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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蝉

【阿斯代伦x塔夫】恃宠而骄

summary:他们都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超越伦遇到飞升伦的故事,非水仙,超越线已婚前提。

8k小甜饼。


——

  

1

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起因来自于我亲爱的甜心邀请我测试她发明的新魔法——能够贯通超长距离的加强版传送门,据说能在三秒内从博德之门直通深水城(为什么一定是深水城?),如果成功,就能极大地缩短柔弱法师们的赶路时间,虽然我更怀疑是为了能第一时间抢到运往深水城的新鲜魔药原料。


但是:“别告诉我这东西还没人用过。”


“哦怎么会呢?”她笑得甜甜蜜蜜,“我和盖尔测试过几次,都没什么问题,现在我们想看看对非施法生物的效果。”


“你和盖尔——”我气结,...

summary:他们都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超越伦遇到飞升伦的故事,非水仙,超越线已婚前提。

8k小甜饼。


——

  

1

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起因来自于我亲爱的甜心邀请我测试她发明的新魔法——能够贯通超长距离的加强版传送门,据说能在三秒内从博德之门直通深水城(为什么一定是深水城?),如果成功,就能极大地缩短柔弱法师们的赶路时间,虽然我更怀疑是为了能第一时间抢到运往深水城的新鲜魔药原料。


但是:“别告诉我这东西还没人用过。”


“哦怎么会呢?”她笑得甜甜蜜蜜,“我和盖尔测试过几次,都没什么问题,现在我们想看看对非施法生物的效果。”


“你和盖尔——”我气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亲爱的。”


“密斯特拉在上!”她大笑,“这你也要吃醋吗?伊尔明斯特和塔拉都在呢。”


“这两个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我冷笑,“伊尔明斯特就是个老糊涂,而塔拉巴不得四脚两翅地欢迎你去盖尔那。”


我开始阴阳怪气:“而我又该怎么办呢?毕竟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非施法生物’。”——甚至算不上“生物”。


她看了我一会,发现我好像真的在生气,于是有点讪讪地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唇角。我努力绷着脸无动于衷,她温热的呼吸迟疑了一下,然后偏头咬上了我的耳朵尖。


“嗷!”我捂住耳朵,整个脊背麻了一下。


她小狗似的凑过来,得寸进尺地说:“不要生气啦,亲爱的阿斯代伦,你回来之后可以吸我的血。”


“几次?”我有些动摇。


“你想要几次?”


“五次。”我喜滋滋地说。


“想得美,最多两次。”她翻了个白眼,顿了顿,又说,“不过可以奖励你一个美妙的夜晚。”


这不错。


我满意了:“我要看你穿那件红色的,还有项圈和奶油。”


她脸红了,然后对我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如果再多说一个字,我不介意用我的拳头亲密接触一下你的鼻梁——毕竟你知道,我俩的力气其实差不多大。”


做人需要见好就收,做吸血鬼也是。我闭嘴了。


被传送门运输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一言以蔽之,就像把你装进魔药瓶里晃荡几十个来回,再被宝箱怪哇一口吐出来一样。在我强忍住恶心稳住身形之后,我发现一切如常——博德安的雕像依然平等地用鼻孔对着每一个人——我只是被从博德城的一个街区传到了另一个街区。


……就完了?这跟普通的传送门也没什么区别嘛。我挑眉,转身打算回去告诉她这个不幸的消息,但当我回头一看——传送门消失了。


干干净净毫无痕迹,跟从来没存在过似的。


好吧,现在看来我要自个走回去了。


……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不对劲的。


2

在我第七次抬头确认门牌号的时候,很不情愿地确定了一个事实:我好像在博德城里迷路了。


这也太离谱了。


这座城市是我跟她看着重建起来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楼房都熟悉。不熟悉的要么是禁地要么是违建——鉴于连安苏巢穴我们都摸进去过,所以基本只能是后者。但我再一次确认这个乱糟糟得像是被人踩了一脚的矮人酒馆顶着我家的门牌号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一种迷惑。


这应该不算是魔法的一部分吧?法师的事情我不是太懂,但显然不包括“把家变没”这一情况。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城里开始稀稀拉拉地上了灯火,我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博德城里转了一圈,依然毫无头绪。直到夜间巡逻的士兵拍上了我的肩膀:“先生,请回家去,宵禁时间已经到了。”


博德城里什么时候有了宵禁?


我这么问了,对方用一种“你是从利文顿来的吗?”的眼神看着我:“如果你听闻过博德之门重建后每晚关于不死生物袭击的案子,就不会这么问——好了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夜晚还很漫长呢。”


说实话,我的第一反应是那七千个兄弟姐妹是不是失控了,第二反应是迅速反思了一遍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诚然我偶尔会在深夜里出门加点餐,但我一向很有分寸——某个倒霉蛋几天的头晕目眩在偌大的博德城里就像一滴水落进海里一样掀不起丝毫涟漪。但这些士兵口中的显然不止于此。


我还想问些什么,但我终于听到了自我走出传送门之后第一个熟悉的声音,来自年老的女德鲁伊:“阿斯代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哦,贾希拉。我端起笑容转过头:“见到你真是件好事,能否为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士兵认出了这个高阶风琴手,向她尊敬地鞠了一躬后离开了。但贾希拉抱臂看着我,目光很沉,嘴角抿起,神情里有一种成为队友之后就甚少见到的嘲弄和冰冷:“我以为你已经腐烂在那座城堡里了。”


我:?


她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今晚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你那些衍体引诱回去的猎物不符合你的心意,还是单纯想亲自来制造一场屠杀?”她冷笑了一声,“但你今晚遇到了我,真不走运。”


她的语气里全是刀子,我也失去了伪装的兴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贾希拉。”


“如果你指的是我那七千个兄弟姐妹——我从未要求他们为我做过什么,当初我提出让他们去幽暗地域时你可是双手双脚赞成。”我感到一种全世界都好像在和我作对的烦躁,“塔夫在哪?我要去找她。”


但她忽然安静下来。


年老的女德鲁伊沉默了好一会,再开口时那些敌意突然从她的声音里褪去了:“……你是谁?”


这一刻怪异感达到顶峰,我终于意识到那扇传送门绝不是把我从一个街区送到另一个街区这么简单。我看着贾希拉,最终战役之后我的爱人与她仍时不时联系,拉上影心一起逛街,买些姐妹同款的小饰品——但这个贾希拉身上没有任何我熟悉的东西。


我皱着眉头,终于得出结论:“……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贾希拉。”


“你也一样。”德鲁伊轻声开口,“因为那七千个衍体早就已经死了,在你选择飞升为吸血鬼领主的时候。”


“而她也早就不在这里了。”


3

人的选择会衍生出无数个结果。


我记得她好像在某个黄昏给我讲过,脸上充满了法师面对未知的眉飞色舞,平行宇宙、命运和因果论的词汇流水一般从她的唇瓣里飞出来,流经我的大脑变成毛茸茸的困意。我支着脑袋频频点头,心里想的是连瓦罗都写不出这么离奇的故事。


现在故事成真了。


“……但她怎么就和我分手了呢?”我抱怨,“即使我选择飞升,我也肯定最爱她。”


“哦?”贾希拉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包括让她下跪叫主人的爱吗?”


还有这种事!


我没声了。


“其实我不知道那时候的你在想什么。”她说,“气走她然后变成一个混蛋,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默了一会,然后决定钻空子:“这你不能问我,毕竟我可没做过那些混账事,你得问,嗯,另一个我去。”


她看着我,良久轻轻叹息:“如果……算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她站起身:“我可以帮你联系盖尔和伊尔明斯特,找到把你送回去的办法,但我希望你也能帮我一个忙。”


——


贾希拉这个混蛋、自私鬼,毫无同理心的老女人。我在心里咒骂了一万遍,使劲甩了甩撬锁撬得发酸的手腕。卡扎多尔旧宅的地皮像被犁了一遍,新起的城堡无论是式样还是风格都与原来的大相径庭——就好像拥有者要向全世界宣布卡扎多尔已经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不论如何,关于这一点,我很赞同。


城堡里的衍体数量比我想的还要多一些,神情空茫地徘徊在走廊和大厅。我皱着眉头忍耐连熏香都无法掩盖的陈血气味,用了从蕈人王那顺来的斗篷一路潜行。


这里和卡扎多尔宅邸的唯一相同之处,是都有一个空间巨大的地牢,我从升降台走出去的时候,细弱而连绵不绝的哭声像潮水一样向我涌过来。


我头都要炸了。


地牢里还没来得及被转化成衍体的人质看见我的脸之后连哭都不敢哭,一个提夫林小孩透过牢笼的缝隙紧紧盯着我:“你就是抓我们进来的那个恶——”


他被身后的大人死死捂住了嘴。


我感到心烦意乱,并不想过多解释,一边撬锁一边随口说:“是是,而且我最讨厌吵吵闹闹的提夫林小孩,再吵待会就第一个把你咬死。”


他一脸恐惧地噤声。


但另一个细弱的声音响起来,金发的半精灵女孩怯怯地看向我:“你看起来……和他不一样,你是他的兄弟吗?”


……所以有些时候我很讨厌半精灵,他们敏锐得好像长了八只眼睛。


咔哒一声,锁开了。


“其实我是一个变形怪,”我一脸严肃地开始扯谎,“这个城堡的主人有一张完美的脸(我重读了‘完美’两个字),所以我盗用了他的形象。别误会,救你们出来不是因为什么无聊的同理心,而是因为我做了一场不得不做的交易。”


顿了顿,我想到地面上那些衍体,又说:“从升降台上去一直往左走,第四扇门是一条隐蔽通道,锁已经被我撬了,开门从那走到头就能出去。动作快点,也别出声,把那些衍体引过来我不负责。”


那些人质看着我,慎重地点了头,但在我来得及转身之前,我听见升降台传来一声代表启动的轻响。


4

……


一个胆大包天的衍体。


那是我看到他的第一想法。那个无耻的、顶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脸的赝品站在人群中央,朝我转过头时眼睛微微睁大,然后露出一种我极为熟悉的笑容来。


“我不想惹麻烦,”他说,连声音都伪装得和我相差无几,“但这是我不得不做的事,不如就当没见过我如何?反正你一城堡的衍体很快会再为你抓来人质的,不是吗?”


说不清我那一刻的怒火从何而来,大脑嗡鸣,沸腾的怒意从脊柱烧到眼眶,我目眦欲裂:他——怎么敢——把我的脸——安在一个衍体身上?!


“不错的变形术,嗯?”我怒极反笑,一步步走近他,地板在我的怒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开裂声,磅礴的黑暗弥散开来,“但是——衍体,谁给你的胆子冒充我?”


地牢火光明灭,那些人质在吸血鬼领主的威压下噤若寒蝉,我在落针可闻的死寂里等待他的回答,而无论那个回答是什么,我都会立刻撕碎他的喉咙。


也许过了几秒,或者十几秒,我听见一声厌倦的叹息。


“无聊的问题,无聊的说话方式。”他说,“你被卡扎多尔夺舍了吗?”


——轰!!


猩红的气浪炸裂开去,我在暴怒中掀翻了周遭的一切,没有任何一个活物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两次精准地踩中我的雷区,我飞身上前,飞升之后的力量宛如实相物质般在我的指间流淌。


我的语气阴郁至极:“我会让你后悔在这个世界出生,衍体。”


——


他好像真的被我气疯了。


这也无可厚非,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正如我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那些伤疤的位置,也知道如何在上面挖搅,使其更痛彻心扉。


说不清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我跟他最大的共同点在于:我同样对他感到愤怒。


“我不会让你变成下一个卡扎多尔,永远不会。当你在憎恨中成为他的时候,就会有人如你憎恨他一般憎恨你。”


“我想让你过上值得骄傲的生活,阿斯代伦,你是不会为那样的生活感到骄傲的。”


“你不会成为任何人——任何力量的奴隶,你会永远自由。”


你是对的。我心想。你总是比我清醒,也比我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就如同这一刻,当那些血腥而磅礴的力量织成生腥的藩篱,朝我蜂拥而来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一样东西。


——


刀锋撕开了网。


过于强大的魔力流在冷白的刃面上飙溅出一连串火星,而持有者面无表情地旋身、抬臂、翻腕、突刺,自缺口处发动突袭——吸血鬼领主不得不闪身避开这一击,然后他听见对方冷淡的声音。


“你还记得她还是小队领袖的时候,告诉过你的刺杀技巧吗?”


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让他有一瞬间站立不稳,而对方抓住了这个机会,飞起一脚踢在他胸口,猩红的魔力随着他的摔倒四散逃逸,每一个落点都会引发一场小型的爆炸。


“第一:观察地形。”


头顶传来细微的断裂声,下一秒,巨大的、华美的枝形吊灯轰然坠地,与他的落点完美重合。坚硬的金属枝杈深深扎入地面,形成难以挣脱的桎梏。而罪魁祸首猫一般轻巧地落在最高的枝杈上,蹲下身与他目光相接。


“第二:占据高地。”


凡铁的牢笼当然无法束缚吸血鬼领主,金属飞快地扭曲变形,他发出暴怒的咆哮,五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并拢成爪,捅进了胆敢俯视他的衍体的胸口里,直至对穿,猩红的气浪从他身体中炸开,任何生物都不可能在这样的攻击下存活。


——但并没有血流出来。


他只听到一声裂帛似的声响,幻象溃散成无数光点,幻影术卷轴的碎纸散落一地,战局的颠覆只在一瞬,白发的衍体立在他空门方向的悬台,搭弓引弦如满月,天界武器沉重的威压凝成一点,锻神漩涡金色的箭头稳稳指向他的眉心。


“第三:永远别让你的敌人抓住你。”


5

“阿斯代伦。”


那时候我和她已经冷战了很久,在她拒绝成为我的衍体之后。小队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她闹掰了,而且闹掰的很彻底,曾经或善意或促狭的调侃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谈话每每触及到此时就会坍向一阵尴尬的静默。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已经得到了一切,而她只不过是达成目的的途径中一点可有可无的手段。现在我已经不再需要她,正如她也已经不再需要我。


脚步声由模糊到清晰,然后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站在几步之外的地方看着我,蓝眼睛平静、镇定——即便如此,却仍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疲惫:“你想谈谈吗?”


我维持着滴水不漏的微笑:“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共同话题。”


她这几天明显没有休息好,面色憔悴,眼底都是不容忽视的青黑,我努力忽视心底里不断攀升的烦躁感,影心,盖尔,还有那个整天傻乐的卡菈克,这群人的眼睛是都瞎了吗?


“没关系,”她轻声道,“只是我有些话想说,你就……听听就好了。”


“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她说,“不论是作为同伴,还是曾经的爱人,我知道你的不安、自卑、忧虑,我希望有一天你的过去永远不能再伤害你。”


“你见识过太多和爱相似却又擦肩而过的东西,所以我一直试着毫无保留地爱你……在拒绝那个地底的卓尔女商人之后,我有一瞬间以为你已经分清楚了这之间的差别。”


“——直到你要求我成为你的衍体。”


“告诉我,阿斯代伦,”她疲惫地说,“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将我永远控制于你的血脉之下,你真的能从中感到安全吗?你有没有想过,这和卡扎多尔——”


“你竟敢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我怒吼着打断她,气得浑身发抖,她竟然——竟然胆敢拿我跟那个混账暴君作比,我敢肯定如果任何其他人再我面前提到那个名字,碎尸万段都会成为他最好的结局。


“少摆出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忍着怒气,冷笑,“你在审判我,还是怜悯我?现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我,我也不需要惧怕任何人。你自以为了解我,是吗?在我看来你只是还怀念着那个弱小的衍体——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费尽心思地引诱、筹谋,为自己寻求庇护,你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对不对?”


“现在那个男孩已经死了,成为我永不会回看的耻辱的过去,这个结局你满意吗?”


这应当是一场史无前例、毫无道理的指控,我看见她的眼睛微微睁大,失望和难以置信的神色一闪而逝,这让我感到一阵针扎般的快意:我无法掌控她,却仍然能伤害她。


有一阵子,她没有说话。


“……你是这么想的吗,阿斯代伦?”最终她问,“你一直都只是在引诱我吗?”


我咬紧牙关:“没错。”


但她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法师的镇定和冷静又回到了她身上。那双蓝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洞若观火,我讨厌她不合时宜的敏锐,正如我讨厌这一刻——


那个衍体在弓弦之后凝视我,有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丝她的影子。被我拼命扼杀的男孩扒开坟墓站在我对面,比我预想的更加强大,并且看起来如此……轻盈且完整,吸血鬼可以如此轻盈且完整吗?在曾经的某个时刻,某个瞬间,我是否也和他一样?


这个想法让我几乎从骨头缝里开始战栗,他一定看出了我的溃败,因为他问出了和那时的她一模一样的问题——


“阿斯代伦,你在害怕什么?”


我再也无法忍受,咆哮着召唤了衍体。


红光霎时笼罩了整个战场,无数冰冷的人形在法阵中涌现。但在昏暗的穹顶之下,我忽然看到了一颗……蓝色的早星。


6

“——Sleet Storm!(冰风暴)”


朔风大作,暴雪和冰凌呼啸着倏飞骤聚而来,猩红的战场转瞬被银白和冰蓝覆盖,那些衍体还没来得及发动攻击就被冻在了原地——而来者甚至不忘在发动前的瞬间给人质立一个法术无效结界。


她的行事风格总是细腻而周密,力求以最小的牺牲达到最好的结果——即便在离开我之后。


我看到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从深紫色的传送门中一跃而出,宽大的钴蓝色法师袍像翅膀一样张开又收拢,她轻巧地落在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那个衍体面前。


“抱歉,阿斯代伦!”她微微喘着气,“我来晚了。”


“我追踪传送门最后消失的坐标到了这里,没想到居然是另一座博德城!平行世界假说居然是真实的!”她的语气几乎要飞起来,但很快控制住了,她踮起脚,两人在我面前交换了一个又短又深的吻。


“我在这个博德城里找了你好久,结果最后碰到贾希拉,解释了好一通她才告诉我你来了这里。唉,我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你和她关系这么差劲……”


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但那些话不是说给我听的。我感到烦躁,感到恶心,我一秒钟也不想看到她,这个抛下我远走高飞的女人——但我又实在太久没有看到过她神采飞扬的样子了,每一块肌肉,每一寸思想都在背叛我,让我的目光无法离开她的脸,她翕动的嘴唇,和那双海冰一样的蓝眼睛。


“……阿斯代伦?另一个世界的阿斯代伦?”


过了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她叫的是我,蓝眼睛的女法师充满歉意地看着我:“很抱歉我的失误影响到了这个世界,我帮你把这里复原吧?作为补偿,我还可以给你几个我最近刚研究出来的法术卷轴,保证比巫术杂货店的好用……”


她的语气诚恳又疏离,而我惊觉这比曾经她的失望更令我胃袋翻滚,指尖发麻,我听见自己说:“……我不要那些东西。”


我一定是疯了,但我同样无法控制我的唇舌,就像我的大脑还被夺心魔蝌蚪寄生着一样:“如果你真的想要补偿,就留下来陪我……几天。”


天知道我几乎用尽全力才加上后缀。


“你在发什么神经!?”她旁边的吸血鬼不可思议地大叫起来,“你不仅是个暴君,还是个疯子!亲爱的你千万不能答应他,虽然他长着一张我的脸但就是个神经病……”


我充耳不闻,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这个鲜活的、完整的,没有被我伤害过的塔夫,我几乎快要重新回忆起那些黑暗岁月里学会的甜蜜嗓音:“如你所见,我献祭了七千个灵魂得到飞升,获得了无可比拟的力量,甚至可以在太阳下行走。”我将全部的蛊惑和引诱融进声音里,因为我只有一次机会,“你旁边的那个衍体能陪伴你看一场日出吗?能牵着你的手在落日下散步吗?留下来陪我吧,整个城堡都将成为我们的乐园,有数不清的衍体服侍,而我会是一个比他更完美的情人。”


她没有打断我,却也没有应允,只是等待我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你说太阳吗?其实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解决了。对于法师来说,换种思路,其实很好解决。”她举起手,向我展示他们交握手指上的戒指,“这对戒指上面镶嵌的是曾经在莎尔神殿找到的阴影宝石,我在某一天意外发现它和一种结界术相性完美。”


“这种法术可以储存在介质中,配以阴影宝石的特性,就可以创造出一种屏蔽光线的结界——而经过我和盖尔的改进,终于让它几乎不可被肉眼所见。”


“一点小小的副作用是,阿斯代伦同样无法感受到阳光的热度,但这比起能在白天毫无阻拦地行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你所说的其他……”她笑了一下,“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需要城堡,也不需要仆从,能够在早晨醒来时得到爱人的一个吻,对我来说就是全部的幸福。”


她看起来温柔而骄傲,整个世界的星光都落在她眼里。


7

他好像哭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穿着华美衣袍的吸血鬼,一个和我一模一样却又大相径庭的疯子。他哭得浑身颤抖,像攒了几百年的眼泪一朝崩溃,绝望得跟一个咬不开茧的病蚕没有两样。


我的爱人和我同样震惊,我能感到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上前,却最终没有动。我看向她,在她刚刚说过那席让我心情大好的话之后,其实我并不介意她对另一个我施与一点无关紧要的怜悯。


但最终她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从贾希拉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你们的事。”她说。


“你获得了力量,却比从前更加害怕,害怕失去,害怕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也害怕她更喜欢从前的你。因此你逼迫她成为你的衍体,你需要一种切实的、能够握在手里的东西证明爱。”


“但是爱不需要证明,阿斯代伦。”她轻轻说,“爱是最后的度量衡,越是想要接近,就越是远离。”


“阿斯代伦,你不能总是掩耳盗铃,像个五岁的男孩,打翻了家里的牛奶罐,跑回房间指望着一觉醒来一切都恢复原样,世界不是这么运转的。你做出选择,就要为此承担后果。”


……


“以前我没发现你这么擅长讲道理。”


她“唔”了一声,然后没骨头似地往床上一扑,传送门在她身后轰隆隆地关闭:“法师的通病嘛,你懂的,看了一堆书,成天张口闭口就是拾人牙慧。”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好像是临场发挥。”我坐在床边,看着被窝里毛茸茸的后脑勺,理所应当地摸了一把,“承认也没关系,嗯哼?宽宏大量如我,又不会埋怨你一时的恻隐之心。”


她哧哧地笑起来,翻了个身面对我,拿腔拿调地说:“哇,真的吗?那我现在就回去答应他——”


我气急败坏地亲了上去。


红色、项圈和奶油,这场旅途可比她自己声称的危险得多,关于报酬,我决定要单方面重新商议。


fin


彩蛋是飞升线阿斯代伦去追妻的一点设想,觉得放在正文里有点违和,塔夫视角,不太长,粮票就能解锁,不看也没关系。

  

做个印调!我想出个阿斯代伦x塔夫的本子,目前暂定收录篇目有:《恃宠而骄》《深水城奶酪》《风起之日》《乔恩萨河》《关于我为什么喜欢你这件事》《我与他的第八年》《槲寄生在春天开放》和一篇未公开的飞升伦追妻《雪中尘》,总之是ddl之前写的所有的阿斯代伦x塔夫都会放进去。


如果有意向购买的朋友可以直接加群:941086248



相当于做个人数统计!


晚安。

石猴
怎么听说到最后都没拥抱?那不能...

怎么听说到最后都没拥抱?那不能😈

(动作有参考)

怎么听说到最后都没拥抱?那不能😈

(动作有参考)

qiuye

若干世界线中的一个,是德古拉和我的故事

  

  

设定是没有那几个姐,只有吸血鬼妹妹李豆豆

  

改了真的好可惜好可惜,感觉很多人都意难平,我难受了一晚上决定开始画。原本想的其实蛮多,实在不好画只能画成这样了,所以看着有点割裂实在抱歉


收拾心情一起期待下周的刘ber和傲天吧

  

嘛的延期了,一拳把地球打爆

若干世界线中的一个,是德古拉和我的故事

  

  

设定是没有那几个姐,只有吸血鬼妹妹李豆豆

  

改了真的好可惜好可惜,感觉很多人都意难平,我难受了一晚上决定开始画。原本想的其实蛮多,实在不好画只能画成这样了,所以看着有点割裂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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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鱼啊小鲤鱼

少爷和爱情和我(下)

特殊情报:所以其实少爷和管家,俩人这辈子都只谈过一次恋爱。


16

走出百货公司的时候,他们的身份从英国卧底和倒霉企业家,变成了秘密盟友。

不得不感叹英国是贸易起家,做任何事的底层逻辑都是经济利益。

每位“管家学校”的学生都有身价价码,每执行一个任务有酬金奖励,攒够了身价就可以赎身离开。但如果选择继续做事,则另计额外不菲的奖金,可以每年支取。


“那你们赎了身,转头就把事情宣扬出去了怎么办?”少爷不解。

“每个国家都有这种性质的机构。说出去除了随时有被清算的可能,并无任何好处。而且,‘学校’掌握着每位学生起码一位至亲之人的行踪。”管家在熙攘的商街上,专心掌着方向盘。

“那...


特殊情报:所以其实少爷和管家,俩人这辈子都只谈过一次恋爱。


16

走出百货公司的时候,他们的身份从英国卧底和倒霉企业家,变成了秘密盟友。

不得不感叹英国是贸易起家,做任何事的底层逻辑都是经济利益。

每位“管家学校”的学生都有身价价码,每执行一个任务有酬金奖励,攒够了身价就可以赎身离开。但如果选择继续做事,则另计额外不菲的奖金,可以每年支取。


“那你们赎了身,转头就把事情宣扬出去了怎么办?”少爷不解。

“每个国家都有这种性质的机构。说出去除了随时有被清算的可能,并无任何好处。而且,‘学校’掌握着每位学生起码一位至亲之人的行踪。”管家在熙攘的商街上,专心掌着方向盘。

“那你跟着我,算不算和他们对着来?”少爷还是疑虑重重,“不然先把你母亲接回我们手上吧?我母亲人在东北的老宅子,身边有妥帖的人照顾,可先把老人家送过去,万一我们不利,也不至于被马上牵连。”


管家一转,转到了通往刘府花园的便道上,看了少爷一眼,没回话。

少爷心念电转,解释道:“傲天我没有扣下你母亲当后手的意思,你信我。”

“我用真心信少爷,是少爷还不信我。”管家说。


管家确实有点魔性,他用了真心,少爷很难不决定回报真心。


“那谈谈你的赎金还差多少?我给你出了。”

管家空出一只手,比了个数。

“这么多?你也太贵了吧!”

“真心是无价的,少爷。”

“知道了……”


17  

管家的“老师”是一个看着非常和蔼的老者,看不出是在一战战场上走出来的精英人物。


“可惜,小龙,我们学校的学生,很少有这么快就想离开的,他们现在都身家不菲。尤其你有出众的才华。”老者戴上眼镜,验过了支票。

“少爷和我,要做的事,不会浪费任何才华。”管家回道。

大动钞能力的少爷本来在旁边琢磨英国是不是靠人才输送挣钱的,冷不防被提名,只得被迫站出来Say Hi。

老者打量了他们两回合,露出了了然的微笑:“一切有价,真心无价。尤其爱情要两颗真心。祝福你们。”随后他告知了二人龙母目前的所在,赎金交齐,人也可以带走了。

少爷闹的大红脸在接到了龙母的时候还没有消退。他一度想解释几句,但又觉得解释了更别扭。


龙傲天的母亲有着不能被疾病和岁月摧毁的美貌,但精神已经被苦难磨损了。

此刻她心里是明白的,喜气洋洋地坐在少爷和儿子中间,一面感谢少爷给了傲天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一面要儿子好好辅助少爷工作。

过了会儿,她又拉着少爷的手,管他叫“一 一。”

少爷回握住她的手,管家说,她叫的是龙日一,他大哥的小名。


龙母被护送去东北,上车前她和小儿子聊天:“天天,娘不知道你大哥、二姐和四妹是不是还活着,你要是找到了要及时告诉娘。要是已经不在了,希望他们来生投胎时,我们国家,已经不打仗、有饭吃,能过好日子。”


管家身侧,最近时不时要扮演一番“龙日一”的少爷,不禁泪凝于睫。


18  

送别之后,少爷的计划终于得以被全心推进,千帆纱厂产能蒸蒸日上,少爷顺势注册了千帆实业集团,规划中的新厂有火柴厂、面粉厂和清洁日用品厂。

二期在筹备的公司里,还有钢铁厂与轮船厂,但这个只有少爷与管家二人知晓。

他们像彼此的左右手,无需多花费任何时间在沟通上,每一秒都在向着同一的目标与信念前进。


而在上海,也渐涌现出一批实业家,成了一股与英日分庭抗礼的新风。

叔叔新近在与少爷通话时,忧心地提到委员长要颁布税制改革,这或许代表着,国民政府为了进口税的财政收入,大有可能把这些实业新芽一把掐死。他告诫侄子,最近一定要低调行事,出入小心。

少爷本来严肃,说到这反而有点忍俊不禁似的,让叔叔尽管放心,刘府现有恶龙镇宅,寻常宵小近不得身。


“恶龙”本龙不再肩负引诱三小姐的任务之后,迷惑行为少了很多。反而三小姐酷爱时不时来瞧一眼他们的办公室,再一边捧着心一边“啧啧啧”地满足离开。

少爷不知,近百年后,这种行为即将有一个专属名词来形容,叫“嗑CP”——

三小姐当寂寞粉头有些时日了,最近正在试图发展李小豆当同好。


“咱们少爷和龙管家,真是‘在一起’的那种关系?”小豆有点转不过来。

“你看他们俩,有哪点属于还没在一起吗?”三小姐循循善诱。

“小姐你这么一说,我看确实是有些当年老爷和太太的意思。”小豆的认知里,当年的老爷太太,就是相濡以沫的恩爱天花板。

“不要问爱情什么时候来,它已经在了呀。”小姐做深沉状。


彼时管家穿着全套笔挺的格纹西装,正站在楼下大堂等着少爷出门去欧阳家商谈合作。过了两分钟,穿着中式素色长衫的少爷从二楼书房出来。秋风起,冷浸一园香,二人并肩穿过花园,身影双双斜长。

这一眼里,李小豆横看竖看,只能看出“般配”两个字。她思路一下打开,从管家的女友粉,变成了CP粉。


19  

欧阳家给日本人做码头翻译起家,是日资与上海商界间最有话语权的中间人,所以与刘家彼此看不顺眼的历史实在悠久。

最近欧阳家颇有松动的趋势,提出个中日合作办厂的方案来。

少爷这边,其实心仪日本的先进技术许久,但又忌惮着之前中日合办的企业都会走向日方一方独大,收割廉价原料与人工的老模式。所以尽管他和欧阳老爷见面谈了细则许多次,始终不能达成一致。


日方频频施压,欧阳家方法用尽,威逼利诱之下少爷仍未松口,只接受日方以技术入股,经营决策权全在中方。

“我已经让步足够了,刘波少爷仍不接受吗?”欧阳老爷双目隐隐发赤,沉着声音问。

“我的条件已经全部讲明,若贵方不接受,就不必再就此事约见了。”少爷起身告辞。

“那,刘少爷,再见了。”欧阳老爷亲自给他们开了门。


二人离去之前,那气场比少爷还大的管家,突然回了头,从欧阳老爷脸上刮过的目光,仿佛有形有质,令人生寒。


从欧阳宅邸到汽车的一段路,管家一直微微垫在少爷身后一步,身体警觉地绷着。

上车前,管家习惯性地检查了车底盘与轮胎护板下方,确认无误后方上了车。


“欧阳家无论怎样,应该也不会公然动手,不过以后就得小心防着些了。”有惊无险地驶出欧阳家,眼看离刘府越来越近,少爷松了口气。

“我依然直觉哪里不对。”管家表情丝毫没有松弛的迹象。


“哪里不对?”少爷说着转过身看了看车尾,“街上一辆车都没有,没人在跟着我们。”


少爷回过身,似乎想对管家的“精准直觉”调侃几句,话未出口,脸色就彻底白了。


“傲天,这部车,是我当时从工厂送你去医院的那辆。”

“之前你吐血,在靠背上留下过几点血渍,现在,都没了。”


管家瞬间就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他一脚踩下了刹车,伸手解开了少爷的安全带,对少爷吼出了一个字:“跑!”


车子诡异地停在了路中间,紧接着上面跑下来两个人,个子高的那个匆匆绕过车头,拉住了穿长衫的,向前疾速推了他一把。

车子轰然爆炸了。


20  

欧阳家以一辆外观完全一致的车换了二人开来的车,后来的这辆,为了确保不被习惯检查车辆的管家提前发现,隐秘地把炸弹安放在了车座里。


少爷在严重的耳鸣中睁开眼,血迹干扰了他的视线,他本能地伸手摸索,摸到了一片黏糊糊的物什。

他举起来凑近一看,勉强能在血和泥土中,辨认出布料的格纹样式。

少爷本来被震荡得麻木的胸腔,一下子涌进来了一股新鲜而剧烈的痛。

不知从哪生的力气,他一面痛得无声嘶喊,一面爬了起来。


少爷抬手把眼帘上的血抹开,看到了管家在不远处伏在地上的轮廓。他的背影静得怕人。


龙傲天的身高实在出挑,但十分瘦削。他有胃病和幽闭恐惧症,但对上工厂闹事的地头蛇,是一个打二百个的惊人武力值。这人设怎么看怎么冲突。

后来刘波知道了,他从小饥一顿饱一顿,严重营养不良。外逃之后,他常常需要藏匿起来躲避抓兵丁的军阀。母亲去做零工,他则在黑暗破旧的租屋独自等待,燃不起一支蜡烛。但去了英国人所谓的学校后,经受住了极为严苛的训练,直到毕业。


少爷向管家身边一寸寸地挪。


他无论做了什么惊人事,都用一句“无它,唯手熟尔”轻飘飘带过,但底下藏的,是过于常人百倍的专注与用心。这人有点钻牛角尖,一旦认准了什么,就一路走到黑地做到最好,但他将之美化为“一种完美主义的偏执”。

尽管两人常年处于忙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的状态,但少爷总觉得看着管家的时候,有点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肺腑里堵着,他说不清道不明。


在一片烟尘、火与血的废墟里,少爷最后抵达了管家身边,伸出手去。

他还有呼吸。

少爷张张嘴,终于把那团奇怪的感受哭了出来。


我曾与人言,虽九死犹未悔,但仅代表我自己。

对于你,一次都不行。因为我想,我爱你。


21  

管家在爆炸前一秒将少爷推离了爆炸源,保住了他的命,不渝地践行了“龙傲天誓死守护刘波”的中二口号。从爆炸里活下来的少爷,失去了一侧的听力。

而管家离爆炸源更近,身体里大概取出了半铁盘的爆炸碎片,还因为失血过多差点下不了手术台。不过他也坚强地挺了下来。


“因为我是真心想活着。”他对少爷说。

少爷无语:“你的真心用途太广泛了,建议省着点用。”

“对你是永远够用的。”管家不以为意。


一月后,欧阳老爷出行时遭遇了黑帮械斗,误中数枪而亡,身侧随从也未有逃出生天者。

次年夏天,国民政府为增加财政收入,多征进口商品税,不计后果与列强联手大肆挤压民营工业的生存空间。实业家们举步维艰,少爷用百货公司收入接济千帆集团,最后也捉襟见肘不得不叫停。

刘三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参与了百货公司的业务后,推着其时尚地标的名头又上一层楼。


秋天,美国费城机场降落了两个中国人。其中一位的名字,海关检查人员看着护照上的字音标注,一下就读了出来,另外一位的则花了半天也没能念得利索。

二人寻访后,才知道“科学管理之父”泰罗先生已经去世了近十年,只得与当时他的副手共进了晚餐以作纪念。

后二人前往加利福尼亚大学进修,一位修管理学与教育学,另一位修了工程学。


归国后不久,二人毅然兴办了千帆船舶公司,同时在定海、舟山等地开办了数所文理兼具的中等学校。


全面侵华战争爆发后,二人随卢老先生,带领麾下船舶沿长江入川,完成了大撤退的壮举,护住了民族工业所剩不多的有生力量。


新中国建立,二人双双进了上海市市政府任职,一个在工业部门,一个在教育部门。

龙工程师经常隐晦地表达想早点退休,因为这样才能和刘老师一起吃中饭。


后记  


1970年,中国自主生产出了第一批彩色电视。

两个老人坐在江畔老洋楼的天台上看电视,一个穿着普通的白背心,另外一个穿着成套的格纹睡衣。


白背心的那位把好使的一只耳朵凑得很近,然后表示,科学发展得太快了,说不定以后电视会变得很普及,大家都能随时看大千世界。

格纹的那位觉得,更说不定人人都能时刻把自己装在电视里,传播到全世界去。


刘波想了想:“那不人人都是演员了?”

龙傲天答:“我们这一生就是一场戏剧也未可知。”


“那这个戏叫什么呢?”

“你的我不知道。我的应该就叫《少爷和我》吧。”

“这样只有人称,没有事件,不吸引人呐。”

“《少爷和爱情和我》,怎么样,满足了吗?嗯?”

“七十了!快别这么说话了!老脸要不要!”


两人齐齐失笑。


乌飞兔走,飞絮行舟。青葱岁月,血火传奇。

这些背后,此间故事,不足为外人道,唯你我两心知。


完 ·



——————————————

最后叨叨两句:

越挖掘越发现,少爷是温热烛火照亮山河,而管家的火焰只为少爷。写作的过程属实是把我嗑拉了。祝我们都能早日看到少爷系列的后续舞台,吃到官方的粮!!握拳!




小金鱼啊小鲤鱼

少爷和爱情和我(中)


特殊情报:管家之所以对豆豆不过敏,因为她让他想起自己的四妹。


11

俗话说,英雄救美,方成好戏。

虽然管家救少爷那一幕里英雄和美人都是管家,但少爷顶着满脸的血疯了似地冲到警长面前让他赶紧停手滚蛋的时候,确实成了勇救吐血美人的英雄。

警长见少爷血流披面,紧急喝令警员收队而返,留下一地狼藉。

少爷把管家半搀半扛到车上,嘱咐了厂长几句,就向本市最好的教会医院疾驰而去。


医生麻利地大全套检查后,表示病人软组织挫伤严重但内脏没事,之所以吐血,是因管家本身有胃溃疡,受到大力击打后产生了急剧的应激反应。

少爷拧着眉毛坐在床头:“你看你这多愁多病的,逞什么能挡什么棍子?你知道你吐了多...


特殊情报:管家之所以对豆豆不过敏,因为她让他想起自己的四妹。


11

俗话说,英雄救美,方成好戏。

虽然管家救少爷那一幕里英雄和美人都是管家,但少爷顶着满脸的血疯了似地冲到警长面前让他赶紧停手滚蛋的时候,确实成了勇救吐血美人的英雄。

警长见少爷血流披面,紧急喝令警员收队而返,留下一地狼藉。

少爷把管家半搀半扛到车上,嘱咐了厂长几句,就向本市最好的教会医院疾驰而去。


医生麻利地大全套检查后,表示病人软组织挫伤严重但内脏没事,之所以吐血,是因管家本身有胃溃疡,受到大力击打后产生了急剧的应激反应。

少爷拧着眉毛坐在床头:“你看你这多愁多病的,逞什么能挡什么棍子?你知道你吐了多少血吗?”

本来苍白着面孔没甚精神的管家,竟陡变了脸,薄唇微哂目露不屑:“不过是熊猫血罢了,为了少爷再吐三升又如何?警长挑起来的火,由我龙傲天来灭!”


少爷嘴角抽搐,闭着眼睛都知道,肯定是小汐来了。

果不其然,三小姐推门而入,话音和脚步声一样急促:“傲天哥!你怎么样?”


少爷离开时严肃反思,小汐对管家的称呼,什么时候从龙管家变成傲天哥了?这丫头合该母亲回来管教一下了。

归家后他一刻未歇,先与在南京的叔叔通了电话,之后又邀了几位父亲故友秘密来家一叙。


少爷毕竟是少爷,若是一点金手指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

刘老爷的亲堂弟时任国民政府中央宣传部秘书、副部长,保举了二侄子刘涛军校毕业后去军事委员会,给当时的委员长做起了秘书。且老爷在世时乐于交友,攒下了不少人脉,是上海当时著名的“振华商会”的会长。少爷这边,读书时的同学,多也来自于政商之家。


在电话与集会的信息交换中,少爷理出了头绪。工厂开设屡屡受挫,已经超出了树大招风的合理范畴。这次警察直接前来生事,也不是官方强行要分一杯利,而是有更不可测的力量入场了。


“是海外?”少爷喝了口水缓神。

“潮平敏锐啊。上海市面纺织货品总数,日本国产品占十之六七,英国占十之一二,挟政府以索要贸易优待与降税入关,带着欧阳家这种大买办赚得盆满钵满,你贸然入局坏它好事,今日之事,我看只是个开始罢了!”现任商会会长卢先生愤愤道。

“你卢伯伯说的是,五四运动抵洋货倡国货才过去几年?但市面上的国货又有哪家顶得住了?你以为你今天怎么能平安回来?因为你们家不是普通商人家!小波儿你要懂韬晦之道啊!”胡先生随之劝说。


少爷放下水杯:“诸位叔伯爱护之心,十分感念,但这几年,这问题我反复想过了,无论再难还是要坚持做下去。”


谈话至夜幕初降,少爷向角落里立着伺候茶水的小侍女李小豆招手:“你先去教会医院,准备点清淡汤水,然后在那待会儿。”

小豆雀跃问:“待到什么时候?”

少爷:“待到我过去。管家他,有病,不能一个人待着。”


12

管家的幽闭恐惧症实在是小豆的意外之喜。

全刘府的小丫头都在明目张胆地为管家痴狂,如今有这么个独处时间,她直想要插翅飞去。


所以管家问起少爷回府后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她激发了十倍个人潜能,凭着记忆力复述了七七八八。

“最后少爷说,嗯……对,‘若有一日,百业兴旺,功成不必在我’。然后老爷们就散了。”小女仆被夺舍了一样,成功再现了少爷这句拗口台词。


“哎对!少爷还说让我在这待到他来,说你不能自己待着。”小豆还超纲答题。


管家一时未回话,不知在走神还是在出神,小豆以为他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就说起来了市井的新鲜事儿。


少爷来时,隔门听小豆活泼地呱呱唧唧,屋里很热闹。

他进了屋,遣走了兴奋过度的小丫头,宣布自己今夜在此守夜。

管家话音低低的,仿佛气力不继:“少爷也需要休息,回府吧。”

少爷已经开始铺床了:“不光你,厂里伤着的工人都在这医院,我明天正好起早去瞧他们。”


“都……在?”

“一共二十八个,都接来了,就别操心了。我也不能让你半夜孤身在医院,你救我一命,我总得报答吧。”


管家吃力地坐起身,语气里有种慢慢凝聚成形的坚定:“少爷何须报答?无论如何——我龙傲天誓死守护刘波。”


少爷条件反射一回头,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三妹。

不好他吐血吐糊涂了!把我当小汐了!

少爷不知为何有点尴尬得脸热:“别说了,早睡觉,早睡觉。”


13 

工厂还是被迫歇业了。

受伤工人都在教会医院受到了良好的照顾,少爷另外令厂里这几天照常发放基础工资。

正安排着诸事,少爷就见管家穿着病号服,慢慢悠悠地走过来。


少爷赶他回去,管家不从,最后少爷架了他回去。

工人们莫名觉得眼睛有点酸,嘴里有点甜。


少爷架人回病房,心想如果管家真是个来路不明的商业卧底,这戏做得也太全套了,简直是拿生命在演绎。所以他打电话回府,依旧叫李小豆来照应的时候,灵光一闪,生了一计。


“龙管家这次为刘府事业光荣负伤,我打算负责他后半辈子了,需物色合适的姑娘给他婚配。你在医院照料的时候顺便考察一下他的品行,有什么事都要报给我,无论大小,事成了,有赏。”少爷一脸正经。

小豆脑补了这个奖赏的内容,瞬间雄起。而且管家考察少爷,少爷考察管家,都交给了我,这不就是双面女间谍!


所以李特工果然事无巨细报给少爷,譬如管家吃了几个苹果,去了几次厕所。


少爷从一堆没逻辑的事里过滤出了两件不同寻常的。

一则,管家曾用病房的电话通话,说的不是中国话,小豆听不懂。但巡房的护士姐姐星星眼:“哇他还会说英文!”

二则,管家每天下午要去医院西楼,慢慢走到6楼某个房间,隔门向内静静望一会儿,却不进入。


少爷亲至西六楼病房时,房间已经空无一人,最后是托了在本院当医生的大学学长,才打听出来,这个房间里住了快十年的一个病人,新近转了院。

那是个罹患甲状腺癌的中年女人,入院时瘦弱不堪,有严重的营养不良,且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经过精心治疗,健康已经极大好转,但人还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


“送她来的人查得到吗?支付费用的人呢?”少爷问。

“送人来的是两个黄头发英国人,费用每年结清,支票是怡和洋行开的。”

怡和洋行是英国在沪最大的企业。学长耸耸肩,显然觉得这个情况也颇为诡异。


“病人有影像留下吗?”

“有一年院里过圣诞节,好像拍了医患合影,我给你找找。”


最后找到的照片里,那女人与管家的长相,就像二弟像母亲那么像。


14

少爷每天的心思不觉间倾倒了相当一部分在管家身上。病房里疑似龙母的女人,像个巨大的谜团堵在少爷心里。

龙母,这个称呼好帅啊,不愧是他娘!少爷不着边际地想。


而管家正在病房专心帮厂里翻译进口纺织机的说明书,行文流畅、精准。

今日出院,医生签字就可以走,少爷来接人。


回家之后少爷坐回书房,像倦鸟归了巢:“傲天你可算回来了。最近我快被事情压死了,非常需要一手支援。”


按少爷的计划,最近要痛下血本,通过叔叔的关系向南京政府讨一块特许经营的牌照,戳在门口,避一避牛鬼蛇神,重新开业。待纱厂跑顺了流程,之后的面粉厂和火柴厂,才有例子可循。


管家也专业地秒切进了工作状态:“请少爷吩咐。”

此时少爷却哽住了——他还没弄清管家具体的身份,这种事情显然不能托付。

他忖了片刻,打了张安全牌:“快中秋了,百货那边需要巡查下,货品的置备和陈列是否恰当。”


商场里人头攒动。

待少爷习惯了过路的太太小姐飞给管家的热情眼神,就逐渐专心看起货物来。

“这里是法国卖给我们的香水与时装,英国的留声机和汽油灯,溢价高得吓人。这些就罢了,近些年,连米面食品,都要买日本货了。“少爷叹道。

管家问为何。

“为了倾销价格压得极低,让我们觉得永远不需要自己造这些东西,然后再涨价。”少爷拾了货架一块香皂,精美的包装盒上画着东洋力士与艺伎,“何况还漂亮,大家现在都以买洋货为风潮了。”


“少爷就想从织厂开始,一个个地把这些东西,都从我们的工厂造出来?”管家问。

“……这么明显吗?”少爷一惊。

“李小豆说的。而且她还说你让她盯着我。”管家也浑不在意地伸手摩挲那皂盒。


“……全说了?!”

“你没嘱咐她不许告诉我,这傻丫头。”


虽然他说“傻丫头”的语气令人头皮发麻,但少爷已经无暇顾及,他忙着左右瞟逃跑路线,怕管家突然出手锁喉。


但龙傲天就是不同凡响:“你想知道什么我直接告诉你。何必这么费心力,还要去打听我母亲。”


被接二连三重火力轰炸的少爷,在如织人流里,石化了。

 
15

龙傲天的童年寻常又不寻常。

寻常的是,他和动荡时期中任何平民家庭的孩子一样,小小县城里过路了几个不同派系的军阀,家里就被蝗虫过境般扫荡得一干二净。

父亲是个算命先生,在出摊时遇了兵匪,被流弹打没了惯使掐算的左手。

县城里人心惶惶,在不确定明天还有没有命的情况下,也没有人热衷算命。算命先生在家躺了小半年,家里的钱粮都见了底。捱了一个月,他突然宣布,算得家中大儿子与自己的父子情分已尽,遂把儿子送到了县里盘踞着的军阀处当了大头兵,换了两枚银元。

又过了两个月,是二女儿,她被父亲右手揪出门,卖到了哪里未可知。

龙傲天在家排行第三,父亲说此子命格不凡,须得养在家中。所以跳过了他,把四妹卖给了县里富人老爷家当小丫鬟。

算命先生揣着银元回到家时,发现人去屋空,老婆带着三儿子,逃了。


病症是他们在昆山的时候发现的。

外逃的日子极其艰苦,母亲长期低烧,脖颈间肿胀至不能顺利吞咽,打工处的老板便将她辞退了。十岁出头的龙傲天打听到上海有最好的医院,拿着仅剩的钱做路费,辗转到了黄浦区的教会医院。

因为无钱诊治,男孩于接诊处哀告了半日无果,母子俩被请到了院楼门外。

虽然他十年后会遇到一个一举送来二十个工人治伤的人,但那天没有哪个富人老爷,会出钱送一个穷女工去看诊。

男孩专注地看着过往老爷们饱足的钱袋子,脑海里冷静地滚动着疯狂的想法。


此时不寻常的才发生了。树荫里转出来两个金发蓝眼的外国人,操着口音浓重的中国话,问他是否需要送母亲进去诊治,代价是治好与否,都要从此供他们驱遣。

龙傲天想,自己大哥的命才值两个银元,如果自己的命能换母亲进了这个大门,挺值。


英国人搜集了一批中国孩子。教他们士兵一样地训练,绅士一般地读书,学习英国的语言和文化。后来这些孩子长大,被输送去全国各大城市,多数进了当地军、政、商界中的紧要家庭。


少爷和管家此时移到了楼上的小办公室,听到这里,心中一凛,知道管家是要摊牌了。

问题是,摊完牌会不会丝滑连招,将他就地灭口?

管家看了眼少爷额头上沁的滚圆汗珠,伸手入怀,把佩枪掏了出来,上了膛,然后转手递给了少爷。

少爷:“?”

管家淡道:“给你拿着,增加安全感。”


龙傲天作为本届第一,在校时已经完成了不少“实习作业”,来到刘家是毕业后第一份正式工作。

此时英国号称日不落的老牌帝国威严受到冲击,咬死了蒙昧初开的中国不肯松口,外联西班牙、法国反制日本不力,只能内部锁紧中华市场。刘家在商界影响力不小,兼有军政背景,一旦从进口生意转为了实业,对他们的占额又是一次冲击的开端。


少爷悟了:“所以你需要从中作梗,掐灭我们家的计划?但你执行任务的时候爱上了小汐,才选择了跟我坦白?”

管家纠正:“我的任务就是娶刘三小姐。”

少爷满头问号:“……你的任务不是来毁掉我的家庭,而是要加入我的家庭?”

管家适当提醒:“现在英国人不能轻易动你。但未来如果你依旧不受控制,除掉你后,二少爷在军队,接下来就是三小姐掌家。”


“过于剑走偏锋了吧?天天跟我在这玩变脸,目的是勾引我妹?”

“让三小姐围观就好,直接施展她只会觉得我孟浪。而且这种兼具霸气和破碎感的话术,是我阅读了一批中英文爱情典籍后整理的,也适合我的外形。”


少爷一想,此话不错,要是以自己的形象,对着小汐说什么“这胶州苹果竟该死的甜美”,她只会觉得此人有什么大病。


“所以你不喜欢小汐?”少爷问。

管家看了他两秒,确认道:“我不喜欢。”

少爷被他盯得发毛,发觉管家喜欢谁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究竟能信吗?


中 · 完


2hei_风舞

不知道有没有下XD打鸡血摸的潦草条漫,撞梗纯属巧合…可以评论区催更!谢谢

不知道有没有下XD打鸡血摸的潦草条漫,撞梗纯属巧合…可以评论区催更!谢谢

王忠义
18集的小梦真的好好玩啊h h...

18集的小梦真的好好玩啊h h h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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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ksia

迪迦奥特曼拍摄现场花絮与采访【假的

这篇是我瞎编的,拖拖拉拉画了好久,整个人都画懵了

希望大家看的开心,节日快乐!

迪迦奥特曼拍摄现场花絮与采访【假的

这篇是我瞎编的,拖拖拉拉画了好久,整个人都画懵了

希望大家看的开心,节日快乐!

亭亭少女_L

【狼淘】A True Kiss(下)

上文


她是在暗示他吻她么?


Logan 用余光瞄了女孩儿一眼,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隔着帽子,她的脸贴着他,下颏枕在他肩上。他背着她,抱着她的大腿。


他其实并不介意她的皮肤。他不怕她,不管她的能力是什么。


但他不知道她说的 “真正的吻” 是什么意思。Logan 绝对懂如何吻一个女人,可他怀疑那会是 Marie 想要的那种。她听起来最多被吻过一次,而那次糟糕透了。


或许她想要的是那种浪漫的,有着鲜花玫瑰,烛光晚餐,充满爱意与甜言蜜语的吻,就像 Logan 在一些高档餐厅外见过的那样。可 Logan...

上文


她是在暗示他吻她么?

 

Logan 用余光瞄了女孩儿一眼,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隔着帽子,她的脸贴着他,下颏枕在他肩上。他背着她,抱着她的大腿。

 

他其实并不介意她的皮肤。他不怕她,不管她的能力是什么。

 

但他不知道她说的 “真正的吻” 是什么意思。Logan 绝对懂如何吻一个女人,可他怀疑那会是 Marie 想要的那种。她听起来最多被吻过一次,而那次糟糕透了。

 

或许她想要的是那种浪漫的,有着鲜花玫瑰,烛光晚餐,充满爱意与甜言蜜语的吻,就像 Logan 在一些高档餐厅外见过的那样。可 Logan 从没约过会,不会说甜言蜜语,也没去高档餐厅吃过饭。他只会在打架结束后,从酒吧里随便找一个漂亮女人和她们在后巷里搞,也只会在和她们搞时和一个女人接吻。

 

让他去问 Marie 什么样才是她想要的真正的吻就是叫他去死。让他去问她是不是想要他吻她就是叫他来回去死两遍。

 

“所以什么样才算是真正的吻?”

 

好吧,他应该去死。

 

“我不知道,” Marie 回答说,“大概是和一个对的人,充满爱的那样。我是说真的爱我,不是只是因为欲望或什么别的才想要吻我。你看过童话么?”

 

“没有。”

 

“一个都没有?” 她似乎不相信地问,“白雪公主,睡美人,美女与野兽?”

 

“大概听说过最后一个。” Logan 尴尬地哼了一声。他其实没听说过,但他觉得他唯一可能会感兴趣的就是最后一个。

 

“好吧,反正在童话故事里,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叫真爱之吻。公主最后都会被一个真爱之吻救醒,也只有真爱之吻才能唤醒公主。当然,美女与野兽里是 Betty 的吻救了野兽。但他们都是真爱。”

 

“所以你想要一个能救醒你的吻?”

 

“啊呀当然不,我又不是什么公主!而且我想要比那个更——嗯,没那么纯洁的吻,你懂我什么意思么?” Logan 几乎能感到 Marie 的脸红了起来。不过他懂她的意思,他是太他妈懂了。“一个真正的吻,就是......能让我感到头晕目眩,呼吸困难,然后整个人像飘起来一样快乐,同时欲罢不能的那种。我不知道。嘿,我没被好好吻过,所以我才希望能体验一次真正的吻。” 她泄了气地趴在他身上,头又垂下来。

 

“Too bad. You deserve one.”

 

Logan 尽量忽略掉肩上乱动的那颗小脑袋瓜。他还在想 Marie 到底更想要哪一种吻。因为或许他不能给她前面那样的,但后面一种他绝对可以。不是说他有多想亲她,不过这要都是她最后遗愿的话,他当然得帮她实现不是么?

 

“谢谢,” Marie 甜蜜地蹭了蹭他的脖颈。

 

Logan 既满足又郁闷地哼了一声。

 

所以谢谢是什么意思?她在谢什么?

 

“你有过么?” 她又问道,“一个真正的吻?你看起来像是有过。”

 

“看你怎么定义。”

 

“嗯,一个你真正喜欢的,享受过的吻,被你爱的人?”

 

“那没有。” Logan 粗声说。

 

他甚至不需要问和他上床的女人叫什么名字。他或她,总有一个,会在第二天一早离开。

 

“Too bad. You deserve one too.”

 

Marie 又蹭了蹭他,而 Logan 没再搭话。

 

因为再一次,“you deserve one too” 又是什么意思?她没想给他一个是不是?因为 Logon 在说这句话时想的是他可以给她一个。

 

这女孩儿为什么总是说些如此令人费解的话?

 

 ———————————————————————

 

Marie 不知道为什么,但 Logan 忽然又不理她了。

 

“你累了么?你可以放我下来休息。”

 

“相信我亲爱的,十个你也不成问题。”

 

这话 Marie 相信,Logan 的确看上去一点也不累的样子。他还是托得她那么稳,走得那么快。就算隔着衣服,Marie 都感觉得到他手臂上结实饱满的肌肉。他让她感到好安全。

 

“你想听我的故事么?关于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为什么在这儿?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讲给你。” 她又提起一个话题。

 

不能怪 Marie 话多,她已经很久没和人正常对话过了,而且她就是觉得 Logan 不会介意她到底是不是怪物。这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已经很像一个了。从出生到现在,她还从没见过谁能发出和 Logan 一样的咆哮,像狼一样,还有他的眼睛,他叫她闭嘴时的那个瞪视。相信一个在密西西比长大的姑娘,那是掠食动物在狩猎前的瞪视。

 

“说吧。”

 

Logan 简短回答,可已经不像一个狩猎者了,反而更像一个保护者。

 

Marie 给他讲了那个故事。关于 David,关于他昏迷的三个礼拜,关于她父母的排斥与无法接受,最后她只好选择离家出走。再次回忆这一切,她没想到自己已经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David huh?听起来是个弱鸡。”

 

Marie 噗嗤笑出来,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管 David 叫弱鸡。David 虽然不是什么校队达人,但也决不是个弱鸡。他长得很高,而且经常锻炼。校篮球队曾经找过他一次,想要他加入,但各种原因之下(主要是因为他当时忙着进游泳队,可游泳队最后没要他),他拒绝了。David 原本只是学校里平凡的一员,有点小人气,但和那些风云人物比不了,Marie 也一样。但自从她把他送进医院后,即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David 也一下成了勇敢的英雄与无辜的受害者,而她则成了阴险的女巫与放浪的婊子。男生们都不敢再同她说话,女生们则觉得她是贱货婊子。她要好的两个好朋友对她同情但不敢插手,教师们对针对她的霸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校方不止一次讨论要不要开除她,连她的父母都觉得那样或许更好。终于有人站在她这一边让 Marie 腹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暖意与感动。而且,嘿,她就知道他不介意她的事!

 

“别这么说,他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初恋。” Marie 提醒,其实可以理解 Logan 为什么那么说。照他的标准来,David 的确是弱鸡。但这事儿责任并不在他,所以她还是稍稍维护了一下前男友的自尊。

 

“你会找到更好的!” Logan 咆哮道。

 

不过 Marie 现在一点不怕他了。“不那么弱鸡的,比如像你一样?” 她想也不想地调笑。

 

话一出口她自觉有点不妥,Logan 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发出一声低吼,接着又不说话了。

 

哦男人,一声咆哮又是什么意思?

 

Marie 悄悄翻了个白眼。不管怎样,他们是一起待在这树林里,还有鬼知道有多远的路要走,他们可以稍稍开个玩笑的不是么?好吧,这个玩笑可能有些过界,但他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救了她,知道她是什么却没把她扔下去,还非常生气地说她可以找到更好的男朋友。任何一个有耳朵的人听起来都会觉得他是在推荐他自己不是么?!她不是自恋地认为 Logan 对她有意思什么的,但她只是顺着开了个玩笑,他凭啥先生气?她是说这本来就是——

 

“所以你是怎么回事?能放电还是怎么着?”

 

Logan 又说话了,哦,她还以为他不会问了呢。

 

“不,不是放电,是我的皮肤。我的皮肤会……吸收别人。总之如果有谁碰我,他们就会受到伤害,我可能会杀死他们。”

 

“怪不得。” Logan 嘀咕一句。

 

“怪不得什么?” Marie 好奇地问。

 

“刚找到你时我碰到了你的脸,你可给了我好一下。”

 

用打趣语气说话的人换成了 Logan,但 Marie 这次一点笑不出来。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温度噗地一下又都随着男人的话溜走,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你碰了......你没事?你,你一直知道?可我为什么……等等,你怎么没事?Shit,我不是说......但你怎么......你没事?”

 

哦老天,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在说出更多连不成句子的话语前,Marie 赶紧闭上嘴。如果他真的碰到了她,那她可以自己看的。

 

雪地,奔跑,他听见一个声音,他在找她。树林,水缸,疼痛,愤怒,风,他看到她了。血,雪,狼,孤独,铺天盖地的声音与气味。他差点以为她死了。他在担心,他去试了她的体温——

 

“你没事,因为你自愈了。”

 

Marie 喘着粗气睁开眼睛,从 Logan 的记忆里回到现实。他一定只碰了她一小下,因为她只得到了他不多的一些片段。那些片段一直在那里,可她刚醒时一直忙着挣扎于自己的外部环境,竟完全没有注意。

 

“没错,” Logan 停下脚步,“但你怎么知道?”

 

他开始抓得她有些用力,但 Marie 什么也没说,她怀疑 Logan 是否知道自己停了下来。

 

“还记得我说我会吸收别人么?不仅是生命力,还有他们的思想和记忆。你,你的一部分在我的脑子里,Logan。”

 

 ———————————————————————

 

Fuck.

 

“我猜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死,” 那女孩儿继续说,“你碰了我。”

 

Fuck!

 

Fuck! Fuck! Fuck! Fuck! Fuck!

 

救她?Good. 她看了他的记忆?Fuck!

 

Fuck for the fuck's sake!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个怪物,被我‘来了一下’,最后还救了我?”

 

“你不是怪物。” Logan 不高兴地嘟囔,没想到这才是 Marie 担心的事。

 

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继续向前走。

 

怪物不是用来形容 Marie 的词,Logan 不喜欢她那么叫自己。真正的怪物是像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武器,野性,血腥,死不了,还被人装进一身的金属骨架。Fuck,他希望她没看到那部分。

 

“嗯,所以你没要把我扔下去?你一开始也没怕我?” 她有点不安地在他背上蠕动,绕着脖子的手臂收了收。

 

很好,她还信任他,说不定她真的不知道。

 

“不。” Logan 想也不想地回答,“我不会扔下你,你也不危险。”

 

“可我——”

 

“你会怕地上的一把刀或一瓶毒药?”

 

“不会,但我并不是一把刀或一瓶毒药。你应该把这个比喻换成一条毒蛇或一头熊什么的。你知道,活的。”

 

“呵,照毒蛇或棕熊比你可差得远了 kid。非要知道的话,我也并不怕这两样。”

 

“好吧,那你怕什么?” Marie 闻言切了一声,似乎下定决心要搞清他的弱点。“等等,我想我知道,” 她又接着说,脑袋忽然顿住。

 

Logan 产生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听见预感成了真——

 

“水,水箱...... 我看见——”

 

“Grrrrrrr!”

 

不等女孩儿说完,Logan 便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他气坏了,也吓坏了。隔着斗篷和几层衣服,他狠狠抓住她的腿,几乎能捏到她的脆弱不堪的骨头。这次他没停下走路,但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把她扔下去。Marie 唔了一声,吃痛地搂紧他的脖子,他余光撇见她皱在一起的脸,才想起要松开手。

 

“对不起,Logan。” 女孩儿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退离他的肩膀直起身。“我不该...... 对不起,真的。我没有想窥探你的秘密。只是那些记忆,一旦我注意到,就没法 ‘不看它’,我已经吸收了你,所以它们就在那儿。如果知道这个能让你感觉好点儿的话,我并没有看见太多。你大概只很短地碰了我一下。”

 

“嘿,我也一样抱歉。” 他沉声说,懊恼于自己的失控,只能希望刚才没伤到她。

 

其实 Marie 不用和他道歉。他明白那些能力是怎么回事,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说实话,他已经后悔了,后悔刚才那样吼她、吓她。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把事情搞砸。Marie 是唯一一个信任他,不怕他,甚至对他真诚相待的人,他却对她大吼大叫,还像对待敌人一样差点捏碎她的骨头。一下担心起她的伤势,Logan 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该把她放下来检查检查。他应该没给她造成骨折,但他抓过的地方绝对会出现大片瘀紫,如果还有冻伤的话,Marie 明天会很不好过。老天,他明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他该给她揉揉么?他可以揉她的腿么?

 

“听着,我没想冲你发火。我是在对......他们。” Logan 迟疑着解释,不希望 Marie 因此怕他。

 

可她没有。正相反,她理解地点了点头,并且又趴了回去,重新贴上他的脸,就像在安慰他一样。还从来没有人想要安慰过他,Logan 偏了偏头,侧脸擦过那个沾满雪的,柔软的呢绒斗篷。

 

“我知道。” Marie 抱着他轻声说。“放心吧,我没事。”

 

他看见她棕色的大眼睛,小鹿一样。

 

Logan 松了口气。他试图不再去想那些噩梦与他遭受过的实验,继续往山外走,前往自己还有很远的小屋。

 

空气再次安静,一切又回到他刚捡到 Marie 时那样。

 

万籁俱寂,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小声地响在耳边,与他的一起;她咚咚的心跳贴着胸背,也与他的一起。之前催着 Logan 去救人的风儿吟诵起他没听过的调子,和这山,这雪,这夜一起,奏出一首舒缓的安魂曲。平和的旋律与背上生命的温度融在一起,如一剂良药般渐渐抚平了他的愤怒与狂躁。至少此时此刻,那些痛苦,不安,自我厌恶,还有无休无止,更无处释放的满腔仇恨,都在这一切里被化解了。

 

“嘿,” Logan 过了很久后张口,“我不希望你看到那些,因为我不想你那么看我。”

 

“不。不,Logan,我只希望你不必经历它们。”

 

Marie 抱紧他。Logan 感到自己整个身体都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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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来越大了。Marie 也不似最初的多话,开始愈加沉默。

 

她冷得要命,只能紧紧抱着 Logan,但这并不起多少作用。最后她放弃地松开,只是绕着他的脖子,静静贴着他。

 

当 Marie 说希望 Logan 不必经历那些时,她不是在客套,她是真的那么想。

 

是的,她说过她不会特意去窥探他的秘密,然而事实是她越是不想去看,Logan 的记忆反而就越清晰。她感受到了他感受过的一切,她知道那些痛苦字面意义上的铸就了他的骨骼,埋藏在他的血肉里。他总在感受着它们,那么多,那么深,仿佛只要他还能感受到自己的爪子,他就能感受到那些痛苦与愤怒,持续不断,不眠不休。

 

他该在森林里自由自在,却被关进冰冷残酷的实验室。Marie 为那些残忍的实验与不公平的待遇难过得想掉眼泪。她又想起她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要在此刻遭受被冻死的危险。她本该在家里和父母一起准备圣诞的,这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阿拉斯加冒险,她甚至都还没到阿拉斯加呢。其实和 Logan 的遭遇相比,她已经是非常幸运,Marie 觉得自己不该再自怨自艾,但她就是忍不住。之前独自在路上时她也没觉得自己的遭遇是件什么不公平的事,甚至觉得是罪有应得,可现在 Logan 救下她,还告诉她她并不危险后,Marie 反而委屈难过起来。她才刚认识一个不仅不怕她,还愿意救她的好人,却就要死了。没错,Logan 是说过他会把她背出去,她毫不怀疑,可他们都忘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还没等出去,她就撑不住先走了。随着四肢的愈发僵硬和呼吸的更加困难,这种可能性也越来越大。

 

在别人背上死去不算是一种太坏的死法,但对那个人来讲可能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他们密西西比没多少,但 Marie 知道别的地方有好些闹鬼的旅店和住宅。那些地方之所以闹鬼,无非都是有人死在了里面,这也让她不由得怀疑,如果自己死在 Logan 背上,那 Logan 会不会也“闹鬼”。等等,人可以闹鬼么?人闹鬼似乎都被称为“附身”。恶,她才不要附身到一个糙汉身上,Logan 看起来有点像那种常年生活在山里,并与世隔绝的野人。说不定半个月才去湖里洗一次澡,平日自己打猎,猎到手后直接把肉架起来生火一烤,不洗皮不去毛。不过如果她能附身的话,她或许就要让他去皮去毛吃东西,还要每日洗澡。或者罚他每天都不能洗,他那对恶人掌之前可把她抓得疼死了。她的两条腿冻得几乎不会动,被 Logan 狠狠抓着时,她都怕它们会像冰一样碎掉。

 

说不定她的腿已经碎了,要是她以后都不能走路可怎么办?就算她撑到了 Logan 的木屋,但两条腿都废了需要截肢呢?不行,说什么也不能截肢,她本就是个怪物了,可不想连两条腿都没了,只剩下一个上半身多吓人啊!不是说她害怕那些截过肢的残疾人,但她真的真的不想成为其中之一。那样的话,没准她以后就要去马戏团过活了。她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关于几十年前的畸形秀介绍,里面都是形象怪异的残疾人,到处巡演,收入低微,人们纷纷来看这些猎奇的事,就像想要看耍猴。还有专门存放这些得了怪病的人的博物馆。换成她自己,大概死后会被人拔下一层皮,然后贴个致命的红色标签。如果医生说要给她截肢,那她就趁着他们不注意再逃跑一次,如果到时候还能走得了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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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kid?” Logan 问。

 

Marie 已经好一会儿没动静了,他感觉不太对。

 

“挺好的。” 女孩儿回答,声音小得可怜,听起来一点不好。

 

Logan 不知道是自己又怎么惹她不高兴了,还是她身体哪里出现了状况。“再挺一会儿,就要到了。” 他只能这样鼓励道。

 

“还有多久,Logan?” Marie 问他。

 

“大概一个小时,” Logan 想了想说。

 

他住的本就远,去找 Marie 时又折返了回去,更别说大雪让路很难走。

 

“需要休息一下么?” Logan 向四周张望,想找一个背风遮雪的地方,但林子里的各处实在都差不多。

 

“你累了么?” Marie 问他。

 

Logan 摇了摇头,虽然他也很想能坐在壁炉前烤烤火,吃顿好饭,再来碗浓汤,倒没怎么觉得累,一口气回去根本不成问题。可 Marie 不一样,她不能自愈,体力也没那么好,身上还有冻伤,很可能需要停下休息。

 

“但你要是累的话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再走。” Logan 再次提议。

 

这回 Marie 点了点头,“好吧,我确实可以坐下歇一会儿。”

 

Logan 看到块大石头,三十多英尺远。他走过去,小心地把 Marie 放下,再用袖子拍掉石头上厚厚的积雪。女孩儿扶着石头在一旁等待,但逐渐使不上力,身子直往下坠。眼看着她就要磕伤脑袋,Logan 赶忙扶了一把。

 

“You okay,kid?” 他拿开手,让她靠在石头上休息。

 

Marie 点点头,Logan 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他点起根雪茄,注视着挂满了雪的树枝,计算家里的柴火还够烧多久,食物又还剩下多少。过冬的物资原本都是照一个人准备的,如果不够,他明天可能得再下趟山。按以往的经验来看,没多久路就会被封住,所以他要么在后天前把 Marie 送走,要么就只能让她在自己家里借宿过这个冬天。

 

这是个重大决策,Logan 不留任何人过夜,也没法和别人生活在一起。他暴躁,易怒,脾气不好,日常与麻烦常伴,和任何人在一起都是个危险。他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但他们往往只在喝酒打架,或对方需要时出现,他也遇见过一些善良的好心人,可那些人又往往间接地因他而死。他早已忘了该如何与人正常地长期相处,或者说他从未知道过,与任何人一块儿超过一星期都是无法想象的事,更别说一整个冬天。但他没能思考太久,他身旁那具危险又脆弱的身体一直在打颤,抖得像个筛子,让 Logan 想假装看不见都不行。忍受不了那不该出现却不停翻涌的愧疚感,Logan 脱下自己的皮外套罩在 Marie 身上。

 

“我不要。” 女孩儿抬起头看他,注意到身上多了件外套后摇了摇头,还想要脱下来还给他,“你自己穿吧。”

 

“穿上。” Logan 严厉制止了她的动作,“我会自愈,不打紧。”

 

“你不会冷么?” Marie 问。

 

“不会,” Logan 撒谎说,心想要是有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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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Marie 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她缩了缩头,让外套能多罩住一点自己的身躯。她其实已经冷到感不出什么差别了,这也是她希望 Logan 穿着它的原因,给她实属是个浪费,但末了她还是不想拒绝他的好意。

 

“好点了么?” Logan 问她。

 

“好多了。” Marie 说,尽可能不让声音发抖发颤。

 

她看见一个像太阳似的火红光点在 Logan 嘴边晃动着,攀上头顶,最后消失不见。Marie 估摸着可能是天亮了,只是她不明白如果天亮了的话,太阳为什么会越来越暗,又为什么会在 Logan 的脑袋上升起来?周围还是那么的昏暗,是黎明前的昏暗么?

 

“M...rie... Marie!”

 

好像有人喊她,但她太累了,实在是不想理。

 

“嘿,别睡过去!” 那人摇着她的肩膀,力气很大,然后她想起来了这是 Logan。

 

“嗯?” 她不情愿地吱了一声。

 

“起来,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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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说话了。

 

Logan 喊了她好几遍,差点以为她不会醒了。

 

“所以,除了我和你那个前男友,还有谁碰过你么?” Logan 随便找了个话题。背起女孩儿,加快了脚步。

 

“当然,” Marie 轻轻笑了声,“都是些坏蛋,我尽量把他们封了起来。”

 

“在你脑子里?”

 

“不,我把他们关进了监狱。当然是在我脑子里,傻瓜。”

 

Logan 笑了一声,一是因为还没人敢叫过他傻瓜,二是因为 Marie 还有力气开玩笑,他觉得情况又乐观起来了。

 

“厉害嘛,你怎么做到的?”

 

“练习。”

 

“有人训练过你?”

 

“没有,我自己琢磨的。”

 

话题到此为止,Logan 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就之前来看,他背着的人才是话多的那个。但他也不能让她再睡过去,这种情况下,一旦身体进入休眠,他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次醒过来。

 

“嘿,你喝过酒么?” Logan 又闲扯了个话题。

 

“喝过,” Marie 说。

 

“那就好,你喜欢的话我那里有很多,等到了你可以随便喝。”

 

“可我不喜欢。”

 

当然了,他干嘛对一个孩子说这种蠢话?看看她,这丫头还在期待她所谓的 “真爱之吻”,她当然不会喜欢喝酒。该死!

 

“你喜欢喝什么?我明天可以去给你买。”

 

“我要是说热可可你会嘲笑我吗?”

 

别人,当然;Marie?一点不会。

 

“你喜欢喝什么都行。”

 

Logan 向她保证,并表示明早第一件事就是下山给她买热可可。不过他没注意过他以往去的那家超市有没有可可粉,牛奶和巧克力倒是肯定有,加在一起估计也不会差太多。

 

“你还喜欢吃什么?我可以一起买了。” 他提议。列清单是个必要问题,不难回答,还可以让 Marie 多说会儿话,保持清醒。

 

“什么都行。”

 

好吧,某人显然不想领他的好意。

 

“我保证你不会一直想吃罐头肉。”

 

“可以。”

 

他保证到时候是不可以。

 

“还有呢?你还想要什么吗?”

 

“没有。”

 

“C'mon kid, talk to me. You gotta keep awake.”

 

Logan 实话实话道。Marie 的回答越来越简短,呼在他脖子上的气息也越来越弱,就连心脏都似乎跳得更轻了,这让他有点不安。

 

“你说吧 Logan,我听着。” Marie 小声说,似乎又要睡了过去。

 

这是个办法,让 Marie 一直说话,反而会加快她力气的消耗。只要他确保她一直在听,也没什么问题。只是......

 

“说什么?”

 

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知道了不是么?

 

“讲讲你的故事,你失忆后做了什么?”

 

没什么好做的,在雪地里狂奔,在林子里猎食。他记得冰雪融化后的初春有多么明亮,一切都开始变好,变得生机勃勃起来。夏日炎热,他便去了城里,也由此第一次尝到了冰镇的啤酒。他开始在笼子里打架赚钱,秋天时他在近山顶处给自己盖了一座木屋,也就是现在他们正要去的这个,然后在这里度过了整个冬天。他不是每年都来,但与人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发觉得自己喜欢一个人。

 

Logan 尽量挑了他记忆里相对好的那部分讲给 Marie,可惜那部分实在不多。曾有一伙佣兵去他歇脚的酒吧里抓人,他收拾了那伙随便开枪的混蛋,不因为他想救那个吓得钻进桌子底下的胆小鬼,只因为他们打碎了他的酒瓶,而这基本就是他不算坏的记忆了。

 

Marie 一直在听,开始时偶尔还说上一句,后来只变成类似嗯或哦的单个音节。Logan 不太会讲故事,所有的事,不管发生时有多少冲突或细节可以描述,他总能讲得无比简洁。为了不让对话(或是说自言自语)终止,他只好讲很多个。直到不算太坏的那部分说完,在他意识到以前,他已经开始了相对黑暗的那部分。

 

比如他第一次杀人。

 

Michal,他失忆后遇见的第一个好人,那位给他衣服,给他晚饭,还允许他借宿的好心老猎户,他才刚教会 Logan 砍柴盖房子,第二天就被实验室前来寻找 Logan 的人杀死了。他们要带他回去,称 “Wolverine” 是他们的财产,他 “属于” 他们。那是 Logan 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但他不想知道更多了。老人惨死的尸体躺在地上,两眼无神地瞪着他。他杀了他们全部,不为正义,只为复仇。

 

一颗水果硬糖塞进他的嘴里。

 

“这不是你的错,Logan。”

 

Marie 抱住他的脖子,终于又说了一句完整的话。Logan 几乎都忘了她还在听了。他以为她只是随便地嗯几声。

 

“你给了我个什么?” Logan 回避了她的话题,“我不吃糖。”

 

没人应声。

 

“你喜欢水果糖?”

 

Logan 又问,Marie 还是没说话,但没关系,她听着就行了。

 

“你喜欢的话应该自己留着吃。” Logan 继续说,他有点习惯这个模式了。“水果糖,可可粉,看来你喜欢甜食。我明天会看看还有什么别的能买的。”

 

或许超市里还有面包或蛋糕什么的。Logan 回忆着他经过的几排货架,同时思考自己还能再说点什么,但 Marie 抱着他的胳膊忽然掉了下来。

 

“Kid?” Logan 脑子里嗡的一声。

 

女孩儿松开了胳膊,从他身上栽歪了下去。

 

“Marie!”

 

“Marie!!!”

 

 ———————————————————————

 

那是她曾幻想过的真爱之吻。

 

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并不光明,也不浪漫,事实上她对此根本没什么记忆,但她能感觉到在身体里蔓延开的爱与生命力,虽然更多的是满心的悲伤与愤怒。她熟悉这种愤怒,它们就像 Logan,她在他记忆力见过很多次,不同的是这次没那么......消极,正相反,这次带着希望,甚至还有点恐惧。

 

但这些都不对不是么?因为没记错的话,Marie 应该死了才对。为什么她还是感到生命在她身体里流动?

 

她告诉 Logan 他身上发生的事不是他的错,她很难过自己没法陪他走更远,可她实在撑不住了。她用最后的力气把自己的水果糖给了他,遗憾于自己还没来得及说抱歉,或者谢谢。

 

她应该先说抱歉还是先说谢谢?

 

不不不,重点是她死了,然后 Logan 亲了她,然后她复活了?

 

她复活了?

 

Maire 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推开 Logan。

 

“你疯了么?!”

 

Marie 坐起身,完全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她瞪大了眼睛,又担心又生气地想要检查 Logan 是否还好,但又不敢随便碰他。

 

他怎么敢冒这种风险,牺牲自己去救她?如果他们都死了怎么办,或者她活了过来,他却死了呢?她该怎么面对他的尸体?

 

“或许吧,” Logan 躺在她一旁费力地喘着粗气,但声音确实是笑着的。

 

“嘿,这是你想要的那种吻么?”

 

-End-


01/30:可以看这个 配图

能救人命的当然只有真爱之吻了!

亭亭少女_L

【狼淘】A True Kiss(上)

分级:PG13

配对:Logan/Marie

简介:雪夜深山里,Rogue 死前最大的愿望是得到一个真正的吻。


A/N:一个有着谜一般复杂过去的危险男人,一个毒一样碰不得的无辜女孩儿,Rogan 实在是叉人初恋。北加拿大,笼外初遇,仅是看着他们望向彼此的眼神,你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但你以为他们之间只是 Logan 救了 Rogue 么?不,他们是两个漂泊太久的孤独灵魂终于在对方身上找到了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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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寒风吹透几层衣服再次扎入肌肤里时,Rogue ...

分级:PG13

配对:Logan/Marie

简介:雪夜深山里,Rogue 死前最大的愿望是得到一个真正的吻。

 

A/N:一个有着谜一般复杂过去的危险男人,一个毒一样碰不得的无辜女孩儿,Rogan 实在是叉人初恋。北加拿大,笼外初遇,仅是看着他们望向彼此的眼神,你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但你以为他们之间只是 Logan 救了 Rogue 么?不,他们是两个漂泊太久的孤独灵魂终于在对方身上找到了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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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寒风吹透几层衣服再次扎入肌肤里时,Rogue 觉得自己会冻死在加拿大这片寒冷的土地上,恰巧她脚下又被凸起的树根绊了下,于是跌撞中,踉跄的步伐更加剧了 Rogue 的绝望与消极。从家里逃走的八个月以来,这还是女孩儿第一次真切意识到自己没法独立在野外生存,就算她是个有着致命肌肤的“怪物”也不行。

 

厚厚的积雪缓冲了力道,Rogue 双手支在膝盖上,稳住了脚步没让自己摔倒。她勉强立起身,抓紧袍子,哆嗦着又往前走了两步。要是女孩儿肯诚实一点,她会承认自己早就迷路了的。可就算是迷路,也总比停下被雪埋起来得好。

 

她是有一双雪地靴,可跋涉太远,鞋底早就湿透了。亏她还在入山前特意把裤脚卷起来,整齐地掖进鞋沿里,以过去十几个小时的经历来看,这根本止不住灌雪。她的右边口袋里还有一块葡萄味水果硬糖,这是她走出这座大山前剩下的唯一食物,也是她所有的寄托所在。她原本希望能靠它们不多的热量撑过明天,可她没想到山里的雪夜会如此难捱——无处休息,她只能继续往前走,连火也没法点。大雪会浇灭她的一切温暖,更何况她既没有打火机,也没有火柴。

 

乌云遮住了月亮,黑暗的林子里没有一点光亮。她冻得没有知觉,几乎时刻可以晕过去。明白自己没可能撑过今夜,Rogue 决定在最后一刻吃掉那块冻得更加硬梆梆的水果硬糖,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最后一刻划亮所有火柴。她不指望看见天堂,对她这种人来说,世界上没有天堂,她只希望到时候自己嘴里面还能品出点味儿来,好最后一次感受那溶化在口腔里的香甜与温暖。

 

问题是现在是最后一刻么?是时候放弃挣扎了么?该了结无谓的希望了么?当死神无情地挥下巨大的镰刀,要她化作泥土养料,或成为野兽餐食时,她准备好迎接死亡了么?

 

“Help!” Rogue 忍不住大声喊。

 

风载着她的声音,四面八方地送出老远。

 

“HELP!!!” Rogue 痛苦地用更大声又喊了一次。

 

无人应答,雪花同情地叹息,纷纷避开女孩儿,落到一边。

 

“HEEEEELP!!!” Rogue 扯尽了嗓子,不管有没有人听见,也不管会不会招来凶狠饥饿的豺狼野兽。

 

严寒的威胁击退了她对深山黑夜的恐惧。Rogue 摔倒在雪地上,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死了。

 

松软的浮雪包裹着少女柔软又僵硬的身体,黑夜里,泛白的大片晶体呛进口腔和鼻子。Rogue 咳了两声,歪头吐出吃进嘴里的雪块。她手肘撑地,咬紧牙试图再次站起来,但腰部刚刚抬起便又摔了下去——双腿折了一般僵硬而疼痛地扭曲在一起,她的下半身动不了了。体力严重透支,Rogue 实在已经再使不出一点力气,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Please help……” 女孩儿呢喃着,毫无血色的脸枕在兜帽的粗呢绒布上,发出最后一次求救。

 

 

———————————————————————


 

Logan 第一次听见那声救命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是不断追逐他的过去所遗留下的无尽呐喊,但紧接着他又听到了第二声。

 

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钻进耳朵里,只余下微弱的回音——纯洁,干净,甜美,却充满了恐惧,悲伤,还有绝望。

 

Logan 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皱眉向远处望去,接着又听见了。

 

“Heeelp!”

 

那个声音喊,虽然还是难以辨别,但比前两次都清晰不少。她在他十点钟的方向,距离起码有一英里远,若不是 Logan 极为敏锐的听力,他绝对听不到她微弱的呼救。在这个掩盖一切的茫茫大雪天里,换成其他任何人都听不到。她的脆弱,她的孤独,她的绝望,不管这个女孩儿身处于怎样的绝境,如果 Logan 不在这儿,她的结局只有一个。

 

拯救的任务忽然落到肩上,使这个被称为金刚狼的男人的胃拧巴起来。Logan 习惯于独处,习惯于满腔怒气,习惯于当一个不关心他人死活、只在乎自己闲事的头号混蛋。他不习惯于救人,他还没救过人。然而此时此刻,回应那个绝望的呼救却是他唯一想做的事,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想要救她,非常非常想。

 

Logan 下意识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迈出一步,接着定在那里。

 

那个声音消失了。

 

集中所有注意力在听觉上,Logan 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可什么也没有——寂静无声,就像那个微弱的呼唤从未出现过。

 

那女孩儿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 Logan 不知道是什么。

 

“快去找她!” 风在他耳边催促,推他的后背,呼呼地吹他前行。

 

“不!” Logan 的脚扎进雪地里,纹丝不动。

 

他不在乎——他告诉自己,忽略肚子里所有的不适与愚蠢的冲动——那女孩儿是死是活都是她一个人的问题,与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快去找她!” 风继续催促着,大声地喊,听起来几乎像是在生气。

 

“不!” Logan 强迫自己扭过头,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他没必要再去,她已经不喊了,准是问题已经解决了。Logan 在心里骗着自己,知道事情肯定是在往另一个他不愿细想的方向发展。

 

“她需要你,来不及了!” 这下,风真的生起气,吹得更大声了,呼呼作响,将颗颗冰粒刺到他脸上。

 

Logan 动摇地再次向那个方向瞥了一眼,有些站不住。他犹豫太久,雪花飘落满肩,染白了老旧的棕色皮袄。

 

“Please help...” 

 

声音再次响起,是那个女孩儿!虽然声音微弱了不少,不似从林间远处传来,倒更像是直接响在心里,但是她,绝对是她!

 

一瞬间,本能接管身体,Logan 向那女孩儿的方向迈出一步,紧接着又一步,再一步,第三步,他向着她的方向,快速跑了起来!不想要她死...... 他想要救她,他要救她!

 

刺骨的冷风灌进肺叶,锋利的冰晶割着他的脸,Logan 喘着粗气,用力奔跑着,直至茫茫白雪又掩盖了一切踪迹。他不得已地慢下脚步,正要仔细辨别,恰又听到一个呼唤。

 

“这边!走这边!” 风呼呼吹喊,指引着方向,雪花也纷纷散开,在前面让出一条路。

 

Logan 感激地向它们点点头,同时尽全力向那不知名的女孩儿冲了过去。

 

该死的,别死!他在心里祈祷,别死!千万别死!

 


———————————————————————


 

颠簸。

 

好像是趴在了什么运动的东西上面?

 

雪霜把睫毛冻在一起,Rogue 试了几次,好不容易睁开眼,却只看见一片黑色的皮革纹理。她稍稍一动,发现脸颊正贴着它,四肢则被有力地托着,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趴在了一个结实又宽阔的后背上。

 

哦不!

 

她脚下一蹬,恐慌地挣扎起来,把背着她的人吓了一跳,但那人非但没有松手,反倒把她抓得更紧了些。

 

“放松点,kid!你他妈以为自己在干嘛?”

 

“放开我!”

 

“那就是让你去死,我已经救了你了。”

 

感到自己被抓得更紧,Rogue 也挣扎得更用力,喊得更大声起来。

 

“放开我!” 她大叫着,根本没听见对方说了什么。“放开我!!!”

 

“闭嘴!”

 

抓她那人大吼道,伴随着的是一声大型捕食动物般的咆哮,和一张怒容满面的脸。他猛地侧过头,露出半边脸的胡子与胡子里挂着的细碎冰碴,锐利的眼睛像狼一样,瞪得 Rogue 浑身寒毛倏地一竖。她滑稽地停止了挣扎,一条腿后踹到一半,另一条小腿直直伸着,眼睛也瞪得老大,一瞬间被震得一动不敢动,甚至忘记了躲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嘿,听着,” 那个有着野兽般声音与眼睛的男人缓和下声音,同时松开了对她胳膊的禁锢,但仍牢牢地擎着她的大腿背着她,在没过腿肚的雪地里一步步继续往前走。他说,“我不会伤害你,我说了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 Rogue 重复道,摇晃了下,于是抓住男人的肩膀稳住身体。

 

“之前不是你在喊救命?”

 

“没错,但——” 她顿住声。

 

“但什么?” 男人不耐烦地问。

 

“你为什么会救我这种人?” Rogue 说。

 

“你是哪种人?” 那人挑了挑眉。

 

怪物?女巫?魔鬼?垃圾堆里的变种烂货?一个个字眼划过脑海,Rogue 强迫自己不去听它们。

 

“你知道,我可能会伤害到你。” 她选择了一种最保守的说法,“说到这个,我真的觉得你应该放我下来。”

 

“怎么,你能走么?” 那男人粗声问,听到她说她会伤害到他时哼了哼鼻子。

 

虽是不满于对方话语里的轻视,但再次感知了一下双腿双脚,Rogue 发现它们确实僵得厉害。鬼知道她刚刚是怎么做到又踢又踹的,她现在觉得它们根本是动都动不了!

 

“所以你连路都走不了,要怎么伤害我?”

 

那人反问,没有一点儿掩饰个中嘲讽的意思,Rogue 觉得自己或许真该碰他一下叫这人尝尝她的厉害。

 

“或许你不该被我的身形和年龄骗了,” 她认真地说,脑袋一歪,“我可以非常致命。”

 

又是一声嗤笑。

 

Rogue 没再多做解释,只是小心地趴回那身破旧的皮夹袄上,决定看在这人救了自己的份上不去理他。再说她还不想再次摔进雪地里,被人弃之不顾。

 

“我叫 Rogue,” 她告诉他,脸贴上那个强壮的后背。

 

无人应声,一个嗯的回复也没有。

 

半响过后,“你叫什么?” 她问。

 

回答她的是一串踩在雪地里的吱吱脚步声,平稳而具有韵律。

 

“你叫什么名字?” Rogue放大了嗓音,似乎生怕对方听不见。

 

“Wolverine。” 一个不情愿的声音嘟囔着回复。

 

又是一阵沉默。直到安静的声音与稳健的脚步使女孩儿感到一阵舒适的疲乏,身下人才再次开口。

 

“所以 Rogue 算得上什么名字?”

 


———————————————————————


 

Logan 第一眼见到那女孩儿时差点以为她死了。

 

雪将人埋了大半,只露出一个墨绿的斗篷和山丘似的蜿蜒身形。Logan 扑跪到地上,拨开积雪,将女孩儿翻过来,这才谢天谢地地察觉到那微弱到几乎没有的气息。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如果是因为一开始的踌躇才晚了一刻,他一定会恨他自己。

 

然而,找到女孩儿远非这趟旅途的终点。没有饥饿的狼群需要赶跑,也没有持枪的坏蛋需要一顿胖揍,Logan 要做的,是将她从严寒与大雪里救出来。

 

他晃了晃她的肩膀,想将人叫醒,但没能成功。他又去摸她的脸,想通过体温来推断对方的身体状况,竟发觉自己的身体像触了电一般!

 

Logan 吃力地移开自己的手,惊讶地看着那女孩儿,可她却仍旧昏倒在地,仿佛对此一无所知。变种人,Logan 马上意识到,至少现在外界都这么叫他们。她和他一样。

 

抖掉积雪,Logan 小心地替女孩儿戴上兜帽,接着把她的两条胳膊搭过自己肩膀,不熟练地背起了那个脆弱又危险的僵硬身躯。没有人可以在雪林里撑太久,不管是不是一个皮肤带电或什么的变种人。Logan 决定把她带回自己家里去。除了啤酒,他或许还剩些牛肉干可以给她,壁炉里也还有很多柴火可供取暖。

 

“撑着点,kid,我会把你带出去的。” Logan 自言自语地保证,不知是向自己还是向对方。

 

他背着她前行,一步又一步,渐渐地向林子外走。他不再说话,她也一声不吭。在平静的脚步声里,Logan 几乎喜欢上自己背上的重量和她贴着他的感觉。

 

头顶上的夜空比刚刚亮了些,但仍旧一个星星也没有。雪还是那么大,掩盖了一切踪迹。Logan 本不知道这女孩儿为什么要跑到这荒郊野外的森林里,但她是个变种人这点给了他很多想法。背她前行的路上,他猜了很多种情况,其中最好的一个是她与家人走散,才不幸迷失在这林子里。但见过太多炎凉世态,Logan 明白更可能的情况是她是被故意抛弃在这里的。不过或许这样更好,Logan 暗自腹诽,吓一跳地发现自己已经不想再把她交还给别人手里。

 

坏念头。绝对的坏念头。

 

而就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坏念头,背上轻微一动,那女孩儿醒了过来。Logan 还在考虑着要不要说话,谁知她却剧烈地扭动蹬腿,挣扎着想要踹他。

 

“放开我!” 她大喊道,连踢带踹。

 

Logan 抓紧了女孩儿的大腿,免得她真的摔下去。可他把她抓得越牢,越不让她乱动,她反而扭得愈加厉害。他试图和她解释自己不会伤害她,但没用,她太过专注了,根本听不见别的,只顾着大喊叫他松手。

 

Fuck,他还是更喜欢她昏迷的时候。

 

“闭嘴!”

 

Logan 咆哮着大吼了一声,满意地发现世界重新安静了,却也懊恼地用余光瞥见一张吓坏了的脸。

 

他重新解释一遍,这才让她放松下来。

 

“你为什么救我这种人?”

 

那女孩儿问他,就像他在救她前就知道她是哪种人一样。接着,Logan 好笑地听她认真又用力地暗示自己是个危险,没说他早已亲自领教过了。她连路都不能走,才刚被他的大吼吓得一缩,马上却又自认危险,惦记起金刚狼的安危。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傻?如果不是她还知道不能随便透露自己变种人的身份,Logan 几乎要认为这女孩儿是个没出过家门的天真白痴了。

 

“所以 Rogue 算得上什么名字?” 他问,感到女孩儿趴回他背上,似乎又要睡过去。

 

“我不知道,” Rogue 抬起头,Logan 不必回头也知道她在看他。“Wolverine 又算得上什么名字?”

 

她反问道,带着点挑衅,却又语气轻柔,仿佛蕴含了所有的孤独与对这世界的不解,轻而易举就让 Logan 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张开了嘴。

 

“My name is Logan.”

 

“Marie.”

 


———————————————————————


 

Marie.

 

Marie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把这个名字告诉别人,更别说是一个几乎刚认识的陌生人。她埋葬了这个名字,一如她埋葬掉过去的自己。

 

Wolverine,那个叫 Logan 的男人,他身上似乎有种特别的东西与她发生了共鸣,甚至让她忘记自己身处何处,获得了一丝温暖的安慰。安全,信任,这两者都是 Marie 很久没有体会过的东西,以至于她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她感受到的什么。

 

Logan 很沉默,问个名字也要她喊上两遍,Logan 又很可靠,至少是这冰天雪地里唯一一个出现的人。他有着野兽般的吼声和眼睛,也似乎有着野兽般的体力与耐力。他背着她,在这大雪地里走了不知多远,都没喘过一下。一开始,Marie 还很不好意思地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造成什么负担,但过了一段时间,她发现自己的重量对 Logan 根本不算什么,便也放松下身体,自由地趴在他背上休息了。

 

说实话 Marie 没想到自己还会得救,她喊救命时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一直走着完全是出于体内不灭的求生本能。明明不知道自己这样四处流浪有什么意义,可她却就是不想死,于是 Marie 成为了 Rogue,一直是 Rogue,直到遇见 Logan,才又当了一回 Marie。

 

“我觉得我要掉了。” 

 

她告诉他,觉得自己的屁股直往下坠。Logan 没有回话,但擎着她的双臂一抖,把她抛回了原位。

 

“哦喔!” Marie 叫道,下巴撞上 Logan 的后脑勺,疼得够呛。

 

“对不起,” 男人粗声道歉。

 

“没什么,是我没注意。” 她一手扶着 Logan 的肩膀,一手揉自己的下颏。

 

“你知道你可以搂着我。”

 

“什么?”

 

“如果你搂着我的脖子,就不会滑得那么快。”

 

“哦。”

 

Marie 搂住他,双臂环绕在颈侧。这下,她的脸不是贴着 Logan 的后背,而是直接挨着他的脑袋了。Marie 拽了拽兜帽,用布隔着,避免碰到 Logan 的脸。

 

她还从没和哪个异性这么亲密过。

 

当然,她谈过一场恋爱,就在八个月前。只是她吻的那个男孩在病房里昏迷了三个礼拜,而那也成为了 Marie 孤独流浪的开始。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头晕目眩,有的只是一片混乱,疼痛,恐慌,救护车,和尖声厉叫。

 

一个糟透了的,根本不能称之为吻的初吻。

 

但不仅是一个吻她不能拥有,牵手,拥抱,甚至夏日里最简单的一个擦肩而过——自从变成一个怪物,Marie 就失去了得到触碰的所有权利。

 

“一个吻,” 她呢喃出声,昨日浮现在眼前。

 

“什么?” Logan 问,微偏过头。

 

“一个吻,我只是想要一个吻,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问他,没解释更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一个怎样的回答。

 

他呼吸喘出的雾气和她的交融在一起,像飘荡在风中的轻柔薄纱。

 

Logan 想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 kid。世界并不总是合理。” 他说,声音和回答一样沉重。“但我会带你走出去的,” 男人随即补充,似乎在试图挽救自己带来的消极。

 

“你保证么?”

 

“……”

 

“是的,我保证。”

 

Marie 放松了脑袋,微笑着靠在 Logan 的头上,和他脸贴着脸。她疲惫地闭上眼睛,疑惑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遇见 Logan。但或许就像他说的,这世界并不合理。

 

“如果我要死了,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能得到一个真正的吻。”


-tbc-

下篇

Y贇Yun

真的没有人觉得江枫长得像只大狗勾么╭(°A°`)╮狗狗眼简直德牧本牧!!

​看完大结局师徒cp我真的狠狠地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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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Bucky吃到李子了吗

🦊肖尼克x李朱迪🐰

适配度太高了!!!忍不住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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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之
带着药瓶、绷带、食物、水、衣服...

带着药瓶、绷带、食物、水、衣服,还有血液香甜气味归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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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观测者

《迷雾空城》个人全线通关感想及衍生脑洞

*一个具有乙女元素的逃杀向游戏

*按标注日期发表于游戏评论区,Lofter备份记录用,橙光ID:游蓝达

*剧透很多,主观性非常浓厚,大概会不定期更新

*lo主本质秋学家,偏好明显:同罪线HE>>救赎线HE>>救赎线TE>>诅咒线HE


一、救赎线、佟遥与陶羽白  


(2019.1.22)在游戏剧情中为玩家所展现的主人公佟遥,渴望着爱、信任与温暖,并持有一种阴郁消极的心态与世界观。这一点,在救赎线及其续篇剧情中体现得最为明显:

  她把无条件给予自己温暖和善意的羽白,当...

*一个具有乙女元素的逃杀向游戏

*按标注日期发表于游戏评论区,Lofter备份记录用,橙光ID:游蓝达

*剧透很多,主观性非常浓厚,大概会不定期更新

*lo主本质秋学家,偏好明显:同罪线HE>>救赎线HE>>救赎线TE>>诅咒线HE


一、救赎线、佟遥与陶羽白  

  

(2019.1.22)在游戏剧情中为玩家所展现的主人公佟遥,渴望着爱、信任与温暖,并持有一种阴郁消极的心态与世界观。这一点,在救赎线及其续篇剧情中体现得最为明显:

  她把无条件给予自己温暖和善意的羽白,当作世间唯一的光芒和救命稻草,而这种单方面汲取光芒的心态,其实相当脆弱和易断。因此,这种不安定成分极高的心态,直接导致了续篇中佟遥的异化:明明让自己走出内心阴霾、甚至改变悲剧结局的方法有很多种,而她偏偏选择了最为偏激的那种——杀死自己,从而否定自己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从此走上了万劫不复的归途。 

  然而,在这为了实现扭曲执念而漫长奔波的时间里,就算怀着“只要拯救了你,这些发生过的事情都会消失”的想法,她那些残害生命的行为,永远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是万劫不复,是罪不容诛。甚至她对羽白的感情也发生了某种程度的扭曲:他不再是无法追回的爱人,而成了她实现执念和活下去的某种精神凭依:

“为了让你活下来,我必须杀死自己。所以就算是你,来阻扰我的话也要一起杀死”,这种异化已经完全违背了羽白所希望的,所爱之人能够“热爱世界与生活、勇敢活下去”的初衷。

  因而TE“黑茧与摇篮曲”,就像某种宿命的挽歌:染满自己双手的鲜血,伴随着泪水、歌声与少年纯洁如初的笑颜,他们的生命一起走到了尽头。

  而这个故事,还在某个闭合时空内永远循环。这是个又痛又美、却极度悲哀的现实。

  在最后的时候,陶羽白认出佟遥了吗?那个仿佛从地狱中走出的染血的恶鬼,就是自己认定的那个“虽然外表有些冷漠,但内心非常温柔又善良”的恋人?

  我个人所希望的是没有,因为这份未知,是整个残酷的黑色世界给予佟遥生命中,最后一次无言的温柔。

 

  讲到这里就来谈一下陶羽白这个角色,在我看来,他的角色设计也非常巧妙。

  在先前我一直觉得,从始至终纯白的人设并不适合大逃杀向游戏,特别是担当核心角色和男主角,但羽白改变了我的看法。因为这一人物定位的重点,并非在于“如何在大逃杀游戏中生存下去”,而是在于佟遥。他是一把救赎和毁灭佟遥的双刃剑

  何其善良、何其温柔,就像坠落人间的小天使。

  这样的人,身处鲜血与污泥构筑出的闭合时空牢笼里,却依旧无暇,是极黑地狱里唯一一片纯洁白羽,怀抱着爱意与痛憾而来到空城,只为表达自己未曾说出口的心意。而这样的纯白的无罪者,却依旧无力抵抗沉重的命运,无法逃离宿命囚牢的束缚,也体现了一种微妙的、痛且美的矛盾感。

 

  而相较于TE,我个人更偏爱HE“红线”。

  因为后者相较于TE,似乎是奇迹之魔女由0.01%的偏差值而引发的奇迹世界线。它存在于圆环之理外,是对相爱着、共同抵抗世界险阻的人们的嘉奖,幸福向上、温暖充满希望,且熠熠闪光。洋溢着对生的追逐与热爱,令我感动。

  而这里的白&遥打动我的点,在“爱情”因素之外。

  它更像是漫长时间河流中的人们因为羁绊而产生的交互和际遇:这种羁绊,是漆黑之夜的透亮月光、是罪恶的救赎与灵魂的希望。或许微小,但又别具浪漫,甚至拥有足以抵抗命运的力量。



二、同罪线、秋景一与佟遥


  (2019.1.16)如果让我用一个对仗并不工整的句子来形容两位男主,那么就会是“好感满溢送道具,谈情说爱陶羽白;存档狂魔BE怪,冷酷无情秋景一”,与前者拥有众多相反设定、观念截然相悖的秋景一,在整个故事中起到了极为重要的剧情推动作用。

   攻略五星级心防的秋哥、不被他便当,并达成HE就必须满足以下条件:

(1)不至于让其轻视的智商与“直觉”

(2)懂得权衡、能够及时行动的果决

(3)不能被泯灭的善意与信任

(4)能够直面阴暗过去的强大勇气

  以及……

(5)不要和其他男/女人共(kao)同(de)行(tai)动(jin)

 

  虽然在一周目期间,我被秋哥BE了无数次,猜忌与怀疑、谎言与试探,就像尖锐的倒刺横亘在他与佟遥之间,信任的天平摇摇欲坠。但我仍然觉得他危险、神秘、又充满魅力,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也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如果说陶羽白是故事中少有的纯白角色,那么秋景一大概是整个棋盘上那颗灰色的棋子。

  他自我封闭、极端利己且过于理性,偏执地坚信着人性本恶,所有行动都遵循着利益最大化原则,所有的善意与信任都毫无逻辑。但同时,他又从来都不是纯黑,心中仍有良善与感性的因子在不断挣扎,这些矛盾纠葛着,在他身上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因而佟遥成为了他遵循利益最大化原则后,所做出的“理性最佳选择”中那个不安定的感性因子,他依然能被对自己施以善意与信任的她感化,而有所改变。

 

  剧情中秋景一和佟遥的互动,在我看来也相当耐人寻味。

  冷漠的关怀、淡淡的暧昧、若有似无的好感,这所有一切的情感暗流,最终在这个理性自私的利己主义者,为了换回佟遥而选择自戕的时刻一齐迸裂。两人观念的对撞,人性中的理性与感性残酷与良善利己与利他,就像漫长黑夜中两粒微小却依旧不能忽视的星子般照亮了彼此。

  我很喜欢「共罪」(后来更名为“同罪”)这个分线标题,它极为准确地涵盖了整条分支的主干剧情,看似黑暗,却依旧不乏希望:

  正如续篇中佟遥向乔司医生所表达的一般,“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手染鲜血,一样选择背负了不得不承担的过去与罪恶,但是我接受了这样的他、他也接受了这样的我,所以最重要的是活下来的人,是以后的生活”铭记过去,这是对罪恶的惩罚,同时也是“生”所赠予的印记与礼赞。

  这里颇有些《白夜行》的味道:虽然不得不在黑夜中行走,但你之于我、我之于你,都是漫漫黑夜中的些许亮光,以至于使生命的长夜不再暗淡。

  虽然秋&遥二人在性格上都有某方面的缺失,但在我看来“夜火通明”对于他们而言,是既定条件下的最优结局了。

 

  而在同罪线之外,每条世界线里的秋景一,虽说秉持着利益至上原则、维持着冷酷无情的人设,但我总是认为,他对佟遥都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感情,那是一种隐晦又别扭、不知是否能称上“爱意”或“好感”的东西。

  不管是在救赎线第一次面对黑衣人时救了佟遥和陶羽白,还是在诅咒线为了蒙骗黑衣人佟遥已经死去而选择活埋了托克(并在被黄泉杀死前向她透露了逃脱方法),这些违背了利益至上原则,显得有些“不合理”的举动,就像TE线里黑衣人对他的评价:

“你妨碍了我,但你又救了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在评论区还有人这样评价他:“最冷漠又最悲哀心软的人设,费尽心机掌握全局,却败在了仅存的不该有的感性。”而这种微妙的“感性”,虽然他本人从未明说,但每个梢枝末节与字里行间,我都可以品出那种隐藏得极好极深的、暗流涌动着的纠葛感情,就像冷淡月光下的海,抑或是海面下潜藏的冰川,隐蔽晦涩又令人着迷。


  在这里我想做一个假设,如果这场游戏不存在佟遥和黑衣人这样的特殊干扰项,合理推测,秋景一极有可能会是走到最后的赢家。

  众人的精神领袖,逻辑严密、智商超群、冷静孤僻、手上沾血,能够面不改色地欺骗,又毫不犹豫地背叛,无所不用其极,所有人皆为自己求生的垫脚石。这样的他,一定可以踩着众人的尸体,“漠然的、事不关己的、运筹帷幄的、一个人顺利通关”。

  而佟遥却存在着,并成为了第一个、也是仅有的让他觉察到非理性的温情与善意存在重要性的人,让他开始后悔、也让他心生与歉疚并行的爱意与亮光


  因而,站在私心层面,我更希望同罪线HE是属于秋景一的TRUE END。

  自由意志、逻辑、理性思维……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否定感情,这一定是人生在世最大的惊喜之一了吧?



三、诅咒线、黄泉与佟遥

  

(2019.1.22)这条分支的主角,在我看来应该是黄泉,而灵魂人物则是蓝楼。

  黄泉和佟遥何其相似,命运驱使着她与蓝楼相遇,却很快又无情地带走了他,连同黄泉对生活的全部期望。她激进又消极,在满心复仇火焰的同时,又否认着自己生存的意义。

  所幸,她遇见了佟遥。

  两个女孩都失去了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却也都在黑暗泥沼的挣扎里收获了新的羁绊与信任,留存了对生的希望和热爱。所幸未来还长,含苞的生命终会开枝散叶,她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一路同行。

  这对于黄泉而言,也是既定条件下的最优结局。



四、关于其他情节


(2019.1.22)很喜欢佟遥坠下山崖时脑中闪现的那段走马灯

  

  恢复原先和蔼的面目、像慈祥的父亲一样想教她打猎的萧山彬;

  别扭又可爱,向她发出朋友宣言的颜子音;

  一如既往认真执着、想要彻悟剑道最高奥义的小原千雪;

  因为“相似”而愿意靠近自己的黄泉;

  微笑着、祈愿着大家的旅途能够幸福美满的陶羽白;

  童真又直率地表达自己感情的周小青;

  终于敞开心扉,尝试接受自己的新观念、想要和自己好好相处的秋景一

  ……


  那些(在佟遥的认知中)逝去的人们,虽然与她之间,或是有过欺骗、背叛、憎恶与惧怕,或是有过无可奈何又令人悲恸的别离,但最后她回忆起的他们,却又以最美好的、或许与现实相悖的姿态出现在脑海里,像一场最后的温柔的无声告别

  除却艺术上的美感,这一情节也同样映衬着本作人心向善的创作观念。

  救赎线续篇中逝者痕迹消失的现实,与平行番外中众人幸福欢乐的日常形成对比,更是令人唏嘘。


(2019.1.22)关于秋遥番外

  个人很喜欢,也并不觉得是“OOC”。

  那才是他们在正常家庭氛围里成长起来的样子:秋景一没有因为弑父入狱、继而被母亲抛弃;佟遥也没有遭受家暴和母亲卧轨的创痛。

  因而伴随着打打闹闹,他们得以平顺地长大,读书升学,拥有相对圆满的人生。所以保留了本篇性格特点的他们,却又没有本篇那般尖锐偏执,感情发展上也处于一个相对容易的起始点,对照本篇看起来,更是觉得温馨幸福而令我唏嘘(……



五、不严肃的脑洞衍生


(1)遵循自己的恶趣味,给本作人物的排列组合胡乱取了些名字:

 

1.佟遥&陶羽白&秋景一&黄泉:主角组/我与可攻略对象组/表·修罗场组

2.佟遥&陶羽白&黑衣人:里·修罗场组

3.佟遥&陶羽白:救赎组/红线组/循环组

4.佟遥&秋景一:同罪组/红蓝组/道(yi)具(wu)收集组

5.佟遥&黄泉:诅咒组/百合组

6.陶羽白&秋景一:冷暖对照组/推理小说组/表白墙相爱相杀组

7.陶羽白&黄泉:公寓便当组

8.秋景一&黄泉:世界线变更组

 

9.黑衣人&托克&秋景一:关底BOSS组/便当批发组/BE生产组

10.黑衣人&托克:杀人艺术与愉悦感探讨组/惯犯组/纯黑组

11.秋景一&托克:埋人组/持枪组

12.黑衣人&萧山彬:自尽组

 

13.陶羽白&周小青:纯白组

14.陶羽白&小原千雪:理想主义组

15.小原千雪&托克:最高战力组

17.颜子音&萧山彬&托克:寄托与献祭组

16.佟遥&小原千雪&颜子音:女子温泉组

17.秋景一&颜子音&黄泉:少年杀人犯组

18.佟遥&陶羽白&周小青:角色扮演组

19.黄泉&蓝楼&黄虎&向琛:旧街组

20.陶羽白&黄泉&周小青&蓝楼:名字里色彩真丰富组

21.秋景一&颜子音&黄泉&黄虎&向琛&萧山彬&司机:大巴组

 

22.Dr Wilson&司机:莫得立绘组

23.江路成&黄泉:背锅组

24.隋艺&乔司&小护士:专线助攻组

25.猎户一家&云出&免&司机&etc:强行gg组/酱油便当组


(2)遵循自己的恶趣味,对主角组修罗场产生的妄想:

  

  鉴于本篇中主角组的修罗场感挺弱……于是杂糅了几个平行番外的设定,来随便脑一脑,不用当真233


  迷雾大学,酷炫狂霸拽的女学生会长,与软萌可爱的天降学弟以及冷淡别扭的竹马学长(or人民教师?)之间存在修罗场。 在这两者之间纠结困扰的她,却未曾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左右手、担任副会长的倔强短发少女,在此时悄悄对自己展开了攻势…………

  结合一下作者舟舟微博上的性转图,还有以下性转版本:
  
  迷雾大学,爱听肖邦的阴沉系男子在聚会上偶然邂逅了人缘超好的学妹,感觉自己仿佛一见钟情遇见了天使。但同时他又无法拒绝实验室那个高冷的白大褂学姐,高傲又毒舌、对自己提出的种种古怪要求的她,似乎又在纠结着,想对自己表达些什么……
  在这两者之间纠结困扰的他,却未曾想到,曾经是街头不良少年的、自己最信赖的兄弟与伙伴,在此时却悄悄对自己展开了攻势…………

 

 (对不起 画面突然变gay(笑哭


六、我眼中的别人    


 摸个鱼,整理了本作众人物对其他角色的印象,姑且算是迷雾版的“我眼中的别人”吧,大家可以自行脑补那张表格xx


一、佟遥
1.对陶羽白:奇怪的人、乐天派笨蛋→非常重要的人
2.对秋景一:可怕的人、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恨不起来的人
3.对黄泉:难以相处的少女→我的同类
4.对小原千雪:纯善者、荒唐可笑的“无差别正义”
5.对颜子音:有点可爱的大小姐→可恨又可怜的人
6.对萧山彬:无辜善良的好人
7.对托克:是个变态
8.对黄虎&向琛:一看就不是好人
9.对周小青:天真无辜的小孩
10.对黑衣人:最危险的人,目标是自己

二、陶羽白
1.对佟遥:最重要和最喜欢的人
2.对秋景一:“阿秋哥哥应该不是坏人吧?”
3.对黄泉:神秘的人、应该也不是坏人
4.对萧山彬:好心的大叔
5.对小原千雪:小原姐姐最厉害了!
6.对黄虎&向琛:“我是男的!”
7.对周小青:我要做小青的好榜样
8.对黑衣人:据说是坏人……但总觉得很熟悉?

三、秋景一
1.对佟遥:总是超出自己预料范围的人,救她也只是因为读心能力可以利用……吧?
2.对陶羽白:天真、过于轻信他人
3.对黄泉:危险人物、内心极度扭曲
4.对小原千雪:想法太过理想化
5.对颜子音:“我们这边的小女生”
6.对萧山彬:“状态很差”
7.对托克:最后的利用价值就是代替佟遥去死
8.对黑衣人:神秘的疯子,“她和佟遥到底是什么关系?”

四、黄泉
1.对佟遥:我的同类、必须要保护的人
2.对陶羽白:“佟遥家的公兔子”
3.对秋景一:危险人物、满脑子想着怎么自保,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不能让他接近佟遥
4.对小原千雪:正义使者的样子令人不爽
5.对黑衣人:危险人物,不能信任
6.对黄虎&;向琛:人渣,多死几个会更好
7.对蓝楼: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人……一个笨蛋

五、萧山彬
大家都是好孩子哦~

六、托克
1.对佟遥:逞强的小女孩,不错的收藏品
2.对陶羽白:天真的小白鼠
3.对秋景一:竟然敢算计我?看我用佟遥威胁你
4.对黄泉:小白鼠
5.对小原千雪:来搅局的正义使者、打架水平不错?
6.对颜子音:报废的收藏品
7.对黑衣人:她这种性格是我喜欢的类型

七、颜子音
1.对佟遥:笨蛋
2.对陶羽白:你们真是一对笨蛋
3.对秋景一:哑巴
4.对黄泉:哑巴
5.对萧山彬:脏兮兮的大叔
6.对黄虎&向琛:臭流氓

八、小原千雪
我一定要保护大家

九、向琛
1.对佟遥&小原千雪:你们咋这么双标呢!
2.对陶羽白:娘娘腔
3.对颜子音:我就想趁临死前爽爽
4.对黄虎:死了就死了吧
5.对黄泉:我好怕她……我不能说

十、黑衣人
1.对佟遥:杀了你
2.对陶羽白:…………最不想面对的人
3.对秋景一:用来杀死佟遥的工具人、矛盾又多此一举
4.对黄泉:工具人
5.对托克:工具人
6.对颜子音:工具人

7.对小原千雪:碍事的人

8.对周文宪:工具人

9.对周小青:这不应该是她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