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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药

被男朋友送去大佬的酒店套房帮他抵债,大佬哥竟然是我阔别多年的死对头

王澜远真是个畜生啊……

从混沌中醒来,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被注射了药剂,现在浑身都烧得厉害。

衣服好像也没了,现在,我就裹着一床被子。

眼前的大佬哥影影绰绰的,但是他的声音,我竟然觉得莫名熟悉。

“江砚,你真是一点也没变,最擅长从垃圾堆里找男朋友。”


我使劲闭了两下眼睛,视线才终于清晰起来。

高级的定制皮鞋踩着柔软的地毯,它的主人以上位者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靠。

还真是顾承凛。

我本来想要坐起来,但考虑到我现在啥也没穿,于是我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原处。


他直接往我床边一坐,俯身掐住我的下颌。

随着他的动作,被子直接滑下我的肩膀。

他垂眼一看,眉头立刻蹙起。

他......

王澜远真是个畜生啊……

从混沌中醒来,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被注射了药剂,现在浑身都烧得厉害。

衣服好像也没了,现在,我就裹着一床被子。

眼前的大佬哥影影绰绰的,但是他的声音,我竟然觉得莫名熟悉。

“江砚,你真是一点也没变,最擅长从垃圾堆里找男朋友。”


我使劲闭了两下眼睛,视线才终于清晰起来。

高级的定制皮鞋踩着柔软的地毯,它的主人以上位者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靠。

还真是顾承凛。

我本来想要坐起来,但考虑到我现在啥也没穿,于是我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原处。


他直接往我床边一坐,俯身掐住我的下颌。

随着他的动作,被子直接滑下我的肩膀。

他垂眼一看,眉头立刻蹙起。

他语带嘲讽地说。

“怎么,这次这个,你是真心的?”

“肯为他牺牲到这个地步?”


……别碰我。

我很想这么说。

不知道王澜远是不是从黑市搞来的猛料。

现在,不管是顾承凛的碰触,还是他的呼吸。

都让我有一种百爪挠心的、想求他帮我纾解的冲动。


我咬咬嘴唇,尽量让自己意识清醒一点。 

“与你无关。”

“放手……!”


“与我无关?”

他的眼神一凝,眉目间透出几分冷意。

“你倒是长进了。”

“王澜远欠我两个亿,他跟我说的是,今晚送我的礼物,我一定满意。”

“你应该不知道吧,除了把你洗干净打包送来,他还想让我把这笔债转到你身上。”


……他爷爷个腿。

真是比我想的还畜生。


虽然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这一任好好谈。

我们在商业酒会上认识,他人模狗样,我就是个做兼职的waiter。

他图我皮相,我图他能言善道、出手阔绰,很公平。

鬼知道我们这才刚开始谈三天。

啥都没来得及干呢。

他就直接给我来了个畜生行为大礼包。


我定定神,冷笑一声。

“我的情况,你知根知底。”

“自打我爸妈出事后,我家道中落,就此退出你们这些少爷权贵圈子。”

“上亿——就算转到我身上,我也还不起。”


他慢悠悠地抽出了一把开了刃的短刀。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忽然倾身,刀尖挑开被角!

我只感觉浑身立马凉飕飕的。


冰凉的金属贴着我的大退内侧滑动。

我浑身汗毛倒竖。

“顾承凛,你想干什么?!”


“还不起,你不是还有你自己么?”

“如果用你来抵债,我是不是可以选择要全乎的,还是要零碎的?”


这个疯子。


我猛地往后缩,后脑撞在雕花床柱上。

他眼疾手快,一把将手垫在我的脑后。

他扣住我的后脑勺,硬生生把我往前一拢,我差点撞在他的鼻子上。


药效在血管里沸腾。

汗水顺着脊椎往下淌。

我又是恐惧,又是难耐,只觉得像是在炼狱里煎熬。


“你tm……”

我的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要杀就杀,给个痛快……!”


短刀突然钉进床头靠背,离我耳朵只有几公分。

顾承凛单膝压上床垫。

他掐住我的下巴,拇指重重碾过下唇。

“这时候开始做烈性人了?”

“怎么,别人随便碰你,就我不行?”

“我碰你,比让你死还难受?”


这什么鸡同鸭讲的跨服聊天。

我现在是真的难受得快要死了!


“知道王澜远怎么求我的吗?”

他乌黑的眼睛死死凝视着我,倒映出我现在狼狈至极的模样。

“他说,他这个男朋友看着清高,其实腰软得很。”

“一定能让我足够满意、足够快乐。”


……这个畜生,还挺会yy。

连我衣服扣子往左往右系的都不知道。

看来,为了躲债,真是什么瞎话都敢说。


但凡王澜远知道我和顾承凛从前的相处模式。

估计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迷晕我送到他面前。


我个人觉得。

能让顾承凛那么厌恶的人,我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当然,我也没多看得起他。


我没说话,顾承凛忽然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他逼视着我。

“怎么,伤心了?难过了?”

“你男朋友这么利用你,你很痛苦,是不是?”


痛苦个屁。

我现在的痛苦,全都是生理层面的!

我咬牙切齿。

“放开我……离我远点……”


再靠近我。

我是真的想往上贴了。


我还想保留最后的一点脸面。


谁知,他的脸色却愈发阴沉。

许久后,他忽然古怪地笑了一声。

“好啊。”


说完,他忽然把领带一扯!

我尚且一脸懵逼,顾承凛已经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皮肤相贴时,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的呜咽,像是特殊时期求欢的猫。


他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

权贵圈子的玩法多种多样,在礼物身上用点助兴的玩意儿,很常见。

他嗤笑一声。

“想的还真是周到啊。”


“不……”

我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一边艰难扭过身体,试图爬下床去。

他的胳膊一横,一把将我拦腰拖回去!


他紧紧贴着我,手顺势……

“既然都送上门来了。”

“是什么滋味,我好歹也要吃一口。”



腐女实验室

家破人亡后,曾经被我踩在脚底的暗卫,翻身报复我来了

我从迷蒙中醒来时,男人的手,正正扯掉我身上最后一点布料。

纤长的骨节悄然在我的…上划过。

我浑身不受控制地一激灵,喉咙中溢出了黏腻的低喊。

“你是谁…?你想把我怎么样…!”


他抬眼,神情冷淡,甚至还带了几分好整以暇的戏谑。

“热么,公子?”


热。

非常热。

热到我觉得好像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一样!


我的四肢被他分别束缚在床的四个角上。

整个人完全无遮无掩。

我痛苦地扭动着,试图挣脱开来,试图找点什么降温的东西。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他冷笑一声。

“只是把曾经你折辱我的手段,都一一奉还给你而已。”

“怎么,还不知道我......

我从迷蒙中醒来时,男人的手,正正扯掉我身上最后一点布料。

纤长的骨节悄然在我的…上划过。

我浑身不受控制地一激灵,喉咙中溢出了黏腻的低喊。

“你是谁…?你想把我怎么样…!”


他抬眼,神情冷淡,甚至还带了几分好整以暇的戏谑。

“热么,公子?”


热。

非常热。

热到我觉得好像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一样!


我的四肢被他分别束缚在床的四个角上。

整个人完全无遮无掩。

我痛苦地扭动着,试图挣脱开来,试图找点什么降温的东西。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他冷笑一声。

“只是把曾经你折辱我的手段,都一一奉还给你而已。”

“怎么,还不知道我是谁么,公子?”


“公子”。

这个称呼实在太过宽泛。

从前,我家还强盛时,无论我走到何处,人人都称我一声“公子”。

可是他说折辱。

那我就瞬间明白了他的身份。


他是我三年前赶走的暗卫,陆朝。

我赶走他不为别的,是因为我的猜疑。


我家基业百年,仇人不知结了多少。

陆朝从我十岁起就开始做我的暗卫,他就像是一道沉默的影子一般,除了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基本不太在我面前出现。

我时常会忘了他的存在。

直到我十八岁时,我家豢养的谋士来向我汇报说,陆朝的身世有些不对。


种种迹象表明,他似乎是镇南王家的遗孤。

好巧不巧。

十五年前,铲除镇南王的诸多势力里,我家是重中之重的一支。

如果这样的人做了我的暗卫。

那我睡觉都得左右眼皮轮流站岗。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我这人,惜命。


陆朝被我下令捆到我面前时,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解。

“公子要罚,属下自当领受。”

“只是公子能不能明白示下,属下究竟犯了什么错?”


他目前没什么明显的错。

但,如果他的身世是真,那即便他什么也没错,也处处是错。


谋士靠近我,附耳道。

“公子明察,这事若坐实了,可是丧命的重罪,他怎么可能轻易认下。”

“依愚所见,应当重手拷问,总有能逼他开口的手段。”


我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从鞭打到喂药,从禁闭到施压,我都做了个遍。

陆朝却始终咬死了不松口。


谋士建议我,最好还是斩草除根。

我心里也这么觉得。

但当我迎上陆朝的目光时,我却鬼使神差地心软了。

最终,我让人把他给扔出去,在一个瓢泼的雨夜。


没想到,世间万事的轮转,是如此之快。

大家族的覆灭,也不过在一场诬告之间。

只是我没想到,在那场流放中,竟然有人把我从重重包围中劫走。


只可惜,他并不是来救我的。

他是来报复我的。


当日,我那般对他。

如今落到他手里,恐怕比死更惨。

我勉强定定神,艰难地大口呼吸。

可是吸进去的空气,就像是立刻被焚烧殆尽了一般,分毫不起作用。


“陆朝……”

“怎么,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想要来杀了我?”


“杀了你?”

他冷笑一声,俯身攥住我。


我下意识“呃”了一声,整个人立刻蜷缩起来。

“不……”


“不?”

他的眼神极为冷淡,看向我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什么随便就能被他碾死的蚂蚁。

“你现在,没有说‘不’的权力。”

“多可怜啊,曾经不可一世的公子,现在在我的手底下,发出这种不知羞耻的声音。”

“而且,马上,就要沦为我的玩物。”


什么……?


我试图从那种强烈的感知中,将自己的神识定一定。

我看到陆朝现在的模样。

衣冠楚楚,衣料都是平整厚实的华贵之物。

而他气度不凡,显然已经不是等闲人。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尚且还在惊愕,他就忽然反手一震!

巨大的内力将我脚上的铁链崩碎,可是我手腕上的铁链,却毫发无损。

他一把扣住我的膝弯,一直抬到他的肩膀上。


不是。

这个姿势……


“来,你就这么低着头,好好看清楚。”

“我这曾经的低贱之人,究竟是如何占据你这金尊玉贵的公子的。”



惟安

v斐|偶遇杀人现场


  心脏在狂跳,血液仿佛在倒流。夏斐宁愿相信这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夏斐感觉自己耳鸣了片刻,在看见熟悉的背影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下意识地踉跄一下,引起动静使得那个背影转过身来。


  刚杀完人的Vein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就看见脸色苍白的夏斐怔怔地站在那里,而后往后退了一步似乎要逃。Vein眼疾手快地抓住夏斐,把银枪抵在他的背后慢慢问道:“想干嘛?”


  感受到后背抵住了什么东西,夏斐不可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努力调整呼吸才勉强镇定道:“没……没干什么……”


  “那你跑什么?”


  “我……我犯恶心……”


  Vein转头给不远处的手下打了个眼色,手下立刻心......


  心脏在狂跳,血液仿佛在倒流。夏斐宁愿相信这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夏斐感觉自己耳鸣了片刻,在看见熟悉的背影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下意识地踉跄一下,引起动静使得那个背影转过身来。


  刚杀完人的Vein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就看见脸色苍白的夏斐怔怔地站在那里,而后往后退了一步似乎要逃。Vein眼疾手快地抓住夏斐,把银枪抵在他的背后慢慢问道:“想干嘛?”


  感受到后背抵住了什么东西,夏斐不可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努力调整呼吸才勉强镇定道:“没……没干什么……”


  “那你跑什么?”


  “我……我犯恶心……”


  Vein转头给不远处的手下打了个眼色,手下立刻心领神会地把尸体拖走。Vein后退一步,把枪收起来轻松道:“好了,现在尸体被拖走了,没事了。”


  夏斐眼神飘向地上那滩血迹,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家老板干的他就冷静不下来。看老板那副模样……夏斐眼睛看向Vein,他神色轻松,甚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在看着自己。


  看起来……不是第一次了……


  夏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背后隐隐发凉,总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Vein看着夏斐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惨白,看起来要晕过去了。于是Vein伸手拉住夏斐的手臂拉着他往外走,若无其事地问道:“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了,这话题转换得让夏斐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答道:“啊,我在这附近拍摄。里边烟味太重,我就想出来透透气,结果……”


  结果偶遇老板你刚杀完人……


  Vein只是随意应了他一句,就带着夏斐上车。夏斐神色复杂地看着Vein问道:“老板,你就不怕我……”


  夏斐话说到一半就被硬生生咽了下去。只见Vein像是无意地把银枪拿出来把玩,转过头挑眉疑惑地看向夏斐问道:“怕你什么?”


  “……没什么了。”


  话虽这么说,但夏斐的思绪依旧是混乱不清,更多疑惑接踵而至。比如老板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老板不直接杀了他还要留他性命?


  “去哪?”Vein的话打断了夏斐的思绪,他连忙回答道:“回公司吧,我一会儿还有拍摄。”


  夏斐话音刚落,车内瞬间变得沉默。原本目视前方的Vein不经意往夏斐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小子估计是被自己的行为给吓着了还没缓过来,呆呆地望着车窗外。Vein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好了。一会儿好好工作,别走神。”


  “我一定好好干的。”似乎是被Vein关于工作的话给点醒了,夏斐莫名想到了Vein和自己平时相处的每一幕。虽然平时他对自己管的挺严,但他对自己还是很好的。或许……他有他的苦衷吧,夏斐心道。


  Vein看着夏斐轻轻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地把车开到一间甜品店对夏斐说道:“今天允许你放纵一天,下车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夏斐已经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吃到甜品了。他很快明白Vein这么做的目的,他不禁微微瞪大眼睛,有些感动道:“老板……”


  Vein抬手制止夏斐接下来的一番感动话语,威胁道:“再不下车就别吃了。”


  “我吃!我吃!”夏斐赶紧下车,露出笑容说道:“谢谢老板!”


  望着夏斐的背影,Vein忍不住笑了一声轻声无奈道:“真是的……”


  按以往的习惯,夏斐早就被他一枪崩了灭口。可当枪抵在夏斐后背时,心里竟产生了别样的感觉。不仅没舍得扣下扳机,甚至为了安抚他还把夏斐带到了甜品店。


  Vein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夏斐疯了。


  正当Vein打算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时,夏斐正好回来了。他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回来,看起来心情好多了。就在Vein打算发动车辆时,夏斐喊了他一声。


  “老板。”


  “嗯?”


  夏斐眼眸低垂,不知道看向何处。浓密的睫毛在他眼皮底下打上一层阴影,看起来就像一只温顺的狐狸。他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老板,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人……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他抬眸看向Vein,眼睛明亮,“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苦衷的。”


  Vein难得出神了片刻,而后低低地笑了几声,那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又来了。夏斐听不清Vein说了什么,只感觉头上突然有些沉重,是Vein在揉他的脑袋。趁着夏斐还没来得及发飙Vein就赶紧收手,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夏斐。


  夏斐忽然想起什么,低头从袋子里掏出一盒马卡龙递给Vein说道:“我知道你没那么喜欢甜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收下。”


  Vein端详夏斐手中的马卡龙才出声道谢,接过了夏斐手中的马卡龙,把它放在了后座。随后他便踩上油门,扬长而去。


  “傻子一个。”夏斐刚刚没听清的那句,Vein是这么说的。




喜欢的小伙伴点点小红心小蓝手吧!


食梦鬼

【V斐】不是要分手吗?

热烈庆祝英都篇开播!写完还没看动画,如果动画呈现和我文里差得多求轻喷。这个月搞的第四篇分手文学我是变态。

本文11K,V斐已交往前提,无超能力背景,私设夏斐是贵族私生子,金发姐姐是夏斐同父异母,因为写文时官方没放出信息所以起了个名字叫Morey Windsor。

亲友说之前对斐的塑造得一般所以这篇主Vein视角真的好OOC啊抱歉,不过由于Vein原作就是强人设可能还是比斐出彩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夏斐啊。

 

Scene 1,卧室,5:13PM

床上Vein正在和夏斐打架。

夏斐激烈挣扎着,眼角发红,金发失去了精心打理的形状,然而Vein始终把这只不听话的小...

热烈庆祝英都篇开播!写完还没看动画,如果动画呈现和我文里差得多求轻喷。这个月搞的第四篇分手文学我是变态。

本文11K,V斐已交往前提,无超能力背景,私设夏斐是贵族私生子,金发姐姐是夏斐同父异母,因为写文时官方没放出信息所以起了个名字叫Morey Windsor。

亲友说之前对斐的塑造得一般所以这篇主Vein视角真的好OOC啊抱歉,不过由于Vein原作就是强人设可能还是比斐出彩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夏斐啊。

 

Scene 1,卧室,5:13PM

床上Vein正在和夏斐打架。

夏斐激烈挣扎着,眼角发红,金发失去了精心打理的形状,然而Vein始终把这只不听话的小狗压在身下。

“不是要分手吗?”

夏斐当然打不过他。他这种生活在和平世界里人见人爱的漂亮小子,怎么可能有过被攻击欲爆棚的雄性按在地上暴揍的经历,更惶论如何反击?

夏斐漂亮的琥珀色的眼里盛满愤怒和委屈。

“宝贝,你这样的表情,会让人以为我想要强上你。”

“你对我也是这样吗?”夏斐被钳制得有些呼吸不畅,“你要把你的暴力手段用在我身上吗Vein?”

他居然在指责他吗?

盛怒之下,Vein伸手扼住了夏斐的咽喉。

“Vein……”夏斐脸上很快浮现绯色,那是缺氧导致的。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眼睛里害怕的神色刺痛了Vein。Vein从他亮琥珀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此刻的表情,笑着,疯狂,狠戾,宛如恶鬼。

有那么一刻,Vein是想要杀了他的。

夏斐用右手去掰扼在他咽喉的那只手,左手握拳打在Vein的面骨上。Vein吃痛,更多是震惊——他很久,很久没被人往脸上打,上一次还要追溯到自己12岁的时候——手中力道松懈,被夏斐扳开。

夏斐瞬间爆发的力气将Vein扑倒,Vein的脊背狠狠砸在床板,两人的位置换了个儿。夏斐显然对这件事不熟练,过大的动作将一旁床头柜的花瓶带到地上,哗啦一声发出碎裂的脆响。

两人皆是一愣。夏斐回头,看到一棵向日葵花苞沾着水躺在一地玻璃碎片中,就像他们爱情的尸体。

Vein粗暴地将夏斐从自己身上推开,翻身下地。

夏斐的T恤皱巴巴的,Vein的衣衫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打成为唐人街之首以来就没那么狼狈过。

摔碎的花瓶让Vein对夏斐全无了教训的兴致。他冷声对夏斐道:“随便你。滚吧。”

“Vein,对不起。”

男孩离开了。Vein看着一地零落的黄色,叫佣人过来将它们清理掉扔了。

 


Scene 2,光影室,3:06PM

一切都要从一场约会说起。

自Vein向夏斐告白他们交往已经三个月了。上周开始,夏斐就频繁地找他约会。

Vein喜欢夏斐的笑。他的笑自带阳光的暖意,还有小狗的憨拙,不像Vein的笑只会让人露出恐慌的神色——谁叫Vein十多年来都是这么笑,面部肌肉已经形成习惯了呢。

那天夏斐神秘兮兮地拉着Vein去到一个除了地板外五面都是幕布的的房间,只见他打了个响指。刹那间,樱花在他们身边和头顶齐放,还有飘落效果,将整个空间染成粉色之海。

粉色的光影映在夏斐精致的五官上,将他染上一层柔和,也沾在Vein的白衣上,心上和身上一样开了花。

“Vein,我想和你一起看樱花,可樱花的时间已经过了,所以我找了这个光影室,让他们帮忙创造一个有樱花开放的春天。”

小狗跑过来抱住他,顺势拨撩了下他鲜红的中国结耳坠:“你知道吗Vein,粉色很衬你身上的红。”

还第一次有人和Vein这么说。笑话,这句话要是被他的手下知道了,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夏斐,你是把我当女孩子哄么?”Vein故意板起脸来问他。

“我没和男人谈过恋爱,抱歉。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Vein哈哈大笑。“宝贝你可真纯。”说着便帮夏斐拂去映在他肩头的落樱。

说什么粉色衬他,Vein觉得这樱花倒是挺配他的小狗,都是这么天真烂漫。

所以樱花什么时候都会把恋人变得美好过头吗?

夏斐听成了“蠢”,呆了呆:“我把樱花送给你,你居然骂我笨?”

“真的是蠢蛋。”Vein将手放在夏斐后脑勺上发力将他推向自己,在灿烂的粉樱花海中与他接吻,很快他的小狗就被亲得面色绯红,如同这片樱花地一般。

 

那段时间夏斐对Vein特别热情,主动得很,这让Vein产生一种自己被深爱的感觉,这种感受称得上是甜蜜。

他们说养狗是这样的,当他喜爱你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你一个人。

第二天夏斐还送了Vein一棵向日葵:“每当你看到它,就会想起我。”

夏斐说得不错,他就是他的向日葵,他的小太阳。

Vein其实留意到了夏斐笑容下的阴霾。哪怕唇边笑得再灿烂,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夏斐的眼睛是那种上眼睑压得比较低的类型,眼型狭长,这让他在镜头中眼神能很容易显得凌厉,不少人就是因此夸这位模特实在帅气,但不开心时有点低眉垂眼,忧郁气质根本藏不住。

但小狗演得是如此辛苦,Vein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等他向自己坦白。

“Vein,我有事要和你说。”

Vein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预设,对夏斐接下来说的话怎么都会免疫的。

结果夏斐告诉他:

“Vein,我们分手吧。”

“我要回国了。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可是……”

夏斐没能把话说完。等Vein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人按到床上了。男孩似乎被他压得很痛,激烈挣扎抗议,于是这演变成一场不那么光彩的打架,并且以Vein的心软落败结束。

 


Scene 3,工作室,8:49PM

Vein面前是一张偿付违约金通知书。是要寄给夏斐的。作为Vein工作室旗下的模特,现在合约未到期就要离开英都的话,后续工作无法正常开展,当然需要支付违约金。

夏斐大概率支付不起。

“你要把你的暴力手段用在我身上吗Vein?”

夏斐说的那些话让Vein的心脏隐隐刺痛。

Vein抬头。夏斐的画还挂在他工作室的墙上。于是Vein爬上椅子,哼着小曲儿把它撤下。又将违约通知扔到一旁。

看开点Vein,夏斐不是你的敌人,不要坐实了那小子的狗屁。

他把画儿和违约通知书一块儿拿给助理:“拿去烧了。”

夏斐的心事从来未能瞒得过Vein。

养狗就这一点不好,他们在背叛你的时候,眼睛里还是深情盛放着你的样子。

 


Scene4,咖啡厅2号包间,4:00PM

“今天的委托人是一位贵族小姐,Morey Windsor。她说她晚点到。”

“金发美人啊。”Vein看了眼刘枭带来的委托人的侧影照,她有着优美的身形,面容看不清晰。

刘枭将另一张照片推到Vein面前,上面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在和旁人喝酒吹嘘。“这位是任务目标,她的父亲,Bill Windsor。”

“噢,是Windsor先生,我认得他。”Vein一下来了兴趣,俯身向前:“女儿想要杀了父亲?真搞不懂这些old money,对付血亲比对付商业对手还要狠。”

刘枭看了Vein一眼,欲言又止。

Vein最受不了他这种端着的架子:“有屁快放。”

“听说你和夏斐在冷战?”

Vein正在把摆弄资料袋的手停了下来,并未抬眼:“他要和我分手。”

“你没问他为什么吗?”

“他要回国。”

刘枭透过那副彰示他是一个斯文败类的平光眼镜,若有所思地看着Vein。

“我猜你把人打跑了。”

“他没残废,还好好的呢,不然怎么有功夫跑你那去告状?”

作为夏斐名义上的经纪人,自接完他语气沮丧的电话说明需要暂停工作一段时间,刘枭便对他的遭遇充满同情:“回国或许是个要摆脱你的借口吧,又或者他有什么苦衷不能告诉你。”

Vein眉间浮现愠怒:“喂鸟木,你凭什么认为是我的错?”

刘枭马上举起双手:“我什么都没说。”

还是那副疏离且冷漠的嘴脸。你永远看不出来刘枭是怎么想的,不像夏斐那样,什么情绪都会不经意间从那层薄薄的伪装下露出来。

发现自己又在想夏斐的Vein目光黯淡一瞬。

“嘁,没劲。”

“您的咖啡,”侍者将咖啡放至刘枭面前,又将剩下的两杯递至另外两人,“还有二位的茶。”白雾般的热气飘散在他们脸上。委托人Windsor小姐终于落座,朝两位男士点了点头。

Vein惊呆了,Windsor小姐的面容让他有点恍惚。

眉形眼型,还有瞳孔颜色……像,又不太像,Windsor小姐的五官更加凌厉立体,瞳仁的橘调更浅,眼里满是冰冷的傲气。

Vein觉得他是疯了,他居然在一个英都贵族女性身上看到了夏斐。

然而夏斐的气质是慵懒且暖的,Windsor小姐就像一块冰。

Vein还是不置信地开口:“Windsor小姐你是英都人?”

“是。但我知道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她很自然地望向窗外的CBD广告大屏,上面正播放着夏斐的广告短片:“Felix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是父亲背叛母亲在外面的私生子,父亲一直知道这件事。”

Windsor小姐稍微前倾身体,“你们打算怎样杀掉我的父亲?”

包间中陷入沉默,只有刘枭悠闲地饮用他的咖啡。

嗯,有点苦。

 

Vein依旧没有说话。刘枭看不下去,“那要看Vein的意思。对了Morey,你知道夏斐——知道Felix要回国的事吗?”

“Felix的妈妈和父亲吵架,我听父亲说要断绝和她的关系,你们想问的应该是这件事吧。”

Morey发现这两位先生与她才相认不久的弟弟似乎有很深的联系。恐怕答应接她的委托也是这个原因。

Vein终于开口:“Windsor小姐,在那之前,能方便为我引荐一下你父亲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杀了他?”

Vein还不能杀他。

虽然之前从未见过,但Vein曾应Windsor先生的委托帮他做掉了一个商业对手。

Windsor先生欠了他人情,现在该是他偿还的时候了。

 


Scene5,Windsor宅邸客厅,10:00AM

“Windsor先生,你知道我是为了Felix的事情而来。主业以外我开了个时尚工作室,他是工作室名下的模特,在英都爆红,想必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Windsor小姐给客人和Windsor先生沏上两碗红茶。

Windsor先生不仅是贵族,还是稳健经营自家产业多年的精明商人,怎会不知道Vein的意思:“你是想说,我和他母亲的争斗影响到了你的生意,对吗Vein先生?”

“Felix还在英桥上学,除开费用因素,你也知道,上学是要监护人同意的。”Vein将一个信封放在桌上,掌心朝下将它平推过去:“Windsor先生,希望你能给Felix的母亲打个电话,告知她您的决定。”

查看了信封的内容物,Windsor先生露出满意的神色。

无所谓。Vein想,之后你女儿会还给我的。

坐看Windsor先生打完那通电话,Vein端起桌上还在飘着热气的红茶品了一口。

味道还算不赖。

 


Scene6,影院前的街道,7:27PM

Vein了解到夏斐没有向学校提出退学。

但奇怪的是,后来小狗都没来找自己。不会是那天被吓到,开始讨厌他了吧。

夏斐害怕他,Vein是知道的,特别是当发现他是唐人街的黑道帮派老大,每天都在干杀人的勾当之后。

但他还是选择遵从内心和Vein在一起,而Vein也会尽量不让夏斐接触到那些血腥的场面,他从来没让夏斐见过他杀人的样子。

Vein当然想让夏斐染上他的颜色但,不该是这些。不该是这些血腥暴力的色彩。

他就这么一个会向他毫无保留散发暖意的小太阳,连眼睛都是橙调的,怎么舍得让他被黑暗浸染。

Vein发了一条动态,是一棵半开的向日葵,仅夏斐可见。

那天晚上他明明让佣人将花苞扔了,可佣人心细,悄悄将它留了下来,就像怕他会后悔似的,现在正好好地养在窗台,Vein每天起来都能看到它,脑袋朝着日出的方向。

Vein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不知不觉走到英桥学院附近。

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要来夏斐学校的,是脚自己想往这个方向走。

Vein在想是否能够直接进学校找夏斐,又担心自己这一头红发墨镜的打扮会让夏斐成为学校的焦点。

不过,Vein记起CBD大屏的那支广告短片,他恐怕早就是校园里的焦点了吧。

结果大老远Vein就瞧见夏斐从学校旁电影院走出来,眼眶鼻头通红得像是刚哭过,旁边一个和他相仿的年轻人还在轻声安慰他。

要不是个女孩子,Vein早就一枪将这个敢将手搭在夏斐胳膊上的人类爆头了。

Vein朝他们大步走去,他想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可怕,他要找夏斐问个清楚。和他分手?他Vein哪一秒有同意过?

结果红灯亮起,Vein面前急速驰过一辆货车,待回神,哪里还见夏斐的身影。

 


Scene7,咖啡厅2号包间,4:00PM

茶香和长杆烟漾起的白雾中,Windsor小姐将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黑色长裙下女性曲线尽览无遗却不减庄重,声音冰冷显地压迫:“Vein,你说过会帮我杀了他。”

刘枭不在,这次只有Vein和Windsor小姐两个。

Vein将长杆烟放下:“可他是夏斐的父亲。”

“是Felix的父亲,也是我的。但他不在,我们的生活都会好一些。”

“他死的后果你有想过吗?”

“我是家族产业的继承人,他们不会对我有异议的。如果有,我也有办法让他们闭嘴。”

让他们闭嘴不会是一个一个把人干掉吧。

“搞不懂你们这些老钱,动不动就用终极手段对付自己的家人。”Vein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那夏斐呢。”

“他是我弟弟,他需要什么我会帮助他。”

“哈。”Vein短促地笑了一声,“搞不懂你们这些老钱,对相处养育多年的父亲如此仇恨,但对才见过两次面的手足却充满同情。”

“因为我们都是父亲的受害者。”Windsor小姐直直看向Vein,那双和夏斐相像的眼睛里从没在夏斐眼中出现过的锋利让Vein心悸一瞬,“而我想杀他,当然不只因为这些。”

“或许这件事你可以用这种手段。”思量片刻,Vein将大衣口袋内的小盒子递给Windsor小姐,“你也更希望能亲手结束那男人的生命吧。”

Windsor小姐接过,抬眼看Vein。

“闻闻你就知道了。”

她轻轻嗅了嗅,那颗不起眼的小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苦杏仁味。

 


Scene8,客厅,8:30AM

刚睡醒的Vein拉开门,看到是夏斐愣了一瞬。

几天不见,男孩的头发长长了,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鼻子红通通的,不知是不是被冻的,毕竟英都的冬天快要到了。

“Vein,Morey说这是你帮她的——为什么?”

夏斐展开手上攥着的报纸。Vein瞟了一眼,上面说是贵族及商业大亨Bill Windsor先生的讣告。

“既然Windsor小姐和你说了这事,你不应该找她去问为什么吗。”Vein瞬间失去心情,门开着,他走回客厅,回头眼角余光望夏斐,“还是说,你找我是来问罪的?”

“你……你知道Windsor先生是我父亲,但是你们还是一起杀了他。”夏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眉毛纠结在一起。

“你和他又不亲近。”Vein无所谓地道,“而且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难道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

以Vein不屑于和别人解释的性格居然难得向他的前恋人说了一句:“我与Windsor先生没过节,不过Windsor小姐保证过,他的死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这是我和Windsor小姐之间的交易,和你没关系。”

夏斐明白了,横在他和Vein之间的,不仅是经济、身份之类的现实因素,还有完全无法融洽的两样的价值观。

他看不懂他姐姐对他那个便宜父亲的仇恨,也看不懂Vein将一条人命当薄纸一样的态度。

夏斐一步一步退回到门口。

Vein用戏谑的目光看他,心里把玩着他像个受惊的小兽般的样子,然而他眼里的忧伤还是将Vein刺痛一瞬。

Vein朝夏斐笑:“Welcome to the jungle,sweetie.”

或许现在才是让夏斐染上他的色彩的最好时机。

夏斐摔门离开。Vein原本上扬的嘴角倾斜下来。

 


Scene9,暗巷,6:18PM

近半个月过去,Vein每天起床还是会下意识捞一把身旁,才意识到他的小狗已经不在了。没有早安吻,没有散发着干燥热意的掌心,没有盛满阳光的亮晶晶的弯弯笑眼,没有人对他说:“早安Vein,今天我们去哪儿?”

Vein知道,自上次夏斐为了Windsor先生的死来找他后,他们就真的决裂了。

那么,不谈恋爱的日子不工作简直浪费生命。

这次他接手了一个危险活计。其实按照他原本的脾性,这类委托他是不会接的,没必要。自从他爬上唐人街之首的位置,就再不需要接这类报酬丰厚但需要时刻把命捏在手心里的活计了。

但是这次目标偏偏是张刘的二把手,Caden·王。

张刘是盘踞在唐人街的另一个帮派的老大,他的人不如Vein的多,势力稍逊于Vein,掌握着Vein未曾涉足的新型致幻剂和qing色产业,较Vein帮派覆盖的传统赌博、娱乐等产业更为暴利;长期以来,Vein和张刘都互相视对方为眼中钉,但双方一致认为吞噬掉对方营生实在得不偿失,于是两派维系着微妙的平衡,一直以来都没能除掉对方。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委托,Vein本想将和平继续维系下去。

可一山难容二虎,他们之间早晚会有一战。既然如此,索性现在就先掀了桌。

于是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人们都在谈论那天夜晚,唐人街某条不知名的暗巷中发生了帮派火拼,枪声不绝火光震天。

也是在那天,Vein久违地看到他手机里有两通来自熟悉号码的未接来电。

Vein靠坐在墙边,手死死捂着右胸口,因为失血有点头晕目眩。他回拨过去。

“夏斐。”

“Vein,你在哪儿?你有没有事?”

Vein听出颤抖语气中的焦急,不由低声笑了起来:“如果有一天,我不需要依靠暴力攫取权力和地位,只做一个普通人,你还会爱上我吗?”

“你在说什么屁话?你……你受伤了对么,你的声音好哑……”夏斐抓着手机,迟迟没得到回应,只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夏斐紧张得声音变了调:“Vein……Vein?”还是没有回应,再也遏制不住地爆发。“萧未影!”

“我在呢,被你震聋了要。”Vein气音道,“你还没有,回答我。”

Vein不会承认,要不是夏斐声嘶力竭地喊他,他可能已经晕过去了。

“你想听到我的回答,就给我挺住不许死!你如果敢死了……”

后面的话Vein没能听到,手机滑落到地上。而后,天空下起了雨,像是要洗去巷子里红色的罪恶。

这场争斗持续到了天明,据说是红发辫为首的帮派赢了。生活在唐人街以外的人们将其当成饭后谈资,他们的生活并未因此受到影响。

 


Scene10,医院病房,9:44AM

Vein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在唐人街为讨生活不得不沾血的过去,彼时他还未将头发染红,将帮派首领同时也是他的引路人杀害,旧部下拥护他为新王,他发誓要做黑暗中的那朵艳丽之花。

而后为了纪念首领,他将那老人的中国结挂饰穿在左耳,向手下承诺会将他们的路走下去。

他梦到夏斐,他的小狗。身处黑暗,他就像一抹阳光,他目光所见的唯一亮色。仿佛只要见到他,自己就不再是黑暗里的那个鬼,他也能行走在阳光下。

然而梦里,他的小狗看起来很忧伤。他们刚在一起时他经常笑,但后来笑意渐渐不再触及眼底。

Vein想告诉夏斐他笑起来才最好看。结果夏斐很抱歉得看着他:“Vein,我们分手吧。”

这时天空飘来一道冷静的声线:“Vein,醒一醒。”

很好,正好他也不想继续梦下去了。

Vein睁开眼,先是注意到雪白的天花板,而后是逐渐聚焦的刘枭的脸。

Vein又把眼闭上了:“怎么是你。”

刘枭看着一脸嫌弃的伤患有些无语:“如果不是我,你已经在黄泉路上和张刘作伴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咳咳……”

刘枭无奈道:“你应该谢谢夏斐。还有Windsor小姐,是她派人将半死不活的你从老鼠洞里拖出来的。”

“……夏斐呢?”

“守了你一夜,在你枕头边上不出声地哭,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见Vein要强撑坐起来,刘枭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倒回去,“你别动了,你出血量很大,全身的血已经换过两遍了。我和夏斐说了,等你醒了告诉他来看你。”

Vein感到自己胸口疼痛,麻药正在逐渐失效。他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Vein感觉有人在与他十指相扣。

“刘枭你……”Vein睁开眼,就对上了琥珀色的炙热视线。

夏斐直直的望着他,将与他交握的手托举起来,垂下眼睫一根一根郑重地亲吻他的手指。

这小子上学的时候和多少女生练习过,才将这些举动做得如此自然?

Vein注意到夏斐眼底的淤青和削尖的下巴,觉得他瘦了,伸出另一只手拨开他的额发,用指腹描摹他的眉眼。

“不是和我分手吗,”Vein笑问,“还和别人去看电影。”

“我好难过。”说到这里小狗的表情又生动起来,“看电影是我的发泄方式,比抽烟喝酒,比我同学飞叶子好多了。”

“谢谢你Vein。”Vein知道他说的是之前搞定Windsor先生让他继续留在英都上学的事。

“夏斐,我想听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你还会爱上我吗?

夏斐忽然与他拉开了点距离,“答案是‘不会’。”说罢戒备地看着Vein。

Vein确实没料想到这个答案。

看到Vein的目光逐渐冰冷,夏斐又飞快地托住他的手落下一吻:“因为,如果你是个普通人,就不会喜欢我。”

Vein用挑眉表达“为什么”。

“你透过我看到的是什么,Vein?如果你不是唐人街一派之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我不是吗?”

夏斐眼里又浮现一抹忧伤,“你喜欢的是阳光的个性还有平静的生活,但如果这些你都拥有,那你就会发现我性格中那些灰色的部分。这样的话,我对你来说,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Vein开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随后Vein伸手将五指搭在夏斐的后颈,将他的后脑狠狠往下扣。

夏斐只好顺着Vein的力道,一只手撑在床边与Vein接吻。

Vein气势汹汹,自己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直到用唇舌将夏斐最后一丝氧气也掠夺走才放过他。夏斐急促地喘息着,因动qing和缺氧变得面色绯红。

两人各自的一只手还握在一起。

“*How lucky we are to be alive right now~*”Vein忽然哼起一段欢快的小调。

窗外云层被风吹散,阳光洒了进来,给两人的勾了一层金色的柔和轮廓。Vein忽然想起什么:“看到我发的动态么。”

Vein其实每天都在更新那棵向日葵的长势,蓝天之下,那澄黄的花瓣在花盘上一天天舒展,到最新发布日期已经完全绽开,怒放出要打败一切悲伤的明媚灿烂。

Vein告诉夏斐那些动态只是给他一个人看的,欣赏他变得有些羞涩的神情。

夏斐沉默片刻,小声道:“正是因为那些向日葵我才来的。”

“Vein,暴力和金钱是获取权力最快的手段之一。我的父亲靠金钱,而你是靠暴力。你们谁也不高尚。我之前,很难接受这些。”

“和你吵架那天回去以后我想了很久。如果你没有了让你骄傲的权力,你也不再燃烧自己,你还是那个我喜欢的Vein吗?”

“所以,哪怕我不喜欢你杀人,哪怕我讨厌你因为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弄伤,哪怕你的道德标准和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但那就是最真实的你,那就是组成你的东西。我怎么能够只想要你手握权柄无所不能的那部分,而忽略其他的方面呢?”

Vein感到有一只手在他心脏上轻轻揪了一下。他想要将那个散发光芒的小太阳紧紧拥入怀中,只是现在身体状况不允许。

夏斐完全没有看他,但这番剖白是Vein听过的最浪漫的情话。

“夏斐。”Vein恶狠狠地说,“这可是你说的,别骗我。”

因为,你的话我都会信。

既然都说到这一步了,索性一起摊开来讲,恶毒到底:“Morey Windsor,那女人是条危险的毒蛇。她咬人是不会发预告的。如果有一天我要和她开战,你会站在哪一边?”

夏斐的目光似乎在指责Vein太贪心了:“如果你们哪天无论是谁杀死了对方,我都会永远离开英都,再也不回来。”

“这样太不公平了,那Windsor小姐她赢定了。”

夏斐用力捏了捏Vein的掌心:“You never know.”

 


Scene11,医院病房,6:12AM

距离那场差点要了Vein一命的巷战已经隔了两个星期,Vein觉得自己可以出院了,结果遭到了夏斐和刘枭的一致反对。

Vein朝夏斐抱怨道:“再躺下去,以后床上就干不过你了。”啪地一下嘴就被夏斐捂住。

“这里是医院Vein。”夏斐小声道。

“单人病房怕什么。”Vein扳开他的手,看他面颊微红的模样轻笑。

Vein是在清晨时分接到Windsor小姐信息的,彼时夏斐正窝在他身边睡着。这是Vein的锅,他偏要让夏斐和他挤一张病床,不同意他就威胁要从医院“越狱”。

“签字吧。”

接着Vein收到Windsor小姐发来的一份《关于W*****r家族与**派的和平协定》。将文件内容快速浏览完毕,Vein皱着眉敲字:“你智商掉线了么,我怎么可能签这种东西?”

Windsor小姐回复:“我不知道你和Felix说了什么,但Windsor家族向来重视契约。”

“Felix和我说,如果我有一天出于某些原因使你丧命,就让我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所以我拟了这份协定,无论后续有多少利益纠葛,我们都不得有害对方的人身安全。我签过了,你也要签。这是双务契约。”

和平协定,这么天真,一定是夏斐的主意。

Vein望向身旁的人。

天边的微光透过窗玻璃洒下来,夏斐就睡在Vein触手可碰的地方,呼吸平稳,精致的锁骨和皮肤下的静脉血管随呼吸微微起伏。

Vein感到有什么击中了他。

对于Vein来说,和平协定——无论是口头的还是落在纸上的——都是用来违背的,毕竟除对当事人产生类似道德的约束外不会产生任何法律效益。他和Windsor小姐不同,他的良心不会被这些条框束缚。

契约是文明世界的做法,不适用于危险的丛林世界。

Vein将五指插进夏斐的金发中顺着抚摸,就像给小兽顺毛。夏斐被他弄醒,鼻音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Vein凑过去,吻了他的额头:“没事,睡吧。”

有时候Vein就是喜欢他的纯真。哪怕夏斐给自己染发打耳洞打眉钉,努力把自己弄得有那么一点坏人气质,依然无法遮掩住眉眼的青春气还有那天真的心性。

Vein想起他琥珀色的眼睛,微微叹气。

至少他可以保证自己不会是先打破协定的一方。

爱是个可怕的东西,会悄悄改变你一些东西。

他是第一次甘愿被束缚。



Scene12,中国某地,7:16PM

Vein终于出院了。而夏斐也要放圣诞假了。假期有一个多月,于是Vein计划带着夏斐出英都玩,但还没想好目的地。

“Vein,你从小在唐人街长大,有没有回过家?”一天两人一起吃饭时,夏斐不经意间问。

“回家?”

“就是你的老家,父亲或者爷爷出生长大的地方。”夏斐观察Vein的表情,“或者你的祖辈。”又不禁好奇问,“Vein,你祖辈最早一代是什么时候来英都的?”

“……好像是大总统ge命那年。”没等夏斐反应过来什么是“大总统ge命”,Vein就不耐烦道,“问这些做什么,我早就和那帮姓萧的断绝关系了。”

“那你愿不愿意陪我回家一趟?我是说,回我妈妈那里。”

被夏斐澄澈的双眼注视,Vein没法说“不”。

“……好。”

于是Vein跟着夏斐飞回了国,回到这片有夏斐和Vein的祖辈根系的土地。

 

“你家和唐人街很不一样。”

相比新中国的现代化风貌,唐人街其实保留了很多旧式的中华气息,故Vein路上所见的一切都颠覆了他的印象,他原本以为会是唐人街Plus版,毕竟夏斐说这里是一座小城市。

“这里是市中心,会比较现代化一些。初中以后我就在这里上学。你看,就是那所学校。”大巴上夏斐兴奋地指给Vein看。“也不知道当时教我的老师还在不在……”

路上夏斐接了电话,有点抱歉地对Vein笑道:“本来想带你回我家,刚才妈妈说她在老家那边,今天我们就先去老家吧。”

“老家和你家不一样吗?”

“老家比较乡下,不过很美。”

夏斐的老家距离市中心很远,Vein在长途车上没撑住睡了一路。可能由于衣装打扮的原因,车上的人对他们两人频频侧目,前座有个小孩甚至转身过来想摸Vein的红长辫,被夏斐哈了回去。要下站了,夏斐把Vein摇醒,帮Vein摘掉脸上的墨镜:“不要像个黑社会。”

Vein提着一袋水果跟着夏斐走进古朴的平层小楼,两人快到家门口时,Vein扼住夏斐即将敲门的手:“等等。待会见了你妈妈我应该说什么?怎么称呼她?”

夏斐第一次见到这么收敛谨慎的Vein,好像乡下柔和洇湿的空气磨平了他往常的尖刺。

“说伯母好就行。我和妈妈说过了,你是我男朋友,来家里做客。”

Vein没想到夏斐已经和家里坦白了他俩的关系:“你妈妈不介意?”

“她知道是你说服了Windsor先生,她不敢介意。”夏斐敲门喊道,“妈我们回来了。”

一个女人给他们开了门。Vein露出一个自认为绅士的微笑:“夏斐的妈妈,你好。”

女人似乎吓了一跳,紧接着Vein就吃到来自夏斐的一记肋骨突击。

 

“和我妈装乖你还挺有一手的Vein。”

其实除了一开始大家互相不习惯导致少许尴尬,后面晚饭三人吃得还算融洽。两人并未给夏斐母亲透露过多他们在英都的事情,夏女士只当儿子的男朋友长相招摇性情有些古怪,但对儿子还是挺好的,一顿饭过后便放心下来。

夏斐和妈妈说要带Vein四处逛逛,夏女士叮嘱他俩路上小心,早点回家。

“我觉得你妈妈很好,很温暖。”Vein戳了戳夏斐的鼻尖,“你很像她。”夏斐五官里的柔和和那对小虎牙就遗传自妈妈。

乡下的夜晚很安静。见路上人少,夏斐的手悄悄牵住Vein的两根手指。Vein没忍住笑了。他们就这样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你要带我去哪儿宝贝?”

“很快就能见到了。”

他们走进一片林子。身旁的树木越来越密,显得愈发幽深,周围见不到一个人影,草地被落叶覆盖,没有踩得光秃的小道。四下昏暗,除天光外只见夏斐手机手电的光亮。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伴随微弱的虫鸣,Vein半开玩笑道:“你不是想要杀了我然后抛尸吧?”

“你死在这也卖不了几个钱。”

又走了一段路,他们最终站在一棵老树旁边,它比周围其他树木都要粗壮。夏斐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关掉手电:“到了。我们等一等。”

天色变得更加昏暗,原本一世界的绿意染成墨色。接着,仿佛受到什么感召一般,几个莹青色的光点自草叶中浮现,接着越来越多光点闪耀,无序地飞舞起来,围绕在两人周围。空旷静谧之中,就像是星河降临在他们身边。

“好久没见过了。”夏斐走到中间的空地直接坐了下来,拍了拍身旁,转头示意Vein。Vein提着裤脚小心坐下,场面有点滑稽,夏斐直接笑出声来。

“萤火虫,fireflies。小时候我很喜欢来这里抓这些屁股发光的东西,现在再回到这里,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望着那些飞舞闪烁的莹青色光点,夏斐伸出手去,像要抓住这些地上的星星。

“Vein,我的过去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和妈妈相依为命,在这座城市平凡地长大,如果不是后来去了英都念书,我们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Vein注意到夏斐挪了挪位置,接着忽然躺下,头枕在Vein的膝上。

Vein低头,他在夏斐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Vein。”夏斐低声唤道,“这里是我过去生活的地方,我把它展示给你看。作为交换,我也想了解你的过去是怎样的。”

他抬起一只手抚摸Vein的脸,从下颌线一直延至颧骨处的面颊,“你怎样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你一直都留长辫吗,你的枪就如你的伤疤一直陪伴着你吗?”

Vein一把抓住夏斐的手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夏斐?”

第一次有人说想要了解唐人街的恶鬼。“想要了解我的过去……我的经历都是各种斗争,暴力斗争,还有人心的斗争,是撕裂文明外壳的另一种样子。你不害怕吗?”

“Vein,我喜欢你并不是你的权力和手段,而是你的人格。”夏斐闭上眼:“是你的过去塑造了现在的你,虽然没有机会参与,但我还是想了解你的过去,我想更好地和你一起走下去。”

如果要接受一个人,就要接受过去塑造他的一切,不是吗?

“所以Vein,下次带我去你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吧。”

夏斐等了很久没得到回音:“Vein?”

Vein用手覆上夏斐的双眼,感到夏斐的睫毛在他手心里扑闪的痒意。

“夏斐,你家这边有送彩礼的习俗吗?”

“什么?”

“主动了解我的一切,我觉得你很想和我结婚。”

夏斐炸毛,挣扎着要坐起来,又被Vein按了下去:“好可爱。”

Vein想,他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和他的小狗互相了解。

 

Fin.

 

注:

1)*How lucky we are to be alive right now~*:出自音乐剧Hamilton的一首歌That Would Be Enough,觉得很合适就用了

2)Welcome to the jungle,sweetie:想表达欢迎来到只适合丛林法则的世界

3)You never know:这句很难翻,就是“谁知道呢”“世事难料”“说不定”之类的,意会

 

话说V斐都3篇了我是不是应该单开一个合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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