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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翻巴别塔

【胜出】我能摸摸你的喉结吗[5·下](无个性社会,年龄操作)

-预警和说明见[1]

-越写越苏越写越傻白甜,我没救了,大家凑合看(……)


27.


  爆豪胜己和上鸣电气跑着穿过灯红酒绿的歌舞伎町,打了一辆新的出租车冲向田等院造纸公司,一下车就又开始狂奔。


  上鸣电气跑得一把鼻涕一把汗,已经累得跟一条死狗一样了。但是他不敢叫跑在前面的爆豪等他。


  爆豪撞开公司大楼的大门,大厅里黑漆漆空荡荡的,他左右看,大厅左右两边延伸出来的走廊又长又黑,没有一丝光芒。


  他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边去找。


  冷静,冷静。


  脑门上的汗淌进他眼睛里,盐分刺得他眼球沙沙的疼。他擦一把头上滑腻的汗,用手撑住了额头...

-预警和说明见[1]

-越写越苏越写越傻白甜,我没救了,大家凑合看(……)






27.


  爆豪胜己和上鸣电气跑着穿过灯红酒绿的歌舞伎町,打了一辆新的出租车冲向田等院造纸公司,一下车就又开始狂奔。


  上鸣电气跑得一把鼻涕一把汗,已经累得跟一条死狗一样了。但是他不敢叫跑在前面的爆豪等他。


  爆豪撞开公司大楼的大门,大厅里黑漆漆空荡荡的,他左右看,大厅左右两边延伸出来的走廊又长又黑,没有一丝光芒。


  他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边去找。


  冷静,冷静。


  脑门上的汗淌进他眼睛里,盐分刺得他眼球沙沙的疼。他擦一把头上滑腻的汗,用手撑住了额头。


  废久会去哪里……?!打纸浆的地方?在哪??对……值班室,这么大个公司肯定有人值班,先去问问值班室!!


  他正打算掉头,有个声音突然从后面叫住了他。


  “小哥,小哥!穿牛仔夹克的小哥!”


  爆豪回过头,一脸凶相把叫住他的秃顶大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大叔擦擦冷汗,和和气气地笑着说:“小哥,你是来找人的吗?”


  爆豪眼睛瞬间爆亮。


  “是不是一个这么高……”大叔伸手在自己腰边比划了一下,“7、8岁年纪,墨绿色自来卷头发,大眼睛脸上有雀斑的小男孩?”


  爆豪呼吸一窒:“对!!!他来过?!”


  大叔笑眯了眼:“来过,现在还在呢,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他。”


  在去值班室的路上,爆豪无数次地怀疑这地中海要带他去见的是已经跟一堆垃圾一起变成了一堆更碎的垃圾的垃圾废久,无数次怀疑这地中海是骗他的,无数次怀疑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他看着大叔打着手电在前面不紧不慢优哉游哉摇摇晃晃的背影,无数次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


  绿谷出久两脚悬空地坐在值班室的床上,身上裹着一张羊毛毯,腿上搁着一个一半已经被绞成丝了的粉色信封,一双小手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白色骨瓷杯,杯里是冲泡好的香甜热可可。


  他膝盖上的伤口已经被值班室的秃顶大叔简单处理过了,没贴创可贴,还是很疼,周围的血管一跳一跳的。他身上虽然裹着羊毛毯但还是瑟瑟发抖。


  他刚才被值班大叔怒吼着从传送带尽头碾碎齿的上下牙之间抱下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怕。


  他刚才,差一点点就要变成绿谷出久渣了。


  巨大的恐惧让他流不出眼泪,他双眼失神地望着腿上那封碎了一半的信。


  信已经碎成这样了,自己还能回家吗?


  不……就算能回家,身上也没钱了啊,满城追着这封信跑的时候钱都花光了。不过,反正值班的叔叔非常热心,把值班室的床让给了自己,自己可以在这里睡一个晚上,还有热可可可以喝……


  绿谷出久苦中作乐地想着。


  走廊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两个,一个慢悠悠的,另一个急吼吼的。急吼吼的那个似乎看到了从值班室门缝里泄露的光线,一下子开始在走廊里猛跑。他跑步的声音“咣咣咣”地砸在楼板上,好像在以光速接近。


  绿谷出久心有所感,抬头望向了门。


  值班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撞开。


  爆豪胜己衣衫凌乱,气喘吁吁。汗水把他的头发打湿,有几捋趴粘在了脸颊上。他眼睛里红血丝密结,红瞳看上去比平时还要摄人。


  绿谷出久看到爆豪胜己的那一刻,钳着泪腺的闸门突然就打开了。他把手里的热可可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低着头沉默地跳下床,等再抬头看爆豪胜己的时候,眼泪已经止不住,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


  绿谷出久啜泣得几乎说不了话。他把手里有一半已经碎成细丝的粉信封举给爆豪看,一边抽抽一边艰难地说:


  “小……小胜,小胜哥哥,我把,我把……你的信找,找回来了。”


  爆豪还是站在门口不为所动。绿谷出久哭得眼泪糊了一脸,眼睛都在眼泪里游泳:“有……有一点碎了,但、但是我会用胶棒,胶棒粘好的。小、小胜哥,哥,你带我,带我回家吧……”


  爆豪胜己看到一身狼狈的小孩手里拿着一封半碎的信的时候就已经不会思考了。他大步朝绿谷出久走过去,绿谷出久还以为他要揍自己了,保持着把信向前平举的姿势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但紧接着他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爆豪一路跑得浑身是汗,身上潮潮的,带着少年的味道。绿谷出久感觉到那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勒在自己后背上,力道大到像是要把自己嵌进他身体里去。爆豪的下巴搁在绿谷出久的后颈上,尖刺的头发扎进绿谷出久的颈窝,绿谷出久无比惊讶地睁开眼睛转目看去,那颗一头暗金色炸毛的脑袋竟然无端显得有些脆弱,正在微微颤抖。


  然后绿谷出久听到一声吸鼻子的声音。


  上鸣电气慢了好几拍赶过来,一边大叫着“爆豪!爆豪!”地出现在了房门大敞的值班室门口,刚喊到一半的“爆豪”被掐死在嗓子眼里。


  他的挚友,折寺中说一不二的里统领,人人惧怕的不可说先生,飞驰在篮球场上比得分后卫进球还猛的控球后卫,国小四年级才加入学校空手道部却在第二个月就能秒杀所有部员的杀将,折寺中一二年级半数女生的梦中情人。


  拥有这么多响当当名头的家伙名叫爆豪胜己,而此刻爆豪胜己正半蹲在地上将一个绿头发的孩子死死搂在怀里,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浑身颤抖。


  上鸣电气简直想拿出手机录像,这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


  以及,这个看上去就让人很有拐卖欲望的可爱小孩就是爆豪的宝贝弟弟?


  行吧,怪不得,这要是我弟丢了再找着我也得哇哇哭。


  上鸣非常给爆豪留面子地没有打开手机相机录像,而是先挨个给爆豪家人、切岛、濑吕他们去了一圈消息,告诉人找到了,这才把手往兜里一揣,有些轻佻地笑道:“行了吧爆豪?虽然也不想打断你们兄弟的感人重逢,但是你再不松手那孩子可就要被你抱死了啊。”


  爆豪猛然回头,上鸣这次才是真真正正地吓到了。


  开玩笑归开玩笑,上鸣可不认为爆豪会哭,这可是个被教练打趴在地上28次都会第29次生龙活虎地跳起来让教练去死的主,浑身颤抖什么的,也就是激动的嘛。但是看到爆豪通红的眼睛和还在眼眶里的一点点泪意,上鸣真的愕然了。


  真……真哭了啊……


  爆豪狠狠乜了上鸣一眼,用力用胳膊擦了一把眼睛。他放开绿谷出久站起身,齉声齉气地道:“走了。……跟老子回家。”


  绿谷出久眼泪又出来了。


  “嗯!!”他用力点头,伸出小手。爆豪没有主动牵他的手,他就把自己的小手顺着爆豪握得不紧的指缝中间不费什么力地塞进去,塞进他又热又潮的掌心里。


  那封半碎的信掉落在值班室的地板上。值班秃顶大叔捡起来递给要走的爆豪:“这个……”


  那孩子费了好大劲,拼了命才找到的呢……


  爆豪回头睥睨了那粉信封一眼:“就让它去它该去的地方吧。”


28.


  夜10:58


  三个人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风越来越冷了,上鸣电气为了妹子的芳心光要风度不要温度,这会儿裹紧身上薄薄的黑色外套冻得牙齿打颤。绿谷出久穿的是短裤,两条腿露在外面,这会儿更是抖个不停。


  他们路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章鱼烧店,隐隐约约的香味从橱窗里飘出来,三人都走过去十几二十米了,绿谷出久还在回着头,渴望地盯着章鱼烧店的灯光。


  爆豪感觉到手上穿来的挣力,跟着回头看了一眼。他低头看看每根头发丝上都写着“要吃”、“要吃”和“好想吃”的废久,火大地长出了一口气。


  “去那边长凳上坐一下。”他简短地说,“我弟要吃章鱼烧。”


  绿谷出久觉得小胜哥哥真是太厉害了,自己都还没说话,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想吃章鱼烧了呢?


  小胜哥哥一定是会读心术吧!


  三人到路灯下的长椅上坐下,爆豪把牛仔外套脱了,扔在两条小腿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就是咬牙不肯喊冷的绿谷出久脸上。


  “给我拿着,妈的老子快热死了。”


  这倒不是假话,爆豪今天运动量不小,到现在汗都没完全消下去。


  爆豪脱了衣服之后,里面的黑色紧身T恤绷在身上,因为被汗水洇湿更加凸显肌肉的轮廓,上鸣电气和绿谷出久一大一小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去买,你给我看好这小崽子。”


  这话是对着上鸣说的,上鸣看着离这张长椅不过二十米的章鱼烧店,又扭头看看坐在椅子另一侧把哥哥的衣服裹在身上就露俩眼睛窝着不动乖巧得不行的小孩,心想这他妈有什么需要我看着的,保护过度啊。


  殊不知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爆豪拿着钱去买了,上鸣试图跟绿谷出久搭话。说实话他跟切岛他们真的很好奇爆豪这个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弟弟,听说是爆豪小六那年搬到他家住的,从那时候开始爆豪就天天一下课头也不回就往家跑。后来这弟弟听说是上小学了,上的还是折寺,上鸣哥儿几个就商量着能不能去小学部那边远远地看上一眼,结果还没等付诸行动就被爆豪发现了。爆豪倒是没说什么,但是周末一起约着出去玩的时候爆豪跟他们打街机半点水都不放,挨个虐了一遍,去空手道馆训练的时候也下手极黑,一看就是蓄意报复。


  小气鬼!!


  上鸣对绿谷出久友善地笑了一下伸出右手:“小弟弟,你好呀,我是你哥的同学,我叫上鸣电气,我们交个朋友吧?”


  绿谷出久眨眨眼,伸出小手,握了一下上鸣修长的手指,极其认真地说:“上鸣君好,我叫绿谷出久。”


  我的老天爷,手怎么这么软乎的……还叫我“上鸣君”,你他娘的是哪里来的天使?!苍天不公啊!为什么爆豪那种家伙会有这么可爱的弟弟!


  而且有这么可爱的弟弟居然还藏着掖着不给看,我们不是你好哥们儿吗!爆豪!绝交吧!!


  爆豪背后没长眼睛,对哥们儿在后面勾搭他弟这事一无所知。他跟章鱼烧店员说了要两份,店员问他加什么酱料,他看了一眼目录。


  “一份要汉堡肉酱,一份双倍芥末,多放七味唐辛子。”


  店员手脚麻利,马上做好了一份汉堡肉酱的。爆豪看着店员正要往第二份上挤双倍芥末,马上制止了他。盒子里两排四列八个圆滚滚的章鱼烧,爆豪从中间比划了一下:“从这儿开始,左边还是双倍芥末和唐辛子,右边要猪排特浓沙司。”


  店员飞快答了声“好的”,挤好酱料递给爆豪。爆豪拿好两份章鱼烧一转身,就看到上鸣电气跟绿谷出久玩石头剪刀布已经玩high了。他差点把手里两份章鱼烧捏爆了,一身黑气地走回长椅边。


  “啊爆豪!你回来……了……”上鸣看到爆豪的表情就感觉大事不妙。他正准备迎接一声唾沫星子洗头的“西内”,却见爆豪什么都没说地递给他一盒章鱼烧。


  “呜哇还有我的份!感动!”上鸣接过章鱼烧也不管烫嘴就用签子扎起一个随便嘘了两下丢进嘴里,被烫得口齿不清:“ho~~~ho~~~我最喜欢的汉堡肉酱汁的!”


  他决定收回刚才说要跟爆豪绝交那句话。


  爆豪一屁股坐在了上鸣和绿谷出久中间,自己扎了一个芥末酱加唐辛子红红绿绿配色非常辣眼睛的丸子丢进嘴里。


  “废久你吃那边的。”


  绿谷出久早就等不及了。他也扎起一个学着上鸣和爆豪的样子一口塞进嘴里,但小孩子的口腔毕竟还是太嫩,受不了这种热度,他一下子烫出了眼泪。


  但是爆豪家的家风就是不许浪费粮食,更何况还是他心心念念想吃的美味章鱼烧,更更何况这是小胜哥哥给他买的!


  绿谷出久被烫得泪光闪闪脸蛋通红,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呜呜地哭腔都出来了。


  爆豪注意到他的动静马上放下手里的章鱼烧盒子去掐他的下巴。


  “废久!吐出来!吐出来!!”


  绿谷出久含着泪拼命摇头。


  小胜哥哥给我买的,就算是小胜哥哥本人都不能让我吐出来!


  “啧……!”爆豪暴躁地咋了下舌,“你张嘴!听见了吗我让你张嘴!”


  爆豪按住怀里挣扎的绿谷出久,捏着小孩儿的腮帮强行让他张开了嘴。绿谷出久又是被烫,又是为即将得而复失的章鱼烧感到悲伤,眼底积蓄的眼泪化为闪闪的水滴顺着眼角流了下去。


  爆豪却凑近了他,对着他张开的小嘴里面吹气。


       “呼……呼……呼……”


  空气吹进来,他嘴里滚烫的章鱼烧也慢慢降温了。


  上鸣刚挑起一个章鱼烧,看见这一幕,他竹签上的小圆球直接吓得“piaji”一声掉回了盒子里,溅了他一脸的汉堡肉酱。


  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你一个我一个地分食完了盒子里的八个章鱼烧,绿谷出久毕竟小孩子,一吃饱了就开始食困。


  他披着他哥的牛仔外套,迷迷糊糊地歪在他哥的臂弯里,晕晕乎乎地就要睡。爆豪却把他提溜起来掐了他脸蛋一把,强行让他精神起来。


  “废久,你犯了一堆大错,你自己知道吗?”


  绿谷出久点点头。


  吃饱饭了就要开始算账了,这是爆豪家的传统。因为还未开饭或者在饭桌上数落孩子会让孩子失去食欲,带着情绪吃不好饭,就容易落下病根。


  “你都错哪儿了,自己说。”爆豪抱起手臂,“少一条揍十下。”


  上鸣电气吃完最后一颗章鱼烧,听到这话忍不住抠了抠耳朵。


  爆豪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可爱的弟弟你下得去手揍??


  绿谷出久掰着自己的小手指一条条数,不应该偷看小胜哥哥的信,不应该丢掉小胜哥哥的信,不应该向小胜哥哥隐瞒事情,不应该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不应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每说一条爆豪就淡淡地“嗯”一声,说完五条他紧张地抬眼觑着爆豪。


  爆豪:“这就完了?”


  绿谷出久小小地点了点头。


  爆豪又一把掐住他的脸:“欠我二十下,自己记着点。”


  “二……二十下?”绿谷出久惊了,怎么会少两条?


  爆豪胜己把吃完的章鱼烧盒子折吧折吧,一个空心三分投进远处的垃圾桶里。


  “第六条,你不该连着三天不跟老子一起上放学。你皮痒吗?知不知道折寺附近多乱?”


  绿谷出久想反驳一下,他觉得自己现在面对混混应该是有一战之力的……吧……。


  “第七条。”爆豪胜己继续补充,“废久,你到底为什么扔我信。”


  绿谷出久两只手紧张地握在一起:“因为……因为写信的那个人说要做小胜哥哥喉结上的一滴水……她要!她要跟我抢小胜哥哥!我不要!小胜哥哥会跟她结婚,生好多好多小孩,以后喉结只给她一个人摸,就……就不给我摸了……”


  这都是什么发言!上鸣电气听得目瞪口呆,他好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了,这就是第七条。”爆豪说着,一把将长椅上的孩子连人带身上裹着的衣服打横抱起。小孩膝盖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渗微黄透明的组织液,看上去是不能走了。


  “……第七条,是什么?”绿谷出久还是一头雾水。


  “你不信任我。”爆豪说,“你难道不记得我把那辆红色赛车送给你的时候说过什么了?”


  你那时候什么都没说啊,把赛车塞我怀里就跑了。绿谷出久心道。


  但是他突然想起,当时那辆赛车的车门上,是夹着一张纸条的。


  “喉……喉结……只给我摸?”绿谷出久不确定道。


  爆豪胜己沉默地继续往前走。


  “那……那不是小胜哥哥哄我的话吗?而且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小……”


  “切,说得跟你现在有多大似的,小屁孩。”爆豪说。


  绿谷出久半躺在爆豪胜己的胸膛里,仰头呆呆望着他的脸。得说爆豪长得真得太犯规,360度无死角,即使从仰视这么个致命角度看也依然还是帅得要死要活——当然,这也可能只是绿谷出久一厢情愿的兄控滤镜。


  爆豪胜己走过每一盏路灯,他的脸在路灯光线照耀角度的变化下明明暗暗的。绿谷出久看着那个变得愈加好看,他觊觎了好久并且好久也没有摸了的喉结,受到了蛊惑般地伸出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绿谷出久感觉到手指下面爆豪的喉软骨麻酥酥地震动。爆豪语调平淡地说:


  “说了只给你摸就是只给你摸,跟说这句话时的年龄有个屁的关系。”


  “我爆豪胜己,一诺千金,言出必践。”


29.


  折寺又有新校园传说了。


  觊觎不可说先生女朋友之位的女生,可以尝试以下两种方法——


  一,吃一颗滚烫的章鱼烧,看看不可说先生会不会给你吹凉。


  二,请求摸不可说先生的喉结,看他会不会打死你。






TBC





致试图成为爆豪胜己女朋友的各位的忠告:

1.校园传说里的方法不要轻易尝试

2.除非你是绿谷出久


掀翻巴别塔

【胜出】我能摸摸你的喉结吗[5·中](无个性社会,年龄操作)

-预警和说明见[1]

-在线观看性感咔酱追童养媳垃圾场(。)


23.


  晚上10:00


  黑色的夜风在爆豪胜己耳边呼啸,道路两旁路灯的黄光将他飞驰的影子拉长、抽短、再拉长。


  他刚才已经给切岛上鸣濑吕他们都去了电话。切岛二话不说立刻同意帮忙,濑吕发动全家上下,上鸣本来陪着妹子在游戏厅里抓娃娃,一听爆豪那宝贝弟弟丢了,娃娃也不抓了,妹子也不陪了,赶紧打了个车就去找爆豪。


  爆豪家住的是别墅区,一般出租车不太往里开,除非刚好碰到有人打车的目的地是这里。但是现在是深夜十点,很少有人这个点才打车往里走了,爆豪只能往能打到车的大路上跑。这边离能打到...

-预警和说明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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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晚上10:00


  黑色的夜风在爆豪胜己耳边呼啸,道路两旁路灯的黄光将他飞驰的影子拉长、抽短、再拉长。


  他刚才已经给切岛上鸣濑吕他们都去了电话。切岛二话不说立刻同意帮忙,濑吕发动全家上下,上鸣本来陪着妹子在游戏厅里抓娃娃,一听爆豪那宝贝弟弟丢了,娃娃也不抓了,妹子也不陪了,赶紧打了个车就去找爆豪。


  爆豪家住的是别墅区,一般出租车不太往里开,除非刚好碰到有人打车的目的地是这里。但是现在是深夜十点,很少有人这个点才打车往里走了,爆豪只能往能打到车的大路上跑。这边离能打到车的大路很远,爆豪拼命的撒开腿跑,那速度怕是折寺初中部的体育生见了都要自惭形秽。


  他跑得嗓子有点发疼,但是他不能停下来。从刚才想到废久有可能因为自己那一句话就跑去刨垃圾开始他就一刻也没办法停止脑补,脑子里一会儿是废久被扔进垃圾焚化炉熊熊大火燃烧的场景,一会儿是废久掉在一堆垃圾中间,被倾倒进巨大的沙坑一点点活埋,一会儿是和一堆废纸一起被送进碎纸机或打浆机里切割成条,磨成粉末……


  能把恐怖片看成喜剧片效果的爆豪胜己,此时自己脑补出来的场景一个比一个恐怖。


  妈的,混蛋废久……等老子找到你……!


  他正全速跑着,前面路口猝不及防蹿出一辆出租车在一道牙酸的“吱嘎”声中急刹在爆豪前进的路线上。爆豪也是一个急停,他正待破口大骂,副驾驶车窗摇下探出一个金黄的脑袋。


  是上鸣电气。


  “爆豪!上车!”


  爆豪也不跟上鸣客气,拉开车门长腿一跨就上了车。


  “司机!去最近的垃圾卫星回收站!”


  司机沉默地一脚油门发动车子,上鸣从前面疑惑地探了个脑袋过来:“嗯?不去附近的游戏厅或者公园什么的转转吗?小孩子离家出走怎么会往垃圾场走……”


  这就是一个讲起来很麻烦的故事了。爆豪瞪了上鸣一眼,要是没有这家伙当初多此一举把情书往他书包里塞,后面哪会牵连出这么多破事。


  上鸣被他那一眼瞪得汗毛倒竖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只好擦着冷汗转回了身:“司机先生,垃圾卫星回收站,麻烦您快、快点。”


24.


  晚上10:18


  绿谷出久人已经在去古纸集中回收厂的出租车上了。


  他刚才已经去过卫星站,但是晚了一步,当天的垃圾已经全处理好被拉走了。他只好继续坐上刚刚打的那辆车,马不停蹄地赶往古纸集中回收厂。他跪在后车座的座椅垫上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光有些忧心忡忡,他清楚,废纸回收处理的流程越往下走,他找到小胜哥哥的那封信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出租车在即将到达古纸集中回收厂的大门口时缓缓减速,绿谷出久却眼尖地看到回收厂院子里,几个工人正往一辆后门大开的货车里搬运一些一米见方的废纸压缩块。他瞬间眼眶通红,还不等车停稳就在司机“诶诶诶”地叫喊声拉开车门跳下去,飞快地跑进院子。


  “叔叔!叔叔!等一下!”他挥舞着胳膊往货车那边跑,但是院子太大,他离那些人太远,声音太小传不过去,几个工人并不停下手里的活计。


  绿谷出久跑得很急。由于他是剖腹产出生大脑前庭失衡[1],从小就特别容易摔跤,所以他一撒丫子跑的时候爆豪胜己就踹他屁股。但是现在没人提醒他不准快跑这件事了,他心里再一着急,一下子就来了个平地摔。他速度本来就快动能又大,露在短裤外面的膝盖狠狠擦蹭在地上,皮被擦破,血汁瞬间就冒出来了。


  跟血一起冒出来的还有他的眼泪,但他狠狠吸了两下鼻子从地上爬起来强忍着疼跑到货车旁边,几个工人已经完成了装货正准备把货厢门关起来。


  “叔叔!请……请你们等一下!”


  几个工人听到这声稚嫩的呼喊都诧异地回过头,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喘得小胸脯上下起伏,然后突然来了一个超过九十度的大鞠躬。


  “虽然很给各位工人叔叔添麻烦,但是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不小心当成垃圾丢掉了,希望……希望叔叔们能给我点时间让我找一找——拜托了!”


  留络腮胡的工人摆了摆手:“去去,这谁家小孩,这都几点了,赶紧回家。”


  眼泪在绿谷出久眼睛里摇摇欲坠。他上前轻轻拉住络腮胡的衣袖:“求您了,那个东西真的很重要,如果我找不到的话……不会耽误您很长时间的!”


  络腮胡加班到现在,明明跑完这一趟今天就可以收工了,谁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小崽子。他心头火起狠狠一甩袖子,绿谷出久就被甩得向后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摔倒。


  “哎哟——”旁边的另一位瘦高个工人及时伸手扶住了孩子,蹲下身给他拍拍刚才摔倒时身上蹭到的灰:“小朋友,叔叔不知道你丢了什么东西,但是这个大货车里——”他伸手拍了拍身边的铁家伙,“里面装了多少吨废纸垃圾你知道吗?你打算怎么找呢?你确定你丢的东西一定在这里面吗?就算在,要找到得花多长时间你有计算过吗?你知道会给我们添多少麻烦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绿谷出久无法回答,他咬着嘴唇只是哭,充满希冀地看着瘦高个。瘦高个伸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眼泪,拍拍他的脑袋:“好了,乖孩子,别哭了,赶紧回家去吧,你的家人会担心的。”


  家人?小胜哥哥说过不找到那封信我就不能回家了,不找到那封信,我就没有家人了……


  几个工人不再搭理绿谷出久,司机在他徒劳无功的“等一下,等一下,请不要开车”的哭声中冷漠地发动了车子向外驶去。


  绿谷出久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把眼周的皮肤都蹭得红红的了。他再次飞快地跑出回收厂大院,非常幸运的是,那辆出租车还停在原位等他。司机大叔探出个头,看到他浑身灰尘膝盖流血的狼狈模样吓了一大跳:“嚯,这是怎么了?叔叔拉你去医院吧?还是你想现在回家?”


  司机一直等在这儿其实就是想送这孩子回家来着。结果绿谷出久默默地爬进车子副驾驶,拉过安全带系好,指着前面缓缓驶出回收厂大门的那辆大货车:“司机叔叔,请您跟上前面那辆大货车。”


  司机还记得最开始拉到这孩子的地方,本来想不管不顾就给他送回去,但是看到小孩儿毫不动摇的目光,司机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25.


  出租车刚开始减速爆豪就打开车门蹦下了车。


  “喂!爆豪!爆豪!!”上鸣电气开门想下车追过去,但下车时身上一紧,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绑着安全带,又赶紧手忙脚乱地解。等他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时候,爆豪已经跑进垃圾卫星站的大门彻底没影了。


  “我靠……怪不得校田径队拉你进队你不进,原来不是怕被虐,是没兴趣进去虐菜啊你!”


  上鸣一边喊着一边往里跑的时候,爆豪已经敲开了夜班室的门。


  “绿色卷发的七八岁孩子…?有!有!来过!来了之后又走了!”


  爆豪上去就拽大爷的衣服领子,眼神凶狠:“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去哪了??”


  大爷又是被勒又是被吓,话都说不明白了。后进门的上鸣一看这情况赶紧上去把可怜的大爷从爆豪手里解救出来,赔笑说好话地给大爷顺气。


  大爷平复心情,道:“七八点……八九点……他,那孩子他好像是来找什么东西的,没找到,就说要去古纸集中回收厂继续找……”


  大爷上了岁数记性不太好,绿谷出久到来和离开的时间到底是七点多还是八点多还是九点多也成悬案了,但是下一个地点倒是很明确,就是古纸集中回收厂。爆豪没有犹豫,拽着上鸣的领子就往出租车停车的地方蹽,都快把上鸣的圆领T恤扯成露肩衫了。


  爆豪把上鸣扔进后座自己坐上副驾驶,司机在他的死亡凝视下冒着驾照被吊销的风险一路超速行驶,还差点闯了几个红灯,终于在10:25左右把爆豪和上鸣送到了古纸集中回收厂。


  爆豪和上鸣果然还是扑了个空。


  爆豪脑中脑补出的绿谷出久被各种垃圾处理法处理的画面已经越来越恐怖了,明明深夜的风已经开始飕飕地冻人了,他还是出了一头的汗。上鸣看到回收厂大楼的窗根下面好像有两个人在抽烟,烟头的火星明明灭灭的,就凑上去搭话。


  抽烟的是一个络腮胡和一个瘦高个。上鸣跟他们连描述带比划,他比划了一个比自己胸口低一点的位置,这么高,长什么样,大概多大。络腮胡把烟掐了,道:“有印象,来过,刚刚才走,坐出租车追着我们的货车走了。你们是他什么人?”


  怪不得络腮胡怀疑,绿谷出久一个小孩大晚上的到垃圾回收场来找东西本来就很可疑了,现在来找他的这两个人又跟那孩子长得不像,看上去不像亲人。


  上鸣指指远处被夜色勾勒得只剩个剪影的爆豪:“那边那个是他哥,我是他哥的同学,这是我的学生证。”他从兜里摸出了学生证给络腮胡看,“大叔,您能告诉我们那个孩子追着的大货车目的地是哪里吗?”


  瘦高个在一旁插话:“目的地是田等院造纸公司,你们赶紧去找他吧。那孩子似乎想在垃圾里找什么东西,大货车运送的废纸一到造纸公司就会立刻送进打浆机里,我怕——”


  瘦高个话还没说完,上鸣立刻白着脸转身就跑。络腮胡高声喊他:“小哥!小哥!你的学生证!!”


  学生证和爆豪他宝贝弟弟的安全,上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选哪个。他拉上爆豪迅速把情况一说,爆豪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爆豪在学校虽然日常像头暴龙似的,但是上鸣发誓他还从来没见过爆豪这样。上鸣不停在旁边宽慰爆豪,说事情肯定不会到那一步的,但是爆豪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出租车司机几乎要把车子开出生死时速了,但从古纸集中回收厂到田等院造纸公司的最短路径要经过歌舞伎町,而歌舞伎町到了晚上这个时候正是最拥挤热闹的时候,出租车很快就一步也挪不动了。


  司机擦擦汗说:“这里晚上就是这样的,只能绕绕远路了,两位小哥——”


  歌舞伎町红红绿绿的霓虹映在出租车车窗上,也映在爆豪的眼睛里。爆豪扫了一眼司机支在驾驶台上导航用的手机,前方大概有整整一公里都标注成了紫红色,意思是极度拥堵,过了这一段就都是蓝色,非常畅通了。而如果绕远路……爆豪飞快心算出四条远路各自需要的时间,最后一拉车门下了车。


  不就一公里,跑过去不就行了!


  上鸣赶紧随便给司机塞了张五千的纸币,找零都没等,直接跟着爆豪下了车。爆豪已经开始跑了,上鸣跟头把式地在后面追,越追越欲哭无泪。本来以为爆豪属于短距离爆发力强的短跑型选手,谁知道长跑也不弱啊,这家伙体测的时候都是随便糊弄的吗?!


26.


  田等院造纸公司。


  绿谷出久从出租车上跳下去,借助夜色,仗着人长得小不容易被视线捕捉,猫一样轻巧敏捷地摸到了大货车旁边。


  大货车就停在造浆房的后门,造纸公司的工人们从货箱里一大捆一大捆地抬出来的废纸,全都直接送进了造浆房。


  最后一捆废纸也被送进去之后,最后出来的工人在门口的光屏密码锁上输了几个数字,把造浆房给锁上了。躲在大货车车轮后头的绿谷出久一双晶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工人输一个数字他的嘴唇就动一下,像在记下些什么。


  工人们三三两两的一边聊天一边走,大货车司机也发动了车子,喷了绿谷出久一脸的尾气。绿谷出久赶紧跳到后面的灌木丛里猫起来防止被工人们看到,等大货车开走,工人们也全都撤离,绿谷出久才从灌木丛里颤巍巍地探出一个脑袋,一头乱糟糟的绿卷毛上顶着一片树叶,月光下莹透清澈的绿瞳紧张地滴溜溜转,像个试图使出“一叶障目”的妖术来隐藏自己的狸猫妖似的。


  他踮着脚跑到造浆房门口。密码锁的高度对他来讲有点太高了,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搭脚的东西。他四下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造浆房门右手边大概一米处靠着墙,有一个九十度的拐角,密码锁上方有一个支出来的金属架,可能是在造浆房里值班的工作人员挂工作牌用的,但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造浆房的所有器械自动工作,金属架上一个工作牌也没挂。


  绿谷出久面对造浆房房门的方向后退了两步,做了两次左右弓步抻抻腿筋。自从小一那年被初中部的不良给拿刀勒索了之后,爆豪胜己真的教了他点东西,只是之后再也没碰上那种烂事,所以也没什么机会用罢了。


  他稍微压低重心,蹲步起跑瞬间加速,跑到房门右侧时他紧张而快速地闷哼一声,提气纵身脚踩着竖直的墙一下子飞了起来,紧接着他趁自己还在滞空时向右出脚,踩在右侧那面跟房门这一侧的墙呈直角的墙上,再度借摩擦力拔高,然后猛地蹬墙,同时伸出了小手,他整个人靠着那股蹬力的反作用力向左一飞,手一下子抓到了密码锁上伸出的那个金属架。


  成功了!


  绿谷出久一手抓着金属架,整个人吊在上面还在惯性的作用下做简谐振动。他在心里给自己喝彩了一声,然后摁亮了密码屏。


  “4、2、0、7、1、5……”他一字一顿地念叨着刚才看到的密码,念一个输一个,输完最后的5,密码盘滴答一声,造浆房的门开了。


  绿谷出久手一松,跳到了地上。但在脚着地的刹那,他膝盖上那个血已经干涸的摔伤还是无可避免的挣了一下。他疼地嘶了一口凉气,但迅速咬住了牙,踮着脚拉开造浆房的门钻了进去。


  造浆房,说是房,这“房”可不是一般的大。东西长度近百米,南北宽度也有二三十米,天花板看上去遥不可及。绿谷出久小小的一只,骤然闯进这摆满了机械怪兽的大房间里,立刻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忍住不哭。


  他迈开小腿在各种他叫不出来名字的大型机器中间的过道跑起来。巨大的空旷空间,各种机器都还沉寂着,只有他一个人哒哒哒的跑步声在这个空寂的大屋子里脆弱地响着。


  绿谷出久不知道打浆机长什么样,只能一点点去找,但他不是没头没脑地乱跑,他沿着造浆房的宽边来回蛇形跑,这样能保证寻找路线覆盖最大面积,同时也不走冤枉路。


  大概来回蛇形拐了五六次,他看到一片较大的空地中间摆着一个比他之前看到的其他功能不明的机器都大得多的大家伙。大家伙不动如山,安安静静的,铁皮外壳发出冷硬的金属色泽,五米多宽、二十多米长的传送带尽头是带着八组不锈钢碾碎齿的深渊巨口,黑洞洞的,看着就让人胆寒。


  那又长又宽的传送带上,铺满厚厚一层乱七八糟的废纸。


  !!!


  找到了!


  绿谷出久眼睛一亮,就想爬到传送带上。传送带有点高,比他头顶高一点儿,他两只小手扒在传送带边缘用力往上一撑——


  没撑起来……


  诶诶诶??


  这招“翻窗台”或者叫“翻围墙”也是爆豪胜己教他的。爆豪胜己是个斯巴达训练法的忠实拥趸,教绿谷出久这招的时候爆豪胜己就在这边掐秒表,规定时间内翻不过去就要狠狠踹绿谷出久屁股。绿谷出久也算是被严师出高徒了,在这种变态训练下只要是他手能撑到的地方多高的台子都翻得上去,可谁知道现在居然撑不上去了。


  他肚子里传出“咕噜噜”的叫声。


  虽然大大的造浆房里除了小小的绿谷出久一个人也没有,听到他这声肚子叫的只有沉默不言的铁家伙们,绿谷出久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然后他肚子又“咕噜噜噜”叫了一串。


  傍晚离开家之后,他还一直没吃饭呢……


  绿谷出久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饿,除了饿,还有累,还有冷。


  他好想念光己阿姨暖乎乎的味增汤,好想念胜叔叔又热又甜的奶油西兰花。


  好想念小胜哥哥偶尔下厨炸的金黄酥脆一咬滚烫汤汁爆得满口香的炸猪排。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都已经到这里了,今天我一定要把那封信给找到,然后回家去!


  他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一把已经从嘴角流出来的口水,四下打量一番。不远处堆着一些大箱子,他决定搬一个过来垫脚。但谁知道那些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些啥,居然沉得他拿不动。


  于是他只好放在地上推。推一段,累了,喘口气,再推一段,胳膊好酸,歇一会,绕到前面去,拉,拉,使劲拉,一个屁股墩坐地上了,再绕回后面,背靠着箱子,坐在地上,两脚蹬地,使劲把箱子往传送带的旁边顶。


  他累得满头大汗,终于把箱子推到了传送带旁边,然后踩着它爬上去了。他一上去就立刻扑进废纸堆开始埋头疯找。


  在哪里,在哪里……小胜哥哥的信,你在哪里!?


  他眼里此刻只有形状各异大小不同的纸,白色、乳白色、偏黄色、偏棕色、方格纸、笔记本的纸、书页……他从来不知道纸还能有这么多这么多的形态和种类,他不停地翻不停地找,找得眼睛都要花了,花成电视机收信不良时的一片雪花片。


  他找完一堆就去找下一堆,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


  他找得太过专注,居然都没注意到,一声轰鸣,这台巨大的打浆机居然开始运行了。


  他找完目前正在找的这一堆,站起啦准备找下一堆的时候,脚下传送带一晃,履带突然开始转动。绿谷出久被突如其来的移动晃得一下子跪摔在了传送带上,膝盖上的伤戳在一堆带尖角的硬质纸上,带来了严重的二次伤害。他小动物似的呜咽了一声,掉了几滴眼泪,然后回过头看身后。


  传送带缓缓转动,将废纸送往末端的大嘴里,嘴前面的八组不锈钢碾碎齿闪着冷光,已经开始“咔嚓咔嚓”地咀嚼了!


  而绿谷出久还跪坐在正在往碾碎齿方向移动的传送带上。


  绿谷出久有一两秒吓得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但又在第三秒猛甩脑袋回过神来。他最近学到除法了,传送带的长度是二十五米左右,而它传送的速度比自己平时走路的步速还慢一些,自己平时走路的速度是大约1m/s,假设传送带速度是自己速度的一半,那么自己还有50秒,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可以继续找!


  能覆盖最多废纸的寻找方法当然是从碾碎齿那边开始往前找,但是那样太危险,他可不想从绿谷出久变成纟录八人口山山久。于是他迅速跑到传送带靠近碾碎齿四分之一处开始找起——粉色,粉色,粉色的信封,在哪里!!


  他来回转来回看,眼睛在传送带上山一样多的废纸堆一样疯狂搜索,应该叫什么?有志者事竟成?皇天不负有心人?苦心人天不负?


  居然给他看到一小片淡淡的粉色。他还眼尖地看到一个露出来的一个“胜”字!


  弹尽粮绝久涉沙漠的人突然看到了绿洲,遍体鳞伤的淘金者终于挖到第一粒金砂。绿谷出久太过兴奋,完全忘了看周围的情况,踩着传送带向即将被吞入碾碎齿的粉信封飞奔了过去。


  粉色信封被碾碎齿的铁舌卷了起来,露出了更加完整的全貌。


  “爆豪胜己 様”


  果然是那封信!!


  绿谷出久向那封信伸出了手。


  田等院造纸公司的值班室,值夜班的秃顶大叔刚去茶水间冲了杯咖啡回来。


  他打了个呵欠推门进屋,不经意地望了监控器一眼,结果吓得心跳骤停,刚冲好的热咖啡也被他一个失手打碎在地。


  他冲到紧急制动按钮前面攥起拳头“咣”地一声以一种要把按钮敲坏的力道狠狠捶了下去。


  造浆房里的巨大钢铁吃人怪兽不甘不愿地叫了一声,“嘎吱”一下停了。






TBC





[1]大脑前庭失衡:剖腹产的孩子由于在出生时没有经过产道挤压,缺乏生命中第一次触觉和本体感的体验和学习。这种体验的缺乏不会影响孩子的智商,但容易让孩子产生情绪敏感、注意力不集中、动作不够协调等问题。平衡感不好容易摔倒、爱咬手指甲等等都是大脑前庭失衡的表现。

总而言之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疾病,大一大慢慢就会好的,大家不用太担心久久啦。刚才发的时候忘记注释了,重新编辑补一下xd

掀翻巴别塔

【胜出】我能摸摸你的喉结吗[5·上](无个性社会,年龄操作)

-预警和说明请看[1]

-bhsj,虐童养媳一时爽,差点就追童养媳火葬场。

-是特别虎特别淘特别作的久和关心则乱的先虐弟狂魔后护弟狂魔咔。


19.

  

  绿谷出久熬过周三,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艰难地熬过了周四,爆豪胜己一直没有发现自己有一封信不见了。

  

  爆豪胜己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废久开始不理人了。

  

  连着被躲了两天,就算爆豪胜己再迟钝也感觉出不对劲了,何况他本来就不是迟钝的人,面对绿谷出久的时候尤其炸毛尤其敏感。

  

  废久不理自己,这很不寻常。爆豪胜己扒了一大口拌了辣椒酱的饭,眯眼看着旁边正在努力cos兔子狂啃胡萝...

-预警和说明请看[1]

-bhsj,虐童养媳一时爽,差点就追童养媳火葬场。

-是特别虎特别淘特别作的久和关心则乱的先虐弟狂魔后护弟狂魔咔。





19.

  

  绿谷出久熬过周三,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艰难地熬过了周四,爆豪胜己一直没有发现自己有一封信不见了。

  

  爆豪胜己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废久开始不理人了。

  

  连着被躲了两天,就算爆豪胜己再迟钝也感觉出不对劲了,何况他本来就不是迟钝的人,面对绿谷出久的时候尤其炸毛尤其敏感。

  

  废久不理自己,这很不寻常。爆豪胜己扒了一大口拌了辣椒酱的饭,眯眼看着旁边正在努力cos兔子狂啃胡萝卜和菠菜的绿谷出久,目光里充满审视和危险。

  

  小兔子显然感受到了那恐怖的视线,扒饭速度更快了。他迅速吃完饭,一反常态没有抢着刷碗,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撂就跑回屋里去了。

  

  爆豪夫妇都有点懵。光己道:“出久这孩子这两天怎么回事?好反常啊……”

  

  爆豪胜懵完之后笑笑说:“出久也慢慢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呗。”

  

  爆豪胜己轻嗤一声,心道就他?就那个废久?他能有什么秘密,他有秘密他第一个告诉的就是老子。

  

  爆豪盯着绿谷出久紧闭的房门。

  

  老子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你再不坦白,老子就弄死你。

  

  20.

  

  绿谷出久裹紧小被子缩在自己床上。

  

  他吃饭的时候被爆豪盯得冷汗都要下来了。他无数次地想,小胜哥哥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在等我自己主动认罪,然后又抱着微弱的希望祈祷小胜哥哥没有发现那封信不见了。

  

  他在纠结直接去爆豪房间坦诚罪过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装死之间犹豫纠结,纠结着纠结着就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周五早上。

  

  光己早上出门晨跑的时候已经顺手把厨房里那袋纸类垃圾拿出去丢掉了,绿谷出久上学的时候经过那个垃圾点,瞪着大眼睛使劲看也没看出自己家扔的垃圾是哪一袋。等他坐进教室,早八点整,上课铃打响的时候,他知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那封信,应该已经随着某辆资源垃圾车去到废品回收厂了吧。

  

  但是绿谷出久却并没有为此松一口气。他今天上午右眼皮直跳,写字的时候没用多大力气铅笔芯却无缘无故突然崩断,体育课跑步时左脚绊右脚摔倒,其他同学在教室里玩闹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他的文具盒,把他一直当成护身符放在里面的一颗漂亮玻璃珠给摔裂了。

  

  所有不详的征兆,都在暗示他今天也许即将经历一场大劫。

  

  而当他放学打算不等爆豪胜己一个人偷跑却看到还有一个小时才放学的爆豪胜己抱着手臂等在小学部教学楼门口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小……小胜哥哥。”他嗫嚅道,可怜巴巴地抬眼望着人。

  

  爆豪胜己没说话,向他伸出一只手。

  

  这是要牵手回家的意思。往常他们都是这么一起回家的,但是他们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牵过了。

  

  绿谷出久小心翼翼地把小手放在了爆豪的掌心里,爆豪的手像个铁钳一样瞬间握紧了绿谷出久的小手,疼得绿谷出久瞬间就红了眼圈。

  

  爆豪拉着小孩往学校外边走,步幅很大,完全不管绿谷出久跟不跟得上。绿谷出久不敢喊疼,也不敢叫小胜哥哥慢点,只能紧着倒腾两条小短腿,时不时觑一眼他哥的神色,试图从那山雨欲来的侧颜上看出今天自己的屁股会有几级疼。

  

  “就知道你肯定会先跑。”一直沉默的爆豪突然出声,绿谷出久魂都要给他吓没了。“晚课数学考试,我提前交卷了。”

  

  这是一个解释,但是这很不正常,爆豪胜己做事从来不解释。绿谷出久脑海中那个关于自己的屁股会有几级疼的量表已经从某个具体数字变成三个鲜红的大问号了。

  

  爆豪胜己把绿谷出久一路扯回了家,关于他为什么会提前出现在小学部教学楼门口堵人的那两句解释成了他们回家路上唯一的交流。绿谷出久第一次这么庆幸家离学校近,好让他的精神和被抓得疼得不行的手腕都少受一点折磨。

  

  但爆豪胜己显然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他们进了家门之后爆豪胜己直接把绿谷出久拽到了自己房间,然后把房门一关。

  

  爆豪胜加班,光己参加饭局去了,夫妇俩都不在家,没有人能救绿谷出久。

  

  爆豪胜己容他把书包摘了,绿谷出久规规矩矩靠在墙边站好深深低下头,心脏狂跳。

  

  爆豪胜己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废久,你有事在瞒我。”

  

  绿谷出久心脏都停跳了。

  

  他抬头看爆豪胜己,对方的表情果然已经愤怒到扭曲。身高和气势的压制让他感觉自己无比渺小,他掌心渗汗,泪水一层层地在眼眶里堆积。

  

  爆豪听不出感情地笑了一声:“哭,看来是被老子说中了,你这垃圾果然有事在瞒着老子,啊?”

  

  绿谷出久的眼泪连成串地往下淌。

  

  爆豪丝毫不心软,往床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行,给你个机会,你是自己说呢,还是老子揍到你说?”

  

  绿谷出久一下子扑过去,小手搭在爆豪的膝盖上。他仰着小脸哭道:“小胜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扔你的信!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哥哥被别的女孩子抢走。这样的理由太过羞耻,绿谷出久无法启齿,越发哭得泣不成声。爆豪看着扑在自己膝盖上哭得软乎乎热腾腾,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孩儿,大脑竟然罕见地有点短路。

  

  信?什么信?都这年代了谁会给自己写信?

  

  切,难不成还是情信不成……

  

  情信?

  

  他突然想起来了,大约一个月……还是一个半月之前来着,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他打完篮球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在鞋柜里发现有女生给他塞了情书。他本来是打算看完就丢,但被上鸣塞回了书包,之后他完全忘了还有这么一码事,就忘了拿出来了。

  

  看这意思……这废久把他那封情书给扔了?

  

  他问道:“你为什么扔那封信?”

  

  绿谷出久哭得一抽一抽的,话都说不明白了:“因为……因为……那个写信的人……小胜哥哥……小胜哥哥喜欢……那个……”

  

  爆豪胜己听他抽吧了半天半句话都没听懂,好吧其实他也不是很在意废久扔信的原因。他大喝一声“闭嘴”截断了绿谷出久七零八碎连不成个的解释,脸凑近了绿谷出久,手用力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一直在回避跟自己对视的小孩看着自己。

  

  “你不但私自处理了老子的东西,而且还一直瞒着老子,而且就因为那么封破信,两天多快三天了一直不理老子?啊??”

  

  爆豪胜己感觉愤怒让他失去理智,他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东西。他的怒火主要由三部分组成:私人领域被废久侵入、废久有事情瞒着他和废久就因为这么封他自己都快忘干净了的信躲自己三天。他分不清哪个更让他生气。他一开始只是以为废久想慢慢学着独立,从而摆脱对自己的依靠,这才不跟他上下学一起走,主动疏远自己,他本来都准备好骂废久的话了——只有老子疏远你的份儿,你凭什么疏远老子?

  

  可是事件的内情原来竟然是这样,爆豪措手不及之中又有点好笑,气得发笑。废久上了小二可算是长能耐了,明明自己做错事居然反过来折磨老子?枉老子这两天头发都想秃了在那傻逼兮兮地瞎猜。

  

  爆豪气得简直想砸点什么东西泄愤,而手边拿着最顺手的就是趴在自己膝头上这只废久。爆豪忍了忍没下手,然后成功地把自己气得快要吐血了。

  

  他捏着小孩的脸,说了一句差点让他后悔一辈子的话。

  

  “去给老子把那封信找回来,找不到就别回家了。”

  

  既然那封信对你那么重要,那你就去找啊。

  

  爆豪把小孩扒在自己膝头的手给推下去,拎着小孩的领子把他扔出了自己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间门。

  

  21.

  

  绿谷出久在泪奔。字面意义上的。

  

  他一边哭一边跑,一路跑到垃圾回收点,暗自祈祷着今天收垃圾的叔叔偷懒,没有来收这边的垃圾,这样他就能从垃圾堆里把那封信刨出来还给小胜哥哥了。

  

  但是很显然收垃圾的叔叔是勤劳严谨的好叔叔,半片纸屑都没给他留下。垃圾回收点只有干净无尘的地面,还有用钩绳拴挂起来的罩垃圾袋用的蓝色绳网,那蓝色绳网被钩绳挂出一道上扬的弧度,好像在笑话他似的。

  

  他站在原地哭了一会儿,又觉得光哭不是办法。小胜哥哥说了,找不到信不能回家,那是不是找到了,他就能原谅自己了?

  

  他去看垃圾点挂在电线杆子上那张垃圾回收信息的纸,上面写着垃圾分类及包装的注意要项,周几周几扔哪种垃圾,扔垃圾的时间是在几点之前等等信息。他用小手比着一行一行地看,终于在末尾找到了垂询电话。

  

  他记下那串号码,然后迅速跑去最近的电话亭拨打电话。电话接通了,他先礼貌地问叔叔好,然后问电话对面的叔叔废纸回收一般都会送去哪里。接线员一听是个孩子的声音,心中怀疑这么点儿大的小孩问这个做什么,没有立刻回答。绿谷出久着急道,这是学校安排的社会调查作业,老师让我们回家查垃圾的回收处理和再利用的流程,我觉得上网查看书查都没有直接打电话给真正在做这件事的人问来得更快更准确,叔叔您觉得呢?

  

  小孩子说话声音甜甜的,用的都是敬语,态度特别诚恳礼貌,接线员心都化了,而且小学校也确实有让孩子做这种社会实践调查的。他一五一十地跟绿谷出久说了,废纸回收,首先是垃圾车在各垃圾点回收到每家每户扔出来的废纸,送到每个区的卫星回收站,在那里做一个废纸的粗分类,把太过脏污不能投入循环的纸和一旦使用会造成严重事故的热感发泡纸、转移印花纸剔除之后,整理集中送到一个叫做“古纸集中回收厂”的地方,在这里根据纸的原材料和形态进行区分,用铁丝扎成1吨左右的废纸捆,出售给各造纸企业。造纸的公司再将收购来的废纸捆打成纸浆重新做成新纸。

  

  绿谷出久聚精会神地听着,他没有纸笔,此时只能用脑袋去记,生怕漏了哪个细节。他紧张地问:“那……比如说,我是说比如,今天早上扔掉的纸,现在差不多进行到哪一步了呢?”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哈哈一笑,觉得这孩子问的问题还挺有意思的。他说:“这个不能确定吧,得看各个环节的工作人员手脚麻不麻利了。正常各家各户的废纸收集是2~3小时,卫星回收站的粗分类要看当天收上来的垃圾数量和质量,一般是5~8小时不等。古纸集中回收厂的处理速度是每小时十吨,处理完毕的立刻就会有造纸企业下单提货,按照最快速度来计算的话……”他停顿了一下,似乎看了一眼表,“今天早上扔掉的纸,现在应该已经在某个造纸企业的打浆机里了。”

  

  绿谷出久失魂落魄地向接线员叔叔道谢,然后挂掉了电话。

  

  一个区上百万住户,就算每户人家扔十片纸,也有上千万片纸,在这么多废纸里找出他扔掉的那封信简直是海里捞针天方夜谭。而且按刚才的接线员说的,最快速度,那封信可能现在已经变成一坨纸浆了。

  

  但是……即使已经变成了一坨纸浆,找到的可能性也并不是0不是吗,而且自己必须去做。

  

  做不到就不能回家了,就再也不能跟小胜哥哥生活在一起了。

  

  他飞奔到大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看他一个小孩子没有大人陪着,有些好奇:“小弟弟,你一个人这是要去哪里呀?”

  

  绿谷出久跑得满脑门子都是汗:“叔叔您好,我想去垃圾卫星回收站,麻烦您了。”

  

  他怕司机不肯拉他,一边说话一边从小钱夹里摸出了一张一万日元,暗示司机“我付得起钱”。司机一看有钱也没有不挣的道理,一踩油门飞驰出去。

  

  22.


  晚上6:30

  

  爆豪胜己已经把游戏角色玩死三次了。

  

  这个游戏他刷了好几周目,从三周目开始每次都是一命通关,像今天这样动不动就死实在很反常。

  

  他又死了一次,这次是被绕背的npc拿板砖拍死的,那npc蹚草丛那么大的效果音他居然都没听见。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大大的“Game Over”暴躁地把鼠标一摔,键盘抽屉往回一推,起身去阳台了。

  

  爆豪家别墅的阳台正对着一个小公园,爆豪从小就在那个公园滑滑梯荡秋千挖沙子,绿谷出久来他们家之后,爆豪也没少在光己的逼迫下陪着那小崽儿去那边玩。爆豪站在阳台上只扫了一眼,就确定公园里没有废久。他想了想拿上家里钥匙穿衣服下楼,到那小公园里挨个小孩抓着问了一遍。

  

  回答不是不认识,就是没见过。

  

  这附近小孩会去的地方不多,爆豪胜己拿着钥匙现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继续找下去,而是直接回家了。

  

  那废物指不定一会儿就自己哭着回来了,要是自己接着找下去,凭他那脑子,怕不是要和自己走岔了。

  

  他回家之后从书架里随便摸出本书看,两三页看了五六遍都没看明白讲的是啥。他把书往桌上一扔,干脆开始枯坐,不知道坐了多久,玄关突然传来声响。

  

  爆豪胜己一阵风一样飞出去,跟在玄关正在换拖鞋的爆豪胜来了个大眼对小眼。爆豪胜还从来没接到过儿子这么热烈的欢迎,他笑眯眯地伸手冲爆豪挥了挥:“嗨,我回来了。”

  

  “嗨个头啊!”爆豪丢下一句话转身跑了,剩爆豪胜一个人在门口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

  

  晚上9:45,门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是光己饭局结束回来了。

  

  光己看着客厅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丈夫和不知道为什么只穿了一只拖鞋就跑出来的神情古怪的儿子,一边把背包挂到玄关的衣帽架上一边笑问:“就你们爷俩啊?出久呢?”

  

  平时她回家回得比两个孩子晚的时候,小朋友可是一听到门响就像只小燕子一样飞出来扑进她怀里欢迎她回家的,她本来还挺期待今天份的“光己阿姨欢迎回家”,结果在家迎接她的只有俩糙老爷们儿,这让她如何不失望。

  

  爆豪胜己“嗤”了一声道:“不知道,谁知道那崽子浪到哪儿去了。”

  

  光己对儿子的讲话方式略有不满,但无奈地放置不管了。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都这个点儿了,出久往常出去玩也早就该回来了啊,今天怎么回事……等他回家胜己你批评批评他,出久平时最听你的话了。”

  

  爆豪不以为然。听话?就那个废久?他才不听话呢,他听话他敢扔老子东西?他听话他欺瞒老子两三天不问他还不说?

  

  爆豪越想越气,他的怒气像一个垂直上抛的物体越升越高却越升越慢,在达到最高点时速度为零,然后突然开始了自由落体。

  

  ——听话?!

  

  他猛然想起自己跟小孩说的那句话。

  

  “去给老子把那封信找回来,找不到就别回家了。”

  

  喂喂喂,不是吧。

  

  信肯定是找不着的,早上八点垃圾就都收走了,怎么找啊。难道废久那家伙就真的为了这个明显不可能完成的要求离家出走,不再回来了?

  

  但是按着废久那小玩意儿的死心眼劲儿,搞不好还真的跑到垃圾回收厂去刨垃圾去了——!

  

  爆豪扭头就跑,爆豪夫妇只觉得眨了个眼睛儿子就没了。爆豪一步三个凳地上楼冲进走廊,跑太快甚至冲过了头,扒着门框把自己扯进屋里,台风过境一样把自己屋里扫一圈,拿上手机钱包钥匙,随便抓了一件外套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往外冲。

  

  他两凳两凳地下楼,最后剩四级台阶的时候往下一蹦,轰隆一声,把爆豪夫妇都吓了一跳。爆豪胜推推眼镜看了一眼跑得跟头把式把凳子都带倒宛如哥斯拉来袭的自家儿子,一脸懵逼。

  

  “怎么了这是?”

  

  爆豪踩进自己的运动鞋:“老头老太婆,废久可能离家出走了,你俩赶紧出去在这附近一带找,分头找……不行,还是留一个人在家……老太婆你朋友不是很多吗?能不能叫他们帮着一起找找?或者——要不还是报警吧!”

  

  爆豪脑子里一团麻,胡乱发言。光己很少看到自家臭小子慌成这样,她两手用力拍了一下爆豪胜己的肩膀:“冷静下来。怎么回事?出久离家出走了?”


  爆豪被自家老妈重重拍在肩膀上的手震回几分理智,把慌乱强行压下去,急促地深呼吸了一次,理清楚头绪:“……那小子做了点错事,我骂了他两句,他受不了就离家出走了。警察如果判断小孩是离家出走的话是不会出警的,还是不报警了,老头就留在家里等,万一废久中途回家了……老太婆在这附近找,我也会给切岛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帮着找的,反正今天周五,他们闲得很。”


  爆豪理清思路之后三两下安排好了一切,光己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绿谷出久一向乖巧,就算真的离家出走也走不了多远,她觉得自家儿子实在有点关心则乱了。不过她还是按照爆豪胜己的嘱咐迅速穿衣服准备出门,而等她穿好衣服推开家门走出去的时候,爆豪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臭小子跑得也太快了吧……”光己嘟囔一句,掏出手机给她认识的住在附近的几位夫人太太打电话,恳请她们如果方便的话帮着一起出来找找自己家的孩子。






TBC





想不到吧,这玩意还有[5]!

掀翻巴别塔

【胜出】我能摸摸你的喉结吗[4](无个性社会,年龄操作)

-预警和说明见[1]

-这玩意还有[4],没想到吧!哈哈哈哈!

-以防有人不看[1]的预警,我再郑重提醒一遍,大型OOC现场,ooc到盖上名你都看不出是胜出同人系列


16.

  

  爆豪胜己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本来应该来得再早点的,起码本来应该在国中二年级的下学期之前。

  

  毕竟他从小到大长得都不差,没有什么颜值逆袭丑小鸭变白天鹅,更不存在长歪了这种情况。小的时候就是萌正太,稍微长大一点就是美少年,这两年进入青春期最迅猛的猛长阶段,一天一个样倒是说不上,但春天买的裤子当年秋天穿上往上一提就露脚脖子了这种事还是有的。他的脸部线条不再像前些年那么柔和,变得...

-预警和说明见[1]

-这玩意还有[4],没想到吧!哈哈哈哈!

-以防有人不看[1]的预警,我再郑重提醒一遍,大型OOC现场,ooc到盖上名你都看不出是胜出同人系列





16.

  

  爆豪胜己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本来应该来得再早点的,起码本来应该在国中二年级的下学期之前。

  

  毕竟他从小到大长得都不差,没有什么颜值逆袭丑小鸭变白天鹅,更不存在长歪了这种情况。小的时候就是萌正太,稍微长大一点就是美少年,这两年进入青春期最迅猛的猛长阶段,一天一个样倒是说不上,但春天买的裤子当年秋天穿上往上一提就露脚脖子了这种事还是有的。他的脸部线条不再像前些年那么柔和,变得更加冷峻利落,眼睛的形状由少时偏圆形的杏眼逐渐变得狭长,眉峰往锋利发展,渐渐从一个好看的小少年,变得有点英俊的影子了。

  

  他体育课和休息时间会在操场上打篮球。他一边指着2年B组那个大个子喊切岛“狗屎头!防他防他!”,抬手接过濑吕的传球,死死盯住拦在自己面前的B班大前锋。他不屑地歪着嘴角笑了一下,然后趁B班大前锋被他慑人眼神晃住的瞬间一串令人目不暇接的变向和假动作带球过人,三分线前起跳,勾手投篮,篮球一点球框都没刮到就穿过了篮筐。

  

  周围爆发出女生排山倒海的尖叫和欢呼,助攻的切岛和濑吕都很不要脸地冲着围观拉拉队挥手致意,而作为喝彩主要对象的爆豪胜己却跟没听见似的,径自走到旁边休息区从自己包里抓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先随便灌了两口,然后把剩下的全都对着自己脑袋浇了下去。水混着他的汗从他的发梢、睫毛、鼻尖和下巴颏滴滴落下,一些水珠蜿蜒地爬过他的喉结顺着颈线一点点滑进他的黑色篮球衫里。他又拎出第二瓶矿泉水仰头猛灌,剧烈大量的吞咽让他的喉结一下一下地滚动起伏,看上去像一条正在饮血的狼。

  

  他此前从来没有收到过情书,跟他脾气太暴气场太强有直接关系,女生都不太敢跟他讲话,再加上他那个“不可说先生”的传说太过瘆人,后来还传出过什么他有一个家里是干黑道的未婚妻,给这帮思春期少女吓得完全不敢对爆豪胜己有什么非分之想,生怕自己给爆豪胜己鞋柜里塞了情书的当天晚上就在自家信箱发现一张人家未婚妻寄过来的“老娘将在今夜子时来取你这个小婊子狗命”的杀人预告函。

  

  黑道未婚妻之说当然是子虚乌有,包括“不可说先生”的校园怪谈里很大一部分都是杜撰的,都是中二期少男少女们自我意识过剩的臆想,而真正的爆豪胜己就是个脾气有点凶偶尔打打架的普通国中生而已。他没有校园传说中的“不可说先生”那么万能那么神秘,他甚至天天头疼他弟弟。切岛濑吕上鸣一致认为他到现在没收到过小女生告白的原因就是他那不肯收敛的烂脾气,三个人说完这话就被爆豪一个人满操场追着群殴,上鸣电气被摁在地上揍的时候还在皮,说,看,说中了吧。

  

  到了初中二年级下学期这个时间点,爆豪胜己在青春期突飞猛长的魅力终于盖过了他的臭脾气和有关他恐怖传说的负面加成,躲在书后边、走廊拐角、鞋柜旁边偷偷摸摸看他的视线变得多了起来。而在他打完篮球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家的这天下午,他一边骂着上鸣电气说他下午那场篮球赛里跑动太慢没补上位导致比赛进入加时赛,一边打开自己的鞋柜,那封喷着不知道是从姐姐还是妈妈那里偷拿的安娜苏许愿精灵香水的粉色信封就这么突如其来又理所应当地出现在了他的柜子里。

  

  “这什么玩意……”爆豪胜己把手伸进鞋柜摸出了这个信封,正反面地看了看,信封正面是小女生清秀可爱的字体,写着“爆豪胜己 様”。

  

  上鸣电气指着那封信丧失了语言功能,发出“wei——wei——”的怪叫。从升入初中部就被三个损友鄙视没收过情书的爆豪胜己终于翻身了,他“哈”了一声,小人得志似的冲着上鸣炫耀地晃了晃手中的信。

  

  上鸣终于恢复语言功能,他颤抖着手指着爆豪手中的粉信封,脸上露出仿佛突然得知爆豪胜己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迪迦奥特曼的表情:“这,这这这不可能,哪个女生眼瞎了吗看上你这烂性格??”

  

  爆豪胜己心情正好,才不在意上鸣不疼不痒的诋毁。他站在鞋柜前面当场就把情书给拆了,读起里面的内容。女孩子文笔很不错,小清新的诗句,没有故作哀伤的假文艺,只是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收信人小心翼翼的喜欢和少女萌动的雀跃。上鸣站在他背后想偷偷瞄一眼,爆豪却已经一目十行地读完了,把信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好重新塞回信封。

  

  他注意到上鸣在他身后“我想看!”“给我看!”的跃跃欲试的神情,于是直接把信塞到了他怀里。上鸣打开看了,本着“哥们儿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的原则,他非常开心地把这封情书假想成是给自己的然后美滋滋地看完了,抬起头一看,却发现爆豪已经单肩背包双手插兜走出去老远了。

  

  上鸣连跑带颠地追上爆豪,气喘吁吁地拍他肩:“你怎么走这么快!你他妈是会日本古武术里的缩地成寸法吗?!”

  

  爆豪睥睨他一眼:“是你读得太慢,智障。还有,别再给那个白痴的校园怪谈添砖加瓦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那个校园怪谈里一大部分故事都是你瞎编进去的。”

  

  上鸣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笑,然后把手里的粉信封递还给爆豪:“喏,你的情书,还给你。”

  

  爆豪没接:“不要。好好的习不学篮球不打老子闲出屁来了跟这女生谈恋爱?老子以后要考东大的。”

  

  到此为止,如果上鸣电气此时就见风使舵地帮爆豪胜己把这封情书处理掉了的话,那么这整件事也就跟绿谷出久没什么关系了。

  

  上鸣拉住了爆豪的书包带,把情书半强制性地塞进了爆豪的书包里拉上拉锁拍了拍:“就算不接受告白起码也不要糟蹋女孩子的心意嘛!我告诉你,忽视女生的情意可是很可怕的,有可能被诅咒,然后堕化成鬼噢!据说当年酒吞童子就是这么堕鬼的。”

  

  爆豪看傻逼一样看着上鸣:“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鬼神故事?”

  

  但是他到底还是随上鸣去了,于是那封情书也就装在书包里被他妥妥当当地带回了家。

  

  于是一切都跟绿谷出久有了关系。

  

17.

  

  跟国中二年级无论学习运动打架还是女生缘都春风得意的爆豪胜己不同,绿谷出久现在还是一个苦逼地背诵九九乘法表的国小二年级学生。

  

  可能是因为父母走得都早的关系,绿谷出久比寻常小孩早慧得多。他隐隐地明白自己是在爆豪家白吃白喝,所以一有机会就抢着帮光己做家务。饭后抢着刷碗周末抢着扫地擦地都是常规操作,一些不能用洗衣机洗的衣服光己上午上班出门前刚扔进盆里泡着,晚上下班回家就发现绿谷出久踩着凳子把已经手洗干净了的衣服往阳台的晾衣杆上晾。


  光己跟他说不用这样,小孩儿却有自己的坚持。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一双小手搭于膝盖,鼓着小脸睁着一双大眼睛瞅着光己。光己给他盯得没辙败下阵来,只好揉一把他的头发和小脸蛋说算了算了随你高兴,末了又嘱咐他一句,千万不要因为干家务耽误了学习,而且干活的时候一定要用温水,要记得戴胶皮手套。


  绿谷出久放了一盆温水,戴好光己特意给他买的最小号胶皮手套,准备好刷子、旧牙刷和洗衣液。他准备给爆豪胜己刷一刷书包,毕竟距离上一次刷都已经两三个月了,爆豪又成天往篮球场那种暴土扬场的地方跑,书包早就脏了。


  他把书包里的书书本本都拿出来整整齐齐摞好放在爆豪的书桌上,每一个拉锁都打开摸了摸,谨慎地确定包里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万一泡坏了就糟了。


  他全摸过一遍之后,最后又把拉锁暗格全开的书包开口朝下使劲倒了倒。


  那个粉色的信封,就是在这时从书包夹层里掉出来,“啪”地一声落到地上的。


  绿谷出久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他把它从地上捡起来,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它似乎在爆豪书包里待了很久,边角都在书本的互相挤压摩擦中起了毛刺,信封面上皱皱巴巴的。绿谷出久把信封翻转过来,看到上面写的那个“爆豪胜己 様”,自言自语道:“这是给小胜哥哥的信啊……”


  绿谷出久知道信件属于个人隐私,未经允许不能随便翻阅,于是他把信放到从爆豪书包里拿出来那摞书本的最上面。但是信封口的胶天长日久早就失去了粘性,绿谷出久又在不经意间将信封开口朝下拿着,于是那张绘着彩色唯美花纹的信纸就像一只翩跹的蝶一样从信封里滑了出来。


  信纸是字冲外折起来的,这下绿谷出久不想看也得看了。他把信纸从地上捡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句“喜欢爆豪同学”,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受他控制了。


  他展开了那张信纸,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信里写了好多他现阶段还没有学到的汉字,还有在他看来完全莫名其妙的表达方式。比如有一段里写道:爆豪同学就像盛夏酸梅汤里碰着杯壁叮当作响的碎冰,像将暖冬的阳光折射成七色的玻璃风铃。可是绿谷出久觉得才不是这样,小胜哥哥才不是什么碎冰,小胜哥哥手脚修长肌肉柔韧,冬天的时候抱在一起睡觉可烫可舒服了;小胜哥哥也不是玻璃风铃,他脾气上来发怒的时候明明就跟个炸弹一样。


  绿谷出久做着这道对于国小二年级学生来说过于困难的阅读题,磕磕绊绊地读到了信件结尾。文章末尾是这样写的:


  我看到爆豪同学打完篮球仰头喝水的样子。


  一滴水慢慢地栖息在你的喉结上,太阳穿过云层,照在那滴水上,水滴闪闪发光,在你的喉结上蒸发了。


  我愿意做那滴水。我喜欢爆豪同学。


  绿谷出久一下子攥紧了信纸。


  别的他没看懂也就算了,喉结这个词他可是看懂了。


  确认过眼神,是要跟自己抢小胜哥哥喉结所有权的人。


  绿谷出久一瞬间想到了撕掉这封信,但又立刻犹豫了。这可是小胜哥哥的东西,自己偷看就已经很过分了,被小胜哥哥知道了肯定免不了一顿骂,要是还敢撕毁,绿谷出久觉得自己绝对活不过今晚。


  他把信重新折好塞回信封,手指摩挲着起了毛刺的信封边。小胜哥哥一直把这封信放在书包里,是不是说明这封信和写这封信的人对小胜哥哥很重要?自己……不应该擅自处理这封信吧。


  他又想起五六岁的时候爆豪跟他说以后要找漂亮女朋友生小孩,还给她摸一辈子喉结,手里的信纸突然变得烫手,眼眶一湿眼前变得一片模糊。他不在乎小胜哥哥找女朋友结婚生孩子,但是他怕小胜哥哥有了女朋友之后再也不搭理自己了,喉结也不给自己摸了。


  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拿着信跑到厨房,把它扔进了纸类垃圾的垃圾桶里。爆豪家所在区域的纸类垃圾回收日是每周五,今天是周二,如果爆豪在周五之前发现信不见了问到他头上,他就说自己以为是没用的东西不小心扔了,再把那封信从垃圾桶里捡回来还给小胜哥哥,谁都没有损失,顶多自己挨一顿骂;而如果小胜哥哥整整两天都没有发现这件事的话,就说明这封信对小胜哥哥也不是那么重要,那么就……就……


  就让这封信永远消失吧……


  绿谷出久刚这么想完,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强烈的罪恶感给攥住了。他从小听话,这可以说是他第一次做这种可以被定义为“坏事”的事。他脸上烧得慌,心脏狂跳,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脸颊。他慌慌张张地跑回卫生间往小凳上一坐就开始刷爆豪的书包。他绷着小脸用力地刷,仿佛这样就能刷掉对爆豪的愧疚,刷得泡沫都飞起来黏在他的小卷毛上。


  绿谷出久心里一直揣着这个事,晚饭的时候频频走神,饭碗都空了还在一筷子一筷子夹空气往嘴里送。光己奇道:“这孩子怎么了?”爆豪胜耸耸肩,起身去给绿谷出久添了碗饭,又给他碗里加了一片炸猪排和一些煮得香甜软烂的奶油蘑菇花椰菜。


  爆豪家的晚饭结束后,在绿谷出久的惴惴不安中,爆豪胜己终于回家了。他放学后先把绿谷出久和自己的书包送回家,然后又去参加了学校空手道部即将退休的老教练的欢送会,这会儿才回家,身上满是烟火气息和烤肉的香味。


  绿谷出久扒着门框从自己的房间探出一个小脑袋。爆豪没搭理他,径直走回自己房间,不一会儿浑身上下只穿一条裤衩地走出来,推开自己房间对门的浴室门,进去洗澡了。


  绿谷出久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个欧尔麦特抱枕,无比煎熬地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等水声一停,他就跳下床把房门一关,背靠房门侧耳聆听隔壁房间的动静。


  拖鞋噼里啪啦,小胜哥哥从浴室出来了。


  铛,小胜哥哥关门了。


  ——,沉默,小胜哥哥可能在换睡衣。


  呜呜呜呜呼呼呼呼,小胜哥哥在吹头发。


  绿谷出久正在聚精会神地听吹风机狂风大作的噪音,那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一个暴怒的声音从隔壁房间穿墙而来。


  “废久!!你给老子滚过来!!”


  !!!!!


  绿谷出久当时就是一哆嗦。他抱紧欧尔麦特抱枕低声念了五遍“我来了”,然后又在手心写了个“人”吃下去,在爆豪又一声不耐烦的“快点儿!!!”中同手同脚地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去。


  绿谷出久到爆豪房间的时候,爆豪正穿着睡衣翘着二郎腿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他一手向后搭在椅子背上,另一只手随意地翻着书桌上被从书包里掏出来的那些书,他的头发因为没有干透还带着些水分而稍稍下坠,没有平时那毛炸炸又硬又刺的感觉,无端显得温柔很多,但是绿谷出久觉得,小胜哥哥那双红眼睛可不是那么说的。


  他盯着爆豪随意翻书的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不会吧,小胜哥哥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一瞬间有点后悔。扔信的时候他应该练习一下那个“不小心当成没用的东西所以扔了”的谎应该怎么撒的,他现在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如果小胜哥哥当场就问,他肯定慌得一比,然后一股脑就把“我就是故意扔的”给招出来了。


  绿谷出久正在这儿心发慌,爆豪就开口了:“废久,我书包呢?”


  绿谷出久还在慌,没听见爆豪问他问题。爆豪吼了他一声:“废久!!”


  绿谷出久一下子抬起头,眼圈都红了:“……哥?”


  爆豪眯起了眼睛,这崽子今天反应不对劲啊,往常惹自己生气了才叫哥呢,自从上了二年级跟同龄人混熟了胆子也见长,成天跟自己“小胜”“胜己”地乱叫一气,连“小胜哥哥”都很少叫了。


  他拍拍桌子上一摞书:“老子问你老子书包哪去了?!”


  绿谷出久没想到是问这个,结结巴巴道:“我给刷……刷了,都那么脏了……”


  “谁让你刷了!”爆豪一拍桌子,给绿谷出久吓得肩膀一抖。“你刷了老子明天背什么?今天又不是周五!”


  爆豪一把捞过绿谷出久的爪子,抓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看完左爪看右爪,确定上面没有凉水冻伤、过度浸泡起皱、接触洗衣液过敏之类的现象,这才一点好气也没有地把小孩的手狠狠甩回去。


  “少干多余的事,家里的活儿用不着你干,老老实实回你自己房间待着去。”


  绿谷出久游魂一样飘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才意识到——


  我过……过……过关了??


  他跳到床上抱着欧尔麦特抱枕打了一会儿滚儿,滚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小胜没发现那封信没了,不代表明天也不会发现,不代表后天也不会发现。在周五早上八点将纸类垃圾投放到附近指定的垃圾回收点之前,自己都不是安全的。


18.


  自从爆豪胜己升入初二、绿谷出久升入小二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仿佛在逐渐萎缩,变得越来越疏远了。爆豪进入了中二叛逆期,连光己都管不住他。他总觉得绿谷出久不配跟自己一起玩,那小崽子那么小一坨,啥都不懂,带着玩也没意思,还不如跟狗屎头白痴脸酱油脸他们一起玩。


  代沟阻隔了兄弟两个的交流,身高也是。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这两年都在长个子,但显然青春期的爆豪胜己速度更胜一筹,虽然两个人都在长,但是距离还是一下子拉开了。现在两个孩子说话,如果爆豪不是坐着,绿谷出久就会感受到一种非常强烈的压迫感。而且随着两个孩子身量渐成,爆豪原来那张足够睡下俩孩子的大床也变成小床了,绿谷出久不能再时不时后半夜溜到爆豪卧室来钻被窝,更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摸过爆豪的喉结了。


  明明小胜哥哥的喉结越长越好看了……


  绿谷出久怨念地想着。他现在唯一欣慰的事情,可能就是自己已经逐渐习惯在爆豪家的生活,不会再因为思念母亲而彻夜难眠哭湿床单,因此不能去钻爆豪胜己被窝摸着他喉结睡觉这件事,也就显得不那么难熬了。


  但他现在又开始难熬了,原因是他自作主张地扔了爆豪胜己的一封信。他像一个被提前告知了处刑时间的死刑犯,时刻提心吊胆如履薄冰,连爆豪望过来的一眼他都风声鹤唳。他太害怕爆豪从他的表现里看出什么端倪了,于是周三的早上他没有跟爆豪一起去上学,晚上放学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等爆豪下课,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光己端着一盘即将送进烤箱的黄油曲奇奇怪地看着绿谷出久紧闭的房门,百思不得其解。


  又过了一个小时,爆豪胜己也放学回家了。他到玄关的时候脸臭臭的,鞋都不好好脱,直接一踢一甩脱得东一只西一只的。光己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说,光己想起绿谷出久的反常,于是问他:“你跟出久吵架啦?怎么今天上学放学都不一起走了呢?”


  爆豪闻言脸色更臭了:“老子怎么知道!你问他去啊!”


  行,破案了,肯定是自己家臭小子做了什么惹出久生气了还不自知,出久不搭理他他还生气。


  对绿谷出久印象一向好的光己怎么也想不到其实是绿谷出久做了错事又害怕面对苦主,这才躲着爆豪。这种剧情也太曲折了。


  光己拿了一块烤好的曲奇塞进儿子嘴里,爆豪嚼吧嚼吧觉得一般,他不太喜欢这种甜兮兮腻乎乎的东西,他喜欢辣的。但是这个味道估计废久那家伙会喜欢……


  他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之后,立刻苦大仇深地把自己的书包狠狠往地上一扔。这个书包其实就是昨天绿谷出久给他刷的那个,绿谷出久刷完放洗衣机甩干桶里甩了一下,今天早上就干了。爆豪背着它去上学,单看还显不出什么,但是一去篮球场跟其他人的包放在一起,那对比就很惨烈了。其他人的包都灰秃秃的本色都看不出来了,就他的包在中间鹤立鸡群跟崭新的一样。上鸣搂着他的脖子问他该不会真的有个给他洗洗涮涮的未婚妻吧,爆豪恶狠狠瞪他一眼,赏了他肚子一记肘击。


  要不是怕这白痴脸又在学校到处乱说,爆豪真想告诉他,老子没未婚妻,童养媳倒是有一个,还是脑子有泡的那种。






TBC





(酒吞童子:为什么突然cue本大爷x)

我好担心我会被查水表(..)胜出现阶段还只是别别扭扭的兄弟情啊!久14以前不早恋18以前不开车的,爆哥别炸我,这是原则。

(↑似乎暴露了一些事情x)

鬼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后续,建个合集随缘往里扔吧(。)

码勿忘我去了,摸这篇摸到现在,谁知道还能不能摸出一更。

掀翻巴别塔

【胜出】我能摸摸你的喉结吗[3](无个性社会,年龄操作)

预警和说明看[1]


10.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爆豪宁可自己那天晚上没有手贱嘴贱地去哄孩子,管这小崽子去死。


  绿谷出久的房间光己已经收拾好了,特意装扮得和绿谷出久原来那个家的房间一模一样,星条旗窗帘,墙上贴着欧尔麦特海报,小书桌上摆着他的那些欧尔麦特手办,淡蓝色的床品,床上还放着几个光己新给他添置的欧尔麦特大头抱枕。绿谷出久白天还兴高采烈地住了进去,结果到晚上又开始闹失眠,手脚并用地使劲抱住新的欧尔麦特大头抱枕也没有用。


  他把小脸埋进去,哭出来的眼泪都快把大抱枕浸透了。他很害怕,他很焦虑,他很不安,他不敢去找光己说,认为这是给光己阿姨添麻烦,...

预警和说明看[1]





10.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爆豪宁可自己那天晚上没有手贱嘴贱地去哄孩子,管这小崽子去死。


  绿谷出久的房间光己已经收拾好了,特意装扮得和绿谷出久原来那个家的房间一模一样,星条旗窗帘,墙上贴着欧尔麦特海报,小书桌上摆着他的那些欧尔麦特手办,淡蓝色的床品,床上还放着几个光己新给他添置的欧尔麦特大头抱枕。绿谷出久白天还兴高采烈地住了进去,结果到晚上又开始闹失眠,手脚并用地使劲抱住新的欧尔麦特大头抱枕也没有用。


  他把小脸埋进去,哭出来的眼泪都快把大抱枕浸透了。他很害怕,他很焦虑,他很不安,他不敢去找光己说,认为这是给光己阿姨添麻烦,他怕自己说完了光己第二天就把他扫地出门,这样他就又什么都没有了。


  他想妈妈。


  他难过得受不了,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一手抱着小被子,一手拽着一只欧尔麦特大头抱枕头上的须须,悄没声地摸进了爆豪胜己的卧室。


  他轻手轻脚地爬上爆豪胜己的床。没有绿谷出久分享房间,爆豪胜己自己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的正中央,基本没有给第二个人睡的地方,好在绿谷出久不太挑,有个角落给他窝着就行。他把欧尔麦特抱枕放在爆豪胜己枕头边上,然后小心翼翼地钻进了爆豪的怀里。


  爆豪睡觉确实是轻,前些日子绿谷出久在床上偷偷哭他都能被床垫子传过来的振动吵醒,这怀里多了一个大活人他怎么可能没感觉。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然后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我操!”


  任谁大半夜的被窝里突然多了个人,那人还瞪着两只绿色的大眼睛,跟他妈深海安康鱼脑袋前面那探照灯似的,都只会有“我操”这一个想法吧。


  爆豪胜己愤怒了,爆豪胜己出离愤怒了,但是爆豪胜己想到明天还有体育课,不能跟这小崽子闹一场浪费时间。他近乎默许地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


  这该死的废久就得寸进尺地把爪子伸过来,摸到他喉结上了。


  爆豪胜己后来做了半宿的噩梦,梦见有条长着绿色自来卷头发的丑不拉几的安康鱼一直在追着他咬他脖子,那探照灯还是绿的。


  绿谷出久摸着人家的喉结睡了一宿倒是睡得神清气爽。尝到甜头,他第二天又在爆豪家都睡下了之后偷偷往他小胜哥哥房间跑。结果爆豪胜己是一个绝不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的爆豪胜己,当天晚上是锁着门睡的。


  屋里的爆豪胜己听到自己房门把手被扭动的声音就醒了。他听见门外的人转那门把手转了好几次都弄不开门,最后似乎是放弃了,门外没了声音。


  他在被窝里嗤笑了一声:“切,废久。”


  结果他第二天早上就孽力回馈了。


  早起要赶去名古屋参加重要会议的光己在爆豪房间门口发现了团成一球瑟瑟发抖的小朋友,一模脑袋,好家伙,整个一小火球。她抱起孩子敲开爆豪房门怒火中烧:“臭小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于是就有了本篇章开头的灵魂感悟——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爆豪宁可自己那天晚上没有手贱嘴贱地去哄孩子,管这小崽子去死。


11.


  小不点窝在爆豪门口的地上睡了一夜,高烧39度。光己要去名古屋开会,爆豪胜早就又出差走了,于是爆豪胜己只好跟学校请了假,自己留在家看孩子。


  妈的,老子的体育课。


  病人本来就更脆弱一点,如果这病人是个小孩儿,而且这小孩儿在不生病的时候就很缠人,那惨烈程度就要乘以十倍了。


  喂药喂水哄着吃饭都是小事,换冷敷毛巾酒精擦身也都不算什么,最要命的就是那隔个十分八分就得来一次的“小胜哥哥抱”,抱了还不算,还得贡献喉结。


  绿谷出久摸着爆豪胜己的喉结的时候就特别听话,让吃药就张嘴,给穿衣服就抬腿,乖巧得不像这个年纪的生病小孩。


  爆豪这一天护工当下来,感觉自己快成忍者神龟了。等晚上光己回家,他打电话约上上鸣切岛濑吕几个去空手道馆,把这几个人挨个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才勉强消去心中怒火。


  只是这一次过后他再也不敢锁门睡觉了。


12.


  绿谷出久每宿睡到后半夜就跑到爆豪房间去钻被窝摸喉结,爆豪竟也就这么渐渐习惯了下来,甚至后来绿谷出久来了他中途都不醒,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才发现怀里多了个打着小呼噜的废久,脖子上多了一只爪子。


  这么习惯着习惯着,爆豪胜己升入国中,而绿谷出久也终于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


  爆豪上的学校叫做折寺,是九年一贯制学校,小学初中都有,他小学就是在这里念的,升初中是直升。这所学校教育质量还算过关,最关键是离家近,光己就决定让绿谷出久也读这所学校的小学。


  爆豪一听脑袋就大了,折寺小学部和初中部中间没有隔墙,甚至连教学楼都有一部分是共用的,本来就指着在学校的那点时间躲过烦人的废久,这下可好,这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碰面啊。


  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摔:“不行!废久不能去折寺!”


  光己毫不犹豫冲着儿子后脑勺就来了一下子:“你说不去就不去?这家里老娘说了算!出久就去折寺,胜己,你照顾着点你弟弟。”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折寺的中学部的小学部春季学期是同一天入学,绿谷出久头戴黄色太阳帽,穿着学校发的长袖衫和小短裤,腿上套着长袜和小皮鞋,背着小书包,再拿上一把小雨伞,把光己萌得已经没有什么我了。


  爆豪胜己穿的则是正统国中制服的黑色诘襟。光己帮他把扣子一颗一颗扣起来,然后双手拍拍他肩膀:“我儿子真帅。”


  爆豪胜己不耐烦地架开光己的手,单手扯着领子把最顶端的扣子解开了一颗。


  “全系上很难受啊臭老太婆。”


  于是在开学第一天的早上,爆豪母子在玄关开展了时长十分钟的争吵。绿谷出久仰着头看着爆豪胜己不羁地大开着的诘襟领口里若隐若现的喉结,心想,小胜哥哥的喉结可真、真好看啊。


  光己把两个孩子送出门。她冲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喊:“儿子!好好照顾你弟弟!”


  她看着两个孩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口舌官司,爆豪气得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石子砸中路边的自动贩卖机,把贩卖机的箱体砸出了一个小瘪。


  然后他别别扭扭地伸出手,牵住了身边的小孩。


  光己欣慰地笑了笑。她抬起头看看一片晴朗的蓝天,眼睛湿润。


  引子,你看,你家小出久也上学啦。


13.


  折寺学校,包括折寺小学部和初中部,流传着这样一则校园怪谈。


  传闻,学校里有一位“不可说先生”,此君好勇斗狠,残暴无比,学校每次发生大型聚众打架斗殴事件,十有八九是这位不可说先生起的头,剩下的一两成也是跟他有关。他每次参与打架基本都会把对手修理得极惨,至少两周之内不能见人,但是奇怪的是,他下手这么狠,居然没吃过处分。


  他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打遍折寺小学部无敌手了,一升入初中部,初三几个校霸联合起来决定治他个狠的给他来个下马威,谁知道他们第二天就都鼻青脸肿地跪在校长室门口哭,求校长允许他们转学。折寺初中部举部皆惊,校园帮派风气整肃,隐隐有以这位不可说先生为里统领的意思。


  更奇的是,自从不可说先生小六那年开始,他便每天在学校疯狂写作业,部活和各种集体活动全部推掉,一放学就火烧屁股似的急吼吼地往家跑。某君不怕死,说不可说先生着急回家收看电视台放送的光之美少女,之后大家就再也没见过某君。


  爆豪从一本少年jump里抬起头,一脸“你是傻逼吗”的表情:“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校园怪谈,这你也信?”


  上鸣电气像骑大马似的倒骑在椅子上,把两只胳膊架在爆豪桌上,一脸兴味盎然:“你不觉得这个‘不可说先生’的人设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耳熟吗?”


  爆豪把手里的漫画杂志翻了一页,结果发现正在看的这部连载漫画已经到最后一页了。他气得手一抖把书页撕开了一个裂口:“不觉得,只觉得传怪谈的人真他妈无聊。”


  上鸣咂咂嘴,心道你他妈才无聊。


  上课铃打响了,上鸣趁着老师进教室整理教具的功夫赶紧回头问爆豪:“切岛说今天下午打球去,去不去?”


  爆豪把杂志往桌里一甩,翻出接下来上课用的教科书,随便翻开一页往上面一趴,眼睛合上了。


  “有事,不去,滚。”


  第一个词,说明了原因,第二个词,表明了立场,第三个词,描述了心情。不愧是不可说先生,语言就是这么的干练简洁。


  上鸣电气在心里尬吹了一波,擦擦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感觉做不可说先生的前桌兼挚友压力真大。


14.


  对“不可说先生”的怪谈不屑一顾的,除了爆豪胜己,还有折寺中二年级上个月新转学过来的一位转学生。这转学生在原来的学校就是校园一霸,转学的原因就是在以前的学校里犯事太多,他家长在折寺有点关系,这才把孩子塞进来。


  他跟两个新收的小弟放了学就猫在小学部门口贼眉鼠眼地瞄来瞄去。初中部放学比小学部晚,这个点基本大部分学生都走光了,但也就是这个点才能抓到落单的。


  小弟拍了拍转学生的肩膀:“老大,老大,看那个,看那个!”


  转学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带着黄色太阳帽的小孩背着一个有半个他自己那么大的大书包,刚从教学楼里出来,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外走。


  小弟甲说:“诶我去,折寺现在除了小学部中学部还开幼稚园吗?这小弟弟怎么长得跟豆芽菜似的。”


  小弟乙道:“即使是豆芽菜,至少也是个很富的豆芽菜,看鞋,zookee的,你看那手表,精工和子供向超人特摄片《One for All》官方合作出的限量款,那一支没十万日元我吃屎。”


  转学生把玩着前两天刚入手这会儿正新鲜的蝴蝶刀,十分满意地笑了。他把蝴蝶刀收进裤兜,招呼两个小弟跟上。


  绿谷出久背着沉重的大书包站在校门口等,左等右等也不见人,脚后跟站得有点麻。他抬脚想往初中部那边的教学楼走一走迎一迎,却料想对方绝对不会领情,只会暴躁地冲自己吼一句:废久你傻啊,走了这么多天不认识回家的路吗?就不会自己先回家吗?


  毕竟这类事以前发生过不少次了。


  他鼓起一边腮帮子呼出一口气,抬脚往校外走了。


  不到五分钟他就后悔了,他应该宁可硬着头皮听小胜哥哥骂自己也不自己一个人走的。


  他被转学生和两个小弟呈“品”字型包围堵在巷子里,三个男生亲切地对他笑着。


  “小弟弟,大哥哥们最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点钱花一下啊,我们会还的。”


  这翻译过来就是,哥哥们手头一点也不紧,就是想跟你要点钱,绝对不会还的。


  绿谷出久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吓得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他兜里确实有很多钱,但那都是光己阿姨给他的,虽然平时吃的用的光己阿姨都给他安排好了,零花钱基本没地方花,但他也绝不想白白便宜这些人。


  他打着哆嗦说:“学、学长们不应该抢劫,抢劫是不对的,会……会被警察叔叔抓进警察局里去。”


  三人对视一眼,顿时笑得前仰后合。转学生拍拍绿谷出久的肩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小弟弟,告诉你吧,警察局的那些警察叔叔啊,哥哥们比你熟多了,不过是抓进去训一顿再把你放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绿谷出久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后退,他退一步,那三个混混就往前进一步。他再退,身后书包突然传来一股阻力——他已经退到巷子死角,退无可退了。


  他两只手攥着书包带,手心里已经出了点汗。他想,一会儿这三个人要是来硬的他就把这书包丢出去砸他们脑袋上,小二十斤呢,够他们受的。


  这个想法在看到转学生从兜里掏出蝴蝶刀的时候迅速熄灭了。


  转学生把蝴蝶刀弹出来,用刀面轻轻拍着绿谷出久的脸。


  “小弟弟,我们耐心可不太够,你是自己把钱掏出来呢?还是我们帮你掏呀。”


  绿谷出久腿都软了,浑身都在抖。但他把眼睛一闭,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我没有钱,你你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转学生一笑:“小弟弟挺有骨气。”他把手上的蝴蝶刀挽了一个简单的花式收起来,然后嘎嘣嘎嘣摁了摁拳头。说起来他也不打算见血,那样麻烦事会倍增。


  把这小豆芽菜打一顿好了,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肯定几拳就倒,到时候小豆芽菜的包还不是随便翻?


  转学生活动活动手腕,正在盘算是先给他一个上勾拳还是一个左勾拳的时候,突然感觉肩膀被人用手指点了点。


  他不耐烦地回头:“谁啊,没看老子正忙——咕噢!!!”


  他刚一转头迎面就是一拳直不楞登地捶在他鼻子上,鼻血一瞬间就下来了。那人揍完自己动作完全不停顿,飞起两脚眨眼的功夫就把两个小弟给踹翻在地。转学生抖抖索索地去掏兜里的蝴蝶刀,结果太过紧张刀弹不出来了,一只手却从旁边突然探出来捏住他的手腕,逆着关节的方向一扭一推,他自己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突然就面朝向墙了。一只手按上他的肩膀,他就看到面前的墙壁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他听见自己肩颈跟墙壁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拿着蝴蝶刀那只手的手腕被某种蛮力摁着一掰,就听“嘎嘣”一声脆响,转学生发出一声高亢的惨叫。


  转学生鼻血糊了满脸,艰难地转头想看看清楚敌人到底是谁。他看向身后,夕阳余晖洒进巷子,勾勒出一个少年逆光的剪影。那少年穿着跟自己身上一样的黑色诘襟制服,看身量比自己还低半头,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阴影里发着光,看上去瘆得慌。


  少年的手摸进他制服胸前的口袋,两根手指夹出了他的学生证。


  “2年B组,荻原一郎?”


  转学生的手腕疼得不行,他想活动一下看看伤到什么程度,却立刻被发现挣扎意图,掰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压得更用力了。


  “别他妈乱动。”那少年一手押着他,一手弹开他刚才用双手怎么也弹不开的蝴蝶刀,挽了几个令人眼花缭乱的花式,把刀尖对准他的眼睛,离他的眼珠子只有几毫米。“再动老子捅瞎你。”


  少年的声音低沉冰冷,转学生害怕得紧紧闭上眼睛,他完全不怀疑要是自己真的再动一下的话那刀真的会捅下来。他完全没了捏软柿子的时候那股桀骜劲儿,放开嗓子求饶:“大哥,大哥,大哥我错了大哥。”


  膝窝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那脚不重,踹得也不疼,但是转学生就是感觉腿上没力气,一下就跪了下去。手腕被人放开了,那人轻轻拍自己肩膀:


  “初二的去抢小学一年级,你他妈要脸不要脸?你要是来抢初一的我都觉得勉强过得去,居然还弄了把小破刀丢人现眼。下次缺钱治脑子的时候记得来初一年部找我,我是1年A组的爆豪胜己。”


  爆豪胜己说完,两手攥住转学生脱臼的手腕粗暴地往上一推,又是骨骼关节摩擦的“嘎嘣”声和杀猪般的惨叫,转学生疼得流下两行眼泪。


  爆豪胜己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接着说:“你们倒是会选,这地方是监控死角,省了老子不少事。既然监控没拍到,你脱臼的手腕子老子也给你按回去了,你……”


  “鼻子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转校生赶紧接话。


  爆豪扫一眼被自己踹翻头撞墙晕过去的俩跟班:“他俩……”


  “他!他俩是下楼梯不小心踩空!”


  爆豪胜己终于扬起一抹笑意,只不过这笑容落在转学生眼里怎么看怎么恐怖。


  “行,那带着你的喽啰赶紧滚吧——学、长。”


  转学生一个肩膀架上一个人屁滚尿流地逃跑了,爆豪这才有功夫去看这场抢劫案中毫无存在感的受害人。


  绿谷出久看着爆豪胜己,脸上一片空白。


  爆豪胜己眉心皱死,一个爆栗捶在绿谷出久头上:“废久你长胆子了?我没出来谁准你随便自己走的?”


  绿谷出久眼泪汪汪地捂住自己头顶被打的位置,隐隐能摸到里面好像开始起包了:“可是,是小胜哥哥……”


  爆豪胜己食指和拇指掐住绿谷出久腮帮子:“还敢狡辩?”


  绿谷出久委屈得不行。刚才猝然被抢劫受到的惊吓、见到爆豪来救自己之后的如释重负、第一次见到爆豪揍人凶残面的震惊还有被爆豪不分青红皂白狠狠打了一拳的疼痛,让他眼泪又开始不要钱地往外淌。爆豪看见他这个样子就烦,他双手插兜暴躁地转身就往巷子外面走:“这种垃圾你都搞不定,废久就是废久。赶紧跟上,你要在这儿过年吗?”


  绿谷出久是想跟上的,但是过度惊吓之下腿竟然一步也迈不出去。他吭哧吭哧地哭道:“小胜哥哥,我腿软……”


  爆豪转过身,看着废久在巷角里抖成一团,都快要气笑了。他把身上制服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然后脱下来直接扔在小孩脑袋上。


  “书包摘了给我,衣服赶紧给我自己穿好。”


  爆豪把自己左肩上的书包带放下,接过绿谷出久的书包背在左肩上。绿谷出久穿上爆豪的校服,跟过长的袖子奋斗了半天。爆豪看他不得要领那个劲心里这个着急,干脆蹲下来帮这什么都干不明白的废物一节一节地把袖子挽上去,然后顺手把小孩儿一把抱了起来。


  绿谷出久搂住爆豪的脖子,这才有种自己获救了的真实感。他想用袖子擦眼泪,但是一想这是小胜哥哥的校服,擦得一袖子眼泪鼻涕肯定又要被骂了,于是只好努力地往回憋眼泪吸鼻涕。


  他环在爆豪脖子上的两只手不老实地动来动去,爆豪斜他一眼以示警告:“你要是敢摸老子喉结老子就把你扔在这儿。”


  绿谷出久抿抿嘴,迅速缩回了手。


  “小……小胜哥哥为什么那么厉害呀?一瞬间就把他们都打趴下了。”


  “多打架就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也得给老子练,老子才没那功夫每次都去救你这废物。”


  “我练了之后也能像小胜哥哥这么厉害吗?”


  “不可能的。我永远是最强的。”


  “小胜哥哥好帅!”


  “嗯。”


  “小胜哥哥比欧尔麦特还帅!”


  “嗯。”


  “小胜哥哥是天下最最帅!”


  “嗯。”


  “小胜哥哥我可以摸你喉结吗?”


  “嗯……你说什么??不可以??废久你给我把手拿开?拿开!我要扔你了??”


  两个少年的背影逐渐融化在了回家路上的夕阳里。


15.


  折寺学校出现了新的校园传说。


  折寺学校一共有两个千万不能惹的人。


  一个是不可说先生。


  另一个是不可说先生的弟弟。







TBC

掀翻巴别塔

【胜出】我能摸摸你的喉结吗[2](无个性社会,年龄操作)

预警和说明请看[1]


  05.

  

  自从那次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变好了。

  

  绿谷出久单方面认为。

  

  爆豪胜己依旧烦他烦得不行,每次引子带着他来爆豪就一阵脑壳疼,就这小崽子,被自家老太婆三道免死金牌加身,打又打不得,一说他就要哭,爆豪胜己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给他摸喉结咯。

  

  人小时候几乎都有一个完全不知道害臊为何物的直球选手阶段,爆豪胜己有没有他自己早忘了,但是可以确定绿谷出久一定有,而且这位选手打出来的球一个赛一个的直:

  

  “喜欢小胜哥哥!”“最喜欢小胜哥哥!”“要跟小胜哥哥结婚!”“妈妈说躺在一起睡觉就能生小孩,...

预警和说明请看[1]





  05.

  

  自从那次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变好了。

  

  绿谷出久单方面认为。

  

  爆豪胜己依旧烦他烦得不行,每次引子带着他来爆豪就一阵脑壳疼,就这小崽子,被自家老太婆三道免死金牌加身,打又打不得,一说他就要哭,爆豪胜己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给他摸喉结咯。

  

  人小时候几乎都有一个完全不知道害臊为何物的直球选手阶段,爆豪胜己有没有他自己早忘了,但是可以确定绿谷出久一定有,而且这位选手打出来的球一个赛一个的直:

  

  “喜欢小胜哥哥!”“最喜欢小胜哥哥!”“要跟小胜哥哥结婚!”“妈妈说躺在一起睡觉就能生小孩,我跟小胜哥哥都一起睡了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没给小胜哥哥生小孩啊……”

  

  听听,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爆豪胜己也是个国小六年级的学生了,他们班早恋的同学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班级同学都觉得这是一件特别酷的事情。眼前的绿谷出久虽然不过屁大点儿个孩子,爆豪胜己却被他一句接一句的说得满脸通红接着恼羞成怒。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不想跟你结婚!”“我要生小孩也不是跟你!你这个废物基因这么差劲,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是废物!”

  

  爆豪怒到极致,说:“我以后就找一个比你漂亮一万倍的女朋友,结婚,生一大堆小孩,我的喉结也天天给她摸!只给她摸!”

  

  这是绿谷出久第一次在爆豪面前哭得惊天动地。

  

  爆豪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就这么几句话,对这小破孩伤害就能这么大?

  

  光己听到哭声赶过来,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没工夫教训儿子,赶紧把绿谷出久搂到怀里摸毛拍背连连安抚。她冷冷盯着自己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爆豪胜己委屈死了,明明是这小孩上来跟他说些不明不白的话,自己本来也没说重话,说的都是实情,他本来就不能跟同为男孩子的绿谷出久结婚,以后也肯定是要交女朋友,结婚生孩子的呀。

  

  爆豪胜己不忿道:“你到底是我妈还是他妈?”

  

  光己张张嘴,嗓子眼梗着,突然说不出话。

  

  她给怀里哭得直打嗝的绿谷出久擦擦眼泪,眼睛藏进了刘海的阴影里。

  

  “胜己,把你那辆红色的赛车模型送给出久弟弟,算是赔礼道歉。”

  

  爆豪气得眼圈都红了,那可是他最喜欢的玩具,从小到大身边玩具更新换代了多少轮,那辆红色的赛车始终陪着他。


  “凭什么!”他大声质问。


  “原因你就别问了,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光己哄着绿谷出久,把他抱回了绿谷家。


  当天晚上,绿谷家的门铃被按响了,引子生病在床无法起身,绿谷出久踩着他的绿色恐龙拖鞋哒哒哒地跑去开门。


  门外是依然一脸怒气的爆豪胜己,怀里抱着他的红色赛车。爆豪胜己一句话都没跟绿谷出久说,把赛车往他怀里一塞,转头就跑了。


  绿谷出久一头雾水。他低头瞅瞅精致的模型,发现车门里夹着一张小纸条。


  小纸条上别别扭扭地写着:喉结以后只给你摸。


  绿谷出久郁闷了一下午的心情突然就放晴了。


06.


  日子还是照常过,5岁的绿谷出久也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或者说他本来应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如果不是绿谷引子突然因为乳腺癌病逝了的话。


  其实早就有征兆了。绿谷引子后来很少带着绿谷出久一起去爆豪家了,小孩儿自己熟门熟路了之后,每天都是自己去的。绿谷出久只是知道,妈妈最近身体总是不舒服,连自己最爱吃的猪排饭都很少做给自己吃了。


  绿谷出久的外公外婆也都去得早,葬礼上来的都是一些很远方的亲戚。小小的绿谷出久被套上一套黑色的小西装,一脸茫然地坐在小椅子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个亲戚凑在一起小声交谈,说这孩子也是可怜,这么小的年纪,爸爸妈妈都没了,再没个接收的人,这不是眼看着就要变成孤儿。


  大家无不摇头叹息,几个年长的女性也都忍不住抹眼泪。但是葬礼上来的亲戚关系都远得很,能在百忙之中拨冗来参加葬礼看一眼绿谷出久已经不容易了,让他们收养他,就实在有点太强人所难。这年头养个孩子又不是小事,很多人家里经济条件本就拮据,还有人家里已经有了二三四个孩子,再添一个就要捉襟见肘了。


  爆豪光己一身黑色西服裙,看上去雷厉风行精明干练,但她通红的两个眼圈似乎说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用手绢把眼角的泪痕擦干净,在小小的绿谷出久面前蹲下,摸摸他的头。


  “出久,你想不想到阿姨家来生活?”


  绿谷出久歪歪头:“为什么呀?我不能在自己家生活吗?”


  光己强行忍住眼泪,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绿谷出久面前哭出来:“可是出久在自己家的话,会没有人给出久做饭饭,洗衣服的。”


  绿谷出久不明白:“不是有妈妈吗?”


  “妈妈……那个……”光己狼狈地把头扭到一边,用手绢狠狠摁了一下眼睛,“妈妈呢,她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不能照顾出久了。她临走前托付阿姨好好照顾你……对了,出久不是最喜欢我家胜己了吗?出久愿不愿意跟胜己哥哥一起生活呀?”


  绿谷出久的大眼睛一下子亮了:“我愿意的!”但是他马上又缩了回去,“那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看这孩子期待的眼神,光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妈妈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句话。她只能骗那孩子说:“这个,妈妈也没有告诉阿姨,所以阿姨也不知道,可能要很久很久。”


  绿谷出久低头思考了一阵,小小地点头道,好。


07.


  绿谷出久一个小孩子,行李也多不到哪去,就几件衣服,一些洗漱用具,还有几个欧尔麦特手办。绿谷出久执意带上那个红色赛车模型,他说小胜哥哥最喜欢这个了,送给我他肯定舍不得,以后一起住,就可以一起玩了。


  光己心软得一塌糊涂,轻轻捏捏他脸蛋。绿谷出久爬上光己的车子前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对光己道:“阿姨你等我一下好吗?我还有个东西没带。”


  光己点点头,听着绿谷出久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噔跑上楼,过了一会儿,又噔噔噔噔跑下来,怀里揣了个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这回没落下东西了吧?”光己问着,发动了汽车。


  “嗯!”小家伙点头。


  光己看着他那么宝贝地把东西塞在外套里面还拉着拉链,有点好奇。


  “阿姨能问问出久刚才拿的是什么吗?”


  绿谷出久不好意思地拉开衣服拉锁,露出放在小肚皮上的一个相框。相片里清秀可人的绿谷引子怀里抱着三四岁的绿谷出久,笑容温柔而甜美。


  绿谷出久笑着说:“我怕妈妈走得太久,我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带着相框天天看就不会忘啦!等妈妈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长大了,长得像欧尔麦特一样高一样壮,就能像妈妈抱着我一样把妈妈抱起来啦!”


  光己泪眼模糊,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她不得已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后把安全带一解,把绿谷出久揽进了怀里。


08.


  绿谷出久当晚就住进了爆豪家。


  出差回家的爆豪胜早在电话里听光己说明了一切情况,此时对家里新多出来的这个小成员也表达了热烈的欢迎。他抱着绿谷出久玩了好几次飞高高,绿谷出久从小没有爸爸,哪里玩过这么刺激的,兴奋得大呼小叫,几乎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温柔的叔叔。


  绿谷出久的房间还没有收拾出来,他只能先跟爆豪胜己挤一挤。好在爆豪胜己的床够大,睡两个身量未成的孩子完全绰绰有余。


  爆豪胜己今天见了绿谷出久之后难得地对他没有恶言相向。他写完作业的时候小孩儿已经用小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寿司卷,窝在床的另一头睡了。他好像怕自己占得地方太大烦到爆豪,尽量把自己缩得很小很小,睡在床紧靠边沿的地方,眼看着就要滚下去了。


  爆豪“啧”了一声,把小寿司卷往床中间拽了拽,然后抖开自己的被子,盖上睡了。


09.


  爆豪在半梦半醒之间被床垫子的振动惊醒。他的床垫是席梦思的,特别软,稍微有一点动静整个床都跟着颤,再加上他觉轻,所以一下子就醒了。


  绿谷出久还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背对着他。那一小团被子正剧烈地颤抖着,正是把他震醒的振动源。


  噩梦?


  爆豪拍那团被子:“喂!”


  颤抖不停。


  爆豪胜己伸手拉开床头的小夜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探身去扒绿谷出久的被,被子里面传来了小小的抵抗。爆豪立刻就知道了绿谷出久没有睡着。


  “喂!你干什么呢?”他说着猛地发力扒开了绿谷出久的被子,绿谷出久那点子小劲儿哪能跟爆豪角力,立刻被从被子里剥了出来。


  然后爆豪胜己愕然发现,被子里的孩子抱着一个相框哭得满脸都是横七竖八的泪痕。他因为蒙在被窝里哭,哭得满头是汗,头发都一个卷儿一个卷儿地黏在了脸上,又有点缺氧,嘴唇都变紫了。


  被窝里偷哭被抓包,绿谷出久惊慌失措,想把眼泪迅速收回去,但是他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越是憋着,反而越是想哭。眼泪冲出他通红的眼角,滑进乱糟糟的绿色卷发里。


  爆豪烦躁地抓抓头发:“你怎么回事?能不能别哭了?我都睡不着了,我明天还要上学的。”


  绿谷出久瑟缩了一下:“对不起,小胜哥哥,我只是……我只是太想妈妈了。”他把相框又往胸前按了按。


  爆豪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强装无事,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你也太弱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爸妈同时出差了一个月我都没哭。”


  绿谷出久不说话,只是摇头。他爬起来,在床上鸭子坐,捧起相框,借着小夜灯的光看清相片里那个美丽慈爱的女人。他的小手抚摸着相片里女人的脸,一滴泪珠滴在相框玻璃上。


  “不一样的……”绿谷出久吸了一下鼻子,“我知道的,不一样的……妈妈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知道的……”


  他把相册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像这样就能再次感受到再也无法感受的那个怀抱的温度。他把头深深埋进胸口,从嗓子眼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仿佛一头失去母兽庇护的受伤小兽,哀哀地悲鸣着。


  说实话,绿谷出久真的是一个很爱哭的小孩,哭的频率高得令人咂舌,而且好像什么事都值得他哭一哭。但爆豪胜己至今只见过他一声不吭静静抹眼泪的哭,和那天他说要给别的女生摸一辈子喉结的时候那种声彻云霄的嚎啕大哭。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绿谷出久现在这种哭。


  爆豪胜己已经被绿谷出久折磨到一看到他扁嘴就条件反射地开始头疼火大的程度,但看到他现在这哭,心里莫名的一点火气都生不出来,只觉得像是打翻了一瓶混着芥末的橙醋,酸涩得紧,又辣得冲眼睛。


  这小鬼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爆豪那天被光己强逼着把红赛车送出去的时候,就从光己那里听说了一切。绿谷引子患了乳腺癌,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无力回天,时日无多了。绿谷引子想着,与其躺在医院里花着高昂的治疗费数着日子了却残生,不如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再多陪陪她的孩子。她把节省下来的治疗费全部打进了光己的账户,请求她帮忙把这孩子带到成年。


  所以爆豪胜己那天无心的一句话——你到底是我妈,还是他妈——居然无意间点出了真相。那个时候的光己,是真的决定成为绿谷出久的母亲的。


  引子打进来的钱勉强省着用也只够把绿谷出久拉扯到十一二岁,光己索性用那笔钱给引子办了一场不寒酸的葬礼,然后以绿谷出久的名义另开了一个账户把剩下的钱存了进去。她本来就喜欢绿谷出久,跟引子也是多年朋友,她爆豪家又有这个能力,就算引子不求到她头上她也会主动去找引子说,让她把绿谷出久托付给自己照看的。


09.


  爆豪胜己看着眼前的绿谷出久,不禁开始想这小鬼妈的水做的吗?怎么哭了这么久眼泪还不流干。他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都三点了,再不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天都该亮了,今天可是有他最喜欢的体育课啊。


  他伸脚轻轻踹了一下绿谷出久,小孩儿像个小达摩似的晃了晃,趴到在床上,继续抽抽。


  爆豪说:“喂,说起来你到底叫啥名啊?”


  爆豪(自认为)不喜欢绿谷出久,所以他的名字他也完全不上心,虽然自家老太婆说了那么多遍,爆豪愣是不往心里去,一直“喂”、“臭小鬼”、“小破孩”、“鼻涕虫”、“小崽子”地乱叫一气。反正三天两头往他家跑的也没有别的小孩,怎么叫叫得都只是那一个。


  绿谷出久听爆豪胜己问他名字,竟一时忘了哭。他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打着哭嗝道:“小胜哥哥过分……怎么到现在都不记得我的名字……我叫绿谷出久。”


  “出久。”爆豪低低地念着,少年变声期的沙哑让这个名字听起来格外好听。“是出发的出,永久的久吗?”


  绿谷出久乖乖地点点头。


  “哈!”爆豪胜己恶劣地笑了一声,“‘出久’也可以念成‘Deku’啊,决定了,以后我就叫你废久。”


  绿谷出久皱起小脸:“……怎么这样?!”


  “我说……”爆豪突然欺近绿谷出久,胳膊重重地搭上绿谷出久小小的肩膀,给小孩带来不小的压迫感,“这个名字,是你妈给你取的吧。”


  提起妈妈,绿谷出久刚停的眼泪又有要涌出来的趋势。他含着泪,用力点头。


  “你妈……引子阿姨她,难道不是希望你‘尽己所能,全力去追’才给你取的这个名字吗?我看Deku很适合你啊。”(きるだけ、全力でかかっていでく,deku


  绿谷出久的眼睛莹莹闪光。他眼里还带着眼泪,但嘴巴已经先笑起来了。


  “那就叫Deku!就叫Deku!”


  诓骗小孩成功的爆豪胜己满意地一笑,胳膊使劲往下一压,带着小孩倒回了床上。他伸长手臂拉灭床头灯,房间里又回归了黑暗。绿谷出久有些不习惯没有母亲陪伴的黑暗,小短手小短腿开始不安地挣扎。爆豪胜己火大地用自己的长手长脚把小孩锁住,恶声恶气地说:“好了,现在不许闹了,赶紧给老子睡觉……”他停顿一下,试验了一下刚出炉的新外号,“废久。”


  小孩果然不再挣扎了。


  爆豪摸进小孩的被窝,捞出他一只小肉手,搁在自己的喉结上。


  “快睡。”他命令道。


  绿谷出久感觉到手指下面爆豪的喉结随着他的发声而震动,突然感觉无比安心。


  绿谷出久在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母亲的第一个夜晚,在异姓的兄长怀中,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天亮。







TBC

掀翻巴别塔

【胜出】我能摸摸你的喉结吗[1](无个性社会,年龄操作)

梗在这里←昨天闲着没事翻tag的时候翻到的,感觉可以搞一搞,这个lo主姑娘我就不艾特了,本来就是擅自写的,打扰了不好。

码那篇勿忘我虐得我自己脑壳疼,太想吸小咔小久回复san值了,于是就有了这篇激情摸鱼。我爱小男孩谈恋爱。

年上,胜出7岁年龄差

大型OOC现场,大型OOC现场,大型OOC现场

ooc得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但是码了那么多吧不发出来又感觉白瞎,所以我来祸祸你们的眼睛了

我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还看被辣到眼睛可就不是我的锅了


  01.

  

  “哥哥,我能摸摸你脖子上那个小球球吗?”这是5岁的绿谷出久对12岁的爆豪胜己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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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在这里←昨天闲着没事翻tag的时候翻到的,感觉可以搞一搞,这个lo主姑娘我就不艾特了,本来就是擅自写的,打扰了不好。

码那篇勿忘我虐得我自己脑壳疼,太想吸小咔小久回复san值了,于是就有了这篇激情摸鱼。我爱小男孩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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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还看被辣到眼睛可就不是我的锅了





  01.

  

  “哥哥,我能摸摸你脖子上那个小球球吗?”这是5岁的绿谷出久对12岁的爆豪胜己说的第一句话。

  

  爆豪胜己火大至极:“那叫喉结!白痴!”

  

  然后爆豪胜己就被爆豪光己揍了。

  

  “哪有你这么跟人家第一次见面的小弟弟说话的?这是你引子阿姨家的小孩,叫出久,快跟人家道歉!”

  

  爆豪胜己把胳膊一揣,拒绝配合。

  

  绿谷引子反而是道歉的那个。她拉着小小一团的绿谷出久冲光己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家出久不懂事。”

  

  绿谷出久松开妈妈的手,哒哒哒地跑到爆豪身前扯扯他衣服,仰着小脸期待地说:


  “哥哥,我能摸摸你的喉结吗?”这是5岁的绿谷出久对12岁的爆豪胜己说的第二句话。

  

  02.

  

  “胜己!引子阿姨带着她家出久来做客了,出来招呼客人!”光己在客厅里大声喊他,爆豪胜己胡乱应了一声,继续忙着跟手里的PSP作对。他在玩一款赛车游戏,此时整个人都跟着屏幕里的赛车手视角东倒西歪的。一场比赛八名参赛选手,他已经超过了六名,只剩下一个人还在他前面,他手指虚按在引擎加速的按键上暗自做着准备,打算等下一个弯道就超过他。

  

  从走廊传过来一阵叮叮当当的跑步声,那跑步声由远及近,正是冲着爆豪胜己的房间来的。房间门被人一下子推开,“磅”的一声撞到房间墙上,爆豪胜己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手滑把那个珍贵的引擎加速给按出去了。放早了的大招让他无缘角逐冠军,甚至连第二位都没保住,直接被一直咬在他身后等待机会的一个选手给超了车。他气的把PSP往床上狠狠一扔,PSP在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床垫子上一蹦三尺高。

  

  爆豪胜己恶狠狠的目光射向门口那个罪魁祸首,只见门口的绿谷出久两只小短手一手举着一个欧尔麦特手办。

  

  “我来啦!”

  

  爆豪胜己沉默地滑下床,穿上拖鞋,走到门口,他12岁的身高可以把5岁的绿谷出久完全笼在阴影里。他一只手扶着门框,微微俯身,猩红的眼睛盯着绿谷出久。

  

  绿谷出久小动物般的本能似乎也在告诉他面前这个人现在有点危险,他把两个欧尔麦特都搂到自己怀里,似乎想借此找到一点力量。他颤颤巍巍地说:“小胜哥哥,我,我来啦,我来找你……玩……”

  

  他的小胜哥哥毫不友好地笑了一下,然后将房门在他面前狠狠地摔上了。

  

  门的内侧还传来了上锁的“咔哒”声。

  

  绿谷出久的眼泪在眼睛里转啊转,转到水面张力都无法让那么多眼泪好端端地待在眼眶里,这才一大滴一大滴地掉下来。

  

  绿谷出久是个哭起来很安静的小孩,他既不会大吵大闹,也不会撒泼耍驴,就一个人坐在那儿,吸吸鼻子,左手背抹一下脸,右手背抹一下脸。

  

  光己招呼小孩儿吃水果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了,绕着自家大别墅找了三圈,才在二楼阳台的大花盆后面找到那个哭成小花猫的小鬼。

  

  光己问他怎么回事,他摇头,就是不说话。光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自己家那倒霉儿子欺负人家了呗。遂左手牵起小出久,右手抄起一把扫帚,气势汹汹就往儿子房间杀过去。

  

  在光己的断网断零花钱的威胁下,爆豪胜己不情不愿地打开了房门。光己到底还是理智家长,没直接判了自家儿子死刑,给了他一点自由陈述时间。爆豪胜己也不稀罕扯那个谎,一五一十照实说了。看他一副“老子就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地”的嘴脸,光己这个气,举起扫帚把就要往爆豪胜己身上抽。

  

  绿谷出久一下子抱住了光己的大腿,眼泪又下来了。

  

  “光己阿姨,不打小胜哥哥。”

  

  光己心都软了,这还打个屁啊,不打不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光己把扫帚往边上一扔:“臭小子,你看看人家小久的肚量,学着点。”

  

  爆豪胜己丝毫不感谢绿谷出久,看着他眼泪八叉软不馕馕一小坨抱着自家老太婆大腿反而越看越碍眼。

  

  光己蹲下,视线和绿谷出久一边高。她柔声问:“小久,不打哥哥,那让哥哥给你道歉好不好?”

  

  绿谷出久摇摇头。

  

  光己又道:“可是哥哥做了错事,哥哥对客人不礼貌,必须要接受惩罚,要是小久不接受道歉,阿姨只能打哥哥了。”

  

  绿谷出久扯住光己的袖子:“不打!……那,那我想摸摸小胜哥哥的喉结可不可以?”

  

  光己冲绿谷出久温柔一笑,然后站起身,对爆豪胜己阴恻恻地道:“你都听见了?”

  

  爆豪胜己捂住自己的脖子,像个野狼崽子似的目露凶光。

  

  03.

  

  事情是怎样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呢?

  

  爆豪胜己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地想着。

  

  绿谷出久正窝在他身边,那只小爪子正戳在他喉结上。小孩儿的手指又小,又热,还软软的,戳在他痒痒肉密集的脖子上真的是一种折磨。绿谷出久似乎知道脖子是人类很脆弱的部位,所以完全不敢使劲,但是爆豪倒宁可这小崽子给力点,使点劲给自己个痛快好一了百了。这么不上不下的可真他妈难受。

  

  爆豪吞了一口口水,他脖子上那个突出的喉结跟着上下一动。

  

  绿谷出久“哇”地一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赞叹道:

  

  “小胜哥哥好厉害!这个喉结还会动的!”他又摸了摸那块圆润的软骨,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你差不多够了吧?赶紧从老子床上滚下去!”爆豪被摸喉结摸得浑身难受,心烦意乱。

  

  绿谷出久倒是很乖觉,爆豪一说他立马就下床。但是爆豪的床太高,他爬在床沿边儿小脚丫往下伸啊勾啊也够不着拖鞋。爆豪见状额角直跳,强压怒火下床,把小孩儿给抱下来,给他穿上拖鞋,妥妥当当地送出去。

  

  引子说不叨扰了,就带着绿谷出久回家了。爆豪肩膀一塌,感觉跟这小崽子打交道比他妈上学写作业还累。他摸摸自己脖子,皱着眉头用手指蹭了两下喉结,试图蹭掉还留在上面的奇怪感觉。

  

  当天晚上,爆豪胜己失眠了,原因是他床上绿谷出久趴过的地方有一股淡淡的奶味儿,那味儿熏得他睡不着觉。

  

  可巧他换洗的那套床单被套在阳台上晾着,现在还湿着呢。

  

  换又没的换,睡又睡不着,爆豪胜己暴躁地一掀被子爬起来,把床单一把给掀了,枕头被子统统被带到了地上他也不管,拎着床单就跑到卫生间去洗了。

  

  洗到一半正好碰上起夜的光己,光己看自己儿子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到卫生间来洗东西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下就笑了。爆豪看着她,脸突然红起来。

  

  “臭老太婆!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光己举起手做投降状:“好好好,不是我想的那么回事。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想。”

  

  爆豪转过身不理她。

  

  儿子在卫生间,光己只能去楼下的厕所。她转身出门,切了一声,臭小子还知道害臊了。

  

  04.

  

  再次看到绿谷出久那张脸的时候,爆豪胜己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好在绿谷出久这次没作死的提什么要摸喉结的要求。

  

  绿谷出久还是拿着一个欧尔麦特的手办,只不过和上次的两个颜色都不太一样。爆豪胜己在老妈的死亡凝视下不得不和绿谷出久没话找话。

  

  “喂,臭小鬼……”在光己愈发恐怖的视线中不情不愿改了口“……小,小弟弟,你拿的那个是欧尔麦特吗?”

  

  欧尔麦特,超人特摄片《One for All》里的主角,谁不喜欢,小孩子都喜欢,爆豪胜己还小的时候也很喜欢,但现在他自诩大人,已经不喜欢了。

  

  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小出久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大大地点点头:“嗯!我最喜欢欧尔麦特了!他最厉害了!”

  

  爆豪胜己高傲地扬起了下巴:“是吗?可是我比他还要厉害!”

  

  绿谷出久一下子蹦起来了:“我不信!小胜哥哥骗人!”

  

  爆豪胜己揪起绿谷出久就往房间里拽:“不信?不信好啊,我让你看看谁更厉害!”

  

  光己和引子看着别扭地拽着小孩儿的爆豪胜己和艰难地迈着小短腿试图跟上的绿谷出久,交换了一个微笑。

  

  爆豪胜己坐在电脑桌前,两手十指交叉扣起像模像样地做了一套手操。他唤醒休眠的电脑,抽出键盘抽屉,扣上耳机,甩了两下鼠标试手感,一套下来行云流水,绿谷出久在旁边都看呆了。

  

  “小胜哥哥好厉害……”他喃喃地说。

  

  爆豪胜己不屑地道:“这就厉害了?还没给你看更厉害的呢。”

  

  他点开最近在玩的一款打丧尸的单机游戏,读档开始,上来就是被一大片丧尸包围的场景。爆豪胜己丝毫不慌,操控游戏角色拔枪点射,一枪一个全部正中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人在旁边看的原因,爆豪胜己感觉自己这次发挥得比以往还要好一些。

  

  他抽空往旁边看,打算收获一下小崽子崇拜的目光,谁知他刚一转过头,就看这崽子直勾勾地瞅着自己下巴左右的位置。

  

  爆豪把耳机一摘往电脑桌上一扔:“喂,你看哪儿呢?”

  

  游戏早因为没人操作而game over,屏幕上打出一个血淋淋的“You're dead”。

  

  绿谷出久也回过神。他刚才确实是在看电脑屏幕的,但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就跑到爆豪胜己的喉结上去了。绿谷出久这么小的孩子脑子里还没有“性感”这种概念,爆豪胜己也不过是个毛没长齐的12岁孩子也谈不上这个,绿谷出久只是觉得,小胜哥哥的喉结真可爱,真好看,还会上下滚,真想摸一摸。他发现爆豪胜己把耳机摘了还有点失望,耳机黑色的连线从小胜哥哥的喉结前面绕过来看上去更好看呢。

  

  他没读懂空气里漂浮着的爆豪的愤怒,不怕死地道:“小胜哥哥,我想摸摸你的喉结。”

  

  爆豪恼怒:“哈啊??”

  

  绿谷出久坐在爆豪床上的小屁股往前蹭了蹭:“就给我摸摸吧,上次不是也让我摸了吗?求你了,小胜哥哥。”

  

  他得寸进尺地去扯爆豪的袖子,爆豪不耐烦地把他甩到一边:“少蹬鼻子上脸啊,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上次是因为你哭我妈才让你对我为所欲为的。”

  

  绿谷出久被爆豪甩开,手在电脑桌锋利的边缘划了一下,虽然没出血,但是那么嫩的小手,划过的地方红了一长道。

  

  绿谷出久扁扁嘴:“那,那这次我也哭,光己阿姨就会让我摸小胜哥哥的喉结了。”

  

  爆豪胜己气不打一处来,看不出来啊,这屁大点儿的小崽子还会算计人了?

  

  爆豪盘算了一下,如果让这小崽子现在哭,臭老太婆会收拾自己一顿,被她发现小崽子手划伤了(虽然就是屁大点儿个伤),会被认为自己照顾不周,再收拾一顿,到头来还是要给这小崽子摸喉结,里外里多出两顿收拾,太不划算。

  

  爆豪胜己用他12岁绝顶聪明的大脑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毅然决然把拖鞋一甩,往床上一躺,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你来吧,快着点。”

  

  绿谷出久迅速破涕为笑,把他的小魔爪伸向了爆豪胜己。

  

  的喉结。

  

  接下来是爆豪胜己生不如死的半小时。

  

  爆豪胜己躺在那里,一边想,这小臭孩什么鬼爱好喜欢摸人喉结,一边发现这次自己被摸喉结好像没有上次那种又痒痒又像被人往喉咙里塞了颗图钉的难受劲儿了。

  

  只能说,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这才第二次。

  

  绿谷出久玩爆豪胜己的喉结玩得不亦乐乎的,他一边玩还要一边跟爆豪说话:“小胜哥哥的喉结真好摸……唉,我怎么没有……”

  

  爆豪胜己一下子被他小手戳到痒痒点,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喉结又滴溜溜地动起来。

  

  “因为你是废物,废物都是没有喉结的。老子就有,因为老子很强。”

  

  绿谷出久对此表示怀疑。

  

  爆豪胜己为了加强说服力,抛出了大招:“你看欧尔麦特也有。”

  

  绿谷出久被他说服了。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质疑:“可是妈妈也没有啊,但妈妈不是废物,妈妈会做好吃的猪排饭。”

  

  爆豪胜己瞪他一眼,然后突然笑开了:“那可能说明你是个女生。”

  

  爆豪这个年纪的男孩,两性知识多少明白了点,也知道男女有什么差异。说一个男孩子是女孩,就跟说他没有xx是一个意思,在爆豪看来是很严重的羞辱了。

  

  谁知道绿谷出久居然歪着小脑瓜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既然小胜哥哥说我是,那我可能真的是吧。我要是女生,长大就做小胜哥哥的新娘。”

  

  爆豪胜己“腾”地一下猛然翻身坐起:“什么玩意?我才不要娶你这个废物。”

  

  绿谷出久扁扁嘴。

  

  爆豪胜己真想活撕了这小崽子。

  

  引子看时间差不多了,跟光己说了声,就要去带自己儿子回家了。两位母亲一前一后来到爆豪胜己卧室门口,光己推开门。

  

  “胜己,引子阿姨来带小久回……”

  

  她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嗓子里。

  

  引子一脸疑惑,光己回头冲她神秘地笑笑,在嘴前面竖起一根食指,然后指指房间里面。

  

  引子越过光己的肩膀往里一看,也忍不住笑了。

  

  屋子里,两个闹累了的孩子正躺在床上,爆豪胜己四仰八叉,左腿压在绿谷出久的右腿上,绿谷出久右侧卧着,头下面枕着爆豪的左胳膊,左脚搭在爆豪的肚皮上,手还要摸着人家的喉结。

  

  两个孩子都睡着了。






TBC





真不敢相信就这玩意我码了1w6

眠帽儿

[胜出]The wonderful world(一)

古罗马角斗AU

角斗士咔X奴隶主贵族久

ooc与脑洞齐飞

流/血有,血/腥有,暴/力有


搅动沙砾扬起的灰尘带着刺鼻的血腥气味在偌大的圆形斗兽场里流窜,夏季灼热炽烈的太阳恶劣地将自己的温度抛向没有荫蔽的石块。叫嚷与口哨声比暴雨时节的雷鸣还要震耳发聩,座无虚席的看台上是亢奋且激动的普通民众与贵族,不看服饰随从等会显示身份地位的因素,可以说,他们没有什么分别,都对刚刚结束的这一场人/兽角斗千分唏嘘万分狂热。


咣啷啷链条紧绷的声音,犹如地狱的恶鬼在搔刮它们的利爪,无有迟缓只有更剧烈,每震动的一声都像是勾着人的神经一同跳舞,让人脱力惶恐且背脊生寒...

古罗马角斗AU

角斗士咔X奴隶主贵族久

ooc与脑洞齐飞

流/血有,血/腥有,暴/力有

 

 

搅动沙砾扬起的灰尘带着刺鼻的血腥气味在偌大的圆形斗兽场里流窜,夏季灼热炽烈的太阳恶劣地将自己的温度抛向没有荫蔽的石块。叫嚷与口哨声比暴雨时节的雷鸣还要震耳发聩,座无虚席的看台上是亢奋且激动的普通民众与贵族,不看服饰随从等会显示身份地位的因素,可以说,他们没有什么分别,都对刚刚结束的这一场人/兽角斗千分唏嘘万分狂热。

 

咣啷啷链条紧绷的声音,犹如地狱的恶鬼在搔刮它们的利爪,无有迟缓只有更剧烈,每震动的一声都像是勾着人的神经一同跳舞,让人脱力惶恐且背脊生寒。而这些声音全数来自场地中央那个保持着攻击姿势的金发男人,他低吼着怒视在场的所有人。尽管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对他放下防备,毕竟,他刚刚才徒手杀死了一只成年雄狮。没错,饿了整整三日没有进食的成年雄狮被他徒手穿破了肚子。

 

他浴着血,光裸的上半身肌肉隆起,每一个沟壑与线条都散发着危险而乖张的讯息,布满伤痕与汗水的躯体在烈日下犹如踏不穿的铜墙铁壁,血脉贲张的腿部肌肉彰显着他随时都可以蹦跳而起,撕裂对他吐着口水骂他让自己赌输了钱的那些人的心肝肺腹。他的脸色阴沉,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他张到极致的嘴里白牙森森,脸颊上趋于凝固的鲜血不断沸腾,和他那对血红的双眸一样,都是横行修罗的气息。

 

倒在他身后的是早已了无生息的狮子,金色的皮毛因血水而结成一绺绺,腹部的破口露出肠子与器官,涓涓红液不断向外流淌。谁能想象得到,黏腻的血泊与污脏的沙土是这位曾经不败王者的魂归之所,而它所有的传说与辉煌即日已经落幕。所有人对于它的离去只有因为金钱流逝而产生的唏嘘与不甘。想来,它未来的坟冢未必能好过此时,连血肉与骸骨能被野外的秃鹫啃噬都显得万分奢侈。

 

“杀了他。”一位刚刚输了三百个奴隶加自己摇财树不败狮子王的贵族恶狠狠地指着金发男人下令,似乎只有弄死眼前这个夺了自己爱宠性命的恶人才能解除心口憋闷的浊气。他要让他付出代价,扒了他的皮剔了他的骨让他给昔日的王者献祭。这还不够,要把他的头颅在角斗场的大门上挂足三个月,向来往的人告示他的卑劣行径。可恨。

 

有人跟着叫好,都怪他害我输了钱,死了才能解气。杀了他,拧断他的脖子,让他的血液还未流淌去地中海就干涸,让他的皮肤被烈日烤成灰烬。

 

身穿银色胸甲头戴金属头盔的卫兵手握长枪与盾牌靠近,但他们对于刚刚猎杀了狮子的金发男人都有所提防,见识过对方的狠辣决绝,谁也不想率先出击,一众人弓着身缓慢靠近,枪刃对准中心的男人,将圆圈范围慢慢缩减。金发男人看着小心翼翼的士兵,嘴角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朝地上吐出一口带着血腥的唾沫,双手张成十字做出一副格挡的架势准备迎接锋利无比的尖刃。

 

“还在等待些什么?杀了他,谁率先砍下他的头颅,一整箱的珍宝便属于谁!”奴隶主对男人的挑衅恼怒到了极点,站起身,挥舞着双手嘶吼。

 

一整箱的珍宝,没准可以在城内置下一栋房子,再找个漂亮女人当妻子,生个白白胖胖的奶娃子。更重要的是,可以摆脱现在的身份。这样的诱惑非常大。士兵们的脚步晃了晃,但还是没有失了他们原本的节奏。诱惑再大报酬再多,先要考虑考虑有没有性命去享受。如果没有砍下金发男人的头颅,那么一切都是白搭。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确定了心思后举着长枪继续缓慢靠近。

 

这一场对峙无疑又是一场激烈的角斗,是前一场生死搏杀后附加的戏剧,看台上的贵族与平民无一不对后续的发展表现出兴奋与期待,他们之中甚至又在双方身上下新的赌注,那个奴隶会继续赢,或者训练有素的卫兵会逆转局势,无论是哪一方,他们只会在乎能不能将刚刚输掉的钱重新拿回手中,输掉的人会为此失去生命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一阵惊悚人的链条晃动声,咣啷咣啷惹人背上生出倒汗,爆豪胜己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主动出击,双腿如同生了风,手臂如同灌满了力,他握着枪杆,一边一个将卫兵拖向自己,等卫兵踉踉跄跄脚步不稳又抛开他们,将他们扔向他们的队友。一堆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有些不幸的家伙肉体直接被锋利的尖刃刺破,还不待他们重整阵势,爆豪胜己便挥舞着他恶狼一般的利爪扑向倒地的卫兵。徒手破膛的戏码还在上演,惨叫声不绝于耳,四溅的鲜血生动地在阳光下闪烁。前者才刚失去生机,后者很快也被死神收割了生命,不同人的鲜血同样的从爆豪胜己的额头流向下颌,绝望而无力地参拜这个几乎人性已经泯灭的男人。

 

爆豪胜己的嘴角一直是上勾着的,他好似无比享受着这场血腥的屠杀盛宴,他的喉咙发出兽类的低吼,粗重的鼻息喷洒着夺命的刑具。他就像是有着无穷无尽的狠劲让他不得不发泄出来,如果他不发泄出来,这股憋闷在他身体里的力量会让他爆体而亡。

 

撕咬,碾磨,嚎叫,脚底的沙尘被惊动,在呐喊着的狂风中绽放出肃杀的姿态,爆豪胜己的金发在炫目的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缕缕都沾染着血色的狠意。

 

看台上又有人临时改了风舵,买这个疯狂的奴隶赢,一百个奴隶作筹码。

 

有人笑着打趣,还是算了吧,赔本的买卖,他支撑不了太久了。

 

嘈杂的一片,乱哄哄的作响,这些话语传不到爆豪胜己的耳朵,但他似乎都能够猜测到台上的人们会用怎么样的语言将他描述,他的腿蹬着地,旋转着将手里的卫兵抛去半空,嘭的重物落地声,恶毒的诅咒随之消失在压抑的空气里。

 

他粗嘎地呼吸。金色的发丝儿在风的疾言厉色里张扬无惧。他的额头滑下一滴混迹着鲜血的汗珠,把他的棱角勾勒得冷冽。要不是他双手双脚的锁链惹眼,见者都要以为他是天上下来的战神,以一敌百,百战百胜。

 

兀的一股大力将爆豪胜己捆绑,他的身躯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冲力而后退两步,待他看清情况,一个矮个子的年轻卫兵像八爪鱼一样将他抱得死紧。爆豪胜己恼怒地用手肘捶打他的脊背,他毫不留情,每一次的击打都可以把人震出内伤,咚咚咚,闷闷的声音,正是恶魔踏入人间的脚步。

 

卫兵咳出一口鲜血,喷溅了爆豪胜己满脸。撕心裂肺的疼痛,每一根骨头都在身体所承受的外力下震断,但他没有放手,他不能放手。这是或许是唯一一次难得的机会。

 

只要有一个人存活,他们就不算全军覆没。

 

“老大,快,刺穿他的胸膛!”他咬牙切齿。抱着爆豪胜己腰腹的双手加大力度,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但他想在生命耗尽前为自己惨死的队友报仇,更要将这个恶鬼拖入地狱。“老大,他杀了那么多人。他该死!”

 

银光在空气里飞旋,极速而没有迟疑。阳光的金色被冰冷的杀意唐突,寸寸缕缕开始黯然失色。

 

锋利的枪刃几乎刺穿男人的胸膛,有人在看台上为下一秒的热烈鼓掌做好了准备。他们马上就会赢钱,他们马上就可以看到今日最为惊心动魄的场面,兵器刺穿血肉,灿烂的血花从精壮的身躯内迸溅出,既残酷又绚丽的一幕经过他们瞳孔的渲染润色后变得更加迷人。谁不喜欢邪恶的消除,人类会在此时统一战线,把集体的力量发挥到最大限度。

 

千钧一发,这场戏就要在万众瞩目下走向全剧的高潮,然后在高潮里及时落幕。恶人终于要被降服,皆大欢喜。

 

“去死吧,恶鬼!”

 

噗一声,破风的长枪钻入血肉,艳艳的红从窟窿里喷溅而出,爆豪胜己的身体晃了晃,后背到胸前的剧烈疼痛让他膝盖一软后半跪在地上。他的脸色极其不好,暴风雨终于将他卷入深渊,他推开同样被长枪穿破躯体和自己串联在一起的卫兵,出手极快,卫兵的尸体还未落地,他便已握紧长枪。爆豪胜己对敌人狠,对自己只有更狠,眉头一拧,他双手用力往前一拽,枪杆子又陷入他的身体几分,筋脉与肌肤崩裂的声音似是暗夜下的鬼哭狼嚎,锋利的尖刃从他的前胸钻出,炽热的血洒落在地,红花绽放,潋滟到迷人眼乱人心。

 

他没有叫,甚至都没有多哼一声,好似这具肉体承受的伤害及疼痛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的目光平静到冷漠,冷漠到火焰在剧烈燃烧,燃烧到这个世界都要成为灰烬。

 

执长枪的卫兵来不及松手,被强制性地扯向爆豪胜己,等他反应过来要远离已经为时过晚,爆豪胜己反手捏住他的脖子,有力的手掌血管凸起,带着茧子的虎口迫切渴望置人于死地。残破的咒语从卫兵的嗓子里溢出,他的双眼波动着不甘的光芒,而这光芒在喉咙断裂的脆响中逐渐暗淡。

 

最后一位训练有素的卫兵,也在爆豪胜己的猎杀下陨落。

 

用这样一种迅雷之速。

 

他将手底下的尸体抛去一旁,又一次将手掌攀上自己胸前的长枪。额头淌下汗液,不知是因疼痛而产生还是因为一轮太阳灼热而被逼出。他突然嘶吼,借着这股力一下子将那根被他体温裹热的冰冷利器从躯体里拔出。热血缭乱,遍地开花,烈日冷漠旁观,疾风豪言壮语,他,爆豪胜己,歇斯底里如狼群过境,碾碎了荒原贫瘠的土地。震慑人的叫喊过后他开始狂笑,胸腔起起伏伏,黑色的窟窿涌出庆贺他胜利的血色祝词。

 

夺命的杀招,只与心脏相距寸许,他对危险的气味敏锐非常,本能反应便可让他对死亡的追击巧妙避开。在利刃刺进他的脊背想要穿透他的胸膛时,他微微偏了身子,让那些卫兵的孤注一掷前功尽弃。他笑得恶劣,他笑得疯魔,笑他们不自量力,笑他们终尝苦果,这场你死我活用生命做筹码的豪赌,他有着百分之百的笃定,笃定自己一定会赢。

 

短暂的寂静后,看台上有人欢呼,有人雀跃,更多的却是在沉声咒骂,什么样的悲壮场面他们都不会让他们那颗冰封了的心脏因感同身受而跳动,他们更不会为哪一条生命的消亡在悲愤难过,如果他们有一点点的仁慈,他们只是为自己腰包里的金币远走而流泪怨怼。

 

一切说到底,这只是有钱人的游戏与帝国取悦平民巩固统治的手段。

 

而这座宏伟壮阔的角斗场就是一座白骨堆积如山的炼狱。

 

啧啧。爆豪胜己仰头露出刻薄嘲讽的笑容。轻薄的双唇鲜艳,森森白牙上挂着血水与肉沫。他站起来,他不准许自己跪在地上。

 

“狗/娘/养的老/王/八,驴踢了脑子/死秃头。”

 

“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一对老子杀一对。”

 

暴戾的骂声在空气里乱窜,附庸着他狂妄与不可一世的大笑。

 

“放狮子!两箱宝石——让他死!”气急败坏的贵族大吼,身后的奴隶颤抖着身体跑去告知。

 

满座哗然,没想到,为了这个奴隶真是下足了血本,这个月底的饭后谈资都可以以今日作为开头与结尾。好得很,无聊的生活总算是有了丰富的话题。这个奴隶生命终于要走去尽头,葬身黄金狮子的血盆大口也算对得起他的英勇强悍。

 

五百个奴隶加一箱宝石,狮子赢。

 

所有的积蓄,狮子赢。

 

我家十二岁的小女儿与她胸前的红宝石,狮子赢。

 

这一次的风向很统一,一边倒的趋势全都笃定了这个身负重伤的金发男人必死无疑。

 

他早该死了。

 

说好听点是角斗士,说难听点就是低贱的奴隶,奴隶的作用除去供贵族高兴消遣,便不再有其他,而他这个让人不悦的奴隶只有死了才能让人高兴。地位阶级的区分就是这样残忍冷酷,站在高处的人挥动手指判决人的生死,沉陷下层的人连死活都只是一场不知结果的博弈。

 

上天为人写的剧本万分偏心,生老病死阶级高低不过是他兴趣来时的决定。

 

热烈的欢呼声中,又一扇沉重的囚门被打开,里面传来野兽咆哮的声音,黑暗里血色的眼眸闪烁着饥渴的光芒,宽厚且极具力量的肉垫踏在黄沙上,所有的言语要在它的威慑下惨死。它沐浴着阳光,让一身油亮的皮毛展露在所有人的眼前,它如同一位必胜的将军,睥睨不远处的金发敌手,它怒吼,它喷出热辣的鼻息,它在沉思着等下用什么样的方式把对方掰成两半吞进肚子。

 

半路遇见血肉,它埋下头用獠牙撕下一块,不多咀嚼便吞下肚子。张开血盆大口一副不合心意的样子,不鲜活,不好吃。

 

它又将贪婪的目光看向爆豪胜己。

 

意犹未尽。

 

流淌的热血,新鲜的肉体,肌肤下的血管里每一寸都是活力,咬下一口,漂亮绝望的花朵在口腔里尽态极妍,美味到其他沾染了沙尘与死亡的烂肉不可比拟。它喉咙呜呜咽咽发出恐怖低吼,垂涎的唾液顺着它大张的嘴角流下。

 

爆豪胜己眯着眼看它一瞬,从卫兵趋于僵硬的手中夺过长枪与盾牌,不知是不是掂在手里不太顺手的缘故,他嘴边露出一个嫌弃的弧度。

 

“真差劲。”

 

狮子甩着尾巴围着他打转。他将长矛对准狮子,也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猛兽锋利的爪牙从掌里探出,仰着头一阵震慑人的嚎叫中尾巴摔地,向着垂涎许久的男人飞跃而去。观众席上一阵阵热烈的欢呼,所有人的血液都在狮子的进攻下燃烧至最高点,沸腾到要从肌肤里蒸腾出水汽。

 

日光烈而辣,却比不上人们对这一场戏剧的热情与激动。云朵滑过纯净的天,留下一整片的蓝。

 

“用牙齿咬断他的脖子,用利爪剖开他的躯体,让他的血液飘荡在帝国的上空,让他躺在黄沙上为你高歌胜利。”

 

爆豪胜己眉目紧拧,阴翳之下两个眼眶里闪过猩红的光,他的左脚后移,下盘压低,伸出装备盾牌的手臂格挡在狮子奔跑来的方向。兵戎相接只在须臾,狮子的利爪和盾牌相撞发出刺耳的响声,这股疾驰而来的力度非常大,爆豪胜己的双腿经脉紧绷,健壮的腿部肌肉力量勃发。

 

狮子伸出利爪一记回勾,爆豪胜己险险避开,左手的长枪破风袭向狮子,威风凛然的鬃毛在空气中飘散。爆豪胜己掌着盾牌的手用力,长枪同时又一次向着狮子闪着锋芒。

 

“嗷——”角斗场内爆发出一声吼叫,长枪擦过狮子的身躯,挥着爪子后退几步。

 

爽朗又可见结果的局势又一次被雾霭笼罩,人们唏嘘一声狮子没有一招制敌。该不会这个男人又要逆转局势。

 

不不,这只是暂时的而已,金发男人不过是能再多笑一会儿。他胸口的窟窿还在淌着血,他的生命里正在逐步流逝,从他相比开始矫健的动作来说已经迟缓了很多,这便是最好的预兆,不是吗。

 

他那毫无意义的负隅抵抗不多时就要走向尽头。

 

一次进攻没有得手,狮子恼怒的甩尾踱步。身上被男人刺出的伤口冒着血,让它的双瞳更加嗜血鲜红。

 

这一次它没有嘶吼,他的四肢用力,长着獠牙扑向稍稍搓了它威风的男人,这回不只是要破开他的胸膛,还要把他的骨头碾碎。

 

爆豪胜己这人怪的很,旁人见了狮子血盆大口张开的模样都要吓到屁滚尿流,他咧着嘴笑出来,对着这场厮杀充满着期待,身体上的痛感只会驱使着他愈战愈勇,大敌当前,想到的永远是如何能够更准的制敌。他不追求一个快,快与准从来是两个方面。他等待着时机,等待着胜利的凯歌为他奏响,而不是丧命于这脏污的地方。

 

狮子朝他扑去,用着全身的力量,爆豪胜己双眸中凌厉的光闪烁,向着旁边敏捷地一滚避开这凶/杀的来袭。

 

“垃圾。”他飞速起身,身影闪过,绕到了雄狮的身后,毫不犹豫将手中长矛扔向狮子。

 

但——没中,野兽不是吃素,长枪将将擦过狮子后尾。

 

这无疑又一次激怒了狮子,它掌子一扭,再次扑向爆豪胜己。

 

到底是只猛兽,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早已经镌刻入它的灵魂,绞杀,吞咽,掠夺,你死我活,是它的信条。狮子是自然界的王者,人类对它的奴役早让它不满,宣泄内心的暴戾足够它对对面男人的怒意达到巅峰。

 

狮子的袭击没有一刻停歇,锲而不舍的精神真是叫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场上的局势似乎一下子变了变,体力要耗尽战力不断下降的爆豪胜己一味防守,没了攻击武器的他就和走入死局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差无几。狮子却还是像个注定要胜利的王者,攻势只增不减。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接下来好好等待便够了,珠宝钱财会自己涌进口袋里,我们都会是今日最大的赢家。

 

血花的颜色在黯淡的角斗场里飞溅,爆豪胜己身体上出血的位置越来越多,手臂,小腿,还有胸口,背脊,都布满爪痕。在狮子的步步紧逼之下他看起来似乎只有步步逃窜的余地,用于防守的盾牌上布满斑驳伤痕,也许,不久的之后它会在狮子的掌力下碎裂。这是毫不夸大的话,狮子舔血后更加勇猛,爆豪胜己?他马上就是个要成全王者诞生,然后再被遗忘的人,等等,他并不具备拥有名字的权利,他,不过是一个下等的,供人消遣的奴隶。

 

他倒在地上,沙土碾进他的皮肤,灼烫的温度几乎把他炙烤成灰烬,狮子的爪子摁上他的肩膀,尖利的爪陷进他的血肉。

 

看台上的呼声更大,有人等不及,只想赶紧看到一个惊绝艳艳的场景。这是个亢奋的时刻,亢奋到他们咒骂起了粗/鄙的话语。

 

人们注意不到的细节有很多,爆豪胜己的不服输的笃信,爆豪胜己捕猎者般的眼神,爆豪胜己虬结山川的眉头,和——爆豪胜己嘴角溢出的残忍又轻薄的笑意。

 

反转。

 

翻转。

 

变化。

 

角斗场最迷人便是无常的战局。

 

你,我,他,谁也不能猜测到又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

 

防御本身也属于一种攻势。铁匠千锤百炼出来的盾牌从不输长枪的锋利,各有各的特色。爆豪胜己用盾牌砸着狮子的头颅,狠狠的,狠狠的,毫不留情。

 

狮子被爆豪胜己敲得一阵头晕眼花,他便趁着机会往旁边滚去,在所有人惊诧及不可置信的目光里飞速爬起来,然后将身旁的长枪抽出。狮子反应也是快,或许是本能先于其他,快准狠朝着这个同样心思狡猾的敌手袭击,爆豪胜己快速躲闪,手臂却是硬生生挨了一掌狮子的撕裂拍击,爪子勾着肉片,将它带离主人。

 

模糊的血肉之下白骨森然,吓人的慌,爆豪胜己却只有眉头的微微一跳显示了微末的一些疼痛,他又看向狮子,将手臂上的盾牌取下甩向狮子。他不在意能不能几种狮子,也或许,只是想借此扰乱对方的视线。他很快地跃起,紧握着长枪,然后——

 

爆豪胜己将长枪刺入猛兽的头颅,骨头碎裂的声音好吓人。大股大股的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红雾里的赤色瞳孔闪着凶光,他的鼻尖,他的双唇,他的下巴,都淌着血水,鲜活的热意流失之后都淌到了沙土上。

 

爆豪胜己用拇指揩去嘴唇上的血水,嘴角的笑意更盛,残酷的,杀戮的,又是张扬跋扈的。他踩着狮子的身体然后双腿用力,跳跃至别处。

 

一切的发生都很快,转眼改变的局势已经注定,猛兽的尸体倒落在地,沙尘飞扬直升云霄。天空的颜色变了又变,变了还变,从纯粹变得混沌,从湛蓝变得浑浊。

 

“贱/奴。”贵族骂道,一脚踹在侍女的胸口将人踢翻在地。这还不解气,他又朝倒在地上的人连续踢了几脚,踩着对方的手掌在脚底摩擦。“来人!”

 

“怎么?你还想放出第三只狮子?”

 

突兀的少女声线,娇娇的,与这个壮阔的角斗场格格不入,许多人看去,黄发的女孩坐在荫蔽下,看打扮,应该是哪家的贵族小姐。她双手捧着一个红色的果实在慢慢品尝,小小的虎牙俏皮,双颊鼓鼓的,她又啃了一口果子,继续道,“留下他。我要了。”

 

“这位小姑娘,若我说不呢?”贵族转身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结果不过是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大抵是瞒着父母跑过来凑热闹吧,他的嘴角发出轻蔑的声音,“我一定要他的命——毕竟这个奴隶刚刚杀死了我的宠物与手下,还让我赔了三百奴隶与两箱宝石。”

 

吃了一半的果子被她扔去脚边,不待人看清她做了什么,银晃晃的小匕首便将将擦过贵族的脸颊,插进他身后奴隶手中的金属果盘里,血液从小小的破口里流出,女孩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场景,脸色陡然红润,眼睛里冒着星星,“你很喜欢看人流血,很巧,我也很喜欢呢,下一次出血的地方在哪儿呢?手指?胸口?或者是头颅?哎哎,真难选。”

 

“渡我……渡我被身子……”有人认出她。金发,乖巧少女面容,小刀,喜爱鲜血。是这个恐怖之人的标签,传闻里她后台还极大,杀人如麻却也得不到制裁。

 

女孩看过去,露出灿烂的笑容,“对哦,猜对啦,恭喜你。可惜没有奖励哦。”她又看向贵族,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留下他,我要了。”

 

贵族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吭声,沉默片刻,他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让身后的奴隶将小刀还给少女,“渡我小姐,我为我的无礼向您道歉,也请您替我向您的兄长问好,愿他……”

 

渡我被身子没再理睬他,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远处的爆豪胜己,“真有意思,不知道他收到这份礼物会不会开心呢。”她阴郁的脸色又一下子变得晴朗,俏丽的小脸上绽放出漂亮的笑容,脸颊上潮红的两团随着她的笑而颤动,可爱之中包含说不出的诡异惊悚。“好期待啊,他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好看诱/人。”

 

 

 

 

绿谷出久收到这个关在囚笼里的男人时感到十分诧异,这样的恶作剧除了渡我他再想不到第二个人。而后面出现的人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没有错,扎着双马尾的朴素少女是渡我身边的小侍女,绿谷出久熟悉得很,三天两头有事没事便往他的府邸跑,送来一些不知道渡我从哪儿搜刮来的奇珍异宝,说奇珍异宝也不太对,奇异两个字没错,珍宝两个字或许只有在渡我的角度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往常只是一些奇形怪状的死物,这回却是直接送来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活人,只有惊吓再没有其他。绿谷出久皱着眉头想让小侍女将这份礼物送还回去。小侍女看出绿谷出久的心思,颇无奈又为难地说,“这个奴隶刚刚斩杀了两头狮子,小姐说,您不要他也没有关系,她不介意将那两颗狮子的头颅送给您作礼物,那两颗狮子头比这个奴隶更加迷人。”

 

绿谷出久犹豫了再犹豫,知道渡我言出必行。活人还是比狮子好吧?他也不太确定。却是在无意识中选择了爆豪胜己。他抬起头向着笼子看去。铁笼里面的男人满脸满身都是鲜血,活似刚从血池里浸泡过出来,腥臭的气味浓郁到刺鼻,绿谷出久有了一点反胃的冲动。男人的胸前一个血窟窿,黑红的污血干涸在伤口的周围,因着天气炎热,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有些瘆人。绿谷出久稍稍比划了一下,却发现那并不像是被猛兽所伤,反倒像是人造的某种利器造成,不是说他是刚与雄狮搏斗完吗?

 

他有些困惑,又接着看下去,胸口的伤口下一指处是红到鲜艳的肉,绿谷出久见过奴隶主给奴隶用烧得通红的铁块烫下烙印的情景,很容易就猜想到这个奴隶或许也是不久前才被烙铁烫下了表示所有权的证明。几个字母,像是刺目的爬虫,丑陋且吓人。但他看不太清那被烫上去的单词是什么,横七竖八的抓痕覆盖在其上,破坏了那些痕迹原有的完整性。

 

真是血性。绿谷出久想。憎恶烙在自己身上的奴隶标记,憎恶被人强迫着打下耻辱的标签,难怪即便是身负重伤,在铁笼子里依旧坐得傲然,一点也不像奴隶,这是绿谷出久对他的第一印象。

 

“你还好吗?”绿谷出久靠近两步,想要更仔细地端详他身上的伤势。

 

“滚——”男人眼皮子也没抬,恶狠狠吐出一个字,接着又是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他朝绿谷出久的方向挥出手掌,锋利的爪牙穿过坚实的铁栏杆,狠辣的在空气中撕裂开一条缝,绿谷出久避之不及,肩膀被男人狠狠的抓出一条红痕,伤口的肉向外绽开,他疼到倒吸一口气,看着爆豪胜己的眼眸里写满了震惊。他身后的侍卫拉着他的手臂将他往后拽,以防他再被爆豪胜己抓到第二次。

 

“啪——”皮鞭带着倒钩甩在铁笼与男人身上,钝钝的闷响在这逼仄的地下室里回荡,阴森森,爆豪胜己咆哮着握紧铁笼的栏杆用力摇晃,锁链与金属碰撞的声音犹如用着利器钉入人类脆弱的耳道,痛到大脑都在被刀磨。

 

“老子会撕烂你们所有人。”爆豪胜己嘶吼着,野兽一样闪烁着暴戾气息的双眸里写满了凶狠,他没有去管自己身上新出现的伤痕,他还在持续着制造恐怖的声音,他誓死要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带入他造就的噩梦里。整个空荡的空间内都是他沙哑的叫喊和咒骂,“老子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千倍万倍的奉还。”

 

多数奴隶见到鞭子便会沉默,而眼前这个男人却是兴奋起来,血的气味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激发身体里狼变的闸门。绿谷出久暗道不好,想要下令赶紧让人收了皮鞭,别再想着治服或者刺激他。

 

不过他晚了一步,第二次甩动的皮鞭,恰巧被爆豪胜己精准地接住,他不顾倒钩伤人,在手臂上又缠绕了两圈,勾刺扎入他的皮肤,在他的肉里穿行。他往后退,侍卫被他带得往前踉跄。他嘴角肌肉弹跳,“弱/叽。”

 

这侍卫似乎是在绿谷出久手底下闲散惯了,日子也过得顺风顺水,受不得这等刺激,也是发了狠,要和铁笼里的男人死拼到底,咬牙切齿拽着鞭子,看那倒钩在男人的身体里深入更深入。两两争执不下,爆豪胜己眸光动了动,毫无预警松了手。侍卫的来不及收力,向后跌去,后脑勺磕在墙上,晕死过去。

 

爆豪胜己恶劣地笑出声,嘲讽着世上除他之外的一切事物,等笑完,又将目光转向绿谷出久,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液,“你!下一个就是你!老子会把你一瓣瓣撕碎扔去喂狗!”

 

绿谷出久当做没有听见,转身吩咐着其他人将那名侍卫带走医疗。

 

“主人,您的伤口……”绿谷出久的小侍女简直都要哭出来,她抬起头想要谴责爆豪胜己一番,当她接触到那对血红眸子的瞬间她又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太可怕,简直不是人类该有。

 

“没事。”绿谷出久揉揉女孩的头,将她护在身后。替她挡去爆豪胜己暴戾的目光。

 

硬的不吃,可会吃软的?这样的念头在他脑海里产生,绿谷出久微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叫做你祖宗!”男人凶意不改,抠着铁栏杆的手指用力,手背上的经脉扭曲隆起。

 

真是不好相处,绿谷出久摇摇头,简直没法交流。

 

“我叫绿谷出久。”绿发的贵族修养极好,面对对方的辱骂与粗鄙的言语依旧笑得温和,暖暖阳光般,想要让人毁掉,“你也可以称我为Deku。”

 

“Deku?”

 

“你就是Deku?”男人像是被某一点刺激,眉毛压着眼睛,阴翳里都是不豫。胸口灼烧的感觉让他疯魔,他抓着铁栏杆的双手用力,指骨发着白,随时都有将栏杆掰变形而逃出来的架势。他怒视,嗓子低低吼,过了半晌他突然一笑,嘴巴咧到最大,吐着血腥气,仔细看,暗红的肉沫还黏在他的牙缝里,完全就是一只刚刚食过肉的饿狼。

 

他几乎要把绿谷出久碾碎在他的利齿间,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如同鬼怪的低泣,他咬牙切齿说,“老子叫爆豪胜己,你最好给老子记清楚了,老子会把自己的名字烙在你身上,你的胸口你的心肝和你的每一寸肌肤。”

 

“你会属于老子,而老子会把你生吞活剥。Deku。”

 

最后一声Deku,简直就像是从他的后槽牙里挤出来,携卷着阴恻恻的风,百年难遇的冷冽。他的眼神就像是紧盯猎物,随时随地都准备好了亮出锋利的牙和爪,将鲜美的肉塞进口腔里咀嚼。

 

绿谷出久身后的小侍女有些害怕,颤抖着身体露出胆怯的神色,拉着绿谷出久的衣袖小声说,“主人……他是恶鬼。”

 

-TBC-

 

 

 


氧氧氧

【胜出】爆偶粉头是表弟01

又名《调皮表弟整人不成却一不小心拉开了表哥的柜门》

*职英胜出,双向暗恋,he

*胜出only,婉拒ky

*捏造熊孩子,小表弟出没

*前期久久戏份不多,熊孩子视角较多(高亮,注意避雷)

*梗源小段子,巨ooc


  

  “胜己啊,你的表弟最近太不服管教了,现在是孩子的关键时期,你是家里最有作为的孩子,可以帮你的姑姑带一段孩子,好好教育他一下吗?”


  尽管爆豪胜己表示强烈反对之后又一脸不耐烦的挂掉了老爸的电话,姑姑家的调皮小表弟还是在第二天被送到了爆豪的公寓门口。


  “好好照顾弟弟!”那个八岁的小毛孩在爆豪打开房门的那一瞬就被...

又名《调皮表弟整人不成却一不小心拉开了表哥的柜门》

*职英胜出,双向暗恋,he

*胜出only,婉拒ky

*捏造熊孩子,小表弟出没

*前期久久戏份不多,熊孩子视角较多(高亮,注意避雷)

*梗源小段子,巨ooc

 

  

  “胜己啊,你的表弟最近太不服管教了,现在是孩子的关键时期,你是家里最有作为的孩子,可以帮你的姑姑带一段孩子,好好教育他一下吗?”

 

  尽管爆豪胜己表示强烈反对之后又一脸不耐烦的挂掉了老爸的电话,姑姑家的调皮小表弟还是在第二天被送到了爆豪的公寓门口。

 

  “好好照顾弟弟!”那个八岁的小毛孩在爆豪打开房门的那一瞬就被光己强行推进了房间,当他再次推开门准备追上去时,自家老太婆已经没了踪影。

 

  于是在这样一个稍显热闹的清晨,爆豪胜己的生活便正式被突然到来的小表弟打破。

 

  

 

  关于亲戚家的熊孩子,爆豪还是有所耳闻的。一心向往着英雄的爆豪雄太倒是和爆豪胜己小时候有几分相似,有所不同的是,这个小表弟要比爆豪胜己小时候调皮难管得多。

 

  小表弟不仅是附近最淘气的孩子,还不服任何人的管教,不单是野得有些不懂礼数,面对父母的呵斥也无动于衷,唯一能让他安静下来的只有他喜爱的英雄,只要听到了任何有关那位英雄的信息,他都会立刻放下手边的事情,乖乖坐下一点一点查看,甚至反复重播。

 

  至于那位影响力极强的英雄,爆豪倒不清楚,只知道受到崇拜的并不是身为No.1英雄的爆心地。不过当他转身回到客厅,看到小表弟撇着嘴打量了一圈,把行李丢的四处都是,反倒将他的红蓝色印象书包小心安放在沙发上时,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爆豪雄太是英雄焦冻的铁粉。

 

  并且身为铁粉,对同为英雄的表哥十分不屑。

 

  爆豪胜己的脑门上青筋暴起。既然这块烫手的山芋是甩不掉了……

 

  “正好……”爆豪对着这个在自己的雷点上蹦迪的小表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从今天起,老子就来教教你‘听话’两个字该怎么写。”

 

  爆豪向来是说道做到,而且一旦接手的事情,就会尽职地做到最好。

 

  严格的作息安排、适合孩子吃的营养餐、简单易懂的课业辅导……天才man就算在照顾孩子方面也能做的有模有样,虽然执行方式显得有些不讲理。

 

  雄太就算再调皮,也不过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在面对表哥高压政策和魔鬼一般的管教之后,一开始还神气兮兮的小朋友不到三天就蔫了下来。

 

  闹又闹不起来,打也打不过,哭更是没有一点用途,雄太很快就被爆豪挫去了锐气,不得不服从管教。不过长期以来惯出的各种毛病和那点小脾气也不是说消就能消的,雄太看着餐桌对面拿着一份国外英雄资讯报仔细翻阅的爆豪胜己,恨恨地咬下了晚餐的炸猪排。

 

  他怎么甘心乖乖被收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只是暂时的忍耐,不过一定会想办法回整一下魔鬼表哥才行!

 

  

 

  若说机会,倒也不是太难等。

 

  到爆豪胜己家中做客的雄太虽然刚刚迎来假期,但是职业英雄却不存在惬意的暑假。

 

  当自家表哥准备去工作并关上公寓大门时,小表弟的作妖(划掉)寻仇机会就正式到了。

 

  通常的恶作剧对爆豪胜己不起作用。哪怕在爆豪卧室门后悬一盆脏水,出色的反应能力也能让他迅速躲过,并转身抓住罪魁祸首,让雄太的屁股白白挨一顿胖揍。

 

  普通的套路已经不管用,那就必须要找到表哥的弱点,才能真正的整到他。

 

  雄太盼到了爆豪出门工作的时间,一头扎进爆豪的书房翻起了线索。

 

  大人嘛,总会有一点某方面的需求。他的表哥整天凶巴巴的,一定不受女性的欢迎。那么为了填补某方面的空虚,表哥的房间里就一定会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而他要做的,就是揪出表哥的小尾巴,将搜出的每一件小道具或是小黄书都拍照做好记录,等表哥回家时将他搜出的赃物摆出来,让表哥哭着求他不要将这些公之于众。

 

  卧室在前几天已经被雄太搜查过了,平时到时间倒头就睡的表哥卧室的床下竟真的没藏任何东西,但那并不代表他就和表面上一样无欲无求,而是他避开了那些正常人都能想到的地方,段位比普通人高一些而已。卧室没有,那最大的嫌疑就是书房。爆豪经常在书房工作,一工作就是好几个小时,他嘴上说着小屁孩不准打扰他写工作汇总,顺理成章地掩上房门,实际上也可能在书房里偷偷做着些什么。

 

  雄太露出了不应属于他那个年龄阶段的坏笑,仔细检查起书房的角角落落来。

 

  门后,书柜下,家具缝隙,整齐排列的书籍后方……

 

  小表弟找了一圈,竟真的没有找到任何不正经的书籍或小道具。

 

  不,不可能,一定是藏在了更隐蔽的地方。

 

  雄太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将视线集中在爆豪的书桌抽屉上。

 

  也许呢?他的表哥那么大胆,这不就是平时最容易够到的地方吗?

 

  小表弟吞了吞口水,将他罪恶的爪子伸向了手边的抽屉……

 

  什么也没有。

 

  确切的说,这个存在着巨大嫌疑的抽屉中并没有雄太想要看到的物品。抽屉内部被收拾地干干净净,唯一存放着的,就只有一个卷了边的笔记本。

 

  切,扑空了。

 

  雄太抱着臂坐在爆豪的座椅上,把嘴撅得很高——难道他的臭屁表哥真的没什么弱点吗?

 

  他再次将整个书房扫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那本卷边的笔记本上。

 

  既然他翻也翻过了,不看白不看,万一里面记录了表哥的小秘密呢?不过敢这么放着,大概写了糗事也不会有什么爆点。

 

  不抱什么希望的雄太拎起了笔记本,拿在手上快速地翻看。

 

  这本笔记记录的东西很杂,每一页都有标注日期,所以更像是一本日记。看上面的年份,正好是爆豪胜己在雄英就读的最后一个年头。从训练计划到未成形的招式构想,泛黄的纸页上忠实的记录着爆豪在雄英最后几个月走下的每一步,偶尔能见到简短的几行日常夹杂其中,大多也是在精炼描述曾经3-A的同学加上爆豪个人的简短点评,以及爆豪认为值得一提的事。

 

  但这些对于雄太来说全是些无用的信息。

 

  熊孩子耐着性子看了几页就失去了兴趣,太捏着本子的边缘快速翻阅过去,快翻到末尾时纸页突然弹开,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映入雄太的眼中。

 

  那是一张简单的毕业时的双人合影。爆豪胜己自然是这张照片的主角之一,而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是一位绿发的男生,他站在爆豪身边笑得腼腆,身上也穿着和爆豪同样的毕业礼服,两人中间隔了些距离,绿发男生微微倾斜的身体似乎是在合影时想要和爆豪靠得近一些。

 

  除去这张照片,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也到此结束,爆豪仅在毕业后的第二天又简单的记录了一句什么,在此之后便是空白一片。

 

  小表弟将这张莫名眼熟的照片拿起来仔细端详。

 

  这张照片他见过,他记得在表哥的相册里似乎也有一模一样的一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照片上的人他也算眼熟——舅妈光己曾带着他看过,爆豪胜己存放在书柜里的那几本相册里,几乎每一册都有他的影子。从爆豪还站在学步车里开始,到从雄英正式毕业的那天,似乎在这段时间内照下的相片中多多少少都会有这么一个绿发的男生。

 

  雄太从椅子上一骨碌爬下来,小跑着过去打开爆豪的书柜确认,在爆豪被照片保存下来的无数个瞬间里,的确总有一个绿色的身影停留在他身边。

 

  相册翻到最后一页,果然见到了刚才的照片,雄太将笔记本拿来仔细比对,两张照片分毫不差。

 

  他记得没错。但是听说英雄电光雷霆、烈怒赖雄斗和Pinky也是在学生时代就和臭表哥关系不错,为什么偏偏要把这张照片多洗一张夹在笔记本里?

 

  有猫腻。

 

  他又翻出了爆豪胜己在雄英时全班的毕业合照,对照着照片后标记的名字找到了绿发男生的姓名——“绿谷出久”。

 

  “英雄人偶,原名绿谷出久,所属美国人偶事务所,籍贯日本东京静冈县,”雄太逐字念着他搜索到的资料,过于官方的内容让人读起来头大,他迅速下滑,找到了关于英雄人偶的和人简介“在实习期间就相当活跃的英雄于雄英毕业后第二天离开日本,远飞美国深造。现活跃于美国纽约,成立有‘人偶事务所’,被称为……”

 

  小侦探爆豪雄太挠了挠头,从网站上可以直接搜索到的信息果然没太大用途,不过直觉却告诉他在这个人身上一定有可以深挖的点。

 

  “活跃于美国……毕业第二天就……”他在口中念着,突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第二天?!”

 

  雄太立刻拿来爆豪胜己的笔记本查看,上面所记录的内容确实永远停留在从雄英毕业后的第二天。

 

  在毕业后的第二天,爆豪胜己的笔记本上只记录下了具体日期和简单的一句话。

 

  “15:30 羽田机场”

 

  “那个有名的羽田国际机场吗?”这句一笔一划记录下来的话绝不像是爆豪随手写到的一个地名或是一句玩笑。

 

  时间、地点似乎都对接在了一起。

 

  不过雄太记得清楚,在表哥毕业后的第二天,全家人齐聚在舅舅家给表哥庆祝,而作为主角的臭表哥整整一天都没能从家中离开。

 

  有搞头!

 

  雄太坏笑了一声,将相册里那张色彩鲜艳的照片抽出,用手机反复对焦了几遍,谨慎地按下了拍照。

 

  

 

  “叮咚。”当天下午,巡逻刚刚结束的爆豪胜己突然听到了自己的手机提示音。

 

  那是一条来自Facebook的提示。

 

  “‘人偶-All Might’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爆豪胜己的眉心拧在了一起。

 

  他点开消息提示,在显示头像的那个小小圆圈中果然见到了那张熟悉的蠢脸,停留在樱花漫天时的那份回忆霎时间鲜明了起来。

 

  【未完待续】

 

  

 

 

 

 

 

欢迎收看“表哥去哪儿”节目,熊孩子捣蛋哪家强?爆豪雄太亲身为您演绎!

又是我,我又忍不住挖新坑了!

顺便吸一下我的女神! @是鲸🐳不是九九  @恶毒小凯🚫 

 

关于国外的软件我有咨询了一圈,但是很多还是没有使用过,如果写错了就……就原谅我吧!

虽然小表弟粉的是别的英雄,但是其实和本文关系不大,不要ky哦~

梗源一个段子,我现在先不说明是那个了(毕竟图没存QAQ)说明了就剧透了!

是he!是he!是he!

 

今天我和天使桑 @dogshit天使桑 都没有咕咕!

前排 @球了个球了个球  @漓儿需要一顿毒打  @科洛维斯 


忘川秋裤
花魁猪猪!一位走在花街一眼爱上...

花魁猪猪!
一位走在花街一眼爱上猪猪的悲惨男性npc
"这位花魁小姐怎么称呼?"
"伊之助......"(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只猪???........."(迷雾)
"!!!本大爷是雄性!!!"(掀桌)
"......额.......?雄..性???....."(依旧迷雾+满头大汉)
此时悲惨男性npc内心 :雄性...猪??猪妖??....但是看着像女孩子啊...(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内心活动吗)

花魁猪猪!
一位走在花街一眼爱上猪猪的悲惨男性npc
"这位花魁小姐怎么称呼?"
"伊之助......"(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只猪???........."(迷雾)
"!!!本大爷是雄性!!!"(掀桌)
"......额.......?雄..性???....."(依旧迷雾+满头大汉)
此时悲惨男性npc内心 :雄性...猪??猪妖??....但是看着像女孩子啊...(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内心活动吗)

sosososuki
发旧图假装是新画的

发旧图假装是新画的

发旧图假装是新画的

sosososuki

我拥有了双倍的快乐
是!我就是喜欢小男孩的变态(大胆承认)

我拥有了双倍的快乐
是!我就是喜欢小男孩的变态(大胆承认)

sosososuki

时隔半年我又画了胜出(佛心
这会终于对之前脑嗨的年下下手了(可能有错字因为我是迷迷糊糊画出来的…)
年下妙就妙在可以说“我从XX年前就想干你了”这种犯罪又带感的定番台词(我在说什么)
罢了,爽就完事了👌

时隔半年我又画了胜出(佛心
这会终于对之前脑嗨的年下下手了(可能有错字因为我是迷迷糊糊画出来的…)
年下妙就妙在可以说“我从XX年前就想干你了”这种犯罪又带感的定番台词(我在说什么)
罢了,爽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