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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知乎体】监护人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

#是想写很久的养孩子文!!!但懒得另写孩子人设了干脆把万万拉来客串hhh

#知乎体,苏万视角,私设很多注意!!!

#这其实是篇19年的花花生贺,硬是被我鸽成20瞎子生贺还迟了N久【丢人。花花瞎瞎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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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人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

问题描述:题主因为工作原因,给8岁的女儿请了全日制保姆,近期题主发现女儿的性格变了许多,以前她是个很开朗的孩子,现在却变得沉默寡言也不爱笑,题主很担心,监护人对孩子的影响真的有那么大吗?


查看 黑毛蛇 的回答

中国地质大学|会吹萨克斯的高富帅


谢邀。个人建议,监护...

#是想写很久的养孩子文!!!但懒得另写孩子人设了干脆把万万拉来客串hhh

#知乎体,苏万视角,私设很多注意!!!

#这其实是篇19年的花花生贺,硬是被我鸽成20瞎子生贺还迟了N久【丢人。花花瞎瞎生日快乐——!!!



————————————————


——监护人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

问题描述:题主因为工作原因,给8岁的女儿请了全日制保姆,近期题主发现女儿的性格变了许多,以前她是个很开朗的孩子,现在却变得沉默寡言也不爱笑,题主很担心,监护人对孩子的影响真的有那么大吗?


查看 黑毛蛇 的回答

中国地质大学|会吹萨克斯的高富帅


谢邀。个人建议,监护人对孩子的影响真的非常之大,题主无论事业多么忙,最好还是自己带孩子吧。性格变化还算是较小的影响,像我受的影响已经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还没法找人索赔,苦哈哈。


答主是真·高富帅,老爸N年前就在做生意了,我高中时卡上就有一万多块可以用,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牛逼。

只可惜我交友不慎,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高中那会儿被黑社会盯上了,连带着我一起倒霉,收了一大堆恐吓邮包不说,后来我脑子一抽居然跟着他跑去了沙漠,先是被人从火车上扔了下去后来又被蛇咬了好几口,差点就魂断古潼京。

我就是那次认识我师傅的,当时他是受绑架我兄弟那黑社会之托来保护我们的。说起来那黑社会现在是我师兄,不过这是后话。


本来我师兄也没想搞我,只让我师傅把我们轻轻松松提溜回北京就行了,但我兄弟实在是脑子有毛病,轰隆一下把我炸了个半死,直接把我师兄的计划全部搅乱。所幸老子不仅高富帅还智商高,想了个办法把我师傅和我全弄出了沙漠,四肢健全地回了北京。

我估什是我的超高智商震惊了我师傅,他主动提出要教我一些东西,让我去他的眼镜铺子里找他。当时我那个兴奋啊,满心以为我就是什么武侠小说的主角,之前受苦受累了那么久,终于到我逆袭的时候了,结果我去找了师傅,他让我去女浴室里待一周。

在女浴室里,待一周。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他的表情特别正经,还说这是入门测试,如果过不了就不用来见他了。


我当时问他:“师傅你每个徒弟都要过这一关吗?”

他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当然不是,比如绑架你那个吴老板,他是花儿推荐的,我不好折腾他,只让他在孤岛上待了一周。”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花儿”这个名字,只是那次没来得及追问,我正准备说“那我也去孤岛上待一周”,就听他又补了一句:“不过那岛附近有个鳄鱼养殖场。”

我:“……我去女浴室。”



后来一周的经历我真的不想回忆。绝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香艳,事实上我在厕所隔间里蹲了一周。前几天我还有点精力,趴门缝上偷偷往外看,结果只有一群大妈大婶的皱纹晃来晃去,我只想自戳双目。


难以忘怀的一周后,我师傅终于开始教我东西了。我本以为我的主角生涯终于开始了,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我后悔得差点掉秃头发。

举个例子。我师傅说要锻练我的反应能力,然后他用石头丢了我一个月。

不说了,这都是青春期的阴影,怪我年少轻狂不懂事,稀里糊涂上了贼船,哭了。


所幸苍天有眼,这样悲惨的生活持续了一年终于到头了。年后我到师傅家去,师傅正打着电话,花儿长花儿短叫个没完,脸上的笑都快溢出来了。我师傅是笑面,他的微笑已经成了习惯,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发自内心的笑。等他终于挂了电话,心情很好地就过来勾住我的肩膀:“你师兄的事情终于搞完了,爷马上就能见花儿了~”

我意识地嫌弃想甩开他但又不敢,于是问:“花儿是谁?”这时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扎两条乌黑亮丽大辨子的大姑娘,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青涩得仿佛山坡坡上最美的红杜鹃。


师傅想了想,笑得贼贼的:“你师娘。”

??????我脑子里的花儿姑娘刷地从红肚兜下掏出一副墨镜戴上,头发一甩开就开始跳热舞。


我师傅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哼着小曲儿就走了,我独自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吹着西北风一脸懵逼。



一周后我再去师傅家,进门就看见一个柔柔弱弱的小白脸坐在院子里那棵西府海棠下。我只当是客人,没太在意,那人一回头,露出一张自带柔光美颜效果的PS脸,我当场惊得差点坐地上。

你妈的,这张脸我辈子都忘不了。就是这人在一年前顶着这样一张天仙下凡一样的脸,把我和我哥们儿几个像小鸡一样提溜着,biu一下从火车上扔了下去。这时我师傅从里屋出来了,看见我来了一把揽过PS脸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来得正好,徒弟,这就是你花儿师娘。”


??????我脑内跳热舞的花儿姑娘猛地撕掉红肚兜,露出一件粉衬衫。而我眼前的花儿师娘回头瞪了一眼我师傅,我下意识地就叫:“师娘好。”而内心狂刷弹幕吐槽:师娘真漂亮!师傅有福气!不对我他娘在想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师娘和我师兄是发小,为了帮我师兄这次搞的大事情已经失踪一年了。据我师傅说,他想师娘想得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如果师娘再不回来就要积忧成疾了。我师傅说这些话时嬉皮笑脸地去搂师娘的腰,然后被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回来。

师娘当时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只是之前一直忙着处理他不在这段时间内家族里的事务。师娘的家族相当牛逼,这一年来变故太大,他需要师傅来帮忙处理几个不配合的盘口。


我看师傅顾不上管我,就自个儿进屋去给他们泡茶。我端着我叫不上名字的古董茶具出来时,正听到我师娘跟师傅说:“这次的亏损主要在银行那边的死帐上,数目有点大。”

我师傅问:“估价是多少?”

“三百亿。”

三。百。亿。


我差点把那套三十万的茶具摔了。从此我就明白了,师娘不仅人又白又美,还富,十分富,非常富,特别富,这种玛丽苏式完美人设简直不齿。


再过段时间师娘到边整顿下来了,就开始频繁地在师傅家跑,基本每次我去找师傅时师娘都在。而且师娘这个人其实挺可爱的,平时看起来对我凶巴巴的,实际上比师傅心软得多。有时候师傅用刀之类的东西伤着我了,师娘就一边骂着师傅一边帮我上药,于是第二天师傅的训练更狠了:)


有次师傅教我平衡的时候,我一个没站稳从三楼阳台的栏杆上摔了下去,幸好师娘眼疾手快从二楼阳台上翻下来拉了我一把。那次我伤得挺严重,差一点儿断了腿,师娘当时雷霆震怒,我在一边看着都担心他把师傅扒了皮,最后还是我求情才救了师傅狗命。


晚上我住在客房,起夜时路过主卧,听到师娘和师傅还在说话。我趴在门口偷听,是师娘在说话:“他才那么小,而且他只是个普通人,瞎子,你这样会伤着他的。”

“花儿,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像这孩子他妈了。”

“滚!”

“花儿,你这算是求人吧,总要给我点报酬吧?”

“手拿开,少动手动脚的!”

“脚腕怎么肿了?从阳台翻下去的时候是不是扭伤了?”

“……”

“……啧。”


然后就是师傅打开柜子取药的声音。我回了房,心里有点感动。师娘人特别瘦,体重很轻,而且身手还好,平时别说是二楼了,就是从五楼翻下去他都能毫发无损,今天救我时不知道有多急才会扭了脚,还怕我们担心硬撑了一天没说。

我妈从小就没怎么管过我,一天到晚在家里打麻将,我一直不觉得她有多关心我。现在能遇到师娘这么疼我,我是真的把师娘当做妈了。唉。


师娘这个人越相处越让人喜欢,而我师傅是越相处越觉得他贱,我越来越好奇师傅当初是怎么追到师娘的了。当然不是说师傅不好,师傅绝对属于相亲时抢不到的优质男人,长得帅身材好又有钱,八旗子弟海归精英家族牛X,身手好又能打还有双学位,又是家务全能做饭好吃,说他配不上师娘我也不信,简直是门当户对天生一对。但我戴着八百米厚的滤镜,怎么看师傅怎么不顺眼,而师娘太好了,好到每一根头发都在发光,这样好的人怎么就想不开从我那便宜师傅了,我真不明白。


后来有一天傍晚,我趁着师傅在里屋炒菜,就趴到正坐在西府海棠下翻着几本古籍的师娘身旁,腆着脸问他:“师娘,你和师傅之间到底有什么羁绊啊?”

师娘刚开始被我这么叫时还会凶我,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他把古卷放下,歪头想了想就弯了眼睛笑起来。


那笑容真好看,我几乎看呆了。师娘笑了笑,就说:“瞎子教会了我,再惨的人也能笑得出来。”


当时的我听不太懂这活的含义,即使到了现在也不全懂。师娘说完就进里屋端饭了,我赶紧跟上。晚餐有师娘爱吃的松茸和豌豆黄,那天师娘兴致很高,饭后给我们唱了一段儿红梨记。师娘从小学戏,一支旦角戏唱得漂亮极了,师傅就坐在一旁打着拍子 ,脸上是满足的笑。


师娘手下有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小伙计和我很熟,我又去问他这个问题,小伙计摇摇头说不知道,他跟着师娘时就见到我师傅了, 别的伙计说这位黑爷教了少东家不少东西,都叫他先生。后来有一次师傅托他给师娘带话,张口就是“告诉你们夫人”,把他吓得够呛。师傅却笑嘻嘻地比了个“嘘”的手势,叫他千万不要告诉师娘。

可惜后耒被师娘抓了个现行,被骂了。

我觉得没什么毛病,都有先生了,叫夫人多自然啊。师傅真会撩,回头我撩妹的时候得学着点。


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师兄以前等他男朋友时就跟我说过,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他等了十年,终于把男朋友带回了家,现在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他说,爱情总会有好结局的。


师娘回来大概有一年后是师傅的生日。那会儿正好快过年了,我就订了个蛋糕提着大包小包去看他们。一进大门,我就看见师傅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里屋的厨房有动静。这个时间会来师傅家的人,只可能是师娘了。


说实在的,我还没见过师娘做饭呢。倒不是说师娘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而是因为师娘平时实在太忙了,听师傅说,师娘以前忙起来能连吃一个月的泡面,而今天能亲自下厨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不过我也觉着奇怪,要真是师娘亲自下厨,师傅现在应该已经飘上天了,怎么会一副这种表情?

我刚把东西放下,师娘就端了碗面出来了。他看到我特别开心,招呼我坐下,又给我盛了一碗面出来。师傅突然神采奕奕了起来,跟刚才那条葛优瘫的咸鱼简直不像一个人,他端起面吃了一口,就开始一脸诚恳地各种夸面好吃。师娘很高兴,又一脸期待地转向我。


也许是因为师傅的表情太过真实,而且面的卖相也不错,我没觉得什么危险,满心欢喜地吃了一大口。

然后。然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在失去意识之前,视野里只剩下师娘写满了惊慌失措的脸。


之后我因食物中毒住院的那段时间里,师兄给我讲了很多他们长辈的八卦。他说他爷爷的一条狗在吃了师娘爷爷下的面之后立刻两腿一蹬魂归西天,自那以后他们家的祖训就多了一条,千万不能吃师娘家里人做的饭。

我心说你他娘的为什么不早说,同时又暗暗佩服起师傅来,他真是一个坚强的人。


新年时师傅师娘都去了南方一个村子里找师兄几个一起过年,我留在北京走亲戚,经常能从朋友圈里看到师兄的动态,有一次零点时他发了一张照片,是五个人的背影,背景是远山和漫天烟花。

几年来我也考上了小时候向往的大学又毕了业,为了师傅的眼睛又学了医。师娘和师兄的生意都很顺利,我也从他们身上学了不少东西,包括师兄隐世高人的情怀也理解了一二。



前段时间我到师傅家去,看到一院子的伙计,师傅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和师娘说着些什么。我凑过去问那个跟我混得很熟的小伙计,他压低声音跟我说:“夫……东家要帮小佛爷查些东西,托了先生去,东家不放心,派了些人跟着,马上出发。”

小佛爷是我师兄在道上的称号。这批人似乎很着急,一刻也不停地出发了,师娘师傅和我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我再去师傅家也是大门紧闭,师傅再也没有更新过朋友圈,反倒是师兄最近在刷屏。先前几天是各种抱怨,似乎是师兄被他二叔赶去看仓库了,他哥们儿,一个胖子在底下安慰了几句,后来则是些奇怪的古董照片,我完全看不懂,也索性不管了。


突然有一天师娘给我发了条信息,内容特别简单:“瞎子和哑巴出了点事,我带了人去【地址打码】帮忙。乖乖待在北京,别乱跑。”

哑巴就是师兄的男朋友,这人也是特别牛X的大人物,和我师傅在道上合称“南瞎北哑”。师娘说他俩出了点事,我根本一点儿也不担心,还估摸着他们应该要回来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我有点坐不住了,就打包行李去了师娘说的地址,路上我给师兄发了条信息,没想到他秒回了:“到X市X医院等我们,我们正往那儿赶。”

看到“医院”两个字我就有点儿紧张,但我转念一想,他们几个人要是受伤,伤得最重的肯定是我那废柴师兄,他现在还能发消息给我,说明应该没有大碍。


医院就在师娘给我的地址附近,我到了地方就在大门口等着。约摸着过了不到半小时,一辆黑色SUV横冲直撞地就冲进了医院。我认出这是师娘手下的车,正想迎上去,就看见师傅一脚踹开了车门,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几步冲进了医院,师兄几个紧跟着冲了进去。

那个人伤得奄奄一息,身上披着的我师傅的外衣都浸满了血。但我看到的,是他身上被鲜血浸透的粉村杉。

那是我师娘。


那一瞬间我从头凉到了脚,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想跟进去,但冰冰凉的脚几乎没有知觉了,完全迈不开步。师兄和胖子又折了回来,一左一右把我架起来提了进去,师娘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紧接着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那时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也没力气挪到长椅边上,就傻站在那儿看看师傅在抢救室门口团团转,师兄弄完了那一堆手续就和胖子趴在师傅耳边叨叨个没完,不停地说着什么“小花肯定设事的”“都已经送医院了就别担心了”“没事的”。看师傅眉心紧皱完全不理他们,他们又来我耳边念叨起来。

我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生离死别的时刻,大脑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就木木地听着,他们说了些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好像过了很久,师兄和胖子也沉默了下来,默默地走到了一边。胖子拿出烟盒,顿了顿,又放回了口袋。

我知道,他们也很担心, 丝毫不亚于我。但他们经历过太多,失去过太多,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那他们又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我的肩膀上突然传来一阵重压,把我的胡思乱想打断了,我这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满头冷汗。抬头一看,师兄的男朋友站在我面前,他俯下身,双手用力捏住了我肩上不知哪个穴位,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看。他见我清醒过来便松开了手,默默走回师兄那边。


两天后师娘出了ICU,转入普通病房。我在医院附近的宾馆窝了两天,花早在一天前天买好了,粉红色的康乃馨都有些蔫了,我就抱着一大捆蔫巴的康乃馨去探病。一进单人病房,我就看见师娘倚在床头在对账,他的身影逆着光,羸弱得好像纸片一样轻薄。我鼻子一酸,叫了声“师娘”就不争气地哭了出来,眼泪止也止不住。

一旁的师兄和胖子就笑,师兄说你哭什么,你师傅还没说什么呢。我还是哭,好容易才抽抽噎噎止住。师娘放下手头的东西招招手叫我过去,他比,上次见面又瘦了很多,细细的手腕几乎剩下一层白得透明的皮肤包裹着,身上几乎所有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深深浅浅的伤口。我走近了,师娘就伸出没输液的那只手摸摸我头,说,没事啦。


我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抱住师娘哭得稀里哗啦。坐在床头削苹果的师傅就拍了我一下:“哭什么,没骨气。”我哪儿还顾得上理他,只是使劲抱紧师娘,生怕我一松手他就会消失,我又会变成那个没娘爱的富二代了。


现在师娘已经出院了,两周前我跟着他们来了雨村,打算在这里过年。师兄他们天天泡脚,师娘每天忙着对帐,他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幸好那张漂亮脸蛋上已经没有一点儿伤疤了。



说了这么多,我才发现几乎没提到我真正的监护人。不过,监护人也只是个名义罢了。我完全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师傅师娘,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的。也许刚从某所三流大学混到了毕业,靠啃老爹的老本每天虚度光阴,最后在未来的某天挥霍空了家产,碌碌一生……再看看现在的自己,这应该就是监护人对孩子的最大影响了吧。

题主的女儿一定要好好长大啊,长大了好好对你妈妈。她和我师娘一样,是个好妈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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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离去百花亭

离去百花亭


#怀念一下古早唱戏的小花

#齐人别当神了,这朵花是真会解语


“怎么着,所以你准备让他喝一壶?”黑瞎子笑一下,有花打到眼前,被揪掉。解雨臣一副冷面,树影斑驳里,目光晦而深深。

“真的?”黑瞎子继续问,过几秒,解雨臣点一下头。

“君子都能十年报仇,我为什么不行。”他淡淡道。黑瞎子又笑。

“就因为二十年前,那人抢了你两件东西?”

解雨臣瞥他一眼。“我当时急着下两个斗,两个物件都是国宝级的,当时解家因为这个资金链断裂,下的两个斗里一共折了十几条命。”他淡淡道,“这人故意的。”

黑瞎子笑:“还挺记仇。”

“可不。”解雨臣忽然冷笑。“既...

离去百花亭


#怀念一下古早唱戏的小花

#齐人别当神了,这朵花是真会解语










“怎么着,所以你准备让他喝一壶?”黑瞎子笑一下,有花打到眼前,被揪掉。解雨臣一副冷面,树影斑驳里,目光晦而深深。

“真的?”黑瞎子继续问,过几秒,解雨臣点一下头。

“君子都能十年报仇,我为什么不行。”他淡淡道。黑瞎子又笑。

“就因为二十年前,那人抢了你两件东西?”

解雨臣瞥他一眼。“我当时急着下两个斗,两个物件都是国宝级的,当时解家因为这个资金链断裂,下的两个斗里一共折了十几条命。”他淡淡道,“这人故意的。”

黑瞎子笑:“还挺记仇。”

“可不。”解雨臣忽然冷笑。“既然说到这儿了。”他扭头,“昨儿你把我那仙人掌浇死了,这准备怎么说?”

黑瞎子愣了一下,才想起窗台上那经过一个月过分浇灌的顽强植物。“伸手。”他笑笑。解雨臣皱眉,黑瞎子就把他手拽来,掌心摊开,将刚才那花放上,道,“就当是它开的花,这不好看得多么。”

解雨臣怔了一下。

“看开点,说多少次了。”黑瞎子继续,“啥花都是花,开完就败了,过去的就过去呗,你又不是没新仇。”

闻言,解雨臣脸上的笑忽然玩味起来。

“怎么,那女的是你老情卝卝人?”他揶揄。黑瞎子倒也真一惊:“是个女的?”解雨臣挑眉,只微勾唇角。

“挺惊讶的。”黑瞎子低头,也挑一下眉,还在笑,“居然真有女的会跟你有仇。”

解雨臣依然目光半笑着看他。

半晌,自己先走开了。

“再说吧。”那花他塞兜里,语气倒轻了许多。

九月末。微风摇树,如有所悟。




“怎么想起来故宫了?”黑瞎子忽然问,“意识到自己是个土豪了?”

“你大卝清都灭一百年了。”解雨臣淡淡道,走进宫墙下的阴影里,无云,天蓝得都假了,正午日光,火辣辣地晒。黑瞎子倒在阳光下走着,低头不语,嘴角也笑。解雨臣眨眨眼,侧目看他:“你不喜欢这儿?”

黑瞎子摇头。

解雨臣于是头转过去,把手机转了个个儿,道:“那两个东西在这儿展出了,之前一直被藏得很严密,费劲,不如到这儿看。”他伸手晃了一下,指尖夹着两张门票,“比半路劫车省钱,下次应该给你办个老年证。”

黑瞎子咧一下嘴:“学生证就行。”他看向解雨臣,语气有点怨怼,“你把我喊老了。”解雨臣不咸不淡地哼一声,说老还能是喊出来的么。黑瞎子点点头,答:也是。

“那地儿在哪?”他突然问,“别在珍妃井旁边吧。”

“宁寿宫。”解雨臣摇头,然后低头,又抬头。

“没信号了。”他把手机屏幕伸去黑瞎子眼前。黑瞎子耸一下肩。解雨臣眯眯眼,眼前有指示牌,他走过去。“承乾宫。”念道,“好像不远了。”

黑瞎子没有马上吭声。“那走吧。”半晌,他说,“还挺远的。”

他正要迈步,忽被身边一个不大、不急的女声打断。

“过来。”

那时,一个小小的人影正从他俩眼前一闪而过,蹬蹬的脚步,先近又远。解雨臣看去,发现是个孩子,奔向母亲。母亲低头看了一眼孩子,神情严肃,似乎不甚开心。阳光落在那孩子身上,他站母亲旁,于是光也攀上那母亲的头顶,融融暖日里,她却如松柏立,冷面,冷眼,格格不入。

但两人头顶又都被照得发亮。

白光闪烁,人言、日晒似乎都淡去。那一处青石板路,母子静默久立,却似已另成空间。

那母亲的眼神忽然好像变得矜贵。

“走吧。”解雨臣先收回目光,迈出两步,回头,提醒黑瞎子。




宁寿宫,建于1689年,康熙为孝惠章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所修,周以琉璃砖砌透风灯笼矮墙,檐柱以镂空云龙套环,枋下雀替,门为双交四椀菱花扇,顶吊镞花蝙蝠圆寿字天花,其殿后分中、东、西三路,中置乐寿堂、颐和轩等,东有扮戏楼、畅音阁、阅是楼等,西设宁寿宫花园,俗以“乾隆花园”称。

皆饰浑金,满风浓重。

解雨臣走进屋子,有所沉默,看着屋顶,也不禁道:“怪不得去年才开放,早几年估计这顶至少得薄两公分。”他移目下来。

宫殿不大,游客也不多,摆在堂室正中的,左边正是那一套清乾隆八成金累丝万年如意,右边则是那白玉灵芝形三祝如意。二十年前,都曾在解家仓库里待过。

解雨臣一扬下巴:“就那俩。”

黑瞎子抬眼,顿了一下。

“这不前一阵卖了吗?”那三祝如意。解雨臣不冷不淡地一笑。“她自己周转不灵,卖了,又买回来,然后捐国家了。”

“真折腾。”黑瞎子撇嘴。

“可不么。”解雨臣答。

“你搞不搞卝她?”黑瞎子又忽然问。解雨臣抿一下嘴,摇头。

他看向黑瞎子,有点不满:“能不能教点儿好的?你这不谦让女性卝的毛病都传染给我了。”

黑瞎子笑了。“这屎盆子扣得有点不唯物辩证吧。”他说,“你周围那些女的怎么对你?我以前碰到的可每一个好对付的。”他指了鼻梁,“看到疤没。”解雨臣一顿,凑近一点端详,摇头。

这人又笑了。“那就对了。”黑瞎子笑,“她们还没折腾完老东西,顾不上我,我就滚蛋了。”“老东西?”解雨臣问。

黑瞎子笑容忽然僵了一下。“家严。”然后他道。解雨臣看他一眼,没有再问。


从后门走出宁寿宫,将迈过门槛时,黑瞎子冷不丁开口。

“放下了?”

解雨臣先迈过去,站在门槛那边,转身。红色宫门将他脸映出多一点血色。“放下了。”他也坦然。

“放下什么了?”黑瞎子低头,抬腿。

解雨臣目光注视着他,看他迈过来,微微皱眉。

“执念,你不就想说这个么,都说二十年了。”

黑瞎子笑了,忽然伸手,掌心里,还是朵花,又不知从哪儿摘的。

比上一朵干瘪,软塌塌地,与其说是白色,倒不如说是颜色淡得几不可见,像落自朽木上。

“不错,奖励你一朵小白花。”他说。解雨臣眼神盯上那花,黑瞎子却忽然一下,攥起了拳头。

花朵消失,被放入了他自己的口袋。

“我先留着,再想想。”他弯嘴,笑了。解雨臣有点奇怪地看他。“那走吧。”他说,先自己继续向殿后走去。

黑瞎子落后两步,在后面跟着。




出了宁寿宫,哪怕瞎绕,再走五分钟,也就到贞顺门了。解雨臣看到了路牌上标着那口著名的井,稍停一下脚步。“没事。”黑瞎子却按住他准备转过的身子,道,“就这条道走吧。”

然而又走了两步,他忽然开口。

“想听听你祖师爷的事吗。”黑瞎子扭头,去看解雨臣,还笑了一下。


他们正对人来人去的宫道。

金瓦不甚光明,反射磨砂般的日光。人影都因移动而面目模糊,在两侧高而孤耸的宫墙之间,如同滑行,以某种无数次轮回过的重复轨迹,匆匆、憧憧。

声音出口,却因熙攘与空旷而无法聚拢,没有回音,似乎从久远的时空而来,干、硬,不加缓冲地,一头直撞在青石板路面上。

好像白昼中戳破一个黑洞,于沙漠置座孤塔,半夜万籁俱寂,让寒鸦一声嘶鸣。

解雨臣皱起眉。

所有的事情忽然那样突兀,包括眼前的人。似乎两人之间,也一瞬间隔起一道宫墙。

他眨眨眼。

黑瞎子笑了,“考考你,1922年有什么大事?”

解雨臣依然皱着眉。

紧紧盯着黑瞎子。

而直到刚才那突如其来的锋锐与陌生感开始消散,他才开口,说:“还有五十六年我出生。”



———

1922年,农历壬戌,狗年。

已冷清不少的宫城内,近日忽鼎沸、潮涌。

小孩跳下马车,看不到太多,平视过去,只能见一些灰蓝色的裤子,一些厚大的长袍,而抬头看,又不免抬得太过,就直瞅到人头顶。一些带檐的帽子,一些带花翎的帽子,光照下,两种上都有闪烁。

小孩仔细看。前者亮光处,是檐下一颗五角银星,后者则是帽顶一颗红宝石,或珊瑚,或青金石。

阳光落上,被反射、折射,泛出或亮或幽幽的白、红、黄、青光。

———



“算挺快啊?”黑瞎子侧目,笑了。解雨臣似乎也笑了一下,问:“所以呢,答案是什么?”

“答案很多。也可以说,你还有七十八年到法定结婚年龄。”黑瞎子说。



———

1922年12月,清废帝爱新觉罗·溥卝仪大婚,娶时任内务大臣的满洲正白旗郭罗布·荣源之女郭罗布·婉容为后,同纳额尔德特·文绣为淑妃,大婚数日,回光返照,盛况空前。

小孩是在这时随父母进京。在北京紫禁城门前下车时,还有不少同装饰的男女老少,一顶顶礼帽上,翎羽在空中上下震卝颤,正如那些帽下人脸上的皱纹,也同频抖起来,像带着某种无法克制、无法按捺的狂喜、激动。

那些眼里都射出某种异常明亮,也异常浑浊的光。

小孩在马车上等着母亲,正见旁边一辆车上下来一个高个子老人,冷冷指挥着下人去搬运贺礼。他说话时双颊微凹,眼也略凸,身板挺直却清癯得过分。母亲下来了,小孩被母亲提醒,也向前走,父亲在前,下人在后,与其他人群相同。

进城门前,路过一个关卡,小孩抬头看了看,发现左右都站着那些穿灰蓝色裤子的人,他们肩上挂着同一个木头和金属混起来的东西。他不认识,转而尝试与这些人对视,却发现更是徒劳。那些人都眼神都朝着天,百无聊赖,毫不经心。

这时小孩不小心踩到一个灰蓝裤子的脚,跳开,还没开口。

远处飞来一只鸟,这些穿灰蓝裤子的人似乎都有些惊喜,眼神紧盯着天空,身子动了,有几个还伸手去指。

小孩一边被拉走,一边看着他们。

这些人里的一个,就是刚被他踩到。可这人却连脚都不动,目光扫来,毫秒间就移走,不言语,不答话,飞鸟来时,也加入伸手去指的行列。

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小孩马上回头望了望父亲。

而不出所料,父亲果然也如其他老人一般,翎羽、皱纹、呼吸都在颤动。

翎枝在艳阳里震卝颤,切断穿入的阳光,自身却也因此被照得形影不清。

———



黑瞎子说:“有人请我去看戏,但主人一直吊丧个脸。”他转头,问解雨臣,“你再猜猜什么原因?”

解雨臣思考一下:“请得人太多了?被人吃穷了?”

黑瞎子笑了。“不是。”他说,“不请自来的人太多了。”



———

在人群里,小孩看到远处,一个人站在长长一队人尽头。队伍很长,两种帽子兼而有之,许多个箱子、礼盒,远处的人头都如蚂蚁,连成线就好像蚯蚓,长而歪扭。蚯蚓的头、蚂蚁的最首,那个人小孩不认识。母亲告诉他,那是皇卝上。

小孩问,是谁的皇卝上?

母亲却抿起嘴,不再说话。

母亲的情绪有变,小孩感觉出来了,却仍自觉此问有理。

他想,如果是“我们的”的皇卝上,为何“皇卝上”与那些戴灰蓝色帽子的人相似装束?而如果是“那些人”的皇上,又为何分明是戴花翎帽的人那样激动,都在皱纹震卝颤?

父亲也在向那个方向走去,站在队伍末尾,后面还有许多顶帽子涌来。

———


“吴邪借你钱的时候,你什么感受?”

解雨臣看他一眼:“比借你的时候稍微好点,他至少还上了。”黑瞎子笑一下,自动跳过这个话题:“不过那戏唱得真挺好的,就是我感觉,你们唱戏的是不是都很有钱?”



———

婚后,宫中安排,于宁寿宫后畅音阁连演三天大戏,请名角儿,宴宾客,第一天的第一场,小孩与父母共坐第一排。

第一排,但是第一排偏右端。小孩向中间正位瞅,那人是个戴灰蓝色檐帽的,身边还有人站,有人立,都是一种帽子。那人并不好看,虽浓眉大眼,但脸宽腮方,鼻孔好大,小孩看一会儿就觉不喜,转来听戏。

但他也不太喜欢戏,慢慢也皱起眉,只听母亲说,这梅兰芳唱霸王别姬不亚他爷爷。父亲则板着一张面孔,只道真不吉利。过了一会儿,台上谢幕,一阵倒腾,好像是换成了另外的戏班,小孩依然在底下,咿咿呀呀,他不识风韵,也听不出分别。

这一班人又演罢,远处黄色殿顶上一轮赤金红日,天色微黛,将晚,于是谢了幕,今日就算戏毕。满场异常热烈的掌声里,母亲忽然戳一下他,递给他一块金条。

母亲说:那戏子下来了,给他点赏钱。

小孩抬头,果然看台上的人从后面走来了。他等那人走近,发现原来不是他,是她,但还是跑上前,要把金子递去。

路不平,他趔趄了一下,金块掉在那人脚下。

当啷。

那一声,在他耳里,清脆得好像压过所有收拾东西的闹声。他弯腰去捡。没有回头,却忽觉背后火辣辣,好像全场目光之灼灼,都一下全压他脊背之上。

那唱戏的一脸戏妆没卸,看着掉在地上的金子,眼神似乎飘忽一下,忽然蹲下去,拿起,在手上捻了一下,目光似乎还有点不舍,然后再将它丢在小孩眼前。

说丢,倒也不能算丢,不过是放在地上,再引起一声轻轻的“当啷”。

小孩依然弯着腰,看着那金子,抬起头,而那一张俏脸上迅速变高,他抬头,只能看见一个下巴。这俏脸走向居正中坐着的那灰蓝檐帽旁,弯起背,俯首,低眉。

而那灰蓝檐帽身旁、本满满当当的地方忽然就好像空了出来,小孩的目光得以直接与那人对视,只是这人并未看他,而是吩咐站身边一人,那人则受命,从身后拿出一个木盒,看着很精致。

拿盒子这人却和小孩对视上了,隐秘地微笑一下。

盒子打开,是一箱金条。站着的戏子似乎眼里有惊,忙伸手去接。然而拿盒子的人手却忽然不稳,箱子掉在地上。

很沉、很重一声钝响,像天落下来、拍在地上。

全场再静下来。

紧接着,那人有些夸张地挑眉、惊讶,然后不轻不重地说一句“抱歉”。戏子脸上也不是很好看,抿着唇,还是依然扯出一个微笑,然后蹲下去捡起盒子,离开。全场再慢慢闹起来。

而人群往来,左突右撞,小孩却没动。

他刚看得很清。


那一句“抱歉”。

那人却是直直盯着的眼睛所说。

———


戏子有钱还是没钱这话,解雨臣没接,只问:“人家请你听了什么?谁来唱的?”

黑瞎子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

“真不记得了。”他笑,“人肯定有梅兰芳,就不知道唱的杨贵妃还是霸王别姬,我估计是杨贵妃。”

解雨臣扯一下嘴角。

“别吧,都这么多年了,搁你你也记不得了。”黑瞎子看见那嘴角,不满,“我只记得,我妈考过一个问题。”

解雨臣眼神微动。

“瘦死的骆驼,后半句是什么?”黑瞎子说。

解雨臣脚步顿住。

“这个我还是知道,我说比马大。”黑瞎子却兀自接下去,“可她说不对。”

解雨臣停下,看着他。

黑瞎子摊手:“答案是瘦死的骆驼,就死了。”



———

就那一瞬,所有这些微笑的组成也忽然都鲜明起来:半勾不勾的嘴角,半弯不弯的眉眼,半哀不哀的瞳光。

然后小孩被母亲牵走,而母亲走起路来依旧如松柏立,冷面,冷眼,直到过几日他被送走,一直未言一语。

———


日头偏西了一点,但还是正午,阳光依然毒辣。

“我傻逼了,你当我瞎几把扯。”黑瞎子忽然笑一下,“一点没执念,活着得多没劲了。”




解雨臣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出去吧。”他说。黑瞎子也不再提刚才的话,问:“回家门口大排档凑合一顿成么?走累了,不想做饭了。”

“成。”解雨臣同意,拿出手机,划拉几下。“干脆附近找一个,河沿肉饼?”他扭头去看黑瞎子,黑瞎子撇嘴。“听起来挺香,走吧,跟哪儿去?”

解雨臣又低头,在手机上划拉。“午门旁边。”然后收起手机。

“行。”黑瞎子点头。

从神武门出宫,那一条路上,已无树影,也无斑驳,右边的宫墙高而无用,左边的河水也毫不凉爽,日光更大剌剌地泼下来,鞋底已有一点发烫,就这样一路走到午门,再拐个弯,右手边一片仿古的建筑里,绿门红柱。

有家店面,门口上面挂着“必吃榜推荐”,一扇大约两三个人能挤进去的小门。

黑瞎子掀起门帘时说:“这门那胖子能挤进来吗?”

解雨臣笑道:“这地儿他肯定来过,大油大肉,直接涨膘。”

黑瞎子看了一眼他。“不错啊,选这地儿,那是你进步了。”笑道,“赶明儿回去能不能不要求我少放油了?”解雨臣却依然摇头:“那不是怕吃油。”他在服务员的示意下,走去一处座位,“油太多调料都没味了。”他拉开凳子,凳子腿在地上吱吱地响。服务员一抹布在桌子上胡噜几下,另一只手拿来一份菜单。

“简单。”黑瞎子一手拍菜单上,“就肉饼,鸡鸭羊都来一份。”服务员好像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拿着菜单的手白了一下。“不好意思,先生。”她声音有点颤巍,“咱这儿没有鸭的。”

“那就剩下的各来两张。”黑瞎子道,他看向解雨臣,似乎并无异议。“快点儿啊。”他于是补了一句。服务员点头,下去,结果没过十分钟,四张肉饼就冒着热油热气被端了上来,黑瞎子拿起筷子时解雨臣忽然出声了。

他关上手机。

“有个老板正好在这附近,前两天解家有笔生意没办好,正好找他说一下。”说着,他扭头、向服务员示意稍等。

黑瞎子把筷子放下,指尖在木桌上敲了两下,笑两声。

“不会是上完菜嫌这肉肥吧?”

解雨臣也笑,摇头:“不是。”

“嫌就直说。”黑瞎子道,“反正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解雨臣再摇头:“真不是。”他起身,看着黑瞎子:“我去去就回,你先吃着。”

黑瞎子把筷子“啪”地放下,双手抱臂,向后一靠。

“去吧。”他笑,“你回来再说。”

解雨臣咧一下嘴,没答。




解雨臣离开时,正是下午三点整,时针与分针一个九十度,分毫都不差。肉饼那时被端上来,开始一刻钟里,香得让人怀疑人生。

黑瞎子想点杯啤酒,打开手机,发现零钱只剩小数点后两位,一摸兜,也底儿光,于是只能要免费的凉白开,一杯接一杯,喝到三点半,终于觉不出饿,也闻不出香味,解雨臣没有消息,他发过去几个表情,也杳无回复。

四点半时,店里人开始多了,开始总有服务员不甚友好的目光扫来,黑瞎子看在眼里,笑笑,暗自算着这帮人的耐性。

结果是发现真不错。

直到五点,才有第一个服务员走来,委婉地问他是否用完餐了。

而他只咧嘴咧得很开,却不说话。那服务员站了一会儿,就悻悻走了。

六点整时,时针与分针呈一百八十度,也是分毫不差,他手机忽然响起一声提示音。

解雨臣的。他点开。

消息是这样写:

“有点事儿耽误了,你在附近转转。马上结束,一起回。”

黑瞎子乐了。拿起一块肉饼,直接叼嘴里,他把手机关上,手一挥,招呼服务员。“打包。”服务员闻声就来,一双筷子利落得吓人,把饼夹起,放进打包盒,快装完了,黑瞎子忽然伸手,制止她。

“劳驾,我再来杯凉白开。”他咧嘴笑。

服务员走后,他在对面空了的盘子底一摸。

一张纸。

“畅音阁”。三个字。

服务员拿着白开水回来时,座上已经没人了。




畅音阁三重檐,卷棚歇山顶,覆绿黄琉璃瓦剪边,上称“福台”,悬“畅音阁”匾,中称“禄台”,悬“导和怡泰”匾,下称“寿台”,悬“壶天宣豫”匾。黑瞎子到时,夕阳尚有余晖,那红日正是耀目时刻,他目光移近。

那“壶天宣豫”匾下,正有一人影,而似乎是听到有人来到,那人影动起来。

“不觉——”

“来到——”

“百——花亭——”

这一声,音高而亮,一下划破夕照迷蒙,幽幽俱散。

解雨臣转过头来。

大红女蟒,玉带、花裙。

五彩缎风带、彩鞋、金扇。

五头凤冠,摺扇面上点翠立凤,凤嘴衔珠,中短侧长,左右排子穗。

穗间一张脸。

黑线描眼,眼尾拍红,红黑相融,与吊起的眼梢,同入鬓边。

长天金光如刺,层云尽染,半青半红。

才知声色眸光流转,原竟可与远日争辉。




杨玉环呕吐,扶桌立起。

这一曲终了,解雨臣走到台前,蹲下。黑瞎子鼓了几声掌,而始终那一副不浓也不淡的微笑,扬一下下巴,问:“怎么猜到的?”

解雨臣微一歪头,凤冠上明珠颤动。

“你哑谜打挺好,但我脑子毕竟不是摆设。”他道,“去珍妃井会路过畅音阁,畅音阁里,1922年12月溥仪大婚,演了三天大戏,请来梅先生唱了霸王别姬。”他扬起眉,眼底五色,也似有小小得意。

“而且唱杨贵妃的,不是他,对吧?”他目光落入另一双眼里,就变得深深。

黑瞎子肩抖两下,笑了,起身,走到台前,手撑在台边。“怎么?”他仍需抬头,才堪与台上的解雨臣相对视。还是笑着,“这是想来帮我放下执念?”

解雨臣说:“想太多了。”

“爱放不放。”他不甚在意道,“你都执九十多年了,我没那么大能耐,善始善终,继续吧。”

黑瞎子笑着,看他。

清场后的宫城,无声,俱寂,如闭目烛龙。

解雨臣也笑着。

“我这身像吗?”他忽然起身,走了两步,问。黑瞎子稍稍愣了一下,才恍然。“我哪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解雨臣就眨下眼,自己点头:“好办。戏妆化上就差不多都一个样,直接把我当她,方便。”然后他再蹲到台边,看着黑瞎子,忽然从背后摸出个东西。

一支笔刷。然后拿笔杆末尾虚戳一下眉间。黑瞎子才发现,他一脸戏妆,却独独眉间寡淡无色。

“画眉如画魂,少眉少一魂,来吧。”解雨臣说,“现在我戏给你一个人唱,眉也随你画。”

他将笔一转,笔尾伸来,就在黑瞎子眼前。此时阳光已少太多,只堪堪能够上宫墙金瓦,这笔在两人中间的半空,也就因此上半能被照亮而呈赤金,下半因无光救没入幽暗。

黑瞎子只看了一眼这笔。而解雨臣那一双眼里,侧映着就要坠下宫墙的红日。

笑意不多不少,却少有、异常得认真。

解雨臣不轻不淡地笑了一下。

“执念解不开,多少解气了。”

看进那双眼。

耳边无声。

“别磨叽。”他催道,“武卝卝警还在巡逻,我算过,最多半小时就得来。”


黑瞎子于是接过笔。

解雨臣就更俯下一点身子,一张红白相融的脸,被轻轻扣住双颊。




他忽然笑了一下。

“别动。”黑瞎子微皱眉,“要不画歪了。”

“得了吧。”解雨臣驳,“二十年前我还上台的时候你就没画对过。”

黑瞎子无声一乐,不接话:“嘴也闭上。”

解雨臣闭上嘴,但还是笑。

笔刷滑过眉间,他其实没什么感觉,静静蹲在台上,被喝令一动也不动,于是只有眼神能稍稍游移,可眼前毫厘就摆着那一副墨镜,又好像无论目光如何所及,都逃不开这点黢黑。墨镜上倒映着他一张动静咸宜的脸,依稀可见,那眉画得还算可以。

阳光虽仅剩残许、越来越薄,可头上点翠一经照亮,却依然闪烁,细芒点点。

墨镜是一片黑,而它们在颊边亮起,就好像夜半深空,银河星辰,中拱一轮明月。




“好了,这次绝对可以。”黑瞎子把笔放下,拍拍手,欣赏着成果,心情似乎颇好,过十几秒他再继续开口,“真想赏你钱了,可惜现在真没钱。”

解雨臣看他的目光有点揶揄:“别介,我哪比得上那些大师。”黑瞎子伸手,揪了一下那排子穗,珠串下坠,解雨臣头就被拉得低了一下。

黑瞎子一笑:“可我已经不记他们了。”

解雨臣微怔。

几秒后,唇也微弯,他抬一下眼,向某个方向示意,黑瞎子才想起手里还拎着东西,这时,空气里一股暗香才淡去,肉香飘起,取而代之。

“没钱给吃的也行,挑块油小的,有点饿了。”解雨臣说。黑瞎子一下乐开:“这不算。你太瘦了,上了妆更明显,这几块本来就都是你的,一块也甭想逃。”

解雨臣抿起嘴,多少有点无奈。

他准备起身,却忽然有双手从后摸上脖颈。骤来而温热的温度使他瞳孔微微一张,看向黑瞎子。

“既然没钱可赏,就占个便宜,也成。”这人依然笑着,解雨臣微愣,颈上忽又多了一点力。

紧接着,唇上就与颈后有了相似的温卝热,两处热穿过心脑,似乎相连。

是轻、浅的相触,再慢、而缓地深卝入。

“认真点,别笑。”

“滚蛋,你不也乐呢么。”

而最后一缕光,恰被揉碎、消散于这唇卝卝齿和几不可闻的低语间。





小李武卝卝警做了很多年,却是第一天被派进故宫巡逻,刚有同事说听到畅音阁有声响,他正好在附近,就小跑着赶来,倒也花了半小时,推门进去,鹰眼环伺。

“什么人?”

小李厉声。

显然并无答话。

仅有半空留下一点纵身跃起、衣物卝窸卝窣的余响。夕阳彻底落下,暮色四合。

风一吹,小李站在入口,看着那空空戏台,却身上忽觉出一股暖意。

脸上突然痒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打来,他马上伸手一抹。



一朵干瘪、蜷缩的小白花,像刚从老树上掉下来。









————————————
End.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

【黑花/哨向】英年勿早婚05

*鳏夫哨兵瞎×大龄未婚向导花

*阅读理解:谁吃了谁和谁的醋


05


九门卫队独立于联邦,主干力量和辅助部队当初攻破皇城后就留下来建立北京塔,比如当时首席哨兵和首席向导的第一师第二师和第七师第九师。还有一部分留下当初九门力量发迹的地方守护长沙塔,比如第四师和和第五师。


既然长沙塔的消息进不来,那么联邦高层应该同样处于九门方面信息不互通的状态。解雨臣让吴邪用第五师的材料伪造了支援请求,第五师指挥官去向不明,请求第九师援助。


解雨臣的第九师很特殊,许多卫队招兵买马时,都侧重于招徕五感发达的哨兵,他们在通常印象中,是作战的主力,和...

*鳏夫哨兵瞎×大龄未婚向导花

*阅读理解:谁吃了谁和谁的醋


05

 

九门卫队独立于联邦,主干力量和辅助部队当初攻破皇城后就留下来建立北京塔,比如当时首席哨兵和首席向导的第一师第二师和第七师第九师。还有一部分留下当初九门力量发迹的地方守护长沙塔,比如第四师和和第五师。

 

既然长沙塔的消息进不来,那么联邦高层应该同样处于九门方面信息不互通的状态。解雨臣让吴邪用第五师的材料伪造了支援请求,第五师指挥官去向不明,请求第九师援助。

 

解雨臣的第九师很特殊,许多卫队招兵买马时,都侧重于招徕五感发达的哨兵,他们在通常印象中,是作战的主力,和他们息息相关的向导,会调到相对安全的后勤部门。而解雨臣则反其道而行之,他在选人的时候,会首先选精神力强大的向导,同城这样的向导会匹配同样强大的哨兵,每年申请调岗时都会有许多为情所困的顶尖哨兵主动申请调往第九师。

 

解雨臣就笑眯眯的对其他编队的高层说,我们年轻人嘛,儿女情长,我也不想和各位抢人,但是实在没办法,我心软,不忍心拆散他们。

 

其他高层尴尬赔笑,心里都在骂年纪轻轻心却很硬的解雨臣。

 

解雨臣把第九师分成几个编队,说在长沙塔附近地毯式搜索吴三省少将,但其实是在往通往腹地圣所的路线上一路埋伏,等待调度,解雨臣和黑瞎子会不断地更换车队,在荒漠腹地的边缘和吴邪张起灵汇合。

 

上路之前黑瞎子要收起精神体,解雨臣有些舍不得,去史努比的房间里摸摸他的脑袋,还特意允许他舔了舔自己的鼻尖。

 

“再见啦,不知道还能不能一起回来。”解雨臣抱了抱他,“早知道小时候就不要那么听话,让你带我走——”

 

黑瞎子和解雨臣坐在作战用的后勤车的车厢里,空间还算宽敞,黑瞎子看起来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快要见到自己的向导而紧张。

 

反而是解雨臣有一些紧张。

 

自从他和黑瞎子进行了深层次的肉体结合后,他对黑瞎子情绪的感知能力就增强了不少,但是这种精神连结太强也有烦恼,虽然黑瞎子平日里乐得和精神病一样,但是解雨臣在睡梦中,自然的放松一些精神力,一些黑瞎子的记忆和情绪就会在他的梦中展现。

 

解雨臣不愿意让黑瞎子觉得自己太不专业,更不愿意和他谈起那些往事,他能感受到那种痛苦的情绪,无论是出于老板的角度还是出于暂时结合的向导的角度,他都不想让黑瞎子的情绪因为这些往事再起波澜。

 

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因为他的记忆受到干扰,解雨臣总是趁黑瞎子睡着以后再拉过毯子蒙着脸入睡,可是记忆的片段随着他们时常的亲密接触更加清晰,某天晚上,解雨臣清晰的感觉到那天在城楼上黑瞎子所受的伤,疼痛感通过精神连结加诸于解雨臣的身上,他在梦中痛苦的呻吟出声。

 

解雨臣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许多年不曾感受到的温暖怀抱,像是向导安慰哨兵的精神那样,把他整个人柔软的包裹起来。

 

他听见有人叫他解少将,工作相关,他只好强打着精神睁开眼。

 

“解少将,该换车了。”

 

“知道了。”黑瞎子的声音。

 

解雨臣正准备开口说我已经醒了的时候,黑瞎子背上他们两个的包,用毯子裹上解雨臣,犹豫片刻,调整了一下毯子的位置,连他满是冷汗的额头一起包住,把他横抱起来往改换路线的车上走去,他走的很稳,接连几日颠簸的路程过后,解雨臣少有的感到了舒适。

 

换完了车,解雨臣只能接着装睡,没想到黑瞎子轻笑一声:“睡得着吗?”

 

解雨臣知道在他面前掩饰也没有什么用,尴尬的掀开自己脸上的毯子坐起来:“我是不是总是吵到你,那也没办法,你忍忍吧,我可以给你一些催眠的暗示,你不愿意的话我也有安眠药。”

 

黑瞎子拧开水壶,往解雨臣的专用杯子里倒了一些水递给他:“是我吵到你了吧。这几天主要是赶路,没什么敌情,我们可以暂时不要亲密接触,让精神连结弱一些。”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解雨臣喝了口水,不动声色地拒绝了。

 

“解雨臣少将这么聪明,想必是猜到我是谁了。”黑瞎子看着他,轻笑,在窗缝透过的一点月光里显得有些诡异,逐渐和那个小时候的鬼故事重合在了一起。

 

“帝国最后的哨兵。”解雨臣看着他,坚定的吐出几个字。

 

“吓小朋友的时候,最后这两个字总显得我太悲壮,其实还有一个版本,叫帝国唯一的哨兵,但是这显得太孤独了,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么,你的睡前故事里,是怎么说我的——”黑瞎子倒是颇有兴趣的样子。

 

“哨兵和向导的出现代表着一种自然对人类历史的干涉,每当战争年代就会出现,和平年代又逐渐沉寂。由于资源的枯竭以及一系列自然灾害,人类数量锐减,古纪元时代结束,剩下的人类缔结了命运互助联盟帝国,帝国统治了四百多年,成长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政权,但是内部结构也逐渐腐化,旧历四二二年,哨兵和向导的力量又一次在人类当中觉醒,尤以长沙塔附近的九门为明显,他们缔结了九门卫队,和各地自发形成的反帝国联邦一起从各地对帝国群起而攻之。”解雨臣平静的讲述着每一个孩子从历史课本上阅读到的材料。

 

黑瞎子还是一脸听笑话的表情,仿佛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

 

解雨臣偷瞄着他的神情,继续往下讲:“联邦一路推进到北京塔下,当时九门的首领认为应当和帝国统治者进行和平交接,而联邦中有一些不同的声音,主张激进的剿灭皇城中的所有人。在谈判的前一天晚上,有一小撮企图树立功勋和话语权的人联合起来,认为皇城中没有守备力量,决定偷袭,却被帝国最后的哨兵——他一个人,杀死了大半精锐。但是帝国最后的哨兵也死在第一道城墙之下。”

 

他记得那个故事的细节,他缠着小叔叔问他要去哪儿,小叔叔就给他讲了这个故事,黑色的恶狼挣脱手腕粗细的镣铐,哀嚎响遍了整片皇城,最后的哨兵站在城墙上拿着枪笑,一发子弹就是一条性命,恶狼突入阵中,咬死了几十个人,但是他们最后还是输了,至今亡魂还在皇城游荡,看到不听话的小孩就会叼回古皇城的监狱。

 

小小的解雨臣问,他们这么厉害,怎么会输?小叔叔想了一会儿,说天命难违。解雨臣点点头,小叔叔是他们家最聪明的人,他说是这样就是这样。

 

小叔叔说,雨臣,总之你要听话啊。然后就离开了,从此以后解雨臣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可是他看到的黑瞎子的记忆,并没有那么的无畏悲壮,而是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黑瞎子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记忆的片段,那我继续装逼也收获不了什么神秘感,来吧,鬼给你讲一遍鬼故事。”

 

“我出生在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因为父亲某次说话忤逆了帝国首领,所以渐渐的被排挤,丢了职位,充满了怨恨,他从小无情的训练我杀人,希望我有一天能替他杀掉首领。四岁那一年,因为父亲不愿意出钱看病,我总是沉默的看着我被摔打的母亲也去世了。我六岁那一年等到首领出来巡视,我和其他孩子站在人群中,笑得脸都僵了,首领终于来了,他以为我太紧张,所以把我抱起来,问我为什么表情这么奇怪,我说爸妈都死了。首领在民众面前宣布,他将收养我。我回去后,父亲生气的说我背叛了他,他扑过来,我躲开,他就撞在桌角上死掉了。”

 

黑瞎子的语气很轻松,解雨臣却有些难过,尝试着用精神力抚慰他。

 

“我被带到皇城,赐给非常显赫的人家抚养,改了帝国的大姓,姓齐。首领说希望我能像这个姓氏肩负的荣光一样,为帝国战斗到最后一刻。”

 

“——你知道为什么说我是帝国唯一的哨兵吗?”黑瞎子问。解雨臣摇摇头。

 

黑瞎子满意的大笑起来:“因为我确实是啊。自然干涉人类历史进程的方式很简单,给兴起的那一方力量,而无视衰亡的那一方。在长沙塔附近源源不断的滋生哨兵与向导力量的时候,整个帝国,一个哨兵和向导都没有出现。我十八岁那一年,是新历元年,分化为哨兵,我的眼睛尤其的强大,能看到未来的一些瞬间,我站在城楼上,看见联邦的人要轰破城门冲进来,我冲入那场达官显贵都在的舞会,夺过话筒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件事,他们都说我疯了,没人愿意听我说丧气话,我被关了起来。五天后联邦果然围困了皇城,帝国宣布投降,但是那副景象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我非常痛苦,在牢狱里发疯,他们笑得更厉害了,因为觉得和平谈判就要来了。”

 

黑瞎子说到这里,自己笑了一下:“后来的事也就那样吧,我在城墙上战斗,很快因为精神抵御不了能力带来的压力输了。联邦为了撇清偷袭的事实,反而要礼遇我,让医疗向导给我治疗。那时候我才知道,一个哨兵是要找到一个向导和他配对,他才能活得像个人。我那时候想,大自然可能把我给忘了,既让我一个人出生在皇城,又忘记给我一个向导。”

 

解雨臣也笑了:“我有时候也这么想,大自然可能是忘了我的哨兵。”

 

黑瞎子被他逗得一乐:“后来我被送到巴别塔去配合人造精神图景的实验,整个人的肉体被冻起来很多年,有一天北京塔突然来人告诉我,找到和我匹配的向导了,我就特别好奇,这个迟到这么多年的小向导,会是什么样——”

 

解雨臣拉过他的手,无言的为他进行了一会儿精神梳理,而后抬头,眼睛非常亮:“你的向导特别好,你一定会喜欢他。”

 

解雨臣在心里暗暗确信,从这一刻开始,他想要的不再仅仅是达成交易,他还希望黑瞎子活的好一些。

 

“那都无所谓了。”黑瞎子抽出支烟,摇摇头,“你感受到了,和我精神连结不是一件好事,我只是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刚想点上火,车剧烈的一晃,解雨臣往前一扑,被黑瞎子,接在怀里,解雨臣按了电子屏上几个按钮,连接到行车记录仪的图像,一个穿着作战服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了车前。

 

解雨臣拍拍黑瞎子的手,用口型说了句别怕,就要下车查看,黑瞎子拉住他的手,作势要和他一起下车,解雨臣摇了摇头,说放心。

 

那个人摘下自己的帽子,解雨臣惊讶道:“三叔。”

 

吴三省的脸上有一种解雨臣从未见过的疲倦和苍老,他快速的问:“你找到黑瞎子了吗?”

 

解雨臣点头,随后会意,向黑瞎子招招手,示意他可以过来,又对吴三省道:“吴邪正在找您。”

 

吴三省对解雨臣道:“我有自己的事情,很多事情去了圣所你们就明白了。”

 

他又看向黑瞎子,对他道:“保护吴邪。”

 

说罢,摆了摆手,示意解雨臣不要说话也不必追,自己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开,很快消失在远处的树林里。

 

“事情不太对。”解雨臣和黑瞎子回到车中,解雨臣若有所思道,“为什么特意叮嘱你保护吴邪,吴邪明明一直被排除在体系之外。如果吴邪真的是你的向导,为什么不直接说?那样你自然而然就会保护他。三叔应该不知道我的判断,如果我没有找到你,他给你留下这句话,凭你和吴邪,得猜到什么时候去——一个不上心,一个心全在别人那里。”

 

黑瞎子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只能无奈的笑。

 

“三叔对这个局的了解比我们多,总之你要记住保护吴邪。”解雨臣说到这里,突然有点心酸,一个是他自小要好的朋友,一个是他亲手带回家的秘密武器,他们两个才是天作之合,自己的话未免显得多余,“当然,我知道你会这么做的。”

 

“我也会保护你的。”黑瞎子认真道。

 

他们第四天的白天赶到了腹地边缘,解雨臣让其他车和人手分散开来,只有他和黑瞎子按照坐标找到一片胡杨树林,步行进去,居然有一小片湖,吴邪他们的帐篷就在旁边。

 

吴邪远远的看见了他们,惊喜道:“小花!”

 

解雨臣也跟着莫名的开心起来,他们很久没有见面了,这种重逢的喜悦让他显得有点像个小孩子:“吴邪。”

 

他们来了一个很长的拥抱,长到黑瞎子对着吴邪身后的张起灵不走心的敬了个礼,张起灵对解雨臣身后的黑瞎子眨了眨眼。

 

解雨臣和吴邪很官方的介绍了一下黑瞎子,说这是解九爷让他请来的高人,吴邪看他笑得神经兮兮,尴尬的赔了个笑,回头,张起灵立刻淡漠的转开了目光,吴邪啧了一声。听见响动,帐篷里又出来一个胖子,吴邪给他们介绍,说是之前几次研究里结识的朋友,王胖子。

 

解雨臣和吴邪对视了一眼,知道有很多需要交换的情报,两个人进帐篷去了。

 

他们两个人各自交换了一下情报,在解雨臣不知道的情况下,吴邪因为一个一个学术科考事件越陷越深,吴邪苦笑着说,第五师的人完全散了,这两个朋友是仅有的可以帮他的人了。

 

“张起灵是黑暗哨兵你知道吧,你觉得他可信吗?”

 

吴邪苦笑了一下:“我前几天刚知道,他拒绝我的时候顺便告诉我的。”

 

解雨臣:“什么?”

 

吴邪叹了一口气:“事情很复杂,我这几天已经快崩溃了,我觉得我才需要一个向导帮我梳理一下,你说要是当年咱们两个真的一个是哨兵一个是向导——”

 

话音刚落,黑瞎子突然拿着锅铲掀帘子走进来,把二人吓了一跳,黑瞎子笑着问:“我来帮张先生问一下锅是不是放在这里。”

 

吴邪说没有啊,黑瞎子说哦那打扰了,就慢悠悠的退出去了,解雨臣在二人之间盯着来回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解雨臣道:“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考虑清楚,决定要找个人安定下来是好的,可也要多比较一下……”

 

吴邪苦笑:“你当买菜呢,怎么比较,和谁比较?”

 

解雨臣也意识到自己的暗示有些心急,装作是个玩笑,眨眼道:“和我比啊,吴邪哥哥。”

 

话音刚落,张起灵拿着锅单手掀了帘子走进来,解雨臣和吴邪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言简意赅的解释道:“瞎子要锅铲。”

 

吴邪说没有没有,把张起灵打发走了。

 

“……你知道他俩这么熟吗?”解雨臣突然警惕地问。

 

“靠,锅配锅铲,他俩怎么这么有默契。”吴邪骂道。

 

解雨臣在手机上打出一排字:那俩哨兵在偷听我们讲话。

 

虽然没有信任危机,但是两个人商量意外同步的行为还是让吴邪有点不爽,他骂道:“闷油瓶简直不是人。”

 

解雨臣道:“黑瞎子和他有的一拼。”

 

围在锅旁默默偷听的两个人被骂了个正着,没趣儿的收起了哨兵的能力。

 

“我感觉我对吴邪……好像没什么特殊感觉。”黑瞎子对张起灵道,“我的直觉一向挺准。”

 

张起灵深深的皱了一下眉,而后冷冷道:“你应该如此。”

 

黑瞎子乐了:“哟,怎么突然给我来了个感情丰富的诗朗诵,怎么了兄弟,让人给泡了?”

 

张起灵没理他。

 

趁张起灵煮饭的时候解雨臣把黑瞎子拉到一旁:“你有机会了,吴邪好像对张起灵有意思,我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跳,虽然你也就是个火盆,但总比他好点……”

 

解雨臣抿了抿嘴唇,藏起细微的心酸:“我会帮你的。”

 

黑瞎子反而不乐意了:“所以你准备为了你的吴邪哥哥,牺牲掉我这个火盆的自由?”

 

解雨臣愣住道:“不是……我在帮你,如果让我选,我一定选你啊。”

 

黑瞎子伸出手点了点解雨臣的鼻尖,笑道:“你还选起来了——”

 

解雨臣有点恼,刚想骂他,看见吴邪走过来了,自动自觉的退开三步,黑瞎子不满的啧了一声。

 

到了晚上,吴邪对解雨臣说,帐篷够大,再拿两个睡袋来就行了,搭太多反而惹眼,胖子打呼,让他自己一个人睡,剩下的我们——吴邪看了一眼张起灵,张起灵垂着眼不说话。

 

“那他归我了。”解雨臣果断地指着张起灵道。


银月白梅_Fancy

#黑花#soul mate(续)

(三)

“当家的您可回来了!”

解雨臣一下飞机就看见接机的小伙计解忧了,一副看见自己只想抱住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先哭一场的表情。

“上车再说。”拍拍小伙计的肩膀,解雨臣点头微笑道。

“是。”

一边接过解雨臣的行李箱电脑包一边领着解雨臣出了机场出口来到停车场,给解雨臣拉开车门让人坐进去放好行李之后坐进驾驶位,解忧问:“当家的咱去哪?”

“先去公司吧。”解雨臣想了想答道,一边摸出手机发消息。

公司是解雨臣明面上的产业,在北京城的金融商业中心,基本上也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了。无论现在问题要怎么解决,总得找信得过的人先合计一下方案。

“好。”解忧应声,开车离开了驶离了首都机场。

解雨臣一...

(三)

“当家的您可回来了!”

解雨臣一下飞机就看见接机的小伙计解忧了,一副看见自己只想抱住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先哭一场的表情。

“上车再说。”拍拍小伙计的肩膀,解雨臣点头微笑道。

“是。”

一边接过解雨臣的行李箱电脑包一边领着解雨臣出了机场出口来到停车场,给解雨臣拉开车门让人坐进去放好行李之后坐进驾驶位,解忧问:“当家的咱去哪?”

“先去公司吧。”解雨臣想了想答道,一边摸出手机发消息。

公司是解雨臣明面上的产业,在北京城的金融商业中心,基本上也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了。无论现在问题要怎么解决,总得找信得过的人先合计一下方案。

“好。”解忧应声,开车离开了驶离了首都机场。

解雨臣一直没说话,拿微信把该与会的人招呼好十一点公司会议室开会之后,犹豫了一下,点开了通话记录找自己秘书的电话。

表面功夫上总得装点一下。

紧接着就发现了一条陌生的通话记录。

解雨臣确认了两遍拨出时间,瞳色闪烁了两下,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截图甩给了微信上那个德文备注全黑头像的好友,附送了个bs的表情包。

“这作风不行啊。”

对方回的很快,一个“要你寡”的表情,附带一条“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行吧,谢了。”几个字结束了简短的对话,没有理会对方最后那个“没有诚意,要亲亲”的表情,解雨臣按灭了手机屏幕,抬眼看向解忧。

“当家的,您的伤怎么样了?”

刚刚二十岁的小伙子面相上还没脱青涩的稚嫩,问出这话的眼神中全是踌躇。

“没事,”解雨臣微笑回道,眨眨眼想了一下,接着问,“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基本相信的都是向着您的人。”小伙子略微踌躇了一下,认真道,“基本知道是所有人都知道,但很多人不信。”

不信他没能保住那一百来人单纯是因为没有想到极海听雷能预知未来,还是不信他还有能力继续保住这个家族和所有赖以生存的人喜乐安康。

“我知道了。”解雨臣点头,侧头看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致。

解忧从后视镜里看着解雨臣的脸色皱眉道:“当家的,实在不行……”

“不行,”解雨臣收回了目光从后视镜上对上解忧的眼神,摇头道,“这些天我不在,你们没少被刁难吧,辛苦了。”

“看您说的,您花钱花心思养着我们,要是这点事都替您分担不了那怎么还有脸待在解家。”解忧摇头,看解雨臣的精神状态,复道,“您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快到了我叫您,刚我已经发消息叫竹子在门口等了。”

“嗯。”解雨臣应了一声闭眼靠上了车后座椅背。

解忧也不再说话,看了眼呼吸逐渐平稳的解雨臣,换了档略微降了车速。

四年前被花爷救回来的场景历历在目,被花爷亲自点拨到能够帮着处理日常业务,从一开始的陌生与不信任到后来的能够独当一面,早已明白眼前这位早已在这一行中叱咤风云二十几年的爷的手段与根系到底有多深——是以解忧并不担心解雨臣能不能收拾好这次的残局。

说白了,从选择入这一行起,没有几个人不明白自己会随时面对死亡,也不会把这种事情怪罪到任何人的头上,但是最怕的是动摇信任的根基,尤其是跟自己的家主。说白了,对于下属而言,你值不值得我为你的事去死。
是以从解雨臣的角度也很简单,钱、权、利、益以及尊严你舍不舍得给的问题罢了。

一念及此解忧偷瞄了一眼靠在车后座的解雨臣,今天是一反常态的穿了一身纯黑的衬衣外套,解忧轻轻闭了闭眼,一踩油门又把车速提了上去。

*

“家属的钱我已经安排财务了,这是报表。”解竹先跟解雨臣进了办公室,等解雨臣坐到办公桌后接着道,“但,里边勾出来的部分表示对赔偿金的数额不满意,要看您的意思。”

“所有人照平时的两倍给,多出的部分从我的账上走。”解雨臣眨眨眼,想了想道,“还有一部分孤儿和家里没剩下人的,应该是十三个人,去查查他们的社会关系,整理一下告诉我再说怎么办。”

“两倍?那之后所有的岂不都……”解竹听出解雨臣话里的问题,皱眉道。

“没得选,有心人肯定早就准备好这钱让家属做个选择了,我们没法坚持。”解雨臣抬眼看向解竹。

“好的。”解竹点头,继续道,“目前来找过您的人基本可以分流成三波,第一波是二叔公的人,大概意思说您这次借的人里有不少在解家是关键位置,您没保住那这些位置的事情没人处理已经瘫痪太久了,您得拿个解决方案出来;第二波是王董的人,您走之前答应的那个单子,问货您什么时候给;第三波我最麻烦,目前看来都是小卒子,还没有看出幕后的操纵者是谁。”

“嗯,我知道了。”看了看表十点钟,解雨臣道,“你去帮忙把会议室收拾一下吧。”

解竹站在桌子前没动。

“怎么了?”解雨臣注意到他的神情,“还有事吗?”

“您没事吧……”

“……”靠,昨天就不该让黑瞎子帮自己干活。

“没事,你快去吧。”看着解竹一脸纠结退了出去,解雨臣转着手中的电容笔无奈摇头,掏出手机给黑瞎子发了条信息。

“帮人帮到底呗?”

“嗯?”

“名单给你,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我看好你哦。”

“……”

-tbc-

 

白兔公子

【瓶邪】酒神冢25:神仙酒池

碎碎念:原著向长篇HE,重启后,不定期更;瓶邪已成,黑花客串~

给个机会把你带进来啊~:前传开头上一章

——————

  胖子一巴掌把千儿推到一边:“来来,搞点下酒菜,我跟黑爷去整点好酒。”他回手拉起黑瞎子就去偷酒。

  千儿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圆着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靠近了我小声说:“小三爷,那酒……胖爷这是要坑黑爷啊,东家他们还不知道那酒的事儿,但是咱可是知道的啊。小三爷这事您得说话啊,黑爷可是您的娘家人啊。”

  “……”你麻痹的娘家人啊,我这些年积累的这些威望早晚要让胖子都给我散干净了。

  我大概也能体会千儿的左右为难,低声让他机灵点赶快躲了就完了。千儿点了点头,麻利儿...

碎碎念:原著向长篇HE,重启后,不定期更;瓶邪已成,黑花客串~

给个机会把你带进来啊~:前传开头上一章

——————

  胖子一巴掌把千儿推到一边:“来来,搞点下酒菜,我跟黑爷去整点好酒。”他回手拉起黑瞎子就去偷酒。

  千儿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圆着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靠近了我小声说:“小三爷,那酒……胖爷这是要坑黑爷啊,东家他们还不知道那酒的事儿,但是咱可是知道的啊。小三爷这事您得说话啊,黑爷可是您的娘家人啊。”

  “……”你麻痹的娘家人啊,我这些年积累的这些威望早晚要让胖子都给我散干净了。

  我大概也能体会千儿的左右为难,低声让他机灵点赶快躲了就完了。千儿点了点头,麻利儿就溜了。

  一旁正在摆弄手机的小花,抬眼看了看我和千儿,眼神中透出了一丝警觉。

  黑瞎子他们动作很快,拎着酒回来的时候叼着的烟都还没烧完,胖子在一旁摧他:“你先尝尝,这个味儿真的绝了嘿。”

  黑瞎子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我。胖子在他身后疯狂向我使眼色,五官都快扭曲了。

  黑瞎子看着我笑:“徒弟你这一直看着瓶子,要不要先尝尝?”说着就把瓶子递了递。

  我没有接,想了想解释说:“我看着你们是因为我在想胖子刚才说的话,黑嫂还是花嫂的这我管不着,但我就想问问,虽然你认识小哥比认识我早,但好歹咱是师徒啊,今天还是初一,这怎么算你也该是我的娘家人啊。”

  黑瞎子咧嘴笑:“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时候才想起拉关系啊。”他把烟屁股弹了:“我们家的事我也不做主啊,靠你师娘疼你吧。”

  我呵呵,暗骂了一声,然后坦然的指了指瓶子:“这酒确实很绝的,而且大补。”

  “没错、没错。”胖子就说:“我跟天真之前喝完之后,晚上一睡觉,第二天神清气爽啊,饭量都见涨。”

  黑瞎子就看着我们笑,在瓶口闻了闻。一旁的小花放下了手机,也走了过来。

  我赶快拦了一下,说:“你是不是就别喝了,这儿还没安全到让你变小猫。”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黑瞎子拎起瓶子刚要喝,坎肩却在这时跑了回来。

  “东家,他屋子里我摸了两遍了,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我看他带了两管血清!我看了眼标签,是野鸡脖子的血清!”

  我们相互看了看,脸色都沉了下来,看来小张哥果然比我们知道的更多啊!他会提前准备血清,显然是事先知道这酒神冢里面会有野鸡脖子!而我们对此却是完全的一无所知。我对这种蛇简直不能再熟悉了,想到这蛇的厉害,我开始感觉后背发凉,隐隐有点后怕的感觉!当时如果不是当机立断立刻返回,即使我们挺过了“乐”的阶段也很可能命丧于这种致命的毒蛇啊。此时回想起来,我们之前是真的盲目自大了,几乎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仓促下地了。

  小花说:“我安排了两个四川的伙计在外面接应我们,让他们搞点血清进来,估计一周就能到。”

  他说着就打了电话过去,听名字这两个伙计我还都认识,都是道上的狠角色,听说手上有命案,都是有案底的。我以前问过小花,小花说这哥两以前干过一个彩票点,卖假彩票,结果人家中奖了才发现他们是假的,这才有的案底,我当时听了并没有信。现在看小花大材小用把这样的人用来做跑腿,感觉似乎又有点可信了。

  坎肩看黑瞎子拎着个酒瓶,就问:“有酒?啤的吗?”

  胖子噗的一声把烟屁股吐了,疯狂向坎肩暗示!黑瞎子把瓶子晃了晃:“屋主后院的酒。”

  坎肩完全没看到胖子在后面挤眉弄眼,立刻露出兴奋的表情:“子母河酒?那个喝了生孩子的酒?黑爷您搞这个带回去吗?”

  黑瞎子和小花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小花顿了一下,转头看黑瞎子,还下意识了瞄了一眼他的肚子。

  黑瞎子的脸上瞬间闪过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卧槽,这个家伙居然也有这种狼狈的时刻!我和胖子立刻就是一阵哈哈大笑,笑得是前仰后合。坎肩则一脸懵逼的左看右看。我有点理解小张哥之前为什么要吓唬我和胖子了,这他娘的真的太好玩了。

  黑瞎子推了推眼镜对小花说:“小九爷别看我啊,这个有点过于刺激了啊,我真不行啊。”

  小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向胖子,胖子大手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学着广东普通话:“逗你们玩的啦,喝了会放屁而已啦。”

  小花低头就着黑瞎子的手闻了闻:“还真不赖,应该是好酒。不能生可惜了。”

  黑瞎子看着他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低头就在人脸上亲了一下,动作熟练飞快。

  我们立刻又是吹口哨又是起哄。

  正闹着,就见从黑瞎子他们的帐篷里走出来一个人,我仔细辨认,才发现就是我们的筷子头小曹!

  这才几天不见,他就黑了一大截,头发也剪短了,右手用一条绷带挂在了脖子上,应该是受伤了。

  我们都过去打招呼,胖子一看小曹就乐了:“哟呵,这不是咱的叉子吗?”

  小曹有点尴尬,手足无措的笑了下。对于他来说,胖子这种社会人是他平时完全不会接触到的,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经验该怎么来往。

  我问了问他的伤势,幸好只是轻伤,没有动到骨头。出发时的那种旅游般的兴奋劲儿已经荡然无存了,看上去似乎还多了几分疲惫感,可能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这一趟来还是过于勉强了。

  我们讨论了一下下一步的计划,现在看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我们事先对这个酒神冢完全没有任何的信息,大概会是个什么样子也没有底,甚至连入口长得是圆是方都还没有一点线索,实在是过于被动了。

  黑瞎子说金石囊一般都是打在没有任何水脉经过的地方,绝不可能让入棺河通到山中的泉水里,那就不是山藏而是水葬了。所以这个酒神冢应该不会只是一个简单的带有机关的金石囊,而可能只是借鉴了广西山藏的这种结构,真正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把盗墓的人引入陷阱之中。

  现在看我们如果想要更多下面的信息,那就只能从小张哥那里下手。

  “那个孙子好办。”胖子很自信:“只要小哥是咱们这边的就行,那个孙子肯定是要听咱小哥的啊。”

  我感觉不是很乐观,以闷油瓶的性格来说,如果信息不足会有危险的情况下,他更可能抛下我们自己一个人下去。

  如果说要套小张哥的信息,感觉就更不乐观了。

  胖子说不用着急,反正我们要等血清,咱们先宾着他,等他急了主动过来咱们谈,到那时再谈就舒服了。

  我点了点头,决定就按胖子这个思路来。

  结果让我们没想到的时候,小张哥当天晚上就主动和我们搭上了话!


————

  “你们就别想了,这个斗你们盗不了的。”

  他上来就开门见山,我看着他坐在那慢悠悠的给自己倒茶,有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感觉。

  “大家都是自己人,这没有什么不能聊的。” 他看着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我之前只是无聊,其实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

  小张哥的脸很白,因为带人皮面具的关系,这会上面还留着一块块的红色斑痕,看上去有点滑稽的感觉。

  胖子眯了眯眼睛:“你能这么好心?怎么,被你们族长教育了啊?”

  小张哥邪媚的一笑:“我这个人确实很心善的,不过我不是要给你们信息,我是劝退你们。”

  一旁的闷油瓶没有说话,把一个香瓜切成了角,放了一块在我面前,转头去整理装备去了。

  “为什么我们进不去啊。”胖子立刻自己伸手拿了块最大的,两三口就吞下了肚。

  “你们不用想了,我跟族长三十年前就来过,光前面的神仙酒池就过不去。”小张哥指了指外面闷油瓶去的方向:“我没进去,只有老大自己下去了。”

  看来我果然没猜错,当年和闷油瓶一起来到这的就是小张哥。

  黑瞎子冲他一笑:“高人,那个神仙酒池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们讲讲呗。”

  小张哥说:“你们也研究的差不多了,这个仪狄氏一族最擅长运用气味和菌类,那里的水是从上面的石头里滲流下来的,石头里面混合了特殊的东西,出来的水就带了味道。那种味道很淡一般人闻不出来,但你只要闻着那味,就会先后体验到喜怒哀乐,四种情绪。前面的还好,乐的时候人听见水滴都会无法控制的大笑,腹肌崩裂可是真的会要人命的。”小张哥抬头看我:“吴邪,我看你们也没什么想要 了,何必冒这个险啊。”

  黑瞎子笑着说:“你们进不去,未必我们也进不去啊。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很多东西可以靠装备。”

  小张哥就笑了,他看向黑瞎子:“你以为我们是没有装备?我们当时用的德军二战时的防毒面具,就是笨重了点,但那可是军用设备,效果可比你们现在探险等级的好太多了。”

  这个我们还真没想到,我对于用防毒面具再次下去本来还是有些信心的,小张哥的这些话瞬间就动摇了我的信心!如果连他娘的防毒面具都不行,那我们可能真就没招了。

  黑瞎子推了推眼镜:“你们搞错原理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小张哥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黑瞎子指了指我:“你们忘了,这次只有吴邪没有受到影响,那是因为当年我给他做过手术,切除了鼻腔里的一个组织。”

  “我靠!”胖子反应很快,立刻就说:“你可别告诉咱们也得挨一刀才能下去啊,胖爷的颜值可全靠鼻子支撑了。”

  黑瞎子就笑:“不用,一针阻断剂就够了。”

  小花摆弄了一阵手机,然后抬头向我点了点头,意思是这东西可以搞!

  我和胖子立刻兴奋了起来。小张哥看了看我们,没有说话,仍然保持着装逼的架势。

  我摆了一角瓜在他面前,问他:“你们族长不让你去对不对?”

  他没有接话,但是眼神中我能看到一丝落寞的影子。

  我勾住了他的肩,低声说:“咱们做个交易,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去和小哥说,让你跟我们一起下去。”

  小张哥露出了一个明显不屑的表情:“吴邪你装什么逼啊,老大做事压根不会听别人的。”

  我一笑:“你是不是没听说过枕边风啊?”

TBC

咸鱼墨R

【曹荀】飞行落点 2 现代au 前任复合梗

曹操走进公司电梯的一瞬间怀疑自己这几天劳累过度出现幻觉,在狭小的 空间里他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Hermes古⻰水味。公司用香水的人很多,只是这香味萦绕在曹操枕边近十年,他实在熟悉。 他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立刻回过头在狭小的空间里张望。员工大都不愿 与老板搭乘一班电梯,因此电梯里并没有几个人,他草草寻视一圈没有看 ⻅心里的面孔便迅速平复下来,皱着眉盯着电子屏逐渐上升的数字,思维被熟悉的气味渐渐扯远。

荀彧一直是精致绅士的男生,大学时干净的T恤 常带有淡淡的皂⻆香,后来开始工作就换了更为成熟的香水,其实曹操对 香水并不了解,连回忆...


曹操走进公司电梯的一瞬间怀疑自己这几天劳累过度出现幻觉,在狭小的 空间里他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Hermes古⻰水味。公司用香水的人很多,只是这香味萦绕在曹操枕边近十年,他实在熟悉。 他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立刻回过头在狭小的空间里张望。员工大都不愿 与老板搭乘一班电梯,因此电梯里并没有几个人,他草草寻视一圈没有看 ⻅心里的面孔便迅速平复下来,皱着眉盯着电子屏逐渐上升的数字,思维被熟悉的气味渐渐扯远。

荀彧一直是精致绅士的男生,大学时干净的T恤 常带有淡淡的皂⻆香,后来开始工作就换了更为成熟的香水,其实曹操对 香水并不了解,连回忆里大学时期荀彧身上的皂⻆香都是他推测,他也分 不清Hermes TF乱七八糟一堆字母的牌子,能准确想到香水品牌是因为荀 彧从毕业到离开身上的香味从没有更换过。在他辞职后有小姑娘妄想少奋斗二十年,用同款香水在曹操面前转悠结果碰上个软钉子,从此公司上下 怕触老板霉头便刻意避开这款香水。都说气味是时光机,当熟悉的气味再次充盈鼻翼,蒙尘的往事碎片随之涌上大脑,曹操昨夜熬到凌晨本就昏昏沉沉此刻觉得颈上更重几分。 

电子屏上的数字停止跳动,⻔缓缓打开,曹操理清思绪向总裁办公室径直走去,路过财务时发现荀攸竟然破天荒地不在。自从荀彧走后财政负责人的位置就一直由荀攸担任,最近忙得人仰⻢翻荀攸更是冲在加班的第一线。曹操探头看了眼开着⻔却无人的办公室,心忖着连荀攸都偷起懒来, 是应该给大家放个假。可当他推开总助办公室⻔叫郭嘉来汇报进展时发现郭嘉也不在,随后他便发现不止是郭嘉,顶楼办公的所有公司高层都不在。他看看表确定已经过了打卡的时间便掏出手机拨号给郭嘉,电话还没呼叫就收到满宠的微信,“来人事部”

曹操一头雾水,心想这群人不但集体罢工,这个形势是要把老板给开了。

他下了两层楼,刚推开人事部⻓办公室大⻔屋内的五六个人一⻬转头看向他,郭嘉冲他做了个⻤脸,荀攸陈群抱起手臂准备看戏,满宠一脸尴尬为难的表情,而被他们围起来的是十分钟前活跃在他脑海里的人。 

曹操看⻅荀彧的时候只觉得不真实,满宠似乎在说些什么,但他耳边只有一阵轰鸣,很快又安静到只能听⻅自己的心跳,这一秒世界只存在他们两个人。他望向荀彧眼底却看不清他的神色,就如同他曾经坠入的哪个无法自拔的梦魇。 可下一秒他的理智瞬间占领高地,他瞪了一眼站在旁边幸灾乐祸的郭嘉, 露出公事公办的笑容向荀彧点点头,“文若什么时候回来的。”

荀彧其实是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来⻅曹操,却在曹操推⻔进来的那一刻全部破功,他逃避了三年的事实现在铺在他眼前叫他直面,荀彧告诉自己沉住气却控制不住莫名发酸的眼眶。他看⻅了曹操那一瞬间的失神也知道那句对自己的发问是欲盖弥彰。他们彼此太了解,只通过眼神就能将对方看得赤裸,可他还是挂起那张滴水不漏的面具,

 “上周回来。曹总,好久不⻅。” 

年轻时被人议论借面吊丧只觉得好笑,现在荀彧自嘲连对曹操都得装着,可不是能借面吊丧。

 曹操皱起眉没再接话,听满宠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无非是不知道该怎 么面对来报道的荀彧。站在一旁的荀攸突然开口提议反正自己本来也是顶荀彧不如让荀彧做回原来的位置,却被曹操摆摆手否定了, 

“副总裁的位置一直空着,本来就是给你的,既然回来了就别让它再空着了。” 

荀彧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曹操,一时间五味杂陈。他吃惊曹操竟然仍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又暗恼他不顾陈宫的前⻋之鉴。

震惊之余,曹操已经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他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周围的吃瓜群众也屏气凝神等待曹操下一步的动作。那只手僵在空中几秒最后只是落在他的肩膀上,就像好领导对优秀下属那样。



回到办公室,郭嘉就挨了上司劈头盖脸一顿训。他不甚在意地撇撇嘴, “不来算了。”


“什么?” 


“今晚和文若吃饭,你不是说要以工作为主吗,领导要以身作则。哎,好可惜,都没时间谈恋爱。”


 “........”

“说时间地点。”


“那加班费?”

 “没得谈。你骗我这事还没和你算账。”

 郭嘉自知理亏地笑笑,“这不给你个惊喜吗。”边说向⻔口退去,“不要加班费了,老板辛苦!”

 曹操⻅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也懒得和他计较。其实三年里曹操对荀彧的动向称不上了如指掌也算得上略知一二,郭嘉每周都会和他转述一遍和荀彧的聊天记录,就在上周五郭嘉还告诉他荀彧在伦敦喂鸽子,今早荀彧就出现在他眼前,而郭嘉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明显早就知道荀彧回来了,不骂他骂谁。 

曹操瘫坐在真皮座椅上拉开上锁的抽屉,里面躺着的是二人哪年心血来潮做的影集,曹操从第一张大学校庆的合影到最后一张公司集体照一⻚一⻚翻过去,相册里的脸和刚才的人模样渐渐在曹操脑海中重合,好像又瘦了。

他站在荀彧面前的时候看着咫尺远近的人忍不住想再抱一抱闻闻他颈边熟悉的气味,他想问问荀彧他不在的这三年过得好吗,理智又告诉他别扯淡了都不是十八九岁的男孩了谁离了谁活不了,快四十的人了甭瞎矫情,所以那只举起的手最后落在了肩上,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一句歌词突然蹦入曹操的脑海,“尺度掌握在不能说想你。”

曹操叹口气把影集锁回抽屉里,想起自己还真矫情过一段时间,那首歌应该就是那会儿听的。其实刚分手他还真没什么感觉,该吃吃该喝喝收购盛汉忙得他无暇分神,等忙完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本来只有一点点的不适已经蔓延到了全身。他害怕面对空荡的家,他开始头痛失眠,自欺欺人地把荀彧没带走的香水喷在床上哄骗自己入睡,有时半夜醒来随机播放几首歌点着烟一直熬到天亮。他的好助理贴心地把荀彧的新号码存进他的备忘录,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拨过去,但电话忙音还没响起就挂断。

在那些不眠的夜里曹操总想如果当时不受情绪挑拨,如果他不专断,如果他心平气和地和荀彧交流,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可惜没如果。

后来这段时间过去了,他也接受了和荀彧同道殊途的结局,除了偶尔在翻转的梦境里遇⻅他,生活再没了荀彧的痕 迹。


可现在荀彧回来了,曹操想,老天对他曹阿瞒可真不薄。





曹操走进包间的时候在座的众人毫不意外,郭嘉向荀攸使了个眼色,“哎呀我肚子疼,公达快陪我去趟卫生间。”

 荀攸回头看了眼荀彧,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郭嘉架着拉了出去。

 “我也去。”程昱附议。

 “等等我。”陈群附议。

 所以夏侯惇打完电话回到包间时,迎接他的是无尽的尴尬。荀彧和曹操因为开⻔的声响回头看向他,他看向空荡荡的房间,房间明明只有曹操和荀彧两个人,却分别坐在圆桌的两端,他恨不得当场戳瞎自己仅剩的一只眼睛,心里暗骂那群混蛋跑路不通知自己。

“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肚子疼?” 

“没啊?”夏侯惇被曹操莫名的发问搞得满脸问号,随后看着那几个空着的座位迅速反应过来,“啊,对。真有点疼,你们聊,我去卫生间。” 

荀彧⻅夏侯惇离开关上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两个人的尴尬总比一群人佯装热闹要强。他抬头瞧了眼曹操,⻅对面人低头吃饭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便主动打破僵局。

“最近怎么样?” 

曹操咽下嘴里的⻝物,抬起头直视荀彧,“文若是指哪一方面?” 

“各个方面。”

 很好很蠢,闭嘴荀彧,别说话了。荀彧无比嫌弃自己地在内心吐槽。其实他排练了很多和曹操再⻅面的开场白,其中种类繁杂包括狗血温情冷漠虐心,但绝不包括此刻这种没话找话欲拒还迎。

曹操挑挑眉,认真回答起来,“最近公司上下都挺忙的,和东吴竞标孙策那小子没少使绊子,问题虽然不大但也挺费心。”
 

他端起面前的红酒杯小酌一口,直盯着荀彧开口,“私人方面文若也想了解吗?”

TBC


夏侯惇: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堂哥突然关心



兄弟🚪想让文若了解孟德滴相思之苦请扣1⃣️,请把1⃣️打在公平上

btw,后期两人和好过程中大家想看什么互动啊,卑微的我卑微地求点梗。(车除外,时机到了会开车)

艾卡西亚啤酒人Iris.

【与某周姓影帝的二三事】Chapter 11 喜欢你的理由

瑜:这就是我喜欢你的理由~如果可以重新来过……(x)

前文指路合集Chapter10-10.5 链接随时会挂我会每天复查的挂了的话可以私信我qwq喜欢的话可以截图留在手机里~ 这章估计有点水,这就去码下一章


这场淋漓尽致的欢爱持续了大半个夜晚,结束时周瑜几乎说不出话。深夜的都市繁华未熄,灯火仍旧明亮,透过落地窗星星点点落在微皱的床边。周瑜栖在孙策怀中,被孙策环抱。两人相视一笑,而后于无声的温存中耳鬓厮磨。

“累了吗。”

周瑜轻轻蹭了蹭孙策,表示默认。

“那我带你去清理一下再睡,不然会不舒服的。”

“嗯……”

“听话好不好?”

就像孙策听不来情...

瑜:这就是我喜欢你的理由~如果可以重新来过……(x)

前文指路合集Chapter10-10.5 链接随时会挂我会每天复查的挂了的话可以私信我qwq喜欢的话可以截图留在手机里~ 这章估计有点水,这就去码下一章

 

这场淋漓尽致的欢爱持续了大半个夜晚,结束时周瑜几乎说不出话。深夜的都市繁华未熄,灯火仍旧明亮,透过落地窗星星点点落在微皱的床边。周瑜栖在孙策怀中,被孙策环抱。两人相视一笑,而后于无声的温存中耳鬓厮磨。

“累了吗。”

周瑜轻轻蹭了蹭孙策,表示默认。

“那我带你去清理一下再睡,不然会不舒服的。”

“嗯……”

“听话好不好?”

就像孙策听不来情话一般,周瑜对孙策温柔的请求也毫无抵抗力,任孙策抱起他走进了浴室。

“不知道有没有热水,我去烧点吧。哦对了,我给你拿件衣服披上,别着凉了……”

周瑜坐在浴缸边,看孙策手忙脚乱地找这找那。他低头弄了弄自己已经被汗和情露弄湿的裙,一时羞赧又满足——他从来不是个主动的人,但面对孙策,却总是压不住向往的脚步。

而果然,这样的自己好像更对孙策的胃口?

想着想着,孙策就抱着衣服端着热水走进来了。

“来,把裙子脱了披上外套,等水烧好我们就洗澡。”

“我们?”

“是我帮你洗,不是一起洗。”

“这样啊……”

“你好像很失望?”

周瑜耸耸肩:“有一点吧。”

“你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孙策把外套披在周瑜身上,柔声道:“我不是不想和你一起洗,你已经很累了,而且我也要负责点儿给你处理干净,跟你一起洗我哪儿还有心思……咳,好好帮你弄啊。”

周瑜轻笑,在外人面前那副略微腹黑的模样又浮了出来:

“你真的是第一次吗?定力这么好。”

“定力?你是指第一次做了一个小时?”

“当然不是……也算是吧,还有现在。”

“持久说明我身体好,现在不和你一起洗澡是男人的基本担当。”

“那我希望你的身体一直好下去。”

“难说,你要天天这么来我也顶不住——”孙策深吸一口气,把头埋在周瑜的颈间,无奈又沉迷:“你太诱人了……”

“我姑且认为你是在夸我吧?”

“就是在夸你。对了,把水喝了暖一下胃。”

孙策捧着杯,吹了吹还烫着的水,热气烘得他眼睛微眯。

“暖胃?难道说你这么自信可以一步到胃?”

“你就是料定了今天我不会再动你。不过我可跟你说,你现在挑衅我的话我可都记着呢,将来全都还给你。”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你这人,床上床下两个德行。”

“那你更喜欢哪个?”

“我啊,更喜欢某个人缠着我叫我老公,什么老公快一点啊那里不可以一类的话,我就特别喜欢听,哎,身心舒爽。”

周瑜蹬了他一脚,不紧不慢地喝水。热水很快就烧好了,孙策就把周瑜从浴缸边赶走,细心地试着水温,生怕哪儿烫了哪儿凉了,让周瑜刚刚“饱经摧残”的身体受了罪。

“试试这个温度行不行?”

周瑜的手腕没入水中,在水底捞了一把,洁白光滑的手腕带起晶莹的水珠。

“可以,不过我喜欢更烫一点。”

“那我再放点热水……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

“那就把衣服脱了乖乖躺进来。”

然后便是奇妙的一幕。周瑜躺在浴缸里,孙策却拿着手机划来划去。

“不是要给我清理?”

“是啊……我第一次,搜搜相关知识。”

“……等你学会,水都凉了。”

“别催,第一步先这样……”

氤氲水汽蒸腾而上,笼住明黄色的浴霸灯,孙策一边想着手机里的指导,一边认认真真地清理他在周瑜身上或是身体里留下的痕迹。残留的液体在水面上晃了晃,而后和水融为一体,消失不见。周瑜无意带起的水珠浸湿了孙策的发梢,孙策却浑然不觉。

“疼不疼?”

“不疼。”

“呃……感觉还有吗?就是,还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呼……那就好,应该差不多了?你出来淋浴吧,老泡着脏水不好。”

“我还没躺多久哎。”

“洗好澡了一会儿去床上想躺多久躺多久,快点儿的。”

“这会儿怎么不说乖、听话了?”

“因为我发现不能太宠着你,不然你得寸进尺。”

孙策一把把周瑜抱了起来放到喷头底下,二话不说打开水给周瑜冲掉身上的泡沫,也不管那些水溅得他身上到处都是。

“说起来我还没问,咱俩认识好像才两天吧。”

“你认识我的确才两天,不过现在已经第三天凌晨了。”

“两天你就愿意和我这样啊?还说见我第一面就喜欢我?我觉得你不是这么肤浅的人,难不成早就喜欢我?”

“嗯,在去约你的课失败的那次就喜欢你。”

“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

“不能说帅,只是碰巧很对胃口。”

“然后呢?没别的理由了?你可是影帝,娱乐圈那么多好看的你总不能只是因为我的脸就喜欢我吧。”

“嗯,喜欢你的理由确实和娱乐圈有关。”

“说说看?”

“你还记得袁某人的富豪哥哥袁大人吗?”

“啊,记得,那个仗着自己有点钱就嚣张的不行的人,怎么了?”

“那天我去找你约课,正好碰到他。他想约你的课,但是前面排满了,就要花钱插队,你不同意。”

孙策哼了一声:“想起来了。就因为这点破事儿袁某人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不给江东健身留个好名声,让他在他哥面前丢面子什么的,还扣了我一个月工资。”

“嗯,那天我回到公司,袁大人正冲着袁某人发火骂你,整个公司都被吓了一跳。”

“骂我?这我还真不知道了,骂我什么?”

“就是说你不懂事之类的,要袁某人把你从江东健身开了,还说你当面和他呛,把场面复述了一遍。当时他说你对他说了一句话,我记到现在。”

“是不是那个……”

“你说,不懂得遵守秩序的人就算练出肌肉也是出去危害社会。”

“对对对就是这句,当时说完可把我爽死了,真的是身心愉悦。”

周瑜轻笑:“你还说,就算明天你就被开除今天也不会接他的课,你有你的原则,大不了白手起家,再创一个江东?”

“可不是吗,以我的名声,我要是真的离开江东健身估计我的学员也会退课的。”

“不怕袁某人真的把你开了?”

“哼,他敢吗?我这么优秀的教练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

“大概就是在圈子里见的事情多了,觉得像你这么傻的人没几个,所以这么简单的事成为了我喜欢上你的理由吧。只是当时他叫你伯符——孙伯符,好像是健身部内部的工号,我并不知道是你。”

“那现在你知道了,孙伯符就是我。”

“不仅知道了,”周瑜探出水帘,轻轻一吻孙策:“还亲到了。”

“啧……你别勾引我。”

周瑜看了一眼孙策下半身,得逞一般笑了笑:

“不逗你了,我洗完了,你也洗个澡吧——我在床上等你。”

……

和习惯了日夜颠倒的周瑜相比,孙策保持着良好的睡眠作息,哪怕昨天晚上“呼风唤雨”,今儿也只是晚起了一个小时。他醒过来的时候,周瑜还蜷缩在被窝里深眠。他先是呆坐了一会儿,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脸,提醒着自己这不是梦,这是事实。

“靠……真的在一起了。”

“稀里糊涂的……”

但他还是给了周瑜一个浅吻,而后起床洗漱。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有点陌生。

旁边的浴缸里还残留着一些昨晚留下的泡沫。

收拾完之后,他坐到了沙发上,拿出手机给权权发消息。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甚至有些隐隐的愧疚和担忧——愧疚自己还没有做好和周瑜在一起的准备,担忧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么喜欢周瑜。

但是把他们在一起的这件事告诉身边的人,他的心里会好受些,也会满足一些。

策:弟,你有嫂子了。周瑜。

权:1

策:……你没什么想说的?

权:你俩都在一起了,我还能说什么,说句99吧,我们都流行这个。

策:……

权:你今天回来吗?不回来的话下午我就回学校了。

策:不回去了,还有点事要处理。

权:哦,照顾好嫂子,不清理干净会生病的。

策:?你怎么懂这么多

权:……偶尔看到的冷知识。不聊了,88

孙策恨不得把孙权拉到跟前打一顿。他又打开微信,发现除了学员群里有几条关于他的八卦讨论之外就没有人再给他发消息,袁某人没通知他复工,他一时间也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按理说他的存款够他浪的,但现在有了周瑜,他就不自觉地想担起一些责任。

也许这是男人的天性?总之他不想委屈了周瑜。

于是他想了想,登上微博画师号发了条动态。

@周瑜的大甜甜:开放约私稿商稿,价格面议。

几乎只过了十分钟,就有两个游戏公司负责人和数不清的文手小窗他。他大抵读了读设定,随手接了两个单。甲方也很爽快,直接给了两万块定金。

“看来暂时不愁了。”

他拿过一张纸,照着设定大概摸了个轮廓,构图轻轻松松,思路也毫不费力。草稿发过去,甲方也直接通过,但他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烦躁不堪,没有再画下去的耐心。

“靠,没意思,这什么破设定,五彩斑斓的黑?禁欲哥特风?”

但他其实一直很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题材,只是他真的没有灵感,感觉像在挤牙膏。

“算了,回去用板子试试吧。正好饿了,去买点菜回来做饭。”

于是一张放在平时都值一千块钱的草稿就被他用来垫了咖啡杯。

 


既生瑜何棄療

【策瑜】春节回宫自救指南(称帝if线/带崽)

前篇link:《周公瑾你把我的钥匙放哪里了》

Summary:春节回家三座大山:逼婚、催生、问工作,皇帝一家也不例外。

这可能并不是一个破镜重圆的故事,毕竟他们要面对的人生比爱恨复杂得多。相比之下,原不原谅并非重要,或许只有一瞬的谅解,但爱是直觉,爱是召唤。


【预警】续接包邮区微服私访记之找钥匙,孙策称帝背景,可看做开了简单模式的无双if向。有崽!有崽!有好几只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策瑜可以生子,但反正不重要,不会详细描写,这个架空历史里就是有缘人可以有爱的结晶(主要是因为我不想拉可爱姑娘们当早逝的妈or倒霉后妃,又要解决皇嗣问题,我好愁)。

有一句话权逊一句话备香。

【进度飞快的...

前篇link:《周公瑾你把我的钥匙放哪里了》

Summary:春节回家三座大山:逼婚、催生、问工作,皇帝一家也不例外。

这可能并不是一个破镜重圆的故事,毕竟他们要面对的人生比爱恨复杂得多。相比之下,原不原谅并非重要,或许只有一瞬的谅解,但爱是直觉,爱是召唤。


【预警】续接包邮区微服私访记之找钥匙,孙策称帝背景,可看做开了简单模式的无双if向。有崽!有崽!有好几只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策瑜可以生子,但反正不重要,不会详细描写,这个架空历史里就是有缘人可以有爱的结晶(主要是因为我不想拉可爱姑娘们当早逝的妈or倒霉后妃,又要解决皇嗣问题,我好愁)。

有一句话权逊一句话备香。

【进度飞快的不合理设定】公元199年,吴军兵临许都,曹操退隐,献帝传诏禅位让贤。孙策登基,次年改元桓武,定都建业。为抗新帝之命,刘备同年在益州称帝,国号季汉。桓武二年冬,孙策御驾亲征,周瑜挂帅,翌年平定西蜀。刘备病逝,其子刘禅、刘封不知所踪,天下一统。

“乱臣贼子”的戎马岁月也十分精彩,如果有机会的话会写个小番外。曹老板这么好说话和荀彧之死、宛城之战有关,阿丕阿植很好很快乐,还没有遇到心动对象。

吴国太=太妃,孙翊孙匡的生母,孙策孙权和孙尚香都是太妃姐姐(先太后)的孩子。(我仿佛在写什么宫心计剧本)

【难得严肃一次的考据】东汉末年还不会正儿八经过春节,反而过十二月的腊除(腊八?),辟邪迎福为主。本文虽然挂了名,但主要是一篇冬日爱情故事+婚姻围城自救指南。

 

 

====


年关将至,季冬的一场瑞雪将皇城盖得严严实实。雪一停,天也骤然寒了下去,家家户户准备着岁除所需的年货,盼着新春的到来。

政务流席可不顾天寒地冻,饶是桓帝孙策这般勤勉之君也难免困乏,每日上朝如上阵,听着群臣议事争论连珠带炮,少敢掉以轻心。这几年江北名流得势,他不得不防,能臣猛将虽多,但身边总是缺了个贴心伶俐之人,万人之上面对朝中枝节也难免使不上劲,总怕一叶障目,落得个进退两难。

不知是谁牵头说了一句,皇家还是以开枝散叶为重,后宫无人,不合礼法。且两位皇子均是一人所生,雨露不均,恐成祸端,不如来年开春派人阅视民间佳丽,亦可从朝臣亲眷中选妃。

孙策忍住了踹翻龙案的火气,冷冷地传了散朝。

 

每到新岁,这档子事就逼得紧,他近来难得的乐趣就是下朝后去宫林苑囿转转,看看下了早课的周循和孙绍。当年战事吃紧,一对双生子让周瑜受了不少罪,他便执意让长子跟着那人姓,反正后来都是养在宫里的孩子,没谁敢质疑王城姓氏。

桓武五年那一场深秋风波,饶是活泼懂事的孩子也一时接受不了至亲之人的决裂和离去,孙绍哭了睡,醒了哭,周循也缩在床上眼眶泛红地陪着幺弟。父子之间陡生隔阂,他心里烦扰,便疏于管教,好在尚香当年不计前嫌回了宫,又有太妃照拂,才不致覆水难收。

也不知是缘分还是指引,周循的样貌性子像极了周瑜,温柔沉静中带着翠竹般的韧,而孙绍则与幼年的江东猛虎一模一样。眼看着二子过了自己和周瑜相识的年纪,兄弟俩读书玩闹的身影落在心头,倒像是望着当年的总角之好。只是这次姓孙的孩子没法仗着自己年纪大骗来一声“哥哥”,却还是一心护着姓周的男孩。

孙尚香见他走近,唤了一句“皇兄”,既不热络也不失礼。孙策对成年后的幺妹总有些陌生,他只记得小时候趴在他们二人膝头讲悄悄话的活泼女童,或是跟着他学习骑射的飒爽巾帼。

似乎是因为有一日香香红着脸说心仪那益州的刘玄德,一切天翻地覆,之后的日子便模模糊糊了起来。他先是回绝了提亲,后是联盟破裂,待蜀汉之主城破病逝的消息遍传天下,他最疼的妹妹也不再踏入巍峨初立的皇城。直到周瑜离京,她受之所托,回来照顾两个侄子,他们兄妹才住回同一片屋檐。

先武烈太后去得早,太妃仁爱慈善,可毕竟不是长公主的生母。孙策早已收了替她说亲的心,只请了骠骑将军步骘的族妹入宫为女官,一可陪伴香香,二可一同照顾皇子。

步家小姐是江左闻名的温婉美人,起初步家还以为女儿是被皇上看中了,忙不迭地答应。谁知那千金之躯却有几分侠气,誓不为妃,竟写信给寿春王孙权,托他转达辞呈。一通乌龙之后,长公主亲自送去了鲛绡,结了手帕交,再接来宫中同住。后来倒是孙策每次步入后宫,请个安都被妹妹盯得紧,教他不敢乱瞥一眼。

孙策在年中微服出巡了一趟,带了些宫外的小玩意给儿子们,关系缓和不少,便来得勤快许多。周循面对父皇有些拘谨,孙绍倒是不客气,答了些礼乐射御的问题后便拉着哥哥去钻研棋谱。孙策兜了一圈,觉得自己实在不太受欢迎,便窝回竹简成山的御书房批阅奏章,到晚膳时才草草吃了几口饭。

皇帝这边厢忆苦思甜,钦天监的闲人虞翻见星宿有变,便扔下注疏到一半的易经,探出头去。早几年东方总见箕水豹冲月,今日倒是张月鹿,尾带小星,似是大吉。仲翔先生又掐指一算:好嘛,这都到了寒冬腊月,怎么又要刮东风了。

 

建业东市有一座不大不小的药堂,据说是医圣张仲景的后人开办的,口碑甚好。临近岁末,这医馆例来做的多是些善堂之举,每日派发些补药,权当济世。

天寒地冻,老郎中不便出门走动,早就请了人顶班。那是个外乡的学医人,年纪不大不小,模样长得俊俏,若不是他带着一双粉雕玉琢的小儿女,怕是年终得闲的媒婆就能把这儿围得水泄不通。也不知是避嫌还是怕麻烦,他神秘得很,药方子是开得又准又快,望闻问切反倒多由他人代劳,甚少露面,只推辞是自己手生,恐误了病症。这人一说姓顾,又说姓周,还有说姓孙的,有时遮得比闺阁千金寻医问诊还要严实。

孙策自是清楚这城里的出入动向,打他暮春辞别,心里便满是蠢动不安。他料到周瑜隔段时间必要换个地方,生怕下次又是山穷水尽才能相遇,于是早早安排了暗探,命其留心,切不可打搅。

得知周瑜竟转回了都城,在自己眼皮底下安了家,皇帝还是惊得打翻了玉碗,也没注意底下人的欲言又止。等他第二次头脑发懵时,手边也没什么可打翻的东西,只好一把揪住随行侍卫刻意低调的服领,差点当街咆哮:“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朕?还是你们都瞎了吗!!”

侍卫欲哭无泪,冤有头债有主,就知道皇帝这种反应,这消息才会被搁置到最后一刻。

等孙策冷静之时,他已策马跑了好几里路,额头上还挂着冷汗。日头渐盛,他纵身一跃,直接把自己从马背扔向草地,听着溪流潺潺,才找回了些许思路。那两个孩子和周瑜极亲,都是四五岁的模样,眉目相似,许是龙凤麟儿,并且长得很像自己。这倒不是自恋作祟,看到漂亮娃娃就认了亲,只是这骨肉血脉甚是奇妙,见到他们俩伴着周瑜,就有种失而复得的奇异之感。

他深知周瑜的用情和为人,也想起了那时被疑心掩盖的反常,他的郁郁寡欢缠绵卧榻,他对酒宴和欢爱的倦怠抗拒,还有被降罪打断而不能言明的生辰惊喜。孙策曾经以为是挥之不去的阴云,现在想来竟是自己的粗枝大叶,负了他一腔期待。愧怍涌现,十年前的数番折腾,公瑾为他早已伤了身,哪知天赐美梦珠胎再结,却未能得到另一位生父的珍惜,怪不得他当初着急离开,想来是怕落人把柄,两身不保。

都怪那阳光刺眼,才有露沾宿草。孙策一时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又被心酸淹没,他随意抹了一把眼睫的水汽,人也蔫了几分,已不敢折回那间挂念了数个昼夜的药堂。

 

周瑜休了诊,拎着一盒糖糕走回不远处的屋室,他本担心孩子们不习惯皇城繁华,好在这里闹中取静,翠竹环拥,倒也亲切。他听见屋里有些动静,以为是热心的邻居来照顾,可一进门,却见小女儿手上拿着一只眼熟的布老虎。

那老虎张牙舞爪,针脚凌乱,显是新手所制,用料倒是大方,鼓鼓囊囊,粗糙中透着可爱,褪色却不破旧。那是周循和孙绍出生时,那位远在北方前线的亲爹用那带锁的八宝匣装着送来的,凝着他一夜夜趴在帷幄烛火下耐心缝针的样子。当时没人料到是双生子,一只胖老虎分配不均,惹出过不少乐趣。等儿子们大了些,这物什便被周瑜珍藏了起来,谁知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果不其然,后院闪入一个高大的身影,周昳埋进周瑜怀里,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不速之客,她似是喜爱那旧玩偶,攥得紧紧的。

“阿爹,就是这个人,非要进来和我们玩!”小小的周胤一脸提防,脚步声哒哒地跑来告状。

“下次不能随便让别人进屋。”周瑜一手抱起了幺子,叮嘱道。他左膀右臂挂着两个娃娃,差点站不稳。

“他是坏人对吗?阿爹,要报官对吗?”童言无忌,倒是让一旁的人忍不住望天掩饰尬色。

差点被扭送官府的孙某人终于开了尊口,着力洗脱冤情:“我……我早听说你回来了,可是几日都不敢来。”

周瑜叹气,近乡情更怯,他又何尝不知。

“这两个孩子是……”孙策想伸手接过一只替他分担,袖摆相触,却不得要领。

他放下两个孩子,下意识将声音放得轻柔,不知是怕伤到谁:“我既带他们来京城,自是不想瞒你。”

“果然,果然,公瑾,是我不好……”果然与他所料不差,确认了事实的孙策悲喜交加。

半晌无话,古灵精怪的周胤看气氛不对,拉着妹妹跑去门口堆雪人。

 

孙策杵在那儿,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气,像一尊滑稽的雪人,又像一件试图融入屋内的摆设。周瑜觉得气闷,只得主动问道:“陛下光临寒舍,见过孩子了,也知道真相了,还有何事劳动尊驾?”

他被这明显的逐客令阻了一下,差点忘光拟了一夜的腹稿:“近年选官不顺,乡闾察举人才,助长了沽名钓誉哗众取宠之风。吏部的陈群陈长文你可还记得,他提个了九品官人法,大致按门第分,由各家选拔,方便分而治之。公瑾,你看如何?”

这皇帝放着宫里的暖炉熏香不用,跑来这里受冻,竟是为问国事。“周某一介布衣,岂敢置喙?”

“嘿,朕…….我不讲究,求贤若渴。曹世伯怎么说的来着,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孙策饮了半杯对方斟的竹叶水,若有似无地舔了舔下唇,“再说了,只有后宫不得干政。若是周神医想把自己算进去,我自是求之不得,凤冠霞帔,十里相迎。”

“胡闹,我哪儿算得上什么神医,不过就是经高人指点,会写几张方子罢了。”桓武元年事变,周瑜幸与华佗这老神仙结了缘,去都漂泊时再次得了他的帮助。

不知是念及故人,还是被对方的浑话逗得没脾气,周瑜也毫无愠色:“陛下,周某还是好奇,当今宫里都没个御医治治您那说风是雨、胡思乱想的毛病吗?”

他捻起修长的中指,从他的鼻梁滑到眉心,轻轻一点,以毒攻毒。

孙策心下一凛。许久未有肌肤相亲,仅是蜻蜓点水都如上佳的春蜜,身带着心一并酥麻,他愿意困在那浓厚的甜里。

“即是如此,我也不好辜负了陛下的黄金台之意。”他见他恍惚,便敛了调笑,神色诚恳,“这陈长文原是曹氏的官员,关中河内,门阀豪族观念深重,以品举人,虽是拉拢了北方集团,但怕会断了寒门进仕之路。”

“我也有此顾虑,但不知如何斡旋。”

“本朝多随汉制,亦尊儒术,司马氏解经释儒,占尽先机。依我之见,倒不如废了那些愚孝愚顺的名目,考核形式不必单一,扬江南士族家学渊源之长,方可制衡。且最终人选,还是要由陛下于殿内钦定,免去冒名顶替之徒。此事还需与各方细细商量,任贤之事乃国之重本,万不可由一家独大。”

他眼神专注,声音清朗,依稀旧日执笏阶前的端直模样:“陛下发迹于江左,治国之风自是不同于中原,不必一味承袭。陈文长此人,郭奉孝说他是有几分才干,可惜迂阔得很,至于留他几分情面,全由陛下定夺。”

“你一封书信都不传回来,倒是和别人互通得勤快。”一提起那昔日鬼才,孙策的关注点瞬间转移,又莫名其妙地委屈了起来。

周瑜没有接话,眼神飘向窗外那对嬉戏的孩童。

“你走后,好多事都变了,我知严惩之下旧部难免心凉,没想到连子义都自请镇守西南。朕就盼着逢年过节能有旧识归来,可每次都是贡礼一箱箱入朝,人是从不见影。”

见他神色黯淡,周瑜一时不知该宽慰两句还是追根究底。

“陛下,治大国如烹小鲜,任人知人亦是。”他见气氛凝重,还是不忍,“若是想见见儿女,便随时来吧,也该带他们认得哥哥,绍儿循儿还好吗?”

 

翌日早晨,朝臣趋步入殿,见座上之人神色困乏,心情却是不错,也不知哪个胆大的又问起了选妃和皇嗣一事。

皇帝三推四阻的理由花样百出:“宫内用度吃紧,司马爱卿家倡导以孝治天下,朕深以为然,太妃身体不好,不宜操办琐事。”

油滑的臣子马上将话头引至官制改革上,他也依着秉烛夜谈的思路答了,心下松了一口气。

 

孙策得闲盘查岁贡,正好这个月孙权入京,便被抓来做苦力,也叫他陪陪公主和太妃。各方礼单长得直教人头晕,皇帝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虽年岁渐长,但生得好看,今日又含情带笑,看得宫女都羞赧掩面。左右问了几遍,他才回神道有对小镯子不错,拿出来另放。

“仲谋啊,朕和你说,朕那个闺女,实在太可爱了。”等旁人散了,孙策吃着不从知哪儿送来的霜降葡萄,人也神气了起来。“年关了,宫里的事你多帮着些,下次带你去看侄子侄女。”

“哦,皇兄,胤儿和昳儿我早就见过了,都抱了好几回,他俩看到我可亲了。”孙权咂咂嘴,也觉得葡萄不错。

陆逊稳准狠补刀:“子明也抱过,第一次抱的时候还哭了,是子明哭了。正好陛下在这儿,臣斗胆请您赐个婚,昳儿可说以后要嫁给我。”

皇帝吹胡子瞪眼:“你想得美,不赐!你们什么都瞒着朕,这是欺君之罪!这是僭越之罪!”

王爷也吹胡子瞪眼:“陆伯言你这个衣冠禽兽。”

孙策挠挠下巴,试图扳回一局:“昳儿眉毛像我,鼻子像公瑾。”

“哥,不是吧,我看昳儿还是最像公瑾哥,人娃娃才几岁,眉毛都没长齐呢。”孙权拼命压榨他哥的好心情。

“去去去,你又没孩子,你懂什么。”皇帝眼看自己威严扫地,御銮起驾了。

转眼大殿空荡荡,陆逊甩着袖子起身:“王爷,你今天胆子可真大啊。”

“你才是,刚才可叫我捏把汗。”孙权挠挠头,“不过呢,冬天都能有葡萄了,还怕什么。”

“这葡萄倒还挺甜。”

“说到葡萄,”孙权伸了个大懒腰,“还是北方好啊,天高皇帝远,开开座谈会,吟吟诗,焚焚香,羡慕呐。”

 

皇帝近日私下出宫得频繁,朝内自然收得风声,各家派去探听内幕的人第一次齐聚药堂门前,个个都发了懵。本想这瞒天过海之地总该是个秦楼楚馆,或是什么闺阁里的温香软玉,结果竟是个正儿八经的医馆。圣上常来打卡,连带着对过的茶水铺子都生意兴隆了起来。

太妃久居深宫,消息倒也灵通:“这么冷的天,皇儿又出宫?”

一旁陪坐的长公主倒是淡然:“其他不知,近日皇兄倒是见儿子见得勤。”

太妃揉着额角,自顾自地说:“听闻是个姓周的江湖郎中,呵,还能有谁?”

在任何一个疼爱孙策的长辈眼里,周瑜都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得体大方,从不居功自矜。但五年前的降旨彻查,她也是全力支持的,哪怕未被奉为太后,保全孙家始终是她心头的要紧事。

她望着贡上眼前的锦罗绸缎,忽地失了兴致。

 

“这一天天就知道催……”今日朝堂上下也琐事颇多,孙策摇头抱怨两句,起身行至皇子的书斋。

孙绍正在认真地观看兄长弹琴,周循起势漂亮,行云流水。

“绍儿啊,想不想见阿爹?”长子心思细腻敏感,他不愿多言,只好先从二儿子下手,见缝插针地试探。

二皇子转过头,瞪大了墨玉般的双瞳。

“唉,父皇我也想啊。”

孙绍泄了气,又扭回身专注于哥哥。

“如果父皇做错了事,绍儿会原谅父皇吗?”

孙绍的眼睛一直往长兄身上瞟,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对方原谅与否,父皇就不问了吗?若是不敢道歉,也不必在乎原谅。”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出宫前天开始落雪,他折入深院,见孙尚香坐在石凳上,雪飘了一身。枯木将碧空划为支离数片,又倒映在水中,划开蓄不住细冰的湖面。

“小妹。”他开口唤了一声。

她是被这称呼恍了神,竟如幼年调皮偷懒被发现一般连忙站了起来,手藏在身后。他没问她缘何雪中独坐,也不责备她罔顾天寒,只是替她打了把伞,和她一同伫立在雪中。

良久,彼时的小女孩变回此时的长公主,她将手搭在孙策的臂弯上,陪他走向宫门。

“大哥一直都希望你开心,可有些事难以两全,终是辜负了你,你会原谅大哥吗?”天冷,他的声音有些抖。

孙尚香不答,她走远几步,没有回头,只伸出雪白素净的手腕摇了摇,像幼年跟着舒城顽童出门之前的短暂告别。

 

大半个时辰后,孙策提了几件稀罕酒菜,着人扫了屋顶上的积雪,垫上毡毯,非要拉着周瑜爬上高处赏月:“这是今年最后一次满月了。”

近来日子清闲,周瑜倒也由着他:“月盈则亏,来年又见朔望,何必着急。”

他借着月色拉他的手:“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我不能再错过一次了,错过一次,便少一次。”

“陛下倒是有心思吟诗,放着宫里的花月美人不看,何必跑我这儿来风雅。”他挣不脱,只好不看他。

孙策又放软了态度许他:“之前通通都是我的错,你总该告诉我如何弥补,况且,儿子们也很想你。”

“若我知道有一日会将他们独自留在宫墙之内,我是断然不会希望他们诞生于世上的。”流银攀上白雪,竟有几分凄清,同他的声线一般。

孙策凑近了几分,语气恳切:“公瑾,你该知我心意,当年若非无奈,我岂愿父子分离,又与你形同陌路?”

“朝堂波诡云谲,我体谅陛下的难处,不为礼节道义,而是为了多年情分。”他苦笑,抬眼却平静如结了冰的湖面,“于上下之礼,臣子自当顺从君王,何谈记恨与谅解。可至于私情,那时你不信我,不来见我……我始终无法原谅你。”

 

话虽说得冷冽,但周瑜心软了,没拒绝对方牵他进屋的手。孙策心里翻江倒海,只敢开口问他一句:“明日,就明日,不如让胤儿昳儿进宫住下,见见兄长和姑姑。”

周瑜点头。

“那你,你不如也住回相府,那边离宫里近,有事也好照应。”

“好。”他还是顺着他,一如往昔。

“公瑾你可答应了,不许反悔。”这转变来得猝不及防,孙策喜形于色。

周瑜挑眉:“我早就想回去一趟,难道陛下许自个儿大张旗鼓找钥匙,不许平民百姓找钥匙?”

孙策见眼前人眉目如画,积郁一扫而空,觉得这屋子真好,雅致,亮堂,温馨,风水宝地。他刚想拥人入怀,只听一声响彻云霄的“爹爹”划破长空,一个跌跌撞撞的矮小身影直勾勾地冲过来,贴上了他家公瑾。

近来周胤的危机感和领地意识被充分地激发了出来,原是无忧无虑的垂髫年纪,他的小天地只有一方竹屋、妹妹和阿爹,他是家里的小男子汉。可一来京城,突然挤进来这么多人,给有个不怀好意的高大男人接近爹爹,小虎崽忍不住呲牙。

孙策现在开始怀念宫里的九曲十八弯了。

 

第二日,正好把两个孩子留在宫里和周循孙绍作伴,孙策抓紧这二人时光,带着周瑜往布置一新的相府去。只见门口的石狮乃至下马石都扎上了绸缎,甚至还挽了个红花,幸亏当年位置选得偏,不然这空宅变喜堂的皇城八卦怕是早就路人皆知了。

周瑜望着满目红装,感慨万千,他朱唇微启,评点精到:“艳俗。”

“快过年了嘛,平时又少有人来,辟邪迎福,吉利。”孙策振振有词。

他看着精心修剪过的枝杈,不免有些唏嘘:“陛下倒一直惦记着这里呢。”

“你走的第一年,无人敢来打扫,后来……我在你生辰那日来过,之后就一直有人照料着。”孙策想了想,心里没底了,“再来就是你知道的,找钥匙那回……那,那我先回宫了,明早来接你。”

周瑜进了屋,炭火暖炉都已备齐,他转了一圈,往枕头边一摸,取出钥匙,打开了台面上显眼至极的箱箧。里边静悄悄地躺着一对罗带,是几年前宫里最时兴的制式。

他合上盖子,长叹一声。

 

孙策接来了孩子们,眼角眉梢都写满天伦之乐四个大字。孙权觉着今天的葡萄有点酸,也跟着唧唧歪歪:“皇兄,下次可别再甩我一身的事了,我就给您代笔了两个月,这些臣子如狼似虎,参我的本都排到了年底。”

怀里捧着孩子的孙策乐悠悠地分了他一瞥:“怎么?再就怕了?”

“当然怕了,”孙权觉得苗头不对,准备插科打诨糊弄一番,“伴君如伴虎嘛,兄长还是江东猛虎。”

孙策得意地哼哼了两声,亲了亲小女儿柔软的发丝:“这北方士族是犟了点,怕是不准备让朕过个好年,庙堂事端比争衡天下更令人头疼,举贤任能的眼光,还是皇弟强一些。”

皇帝放下小公主,任她去玩闹。孙权在腊月岁末,突然间冷汗涔涔,连忙走去殿中拱手推辞。

“仲谋,我说你紧张什么,叔弼季佐这次都不回京,选官改制之事,还是要你帮着参谋。”孙策笑得坦诚,要不是座位隔得老远,他定要揉一把弟弟的脑袋。“天冷,别在风口站着了,快去暖一暖。”

孙权咧嘴一笑,两颗少有露面的虎牙探了头,像是太久未曾开怀大笑过。

周胤还小,带着妹妹摇头晃脑地念着太傅一早和皇兄们讲的课:“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第二日,孙策兴冲冲早起去接周瑜,宫车辘辘,碾过青石板,越过朱漆槛。周瑜抬手,轻撩起车帘,望见熟悉的宫道,心头陡现几分疲惫。

“阿策,”他竟如儿时一般唤起了他的名,“你还记得我们攻入许昌那日吗?”

有雪花顺风飘入,化在他指尖上:“我记得你头盔都没摘,扔了剑,拉着我一路跑去主殿。”

孙策拭去在对方手上逐渐温热的水珠:“我记得,你告诉我,你不喜欢这里。”

“皇宫总是这样,森冷、威仪、薄情。”

“最终我们没有还于旧都,也没有留在北方,挑了一座离故土近一点的城。”

“可我们还是把这里变成了昔年皇宫的样子,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周瑜目光黯然,侧过身,靠在孙策肩头。

“既然如此,你还是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公瑾?”他不低头去看他的表情,只是将手心覆了过去,那温度透过血肉传至心底。

若我今生不语,任你雄战风云黯王气。*

“这一世我无法许你青山绿水,这是我们曾经并肩策马拼杀而来的天下,我离不开王城,我要守着它。”

怨我今生无题,不误江山只误一个你。*

“但我能许你一个团圆。”

“你摸,这里这么冷,你还是要把我一个人留下来吗?”孙策再次小心翼翼地发问,鼻音渐重。

他感受到那人伏在他肩头,坚定地摇头。

他感受到雪花、微风、艳阳、雨水、落叶和明月。

是他的心上人、眼底人、怀中人,青梅送酒,著千秋功绩。*


【尾声】

听完殿内一轮老生常谈,懒洋洋坐着龙椅的皇帝开了金口:“众爱卿,新岁将至,朕这里可有几则好消息。”

“诸位耳聪目明,朕不必多言。三皇子和小公主回宫了,开春选妃就免了吧。至于选官一事,朕有金玉良缘,稳妥得很。”

孙策笑容满面,无意识地露出看似钝了的虎牙。

===========fin==========

(*句为《山河永寂》歌词,写着写着福至心灵,这首好适合称帝AU。)

 

【后记】写这个既没有常识又ooc的系列好顺手,不知道会不会有后续,最近有点忙,再次感谢大家的包容!星象那方面我也是最近瞎学的,有兴趣可以查查,还有钥匙梗的惊天大咪咪(?)。另外女儿为什么叫昳儿也可以猜猜,超简单的。总之求评论求反馈!感谢!

番外及(看似有很多阴谋的)南疆篇预告戳我

冬蝉夏艾

【策瑜/荀郭荀】郭嘉孙策荀彧周瑜四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有没有瓜吃(8)

论坛体

我流ylq

私设多,OOC慎

粉丝眼中有各种CP组合,介意的自行避雷


好了!到了我最喜欢的闲聊时间了!今天的菜色就家常很多!荀老师的包子蒸出来真漂亮!


№577 ☆☆☆围炉夜话少一人 留言☆☆☆


锤爆楼上,什么破ID,1551我也想看策哥坐在这儿大家一起闲聊。


№578 ☆☆☆双璧和双花超甜 留言☆☆☆


大家好,师兄弟有影视剧同框的!叫你们再嘲笑我(挺胸


№579 ☆☆☆师兄弟当然应该结婚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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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眼中有各种CP组合,介意的自行避雷




好了!到了我最喜欢的闲聊时间了!今天的菜色就家常很多!荀老师的包子蒸出来真漂亮!

 

№577 ☆☆☆围炉夜话少一人 留言☆☆☆

 

锤爆楼上,什么破ID,1551我也想看策哥坐在这儿大家一起闲聊。

 

№578 ☆☆☆双璧和双花超甜 留言☆☆☆

 

大家好,师兄弟有影视剧同框的!叫你们再嘲笑我(挺胸

 

№579 ☆☆☆师兄弟当然应该结婚 留言☆☆☆

 

哈哈哈哈哈哈好的我收回前言,有的有的,毕竟面是舒岚亲自端过去的哈哈哈哈哈哈。

 

№580 ☆☆☆双璧和双花超甜 留言☆☆☆

 

????荀攸!!!!!!!我的天!!!!神仙综艺!!!!!

荀攸老师来抓人啦~

 

№581 ☆☆☆留香 留言☆☆☆

 

荀攸:小叔你怎么在这边……你们在录节目?为什么没人联系我?

哈哈哈哈哈哈因为荀老师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事,结果来了就被忽悠下来了没法走了233333

 

№582 ☆☆☆想不到吧.jpg 留言☆☆☆

 

哈哈哈哈哈哈荀攸也想不到,他不过是来探班找一下荀老师,结果走进了录制现场,还被郭老师一个拥抱差点摔倒。

 

咦,郭老师怎么就经常跟荀彧老师见面但好久没见过荀攸呢(露出姨母笑

 

№583 ☆☆☆小老鼠捧瓜.jpg 留言☆☆☆

 

荀攸笑而不语了嘻嘻嘻嘻嘻

我知道!荀攸内心一定充满了OS:好不容易不用带你们两了,谁要去给你们当电灯泡发光发热啊!我还有很多工作好吗!

 

例行一问:荀攸老师的书成功出版了吗

 

№584 ☆☆☆答:没有 留言☆☆☆

 

太惨了吧荀攸老师。

就看着他自暴自弃地加入了围炉夜话的行列。大家端着羊肉汤拿着包子,竟然在讨论非常学术的影视剧艺术……我的天,荀攸老师的观点好犀利啊,我喜欢!!!爱了爱了!!!!

 

№585 ☆☆☆胡乱分析 留言☆☆☆

 

小陆的观点也很有意思!真的看不出来哦!

 

№586 ☆☆☆前排吃瓜 留言☆☆☆

 

啊,吕蒙把剩下的一大罐羊肉汤拿去分给工作人员了,大家开始收拾了,进度条也撑不住了,本周的快乐要结束了[安详.jpg]

 

№587 ☆☆☆酒越喝越暖 留言☆☆☆

 

咦????咦咦咦咦咦咦!!!!!荀老师又新电影要上了????荀老师孙老师的双男主????我的天这得是多久之前拍的啊!

天呐我不敢相信,我竟然还有新糖吃!!!!大家吃我一口双影帝!!!!!

 

№588 ☆☆☆一眼万年 留言☆☆☆

 

有师兄弟客串!神仙阵容了!!!!!!我要看到剪刀手们的双手!!!!!我要看新版乱世佳人AVI!!!!!

 

№589 ☆☆☆混邪多美好 留言☆☆☆

 

【龙门粗口】这节目怎么就完了,谁做的剪辑,什么叫来都来都就顺便宣传一下,然后说了个电影名就结束了。

《不伤魂》有什么讲究吗诸君!

 

№590 ☆☆☆是的我就是这么狭隘 留言☆☆☆

 

经乱衰翁居破村,村中何事不伤魂。

因供寨木无桑柘,为著乡兵绝子孙。

 

目测是个战争片。

 

№591 ☆☆☆胡乱分析 留言☆☆☆

 

官宣了官宣了!这一看就是掐点综艺结束……还真是宣传,下个月就上映了哦!分析小姐姐还是稳的,战争片,荀老师孙老师对立阵营,这个预告片开场的对视杀我呜呜呜呜,荀老师站在城墙上,孙老师策马城墙下,隔着护城河对视,我双影帝是真的!!!!!!

 

№592 ☆☆☆一眼万年 留言☆☆☆

 

看到了荀老师的转发,说这部也是好久之前拍的了,没想到这次重新剪辑之后竟然能跟大家见面,希望大家喜欢。另外导演跟他说还没有联系上孙老师……

好惨,策哥或成最后一个知道自己电影上映的人

 

№593 ☆☆☆突然笑死.jpg 留言☆☆☆

 

啊,瑜哥出现了,瑜哥说转告了,然后帮带话说策哥见面会会到场。

靠!!!!!!我竟然还能再见到策哥,不说了,我要去跟情敌们抢票了……

 

№594 ☆☆☆我只能让到这一步了 留言☆☆☆

 

所以为什么,周老师,就能联系上呢(露出姨母笑

 

№595 ☆☆☆知新生气.GIF 留言☆☆☆

 

啊,孙策的账号转发了,说是孙老师现在在的地方信号不好,没能及时联系上,然后官方发言会去见面会,希望大家喜欢这部电影买票支持一下啥的。

咦,嘉嘉转发了,@荀彧问他跟@周瑜的戏份这次被剪得还剩多少,荀老师回复说他也还没看这一版剪辑,也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部是真的很匆忙啊。

 

№596 ☆☆☆双璧和双花超甜 留言☆☆☆

 

啊!评论问嘉嘉去不去见面会的评论被翻牌子了,嘉嘉说会去的。

靠,我去抢票了……看了看自己的竞争对手,感觉好有压力

 

№597 ☆☆☆师兄弟当然应该结婚 留言☆☆☆

 

……诸君,我有一个奇妙的想法,你们有分出来预告里嘉嘉和瑜哥客串的那对师兄弟的背影谁是谁吗?反正我是没有分出来。

我觉得我猜的是对的嘻嘻嘻嘻

 

№600 ☆☆☆胡乱分析 留言☆☆☆ 


柳九酒

深夜激情沙雕(bushi

没啥想贬低的就是单纯沙雕√
今天也一样在心疼曹·莫得父爱·子桓呢

深夜激情沙雕(bushi

没啥想贬低的就是单纯沙雕√
今天也一样在心疼曹·莫得父爱·子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