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曦澄/忘羡ABO】眠蛊与情丝绕(一)
由连环误会引发的狗血。
没错情丝绕就是琅琊榜里那个,搞事发车专用情丝绕……
无NTR,事情真的搞得有点大,震动修仙界的天雷狗血家庭伦理剧那种。放飞,有病,会想出这种情节怪我。
>>>>>以下补充高亮<<<<<<
cp没有标错,tag是因为篇幅及剧情比重,无论灵肉都不存在拆cp,但如不接受【误会里存在性质严重的NTR】,且【当事人一度信了误会】的情节,请不要继续,以免踩雷。
>>>>>以下劝退声明<<<<<<
非书粉,也非黑,认为原作有坑,就一经...
由连环误会引发的狗血。
没错情丝绕就是琅琊榜里那个,搞事发车专用情丝绕……
无NTR,事情真的搞得有点大,震动修仙界的天雷狗血家庭伦理剧那种。放飞,有病,会想出这种情节怪我。
>>>>>以下补充高亮<<<<<<
cp没有标错,tag是因为篇幅及剧情比重,无论灵肉都不存在拆cp,但如不接受【误会里存在性质严重的NTR】,且【当事人一度信了误会】的情节,请不要继续,以免踩雷。
>>>>>以下劝退声明<<<<<<
非书粉,也非黑,认为原作有坑,就一经不起推敲的快餐原耽(你看到了,我认为它最多叫原作,而非原著)。给墨香铜臭买过订阅,订阅完了发现不太对味,作为消费者,有对消费品自我表达的权利。其他人同为消费者,你可以选择当你的毛,却无权要求别人和你同样。本文没黑忘羡,起码不比第九章援引的原作形象更黑。你当然可以不认同,那更说明我们没有交流空间。请善用右上角小红叉及拉黑功能。
>>>>>2020年补充3.0<<<<<<
感觉最近有不少妹子在补这篇旧文。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是第一遍看,建议先看正文,连贯地看下来,可以暂时跳过评论,以免干扰自己的理解。
发文的时候,lofter评论区还是根据时间排序,而非热度排序。到出现热度排序机制的时候,很多早期的往来探讨都被埋到底层了。因此坦白说,虽然对原作没什么好感,某些章节的前排评论,也不是我写文时想表达的。
情节表里,可自行体会,祝阅读愉快。
—-
1.
金凌继任宗主的第三年,修仙界遇上了多事之秋。
具体说来,是不知何故,江湖上出现了一些前所未见的新式邪祟,技能闹心,身手高超,还会在临死前释放大招。
其中最厉害的两个,一个会放出一种被唤作情丝绕的糟心玩意,让中招者如饮烈性催情药,把眼前人认作心上人的模样,成为它吸榨采补的土壤,轻者失去修为,重者疯痴丧命,到底还是含光君蓝忘机除掉了它。小道消息说,含光君这次除妖几经波折,后来还曾受到反噬,好在最终化险为夷。
其实多少,也有夷陵老祖常伴身侧的功劳吧?好事群众如是揣测,一句话九转十八弯含了几个意思,倒是心照不宣得很。
另一个邪祟倒相对温和些,却更为阴险,会让修仙之人长睡不醒,任其吸取灵力。也曾闹出好一场兵荒马乱,最终被泽芜君仗义出手,彻底消灭。可作为代价,他捱下了妖怪最厉害的一只眠蛊。虽修为深厚,却因此陷入昏睡,要整整一百天后方能苏醒。
这对邪物作乱已久,却在同一天被消灭。就这样,蓝氏双璧的名号再次响彻江湖,一时风头无两。
2.
众所周知,云梦那位江宗主,最是争强好胜,不肯服输。
可即使如此,两个多月后,第三个狠厉邪祟横空出世,他却没打算出手,去扳回一局风光。
原因一来,怪物没有出在云梦地界。
二来,他自称不爱多管闲事。
三来,直接碾压了求胜心的是,他发现他怀上了某人的骨肉。
大概是修仙界最大的秘密了,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是个地坤。
那么第二大秘密,就是这“某人”,恰是另一位家主,蓝曦臣。
至于泽芜君和三毒圣手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那就实在说来话长,总之是个并非一见钟情、却也终究干柴烈火、然后细水长流的故事。
可干柴烈火也好,细水长流也罢,江澄不想身份暴露,蓝曦臣也不想给他拘束,加上两人各为一宗之主,又不贪于朝朝暮暮,于是,既然有心隐瞒,旁人便一无所知。
……当然,意外怀孕就是另一回事了。
偏偏,当江宗主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泽芜君已在云深不知处闭关昏眠。
江澄向来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此时却也不得不强捺下思虑,等待蓝曦臣醒来,再一道从长计议。
然而天不如人愿。
他斜靠在床头翻看账本的时候,金麟台的眼线急急来报,新出的那个邪祟相当棘手,害人实多,而金小祖宗——好吧,金小宗主,又跟着蓝思追他们,一起去帮忙,剿灭怪物去了。
江澄眉梢一拧,起身拾起三毒,便御剑追去。
3.
这次的妖物更加邪门,有一手生云化雾的本领,隐匿身形暗箭伤人,还擅长奇门遁甲,花样繁多。参与夜猎的仙家修士,鲜少得到机会伤及它的实体,自己人反倒一波一波死死伤伤。
结胎孕子时,身法渐衰,灵力锐减,江宗主这次本就没打算强出头,可单在光怪陆离中盯住金凌护他无恙,就已身心俱疲。
好在那邪祟终于不敌围攻,奄奄一息,耳听一声垂死的嘶吼,金凌却从他沁着冷汗的手心里滑走了。江澄环顾四周,白茫茫的水雾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又是一个迷阵?
他心中警铃大作,然而雾气浓重,就连指上紫电发出的呲呲白光,都照不出几许清明。
视力受限,其他感观便尤其敏锐。
忽察背后一道急锐剑意,刺破那凝滞的空气,江澄侧身一躲,对方翻转手腕跟上,他回身刺去——
近在咫尺,才在紫电的光亮里骇然发现,袭击者是含光君。
两人俱是一惊,各自撤了力道。可蓝忘机这招来得迅猛刁钻,江澄又下意识先收后闪,身手迟了半拍,反被避尘剑锋刺进小腹。
“你……”
蓝忘机亦是始料未及。
他方才分明亲眼看那怪物逃来这里,眼见要追上方才出招,谁知刺杀的对象,转眼竟成了江澄。虽已竭力收手,还是眼睁睁看着剑尖,在那人体内没入数寸……可江澄向来身手敏捷,竟躲不开他这一剑,实在是大失水准。
好在避尘的伤口足够纤薄,他稳快地抽出剑身,急声道:“别动,止血。”
然而以江晚吟的性格,这一剑已足以挑动积火,勾起旧怨——即使是误伤。
因此蓝忘机朝他走过去,想查看伤势,同时做好了架住紫电化鞭来袭的准备。谁料对方一反常态,没有缠斗上来,反而捂住伤口,踉跄着避退了两步。
正当此时,那邪祟大概是真的死了,周遭雾霰一时消散。魏无羡在不远处,一眼望见蓝忘机与江澄如此景状,急忙跑到近前。
然后大吃一惊。
避尘剑尖淌着血,江澄指间也渗着血。当下顾不得龃龉未消,几步上前:“你们这是怎么了?”
“把江宗主错认成妖物,”蓝忘机神情严整,“出手误伤,抱歉。”
江澄没有说话,脸色却惨白如纸,连身体都瑟瑟虚浮。
魏无羡犹豫了一下,还是扶住了他。
蓝忘机暗暗蹙起眉头。
自己刺的这一剑,本已收过力道,且不说远不及观音庙里金光瑶刺他那招更狠,即便是跟他江澄当年乱葬岗刺魏婴那一剑比,伤势想必也只轻不重。
江晚吟为人向来不肯示弱,为何这次反应竟如此夸张?
“你们别动,我去找医师来。”他冷静地说,转身就往人群方向走。
“……站住。”然而江澄竟出声喝止,嗓音沙哑,眸子紧紧盯着蓝忘机,流出恍惚的恨意,甚至杀意。
“你敢叫人。”
他似乎在竭力克制,才仅仅这样咬牙说道。
蓝忘机从善如流,停住了脚步,却没反问“为何不敢”,只站在原地。
“……别这样。”魏无羡看得着急,试图和个稀泥,“好在没伤到要害……上药,找人上药就好!这次是我们的错啦,江澄你——”
可江澄猛一把推开他,面无血色,却恨意刻骨。
“滚!”
魏无羡脸上一怔,心里一堵,莫名有些憋屈,顺势松开扶住他肩膀的力道。
然而江澄居然又抬手拉住了他,艰难得像是溺者抓住浮木。
“叫人,”江澄声音低下去,“快叫……救……”
“你说什么?”魏无羡真的听不大清。
“孩子……”
“……啊?啊,金凌没事,刚我还见着他了——”
然而对方嘴唇微动,摇了摇头,竟兀自昏迷了过去。
4.
江澄被安放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金凌焦急地守在他的身边,他腹上的伤口早已涂好金创灵药,人却仍不见丝毫起色。
好在参与这次剿怪的,欧阳家的门客里,就有一位姓安的杏林高手。
安先生被请过来,闭目把脉,脸上很快露出极为惊疑的神色。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重新打量了江澄一番,然后才再次号脉,却号得两眼放空,像被毒蛇咬中一般。
魏无羡直觉情况有异,然而此时帐内帐外聚集着各色人等。毕竟那江宗主时夜猎时没受伤,夜猎完却身中一剑,受伤昏迷,还与含光君和夷陵老祖脱不了干系……稍微有点时事敏锐度的人都会觉察这事不简单,便自然不舍得散去。而在场诸位,都为今天的除害流血出力,自然也就没有立场强行遣散。
于是魏无羡想把安先生拉到无人处细问,可正要开口,医者却先一步张了嘴,把诊断和盘托出。
江宗主,地坤,珠胎暗结。单这几个关键词,就足以让四周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这可简直是震惊江湖了。
“怎么可能。”声望颇高的赵宗主替众人说了出来。论辈分,他是江枫眠的旧友,自己也通晓些医术,此时便不再藏愚守拙,上前去为世侄号脉。
而后,面色有如黑水沉舟。
安先生注意到欧阳子真局促的目光,心知少主善良,不解自己为何当众道出这等隐秘,而不给江家留任何余地。
然而他自有另一番考量。听传言道,惹谁都不能惹江晚吟——而这江晚吟的秘密,无论自己捅不捅破,他都会知道,自己已经勘破了。与其今日不捅,让他醒后惦记,或有灭口之虞,甚至连累整个欧阳世家被他提防忌惮,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整个尽人皆知。
莫怪我坑你,怪就怪你自己,厉名远扬吧……
他低头看着江澄的脸,默然自语。
然而这副病颜,此刻清俊苍白,实无半分凶狠之态,又让他生出些许愧疚,履行医者职责,继续说道,江宗主此番,是体虚苦战,受刺失血,又伤到骨肉,急火攻心,故而晕厥。有赖根基深厚,只需静养,性命无忧……然而剑刃入腹,胎儿难保。
魏无羡呆站在那里,心底冰冰麻麻。
他耳之所闻,匪夷所思却又有迹可循,甚至合情合理,让人悚然心惊。
今日江澄一切反常都有了解释。
他先前不肯叫人诊治,自然是防着身体的秘密为人所知。
可后来竟抓牢自己,改口求救,只怕是内心深处,太想护住这团骨肉,怕它死去了。
虽然江澄怎么会身怀骨肉,为何竟肯留这骨肉,以及天啊骨肉是谁的……都想也不敢细想……可自己早就与蓝湛同心,如同一体。那一剑是由蓝湛刺出,还是由他自己刺出,实无区别。
自己与江澄之间,早就一笔烂账,若再多出一桩杀子之仇……
“我得救它。”魏无羡忽然开口,“必须救下这个孩子,任何方法!”
--TBC-
虽然我会产粮,被人叫一句“太太“,但是我自己知道,我会做的也仅仅只有码字而已。
对于这次生贺的所有策划者和打投的参与者,她们或许不会产粮,她们默默无闻,她们的名字你们没听说过,但是她们所做的一切却是我自认为我做不到的。
她们应该得到的是尊重,而不是随便什么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的“澄粉”背后的刀子!!!!
致图中的人:望你们今后的善意,永远不会有被人辜负一天【笑】
忍不住站出来开麦,策划组为江澄做了多少事大家有目共睹,实在不忍心看他们被泼脏水。
我不懂你们所谓的“毒唯”标准是什么,按照明星的标准就是一捧一踩,不吃cp。
但你们...
虽然我会产粮,被人叫一句“太太“,但是我自己知道,我会做的也仅仅只有码字而已。
对于这次生贺的所有策划者和打投的参与者,她们或许不会产粮,她们默默无闻,她们的名字你们没听说过,但是她们所做的一切却是我自认为我做不到的。
她们应该得到的是尊重,而不是随便什么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的“澄粉”背后的刀子!!!!
致图中的人:望你们今后的善意,永远不会有被人辜负一天【笑】
忍不住站出来开麦,策划组为江澄做了多少事大家有目共睹,实在不忍心看他们被泼脏水。
我不懂你们所谓的“毒唯”标准是什么,按照明星的标准就是一捧一踩,不吃cp。
但你们口中所谓的“毒唯”澈澈和折厌等人作为策划组管理,屡次在群里维护气氛,在一些思想极端的小学鸡和不明属性的挑货出来拉踩其他角色的时候出面制止数次。这显然与“毒唯”这一概念不符合。
至于买星星纯粹是个人行为,既不是代表官方也不是角色和角色粉,而是以个人名义送给小江的礼物。买星星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酸的,天上星星那么多,不过是命名权而已,你有钱你就能买到,机构是正规的,有官网有证件,聊表心意。至于抢排面就更可笑了,首先我们没有这个想法,以己度人按头抢排面只能把你们的狭隘暴露得彻彻底底;其次这些都是表达大家对江澄这个角色的小心意,与其他人无关,我们无意攀比消费,掰头不约。
最后,圈子里能做事的人越来越少了,一个圈子里,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产粮太太,还需要眼界长远可以组织活动调动圈子活力的组织者。比如doki团长菡萏,比如澈澈,比如折厌,她们身上没有产粮太太那样闪闪发亮的光环,可也是她们在团结力量,确保活动的运行,做了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而他们的付出是在幕后,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
我也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为她们帮忙,但我很惭愧的是自己个人能力有限,只起到很小的一部分作用。我可以说如果没有菡萏,就没有小江喜提线下机场,没有澈澈,就没有这次生贺活动,没有折厌,就没有人负责机动维持群内运行,同样还有很多打投大佬,你们在lof很少能看到她们的名字,她们不为名利一直在做着事情。
讲真,我很心疼她们,她们的光芒需要被看到,好多次看到她们忍受着委屈去做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澈澈好几次被群里的妹妹酸过“澄粉不缺你一个”,但你们不知道是这次活动的礼品中有一半是澈澈一个人出钱提供的。还没有揭晓的生贺原创pv,是菡萏出钱联系的朋友认识的大佬做的。
这些话我本想在生贺后再讲出来的,但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我不能看着他们被诋毁被泼脏水,必须要站出来替她们讲话。
最后安慰一下皮下,多谢你们做的一切💜
非常抱歉在生贺前打扰大家。也非常抱歉占了tag。
但这件事关于昨天的星星应援,我们必须得澄清一下。
下午接到消息、有澄粉加了一个qq名叫“1105江晚吟生辰快乐”的排面群,里面在讨论江澄生日星星的事情,对话如图1/2。出于尊重为几位群员进行打码。
接着有人把我们挂到了空间,如图3和4。
此处有几点想解释一下。
第一.这个毒唯的帽子扣得太大我们受不起,你们圈出来的妹子,被你们骚扰查粉籍。她确实是墨香黑,也因为这件事在江澄生日前退了圈,但在星星应援中出了力,她也说了“不方便直接放圈名”,于是放了相对来说比较小众的lof ID“江曦歌”。但你们不但把她账号扒出来,现在还想根据她在自己空间的发言给所有人扣上毒唯的帽子。这次的活动单纯是为了庆生,没有人关心粉黑恩怨,群内也有其他粉丝和全员粉。“旺仔果冻”已经退圈,本次生贺也仅仅参与了星星应援的早期出力。
第二.折厌“卧底”粉群。于策划组而言,折厌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澄粉,策划组也没有深究她的各种社交账号和粉籍。请问一个澄粉加入“1105江晚吟生日快乐”的庆生群也能叫“卧底”吗?她难道是澄黑吗?
第三.发说说。图三这位小姐姐,遇事不先找筹划组说,说说先发出去了?这是你们粉丝先提到粉黑恩怨的吧?澄粉一直说了互相尊重个人属性,此次活动不比较排面,不尬吹。到底是谁先cue谁在先呢?
评论里这句策划组觉得也很好笑。买三颗星星也是我们自己出的钱,那个网站又不是专门为谁服务的,你想买就可以去买一万颗。买的时候只能选择星座不能选择具体位置,没有人想挤你们的排面。我们只是想澄圈自己开心一下,出圈了也不是我们的问题。
第四.在此群提到江澄超话的事情。想必您也心里清楚,江澄超话一度是怎么消失的,您们又来江澄超话做了些什么,颠倒黑白不要太厉害。
以上。策划组也不想加谁的QQ好友,更不想背后嚼人舌根、如果图上的几位能看到lof和微博,并且心里有愧,麻烦您跟策划组私聊道个歉。
粉黑恩怨与策划组无关,没什么毒唯不毒唯的,大家都是好姑娘,私下里的属性我们也管不着,是澄粉就行。给我们扣帽子的也想想清楚,拜托别揪着一个根本与您无关的应援,揪着感谢名单一个一个抠所谓“粉籍”/“黑籍”。或者说我们根本不知道您是否澄粉,如果是,希望您也能给澄澄一起过生日;如果不是,我们也没辙。互相尊重,谢谢了。
【曦澄】花未好
蓝曦臣X江澄
——————————
蓝曦臣与江澄,有些许琐碎少年事,不足为亲朋道,亦不足常记挂于心。
那年江澄与魏无羡到姑苏蓝氏听学,随着蓝氏双璧到山下彩衣镇协助解决水行渊之后又回到了云深不知处,一夜又与各家众少年聚起掰手腕掷骰子,魏无羡投输了,便被打发翻墙外出到山下城镇买酒去,不料他这次犯蓝家宵禁又被二公子蓝忘机逮了现行,第二日一早就被拧到蓝氏祠堂领罚,手心、腿背都被戒尺打得红肿,是由江澄将他背出祠堂的,走在路上却是遇到了蓝曦臣,蓝曦臣见魏无羡伤得重,便指了路让他到冷泉疗伤去。
魏无羡在冷泉碰到同样在疗伤的蓝忘机时,江澄在回头路上却是再次遇到了蓝曦臣。蓝曦臣方问了声:...
蓝曦臣X江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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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与江澄,有些许琐碎少年事,不足为亲朋道,亦不足常记挂于心。
那年江澄与魏无羡到姑苏蓝氏听学,随着蓝氏双璧到山下彩衣镇协助解决水行渊之后又回到了云深不知处,一夜又与各家众少年聚起掰手腕掷骰子,魏无羡投输了,便被打发翻墙外出到山下城镇买酒去,不料他这次犯蓝家宵禁又被二公子蓝忘机逮了现行,第二日一早就被拧到蓝氏祠堂领罚,手心、腿背都被戒尺打得红肿,是由江澄将他背出祠堂的,走在路上却是遇到了蓝曦臣,蓝曦臣见魏无羡伤得重,便指了路让他到冷泉疗伤去。
魏无羡在冷泉碰到同样在疗伤的蓝忘机时,江澄在回头路上却是再次遇到了蓝曦臣。蓝曦臣方问了声:“江公子,冷泉找到了吧?”就见江澄突然疼痛得眯起了眼。
实则前一夜江澄也没少饮酒,喝得上了头,是醉倒在地睡过去的。方才背着魏无羡忙着寻冷泉的方向还不觉得,现在把人放下了,闲下来了,宿醉劲又突然袭来,一阵雷霆般的头疼。
蓝曦臣见状,便将江澄拉到石径一旁奇岩上坐下,二话不说便抬起手,按住他两边晕青。微凉的指腹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江澄往回一缩,想挣开,却又因昨夜今日他们已坏了蓝氏不少规矩,说到底心中不是没有愧,于是不自觉地就乖乖听话了。一仰头就对上蓝曦臣那片迫近的雪白衣襟,明明都是男儿,但也略嫌太近了,于是又将视线别过。
“江公子昨夜也喝了吧 ?”蓝曦臣一边揉按,一边说道。
江澄又是一惊,而后便满满都是窘色。云深不知处禁酒,他饮了酒,那就是犯了禁了。
蓝曦臣也不是非要他亲口承认,自然而然地就往下说了:“还是少喝为好。”
“我能喝的!”话音未落江澄就觉得自己失礼了,连忙停住,把气强行堵回嘴巴里,未消的不忿和羞愧把脸都憋得涨红。
看着面前气鼓鼓又愧得低下头的江澄,蓝曦臣不禁笑了,又道:“是我多言失礼了。不过敢问江公子,昨夜与魏公子喝的何家的酒?”
江澄一滞,是真的不曾想蓝曦臣竟会问,回道:“……彩衣镇天子笑……我等失礼,让泽芜君见笑了。”
蓝曦臣摇了摇头,又道:“魏公子连夜下山都要买得的,想必是绝世佳酿。”
说到魏无羡,江澄又是无语至极,扶了扶额,却又听到蓝曦臣从头顶轻轻说了声“别动”,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又把手放了下来。
蓝曦臣不轻不重地揉按,恰到好处地安抚着两边跳动得发痛的穴位,疼痛缓解,江澄又想起了件重要的事。
“泽芜君,彩衣镇水行渊之事……”
“叔父已派了人手善后,江公子不必担心。不过,根除不易,毕竟源头不在此……”
“哼,此事可比天灾难。”
蓝曦臣点点头说道:“天灾尚可防,可避,可治;而人祸……防不胜防,避无可避,治有法,也不得治。”
后来诸事后再回想,二人此番倒算不得一语成谶,而是当时谁都知道,大祸将至。
那次之后过去约摸半月,魏无羡与兰陵金子轩起了争执,把江氏家主江枫眠都惊动了,当日便赶至云深不知处,将魏无羡领回了云梦。
但江澄还留在此处。
江澄就独立在正殿前,一言不发,呆呆看着父亲高大修长的背影不徐不疾步下长阶,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去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师兄魏无羡。一直到两个身影都消失在大门背后,江澄都还未离去。
蓝曦臣恰好经过,远远看去,见那略显消瘦的身躯在夕照和山岚微风之中似有些微微颤抖。
他没多想,便唤道:“晚吟?”
江澄猛然回头,竟似一头幼兽方受了伤又被强敌发现,杏眼惊恐无措地看着蓝曦臣,泪水打着转却不肯滑下,硬是把圆瞪的眼眶烧出一圈红来。
“江……”
蓝曦臣没来得及上前,江澄便落荒而逃了。
感觉是自己唐突了,蓝曦臣就没有再去追,不曾想就在当天晚上他又见到了江澄。
他不过是像往常一般往自己居住的那座竹舍走去,只在半途,还在门前栽着那片兰草外的石径上,便突然听见“呜哇”一下响亮的哭声。他连忙快步走去,渐渐在兰草掩映间寻到了那个扎着长马尾身着紫衣的少年。
江澄蹲在地上,抱着双臂缩成一团,不可抑制地嚎啕大哭。蓝曦臣心想,怕是现在四下无人了,他才终于将之前一直强忍着的难过全都宣泄出来了。怕又惊到了江澄,又让他不知该逃到哪儿去,蓝曦臣便静静立于他身后不远处,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好让他哭个痛快,却又慢慢从江澄一塌糊涂的哭声里头辨出了些话。
“呜哇啊啊啊……原来你们在这儿啊……呜呜呜呜呜……妃妃……呜……茉莉……呜……小爱……呜呜呜呜……”
蓝曦臣忍不住又往前两步,才看见江澄原来紧紧抱着三个毛绒绒的小团,正是他养在居所的三只小狗。小狗弱弱的叫声,竟是被江澄的哭声完全掩盖了,他才没有注意到。
蓝曦臣开口唤道:“江公子?”
“啊!”江澄警惕地跳起。
“抱歉,又惊扰到江公子了。”蓝曦臣淡淡笑道。
“泽,泽芜君……嗝……”江澄迅速擦了一把脸上满满的泪水,手又马上收回将怀中三只小狗抱紧,显然丝毫都不愿松手了。
“原来如此。怪我,我只知是江宗主得了三只通灵性的小狗便当作礼物送来,不知它们原来早已有主,是江公子的。原本江宗主是送给忘机的,结果忘机似乎不太讨得狗喜欢,于是我就把它们抱到我这儿来了,也有七年了。”
“我也……不知它们在此处……”
江澄八岁那年,江枫眠将成了孤儿的魏无羡接到了莲花坞,又因魏无羡流落在外时被流浪犬咬怕了,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狗,于是江枫眠便将江澄的三只小奶狗送走了。江枫眠只道是送给了可靠之人,江澄却不敢缠着父亲追问到底是谁,不曾想到原来是送到云深不知处来了。
蓝曦臣又问道:“方才似乎听到江公子唤它们了,是什么名字来着?”
江澄清了清嗓子,低头点了点怀中三个小脑袋回道:“……妃妃,茉莉,小爱。”
蓝曦臣不禁笑出了声,又道:“它们可都是男儿郎呀。”
“我当然知道,不好吗?”
“好,当然好,是很好的名字。”
江澄又低头呆呆看着怀中三个一个劲冲他胸膛蹭蹭的小毛团,不自觉抽了抽鼻子。它们现在是蓝曦臣的宠物,早已不是他的了,这些道理他都懂,但他想劝自己松开紧锁的怀抱,双臂却不听他使唤。
蓝曦臣见他不舍,心中也不好受。他养着这三只小狗也已七年,三只小狗也就陪伴了他足足七年,有它们在玩闹,他的这座竹舍才一直不算冷清。但如今看着面前少年泪眼汪汪的模样,他实在不忍,舔了舔唇,开口道:“江公子若是不舍,不如将它们带回……”
“唔……”江澄使劲摇了摇头,眼泪又突然涌出了眼眶,“我不能……我不能带它们回家……呜……”
蓝曦臣见自己把人惹哭了,慌忙上前:“那么,就当作是我替你养着它们,如何?”
江澄抬起头,怔怔看着他,泪水一时还收不住,还在一道一道划过他的脸庞。
蓝曦臣又继续:“你随时可到此看它们,如何?”
“唔!”江澄终于重重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暮钟声沉沉响起,竟已是亥时了。蓝曦臣便道:“已是亥时了,江公子还是回客寝早些歇息吧。若是喜欢,明日就可再来看它们。”
江澄又点了点头,终于将三只小狗松开放到蓝曦臣臂弯中,道了声别而后就转身走了,没走出几步,却又转了回来。蓝曦臣还以为他还是不舍,想再看三只小狗一眼,结果江澄却又抹了把脸,说道:“可否借泽芜君屋内一用,我想,洗一洗脸……”
蓝曦臣心想江澄果然是有些好强性子,肯定不愿意让路上巡视门生或是同来听学的其他少年看到他这张泪花斑斑的脸和红肿的双眼。他不禁一笑,应了声好,就将人请到竹舍里头,把江澄的脸擦干净了,二人才又再互相道别。
自那之后每日午后,江澄都到蓝曦臣的竹舍门前兰草丛来,看看妃妃茉莉和小爱。如此即使没了最擅长寻乐子的魏无羡在身旁,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日子也丝毫不会太过冷清烦闷。此事只有江澄与蓝曦臣两个当事人还有三只小狗知晓,旁人都丝毫不知。
也是自那时起,蓝氏每日都会在午休时为在兰室听学的本门门生和各家少年送来一小箩筐枇杷。江澄每日啖下一颗颗黄澄澄水灵灵的果实,只以为是因为枇杷正当季,蓝家才会开始给他们送枇杷,从未想过,是有人在彩衣镇击退水行渊的那次误以为他很喜欢吃枇杷,于是才特意吩咐人下山采购的。
枇杷秋养蕾,冬开花,春结子,夏初熟,不多时便又尝尽了,过季了。枇杷过季之时,江澄便要离开云深不知处了。临行前,江澄特意又到了那座竹舍,再看看妃妃茉莉和小爱,也跟蓝曦臣道个别。
“江公子放心,我定尽全力照看它们的。”
蓝曦臣当时如此承诺,二人再次见面已是两年后。
两年后,一切都改变了。岐山温氏起事,云深不知处被焚,蓝氏宗主病重,蓝曦臣不知所踪,与此同时各仙门世家的小辈都被温氏借着“教化”的由头聚集到岐山,江澄、魏无羡、蓝忘机都在其列。期间众少年于暮溪山一处洞穴遭遇屠戮玄武,一番激战过后江澄带头领着众人潜入深潭通道逃出,殿后的魏无羡与蓝忘机却困于山洞中。
江澄成功逃出后,立即动身赶回云梦搬救兵,但因佩剑被温氏夺去,只能凭己力拖动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赶路,一路上焦灼万分。如此五日,莲花坞终于出现在视线内,却又在此时于莲花坞外围隐秘处遇到了同样身上负伤的蓝曦臣。
云深不知处被焚,蓝曦臣带着蓝氏传世古籍经卷逃亡,此事整个修真界都知晓,温氏在派人追捕蓝曦臣,此事也是整个修真界都清楚的。
“江公子,既然遇见你我便问一句,问完我便走。舍弟忘机,现下如何?”
江澄自然明白他话中意思,即是他自己也知道,若是江氏将他藏起来施救又被温氏知晓,那就一定会连累江氏。
可如今,人人不得安生,还谈何谁连累谁。再说,看着蓝曦臣一边说着话,手还紧紧抓着右臂伤口,血迹就从掌心底下慢慢渗出蔓延,他也难以坐视不理。
江澄轻轻“啧”了一声,便也不再耽搁,立即带着他从后门小道溜进了莲花坞,并将他安置在一处废弃不用的柴房里头。江澄转身便走,又迅速带着药物、绷带和一只大馒头回来。藏匿蓝曦臣此事,知道的人越少便越安全,所以这种事他还是选择自己来做。他一边把药物放下,一边三言两语便交代清楚现在蓝忘机困于暮溪山山洞中,魏无羡也在,情况危急,他现在必须搬救兵找他们去了。说完,又转身要走,却被蓝曦臣叫住。
“江公子,你身上无剑,是不是?”说着,蓝曦臣便已将自己的佩剑朔月解下,左臂有伤,只能单手一横,将剑递到江澄面前。
江澄仅犹豫了一瞬,便伸手接过。指尖刚触碰到,剑身便突然泛起柔柔月白色剑芒,江澄知道,这是朔月认主了。
“多谢了。”江澄说道。
“我不能去,忘机便拜托你了。”蓝曦臣道。
江澄没有应声,也不曾点头,握紧朔月便走出了柴房。于他,首要肯定是救魏无羡,至于能不能救出蓝忘机,他不敢向蓝曦臣保证。
很快江氏门下修士便召集起来,立即奔赴暮溪山。因为只有江澄一人知道山洞口的位置,必须由他来带路,于是身上伤未来得及处理,他又跟着江氏的人马出发了。
两日之后,蓝曦臣才又见到了江澄。看到经历数日奔波之后显得愈发纤瘦的紫衣身影出现在柴房门口,蓝曦臣顿时感觉安心了不少。
啪啪的一声,朔月和一个装着一只大馒头的盘子已放到了蓝曦臣面前,江澄也一下坐到了他对面,脸上还满是血迹泥污,气还没喘顺,就已开始向他快速汇报,说蓝忘机腿上旧伤复发,但已在施救了,应无大碍,就是身体十分虚弱,现在离开的话,估计也走不远。
蓝曦臣明白,其实江澄是好心,在劝他和忘机多在莲花坞休养几日。他正要回话,就突然感觉右肩一沉,江澄竟是倒在了他身上。
“江公子!”
蓝曦臣大惊,心想怕不是受了重伤或是山林瘴气所以昏死过去,却又听见耳边有一下下略有些急促但还算平稳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他一定很累了。七日里头两地来回奔波,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就又折回去救援,还要顺道向他伸出援手,拉了他一把。他救了他弟弟,同时也救了他。
看着怀中少年的紫衣被一身伤染透,嗅到细软发丝浸润着草木腥味,蓝曦臣心中既是感激又是心疼。
他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低头贴近江澄耳边,轻声道:“江公子,妃妃茉莉和小爱都无事,都护起来了,你可以放心……”
已经沉沉睡去的江澄自然听不见他的话,更无法回应。
蓝曦臣不自觉淡淡一笑,却突然感觉头脑一沉,眼前模糊了起来。逃亡许久,其实他也很疲累了,如今得知弟弟得救,在这个破旧柴房里头也算有一霎安稳,心下一放松,困意便袭来了。他便连带着右臂抱着的江澄,倒在禾草堆上,一同睡去了。
二人醒来的时候,屋外已是一片漆黑夜色。江澄说再去取些食物来,带回来的却不止两只馒头,还有蓝氏家主青蘅君故去的噩耗。
江澄寻思许久,又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开了口,而后便见蓝曦臣,安静得出奇,痴痴盯着面前篝火,泪水映着火光静静地划过脸庞。
如此失去至亲之痛,江澄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起了身,走到了门外,听着柴房内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又几日过去,之前一直昏迷的蓝忘机醒来,姑苏蓝氏也得了江氏送去的消息,派人到云梦来将蓝忘机接回去,蓝曦臣自然也决定离开了。
蓝曦臣在这几日里听过江澄说起此次暮溪山一事前后事由,知道蓝忘机与魏无羡算是把温晁彻底得罪了,温氏指不定何时便会派人来向江氏讨这笔债。江氏此次救了他兄弟二人,于他有大恩,明知江氏将要遭难,却抛于身后不闻不问,他做不出。
江澄却横着眉,冷声道:“江家自有江家人来护,何须还劳烦泽芜君!”
见江澄故意把话说狠,蓝曦臣便知再多说也无用。确实如此,江氏自有江家人来护,而他也有蓝氏要护。就算他再想留下助江氏一战,也不能,也不应当了。他要继续带着蓝氏最宝贵的传世典籍逃亡,云深不知处能否劫后重振,不在于那几座焚毁的建筑,而在于门下之人和他身上藏着的古籍。他还未曾正式继任,但他确确实实该担起家主的责任了。
眼下临别之际,看着那双坚定的杏眼,蓝曦臣也不知是出于感激,还是有那么一丁点不舍,他总觉得自己该留下些什么,赠江澄些什么。
可落难的少年,身上一无所有,无以交付,无以寄托,只说了声:“保重。”
“……保重。”
自此一别,各分东西。那声保重也自此掩埋在后来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中,似是不再想起、念起。十多年间各自生离死别历尽,一切人与物都面目全非之时,再回眸一看,才发现其实彼此一直都在,才又想起,其实他早已见过他哽咽,他也早已听过他大哭。
“为何在下每次最落魄不堪之时,似乎都碰巧被江宗主碰上了。”
“那你就不必端着了……”
“你也不必再忍着了。”
“……嗯。”
那些琐屑往事,不值一提,如今想来才发现,或许当时不过是花未开好月未圆,红线未牵,还欠灵犀一点罢了。
——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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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互绿的小段子
*ooc进行时
*段子来自于和朋友的聊天
清明放假,澄澄和羡羡带着自家老攻回去扫墓。扫完后,发现时间还有得多,一合计就出去玩。
节假日旅游景点人满为患,澄澄拉着涣涣,汪叽牵着羡羡在人海里慢步。因为自个老家,名胜玩过很多次了,所以澄澄和羡羡不感兴趣,一直低头玩手机。
后来,人真的太多了,终于把手牵手的恩爱狗挤开了,澄澄脑子转的快,松手那刻立马重新牵了回去,感觉手感差不多,放心地继续玩手机。
十分钟后,感觉四周气温低了很多的澄澄茫然抬头,和同时抬头的手牵手的羡羡来了个一眼万年。
澄澄:????怎么肥四?蓝涣呢?
羡羡:????怎么肥四?蓝湛呢?
被遗忘很久的双璧头顶一片绿,无言...
*ooc进行时
*段子来自于和朋友的聊天
清明放假,澄澄和羡羡带着自家老攻回去扫墓。扫完后,发现时间还有得多,一合计就出去玩。
节假日旅游景点人满为患,澄澄拉着涣涣,汪叽牵着羡羡在人海里慢步。因为自个老家,名胜玩过很多次了,所以澄澄和羡羡不感兴趣,一直低头玩手机。
后来,人真的太多了,终于把手牵手的恩爱狗挤开了,澄澄脑子转的快,松手那刻立马重新牵了回去,感觉手感差不多,放心地继续玩手机。
十分钟后,感觉四周气温低了很多的澄澄茫然抬头,和同时抬头的手牵手的羡羡来了个一眼万年。
澄澄:????怎么肥四?蓝涣呢?
羡羡:????怎么肥四?蓝湛呢?
被遗忘很久的双璧头顶一片绿,无言地盯着澄澄和羡羡紧紧牵着的手。
澄澄:我以为是蓝涣,手感好像。
羡羡:我以为是蓝湛,手感真的好像。
头上可以跑草泥马的双璧:在震惊的时候可以松开你们的手吗。
最后他们回去好好交流了下手♂感的问题。
在西湖被挤到怀疑人生不知道在写什么的我
【曦澄/忘羡ABO】眠蛊与情丝绕(九)
大家久等,终于把这章码出出来了orz
读前请一定先看第一章预警,以免误入雷区。如接受不了,请善用拉黑功能。
以及再预警一下,本章有个对魏无羡十分……执着的人物出现。当然,任何人物的观点都只代表其自身。
25.
江澄对着蓝曦臣安静的睡颜,拭干他手背上的泪水,多坐了一会儿,心境渐渐宁和下来。
初醒之时,经此变故,情绪自是起伏颇多。而后重重叠叠的事情堆压上来,也顾不上仔细琢磨。此时此刻,把今日之事重新回想一遍,却觉得细思之下,有些费解。
若他们仅仅是以为,自己与蓝曦臣之间有什么猫腻或外因,总之不是两相许悦——不管是亭中酸意满满的阴谋臆测,还是魏无羡嘴里那句“可别说你真是动了情...
大家久等,终于把这章码出出来了orz
读前请一定先看第一章预警,以免误入雷区。如接受不了,请善用拉黑功能。
以及再预警一下,本章有个对魏无羡十分……执着的人物出现。当然,任何人物的观点都只代表其自身。
25.
江澄对着蓝曦臣安静的睡颜,拭干他手背上的泪水,多坐了一会儿,心境渐渐宁和下来。
初醒之时,经此变故,情绪自是起伏颇多。而后重重叠叠的事情堆压上来,也顾不上仔细琢磨。此时此刻,把今日之事重新回想一遍,却觉得细思之下,有些费解。
若他们仅仅是以为,自己与蓝曦臣之间有什么猫腻或外因,总之不是两相许悦——不管是亭中酸意满满的阴谋臆测,还是魏无羡嘴里那句“可别说你真是动了情啊别吓我”……
那么蓝忘机的微妙,自是可以理解,魏无羡的态度,他也不想再去寻思。
可蓝启仁,为何甚至没有过问一句,江宗主和曦臣是怎么回事?
起先觉得,是蓝忘机刺伤自己,惹来如许麻烦,蓝启仁为此抱愧,才没有多作追究。
然而搁下侥幸之心再想,蓝启仁是不是,关于泽芜君的终身大事……太草率了些呢。问也不问,真不怕自己坑了他贤侄。哪有这么当叔父的……蓝曦臣你家都些什么人?
不对,蓝启仁其人,虽然古板了点,却不至于眼里只有血脉传承,也不至于只顾着“负责”——他连自己跟魏无羡能不能友好相处都要关心一下,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曦臣?
……难道说,蓝启仁竟是这一圈里,唯一没对自己起疑的人,连魏无羡都……
怎么回事,说好了不再琢磨魏无羡。江澄摇了摇头,拉回思绪。蓝曦臣既然答允过,不对任何人说出他们的秘密,自己也就自然信他,并未与叔父通过气。
所以,事情依然不对劲。
罢了。还是要回去,找金凌问清楚,自己在意识不清的时候,究竟是怎么说的——是怎样把泽芜君招认了出来。这样才好知道,旁人究竟是怎样胡思乱想……
江澄凝视着蓝曦臣的脸。
是我之耻又如何,我已非孤身一人,总要有更多考量。
他这样想着,站起身来,正要回去找金凌,突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
这来的……
是蓝忘机。
江澄一惊,脑海空白了一瞬。
然后第一反应,却不是正好可以拿寒室的密钥,来为自己证明什么——而是,绝不能让蓝忘机见到自己这副泪痕未干的鬼样子……在蓝曦臣的卧房里。
眼下两条路。一条是来路,回到室外的云深不知处。可这样出去,怕能迎面撞上蓝忘机。而另一条——
江澄顾不上多想,转动密道石门,闪身而出。
——这另一条,很显然,是直接通往云深不知处结界以外的。
不然,若不进云深,就进不了寒室;若从正门进云深,又叫什么密会?
蓝忘机随即步入室内,眉心缓缓蹙起。
“谁在这里?”他轻声自语。
江澄心知,以对方修为,自己哪怕藏身在石门之后,也免不了被察觉。索性沿着密道,往外走去。又不免嘲讽起自己来。
还怕他蓝二不成?怎么竟密道遁逃,直像耗子怕猫。
少时,每次说到耗子怕猫,总要接个魏婴怕狗的。
可蓝忘机就在那一边……
如何回首来路。
蓝忘机沉下心,重新探查一番,而后叹了口气。
“兄长,也许我是真的乱了方寸。方才竟然错觉,有外人在。”他走到蓝曦臣的床边,坐下来,看着沉睡的至亲,“怎会有。”
不是错觉,蓝曦臣默然想,也不是外人,是晚吟。
只是你来了,他就走了。可是,怎么你们都在心乱……
“从小,每有心结,总由兄长开解。“蓝忘机静静地说,“今日,还是只能找兄长,来一剖心事。”
他说得平静无波。蓝曦臣却只凭声音,也能感受到他的痛楚。
所以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实在难以启齿,”蓝忘机闭上眼睛,“我和江晚吟的事。无论如何,我不能有负于魏婴。”
……?
“聂怀桑以金丹一事鼓动于我,我自不可为之。毕竟当初……”蓝忘机梳理思绪,从头道来。
江澄往前走下去,直到姑苏夜风拂面,稍稍吹散了积压的憋闷,想起年少求学时光,却再难聚起心神。
忽然想念近处一家卖小食的摊铺,少时的口味,多年来始终未变。两年多前,也是在那里和蓝曦臣偶遇,然后……
他走出一段路,又突兀地止了脚步。
人可以骄傲,但不能任性。以自己当前的情况,比起独自在外,还是回云深不知处为妥。——去找金凌,去问该问的,去说该说的。
可正要回返,一袭黑色的衣角,出现在他视野的边缘。
……魏无羡。
蓝忘机方才去了寒室……魏无羡又怎会在此。
然而魏无羡并没有察觉到他,反而执着陈情,自顾自地、专注地往前走,像是在追踪什么东西。
莫玄羽这外壳灵力低微……连温宁那家伙都不在。
江澄咬了咬牙,暗骂自己一声,然后匿了身形,小心跟上。
26.
魏无羡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归根到底,是酒虫作祟。
好吧,是一醉解千愁。
所以蓝忘机动身去寒室,他闷在屋里,就忽然很想喝酒。
禁酒的家规,自是隔世未改地不值一提。可是打开地砖,对着空空如也的窖藏,他才恍然想起,蓝湛私藏的那点天子笑,已经被自己上次……哦不,上上上次,就搜罗着打包带走了。
于是果断计算了一下。蓝湛要找他兄长当树洞,没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足够下山买壶天子笑再折回。都这时候了谁还在乎酒不酒。一场醉笑,与尔同销——不亦美哉。
何况这事蓝湛太苦,醉会儿多好,就能暂时忘却很多东西。太沉重的就先放下,不开心的就离远点,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他向来是个脑热的行动派,不出几时就到了山下。
进了酒肆却发现,自己竟又一次成了说书人和无聊客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上次有这种荣幸,仿佛还是夷陵老祖能止小儿夜啼的年代。
魏无羡侧了侧头,望着招风的酒幡,心想自己得罪过那么多人,江澄也得罪过那么多人,他俩还共同得罪过那么多人……作为移花接木的土壤,和添油加醋的赛场,这事果然是绝佳的。
他绕道过去。老板不在,老板娘在陪一桌女客唠嗑。她们显然是凡得不能再凡的凡人,和修仙搭不上半铜板的关系,竟也煞有介事地聊着这件事。
是了,在姑苏这一带,单凭相貌和美名,含光君就让多少少女少妇心向往之。魏无羡又一次不合时宜起来,觉得有与荣焉。可她们显然并不友好。
“姓魏的害人无数,还有脸拐跑含光君,现在也算恶人自有恶人磨啦!”
这年轻女子一脸畅然,一席话更让同伴还纷纷点头,却不知她口中的恶人就站在旁边,连买酒都插不上话。
“哎,我可又想起来一桩秘闻!”另一个女客夸张的语调,让她压低声音的行为显得多此一举,“听说啊,三年前,魏无羡和含光君,本来差点拜了堂,就是被那江宗主半道杀出来打断,才没拜成的!”
魏无羡想了想,还真有这么回事……问题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天哪,半道杀出来!”一个女客睁大了桃花眼,喃喃道。
看她的样子,怕是正在虚空中构画着当时的情景——素手裂红裳之类的。
“原来三年前,这江澄就……好厉害啊……”
不,还是你们的联想能力更厉害。
“早听说过那三毒……没想到这么毒!”
“姑娘,”魏无羡笑容可掬地提醒她,“你瓜子掉了。”
那姑娘一愣,对上莫玄羽的俊脸,顿时面颊通红,手忙脚乱地拾起撒在裙摆上的瓜子与瓜子壳。魏无羡松了口气,趁机问老板娘买天子笑。
——然后,就在老板娘折回去取酒的光景,有另一个女客,衣着明丽,与他擦身而过。
就像一道闪电擦过漆黑的夜空。
魏无羡顿时被攫取了注意。虽说这副身体灵力低微,鬼道之祖对五感却有着天然的敏锐。他从那女子身侧嗅到了极淡、却异样熟悉的香气。
是他和蓝忘机先前调查那惯使情毒的邪祟时,在邪祟老巢曾闻到过的。几天前,摸底新出的这个邪祟时,也曾若有若无,感知到这种香气。这果然不是幻觉也不是巧合,邪祟之间是有关联的,而这关联,很可能就在这过路的女客身上。
当即,也不顾得那未买到的天子笑,就紧盯着她,悄然在后面跟踪上去。
虽知有未测的风险,可他若放过这个线索,人海茫茫,以后又要去何处找寻!
当然,魏无羡也不是愣头青。他边追,边给自己下了护身的符篆,又使出一道召唤符。
自有蓝忘机为侣,为免再被阴鬼怨气损了身心,他已不再召鬼……而是直接召蓝忘机。这召唤符便是由他设计、由蓝忘机灌注法力。如此,便有了底气。
魏无羡悄咪咪跟到一处破旧的庭院。
茅屋的木门是敞开的。走得近些,那异样的香气变得更浓。他停住了脚步,想观望片刻。
屋里却传来个男人的声音:
“夷陵老祖远来是客,何必踟蹰。”
魏无羡心里一沉。也许在酒肆里撞见的,不是碰巧发现的线索,而是量身定制的圈套。他想起十几年前的穷奇道截杀。若当真如此,好像想撤也晚了。
旋即发现,除了这人的声音,自己已听不到更远处外界的声响。再往身后一看,果然不知何时,已经立了几只衔着蓝荧荧箭尖的,机关狗。
……有毒箭还不够吗,什么世道。观音庙一事后,就连我怕狗都不是秘密了。要说保密还是江澄做得好,当初若放群狗上乱葬岗,围剿又何须等三年。魏无羡边腹诽边飞快地想,护身符还有效,蓝湛还没到……
他走上前去,石桌边,却只坐着那女子一人。
“怎么就你自己,另一位怎么避而不见呀。”他自然大方地问,“客人不踟蹰了,主人的待客之道呢?”
“本来就我自己。”那“女子”说。
这就很尴尬了。魏无羡心道,最近民众口味独特,连话本里都一堆男扮女装。怎么什么火来什么啊……
“是拙荆生前最爱的一套装扮。”那人微微笑着给他解释道,“在她不穿家族服饰的时候。”
“所以她死了,你就追溯她,模仿她,并且成了她?”
该说感人还是什么。
“她死在你手里。”
……这就更尴尬了。
“好吧。”魏无羡摇了摇陈情,略作思索,“死我手里的人多了,所以她哪位。张家的谁,王家的谁,还是李家赵家的小谁?”
“内人岐山温氏。”那人回答。
“够新颖。”魏无羡点头道,“见过为穷奇道讨债的,见过为不夜天讨债的,为射日之征找上我的,还是第一回。”
“是啊,温氏余孽早没人了,而我和内人是私定终身。”那人怀念地说,“当年我们结拜兄弟三个,大哥二哥都是拼了命反抗温家的,想不私定也不行。即使内人只是温氏医女,只救人,不杀人。”
“啊,那就是两位令兄的偏见了。”魏无羡真诚又心不在焉地,跟他套着家常,想着他会和邪祟有何关联,以及蓝忘机怎么还不到。
在寒室而已,对着沉睡的兄长,又有何事能绊住他……
“偏见是他们抱的,命是你杀的。”那人提醒道。
“……哦,我这记性。”果然,气氛还是和气得诡异了点。
“我本是认了命的。”那人扶了一下头上的步摇,依旧慢条斯理,“势力交战,向来你死我活,何必矫情,又有谁真的无辜。我二哥后来死了,凶手是温氏高手,本来也早该死了,当年被吊着条命送回巢穴,温若寒命温情救活了他……温神医妙手回春啊。然后他重获战力,带人回来,屠杀了我二哥和一干修士。所以医者与后勤,不亲手杀人,就不叫害人么?你说这笔血债,是不是要分温情一半?”
魏无羡沉默片刻,这人竟突然说到温情,一个久违、温暖、却也让自己不很想回首的名字。
“再后来,尘埃落定,我一时心灰,遁世隐居,大哥则领了兰陵金氏的差事……在穷奇道。他是有为二哥复仇之心的。可温情一脉被你救了,而他作为看守之一,被你杀了。”
“所以阁下跟我,算是两重仇怨了?难怪啊……”
“阁下想说的,就只是‘难怪’吗?当时,大哥死讯传来,我顿时有很多话,想问魏公子。”
“比如?”
“比如,你真的以为温若寒会养着温情,尸位素餐吗?你真的觉得温情无辜吗?射日之征,你杀死多少温氏子弟,可曾挨个做过背景调查,看他们之中,是否有像温情一样无心害人者?还是你有足够自信,姓温的,除温情一脉全都该死?那如果当年,你没有与温情相识呢?正如内子,也曾凭着善良,偷救过其他仙门的修士。只是她不幸,施恩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她活该被你杀死?”
“这你怪我,可就没有道理了。”魏无羡道,“就算我不杀她,也会有其他人杀死她。你也知道,她是温氏的人。”
“她是被你纵鬼虐杀。”那人静静地、缓缓地说,“全身都是伤口,曝尸于庭市,面目凄厉,死都死得不得安宁。”
魏无羡叹了口气。
可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啊。
27.
然而,那人目光直视过来。
“温情也是温氏的人,内子还比温情地位略逊一筹。论无辜,她不比温情更加无辜?论残忍,你不比穷奇道的监工更加残忍?可虐杀内子的是你,虐杀金氏监工的,也是你。你折磨温氏,便是温氏该死;金氏折磨温氏,便是金氏该死?
“那么,你的凭仗,是情义,是正气,还是你的力量?若我早获得这种力量,是不是也可以杀了你,为内子报仇,正如你杀了一队的监工和看守,为温宁报仇?可若你自己,提早获得这种力量,在灭门当日就能大杀四方,那来不及证明善心的温宁,不同样要死在你的手上?
“所以,你的标准,又究竟是黑白是非,是善恶清浊,还是你自己?你是反抗权贵与世俗,无愧于心的孤胆英雄,还是以己身标准擅用生杀,草菅人命的自妄判官?”
“这些话,你憋很久了吧?”魏无羡问。
“不久,十多年而已。可惜当年,我未做成什么,却听闻你说,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
“嗯,是有这句话。”魏无羡点头,“很多人都知道。”
“你说过这话以后不久,千数人死于你手。而你重生以后,却好一场舌战,问被害者还有什么不满意。说别人失了腿,你失了命;别人失了双亲,你连双亲骨灰都见不着。你还讽刺受害者亲人说,他们恨不恨你,根本影响不到你,报不报得了仇,看他们自己……
“所以,魏公子,这就是你的‘得失不论’吗?是你也有失,所以他人之失不必论,还是他人力弱,所以他人之失不足论?
“我也听闻,温宁取了数十条性命之后,你在市肆之中,把非议你的低阶修士狠狠教训过一通。你说,他们岂配评论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贱如蝼蚁的杂碎,就该管住自己的嘴……也许,这就是你的‘毁誉由人’?”
“可魏公子啊,你所杀之人,固有心术不正者,却更多只是平常人。有亲有友,亦有情有义,不过随家族行事,甚至有些是为平解祸端而来。他们也许愚昧了些,但愚昧罪不至死。又或许,夷陵老祖这句名言,也只有‘是非在己’,才是实在话?”
魏无羡扬了扬嘴角:“你对我真执着啊。可你自顾自说了这么多……是来说教我,还是想审判我?”
“承让。”那人摇头道,“论审判与说教,岂敢与阁下媲美。身后累累血债,人前振振有词,姿态高高在上,还能盖章别人必须死。”
“哎,我说,你还想给薛洋也伸个冤?”
“薛洋怎样,与我无关。我只觉得,你也必须死。而且死一次不够。”
那人说着,站起身来。
“就当如你所说,旁人报不了仇,算他们没本事吧。自从听闻你重生,还口出此言,我便蛰伏山林,至今三载。魏公子,你只花三月就能成鬼术宗师,我花三年,专门针对于你,寻出让你符篆失效的方法,也算合理?”
魏无羡暗自查探一番。护身符上果然失效了,手上的攻击灵符也形同废纸,就连招鬼灵符都用不出来……好在早给蓝湛传了信,可蓝湛为何还不出现?难道寒室真的出了什么事……
他眸子转了转:“别说最近这些恶心的邪祟,也是你为我而搞出来的。”
“无心插柳。”那人诚实道,“只是我为对抗于你,这三年炼废了无数灵药。其中药香,恰巧能从不知何处的异世招来邪祟。这非我本愿。”
“你这破药害人无数遗祸无穷,就一句非你本愿?”
“把我的钻研换成鬼道,又与你何异。把我这破药换成你失控的作品,便是害人无数;把被吸引来的邪祟换成继踵作乱的鬼修,便是遗祸无穷。我的方法足够保密,只要我收手了,或我死了,新的邪祟就不会再来。可你就算死了,你的鬼道也继续存在发扬,为祸千载……夷陵老祖还是这样,自己尚活得安稳,又来管教我了。”
“我杀的人活不过来,我死了也于事无补呀。”魏无羡眉梢扬起来,“所以我安稳活着,就不能管教你吗?”
“那就回到原来的话了。阁下说别人,自以为靠‘道理’。可别人说阁下,却要凭‘本事’。”那人轻轻一笑,抽出一把长剑来,递给他。
魏无羡心里一坠,表面笑得更加轻巧:“不是吧,你断了我的符篆,然后跟莫玄羽的身体比剑,是不是耍赖了点?”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却发现连腿都沉坠坠的,护身符失了效,果然扛不住这院里的花招……于是装作讨价还价的样子,把陈情横在身前笑道,“不如,我们比吹曲子吧?”
拖一会儿,再拖一会儿。
他想着,蓝湛会来的。一点屏障,对含光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并非与你比试,”那人却轻声细语地说,“只是请你自我了断。”
“哈,”魏无羡睁大眼睛笑出声,“你说什么?”
“是不是医者不能自医,裁者也不能自裁?”那人陡然提高了音量,“那我帮你!一刀一刀慢慢割,可好?”
魏无羡凝神,眼见他抽出佩剑——
刺眼的白光倏尔一闪。
咣当一声,剑身落地。
格挡上来的,却不是避尘……而是三毒。
“江宗主。”那人也不懊恼,任佩剑躺在地上,微笑致意道,“没想到啊。”
江澄面色阴沉,持剑走上来,站在魏无羡身前,未发一言。颈后的汗水和微乱的呼吸却分明昭示,外面的机关他破解得并不轻松。
“江宗主既闯入,想来也已听到,方才我肺腑之言。”那人依旧笑着,“可有道理?”
江澄兀自平复着状态。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回头。
“讲道理,我们会是多好的盟友啊。”那人循循善诱。
“谁和你是盟友。”江澄终于开了口,却不带任何温度,“我是讲道理的人吗?”
--
/*为什么蓝忘机没能赶过来:因为寒室wifi断了,4G信号也不好……(别信)*/
/* 本章几处引用或化用原作语句(重生前、重生后都有),出处如下:
*/
//关于虐杀:
两人随情报一路北上,每过一地,都能听闻当地出现了惨死怪尸。
全部死状凄厉,死法花样繁多,且都被曝尸于人潮汹涌之处。
江澄道:“就知道是你。怎么一次才杀一个,费这么多事。”
魏无羡道:“好玩儿呗,玩死他们。一个一个地杀给他们看,一刀子一刀子慢慢割。”
--《风邪》
//关于毁誉由人:
魏无羡吹出一声凄厉尖锐的口哨,这下人忽觉身体一沉,趴到了地上。战战兢兢回头一看,发现所有人、包括自己的背后,都沉沉压上了数只形态不一、口垂鲜血的阴灵!
魏无羡在一地东倒西歪、动弹不得的人群中缓缓穿行,道:“咦,你们怎么啦?方才在背后谈论我,不是很嚣张的吗?怎么到了我面前,又是五体投地的另外一幅嘴脸了?”
魏无羡又一声短哨吹出,那名喊话的修士忽觉有一只手猛地拽了他一把,从城墙上方下来,摔断了双腿,长声惨嚎起来。魏无羡道:“低阶修士?因为是低阶修士,我就必须要容忍你们吗?既然敢说,就要敢承担后果。既然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贱如蝼蚁的杂碎,怎么不懂管好自己的嘴!”
半晌,魏无羡没再听到一句闲言碎语,满意地道:“对了嘛,就是这样。我有没有本事,你们也配评论?”
--《夜奔》
//关于得失不论:
“你们还想讨还什么?无非是要我下场凄惨,以消自己心头之恨罢了。请问我的下场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你没了一条腿,我碎尸万段,死无全尸;你失去双亲,而我早就家破人亡,被家族驱逐,是条丧家之犬,双亲骨灰都没见着一个。
魏无羡道:“没谁让你原谅我,也没谁让你忘记你的仇。你要实话吗?你恨不恨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对我也一点影响都没有。你若真恨我,欢迎来战,随时奉陪!可是报不报的了仇?这就看你自己的了。”
那人一脸纠结难忍,道:“……我……我!”
魏无羡却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了,道:“让开。”
蓝忘机则道:“借过。”
--《丹心》
//其他:
“姑苏蓝氏才倒霉呢!杀的那三十几个人里大半都是他们家的,明明他们只是来助阵平息事端的。”
--《夜奔》
“呵,知遇之恩。凭什么你的知遇之恩,却要别人来付出代价!"
--魏无羡对温逐流。
【楚萧】旧江南
*摸墙头(*/ω\*)是给湄儿 @双湄 的生贺!!!!认识湄儿之后的每一天都有无穷无尽的快乐!!!!一定要每一天都开心!!!
*有年少相遇私设,8000+字剧情车,有笛子道具
*外刚内软楚遗风×外软内刚萧疏寒 一方死亡预警
*剧情全靠科普,主要是大道无情·一的内容 ooc都算我的(*/ω\*)
01、
世间多有风流侠客行,少见惊鸿仙人影。
所以萧疏寒遇上楚遗风的时候,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的。
说来也是他时运不济,偏偏遇上了个黑心的店家。若...
*摸墙头(*/ω\*)是给湄儿 @双湄 的生贺!!!!认识湄儿之后的每一天都有无穷无尽的快乐!!!!一定要每一天都开心!!!
*有年少相遇私设,8000+字剧情车,有笛子道具
*外刚内软楚遗风×外软内刚萧疏寒 一方死亡预警
*剧情全靠科普,主要是大道无情·一的内容 ooc都算我的(*/ω\*)
01、
世间多有风流侠客行,少见惊鸿仙人影。
所以萧疏寒遇上楚遗风的时候,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的。
说来也是他时运不济,偏偏遇上了个黑心的店家。若说有一点儿幸运,那就是黑心的店家已经被人收拾了,换了个翘着二郎腿、拎着酒壶的剑客。
那时的萧疏寒还年少,江湖上的人事都是都只是道听途说,倒也真怀了一片与人交好的心,答应楚遗风于屋顶上赏月的时候,一双眼望过来,纯净得像是檐上今年新落的雪。
这样的一个人,倒是比月色还更加引得人频频侧目,勾得他口中的酒都失了味儿,眼中的星河都失了光,自己还浑然不觉,就连饮酒这样本该肆意洒脱的模样,被他正襟危坐、小口慢饮着,还真是好一番仙风道骨。
可到底还是有几分醉意了。
那双眼里原本好好地藏着许多心事,带着少年人的困惑,却又偏偏被诸多规矩克制着,笼在一层浅浅浮动的冰下。可现在,这一层薄冰,被酒气蒸了,暖了,化开了,一晃一晃的,晃得楚遗风的心口都要随着他漂起来了。
“你说,如何才能做着世间最好的那一种人呢?”
萧疏寒的声音本就是柔的,清明的时候听来,是武当惯有的那种脱离尘世的悲悯,如今带了点儿微醺,却是莫名的软和,像是一片雪花落在心口,要化不化的样子。
他借着这个问话的机会,偏过一点儿头去,将方才掖着的偷瞄变成了明目张胆的打量,还趁机凑近了好些,又生怕自己满口的酒气唐突了仙人,脖子还恋恋不舍地梗着,把身子往后挪了挪,才眯起眼睛冲他笑,问:“为何要做那最好的那一种人?”
“我上有父母、在外有师兄弟,心中还存了些为着对自身修为的追求、对家国苍生的愿景。凡此间任一项,皆耗神耗力,常人不可及也……”
萧疏寒说这话的时候微微蹙了眉,直把楚遗风看得心里也皱起来一块儿,扣着酒坛边缘的手微微紧了一下。可他到底性子是个不羁的,大笑着用力拍了拍萧疏寒的肩,发现这人只是僵了一瞬,也由着他去,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往他边上蹭,使劲儿嗅了一口那清冷的药香,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们武当的人,当真不识这世间疾苦呢。听你讲了这么一串儿凡尘俗恼,我反而才觉得和你更亲近了些。”
他凑得近了,两人肩膀、手臂,都贴在一处,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萧疏寒只觉得那人过热的体温都要烧到他脸上来了。他从未与人有过如此亲密之举,愣了片刻,又觉得自己乍然避开显得有些小气。加之一阵夜风拂来,他本就体质偏寒,适应了之后反而觉得这般源源不绝的暖意甚是熨帖,便不自觉地往过凑了一点儿,纵使被打趣了也没恼,道:“我虽修道,却非神仙。若真能有通天彻地之能,也自当护在意之人事无忧……可我……”
楚遗风见不得他眼中熠熠星辉有半分黯淡,将人圈得更紧了些,未语先笑:“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不理,你又不是银子,不会所有人都喜欢的。人生苦短,事事太过强求,累心累己罢了。”
“这般活着,当真是快意啊……”酒的后劲儿很大,萧疏寒已经有些迷糊了,若不是楚遗风那标志性的大笑实在存在感太强,他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也是大有可能。即便如此,以他一贯律己的作息,能够撑到这月至中庭的时分已是极不容易,最后的印象里,是记得自己对着这新认识的剑客笑道:“不过你这比喻倒是奇妙的很,莫不是手头拮据,才会将银子看作人人都爱的宝物了?”
而后,在那人蓦地涨红了面皮,难得露出一点儿局促的时候,脑袋一歪,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清心寡欲的模样,说起话来倒是伶牙俐齿,一点儿也不肯绕人呢。
楚遗风全身心都落在他身上,因而这具身子刚卸了力就被稳稳抱在怀里了。他有点儿恼,心想这小道士真是没见过世面,怎么能在一个初次见面的面前就这样睡过去了呢?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呢?
恼完了,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人家跟你非亲非故,瞎操什么心?
他就这么愣愣地抱了萧疏寒好一阵,看着月光里他眉眼的棱角和眼睑下颤动的阴影,看着看着,鬼使神差地凑上去,在他面颊轻轻碰了一下——
冰冰的,是和这人一样的感觉;
软软的,是和这人一样的感觉。
这么想完,若不是唯恐将萧疏寒摔下去,他必定要腾出一只手狠狠抽自己一大嘴巴子——
还说遇上坏人呢,你自己这不就在做这些“坏事”?这要是叫小道士知道了,怕是一整套的斩无极都不够他吃的。
不过,若是,他俩是道侣的话……应该就不算坏事了?
楚遗风把萧疏寒小心翼翼安置回房间的时候,满脑子都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在脑子里扎了根一样的打转,瞧着这人的睡颜都大有一番不眠不休的架势。终于熬得光影暗了又明,眼瞧着萧疏寒就快醒了,才落荒而逃。
可还是被萧疏寒捕捉到了一个仓促的背影。
昨晚那一下轻之又轻的触碰,他并非完全不知。他说不上对这人的感觉,却总归是享受的。金顶云海之上的高处不胜寒,终于寻到了一簇跳跃的火——
他不敢投身其中,却又舍不得放开。
那时他们尚不知,有的事情,终归是逃不开,避不过的。
02、
本是江湖飘萍客,一朝相遇算是缘分,二般重逢,便成羁绊了。
“哇啊!冷死了冷死了!”
萧疏寒转身,想将手中的热毛巾递过去,一回头就见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将自己的上衣扒了个一干二净,正光溜溜地抱着胳膊在房间里跳来跳去。楚遗风见他愣在原地的样子,顾不得自己自己牙关打颤,笑得更高兴了,嘴角恨不得都翘到眼尾去,蹦过来把毛巾拿了,还给了他一个紧得快让人窒息了的拥抱,大声嚷嚷着:“让我抱一下!就一下!我真的快要冻死啦!你可不能这么无情欺负人啊!”
于是萧疏寒伸出去想要将这个比甜得腻牙的桂花糖还要粘人的家伙从身上扒下来的动作就顿在了半空,最终改为轻轻搭在他背上,看起来反而像是一个主动回应了的拥抱。
“谁叫你非要逞英雄汉,到湖心中就帮人捞花灯……”
萧疏寒被他搂得太用力,耳根都红了,毛巾还握在手里,怕他这么晾着受了凉,便就着这个姿势顺着他后背把冰凉的水珠一点儿一点儿地抹了,口中埋怨着,手上的动作却耐心而仔细。
楚遗风原本将这冷香抱了满怀,正挑着嘴角暗自窃喜,本他这么一擦,只觉得没被碰过的皮肤还是冷,而凡萧疏寒手指经过的地方都带起了火,一路没头没脑地往下腹冲。两人身子贴得这般近,吓得楚遗风慌忙弹开了,抓了毛巾就躲到被子里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你……”
“不干你的事!我……我怕把冷气过给你了,我……”
楚遗风虽嚷着冷,可身上的温度却总是比萧疏寒高几分的。他这么乍然一退,萧疏寒只觉得带着自己心里温度都凉了些。
萧疏寒自幼在武当里没什么亲近的人,师祖也只是传道受业,因他天资高,体质弱,又比旁人多得了几分体贴照顾,同辈的师兄弟或妒他重视,或嫌他冷漠。他曾听过几次他么背地的用阴阳怪气的调子说“那个冰块儿师弟”称呼他,面上更加疏离,心里却是敏感得很。
原本以为……这人与他们……都是不同的……
他垂了眼,一个人站在那儿出神,却把楚遗风吓了个不轻,心里那点儿没烧起来的小火苗立马就熄了,赶紧急急忙忙跑过去,一把握住了萧疏寒的手,去瞅他的眼,道:“诶诶诶,你别生气呀,我没嫌弃你的意思啊!你看我,本来功夫很俊的,要不是见了你太高兴,也不会摔倒湖里去呀!”
“我喜欢你的!可喜欢可喜欢了!”
楚遗风说完,心里有点儿虚。
他说的喜欢是真,可这喜欢,又不只是喜欢,借着这股劲儿一股脑儿说出来,也不知这小道士能听懂几分。
他怕他听出来了,又怕他听不懂,一时间这颗心悬在了半空,要上不上,要下不下,难为极了地看着那张自上次别后,就烙得比月色还澄净的一张脸。
却不曾想,萧疏寒当真仔仔细细想了一会儿,也没把手抽回来,由他牵着,半晌,抬眼瞧他,问:“怎么个喜欢?”
楚遗风呆住了。
萧疏寒回握住他的手,用了更大的力气,执拗地看着他:“怎么个喜欢?”
完了。我们两个怕是都完了。楚遗风看着他抿死的一条薄薄的唇线,眼里还带着虚张声势的傲气,捏着他的手却出了一层冷汗,心中升起一点儿隐秘的希望来,但还有些犹豫,就看那双眼直直望进他心底,道:
“我知道,那晚是你……”
这一下,楚遗风不犹豫了,在萧疏寒将他的“事迹”完完整整说出来之前,猛地用力将人扯进怀里,没头没脑地就堵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着实不算顺利。两人虽都有着年少的一腔热情,却都生涩得紧,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却还义无反顾地吻了下去,大有一番一响贪欢,不问明日归处的架势。
亲完末了,两人都是一头的汗,连唇角都破了。楚遗风只觉得萧疏寒真是个妙人,就亲这么一下,他都能生出一种满口余香、回甘无穷的满足来。
他像是一只吃饱了又有点儿贪心的小动物,将脑袋埋在萧疏寒颈窝处拱了拱,又把人搂得紧了些,喃喃道:“要是咱俩能有个孩子多好啊……就叫……留香……对!留香!唉哟!”
于是萧疏寒抓起拂尘就抽在了他顺着后背往下摸的咸猪手上。他刚一松手,萧疏寒便翩然脱身,末了添了一句:“死到临头了再做白日梦也不迟。”
楚遗风捂着手嗷嗷叫了一会儿,见萧疏寒不理他,便又自己巴巴追了上去,在他侧脸上偷了个香,又将那银色的长发拈了一缕在指尖,笑嘻嘻道:“头发白了也就算了,怎么脾气也跟个小古板似的。”
萧疏寒横了他一眼,慢条斯理:“怎么?”
这个问句语调平平,却在末尾挑了个弧度,顺着他微抬的眼尾望过来,明明是一副清风道骨,却看得楚遗风心中生出万般柔情来。
“不怎么,我觉得也挺好——”
“反正有我这么年轻又英俊潇洒,咱俩在一起,正好互补,简直是天作之合嘛!”
05、
楚遗风的死讯传来的时候,萧疏寒心里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了。
他早已过了最难过的时候——
在最快乐的时候,最难过、最苦涩,也许便是天道唯一给予他的恩赐了。
了无遗憾。
无望,因而无悲无喜,因而,无情。
最终,心里奉着的天山寒冰,被不归人融成了一汪无根水。在春暖花开的时候,也会蜿蜒着将那旧江南的河都走一遍,却也不过是花柳依旧,红尘悠悠。
无可去,不愿留。
他想起他们二次重逢的时候,楚遗风曾问他,你追求的道,究竟是什么呢?
他答:大道,天道。
那时恰有一片柳叶沾在了他的发角,楚遗风便哈哈大笑着给他把那叶子取了,趁机凑近了他,道:“我说的不是天下人的道。”
“你是未来的萧掌门不假,可我现下只想邀你萧疏寒,走一遭这江南小道,你可愿意?”
他们方才初通心意,他还不像后来能对楚遗风的厚脸皮安之若素。他打马快步往前走,避开了楚遗风过于滚烫的目光,可心里却是欢喜的。
后来很多次楚遗风被他一张冷面弄得没脾气,就会感叹当初那个会害羞会脸红,生动可爱的萧疏寒怎么就被打磨成了这个样子,还说等此间事了,安定下来,要再去走一遭江南的小路,喝上一盅小酒,就他们二人。
他觉得也总该给对方点儿好脸色,便也应承下来。
不过显然,侠客的话,是不怎么能放在心上的。
他们到底没有再去过。
那晚过后,楚遗风刚走的几日,萧疏寒将过往的每一寸时光都剖开了去想,倒是就发现一件事,真让楚遗风说对了——
就算他一头银发真的变成了白发,楚遗风依旧是那个年轻又英俊潇洒的人。
无人可寄情,无人共白首。
无人再与他并肩同行那林荫小路,于是他便孤身一人走了天下的大道。
他往暖炉里又添了火,眉目沉静,俱是疏离——
一切都没变。
除了冷了点,寂寞了点,也没什么不好。
落得清静。
——FIN——
因为掌门也是个有故事有过去的人,所以在邱蔡《留影》那篇里嗯嗯师兄回答完掌门问的“何为道”才会说“有一瞬间的释然”
当然,这都是我的私心啦,不影响单独成篇。
希望喜欢,希望会有评论(*/ω\*)
小小白
2018.4.7
【曦澄】【短打】何日归家洗客袍〈三〉
我是真的能拖...。下章争取完结!(也许可能
在本篇算是完成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夙愿。
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江澄的释然也绝不是简单的彻底遗忘。相反,“他要记着他们,永永远远地记着他们”。
是那些笑泪交织的过往,成就了今天的江晚吟。
————————————————————————
很快江澄便后悔了。
云深不知处那么大一片仙府,此处又在蓝启仁所居的别院附近。江澄原以为只是周遭走走,怎样都不至于轻易撞上不愿碰见的家伙。然而他刚跨出大门没多久,这才拐了个弯,抬眼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
其实自魏无羡重生以来,江澄对他那张轮廓偏阴柔的全新面孔并不算完全适应,然而那人素来悠哉的风骚走位他却是熟悉得很。可以说是死性不...
我是真的能拖...。下章争取完结!(也许可能
在本篇算是完成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夙愿。
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江澄的释然也绝不是简单的彻底遗忘。相反,“他要记着他们,永永远远地记着他们”。
是那些笑泪交织的过往,成就了今天的江晚吟。
————————————————————————
很快江澄便后悔了。
云深不知处那么大一片仙府,此处又在蓝启仁所居的别院附近。江澄原以为只是周遭走走,怎样都不至于轻易撞上不愿碰见的家伙。然而他刚跨出大门没多久,这才拐了个弯,抬眼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
其实自魏无羡重生以来,江澄对他那张轮廓偏阴柔的全新面孔并不算完全适应,然而那人素来悠哉的风骚走位他却是熟悉得很。可以说是死性不改了。
江澄刹住脚步,又在心里补充道。
嗯。还是个死性不改的小白脸儿。
尽管对方身边竟没有蓝湛跟着这件事,令江澄颇有些惊讶,但他实在懒得咸吃萝卜淡操心。
观音庙一役尘埃落定,又是七载如白驹过隙。江澄原以为很难释怀的事,在那一场众人面前近乎公开处刑的泪水冲刷下,佐以名为时间的良剂,倒也得以渐渐消磨。如今想来那日的记忆,竟比二十年前那一系列隔开生死的纷纭模糊百倍。
而后碍于他与蓝涣的这层关系在,曾无可避免地远远见过几回蓝忘机,却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至于他与魏无羡二人,因着对方刻意退避三舍,加之他也再无心追讨一个拖了太久的交代,便真的再没机会相见。
前尘如海,既往不咎。
只没想到丢次颜面痛快哭一场,竟还有这样的神奇效用,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地不肯要脸。
思及此处,江澄嗤地一笑,眼底流露淡淡的自嘲,更多的却是释然之意。
魏无羡一开始瞧见的,便是江澄那样一副神情。可惜隔着这不近不远的距离和汹涌如潮的过往,他只及读出浮于表面的那层嘲讽且十分麻溜地对号入座,此刻两手在身后揪作一团,心中暗呼不妙。
分明早就瞧见那一身紫衣了,自己还不赶紧绕道,居然还鬼使神差般地凑上去主动当活靶子。
魏婴啊魏婴,你对江澄有多讨厌自己没点数吗,还是有多不忌惮他那张嘴的杀伤力哪?现在可好,蓝湛不在,这会还没人来救场,你就准备好下不来台吧。
这厢魏无羡已经开始盯着脚尖脑内规划脱身路线,然而江澄一开始就并无交谈的打算。与重生后的每一次遇见如出一辙,对方此刻脸上的逃避和疏离之色,他太熟悉不过了。
倘若换做是七年前,他的确是会感到失望不甘,宛若冷水灭顶,浇透所有不该存的期许。
时至今日却味同嚼蜡,只余几分微妙的滑稽感。
江澄不肯再瞥一眼魏无羡,什么也没说,预备抽身走人,却在转头的那刻被叫住了。
“...等等江澄!”
江澄心带几分诧异回过头来,眉梢习惯性微微上挑,眼神示意对方有话快说。
魏无羡远比他更诧异。江澄居然什么也没说,江澄居然放过他了。
再也不穷追不舍咄咄逼人的江澄,让他震惊之余,不知从何处生出一缕怅然若失的滋味。时至今日他才有些知觉,淡漠生疏的江澄,远比浑身带刺见他便扎的江澄更令他难过。
江澄自然不知道眼前脸上变幻莫测的家伙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只道魏无羡越活越磨叽。
在他耐心殆尽前,魏无羡深吸一口气,终于字斟句酌着问出了之前在意的事:
“江澄,我原本听说你今日大婚...”
江澄倏地拧起了眉:“谁跟你说的?金凌?”
魏无羡赶忙摆手:“不不不,不怪阿凌!早都传开了...你别老冤枉他了。”
江澄嗤了一声,没有反驳。
“那婚礼现在...?”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和蓝涣自会打点妥当。”
魏无羡忽然有些急躁:“我怎么能不关心呢,那也是我的大哥呀,你也是...”
“是什么?”江澄面无表情地打断他,“魏无羡,你究竟是想跟我说什么?”
“求你能不能别老一口一个魏无羡,能不能,我是说,能不能再喊我一声魏婴?”
江澄一言不发。
魏无羡顿了顿,心知是得不到回应了,索性眼一闭心一横:“算了这不重要...我其实是想说!大哥他很好,江澄,你也早该放下过去拥有新生活了...祝你幸福!”
江澄对这番听上去颇为真挚的陈词并无表现出一丝动容,却也没有发脾气,只是抿紧了唇,转身便走。魏无羡沉默地望着他,并没有出声挽留,已是六月的天,却有一丝凉意自他的脚底攀升上来。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叫了一声“魏无羡。”
魏无羡几乎是下意识地答应了。
“烦请你不要搞错了。”江澄并未回头,只是站得挺直,像往常的任何一次对话那样,“我放得下也好,放不下也好,七年前似乎就与你无关了。”
“我与你不同,就当我的确是毫无长进吧。如果放下在你眼里等同于忘记,那我宁可永远活在回忆里。”
因为他清楚,回忆即便痛苦远胜于快乐,却是他活着的证明,也是他用命珍视的亲人们曾经生存过的痕迹。
他宁可承受百倍的痛楚,也不愿蒙蔽自己的心,更不愿背叛过去。
他要记着他们,永永远远地记着他们。
“不过,祝福我照单全收。多谢了。”
扔下这些话,江澄吁出一口气,眼中闪现几分轻松明亮的笑意,快步朝前走去。
留下魏无羡一人,这回是彻底怔在原地。
————————唉,我也舒了一口气,累人啊
【曦澄】不言而喻
*老梗套路,不新颖还蠢,写个段子拯救一下丧气好了hhh
*甚至还黑了一波我自己()
——————————————————————
【曦澄】不言而喻
1.
老福特是一个同人影视有限公司。
江澄是一个半路出家不走寻常路的演员。
魏无羡是一个凭借小ip微电影一炮而红的演员。
这三句话起来毫无联系,实则如果你仔细想一想,也发现不了什么。总而言之,这位名叫江澄的(像董小姐一样的)有故事的男同学,被自己的发小魏无羡连坑蒙带拐骗的领进这群魔乱舞的圈子。
魏无羡走红之后片约不断,各种背景的设定电影电视剧剧本像雪花一样向他飞过来。大概是各...
*老梗套路,不新颖还蠢,写个段子拯救一下丧气好了hhh
*甚至还黑了一波我自己()
——————————————————————
【曦澄】不言而喻
1.
老福特是一个同人影视有限公司。
江澄是一个半路出家不走寻常路的演员。
魏无羡是一个凭借小ip微电影一炮而红的演员。
这三句话起来毫无联系,实则如果你仔细想一想,也发现不了什么。总而言之,这位名叫江澄的(像董小姐一样的)有故事的男同学,被自己的发小魏无羡连坑蒙带拐骗的领进这群魔乱舞的圈子。
魏无羡走红之后片约不断,各种背景的设定电影电视剧剧本像雪花一样向他飞过来。大概是各位大佬太热情,一开始的小ip搭档蓝忘机成为了他的固定对戏对象,各种类型的剧本以及情节设定看得他眼花。后来他和蓝忘机的名字在老福特渐渐合在一起出现在cp圈的热榜里,热度越来越高,编剧换了一个又一个,导演有钱了也会带他们去像石墨简书的他市拍摄,甚至还能打个长途飞的到ao3去。这个戏搭子是如何上升到真正对象的具体过程暂且压下不讲,假戏真做的娱乐圈例子屡见不鲜,他们大概是因戏生情的最佳典范。
说起来当初让他红起来的微电影江澄也有参与,不过就在中间打篮球的场面里一闪而过,也算不上有太大戏份。老福特找魏无羡签约,魏无羡答应了,附加条件是也要带江澄一起。
这就是江澄同志被坑进圈子的全过程。
2.
他后知后觉的被塞进公司,恶补了一通公司光辉荣耀的历史,还知道了这家公司处于某种原因经常带旗下的艺人去外地,什么石墨ao3微博随缘,之前有一个叫不老歌的地方的戏份都被剪了。魏无羡给他讲了一遍出差方式,说是按一个按钮,拿一把飞路粉撒进去,跳进火炉里就能到了。江澄听完之后推了一把瘫在沙发上的魏无羡,说,可别贫了,别以为我没读过《哈利波特》。
人进去了是没错,但这不代表在第一瞬间就有戏接。江澄拍了些杂志封面也客串了些小角色,单人tag是有了,但热度不高,小朋友们的关注点相当奇怪,要不是他看起来超凶的脸色,或者是被他抱着的玩具狗。
钱是有,但还不够。魏无羡一看说这不行啊,就语重心长的和江澄讲,炒cp比较容易,来,我认识个人叫蓝曦臣,是蓝忘机的大哥,你俩捆绑,肯定能火。分红没毛病,tag参与度铁定水涨船高。
然后江澄就被安排了去演一部大制作,修仙背景,名字叫《魔道祖师》。他在那里演一个一宗之主,武功高强,脾气不太好,经常需要吊威亚飞来飞去,还有淋雨和打架戏份。
实不相瞒,要不是剧情需要,江澄肯定借着戏里的打架和魏无羡新仇旧恨一起算了。他进组两个月,和传说中的蓝曦臣对戏次数不超过五次,单独说话不超过二十次,还都是群戏。江澄心说这cp能有人在老福特上红起来他就表演大石碎胸口,小姑娘家家的难不成还有特殊的人眼剪辑技巧,把人山人海强行过滤掉,玩一把“我眼中只有你”的套路。
3.
最后的事情发展和江澄想象的背道而驰,他没被允许找一块大石头表演,反倒是被到老福特的一个叫曦澄的tag下,公司老板语重心长的向他介绍说这就是你们以后剧本的来源地,记得常来挑一挑,最开始有可能有点苦,不过一切都会好的。说完之后微微一笑,拍一拍衣摆,不带走一片云彩。
江澄都看呆了,原来这老板居然还有坑蒙拐骗的半仙潜质。对面站着的蓝曦臣也苦笑,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于是他们就在tag门口等着,里面一片空荡荡,外面的两个人相对无言,只好回到公司安排的宿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被安排到同一间去了,连原来的东西都摆好了。玄关有个信封,是甜腻腻的粉红色,拆开一看,里面写着“早日接本”。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他们拿到手的剧本寥寥无几。对门的蓝忘机和魏无羡又去ao3度假,江澄靠在沙发上发呆,手边放了一本《苏东坡传》,茶几上摆了一杯豆奶。蓝曦臣是完美室友的模版,不仅干净整洁,说话有条不紊,连做饭都很好吃。江澄把书拿起来盖在脸上,他倒是羡慕苏轼的天赋才华,以及进退自如的潇洒心态。他正读到“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就听到蓝曦臣喊他,说午饭做好了。江澄走过去看,桌上摆着三菜一汤,又是不一样的花样。
没有剧本的日子又持续了小半个月,江澄和蓝曦臣每天去tag里看三次,他们在老福特里待命,老板专门告诉他们还有网页版剧本可以刷新资源,记得常看。此后他们的日常生活除了对对著名的戏剧片段以外又多了一项,江澄举着他的iPhone8,桌子上摆着电脑,两台机器一同刷新,终于刷出来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连载。江澄点开看,发现是之前《魔道祖师》的双宗主设定,大长篇刚有个开头,文笔风格双佳,值得纪念。
蓝曦臣,江澄转头说,我们有剧本接了。
蓝曦臣正在叠衣服,闻声后抬头朝他笑了笑。
江澄觉得自己心跳慢了半拍。
一定是接到剧本的激动导致的,他这么说服自己。
4.
后来曦澄这个配对慢慢火了起来,编剧们的设定背景也不仅仅局限于原著向,多了很多架空AU,比如现代校园,日常等种类。其实这些比起吊威亚好多了,有的时候片场还会有各种食物道具,拍完了就可以吃的那种。
因此江澄特别青睐那些喜欢描写此类场景的编剧们,但他后来发现蓝曦臣其实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能吃辣,但他在宿舍做饭的时候总是喜欢用辣椒当配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最开始写他们的那个大长篇还在缓更。江澄每次路过那个黑漆漆的片场,就会想起他和蓝曦臣在设定里的故事发展是怎么样的,也会偶尔猜测下一步编剧会不会写表白,这样他就能借着台词说出真心话了。
这样,就算被拒绝,也可以借口说是在背台词了。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不过他们到现在还是没获得传说中的出差机会。江澄觉得知足就好,他和蓝曦臣每天结伴出门,在各个片场中间穿梭,晚上回家研究剧本,日子过的忙忙碌碌,相比之前的清闲不知好了多少。
今天他们要拍的这个剧本全都是短篇的现代设定,篇幅不长,情感相对好塑造,而且几乎每次都有食物的出现。剧本里还经常出现风和雨,以及堵车的马路还有延误的飞机。
他们坐下,面前是红彤彤的重庆火锅,江澄满带同情地起身,起身倒了一杯凉白开给蓝曦臣。
你说,江澄斟酌道,这个叫染清秋的写手是不是写下这些文字时都挺饿的?
5.
魏无羡和蓝忘机度假回来了,他们四个人一起接了一部戏。大背景大制作,拍摄棚很多。这个编剧大概是想要凸显出殊途同归的概念,两两作伴又分分合合,最初的剧情是魏无羡和江澄一起拍摄,后来随着剧情发展,分离又重聚,心结终于得以解开。在很多怒吼以及很多眼泪的一场戏结束后,江澄裹着长款军大衣靠在一遍休息,魏无羡一脸八卦的凑过来,大声感叹着好事将近,当有人问起是什么事情的时候再故作玄虚的笑笑。江澄抽纸巾擦了擦脸,难得一次没有反驳。
毕竟是事实,再否认就是欲盖弥彰啦。
二十多岁的人还玩“你猜我猜你知不知道”这种把戏,也不知道是谁更幼稚一点。
6.
又过了大半年,曦澄居然在老福特的官网上排名一路上升,圈子大了什么都有,撕逼抹黑屡见不鲜。蓝曦臣心态保持的很好,说不论怎样真心喜欢的人还是大多数,事情总是会过去,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江澄心悦诚服的听着,回了房间,门一关打开电脑,咬牙切齿地把那些人全拉黑了。
大长篇完结了,安排的拍摄时间是新年以后。大家都放假了,他们也休息了,就剩一个老福特的年会排在待办日程表里。江澄事先读过一遍剧本,得知在剧里的他们最终还是绕过重重障碍,迈过最后一道坎。
他想,在现实生活中他们也会这样的。
7.
江澄本想着按下此事暂且不表,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再说。没想到他不着急,有人动作比他更快,白白抢了他的台词。
彼时蓝曦臣和江澄一起走年会的红毯,台下闪光灯一片,他们在礼堂中央站定,等待回答记者们的问题。主持人是魏无羡客串的,他选了温情提问,招牌女记者言笑晏晏,问题问得不痛不痒,大部分是关于他们的作品,一看就像是提前串通过的。他耐心的按顺序回答,回过头来才发现蓝曦臣捧了一大束玫瑰回来,意图相当明显。
好吧好吧,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江澄忽视掉台下传来的口哨声,直直看着向他走过来的蓝曦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分神注意到这个台子的形状还是心形的。
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曦澄】北地无风 一
*三月快乐!一个短小的更新,预警照旧,没有逻辑,无法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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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北地无风 一
01.
他回来了。
久别故土通常是感慨良多,江澄也毫不例外。读完研究生,做了实习,海岸那边的自由女神下仿佛没有什么可以留住他了——可能除了新鲜空气。倒也不是哪里好或者不好的论理性终极问题,只不过是突如其来的灵感乍现,随即付诸行动,或许在遥远的某日他会想起过往,进而捶胸顿足,但当下他并不后悔。有人说,生命不息,折腾不止。江澄退了租来...
*三月快乐!一个短小的更新,预警照旧,没有逻辑,无法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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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北地无风 一
01.
他回来了。
久别故土通常是感慨良多,江澄也毫不例外。读完研究生,做了实习,海岸那边的自由女神下仿佛没有什么可以留住他了——可能除了新鲜空气。倒也不是哪里好或者不好的论理性终极问题,只不过是突如其来的灵感乍现,随即付诸行动,或许在遥远的某日他会想起过往,进而捶胸顿足,但当下他并不后悔。有人说,生命不息,折腾不止。江澄退了租来的公寓,把自己过去两年生活的痕迹尽数抹去,塞进纸箱里。乡愁啊,大概就一个二十八寸行李箱那么大。
小的时候总是尝试分辨对错,实则所有都是环环相扣,在两者择一的情境下,个人的责任在于承担选择所带来的后果,并且沿着这条小径走下去。
两年以来的假期基本都留在学校度过,间隙回国寥寥数日,比起重归故里,他更像是背着双肩背包的游客,短暂停留一天,再回到他应在的生活模式里。
江澄在回来后感受了一下先进的手机支付,搭乘新修好的地铁线路,并且成功的把自己弄丢在新修的地铁站里。明明是他从小到大长大的城市,九年义务教育和三年高中生活让他对W市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最后在自己的地盘迷失,这可是他从没想过的事情。
好吧好吧,江澄最后叹了口气抬起头,走到地铁口向安检员询问目的地方向。对方看起来像是处理过上百个像他这样的迷路者,先是满带耐心的聆听了问题,随即露出了了然于心的表情,三言两语就解答了困惑。江澄点头谢过,脱口而出的差点是thank you而不是谢谢。他沿着安检员指的方向走过去,扶梯上行,刺目的阳光带来一阵眩晕感,江澄把手挡在眼睛前面,光影交错间,他忽而想起,似乎某次他在走失时候给某个人打了个电话。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大概是手机地图还没有研发到像现在这么发达的时候,那个人穿过胡同来找他,鸟鸣声夹杂在沙沙作响的树叶里,他走过来,风卷起柳絮,周身带着的是春天的气息。
已经过去很久了。
江澄,男,二十五岁。硕士研究生学历,海归身份,目前投了几封简历,正在等结果。
上面这句话是江澄绞尽脑汁后想出来的,最能概括他当下状态的总结了。从毕业到真正工作中间通常有一段空窗期,江澄把简历投给了W市和北京的单位,面试也做了一些,现在的主要生活日常就是在家里呆着,干什么都好。这种日子倒也算是恍如隔世,每天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时天光大亮,父亲坐在沙发上读报纸,母亲正准备敲开他的门叫他吃饭。
江厌离最近回来,带着江澄的外甥金凌。三四岁的小男孩皮的很,走路摇摇晃晃,还特别喜欢制造噪音,大声说话,通过这种负面方式获得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这天江澄单独在家带外甥,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哄着小孩,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对面的女人说你已经被录用了,确认邮件会在三天后发出,欢迎你的加入。江澄愣住,他觉得在这一瞬间就像处于真空状态,真实感受和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相差无几。
晚饭时他把这个消息向全家人宣布,金子轩风尘仆仆地进门,好消息听了没一半,便问江澄,这单位是不是前一阵子特别火的纪录片的那地方,就是修文物的那个。
江厌离扯了扯金子轩的衣摆,用眼神示意他说话注意点,通过过往经历来看,这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通常是不互相呛两句不舒服的。不过今天倒是例外,江澄不仅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甚至还心情颇好的回答了一句,是啊,术业有专攻,地方是那个地方,区别在于我不会修文物而已。
02.
江澄花了一周收拾行囊,再次回到他读大学的城市。他的多年发小魏无羡在毕业以来一直留在北京,和蓝忘机的日子过的不错,工作也一路平稳上升。江澄拨了个微信视频过去,把消息告知,那面当即就下了保证,租房大小事宜一把抓,一定能让他拎包入住。
江澄拿着房子的钥匙,站在门口,感叹自己的发小到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不枉他多年以来不离不弃。因为工作地点的原因,魏无羡帮忙找的房子坐落于二环边的某个老小区里。居民大多都是老年人,生活便利,邻里关系密切,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电梯。不过三层楼算下来其实也还好,走上走下不算费力。
工作方面进展也还不错。江澄在上班第一天收到了自己的胸牌,同事们过来和他打招呼,告诉他基本工作内容和要求。窗外红墙绿瓦,雾霾散尽,游人如织。江澄深深吸了口气靠在办公桌边,手轻轻抚上这姑且算是古物的墙面。
他这也算是圆梦一次了。江澄看着窗棱,高高的宫墙沉默的伫立着,偶尔传来乌鸦的叫声。其实在他的专业里走向社会的、稚气未退的学生里,能真正从事这个行业的寥寥无几,小部分人因为梦想而坚守,但剩下的大多数人选择转行,读研的去学更具有针对性的学科。用爱发电理论上可行,但现实的面包可望而不可及,取舍之间尘埃落定,孰是孰非更是难以判断。
比如他的父母从没想到他会坚持这个行业,就像所有人都没想到蓝曦臣最终没有选择它一样。
如果人能算作物件,江澄想,自己大概和它一样,被蓝曦臣抛到某个记忆深处的角落里了吧。
如果没有什么小概率事件发生,他们会永远处于朋友圈点赞相交的层面上,多年后再回想,只剩下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背景是一片在城市里的海。
03.
生活在正轨上缓缓向前,夏季过了大半,知了不知疲倦地在树上呱噪,空气干燥,太阳炙热,暴雨来得毫无预兆。江澄急忙推着小黄车跑到房檐下避雨,他身上湿了不少,头发淋了雨贴在额头上,平白添了减龄的效果。这是个购物区,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此刻都跑回商场里等着,有些人撑起伞(或许他们习惯于查看天气预报),还有一些人固执的奔跑着。
这里离着江澄租的房子不远,地铁站到他家还有一段距离,城里房子的通病。他骑着车,本来就要到家了,结果被突如其来的雨拦截在半路,心情有点烦躁,一心只盼着这场雨赶快停下。水珠滴落到他脸上,江澄闭眼擦了擦脸,或许是他太过用力,睁眼时眼前略微有一些重影。雨势小了些,人群慢慢流动起来,江澄觉得自己好像隔着马路,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常常在他脑海里出现的、属于蓝曦臣的侧脸。他扯了扯自己的包带,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把自行车扶起来推到房檐边。他在心里为自己即将被雨水浸透的衣服默哀三秒,正准备一鼓作气骑出去时,他听到有人拨开人群靠近过来,紧接着,身后传来一个略带迟疑的声音。
他说,是江澄吗。
TBC.
本次更新没有出现食物,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抱拳
【曦澄】片刻云烟
*词不达意,短小片段ooc。
——————————
【曦澄】片刻云烟
今年冬天过的莫名其妙,冷空气的影响时断时续,北风一吹,枯枝哗啦哗啦的响,席卷着从南到北。全城人民热切的期盼着初雪,天气预报按时收听,但一直到第二年都渺无音信。三月份差不多入春,江澄终于把沉寂了三个月的大衣风衣挂出来,羽绒服送去干洗店洗。空气一如既往的干燥,远处的街道朦朦胧胧的,霾和雾掺杂着混合在一起,红绿灯隐藏着,等待着的是戴着口罩的人群。
干洗店里人很多,江澄一手拎着一个装着他和蓝曦臣羽绒服的大袋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和会员卡。店铺小的最明显的优点在于租金便宜,可是相对而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变的很窄。江澄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认命地往...
*词不达意,短小片段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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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片刻云烟
今年冬天过的莫名其妙,冷空气的影响时断时续,北风一吹,枯枝哗啦哗啦的响,席卷着从南到北。全城人民热切的期盼着初雪,天气预报按时收听,但一直到第二年都渺无音信。三月份差不多入春,江澄终于把沉寂了三个月的大衣风衣挂出来,羽绒服送去干洗店洗。空气一如既往的干燥,远处的街道朦朦胧胧的,霾和雾掺杂着混合在一起,红绿灯隐藏着,等待着的是戴着口罩的人群。
干洗店里人很多,江澄一手拎着一个装着他和蓝曦臣羽绒服的大袋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和会员卡。店铺小的最明显的优点在于租金便宜,可是相对而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变的很窄。江澄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认命地往墙边上挤了挤,侧身让一位老人过去。他耳朵里灌满了由四周传来的闲谈八卦,比如城周边的防风带效果如何,谁家又添了一口人。这种烟火气随着暖黄色灯光蒸发上升,消失在玻璃门外的人潮人海里。
又排了十分钟才轮到他。江澄接过单子,工作人员在纸上画了一个圈,提醒他三天之后过来取衣服。于是逆流拨开队伍的人变成了他,动作艰难的如同下一辆早高峰的地铁,衣服拉链还差点挂在别人包上。他像结束长征般松了口气,推开门,沿着路往家的方向走。两手空空的感觉有点不习惯,江澄随手掏出手机,看到有来自蓝曦臣的三个未接来电,就直接回播回去。电话很快被接起来,他男朋友的声音传过来,伴随着轻微的滋滋作响的电流的声音。
“我现在往回走,你在家里吗?”蓝曦臣问道,“家里有没有新鲜的蔬菜?”
“嗯.....”江澄放空自己,脚边踢着一小块石头往前走。他听到有一个问句时下意识的发出肯定的声音,小石头卡在下水道孔里,他这才回过神来,把记忆倒带。电话那头很有耐心的等着,显然是知道江澄没有再认真听,说不定脑海中还能模拟出他露出一副回忆往昔的表情。
“我猜......只有鸡蛋和咸菜了?”江澄最后说,带着点不确定的义务,他突然良心发现,又加了一句,“不然这样,你直接回家,我顺便买点菜回去。”
那边自然是答应了,两个人又随便说了些有的没的,即使没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江澄挂了电话,心情莫名的舒畅起来。也不是说在花这几块钱电话费之前他有多么抑郁暴躁,就是在接到有些特定的人的消息的时候的一种放松感。其实也是值得开心的——有人主动要求做饭了,有机会改善伙食,提升一把生活质量。蓝曦臣和江澄其实都不太做饭,即使这两个人的手艺都还可以。早餐牛奶面包,午饭在单位解决,晚上五点钟下班,仿佛身体被掏空。如果遇上堵车,那这饭可能是不用吃了。两个人在经历了若干个累到没想法的时刻后,终于坦诚讨论,对于是否应该做饭进行深刻分析,最后决定让厨房持续性蒙灰,成为外卖软件常客。厨房里常备鸡蛋,青菜有几棵不易坏的,剩下的一排码的是整整齐齐的酸奶矿泉水,柜子里是酱料和泡面。
过日子嘛,总是和想象里的不一样。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的那个霁月清风的蓝曦臣渐渐变成了晚上卧室里卷被子的,江澄觉得自己的形象也崩塌得彻底,白塑造一气。时间流逝的本质意义像一张网,细细的筛过去,拼搏和努力或许会付诸东流,但留下的那些事物历久弥新。就比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代又一代,永远有人正年轻着。
江澄进了超市,推着车,径直向蔬菜区走过去。晚上五点多已经没有留给他什么选择权利了,他只能挑一些看起来新鲜的称重放进塑料袋里。在排队结账之前他又拐过去看了看日用品,等结账时收银员装了三个大袋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过度花费了。代入现实生活中的角色混乱,大概是以为现在还是跟在家人后面乱拿一气的年龄,直接导致迷失自我。好在超市离小区不远,他花了十五分钟走回去,放下塑料袋,感觉胳膊差不多是废了。他推开门,蓝曦臣连忙过来接过袋子,“怎么买了这么多?”
“可别问了,”江澄甩甩胳膊踢掉鞋子,径直朝着沙发走过去,“我不管了,全靠你了。”
蓝曦臣把袋子里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现在在把牙膏放进洗手间的柜子里,江澄仰面躺在沙发上,支起脖子看,只能看到柜门后面的两条腿。他又躺下盯着天花板,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脸上,纱帘柔化了光芒,难得的闲适感充斥在这房间里。厨房里传来水声和切菜声,过了一会儿传来一股饭菜味道。米饭在电饭煲里,炝锅的葱蒜香味穿过走廊客厅,抽油烟机的声音响起来,日光西斜,将这装修的像样板房的屋子衬托出一股烟火气息。家常菜的做法大同小异,吃起来的味道也没什么差别,但柴米油盐组合起来也算是长长久久的一点迹象体现了。江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扶着靠背坐起来,走到厨房帮忙盛饭。蓝曦臣看他来了侧身让出空位,碗筷已经在一边摆好了,电饭煲自动跳闸开启保温模式,江澄凑过去开盖,被扑面而来的热蒸气呛了一下。
一碗饭三道菜是两人份的饭量标配,更何况卖相上等,闻起来也香,还有心上人滤镜加持,想说什么坏话都是违心。去年夏天的时候蓝曦臣研究了炸酱面的酱料出来,煮了一大锅盛出来冻进冰箱里,想吃的时候下一碗面条捞出来,配点青菜黄瓜丝拌一拌就可以了。居家必备,在空调房里吃一碗热腾腾的面,温暖程度堪比冬日里的街边烤红薯,秋天时的糖炒栗子。两人席间没说什么话,蓝曦臣给江澄夹菜,后者吃了一会儿也学着夹回去,两个人的碗里的菜越摞越高,看起来像是高中请假一天之后桌上的练习册和卷子的总和,最上面还是成绩单的那种。江澄先认输般低下头,尝试从夹缝里夹出来一点米饭,并且不把菜掉到外面去。他终于把米饭翻出来,蓝曦臣给他递过来一杯水放在手边,撑着头看他。
江澄喝了一口水,用余光看着蓝曦臣。对方把把筷子放下,语气轻快地问道:“我们去旅游吧?”
“嗯。”江澄回复了一个单音节,他有点拿不准蓝曦臣的意思,撑着头等待着下文。
“去周边的城市就好,高铁往返,虽然最近没有假期,但一个周末就够了。”
上次他们一起出门,大概还是奥林匹克森林公园一日游,走了一半赶上下雨,大路上的树木稀稀疏疏,更是没什么可看的。
“好啊,”江澄想了想说道道,“票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上网买就行,主要还是看一下目的地去哪吧。”
蓝曦臣点点头,又给他添了一筷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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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旅游,写不出东西,不仅卡文还倒时差,每天不清醒的想撞墙,差不多是大限将至了(。
【曦澄】北地无风 二
*预警照旧,不知所云。欢迎讨论,比如文笔剧情,以及故事节奏等。
《北地无风》 一
BGM:莉莉安-宋冬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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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北地无风 二
现下的场景非常像一道小学奥数题。江澄在转过身的短短几秒钟里想。
和那种闹闹腾腾的、把鸡和兔子关在一起的题不一样,大概不是文艺青年的江澄早在小学时代就偏好另一种题型。距离时间的相遇问题,甲从A点出发,乙从B点出发,相向而行或是背对而行,速度不一,交通公共工具不一,试问他们会花多久在哪里相见。彼时江澄做...
*预警照旧,不知所云。欢迎讨论,比如文笔剧情,以及故事节奏等。
《北地无风》 一
BGM:莉莉安-宋冬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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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北地无风 二
现下的场景非常像一道小学奥数题。江澄在转过身的短短几秒钟里想。
和那种闹闹腾腾的、把鸡和兔子关在一起的题不一样,大概不是文艺青年的江澄早在小学时代就偏好另一种题型。距离时间的相遇问题,甲从A点出发,乙从B点出发,相向而行或是背对而行,速度不一,交通公共工具不一,试问他们会花多久在哪里相见。彼时江澄做在教室里画图,数学老师在讲台上慷慨激昂的讲,他在空白卷面上写了个答字。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窗外的天空蓝到透明,如果当时有pm2.5的测量的话,那结论绝对不会人心惶惶。文艺青年不必多提,都是些人之常情,谁与谁之间大多没什么不同。看二环环线的任何一辆公交车,人满为患,表情冷淡,没人会记得,memory encoding失败于浮生嘈杂的岁月片段。马路五条线,钢铁森林如同穹顶,口罩模糊一切面容,走在青天之下,像一幅充满时代感的老油画。
现如今处在闹市区之中,雨水浸透了布料,红绿灯的光透过雨丝,江澄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下意识的回头转身,看到他大学师兄穿着衬衫举了一把伞。蓝曦臣倒是没怎么变,上次纽约一别已经过了一年多,时间地点设定不同,学生时代早已过去,江澄不合时宜的想起些逃过遗忘之劫的光阴片段,脑内活动丰富的很,说出口的话不及十分之一。
狐狸对小王子说,你对我来说就像天下千千万万的小男孩一样,我对你也如此,我们互不需要,如果你驯//养我,那我们将建立关系,互相需要,成为特别的那个。
时代的车轮碾压而过,破碎的是谁的梦又是谁的话早已无迹可寻。
二环是一颗星球,东直门是记录者。它们沉默的注视来往,江澄尚且不知道自己度过的春夏秋冬是否留下痕迹,划痕轻轻的落在地面,蓝曦臣可能离它们很近,也有可能相隔甚远。
好久不见。江澄走过去说到,这四个字轻飘飘的消逝于空气里,下一句话应该接别来无恙,最后两人对视一眼,界限分明,挥手作别,像千千万万的老友那样。
好久不见,蓝曦臣说,把伞让了让,举在他们头顶。他身形挺拔,只需要站在那就能吸引一片目光,搁哪儿一戳就是风景。大学时一群小姑娘能吹出一首诗,被描写的人不动声色,教室图书馆宿舍三点一线,实习就往山里跑,蹲着帮忙整理出土文物,防晒霜的存在毫无意义,暑假回来黑了一个度。
过了几秒钟风景打破沉默,口吻中带着些许熟稔,问江澄要不要送他回家,车在楼下停车场。
江澄点头答应,把小黄车推走放好,回来和蓝曦臣会和。江澄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女孩子,娇娇小小的,光看外表大概是个温柔佳人。她也不说话,就冲着江澄点点头抿嘴笑。三个人在电梯里很沉默,商场的空调吹在江澄头顶,有点冷。蓝曦臣给女士开副驾驶的门,江澄拉开后座,想起前阵子微博上关于应该坐在哪个位置的杠精分析,有点想去后备箱,又觉得自己不想当电灯泡的最好方式是跟着车在马路上跑。
蓝曦臣问地址,江澄答了。城里的小区大多都在深处,地铁覆盖面的中间盲区。笔直的马路栏杆和立交桥,下雨堵车在这里天经地义,就像如果路中间没有公交车坏掉就等于没降雨一样。车上依然沉默,江澄想着单位的事,又莫名开始猜测前座女孩子的身份。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扫过去,前排两个人左手都没有戒指。江澄又靠回去,嘲笑自己在意的细枝末节不足挂齿。
小区到了。蓝曦臣停车,把车锁打开。
走了,谢谢你啊。江澄说。
客气了。蓝曦臣摇下车窗摆摆手。下着雨,你快些回去吧。
他关上车门站在路边,隔着玻璃窗看着那边模模糊糊的蓝曦臣,犹豫半晌还是没走,目送着车子倒出去。衣服是彻底湿透了,雨滴掉在睫毛上,小区的地坑坑洼洼,小水池积了一个又一个,江澄迈腿跨过去。他心下敞亮,细数两人已经相识快八年,同学朋友的普通交情,端的是一派稳当,坦坦荡荡或有互相试探交锋,但总归是石沉大海。像蒙了一层灰的书桌,擦去尘土,便一干二净。
江澄回家开门,一只猫凑上来,黄白相间,是上个月魏无羡捡回来的。这人在来他家的路上见义勇为,救了街边失足小猫,随即脚步一转去了宠物医院,把疫苗证件弄好了之后直接给江澄,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养狗的梦想是破灭了,江澄任劳任怨的成为一名杰出铲屎官,每天殚精竭虑的工作,下班还要伺候主子,生活美好灿烂,猫粮可能都比他的饭贵。
这猫名字还没定,魏无羡和江澄一通瞎叫,一会儿叫拟声词,一会儿又说要起洋气的英文名字。两人自知起名质量堪忧,干脆小猫的大名就叫小猫,其他时候随便叫,反正就只有它一个。
江澄脱掉鞋,忍无可忍的把衣服塞进洗衣机里,随后洗澡,出来之后才觉得舒坦。他坐到沙发上,猫凑过来趴在他腿上,懒洋洋的闭上眼睛,蹭了江澄一身猫毛。它今天难得的乖,于是被赐名静静,即使它的公的。
他给自己炒了蛋炒饭,等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酱料瓶子。接起来是魏无羡,江澄用肩膀夹住手机,挖出来一勺辣椒酱放进去翻炒。那边没说什么要紧的话,江澄伸手开了抽油烟机,被辣椒酱的味道呛了一下。这个场景很熟悉,在纽约的宿舍也是这样。他是个念旧的人,饭还是那个饭,酱也没变。之前亚洲超市缺货,蓝曦臣来找他的时候还帮忙带了一瓶。静静跑过来又跑回去,吃了点猫粮,又窝回懒人沙发上。自从静静来了之后江澄就再也没坐上去过,人家的宝座,算了算了,跟猫计较个什么劲。
晚间依然如旧,下了雨干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江澄顺手摸了本麦克白出来看,中英对照版。读着读着带入英语,一个说美音的人强行学英音,韵脚断句一团混乱,江澄翻到麦克白夫人的独白,终于被自己蹩脚的口音逗笑。他站着朗读,手上还搭配动作,笑的不行,还用书砸了脚。静静在懒人沙发上窝着,灰蓝色的眼睛盯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江澄一瞬间失去了读书的兴致,照原位把书塞回书架。
雨停了,老人们陆陆续续下楼散步,江澄裹了大衣在阳台上吹风。远处的楼灯火点点,雾霾一片压过来,空气中有湿润的青草味。手机响了,他回身关门,回到世俗生活里。
TBC
【曦澄】北地无风 三
*钱包上线,埋了这么久的伏笔终于派上用场,让我喘口气orz
*解释一下,《无可诗意》发生在这篇之前,建议搭配食用。依旧恳请各位的留评探讨,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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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北地无风 三
蓝曦臣无意识间皱起眉头。坐在副驾驶的小姑娘通过后视镜悄悄看他,像是有话要说,但注意到他转过来时连忙转过去。蓝曦臣素来是体贴人的性子,便装作没看到,继续看着前方一片红灯的道路。他没由来地想到当地交通广播电台的广播语,说“流动的城市”,也不知道是开了几倍速。路况堪忧,寸步难行,蓝曦臣反而是...
*钱包上线,埋了这么久的伏笔终于派上用场,让我喘口气orz
*解释一下,《无可诗意》发生在这篇之前,建议搭配食用。依旧恳请各位的留评探讨,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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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北地无风 三
蓝曦臣无意识间皱起眉头。坐在副驾驶的小姑娘通过后视镜悄悄看他,像是有话要说,但注意到他转过来时连忙转过去。蓝曦臣素来是体贴人的性子,便装作没看到,继续看着前方一片红灯的道路。他没由来地想到当地交通广播电台的广播语,说“流动的城市”,也不知道是开了几倍速。路况堪忧,寸步难行,蓝曦臣反而是不急了,往后靠捏捏鼻梁权当放松。
“表哥……你没事吧?“女孩终于问道。她因为家里的原因被送来这座城市读书,蓝曦臣作为她的表哥自然是得抽出时间陪她。他们年少时曾经匆匆见过几次,成人后留下的印象寥寥无几,蓝琮一直绷着,只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天下来觉得自家表哥是个好人,君子做派又温柔,也知道自己占用了别人的时间,于是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
“没什么,就是堵车,心下有些烦躁。”蓝曦臣踩下油门舒了一口气,权当把一腔情感全数吐露。
小姑娘得到了答复之后像是终于放松了自己,拿出手机和朋友聊天。学校没过多久就到了,蓝琮拎着购物袋下车,撑起伞往学校里走,路边有个女孩子跑过去抱她,两个人手挽着手回去了,举手投足间都是亲密无间。
蓝曦臣开车回家,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不符合它的一贯作风。他在商场遇到江澄时的感觉还残留在心里,回想便带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痛。这针脚一刻不停的落在他心里,过往的几年间直指麻木不仁,小鹿乱撞这四个字已然过去,却没想到有一朝重现天日,死灰一片仍在燃烧。
这些年来说也说不上来过的是好还是不好,有车一辆,背着房贷,家住四五环之间,因为太堵车而心力憔悴,在去年改换乘地铁上班。那些很冒险的梦还在,只是付出的时间心力都相当有限,工作干到有一间独立办公室,往上晋升只需再熬。会被介绍为青年才俊的蓝曦臣先生把车倒进车位,拎包下车,把西装外套搭到手臂上。
陪表妹只是这短短几个小时,但所遇到的人却是他从未想到的。
江澄于他而言大概只是一个出现在生命里的过客,虽然他不太信命,但实在觉得缘分还是有迹可寻。这两个字虚实难辨,看似什么事都能往上扯,但实则飘渺的很。拖拖拉拉毫无意义,该翻篇翻篇该上路上路,没有过不去的坎。这段就相当于一个不太重要的小插曲,他尽了老友的本分也就够了。
再者来说,缘分是经不起消耗的。此后一段时间蓝曦臣再也没机会见到江澄。一来两人单位相隔甚远,工作上毫无交集,二来住址一东一北,平日里怎么也不能碰上。平日如何,只能从朋友圈窥探一二,江澄发猫主子,蓝曦臣发风景,两条动态靠在一起,底下的评论风格截然不同。
蓝曦臣是真的没想到,再次见到江澄会在餐厅里。
他刚从包间里的饭局出来,在一轮敬酒下来之后勉强存活,至少是比之前滴酒不沾的强多了。他走过大堂,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打着领带坐在桌前,不是江澄还能是谁。或许是酒精作祟理智掉线,蓝曦臣直直走过去,总之就是等他再反应过来之后他就已经坐下了。对方估计也是被他惊到,看到他抬头之后就给他倒了杯茶,径自解释道:“单位同事介绍的相亲,我等了一个小时还没来人,估计是被放鸽子了。”
“……”蓝曦臣顿了一会儿,觉得头有点晕,“我们饭局差不多结束了,出来就看到你,过来打个招呼。”
“她没来也好,省的尴尬,我还要想着怎么拒绝。”
“相亲啊……嗯,”蓝曦臣明显反应慢了半拍,前言不搭后语,“忘机和无羡那样的就很好。”
江澄也一时语塞,不知道对方作何用意,等他组织好语言再抬头,就看到蓝曦臣用手撑着头一晃一晃,估计是酒精后劲上来了。江澄弯起指节敲敲桌面,不料对面的人直接站起来,他连忙上去扶,心下感叹着这人真是十年如一日的酒量堪忧。总之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实在不好在别人店里挡路,更何况一个人明摆着已经不行了,江澄结了帐,扶着蓝曦臣往外走。这人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的话江澄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清。他耐着性子,问了一遍蓝曦臣家住在哪里,没得到回答,反而那人把车钥匙递过来,动作一气呵成,连给江澄拒绝的时间都没有。
感情自己是个不收费的代驾,江澄哭笑不得,既然自己不知道对方的住址,他也只能在自己家将就一晚。他到家,勉强把蓝曦臣拖进房间,被拉扯的人差不多不省人事,江澄把他的胳膊兜过自己的脖子,一段楼梯上的气喘吁吁,末了这人还要往后倒。江澄一惊,另一只手连忙去拦,慌乱间钥匙掉在地上,他又要弯腰捡,累的要死要活。喝醉了的蓝曦臣异常听话,除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外堪称模范典型,整个人任江澄摆布,不闹腾也不瞎动。猫听到声音之后跑过来,屋里一片黑暗,它的眼睛熠熠生辉。江澄把蓝曦臣安置在沙发上,又怕蓝曦臣半夜掉下来,又把茶几推过去,懒人沙发塞在底下。猫看到自己的宝座被人类占领之后钻到茶几下面,江澄没工夫理它,洗了手换了家居服,出来看着沙发上的大活人,只觉得心累。
他可能是上辈子欠了蓝曦臣的吧,江澄叹了口气,拿了床薄被子盖在他身上。衣服不好给他换,自己家也没有合适的尺码,只能让他穿着,希望蓝曦臣不会被自己的衣服勒住。江澄掖了掖被子,手不小心碰到蓝曦臣的脸颊,又顿了顿才收回去。理智尚且存留一线,那天见到的女孩子是蓝曦臣女朋友的可能性八九不离十,他知道自己给自己加戏的后果会如何,离座的结局本是注定,不知为何拖拖沓沓这么久。他又给蓝曦臣塞了个抱枕之后便退回去,猫从茶几下面钻出来,安静的跑到食盆边蹲下看着他。江澄过去给它添水加粮,随后把窗帘拉好。他转身,差点踩到一个棕色的小方块,应该是蓝曦臣的钱包,刚才不小心掉住来的,江澄捡起来放在沙发上,借着月光,看到上面浅浅的卷云纹。
是那年他送的生日礼物。
江澄浑浑噩噩的洗漱,躺在床上发呆。他难以理解蓝曦臣的意思,也不想深究对方的用意何在,只能躺在床上自怨自艾。他心下翻涌一片,谈不上惊涛骇浪,最多算是一块石头掉进水池,扑通一声,涟漪泛起来,好久都不消。
爱过这两个字太重,他和蓝曦臣之间还没开始就迎来结束,之前他比喻为自己站在雷池的另一端遥遥相望,对方大概也在远远地观望。他们你来我往的不断错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谁都不肯先走出那一步,试探得风生水起。时间稀释了大部分往事,淡淡地连成一片,风吹到这里,已经没什么需要释怀的了。
就让他留着那个名为朋友的底线,以这两个字为名,冠与他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TBC
【曦澄/忘羡ABO】眠蛊与情丝绕(八)
首先欢迎我们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睡美人泽芜君出场……orz八千来字,总算写到了……
这段更得费劲,一来三次元真心交瘁,二来,看这章内容就能感受到原因了。
上回预警过了,算是澄羡二人终于撕起来的一章吧。想说的是矛盾虽是因这个误会而爆发,却不是因这个误会而存在。误解原本与误会无关。不知道狗血之外的东西,能被在意多少……
以及这个走向可能……唔,感觉大家很大比例都在盼着蓝曦臣醒来,并替谁出头,然后几个人对着哭笑不得,然后皆大欢喜,再然后阖家欢乐——但如果真要靠泽芜君来解决,其实......可能和没解决一样,也算是白写了。最近有点莫名的丧,其实读者怎样读,读出什么,期待什么,都该是随缘随意的事,好像...
首先欢迎我们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睡美人泽芜君出场……orz八千来字,总算写到了……
这段更得费劲,一来三次元真心交瘁,二来,看这章内容就能感受到原因了。
上回预警过了,算是澄羡二人终于撕起来的一章吧。想说的是矛盾虽是因这个误会而爆发,却不是因这个误会而存在。误解原本与误会无关。不知道狗血之外的东西,能被在意多少……
以及这个走向可能……唔,感觉大家很大比例都在盼着蓝曦臣醒来,并替谁出头,然后几个人对着哭笑不得,然后皆大欢喜,再然后阖家欢乐——但如果真要靠泽芜君来解决,其实......可能和没解决一样,也算是白写了。最近有点莫名的丧,其实读者怎样读,读出什么,期待什么,都该是随缘随意的事,好像不必干涉...…以及,精分的我自己,又是个多没救的狗血控啊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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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魏无羡这才想起一件糟糕的事。
就是在恍如隔世、或者说真的隔了世的当年,江澄是见过他操纵纸片人的。
那时,他也是怕江厌离所托非人,才想出这个法子,偷偷飞去去观察金子轩,窥其言视其行,了解他对师姐的真实态度,才好确定并放心,这只让自己一百个看不上的金孔雀,能成为够格的未来姐夫。
直到很久以后,在穷奇道上,才真的确定金子轩够格,却再也无心可放了。
而那时,江澄似乎也觉得主意可行,在一边帮他照看原身——就像若干年后的蓝忘机一样。却还是习惯性地表达了嫌弃,放下手里的书信来,走到近前,毫无欣赏之色地瞅着他给纸片点眼睛:“倒会自欺欺人。”
“话说清楚嘛,”魏无羡满意地审视着活灵活现的纸蝴蝶,眉梢一挑,“怎么就自欺欺人了?”
回想起来,他们本不忌惮争吵,反正吵架与和好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再寻常不过。
“好啊,说清楚。”江澄道,“这些天我面对面跟金子轩打交道,可你不屑一顾,见了他就摔脸子甩袖子走人——以为你偷偷跟他个把时辰,就能看透他,就是为阿姐好?你要真为家里着想,好歹在人前,能不能少惹点麻烦,多上点心?”
“听听听听,”魏无羡笑起来,“又是‘为家里着想’,又是‘多上点心’,您老贵庚?自己变得老气横秋,还逼我跟着你循规蹈矩呀——宗主大人,小的失礼啦?”
“少跟我来这套。”江澄没好气地说,“知道你讨厌那些应酬,可面上功夫总要做吧?还有,你懒得理外人,莲花坞的人你也懒得理?新招来的弟子,江氏自己的门生,你连脸都认不熟,成天也不知去哪儿鬼混……还真是和鬼厮混!我忙都要忙死了,还要每天传他们江家剑法,你就不能帮一帮我?”
要传他们剑法,也要能用剑才成啊。可金丹没了,我还怎么用剑?
实情自不能说,魏无羡心里一涩,表面却笑得更加满不在乎:“不是吧,杀鸡焉用宰牛刀,你小子还想拿我当教习师傅使唤?”他掩饰般地说着,又索性转移了话题,“倒是你自己,最好先清清你的脑子,给我想清楚了,你接受金子轩,到底几分是‘为阿姐好’,几分是‘为家里着想’。”
“……你什么意思。”江澄一愣,反应过来,登时急了眼,“你是说,我拿阿姐的终身幸福当江家的筹码?!你敢——”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魏无羡不以为然地摇头,缓缓吹干纸蝴蝶身上的墨迹,“师姐对你多重要,我当然知道。只是吧,金子轩身份在那儿,我怕你不知不觉,就美化了他跟师姐的感情,那才叫自欺欺人。你呢,就是太想把莲花坞拉起来,又太好强,容易蒙了眼。”
江澄死死盯着他,眉心抖了几抖,魏无羡心里开始倒数三二一,他却到底没发起火来。
“就当你说的对。去跟踪他吧,把好你的关。”最后江澄别过脸,阴阴郁郁地说,“我也不放心他,可姐姐真的喜欢他。”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那次就已相当不痛快了,最后没有吵开,反倒比吵开更划深了裂隙。
魏无羡望着江澄,觉得对方也在浸在同样的回忆里。
可是身体实在被捏得太疼了。他试图挣开,江澄却好像未曾察觉,兀自沿着石阶走下去,也不知要走去哪里。
“何曾想到,你当年对金子轩那套手段,会有朝一日,使在我的头上。”半晌之后,江澄才接着说,“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能别反着说话吗,你累不累?
这一下午跟过来,魏无羡心情也被浇了个糟透,只是纸片说不出话来。
“可姐夫没有对不起阿姐,你有。”
果然,魏无羡想。不管江澄有没有说累,自己是真的听累了。
现在只想让他放下自己来,好飞回蓝忘机身边去。
——说真的啊,放我下来。不然旁人看你对着张纸片自说自话,还得以为江宗主得了失心疯……那你多没面子。
你最不想丢的面子啊,不考虑一下吗。
然而江澄没再说话,也没松手,只看着他寄身的纸片出神,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却从驻足的台阶处听见,树木掩映后头的亭子里,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不是蓝家人,而是常住蓝家的仙客。声音不大,纸片羡的躯壳里灌注了灵力,却刚好能听清。
“蓝老先生的意思,真的要联姻?”一人问。
“还能怎样?孩子都有了……”另一人说。
魏无羡看到江澄脸色沉下去,显然也是听见了。
“我还刚听说,老先生说,”那人把声音压得更低,“会支持江宗主继续执掌江氏,还会帮他稳定局面。”
“这……蓝老先生品行高洁,一言九鼎,不会只是权宜之计。那就得说江宗主好运气,身份抖落,倒因祸得福了?当今世上,除了蓝氏,还有第二家能做到这步吗……”
“运气?还真别说,我都有点怀疑,事情没这么简单。那江晚吟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你信他忍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盘划?然后突然就——”
“你是说,其实他是有意……或者故意……”
诛心之语,连魏无羡都听不下去。他观察着江澄的神色,果然冷得吓人。
“嘘。实情如何,局外人如何知道。谁知道那邪祟是怎么回事,传出来的也未必就是真的……你看这四大世家的关系啊,门道太多。原是金江两家,秦晋之好。谁想金子轩死在魏无羡手里,金光瑶上位,就成了金蓝聂三家联盟,江家被孤立。可现在,一转眼,又要变成金江蓝绑在一起,反倒聂家落了单。你说,局面扭转,凭的是什么?”
“啊,这……”
“耐人寻味否?先是姐姐,再干脆是自己……呵,敛芳尊靠结义,三毒圣手靠结亲,这手段,端的更上一层楼啊。强扭的瓜不甜,可人家偏要倒行逆施,还做成了……别说地坤当宗主,就算将来当了仙督,也只能叹声世风不古!”
所谓穷酸应如是。
对于这样穷酸的阴谋论,魏无羡第一反应,是想跳出来,为江澄辩几句的,还要顺口嘲过去,去你的世风不古。
——可是疼!疼疼疼,翅膀……
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怪我吗?
对谁不是无妄之灾……这算什么,又凭什么。
之后,亭中两人并没有为妄议付出代价。记仇的江宗主没碰紫电,甚至无心去好奇他们是谁。
只无声冷笑,转身沿原路走回去。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先前会觉得不对劲。
强扭,倒行,逆施。
原来是他和蓝曦臣,既非良配,也不像佳偶天成……至于因何致此,一乾一坤,就存在太多可能,也太引人猜测了。未必都把他想得机心如许,却也都不像相信,并无旁因。
何况……竟忘了,那次蓝曦臣亲口当着众人说,潜心修道,无意红尘。
难怪管事方才欲言又止。
难怪他的亲外甥都要他再好好想一想。
难怪蓝忘机,明明话不投机半句多,还非要纡尊降贵,拦下他来“谈一谈”。原来不是给兄长面子,而是怕兄长不幸。
也难怪魏无羡……
难怪魏无羡,会高明地故技重施,来窥视他,就像窥视金子轩和金光瑶一样。
他无由闷笑一声。
明明如月,岂三毒可掇。
……连你也这样想。
日已西沉,清风渐凉。往事在记忆里愈发清晰,也愈发遥远。
可十几年前,尚且可以说,姐姐是真的喜欢金子轩。
十几年后,难道还要解释,他是真的喜欢蓝曦臣?
不,也许反了。蓝曦臣才该在阿姐的位置,而他对应的,是金子轩……
江澄松开了手指。
他心里空落落,鬼使神差,对着手心的纸片低声道:“你可知,我其实是何时分化?”
回应他的却不是魏无羡,而是远处急匆匆的脚步,和蓝忘机失了淡定的高声:
“放他下来!”
23.
魏无羡早有设计,当纸片遇到危险,真身会及时向守在边上的人传达状况。
所以,从纸片人被江澄抓住的一刻,蓝忘机就立即感应到,并朝这方向赶了过来。
此时只恨云深不知处太大,连不可疾行的家训都成了一纸空文。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纸片,听到蓝忘机的声音,顿时精神地抖了抖翅膀。
江澄其实已经松了手,就站在那里,看着空出来的手心,和那急切又摇晃的轨迹……
纸片附着上蓝忘机抱着的躯体,终于魂识归位。魏无羡从蓝忘机臂弯里跳下来,然后揉起了酸疼的手臂。
“嘶——!要不要这么狠!”他总算能说话了,又向来不是哑巴吃闷亏的性格,自然要把刚才叫不出的疼全给叫回来,“谢天谢地,我还以为骨头都碎了……”
“发生何事?”蓝忘机关切地看着他,又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江澄,神色已是严肃得很。
“没事了……”魏无羡安抚道,然后边继续揉胳膊,边朝江澄喊过去:“江大宗主你谋杀啊!不知道纸片和真人互通伤害吗!你是想捏死我……”
好继承我的含光君?
他实在佩服自己,脑子竟活泛至此,连这种时候,都能想到这样应景却不应情的调侃。转头看见蓝忘机能结出霜的脸,又庆幸后半句没有真的喊出来。
可江澄却是真的不知道。
魏无羡当年,只告诉过他纸片人能看,能听,能动,偷偷跟踪最是拿手——却从没说过会互通伤害的事。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捏了多紧,又如何知晓,这样会让真身疼痛?
是后来对蓝忘机讲过吧。
食言之人多数记性不好,他还有何话可说。
魏无羡叫了一阵,果然没那么疼了,可江澄一言不发望过来,神色难辨,又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发生何事?”蓝忘机微微侧过头,又一次问。
“你叔父说联姻,他当场就答应了。”魏无羡简短地总结,“……哦,他还说,可以与我共存。”
蓝忘机震惊又微妙地朝江澄看过去。
江澄胃里竟一阵痉挛。
不知是因为蓝忘机的表情,还是因为魏无羡的语气……
他不过顺着蓝启仁,说个共存,竟出落得像个小丑。
自尊让他不肯捂住疼处,强撑着站得笔直,挺过这一阵,却到底意气难平,咬了牙道:“魏无羡。”
蓝忘机上前一步,挡在魏无羡的身前。
……好。好极了。
江澄转身就走。
“站住。”魏无羡却叫住了他,刚才就打定主意,要吵就放开了吵一架,总比这样不上不下的好,“我有说错吗?”
江澄回过头,看见魏无羡在蓝忘机肩膀后面露出个脑袋,挂着个没有笑意的笑。
“你不是连长远打算都做好了?再要一个有何不可——”魏无羡索性也不管那许多,学起他当时的语气,“将来一个接掌江氏,一个接掌蓝氏,一切迎刃而解……要不要这么未雨绸缪?上次我不该说你毫无长进,我错了行不行?”
江澄紧紧盯着他,一时自觉目眦欲裂,连蓝忘机的表情变化都模糊无感。
“我乐意。”话真说出来,却气得连愤怒的语气都没了,“关你什么事。”
远处传来竹简掉在地上的声音。是蓝景仪惊掉了手里的东西,暴露了几个小辈恰巧过来的事实。
也是,偷听到这么有趣、又这么没脸的东西,只你一人知道,岂不很亏。江澄望着魏无羡,冷笑一声。
他们就这样在山道上僵持着。此情此景,魏无羡忽然觉得有点荒谬。难道昨夜,传音符里那些闲人碎嘴,竟要一语成谶?
唔,这里论高度,还不算云深不知处之巅吧……
蓝忘机不露波澜,叫蓝家小辈们离开,只是管不了金凌。金凌想要上前,却被江澄用眼神喝退。魏无羡若有所感。
“三年前,我重活于世,见到金凌,教过他两句话。”他说着金凌,却径直看着江澄,“一句‘谢谢你’,一句‘对不起’。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江澄迎上他的目光,“你没资格教金凌。”
“好吧,”魏无羡叹了口气,“那我有资格说你吗?”
江澄动了动嘴角,没有开口。
金丹在他体内,周转着灵力,翻滚着气海,无声地叫嚣着它的存在。
想吐的感觉又一次泛了上来,并且愈演愈烈。他强压下去,反笑了一下:“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不过刚才你差点把我捏碎的事,你到现在也没说对不起——当然,我也没指望你说。”魏无羡大度地扬了扬眉,“我更想说的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的感受叫感受,也不是只有江家的得失叫得失。”
江澄倒吸一口冷气,竟连话也说不出。与其说是愤怒气结,不如说是不可置信。
“其实这话,早在十几年前就该说。”魏无羡干脆又补了一句。
“你要翻旧账?”江澄面无血色,反而冷静下来,轻声问。
“不翻。”魏无羡果断打住,“我是说这次的事。明明有的折中……为什么就非要按你那套来,也不肯跟我们商量,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一意孤行?”
江澄竟有点想笑:“你在说你自己?”
“……什么我自己。”
“去救你的温狗之前——”
“说了不翻旧账!”魏无羡直接打断他,“还有,少一口一个温狗。”
江澄真的笑了一声,然后一个字也没再说。
可魏无羡接着说下去:“再直白点,别太一厢情愿。知道你眼下只想稳住江家,可往长远想行不行?就非要联个姻出来——同床异梦你能忍?你的高傲喂到狗肚子里了,还是地位俩字就那么重要?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你难受一辈子?”
“魏无羡……”江澄到底又没忍住,“你真这样想我?”
“实话吗?原来没这样想。可现在你告诉我,我该怎样想?”
“……”
“我也想知道啊,不然你是图什么——我说江澄,你总不至于无聊到,连这种事都不肯输给我,非要压我一头吧?……干嘛这样看着我?可别说你真是动了情啊。我可不信,别吓我……”
这话实在尴尬,魏无羡瞅了蓝忘机一眼,自己先短促地笑了一声。
笑声短促得像根针。
有什么绷了很紧也很久的东西,终于刺啦一声,被扎断了。
江澄蓦地迸出笑来,竟笑出几分癫狂。
“连这都能猜到……!”他敬佩地望着魏无羡,“可不就是为了压你一头吗!我多不甘心啊。都怪莲花坞庙小,容不下夷陵老祖,云深不知处庙大啊——怎么样,我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可算得偿夙愿!”
魏无羡忽然有点后悔。他上前几步,叹了口气,缓了声音说:“好了,刚才是我话说过火。你别这样,疯言乱语的。”
“这叫疯言乱语?”江澄森然笑道,“这不该叫恶人得志吗?对了,我和叔父的话,你都偷听到了。那按蓝家的规矩,你是不是要给我行个礼,顺便把原来欠的补上啊?……我竟忘了你何曾懂过规矩。可含光君懂啊——含光君,要不你教教他?”
“……江晚吟,”蓝忘机紧皱着眉头,终于开了口,“请你适可而止。”
江澄侧头看他,何曾怕过以一对二:“适可而止?含光君是说我得寸进尺。我得了什么?”
蓝忘机顿了一顿,摇头道:“魏婴无过。”
江澄闭了眼,深吸一口气。
反胃的感觉更加激烈,直像翻江倒海。他不想再耗磨下去。
“好。”他反而点了点头,径直看着魏无羡的眼睛,“你对,你都对。一厢情愿是我的错,不如学你一次食言……共存的话我收回,你自便。大礼照办,还请有多远滚多远。”
蓝忘机脸色一变,待要说什么,他却再不理会,径直背过身,大步走下台阶。连金凌想扶他一把,都被推到一边去:“别跟着我。”
直到拐了两个弯,身后无人,才终于扶住一棵树,捂住嘴……却只有些浓苦的药汁,沿着指缝淌下。
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就是在这棵树下,把魏无羡的纸片捡起,却已经后悔去捡了。怔然望去,只觉桐间露落,柳下风来。他竟在这夏季的黄昏里,零落了一身秋色。
24.
寒室门庭紧闭,寂无声响,仿佛冻结了时光。
宗主蓝曦臣安谧地躺在榻上,无人知晓,他已非深眠。
意识的苏醒是个浅渐的过程。起初只是灵台深处的暗夜里,浮起远途微光。之后才是似有似无的渺茫五感。很久之后他意识到了困惑,又不知在混沌的困惑里浮沉几许,思考才伴随着记忆,重回身体。
无从知道已昏睡多少时日,也未曾料到眠蛊会这样层层开解,蓝曦臣怀疑是自己修为境界颇高,才得以提前化解部分蛊毒,可是既无法验证,也无法更进一步——他始终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哪怕只是动一动眼睫。
泽芜君虽淡泊温雅,却非不染红尘。如今更有牵挂萦绕怀抱,让他虽静气清心,也难不惦念外间情形。不知还要空等多久,可独自在此,终是无可奈何。
直到有脚步声传到耳畔。
忘机来了,他期待着。听忘机讲点什么也好。只可惜自己最惦挂的事,忘机并不知晓。
然而当来人走近,他意识到,不是忘机……是晚吟。
他曾给过晚吟能避人耳目来到寒室的密钥,可很少派上过用场。一来莲花坞繁忙,二来若无旁事,千里迢迢专程来睡一觉——实非江澄做派。
现在江澄来看他,自然更让他欣喜。
可江澄停在榻侧半晌,跪坐在他的身边,似乎心事重重。
蓝曦臣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正描摹着自己的脸。不只是目光——那纤长的手指,竟真的缓缓地,抚上了自己的眉眼。可是手指好凉……
他有些不安了。
更印证了他的不安的,是江澄无声地伏下身,额头抵在他的手背上,良久无言。
像是拿他当了憩息的风港,又像是在他这里寻求平静。他却不能询问,不能安慰,甚至不能动一动手指。
江澄未曾说话。许是累极倦极不想开口,许是无需开口,肌肤相贴便已足够。又或许,诉苦或告状,三毒圣手做不出来——即使对方睡着,又是最亲密的人。
然而蓝曦臣感受到了手上的泪水。
晚吟在哭,哭得这样悄无声息……
可他竟然在哭。
发生过这么多事,可蓝曦臣见江澄哭,却只是第二次。心下更感疼惜,又惊茫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江澄好像终于平静下来,他直起身,叹了口气,却自嘲地笑了一声。
到底还是失态了。还是这样,事涉魏无羡,就再难控制情绪。
蓝曦臣虽从未用放下恩怨这样轻飘飘的话来劝他,却也说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而他虽未曾允诺什么,却也自己想定,放宽心怀,看淡往事。
可事情还是成了这样——本不至于这样。魏无羡爱怎样想就怎样想去,他却搞砸了。若魏无羡走,蓝忘机又岂会留下。姑苏双璧兄弟情深,本无裂隙,那是他的痛苦,不该是蓝曦臣的。
“……对不起。”
本以为,关于魏无羡,他可以释怀。
却原来,过去未曾,今日仍未,可能一辈子都不会。
静室里,魏无羡苦恼地扶着额头。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瞅着蓝忘机喃喃道,“是不是刚才真的过火了?听他做那种打算,我也全乱了……”
蓝忘机摇头道:“不是你的错。”
“可他真能就这样决定,还说出叫我滚的话来。这算什么事儿啊……他怎会这样对我。”
“……”
“哎,也没很在乎被怎样对待啦。”魏无羡朝他苦笑,“只是,江澄……我没有料到,倒让那些传音符里的野鸭子料到了。”
他说着,从怀里取出那沓传音符,郁闷地丢到桌上。
“我却觉得,江晚吟若真要联姻,便是自私绝情透顶。”
魏无羡闻言一愣。
这个声音来自被他甩出的传音符……却出自聂怀桑之口。
前段时间,他对聂怀桑有些疑惑,才在不净世布了一道隐蔽的传音符。没想怀桑竟会这么快就得到了这么新的消息,还会把见解发表得毫不含糊。
“宗主何出此言?”他家门客问,“若消息无误,江宗主也是为自保吧……”
“为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会害到魏无羡。蓝魏二人何等情深,他岂会不知。多少人等着魏无羡倒霉,他又岂会不晓——这联姻的决定,下得倒毫不拖泥带水。比起年少求学时候,大家好像都不复当年了呢。”聂怀桑打开折扇,悠悠远远地说。
“可能,家仇隔山海……多少有点报复的快意?”门客试探着说。
“记仇不记恩么。”聂怀桑清楚地说,“他的金丹是谁的?”
好你个怀桑。魏无羡心烦地想,要说不复当年,你也不遑多让。嘴巴几时竟变得这样大了。
可聂怀桑接着说下去:“我现在很想知道,观音庙以后,晚吟他啊,可曾从头琢磨过。地坤灵力低微,即使结了金丹,分化之后,灵力也会被身体吸收而去,他凭什么是特殊的那一个。是他禀赋太高,还是上天太眷顾他?呵,他像是那样的人吗。原因么,想来只有一个,就是金丹不是他自己的,所以灵力消弭不掉。这就很有趣了……江氏灭门之祸,虽以魏无羡为导索,可江氏纵不灭门,他己身纵不失丹,这地坤之身,灵力散佚,本该是何等下场?又何来三毒圣手,这十几年的风光?分明是沾了魏无羡的血,才没吃分化的亏,却要凭分化出的身份,还有这等来历的孩子,把魏无羡拉到如此不堪的境地。这叫什么啊。”
“这——”
“唉。”聂怀桑缓缓叹了口气,“反正,魏无羡好容易活过来,已经吃过这么多苦,若我是蓝忘机,怎能让他再受这等委屈?”
魏无羡心中警惕。他几乎确定,自己和蓝湛,并不是“碰巧”听到了聂怀桑的话。
“讲不通情,不如讲理。你说,若把这番道理讲给江宗主听,然后……比如,这金丹和孩子,或者退一步,金丹和婚约,只能留一个的话,他会选择留哪一个?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蓝忘机霍然站起身来。
“你别!”魏无羡跟着站起,下意识地拦在他身前。
蓝忘机安静地看过去。
“别去找他。别拿这个逼他……”魏无羡低声说,“就算——算了,我早不在乎了。”
“我不会去。”蓝忘机道,“你不想,我就不会做。”
“嗯……”魏无羡点了点头,“那你这是?”
“去寒室。”蓝忘机垂下眼眸来。
“寒室?”
“心乱。想去寒室坐会儿,和兄长说说话。”
魏无羡心下稍安。蓝氏双璧总有些旁人没法体会的默契与感应,就算是他,在某些时候也不如兄长更能开解蓝湛。即使兄长无知无觉……
“去吧。”他于是笑了笑,“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