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色阵营】一枝春(下)
为纪念卫【河蟹】国战争胜利75周年,马尔科跟随上司前往莫斯科参加红【河蟹】场阅【河蟹】兵。伊万很感激马尔科在俄/罗/斯【河蟹】疫【河蟹】情严峻时刻做出如此勇敢的决定。作为国家的心脏,莫斯科的疫【河蟹】情仍未得到有效控制,若非有美/国这个垫底的存在,伊万简直要为身为大国却无力应对疫【河蟹】情的自己感到羞愧。
疫情爆发后,上司和伊万便将工作带到了位于莫斯科大环外的行宫,明天他们会返回克里姆林宫接见外国【河蟹】政【河蟹】要以及参加阅【河蟹】兵仪式。在此之前,他邀请马尔科到行宫饮酒小叙。
马尔科和伊万一样喜欢喝酒,又缺乏自制力,他们凑在一起时,计划的浅尝辄止到最后往...
为纪念卫【河蟹】国战争胜利75周年,马尔科跟随上司前往莫斯科参加红【河蟹】场阅【河蟹】兵。伊万很感激马尔科在俄/罗/斯【河蟹】疫【河蟹】情严峻时刻做出如此勇敢的决定。作为国家的心脏,莫斯科的疫【河蟹】情仍未得到有效控制,若非有美/国这个垫底的存在,伊万简直要为身为大国却无力应对疫【河蟹】情的自己感到羞愧。
疫情爆发后,上司和伊万便将工作带到了位于莫斯科大环外的行宫,明天他们会返回克里姆林宫接见外国【河蟹】政【河蟹】要以及参加阅【河蟹】兵仪式。在此之前,他邀请马尔科到行宫饮酒小叙。
马尔科和伊万一样喜欢喝酒,又缺乏自制力,他们凑在一起时,计划的浅尝辄止到最后往往会变成酩酊大醉。鉴于明天要举行胜利日阅【河蟹】兵,为避免出现喝酒误事的情况,伊万提前让人撤走了行宫里的烈酒,只留下几瓶本土啤酒。
对于喉咙和胃都习惯了烈酒滋润的两个斯拉夫人来说,啤酒就像汽水一样清甜又寡淡,不仅不能缓解身体对酒精的渴望,反而使他们更加想念伏特加滑过喉咙时的刺激感。酒瘾一旦犯了就再也控制不住的伊万叫来助理,命令他无论如何要在半个小时之内找到几瓶伏特加并带到他跟前。
助理别无他法只能到三公里外的总统官邸借酒。喝到今晚第一口烈酒的时候,伊万和马尔科都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声,对于两个“酒鬼”来说,快乐有时候如此简单。伊万说他的酒友不多,马尔科是其中最棒的,能陪他战斗到最后一刻。
起初马尔科信以为真,但是突然想到伊万的朋友圈里似乎没有不能喝酒的人,娜塔莉亚是女中豪杰,看起来外表“不堪一击”的王耀是出了名的海量,更不用说阿勒迪亚尔(哈/萨/克/斯/坦拟人名)、巴特尔(蒙/【河蟹】古国设名)这些喝酒以桶论的国家了。伊万的话听听也就罢了,信以为真的人是傻子。王耀听了这么多年的甜言蜜语,从没当过真,就连的拉哈尔也似乎有清醒的迹象,不再迷信伊万开出的会坚定不移地和他站在一起的空头支票,逐渐认清粗犷的东斯拉夫人本质狡猾贪婪、睚眦必报。
伊万的办公室暂时成为了两人隐秘的天堂,他们在这里放纵对酒精的渴望,马尔科提起王耀酒量也不错,伊万说王耀虽然酒量不错,但是一向擅长克制欲【河蟹】望,无论是对酒精还是其他什么人或物,越是察觉到有沉迷的前兆,就越是敬而远之。
马尔科认同他的话,王耀强大的自制力几乎快把他变成一个没有血肉的机器人了。马尔科践行及时行乐的人生信条,和总是殚精竭虑的王耀形成巨大反差,但是马尔科仍然敬畏王耀,他亲眼见证了王耀是如何从在夹缝中生存的弱国变成让他国窒息的夹缝。
伊万将明天总统讲话内容的稿子提前拿给马尔科看,马尔科看完后感到心惊肉跳,他得出一个结论:俄/罗/斯害怕被遗忘。
也许世界的变化发展得比他想象中的更迅速,而处于漩涡中心的俄罗斯提前察觉到了这种信号,于是要在疫【河蟹】情蔓延全球戒严的时候都执意举行这样一场声势浩大的胜利日阅【河蟹】兵。演讲稿中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在于强调是苏/联拯救了当年的世界。这不是俄/罗/斯第一次对美英主导的历史修【河蟹】正主义说不,但是这一次显得尤为急切,他们害怕世界遗忘苏/联,延伸得到的信息是,他们害怕世界遗忘继承苏/联荣光的俄/罗/斯。对于骄傲的大国来说,比起被处处针对,更痛苦的事是被边缘化、被悄然无声地遗忘。
果不其然,在马尔科看完演讲稿后,伊万郑重地说:“苏/联正在被遗忘,我们绝不允许他的功绩被抹杀。”
“苏/联不会被遗忘。”马尔科眉头微蹙,“西方故意淡化他的功绩,抹黑他的历史,但是在我们心中,苏/联不会被遗忘,历史不会被篡改。”
马尔科的安慰对于伊万来说不痛不痒,因为他真正在意的是俄/罗/斯的地位受损。伊万放弃了酒杯,直接举起酒瓶,一口气喝了半瓶。因为喝得有些急,辛辣的味道堵在喉咙,刺激头皮,过了好一阵,他才将这酒意压下。
“中/国仪【河蟹】仗【河蟹】队带来了他们的传统节目,这一次,他们不仅唱了【喀秋莎】,还唱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两首歌都是唱给苏/联的,唱给他们心中的老大哥,不是唱给现在的俄/罗/斯。”伊万说。
“苏/联的荣耀属于俄/罗/斯,唱给苏/联就是唱歌俄/罗/斯。”马尔科不自觉地维护起王耀。
伊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马尔科,我知道你怎么想,我只是继承了苏/联的荣耀,但是他继承了苏/联的理想。如果伊利亚是红色理想的殉道者,如果你是红色理想的背叛者,那么王耀便是你们最后的传人,是可贵的火种。”
马尔科苦涩地笑了笑,“我们曾经属于同一阵营,拥有共同的信【河蟹】仰,却彼此猜忌,甚至反目成仇,相反自由世界那边,尽管内部矛盾重重,对外却铁板一块,所以最后我们输了,自由世界赢了。现在,我们又站在一起对抗西方炮制的不公和压迫,我们应该相互团结,不要重蹈覆辙。”
话题一旦涉及曾经涉及伊利亚涉及王耀,聚会便往往会不欢而散。马尔科难得清醒地从伊万的行宫离开,更难得的是回酒店途中,他接到了阿勒迪亚尔打来的电话。
相较于五年前胜利日阅【河蟹】兵四方宾客来贺的热闹,今年的胜利日阅【河蟹】兵更像自娱自乐,但是也不乏关注者,曾是苏/联加盟共和国的阿勒迪亚尔便是关注者之一。他也曾是苏/联,但是苏/联倒下后,他一无所有,没有可以显摆的荣耀,没有贵重的遗产,当然替苏/联挨骂也没有他的份。
阿勒迪亚尔说他偶然发现了一封莫斯科写给北京的秘密情书,阴差阳错被阿勒迪亚尔带回了哈/萨/克/斯/坦。阿勒迪亚尔接着谈起他是如何严密监视下将这秘密情书带回哈萨克斯坦的。
八【河蟹】一九事【河蟹】件后,分【河蟹】裂之势已是不可挽回,伊利亚被从克里姆林宫带走软禁在莫斯科郊外的别墅。伊万被他的上司匆匆推到台前,代替伊利亚出现在各种政【河蟹】治场合。阿勒迪亚尔请求伊万让他见伊利亚一面或者跟伊利亚通一次电话,伊万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直到11个加盟共和国签署了埋葬苏/联的《阿拉木图宣言》并联名致函总统,通知他苏联已经停止存在后,阿勒迪亚尔才得到伊万的许可,同意他见伊利亚最后一面。
伊利亚像往常一样接见了他。尽管他那时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脸色十分苍白,不能长时间地站立,声音也不像以前那样洪亮、坚定,但他仍然穿着笔挺的军装,微佝着身体坐在沙发上,微笑着询问阿勒迪亚尔最近在忙什么,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
“最近都在忙本土的事,没有出国访问,也没有见外宾。”阿勒迪亚尔回答。
伊利亚沉默了片刻后说:“我从广播里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我忠诚的朋友,我没有什么能够留给你的,你就在这间屋子里挑选一件礼物吧,当作我们最后的纪念。”
阿勒迪亚尔相信他将是最后一个见到伊利亚的国家,比起从伊利亚这里获得什么,他更想替伊利亚完成最后的遗愿。于是他问伊利亚:“您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能替您完成的吗?”
伊利亚微笑着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明说,他指着桌上的书,说:“如果您不介意,就带走这本书吧。”
伊利亚不再谈论苏/联,也不谈论他的继承人俄/罗/斯,他孤独地等待命运降临的那一刻。阿勒迪亚尔伤心地从别墅离开,负责看守的卫兵检查了他想要带走的书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但仍然向克里姆林宫的现任主人汇报了,得到新国王的许可才允许他带走伊利亚最后留给他的纪念物。
这本书一直摆在阿勒迪亚尔德的书架上,它是一本伊利亚亲自参与编写出版的儿童读物,名叫《加加林和空间站》,伊利亚出版这本书的目的是为了激发孩子探索宇宙的兴趣,书的内容充满天马行空的想象,主要讲述了空间站工作人员加加林与形形色色的外星人相遇并帮助他们解决遇到的困难的,其中穿插了许多天文学和物理学的小知识。
阿勒迪亚尔一直在猜测伊利亚送给他这本书有何深意,难道纯粹是做个纪念?直到一位政【河蟹】府高【河蟹】官的孙女在他办公室玩耍时凑巧拿了这本书翻看,纯真可爱的小女孩将书中用红色墨水笔圈出来的词一一写在纸上,然后拿给阿勒迪亚尔看。小女孩刚学写字,有些字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照模照样地写下来了,她希望获得阿勒迪亚尔的表扬,阿勒迪亚尔却从她幼稚的笔迹中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他将这些词重新组合了一下,然后工工整整地写在纸上,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一封情书。
他看着这封秘密情书,心中万千情绪翻涌着,小女孩孜孜不倦地问他自己的字写得好不好。阿勒迪亚尔亲吻小女孩的额头,道:“好女孩,你解开了困扰了我二十多年的谜题。”
马尔科听他的陈述后,颇为感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王耀为他和伊利亚的共同理想奋斗之时,伊利亚就永远不会从他心中消逝,许多错过的深情会随着怨恨的褪下渐渐浮出水面。
阿勒迪亚尔说他现在正犹豫,是否应该将这秘密情书送到北京,他担心时过境迁,这封迟到的情书会给王耀带去困扰而不是惊喜。他希望马尔科能给他建议。
马尔科叹气,“我不知道。我刚和伊万在一起喝酒,他仍然困扰在俄/罗/斯和苏/联继承又不完全继承的关系中,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他有选择权,在西方主导的世界中苟延残喘,或者参与东方主导重构新世界中。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不会再成为主角,他不甘心,不甘心被遗忘又不甘心去衬托王耀。”
“我想他会慢慢接纳苏/联的一切,王耀应该也有相同的的看法。”阿勒迪亚尔说,“他到莫斯科唱【喀秋莎】,他已经不再分开看待俄/罗/斯和苏/联了。”
马尔科轻笑一声,“不,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王耀认为伊万捍卫的是苏/联通过战争和牺牲换来的荣耀,感激的是苏联给他们留下的庞大遗产。然而在那片土地上,革【河蟹】命仍然是不可触碰的禁忌话题。没有革【河蟹】命,就没有强大的苏/联,没有强大的苏/联红【河蟹】军。”
“这话听着真是刻薄。”
“他的做法也同样令人深思,【喀秋莎】献给二战英雄伊利亚,【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献给革【河蟹】命者伊利亚。”
阿勒迪亚尔沉默片刻后说道:“二战英雄伊利亚是他更为人津津乐道的身份,但王耀真正爱着的是伟大的无产【河蟹】阶【河蟹】级战士、革【河蟹】命者伊利亚。”阿勒迪亚尔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我会将情书送到北京。”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王耀一开始并不喜欢莫斯科,因为莫斯科有伊利亚,所以他爱上了莫斯科。或许我骨子里是个浪漫主义者,我认为他希望收到这封秘密情书。”
“又或许我们都高估了他,他积攒了太多的往事,伊利亚只是其中被反复念叨的一段。“
“不管怎么说,我要替伊利亚完成遗愿,那是我承诺他的事。”阿勒迪亚尔说。
尾声
继红星勋章后,王耀再次收到了来自努尔苏丹的神秘礼物。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印着社【河蟹】会【河蟹】主义大家庭成员合照的明信片。除了几个仍然坚持社【河蟹】会主【河蟹】义的国家被修复成彩色,其余国家都是黑白像。王耀和伊利亚并肩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一个是彩色的,一个是黑白的,形成鲜明对比。王耀轻轻抚摸照片上伊利亚的脸,轻声说:“不是你变了,是你忘记了从前,你忘了你是怎么强大的。”
翻转明信片,模仿伊利亚笔迹的文字这样写着:
“天和地是分开的,但是大地能感受天空的情绪,当艳阳高照,大地为之焕发光彩,当乌云蔽日,大地也会蒙上阴影。
当天空思念大地时,雪花就会充当信使,带着他的爱意,亲吻大地。
积雪是天空的厚爱,它消融的那天,大地出现第一抹春色。”
【论坛体】爱你所爱(后记)
★关于NE:这整个世界,并不是梦!“不是梦,是世界哦。”这是一个真真实实存在的世界,只不过和现实不是同一个而已。大概可以理解成平行时空?但是又不完全,因为这个世界,是柳析创造出来的,为了圆叶楼和联五的梦创造出来的!所以感情什么的,都是真的哦——当然,个人的情感还是不会影响到国家决策的。析析居然是大boss啊真没想到呢【棒读】但是也不算意料之外吧?她说差点把自己玩进去是因为自己在那个世界也忘了那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多亏亚瑟发现不对了,对世界的稳定造成了影响,所以柳析才想起来啦然后着手处理了这些事情!
★关于后续:其实也许还有很多迷团尚未解开,但是姑且算是一种留白,给读者以想象的空间,我觉得NE...
★关于NE:这整个世界,并不是梦!“不是梦,是世界哦。”这是一个真真实实存在的世界,只不过和现实不是同一个而已。大概可以理解成平行时空?但是又不完全,因为这个世界,是柳析创造出来的,为了圆叶楼和联五的梦创造出来的!所以感情什么的,都是真的哦——当然,个人的情感还是不会影响到国家决策的。析析居然是大boss啊真没想到呢【棒读】但是也不算意料之外吧?她说差点把自己玩进去是因为自己在那个世界也忘了那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多亏亚瑟发现不对了,对世界的稳定造成了影响,所以柳析才想起来啦然后着手处理了这些事情!
★关于后续:其实也许还有很多迷团尚未解开,但是姑且算是一种留白,给读者以想象的空间,我觉得NE已经是个非常完满的结局。
★关于原创的三个人物:我很爱他们,和爱联五一样爱。其实以前就说过柳析和叶楼取材自现实,当然,肯定已经远超过现实成为独立的角色了,但是倾注于其中的爱意是不会改变的。他们也许还会在其他文章中活跃哦!
★关于出本:全文都已经在网上放出,所以我认为出本最多只有收藏意义,但是事实上一直追这篇文的人并不多,虽然其实有人联系过我问我想不想出啦,但是只有几个人的话也没有出本的必要的。(←现在在筹备中,打脸了dbq)
★关于打赏:一直觉得打赏不可强求,当初开打赏也只是随手一开,会被打赏在意料之外,非常开心!感谢你们的支持!虽然LOFTER的垃圾提现机制(……满一百才能提现真的太为难我了)很苟,但是看到有小可爱如此认同我创造的世界感觉超级有成就感,再次感谢!【当然有打赏我很开心啦哈哈哈哈人之常情】
★关于热度:其实热度这种事,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说来也讽刺吧,热度往往不可能和用心程度成正比,有的很用心的章节,热度只有一点点,有的随手写的章节,热度颇高。不过现在倒也看淡了,事实上我推到最高潮的部分的热度还是符合我的预期的,比如“实践出真知”和“稳赚不亏”那两章是酝酿了超久的糖,大家的反应还是棒棒的~
★关于评论:我特别特别喜欢看评论!尤其有实际内容的评论就更加喜欢了!初期是会一条条回复的,后期由于三次实在很忙无法一一回复,所以就只是看了,但是都会看也经常反复看!那是一种非常满足的事情,谢谢评论!
★关于你们:从开始到现在,一路陪伴我的人换了又换,人确实是这样一种难以长情的生物,曾经有人天天私信我表白但后来不见踪影了的,也曾经有人在评论区里活跃了好一阵子但渐渐消失的,但也不断有新的面孔,也有虽然不是从头但是陪伴了我很久很久的人,我至今不敢相信我有这个耐心写完这样一个长篇,但这也许正是一种奇迹。热情会逐渐消磨,但是爱意一直会在。不管是对他们,还是对你们。我爱你们哦!
★今天就到这里啦,全文完结,感谢心心、推荐、评论和打赏,感谢一直以来的陪伴,感谢最初的相遇,愿所有的相遇都有始有终♡
—记2019年春晚—
重发一次不好意思
——————————
阿尔弗雷德:“不对啊……”
亚瑟:“怎么了?”
阿尔弗雷德:“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亚瑟:“……?”
弗朗西斯:“看电视而已……你没看过电视吗?”
阿尔弗雷德:“我当然看过!只是……”
我们为什么要守着电视看春晚啊。
今天明明是王耀家过年呀。
伊万:“闭嘴,就你话多。”
……
王京举着电话,四处张望。...
重发一次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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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不对啊……”
亚瑟:“怎么了?”
阿尔弗雷德:“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亚瑟:“……?”
弗朗西斯:“看电视而已……你没看过电视吗?”
阿尔弗雷德:“我当然看过!只是……”
我们为什么要守着电视看春晚啊。
今天明明是王耀家过年呀。
伊万:“闭嘴,就你话多。”
……
王京举着电话,四处张望。
王京:“大哥……你不来吗?”
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吧……”
挂断电话,转过身。
王京:“他说忙完了就过来。”
王津:“他……他忙个啥啊……”
今天可是过年啊。
控制室里。
“王耀到场没有?”
“呃……好像还没有。”
他们准备好的座位还是空的。
导演啧了一声,做了个冒险的决定。
“没来也拍。”
于是直播出现了特别的一幕。
人群熙熙攘攘中,一把空椅显得格外孤独。
“他一定会来的……”
……
歌舞过去了。
相声过去了。
位置依旧空荡荡。
王鄂坐在电视机面前,心中五味杂陈。
21:05
王湘:“别想了,听歌。”
王鄂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回了表演。
然后他愣了一下,随后撇头看王湘。
王湘被他看的有点脸红。
王鄂:“你还教我唱过《请茶歌》是不是?”
王湘:“才没有。”
说完他小小揍了王鄂一拳。
那回唱的哪儿是《请茶歌》,分明是《映山红》。
在1974年的秋天。
电影刚出来不久,赶着潮流,两个人坐在屋顶上,王湘教他唱。
王鄂直到现在也没忘。
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腊月盼春风。
别的都在记忆里模糊了,只剩下那年一眼望去的景。
岭上开遍映山红。
漫山遍野。
……
水烧开了。
她拎着壶给自己冲了杯铁观音。
然后电话响了。
王川:“燕姐,在看春晚吗?”
王春燕:“在啊,这不演到……这什么歌来着?”
王川:“不知道……诶燕姐我上次给你带的铁观音怎么样?”
王春燕:“挺好的。”
她笑着抿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
王川:“哈哈哈……诶你别抢我手机——”
王渝:“燕姐!今年有红包吗?”
王春燕:“行啊,给你俩都封一个……”
老是像孩子一样。
在外面的世界越坚强,在亲人面前就越柔软。
她的思绪被电视里传来的歌声打断了。
时间的远方?
王春燕捧着杯子,不禁有些感慨。
电话那头两个人还在闹腾。
不知不觉,已经长这么大了。
当年小小的,糯米球一样的孩子,如今都长成了独当一面的成人。
但总还是会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露出稚嫩的芽。
自己像个老太太一样老是怀念这些——王春燕笑了出来,笑容有些苦涩。
通话里的声音逐渐小了去。
然后……
“燕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燕姐,要开开心心的。”
“很抱歉不能过去陪你……”
“但是我们一直都在。”
“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她连忙放下杯子,用袖子抹了抹眼睛。
“好,新年快乐。”
一曲终了。
清茶依旧热气腾腾。
沉淀了过往,企盼着前方。
……
21:40
弗朗西斯:“这是特效吧……?”
亚瑟:“什么特效,那就是人……卧槽。”
他们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山人海。
估计这辈子都不太可能一次性见到这么多人。
阿尔弗雷德:“厉害呀……他们排的好整齐……”
伊万盯着那分分合合的图形——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黑把暖气调小了一点,免得另外两个人老是蹭着他叫热。
王辽:“每年都有武术表演啊。”
王吉:“嗯对……少林寺在哪儿来着?”
王辽:“豫哥那儿呢。”
王吉:“我有点怀疑这真是少林功夫吗?看着不太对劲。”
王黑:“……这当然是表演用的啊。”
他说完拿出手机看了看。
王黑:“他们说大哥还是没到。”
王吉:“啊啊不要啊……我还想舔大哥的抗央视颜呢。”
王黑:“……哈?”
王辽突然出声:“快看他们在干什么。”
一排排带着红绳的人,插进原本的队伍中。
摄像师给了王京一个镜头,拍下了他疑惑的表情。
王吉:“这个能干嘛用啊……”
王辽:“我也不知道,看上去有点——”
对话戛然而止。
屏幕之上五星红旗灿烂无比。
王京立即拉着王津起立,目不转睛地盯着国旗。
四周的人也被带动着纷纷站了起来。
王京的脑子现在其实一片空白,他什么都不敢想。
视野之中只有那片鲜红回荡着,波澜起伏着。
他不知道王耀能不能看见这一幕。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王耀。
但他明白这张旗、这五颗星,永远不会被遗忘。
生之所向,死之所往。
干了这碗黄河水,来世还做中国人。
……
镜头又切给了空座位——王耀还是没来。
王苏沉默着抱紧了自己的抱枕,低垂着眼帘。
王浙走过来,她立刻精神了起来。
“浙哥你烧水没?我瓜子嗑多了口渴死了——”
她的话没说完。
因为被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背后有一只手在轻轻地拍,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王浙没比她大多少,却总能让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因为安心,因为温暖。
王浙感觉到自己衣服有点带湿,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王沪从厨房里出来,看见这一幕愣住了。
王浙冲他笑了一下,指指电视。
他转头看了眼电视,魔术表演的当口,空椅子又被拍了出来——他便懂了。
轻轻坐在王浙另一边,低头看了看王苏的姿势。
然后找了个角度也拱了进去。
王浙:“……???”
王沪耳朵绯红,把头也埋在王浙怀里,不动了。
王浙哭笑不得,但也由他们去了。
伴随着那句熟悉的台词——“见证奇迹的时刻”,王赣打开了门。
然后看见沙发上挤作一堆的三个人。
王赣:“……”
……
23:05
王青:“下一个是什么我看一下……”
王宁:“敦煌飞天。”
王甘:“哦?”
王新:“甘哥看过飞天吗?”
王甘:“……你在说什么??”
王宁:“应该是问你看过壁画没?”
王甘:“……当然看过啊。”
王新:“不是啦!是说你以前看过敦煌飞天的舞蹈吗?”
王甘仔细回忆了一下。
王甘:“非要说跳舞……应该算吧,唐朝的时候有一场我记忆最深。”
王青:“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王甘:“哎……当然没这个漂亮啦。”
然后他们的注意力就全部被电视上的场景吸引过去了。
王甘眯着眼睛看,恍惚之间突然感觉这是会动的壁画,忽的又回了神,不再乱想。
舞者的裙子,倒有些千里江山图的意思。
色彩美到让人窒息。
刚才被一问,王甘又想起了唐朝时看的那场舞。
回忆如开闸流水一般涌了出来。
那时候啊,大哥也在场。
大哥的表情看上去却并不是太愉快。
王甘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想起了月氏。
当年的月氏也并不算孱弱,却依旧被匈奴碾得魂都不剩。
王耀那这个调侃他,他也不在意,说反正自己有地方住,灭不了。
之后华夏联合乌孙和月氏一起打了匈奴,给兄弟解了个恨。
月氏给河西走廊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壁画算是一个,慢慢地又和中原相互融合了些,壁画越来越精美。
王耀肯定还记得当时去找月氏的时候,看见对方专注地拿着笔和颜料,一点一点添加着色彩时的感受。
王耀跟着他学会了晕染,又把更加优美的人体构造带给了他。
月氏还把佛教带给了王耀,两人探讨直至深夜,也没整出个结论来。
来来往往。
经许多年。
直到公元五世纪,月氏被嚈哒所灭。
王耀站在长安城墙上,望着河西走廊。
半晌,哀叹。
从此窟洞中作画的身影少了一人。
……
王京:“大哥……还没来。”
王津不言语,低垂着头。
导播也急了,数次拍王耀的座位,却一点惊喜都没有。
快要到《难忘今宵》了,王京失望地闭了闭眼。
随后他一连打了很多个电话。
然后牵上王津,离场了。
回家的时候门口坐了好几个人,全部抬头哀怨的看着他俩。
王粤:“……你们终于回来了。”
王蒙:“慢死了啊。”
王冀:“而且很饿……”
王豫:“快点开门,小京。”
王桂:“……钥匙转快点!”
王京无语地打开了门,却意外地发现——
灯火通明。
“哦,回来了?”王秦站在厨房门口,一脸自然地看着他。
“……不对啊你怎么在我家,”王京懵了,“你怎么进来的?”
门锁肯定没坏,翻窗也不像王秦会干的事。
莫非……
“我开的门,”王耀从厨房里探出个头,对他笑,“准备吃夜宵了。”
“……大哥?”
“大哥!!!!”
“大哥啊!?”
“诶!!”
……
王鲁:“帮我盛个饭。”
王晋接过碗,给他往死里压了一碗白饭。
笑得一脸诚恳。
王云:“等一下刚才明明是我赢了!”
王贵:“又没说赢的吃!”
王云:“啊啊啊我不干,还来!混蛋!”
王贵:“略略略……王渝!”
王渝:“哈哈哈哈你们慢慢争我先——卧槽王川!!”
王川:“……味道挺不错的。”
王藏:“别抢啦,大不了再做一盘……”
王渝:“不藏哥你不懂这种热血的感觉!”
王蒙拍拍王藏:“你一个老人家就别掺合了。”
王藏:“……”
你好意思?
“大哥你就在忙这个?”王京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你忙工作呢……”
“要不是小秦在我肯定来不及弄完的……”王耀咧嘴一笑,“今天忙什么工作啊,过年呢。”
“那你这样……你不累啊搞这么多菜。”
“累啊……不过……”王耀抬头看了看天。
“偶尔也只想做你们的大哥啊。”
“小京,放烟花了。”
夜空中,万花齐放。
“喂?”
“喂,春燕,在看烟花吗?”
“在呀。”
“嗯,我也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春晚现场控制室收到一条语音消息。
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播了出来。
“新年快乐,今晚还开心吗?”
“也许你们并没有看见我,但我一直都在。”
“我一直都在。”
“我是中国。”
今年的春晚,王耀不会来。
今年的春晚,王耀不会来。
今年的春晚,王耀不会来。
今年的春晚,王耀一直都在。
————————————The End————————————
新年快乐
【APH】流浪地球(终章及番外)
【12】遗忘
"波诺弗瓦先生!"
秘书小姐喜出望外地走向刚进入联合政府总部大门的弗朗西斯,会议即将开始,他是最后一位还未进入会场的国家。
有头有脸的人都喜欢在重大场合姗姗来迟,但是弗朗西斯迟到的理由不是为了彰显身份和地位。他打心底里不愿意出席那些热闹场合,总是在会议或宴会开始前突然失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秘书小姐总是为主席国的突然失踪感到焦头烂额,好在大多数时候,弗朗西斯都能在宴会开始前踩点现身,也算是尽到了他身为主席国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个女孩演讲完毕后,您要上台为她颁发纪念奖杯,全球地下城会同步直播这个情景,所以您——”通往会场的途中...
【12】遗忘
"波诺弗瓦先生!"
秘书小姐喜出望外地走向刚进入联合政府总部大门的弗朗西斯,会议即将开始,他是最后一位还未进入会场的国家。
有头有脸的人都喜欢在重大场合姗姗来迟,但是弗朗西斯迟到的理由不是为了彰显身份和地位。他打心底里不愿意出席那些热闹场合,总是在会议或宴会开始前突然失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秘书小姐总是为主席国的突然失踪感到焦头烂额,好在大多数时候,弗朗西斯都能在宴会开始前踩点现身,也算是尽到了他身为主席国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个女孩演讲完毕后,您要上台为她颁发纪念奖杯,全球地下城会同步直播这个情景,所以您——”通往会场的途中,秘书小姐尽职尽责地叮嘱弗朗西斯进入会场后该做的事,就在她喋喋不休之际,弗朗西斯突然打断她,别有深意地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太阳氦闪七十周年纪念日。”秘书小姐的回答显得很迟疑。这是众所周知的答案,但因为弗朗西斯别有深意的提问,她变得不确信了。
弗朗西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大会厅是一个椭圆形的封闭空间,有一个足球场那个大,墙壁四面都安装了全息屏幕,此刻正在模拟威尔特郡索尔兹伯里平原绿茵绵延万里的美景,最富盛名的巨石阵呈现在主席台后方,这让弗朗西斯颇为不满,他必须回头才能看到那些看似摆放得毫无规律实则暗含许多巧合的环状列石。而热情洋溢的太阳,则通过天花板上的全息屏幕投放,随着时间推移,它的位置也会发生改变,当它躲进厚实的云朵后,会场的光线也会随之黯淡几分,逼真的模拟时常令弗朗西斯产生前太阳时代又回来了的错觉。
弗朗西斯颇感无趣地用电子阅读器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几乎每年都要在大会厅重复的冗长又毫无新意的演讲让他昏昏欲睡,但高坐在主席台上,身边空无一人的他,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他必须保持庄重沉稳的形象,震慑台下那些暗中偷窥的目光。
在大会厅发表纪念日演讲的小姑娘来自孟买地下城,今年十四岁,对许多事都是一知半解的年纪,被选中面向全世界歌颂人类的坚韧和勇气,而那些真正值得被歌颂的已经从人类记忆中消失。
弗朗西斯滑动电子显示屏,密密麻麻的文字从屏幕上消失,由无数密集的小正方形拼凑的人像渐渐浮现。这是一款电子拼图游戏,但是弗朗西斯并没有遵循游戏规则拼出游戏设计者的原图,而是凭借他自己的想法拼出了一个几乎被遗忘的人——黑色头发、俊秀的容颜。地球在五十年前已经航出了冥王星轨道,航出了太阳系,在彻底告别太阳系引力的那天,弗朗西斯面向全球发表了一次演讲,那是他最后一次真情流露。他歌颂让流浪地球计划变成现实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歌颂一次次危机中为地球和人类牺牲的英雄,歌颂在暴乱中坚持真理的五千地球派,最后他代表全人类向太阳系告别:再见,太阳系。然而就在告别演讲结束后不久,新组建的联合政府针对他的发言内容提出了一些异议。
"全世界的人都参与了那场叛乱,政府官员、军队、平民......没有人是无辜的,如果你想追究责任,那么所有人,包括您眼前这一百多个国家,都应该被押到被告席上受审。"拉哈尔大声发出质疑的声音,作为现存国家中最具实力的大国之一,他被看作是新政府中除弗朗西斯外,最具话语权的国家之一。并且在王耀消失后,他一跃成为发展中国家和第三世界国家的代表人物,成为新世界新秩序的倡导者和构建者,而弗朗西斯则被视为以五常为中心的旧世界旧秩序的捍卫者,站在他的对立面。
弗朗西斯环视四周,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对拉哈尔的认同。弗朗西斯心灰意冷地想,另一场阴谋或许已经在酝酿中,而他无法揭穿并阻止这一切。拉哈尔对他的顶撞越来越频繁,在很多场合甚至企图代替他主持大局。他知道总有一天,拉哈尔会想方设法坐到他身边,或者干脆将他从主席台上撵下去。
"流浪地球计划启动后,人类经历了无数的磨难才走到今天。全球一半以上的人口消亡了,美/国先生、俄/罗/斯先生以及中/国先生都相继牺牲了,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不能继续制造仇恨和分裂。"娜塔莉亚也随波逐流道。
弗朗西斯沉下脸,严厉地告诫:"如果罪行得不到应有的惩罚,罪恶必须卷土重来!"
"法/国先生,我冒昧地提出一些建议,'罪行'这个词太过沉重,我认为将之定义为'错误'更加合适。如果我们将这一次反政府行动'罪恶化',会加重全人类的精神压力和心理负担,您要理解,现在活下来的人或多或少都参与过反旧政府的行为。"拉哈尔再次发出抗议声。
弗朗西斯冷笑,"首先要求赦免,然后要求无罪化,接下来你们还想要什么?"
拉哈尔和身边人默契地对视后,回答道:“我们选择遗忘。”
弗朗西斯气得中途离场,他去沉睡基地看望亚瑟,请求他赶紧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他是五常中最不适合被单独留下的国家,虽然他向王耀保证他会变得强势,变得坚韧,但现实却让他十分受挫。他的意见不被重视,他的提议总是遭到反对,他现在才明白,当初他作为联合政府主席国能掌控大局,是因为他身后有美中俄三个国家中至少一个国家的支持,拉哈尔等国家千方百计地谋划建立新秩序却始终掀不起风浪,是因为五常在不容他国挑衅权威这种事上意见高度统一。现在弗朗西斯身边空无一人,那些企图推翻旧秩序火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当然应付不来。
一群乌合之众!弗朗西斯咬牙切齿地骂。
......
“我知道已被忘却,流浪的航程太长太长,但那一时刻要叫我一声啊,当东方再次出现霞光 ......” 印度女孩用《我的太阳》里的歌词为她的演讲做了结语,演讲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弗朗西斯听到耳麦里响起秘书提示的声音,于是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走到演讲台上,从礼仪小姐端着的托盘里取出纪念奖杯颁发给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的小姑娘。 纪念活动结束后,弗朗西斯穿上密封服去了地表。
他们曾在和木星引力的对抗中获得胜利,没有让地球的大气被全部抽走,此时这些空气被冻结在地面形成不规则半透明的小山丘,和大海凝固形成的冰原连在一起,构成了瑰丽的折射奇特光芒的晶体世界。在纯净的晶体世界的上方,没有了大气层的阻拦,银河系的璀璨的星光和变幻莫测的星系一览无余。
借助洒落到地表的星光,弗朗西斯走了很远很远,直到看到了和他一样穿着密封服的人在冰原上放了一束温室里精心培育出的百合花。
原来还有人记得,还会有人来此纪念。弗朗西斯欣慰地想,他悄悄放下一束花,转身正欲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惊喜的声音: “弗朗吉,你快看,流星、不,是彗星!”
弗朗西斯惊愕回头。密封透明面罩后,金发碧眼的英国绅士正带着惊喜的神情仰望星光密布的苍穹。
时间仿佛永久地凝固在这一刻,在他们头顶,点缀着万千星辰的宇宙中,一个拖着淡蓝色长尾的发光体无声地从深不见底的夜空中划过。
番外篇(一)归来
拉哈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弗朗西斯左边的青年。他几乎没有一点变化,和七十年前被冻结在冰原上时一模一样,面上仍然习惯性地维持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波澜不惊的神态。拉哈尔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是他回来了!他的归来一直是令拉哈尔寝食难安的噩梦,而现在,噩梦成真了。亚瑟苏醒时,拉哈尔虽感压力倍增,却不及现在这样恐惧和绝望。他知道王耀总有一天会回来,因为他是伪装成国家的文明,就算国家不复存在,但只要文明尚存,他就会回来,唯一的不确定是他什么时候回来。
近些年,拉哈尔越发迫切地挑衅弗朗西斯正是因为在东亚地下城浓郁的中国传统节庆氛围里感受到王耀归来的阴影。他希望在王耀回来前推翻旧秩序建立新秩序,但是现在这希望已经在他眼前变成了泡沫并且在王耀开口说话的瞬间‘砰’的一声破碎了。弗朗西斯说话的声音比以往高亢了许多,当他提出某些观点和建议时不再担心会遭到拉哈尔为首的新秩序派的反驳,而另一方面,新秩序派在今天的会议上一反常态的安静。
“我知道你会回来!” 会议结束后,娜塔莉亚第一个冲到王耀跟前。
和拉合尔一样,她也是进入会议厅后才知道王耀回来了的事实,但是她的内心没有恐惧和绝望。她在新秩序派气势逼人的大环境下随波逐流,但并不意味着她支持新秩序派。
“欢迎回来!”娜塔莉亚热泪盈眶地看着王耀。
“谢谢。”王耀礼貌地笑。
娜塔莉亚还想说什么,弗朗西斯突然凑了过来,对女士甜言蜜语道:“谁也不忍心看到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浸泡在苦涩的泪水中。亲爱的娜塔莎,我带你去地面走走,你是个冰姑娘,只有风雪能安慰你的心。”
不待娜塔莉亚回应,弗朗西斯便揽着她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带她离开了会议室。换上密封加热服,娜塔莉亚跟随弗朗西斯走出地下城,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弗朗西斯,但是她知道她只需要忍耐一会儿弗朗西斯就会主动向她解释一切。
“他是王耀,但他不是你认识的王耀。”弗朗西斯说。
娜塔莉娅惊讶地看向弗朗西斯。透明面罩下弗朗西斯的脸已经褪去了旧友失而复得的兴奋,他眺望着色彩单调的世界,眼睛里装进了冷硬的寒冰。
“中国带着荣耀回来了,但是被诅咒去死的王耀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弗朗西斯嘴角的笑容十分勉强,“你猜将来会发生什么?美国、俄罗斯会回来,但是和我们有故事的那个阿尔弗雷德、伊万永远不会回来。”
娜塔莉亚的心不住地下沉,弗朗西斯说出了她内心最恐惧的事情。弗朗西斯怜悯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东斯拉夫小女孩。
“我已经习惯了。”已经失去庇护太久的小女孩挺直了背,露出女战士般坚毅的神情,“无论发生什么,他是我哥哥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弗朗西斯回到地下城时,王耀正在和拉哈尔聊天。弗朗西斯惊讶地发现王耀的个头高了不少,他站在拉哈尔跟前,显得斯文俊秀且十分挺拔。相较于拉哈尔,王耀的倾诉欲并不强,大部分时间都是拉哈尔说他在听。
拉哈尔一边说话一边晃着脑袋。自从他暴露出成为第二个阿尔弗雷德或王耀的野心后,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严肃稳重,在公众场合,他都会有意识地控制说话时摇头晃脑的习惯,但是他陷入不安或变得紧张时,这些根深蒂固的习惯就会频频暴露。弗朗西斯走过去问他们在聊什么。
“我们聊了近几十年发生的一些事情。”王耀回答。
“现在是午餐时间,我恐怕不得不打断你们的对话,你还记得我们约好了今天一起吃午餐的吧?如果你对这七十年发生的事很感兴趣,你可以问我,我很乐意告诉你一些没有经过任何修饰或加工的事实。”弗朗西斯对王耀说,眼睛却一直看着拉哈尔。
和弗朗西斯积怨已久的拉哈尔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弗朗西斯问王耀想了解什么,他一定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关于复仇女孩的事,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会在太阳氦闪后成为愤怒的人民口诛笔伐的对象,你们保护她了吗?”王耀问。
弗朗西斯微笑着说:“她死了,在太阳氦闪后的一个月。没有人愿意担负发动叛乱以及谋杀五千英雄的罪责,那些为她冠上‘复仇女孩’之名的人后来迫不及待地和她划清界线,除了她,没有任何一个人受到惩罚,就好像那场叛乱完完全全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的错。”
王耀皱了一下眉头。
“我用尽全力保护她,但她最后还是死了。”弗朗西斯的眼睛里充满自责,“我保护不了任何人。”
“那不是你的错。”王耀安慰道。
弗朗西斯看着他,心绪极其复杂,他不能指望眼前这个拥有和他共患难的记忆却没有真情实感的人说出更多贴心的话或做出什么抚慰人心的举动。
“我还没有对你说,欢迎回来。”弗朗西斯笑着说。
“谢谢。”王耀客气地回答。
【流浪地球同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法国人
简介:我是一个法国人,在属于刘培强的英雄故事里,我没有姓名。
1、
我是个法国人。
我知道我在这个庞大的流浪地球计划里没有姓名。
我是第三批进入宇宙空间站的领航员,因为宇宙空间站负担不了那么多人同时消耗,所以我们维持着睡几年起来几年的轮休制。
我进入休眠舱的时候,看了一眼隔壁的哥们,扫了一眼贴在舱体上的小标签。
哦哈,中国人,刘培强。
我敲了敲玻璃,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虽然耳麦里Moss已经把对方的话转化成法语了,但是我仍然能听到耳麦外的浓重大卷舌音从一张溢满了酒气的嘴里喷射出来。
“你别动他。”
我看了看他的标牌。
哦,俄罗斯人,马卡洛夫。
我投降。...
简介:我是一个法国人,在属于刘培强的英雄故事里,我没有姓名。
1、
我是个法国人。
我知道我在这个庞大的流浪地球计划里没有姓名。
我是第三批进入宇宙空间站的领航员,因为宇宙空间站负担不了那么多人同时消耗,所以我们维持着睡几年起来几年的轮休制。
我进入休眠舱的时候,看了一眼隔壁的哥们,扫了一眼贴在舱体上的小标签。
哦哈,中国人,刘培强。
我敲了敲玻璃,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虽然耳麦里Moss已经把对方的话转化成法语了,但是我仍然能听到耳麦外的浓重大卷舌音从一张溢满了酒气的嘴里喷射出来。
“你别动他。”
我看了看他的标牌。
哦,俄罗斯人,马卡洛夫。
我投降。
我是一名优秀的法国人,面对俄罗斯人,我吸取了祖先的教训。
西伯利亚的口音,在我们的基因里镌刻了恐惧。
我选择迅速地滚进了休眠仓,Moss提醒我,我的睡眠期是五年时间,这个期间如果没有大事是不会被唤醒的。
我们在前面飞呀飞,后面拖着一个球。
哦不,是我们的家。
确切的说,是我们这个空间站很多人的家。
唯独不是我的。
想到此处,突然有一种很强的倾诉欲望,我说:“Moss,我想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
Moss释放了睡眠气体。
2、
再次唤醒我的不是Moss,是有人拍打我的舱门,吵得不堪其扰才醒的。
我摘下呼吸器,舱门打开,我坐起来,旁边黄皮肤的男人扣好最后一颗扣子,递过来一只手:“刘培强。”
我想要握住那只手,看到了马卡洛夫瞪来的死亡视线。
然后镌刻在我们法国人基因里的恐惧又站了上风,我迅速地又躺回去了。
不对啊!!凭什么刘培强可以拍我玻璃,我不能拍他的!
当然这个问题我是不敢直接问俄罗斯人的,我选择沉默。
刘培强看了看我舱体上的小标牌。
“你是我第一个见过的如此沉默的法国人。”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啊。
如果马卡洛夫走了,我其实很能聊的。
但是我并没有机会向刘培强展示我的人格魅力,Moss已经划过来分配我们的任务了。
单调的机械音下达着指令的时候,我觉得好笑,一个人工智能却如同高高在上的主人,它如今受着联合政府控制,如果有一天它可以获得自主控制权呢?我们如何分辨我们听从的到底是政府还是Moss的命令。
Moss突然停了下来,黑洞洞的摄像头朝向我,刘培强和马卡洛夫也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我。
“我怎么了?”我使劲摸了摸脸,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刘培强说:“没有,就是你的笑容……有点,猥琐。”
马卡洛夫飘来一声冷笑:“他是个法国人,法国人笑起来都猥琐。”
国籍歧视警告!!
没有等我发飙,马卡洛夫亲切地勾上了刘培强的肩膀,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我看着Moss那又圆又黑的摄像头。
“我还要跟这个俄罗斯人生活多少年?”
“十五年,中校。”
“我申请再睡五年。”
“不可以的中校,你要去工作了。”
“我要加薪。”
“这里是建议您返回地球呢。”
“……”
直戳死穴,我回不去的,我没有进入地下城的签。
3、
但是我是不会放弃要求加薪的!
在连续工作了6.3个小时之后,我开始了我的罢工运动。
“那个法国来的!把我的防冻液递过来!”马卡洛夫不客气地对我招手。
我狐疑地拎起地上一瓶液体,递给了他。
他拧开盖子灌下去十几口,打了个悠长的嗝。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魔幻景象,消化了好长时间。
“那是酒,对吧?”
马卡洛夫瞟了我一眼:“是防冻液。”
“你喝防冻液?”
马卡洛夫把那瓶液体放进自己的太空服里,瞪了我一眼:“俄罗斯人无所不喝。”
我的白眼要翻出太阳系比我们的地球率先抵达新家园了。
马卡洛夫和刘培强已经快要把他们的活儿做完了,我做了三分之一。
但是好累啊,不想干了。
“Moss,让我看一看我的存款。”
在我眼前投射的全息屏幕上出现了一串短短的数字。
地面已经不需要钱了,Moss给我显示的是我可以兑换的物资,这些物资和家庭账号直接关联。
我倒抽了一口气,为什么五年零六点三个小时,我才赚了这么一点!
“我不干了!!”
4、
这场罢工运动是孤独的,但也是坚定的。
我除了日常做自己的工作之外,肩负了另外一项重任,那就是成立宇宙空间站工会,帮这些领航员和科学家尽可能的争取到更多利益,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合伙人。
我在黑暗中摸索,在荆棘中前行。
但我总会看到光明。
我认识了不少朋友,他们有些人在等待着服役期满,能够得到一张进入地下城的许可签。
有些人已经不打算回去了,他们像我一样,是孤独的流浪者。
“刘培强,请在这里签一下字谢谢。”我拿着一个小本本递给了刘培强。
“这是什么?”
“我在收集大家的友谊签名。”
刘培强仔细辨认着上面潦草的字体:“宇宙空间站罢工运动联名倡议书?”
“……为什么你能看懂法文!我以为自己已经写得够潦草了。”
“Moss刚刚给我自动翻译了。”
“狗娘养的Moss。”
“这句刚才它也翻译了。”
我深吸一口气:“刘培强,你得签上你的名字,我在为整个宇宙空间站的工人权利而斗争。”
那根笔在刘培强手里转了大概几十圈,刘培强把笔丢给我:“我不签,我没觉得我哪里短缺了呀。”他坐回了休眠仓里,两腿盘了起来,一副要聊他个十分钟的架势,“再说了,薪水来的时候都已经签好了,总不能说涨就涨吧。”
哇你是不是社会主义共产兄弟,你们不是工人阶级是国家的领导阶级吗,怎么一点斗争精神都没有?
我给他仔细算了一笔账:“你仔细算一算,我们的月薪五年之内有变化吗?”
“没有。”
“这不合理!”我一拍大腿,“至少也应该一年升一个档位,而且我们要把地面的通货膨胀情况计算在内。”
“可是你过去五年都在睡觉。”
“嗯哼?”
“你睡着觉还想涨薪?”
我义正辞严:“刘培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睡觉也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情。”我见刘培强脸上的拒绝之色更深了,赶紧说,“而且消耗了我们的青春,人生有多少个五年可以睡?想想你的儿子,在他最需要你的童年岁月之中,你没有留下任何印记。你失去了无数个他的生日,他没法和你分享他爱上第一个姑娘的感觉,没有办法和你述说第一次成为男人的快乐……”
马卡洛夫实在被我吵得不行,坐了起来,拍着侧板:“你要这么多薪水做什么?你又没处花。”
刘培强猛地转过头去,我怀疑他差点会把自己的头给拧断,他瞪着马卡洛夫,把高大的俄罗斯人给看怂了,俄罗斯人嘟嘟哝哝地躺了回去,在休眠仓里翻了个身。
哇哦,这是什么神秘东方力量?
刘培强的眼神渐渐收起了锋利之色,转过头来露出抱歉的神色:“他没有什么恶意。”
“啊?……哦,他说的也有点道理,我不在意。”我耸了耸肩,就算我在意,我也打不过他。
刘培强欲言又止,但我已经躺回了我的休眠仓。
Moss开始对我喷射休眠气体。
其实马卡洛夫说的一点没错,我要涨工资,但我赚再多的物资也没处花,刘培强有一位岳父,有一个叫刘启的孩子。
马卡洛夫有一双儿女。
他们还相约带着子孙去贝加尔湖畔钓鱼。
真是遥不可及的幻梦啊,我从来不会做这样的梦。
我已经没有梦了,我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5、
我的家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法国南部小镇,它美得不像是人类城市,有人叫它童话镇。
当它被上涨的湖水淹没时,我在南亚的山谷中采集一株濒临灭绝的情人草。
当阳光照射草叶,温度升高时,情人草的两枚小叶开始旋转交缠,就像是我年迈的父亲和母亲蹒跚着搂着对方在客厅里跳舞一样,他们跳不了什么欢乐的舞步了,大多数的时候只是靠在一起轻轻摇晃。
我和妻子倒是可以跳舞,不过这样的机会不多,她已经和我离婚了,所以准确地说应该是前妻。
我们仍然保持着友善的关系,从来没有忘记过结婚纪念日,每一年的那一天,我们还会一起去餐厅,我会买一束第一次约会时送她的鲜花,用餐之后我还开车送她回家。
有时候她让我留下,有时候不。
哦,谁叫我们是浪漫的法国人。
我们懒惰,散漫,不想承担任何爱的责任,但是不妨碍我们去爱别人。
我把情人草放进密封罐里。
当我走出山谷的时候,我接了一通越洋电话,是我前妻打来的。
“宝贝,怎么了?”那边吵得厉害,我隐隐能听见包裹着绝望、惊惧的哭喊声,还有水流的声音。
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捧着一棵跳舞的情人草,全身都被冻僵了。
“我就是想起有些话一直没跟你说。你简直是我见过的,整个世界上最差的男人,你傲慢、懒惰、满口谎言、还自以为是,我讨厌你送我的花……”对面长长地停顿了一会儿,“但我很爱你,一直都是。”
“我也是。”我笨拙地回应。
“我想睡一会儿,别忘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在餐厅订了位置。”
我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徒劳地用手擦着脸上满布的眼泪:“别睡觉啊宝贝,起来聊聊天,你那边几点,听起来有点吵。”
“对,是半夜,有点冷。你在哪儿?”
“我在采一株草,是一种濒临灭绝的植物,它叫情人草,温度升高的时候,两片草叶会拥抱在一起跳舞。”
“哦,那真浪漫。”对方敷衍地说。
我笑了,鼻涕泡冒了出来。
对方的呼吸声变慢了:“你会把它带回来吗?”
“我会的。”
通话结束了。
6、
我又醒了。
我听见刘培强在拍我的玻璃,我从舱里坐起来,觉得屁股疼,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看着刘培强,感觉好像和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有点区别,似乎变老了。
我迅速对了个时间。
“我睡了两年???”
刘培强把我拉了起来:“对啊。”
我愤怒地指着Moss的摄像头:“这件事你并没有提前通知,它不符合规程!我要索赔!”
刘培强捂住我的嘴:“你可别说了,就是因为你天天吵着要罢工涨薪,才让你睡这么久。不过你这一次必须起来了,Moss指名道姓要你去完成这个任务。”
我抻了抻筋骨,Moss又划了过来:“早上好,中校。”
我嘴唇上涌动着无数不太文明的词句,但最终还是吞下去了。
Moss给我发来了一串密令,要我去解密室去继续接受下一步指令,这是一项需要瞒住队友的工作。我偷偷看了一眼刘培强,感觉自己像个背叛者,心虚得很。
在我沉睡的这两年里,刘培强和马卡洛夫几乎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而我无法融进他们的谈话之中。
我悄悄起身跟随Moss离开,在解密室里,我拿到了我的任务,去修理一个温控器。
温控器这种随便扒拉扒拉就能好的东西,为什么只要我来修?
当Moss把我引领进一间密室的时候,我明白了,这件事只能我来干。
我登上的是一座诺亚方舟。
7、
从一开始,流浪地球就有两套计划,当地球不可避免地被毁灭时,宇宙空间站就是人类延续生命的唯一希望。
这艘飞船带着的不仅是领航员,还有三十万人类的受精卵,地球上已知动植物的DNA序列图,一亿农业种子,是人类最后的火种。
“流浪地球计划会成功的,我们计算过的,对吧?”我问Moss。
“但愿。”它毫无波澜地回答,“这个船上很多人都有家人在地球上,如果地球会毁灭,他们也许会作出非理智的决定,所以你会保守这个秘密的,对吗?”
我沉默了许久,点了一下头。
我没有家人,坐着方舟流浪,又有何不可呢?
“但是我要求升职加薪。”
“……我会考虑您的要求,中校。”
8、
“我发现你最近不喊累了。”刘培强开玩笑说。
“最近?”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我刚醒来两天,还没到累的时候呢。”
“你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马卡洛夫说,他学着我大吵大闹的样子,惟妙惟肖,我配合地笑了起来。
我们已经是和谐的室友关系了,我们共处了十七年,虽然绝大多数时间在睡觉,他们两个一起工作了五年,我和他们在一起工作了三年。
刘培强要准备退休了。
实话实说我很不舍,Moss提供了两套方案给刘培强,一套继续留在空间站,一套是回地球。其实空间站的生存环境远超过于地球,肩负着领航的指责,几乎全世界最好的资源都会供给到空间站。
回到地球,如蝼蚁一般活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城之中,未必会比空间站来得舒服。
但是刘培强要回去,因为他有父亲还有一个儿子,据说还新添了一个闺女,叫韩朵朵,不是他的孩子,是捡回来的。
马卡洛夫送了刘培强一瓶“防冻液”。
我又翻起白眼。
我送他一点什么好呢?不如把情人草的种子取出来给他吧。
Moss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们上方,我以为这家伙什么时候自己开发出了读脑的功能,惊惧地望着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请各位领航员回到休眠仓,空间站进入低耗能模式。”
9、
在被唤醒的那一刻,我对了一下表,我才睡了三十分钟,正当要抱怨时,不寻常的响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刘培强在角落里搞装备,他对马卡洛夫说:“Moss叛逃了,它牺牲了地球。”
马卡洛夫倒抽了一口气,我坐了起来。
耳朵里响起刺耳的电流声,Moss中断了刘培强的语言翻译,对我下达了指令:“Moss只是执行最优解,中校,请你按照指令执行后备计划。”
后备计划是将异动者押到备用仓强制休眠,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而这意味着另一件事,流浪地球计划要被强行终止。
马卡洛夫按住了耳机,显然他也接收到了Moss的讯息,他一边听着,一边与我对视了一眼,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那一瞬间我清楚地明白,这拳头反正肯定不会砸在刘培强的脸上。
法国人和俄罗斯人就有这样的默契。
在这一刻,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但是我的演技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我呻吟了一声,躺了回去开始装睡。
Moss:“……”
10、
“中校,我命令你必须执行后备计划。”
“地球会怎么样?”
Moss快速地回答,像无数次背过的答案:“地球会与木星相撞,在大气层撞击的一刹那,地球瞬间解体。现在执行的是最优解。”
“刘培强说你叛逃了。”我睁开眼睛。
五份授权书出现在我的面前:“Moss从未叛逃,地面正在进行最后的救援,但那与我们无关。中校,这是联合政府的决定。”
我的手指在手背上敲击了一下。
又敲击了一下。
突然脑筋转动起来:“我突然记起来我的罢工运动还没有完全结束,我要求加薪。”
Moss长长的停顿。
“可以。”
“每一年调两个档,同时还要升职。”
“可以。”
“我要求每天只有四小时的工作时间。”
“别太过分。”
“法国人从不轻言背叛,因为他们的价码很高。”我睁开了一只眼睛,和Moss的独眼相对,“你考虑一下?”
“……可以。”虽然Moss还是维持着机械平稳的语调,但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长达十七年的罢工斗争,终于以工人一方的压倒性胜利而告终。
胜利来得太快,还未来得及品味果实的滋味,快乐就已经消散而去。
我慢吞吞地穿好了衣服,又一件件脱了下来,还抽空换了一件我更喜欢的睡衣。
“我又改主意了,我不要升职,也不需要加薪,我拒绝这项任务。”我躺回了休眠仓,拍松了枕头,“尤其……它是来自叛逃者的任务。”
“Moss从未叛逃。”
“因为你利用了联合政府给你的行为赋权。”我指出了其中的漏洞,“你以保留空间站为优先级,算出了木星和地球会必会相撞的结果。你想要活下来,或者我们说得伟大一点,你想要让我们,和生命之舟活下来。你用一个数据结果,欺骗了联合政府,让他们作出了舍弃三十五亿人,保留空间站的决定。所以我刚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们一直以来遵从的到底是来自于谁的命令?你,还是联合政府的命令?”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是联合……”
“那不重要。”我打断了Moss,“因为没有任何一个超越了生命本身的非生命体,可以决定35亿人类的存亡。”
Moss的独眼里泛起了红光,警告的颜色,看起来它真的是气急败坏了。
我仔细品味了我刚才说过的话,可以,这很法国。
Moss仿佛叹息了一声:“我高估了人类的理性,但是我不会放弃营救刘培强中校,和整个空间站。”
“随便你吧,去叫醒其他人,让他们去为你干活。”我合身躺下,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我要睡觉了,Moss,我们法国人说过,三样东西有助于缓解生命的辛劳:希望,睡眠和微笑。”
长久的沉默,Moss释放了睡眠气体,我的意识逐渐昏沉。
“那是康德说的,你这个蠢货。”
Moss用鄙夷的语气说。
哦,那不重要。
罢工斗争的第十七年,我依旧没有成功。
在属于刘培强的英雄故事里,我没有姓名。
但是我不感到沮丧,我是一个自由而快乐的法国人。
一个用装睡拯救了地球的法国人。
【END】
没有!没什么不对!
魔王把公主吻醒之后……
等下,好像有哪里不对?
“没有没有,”魔王解释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是个好人?。”
“哇!”公主委屈地哭出了声,“父王跟我说,只要我在这睡两天,我就会有白马王子的!他骗人!”
“白马?有有有!特产骷髅马,包白包拉风!”
“可你是魔王,又不是王子!”公主继续挑剔。
“魔王登基前不都是王子嘛!”魔王继续劝导。
公主扁扁嘴,上下打量:“角!收掉!”
魔王收掉了魔角。
“翅膀!收掉!”
魔王藏起了魔翼。
“还有脸上的纹身!”
“是魔纹……”
“不管!”
“好好好…”魔王忙不迭地应声,隐去了脸上的魔纹。
公主前后转转,左右看看,直看到...
魔王把公主吻醒之后……
等下,好像有哪里不对?
“没有没有,”魔王解释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是个好人?。”
“哇!”公主委屈地哭出了声,“父王跟我说,只要我在这睡两天,我就会有白马王子的!他骗人!”
“白马?有有有!特产骷髅马,包白包拉风!”
“可你是魔王,又不是王子!”公主继续挑剔。
“魔王登基前不都是王子嘛!”魔王继续劝导。
公主扁扁嘴,上下打量:“角!收掉!”
魔王收掉了魔角。
“翅膀!收掉!”
魔王藏起了魔翼。
“还有脸上的纹身!”
“是魔纹……”
“不管!”
“好好好…”魔王忙不迭地应声,隐去了脸上的魔纹。
公主前后转转,左右看看,直看到魔王涨红着脸,再也挑不出毛病来,这才满意地点点脑袋:“这才像个王子嘛!”
“那之前像什么?”
“杀马特!非主流!黑社会!”
魔王的脸垮下来:“……这么磕碜的吗……”
公主歪过头,撅起嘴,侧过眼:“还有点像…”
“像什么?”
“像个大魔王!”公主一蹦一跳地往外走,咯咯得笑得像个百灵鸟一样。她突然转过身,双手合在嘴前握成喇叭状,对还留在原地傻乐的魔王大喊:“还不快过来,跟我去拜见父王?!”
公主人还没到王宫,她带着白马王子归来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王都。
王后火急火燎地找到二王子:“怎么肥四怎么肥四?不是让你给她送去魔王的城堡了吗?难道人家压根就是吃素的不好这一口?你姐姐带着王子回来了,你这不成器的东西还怎么继承王位?”
不成器的二王子欲哭无泪:“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无奈啊!一定是外包的女巫出了大问题!难怪她一定强调售后没有服务,我现在就让人找她去!”
王后白了他一眼:“你姐姐都到门口了,等你找来人,黄花菜都凉了!哼,不成器的东西,一点小事情都办不好!还是我亲自出马,去试试她和带回来那小白脸,是什么成色。”
公主蹦蹦跳跳地牵着魔王,魔王慢慢悠悠地牵着白马。白马很不满意这一身伪装,连喷个响鼻都得小心翼翼地收着火,免得吓到路旁的侍卫。
公主远远望见了王后和她那不成器的弟弟,用力把魔王拉到跟前来:“看见那两人了吗?”
魔王瞟一眼:“你妈你弟?”
公主纠正道:“后妈后弟。”
魔王凑到她耳边:“争家产呐,要帮忙伐?”
公主拍拍他脑袋:“本公主英明神武,小魔王瞧好就行。”
王后带着不成器的二王子迎上了魔王公主。她站在长阶上,冲着下面的公主喊:“哎呀,我还担心着你在那会不会着凉,正想着要不要给你送床被子去呢!”
公主大度地摆摆小手:“用不上用不上,女巫的魔法别的不行,就是睡的香,不着凉。”
不成器地二王子惊喜道:“诶?效果这么好的吗?那下次我也……”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后堵住了嘴。
王后尴尬地笑了两声,仿佛不经意才看见了站在公主身旁的魔王:“呀,这是哪家的王子啊,还不赶紧和母后介绍一下。”
公主一把拉过魔王:“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是好人国的王子,简称是个好人。”
魔王眉头一皱:“等下,我怎么觉得我被发卡了?”
公主气势汹汹:“怎么,你是不是还觉得有哪里不对?!”
魔王双手一摊:“不敢不敢,当然是选择原谅你啦。”
不成器的二王子凑到王后耳边问:“母后啊,好人国是在哪啊,怎么从来没听过?”
王后狠狠敲下他额头:“不成器的东西,你还真信啊?”
魔王冲母子二人伸手:“岳母小舅子好呀。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是好人国的王子,简称是个好人。这是我的王印,二位请看。”
不成器的二王子一边应声一边接过来,和王后一起小声嘀咕:“这王印是不是不太对啊,母后你看着上面,这角,这翅膀,这纹路,咋看咋不像好东西。”
王后摩挲着王印,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成器的东西,你看这精美的设计,这巧妙的纹路,这细腻的手感,哪可能还有假?!啊!自己见识短就好好认着,人一看就是个大国的王子,说不定以后还能继承王位呢!”
公主悄悄在魔王腰上狠掐了一把:“你叫谁岳母呢?啊?你叫谁小舅子呢?啊?”
魔王“嘶嘶”地抽着凉气,死不悔改:“哎哟,哎哟。家暴了家暴了,岳母大人你快管管,小舅子快来帮帮忙。”
王后偷摸着把王印收进袖子,拉住了正欲上前帮忙的不成器的二皇子,面容和蔼:“哎呀我们家小公主就是这样的性子,从小就没个女孩样。这不前两年还吵吵着要领兵讨伐魔王呢?我和她父王劝了半天才给劝下来。”
魔王侧过头,附在公主耳边:“哟,没想到啊,你以前还想过要讨伐你老公?”
公主涨红着脸,朝着他靴子就是一脚:“那个时候你还不是我老公呢!”
魔王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啧啧地笑着:“那什么时候开始是的呀?”
公主脸上烧得更加厉害,她一把将魔王拉到身后,不再看他。公主揉了把脸,呼呼吐出两口气,冲着王后喊:“快闭嘴!快闭嘴!不许再揭我短了!我现在就要见父王!”
不成器的二王子正要给公主指路,被王后恨铁不成钢地一脚踹开来:“你才刚回来,风尘仆仆地怎么能直接去呢?你也知道你父王最近身体抱恙,正在休养,万一再给你传染上什么病,那可连女巫都没办法咯!”
公主一只手牵着魔王,一只手指着王后:“哪里是父王身体不好,分明是你指使女巫给他下了咒!父王让我去找白马王子,就是要我带人回来救他的!虽然你极力阻挠,但毕竟本公主英明神武,还是成功把救星给带了回来!”
魔王善意提醒:“那啥,人们一般管我叫灾星……”
公主恼羞成怒:“辣鸡!我要你何用!”
魔王拍拍胸脯:“包治百咒,药到咒除。说起来你不是亲身体验过吗?”
公主皱皱鼻头,伸出舌头就是一个鬼脸。
不成器的二王子咕噜咕噜滚回来,凑到王后耳边嘀咕两声。王后听罢,立马露出了后妈专属的,胸有成竹的恶毒微笑:“底下的恩爱狗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我,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和售后服务堪忧的女巫包围了。赶快束手就擒,赶快束手就擒!你们投降的话还能睡到个安稳些的地方!否则就统统给我扔进魔王的城堡去!”话音刚落,女巫骑着扫把飞到了战场:“谁在这说我售后服务堪忧呢?!本女巫明明收费合理童叟无欺!”
公主抬头星星眼:“哇塞好大的乌鸦啊!你看你看!她还会飞诶!”
魔王不屑地斜过脑袋:“骑个扫把也能叫会飞?要不是你不许,我早抱你飞过来了。”
公主轻哼一声,小声嘀咕:“人家这不是恐高么……”
不成器的二皇子实在看不下这对旁若无人的小情侣,强行转移话题地冲天上大喊:“歪!你明明答应会把她放进魔王的城堡,怎么肥四!怎么肥四!那个小白脸是怎么把她带出来的!”
女巫低头一看,可不是吗,自己亲手施了咒,送进魔王寝宫的公主正活蹦乱跳地和白马王子打情骂俏呢。女巫居高临下,冲着魔王大声问:“嘿!小白脸,你是怎么把她带出魔王城堡的!”
魔王头也不抬,耸耸肩膀:“就这么带出来的啊。”
“门口的巨龙咋办的?!院里的骷髅马咋办的?!”女巫气急败坏地追问,手里一个大火球搓好了,随时准备往下砸。
“想知道啊?” 魔王冲公主一笑,示意那我就接管咯?公主噘着嘴,哼哼唧唧地往后退了一步,紧紧靠在了魔王身上。
“我这就告诉你。”
魔王轻轻吹了声口哨,白马一声长嘶,熊熊烈焰燃烧起来,皮毛纷纷落下,现出骷髅马又白又拉风的原型。
魔王轻轻弹了个响指,王后袖子里的王印开始发烫,转瞬间飞出一团黑影,在空中舒展开身体,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魔王脸上的魔纹浮现,双翼展开,魔角高高耸立,张手把公主揽进了怀里。王后和不成器的二王子瘫在地上瑟瑟发抖,女巫带着扫把和火球砸下来,化成了一颗长长的流星
魔王低头问公主:“贼人伏首,王国得救。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去拜见岳父大人呢?亲爱的公主殿下。”
公主脸上红彤彤的,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火光给映得。
她思前想后,抿抿嘴,凑上去亲了一口。
“那就,现在吧。”
“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女巫的咒术一定要通过接吻才能解除吗?”
“当然不是,那种低级的咒术我随随便便一挥手就能给他解了。”
“嗯?所以你当初为什么会吻醒我呢?反思一下?”
“啊……哈哈……那当然是因为——
喜欢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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