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6的官方G5形象设计 (官方一开始应该是准备出G5的M6 后来放弃了重新做了新G5的形象策划 是在第九季播出之前的设计)
P5-P9都是AJ的一些形象变更 一开始的最终设定是P5
p10是之前网传的新版本M6 按照其他的设定大概可以推断RR的设定就是图里的那样
FS-独角兽 TS-陆马 PP-天马 RR-未知
来自官方形象设计@Imalouart的G5M6相关设定:
PP和RD是室友关系
AJ和TS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非常有活力的两个人
(转载需标注孩之宝商标 禁止商业用途)
(所以一开始网上传的那些M6G5概念...
M6的官方G5形象设计 (官方一开始应该是准备出G5的M6 后来放弃了重新做了新G5的形象策划 是在第九季播出之前的设计)
P5-P9都是AJ的一些形象变更 一开始的最终设定是P5
p10是之前网传的新版本M6 按照其他的设定大概可以推断RR的设定就是图里的那样
FS-独角兽 TS-陆马 PP-天马 RR-未知
来自官方形象设计@Imalouart的G5M6相关设定:
PP和RD是室友关系
AJ和TS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非常有活力的两个人
(转载需标注孩之宝商标 禁止商业用途)
(所以一开始网上传的那些M6G5概念图是真的……只是他们放弃了这种设计?)
【Knovid】误入
笨蛋幻影盗贼闯入笨蛋副将家里被抓了现行的故事。
00
一片两片雪花落在Alban的脸上,他感觉自己的脸被铺天盖地的雪冻得有些发麻。
Alban无意间挪动几下干巴巴的嘴唇,一点铁腥味侵染进口腔里,他才发现由于自己太久没喝水,嘴唇已经干燥得裂出几个渗血的创口。他伸手随意抹了几下自己的脸,把在眼角边化成一滴滴水珠的雪都擦掉,凉意攀入他的每根手指,钻进他的每一寸肌肤,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冻得无法动弹,躯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冷得僵硬。
每次这种时候,Alban都很想抛开一切,跑到别的什么地方去。最好是一个梦里都很少会出现的,有光亮,温暖的地方。
然而能够接纳Alban的从来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笨蛋幻影盗贼闯入笨蛋副将家里被抓了现行的故事。
00
一片两片雪花落在Alban的脸上,他感觉自己的脸被铺天盖地的雪冻得有些发麻。
Alban无意间挪动几下干巴巴的嘴唇,一点铁腥味侵染进口腔里,他才发现由于自己太久没喝水,嘴唇已经干燥得裂出几个渗血的创口。他伸手随意抹了几下自己的脸,把在眼角边化成一滴滴水珠的雪都擦掉,凉意攀入他的每根手指,钻进他的每一寸肌肤,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冻得无法动弹,躯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冷得僵硬。
每次这种时候,Alban都很想抛开一切,跑到别的什么地方去。最好是一个梦里都很少会出现的,有光亮,温暖的地方。
然而能够接纳Alban的从来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他始终蜷缩在这样阴暗湿冷的角落,等待没有尽头的饥饿敲打胃部,在断断续续的睡眠里度过每一个漫长的夜晚。
Alban从口袋里掏出前些天被他掰成几块的面包,因为冬天过冷的气温,面包不会那么快就发霉烂掉。他把干巴巴的面包塞进嘴里,由于保存过程的不用心,现在他隐隐约约能尝到酒精发酵的味道,面包表层的水分都被蒸发,在嘴里翻动的口感就像是风干的杂草,小块面包被唾液浸湿后再被牙齿切碎的感觉依旧干涩粗糙。
但Alban不在意,他早就习惯如此。要生存下来,只要能填饱肚子,吃什么都是一样的。
Alban摸摸自己口袋里最后剩下的几个硬币,他很肯定这点钢镚没法支撑他度过这个冬天。
他略微有些苦恼,那点面包像掰碎了的土块咽在喉口,他很想喝口温水,然而就他目前的状况来说,连一杯冷水他都找不到。
不断的得到再复失去,冰冷,麻木,还有白茫茫的大片白雪构成他的整个世界。
Alban在这个地方游荡了将近一个星期,要找到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实在很难。
他站起身来,抖掉在衣服上堆起薄薄一层的雪花,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相比之下,他的硬币保存得比面包好很多,只不过永远擦不去也洗不净的血迹和灰尘在硬币的边角缝隙留下无法忽视的痕迹。
Alban把硬币握在手心。
这时候他才开始觉得有些凉。
他长长叹一口气,口腔内的热气与外界接触的瞬间就化作白茫茫的水雾,视野短暂的模糊又变得清晰,Alban把硬币朝空中一抛,看着硬币咕噜噜转了几个圈后开始往下坠落,他就伸出双手把硬币接住。打开合在一起的两个手掌,躺在手心的硬币露出正面。
又是熟悉的一面,就像该死的命运在替他指出无法改变的方向。
Alban把硬币塞回口袋,从未停息的风呼呼刮过,强硬挤进他的眼睛。他倚着墙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风好大。
他无意识捏紧自己的手,冻裂的创口布满手掌,可他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去盗取别人的东西,这是盗贼唯一的生存方式。
01
盗贼的工作总是伴随大量缜密的思考和准备工作。
自Alban开始观察这栋公寓楼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庭院的杂草看起来没怎么被修理过,品种不一的植物被种在一起,高低不齐而显得互相格格不入。在当今时代,无论什么品种的植物都属于昂贵物品,然而这栋房子的主人大概不太懂得照料植物,又或许是时间不够充裕,几株娇贵的植物都已经枯死。绿叶布满黄色斑点,不均匀的焦黑的弯曲了叶片边缘,零散残破的叶子在凉风里摇摇欲坠。
行盗前的一个星期内,Alban还没看见这栋房子亮起过一次灯。房屋的窗户没有被窗帘遮挡,因此他从外面可以轻松看见里面的大致轮廓,没什么家具,看起来很空荡。过度污染的空气让这里覆上不少尘土颗粒物,至今没有清理过的痕迹。Alban由此推测房主不在这里常住,这也是他决定选择盗窃这里的原因。
Alban掏出一个硬币,在行盗前给自己买了一杯热牛奶。热烘烘的牛奶终结了他蹲守几日的疲惫,同时也难免的让Alban的意识变得松懈。他抓着牛奶罐,慢悠悠的沿着坑坑洼洼的石板路走回那栋公寓楼,完全没有想过他短暂的离开会错过什么事情。
公寓楼的灯依旧没有亮,Alban也没有过多思考,他放轻呼吸走到门前,平常用于开锁的工具还放在他宽大外套的口袋里,他试探性的扭动门把手随后轻轻推动房门,意料之外的咔嚓声响让他吓得绷紧了身躯。
门没有锁。
Alban的心悬在半空。他无法分析这扇门如此轻松的被自己打开的原因,原先构思的计划在一刻彻底崩盘瓦解,大概是冻得太久的缘故,他的意识开始卡壳,想不到自己下一步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这可以算是Alban盗窃生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差错。
里面有人,还是说这个房子已经被废弃?
Alban咬咬牙把门彻底推开,很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入他的鼻腔,屋里像被浓墨笼罩,一片昏暗。他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一只金属质感的手就按住了他的肩膀,Alban完全无法挣脱那样蛮横的力度,很快他被撞在硬邦邦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冰凉的金属扼住脆弱的脖颈,光线不佳的室内,那双紫蓝色的眼睛逼近Alban的视野。
这回Alban看清楚了,屋里有人。而这个人正自上而下的细细打量着自己。
“你来这里做什么?”刚刚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力道变轻,不近人情的语气让Alban不自觉的合上了眼睛,不再试图挣扎。
“我只是刚好路过…呃…一个流浪汉在冬天找不到庇护所百分百会死掉。”Alban随口编着粗糙的谎话。冷冰冰的触感反而让他开始神游天外。
眼前这人多半就是房主,根据他庭院里种的那些价格不菲的植物推测,这个人的身份大概足以让他随手捏死一个流浪汉。
没有人会在意这样一条性命的。
面对死亡的逼迫Alban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至今为止濒临死亡的痛苦也并非他第一次体会,无时无刻与漂泊和饥饿纷争的日子早已让他变得麻木。
就这样到头了。是他的唯一感想。
然而悬在脖子上的重量忽然全部撤去,Alban傻傻的睁开自己的眼睛。
两个人距离仍然贴得很近。
Alban看见那个人有些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正在向他告知。
“你可以留在这里。”
没有解释原因,没有说明权限,也没有说清要求,像一枚任人填写的空白支票,轻飘飘放进了Alban心口处空无一物的口袋。
02
客厅地板上哗哗淌了很多血液,淡琥珀色的液体沿着胳膊蜿蜒流下,融在暗红的血里。
Alban坐在玄关处,目光无处安放,最终他还是将注意力聚焦到屋子的主人身上。
昏暗的环境很难完善的处理伤口,屋里的灯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终于被亮起。此时他正在拆卸自己的机械手臂,一边的手指插入另一侧手臂与躯干连接的缝隙,他毫不遮掩的将眉毛挤到一块,酥麻的疼痛让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很快他就将自己的嘴唇死死贴紧,不肯泄露出一点软弱的喘息。
看起来虽然不至于狼狈但明显十分吃力。
穿在他身上的那件皱巴巴的白色衬衫已经沾满了刺眼的红,浓重的血迹在腰侧蔓延,看起来被尖锐金属重创过,现在仍在不停向外渗血。而残破不堪的夹克被脱下放在一旁,同样脏兮兮。
Alban不太喜欢这样的场景,很快过于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感到些许不适,他就顺势低下头,开始扯自己外套上翘起的毛线,让自己大脑彻底放空。
“你叫什么名字?”屋子的主人从医药箱里掏出包扎用具,他垂着头摆弄着药物,没有任何征兆的开始向Alban询问。
“你可以叫我Fulgur。”他补充道。
Alban愣了半天没说话,直到他明显感觉自己被人盯着,他这才恍恍惚惚确定Fulgur正在和自己搭话。
“Alban Konx。”
得到回应后Fulgur似乎对Alban失去了兴趣,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回答,没有再将话题持续下去,开始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包扎,动作相当熟练利落,Alban猜测他从事着经常受伤的职业。
屋子里有暖融融的灯光,柴火噼里啪啦烧着的壁炉,门窗把屋外的风雪和屋内的温暖彻底分隔开来。自Alban记事起就没有在某处安定的停留过,此刻难得的安详让他分外放松。他不想再去思考别的事情,就这样靠在玄关处的墙壁上,任由困倦开始吞噬意识,他的眼睛盯着地板一眨一眨,最后不知不觉合上。
Alban沉沉睡去,半梦半醒间他听见几声放轻的脚步声。
03
隔天Alban是被陶瓷杯具掉在地上的碎裂声音惊醒的。
身下不是白雪覆盖的坚硬路面,没有被冷风卷进鼻腔的腐烂臭味,他被热烘烘的被窝簇拥着,为了防止他夜里翻身把被子弄到地板上,被子的边角都被压得紧实。床垫就像云朵一样柔软还有颇具包容力的弹性,枕头散发着柔软剂的淡淡香味,丝丝渗入他的呼吸。
绵软暖和的感觉让他几乎不舍得睁开眼睛。
然而Alban还是不得不睁开眼睛,确认一切都是确切发生的现实。因为很快Fulgur就把裹在他身上的被子掀开,毫不留情的拽着他的外套把他推进了浴室。
“洗澡,你会吧?”
Alban稀里糊涂的洗了一通热水澡,他原先的衣服已经被Fulgur拿走了,Fulgur出人意料的给他准备了换洗衣服,尽管那几件衣服被随意堆在一个篮子里,但是Alban穿起来意外的合身,明显是特意挑选的。
Alban扯扯身上柔软的布料,他猜现在还穿这种图案衣服的人世界上应该不多了。
他茫然的走出卫生间,Fulgur就坐在餐桌前等着Alban过去,一直到他坐在椅子上,感觉依然很不真切。
餐桌上只摆着一些蛋白棒,一杯还散着热气的牛奶和一杯满满的黑咖啡。
“你喝这个。”Fulgur不容拒绝的将牛奶推到Alban面前,并往他怀里塞了几根不同味道的蛋白棒。
“哦……谢谢。”
Alban灌下一大口牛奶,喝到剩下的一半才发现发现里面额外加了不少蜂蜜,没有经过均匀搅拌所以全部都沉在牛奶的底部。
蜂蜜化在低层甜得实在呛人。Alban晃晃杯里最后一点牛奶,把它们全部吞进肚子里。
Alban漫不经心的咀嚼着Fulgur塞到他面前的蛋白棒,他想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应该不至于需要这样大费周折去夺走自己的性命,所以他没有任何纠结的就接受了fulgur的食物。
他在发呆的同时看到摆在角落的几箱不同口味的蛋白棒,箱子的图案很显眼,蛋白棒的味道用加粗的花式字体标在箱子的中央,Alban仔细分辨着他口中品尝到的味道,和箱子上写的一样都是偏甜口味。
Alban拆开最后一条蛋白棒,尽管他已经足够饱了。对面一言不发的Fulgur正撑着头盯着他看,一副要督促他吃完的样子。
当Alban的蛋白棒吃到还剩三分之一的时候,Fulgur确认他会乖乖把食物吃完才离开了座位,紧接着从房间里带了什么东西回来。Alban毫不分心的埋头苦吃,细细咀嚼品味口中新奇的味道,等到好不容易咽下最后一口,他才把头抬起来,发现自己眼前多了一支护手霜和唇膏。
Fulgur拧干刚浸过温水而热乎乎的湿毛巾帮Alban把手重新擦干净,随后他往自己金属的手掌上挤了一点护手霜,略显笨拙的细细涂抹在Alban冻裂的双手上。
微冷的金属贴上温热的血肉。
双手彼此紧贴,交织在一起,本该是冰凉的触感,Alban却觉得异常的滚烫。
他眨眨自己的眼睛,热热的液体要在眼眶打转。
真奇怪的触觉。
04
一开始Alban并没有想过他可能要在这里过久停留,他本想过不了几天他就该离开Fulgur的家,回到自己本应该持续下去的苟延残喘的生活。
一天,两天,温暖的时间对Alban早已足够。
然而随着几天时间的推移,Fulgur和Alban未经任何直接沟通,为Alban准备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妥当,一点点的物件被填充进房间里的柜子,容不得Alban推拒。
Alban不是会哭着向别人要糖的孩子,但是Fulgur却格外关心他的想法,就算他从来不主动索取,也仍然每天会为他准备一杯加了蜜糖的牛奶。
于是顺理成章的,每一次外出,Fulgur都要带着不少新的生活用品回家。
Alban也逐渐着不再去思考着如何准备告别离开。
孤零零的漱口杯开始成对出现,更多的衣服挂在衣帽间,样式相同的勺碗在架子上堆叠。放在橱柜里的食物不再只是味道不同的蛋白棒,自从Alban入住家里之后,Fulgur似乎终于察觉了自己饮食习惯的单调,最近他尝试着买一些不同的仿真食物回来,尤其喜欢买蔬果类的,因为Alban在吃到一些蔬菜的时候扭曲的表情非常有意思。
他也有在试着烹饪。虽然到现在他的烹饪水平还是差强人意,但至少他不会加热牛奶还把杯子打碎,又或者是不知道搅拌蜂蜜而让牛奶甜得呛人了。
酒瓶里的酒精已经完全挥发干涸,但Fulgur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需要依靠喝酒来放松自己了,去旧式商店给Alban挑选一些绘本或者小说变成他工作后新的消遣方式。
他们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共处的协调。
05
Fulgur的工作相当忙碌,一天至少要收到三四次上司发来的讯息。
于是一直留在家里的Alban向Fulgur请教了照料庭院里那几棵奄奄一息的植物的方法,尽管Fulgur也时常在浇水过程中气愤得想直接把一水管的水灌满草坪,他们两个还是在一起磕磕绊绊的学习着如何供养这些该死的娇贵生物。
每天按时将纯净水均匀洒在植物和土壤上,调节营养光以保证植物的生长所需,Alban过去的生活除了寻找食物和奔波就没有想过还要为养好几棵贵重植物发愁。
“我要出去一趟。”Fulgur深吸一口气,庭院的植物经过一夜的LED灯照射后释放出新鲜的空气,净化后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气味,他不自觉弯起自己的嘴角。
Fulgur重新披上自己皱巴巴的夹克,这通常是他准备要出门的标志。
工作时间总是不定时的,麻烦程度也总是忽高忽低,他没法给Alban一个准确的回家时间,也没法保证自己能够毫不狼狈的安全回家。
不过Fulgur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回家,迎接他的不再是死寂与漆黑。
暖融融的光顺着门的缝隙流出,随着门推开的空间变大,光会一点点洒在他的脸上,钻进他的眼睛,点亮他整片昏暗的视野。Alban偶尔会撑不住困意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身上只覆着块薄薄的毛毯,手里抱着的绘本翻开三分之一的厚度。
Fulgur抖掉衣领上的细雪,在Alban前站定便微微弯下腰,垂下眼帘看到自己的夹克后,他顿住,又重新直起腰往自己的房间走。他解下自己沾染尘土和血污的夹克,目光扫过床头,前一晚他忘记拿去洗的衣服都被清洗烘干过,由于不熟练而被叠得皱巴巴的摆放在床上。
他再回到客厅走到冰箱前,早上出门前Alban说着绝对不会吃的炒饭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放进橱柜里已经洗干净的餐盘。
“昨晚的炒饭还有剩,你可以热来吃。”
“我才不吃——你的盐放得也太多了!”
Fulgur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是很奇妙的感觉,也是Fulgur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他感到自己更像是个人类,而不是一个单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怪物。
在久到似乎不存在的从前,身上属于自己的部分被不同的人观察记录,时间在重复中变得模糊,冰冷的异物替换掉身上的一个个部件,陌生抹去熟悉的存在,他是为了服务于他人而被改造,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哪些属于自己的地方。Fulgur以为自己不再像是一个人类,血管似乎还在体内分布,血液也依旧流淌,连接躯体各部位的却不再是骨节,神经线作为支柱让攻击变得更为强劲,纤维取代普通的血肉组建出坚硬的手臂。
他身上究竟还留有多少温热,心脏是否还是血肉构成的,他已经麻木的从不去思考。
Fulgur只是任由铺天盖地的赤红将他淹没,完成自己接到的所有任务,他的诞生是为了铲除敌人,就算过程要让自己身上和手上都溅满鲜血,别人的,自己的,那些都无所谓。剩余他要做的就只有进食维持正常的生活,吃药让自己免于疼痛,而喝酒就是他唯一的放松的方式。
原来金属也是可以变热的,Fulgur过去都没有发现。
06
Fulgur的变化相当明显,以至于执政官都开始打趣他不经意露出的傻笑。
发布完Fulgur单方面认为无聊的任务后,执政官另外补充了一句话,“看来你家最近多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Fulgur懒得理会执政官明显带着坏心眼的调侃,捉弄自己向来是她的一大乐趣。
他正打算关闭对话框,一份被整理好的文档抢在Fulgur退出去前被传送过来。
“大名鼎鼎的幻影盗贼——你看起来并不意外,Fulgur。”执政官的话紧接在文档下面。
Fulgur没有回话,同时将执政官发来的全部信息清空,这才感到爽快多了,他对执政官的恶趣味从来只有无语。
确实,他几乎在看见Alban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Fulgur见过太多双眼睛。
被怨恨与悲痛浸泡后像是要扑来将自己撕裂的,苦苦哀求请求他不要夺去自己性命的,穷途末路者被麻木冲刷后自暴自弃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空洞的,那些浑浊的眼睛。
然而Alban有一双绿莹莹的,总是盛着一汪水的眼睛,在夜里穿梭将黑暗里的所有事物都看得清楚,眼底却闪烁着光,在角落也亮得出奇。
乱糟糟的棕发,脏兮兮的衣服都被冰雪浸湿,他的双手明明沾染着罪恶,双眼又那样纯真而显得无辜,笨拙又前言不搭后语的粗糙谎言像是临死前的最后一句玩笑,无数裂开又结疤的创口在他的身体遍布,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这些创口愈合。
所以Fulgur告诉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麻烦又让人没法狠心的小孩罢了。
于是他让Alban在副将的面前逃走一次又一次,最后在这位笨蛋盗贼先生闯入他家的时候,他选择了让Alban留下。
07
“你今天可以早点回来吗?”Alban捧着牛奶状似无意的提起。
“我会尽快的,别担心。”
明明Fulgur是那样回复Alban的。晚上他推开家门的时候却顺着门的方向直接倒了下去,和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重响。
Alban把睡意通通抛到脑后,绘本和薄毯随着他匆忙站起而滑落到地板,可他除了要赶到门口这一念头外再无暇顾及其他。
红,又是红。
Alban最憎恶的,刺眼的红色覆盖了Fulgur半个身躯。
他很想问Fulgur现在到底怎么样,可是想说的话都哽在喉口。他以为自己淹进了海里,带着压力的咸水一瞬间涌入他的口鼻,挤压他的耳膜,撞击他的意识,让他的耳边只剩下嗡嗡声。
他真讨厌Fulgur。
要让他看这样的场景,一次又一次。
轻浅的呼吸声再度在Alban的耳边清晰,他晃晃自己的脑袋,按着记忆从Fulgur的工作桌下找到了医药箱。
医药箱里放着熟悉的包扎工具,还有各种药物。
Alban知道Fulgur有时候晚上会失眠,需要用到安眠药,也知道他因为不知名的病症需要喝消炎药,每次把自己抱回房间的时候他都不一定像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平淡,衣服上留下的每一道痕迹,庭院草坪上干涸的暗红血迹不会说谎。
Alban可以帮Fulgur装好温水方便他喝药,可以嬉笑着帮他的机械手臂上些润滑油,就连处理伤口也不是稀奇的事情,可是让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做不到。
流血是很痛的事情。
Alban坐在Fulgur的床边,倚靠在床脚。
Fulgur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因为失血,他的嘴唇显得格外苍白,手由于沉睡而失去意识操控,顺着床沿垂下,有些不自然的颤抖。
Alban就伸出手,如同过去每一个夜晚,他将Fulgur的手握住,将自己的温度传递到Fulgur的手上,冰凉的金属也变得温热。
“快点好起来吧。”Alban对着床上的Fulgur小小声的说。
08
寂静没有持续很久。因为Alban很快感受到Fulgur的手指像受到电刺激一样动了一下。Alban强行忽略掉自己因为羞耻而滚烫的脸,把一只手贴在Fulgur同样变得滚烫的脸上,“别装睡了,Fulgur,我知道你醒了。”
起初Alban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牵引力,试图从他的手里挣脱,然而Fulgur的手也因为挣扎微微展开,露出一点空隙,更方便了Alban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的和Fulgur的扣紧在一起。
与之伴随的,Fulgur还在口边没有骂出的脏话,都被Alban接下来的行为堵回了嘴里。
09
从前一天不过是白昼黑夜,一年都是望不到尽头的冰雪烈日。
Alban让单调的荒野开出了各异的花朵,Fulgur把无止境的逃窜煎熬都迎向了一个无需顾虑的归宿。
他们在残缺里不停寻找着圆满,最终将彼此邂逅的经历互相填补。
“欢迎回来,Fulgur。”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