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燃】家家户户都点上花灯
彩蛋粮票可解,与正文无关,有私设。慎解。
鸡架店里的彩灯小年前就挂上了。
店里门口的灯笼也买了新的,郑爸亲自去买的,趁郑北休息的时候换上。
当时郑北说,艾玛那灯笼岁数都该比我大了,终于知道换了。
顾一燃在下面扶梯子,跃跃欲试想上手。
郑妈不让,说危险。
“妈,剩一个让你老儿子挂吧。”郑北挂完灯笼一低头,瞅见顾一燃眼镜都藏不住的期待眼神,有一点心软。“他穿那老厚棉裤,摔一下也不能疼。”
“啥玩意不能疼?你摔一下试试?”郑妈不乐意听郑北说话,把最后一个灯笼塞给郑北,“你俩那屋的让一燃挂。这个不行,这个太高了。”...
彩蛋粮票可解,与正文无关,有私设。慎解。
鸡架店里的彩灯小年前就挂上了。
店里门口的灯笼也买了新的,郑爸亲自去买的,趁郑北休息的时候换上。
当时郑北说,艾玛那灯笼岁数都该比我大了,终于知道换了。
顾一燃在下面扶梯子,跃跃欲试想上手。
郑妈不让,说危险。
“妈,剩一个让你老儿子挂吧。”郑北挂完灯笼一低头,瞅见顾一燃眼镜都藏不住的期待眼神,有一点心软。“他穿那老厚棉裤,摔一下也不能疼。”
“啥玩意不能疼?你摔一下试试?”郑妈不乐意听郑北说话,把最后一个灯笼塞给郑北,“你俩那屋的让一燃挂。这个不行,这个太高了。”
顾一燃冲郑北点头。
行啊行啊,让踩梯子挂灯笼就行,哪的都行,他不挑。
“我俩那屋还挂灯笼啊?”郑北呲个大牙乐上了,“挂门口?”
“挂!今年都挂。”郑妈在下面指挥郑北调角度,瞅着角度合适了点头让郑北下来。
“去年那彩灯还挂不?”郑北问。
“挂呀。去年的找不着了,给你们买新的了,你俩到家自己挂。”
“瞅瞅,”郑队长小声跟顾老师说,“这家里多了口人是不一样,灯全给换新的。”
顾一燃脸一红,把梯子推郑北怀里,低头进屋了。
“你别总逗他,”郑妈给拿了笤帚,让郑北把门口地扫扫,“一燃脸儿小。”
“嘿嘿。”郑北一边扫地一边乐。
吃完晚饭回家之前,顾一燃照例检查店里的煤气水电。
“一燃呐,门口这灯都不闭啊。”郑爸在门口嘱咐他。
“可是…”
“你别可是,”郑队长打断顾老师的安全教育,“过年了都得挂点灯,喜庆。”
果然。
顾一燃锁了店里大门往周围一看,整条街上亮亮堂堂,每家都把窗户上的彩灯和灯笼点亮了。
“真好看。”顾老师评价。
“等明天你把咱家门口灯笼也挂上,更好看。”郑队长说。
当晚到家,郑北就开始研究他俩那屋的彩灯。
挂彩灯没什么规矩,挂窗帘杆上垂下来都行。但郑北有规矩,他非得要拿透明胶布粘窗户上,还问顾一燃想粘个啥样的?圆的还是方的?
顾一燃撅个嘴不吱声。
“那你整?”
“行。”
知识分子干活细致,顾一燃把窗户多宽量好了,算好灯串怎么分,拿纸笔写写算算半天,最后挂出来规规矩矩的一串波浪线,回头问郑北好看吗?
郑北:“好看!”
“真好看啊?”
“真的啊,这多对称啊。”
郑北又说咱把灯关了瞅瞅呀?
结果大灯一关,郑北噗嗤就乐出声了。
“不是我让的啊,真不是。”郑北开了灯,迎着顾一燃气呼呼的脸把人扑到床上,“我也没寻思老郑头今年能买个红的呀。”
“哦。”顾一燃不信
“客厅那你还整不。”
“客厅的灯跟这个一样?”
“不知道啊,看看呗。”
“我不看,你自己粘吧。”
顾一燃捂着郑北呲出来的大牙把人推开,自己往被窝里钻。
“你出来,没洗脸呢还。”
“我一会儿洗,你去挂灯去!”
“行,我去,一会儿领导出来检查。”
客厅的灯也是红色的,郑北没敢太嘚瑟,学着顾一燃按波浪线粘。但是他没算明白,粘完的咋瞅也没有顾一燃粘的整齐。
顾一燃出来洗漱的时候,郑北还对着那串灯挠头呢。
“顾老师,您给瞅瞅,我这是不粘歪了?”
“不瞅!”
“那我可就这么地了,不调了啊。”
“随便!”
顾老师严肃的表情配上亮晶晶的眼睛,郑北还不至于看不出来他憋着开心呢。
但是等第二天顾一燃挂灯笼的时候,又差点把自己气成了一捅就爆炸的河豚。
他就说郑北一听让他挂家门口灯笼,乐得怎么那么不怀好意呢!
家门口房顶就这么高,他抬抬手就挂上了,根本不用踩梯子。
顾一燃没来得及生太久的气。因为郑爸让他把他家这一趟房的门口都挂上灯笼,还找人重新连的电路,给这一整趟房的灯笼按了个总开关,挂顾一燃这屋门口。
最关键的是,郑爸把天黑了就开灯笼的艰巨任务交给了顾一燃。
晚上郑北下班回来,顾一燃已经洗漱完躺被窝里了。
“今天睡这么早?”
“嗯。”顾一燃闭着眼睛点点头,“明天天亮我就起床,关灯笼。”
“那还用你?”郑北贱嗖嗖地拿自个冰凉的手摸顾一燃脖子,“早上妈起来就关了。”
“不行,”顾一燃闭着眼睛躲,不让郑北那凉手碰他,“这是我的任务。”
“那你跟我一块起,那会儿正好天刚亮。”郑北把手塞进了被窝里,摸着顾一燃的秋衣老老实实塞在秋裤里,揽着顾一燃腰往被窝外面拖他,“这还不到八点呢,咱俩买雪糕去啊?”
“你咋不买完直接回来呀!”只穿了秋衣秋裤被从被窝里拖出来的顾一燃气得咬牙,闭着眼睛指指自己光着的脚,“穿袜子。”
然后就被郑北用虽然暖和了一点但仍然有些凉的手挠了下脚心。
“你还穿你那大厚棉鞋啊?”把顾一燃衣服裤子围巾口罩都穿戴好的郑队长问。
“嗯。”被一层一层裹得严严实实的顾老师点点头。
以前顾一燃出门的最后一步是换鞋。但今天是戴完眼镜夹上郑北的皮包。
他俩踮着脚从楼上下来,就怕楼梯有一点动静,惊动了郑爸郑妈,制止郑北大晚上领顾一燃出门的行为。
自打顾一燃学校放寒假,他就拥有了严格的门禁时间。
天黑之后不许出门。
除非是顾一燃白天去局里,陪郑北加班回来的晚。否则郑妈是不会允许顾一燃天黑了走在路上的。
可是东北的冬天,天黑的太早了。顾一燃已经有一阵子没在晚饭后下楼溜达了。
所以他想不起来,街边什么时候除了路灯还多了比路灯矮一点的花灯。细细高高一个,顶上做成了花篮的样子,从花篮的边到下面的杆,都是彩色的灯带拼出来的。
他也不太记得,道路两边的绿化带,什么时候都挂上了一串一串的小彩灯。白的黄的彩色的,绕着矮灌木也缠着高的树。
“这些灯什么时候有的?真好看。”
“一到过年就摆,过完十五再收回去,明年接着用。”
顾一燃翻了个白眼。
人家挺好看的灯,让郑北一说感觉那么凑合呢。
东北的冬天,卖雪糕的都是摆地摊卖。
长长的一趟,沿着街边摆在马路牙子上。
街边路灯连着花灯,比平时亮太多。省了所有夜里出摊的摊主自己支灯的麻烦。
郑北找摊主要了最大的塑料袋,让顾一燃看着拿。
顾一燃摇摇头,拍拍胳肢窝底下的包,“你挑吧,我给钱。”
“那我可挑贵的拿了?”
“拿吧,钱花没了我找叔叔要,就说你为了买雪糕都花没的。”
郑队长颤颤巍巍地缩回了拿成盒雪糕的手,转头抓了一把冰棍。
“你为啥不拿那个呀?那个不好吃吗?”
“那个?”郑北指指他刚才想拿没敢拿的大盒雪糕,顾一燃点点头,“那个贵。”
“拿一个尝尝呗,过年了,吃点贵的也行。”
郑北又没忍住,乐出声了。
冬天买雪糕都是批发价,他俩买了一大袋子其实也没花多少钱。
“雪糕这玩意盒越大的越贵。”雪糕是郑北拎着,另一只手得拉着顾一燃,美其名曰怕他卡跟头。
“那你还拿俩?”顾老师嫌弃郑队长铺张浪费的习性。
“你不说过年吃点贵的也行么?”
“那也不能买这么多呀,冰箱里都放不下了。”
“搁门口呗。”
对,也忘了从哪天开始,门口那趟露天的走廊,变成了老郑家的天然大冰柜。
雪糕冻梨和为了过年买的肉再加上这几天备的年货,都拿纸壳箱子装好,贴着栏杆摆了一排。
“等正月十五,街里这边全是花灯。”
“就路灯旁边那样的?”
“那是啥呀?”郑北挑挑眉,可骄傲了似的,“花灯,明白吗?各式各样的,可好看了那种,还有冰灯呢。”
顾一燃嗤之以鼻,“我们花州又不是不过元宵节,我又不是没逛过灯会。”
“那能一样吗?”
“有啥不一样的?”
“你到时候自己看呐。”
可是等到了正月十五,吃完晚饭的郑队长在屋里转圈,只字不提出门看灯。
顾一燃裹着羽绒服坐门口,大眼睛盯着郑北在屋里转圈,不吱声。
郑爸让郑北转得迷糊,说他要是没事干就领一燃出门看灯去。
郑北摇头,说年年都那玩意,有啥意思呀。
顾一燃压着眉毛瞪郑北。
郑妈把围裙一摘,说那你在家煮元宵吧,我领一燃去,正好南南让给她拍照片呢。
顾一燃眼睛一亮,正要去帮郑妈取棉袄,郑北又不干了。
郑队长摁住他妈放围裙的手,说别的别的,我领他去我领他去,这不逗他么。
“你一天净能撩闲。”郑妈把郑北扒拉开,围巾帽子口罩给顾一燃戴好,“晚上八点放花,你俩瞅着点表,别去早了。”
“上哪看放花呀?”郑北明知故问。
“你不知道啊?”郑妈把顾一燃裹得严严实实,又把郑北皮包里的钱数出来几张直接揣顾一燃羽绒服内侧的兜里,“那你到点儿把一燃送回来,我领他去看去。”
顾一燃是被郑北搂着脖子从家带出来的。
郑队长搂得可紧了,怕谁抢似的。
“我好不容易处个对象,咋这老些人抢着要领出去玩呢?”
“谁让你不领我出去玩。”
“你想出去看灯啊?你想去你咋不说呢?”
“我不想去我吃完饭就坐门口等着?”
郑北隔着口罩揉顾一燃脸,一边揉一边嘎嘎乐,“我说你今天吃饭咋吃那么快呢?”
顾一燃低头往前走,忽然快走了两步,郑北差点没搂住人。
“你慢点走,赶趟啊。”郑北也快走了两步撵上,又把手搭顾一燃肩膀上,扣着人往自己怀里靠。
“你说你着啥急呢?”
“着急看完灯回家吃元宵!”
“刚才吃饭没吃饱?”
顾一燃一扭头,眼神凌厉地瞪着郑北。
“没吃饱也没招,”郑北装看不见顾一燃小发雷霆,“逛完灯去看花,看完回家咋也得十点多了。”
“啊?”顾一燃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阿姨说八点开始放花,放两个小时?”
“你以为呢?一年就这一回,政府拨钱,咋还不放两个多点?”
顾一燃没明白,但是觉得挺有意思。
郑北一边走一边给顾老师规划路线,“咱俩从街东头过去,看完花灯上劳动公园看冰灯,然后就去河边上看花。”
“远吗?咱俩开车去啊?”
“开啥车呀?人挺多的。”
人多到什么程度呢?顾一燃想停下来瞅两眼道边卖玩具的摊都不行,人流推着他往前走。
“想要?”郑北问他。
“想看看。”
于是郑队长把顾一燃拽到自个怀里,另一手拨开人群,硬挤到了地摊旁边。
“咱俩买个孔明灯一会儿放。”郑北说。
“哦。”顾一燃特别敷衍地应。
“我还想买个这个灯。”郑北指着一个小兔子灯笼。
“那都小孩玩的,你都多大了。”眼睛从各种小灯笼上挪开的顾一燃开始嫌弃。
“你看别人都有!”
顾一燃回头瞅人群。不是每个人都有,但大多数小孩子都会提着一个。
小灯笼各式各样,小动物的,花和房子的。里面是灯泡,开关就在挑着灯笼的杆上。
“人家也都是小孩玩呀。”顾老师还是嫌弃。
“你就给我买一个呗,咱俩拎着逛,逛完拿回家给南南。”
“你把南南当小孩哄啊?”
“要不你也不把小北当小孩哄啊。”
于是小北得到了小兔子灯。孔明灯没给买,顾老师说人太多,怕现在买完挤坏了。
“这个给你拿着,”郑北把小兔子灯打开,亮堂堂的塞顾一燃手里,“一会儿要是挤丢了你就举起来,我看着了好过来找你。”
“好吧。”顾一燃一脸不太情愿的拎着灯。“那你要是看见我把它举起来,得立马来找我。”
“指定的!”
正月十五的花灯,除了政府投资,也有个人单位花钱做的,会在灯下面很起眼的地方写上哪个哪个单位和集体赞助。
郑北说他本来还撺掇老郑头也整一个,但是遭到了拒绝。
老郑说:“咱家俩干警察的,低调点吧!”
所以郑北有点小遗憾,指着最大的虎年灯跟顾一燃说:“老郑头要是不那么抠,咱家灯做完了就摆那旁边。”
“是吗?摆哪你说了算啊?”
“瞧不起谁呢?”
顾一燃不是瞧不起谁,他是没工夫瞧别人了。
路边两趟的花灯各式各样,和着春节的喜气应着虎年的节气,有的还夹点私货,给各个单位打着名气。
“郑北郑北,”被各色花灯迷了眼的顾一燃喊,“南南还让给她拍照呢,你带相机了吗?”
“带了。”郑北把顾一燃往花灯旁边推,“你站那,我给你拍两张。”
“我不。”顾一燃摇着头往后退。
“啥就你不?”郑北皱着眉头瞪起眼,“那还能光拍灯啊?”
“就光拍灯呗。”顾一燃有点后悔提醒郑北拍照。
“你瞅瞅人家!”郑北拉着顾一燃往花灯旁边站,“谁来拍照光拍灯啊?”
“那你把相机给我,我给你拍。”顾一燃冲郑北伸手要相机。
郑北没给,退了两步就朝伸着手的顾一燃摁快门。
“你拍了?”顾一燃吓一跳。
“拍了。”郑北理直气壮。
“你!”
“走走走,咱去找找咱局做那个灯。”
郑北拉着顾一燃的手带他在人群里穿行,把路边的花灯挨个指给他看,看见有跟往年不一样的就把顾一燃推过去拍照。
顾一燃十分不配合,不摆姿势不露脸并试图拿小兔子灯笼堵镜头。
郑北拍了两张糊得看不清人的,有点心疼胶卷。
“你能不能好好照两张相?”
“我不。”
“等回家我就告诉南南,我好心好意带着相机出来给她拍灯,她燃哥净捣乱!”
“你拍灯你别拍我。”
“我不!”
最后顾老师妥协了,摘了口罩和帽子,把小兔子灯笼的灯笼杆插郑北后脖领子里,站花灯旁边摆剪刀手。
“哎,这还差不多。”郑队长很满意。
逛完花灯郑北又要去看冰灯。
郑北说咱不走着去了,我看大毛他们执勤呢,咱俩蹭他们车去。
顾一燃又不配合了,“我想走着去。”
“行吧。”小兔子灯笼又回到顾一燃手里,另一只手被郑北揣在自个兜里。“咱俩也溜达走过去。”
劳动公园溜达一圈,差不多就到点去看放花了。
郑北不光知道在哪看花,他还知道在哪看得最清楚。
就他跟姜小海打水漂那河套子边上,那是视野最好的地儿。
顾一燃不知道放烟花的地方在哪,但是他知道郑北挑的看烟花的地方真的很好。
他微微抬起眼看见的夜空,满满都是绚烂又漂亮的烟花。
“是不跟咱自己家买那便宜喽嗖的不一样,还是这个好看吧。”
顾一燃百忙之中抽空白了郑北一眼。
“今年的比去年的都好看。为了庆祝香港回归,多花不少钱呢。”
顾一燃是又听见了摁快门的声才回头瞅郑北,“你干啥?”
“南南不是没来看花么,我给她拍两张照片。”
“拍的烟花?”
“要不呢?”
可是最后照片洗出来把郑南气够呛,举着照片跟她燃哥控诉她哥浪费胶卷。说这拍的都是啥,没有一个灯拍全了的。还说燃哥你也是,照相咋不乐呵呢?
顾一燃被说得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咋那老些事?”郑北把一摞子照片怼他妹怀里,“早跟宣传部的说了,全市的花灯和冰灯的照片都在这了。又搭进去二十多个鸡架,那鸡架钱给我报了啊。”
“你咋那烦人!”郑南把照片从头翻到尾,乐呵了,“晓光今年没看着灯,我不得给他整点照片留着以后看?”
“一天就知道惦记对象。”
“我还没说你呢!”郑南把她哥托人凑齐的花灯照片小心翼翼收好,又把她哥自己拍的照片划拉过来指着问,“这数也不对呀,跟胶卷数少一张,你整哪去了?”
“那就胶卷少一张呗。你别老那么多事。”
被郑队长藏起来的照片是他唯一拍的不糊的一张。
烟花下的顾一燃,被月色和雪色映得明亮的眼睛,和嘴角浅浅勾起的微笑。
【北燃】酸杏儿干
(全文免费)
在郑南下班回家的路上新出现了一个小摊子,专门卖各种果干,郑南爱吃糖,并不爱吃这种酸大于甜的果干,但还是买了一袋回家。因为家里有人爱吃。拎着酸杏儿干开门后,准备洗手的郑南发现水龙头坏了,于是去隔壁敲门让郑北过来修。
敲了两遍,发现没人开门,郑南转身往楼梯口走,探头看了看晓光的屋子,也是黑着灯。郑南估摸着是局里有事,又加班了。
郑南把那袋酸杏儿干放到屋里,换了身衣服,先去了鸡架店帮忙。傍晚时分,正值饭点,鸡架店也忙的手脚并用,直到快八点,老郑头腾出手来接到了郑北从市局打来的电话。说是今天得加班,晚上和顾一燃不回家了。老郑头叮嘱了两句,撂下电话又回厨房忙了。
等彻底收拾清了到家......
(全文免费)
在郑南下班回家的路上新出现了一个小摊子,专门卖各种果干,郑南爱吃糖,并不爱吃这种酸大于甜的果干,但还是买了一袋回家。因为家里有人爱吃。拎着酸杏儿干开门后,准备洗手的郑南发现水龙头坏了,于是去隔壁敲门让郑北过来修。
敲了两遍,发现没人开门,郑南转身往楼梯口走,探头看了看晓光的屋子,也是黑着灯。郑南估摸着是局里有事,又加班了。
郑南把那袋酸杏儿干放到屋里,换了身衣服,先去了鸡架店帮忙。傍晚时分,正值饭点,鸡架店也忙的手脚并用,直到快八点,老郑头腾出手来接到了郑北从市局打来的电话。说是今天得加班,晚上和顾一燃不回家了。老郑头叮嘱了两句,撂下电话又回厨房忙了。
等彻底收拾清了到家,看见那个滴滴答答的水龙头,郑南才想起来,水龙头还没修呢。
“应该是里面那个皮塞子裂了,赶明天我去买一个换上就成,今天太晚了,先休息吧。”老郑头仔细看了看水龙头,又拿了个盆放水龙头底下了。
“南南,明天早上你起早点,我跟你妈炸点油条和炸糕,你给你哥和一燃送过去,”老郑头泡着脚,手里还拿着今天最新的报纸。
郑南撇撇嘴,想拒绝,转头看见了那袋子酸杏儿干,还是点头说了声“成。”
“顺带买几碗他们市局旁边的那个馄饨,小顾爱吃。”郑北妈妈补充到。
“行,知道了,”郑南迅速洗漱完,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在市局熬了一宿的众人被热腾腾的馄饨和油香油香的大油条唤醒了所剩不多的精神。而顾一燃则是额外得到了一袋子酸杏儿干。
顾一燃爱吃酸甜的东西这事大伙儿都知道。去外边吃饭的时候,顾一燃最爱点的就是锅包肉和糖醋里脊,拌鸡架的时候也是糖跟醋一起招呼,还有一吃就两串起步的冰糖葫芦。
顾一燃拿起一个酸杏儿干放嘴里。
嘶,真酸,但是真好吃。
顾一燃伸手就要拿第二个,但是没摸到酸杏儿干,倒是摸到了郑北的手。
“先吃饭,空腹吃这个你也不怕胃酸。”郑北一把拿过那袋子酸杏儿干,放进抽屉里,“吃完了饭,我就还你。”
顾一燃白了他一眼,郑北安抚似的拍了拍顾一燃的手,“馄饨一会儿就凉了,你不是爱吃他们家馄饨吗,还有大油条,吃完饭再吃杏儿干。”
一碗馄饨四根油条下肚,满足了的顾一燃朝郑北伸手。
“就这么爱吃啊,”郑北笑着把酸杏儿干递给顾一燃。
顾一燃拿了一个喂给郑北,郑北咬了一口,唾液就从嘴里爆发,“我地妈呀,这么酸啊,我后槽牙都倒了。”
“还行吧,很酸吗,我吃着还挺甜的。”见郑北已然吃不下去第二口了,顾一燃把郑北剩下的半个果干放进嘴里,“真的还行,回味是甜的。”
“你爱吃就成,少吃昂,一会儿真胃疼了。”郑北叮嘱,毕竟上次顾一燃吃糖葫芦给自己吃到医院去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诶呀,知道了,我又不傻。”顾一燃撇嘴,好吃的酸杏儿干让他懒得跟郑北反驳。
“我知道你不傻,但是你馋啊,我的小顾老师。”郑北嘴角带笑,捏了捏顾一燃的脸。
顾一燃无语的拍掉郑北的手,但也没反驳。
顾一燃拿着酸杏儿干跟大伙分,因为事先已经得到了郑北的反馈,所以大家吃的都非常谨慎,最后也只有瑶瑶跟顾一燃站到了同一战线上。
“不酸啊,好吃的很。”瑶瑶舔舔嘴唇,意犹未尽。
顾一燃让她多拿点,毕竟郑南买的不少,他要是真都自己吃了,那肯定得吃坏了。
给瑶瑶留下了一大把,顾一燃又吃了两个,就把酸杏儿干放到桌子上,洗手进了实验室。在实验室一呆就是一下午,连他的酸杏儿干惨遭横祸的现场都没亲眼看见,就只得到了一个“没有了”的结论。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大案一队的小胡和老季来借化妆侦查的衣服,换下来的衣服呢就顺手放到了郑北的桌子上,由于穿上衣服后过于滑稽,连顾一燃都从实验室往外望了两眼。过于搞笑的结果就是大家都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而忽略了已经倒了的水杯。郑北和顾一燃的桌子是连着的,郑北的水杯是满的,还泡了老舅的高碎,顾一燃的果干又是放在接近他俩桌子中间的位置上。最要命的,这袋子果干是用纸包的。等郑北发现这袋酸杏儿干的时候,杏干上已经满是高碎渣子了,拿起来还往下拉拉汤。
看着郑北用两根手指捏起来还在拉拉汤的酸杏儿干的时候,现场鸦雀无声。
“应...该...还能吃吧。”瑶瑶率先提问。
“能吃肯定是能吃,茶叶味儿的杏干,想想就刺激。”国柱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开口。
“何止,还能一边吃一边吐渣子呢。”晓光拿过郑北手上的杏干闻闻,“要不你们谁试试?”
“快拉倒吧,”郑北给了晓光一杵子,“赶紧给垃圾桶拿过来,扔了得了,一会儿都泡浮囊了。”
“燃哥都没吃两口呢......”瑶瑶小声嘀咕。
“没吃两口也不能吃了,再给吃坏喽。”郑北手上动作不停,嘴也没停,但是心底却没由来的有点子心虚,“一会儿我问问南南哪儿买的,下班再给他买点儿去。”
满心期待化验完能吃酸杏儿干的顾一燃,出了实验室就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他甚至怀疑是郑北不想让自己吃太多故意搞的。郑北在三保证绝对是个意外,而且答应一会儿下班就带着他去买,顾一燃才相信了这个巧合。
于是乎,今天不用加班的顾一燃得到了一大包酸杏儿干,回家的路上都要蹦起来了。郑北走在后边看着跟个小孩似的顾一燃,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尝尝,郑北,这次的不酸,”到了家,顾一燃洗了手就吃了两个,然后又递给郑北一个,“真的,这个比上午那个甜。”
郑北没接果干而是伸出手把顾一燃拽进怀里,按住他的头,索了一个深长的吻,直到顾一燃喘不过气来,郑北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他。
“嗯,确实比上午的甜多了。”
—————————彩蛋—————————
北:“南南,你那个酸杏儿干哪买的?”
南:“咋,那一包顾老师都吃完了?!我不是告诉你了,看着点他不能多吃吗,那玩意儿齁老酸,吃多了那不胃疼吗!”
北:“不是,不是,意外意外,那点酸杏儿干自己跳河自杀了,顾老师压根没吃几口。”
南:“啥玩意儿?”
北:“诶呀,你就说哪买的。”
南:“就我理发店出门那趟街,走到街口往左拐,走几步就是。”
北:“成,知道了,一会儿下班过去一趟。你有啥想吃的不,我一块儿给你买了。”
南:“没有,我可不爱吃那玩意儿,酸不拉叽的。”
北:“你就不说一句 ‘我下班带回来得了,省得你们再跑一趟了。’ ”
南:“你需要我说吗?”
北:“显然是需要的。”
南:“那成,我下班回去给你们带回去得了,省得你们在跑一趟了呗。”
北:“倒也不用,买完果干我们就在外头吃了,顺带可能去在看个电影啥的,约个会。”
南:“我就知道。所以你告诉我的目的是?”
北:“炫耀一下,顺带告诉爸妈一声,晚上我俩不回家吃饭了。”
南:“我成谢谢你了。”
【北燃】回村过年(中)
二十八·把面发
掰着手算好日子,今天是时候发面了。
老人家发面不爱用市面上的酵母,爱用老面肥,这玩意发面要折腾一天呢。
两个小伙子加上准女婿,三个人揣了一上午才揉到老太太满意。
那边提前泡好的豆子已经出锅,刚烀出来的豆子熬的稀烂,加点糖就很好吃了,家里小辈一人分了一碗,顾老师分了三碗。
主要是太烫了,他吃的慢,还爱喂给嘴上说着不爱吃甜的郑北。
晓光可羡慕了,但是他这对象搁后面翻白眼,阴阳怪气的学郑北说不爱吃甜的那句。
也就是郑北这会收拾他们带回来的猪皮准备......
二十八·把面发
掰着手算好日子,今天是时候发面了。
老人家发面不爱用市面上的酵母,爱用老面肥,这玩意发面要折腾一天呢。
两个小伙子加上准女婿,三个人揣了一上午才揉到老太太满意。
那边提前泡好的豆子已经出锅,刚烀出来的豆子熬的稀烂,加点糖就很好吃了,家里小辈一人分了一碗,顾老师分了三碗。
主要是太烫了,他吃的慢,还爱喂给嘴上说着不爱吃甜的郑北。
晓光可羡慕了,但是他这对象搁后面翻白眼,阴阳怪气的学郑北说不爱吃甜的那句。
也就是郑北这会收拾他们带回来的猪皮准备熬冻,不然非得给她手里那碗收走不可。
“你行行好,跟晓光去屋里玩吧,别搁这挡害了。”
郑南手也欠,他们家打小惯孩子,特别是这个唯一的闺女,她一点不带怵头的,往那一站又表演起了她哥说不爱吃甜的那副嘴脸,郑北擦着手,准备给她个脑瓜崩,谁说都不好使。
这俩人没事做就得掐吧起来,郑妈过来分开他们,有力气的被安排在外头洗豆沙,劲小的搁里屋烧火。
至于收拾猪皮这点事,交给了刚腾出手来的郑爸。
顾一燃端着小碗吃豆馅,蹲在旁边看郑北洗豆沙,人没让他上手玩,就让他搁边上看着他干。
攥豆子,过滤网,再装进布袋里,拧到出不来水就算完事,最后让身边时不时喂他一口的知识分子把袋子提给老太太。
老太太守着煤球炉子,往锅里蒯了不少猪油和绵白糖,水洗出来灰扑扑的豆沙在锅里被炒的油润润的,扑腾出一个又一个泡来。
郑北半天等不到回来拿另一个布袋的顾一燃,索性把晓光喊出来跟他一起干,等他收拾完,守着小炉的对象站门边端着一碗豆沙馅冲他招手。
“好吃吧,奶就给了一碗。”他那对象巴巴的给他送了一勺豆沙,喊不回来他的那点怨气立时消散。
“味不错,你也吃点。”比不比吃了蜜还甜郑北不好说,但是不妨碍他挑着一边眉毛去睨哀怨的晓光。
郑南端着小碗一边吹一边看电视,一点没有分他一口的打算。
二十九·蒸馒头
面发的不错,两大盆都起来了,一家人齐上阵,揉面分剂子,四个小辈轮流在灶前烧火。
郑北坐不住那个小板凳,舀了点面粉就去小炉上熬浆糊,熬了没一会,想起来对联纸还没裁,给在灶台边上黏糊的小情侣安排过去裁红纸,“方的多裁点,今年可得对准了,别跟去年似的一边长一边短的。”
“哎呀,哥你怎么那么烦啊,熬你的浆糊吧。”
郑北抬手给她一脑瓜崩,“没大没小的,老实干你活去得了。”郑南缩了缩脑袋,没找到帮她说理的,撅着嘴被晓光连拉带拽的拖走了。
黏糊的情侣走了,顾一燃独占了灶台前的小板凳,午后的太阳不怎么刺眼,暖烘烘的炉膛烘的人想睡觉,屋里各色动静听的人心安,他靠在郑北肩上,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郑北,准备过年的过程,好像比过年更开心。”
郑北放缓了搅动的节奏,看他靠在身上眯着眼,他也小声的回,“这才哪到哪呢,东北讲究个进了腊月就是年,没出正月都在年里,这都叫在过年,不是年三十那一晚上的事,可讲究着呢,不是咱俩去年搁外头啃干粮那样。”他揉了把顾一燃稍微有点长的头发,“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小前也觉得最舒坦的还得是腊月里,啥事都没过年重要。”
锅里的豆沙包出锅,白雾般的热气弥漫了整个厨房,人影隔两步都看不清,老太太一个个往盖帘上捡,看着灶前靠着郑北睡着的小顾,一时手痒,上手捏了捏人脸蛋,看着人睁眼就递了个巴掌大的豆沙包过去。
“小顾啊,饿了吧,这锅出了,后面还有的是,你先垫巴垫巴啊。”顾一燃睁开眼就是一个雪白的豆沙包,也没来得及反应风风火火的老太太这话啥意思。
抬手看了眼表,他刚吃过饭才两个小时,这个饿了是从哪算的他也不准备问老太太。
对吃的来者不拒就是小顾老师的人生宗旨,虽然没听明白,但是不妨碍先掰开手上的包子一探究竟。
用猪油炒干水分的豆沙裹挟着白糖的润,在蒸汽的氤氲下,流动在薄薄的面皮下,看着就好吃。
一口咬下去,好吃的他立时忘了中午已经吃过饭这回事了,只记得分给旁边人一半。
郑北摇摇手拒绝了另外一半的包子,这两天实在有点吃伤了,多的吃不下,但是从他手上咬一口还是没问题的。
“你幼稚不幼稚?”这话来自他俩回屋后,顾一燃说了他四五遍,他翻着包里的药,“挺大个人了,掰给你的不吃,非得吃我手上的,烫着了吧。”
豆沙馅和预计的不太对,面还剩满满一盆,老太太也不恼,自个家有几只大耗子她都查过数的,前半夜是小的那对,后半夜是大的那对。
老太太祖上是闯关东来的,也有一手胶东的手艺,剩的面除了做馒头,还捏了不少花饽饽,剪的刺猬和兔子栩栩如生。
顾一燃围着看了几遍,凑近还是拉远,都那么逼真,他夸得老太太心花怒放,一会压个寿桃,一会捏个福袋,做个元宝。
一炕上全是老太太炫技的作品,郑南也拎着相机回来了,对着咔咔一顿拍,给老太太哄的不去计较昨晚的豆沙到底是哪屋的耗子偷吃的。
大年三十·熬一宿
他爷是正经用过毛笔的书生,老家的对联都是他爷给写的,城里的没办法,贴的是外面买回来的,这回了家,必须他爷爷自己写。
年前这几天,天天有人来找老爷子写对联,忙到三十才有时间给自个家写。
郑北昨天熬好了浆糊,今天等着写一张贴一张就行,小的福字都好说,郑南要多贴几张,老爷子哪有拒绝的,大笔一挥,写了十好几张,让她去挑好看的贴上。
到了贴大门的时候,郑南指挥着人高马大的俩哥哥在门口比划了半天,举的手酸最后换来人挠了挠下巴,“我觉得还是有点歪。”
郑南被无情的亲哥剥夺了指挥权,换成了顾一燃来。
该说不说,他的眼光确实不错,起码后面贴的是平的,可能是做实验练出来的眼力,就是比玩头发的好,
这话气的郑南搁后头梆梆给他两拳。
等到饭菜零零散散上桌,切件的,摆盘的,调料的,颠勺的,烧火的,以老郑家男人为首的主厨团队唯独排挤了郑北一个,他往哪一站都挺费空间,特别是厨房这种战略要地,没进两分钟就被赶出来了,小顾老师也不例外,端着两盘凉菜的小顾老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连着对象一起赶出来,他俩对视一眼,颇有点怀才不遇的委屈。
年夜饭的菜分了两桌,他们小辈这桌只有郑北和顾一燃背叛了组织,搁大桌上推杯换盏。
他俩都不是爱喝酒的人,几轮下来都没掉多少,这一桌的亲戚也没追责他俩搁这养鱼,大过年的不兴为难孩子这套。
一桌子的硬菜,先出锅的是土豆干炖的排骨,之所以这么排,是因为用郑北的话说,这土豆干老好了,从内蒙发来的土豆,蒸好了晒成干,炖出来艮啾啾的,跟谁炖谁剩,跟它同等量级的就只有小笨鸡炖榛蘑,今年小鸡没了,换的是老公鸡,牙口不好的不乐意吃肉,专挑里面的蘑菇吃。
蒜酱边上的松花蛋跟皮冻切的跟花似的,老太太实在看不上自个儿子的手艺,切的是郑北没瞧上的清冻,在筷子上颤巍巍的透光。
偷吃的多了,对这俩不太感冒的顾一燃还是比较喜欢旁边的熏货,卤过的小鸡,跟干豆腐香肠什么的放一个锅里熏一熏,酱大骨跟猪蹄都比不上这盘熏货拼盘。
格外受欢迎的是前些日子搁屋里生的豆芽,醋炒了一盘,凉拌了一盘,醋炒的鲜灵水嫩,看着就解腻,凉拌的加了点黄瓜丝干豆腐丝香菜段,小孩桌上因为这菜加的芥末油,被集体抵制,郑南不乐意吃,晓光要吃还得去大桌上夹。
看看他这桌,什么炸虾片,炸虾球,炸肉段,炸丸子,炸带鱼,炸蘑菇,要不就是他郑叔炫技炸的雪绵豆沙,不过摸良心说,他吃这菜一点也不冤,那蛋清都是他搁门口拿一把筷子打起来的,唯一绿色的就是垫底下的生菜叶子还透着点,要不就是罐头上点缀的一根香菜叶,连蘸酱菜都不给放一个。
赵晓光就着碗里的菜扒饭,心底发誓明年说什么也要把婚事给办了,到时候他也算个能上桌的大人了。
剩的红烧鱼是盘看菜,鱼头对着老俩口,郑北按下了想吃鱼的对象,“这菜得等过了年才吃呢,到时吃鱼冻,拌饭上可香了。”
吃完喝完,等到郑北跟他堂弟闹完荤油坛子,赵本山也上台了,这可没时间唠了,在外屋抽烟的都掐了烟往里赶,一边吸最后一口一边抱怨,“这报纸上的时间也不准啊,啥节目单啊。”
“赵忠祥就是我心中偶像”“那倪萍就是我梦中情人”
哄堂大笑里顾一燃也笑了出来,他很少看春晚,去年三十晚上他们还在外蹲灯头,年初二被郑北抓着一起补看了一遍春晚,今年是第一次一家人聚在一起看春晚
一群人一起笑的合不拢嘴。
他剥了个橘子,吃着有点酸,想也不想的塞郑北嘴里。
郑北吃不了甜倒是能吃酸,面不改色的搁桌子底下捏着他的手,就着小品吃完了一整个橘子。
屋里灯火通明的,就连库房都开着灯,屋外挂的彩灯五颜六色,电视里放着喜气洋洋的节目,屋里三五成群的搁一起聊天,顺带手的包着饺子,一屋里热闹的人不知道先往哪看才好。
顾一燃也不知道往哪看,一时还有些恍惚,怀疑这种欢乐只是他的幻想,但是身边人温热的手掌裹着他的手,他的视线落在炕桌下握在一起的手,那些不合时宜的悲伤就这么一点点消失。
一个晚上,但凡大他们辈的都给发了红包,郑北推了几个实在没推掉他爷奶的,用他俩话来说,他俩怎么着都算孩子呢,咋就不给呢,两个红包都让塞顾老师兜里了。
郑南倒是来者不拒,她带着一帮孩子上到爷奶,下到她哥,挨个把红包要了个遍,就连顾一燃都给她包了个大红包。
郑南拿着红包跟她哥炫耀还不够,搁西屋还攒了个牌局,吆喝着他们过去,郑北哪能看着她这么嚣张的鸠占鹊巢,他俩费劲巴力编的小框都被她拿来盛花生了。
但是他俩反抗没用,老太太拽着想再给郑南个脑瓜崩的大孙子,大过年的不给他打孩子。
老太太手握笤帚疙瘩,就等着郑北破功,这有啥办法,不光赶不出来,还得上炕给她凑一桌。
其实郑南不乐意跟她哥打牌,她哥看着傻大个,其实粗中有细,观察细微,悄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记下了牌,再加上审的人多了,出牌看其他几家啥表情,几轮出下来甚至能把牌猜的差不多。
这要不是乐意打牌的都被抓去打麻将了,她说什么都不带找他哥上桌的。
她哥也不乐意上桌,搁边上坐着看顾一燃打牌,脑袋支棱在他肩膀上,时不时点下人家的牌。
郑南忍了忍,心想总比他哥这个靠审讯技巧作弊的好,但是输了几次后,她也总结出规律了,小顾老师看着温温柔柔的,出牌都是算好的,一手牌最快的三轮就能出完。
他俩难缠的郑南头皮发麻。
顾一燃捅咕了下身后粘人的对象,示意要不要放放水,郑北转头对着他耳朵小声说不用,他妹牌品不好,赢了不下桌,再输几轮就不打了。
给人吹得耳朵尖发红,手都抖了抖。
什么好哥哥能说出这种话,顾一燃嘀咕着,手上还是选了放水的牌。
只是没想到便宜了赵晓光,给人拦了不说,一把牌甩下来,郑南脸都青了他才反应过来。
现在由家庭矛盾转化为内部矛盾,没他俩啥事,郑北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赵晓光的眼力劲。
新年的钟声响了起来前,郑北领着几个小的去院子里放炮,电光炮上千响,噼里啪啦的爆炸声里,屋里电视传来钟声,顾一燃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抬起来看表,“新年快乐啊。”他笑盈盈的看着身边人,郑北眼力很好,能看清他缀在眼尾的细碎泪花。
他吻了上去,“新年快乐,大宝”,在秒针还没跳过十二前,郑北在漫天的炮声中缱绻地和他交换呼吸。
等到屯子里只剩零星的几点炮响,饺子也就出锅了,郑北盯着他吃,果然一咬一个硬币,这来源不做他想,顾一燃吃一个吐一个,一碗饺子吃下来跟吐钱的金蟾似的,面前叮铃哐啷。
他也习惯了,郑北总怕他吃不着硬币,年年整这出,他吃饺子整个吞的毛病在被硬币硌着后槽牙后是彻底改了。
吃完饺子,熬不住的都去睡了,西屋还在打牌,立誓要守个整夜,郑北打了个哈欠,往后靠在已经半梦半醒的顾一燃身边。
“撑得住吗?”
暖融融的火墙和炕面让困意来的格外快,顾一燃顺势把脑袋枕在他的肩头。
“有点困,你们每年都熬一整夜吗?”顾一燃困也只闭上一只眼睛,另一只要用来清醒清醒,虽然作用不大,眼皮合的还是很快。
郑北给他顺了顺头发,“也没非得熬一夜,就是灯都要开着……”再后面就听不进去了,顾一燃昏昏沉沉的靠着他就睡着了。
郑北给一群人赶回自己屋的时候还有零星的炮响,等躺下后动静就很小了,家家户户的灯亮的喜庆又热闹,屋里屋外没一个关灯的。
后半夜顾一燃睡醒,习惯性想起来关灯,被郑北拉了回来,“别关啊,就开一宿的,回来睡吧,乖啊,天一亮还得去拜年呢。”
屋里的灯也晃得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漏个额头在外面,耳朵贴在身边人的胸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重新入睡。
【团孟】摆渡
我流死鬼烦啦。清明节特供!小甜饼一发完
“他这人很奇特,”我说,“奇特到就算他下辈子是条狗,我走在路上也要踹他一脚。”
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在南天门上死过一次,那时以为是幻觉,但实际上体验起来和真正的死亡没有什么差别。所以我第二次看着我的灵魂脱离我枯朽的肉体、融入雾里的时候,内心毫无波澜。
再一睁眼就在摆渡船上了,把我捞上来的摆渡人穿着长袍站在船头,懒懒散散地划动船桨。
我冲他道谢,他就回过头来冲我一笑,吓得我够呛——他的脸没有皮肤,完全就是骷髅;眼眶里压根没有眼珠,只有两团荧荧鬼火提溜一转盯着我;没有嘴唇的嘴露着两排大牙齿,正对我咧着。
我被...
我流死鬼烦啦。清明节特供!小甜饼一发完
“他这人很奇特,”我说,“奇特到就算他下辈子是条狗,我走在路上也要踹他一脚。”
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在南天门上死过一次,那时以为是幻觉,但实际上体验起来和真正的死亡没有什么差别。所以我第二次看着我的灵魂脱离我枯朽的肉体、融入雾里的时候,内心毫无波澜。
再一睁眼就在摆渡船上了,把我捞上来的摆渡人穿着长袍站在船头,懒懒散散地划动船桨。
我冲他道谢,他就回过头来冲我一笑,吓得我够呛——他的脸没有皮肤,完全就是骷髅;眼眶里压根没有眼珠,只有两团荧荧鬼火提溜一转盯着我;没有嘴唇的嘴露着两排大牙齿,正对我咧着。
我被他的鬼样吓了一跳,他看到我被吓居然还有点得意,转过头去自得地哼着我莫名有点熟悉的小曲。
我反应过来我也应该是鬼了,赶紧检查自己是不是也长这副鬼样。我扒着船沿去对着水面照镜子,看见自己恢复到了二十多岁的面容。我人生中最美好的面容,我还没瘸,脸上身上也收拾得很干净板正。我心想老天爷还蛮有人性的,挑了这样一副好鬼样给我。
我正满意地看着,平静的河面上突然冒出一双半腐朽的利爪来抓我。摆渡人立马拎着我的后领把我拉回去,一船桨打到水面下。我只能听见咚的一声,水面上扬起一阵不甘心的水花,河面又立马平静下去了。
“河里有厉鬼,不抓我,只抓你这种新鲜出炉的小鬼,”摆渡人露出一副嘲笑的神情,天知道一个骷颅头是怎么做出嘲笑的表情的,但是我就是看得出来,“第一天当鬼哈?看得出来很不适应。”
“兄弟干多久了?业务这么熟练。”我反问。
他露出一只骷髅手,开始算:“四舍五入也有快百年了吧?捞过的小鬼,怎么说也有上万万了。渡你一个,小菜一碟。”
我心头一动,问他:“您在大概六十年前见过一个带着钢盔看起来很猥琐的人吗?”
他突然很没精打采的,估计是太多人向他寻人过:“死鬼可不都像你这种自然老死的人这么容光焕发,死得很破碎的人也只能有一副破碎鬼样。”
我说:“好吧,你见过一个脑袋崩了枪子的人吗?从下颚到后脑,头部看起来应该还是很完整的。他看起来很猥琐——猥琐到你看见他就开始火大的那种。”
他说:“你不说名字我怎么知道是哪个?”
我只好说:“龙文章,龙文章。”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又踌躇起来:“这个混蛋真名肯定不叫这个。
“没见过。没听过。”
船上就我一个,河面简直无边无际。骷髅头不说话,我也很无聊。
我问:“你就一直在这里当摆渡人吗?”
他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好像家里有一堆非他不可的捣乱小猫:“操心啊,有些人——有些鬼,得我操——大心。”他故作抱怨的语气甜蜜得很。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问别人名字前先报自己名字,没礼貌的小鬼。”他说。
我心说好吧,当了十几年老头子习惯了别人尊敬我,一时间还要对别人礼貌,真是适应不来:“我叫孟烦了。”
“百里渡,”他很干脆地说,“这是我真名,不错吧?”
“很适合你啊,这个名字。”我干巴巴地说。
又过了一会儿,浓雾里渐渐能看到岸边了。他让我先上岸,然后把船搁浅在了岸边。
我疑惑地看他:“你也要去?不去摆渡其他鬼?”
他说:“我给你带路,不然你走丢喽!”
事实上根本不用带,我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孟婆和她的汤锅了。
到孟婆关了,我端起汤,朝着我的嘴灌了下去——汤全都在我衣袖的遮掩下倒到了地上。我朝孟婆亮了亮空着的汤碗,拘谨地笑笑,刚刚想往前走就被揪着后领拎了回来。
孟婆看都不看我一眼,重新舀了一碗,顶到我鼻子下面:“别耍花招。”
骷髅头在我身旁短促地笑了一声。我很没办法地看着孟婆。孟婆打量打量我,估计是死活不想喝的人见多了,她很无奈地劝我:“有什么放不下的?你惦记的人说不定早就喝了汤,把你给忘得一干二净。”
“他这人很奇特,”我说,“奇特到就算他下辈子是条狗,我走在路上也要踹他一脚。”
孟婆见我软的不吃,就来硬的。她一挥手,两个鬼高马大的鬼差就用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我瞪着抵着我嘴唇的汤碗,发出抗拒的叫声:“诶诶!”
孟婆松了松碗,问我:“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无奈道:“好吧,我就是想试试,实在不行就喝了,我想想我也不是真的这么执着。”我扭扭被压得生疼的脖子,说:“我自己喝,别强灌。”
孟婆温柔地把汤端到我面前:“乖,张嘴,啊——”
我无奈地点点头,汤在抵到我嘴唇的那一刻我又开始向后缩:“——诶诶!”
孟婆:“你又有什么想说的了?”
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骷髅头不耐烦了,他捅捅我:“堵着干嘛?一把年纪了还要像小屁孩不愿意吃药一样要人拿着糖哄啊?你不喝不要妨碍后面等着的其他鬼啊。”
我说:“你不是超度别人的吗?你怎么也要来超度你自己了?”
他不管我,拿起孟婆新舀的一碗汤,气贯长虹地说:“第一口,敬所有死鬼前世的遗憾!”他闷了一口,所有的鬼都被吸引过来,看向他。
“第二口,敬所有死鬼后世的希望!”他又闷了一口,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站在发疯的人旁边总是有一种捂脸的冲动,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没想到死后也还是这样。
“第三口,”碗底还有薄薄一点汤,他突然不那么声如洪钟了,探头探脑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第三口,敬老孟家命比王八还长的小猪崽子,硬生生让我等到最后一个。”
我瞪着他。他把空碗塞到孟婆手里,很是得意地冲我扬扬下巴,像极了以前某个说要带我们回家的混蛋家伙。我诶——地叫他,他倒是很潇洒地头也不会就走进了浓雾里。
我只好看向孟婆,结结巴巴地说:“这——他、他怎么回事?”
“一个古怪的鬼,”孟婆说,“第一天来就死活不要喝汤进轮回,硬是跑回去抢了船桨,说等他要等的人全都超生了,他再进轮回。摆渡就摆渡吧,上一任摆渡人巴不得有鬼来顶这苦差。这家伙到还挺认真的——自从他当了摆渡人,再也没有新鬼被厉鬼抓下河了。但是没想到吧,这货居然不会水——有一次为了捞个被抓下去的鬼魂,跌到了河里,上来就这副鬼样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开窍了,抢着要喝汤。——诶?!那没鬼摆渡了!这混蛋,不负责任。”孟婆端着空空的碗,打量打量我:“你不肯喝?那要不你去摆渡?”
我连忙抢过碗,直接在汤锅里舀了一下,一饮而尽。开玩笑,我已经是活得最长的一个了,没人可等了,还等个毛?我得赶紧去追那个抢先一步的王八蛋。
彩蛋看我画点团孟doi…………(捂脸
【袁史】春火22-23
假如袁朗魂穿许三多
主袁史,微all史今
本文一切与原剧不符的地方都是自设,ooc预警,慎入!
没有逻辑,都是爱情。
旭日当空,微风习习,翠波环绕。
史今结束上午的训练,路过操场,伍六一照旧提着水壶跟在他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大比武将至,钢七连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的操练着,暑气灼人,空气蒸腾扭曲了地平线,连带着高城也从那沉闷的骄阳里品出几分焦虑。
原本他还没把大比武太当回事,演习不分贵贱,年年有年年比,他放在心尖上最要紧的那个兵成绩比他外甥的个子窜的都稳定迅速,高城在脑海中细究一圈,发现这次大比武确实没什么人可叫他操心的——就连许三多都早...
假如袁朗魂穿许三多
主袁史,微all史今
本文一切与原剧不符的地方都是自设,ooc预警,慎入!
没有逻辑,都是爱情。
旭日当空,微风习习,翠波环绕。
史今结束上午的训练,路过操场,伍六一照旧提着水壶跟在他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大比武将至,钢七连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的操练着,暑气灼人,空气蒸腾扭曲了地平线,连带着高城也从那沉闷的骄阳里品出几分焦虑。
原本他还没把大比武太当回事,演习不分贵贱,年年有年年比,他放在心尖上最要紧的那个兵成绩比他外甥的个子窜的都稳定迅速,高城在脑海中细究一圈,发现这次大比武确实没什么人可叫他操心的——就连许三多都早已够上钢七连的标准了。
但偏偏就是有人替他忧心,从外向内的,从言到行的,掀起一股以雄性荷尔蒙为圆心,那股不知名酸臭味所蔓延的区域为半径的内卷热潮,卷的钢七连所有人都不敢停下脚步,卷高城不明所以的开始焦虑,卷的连史今都三番五次来找他请求三班加训。
没错,这股莫名其妙的内卷热潮,始于钢七连三班。
高城深深叹了口气,端起茶缸正要喝水,突然眉心乱跳,他似有所感,眼尾余光向窗外一瞥,瞅见道熟悉的身影,顿觉不妙。
这个人,此前高城从未见过,他就像地里秋收后幸存的土豆,被人拔了叶子,只剩果实悄咪咪的深埋地底,等所有人吃饱喝足,他再贱嗖嗖的探出头,装模作样的遗憾两句“哎哟你们怎么都吃饱啦?”然后将目光转向全场最不喜欢浪费食物的那个人跟前,讨好他,软磨硬泡他,再冲他撒娇:
“他们都不要我,你把我捡走好了。”
高城看着楼下逐渐汇在一起的三人,莫名有种自己养大的白菜叫狐狸叼了的愤恨。
楼下,大白菜正看着远处朝他挥手愈走愈近的袁朗,心里的颜色比阳光下的丁达尔效应还如梦似幻。
谁能想到,许三多一句首长,就让他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自从那天饭别,袁朗就隔三差五来一趟钢七连,第一次是还车,第二次是感谢高城借车,第三次……第三次是来看望许三多和伍六一。
史今也不知道伍六一什么时候认识的袁朗,但不管哪一次袁朗来,都要指导一番钢七连众人的基本功,尤其是伍六一,短短几天,伍六一格斗技巧进步神速,连带着旁观的史今也学到不少。
大白菜心甚慰啊。
有这样的首长为士兵劳心劳力,史今觉得在部队未来可期。
他这样想着,手里很自然的接过袁朗递过来的营养快线——自从袁朗发现史今喜欢甜食,每回过来就都要带点零食饮料,零零碎碎的,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拒绝显的矫情,于是史今每次都默默接过,只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再添一笔他欠袁朗的“债”。
占人便宜不是好习惯,以后都是要慢慢还的。
忽然他手上一轻,等史今抬头,那瓶营养快线已经到了伍六一手里,被他“咕咚咕咚”牛饮下去大半。
伍六一眸色深深,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袁朗,又把饮料塞回史今手里,慢吞吞道歉:“训练完太渴了,没忍住。”
然后期待的看着史今,一双狗狗眼里写的全是“快喝呀快喝呀”
袁朗看着他另一只手里拎着的水壶,挑挑眉,却没拆穿,只是笑的很古怪,他拉过史今的手,也慢吞吞的掏出一个东西,塞进史今手里,顺便还把那半瓶营养快线抽走了。
史今低头,一瓶新的营养快线。
袁朗很矜持的挑衅:“就知道你们训练完得渴,我带了三瓶。”
伍六一:“……”
少年人的脸红,最是易懂的心事,伍六一现在就好懂的很,憋屈的。
他无声的哼出一口气,报复性的挤进袁朗与史今中间,侧过半边身体挡住史今视线,扭头对袁朗做口型,配合着他圆睁的眼,十分生动形象:
“你离史今远点!”
袁朗不躲不避,用眼神回道:
“凭什么。”
遂后退半步,游蛇一样转到史今另一侧,半是玩笑半是委屈道:“我刚想起来几个新招式,大比武的时候你们用的上,这就马不停蹄的过来了,连饭都没来及吃。”
史今立马上套:“没吃饭咋行?食堂就离的不远,我带你去。”
这头傻孢子想了想,觉得请人家吃食堂很不庄重,毕竟他还馋人家的技术,于是又补充道:“这次太匆忙了,等下次,下次我一定请你吃好的。”
袁朗顺杆往上爬:“就请我吗?”
他看一眼伍六一铁青泛红的脸,心情十分明朗,大度道:“带上伍班副也不是不行,我大比武前我还可以教他很多。”
伍六一听他说话就烦,他很想说用不着你教,但是从实际情况出发,袁朗展示出来的很多东西又的确是他前所未闻的。
伍六一尚且如此,史今就更心动了。
本来他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现在听袁朗这么主动,恨不得把他当神仙供在钢七连。
食堂离的不远,现在正是饭点,大厅里人来人往,饭菜的香味一掀门帘就飘出去好远。
史今鼻子灵,一闻就知道今天烧的什么菜,他有意感谢袁朗,依稀记得许三多说过的话,于是主动提出要给二人打菜,端着饭盒兴致勃勃走了。
等他再回来,这两个人又不知道聊到什么,两厢沉默着都不讲话,史今心里惦记着午后训练,根本没闻到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儿,只把餐盒一推,在袁朗旁边就坐了。
伍六一把饭盒打开,满意了。
满满一盒的土豆烧牛肉。
他存了点显摆的意思:“班长,你还记得我爱吃啥呢?”
史今闻言好笑道:“你是我班副,我不记得你谁记得你?”
然后袁朗也把餐盒打开:大半盒土豆烧牛肉,附带一两道素菜。
史今解释:“以前总听许三多提起你,说你爱吃土豆牛肉,我怕你光吃这个腻,稍打了点素菜,你要是不爱吃我就再给你打别的。”
袁朗也满意了,他说:“爱吃,都是我爱吃的,真没想到三多提一嘴你都能记到现在。”
他往史今跟前凑了凑,盯着他阳光下璃珀色的瞳,开玩笑道:“到底是你记性太好还是记挂的人比较特殊?”
史今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他这话问的有点奇怪,只把嘴一咧,露出两行洁白的牙,腼腆的解释:“三多刚来的时候,部队里没几个关系好的,他总提起你,我就记住了。”
袁朗拖长了调子,百转千回的“哦——”了一声:“特别的人之间总会互相吸引。”
话未落地,好像生怕史今品出些什么似的,他又紧跟着补了句:“快吃,吃完了我好教教你们新招式。”
史今果然被吸引,那句稍显暧昧的话语在实打实的好处面前比炊事班做饭散出来的烟消弭的都快。
唯独伍六一,好像终于从这句不经意的话中品出点什么,眸色深沉,看向袁朗的目光讥诮中透着些不同寻常的怜悯。
大比武转瞬即至,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筹备着,就连一向爱往钢七连跑的袁朗也有阵子没来。
倒是大比武前夕袁朗过来了一趟,也没多说什么,只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史今,好像多跑这一趟就是为了确认他是不是还完整,没有缺胳膊少腿。
伍六一已经被袁朗训练的比他表妹少女时的敏感肌还有心灵感应,袁朗一来,他也跟着史今下楼。
按理他两人见面势必如水火不容,结果袁朗也只是看他一眼,临别时又想起什么,难得正色叮嘱道:“你以后别那么犟,少点冲动。”
不等伍六一反驳,他就直戳对方死穴:“就当是为了你班长。”
伍六一:“……”
伍六一不说话了,憋了半天,他才干巴巴回道:“赶紧走吧你。”
大比武当天,各方人马齐聚,丛林密布,翠浪环绕,时不时交错的树影晃动,空中掠过几只惊鸟。
一行人身披军绿迷彩服,头戴同色钢盔,端着作战步枪,压低身形,分散隐匿在半人高的草丛中,黑黝黝的枪口冲外,突然,高倍镜里闯进一个陌生的身影,成才“砰”的一枪,待看到对方白烟满天,才冲高城汇报道:“十点钟方向,击毙狙击手一名!”
高城有意打压敌方士气,沉声吩咐:“不论死活,全都带回来!”
史今携伍六一白铁军应声上前,却只见一把九五安静的躺在绿草地上。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却又一时说不出来,摸了一把地上明显被人压过的杂草,判断道:“活的把死的背走了。”
他抬头环顾四周,心里不详的预感愈发鲜明。
枪是兵的第一生命,史今进新兵连的第一天就被教导过,枪在人在,起码在他们军营,不能出现丢枪逃跑的兵。
对方走的这样痛快,如果是急于逃命,就不该背走已经“牺牲”的战友,就算带走了战友,也不该刚好留下这么一把满弹武器。
与其说是匆忙中的疏忽,史今觉得这把枪更像是淬了毒的蜜糖。
他招呼着人小心前行,就听一声隐秘的“啪”,史今回头,却已来不及了,一道白烟随着他喝出的“伍六一!”一同升起。
伍六一,淘汰。
史今紧皱着眉,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莫名腾起一股火,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操控全局戏耍的感觉。
但同时,他也好奇,这股火里有不甘,有愤怒,有遗憾,却也难掩兴奋。
他很少碰到这样的对手。
钢七连磨炼他的意志,三班长的职位锻造了他的宽容,但少年心性里,那股滚烫的细流却与漫长的军队生涯融为一体,被温和的表面覆盖,才能经久不衰的成长。
史今指尖磨搓几下枪身,眸光锐利,伍六一的淘汰是一个警钟,他不动声色,只暗自铭记。
日头西落,队友接二连三被淘汰,史今看着身边幸存的战友,一颗心逐渐沉静,却也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吩咐好许三多,让他原地警戒,就背着抢,独自潜入深林。
这一路他并非一无所获,对方屡次剑走偏锋,他也逐渐摸清一些门路。
他摘了头盔,在月白银纱彻底撒向大地前,脱去外衫,用衣服包了满地枯草落叶,藏在高草丛里,折断树枝撑着头盔,拿出十二分的伪装技术来藏好“他”。
弄好了一切,他又无声隐匿在另一处,这个地方刚好能在遮挡他的同时,又将场上所有点位一览无余。
史今只着短袖,晚风习习,他却也不嫌凉,这一日算上伍六一总共被淘汰三名战友,他曾算过时间,除去伍六一是中陷阱淘汰的,其余两名都是落单时被人一枪爆头,等他们顺着狙击点追过去时,只留一地碎叶。
三人被淘汰的时间间隔差不多相等,这说明对方掌握我方的行军路线,却没有一举歼灭,只攻击落单者,说明敌寡我众,每回都能顺利逃脱,说明他清楚我方军力和追捕手段。
此时正到了那人伺机而动的时候,史今早已嘱咐过许三多,他这边枪声起,后援就会立刻跟上,那人既然次次都躲在暗处,也恰恰反方向证明他做不到以一敌众,只要史今能拖够时间,神话就将在今晚终结。
赤金色暖阳染了半边天,火烧云随风吹着哨子奔跑,留下刺眼的红色足迹,林中偶有几只倦鸟归巢,繁茂枝叶切碎红绸,细镭射纸一样铺了袁朗满身。
此刻他身穿吉利服窝在一棵高大树杈上,层层叠叠的绿叶遮蔽身形,除非悟空再世,否则绝不会被人发现。
他对自己的伪装有绝对的自信,白日里他跟了三班一路,却始终没能淘汰他最想淘汰的人。
现在有这个机会了。
他透过高倍镜紧盯层层翠枝绿叶下幽幽露头的枪口,心脏雀跃的蹦跳,名为征服欲的野心如疯草狂长,一想到他能亲手淘汰史今,那根理智之弦就要崩断,连带着呼吸吐出的气也炽热难忍。
史今。
他将这两个字含在齿间辗转碾磨,不管怎么念都觉得好听。
从新兵连到现在,他在袁朗的眼里的分量也几经转换,而不曾变过的是,袁朗对他能力的认可。
他从不否认史今是一个好兵,他比谁都希望史今留在部队,甚至曾一度用尽手段期望史今不要在大比武中被淘汰,以至于退伍回乡,他也纠结过比武中途遇上对方,要不要将他淘汰。
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袁朗才迟钝的醒悟——史今不是电视剧里注定被献祭的男二号,无论结局如何,他本不需要被谁拯救。
手下留情,是对史今最大的侮辱。
而淘汰一位可敬的对手,怎么能让袁朗不兴奋。
他目光紧盯那暗鬼一般黝黑的枪口,缓缓扣动扳机。
“啪嗒。”
消音器下的枪声微小的仿佛一粒花生落地。
远处白烟起。
袁朗转身轻巧落地,他知道三班主力就在附近,不敢多留,头也没回的往计划好的方向跑。
完全是出于多年危险环境下的求生本能,千分之一秒内,袁朗侧身。
一枚子弹擦脸而过。
他心头一震,扭身躲进树干后方,脑中思绪百转千回,分秒内就明白过来自己是让人耍了。
不由哂笑——玩鹰的反倒让鹰啄了眼。
但他不怵,兵家胜败乃常事,此举反而更令他兴奋——真的很久,没有碰到这样的对手了。
袁朗不敢轻敌,他知道史今的本事,朝天放几枪掩护,自己仗着地理优势就地一滚,史今用的步枪射程没有他的远,就算提前埋伏,也不可能离他太近,袁朗只要跑出几米,林间草木交错密布,再加上天色渐晚,视线受阻,主力军支援还要时间,足够他撤退了。
以史今的性格,袁朗猜测,应该不会如此鲁莽的追击,一击不成,就此收手求稳的概率比较大。
他只跑出去两步,就听风声尖鸣,他方才待的那棵树处在一陡坡上,现在他滚下陡坡,给上方的人造成视野盲区,子弹不会拐弯,人却能从天而降。
袁朗回头时,只能见一道黑影披着残霞满天,斑驳树影也借几分肃杀给他,携着厉风呼啸而至。
下一秒,一股巨力扫向胸口,袁朗后撤步堪堪避开,他甚至来不及问侯一声晚上好,就被史今一记横打逼的住了口。
他当下也被打出几分正经,抽身还一记肘击,将身一扑,成压制姿态反制史今,但史今却凌空双脚前蹬,别看他瘦,这一踹力含千钧,当即将袁朗踢飞出去几步。
袁朗也不含糊,见短时间内不能致胜,反手就从腰间拔出一把五四式手枪,枪才出手,史今就已箭步逼近,一肘将他抵在树干上,伸手去掏他手里的五四。
袁朗哪能如他所愿,撤手反绕,直接把手枪当砖头用,劈头盖脸朝史今砸去,史今偏头避过,同时也错开身位,袁朗当即飞起一脚,踹退史今。
史今避开攻击时就知道不妙,被踹开后直接矮身闪进树干后,子弹破风声紧跟而至,他俯身时信手一甩,扬起满天残叶碎沙。
袁朗几枪空掉,暗道不好,五四手枪不像装了消音的九五式,它的声音要比史今的步枪大,射程范围更小,因此三班主力军找过来的方向就更精准,算算时间,如果再解决不掉史今,被大部队围剿就是早晚的事。
他当即不再恋战,迎着飞扬的尘沙,朝史今闪避的方向盲打几枪,边打边退,五四容弹量小,几枪过后弹匣就空了,他根本不做多余的事,见子弹打完,也不换弹,直接抽手将背上的九五换下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才将枪握在手里,一道身影如鬼似魅,竟是从他身侧绕出来的!
史今此时倾尽全力,飞身扑来扭住袁朗,双手紧扣他持枪的手,腰腹发力,双腿凌空锁袁朗脖颈,整个人倒挂金钩般缠在他身上,直接连人带枪一起贯倒在地。
袁朗简直要被气笑了——此招他在钢七连当“技术顾问”时对伍六一用过一次,史今只在远处旁观过一会,竟然就记下了。
不但记下了,还能举一反三——他就地一转身体,手上用了巧劲,袁朗整条手臂钝痛,史今分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接上一脚踹飞九五,两个人就这样在地上肉搏起来。
两个精通格斗的成年男性互相扭打起来力道是十分惊人的,一时间尘土飞扬,袁朗心里时刻算计时间,故意露出破绽迎胸接史今一拳,同时两腿环住他身体,整个人拽着他一扭,两人就顺着满地枯枝烂叶滚下斜坡,压倒无数灌木草丛,最终重重撞上一根横生的树杈!
这两个人加起来快三百斤,一路顺坡滚下来集重力与惯性于一身,竟生生把那成年人小腿粗细的树枝拦腰撞断!
断枝韧藤鞭子似的破空抽下,史今没带头盔,裸露在外的小臂和脸颊顿时生出道道血印,袁朗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刚巧是垫背的那一个,这一撞撞的他眼前发黑,几乎看见灰暗的天空中他和史今站在婚礼殿堂里交换对戒。
他手上也没闲着,瞳孔里史今的模样都还没对焦,话就先问出口来:“你没事吧?”
史今手臂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他没想到袁朗第一句话就是关心自己,刚抬起的拳头硬是生生刹住,看他也是一副被撞的头晕眼花的样,担心真的撞出什么好歹来,于是伸手摸摸他的头,确定脑袋上没有伤口,才略松下一口气。
“我没事,你没事吧?”
如果抛开形势不谈,现在这两人的姿势真的很暧昧,史今两腿分开跨坐在袁朗腰上,正俯下身仔细观察袁朗表情,两手不时在他身上关键肾脏处摁摁,确认他没有更严重的内伤。
袁朗也同理,他被史今压在身下,分毫没有被压制的惊慌,反而去摸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待摸到那一片片交错凸起的长条状伤痕,心疼的无以复加:“疼吧?”
“……不疼。”史今闻言又把头凑的更近,军演如战场,每年因演习而重伤的也不在少数,不过一点小擦伤,根本不值当叫人如此关心。
史今结合袁朗的前车之鉴一寻思,觉得十之八九都是诈。
此时夕阳西下,只余地平线透出几抹余霞,残阳如血,赤色暖光斜打入丛林,几缕微光下,尘土缓慢飘落,袁朗余光中能窥见几颗彩虹软糖似的光斑,映着晚霞绚烂飘舞,微风轻轻,树叶飒飒低语,合着远方遥遥鸟鸣,梦幻似童话仙境。
心脏跳的有些吵,又或许是鸟雀穿林而过发出的动静,总之,震耳欲聋。
时间此刻被无限拉长,袁朗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脸,逐渐放轻呼吸,连胸膛起伏也怕惊扰,他的手不由覆上史今腰身——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几乎以为史今要吻他。
他不禁咽了口唾沫,有些慌乱。
早知道有这一天,就先问问朋友怎么接吻了。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还能动吗?”
他听见史今这么问,痴痴摇头道:“我没事。”
恍惚间史今好像还说了什么,但他渐渐听不清了。
实在是色令智昏,此情此景,他都想就这么半拥着史今待一整晚。
然后,下一秒,嘭!
要感谢多年来的求生本能,袁朗偏头,险之又险的避开史今铁拳。
袁朗:“!”
他惊魂未定,一半的心思还没从刚才旖旎的气氛中回过神来,史今的第二拳就已贴脸而至!
袁朗此时动作全靠机械反应,一手接住史今拳头,另一手作掌状横劈,正切中史今麻筋,他屈膝使力,又带着史今一个翻滚——
攻守之势异也。
这回换他骑坐在史今身上,面上是一派沉着冷静,心里是结成一团的惊乱。
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是我搂他腰被发现了吗?
他发现了多少?
介意我爱他吗?
他作势握拳的手都在轻微颤抖,口中不由泄出一句:“你……”
你什么,他又说不下去了。
倒是史今莫名其妙,他观察了半天袁朗神色,发现什么都窥探不到,听他说没事就道接着打。
这如果是战场,哪有时间容他们两个在这儿客客气气的问候。
见他居然还在走神,史今皱眉,深感自己被看轻了,低喝一句:“专心!”
遂抬起一拳,迎面袭去,疾逼袁朗后撤,双脚抬起,直接一个剪刀腿锁住对方腰身,同时核心使力,一时竟逼的袁朗脱不开身。
他此时才后知后觉,却早已迟了,不远处草丛簌簌,露出一颗圆润的头颅。
许三多呲出一排大白牙,崇拜的冒星星眼:“班长,你抓了个活哒!”
——tbc——
我是真的打算速更的,但因为一点个人原因,所以又双叒叕拖更了……这次7k+二合一大长章奉上!
打架情节逻辑不顺的地方大家多担待,这实在是我的极限了……
最后如果喜欢就点点小红心评评论吧!这对我真的很重要!(鞠躬)
【逮到一只三火猫】小芦焱与坏芦淼
芦焱从小就知道自己会变猫,而且爸爸郑重的告诉他,他是最漂亮的猫。
小的时候芦焱对此深信不疑,并且在一次生日会上很骄傲的给喜欢的小女生展示了这个绝技。
被关了一个星期禁闭。
出来还发现小女生搬家了。
他哭,他闹,他哥说你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是猫,会有坏人把你抓走吃掉的。
泪眼朦胧中,小芦焱怯怯开口:“连我这样漂亮的猫都会被吃吗?”
芦淼沉吟了一会,说不。
小芦焱眼睛都亮了:“我不会被吃吗?”
芦淼冷酷无比:“你不漂亮。”
小芦焱不信:“爸爸说我变的猫最漂亮!”
芦淼非常残忍:“爸爸骗你的。”...
芦焱从小就知道自己会变猫,而且爸爸郑重的告诉他,他是最漂亮的猫。
小的时候芦焱对此深信不疑,并且在一次生日会上很骄傲的给喜欢的小女生展示了这个绝技。
被关了一个星期禁闭。
出来还发现小女生搬家了。
他哭,他闹,他哥说你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是猫,会有坏人把你抓走吃掉的。
泪眼朦胧中,小芦焱怯怯开口:“连我这样漂亮的猫都会被吃吗?”
芦淼沉吟了一会,说不。
小芦焱眼睛都亮了:“我不会被吃吗?”
芦淼冷酷无比:“你不漂亮。”
小芦焱不信:“爸爸说我变的猫最漂亮!”
芦淼非常残忍:“爸爸骗你的。”
小芦焱嗷的一嗓子哭出来,从此不肯再让外人看他的猫形。
挑照片
中午,李响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正拉着百叶窗换衣服时,听见安欣敲门。
安欣走进来,把一张假条拍在对方胸口,说道:“请假。”
李响拎开那只手,看了看假条笑道:“就半天还写什么假条。”
安欣说道:“是你在早会的时候强调的,要规范流程。”
李响把假条随手放到桌上说道:“电话保持畅通,人能随叫随到就行了。有事就走吧。”
安欣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就听身后人问道:“所以是什么事?”
伸手拧开门把手,安欣回头说道:“你说呢。”说罢关门离开,留下李响自己站在办公室里满头雾水。
谜底是在李响到家时揭开的。
李响打开家门就发现凡是太阳能晒到的地方都晾着被褥,而安欣搬了个凳子守在一......
中午,李响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正拉着百叶窗换衣服时,听见安欣敲门。
安欣走进来,把一张假条拍在对方胸口,说道:“请假。”
李响拎开那只手,看了看假条笑道:“就半天还写什么假条。”
安欣说道:“是你在早会的时候强调的,要规范流程。”
李响把假条随手放到桌上说道:“电话保持畅通,人能随叫随到就行了。有事就走吧。”
安欣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就听身后人问道:“所以是什么事?”
伸手拧开门把手,安欣回头说道:“你说呢。”说罢关门离开,留下李响自己站在办公室里满头雾水。
谜底是在李响到家时揭开的。
李响打开家门就发现凡是太阳能晒到的地方都晾着被褥,而安欣搬了个凳子守在一旁,随着太阳的挪动而挪动被子。
听见门响,安欣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今天下班早。”
李响一边换鞋一边说道:“没事就先回来了。你早退就是为了晒被子?”
安欣把摊在膝头的相册放到一边,说道:“睡地砖开空调太冷了,再不晒干一条被子我要睡宿舍了。”
李响沉默着洗了手,然后踩着凳子从储物柜最上层的里面拖出一个压缩袋。
安欣接了把手,问道:“什么东西——被子?”
李响说道:“警校时发的夏凉被什么的,后来用不上收起来了,我是真忘了还有这个——怪不得你昨晚一个劲儿往我身上挤。”边说边打开压缩袋,将久不用的被褥展开抖了抖。
安欣把根本没干多少的被褥抱开,将剩不多久的阳光留给了刚刚翻出来的铺盖。
夏天做饭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安欣把地铺整理好后,拿着那把超市促销扇子赶紧往厨房去。
厨房里,李响只是简单地炒了个面,汗珠已经顺着脸颊颗颗滴落了。
安欣在一旁扇扇子。
李响扭头笑道:“风都是热的,没什么用,你出去吧,一会儿就好了。”说罢,他手上动作不停,将调味料撒进锅中炒匀,关了火后退一步,手边没别的物件便顺手撩起围裙下摆抹去脸上滚落的汗珠。
安欣见状说道:“年底了就赶紧像之前说的,在客厅放一台空调吧。”
李响抹了抹脸,手臂一扬,帆布材质的围裙被甩出一条利落的弧线,像极了武将亮相时那惊鸿一瞥。他单手将炒锅拿起来,笑道:“我看行,但在那之前,有空了先去把碗买了吧——拿筷子。”
晚上,李响收拾完换好了睡衣走进凉爽的卧室,看见安欣盘腿坐在地铺上翻相册,便走过去坐下问道:“怎么突然翻起相册了?”
安欣说道:“摆在床头的相片也泡坏了,再挑一张——这张怎么样?春天种树时小陆给拍的。”
李响看了看,相片里春光正好,他和安欣站在栽好的树苗前对着镜头微笑,刚想点头,李响又反悔了,他指着其中一角说道:“师父和彪抢镜了。”
安欣翻了一页又问道:“这张怎么样?”
那是局里活动,所有人穿戴齐整,白炽灯光下,连笑容都带着职业属性。
李响摇头说道:“太严肃了,挑张生活的吧。”
安欣看了身边人一眼,然后继续翻相册,说道:“这张?”
李响说道:“光线有点暗。”
安欣又指了一张。
李响说道:“无关人太多了。”
安欣果断把相册往李响怀里一塞,说道:“你自己挑吧。”说罢就要起身。
李响忙拉住他笑道:“行行行,我挑就我挑,别走啊。”
安欣说道:“我拉窗帘去。”
李响一页页翻着相册,说道:“这两个月太忙了,都没拍什么。等台风天过了,去公园拍荷花吧。”
安欣一边拉窗帘,一边看着外面又压上来的浓重黑云,说道:“行。”
被子铺在身下,夏凉被搭在身上,安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说道:“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李响还在翻相册,问道:“这张怎么样?”
安欣看都没看就一口否决道:“不好看。”
李响扭头看了那人一眼笑道:“我指的哪张你就说不好看。”
安欣说道:“反正不行,再挑。”
李响干脆合上相册放到一边,也躺进被子里说道:“不挑了。等拍了新照片,放新的。”
安欣往旁边推李响说道:“挤什么挤。”
李响说道:“我也冷。”
安欣气极反笑,说道:“都铺了被了,你冷什么冷。”
李响说道:“这就是条单人被,不挤挤睡不下。”边说边把人往怀里扯。
安欣也不是真想拒绝,抬手勾住身旁人的头刚要迎上去——
伴随着“咣当”一声,一阵风猛地灌进室内,之前用铁丝拧上的窗户插销在夜风中报废了。
地铺上的两个人慌忙跳了起来。
小番外:
安欣:“要买碗,要买空调。”
李响:“先修窗户。”
【响欣】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OOC小甜饼
1.
京海市烈士陵园魂杰地灵,是所有正义之魂的绝佳住所,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陆寒是在21年底迁到这里的,看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激动的嗷嗷大哭,开始大家还安慰,后来被他的碎嘴子吓的四散奔逃,魂逃走还会发出像窜天猴一样“啾~啾~啾~”的声音,一时之间声音四起,惊奇地陆寒都忘了哭。
守着陵园的老大爷大半夜被吵醒,抄起手电筒就想看看哪个缺德的大半夜在墓园放窜天猴,找寻无果,只能生气的睡去。
2.
陆寒喜欢去找隔了不远的李响,不光因为生前俩人就很亲近,也因为他不跟其他魂一样嫌弃他的碎嘴子,不会躲得远远的。
“响队,你说balabala#*ˇ•%*...
OOC小甜饼
1.
京海市烈士陵园魂杰地灵,是所有正义之魂的绝佳住所,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陆寒是在21年底迁到这里的,看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激动的嗷嗷大哭,开始大家还安慰,后来被他的碎嘴子吓的四散奔逃,魂逃走还会发出像窜天猴一样“啾~啾~啾~”的声音,一时之间声音四起,惊奇地陆寒都忘了哭。
守着陵园的老大爷大半夜被吵醒,抄起手电筒就想看看哪个缺德的大半夜在墓园放窜天猴,找寻无果,只能生气的睡去。
2.
陆寒喜欢去找隔了不远的李响,不光因为生前俩人就很亲近,也因为他不跟其他魂一样嫌弃他的碎嘴子,不会躲得远远的。
“响队,你说balabala#*ˇ•%*”
“响队,我今天%#¥{¨¨=¥}”
…
李响头疼的看着陆寒,思考着一个手刀下去把魂打晕的可能性,最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忍一忍,他是安欣的徒弟。”
3.
过年的时候安欣来看了他们,给他们带了自己包的饺子,陆寒尝了一口,整个魂的脸都开始发青,一时间怨气大增,被李响狠狠拍了一下后脑勺才苏醒过来。
震惊地看着李响面不改色吃下一整盘饺子,狠狠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响队,在魂里也是出类拔萃的。”
他不知道的是,头一年的时候李响的怨气覆盖了整个墓园,一边吃一边释放怨气,一边释放怨气一边吃,但又不忍心伤害其他魂和人,硬生生把自己个魂给气晕了过去。
4.
安欣来墓园比较频繁,每次都会给他们带点吃的,给陆寒和师父的,有时候是自己做的,有时候是买的,还会贴心的给陆寒捎上一份干炒牛河。
但是给李响的无一例外不是自己做的,这么多年,厨艺没有一点进展。
对此陆寒发扬人民警察的正义之心,强烈谴责安欣同志的行为
“师父怎么能这样呢?不能因为响队你不挑食就这么虐待你吧?”
5.
由于地府的魂口众多,转世投胎的名额又很少,投胎是需要摇号的。
曹闯早些年一直在等李响,他觉得是自己临死前的话害了李响,想要当面跟这个徒弟表达歉意,但他没想到李响死的那么早。
在墓园看到李响的时候,他完全不敢相信,一巴掌拍在了这小子的后脑勺。
“臭小子,你赶着找死啊?”
李响呆呆地看着曹闯,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是啊,师父”
后来俩人说开了,曹闯就去摇号了,运气还算不错,两年时间就摇到了,走的时候曹闯一脸感慨,拍了拍李响的肩膀。
“终于不用吃安欣那个臭小子做的饭了,你好好陪陪他,多托托梦,免得他那么孤单。”
6.
李响和陆寒对投胎这件事不那么热衷,俩人懒得摇号,看着亲人朋友经常来看自己感觉也挺好的。
陆寒母亲和李响父亲这两年也看开了,不再那么伤心,时不时的会来看看两个魂,俩魂也经常托梦给他们。
在梦境世界陆寒的母亲耳朵是正常的,所以第一次陆寒托梦给她的时候,她震惊地都忘了难过,陆寒念叨了整整两个小时,把自己消失的那几年一口气说完,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儿子这么能说,默默思忖
“早知道让这孩子学法律了,白瞎了这张好嘴,也不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山和李响本来就是中国式传统父子相处模式,梦里也不例外,李响嘱咐李山多照顾好自己,李山拍拍李响的肩
“和别魂好好相处,别太累着自己,还有少吃点安欣做的饭,别把魂吃坏了。”
“前两天安欣来咱家给我做饭,给我吃进院了,吓了那孩子一跳,其实就是难吃到头晕而已。”
7.
张彪出狱的那天,安欣带他来看看师父,李响和小陆。
张彪自觉愧对他们,很羞愧地哭了出来,越哭越大声,从曹闯墓前嚎到陆寒那里,最后又到李响那里。
安欣被吵的头疼,只能拍着张彪的背安慰他
“行了,他们肯定会原谅你的,出狱后你改好就行了,你好不好不要再哭了?丢不丢人?”
李响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陆寒在一边嘿嘿地笑,一本正经地评价道,
“之前彪哥说我像你俩的儿子,这么一看他比我像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8.
这天一大早安欣就来了,什么东西都没带,拿手指弹着李响墓上的照片,好几次欲言又止。
陆寒奇怪,师父这是发什么神经,转头看李响,李响扭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是额头中间被弹红的样子有点好笑。
安欣弹够了照片愤愤地说
“真是死的越久越不正经,有些事情你也就敢梦里做做,真应了那个词‘死鬼’。”
“师父在说什么呀?跟打哑迷一样。”
李响耳朵尖红了,掩饰性地咳嗽两声,
“咳咳,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
陆寒下意识反驳,
“我死那一年和你死那一年的年纪差不多大了,怎么就小孩子了?”
李响一噎,故作严肃地看着陆寒,
“我晚上就托梦给你师父,说‘孩子大了不服管教’,让他下次见你好好说道说道。”
“别啊,响队……”
9.
近几年流行过国外的情人节,一到情人节街上都是甜蜜的小情侣。
安欣学着别人带了束白玫瑰给李响,又带了两瓶酒,一瓶自己喝,一瓶倒给李响。
酒意上头话就多了起来,无非就是思念,爱恋,一人一魂之间逃不开的话题。
陆寒在李响这里蹭师父的酒喝,一点不觉得自己煞风景,李响推了推他,
“你回自己墓去,你师父跟我表白呢,凑什么热闹”
陆寒回到自己墓里,还顺便带走了一半的酒,气哼哼地表示,自己早就水泥封心,绝对不会酸这对狗男男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