。有这么个兄弟,砍得了粽子上得了杂志,你说这带出去多体面啊。”

“真该让小哥往什么时尚圈影视圈也进军进军,这花儿似的小脸,光搁在我们倒斗圈可真是暴殄天物。”

“诶小哥,你说以后你要是洗手不干了,我们干脆一起转个行开始新生活?经纪人的位置可得留给我啊。”

这胖子简直越说越离谱了。

“你就做梦吧。小哥这性子,要他被那么多人围着看,还不如把他关在墓里砍八百只血尸。”

“况且小哥哪儿还需要出卖色相去赚钱?哑巴张出场费就是七位数起价,人小哥平时又不花,都不知道攒了多少了。”

胖子手里动作一顿,往闷油瓶那边凑了凑:“我说小哥,你真没有在哪儿置办置办房产?你拿钱出来投投资也行啊。”

这语气,就跟要压榨别人私房钱似的。

我怼了他一下:“你最近做生意油水儿不是挺多的么?还打起小哥的主意来了。”

“哎哟,我就问问,你看这么紧干嘛,那钱又不是你的。”

“就算不是我的,那也……”

我俩正争呢,就听见闷油瓶平地惊雷似的吐出来一句:“吴邪,你想要吗?”

我跟胖子都瞬间懵了。

闷油瓶动作不紧不慢地把碗里的青菜放进自己嘴里。垂下来的睫毛时不时颤一颤的,语气平淡得很:“银行卡在我的背包里,总共三张。”

我不由得磕巴道:“小哥,你,你说这个干什么?”

胖子立刻反应过来了,歪牙咧嘴地做了个痛心的表情:“卧槽!小哥你偏心啊,怎么没我的份儿?”

“两张卡给吴邪保管,一张给你。”闷油瓶慢慢地说,“我不需要那么多钱。”

我叫他祖宗的心都有了。

闷油瓶继续道:“卡你们可以回去就拿,密码是……”

“诶诶诶,小哥,祖宗!”我没叫,胖子倒是嗓子一扬就叫出声来了,“我们跟你开玩笑呢。你看啊,我跟天真都能养活自己,你说我们平白无故要你的钱干嘛?就算叫花子也不吃嗟来之食不是?”

胖子终于在盘子里捞到一块肉,顺过去就放在了闷油瓶碗里:“有你记挂着我俩,我跟天真就很满足了。”

我立刻接上:“小哥,我俩哪儿能收你的钱。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我们俩这一唱一和的,多少也能给他哄明白了。

闷油瓶就静了一会儿,开口说了句:

“我不会用。”

 

他这四个字说出口,我一时就觉得有点儿难受。这话要是搁在任何人身上说我都觉得他娘的装b,但他不一样,这个人最可畏也最可怜的地方是相同的,他几乎没有关乎于自身的任何欲望。

而正因为有无数的欲望,人才能称之为人。

 

胖子敲了敲桌子:“小哥,这样吧,你可以从卡里挪一部分钱出来,让我跟天真帮你买点儿理财产品,投投资什么的,不然放那儿也是放着。你看怎么样?”

闷油瓶动动筷子,把胖子给的那块肉塞进嘴里,认真点了点头:“你们安排。”

 

汤饱饭足之后已经到了八点半,我跟胖子领着闷油瓶餐后散步,晃悠晃悠着就到了西湖边上。这湖岸一到了晚上就容易起风,入夏之后乘凉的老人小孩都特别多,不过现在这个时节,到了夜里却有点凉飕飕的。

我们绕着湖边走,路灯到点儿了渐次亮起来,照亮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地面。

我们仨在一起似乎难得有这么平静的状态,连胖子都伸了个懒腰,像是被夜风吹得困了:“我说啊,等我们上了年纪就找个小山村待着,啥事儿也不管了。每天就遛遛狗逗逗鸟啥的,过点儿滋润的老年生活。”

我顺着他这话想象了一下,场景还真挺美好。

“可以啊,到时候找个有山有水山清水秀的,钓钓鱼摘摘蘑菇,弄回去熬鱼汤。”

胖子咂嘴道:“那我跟小哥可就等着你了啊。”

“……诶我说,不对啊,为什么做饭就摊到我身上来了?”

“你听我给你分析啊。”胖子掰着几根大胖手指头,“第一,你看看胖爷我这肚子,要天天被油烟泡着,那不更容易三高了么?第二,至于小哥……小哥可是仙女!你见过仙女做饭啊?”

这怂货说完就十分灵活地往前多溜了几步,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仙女拧他的脑袋。

我噗嗤一乐,一脚虚踹在他屁股上。

神特么仙女。

 

这事儿还不能细想。你别说要是哪天真给小哥换个女装,光看脸的话要扮个什么仙子美人的完全不成问题。就是表情太平了,不太招人。但想象一下闷油瓶乐的样子,又觉得有点让人起鸡皮疙瘩。

胖子一会儿工夫就只能看见一个宽阔的背影。闷油瓶也不知道我在意淫他,手插在衣兜里没发声儿。

但我浑身都很放松,像是在温泉里泡过。

这个人在我旁边,带给我的安全感让我自己都有点意外。

 

我跟闷油瓶一路无话,晃晃悠悠地一直往前走。毕竟还是开春不久,饭后的热意很快就被夜风吹散了,风从领口灌进来,我走着走着就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

附近人比较少,几步路的距离之外有盏路灯忽然刺啦一声熄灭。我一时被那声儿吓了一小跳。

从湖面而来的风跟黑暗一同降临,我眼前暗下来的一瞬间手被人握进了掌心。他掌心的刀茧紧贴在我的手背上,细微摩擦的几秒像是带着电流让我的手在他指骨间重重一颤。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吴邪。”在突如其来的黑暗里我听见闷油瓶低而轻地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简直好听到让人害怕,短短两个字叫得我耳膜都在鼓胀发酥,“你的手很凉。”

我懵了。

我闻到了一点橘子洗衣液的味道。

“小……小哥。”我哆哆嗦嗦地问,“你的酒是不是根本还没醒?”

他问:“为什么这么说?”

“或者你根本就不是小哥。”我继续哆嗦,“你谁啊?从哪儿搞到小哥的人皮面具的?”

 

黑暗里闷油瓶看着我,虹膜是更深沉的黑色。他沉默了五秒钟,忽然说了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来:“吴邪,你是不是后悔了?”

“……什么?”

他松开我的手,抿了抿嘴唇。

“回去吧。”


 

vein

【瓶邪】喝酒

《暧昧》系列短篇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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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吹头

02 微信号

03 不当你儿子


饭还是在楼外楼吃的,我跟胖子都喜欢这儿的味道,特别是西湖醋鱼,根本吃不腻,当然或许另一个原因是吃得也不多。毕竟人还是别活得太奢侈不是。

至于小哥,他对什么都是一个态度,看不出喜好来,除了今天早上那句“好甜”,我没见过他对任何吃的发表意见。不过这或多或少证实了他不爱吃甜食。

我在跟胖子侃大山的间隙里留了个神盯他的手,发现有个规律,桌子上一堆菜,他一般顺着逆时针方向一道一道地夹,一样不落下,甚至每一筷子夹的...

《暧昧》系列短篇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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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吹头

02 微信号

03 不当你儿子

 

饭还是在楼外楼吃的,我跟胖子都喜欢这儿的味道,特别是西湖醋鱼,根本吃不腻,当然或许另一个原因是吃得也不多。毕竟人还是别活得太奢侈不是。

至于小哥,他对什么都是一个态度,看不出喜好来,除了今天早上那句“好甜”,我没见过他对任何吃的发表意见。不过这或多或少证实了他不爱吃甜食。

我在跟胖子侃大山的间隙里留了个神盯他的手,发现有个规律,桌子上一堆菜,他一般顺着逆时针方向一道一道地夹,一样不落下,甚至每一筷子夹的量都差不多。

我是真服了。

胖子两杯剑南春下肚,问小哥这次去哪儿了。

“帮别人下了个墓。”闷油瓶说,这回答不稀奇,他活这么久,几乎都是耗在了墓里。但是具体情况他从来不谈。

我无意识用手指擦了擦杯沿:“险么?”

“还好。”他说。

我又开始琢磨这两个字的意思。既然没说“不险”,那就是有点危险,但这人的“有点危险”跟普通人的“有点危险”在档次上就不同,何况对于他来说,没丢了命大概都不算危险。

“完成之后那边的人要留我,我没留。”他夹了一块醋鱼放在碗里,抬眼看我跟胖子。

这也就是说,事了之后他就立刻启程来杭州了。

我心里一热,跟胖子交换了一个眼神,胖子感慨道:“小哥,你是真把我们当兄弟。”

“来来来,我俩喝一杯……”

我挡了他一下,“别让小哥喝酒。”

胖子不耐烦道:“我说天真,摆正你的心态啊,小哥又不是小鸡仔让你这么护着,人也没说不能喝酒啊,男人怎么能不懂喝酒呢?”

或许我心态是有点奇怪,但毕竟墓里做什么都被小哥护着,现在出了墓,当你发现那个一直挡在你面前的人跟日常生活脱节了,很多事情无法适应的时候,大概多多少少都会管得多一点。

“诶,忘叫人拿杯子了。天真,你那杯喝完了吧,就用你那凑合凑合。”胖子拿着酒瓶子就要往我杯子里续。

我抬手挡他:“你可别,我这都用过了……”

胖子瞪我一眼:“小哥都没嫌弃,你矫情什么?”又转过脸跟闷油瓶说:“小哥,你不嫌弃天真的杯子吧?”

闷油瓶“嗯”得我手一抖,胖子拨开我的手,就把我那杯子递到闷油瓶手里。

胖子哥俩好地跟闷油瓶碰了碰杯:“感情深一口闷啊。”说完之后就捏着杯子仰头一嘬,给闷油瓶展示了一下干干净净的杯底。

闷油瓶看了看手里那个小杯子,也仰头一倒。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嘴唇碰到了我之前碰过的地方,心脏不由得狠狠一跳。闷油瓶一杯下去面不改色的,也学着胖子的样子给胖子看他的杯底,胖子乐得竖起了大拇指。

我无奈道:“小哥,这你就不用学了。”

“……嗯。”

胖子乐出了声,怼怼我的胳膊,对我做了个口型,我辨认了一下,是“大儿子”。

我道:“去你的!”

 

闷油瓶喝了那杯酒,又开始雨露均沾地夹他的菜。胖子不怀好意地又给他满了一杯。

“我说你适可而止啊。”

“你看小哥,根本就不像是不会喝酒的样子,他那体质,说不定酒量还很大。”胖子低声道,“难道你不想试试?”

测试男人的酒量似乎已经成了饭桌上的必备项目,我看胖子也是燃起了斗志,也就不扫他的兴了。

“行了,你注意点,别喝多了。”

胖子“嘿嘿”一笑:“有分寸有分寸。”

也不知道闷油瓶知不知道胖子在找他单挑,反正只要他递杯子闷油瓶就接过去喝了。四五杯下去,这人的冷白皮都一点没红,显出一种不动声色的大将风范来。反观胖子,酒量不错,但是容易上脸,这差距一下就拉开了。

胖子被招惹到了,把两边袖子往上一捋,那架势跟要干架似的,惹得一个服务生姑娘朝这边看了好几眼。我正好准备去洗手间,路过的时候就赔笑着说了句:“没事儿,闹着玩儿呢。”

这姑娘狐疑地盯了我几眼:“行吧,毕竟是公众场合,注意点啊。”

“好的好的,我一定提醒他。”

 

等我把三急解决了,这边的战局又进了一步。我看了眼剑南春那酒瓶子,乖乖,已经没了一大半。

闷油瓶也不夹菜了,就等着胖子给他倒酒。

“我说,你俩还喝啊?”

胖子哗啦哗啦倒:“喝!为啥不喝。”

闷油瓶就淡淡看我一眼。瞧那意思似乎也是不想退。

……嘿。

 

不过说实话,不止胖子好奇,我也好奇闷油瓶的酒量到底能到个什么地步。

我干脆完全不管了,由着他俩折腾,看今天谁能把谁给弄倒。

 

一个小时过去,午饭饭点儿过了,楼外楼里一眼看去已经没剩几个人,我们几个占着人家休息时间也不太好。我就道:“胖子,我们回了啊。”

他俩没谁倒了,不过胖子满脸通红,眼神已经有点飘,估计是喝大了。

胖子卷着舌头道:“还……还没……”

“对对对,你没醉,你清醒着呢,咱们下次再战。”我起身准备去把账给结了,看闷油瓶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小哥你看着点他。”

闷油瓶稳稳回了我两字:“放心。”

 

我两一左一右扶着胖子,把人弄回了我那古董铺里。这闷油瓶还真是真人不露相,我都记不清上一回把胖子干倒的是在何年何月了。

我们俩折腾着把胖子架上楼,尽管闷油瓶已经为我分担了大部分重量,我还是累得直喘,不知道这大肚子最近又添了多少油水儿。

胖子一头栽进闷油瓶床里,打着震天响的呼噜,睡了。

我看他这一占,闷油瓶也别想睡了。就道:“小哥,去我那儿?”

闷油瓶点头。

我领着他进了我的房间,好在一眼扫过去还算规整,就打开衣柜又拿了床被子出来。“小哥你如果想休息的话……”

我话还没说完,就从背后迅速靠近一个人的温度,我下意识转过身,闷油瓶的重量直直地向着我撞过来,我丢开被子手忙脚乱地接住他,被压得在衣柜上重重一撞。

我心跳都快停了。

闷油瓶轻轻地叫了声:“吴邪。”

他的声音又软又低,叫得我浑身发酥。漆黑的脑袋就搁在我颈窝里,头发蹭得我有点痒。

我不由自主,僵着手拍了拍他的背,除此之外一动不敢动:“怎么了小哥?”

“……难受。”

再问,已经没声儿了。

 

怀里的人身上有点发烫,麒麟透过衬衫,从肩膀一点一点蔓延出来。

他这不会是……醉了吧?

 

感情这货那么云淡风轻的样子,都是装的?我一时又惊讶又好笑,又有点被冲昏了头脑。享受地抱着人就那么站了一会儿。

没多久,他又开始蹭我:“吴邪……”

我受不了他拿脑袋蹭我,更受不了他用这声儿在我耳朵边上叫我名字,直接叫得我浑身发软,举手投降。

我认命地半拖半抱着把人带上了床,从洗手间打了一盆水来给他擦脸。得了,这伪装真是全方位多角度,刚刚皮肤一点没表现,现在都烧得一层滚烫。

我想了又想,才手有点哆哆嗦嗦地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絮叨着说:“小哥,这可不是我占你便宜啊,你自己说难受我才给你降降温的啊……”

说完自己觉得有了点底气,一咬牙一闭眼直接上毛巾擦。擦完之后把被子扯过来往他身上一盖,齐活儿!

我正准备走人,床上那瓶子又叫了“吴邪”。

他可真会踩点儿。

我被叫得心头一颤,咬牙切齿地俯下身看他的睡脸,妈#的怎么看怎么是我的那盘菜。

我心脏隆隆作响,一时恶向胆边生,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在他眼皮子那儿“啵唧”一口。

 

下一秒我浑身漏气,夺门而出。

vein

【瓶邪】不当你儿子

《暧昧》系列短篇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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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我已经在高速路上开了二十多分钟的车,铺子离机场车程差不多俩小时,如果航班不晚点的话我应该刚好能接到胖子。今天杭州天气还算不错,雨后天晴,这会儿开始出太阳了。

车况良好,我抬眼瞥了一下后视镜,闷油瓶侧脸在看窗外。十点刚过我就准备接胖子,临走的时候把铺子的钥匙递到闷油瓶手里,说他要是想出去走走就拿钥匙把铺子锁了。不过闷油瓶没接,居然说了句:“我跟你一起去。”

他虽然面上没什么表示,到底是看中我们仨这情谊的。这点对于他本人而言应该也挺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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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我已经在高速路上开了二十多分钟的车,铺子离机场车程差不多俩小时,如果航班不晚点的话我应该刚好能接到胖子。今天杭州天气还算不错,雨后天晴,这会儿开始出太阳了。

车况良好,我抬眼瞥了一下后视镜,闷油瓶侧脸在看窗外。十点刚过我就准备接胖子,临走的时候把铺子的钥匙递到闷油瓶手里,说他要是想出去走走就拿钥匙把铺子锁了。不过闷油瓶没接,居然说了句:“我跟你一起去。”

他虽然面上没什么表示,到底是看中我们仨这情谊的。这点对于他本人而言应该也挺难得。

广播开着,叽里呱啦说着段子,节目还自己剪辑了观众的笑声进去,我伸手换了个频道:“吵到你了吧小哥。”

“还好。”他说,“我听不懂。”

说听不懂,意思就是他竟然还试图听了。

“你要是听懂了我才觉得奇怪,这全是最近流行的网络段子,你又不爱上网,当然听不懂。”

闷油瓶抿了一下嘴唇,接着我的话说:“我没有手机。”

我立刻读懂了他的潜台词:“小哥你想要一部手机?”

“怎么突然想要手机了?”我问了一句,然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早上的事儿,嘴里立刻就没了把门:“不会是真想要加姑娘的微信吧?”

这完全是潜意识作祟,我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件事太过于在意了,话刚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但是又收不回来,等了两秒钟就决定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加完之后,我帮你参谋参谋……”

“吴邪,”他轻轻打断我,“有了手机,你可以找到我。”

 

这句话对我造成的威力一直持续到了我接到胖子的前一秒。

也不知道北京是不是真的日头那么大,胖子这货下飞机的时候竟然特别装逼地戴了一副太阳镜,看见我的时候就跟领导人接见似的摇了几下手掌,他爽完了才把目光往我旁边放,先是瞥了一眼,然后拉了下墨镜,直勾勾看了几秒闷油瓶,一把揽住我的肩头。

“我说天真同志啊,你也把小哥打扮得太小白脸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小哥就长这样儿,我有什么办法?”

要想让他不引人注目,除非把他的脸遮住。这么一想,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闷油瓶常年都穿着帽衫了。

我没忍住,压低了声儿跟胖子打报告:“小哥今天出去晨跑,一路上被三个人追着要微信……”

“吴邪,她们没有追我。”

以前我跟胖子说悄悄话,闷油瓶从没搭理过,现在胖子揽着我,他就走在我旁边,眼神也没放空,一把抓住了我话里的臆想部分,搞得我很尴尬。

胖子噗嗤一声乐了:“不是我说,天真,我们小哥年纪也在那儿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不准人自由恋爱啊?”

我立刻驳他:“什么年纪也在那儿了?你看小哥那张脸,说是大学生也有人信。”

胖子啧了一声:“大学生也该谈恋爱了!再说你看这春天到了,也到了动物交配……”

“你别把这俩字说得这么大声。”

“怎么,你还怕我带坏小哥?小哥可是个成年男人了。”

“你也别跟老母鸡护崽似的护着了,放手吧吴妈妈,孩子大了,可以自己飞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胖子这人吧,要说久不见了会有点想,见了之后听他满嘴跑火车却只想抽他。

这个时候闷油瓶又一把抓住了重点,特别认真地问了一句:

“……我像吴邪的儿子?”

他这问题把我吓了一跳,一胳膊肘怼在胖子的肉里。

“小哥你别听他瞎说。”我可不占这个便宜。

我侧头看了几眼,发现他应该是在思考什么。机场熙熙攘攘的,一路上不少女孩儿回头看他,有些还跟身边人捂着嘴指点,说是不是什么明星。四面八方的目光投射过来的时候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我决定下一次绝对不能让闷油瓶就这么出门了。

 

回程路上因为有了胖子变得十分热闹,他一个人就搞出了好几个广播节目的效果,其间我诚恳提议他转行去说单口相声,被他严词拒绝说没油水。我俩就保持这种一个叽里呱啦一个时不时搭个腔的状态开了一个多小时,愣是让我一点困意都没有了。离市里大概还有半小时车程的时候闷油瓶终于插了句话进来:“吴邪,我比你大很多岁。”

他这话没头没尾的,我跟胖子都是一愣。

我俩对视了一眼,我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怎么了?”

闷油瓶就道:“你不要给我吹头了。”

“……”

胖子顿了一会儿,显然是在消化这句话里的信息量,然后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卧槽,天真,你可以啊,真把小哥当儿子养了?”

我不是,我没有。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哥,你误会了。我真是看你不会才教你的。”

 

那头没搭腔。

这闷油瓶子又不理人了。

 

 

vein

【瓶邪】吹头

瓶邪系列短篇

盗笔邪设定  暧昧向

小甜饼
 

os:其实已经在盗笔坑里很多年了……不过一直没产过粮  怕自己一写就OOC……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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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杭州的梅雨季,淅淅沥沥的细雨让整个西湖都升腾起一股薄雾。

这个人无论是出现或者消失都毫无征兆,这次也一样。我接到胖子电话的时候看见从铺子外面一个渐渐走近的人影,背着个登山包,深蓝色帽衫遮了小半张脸,也没打伞,肩膀湿了一大片。我抬眼望过去的时候,眼神不知不觉就定住了。

胖子在那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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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饼
 

os:其实已经在盗笔坑里很多年了……不过一直没产过粮  怕自己一写就OOC……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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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杭州的梅雨季,淅淅沥沥的细雨让整个西湖都升腾起一股薄雾。

这个人无论是出现或者消失都毫无征兆,这次也一样。我接到胖子电话的时候看见从铺子外面一个渐渐走近的人影,背着个登山包,深蓝色帽衫遮了小半张脸,也没打伞,肩膀湿了一大片。我抬眼望过去的时候,眼神不知不觉就定住了。

胖子在那头正在说明天去哪儿吃饭的事情,一句话我听了半截,回应戛然而止。我下意识就想找把伞撑出去,眼神四处寻找的间隙,闷油瓶就又走近了几步。那头听我忽然没声儿了,估计是以为信号不好,“喂”了好几次,又问“人呢?”。这时候我也不忙了,闷油瓶一只脚都快迈进了铺子里,于是定了定神跟胖子说了一句:“小哥回来了。”

“……卧槽,天真你别是看花眼了?”

闷油瓶越走越近,我都能看见他的衣服被雨水染得一片深色。

“真是小哥。”我道。

“得了。”胖子似乎在那边拍了一把大腿,“这爷回来得真是时候,明天我们仨正好聚一聚。”

胖子现在还在北京,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说这次是过来几天收个东西。没想到他前脚刚把机票定了,闷油瓶就回来了。

 

闷油瓶进了铺子就站在那儿,我挂了电话把手机搁在柜台上说了句:“小哥你回来了。”

他就轻轻嗯了一声,才把背包跟包着黑金古刀的长布条包裹放在凳子上。

也不知这人是在雨里走了多久,从帽子到肩膀都是湿透了,雨水顺着漆黑的头发一直往下滴,地砖都被濡湿了一圈。

我其实很想说他几句,但也知道他这人我行我素,肯定不会听,只能认命地把话咽回肚子里,去楼上给他找干净的衣服跟毛巾。

在我准备好的时候,这人倒是自觉乖乖上来了。

“小哥你去冲个热水澡吧。”铺子楼上这间客房一直给他留着,先前照着大概的尺寸买了些衬衫跟裤子放在衣柜里,吊牌都还没剪,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的包跟刀都自己提上来了,上面都是泥点子,被他搁在房间角落里。

闷油瓶“嗯”一声就开始直接脱衣服,这人常年都穿着差不多的两件套,黑背心跟蓝色帽衫,我瞥了一眼,发现果然里面也湿了,紧紧贴着皮肤,撑出肌肉的形状来。匆匆一眼,我就赶紧挪开了眼神。

好在他也没继续往下脱,我就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拖鞋递给他,“要是水不够热就叫我。”

闷油瓶点点头,转身去了洗手间。

浴室灯亮了,传过来“哗哗”的水声。我俯下身把他湿了的帽衫捡起来,攥在手里的时候才觉得有了那么点实感。

 

闷油瓶洗了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他穿着我给他买的衬衫,手里抱着换下来的衣物,我上下看了一眼,尺寸居然差不多刚好。就是裤子稍微短了一截,成了九分裤。不过效果意外的养眼,像个封面男模。

我已经把铺子关了,开着电视在听声儿,见他出来就赶紧走上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跟那件帽衫一起丢进了洗衣机,开了启动键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里面还有一条我之前换下来的内裤。

我略觉尴尬地扣了扣脑门,决定忽略这件事。

回到房间里的时刻电视依然开着,闷油瓶坐在床头,侧过脸去看窗外,天气很潮湿,一片烟雨朦胧的,他的头发也是湿的,水珠顺着发梢从领口滚落下去。

我叹了口气,把浴巾放在他手里,闷油瓶这才看我。

“小哥,把头发擦擦。”

“没事。”他仰头看我,领口没全系上,这种角度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锁骨。颈窝里都是水珠。皮肤是玉一样的冷白色。

他娘的这人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白脸,无论怎么折腾都从外表看不出端倪来。

他想了想,又解释一句:“不会生病。”

亏这人还知道我挂心他。

他解释完,低头一看:“抱歉,吴邪,把你的床单弄湿了。”

闷油瓶不说我倒还没注意,这一看,进了梅雨季以来天气太潮,布料上都生了好几片霉斑,要是我没发现这人估计就这么睡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得我供着。

我找了支吹风递给他,任劳任怨地又重新铺了一张床单换了被褥枕套,家里那些带大花的我都自己用了,这些都是另买的,什么花里胡哨的图案都没有。

铺床单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操心第一次住宿舍的儿子的老父亲。

换完之后刚刚好衣服也洗完了,我拿个盆装出来又把床单被套扔进去,开始洗第二拨,然后去阳台把闷油瓶的衣服都晾了,洗衣液散发出一股很清新的柑橘味来。

我忽然庆幸自己当时没买那种打折的花香系列,那味儿太骚了,实在不适合这闷油瓶子。

晾完衣服,我看见闷油瓶十分听话地坐在那儿举着吹风机。不过说真的,与其说他是在吹头,不如说他在吹脸。

热风吹得他那张冷白皮整个都泛起一层红,大有蔓延到脖子之下的意思,一眼看过去几乎有点吓人。

我简直不知道为什么吹个头也搞得像是在用刑似的,当机立断就伸手把他手里的吹风机关了。

我握着上端,那把手已经发烫了,闷油瓶的头发全都被他吹得往后飘,散在颈后,脸也全部露了出来,比平时刘海垂下去的样子显得五官更深。

他又仰头看我:“我是不是用错了?”

这个人眼睛也太深,有太多次我都觉得不能去看,误事儿。

我稍微避了避,示意他松手,然后在自己头发上示范了一下:“你得这样,从上往下吹,别吹脸。知道了吗?”

“嗯。”

我想了想:“算了,我直接帮你吹得了。”

我拿着吹风机征询闷油瓶的意见:“小哥你头发我能碰吧?”

他淡淡道:“可以。”

我看着他乌黑的发顶,伸手过去之前居然有点紧张。这人平时就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也从来不喜欢跟人有什么肢体接触,毕竟跟他有过肢体接触的一般不是被胖揍就是直接被弄死了。即使我俩认识时间不短,不过非到必要处我俩也没接触过对方。

墓里就算了,都是出于形势,不过现在光天白日的又世界和平,这种感觉真的有些微妙。

我瞎七瞎八想了一大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闷油瓶已经伸手准备拿我手里的吹风机了。

我干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他就把手重新放了回去,有点板正地搁在了腿上。

碰小哥的头发几乎被我自己硬生生搞出了仪式感,毕竟这道上传说的头发可不是人人都碰得的,我是不是该焚个香沐个浴?

吹风机被重新打开,呼啦啦地响着,盖过了窗外的雨声。

片刻之后我听见闷油瓶清清淡淡地说了句什么,噪音太大我没听清,只能稍微俯下身凑近了他一点:“小哥你刚刚说了什么?”

有种清淡的香气从他的头发上蔓散过来。我愣了会儿才回忆起来这是我自己平时用的那款洗发水。

他抬眼:

“吴邪,你是不是被烫到了?”

“嗯?没有啊。”

“……你的手在抖。”

“……是有点烫。”

他大概是觉得我有点奇怪,不过也没说什么。

闷油瓶的头发竟然是很软的那种,漆黑又顺滑,手感出奇的好。被热风吹起来的时候有点蓬松,然后再轻飘飘地落下来,有点像羽毛。为了配合我,他把脸转回来,眼睛垂着,盯着地面,睫毛比大多数男人长一点,从哪个角度看过去弧度都很漂亮。

闷油瓶这副皮相太过有欺骗性了。

现在这副任人揉捏的样子,又总是让人想对他做点什么。

我不由自主把他的刘海拨了回去,额发有点长了,弄回来的时候能把他的眼睛全部挡住。我又是拨弄又是吹,他被我弄得有点痒,眨了好几次眼。

我正得意,忽然手腕被浅浅抓住,闷油瓶的眼神透过额发看过来,声音和眼神一样轻:“吴邪,好玩吗?”

我那点笑意都僵在了嘴角。

“小哥,我发誓我的手是自己动的,不受我的大脑控制……”

他的眼神又收敛下去,乖乖的,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到了一只温顺的豹子。

“你玩吧。”

闷油瓶轻声说。

 

vein

【瓶邪】旁观

小花视角

其实是之前的文了 重新发一次

有私设

《旁观》

解雨臣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在吴邪大量接触费洛蒙的初始阶段,他的身体状况在短时间内就跌到了谷底。

吴邪在两天之内一直处于断断续续的昏睡中,从长达十个小时的深度睡眠中苏醒的当天晚上却立刻陷入了神经衰弱性的睡眠障碍。他皱着眉头,嘴里吐出模糊不清的呓语,像是在经历什么任何人都无法抵达的恶梦。

恶劣的睡眠质量让一层薄薄的青灰色沿着吴邪的眼眶之下浮凸出来,解雨臣把拧干的毛巾贴上他的额头,渗透进毛孔的凉意让他紧皱的眉头开始轻微地松动。

吴邪在五分钟之后睁开了眼睛。

他最后一次清醒是在一天前。

他并没有看身旁的人,解雨臣也不认...

小花视角

其实是之前的文了 重新发一次

有私设

《旁观》

解雨臣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在吴邪大量接触费洛蒙的初始阶段,他的身体状况在短时间内就跌到了谷底。

吴邪在两天之内一直处于断断续续的昏睡中,从长达十个小时的深度睡眠中苏醒的当天晚上却立刻陷入了神经衰弱性的睡眠障碍。他皱着眉头,嘴里吐出模糊不清的呓语,像是在经历什么任何人都无法抵达的恶梦。

恶劣的睡眠质量让一层薄薄的青灰色沿着吴邪的眼眶之下浮凸出来,解雨臣把拧干的毛巾贴上他的额头,渗透进毛孔的凉意让他紧皱的眉头开始轻微地松动。

吴邪在五分钟之后睁开了眼睛。

他最后一次清醒是在一天前。

他并没有看身旁的人,解雨臣也不认为他在看任何东西。他的眼睛凝聚于虚空中的一点,然后身体颤抖的幅度开始越来越剧烈。

解雨臣俯下圌身去抚摸吴邪的脸,对方的皮肤以一种极不规律的频率在他的手心下跳动。他听见牙齿磨擦产生的声音像是在口腔里咀嚼细小的石块。

他伸手拍打他抽圌动的侧脸,在看到吴邪溃散的瞳孔后解雨臣心底一片空白,随之对方像是濒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般挣开了他的手指,抓握住床头冰冷的钢栏坐立起来。

他踢开被褥收拢双圌腿,蜷缩得像是一个包裹,海潮般汹猛的呼吸让他垮塌的双肩上下起伏,弯曲的第三块颈椎骨完全被汗液模糊。

他的双肘弯折,手指重重擦过自己的手臂,在几秒之后开始抠圌挖所有暴露在外部的皮肤。被指尖划过的地方迅速地充圌血肿圌胀起来。

解雨臣几乎是用身体条件反射的速度去抓握住吴邪的手腕以阻止他的自圌残行为。但对方的力气惊人的大,所有蛰伏的细胞潜力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激发出来,迫使他的行动力远远超越了峰值。解雨臣甚至要调用出跟职业军人对战的力气才能压制住吴邪。

就在这十几秒之内吴邪的挣扎让床头的花瓶四分五裂,而解雨臣的行动手机在被狠狠砸向墙面之后彻底失去了声音。

经验让他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对方的咽喉,他把吴邪的头颅按圌压进柔软的枕面,抚触到的皮肤滚烫,像是火焰在血管里流淌。吴邪的眼球上爬满脉络一般的血丝,喉咙摩擦出骇人的嘶叫声。

“吴邪……”他用干涩的声音呼唤好友的名字。

他的眼眶充圌血而酸涩,手指深深地陷入掌心,感到对方胸腔起伏的弧度开始轻微的减小。

在一分钟转瞬即逝的清醒时间里,他听见他嘶哑地,近乎虔诚地叫了一声:

“……小哥。”

+

吴邪清醒后不到一周,就把吴家堂口上下整顿清理了个遍。

他这个时候身体仍然很虚,不能久站。但他这天在吴山居大堂里整整站了两个小时,行走之间步伐沉稳,你看不出他有任何的问题。

伙计都走圌光之后,我抬手扶了他一把。他就抬眼看我。

我冷冷道:“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么?”

吴邪笑了一声,一只手臂任我抓着,一只手伸进裤兜里,似乎想掏点什么出来。

我拍掉他的手,顺手把一个皱巴巴的烟盒子从他裤兜里带了出来,直接扔在脚下,碾碎了。

吴邪苦笑。

“你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你自己清楚。”

他轻轻摇头:“在完成那个计划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就算出现任何变故。”

他口中的“不会死”,意味着他将在无数比死更痛苦的时刻也必须活下去,不是什么承诺,倒像是一个吊着命的诅咒。

但这是他的选择跟执念,我不会去干涉。

就像我不会去问张起灵到底是他的救世主还是他的心魔。

+

张起灵出来的时候,吴邪的肺已经变得非常糟糕。他周边的人都开始强制性地让他戒烟。劝诫也有,威胁也有,像我这样直接搜了他所有的烟扔到垃圌圾堆里的也有。

这个人总是态度十分端正,下一秒又不知道躲哪儿去偷偷抽上一根。抽完又开始咳嗽,跟破风箱没什么两样。

我就抱着手臂冷眼看着他作死。

“你拖着这个身体,又能再陪张起灵多久。”

他半个身子倚在窗台边,侧脸映着融融暖光,竟然在轻描淡写地笑:“对小哥而言,我是他生命中总会告别的人,十年、二圌十圌年、三十年,或许在他眼里都不过眨眼之间的事儿。”

也就过两天,我手机里面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问吴邪的状况。

+

再一次见到张起灵,是在北京的一个堂口里。我接到点风声说哑巴张竟然又替人下了个斗,在墓里就死了一半的人。

他的手受伤了,不轻,能这么伤他的东西不多。危险程度足以想象。

我问了一句:“吴邪知道么?”

张起灵道:“他知道我要取一样东西。”

“他知道你下斗是为了他么?”

“他不需要知道。”

“你明白如果他知道就一定会拦你。”我看着他,“计划完成,他觉得自己的命没有那么重要了。”

张起灵抿了抿嘴唇:“我不会让他死。”

“可他总会死。”

我闭上眼睛:“张起灵,让他活得久一点陪你。”

+

大概六七月份的时候我排空几天去了雨村。

据说吴邪已经把烟戒了,王胖子也陪着他一块儿戒。

客厅里有个玻璃瓦罐,里面放着些各种口味的棒棒糖。

晚餐是王胖子主厨,杀了刚从县城里买回来的一只鸡。我们开了些酒,吴邪看上去心情不错,就多喝了些。

他整个人的状态是完全放松的。而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我几乎没有见过他的这种状态。为数不多的时候也都是演,面具揭开还是面具。

他脑子里的那根弦绷了十年。

吴邪还要继续倒酒的时候,张起灵把他的杯子给收走了。他上去抢了一下,碰到张起灵的手指就缩了回来,冲着我说:“小花,我们出去坐会儿。”

他们院子里放着几把藤椅,我挑了一把看上去最干净的坐下,掏出手机来连上了屋里的WiFi。

吴邪在我旁边坐下来,静了一会儿,看我不说话,就凑了个脑袋过来看我玩手机。

刚刚好刷到秀秀的自圌拍照,他就伸出指头来在我手机屏幕上戳了几下。

我挡了挡他的手:“瞎点什么?”

吴邪有点口齿不清地说:“姑娘好看,想给点个赞。”

我道:“拿你自己的手机点。”

他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回头叫了一声:“胖子,我手机呢?”

王胖子正在骂骂咧咧地收拾饭桌,没好气道:“谁他圌妈知道你手机撂哪儿了。”

屋里只有张起灵在帮忙,他把盘子都收进厨房里,在桌面上拿了个东西走过来。

我余光往旁边瞥了瞥,吴邪已经打起了盹。

张起灵的步伐非常轻地停在吴邪旁边,然后微微俯下圌身去拍了拍他的脸,低声道:“吴邪,别在这里睡。”

他的声音很柔和,像流淌在夏夜里的溪流。

张起灵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我从没见过他把这耐心用在其他任何人身上。然后吴邪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盯着他发了会儿愣。

看了几秒钟,似乎才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勾起唇角来。

他们互相之间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暧昧与执念,一个不问,一个就不说。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已经有了些沟壑:

“……小哥。”

十年不过一瞬。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