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鬣狗单元

为什么我不能又发视频又发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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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豚蛋包饭

画的其实是警服。。。但是很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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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

【凪玲】巫女的药水

U20放假期间的故事

微博那边的万圣活动文,看完外传16话后持续抑郁三天摸的产物,不想再看他们扭一下了,角色见解可能很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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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玲帆布包包 

======


神社的巫女说,喝下这杯水可以梦见你想见的人,做你想做的事。 

玲王不信这些,但还是一饮而尽。 

 

玲王知道自己想见的人可能是谁。在漆黑梦境的尽头,他见到了背对着他的凪诚士郎。男孩身穿蓝色监狱的球衣,似乎对自己身处何处感到困惑。 

玲王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凪。 

“......玲王?” ...

U20放假期间的故事

微博那边的万圣活动文,看完外传16话后持续抑郁三天摸的产物,不想再看他们扭一下了,角色见解可能很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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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玲帆布包包 

======


神社的巫女说,喝下这杯水可以梦见你想见的人,做你想做的事。 

玲王不信这些,但还是一饮而尽。 

 

玲王知道自己想见的人可能是谁。在漆黑梦境的尽头,他见到了背对着他的凪诚士郎。男孩身穿蓝色监狱的球衣,似乎对自己身处何处感到困惑。 

玲王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凪。 

“......玲王?” 

“抱歉,凪。”玲王低着头,“你站着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凪了。 

手臂逐渐收紧,玲王将额头抵在凪的后颈处。 

既然是梦,那任性一点也没有关系吧? 

“我曾经视你为我最珍贵的宝物。”玲王说,“我很晚才意识到,你的才能远胜于我,终有一天会离开我的身边。” 

“可我还是有一点难过,凪,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还是好难过。” 

“难过什么?” 

“难过你把我抛弃了。”玲王说,“难过你没有选择我,难过我的足球里再也没有你。” 

玲王松开了手,退后两步。他摘了头绳,紫发散下,他甩了甩,对着转过身来的凪微笑。 

“但事实证明你是对的,没有了我,你的确走得更远。我已经接受这个结果了,往后的路我会一个人走下去,我会证明御影玲王是可以单打独斗的。” 

“玲王你......在哭吗?” 

“有一点哦,因为我说了,我有一点难过。”眼泪越积越多,顺着脸庞纵横而下,玲王的笑容越来越难看,他说:“凪,你能不能再让我摸摸你的头?” 

像以前一样勾着你的脖子,像以前一样和你击掌,像以前一样揉着你的脑袋说做的真棒。 

他伸出手,凪却后退了一步。 

“抱歉,玲王。”凪说,“我现在有别的事,先走了。” 

 

玲王睁开眼,泪水忍不住涌了上来。他用胳膊捂住眼睛,心想,女巫说的是假的,他根本没能做成想做的事。 

 

 

现在是夜晚十一点,凪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了床头灯。他愣神了一会儿,对窗台上的仙人掌说:“小剪,我梦到玲王了。” 

“他非常、非常地难过。这感觉就像真实的一样。” 

他下了床,拿起外套,回头对小剪说:“我去看看他。” 

出租车驶到一半下起了暴雨,闪电划过,映亮了天边的黑云。凪透过被雨水模糊的车窗看五颜六色的城市,手中手机页面停留在和玲王的聊天界面上,自从休假回来,他们一次也没联系过。 

凪从车窗外收回目光,在聊天框里敲下一行字:“玲王,我还有五分钟到你家楼下。” 

玲王正在用凉水洗脸,等擦干脸去看消息时,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门铃响了起来,玲王透过监控看去,凪全身湿透,正安静地站在别墅门口的小屋檐下。 

玲王有一种不真实感。这种感觉类似于:你正想着某人,某人就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门开了,玲王将凪拉进屋,问:“你怎么来了?” 

又说:“先呆着别动,我给你找条毛巾。” 

凪从始至终看着玲王。玲王的眼眶有些红,似乎真的刚刚哭过。但是玲王并不看他,他拿来一条长浴巾,披在凪的头发上,又蹲下给凪找拖鞋穿。 

“你先洗个澡,我给你找更换的干衣服。” 

“玲王......”凪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在哭。” 

玲王身子一僵。 

“......你是小孩子吗?做了噩梦往我这里跑。” 

凪也蹲下了身:“我怕玲王真的在难过。玲王,对......” 

玲王用浴巾盖住了凪的脸。 

“先洗澡,有什么之后再说。” 

 

凪洗了澡,穿了玲王的睡衣,袖口稍微有一点短。玲王说:“这么晚了,就在我家住下吧。”见凪没有吹头发的意思,他叹了一口气,拿过吹风机,替凪吹头发。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凪说不用。玲王给凪吹完了头发,又给凪倒了一杯热牛奶,最后坐在了凪的对面。他沉默了下来,似乎除了客套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别的。 

凪抿了一口牛奶:“玲王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什么啊,你冒着暴雨来找我,反倒问我有什么想说的?” 

凪灰黑的眸子看着玲王:“关于二选时我没有选你,我想听听玲王的看法。” 

“……我的想法我当时已经说了,你也说了你的想法,没什么好再聊的了。”玲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半,他站起身,“凪,我困了,该去......” 

凪抓住了玲王的手腕:“你在躲我。” 

玲王将凪的手挥开,眼神冷漠:“够了吧,凪,我们早就不是那种关系(partner)了,你凭什么管我。” 

“......” 

他们僵了一会儿,最后玲王说,“过来睡觉吧。” 

玲王的床很大,两人一人睡了一半,一人盖一床被子。两人背对着背,玲王想,凪这么一个怕麻烦的人,居然会因为一场梦来找他。 

他为什么正好梦到了我在哭?难道他们的梦是互通的吗? 

不,这怎么可能,太离奇了。 

没过多久,玲王睡着了。再次睁开眼,他仰头看到凪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坐在地上,一只手被拷在了自己的脚腕上,令他动弹不得。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女巫的药水效果还没有过去?但这不是他的梦吗?为什么他会被捆住? 

玲王扯了扯手铐,很结实。身前的凪便在这时蹲了下来,叫了他一声:“玲王。” 

“......”玲王看着凪。 

“你是‘玲王’对吧。”凪说,“梦外面的那个、睡在我身边的‘玲王’。抱住我哭的那个‘玲王’。” 

“......不是。”玲王说。 

凪诶了一声,抱膝坐了下来。他托住脑袋,说,“既然不是真的玲王,那我做些过分的事情也没关系吧。” 

“......什么?” 

凪的脸离玲王近了。 

他吻了上去。 

“——!”玲王睁大了眼,他用可以活动的手猛地推开凪:“你在干什么?” 

凪碰了碰他们接触过的唇,他平静地说:“我喜欢玲王,一直想对玲王做这件事。” 

玲王的眼睛睁地大大的,凪说:“所以,你不是外面的玲王对吧。” 

“......”这个时候已经不能承认了,玲王努力消化着震惊的情绪,就听凪说:“玲王,我们约定了要一起拿到世界杯,我一直在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努力。”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需要变强,玲王也必须变强,我并没有抛弃玲王。” 

“我很努力了哦,前所未有的努力,但是玲王这次并没有夸我。” 

“对我来说,只有和玲王一起拿下的世界杯才有意义。”凪说,“因为玲王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玲王有些愣怔地听着,突然明白了他的手脚为什么被上了镣铐——因为在潜意识里,他希望自己不要逃避。 

“......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玲王说,“对于玲王来说,重要的早已不只是世界杯,而是和凪一起拿到世界杯。只是我任性地希望,即便在拿到世界杯的过程中,凪也一直在我的身边。” 

手上的手铐在话音落下的一刻消失了。玲王看了看自己的手,凪在这时跪趴着凑了过来。 

“呐,玲王。”凪用孩童般天真的眼睛看着玲王,“我可以再亲你一口吗?” 

原则上应该拒绝,实际上他从来都拒绝不了凪。 

玲王被凪推倒在地上,凪捏着他的下巴吻他。玲王一边青涩地回应,一边头脑风暴思考这突如其来的桃花要如何应对,丝毫没意识到他并不抗拒凪的亲吻。 

“呐,玲王。”凪抱住玲王,“最喜欢玲王了。” 

玲王睁大了眼。他笑了起来,回抱了凪。 

“我也最喜欢凪了。” 

 

第二天清早,凪醒来的时候,身旁空无一人。他走出房间,玲王正好将早饭端到桌上,他对凪露出笑脸:“你醒啦,我给你拿了新的牙刷和毛巾。” 

“好。” 

等凪洗漱完毕,玲王正将两杯热可可放在桌上,凪站在了他的身后,玲王笑着回过身,“来吃……” 

凪闭目侧头,在玲王的唇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早安,Reo。”他黏糊糊地说。 

玲王愣在当场,聪明的脑子一阵头脑风暴,最后化为一团浆糊。 

“我知道昨天梦里的玲王是真的玲王哦。”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确认似的说,“我喜欢玲王,玲王也说喜欢我,所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是——” 

凪看着玲王。他离玲王很近,又比玲王高五厘米,微妙的俯视令气氛既有压迫感,又有着说不清的暧昧。 

“……是恋人啦。”玲王红着脸说。 

凪嗯了一声,他托住玲王的后脑,再一次吻了上去。 

雨停了。


===

有点累,直接乞讨了,喜欢给点红心蓝手粮票评论,阿里嘎多(っ˘зʕ•̫͡•ʔ

Ellie是一杯白水

【凪玲】仲夏夜的魔咒

*一个恋爱分手再恋爱的短故事(被惊天大糖砸傻后的复健)


看到那个白发的身影时,玲王以为自己看错了。夏夜的雨很稠密,地面被溅起一层水雾。他将目光移到女孩身上:“交往对象?”

“嗯。”女孩点头,“所以玲王同学没有正在交往的对象吗?”

玲王下意识地望向窗外,刚才的人已经不见。他于是摇头:“没有哦。那种人。”

  

从餐厅出来是晚上八点。玲王送走女孩,打算步行回家。路过公交车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靠在那里玩手机,脸被屏幕的光照得很白。

玲王走近,压低声音:“抓到一只鬼。”

凪关掉手机,放回兜中。没了手机的照明,那张脸看上去柔和了些。

“玲王。”凪站直身子。

“...

*一个恋爱分手再恋爱的短故事(被惊天大糖砸傻后的复健)

 

看到那个白发的身影时,玲王以为自己看错了。夏夜的雨很稠密,地面被溅起一层水雾。他将目光移到女孩身上:“交往对象?”

“嗯。”女孩点头,“所以玲王同学没有正在交往的对象吗?”

玲王下意识地望向窗外,刚才的人已经不见。他于是摇头:“没有哦。那种人。”

  

从餐厅出来是晚上八点。玲王送走女孩,打算步行回家。路过公交车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靠在那里玩手机,脸被屏幕的光照得很白。

玲王走近,压低声音:“抓到一只鬼。”

凪关掉手机,放回兜中。没了手机的照明,那张脸看上去柔和了些。

“玲王。”凪站直身子。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玲王一笑,“你怎么会在这里?又不住附近。”

“我是来接玲王的。”凪穿着短裤和球鞋,袜子堆在脚踝处。他罕见地戴了顶针织帽。运动外套上有雨落过的痕迹。

玲王挑眉:“真的假的?”

“我的钥匙丢了。”凪扯出衣兜的内衬,“所以在想今晚能不能去玲王家住。”

“原来是因为这个。”玲王看着对方无所谓的脸,说那我安排人明天给你换锁,“所以来接我是骗人的?”

凪摇头说也不是,说完这话望向站台外的漫天雨丝。玲王耸了耸肩,和对方一起等起公车。

凪忽然问:“很高兴吗?”

玲王忽然被问到,没反应过来,就问你指的什么?

正巧公交车到站,两人上车,坐下后凪转过头认真地看向玲王:“身上的酒味比平时要重。”

“啊,你是说这个。”玲王说,“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和我也聊得来。”

“这样啊。”凪不置可否地点头,“所以很开心吗?”

“倒也说不上开心,毕竟不打算发展什么。朋友介绍的,不好意思一开始就拒绝而已。”玲王像想起什么一样,“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一件和我有关的事,和凪也有关。”

“和我?”

公交车开动,明黄的车灯照亮前路,细雨肆意洒落。明明是晚高峰,车流量却不大。街道上甚至很安静。

玲王望着窗外被雨融化的霓虹灯光,用一种好笑的语气说:“说我和凪是正在交往的关系——我当然否定了。毕竟是参加过U20的选手,这种传言再不靠谱,还是会有影响。明天让老婆婆处理一下。”他说完转过头,去看凪,“很不靠谱,对吧?”

“与其说是不靠谱……”凪顿了顿,将手搭在侧颈上,“不如说,很厉害?”

 

如果要定义玲王和凪的关系,恋人肯定是最不适合的那个。所以玲王说这个传言不靠谱,其实是很中肯的评价。

“怎么想也不该用厉害来形容吧。”玲王从浴室出来,从冰箱拿出两瓶水,给了凪一瓶,“我和凪都没有和男人交往的经验吧。”

凪说准确来说我没有和任何人交往的经验。“恋爱养成游戏倒是玩过,但也太麻烦了所以没有通关。”

他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打游戏,看上去懒得动弹。玲王拿着吹风机在一旁坐下,拍了拍沙发垫让对方坐过来。

他将吹风机打开,一边给对方吹头发,一边说:“大概可以想像。”

“嗯。”凪继续打游戏,“不过我很喜欢和玲王在一起,所以并不介意这样的传言。”

玲王听了笑起来:“凪所说的在一起和真正的交往还是有区别的。”

“就算上过床了也是?”

“……”

玲王挑了一下眉毛,猛地将风档开到最大。前面的人被吹得往前一倒,脑门磕在游戏机的屏幕上,发出一声“好疼”的闷呼。

“所以都说了不要再提那件事了,不是因为喝多了才会发生的吗?” 玲王的脸有点红,将档位调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凪和我一样不是吗?”

很难说这件事和在交往的传言两者哪个更离谱。具体情况其实很简单。就是某次比赛后的第二天早上,玲王醒来发现自己和凪在一张床上,并且身上全是可疑的痕迹。卧室像被炮弹轰过,床边还掉落了三个用过的byt。

身后的微妙感觉告诉玲王那件事的确发生了,并且自己并不是位于上面的那个。意识到这一点的玲王其实有点崩溃,他还在考虑要怎么和对方解释,凪就醒过来,对他来了句:“玲王,好舒服哦。”

玲王当即陷入沉默,看一眼那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你舒服就好。”

他觉得凪这么单纯,一定在说睡得很舒服,而不是别的什么。所以如果两个人都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刚好不用再提起了。

“总之,都不记得的事就别再提了。”玲王说。

“都不记得吗。”凪若有所思地将游戏机收起,仰头看玲王,忽然冒出一句,“那么,要交往吗?”

玲王感觉对方的头发干了,便关掉吹风机,开玩笑地回应:“你不会是在告白吧?这可不是个浪漫的方式。”

凪说当然不是。他仍坐在地毯上,侧身靠着沙发,手撑着脸:“只不过如果我们两个交往的话,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对此,玲王不感兴趣吗?”

又不是搭档踢足球,谈个恋爱有什么可感兴趣的。玲王在心里速答。但他没说出来。他将吹风机放回原处,无所谓地摊手:“好吧,如果凪愿意的话。”

 

有时生活就是如此的荒诞,前一天连当事人都觉得不靠谱的谣言今天就变成了真事。

千切听说此事大为无语,说你倒也不必这样宠他。“还嫌你们两个的关系不够复杂?”

玲王心想那你是不知道我们还是上过床的关系呢。但这事不能对大小姐说,说了对方可能会原地爆炸。

千切喝着他那杯看上去很甜的饮料,吸管被抽得动静很大。显然大小姐心情愤然。

“你这不是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吗?亏你还是个中场。”

“这跟是不是中场有什么关系……球场和现实是两码事。”玲王低头喝他的冰美式。

洁端着杯热茶水在旁点头:“不过的确感到玲王变了。”

玲王说我哪里变了,我以前就很宠凪不是吗?

“是倒是。但是以前的玲王给人感觉更自由一点,也更随意。怎么说呢?”

“比如说,以前的我是支配者,现在的我是被支配者——这类的?”玲王淡淡地问。

“不是。支配和被支配在搭档关系中本来就很扭曲。”洁皱眉,“虽然你和凪的关系也没有很健全,但这样来形容还是不大准确。总之这感觉就像是……”

“他被他家的宝物反手戴上了镣铐。”千切在一旁说。

洁立刻赞同,表示是这个意思。

玲王露出无语的表情:“这算是什么中二的说法?算我拜托你们,一个两个的,别都被绘心洗脑好吗?而且说到底凪大概只是对‘和我交往’这件事感兴趣,多半是被不靠谱的传言勾起了兴致。他对游戏也是这种态度。反正马上就会觉得麻烦而放弃。”

千切和洁怀疑地看着玲王,最后还是没有做出评价。

 

当天下训回家,路上下雨。鉴于家里最近在换锁,凪干脆就搬到了玲王家来住。结果入住的第一天晚上就得了热伤风。玲王从药房出来,看到旁边贴着月末烟火大会的海报。

手机里传出老婆婆的声音,说您的意思是送一份病号餐到您家?

玲王刚想说对,手机就收到一条新信息。玲王说“稍等”,低头看信息,又对着听筒那边的人说:“还是算了,老婆婆。比起这个……告诉我病号餐怎么做吧。”

半小时后,玲王提着超市的塑料袋回到家。其实玲王的厨房一直很干净,因为平时最多拌个沙拉。很少使用。

他将买来的高级米拿去掏洗,洗到一半忽然感到背后一沉,回头看到一只一米九的米菲兔像树袋熊一样吊在他身上。因为生病而显得有点憔悴。

凪问他在做什么。玲王说在做饭,又问对方感觉怎么样。

凪闷闷地摇头:“不怎么样。希望玲王能陪陪我。”

玲王哑然失笑:“不是凪说想要吃我做的饭吗?”他擦干手,碰了碰对方的脸,感觉还是有点热,就放轻声音,“冰箱里有水和宝矿力水特,还有新买的橘子果冻。粥还要半小时才好,凪先去沙发上坐着好吗?”

凪将下巴搭在玲王的肩头,似乎花了几秒处理这段信息,最后还是起身朝客厅走去,看上去不大情愿。

他在沙发上躺下。因为不舒服所以打不了游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次醒来被玲王叫醒。玲王换了家居服,短袖短裤,看上去很清爽。

“凪,你还好——”

话没说完被打断。凪像睡迷糊了,张开胳膊将面前的人揽入怀里,脸贴在对方的腹部。明明是夏天,姿势却像在索取温暖。

夜晚的窗户变成镜子,映出屋内的身影。起初还能分辨出是两个,逐渐交叠成模糊的形状。

玲王说“等一下”,呼吸急促地拉开距离。虽然亲吻是交往中很正常的环节,但在清醒的状态下和凪做这些还是太奇怪了。心跳快得令人不适。

玲王在旁边坐下,将桌上的碗推到凪跟前。盛好的粥冒着温软的白气。

“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凪看向面色仍有点红的玲王,拿起调羹:“感觉玲王……好小一只。身体也是,脸也是……”

“对你来说大部分人都算小只吧。”玲王打断对方,脸色逐渐恢复平常。

凪不说话了,安静地喝起粥。

事实证明,六边形战士的能力应用于生活的各个方面,包括做饭。大概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凪难得没有嫌吃饭这件事很麻烦,乖乖地吃完就睡了。

下了整晚的雨,温度稍微下降。第二天一早,玲王看着对方那读数比自己还低的体温计,叹为观止地说难道凪连免疫系统都是天才级别的吗?

凪正在玄关换鞋,听到这话露出有点无语的表情,小声说才没这样的事。

出门时玲王从鞋柜上拿起钥匙,忽然想起什么:“凪,要不要去烟火大会?”

 

那场雨后,天气并没有凉快太久。新一轮的高温再度来袭。

烟火大会上碰到了跟家人一起来的千切。千切很诧异,说你居然能让凪来这种地方。

“我都要怀疑你们真的在交往了。”他说。

玲王蹲在路边用手扇风,无精打采地说我们就是在交往啊。今晚的热岛效应格外严重。他将浴衣袖子卷到肩膀,仍觉得难受。

“明明前几天都开始降温了——”

“拜托了这位小哥,别再捞了。池子里的金鱼都要被你捞没了!”

玲王循声看去。捞金鱼的小摊上,摊主哭丧着脸和凪说话。后者的桶里装满了金鱼,捞网还是最初的那个。

千切大为无语:“捞那么多打算怎么养?”

自然是不打算养的。凪在摊主震惊的眼神中将整桶金鱼原封不动地还回去,然后拉起热到懒得说话的玲王离开。

玲王被热得晕头转向,任由对方拉着往前走,感觉大脑时刻像在融化。直到凪的脸忽然挨近,他才反应过来周围的环境已经和刚才不一样了。

“玲王。”凪望向玲王,灰黑色的眼中没有杂质。他抬手去擦玲王的额角,手指透着无机物般的干爽,“脸色好差。好多汗。”

大概是中暑了吧。玲王这样想着,却感觉很难发出声音,连站着都有点困难。凪的神色看上去还和平时一样,但是拉着玲王的手却用了点力。玲王下意识地移开目光,感觉视野变得有点模糊。远处的鸟居美得令人窒息,错落地排列在漆黑而潮湿的山林中,泛着星星点点的光。

再回过神,玲王已经躺在道旁的石椅上,冰凉的触感接触到后背,让他稍微舒服了点。灯笼洒下的光透过眼皮映在眼底,温柔的黄中隐约有跳动的红色血管。

玲王睁开眼。凪将冰过的波子汽水贴上他的额头。

玲王发现自己枕在对方的腿上,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地问:“凪也会为别人……做这种事吗?”

凪看向玲王,动作一顿,轻声说:“好像我一直以来都被玲王小看了呢。”

玲王问他是什么意思,正巧这时半空中升起一束烟火,在最高点炸开,洒落无数斑斓的色彩。然而那一刻凪的瞳孔里没有沾染任何颜色,看上去近乎透明。

“意思就是就算是我也会为了喜欢的人而努力。”

“喜欢的人?你是说在交往的人吧。”

“怎么说呢。”凪将汽水瓶换了个地方贴着对方,“总之,和玲王交往很舒服,完全不觉得麻烦,也总是很有趣。所以,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玲王有点困惑:“别说这种不像你的话啊。”

“我并没有……算了。”凪垂眸,灰黑色的眼睛恢复了原本的颜色,“玲王,交往就到此为止吧。”

玲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沉默了差不多半分钟,感觉大脑已经足够清醒:“好啊,如果凪愿意的话。”

 

“是的,我们分手了。”玲王再三声明,“当然凪还是暂住在我家,因为他家的门锁还没换好。”

千切说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怀疑你们在搞笑:“只不过没想到……居然会露出失恋的样子。”

玲王一愣,问对方难道我看上去很低落?

“不是说你。”千切用下巴一点球门附近的人,“是凪。”

“哈?”玲王挑起眉毛,“被甩的人可是我。那家伙看上去难道不是和平时一样吗?我很了解他的。”

千切说你对凪的了解大概仅限于他奇怪的生活习性和球场上的诸多行为。

“总之在我看来那家伙简直低落到极点了。”

千切说完离开。这边凪的训练也结束了。但他没来找玲王,独自一人离开了球场。

同时结束训练的还有被凪抓去陪练的洁。他筋疲力尽地走来,头顶的小草萎靡不振:“玲王,你把凪甩了?”

“……”都说是我被甩了。

玲王回到家,路上感觉头一阵阵地疼,不知道是和凪“分手”造成的,还是真的生病。他没吃晚饭就上床睡觉了。一觉醒来已是半夜,窗外又在下雨。水珠黏在窗上,在墙上留下斑驳的影。

喉咙干得要命,玲王去接水。客厅的门打开,凪站在那里。玲王能看到他身后的电视屏幕上游戏被暂停的画面。

“凪。”玲王没来由地开口,声音有点哑,“分手的原因是你不再喜欢我了吗?”

他问完就觉得这样问很奇怪。分手也奇怪,交往也奇怪。就像千切说的:还嫌你们的关系不够扭曲吗?

所以归根结底,之所以会交往也只是凪的一时兴起。一时兴起的交往,一时兴起的分手,就像他对恋爱养成游戏的态度一样,觉得麻烦干脆就放弃通关。

我干嘛要问这种问题?果然生病会让人智商降低。

“当我没问——”

“我始终都喜欢着玲王。”凪突然开口。他将门在身后关上,让走廊陷入漆黑。说出的话像从浅水沉至深海,“可是玲王不像以前那样渴求着我了吧。”

玲王一愣,问你说什么?

“玲王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眼神像在说‘想得到这个人’。在那之后很久,玲王都会用同样的眼神看我。可是从不久之前开始,玲王就不再对我露出这样的眼神了。”凪说,“变心的是玲王吧。已经不喜欢我了,不是吗?”

到底在说什么?

“我明明在凪说要交往的时候说了好。”

“但是也同意了要分手啊。”

“可是分手是凪提的!”

“问题就在于此。”凪认真地盯着玲王。后者感到一阵眩晕,难得地觉得大脑不够用。

玲王烦躁地摆手:“不管怎样……凪,我们之间大概不适合用‘喜欢’这个词吧?”这是恋人之间才该用到的词,“太容易混淆了。”

“是玲王先这么说的。也只有玲王会混淆。”凪说,“我说我喜欢和玲王在一起,喜欢玲王。这些‘喜欢’,从来都只有一个意思。因为喜欢玲王,才不能继续交往。”

“……哈?”

“因为‘和已经不再像开始那样喜欢着我,并且不再强烈地渴求着我的玲王在一起’这件事,对我来说行不通呢。”对方面色平静,看上去倒也不像是千切说的很难过的样子。

“你是觉得,这是我平静地接受你的所有提议的原因?包括交往和分手,都是因为我现在对你的感觉很平淡?”

凪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像在说没错。

玲王花时间反应了一下,扶着额头。被雨打湿的月光照入走廊,他感觉头很疼,于是很缓慢地说:“我并没有……并没有不像开始那样喜欢着你。我是说各种意义上的喜欢,所以也包括凪的‘喜欢’。我大概也和以前一样渴求着凪,不论是球场上还是现实中。可是有太多事发生了。”

喉咙很干,疼得像要炸开。有点像哭的前兆,但多半是因为生病。

“你选择和洁组队,选择和别人训练。我现在明白你做这些选择的缘由了。所以后来德英战时你来找我,对我说‘需要玲王’,我的确很高兴。不仅因为我们又可以作为搭档一起战斗,也是因为这次你的选择终于指向了我。我对你说保持不变就好,可是这种说法大概有错。凪本身是渴望着发生改变的。那么我的自我还能继续和不断改变的凪的自我兼容吗?在球场上的一切也因此延伸到了现实中,我真的能一直鲜活地呆在不断变化的你的身边吗?我对这一点感到不安,甚至害怕。所以想出了一个很蠢的解决办法。虽然蠢,但也是唯一我能想到的。”

“什么办法?”凪问。

“如果我能成为凪自我的一部分,那或许就能永远呆在你的身边了。能尽我所能地帮助你,也能被你永远需要。”玲王说,“可要成为他人自我的一部分,就必须舍弃属于自己的自我。”

“玲王的意思是——”

“嗯,所以我把我的自我舍弃了。”玲王点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对凪表达我的渴望。因为私欲这种东西是存在于自我中的,不是吗?”

所以才会在交往和分手的时候,都那么爽快地答应。因为这一切都是凪的意愿。

“千切他们说凪给我带上了镣铐。可就算如此,凪也只是将镣铐本身赋予了我。真正将它带在身上的人,是我自己。因为我实在——”

“实在很想留在我的身边。”凪接过话。

雨声淅沥,声音隐约变大。

玲王说不出话,只点头。

凪回到房间里又出来,将装着水的杯子递给玲王:“我的确会一直改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世界第一,玲王才会始终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可是我并不希望玲王舍弃属于自己的自我。”

玲王喝了口水,轻笑一声:“是凪的善良吗。”

“是贪心。”凪说,“到今天我也在寻求有趣的人生。玲王说过会让我的生活变得很有趣,不无聊。但对我来说这样的生活有一样不可或缺的成分。”

“不可或缺的成分?”

雨的确变大了,敲打窗子的声音就像猫在奔跑。

“我想让玲王对我欲求不满,也想被玲王强硬而粗暴的对待。”凪平静地说,“大概我的私欲本身,是玲王对我的渴求没有底线。所以玲王,与其舍弃自我,单方面地被我禁锢,不如尝试一下——”

凪走过来,将一只手放在玲王的侧颈上。那双灰黑色的眼中流出漆黑的雾,和夏夜的雨的影子一同化作绳索。

他的声音很轻,和呼吸一同拂过耳畔,如同一个魔咒。

“也给我戴上镣铐吧。”

 

第二天,下午训练刚结束,凪就准时离开更衣室。

十分钟后,凪回到家。玲王今天没来训练,原因很简单:得了相当严重的热伤风。鉴于和凪差了几天生病,所以多半不是被传染。至少玲王这么强调。

凪端着盛粥的碗,玲王正好从屋里出来,看到他手里的食物:“凪做的?”

玲王看上去有点虚弱,头发散开,眼角有点发红。因为不适而皱着眉,有种别样的美。

“便利店卖的,加热了下而已。”

“哦——”玲王咕哝一声,“还有这种选项的吗?”

“我又不会做饭。万一让玲王食物中毒了怎么办?”

玲王说了句也对,侧身让对方进来。凪把碗放在矮桌上,自己也坐下来,掏出手机打起游戏。

玲王显然饿了,风卷残云地吃完,满足地舔了舔唇角。

“对了,凪。”玲王忽然像想起什么,“之前就在奇怪。你更衣室的柜子里不是有备用钥匙吗?为什么还要来我家住?”

“柜子好乱。感觉要找到钥匙会很麻烦。”

“是这样吗?”玲王将信将疑,“那关于我和凪在交往的那个传闻,为什么老婆婆说是凪——”

“只在被问到时说,被玲王当成宝物的人是我。”凪面不改色,“是误会的人不对。”

“那最后一件,关于我和凪……嗯……上床的那件事,凪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凪抬起头,目光落在玲王因为问出这个问题而有点红的脸上。他将游戏机关掉:“我没有这样说过吧。”

玲王瞪大眼睛,耳朵也变红了:“你的意思是?”

“不如说很难忘记。”凪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那样渴求着我的玲王——”

“好了好了,请你闭嘴。”玲王捂住耳朵,看上去像要晕过去。

凪于是不再说话。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雨了,水流蜿蜒地贴着窗户滑动。

玲王忽然离近,紫色的大眼睛看过来。他用手敲了敲桌面:“怎么说呢,镣铐这种说法果然还是太中二了。但前几天说过的事,我会去做。自我也好,对你的私欲也好。我会找回来的。在这之前你就随心所欲地变化并等着我吧。”

凪点头说好。

两人陷入沉默。凪过了好久,将视线从窗外的雨收回,看到玲王的表情很复杂。好像是不耐烦,但透着不安,以及……害羞吗?凪不太确定。

“怎么了?”他问。

“什么怎么?”玲王的眉毛几乎要扬到后脑勺,“球场上的事很复杂不提也就算了。现实中也要这样吗?明明都对我做出了那样的告白,还让我不安了那么久。我说凪,初吻这种事至少该你主动吧?”

“……明明亲过很多次了?”

“我说的是作为恋人的初吻。”玲王的表情格外生动,不知是不是生病导致的性情变化,居然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像只哄不好的小狮子,“喂,凪!你有在听吗?”

在听啊。虽然大概不会喜欢这样的评价,但玲王果然还是……

“好可爱。“

“哈?”玲王挑眉,“凪,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说男人可爱——”

凪侧身落下一吻,还在说话的玲王没反应过来,动作一下变得僵硬。过了一阵他才放开,逐渐变成了更主动的那个。反复拉扯的亲吻将呼吸缠绕在一起,空气中有水雾在蔓延。

这个夏天最大的一场雨悄然而至。厚厚的雨水堆积在窗上,仿佛一层无法撕开的温暖的壳。

 

End.

 

 


废弃吐司边

[凪玲]《One Last Kiss》

Summary:玲王在乘坐前往凪所在的轮船上死于溺亡,经过几百遍的穿越,凪也找不到能阻止让凪离开玲王的方法,于是他在第一千次亲手杀死了十年前的凪诚士郎,睁开眼睛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消失。

※设定参考《盗梦空间》

※玲王单死注意

※第一人称


“can you give me one last kiss?”

“I love you more than you'll ever know. ”


/

——我,又一次回到了...

Summary:玲王在乘坐前往凪所在的轮船上死于溺亡,经过几百遍的穿越,凪也找不到能阻止让凪离开玲王的方法,于是他在第一千次亲手杀死了十年前的凪诚士郎,睁开眼睛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消失。

※设定参考《盗梦空间》

※玲王单死注意

※第一人称

 

“can you give me one last kiss?”

“I love you more than you'll ever know. ”

 

/

——我,又一次回到了这里。

 

 

虽然这么说自己的睡颜不太好,但十年前的我长得实在太稚嫩无害了,然而这毕竟已经是我第一千遍回到这家伙的床头,我生性怕麻烦,这时候实在有些难以忍耐那种想要上前掐死他的想法。

 

 

阻止他和玲王的相遇,简直毫无止境。

 

 

就算在白宝高中时期阻止了他坐在楼梯,他们也会在学校的天台相遇,又或者是被蓝色监狱的女经纪人亲自赏识,他们还是会在BLUE LOCK成为最佳搭档,即便规避了以上所有的支线,凪也会在成年以后与玲王相遇,用各种莫名其妙,无法预测的方式。

 

 

不管警告了这个混蛋多少遍远离玲王,他都没办法逃离这个漩涡,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的计划以外擅自喜欢上玲王,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因为他的愚蠢回到过去,阻止上一次他与玲王相遇的发生。

 

 

只要为了玲王,我穿越千千万万遍都无所谓,但是一看到这个害死了玲王的家伙居然在十年前悠闲自在地活着,在我每一次说出“有一个你重视的人因你而死”后露出那种波澜不惊的表情,我实在很懊恼。

 

 

喂,我可是在为了让你规避那个你人生中最痛不欲生的痛苦努力着,一次次又一次次地循环,就算是那个能背下几本世界史的我,大脑容量也不是无限的,记住这几百次相遇几乎让我的精神接近崩溃,你这杀人凶手究竟在悠闲什么?

 

 

也许有人好奇我为什么不选在凪诚士郎和御影玲王的关系渐入佳境时再告知凪未来玲王的结局,呃,这也是无果的。

 

 

玲王本就是认定了的人就一定要得到手的类型,就算凪听从了我的话拒绝玲王,玲王也会一遍又一遍地邀请凪。我自己就是凪,我当然了解十年前的自己,玲王是唯一让我不感到麻烦的朋友,我怎么会轻易就放开他——这是我几百次穿越后得出的最后结论。

 

 

所以我还是回到了最开始。

 

 

“既然你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麻烦告诉我彩票号码啊——我想过上靠中彩票活下去的日子。”

 

 

又是这句话,已经听了第一千遍了,我实在是腻了。

 

 

再这样下去简直没完没了,我越来越觉得,解救未来死去的玲王,恐怕只剩下唯一一个办法。

 

 

这种无力感太费劳神了,所以我在凪家连续睡了好几天。十年前我一个人在白宝高中附近租房子住,所以没人会发现凪诚士郎的家里有两个诚士郎。

 

 

醒来后正是凪放学的时间,我算了下,距离凪和玲王在楼梯拐角相遇也过去两个月了,凪现在应该已经正式成为白宝足球部的一员。于是他一进卧室的门我就问他,今天傍晚去训练了吗?明明那曾经是我觉得很麻烦的事情,但我还是这么问了他。

 

 

“嗯,明天周末,玲王约了我出去踢球。”

 

 

“真麻烦,真不知道玲王这么热血到底是为什么。”

 

 

我看着这个因为刚训练完大汗淋漓的男高中生,眼角像被什么熨烫了一般敛了敛。换做之前的循环我恐怕现在已经揪着这家伙的刘海准备揍他了,但这次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力地呈大字状躺在凪的床上。

 

 

“那个…”

 


“我和玲王最后究竟会怎么样?”

 

 

“有拿到世界杯吗?”

 

 

知道了的话你一定会偷懒的,我说。我没有告诉他答案,事实是我和玲王在BLUE LOCK计划结束后就顺利加入了U20,完成了他的心愿,也成为了恋人。我知道自己是知道游戏结局是Happy Ending就会放松警惕的人,所以,为了让凪陪着玲王好好踢球,我没让凪知道这事。

 

 

在足球上我和玲王曾经经历了很多,但毕竟我现在是二十七岁的凪,很多曾经具体的细节都模糊了。如果用游戏术语来说的话,眼前的这个凪要一刷名为“凪·玲王组合”游戏的剧情了,真是令人羡慕,像曾经我发现同班同学居然是第一次玩P5一样,真想把他那双第一次玩P5的眼睛送给我啊……呃,我的比喻真差劲。

 

 

现在想起来,每次穿越回来都看曾经的自己不爽,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情结吧,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什么都可以从零开始地拥有,对他来说第一次经历的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是翻阅了太久都快褪色的记忆。

 

 

还有,在他心里玲王的分量没有我心里的万分之一。

 

 

“你将来做了什么职业?”

 

 

“舒服吗,薪资什么样?”

 

 

“住的房子是几平米?”

 

 

诸如此类的问题冒出来太多了,而且这样的问题我也听了有几百遍,所以我全部无视了,这种十七岁的男高中生冷落一会儿就没事了,我只是一个人望着炽白色的天花板,绝望地思考着接下去的对策。接着,我听到凪再一次问我。

 

 

“我说,你说你穿越回来了几百次,愿意这么做的话,果然我真的很重视玲王吗。”

 

 

“那又怎么样。”我说。

 

 

“我只是觉得,既然你那么重视,还要穿越回来的话…果然十年后玲王出了什么事吧?——你不去见一面真的好吗。”

 

 

“反正我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你想偷懒么。”

 

 

我立刻就识破了这家伙的诡计,我并不是多么柔情似水的男人,突然来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家伙自称从十年后穿越回来,我也不会对他表示什么同情,相反只会想让他替我上学和训练。果然,虽然并不是那么想承认,但眼前这个人完完全全就是我,但我并不想说我就是他。

 

 

“你想让我明天去替你训练吧?”我说,“现在的你和我比起来就是菜鸡而已,我去了玲王也会察觉的,玲王有多聪明你不是很清楚么。”

 

 

“唔……”他思考了一会儿,“因为今天游戏更新了,想熬夜打到通关为止。”

 

 

我于是突然回忆起来了,十年前的今天,我熬夜打游戏导致第二天没起来,让玲王在球场等了自己一上午的事情。

 

 

凪还一身臭汗,我本不想碰他的,但意识回笼的时候我已经揪住了他的衣领给了他一拳,太过恼怒我的呼吸声都加重了,看他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不知所措,我并没有心生快意,相反只感觉心房连带着全身的神经都快被拧裂了一般的疼。

 

 

“我…不是你,我不是你……”

 

 

嘴里这样不断地重复着,我大脑混乱地突然回想起我前几百次的循环,走马灯一般地,我把对自己往昔的怨恨并加在眼前的这个凪诚士郎身上,是因为我知道这是我用暴力报复自己的唯一方法。

 

 

“抱歉。”我这样说了,作为大人我实在是太差劲了,凪什么都不知道,他缓缓站起身,说他明早会定好闹钟前往赴约。

 

 

“你也一起来吧?凪。”

 

 

我一直回避着和玲王见面,因为担心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会回想起那天认领尸体时他尸体表皮的晦暗,还有那上面冰冷的温度。

 

 

那天我正在英国参加俱乐部工作,玲王也在附近的国家工作,说乘船来见我,那天船出了事故,玲王在死亡名单里。

 

 

溺死的尸体并不好看,本就皱缩,近看的话还是诡异的淡粉色。玲王的父母亲双双晕倒了,所以去里面扫捡骨灰的人是我,说起来,即便到了那个时候,我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直到一起装骨灰盒的工作人员把那小盒子递给我,我才挤出一点表情来。

 

 

我说了,谢谢。我笨手笨脚的,几乎都是他在帮忙,我和玲王交往后他一直教我待人要讲礼貌,于是我说谢谢你把玲王最后的重量交给了我。

 

 

此时我的身体像被强加了咒术一般重重地倒在了床上,我一边心里感谢眼前的凪给我明天一起赴约的机会,一边又对他感到意味不明的恶心,我知道,见到玲王后,我的行为绝不会受控制。

 

 

我只是单方面地想见玲王,但我并不想被他发现,所以我穿了凪的黑色连帽卫衣外套,又戴了黑口罩,把自己包裹得无比严实。

 

 

因为是周末,白宝足球部的球场上只寥寥几个人,凪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又偷跑去更衣室偷懒,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准备随便找个隐蔽的树荫处观察的时候,我回身撞上了十七岁的玲王。

 

 

大夏天还穿这么多,我很难不引起玲王的注意,于是他像嗅觉灵敏的伯恩山犬一样,抬起他的豆豆眉,开心地朝我扑过来。

 

 

“凪——你果然会来!”他一下子搂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动作一下子被桎梏住了。

 

 

“凪,你穿这么多不热吗?…还是说你又想偷懒!”

 

 

十七岁的玲王对我一点边界感也没有,他一下子掀开我的帽子,然后像察觉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露出诧异的表情来。

 

 

我下意识地想要逃走,鬓角正紧张地沁出汗珠,然而下一秒就被玲王伸过来的手心揩去了,我错愕的眼神不得不聚焦到凑到我眼前的玲王脸上。

 

 

“凪,你长白头发了?”

 

 

不,不如说我本来就是白头发吧,我低声轻喃,玲王却真的把这当回事一样蹙起了他那双眉宇。

 

 

“不是哦,”玲王还在仔细观察,“两种白色完全不一样,这么一看的话,感觉还不少,你不会是天天熬夜打游戏提前衰老了吧?”

 

 

他身上专属于玲王的气味一直扑进我的鼻腔和大脑,仿佛触发了普鲁斯特效应一样,我记忆里稚嫩的玲王如拼图般快速重组成老旧的相片,和眼前这个似乎还崭新的御影玲王完全重合了。

 

 

啊——

 

 

我喜欢所有的玲王,不管循环多少次,回到玲王人生的哪个时间点,我都喜欢他,一次比一次更喜欢。

 

 

意识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我的眼眶里滑落出来,我已经不想管玲王的智慧是否能察觉出眼前这个凪并不是他世界线的凪诚士郎,也不想告诉他自己因为他的死亡白了头。

 

 

我只是像一个孩童一样,紧紧地把玲王揉在自己怀里,将眼泪埋在玲王汗津津的脖侧。

 

 

“玲王,你变得好温暖。”

 

 

“凪,现在是七月份来着…?”

 

 

以前也有想过的,不如干脆就无数次地穿越回来,和玲王从头开始,想抱玲王的话就去抱,想亲玲王的话就去亲,就算玲王生前有很多遗憾,靠着穿越他也可以和玲王一起达成。

 

 

但是,果然还是不行啊,玲王的生命永远停在了二十七岁。眼前这么美好的,十七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问怎么了的玲王在十年后就会停止心跳,变成那天自己手中的小盒子,就算有无限穿越的能力,我果然还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我比玲王想象地还要爱他,所以这远远不够。

 

 

我攥紧了怀里的玲王,坚毅的眼神对上的,是站在远处看着我和玲王的十七岁的凪诚士郎。

 

 

所以我决定好了。

 

 

——我要亲手杀死他。

 

 

 

电视机里正播报着附近地区海啸和地震的情报新闻,摇晃的窗户外是不断倒塌和颠倒的建筑物,天空还是蓝色,附近的河流和大海却变成了血红。

 

 

整个天空都盘旋着音乐声,震耳欲聋,又忽近忽远,那是一阵女声,不知在唱什么。

 

 

凪诚士郎的家中——

 

 

灶台、碗碟、马桶、电视机、风扇都在不停地颠簸摇晃,天花板因为地震开始碎裂和掉落,有的钢筋甚至直接裸露了出来,窗外的城市警报伴随着女声在鼓膜处经久不息地盘旋。

 

 

但是,两个凪诚士郎都没有逃走。

 

 

洗手间里,盥洗盆上的水龙头开到了最大,因为容量有限,水正沿着边缘不断溢出到地板上。

 

 

少年期的凪惊恐地与镜子里自己身后的凪对视,还没来得及发声阻止,脑袋就被身后的凪摁进了洗手池里。

 

 

5秒、10秒、20秒、60秒、120秒……

 

 

窗外的风暴还在愈演愈烈,城市的电线迸裂出火花,照亮了晦暗的天空,围绕着凪诚士郎家的洗手间为圆心,日本的所有都化为了废墟,喧嚣着在血色的海洋中归于平静,如果从上方看去的话,这个东方岛国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洗手间。

 

 

微弱灯光扑朔着归于熄灭,墙上的时钟却还在拨动着秒针。

 

 

凪面无表情地将五指嵌进那人的发丝,破败不堪的眼神藏匿于阴影之下,他的手死死地按住那人的后脑,直到他不再挣扎为止。

 

 

“你也尝尝玲王的死法吧。”

 

 

/

“凪被自己的意识映射杀死了?”

 

 

“真的假的…筑梦师被梦境中的意识杀死,这种事还是头一次见到。”

 

 

“在梦中死亡不是会回到现实么?”

 

 

“他的每一次穿越都是一层梦境,你以为现在已经都是第几层了,凪就算在这一层死亡也绝对回不到现实中来。”

 

 

“喂,那凪现在会怎么样?”

 

 

“进到Limbo,迷失域。”

 

 

研究室的工作人员瘫软了身体,纷纷坐倒在了椅子上,有个叫夏砂的实习生愣愣地问道,迷失域是什么?

 

 

“在服用强烈镇定剂的情况下,如果在梦中死去,会滑落到迷失域,人会丧失大部分的记忆。”

 

 

“这并不是最恐怖的,最大的问题是,进到迷失域后,他恐怕就想不起来‘死是离开梦境’的方法了。”

 

 

“迷失域是最边缘的梦境,现实的几分钟是迷失域的几十年,可能凪要在里面待到死去为止了。”

 

 

一天前,一个叫凪诚士郎的男人来到造梦研究所Dream Maker,说能不能为自己植入意识,一直以来植入意识都是造梦业界的难题和不能碰的领域,很快他就遭到了研究所的拒绝。

 

 

但凪诚士郎说,他就是筑梦师,他知道该怎么做。

 

 

“你们只需要为我提供药剂师就行,剩余的工作我一个人就能完成,因为这个过程大概会很长,请我提供最强力的镇定剂。”

 

 

“你想要植入的到底是什么?”田中博士问。

 

 

“我的恋人去世了,我希望你们为我创造我穿越到过去让曾经的我离开了他的梦境。”

 

 

夏砂这时惊恐地呼喊,赶紧播放事先规定好的音乐,让凪醒过来!

 

 

“不,这招没用,刚才我们已经为他戴上了耳机,音乐也应该传到了他的梦境里,”亚当指了指床上沉睡着的凪诚士郎,他身上插了有大概二十多根管子,“事实上他自己的梦境也在提醒他情况出现了问题,据观测,里面应该发生了巨型海啸和地震,梦境在试图驱逐那个暴走的意识映射,但都没有用,只有本体和意识没受到梦境影响。”

 

 

“按说他的意识映射并不会强大到能杀死筑梦师本人,”田中博士陷入思考,“恐怕是他在梦境中穿越了太多次,心境发生了巨大改变,甚至是暴走了,所以和那个他原先就藏在心里的潜意识达成了共识,这场杀人事件是两个凪诚士郎共同造成的。”

 

 

“你说,藏在心里的潜意识,就是那个杀人的凪诚士郎吗?”

 

 

“也许凪一直怨恨自己导致了恋人的死亡,所以才会诞生自主意识这么强大的意识映射。”

 

 

“那…我们该怎么办?”夏砂几乎带上了哭腔。

 

 

亚当说,“并不是我们该怎么办,遭殃的是凪,迷失域一般是本人印象最深刻的潜意识世界,倘若凪忘记自己筑梦师的身份,就不能为自己建造舒适的迷失域环境了。”

 

 

“他没准会一直循环在恋人的死亡之中,也许是太平间,也许是别的什么,持续几十年。”

 

 

“以前有人进入到过迷失域吗?”夏砂问。

 

 

“也曾有过,出来后无一例外都再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不对,情况有变。”

 

 

田中重新连上观测心电和脑内情况的仪器,看来凪正式从迷失域里醒过来了,脑电重新与外界现实取得了联系,画面得以从雪花状变为清晰。

 

 

“……凪作为筑梦师来说,真是天才。”

 

 

“您指什么?”亚当走近来观察情况。

 

 

“他在进入实验前就算到了自己会死于意识映射手中,大概在来到这里之前,独自一人完成了多个意识植入实验,即便到了迷失域,他也不忘用筑梦能力为自己造梦——这是他早就为自己植入的意识。”

 

 

“他以前做什么的?”

 

 

“前国脚。”

 

 

“………”

 

 

“………”

 

 

“现在他为自己做了什么梦境?”

 

 

“看。”

 

 

画面里,凪从大海里醒过来了,面前向他伸出手的是他的恋人,御影玲王。

 

 

“我们被凪彻底利用了,他想利用这场实验和恋人在迷失域度过几十年,直到和御影玲王一起老死。”

 

 

“……这不符合造梦的伦理规范吧。”夏砂说。

 

 

“所以才说他是天才啊。”

 

 

/

——奇怪,为什么我没有消失。

 

 

十七岁的凪被我亲手杀死了的话,我不是应该也消失了才对吗。

 

 

强烈的窒息和休克感掠夺着我大脑的氧气,我从湿咸的海水里忽地抬起头,口鼻处的黏液止不住地溢出来,我坐起身环顾四周,我正位于一处海岸边,正值深夏,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确认这究竟是哪。

 

 

看来我差点溺死,玲王死前经历的是这种痛苦,一想到这我就想重新把脸埋到大海里。

 

 

从洗手间回到大海,我到底是穿越到什么时间线去了啊?甩了甩湿透了的头发和沉痛无比的脑仁,我试图站起来,险些溺亡为我身体带来了太多的负荷,我的四肢泡的皱了皮,还处于完全的麻痹状态。

 

 

然后面前有人出现向我伸出了手。

 

 

我抬起头看。

 

 

海边的阳光太过猛烈,甚至氤氲着诡异色彩的光圈,这个人又正好站在视野里太阳的正中间,我刚从黑暗中苏醒过来,一时间无法适应阳光,只能迷迷糊糊地觑起眼睛,吃力地分辨面前的画面。

 

 

不过根据那剪影,我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谁。

 

 

“真是的。”

 

 

“我等了你好久啊。”

 

 

像很久之前那样,玲王挽起裤腿,背着我走在海边,海水浸没了他的脚踝,只露出纤细的小腿,有时会踩到藏在沙滩上的卵石和沙砾,或者被小螃蟹夹到了皮肤,他会俏皮地啊一声,然后开朗地大笑。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将我的胳膊紧紧地环抱住玲王的脖子,脸贴在玲王的耳侧,再三确定这是鲜活的玲王,而不是那具淡粉色的冰冷躯体。

 

 

“玲王,你一直在等我吗?”

 

 

“嗯,一直在等你。”

 

 

我明白过来了,我原来真的是消失了,这里是天国,意识到真的到了天国,我反而彻底安心了,一是因为穿越也实在太折磨我精神了,二是我这样的罪犯居然也能上天堂,我还蛮吃惊的。

 

 

和小时候妈妈告诉我的一样,天国里有天使是真的,玲王是我的天使,我的宝物,天国里竟然真的什么都有,我完全不想离开了,嗯,我决定不投胎了。

 

 

“凪,这是哪里?”

 

 

“这里是天国哦。”

 

 

“我想,这是梦。”

 

 

“少骗人了,玲王是天使,这里是天国。”

 

 

“因为你看。”

 

 

玲王托了托我的重量,示意我环顾四周,我抬起头来,突然发现,原来这里是濑户内海。

 

 

“我们明明一直都没来这里玩过。”

 

 

我的瞳孔急剧缩小,呼吸愈显急促,记忆里玲王对我说过的想和我一起去濑户内海的约定萦绕在大脑之中,接着太阳穴处一阵剧烈而持久的钝痛,有什么记忆快要从我的毛孔处被连根拔起,我下意识呼唤着玲王的名字,接着我在他的身上痛苦地呻吟。

 

 

“凪,我们回家吧?”

 

 

眼前的房子,是我们的家,这我是知道的,但这绝不是能在濑户内海走两步就能到的地方,我不敢再思考,每思考一秒我大脑的神经就像迸断了一般疼痛。

 

 

我和玲王几乎每一天都在床上做爱,接吻和拥抱,我吻遍了玲王身上的每一处,用一种要把他揉进我骨髓一样的力度侵犯他,玲王在我身下抚摸我的脸颊,笑着亲我的唇珠。

 

 

我们白天去看了濑户内海中间的鸟居,还有猫岛,在猫岛上时,玲王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猫,问这是不是很像小汐,小汐是我和玲王自相恋起就领养的白猫,那时玲王说猫的寿命太短,很担心养猫以后要接受最后的离别,结果玲王却比小汐先去世了。

 

 

我说,很像,我问玲王为什么总能一眼认出和小汐相像的猫,他说,因为小汐有和我一样的毛发,一眼颜色的眼睛,一样的性格。

 

 

我们每一天都去不同的地方,因为我也开始慢慢意识到这里不是现实,我是个筑梦才能很强的筑梦师这件事,也在构建梦境的过程中慢慢意识到了。

 

 

我并不打算醒来,玲王生前有很多想和我一起去的地方,我却因为工作的原因和有时怕麻烦,没有与他完成。

 

 

我们去了塞维利亚,那里橘子树的味道和玲王的体香很像;还去了圣特罗佩海岸,我和玲王在高级度假酒店的泳池里赤裸着玩耍,我用薯条喂了海鸥;玲王喜欢看画展,我带他去了最想去的佛罗伦萨美术馆;我和玲王在冰岛的蓝湖泡温泉;

 

 

玲王曾经说八月份去挪威最好玩了,所以我带他去了八月份的挪威,迷失域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他人打扰,所以我和他躺倒在极光之下足足一个月,等到玲王说去下一处吧,我们才牵着手离开。

 

 

我们穿着防护服去看了火山喷发,在1200℃的岩浆前,我们仰起头看不时迸裂的红色火舌,红火山的爆发既像绽放在地球上的玫瑰,又仿佛地狱烈火的呼唤。

 

 

“比起过冗长而无趣的人生,我更想过精彩而短暂的一生。”玲王说。

 

 

就算是玲王,他的想象力也是有穷尽的,他很快就对我说,似乎已经没有想去玩的去处了,我意识到有一股极其可怖的预感,为了不让它加速发生,我抢先问玲王,想吃蛋包饭吗?

 

 

蛋包饭是我第一道会做的料理,玲王曾夸我说他最喜欢我做这个,其实我知道,味道很一般。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说很喜欢吗?”

 

 

玲王两手叠在下巴下面,在餐桌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系上围裙,用筷子不停搅动着蛋黄液。

 

 

“蛋包饭对你来说太麻烦了,但是你却愿意为我做,我那个时候很感动,像笨蛋一样。”

 

 

我背过身去,不让玲王看我的表情。

 

 

“一点都不麻烦。”

 

 

玲王吃完蛋包饭,又想对我说什么,我于是问,想踢足球吗?

 

 

“因为实在很久没一起踢了。”

 

 

我们穿上厚重的太空服,尽兴地追逐着足球,在月球上酣畅淋漓地奔跑,因为月球上坑洼太多了,我总是笨拙地摔倒,于是我们去了土星,在土星环上永无止境地踢足球。


 

玲王为我传球,我踢到更远的地方,我为玲王传球,玲王踢到更远的地方。

 

 

没有观众,没有掌声,没有解说,没有队友,没有草场,甚至没有球网,剩下的只有被黑暗笼罩的无穷宇宙,还有每时每秒都在发生的宇宙核爆炸。

 

 

陨石互相撞击的碎屑在宇宙中漫无目的地旋转和遨游,行星们围绕着固定的轨迹在黑暗中神秘地游行,又在宇宙的某一角落被黑洞吞噬。

 

 

我和玲王手拉着手,疲惫地躺在月球表面,宇宙中的时间差大得不可思议,换算成地球的时间,我们大概这样一起躺了五百年。

 

 

看广袤的礁湖星云,看核爆炸,看星云的诞生,看宇宙喷流,看恒星碎片的扩散,看无数光体缥缈地遨游……

 

 

最终我转过头,看向玲王的侧脸。

 

 

“明天,再来踢足球吧。”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时,又一次和玲王出现在了濑户内海,我低头看去,玲王的五指扣着我的五指,用一种绝不松开的力度。

 

 

/

“他要做什么?”亚当问。

 

 

“这个御影玲王依然是凪梦境中的意识映像…吗?”夏砂仔细观察着画面里的那个男人,“凪潜意识里的恋人,原来是这样的。”

 

 

“答案很明显了,御影玲王要带着凪一起溺死。”

 

 

田中说。

 

 

“凪作为筑梦师的才能确实很强,但执念太深,他的两重梦境中的意识映射都强过头了。”

 

 

“像上一层梦境中的‘暴走凪’一样吗,这一层的意识映射也要用溺死的方式置他于死地。”夏砂猜测。

 

 

“不,这一层的御影玲王虽说也是一种映射,但似乎完全不受凪的控制,这是凪认知中所有玲王的拼图构建成的完整的御影玲王,迷失域里玲王所有的动机和逻辑都不属于凪,是属于凪认知中的‘玲王’本人。”

 

 

“也就是说,溺死这个行为同上一层的不一样,这次玲王作为独立的映射,他想送凪回到现实?”

 

 

“恐怕还不止这些。”

 

 

田中凝视着画面中玲王的笑颜。

 

 

“你们知道比改变意识和植入意识更高层次的境界吗?”

 

 

“剥离意识。但那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亚当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您是想说,玲王这个意识个体想让凪彻底忘记他的存在?”

 

 

“凪恐怕自己都没有想到,”田中颔首,“他的筑梦才能有一天被他的意识映射学习了,他原本以为玲王会答应同自己一直待在迷失域。”

 

 

“但他的恋人似乎比他想象得更爱他。”

 

 

/

“可以给我最后一个吻吗?”

 

 

迷失域本不该是会因为梦境宿主的心理变化而发生波动的世界线,但彼时,我视野里的海面在远处掀起了巨大的海浪,它吞噬了几乎一半的天空,像死神匆匆拿着镰刀一般,朝我和玲王扑了过来。

 

 

“玲王…果然好厉害啊,连筑梦这样的事情,也比我学得快多了。”

 

 

“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了你太久了。”

 

 

“对不起,玲王,”我颤抖着声音向玲王解释原因,“我一个人尝试了很多次,但是果然进入迷失域实在很难。这次我好不容易做到了,所以我们一直在这里走到生命结束,好吗?”

 

 

“因为我一个人等了太久,所以我是知道的,被另外一个人留下是什么感觉——凪,回去吧?”

 

 

海面中间升起了坚土做的高墙,为我和玲王屏蔽住了朝我们吞噬下来的巨型海浪。

 

 

“说不定那时候我说的想懒懒散散地过一辈子,就是指现在,我想实现的愿望,就是这个,玲王。”

 

 

玲王摇摇头,他扣紧我的五指,带着我走进更深的海洋,冰凉的海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撕咬和吞噬着我们小腿的皮肤。

 

 

“凪,你知道人死后会变成什么吗?”

 

 

“人死后会进天国,就像现在。”

 

 

我和玲王说,我也死了。

 

 

“不是,人死后会变成猫。”

 

 

“我还是觉得人死后会进天国。”

 

 

玲王思考了一会儿,妥协了。

 

 

“但是我会变成猫。”

 

 

我说,真的吗?

 

 

“日本有一亿人,白宝高中有五千多个学生,我偏偏找到了你,我人生独一无二的宝物。”

 

 

“所以这次轮到凪来找我了。”

 

 

“你没来这里的时候,我在迷失域里一直数猫岛上的猫咪,总算数清楚了,是811只。”

 

 

“日本的猫大概是猫岛的几倍呢,我实在数不清了。”

 

 

“但是我相信凪绝对能在中间找到我。”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和玲王说过。

 

 

——从以前开始,玲王似乎就一直比我更自私。

 

 

海水咸涩的口感不停灌进我的口鼻,我半睁着眼睛,一边看着粼粼的海面一边沉没入海底,感受冰凉的海水在浸泡我皮肤的过程中解构我的皮肤和内脏,又一层层地剥落我身体的温度。

 

 

我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在水中给了我最后一吻,但我记不清那人的轮廓。

 

 

我在海水中等待死亡,和曾经那个男人一样。

 

 

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

 

 

“猫。”

 

 

 

我猛地睁开眼睛,门上的紫阳花形风铃因为客人的来访发出清脆的声响。

 

 

“抱歉,打盹了。”

 

 

“没事没事,”女人搂着旁边男人的胳膊,环顾着店里的环境,“这咖啡厅里真的有好多只猫咪呢,你把它们养的真好,共有多少只?”

 

 

“55只。”我回答。

 

 

“真了不起呀。”

 

 

“夏砂,你喜欢哪一只?”


 

“那只,像不像亚当?”

 

 

“嗯……勉勉强强吧?”

 

 

我感觉好像做了很久的梦,又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于是我又有些困了。

 

 

“——店长先生?”

 

 

我重新抬起头。

 

 

“从刚才开始店门外就一直有一只猫咪盯着你看。”

 

 

“你认识它吗?”

 

 

-the end-

 

 



 


Ran

【蓝色监狱官方小说翻译】战斗之前,我们(千切豹马 黑猫 part1)

蓝色监狱官方小说翻译  
战斗之前,我们
千切豹马 黑猫 part1(前三章,共九章)

译者:染君
图源:染君

*还未翻完,大概会分成三个part分开发
个人汉化,有错漏请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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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美丽的少年

被召集到“蓝色监狱”的,18岁以下的前锋有300人。

集合会场的大厅里,挤满了体格健壮的男高中生。

洗脓的王牌、大川。

高中第一高个、石狩。

青森的梅西、西冈。

稍稍环顾四周,让人发出“啊,这个人在足球杂志上见过。”这样的感慨的选手到处都是。

为日本足球联盟挑选出的强化指定选手(打着这样的幌子),真正的......

蓝色监狱官方小说翻译  
战斗之前,我们
千切豹马 黑猫 part1(前三章,共九章)

译者:染君
图源:染君

*还未翻完,大概会分成三个part分开发
个人汉化,有错漏请指出。 







第一章 美丽的少年

被召集到“蓝色监狱”的,18岁以下的前锋有300人。

集合会场的大厅里,挤满了体格健壮的男高中生。

洗脓的王牌、大川。

高中第一高个、石狩。

青森的梅西、西冈。

稍稍环顾四周,让人发出“啊,这个人在足球杂志上见过。”这样的感慨的选手到处都是。

为日本足球联盟挑选出的强化指定选手(打着这样的幌子),真正的足球精英。

他们都互相意识到了彼此的存在,交战的目光互相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肩膀互相撞一下都能引发一场战斗,这样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在这些耀眼之人当中,有一个谁也无法忽视的存在。

一个静静地站在墙边的少年。

作为足球运动员过于纤细的体型,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齐肩美丽的红发、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那是一张如此美丽的脸庞,以至于一时间被误认为了女性。

“......那个长得像女人一样的家伙是谁啊。”

有人嗤之以鼻地笑了笑。

“把这里误认为偶像试镜了吗?”

“来这里不是为了踢球吗?和长相无关吧。”

有人背地里带着嘲讽的笑意这么说着。

但是......看不上这位美丽的少年的人,最后都会从“蓝色监狱”中被踢出去。

是的,足球与长相无关。

这位美男子,只不过是外表漂亮罢了,他的内心却是毫无疑问的利己主义者。

在球场上的他,是一个真正的强硬且纯粹的前锋。

而且,性格也超级嚣张。

 

极速之星(Speed Star),千切豹马。

 

这是,从绝顶到绝望,再从深渊爬上“蓝色监狱”的最速の韋駄天、千切豹马的物语。

 

 

第二章  嚣张

四月,罗古拾实业的球场上,某个体育会系出现了这样的光景。

“‘新入部员们,高中足球全国大赛常客罗古拾实业的双子王牌!鳄间兄弟就是我们!尊敬你们优秀的前辈吧!!’......哥哥是这么说的!”

对着整列的新一年生摆出前辈风范的是,鳄间计助(弟)。

在旁边点了点头的是鳄间淳一(兄)。

两人是双胞胎兄弟,脸上总是带着咧嘴笑的表情的是鳄间弟弟。

仿佛歌舞伎表演那样弯曲着嘴角、眼睛向上翻的是鳄间哥哥。

鳄间哥哥极其沉默,靠着鳄间弟弟读懂并解释他的表情这种奇怪的方式来进行交流。

虽然两人是怪人兄弟,但依靠他们对距离感和时机的绝妙把握、Pass & Go的强力武器,成为了罗古拾实业的双王牌。

新入部员们直立不动地听着鳄间兄弟的说教。

他们是王牌,而且还是二年级生。这么了不起的态度也不奇怪......四周都是这样的氛围。

 

“那个。”

最前列的一年级生举起了手,打断了鳄间弟弟的话。

“我为了在全国大赛夺冠,打响自己的名号才来到罗实的。这种毫无益处的等级制度可以废除吗?”

入部第一天就和鳄间兄弟起了冲突的是,千切。

周围被惊吓到的一年级生、一边想着“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一边陷入了冻结状态。

“啊!?你这家伙是谁啊?”

当然,鳄间弟弟非常生气。

鳄间哥哥只是“KUWO”了一声,然后露出了生气的表情。

但是,千切并不是要反抗体育会系的默认规则,也不是想要挑事,只不过是把自己的想法原封不动地表达了出来。

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并不是为了忍受前辈的无理取闹。

而是为了在全国高校足球选手权大会上,站在高校足球的顶点。

为此,才来到了本地的强豪学校。

“喂,你这家伙......”

鳄间弟弟的表情甚至因为怒意而痉挛起来。

“我是千切豹马。”

其他的部员都已经彻底冻结,千切才开始进行自我介绍。

“‘我们可是罗实的王牌!你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吧的!’......哥哥是这样说的!”

“我明白了。那么,用实力来决定胜负吧。”

胜负!?周围陷入一阵骚乱。

那张可爱的脸,这次又说出了仿佛来踢馆一样的话。

“......要是我赢了,就请你们闭嘴吧。”

一年级生的话虽然很嚣张,但他并没有生气。

只是非常自信。

总而言之,在全体部员的注视下,鳄间兄弟vs 千切的对决开始了。

“我过了前辈们然后进球的话,就算我赢了是吧。”

相反,阻止了千切的进攻,就是鳄间兄弟的胜利。

简单的二对一。

“KUWO!”

“‘一会不要因为输了而哭出来啊!’......哥哥是这样说的!”

虽然双胞胎的眼神交流主要是在进攻中发挥威力的,但他们对自己的防守合作也很有自信。他们两个不可能防不下来。

本来想把这家伙打得落花流水丢人现眼......。

 

“我过去了。”

咻!

一瞬间就分出了胜负。

注意到的时候千切就已经在鳄间兄弟的身后了,别说阻止了,根本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这是从来没见过的瞬发力、加速力。



千切压倒性的胜利。

“什么啊这家伙......好快!?”

简直是异次元的速度。鳄间弟弟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愕的表情,鳄间哥哥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这里的王牌选手就只有这点程度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和前辈后辈没有关系,实力才是一切。这就是千切的想法。

千切是天生的骏足,跑步的速度可以打败所有人。

这就是监督高度评价的,千切的才能。

 

“下次的比赛,我们要用能发挥出千切的速度的单前锋阵型!这样全国优胜也不再是梦了!”

刚入部就被指定为正式队员,甚至宣布了以千切为中心组建球队。

被夺走最多的正是鳄间兄弟。

在队友面前惨败,甚至连王牌的宝座都被夺走了。

而两个人的性格都很顽固倔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忍耐下来。

 

“KUWO!!”

“‘不要以为讨到了监督的欢心就得意忘形了!’哥哥是这样说的!”

放学后,千切被他们埋伏威胁着。

被前辈这样训斥,一般来说都会有些害怕,但是千切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面不改色地回答说。

“没什么,只是因为才能罢了......仅此而已。”

听起来很傲慢,但实际,也是这么一回事。

既不是讨得了监督的欢心,更不是被偏爱了。

监督认可了千切的才能,为了胜利而改变了队伍的阵容。就是这么一回事。

“啊,是吗,天才君......”

他跑的非常快,不得不承认,他的才能非常突出。

鳄间弟弟懊恼得咬牙切齿。

鳄间哥哥也用力地翻着白眼。

“辛苦了。”

说完这句话,千切很快就离开了。

(......才能并不是平等的东西。我是被选中的人,是为了证明这份才能而生的。)

正式开始踢足球是六岁的时候。在本地的一所足球学校。

原本只是喜欢跑步,但是第一次带球过人的那一天,却永远无法忘记。

踢足球的时候,千切的身体便会开始不断不断地加速。

从带球过人的那个瞬间开始,足球就成为了自己的全部。

(我一定,会去全国大赛、成为日本代表参加世界杯。...然后,成为世界第一的前锋。)

这个世界分为有才能的人和没有才能的人。

正因为有着如此强烈的自负,所以无论别人说什么,都能毫不动摇的贯彻着自己。

千切比任何人都更加坚信着,自己的才能。

 


 第三章  花林糖馒头

“......嗯?”

在与鳄间兄弟吵完架后回家的路上。

千切好像听到了谁呼唤他的声音,于是停了下来。

眼前的是,一栋像是被遗弃了的、破旧不堪的空房子。

木质的平屋,木板墙壁的边缘纠缠在一起的藤蔓。

排雨管已经断了,铁皮屋顶已经生锈变成了褐色,有些地方都已经剥落了。

很明显,这里并没有人居住,只有杂草在旺盛地生长着。

“喵。”

“啊。”

入户的玄关处,有一只黑猫。

懒洋洋的躺在开裂的混凝土地板上。

漆黑的皮毛,金色的眼睛。

(好漂亮的猫啊......)

它看着千切,又叫了一声“喵”。

“......怎么了,肚子饿了吗?”

千切准备喂它一点吃的,于是从包里翻了翻,拿出了一个花林糖馒头。

至于为什么他会有这个,是因为这是千切最喜欢吃的东西。

馒头是油炸过的,所以外皮有着酥脆的口感。这是千切在部活结束后回家路上,唯一一种会在便利店里买下的零食。

“过来,这个给你吃......”

千切站在破旧的废弃房屋的门口,向前走了一步,踏入了房屋内。

“来这里吧。”

他蹲在黑猫面前,轻轻地将一个花林糖馒头拿出来。

“喵。”

黑猫意识到了这是食物,它把前爪伸出来,立起上半身。

它并没有多大,但也不是一只奶猫。没有戴项圈,估计是把这里当成领地的流浪猫吧。

千切越看这只猫越觉得它颜色漆黑,金色的眼睛还有些神秘。

它正用着这双眼睛,盯着花林糖馒头。

“不用考虑了,这是给你吃的。”

如果是黑黑的圆眼睛就更可爱了......千切这么想着。

砰。

“痛!”

突然,黑猫抓了千切一下。

千切吓了一跳,花林糖馒头从他手里掉了下来。

那只黑猫咬住馒头,轻巧地爬上了空房子的铁皮屋顶。

黑猫从屋顶上向下看了一眼千切,开始悠然地吃着它的花林糖馒头。

它那副旁若无人的样子,让千切都一时愣住了。

“哈哈......被打败了。”

黑猫像是理所应当一样,吃着花林糖馒头。

“这样糟糕的态度会被人讨厌哦,只有长得可爱这一点可取之处了。”

“喵。”

千切试着向屋顶上的猫搭话,却只得到了一声敷衍的叫声。

简直就像在说“你好烦”一样。

......有点嚣张。

但是,总觉得有点有趣。

“......我记住你了,明天我还会过来的。”

千切轻轻地抚摸着被抓伤的伤痕,回去了。

 

—TBC—


第五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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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言(捎一个月亮

“感同身受,是世界编造的美好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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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水桃Nemo
一些常用的油画棒基础画法技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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