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树
🎄#叶su华的诞生#🔔#碎花圣诞产出接力#🦌
【2:00】
《冬树》
随便吃一口,吃得下都是缘分:)
下一棒: 🧣:MYCheng__Matt《一天》
隐约铺开又卷起的冷空气在韩国的土地上开始了新一次的试探,雨水已经把初冬打湿了。学生时代最重要的考试伴随着雨水到来,对于早已变成对未来丧失期望的上班族的我,只是抓起雨伞出门应对恼人的潮湿天气。打着伞穿过举着各式各样应援物的送考人群,小心避开没被抱起来的小狗们。这些人上班难道都比我晚吗?大韩民国要求八点到的公司难道只有我们一家吗?乌云就这么随意地挡住太阳又变成雨落下,知不知道这会给周四上班的人造成多大...
🎄#叶su华的诞生#🔔#碎花圣诞产出接力#🦌
【2:00】
《冬树》
随便吃一口,吃得下都是缘分:)
下一棒: 🧣:MYCheng__Matt《一天》
隐约铺开又卷起的冷空气在韩国的土地上开始了新一次的试探,雨水已经把初冬打湿了。学生时代最重要的考试伴随着雨水到来,对于早已变成对未来丧失期望的上班族的我,只是抓起雨伞出门应对恼人的潮湿天气。打着伞穿过举着各式各样应援物的送考人群,小心避开没被抱起来的小狗们。这些人上班难道都比我晚吗?大韩民国要求八点到的公司难道只有我们一家吗?乌云就这么随意地挡住太阳又变成雨落下,知不知道这会给周四上班的人造成多大困扰啊。
到办公室发现部长为了陪孩子参加修学能力考试没能来,人一下子在地狱里变得轻飘飘,放弃了咖啡机,悠闲地泡起茶。可能是被茶的热气熏到,脑袋明明很干爽,脑子却像进了水一样想起下着雨的高中的日子。虽然说这些年一直告诉自己,如果重要的东西已经攥在手上,就不要总是想起已经不能改变的事情,还是这么在独自放松的时间让思绪和茶的热气一起飘了起来。
说起来我考试的那天也是这样下着雨呢。韩国的鬼天气,好像不在修学能力考试当天下点雨就不能让学生们直面凄惨的未来。早上没在家门口见到那孩子,还以为真的像她说的趁着高二不用上课跑到首尔玩去了,结果在学校门口听到她的声音大喊我的名字,大清早听到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外国人的半语还真是冒犯。说了多少次这里是韩国,不说敬语很容易被人教训的,这孩子总是不相信呢,真以为大韩民国国民素质都跟我一样呢。回过头看到举着横幅的那孩子,站在很显眼的位置,要知道考场前的好位置简直和演唱会站区一样得先到先得。虽然天色还是很暗,那孩子却像在发光一样,能清楚地看到被冻得通红的脸,不是听说台湾纬度挺低的吗?怎么总跟没晒过太阳一样,真让人不爽。
“徐穗珍加油——”
“徐穗珍做得到——”
那气势简直像是在给要考首尔大的学生应援,难道不知道姐姐我没那想法吗?虽然难为情,但不能否认心情确实变得很好,点头说着“知道了”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学校。事实上是有回头,可那孩子看到以后喊得更起劲。为了避免全校都以为我徐穗珍要考首尔大,只好少看那孩子的脸几眼,就那么随着人群走着。直到几乎不可能听见声音的距离,回头看她,那孩子用手臂摆了巨大的爱心。说是心动也是有可能的,那一刻希望人群中回头的只有我一个。
再见到那张脸已经是考试结束,那孩子的脑子像是终于长出来似的,领悟到这天气应该戴围巾了,只是那胡乱捆在脖子上的手法,乱糟糟的样子,隐约能看出是崭新的脑子。这孩子明年真的能找到进考场的路吗?有点怀疑。原来警告过她,要是来接我的时候带了什么引人注目的东西就绝对不会跟她走。渐暗的天色下,黑色的长款的羽绒服好像要把这个矮个子全吃进去,白色的围巾零乱地环绕在她的肩颈,听话的样子看起来像一棵积雪的小树苗。走过去给她重新整理好围巾,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那孩子乖乖跟上了。什么啊,围巾又变得很像牵引绳,她是无论怎么撒手都会叼着绳子朝我跑来的小狗。
“或许叶舒华小姐困了吗?我今天想去市内吃火锅。”
“不困不困,一点也不困,就算姐姐要去日本吃寿喜烧也完全没问题!”
月亮还没上班,我正纳闷哪里来的光,转头看到那孩子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倒是显得我像个毫无感情的负心汉。要不是为了犒劳她,谁会在这种湿哒哒的天气搭五十分钟的公交车去市内啊,搞不好还会花光我所有的零用钱,看着她挺拔地站在公交站牌边上的样子,气又莫名其妙地消了。
“下一班要等15分钟,没关系吗?”
“当然!我现在完全有精神。”
“先坐下暖暖屁股吧,脸现在像猴子屁股。”
她还是倔强地站着,真不理解这些外国人。给那孩子的家长发了信息说要带她去吃饭,可能会晚点回家,姨母很快回复说她出门前已经提前说过。好吧,看来脑子长出来的时间比我想的还要再早一点。还说为了庆祝我顺利结束考试给了她很多钱,要我一定不要买单,怕那孩子手上有钱又要干坏事。真是善良的姨母,那孩子能干什么坏事呢?有一千块都用来给我买软糖了,我才是那个坏人啊,居然这么放心地就把孩子托付给我。虽然这么想着,手上还是敲着键盘感谢了姨母的好意,说一定会把那孩子送到家门口。
抬头看着那孩子被卖了也不会知道的样子,一边担心她真的被坏人绑走,一边又觉得她每次说自己能一个人打十个人的样子有点可爱。马上就要下雪了,别再在路上把手摔断就谢天谢地了,明年还得找个邻居家的孩子带她上下学,过了这个冬天我就要离开这片雪地了,听说釜山不怎么下雪,希望这孩子也能去釜山上学。不过这孩子因为是外国人,上首尔的大学是简单的事,就算是新脑子也不会太难。真是嫉妒,看着她的脸,为她操了这么多心,还有谁能为她操这么多心啊?她却完全不知道的样子,我又开始上火。
难怪不肯坐下等车,刚上车不久就张着嘴巴靠在我肩膀呼呼大睡,是以为上了车我就拿她没办法吗?真想把她一脚踹回家,我才19岁,又不是吃了这顿就没下顿,睡成这个鬼样子是要怎样啊?把手指伸进她嘴巴里也毫无反应,扭着身子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盖在她身上她也睡得很香,这样子真是比徐礼珍还欠打,比她小好几岁的徐礼珍都不会睡成这个样子。将来一定得找个会无条件照顾我的年上,这是此刻我唯一的想法。突然理解了妈妈们为什么总是啰啰嗦嗦,给孩子们做了那么多事,孩子们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板着一张脸。要不是那孩子听不懂那么零碎的韩语,我或许也会变成一个啰嗦的人,很可怕,以后一定要找年上,绝对不要变成那样的人。
把外套从那孩子身上拿下来重新穿好,整理了两个人的围巾,轻轻捏住她的鼻子,她的嘴巴越张越大,最终愤怒地睁开眼睛,看清我的脸后就着我没来得及拿开的手蹭了又蹭。我就说这孩子像强力胶水似的,一旦粘上就会出大事,甩也甩不掉。好在从来不会在我面前板着脸,虽然不太会看眼色,但脸色一直很好。
去往百货商店的路被雨淋湿,那孩子本来跟在我身后,看到第一个水坑后紧紧抱住了我的手臂,动作迅捷得好像等候多时。不知道她的新脑子里又有了什么新点子,实在搞不懂这些外国人的脑子都装了什么。
“路湿,姐姐。”
“所以呢?”
听了我的话后抱得更紧了。现在不是没下雪吗?如果因为这程度的地面就滑倒,我真的要考虑请姨母带她做医院做检查,感觉正常的人脑管理一个一米六出头的人的四肢应该没有难到这程度吧?又不是手长脚长的类型。但这孩子走路确实也不专心,不是看着路面,总是看着我。我一边想着怎么不把你摔成傻瓜,一边怕真的摔成傻瓜,所以也抓紧了她。
选择吃火锅的好处就是可以让那孩子照顾我。如果说在韩国有什么地方完全可以放心地让她一个人搞定所有事,答案只有这一个。中国人开的火锅店,连兼职生也会说中文,在这个热气腾腾的地方,可以短暂地享受一下我们孩子的回报,所以就算有点贵也会攒着钱带她来。这样一张嘴只用管着吃的时间,如果能花钱买到,贵一点有什么关系呢?
看她熟练地给我拿好小料,点着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虽然来了很多次,每次也都会想着,啊,我们孩子怎么长大了。但事实上,如果用母语还做不到这程度,那就可以确定应该去做检查。在这过程中,除了拿湿纸巾给她擦干净手和叫她小心烫之外,享受着难得的照顾,花了一个多小时在路上又排了半个小时队才换来的珍贵时间,在我没能关注食物味道时就很快结束。
因为无限续杯的饮料,那孩子好像担心会在路上做出什么悔恨终身的事情,在回家前宁可排上二十分钟也非得先解决了再回家。站在门口等她时找到了闻了一路的香味来源,于是决定跑到面包店先逛逛。把花两万块买的巧克力可颂放进书包,一出店门就遇到了来找我的她,一脚踩在了我的鞋面。
“没关系!”
这话居然不是从我嘴里而是从那孩子嘴里先说出来。真是荒唐,我做错了什么?阻止你和光滑的地面变得熟悉了吗?我就算把面包扔进一般垃圾箱里被罚款八万块,也不会给你吃一口。你这家伙真是没救了啊!居然还敢来挽住我的手,要不然你就躺在地上滚着回家呗。
回家的路上果然又躺在我身上睡着了,答应了姨母要安全送回家,所以打消了把她扔在车上自己先下车的想法。两只手捏住了她两侧的脸颊肉,嘴跟着往两边扯着肉就这么合上,已经这样还是困得睁不开眼睛。我威胁着再不清醒我就自己先走,那孩子才赶紧拉好外套背好书包准备往外冲,我一边提醒着她拿公交卡,等她站起来,才慢悠悠告诉她其实还有两站。她也不生气,傻笑着又在我旁边坐下。欺负傻子虽然很不道德,但心情莫名变得很好,包里的巧克力可颂好像给她也没关系。
“我有东西要给你,你先等一下。”
按了那孩子家门铃等姨母开门的时间里打开了书包,发现可怜的面包被那孩子沉重的身躯压得失去形状,巧克力也被她火炉一样的温度烤化。我就应该扔进一般垃圾箱,然后然后检举她乱扔垃圾,罚她八万块。但无论如何话已经说出嘴,只能假装认真地翻找书包,想要找出别什么的东西给她。姨母打开门时,我正把我书包里除了被压扁的巧克力可颂外唯一的东西,我那本用了两年还是七成新的国语笔记本,正把它掏出来。姨母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更慈祥了,我只是心痛。
“我们穗珍真是全世界最善良的孩子,把舒华送回来真是辛苦了。”
“不会,姨母。这是我的国语笔记本,舒华马上就高三了,应该能用得上。那么我就先走了,我明天上午不用去学校,请早点叫舒华起床。”
留给她和地面变得熟悉的时间,我心想。我真的已经够丢脸了,修学能力考试都已经结束,还在和那孩子的家长说学习的事,跟多关心孩子学习的姐姐似的。按照这一家人的性格,明天邻居们也都要以为我徐穗珍要考首尔大了吧,我最近还是不要再小区里晃了。都是因为她,我丢脸的原因都是因为她。
高中最轻松的时间就是修学能力考试结束后的时间,所有的课程都变成自习,只要不把学校拆了,没什么不能干的事,除了得待在学校,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干的事。韩国史老师难得在那张模具一样的脸上摆出表情,亲切地和我们聊起了未来,还给了很多巧克力。因为韩国史考试一团糟,我担心吃了以后会拉肚子,所以全部拿到二年级的楼层找那孩子。路上遇到了一些舞蹈社后辈,说着鼓励和安慰的话,也给了她们几块糖。可能是刚看到我说要来的信息,那孩子从教室冲出来时正好看到我把糖递给后辈,死死盯着后辈的背影。
“看什么看,她们不能吃?”
“说给我的,姐姐还给了别人。”
“给了草莓味的,这么想吃的话我去帮你要回来。我回家还给你做草莓酱,拌草莓沙拉给你吃怎么样?”
真想把草莓种她头顶,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好像做了多对不起她的事。只是把她不爱吃的东西给了后辈就一副失去了全世界的表情。把巧克力放在她伸出来的手上,真的很像给狗狗零食的样子。
“巧克力要少吃知道吧?”
“为什么?”
“都说了狗吃巧克力真的会死的。”
“……”
“牙齿坏掉的话医生会用比你的能把你骨头敲碎的锤子凿出来,到时候你会肿得跟被蜜蜂蛰过的狗一样,知道吧?”
“……”
“总之少吃点就是了。”
“知道了!”
……
“穗珍尼,以后也给那个外国人说点好听的话吧,听到有后辈说你在霸凌那孩子呢。”
“我?那孩子?霸凌?”
“说是话也不好好说,放课后也总是拎着那孩子走,还听说你让人家跪在你面前,没有这样的事吧?不是还叫你姐姐来着吗?”
“真荒唐啊,多亏了这些后辈的蠢话,听着感觉相比之下那孩子都变聪明了。”
“我当然是不相信这些,可是说跪在你面前是怎么回事?这个传闻都过了好久了,后来那孩子不是还骨折了?有人说是你打的。”
“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没头脑的话,路面不是结冰了嘛,那孩子走路像只企鹅,自己把手摔断了。甚至是我送去医院的,这也能算到我头上真是无语。”
“看来那孩子要面子呢,所以没解释吧。这样一说就是了,没法想象你霸凌后辈的画面,不过每次那孩子和你有什么肢体接触你都跟触电一样,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关系,你别太敏感了,别人还以为你讨厌她呢。”
“知道了,知道了。会好好对她的。”
虽然五点就能放学回家,但还是没脸没皮地在学校吃晚饭,绝对不是因为高二六点下课,只是享受在学校无忧无虑的时间。和朋友吃完饭后让她先走,还了餐盘后坐在了和同学吃饭的那孩子身边。她身边的孩子吃饭的手顿住了,慌忙跟我打招呼,我努力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到底谁传出我把人打进医院了,真是没办法不在意呢。那孩子没心没肺地吃着,倒是也帮我解释一下啊,但这种事本来就这样,知道的人根本不会乱听,想乱讲的人怎么解释都不会相信。算我倒霉吧,反正毕业也就这两个月的事。
领着那孩子主动和后辈告别,说着舒华我就先带走了。原来不顾反对非要和我上同一个补习班,现在我不用再上补习班,她还没来得及换走。往外走的路上,没有拒绝那孩子牵过来的手,平时在人多的地方都会躲开。这次就牵着走了,她好像很满足,又不是第一次牵手,平时也没少又牵又抱,现在恨不得把牵着的手摆到额头,话也变得更多,真不理解。
“姐姐在等我对吧?”
“没有。”
“别骗人,姐姐明明五点就放学了。”
“想吃学校的晚餐不可以吗?反正免费。”
“……”
“是这样,是在等你可以了吧。真是的,自己知道不就行了,非得要人把话全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恶趣味。”
“可是不说出来人们就不会知道不是吗?姐姐不说出来,舒舒怎么会知道呢?”
“知道了,知道了。会说的。”
直到把那孩子送到补习班楼下,说了突然想喝咖啡之前,那孩子的脸上一直是非常夸张的笑容。一点点甜头就能换来很多感情,如果是相爱的关系,那孩子能回报的感情,得是整个亚欧大陆版图的程度才能装得下吧。孩子气,真是孩子气。外国人都这样吗?那孩子对谁都这样吗?笑起来比红薯拿铁更甜,总跟烤红薯一样热乎乎的手,不同于对夏天总是冒着汗又抱着我的烦躁,冬天的她是不想放开的温度。
“下雪了!!!下雪了姐姐!!!”
还没到下课的时间,那孩子就像风似的刮到我面前,暖得昏昏欲睡的身体被冷气唤醒。套上外套后被拉到门口,咖啡店的前明亮的灯光撒在了那孩子身上,那孩子站在漫天的雪花中,比雪更耀眼。虽然有些刺眼,却不愿意挪开眼睛,比起看雪,更想看着她。
“看到同学的限时动态后马上来找姐姐了!”
“都说了自习课不要玩手机。”
“可是今天是初雪呢。”
“还下着雨呢。”
“可是也下着雪,是初雪。”
“知道了,把书包拿下来,跟老师说一声然后回家吧。”
那孩子装作没听见,抓住我的手跑到巷子深处,路面湿滑,她这时候倒是不怕摔倒。墙上虽然贴着禁烟标志,其实是抽烟的人都嫌偏僻的角落。只有路灯打下来的冷光,黑暗的巷子,站在明亮处的我们,雪花的形状变得清晰,我突然被紧紧抱住,一颗脑袋深深埋进了我的身体。等她终于松开,眼眶已经变成了红色。身前的衣服有很多水迹,不知道是雪中的雨还是融化的雪,又或者其实是她的眼泪。
“姐姐都知道的吧?我想要说的话。”
“嗯?”
“姐姐从来没说过不知道,从来不拒绝。”
“在说什么啊,真是。”
“姐姐是胆小鬼,灯光稍微亮一点就不敢牵我的手。”
“……”
“早上给妈妈打电话了吧?妈妈说你给她打电话确认过我有没有带运动服出门。韩文课本是姐姐叫人放在我桌面的吧?尹昭熙,我只是在舞蹈社团活动时间见过几次。没有课后课也在学校吃晚饭,等着的一个小时在做什么呢?不上补习班也不回家而是在咖啡店待着,不是突然想喝咖啡对吧?就只有今天一天,姐姐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在意,不用脑子就能说出这么多,为什么总装作不在意我呢?就算总是说不好听的话,我也不是真的傻瓜啊。”
“……”
“每天都在确认学校的餐食对吧,只要是我不爱吃的,总是恰巧从家里带了便当,总是恰好不想吃自己准备的便当而是想吃学校的菜,我的身体也不是只有胃在工作啊。”
“知道。”
“嗯?”
“知道你要说的话,你想说初雪要吃炸鸡对吧,初雪当然是吃炸鸡。走吧,姐姐请客。”
为什么拽住我的衣角,用那种好像被全世界欺骗了的眼神看着我啊?孩子懂什么啊,还学人家在初雪时表白。上次听到阿姨说过两年会离开韩国来着,总有一天要面临离开和留下这两个选择的,作为成年的姐姐,像把她在雪地里拎起来一样,这次也得把她从会摔倒的路上拎起来才行,这样下去一定是会摔倒的。所以别说这种话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正是说这些的时候,但拜托不要和我说这些。拜托了,快点别难过了,快点变开心。因为是雨夹雪,表白失败是正常的,不是在下着雨吗?让雨淋在我身上吧,那孩子不是喜欢雪嘛。快点说你想吃炸鸡,快点,拜托了。
这孩子从来没有这么安静地吃过饭,连叫她小心烫都没办法轻易说出口的氛围让我无法适应。我们安静吃饭的样子透过玻璃印到屋外,雨停了,雪还在下着,转头往外看的时候,像是坐在雪里。因为我所以坐在炸鸡店里,因为我所以互相说不出话,因为我所以在热得脱去外套的炸鸡店里,还是被冬天冻伤了。那个生在冬天的孩子人生中的第十八个冬天,有我参与的第三个冬天,每次下雪都兴奋得想打滚的孩子,告诉我她最讨厌下雪天。
不能再装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否则那孩子的真心成什么了?一开始幻想着维持现状的我,现在也进入了情侣分手的模式。没能给她想要的爱情的开始,却让她体验了所有情侣分手的过程。家长都跑来问我是不是闹矛盾了,说孩子们不要有隔夜仇。我们就是这样连恨也不被妈妈们重视的年纪,说爱的话更是除了白眼连个眼神也得不到。多亏因为考试结束而错开的时间表,我们有了躲开对方的理由。
就这么躲进了釜山的冬天。又过去了好几个冬天,这里的冬天不怎么下雪,因此决定留下。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在哪儿,留在首尔了吗?真的回台湾了吗?没有可以关心的身份,没办法轻易问出口。不是散个步就能遇到的距离,不见面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三个小时的ktx,只要想见面马上就能见到的距离,不想见面就能轻易地再也不见面。
“姐姐,听说首尔圈今天晚上会下初雪。”
“想去首尔玩吗?”
“那倒不是。”
“为什么说?”
“想去姐姐的本家,大学以前的事一件也没听姐姐提过,想去看看姐姐生活过的地方,否则感觉姐姐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不是正抱着我吗?居然说这种话。”
“明天我没课,姐姐不是说最近工作也不忙吗?”
“知道了,就去吧。”
因为撒娇的叡粼,马上买了最近的ktx票,她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像是去修学旅行的学生,什么东西都想塞进行李箱里。说着谈恋爱一定要找年上的我,正和小了两岁的大四学生交往。朋友知道以后说我净干拐卖孩子的混蛋事,我没什么可以否认的,但必须说明真的只拐走的一个。另一个人不是被拐走,而是留在原地了,留在我人生的第十九个冬天。走出车站已经是晚上九点,是那一年下初雪的时间。我回到原地,等待人生的第二十五场初雪。
和家人打完招呼放好行李后,牵着叡粼在熟悉的街道上走着,有些店已经早早地做好圣诞装饰,连补习班的窗户也贴了圣诞树和鲁道夫。
“这是我高中上补习班的地方,旁边是我经常去的咖啡店,那时候不会这样装饰来着。以前每天走在这都觉得烦,不想上补习班,居然已经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
“这地方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吗?喝杯咖啡吧?”
点了热红薯拿铁和低咖啡因冰美式,脱下外套和叡粼面朝窗外并排坐着,没几分钟就听到兼职生跟带着冷风的客人打招呼。有一秒钟在担心会遇到那孩子,转头确认过后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正涌着莫名的失望,回头却和窗外牵着小狗的那孩子四目相对。那孩子牵着狗就要走,我慌张地跟叡粼说遇到熟人然后冲了出去,跟着那孩子站在巷子口。总是燃着火的眼睛平静地盯着我看,我总是平静的心却突然像被海浪拍打,痛觉慢慢溢出。我不该追出来,却和她一起站在这里。
那孩子给了我一个拥抱,我下意识地推开,回头看了叡粼,舒华顺着我的视线,也挥手跟叡粼打了招呼。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关系,你别太敏感了,别人还以为你讨厌她呢。高中时朋友说过的话又开始在我耳边响起。
“穗珍姐姐,为什么要跟着我呢?好像怕找不到我的样子,把我留在这里的人不是你吗?”
“……”
“姐姐在担心女朋友生气吗?”
“……”
“如果我们做的事是会让情侣因此吵架的事,为什么姐姐一直认为自己对我只是对妹妹的心呢?”
“不是那样的。”
“下雪了,快进去吧,没穿外套太冷了。”
“不是那样的,我有话想对舒华说所以才来的……”
“下雪了,姐姐,初雪要和女朋友一起度过才行啊。今天没有雨,只是在下雪对吧?”
“舒华啊,听我说吧。”
“我请姐姐和那朋友吃炸鸡吧,一起去吧。”
站在雪里,朝店里的叡粼勾了手,她马上起身,叫兼职生打包好饮料,拿着我的外套,小狗似地跑了出来。说着下雪了亲上我的脸颊,和那孩子解释说叡粼以前也很少见到雪,所以很兴奋,那孩子盯着我刚被亲吻过的脸颊说她也是。介绍说是和叡粼同年出生的朋友,是我高中时关系很好的妹妹,两个孩子互相鞠躬问好。
好像是第一次和舒华之外还有其他人一起吃炸鸡,以前的我们是别人无法介入的关系。现在我和叡粼有了更紧密和稳定的关系,所以只是把湿纸巾递给那孩子。叡粼熟练地举起手,等我给擦干净。女朋友平时总是停不下来的嘴不知为何变得很安静,还以为会问很多问题,但最后什么也没问。我提醒着小心烫,两个孩子就这么认真地吃着。吃完以后两个人抢着买单,最后用了我的卡结算。
“舒华小姐现在在这里工作吗?”
“在这边实习,本来有留下的打算,但现在准备回台湾了。”
“啊,在好大学毕业还以为会在首尔工作。”
“以前没有离开这里的理由,但现在好像也没有留下的理由,妈妈年纪大了,说是更想在台湾生活。”
“真可惜,才刚认识呢。回台湾之前,要是有时间就来釜山找我和姐姐玩吧,会好好招待的。”
“好,谢谢你们。什么时候走?到时候送你们去车站吧。”
约好了周日下午一起吃饭然后去车站,周六却收到那孩子的简讯说学校突然有事所以回首尔去了。周日醒得很早,改签了车票,下午两点已经吃完午饭躺在釜山的双人床上。明明不是很累,却很快睡着了。
梦里有一个穿着职场装却背着大书包站在雪里的孩子,四周是写满汉字招牌的街道,在耀眼的灯光下,看清了那孩子的脸和发红的眼眶。我很高兴她没有流泪,那棵挺拔的小树苗,或许不再会被一场雪牵动情绪。这一切终于迎来了结局。
睁开眼时叡粼正捧着我的脸,用袖子擦着我的眼泪,什么也没说。梦里那孩子的眼泪原来是从我眼里流出来了,我伸手紧紧抱住了女朋友。
“姐姐真的会好好对你的,叡粼啊。”
【玉山枕】第六章 中毒
热度二百,就更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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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儿。”
萧知微探过双臂来揽我时,我便顺着力道跌在地上,足像只受了委屈的野猫蜷趴起来,她一伸手,我就又顺势抽噎起来。
“你们都叫我认她,认她,可谁知我的苦楚。”
我推开她要拥住我的手臂,狼狈地向后爬去,手胡乱摆弄着不许人近身。
“萧姨,我疼!我身上疼,心里疼,这都是她给我的!”
我像受惊一般不肯停下颤抖,口中一阵干呕带着酸涩,眼泪打碎在地面像是一串乱珠,我死死抱着自己的身子,满眼都是抗拒。
“我不想见她…我不想…萧姨,我好疼……”
萧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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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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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
萧知微探过双臂来揽我时,我便顺着力道跌在地上,足像只受了委屈的野猫蜷趴起来,她一伸手,我就又顺势抽噎起来。
“你们都叫我认她,认她,可谁知我的苦楚。”
我推开她要拥住我的手臂,狼狈地向后爬去,手胡乱摆弄着不许人近身。
“萧姨,我疼!我身上疼,心里疼,这都是她给我的!”
我像受惊一般不肯停下颤抖,口中一阵干呕带着酸涩,眼泪打碎在地面像是一串乱珠,我死死抱着自己的身子,满眼都是抗拒。
“我不想见她…我不想…萧姨,我好疼……”
萧知微在我异常的真情实感中,只是再叹一声长气,用力撕开我的屏障,将我揽在怀中顺气。
“明儿乖,不见,不见。”
我这才安稳住颤抖,贴附人的胸前,颤着一口银牙。
“萧姨…好疼。”
好疼。
.
月静寒潭,我疲惫得张着双臂懒散贴在塌上,哭了一场,嗓子都发哑的疼,眼睛被眼泪泡得红肿发烫,许久不曾这般上演一场“母慈子孝”,如今弄起来也是格外费力。
身侧留着萧知微残留的温热,装睡的本事竟也是骗过了她,我一张开双眼,仍是一片,烈火焚身。
冲天的火光倒映在眼中,血液,残肢,像是一支支被打磨的尖刺,深深扎根在我的心底,我一抬掌,只能耳侧轰鸣。
“郡主,不怕。”
不怕,不怕什么呢。
我沉沉地浸入到了深厚的火光中,这才微微听清远处的声音。
“传太医,快传太医!”
什么?
我提起沉重的眼皮,带着一身病骨推开门,乱作一团的门前,一时生了一丝不安。
我拉过一个小宫女,却见她含着眼泪颤抖着,只含糊不清的道:
“陛下…陛下…”
“陛下怎么了。”
我沉着声音问到,她却软塌塌得瘫倒在地上说不出话,远处的禁军一路列队,我存了心思却不动身,只等那队人到了面前。
“沈小姐。”
领首的人见礼,却不多只言,只是吩咐人带走那小宫女,又同我道:
“多事之秋,沈小姐多加保重。”
.
雪下得又厚又重,宫城日日洒扫,如今瞧起来竟也格外凄凉萧瑟,我懒懒倚着床榻,听着人讲述着糟乱。
“陛下应是五更起了药性,中毒时间就不可知。”
我捏着手中的玉珏暗自思量着,她在我这时还没有异样,那是什么时候呢……
“如今尚未清醒…但所幸没有伤及性命…谨行殿当值的都被带去的刑部审问…小姐,小姐。”
我杂七杂八听着她的话,只随意捕捉了几个关键词,见我没精打采,才又道:“先生担心小姐安危,特叫我来侍奉…”
“你叫什么名字。”
我打断了她继续的絮叨。
“属下郁佑,在凤行司当职。”
凤行司…我又捕捉到了这一词,有些奇道:“你是陛下的人。”
“是。”郁佑点点头,又连忙解释道:“是陛下派我在先生身侧。”
原来。
我并不多言,只是静默地摆弄那一小块玉珏,直到一声怒呵,才懒懒提起眼睑。
兴师问罪的来了。
盛疏闲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我示意郁佑离开,她没有多余废话直奔我的床前,只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些什么。
心里燥得厉害,不愿与她周旋,沉沉得趴回了塌上,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知道什么?王爷这话倒像是我做的一般。”
她几乎是没有反应内里却盛怒泼天,直接拎起我的领子丢在地上,抬起一脚狠狠踹在心口。
“沈重言现在无官无职,保不了你。”
“你知道什么,赶紧说。”
她收了腿站在面前,一如当年居高临下去看着我。
“嗤。”
我终于是笑了起来,像是笑她,又像笑自己,我搭了一只胳膊在塌上,胸口被踹的地方还带着火辣,我阴恻恻地瞧着她,终于彻底大笑起来。
“师父保不了我,那你呢,盛王爷?”
“流着你的血,生在你盛家的人,如今要坐实了毒害天子的罪名,那你怎么啊,盛,王,爷?”
我细细地咬碎这些话,眼中早已不带了什么顾及,她却是倏尔冷静下来。我尚要开口讽上两句,萧知微身侧的女官却疾步走来,跪地行礼。
“王爷,陛下醒了。”
盛疏闲终于是放弃对我的查问,转身离去,那女官却未离开,而是对我一礼。
“陛下想见见小姐。”
.
我在主殿门前停下脚步,驻足了一会才又走进其中。
萧知微倚靠在软枕上,脸色苍白得厉害,见到我微微招手,却几乎没什么力道。我顺从的走到她身边,她只拉起我的手向身侧拽了拽。
“陛下……”
我顺着她的力贴候在身侧,她低着嗓子还带沙哑得念出几个字,我却狐疑的望向人。
“陛下?”
她却道:“去吧。”
盛疏闲淡漠的目光下,我行礼告退,远远离开之时,内里才又传来谈话声
“这般早将她牵扯进来,也不知是好是坏。”
萧知微虚吊着一口气,望着盛疏闲,那人却只是回应:“为陛下谋事,她应该的。”
我走出了大殿,才又琢磨起那几个字,其实也只有两个字——查案。
查什么,中毒的事情吗?但我无名无份,要如何查案,思量了一路回到寝殿,却仍理不清这杂乱的事情。
“郁佑,你在吧。”
一道身影从屋外闪出,单膝跪候在一侧。
“小姐请吩咐。”
“说说罢。”我没头没尾的一句,她着实愣了一下,又问道:
“小姐是问…”
“陛下既派你来我身侧,自然是能做些什么的。”
这帮精于算计的人,不会做无用之功。
“调察籍案,逮捕人犯。”我随口道出几个,她却为难起来。
“属下按阶品只是从六品的官职,若说这些事,只怕还比不上小姐。”
“那调人总是可以的罢。”我想了想,这个至少总可以做到。
郁佑撩袍下跪,立时回道:
“凤行司全司一百二七人,听凭小姐调遣。”
【玉山枕】第七章 波澜
又名《论戏精的一次失败反省》
评论多更的多。
——————
临安的大雪,足延了半月。
我从宫城回府那日,厚重的积雪已然褪去了劲力,稀薄的云雾拢着澈朗的天,一抬首,一轮清日映上了眼中。
郁佑替我披上氅衣,附在耳侧悄声道了一句话,我皱了皱眉,却不作声色。
.
三日前。
我斜倚在塌上,懒散摆弄着一片碎瓦,郁佑捧着籍策,远远问道:
“小姐查后宫籍录做什么?”
我细细摆弄着那软如细丝的宣纸,指尖滑在其上,将那生平履历暗自应合,只淡淡得回道:
“想要下毒,首选自然是吃食,但宫禁之内,只怕难以做到。”
“陛下生性...
又名《论戏精的一次失败反省》
评论多更的多。
——————
临安的大雪,足延了半月。
我从宫城回府那日,厚重的积雪已然褪去了劲力,稀薄的云雾拢着澈朗的天,一抬首,一轮清日映上了眼中。
郁佑替我披上氅衣,附在耳侧悄声道了一句话,我皱了皱眉,却不作声色。
.
三日前。
我斜倚在塌上,懒散摆弄着一片碎瓦,郁佑捧着籍策,远远问道:
“小姐查后宫籍录做什么?”
我细细摆弄着那软如细丝的宣纸,指尖滑在其上,将那生平履历暗自应合,只淡淡得回道:
“想要下毒,首选自然是吃食,但宫禁之内,只怕难以做到。”
“陛下生性严谨,更有禁军护卫,银针这些常用伎俩更不可实现,所以我猜,是在什么器具上做了手脚。”
我合上那册子,将碎盏递到她面前,微微叹了一口气。
“师父与刑部交好,叫人传了话与我,那毒,是下在陛下的茶盏壁上。”
我撑起下颚,淡淡展出笑意,眉目一合只又问道:“你猜这茶,是谁送来的。”
郁佑不解,我将这一句放下,便推开檀窗,仍是纷扬的大雪便打进屋中,几片零散的飘进台上,化成雪水。
“是中宫娘娘。”
寒城许家的嫡女,许皇后。
这一张张网,像是被人密密地砸实,牵着这偌大宫墙里的每一个人,我细细捻着袖口,又温平开口。
“阿郁,你可知许周之盟。”
魏城周氏,寒城许氏,如今天下六家中,唯此两家世代联姻,恩亲深重,许家此代的嫡女,却嫁与了萧知微。
许周之盟,许周之盟,归京良久,却不曾见过这二家的人。
“阿郁,与未央宫娘娘请旨,便说沈令秋求见。”
.
未央宫身处后宫之中,我一向留守前庭,此番却是头回入内,领首的女史向我微微颔首见礼,又道:
“娘娘已候多时,沈小姐请。”
许如玉的名字,是临安城的传奇。
恩抚天下的中宫之主,生得也是俊如秀林,我跪候在下首,之听得道一声:
“快起。”
她娴和的目光透过来,当真是一股子如沐春风。我落坐在下首,由着她身侧的医官诊脉,只听医官报备,却不多言。
“娘娘身侧的医官竟也精通武艺么?”
我撇向那医官耸立挺直的身背,似乎无意间提起,她却动了一下眉目,却不回应:
“不过是宫里养的医官,本宫记得你身有弱症,便想着叫来瞧瞧。”
我乖巧得行回一个礼,立时眨眼甜笑道:“娘娘恩典,令秋喜不自胜。”
她浅浅温和的目光透过来,我只又回以更加清甜的笑容。
毕竟,装和善乖孩子,我也擅长。
.
郁佑贴我耳侧只言道:“那医官死了,想来中宫娘娘动了手。”
我不动声色上了马车,才又合目休憩起来,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几日的迷雾。
“小姐是怎知那医官有问题。”
我清淡得冷哼一声。
“她哪是替我诊脉,分明想瞧我是否毒入骨髓。”
连着几日递来的茶盏被我摔得粉碎,里头的毒药也早已要郁佑处理干净。
明目张胆。
郁佑将收集的毒药一并送去了中宫,我却总只是侧着头不再言语。
“小姐觉得中宫是主谋么。”
我又回了一声浅笑。
“她顶多是个中转的帮凶。”
生在虎穴的许家皇后,和我想象中,出入却实在大了些。
明目张胆叫人诊我是否中毒,事后立即杀人灭口,只怕盛疏闲那疯狗都做不出的蠢事。
懒得再骂几句 ,我倚着软枕沉沉睡去,直到返了沈府,才依稀醒来。
门口是女使斟酌着将我扶下马车,似乎欲言又止,我满脸带着疑问,她才小声道:
“先生叫小姐受了二十板子再进门回话。”
我头也不抬地心惊,却仍是稳稳得道:“你与师父言,我毒入骨髓,只怕没几日活头,再受杖刑,今日恐怕丧命。”
“小姐!”
在她一脸惊恐之下,我越过那平铺的刑凳和竹板直往内室,却在门口跪候下来。
“弟子请师父安。”
师父的童子将檀木门推开,我缩着身子做了鹌鹑,却见师父懒懒丢给我一个目光,又道:
“还能喊得出声,想来毒得不够重,阿言,灌她两斤黄连,再叫人重打四十。”
一颗玉子被师父叮当一声打落在棋盘,我连忙几步滚进了室内,一把扯人袖子哭丧道:
“师父,那龙潭虎穴实在烦心得很,弟子险些叫她们害了去。”
师父将另一颗玉子平淡得置在棋盘上,将我的双手扯下去,又清淡得道:
“她们既然没将你害死,合该为师叫你尝尝厉害,阿言,打她五十。”
玉言在一旁强忍着笑意要来拉我出去,我如何也不肯动弹,直接又把手扯上了人的袖子,满眼心酸泪。
“师父!您怎舍得!”
师父头也不抬得将我甩开,一壶冷茶泼到了地上,又将那玉盏摔的粉碎,同我道:“跪上去。”
我里面成了她怀中的小团,氅衣未脱就埋进她腿间。
“师父,弟子到底做了何时惹您发怒,总叫弟子死个明白吧。”我哭丧着要探臂去揽人,却直接挨了一掌,只能缩着胳膊变回鹌鹑。
“你叫沈令秋真是瞎了本事,着实抵不上你这三毛七孔。”
我却只能委屈道:“师父,弟子真是不知如何叫您这般生气。”
师父留给我一个薄凉的目光,又问道:“阿令,你四年前用药与我装病逃罚,我是如何罚你的。”
记忆中的事浮了起来,我只能松开人的袖子,又小声辩解道:“我就是对盛疏闲她……”
师父不再言语,对着玉言只道:
“寻根鞭子来,我瞧瞧她还有什么骨气与我多话。”
Chapter one 「那个女人…其实是很孤独的吧」
“灰原…不不对,宫野”
已经成功变回工藤新一的柯南有些激动,看看自己的手,照照自己的脸,踢踢腿又跳了跳
宫野志保早在两天前就从灰原哀变了回来,看他还跟个小孩子似得,翻了个半月眼
“这是最终解药,我提前两天吃过,没有再变回灰原哀,看来是成功了”
工藤新一停下蹦跶的脚步,和宫野志保对视
“谢谢你,灰…宫野”
“没什么事就回去陪女朋友吧,现在组织也已经没了,她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
说完径直朝地下室走去,关上门
在洗手间看到自己变回宫野志保的一张脸,姐姐明美又...
“灰原…不不对,宫野”
已经成功变回工藤新一的柯南有些激动,看看自己的手,照照自己的脸,踢踢腿又跳了跳
宫野志保早在两天前就从灰原哀变了回来,看他还跟个小孩子似得,翻了个半月眼
“这是最终解药,我提前两天吃过,没有再变回灰原哀,看来是成功了”
工藤新一停下蹦跶的脚步,和宫野志保对视
“谢谢你,灰…宫野”
“没什么事就回去陪女朋友吧,现在组织也已经没了,她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
说完径直朝地下室走去,关上门
在洗手间看到自己变回宫野志保的一张脸,姐姐明美又浮现在眼前,宫野志保打开水龙头捧了把冷水浇在脸上,地下室的门被敲响,以为是阿笠博士,宫野志保拿过毛巾擦脸,挂在脖子上走去开门
“博士,你有什么…事…吗…”
随着门慢慢打开看到门外站着的贝尔摩德声音越来越小,宫野志保吓得没了动作,想起来赶紧关门时,已经被门外的女人抢了先,一把黑色手枪抵在自己额头
“变回来了啊?Sherry~”
宫野志保看向面前的年轻女人
“组织都已经被灭了,这个名字已经不存在了,想杀我吗?才刚利用克丽丝的身份逃脱,就又要再次犯罪吗?”
“志保你要知道”贝尔摩德收回抵在宫野志保额头的枪,朝一边地板开了两下,两粒白色的BB弹撞击地板发出声响随后滚落一旁“在组织我都能逃脱,更何况只是杀了你”
说完走进房间把玩具枪放在桌上,拉过电脑桌旁的椅子坐下,双手环胸长腿交叠,见贝尔摩德没有杀自己的念头,宫野志保疑惑,关上门
“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要解药吗?”
“嗯哼,你可以吗?”
可能是贝尔摩德没了杀心,也可能是自己做出APTX4869的解药给了自己信心
“质疑一个科学家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
“笨蛋科学家”
“骗子女演员”
说完就见贝尔摩德噌的站起身,宫野志保被吓了一跳,随着她的一步步逼近,后退的膝弯碰到床沿,失去重心倒在床上,贝尔摩德顺势压在宫野志保身上
面前的女人用手指将自己耳边的碎发拨开,轻轻划过自己的脸,在嘴唇处压了一下
“不会好好说话的小朋友,是会被惩罚的”
宫野志保明显不服,贝尔摩德拿开压在她唇上的手指,就听她清冷的声线对自己说
“我已经20岁了,不是什么小朋友”
贝尔摩德有些好笑,这小屁孩还挺有意思,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是因为只顾着想杀她了吗?
看女人嗤笑的表情,宫野志保撑起身,又被女人压了回去
“乖了,乖了”
学着顺一直炸毛猫的样子摸着面前宫野志保的脸,只见身下小人的脸瞬间涨红,贝尔摩德摸脸的手改为捏住她脸颊,宫野志保投来眼刀,但实在级别太低,又或者说她这个对手级别太高,根本不被理会,贝尔摩德嘴角噙着笑
“你这个样子,会让人有非常想要欺负你的欲ohhhh望呢”
宫野志保偏过头不再看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可恶女人,但却被贝尔摩德拽着下巴掰了回来
“给你一天的时间够吗?我明天来接你”
“你怕我跑了吗?”
听她的幼稚发言,贝尔摩德轻笑一声
“你跑不掉,只是一个人太无聊了,想要有个小朋友陪陪我而已”
说完起身离开
听到房门关上,宫野志保还躺在床上,过了一会,撑起身子起来,看到桌上放着的玩具手枪
「那个女人…其实是很孤独的吧」
第二天一早,虽然昨晚就和因为出门买食材,没撞到贝尔摩德这女人到来的阿笠博士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但很明显这些日子的相处,阿笠博士也是把自己当做亲孙女看待的
“博士,我不在的日子…你不要忘记要少吃甜食啊…还有做实验也不要太拼命了,要照顾好自己的安全…还有……”
说到最后宫野志保声音明显有些颤抖,调整了一下,朝阿笠博士笑着鞠躬
“谢谢您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如果不是您我已经死了…我……”
豆大的泪珠从双眼滴落在地板上,宫野志保浑身发抖,阿笠博士走到她跟前,伸出一只手搭在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孩子肩上
“小哀…不…应该叫志保了,在外面一定照顾好自己,如果贝尔摩德对你不好,欢迎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阿笠博士一直送宫野志保上到贝尔摩德的车里,待车开走还一直目送直至看不见车尾,贝尔摩德透过墨镜看向一直盯着后视镜,眼角微微泛红,一看就是刚哭过的孩子脸上,将视线移回前方的道路专心开车
“想回来的话就和我说,我不限制你的自由”
我只担心你的安全
“我想去逛街”
“哈?”
贝尔摩德听这完全不搭边的对话,朝宫野志保看去
“FUSAE出了新款包包”
听她这么说贝尔摩德想起今早看杂志时翻到的那页名牌包包新款介绍
“你有钱吗?”
宫野志保朝女人看去
“你不是著名女演员吗?你不差钱吧”
听到这句话贝尔摩德捏紧了方向盘发出声响,但想着孩子此时心情不好,便打了转向灯左转,驶离原先打算回家的路线
贝尔摩德戴着墨镜看面前的孩子挑包包,嘴角浮出一抹笑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但听到宫野志保指了几个新款包包让包起来,并给销售员指向自己说她来买单时,贝尔摩德嘴角的笑僵硬在脸上
「这死小孩……」
不过演员的表情管理都很优秀,僵硬几秒甚至没让销售员察觉到,便自然的走到收银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递过去
虽然销售员没有察觉,但宫野志保是实实在在看到了这女人那僵硬的表情,感觉堵在自己心里的郁气消散,心情愉悦,嘴角也挂了抹笑
当贝尔摩德收回发票和卡转头看到宫野志保的笑容,突然觉得,能用花钱来哄这个小朋友开心,好像也挺值的
随后又带着宫野志保逛了几家服装店,给小朋友购置了一些新衣服,两人才提着袋子离开商场
回到贝尔摩德新置办的一处高级公寓,电梯门打开就是玄关,贝尔摩德脱掉鞋子,朝地面指了指
“这双拖鞋是你的”
将买的东西扔在沙发,走去厨房倒水,宫野志保换好拖鞋,走到客厅那扇巨大无比的落地窗前,俯视外面灯火通明的城市,贝尔摩德递来一杯水
“在想什么?”
宫野志保接过喝了一口,继续看窗外的景色
“万恶的资本主义”
“咔嚓”贝尔摩德手里的玻璃水杯应声出现一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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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姐手里的玻璃水杯:那我走?
我只想说,贝姐别捏水杯了捏我吧😍
《怜香伴》原文选段
推窗试把艳妆窥,毕竟扬州花擅奇,教人怎不妒蛾眉。天风何处吹将至,佛殿闲游人姓崔?
溯温疑自焙衣笼,似冷还疑水殿风。
一缕近从何许发? 绦环宽处带围中。(崔写曹)
粉麝脂兰未足猜,芬芳都让谢家才。
隔帘误作梅花嗅,那识香从咏雪来。(曹写崔)
良贾深藏不露奇,乔妆却似贫儿。
那知石崇步障开成锦,把我王恺珊瑚碎作泥。
似小姐这等诗,真有雪胎梅骨,冷韵幽香。
暗中但觉香浮动,认处难分影是非。
真佳会,谩道是伊能怜我,我更怜伊。...
推窗试把艳妆窥,毕竟扬州花擅奇,教人怎不妒蛾眉。天风何处吹将至,佛殿闲游人姓崔?
溯温疑自焙衣笼,似冷还疑水殿风。
一缕近从何许发? 绦环宽处带围中。(崔写曹)
粉麝脂兰未足猜,芬芳都让谢家才。
隔帘误作梅花嗅,那识香从咏雪来。(曹写崔)
良贾深藏不露奇,乔妆却似贫儿。
那知石崇步障开成锦,把我王恺珊瑚碎作泥。
似小姐这等诗,真有雪胎梅骨,冷韵幽香。
暗中但觉香浮动,认处难分影是非。
真佳会,谩道是伊能怜我,我更怜伊。
他两个只因针芥相投,便如胶漆不解,可见世上不但色能迷人,才也能迷人。我当初发狠断了诗缘,也只怕生这些挂碍,今日又经一番棒喝了。
弟兄姊妹行,虽是同胞养,一样天伦,情不关痛痒。
君臣隔陛堂。
便爷娘,不似夫妻合肚肠,欢同枕簟心才畅。
生不分离死也双。
言非妄,不见英台山伯旧同窗?便来生不效鸾凰,做一对蝴蝶飞飏,也消却今生账。
神前非戏场,心口闲评量:那见有未赋形骸,先把朱陈讲?
也罢,来生不知那个是男,那个是女?
或者我做了丈夫,他做了妻子也不可知。
这雌雄尚迷茫,莫愁凰,未必他是良鸿我孟光。就是他做了男子,只要象今生这等才貌,我便做他妻子也情愿。
但愿他来生不改风流样,我便失却便宜也不妨。大娘,我和你真豪放,你看那龛中弥勒笑人狂。奴家只愁一件。怕只怕一缕情肠,提起难忘,把隔世相思酿!(曹)
相看抵掌,这段姻缘奇创。
似假生真旦,簇新演戏场。
小姐,我痴长一岁,原该是我做丈夫。
叨长该做郎。这其间休怪我,不合将风流占强。我虽不是真男子,但这等打扮起来,又看了你这娇滴滴的脸儿,不觉轻狂起来。
爱杀人儿也,寸心空自痒。不但我轻狂,小姐你的春心,也觉得微动了。
好一似红杏墙头,一点春情难自防。(崔)
你看他这等装扮起来,分明是车上的潘安,墙边的宋玉,世上那有这等标致男子?我若嫁得这样一个丈夫,就死也甘心。
装来阿敞,竟是画眉人样。便潘安卫玠,也输他倩妆。
大娘(指崔)你不但年长该做郎,这其间也让伊,过来人的风流老腔。
笑杀人儿也,风流徒自谎。这的是梦里阳台,赢得虚名陪楚王。(曹)
宵同梦,晓同妆,镜里花容并蒂芳。深闺步步相随唱,也是夫妻样。自甘推位让贤良,谁道不专房?
神灵赫赫应难诳,负心的自有奇殃。但愿从今世世都相傍,轮流作凤凰,颠倒偕鸳帐。
葛樛相结愿为邻,桐叶分封戏作真。
破格怜才输我辈,从来奇妒属男人。
中国四大古典爱情名剧的经典句子
一、《牡丹亭》
1.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2.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3.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4.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
5.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6.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尽。
7.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8.三分春色描来易,一段伤心画出难。
9.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
10.风...
一、《牡丹亭》
1.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2.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3.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4.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
5.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6.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尽。
7.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8.三分春色描来易,一段伤心画出难。
9.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
10.风无定,人无常。
二、《西厢记》
1.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2.有心争似无心好,多情却被无情恼
3.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
4.悲欢聚散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
5.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
6.甜言美语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7.君不见满山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
三、《长生殿》
1.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2.三尺白绫若赐我,可愿葬我于君侧。
3.升平早奏,韶华好,行乐何妨。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
4.情双好,情双好,纵百岁犹嫌少。怎说到,怎说到,平白地分开了。总朕错,总朕错,请莫恼,请莫恼。
5.这一缕青丝香润,曾共君枕上并头相偎衬。
6.半行字是薄命的碑碣,一掊土是断肠墓穴,再无人过荒凉野。
四、《桃花扇》
1.黄尘变,红日滚,一篇诗话易沉沦…写不尽愁肠百转,话不出入骨相思。
2.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3.青溪尽是辛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
4.溅血点作桃花扇,比着枝头分外鲜。
5.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 ,家家粉影照婵娟。
【告白】自白·前
根据松隆子主演的电影「告白」写的,没有参照小说
文中出现的两处英文为主题曲Last Flowers的歌词
少女A(北原美月)x少女B(我)
--------------------
清秀的女孩。
这是见到她后的第一印象。
“名字什么的不重要,不过请叫我‘少女A’吧,”她将偷落下的发丝卷起,连带着我的那份视线一并撩拨到耳后。洁净的校服配着黑色皮鞋,看起来有几分神采,“那你的名字呢?”
我凝视着脚边的水洼,在倒影里的云雾飘过些许后开了口:
“少女B。”
「If you take me there you'll get relief」
“你是露娜希的信徒吗?”
“这很重要吗?”
“因为是对我生命的保障呢。”
我翻看着搁置于一...
根据松隆子主演的电影「告白」写的,没有参照小说
文中出现的两处英文为主题曲Last Flowers的歌词
少女A(北原美月)x少女B(我)
--------------------
清秀的女孩。
这是见到她后的第一印象。
“名字什么的不重要,不过请叫我‘少女A’吧,”她将偷落下的发丝卷起,连带着我的那份视线一并撩拨到耳后。洁净的校服配着黑色皮鞋,看起来有几分神采,“那你的名字呢?”
我凝视着脚边的水洼,在倒影里的云雾飘过些许后开了口:
“少女B。”
「If you take me there you'll get relief」
“你是露娜希的信徒吗?”
“这很重要吗?”
“因为是对我生命的保障呢。”
我翻看着搁置于一旁的瓶瓶罐罐,标签上的警告符号就如疯狂跳舞得小丑一般分外显眼。不出意外,有些化学物品都是难以在学校内获得。
“和你没有关系,”少女A从断断续续的打字中抽出身来,面色冷淡得夺走了毒药。肮脏地灯光下,从瓶口折射出的,是她刺在手腕的“L”,“露娜希就是另一个我。”
“讨厌家人?”我听到自己这么说,“还是草菅人命?”
她的面色冰冷,由一块完整的坚冰慢慢碎裂,迸发出无数冰锤刺透血脉途经全身。少女A拽起我胸前的衣领,一把扯到与她相近的高度。化学药品的腥臭扑鼻而来,我下意识地向后一缩,那剧毒之物便倾泻而下,打湿了脚边的水泥地。
“什么呀——”她笑了,“结果,这样质问别人的你仍然怕死,不是吗?”
「Cause I can't face the evening stra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