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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总喜欢抱着什么的问题,非但没有改正,貌似还越来越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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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巳灬

刷到这个感觉好好笑救命,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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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言sy

【修帝/修释】永久标记

AO设定,阿修罗A,帝释天O

时间线是决战和结束之后

可能会OOC


“你终于回来了,阿修罗。”

浓重的血腥气味在空中弥散,昔日恢宏的大殿顷刻间化作残垣断瓦,而圣帝和天魔间的战斗仍未结束。帝释天抹去脸颊的血珠,眼中满是让人为之颤抖的疯狂笑意。他拔出腰间的长剑,直直向面前的阿修罗刺去。

“呵,不自量力。”

阿修罗冷笑一声,身后的触手化作黑色的大刀,接下了帝释天拼尽全力的一击,再一使力,便将帝释天整个人弹飞出去。

“哈哈哈哈”,稳住身形的帝释天反而笑得更加癫狂了,“阿修罗,早知道决裂能让你变得更强,我从一开始就该这么做。”

“真是疯的不轻。”阿修罗摇了摇头,收起手中的刀刃,缓...

AO设定,阿修罗A,帝释天O

时间线是决战和结束之后

可能会OOC



“你终于回来了,阿修罗。”

浓重的血腥气味在空中弥散,昔日恢宏的大殿顷刻间化作残垣断瓦,而圣帝和天魔间的战斗仍未结束。帝释天抹去脸颊的血珠,眼中满是让人为之颤抖的疯狂笑意。他拔出腰间的长剑,直直向面前的阿修罗刺去。

“呵,不自量力。”

阿修罗冷笑一声,身后的触手化作黑色的大刀,接下了帝释天拼尽全力的一击,再一使力,便将帝释天整个人弹飞出去。

“哈哈哈哈”,稳住身形的帝释天反而笑得更加癫狂了,“阿修罗,早知道决裂能让你变得更强,我从一开始就该这么做。”

“真是疯的不轻。”阿修罗摇了摇头,收起手中的刀刃,缓步走向帝释天,见他重新握起长剑,便先他一步,拽住他的衣领,将人狠狠向柱子上摔去。

“咳咳”,粗大的石柱应声断裂,尖锐的石块划破了帝释天的眼角,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阿修罗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莲剑,稍一用力,剑身便碎裂成两半,“你输了。”他将剑柄扔在地上,轻蔑地看着石柱上动弹不得的帝释天。

“是吗,还没有结束呢。”帝释天稳住心神,想要控制身后的莲茎,下一刻却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激烈的打斗使两人的信息素不断从体内溢出,在空气中交缠,相互抑制。而此时,阿修罗有意释放出更加浓郁强劲的气息,打破了帝释天一直努力维持的平衡。

熟悉又陌生的信息素气味让帝释天有片刻晃神,他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没有接触到任何一个Alpha的信息素了,突如其来的强大气息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太久没闻到你的Alpha的气味,已经忘记了吗?”

阿修罗低下头去,看向倒在他脚边的帝释天,眼中满是轻蔑的嗤笑,“别忘了,你是Omega,生来就该被Alpha压制。”

“你……”,帝释天心脏不自主的加速跳动,汗水混合着鲜血从额头滑落,他用手按住胸腔,试图压制体内不安的躁动。Omega是难以抵抗Alpha信息素的强行侵入的,更何况是阿修罗这样强大的Alpha。

“卑鄙。”奋力抵抗的帝释天双唇泛白,声音也随着身体微微颤抖。

“呵。只要能达到目的,任何手段都可以用。”阿修罗居高临下地与愤怒的帝释天对视,嘴角扯出一抹嘲讽,“这可是你教会我的,帝释天。”

帝释天不再说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集中精神抵抗阿修罗强大的信息素。而阿修罗只是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直到帝释天挣扎着站起身,才调侃一般地赞赏,“几百年间,你的灵神体果然强大了不少。”

“少废话。”帝释天显然还没有从虚弱中挣脱,声音仍有些颤抖,眼神却异常坚定。

“怎么,还要打吗?”

帝释天没有理会,金色的莲茎如劲风般朝阿修罗猛烈袭来,却在接触到他身体的前一秒被阿修罗身后迸发出的黑色触手齐齐斩断。那些触手却没有就此停下,而是猛地发力,没入帝释天身后的断墙之中,如同巨大的牢笼,将帝释天困在中间。

帝释天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受到了比之前更强的信息素的压制。他忍不住惊叫出声,失了力气,再也控制不住身后的莲茎,断裂的茎叶落在地上,被阿修罗一脚踩过。帝释天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大口喘气,虚弱的看着缓步上前的阿修罗。

“我说了,你生来就该被我压制。”阿修罗粗糙的手掌拂上帝释天身后的莲花,动作轻柔的像是在爱抚,却在下一刻猛地整朵摘下。

“你的气息,我可是记了几百年。”他将莲花放在鼻尖轻嗅,又蹂躏般紧紧握在掌心,直至花瓣在他手心一片片破碎凋落。他上前一步,满意地看到帝释天因被信息素压制而惨白的面庞。

“卑鄙!”帝释天恶狠狠地咒骂,想要别过头去,却被身边的触手牢牢控制,动弹不得。

“这句你已经说过了。”阿修罗抱着双臂,兴致盎然地看着帝释天因怒极而有些扭曲地面庞,语气中满是调笑,“你还能说点别的吗?”

他注视着帝释天碧绿的眼眸,见帝释天赌气一般的闭上眼不再看他,便兀自开了口。

“你知道吗。”阿修罗的语气平静下来,他温柔的拂上帝释天的后颈,粗糙而又温暖的手指在他的腺体上轻柔的摩挲,“百年前我们还在翼之团的时候,我有无数次机会将你永久标记。”

“可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吗?”

帝释天睁开眼,他能感受到阿修罗的信息素产生了变化,虽然仍是无法抵抗的强度,却不似刚才的压制,反而以一种柔和的形式与他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纠缠,似要将他的信息素完全包裹。

看着帝释天眼中的迷茫,阿修罗望向他的神情有几分疼惜,“因为我想留着它,把它留到我们击败鬼族,驱逐十天众,并肩立于这大殿上的那一天。”

“我想向全天下昭告我们的情谊,想让你在那一天彻彻底底成为我的人。”

“现在看来,那愿望不过是空欢喜罢了。”

“没想到如今我们依然一同站在这大殿上,却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阿修罗的眼中满是回忆和自嘲,他将另一只手揽上帝释天的腰,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凌冽的寒意。

“不过那又如何,我今日要在这里将你永久标记,又有谁可以阻拦。”

帝释天没想到阿修罗的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在滔天的信息素压上来的前一刻,下意识用尽全身的力量推开了他。

“不错,还有抵抗的力气。”阿修罗望着倚在墙边喘气的帝释天,眼中终于露出了疯狂的笑意,“这样也好,不至于太无聊。”

他收回没入墙体的触手,一把拉过帝释天,释放出的信息素如海啸般将甜腻的莲花香彻底吞没。他不顾一切地咬破帝释天的腺体,毫不犹豫地侵入。

“疼……“,理智被冲散不过片刻,剧烈疼痛便似要将帝释天撕裂,让他几欲晕厥。

“停下!给我停下,你这个混蛋!”帝释天口中疯狂咒骂,双手无力的拍打着阿修罗的手臂,空气中的莲花香气几乎微不可闻,帝释天的身体因疼痛剧烈颤抖,阿修罗压倒性的信息素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他只能任由阿修罗完成了Alpha对Omega永久性的标记。

……

天人的新王是一位与圣帝全然不同的君主。帝释天看似温柔无害,却在谈笑间将无罪之人流放至人人畏惧的鬼域深渊。而新王一副看似暴虐的外表,实行的政策却要柔和得多。

可即便如此,仍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帝释天”三个字,更没有人问起过圣帝的下落,所有人都认为那位圣帝一定在被打碎灵神体后被扔进了深渊。

只有两个人知道他还活着,分别是如今正瑟缩在角落里微微喘息的帝释天自己,和坐在一边好整以暇看着他的阿修罗。

现在的状况显而易见,作为Omega的帝释天正在经历他被标记后的第一个发情期。百年以来,他都靠着能净化身体的莲花池水和自身强大的精神力熬过发情。可那一战后,他的灵神体受到了几乎毁灭性的损伤,突如其来的发情让他难以抑制心中翻涌的热潮,更何况标记了他的Alpha就坐在他面前。

屋内莲花的香气甜得发腻,浓度之高似乎要将紧闭的门窗冲破。若非这里是无人敢来打扰的天人王寝殿,怕是每一个经过的Alpha都要为这极优的Omega信息素疯狂。

而阿修罗自然不是普通的Alpha,他的等级在帝释天之上,便不会受这香气的影响,此刻只是坐在一边,冷漠的看着他的Omega难以自抑地浑身颤抖。

“你给我出去!”帝释天嘴唇微微发白,想起不久前阿修罗不由分说强行标记了自己,帝释天心中升起几分恼怒。他倔强地不去看眼前的阿修罗,可体内高涨的情潮使他的语气反倒是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

“出去?”阿修罗冷眼看着角落中环抱着膝盖缩作一团的帝释天,“你该知道只有我能帮你。”

“你在这里是想看我出丑吗?“帝释天大口的喘着气,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刺入手心的疼痛给他带来片刻的清醒。

“和自己的Alpha交合,怎么能算出丑?“

“您就打算这样践踏我的尊严吗?天魔大人!“帝释天故意将后四个字咬的很重,似乎想要激怒阿修罗让他离开。

“哦?落魄的旧王,都已成为阶下之囚,还想着尊严?”帝释天失算了,阿修罗早不是百年前那个会被三两句话惹怒的少年,他并不生气,只是冷冷的开口把帝释天呛了回去。

帝释天见激将法没有成功,便不再说话,只是将头埋在膝盖上,胸口剧烈起伏。空气中的莲花的气息仍在一点点变得更加浓郁,却没有半分阿修罗信息素的味道。

“求求你了,出去好吗?“过了很久,帝释天突然开了口,他仍没有抬头,但语气里明显染了些哭腔。理智濒临崩溃,他知道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体内翻涌的欲望。在此之前,他依然努力抓住最后一丝清醒,不想让他的英雄看到自己失控狼狈的样子。

“不。“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帝释天抬起头,婆娑的泪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阿修罗。已经这样求他了,难道他一定要看到自己向他苦苦哀求的可笑场景吗。

“阿修罗……“

“我是你的Alpha,你该学会信任我“,阿修罗打断了他的话,起身走到他面前。纵使屋内帝释天的信息素已经甜腻得过分,他依然似是毫无感知一般冷静,“在我面前任何伪装都没有必要,明白吗?”

他轻轻触碰帝释天后颈的腺体,惹得帝释天浑身一阵剧烈颤抖。

“你总是这样,明明很想要,为什么就是不说呢?“

“我没有!“帝释天好不容易从腺体敏锐的触感中挣脱,他拍掉阿修罗抚在他后颈的手,滚烫的手掌触碰到微凉的手臂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没有吗?“阿修罗玩味地看着他,眼底的笑意让帝释天心中升起了几分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刻阿修罗的信息素便从他的体内释放出来,虽然只有一点,却足以将蛰伏在帝释天身体中的,勉强被压制着的情欲完全唤醒。

帝释天的信息素争先恐后地与阿修罗释放出的气息交融,很快便将那本就微不足道的Alpha气息冲散在屋内。

片刻的满足之后带给他的是比之前更甚的空虚,帝释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于阿修罗信息素的渴求。他像是荒漠中即将干渴而死的旅人,微不足道的水分只能激起他对清泉更加疯狂的渴望。他哀求地看向阿修罗,一点点,哪怕再一点点信息素,他顾不了太多,只想此刻的精神能得到抚慰。

而阿修罗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他。帝释天知道他想要什么,自尊和欲望在他脑中交战。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颤抖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阿修罗走去。

帝释天站在阿修罗面前,如羊脂玉一般洁白细腻的皮肤因动情染上了淡淡的绯红,他不顾一切的吻上阿修罗的双唇,疯狂从中汲取属于他的气息。

阿修罗终于彻底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两人的气息在屋内交缠,很快便完全融合。

“唔……“帝释天因得到满足而轻轻颤抖。他双手环上阿修罗的脖颈,两人如同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再难分彼此。

“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掩饰自己,明白吗?“阿修罗将帝释天抱至床边,语气中似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永远别想逃离我,我的Omega。”


关戈阚.

【的名夏】Oh My Sweetie

  ◊的→夏←名,明目张胆非典型糖爹/低调实力派演员sugar baby/半路截胡心机影帝,很土的娱乐圈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叫做泼狗血只因我爱看我想写所以它存在


  ——


  “你醒了?”


  夏目贵志迷迷糊糊点一下头,他昨晚凌晨两点多才睡,的场静司不知道犯什么毛病,非要拉着他讲睡前故事,越讲夏目越睡不着,最后两个人双双失眠,在第二天都有工作安排不好做太多别的事的情况下大眼瞪小眼,到了凌晨两点才稍微有点困意。


  不知道的场静司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总之夏目醒过来去赶行程的时候他右侧的被子里基本已经没有了另一个人的体温。真是奇怪,这个人不用睡觉的...

  ◊的→夏←名,明目张胆非典型糖爹/低调实力派演员sugar baby/半路截胡心机影帝,很土的娱乐圈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叫做泼狗血只因我爱看我想写所以它存在


  ——


  “你醒了?”


  夏目贵志迷迷糊糊点一下头,他昨晚凌晨两点多才睡,的场静司不知道犯什么毛病,非要拉着他讲睡前故事,越讲夏目越睡不着,最后两个人双双失眠,在第二天都有工作安排不好做太多别的事的情况下大眼瞪小眼,到了凌晨两点才稍微有点困意。


  不知道的场静司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总之夏目醒过来去赶行程的时候他右侧的被子里基本已经没有了另一个人的体温。真是奇怪,这个人不用睡觉的吗。


  “那就好。”刚刚问话的人说。


  夏目贵志一瞬间惊醒过来,转过头,看坐在他左侧的名取周一从自己的脑后收回手——这个人在他睡着期间一直把手垫在他的头和玻璃窗之间防止他被撞到。


  夏目贵志飞快地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应该先说“谢谢”还是先说“对不起”,然后遵循本心先问他:“您的手怎么样?有被我压伤吗?”


  名取周一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夏目贵志是这样的人他才没办法置之不理——懂礼貌的人很多,大家都有在什么场合应该说什么话的情商,但是像夏目贵志这样,懂礼貌是因为发自本心的关心与平等的尊重的人却并不多见。


  他现在有点搞不清自己的想法,理智上明白应该和这个人拉开距离,但又不由自主有一些堪称越界的行为。


  毕竟不管怎么说,夏目贵志是个讨喜的孩子。


  名取周一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和的场静司的关系,的场静司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事上还能这么高调,恨不得圈里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跟夏目贵志关系不正当——简单来说,夏目贵志是的场静司豢养的家猫。但说实话,有人自甘堕落和他没有关系,娱乐圈到处都是这样的人,他最多只是可惜夏目贵志这样的明珠染尘——本来应该如此的。


  但夏目贵志居然是那样的人——第一次他们一起上同一个综艺的时候名取周一生病了在室内休息,这个孩子不管出镜率也要坚持留下来照顾他。越相处名取周一就越怀疑夏目贵志是不是被的场静司逼迫或者哄骗的了,毕竟美貌之于初出茅庐又没有自保能力的人来说已经是原罪,说夏目遭到过任何程度上或意义上的觊觎他都不奇怪。


  名取周一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


  “我没事。夏目君晕车吗?还是昨晚没睡好?”


  “昨晚睡得有点晚。”夏目贵志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补充,“在嗯……看书。”


  名取周一无声地笑笑,将自己的眼镜取下来折好:“嗯。那要再睡会儿吗?”


  这人连说谎都不会说。


  夏目贵志有点紧张地觑这位前辈的神色,见他似乎没发现什么端倪,松了口气:“不了,马上要下车了吧。刚刚谢谢您。”


  车停下来,夏目贵志正要下车,名取周一伸手拦了他一下。对方一头雾水地看过来,名取周一将他的毛衣衣领拉上去了一些。


  “你的恋人真可怕。”名取周一说。“恋人”加了重音。


  夏目贵志一瞬间仿佛得了失语症,一字一顿地说:“啊我下次、那个、让他……注意一些。”


  名取周一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来围到他脖子上,说:“是该注意些。”


  他们这次是来录制一档访谈类综艺的,说直白点,是给他们上一次作为主演合拍的电影做一个售后。


  实际上两个人饰演的角色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情感纠葛,由于是轻喜剧,剧情也很玄幻,讲的是两个不在同一个地区也生活在不同的时间线里的人找到了一扇可以通往对方的时空的门,于是两个人合伙侦破一起陈年案件的故事。


  剧里两个人都是正直得不行一心除了破案没有其他旁的心思的人设,区别是一个青涩但大胆另一个更为成熟谨慎,最大的一次情感互动是两个人在某个酒吧追踪某个嫌疑对象,当天酒吧正在举办派对,被灯光照到的人要和身旁的人亲吻,那个嫌疑对象疑心有人跟踪于是在逃跑过程中将灯光转向他们,两个人愣了一下,侧过头慌乱地与对方接了个吻,差点撞到额头。


  这一段纯粹是为制造喜剧效果,两个角色比起害羞紧张更多,所谓的感情线纯靠硬拉。


  主持人提出的问题十之有九都是提前知会过两人的,包括且不限于在这次合作中有什么趣事、学到了什么、对人物和剧情的理解等等,双方都有提前准备过,流畅地对答不是难事,官方又公式地完成了大部分的提问。


  到了最后几个问题,主持人小姐颇感兴趣地问:“两位有一段剧情很受欢迎诶,就是在酒吧里那一段——我记得名取先生很少演绎这么亲密的桥段吧?我们都很好奇……从角色出发的话,两个角色慌乱中对视一眼然后亲吻对方的时候抱着的是怎样的心情呢?”


  这个是夏目贵志提前没有预习过的问题,他看了看名取周一,以为这个问题应该由名取周一来回答,谁知名取周一也在看他。


  夏目:“?”


  他迅速反应过来,心里已经编造好了一通可以快速为两个人的关系定性避嫌顺便再礼节性表达一下对前辈的敬意的官方说辞:“这个嘛……”


  “应该是欣赏更多吧。”名取周一也同时开口。


  夏目贵志顿了一下,示意他先说。


  名取周一对他笑笑:“因为戏外夏目也是我很优秀很喜欢的后辈,所以其实戏内我很能代入角色的心态。一方面是怜爱他这么小的年龄要处于这么危险的环境还要被迫与我接吻,不知道他会不会抗拒呢;一方面的话也很欣慰他的敬业与努力,我认识他的时间还蛮久的,一直惋惜他明明实力很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温不火,曾经想过他要是在我身边的话我能为他铺设更好的发展道路呢。”


  主持人僵硬地笑一下:“大概就是不想明珠蒙尘的心态吗?”


  名取周一顿了两秒:“比那个多一点私心吧。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夏目君的事务所那边可以给我一点机会?”


  访谈室里静了两秒,主持人手心都有冷汗了,第一反应是去看夏目,问他:“名取先生真会开玩笑……小夏目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表情是在说“你千万别有”。


  夏目贵志:“……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谢谢周一前辈的肯定。不过我的事务所那边的话,合同还没有结束,按理来说的……公司上层不会同意的噢。”


  主持人小姐向他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正要再开口,名取周一笑着说:“哈哈,那他真小气。”


  主持人:“……”她带过这一环迅速进入到了观众来信的环节,所幸这次到结束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意料之外的情景。


  这次的访谈是直播,根本没有修改剪辑的机会,主持人已经可以想见夏目贵志的事务所那边——那个的场家的家主看见节目该有多生气了。主持人木着脸想,哪儿有名取周一这样在节目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挖人的,这和挑衅有什么区别。


  只能看名取的事务所那边能不能把舆论往“开玩笑”的方向带了。


  录制结束后夏目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并非节目组安排的处所。的场静司给他安排的助理是一个女孩,很年轻,但处事很有的场的风格,细致且力求完美,有任何变动都会向的场那边汇报,夏目贵志常怀疑她是不是还拿了一份作为眼线的工资。


  她为夏目贵志拉开车门,突然顿了一下:“的场先生送您的那个戒指呢?今天没有戴吗?”


  夏目贵志抬起左手看了一眼尾指:“咦?可能是不小心落在哪儿了吧……一会儿回酒店了找找。”


  名取周一的经纪人小林女士则一直都在后台,清晰地看完了整个经过,一看见名取周一出来,就对他抱臂露出一个“你和我解释一下”的笑。


  她看夏目走远才问道:“你打算挖的场家的墙角?好啊名取,真有志气。”


  名取周一:“谬赞。”


  经纪人一边低头翻手机上大家刚刚对这场直播的评价一边冷笑:“你知道大家现在怎么说你吗,说你惜才如命照顾后辈还有同性……”


  经纪人猛地一抬头:“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名取周一愣了两秒,一时间没答得上来话。


  经纪人又猛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们搞艺术的——我说你怎么以前没有过感情经历原来是……但是名取,至少不是现在,至少不是这个年龄,我的意思是……”


  名取周一有些无奈地打断她:“想什么啊你在……没有,不是,只是觉得他有天赋,想多帮帮他。”


  “真的?”小林女士将信将疑。


  “真的。”名取周一没再看她。


  不好说是不是真的。


  其实刚刚主持人问那个问题的时候,他一开始并不是打算那么回答的。


  拍这场戏的时候,导演专程来找他,说夏目一个学生可能不是很会接吻你教他一下,结果练习的时候发现这个人比他还熟练。


  名取周一,现年龄二十七岁,悬疑正剧出身打响名气,戏里感情线少得可怜,戏外除了绯闻更是零经验,面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六岁的人有一点无奈,最后他说:“要不然还是你教我吧。”


  夏目贵志的脸在那一个瞬间红得吓人。


  名取周一不合时宜地想,好像很可爱。


  *


  的场静司是在午休时间才看见这一宗访谈的。


  一个小时前他的下属们刚向他做完汇报,他对的场家所有的产业的把控都到了堪称严厉的地步,唯独对名下的艺能人事务所要求不高——当然指的是盈利方面。


  那个事务所目前简直像是为了方便他捧他的情人专职设立的,一切以夏目贵志优先,什么资源都往上堆,要什么都随他挑选。


  秘书……前任秘书劝他不要做得这么张扬,一是太明目张胆影响不好,二是怕夏目贵志恃宠而骄。


  “为什么?”的场静司问,“好孩子就应该得到奖赏,不是吗?”


  那个秘书第二天就被换掉了。


  的场静司实在是觉得夏目贵志要是真能恃宠而骄也算是回报了,偏偏别说是“骄”这一步,这人甚至都没察觉到过自己“受宠”。


  当然这一点上的场静司并非没有错,当初他和夏目贵志说的是“希望你能暂时扮演我的恋人,我的家族需要我有一位稳定的伴侣”——虽然此前还有一步是的场静司直问“可不可以交往”遭到了拒绝——但是这个人是怎么在“扮演恋人的时候要做和真正的恋人一样的事”上做到逻辑自洽的呢?


  有一次他去某个拍摄片场给夏目贵志送东西,对方似乎刚结束和谁的谈话,凑到他耳边认认真真问他“有人问我我们是恋人关系还是包/////养关系”的时候,的场静司想了很久怎样不带讽刺意味地把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说出口:“那么夏目,你认为我们现在的关系和恋人的差别很大吗?”


  “或许吧,”夏目贵志说,“毕竟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好的,他就是这样逻辑自洽的。


  “那么你是怎么回答的呢?”的场静司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友善。


  夏目贵志:“我说我们是类似恋人但是我向你提供一些帮助然后你向我支付报酬的关系。”


  的场静司:“……很棒的文字表达能力,夏目同学。”


  “但是如果我是你,你知道当我听到有人问这种明显有恶意的问题时会怎么做吗?”他补充,“我会告诉他,‘你可以去问问的场先生,他最近向我提起了你,说不定有往身边加人的想法’。”


  “然后?”


  “然后我就会向你示范怎样让多嘴多舌的人闭嘴。”


  夏目贵志:“那样会对你的声誉有影响,的场先生。如果总是表现得凶神恶煞,时间长了大家会忘记你是温柔的人。”


  的场静司:“……”他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的眼神看着夏目贵志,直到对方不解地和他对视,才叹口气:“没什么。”


  因此的场静司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夏目贵志长得好看,自身的实力很强,放在他身上的目光一直没少过,这些他都知道,但是有人直接在节目里挑衅说要把这个人挖走还是第一次。


  他一边关掉节目一边让自己的秘书订了机票。


  秘书显然也看到了节目:“夏目先生不是那样的人,您可以……”


  “不是,”的场静司说,“只是我想见他。”


  第一天的节目录制完成后夏目贵志和名取周一当天唯一的行程只有一场晚宴,的场静司到的时候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两人似乎刚好一起用完下午茶,看见的场静司,夏目贵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满盈的笑。


  “幸子小姐说你在这儿。”的场静司说。幸子是那位助理的名字。


  夏目贵志:“你果然在让她监视我对吧?”


  隔着一段距离,的场静司和名取周一对视了一眼,后者推了一下眼镜,对他笑了笑。


  “这么久不见,没有想我吗?”的场静司说着低下头,与夏目贵志熟练地接了个吻。


  “一天也算很久吗?”夏目贵志反问。


  的场静司:“……我经常会怀疑你说这种话是不是故意呢。”


  夏目贵志很不解:“故意什么?”


  “表达对我的不满。”他说完一抬头,仿佛这才看见夏目贵志身后的名取周一和他的经纪人,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失礼了。谢谢你们照顾我家的孩子。”


  “不客气。”名取周一说,“不过希望的场先生能多为自己的恋人着想,夏目现在是公众人物,为了保护他,还请您注意点。”


  的场静司很惊讶地看他:“这么久不见了,名取先生您说话还是这么不圆滑。”


  “周一前辈和的场先生以前认识吗?”夏目贵志问。


  的场静司看他一眼,莫名其妙地弯了一下嘴角。


  “大学同学。”名取周一说。


  “是的。”的场静司揽住夏目贵志的肩,“我们现在先回去?你还要换衣服吧?”


  夏目贵志点点头。


  的场静司侧转过头对名取周一挥了挥手。


  *


  回酒店的汽车上的场静司捉着夏目贵志的手端详,开车的是幸子。


  夏目的左手小指因为常年戴着戒指留下了一圈比周围皮肤稍微白一点的痕迹,现在那一圈戒指不见了。幸子早上专门打电话和他说过这件事。


  “你叫他周一。”的场静司说,“叫我的场先生?”


  “周一前辈。”夏目贵志更正。


  的场静司快被他气笑了。


  “好吧,夏目,说说别的。”的场静司说,“第一件事……你知道为什么要送你尾戒吗?”


  夏目贵志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举起双手:“我的错……我会重新买一对的。”


  的场静司弯了一下嘴角:“那么第二件事,这个围巾是哪儿来的?很衬你,但不是你的穿搭风格。”


  夏目贵志僵了一下,缓缓低头看着那个被他遗忘了的围巾:“是周一……名取先生的。”


  的场静司:“……”


  他好整以暇地靠到车窗上,眼神示意他解释一下。


  “这是你的错。”夏目贵志很认真,他将那条围巾取下来,露出下面隐隐约约的一大片红痕,“是你吧?我明明和你说过今天要上镜的。你才是真的故意的吧?”


  的场静司莫名其妙好心情地扬一下眉:“好吧。你先和幸子小姐回去,我把这个还给他。”


  “那……”


  的场静司打断他:“去买一条新的。”


  夏目贵志把还没说出口的“至少应该洗过再还吧”咽了回去。


  的场静司仍然保留着名取周一的联系方式,虽然他们观念不和,对于艺术的理解天差地别,但到底是曾经的同学,至少在以前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


  他回到刚刚的咖啡厅,名取周一站在门口等他。


  “不是说公众人物要注意一些吗?”的场静司问他。


  名取周一:“毕竟我只是等人,不是和人接吻。”


  “……”的场静司将手上的纸袋递给他,“他让我向你道谢。”


  名取周一并没有看,将纸袋子直接递给了小林女士:“也谢谢的场先生帮夏目跑这一趟腿。如果你确实有你表现出来的这么体贴的话,希望你也可以控制一下自己,不要在明知道自己的恋人第二天要录制节目的情况下做那种事。”


  他示意小林女士去把车开过来:“您也知道夏目是一个好孩子对吧?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我不想他被你妨碍。”


  他说完的场静司一时间没有回答,名取周一摘下眼镜对他颔首,像是对自己的无礼感到抱歉:“那么,我先告辞了。”


  “名取先生。”的场静司叫住他,“您对我的猫有点过界了,希望你可以注意一下。”


  名取周一安静地回望他。“他不是你的宠物。”他说。


  的场静司微微怔了一下。令人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蛰伏了许久。


  “你知道什么呢?”半晌的场静司垂一下眼,再抬起时眼里有了笑意,“他睡觉时喜欢背对着我被我抱在怀里,他接吻的时候一般不会闭上眼睛而是认真看我,他看书太认真的时候会无意识玩我的手指。这些习惯都和你没有关系,都是属于我的。”


  天色昏暗,阴云层层叠叠压过来,浑浊成一片。名取周一隐约听见闷雷声。


  要下雨了。


  他像是刚刚才想起来,在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扔给了的场静司。


  的场静司低头一看,是夏目之前说不知道放到了哪儿的尾戒。


  “那您最好祈祷永远和我无关。”


  [END]


  写不完了要返工了把最喜欢的写了先end一下后续以后再说哎呀其实也能猜到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不写也没差。感谢连连@连连摇头直说不可救药 提供设定和我聊脑洞,每次和连连聊天聊到最后都会开始诞生这种脑一下都很爽的梗连连简直是掌管狗血的神。

  彩蛋是为了蹭头像框对正文影响不大。


不是山谷

【的夏】匿名情书

——的场静司×夏目贵志

*ooc致歉

*全文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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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图书馆永远是夏目贵志最喜欢的地方。四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在木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夏目坐在靠窗的角落位置,面前摊开的书他已经盯着同一页看了十五分钟。

"夏目,该回去了哦。"图书委员田沼要轻声提醒道,"马上要闭馆了。"

"啊,抱歉。"夏目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合上书本。他最近总是这样,思绪不知不觉就会飘远。转学到这所学校已经半年多了,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转学,但"能看到奇怪东西的夏目"这个标签还是让他在同学中显得有些...

——的场静司×夏目贵志

*ooc致歉

*全文8k+

---

高中的图书馆永远是夏目贵志最喜欢的地方。四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在木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夏目坐在靠窗的角落位置,面前摊开的书他已经盯着同一页看了十五分钟。

"夏目,该回去了哦。"图书委员田沼要轻声提醒道,"马上要闭馆了。"

"啊,抱歉。"夏目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合上书本。他最近总是这样,思绪不知不觉就会飘远。转学到这所学校已经半年多了,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转学,但"能看到奇怪东西的夏目"这个标签还是让他在同学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收拾好书包,夏目向田沼道别后走向鞋柜区。傍晚的校园已经没什么人了,走廊上只有他的脚步声轻轻回荡。转过拐角时,他差点撞上一个人。

"小心。"

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夏目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的场静司——学生会副会长,三年级的风云人物,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抱、抱歉。"夏目下意识后退一步,心跳突然加速。虽然同校一年多,但他和这位学长几乎没有交集,只是偶尔在全校集会时远远看到过。

的场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便离开了。夏目站在原地,闻到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檀香气息,不知为何脸颊有些发烫。

走到自己的鞋柜前,夏目发现柜门缝隙中露出一角白色。他疑惑地打开柜门,一封信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信封是纯白的,没有任何署名。夏目蹲下身捡起来,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质地很好,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和刚才的场静司身上的气息很像。

"怎么可能..."夏目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他小心地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质地精良的信纸,上面用漂亮的字迹写着:

「致 夏目贵志君:

今天在图书馆看到你读书的样子,像一幅安静的画。你翻页时总是小心翼翼,仿佛害怕惊扰了书中的灵魂。这样温柔的你,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一个默默注视你的人」

夏目的手微微发抖。情书?给他?这一定是搞错了。从小到大,他因为能看见妖怪的"怪癖"总是被排挤,连正常的朋友都很少,更别说收到情书了。

他反复检查信封,确认上面确实写着自己的名字。信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力,像是练习过书法的人写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檀香再次飘入鼻腔,夏目不知为何又想起了的场静司离去的背影。

"一定是弄错了..."夏目小声自语,却还是将信纸小心地折好放回信封,然后塞进了书包最里层的夹袋中。

回家的路上,夏目脑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的?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偏偏是在遇到学长之后?而且信中提到的图书馆...今天确实有人在那个角落看书吗?他完全不记得了。

路过便利店时,夏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去买了一本小小的笔记本。如果...如果明天还有信来的话,他得好好保存起来。

猫咪老师正在家门口打盹,见他回来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今天回来得比平时晚啊,夏目。"

"嗯,在图书馆多待了一会儿。"夏目含糊地回答,下意识摸了摸书包里那封神秘的信。

他不知道的是,在校门口的樱花树下,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目送他远去。的场静司把玩着手中与夏目收到的一模一样的信纸,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终于开始了啊,夏目贵志。"

---

第二天清晨,夏目比平时早了二十分钟到校。

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晨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夏目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走到鞋柜前,夏目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柜门——

一封白色的信封静静地躺在那里。

和昨天一样,没有署名,只有他的姓名工整地写在信封中央。夏目的手指微微发抖,捏起信封时,那种若有若无的檀香再次飘入鼻腔。

「致 夏目贵志君:

清晨的露珠是否打湿了你的裤脚?你总是走那条穿过操场边缘的小路,那里的草长得特别高。我喜欢看你走过时微微提起书包的样子,像在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看不见的朋友。

你相信吗?有些人从第一眼就被注定要靠近。

——一个期待与你相遇的人」

夏目读完,脸颊不知何时已经发烫。信中提到的确实是他每天的习惯——为了避开人群,他总是走那条人少的小路。但"看不见的朋友"这个说法……是巧合吗?还是写信人知道他能看见妖怪?

"夏目!今天这么早?"

西村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夏目差点把信扔出去。他慌忙将信塞进书包,转身时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微笑。

"啊!早…早上好,西村。"

"你脸好红啊,发烧了吗?"西村凑近,伸手就要摸夏目的额头。

夏目下意识后退一步:"没、没事!只是走得太急了。"

西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收到情书了吧?"

夏目的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刚才藏东西的动作太可疑了!"西村一把勾住夏目的脖子,"快说,是哪班的女生?我认识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夏目无奈地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从书包里拿出那两封信,"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西村接过信,眼睛越瞪越大:"哇!这字写得真漂亮,像是练过书法的。而且这信纸……"他凑近闻了闻,"有种高级的香味,肯定不便宜。"

"你觉得会是谁?"夏目小声问。

西村摸着下巴思考:"嗯……首先排除我们班的女生,她们没这么文艺。二年级的莳雨?她书法很好。"

"莳雨同学?"夏目回忆了一下那个总是安静地坐在教室角落的女生,"我和她几乎没说过话啊。"

"那就是一见钟情!"西村拍拍夏目的肩,"不过别担心,我和北本会帮你调查的!"

夏目想说自己并不想调查,却又不知如何解释这种复杂的心情。他只是……很想知道那个默默注视着自己的人是谁。

接下来的几天,情书如约而至。每天早晨,夏目都会在鞋柜里发现那个白色的信封,内容也从简单的观察到深情的告白,甚至偶尔会引用一些文学作品。

第三天:「今天看到你喂校园里的那只三花猫,你的微笑比阳光还温暖。如果我也能像那只猫一样得到你的抚摸……(后面的文字似乎被涂掉了)」

第五天:「读到了谷崎润一郎的《春琴抄》,里面写道'爱是盲目的,正因如此才真实'。我想我懂这句话了,因为即使闭上眼睛,你的样子也清晰如初。」

第七天,情书的长度变短了,却让夏目的心跳得更加厉害:「明天如果下雨,请让我为你撑伞。」

"这太明显了!写信人明天要行动了!"午休时,西村和北本围着夏目分析,"夏目,你明天一定要留意身边的所有人啊!"

北本:"从信的内容和笔迹来看,对方应该是个文学修养很高的人。夏目,你在图书馆或者文学社有认识这样的人吗?"

夏目摇摇头,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修长的身影——的场静司。但怎么可能?学长是那么优秀的人,学生会副会长,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怎么会对他这样一个普通的二年级生……

"对了!"西村突然拍桌,"会不会是学生会的的场学长?我听说他书法很好,而且家里好像是什么古老的家族……"

夏目的心跳骤然加速:"别、别乱说。学长怎么会……"

"也是哦。"西村挠挠头,"学长那么受欢迎,光是三年级就有好几个女生公开表示喜欢他。不过话说回来,"他凑近夏目,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学长好像确实经常出现在你附近呢。"

夏目一怔:"有吗?"

"有啊!上周你在图书馆的时候,他就坐在不远处的角落;前天上体育课时,他也路过操场;还有昨天放学……"

夏目越听心跳越快。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西村却记得这么清楚。难道……真的是的场学长?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几个女生兴奋地窃窃私语,有人甚至拿出了手机偷偷拍照。

夏目抬头看去,呼吸瞬间凝滞——的场静司正站在他们班门口,目光扫视教室,最后落在了夏目身上。

"夏目君,"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能借一步说话吗?"

夏目感到全班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他僵硬地站起身,在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中走向门口。

的场静司比他高出半个头,靠近时那种檀香气息更加明显。夏目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放学后能来一趟学生会办公室吗?"的场的声音很温和,"关于校园文化祭的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夏目惊讶地抬头,"但是为什么……"

"因为你很细心。"的场微微一笑,"三点半,可以吗?"

夏目只能点头。的场又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夏目回到座位上时,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耳边全是西村"我就说吧!"的兴奋低语。

然而到了下午,天空突然阴沉下来。夏目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越来越黑的天空发愁——他没带伞。

"看来要淋雨回去了……"夏目叹了口气,正准备冲进雨里,突然感到有人站在了自己身侧。

"需要一起吗?"

那把声音低沉悦耳,夏目转头,看到的场静司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正微笑地看着他。伞面上绘制着精致的暗纹,在雨水中若隐若现,像是某种古老的家族纹章。

"学、学长……"夏目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

"正好顺路。"的场将伞往夏目的方向倾斜,"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夏目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努力缩着身体想减少占用的空间。

"不用那么拘谨。"的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不会吃了你。"

夏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稍微放松了些。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形成了一种奇妙的私密空间,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听说……"的场突然开口,"你最近收到了情书?"

夏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您怎么知道?"

"校园里没有秘密。"的场侧头看他,黑色的发丝被雨水微微打湿,贴在脸颊上,"特别是关于可爱后辈的事情。"

夏目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回应。的场身上的檀香混合着雨水的清新,萦绕在他鼻尖,和那些情书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这个发现让夏目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难道真的是……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飞驰而过,溅起一片水花。的场迅速揽住夏目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这边带,夏目猝不及防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心。"的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夏目的耳廓。

夏目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的场的手还搭在他肩上,隔着校服也能感受到那手掌的温度。他不敢抬头,害怕对方会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你的头发沾到雨水了。"的场轻声说,伸手拂去夏目额前的雨滴,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皮肤,留下一阵微妙的触感。

夏目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正对上的场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在雨中显得格外深邃,像是能看透他所有的秘密。

"学长……"夏目张了张嘴,想问那些情书的事,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的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明天见,夏目君。"

他们在十字路口分别,夏目望着雨中渐行渐远的修长背影,手中紧握的是一张被雨水微微浸湿的纸条——的场临走前塞给他的,上面写着「明天也会下雨,记得带伞。如果没有,我的伞永远为你准备着。」

字迹和那些情书一模一样。

---

午后的图书馆弥漫着纸张和木头的气息,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夏目贵志坐在靠窗的老位置,面前摊开的《万叶集》已经半小时没有翻页了。

自从那天雨中分别后,情书依然每天出现在他的鞋柜里,但内容变得更加……直接。昨天的信上甚至写着「想触碰你的睫毛,当它们在阳光下变成金色时」。夏目每次读到这些句子,都会感到一阵电流从脊背窜上来。

"的场学长……真的是你吗?"夏目无声地自语,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

他不敢确信。虽然字迹、香味、还有西村指出的那些"巧合"都指向的场静司,但对方是那么耀眼的存在——成绩优异、运动全能、学生会副会长,据说家里还是什么历史悠久的世家。而自己只是个能看到妖怪的转校生,连正常的朋友都没几个。

"怎么可能……"夏目摇摇头,试图赶走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飘入鼻腔。夏目的背脊瞬间绷直——这个香气他已经太熟悉了。他小心翼翼地转头,目光扫过图书馆的每个角落,最后停在了最里面那排书架后面。

那里隐约可见一个修长的身影。

夏目的心跳骤然加速。他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朝那个方向走去。随着距离缩短,那个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黑色的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握着钢笔在纸上流畅地移动,额前的碎发微微垂下,遮住了部分侧脸。

的场静司。

夏目屏住呼吸,躲在一排书架后,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的场面前的纸张。那是一张熟悉的白色信纸,上面已经写了几行字。

的场突然停下笔,像是思考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阳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户洒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发光。

夏目的胸口一阵发紧。他应该离开的,偷看别人写信太失礼了。但双脚像是生了根,无法移动。

的场重新低下头,笔尖在纸上轻轻滑动。夏目能听到钢笔与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的场突然转头看向他这个方向。夏目吓得差点惊叫出声,迅速蹲下身,躲在了书架后面。他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呼吸声都会暴露位置。

几秒钟过去了,没有脚步声,也没有质问声。夏目鼓起勇气,从书架缝隙中偷看——的场已经转回去继续写信了,似乎并没有发现他。

夏目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专注写信的背影,悄悄退出了图书馆。

走廊上,夏目靠在墙上,双腿发软。刚才的一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场静司,那个的场静司,真的在给他写情书。这个认知让他的脸颊发烫,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

"为什么……是我?"夏目喃喃自语。

放学铃响起,夏目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鞋柜区。他站在走廊拐角处,从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鞋柜,又不会太引人注目。

他要等的场出现。

学生们陆续离开,走廊渐渐安静下来。夏目盯着自己的鞋柜,心跳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快。终于,在大部分学生都离开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的场静司步伐从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信封。他走到夏目的鞋柜前,轻轻打开柜门,将信封放了进去。

就在他准备关上柜门时,夏目走了出来。

"学长。"

的场的手顿了一下,转身看向夏目。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夏目君,"他的声音依然沉稳,"这么晚还没回去?"

夏目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对方的眼睛:"我在等您。"

"哦?"的场挑眉,"有什么事吗?"

夏目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书包带:"那些信……是学长写的吧?"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的场静静地看着夏目,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微笑。

"被你发现了啊。"

这个直白的承认反而让夏目不知所措。他设想过很多可能的反应——否认、辩解、甚至生气——但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干脆地承认。

"为什么?"夏目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发抖,"为什么要这样做?"

的场没有立即回答。他向前走了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夏目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檀香,还有淡淡的墨水气息。

"因为,"的场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如果直接告诉你'我喜欢你',你一定会逃跑的。"

夏目的呼吸一滞。

"我从一年前就开始注意你了,"的场继续说道,目光温柔地落在夏目脸上,"那时候你刚转学来不久,一个人在樱花树下喂猫。你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让我很好奇。"

夏目的瞳孔微微扩大——对着空气说话?那一定是在和妖怪交谈。难道的场学长也……

"后来我发现,你总是独自一人,却从不显得孤独。你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即使是那些对你不好的人。"的场轻笑一声,"你知道吗?你拒绝山田他们的欺凌时,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我从没见过那么美的眼神。"

山田是二年级的不良学生,曾经因为夏目"装模作样"而找过他麻烦。但那件事发生在偏僻的体育仓库后面,几乎没人知道。

"学长当时在那里?"

的场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一直都在能看见你的地方。"

这个回答让夏目的耳根发烫。一年……的场学长居然关注了他整整一年。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夏目小声问。

"我说了,"的场微微俯身,与夏目平视,"你会逃跑的。就像现在——"他突然伸手,轻轻握住夏目的手腕,"你的脉搏快得像是受惊的小鹿。"

夏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剧烈,手腕处的皮肤被的场触碰的地方像是烧起来一样。他想抽回手,却又贪恋那份温度。

"那些信里的内容……"夏目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都是真的吗?"

"每一个字。"的场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包括我想触碰你的睫毛那句。"

夏目猛地抬头,正对上的场专注的目光。那双眼中有太多他读不懂的情绪,但其中的温柔让他胸口发紧。

"我……"夏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既为的场的关注感到隐秘的欣喜,又为这突如其来的感情不知所措。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的场松开他的手腕,轻轻将夏目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夏目屏住了呼吸,"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人看到了真实的你,并且为此着迷。"

夏目的眼眶不知为何有些发热。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说看到了"真实的他"——包括他能看见妖怪的那部分吗?

"给我一点时间……"夏目最终轻声说道。

的场微笑着点头:"当然。我会等你,夏目君。"他退后一步,彬彬有礼地拉开距离,"明天见。"

夏目看着的场离去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慢慢走向自己的鞋柜。他打开柜门,取出那封今天的信,轻轻抚过信封上自己的名字。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拆开看。他将信小心地放进书包最里层的口袋,和之前的那些放在一起。

回家的路上,夏目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的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经过便利店时,他鬼使神差地走进去,买了一沓质地很好的信纸和一支不错的钢笔。

猫咪老师正在庭院里晒太阳,见他回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今天回来得比平时晚啊。"

"嗯,有点事耽搁了。"夏目轻声回答,摸了摸猫咪老师的头。

"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猫咪老师突然凑近他嗅了嗅,"像是那种讨厌的除妖师家族的气息。"

夏目的手顿了一下:"除妖师?"

"啊,不过很淡,可能是错觉。"猫咪老师又躺了回去,"晚饭吃什么?"

夏目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思绪却飘远了。的场学长……和除妖师家族有关?但他说他能看见——

夏目突然僵住了。的场学长从未明确说过他能看见妖怪,只是提到了自己"对着空气说话"。难道……

他摇摇头,把这个念头赶出脑海。不管的场学长是什么人,那些情书里的感情不像是假的。那种细致入微的观察,那种温柔的文字……不可能全是伪装。

回到房间,夏目从书包里取出今天的信,小心地拆开。信的内容很简单:

「致 夏目贵志君:

今天在图书馆,我似乎感觉到了你的气息。当我回头时,却只看到书架后一闪而过的衣角。是你吗?如果是的话,下次不用躲藏。我的一切,包括这颗为你跳动的心,都对你完全敞开。

—— 静司」

夏目的指尖微微发抖。原来那个时候,的场学长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他将信纸贴在胸口,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

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夏目拿出新买的信纸和钢笔,犹豫了很久,终于在纸上写下第一个字。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感情,但他想尝试着,迈出第一步。

---

夏目整晚没睡。


书桌上散落着十几张废弃的信纸,每一张都只写了几行就被他揉皱丢弃。猫咪老师早已在枕边打起了呼噜,而夏目还在为最后一句措辞纠结。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时,他终于写好了——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如果你还愿意,请明天放学后在樱花树下等我。』


将信纸装入信封时,夏目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笔。他小心地在信封上写下的场静司的名字,然后将它藏进书包最里层的口袋。


这一整天,夏目都处于一种恍惚状态。上课时听不进老师讲的任何内容,午饭时差点把米饭送到鼻子里。(吸吸😏)西村和北本交换了担忧的眼神,但体贴地没有多问。


放学后,等到走廊基本没人了,夏目才悄悄溜到学生会办公室门口。门没锁,里面空无一人。他深吸一口气,快速走进去,将信封塞入的场办公桌最上层的抽屉。


做完这一切,夏目逃也似地离开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转角处的阴影里,一双含笑的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第二天,夏目换了三套衣服才决定穿什么。最后选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猫咪老师说这个颜色衬他的眼睛。


放学铃响起时,夏目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他慢吞吞地收拾书包,等到教室里几乎没人了,才向那棵最大的樱花树走去。


的场静司已经在那里等候。


出乎夏目意料的是,学长今天没有穿校服,而是一身深蓝色的和服,衬得他的身形更加修长挺拔。看到夏目走近,的场脸上绽放出一个真实的微笑,不是平日里那种礼貌性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你来了。"的场轻声说,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夏目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所有准备好的台词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


"我收到你的信了。"的场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句话,却让我昨晚也没睡好。"


夏目惊讶地抬头:"学长也……"


"紧张?当然。"的场轻笑,"在你面前,我一直都很紧张。"


这个告白让夏目睁大了眼睛。在他心中,的场学长永远是那么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的场突然伸手,轻轻握住夏目的手。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将夏目的手完全包裹住。


"夏目君,"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等这一刻已经一年两个月零七天了。"


如此精确的时间计算让夏目的心脏漏跳一拍。


"为什么……是我?"夏目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的场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夏目的手背:"因为你看着妖怪的眼神,和我一样孤独。因为你在被伤害后依然选择温柔。因为……"他俯身靠近,呼吸拂过夏目的脸颊,"你是唯一让我想放下所有伪装的人。"


夏目的眼眶发热。他从未想过,在别人眼中——尤其是在的场学长眼中,自己会是这样的存在。


"我可以吻你吗?"的场突然问。


夏目惊得差点跳起来,脸颊瞬间烧得通红。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轻轻点头。


的场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微微发凉。他低头靠近的速度很慢,像是在给夏目足够的时间拒绝。当他们的唇终于相触时,夏目闭上了眼睛。


这个吻很轻,像樱花飘落在唇上的触感。的场的唇比想象中柔软,带着淡淡的茶香。夏目感到一阵眩晕,像是喝下了整杯温暖的蜂蜜茶,甜意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当他们分开时,一片樱花正好落在夏目鼻尖。的场笑着替他拂去,然后顺势将他拥入怀中。


"夏目,"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有件事我应该告诉你。我能看到妖怪,这是我的家族遗传。"


夏目猛地抬头:"真的?"


"嗯。"的场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所以我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也知道你有多么特别。"


这个共同的秘密让夏目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感。他主动靠回的场怀中,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


"文化祭要开始筹备了,"的场突然说,"作为执行委员长,我需要一个细心可靠的助手。"


夏目抬头看他:"你是说……"


"愿意加入执行委员会吗,夏目君?"的场眼中带着笑意,"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整天在一起了。"


夏目红着脸点头。的场笑着又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牵起他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回程路上,的场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夏目注意到,每当有学生经过时,的场学长的手总是似有若无地碰触他的后背或肩膀,像是在无声地向所有人宣告着什么。


而这种被珍视、被在乎的感觉,比夏目想象中还要美好千万倍。


造梦

假如22岁的场静司和32岁的场静司灵魂互换(上)

阅前指南:本文是22岁的场静司灵魂穿越到32岁的场静司的身体里,夏目此时26岁,也就是说是22岁的场静司撞上了26岁的夏目贵志,主要是的场视角。原时间线(即22岁的场静司和16岁夏目那条线),两个人才刚刚认识没多久,过了东方之森的剧情。

下一篇用夏目视角写32岁的场静司和16岁夏目贵志嘿嘿嘿嘿嘿。



从窗帘漏进来的阳光照在的场静司脸上,他的眼睫下意识颤了一下。


昨天他提前处理完所有的琐事,今天难得能够好好休息一下。的场静司抬起左手遮住照在自己眼皮上的阳光。


睡意还未彻底散去,他安静听着窗外的些许喧闹声。就在将醒未醒之际,他首先感受到自己右手的异样之处。


有什么东西正...

阅前指南:本文是22岁的场静司灵魂穿越到32岁的场静司的身体里,夏目此时26岁,也就是说是22岁的场静司撞上了26岁的夏目贵志,主要是的场视角。原时间线(即22岁的场静司和16岁夏目那条线),两个人才刚刚认识没多久,过了东方之森的剧情。

下一篇用夏目视角写32岁的场静司和16岁夏目贵志嘿嘿嘿嘿嘿。



从窗帘漏进来的阳光照在的场静司脸上,他的眼睫下意识颤了一下。


昨天他提前处理完所有的琐事,今天难得能够好好休息一下。的场静司抬起左手遮住照在自己眼皮上的阳光。


睡意还未彻底散去,他安静听着窗外的些许喧闹声。就在将醒未醒之际,他首先感受到自己右手的异样之处。


有什么东西正压在自己的右手手臂。


他的手臂被压的有点麻,本来以为是枕头压在上面,但过了一会儿,全身细胞开始苏醒,他的手也渐渐恢复知觉的时候,的场静司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自己手臂上的重量,似乎有点太重了。而且还有更加不对劲的地方...


和自己裸露的皮肤相贴的,同样是温热的肌肤。


自己的床上,睡着另一个人???


的场静司一下子睁开眼,看见了此时正在躺在自己怀里的人。


虽然是在震惊之下睁眼,但的场静司还是很谨慎的没有轻举妄动,因此对方还没有察觉到的场静司已经醒了。


怀里的人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因为侧躺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原因,他后颈的头发因为重力自然往下,露出了一片光洁的皮肤...


这头银发,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他视线往下移动,后颈上面有好几个深红色的吻痕,破坏了原本白皙的肌肤。


这几个吻痕被吮到深红近乎紫色,可想而知在此处留下吻痕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留下吻痕的人是谁的场静司丝毫不关心,但前提是,这个银发人不在自己怀里。


因为熬夜还有些疲倦的脑袋此时清醒地如同杀过了好几个妖怪,的场静司的脑袋迅速运作起来,将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然后得出结论,自己脑袋里没有任何他跟人鬼混的记忆。


但问题是,他昨天刚好喝了酒,自己不记得,不代表没发生...


的场静司用左手一下子按上了自己的脑袋,面色凝重。


等等.....


的场静司的视线一下子又凝聚在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上。


被子只有薄薄的一层,颜色是很朴素的浅色。但自己昨天还在穿羽绒服,今天怎么可能就盖这么薄的被子??


难道是,妖怪?


的场静司彻底安静下来,整具身体紧绷。因为屏住呼吸的原因,他此时能听见自己怀中之人的浅浅的、规律的呼吸声。


有呼吸声,不是妖怪?


的场静司又渐渐放松下来,他的视线扫过天花板,还有窗户,床头。


有些奇怪,这里似乎是自己的房间,但又有些不同之处。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端详片刻,算是终于发现了一件好事。


这还是自己的手,只是似乎有些变化。他的左手多了一条不算很长的伤疤。


的场静司缓缓将抬起的手放下。这时,他怀中的人突然动了一下,的场静司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压在他手臂上的人动了动脑袋,发丝在他手臂上划过,带起一阵痒意。


银发人突然翻了个身,将头松松迈进了他的怀里,嘴里说出了几个含混不清的字。


他说的是"的场先生",的场静司听清了,但此时的他脑子宕机了一瞬。


然后在看见银发人这张脸的时候,不仅是他的脑子,他的身体像是雷劈过一样僵住。


喂喂喂,这个不是他前段时间才遇到的那个带着奇怪妖怪的妖力很强大的高中生夏目贵志吗?


费尽心思地先想要招揽,但却被无情拒绝。如今他一睁眼,对方竟然和他滚在了一张床上。


闹得这么水火不容的人最后成为了恋人???老天爷也要称赞这段孽缘吧。


年少成名的的场家主此时也不自觉想到了一个离谱的原因。


难道自己是穿越到了平行时空?


的场静司低头打量着银发人,肤色白净,银白色的睫毛低垂着,唇色很浅,裸露在外面的肩膀算不上宽阔,但俨然是个成年人了。


不知怎么回事,的场静司看的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银发人的身体在被子里动了动,然后睁开眼。


的场静司心头一跳,看到了那双很奇特的绿色眼睛。


如果不是他有温度有呼吸,的场静司恐怕真的会再次将他认成,一个妖怪。


那双绿色的眼睛微微往上一转,的场静司就和他对视上了。


瞳孔是竖起来的,像是猫...


随即那双偏圆的眼睛便弯了起来,“的场先生,你醒了。”


的场静司满了半拍,“嗯。”


“昨天已经把工作做完了,你说想今天去外面放松一下,还去吗?”


夏目贵志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动作有些缓慢,那张看上去不超过二十岁的脸有时候会吃痛地皱起。


说起来,他的确是成年了吧...的场静司突然有些不确定地想到。


薄被从身上滑落,的场静司这才看清楚对方起床的动作为什么这么慢。


他的视线从被吮吸地发红的肩头,到吻痕密集的...胸口处,再到腹部。


大腿处的吻痕和胸口不相上下。


银发人转过身,的场静司还看见对方臀部很明显的紫红色手印。


或许是因为太白的原因,这些欢爱的痕迹看上去有些可怖了。


大概因为自己一直没回答的原因,夏目贵志有些奇怪的转过头,“的场先生?”


对方放在床头的衣服拿起来穿上,看向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的场静司。


他往的场静司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有些担心地皱起眉头,“的场先生,是生病了吗?”


的场先生这段时间的工作太多了,即使有他帮忙,但还是脚不沾地忙了将近一个月,直到今天才有时间好好休息。


“...没有,只是有点没睡醒。”夏目贵志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的场静司本来下意识想躲,但想到不能让对方起疑心,的场静司硬生生压下了自己的动作。


“啊...既然如此,那今天早上就我来做早饭吧。”


夏目贵志弯着眼朝他笑了笑,突然伸出手抱着他的脸在额头留下了一个亲吻,然后极其自然的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场静司愣了一会儿,这才坐起来打量整个房间。


这里的确还是他一直住的那个房间,只是陈设有变化。打开窗户望向外面,外面的景观也有一些变化。


的场静司掐了自己一下,感受到了疼痛。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脑中那个离谱的想法是真的。


他往床头走了几步,看见了不属于自己房间的东西,几个陶瓷猫挂件被摆在柜子上,猫肚子里各有一张双人合照。


赫然是他和夏目贵志。


自己这算是穿到了未来吗?自己未来的爱人就是夏目贵志?


说实话的场静司没想过自己以后要找什么样的恋人,他的时间几乎全被除妖和家族所占据,平日里想的最多的也是找一个有助于家族的人。


的场静司静静思索着,穿上衣服同样走出了门。


早餐的香气已经蔓延过来,的场静司靠在厨房门口,看到夏目贵志拿着锅,里面煎着两个蛋。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四片面包和生菜,看上去他是要做三明治。


啊...他想吃甜的诶。


的场静司这么想着,也这么说出了口。恰逢煎蛋被做好了,夏目贵志将火关上了。


“的场先生的之前因为吃了太多甜食长了蛀牙还没有恢复多久,前段时间因为你事情太多的原因我没有过多限制你吃甜食,但今天开始就不能再吃这么多了...”


啊...看起来“自己”和这个人关系还蛮好的嘛...的场静司淡淡想到。


夏目贵志转过身,在看见的场静司的表情时,有些严厉的话突然一顿,“...只能吃这一天早上。”


对方妥协了。


的场静司笑眯眯地看着夏目贵志,看上去很满意这个结果。但其实比起这件事,他更好奇对方到底能不能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的场静司”了。


“的场先生,所以今天还要外出吗?”


对方咬了一口三明治,有些含混地说话,的场静司突然想到了他在睡梦中的那句“的场先生”。


“今天就不外出了吧,我有点累。”


夏目贵志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一时间只有咀嚼东西的声音。


的场静司注意到夏目贵志的余光时不时朝着他这边瞟来。


是引起怀疑了吗...?的场静司一边当做没看见,一边用勺子挖着蛋糕。


“不如,等下还是出去走走吧?”在吃完最后一口早餐的时候,的场静司说道。


夏目贵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几秒才才反应过来的场静司说了什么,然后愣愣点了点头。


......


“白面,我们要出去一趟,你们就好好在家里哦。”


夏目贵志穿好鞋看向跟着他们走到门口的白面,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看了一眼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的场静司。


看着其他人这样对着白面说话,他心中的感受有些奇妙。


“的场先生,你有做新的白面吗?之前有些为了保护你有受伤吧。”


自己连这件事也说了吗?的场静司的面色也开始微妙起来,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片刻夏目贵志,然后笑着开口,“当然了,还差最后一步了。”


夏目贵志盯了他片刻,最后说道,“的场先生,今天你似乎有些奇怪。”


的场静司心头一跳,面上露出一个略带惊讶的表情,随后又垂下眼,“抱歉,这段时间实在是有些累了...”


他往前走到银发人面前,思索着以前父亲和母亲的相处模式,想要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吻。


谁知夏目贵志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的场先生——”


“不...你是谁?”


的场静司的手悬停在半空,看着面上带着一丝警惕的夏目贵志。


夏目贵志似乎是不太分辨得出如今“的场静司”身体里的人是谁,面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没个定数。的场静司趁着对方脑袋混乱的时候往前一步,手又轻又快地抚上了夏目贵志的脸,“我就是的场静司啊,突然这么说也太伤人心了。”


怎么说他也是“的场静司”吧,就这么把自己定性为了“非的场静司”吗?


不过他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呢?是自己的行为出了什么问题吗?


的场静司心里想着,越发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很可笑。


这是什么奇怪又令人恼火的情况,的场静司本人还要来证明自己的确是“的场静司”了吗?


果不其然夏目贵志开始摇摆不定了。


本来就该这样不是吗?的场静司就是的场静司的模样,即使年龄有差异也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的场静司开始较劲了,他眼神轻轻一动计上心头,又说道,“夏目君真的是很过分啊,突然就这么怀疑自己的枕边人吗?”


遇事不决先倒打一耙,这时22岁的的场静司经常使出的手段。虽说有些不道德,但看着夏目贵志跟刚醒来时完全不同的模样时,他感到不爽。


认主的猫吗?


听见“夏目君”三个字的夏目贵志眼神一恍惚,几乎就要以为自己的第六感出了问题。


的场静司的脸靠近了夏目贵志,摇摆不定间夏目贵志还是选择了将脸往右扭开,谁知道对方的目标竟然不是脸颊,而是他的耳朵。


这样一躲就像是主动把自己送到了的场静司嘴边,虽然22岁的的场静司没有这么舔过另一个人,但还是无师自通学会了。


他故意舔的很下流,在感受到夏目充满抗拒的动作的时候感到十分满意。


的场静司就是故意膈应人的。


谁知在下一秒,的场静司感受到了即将砸在自己脸上的拳风。


“的场静司——!!!”


的场静司一下子直起身子,原本应该落在脸上的拳头锤在了肩头,砸的的场静司瞬间扭曲了脸。


等等,这个拳头不止对妖怪有效果吗??

点心耕

【晏主】破情蛊(上)

*江晏×男少东家,年上bl,中情蛊的设定

*为了写一些自己很想写的俗俗的东西,什么稀奇古怪的设定都搞出来了,后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了。

*因为已经写完在没修改的情况下到了3.4w了,老福特不太好一次发这么长,所以先改了大概一半的内容出来,分了(上)(下),下我加紧赶着改一下,本篇为(上),1.9w字,阅读需要时间


 

 

 

 

 

01

“江叔!你怎么样?”

 

江晏扶了一把少年,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少年没有受伤后很快开口:“没事。”

 

即使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少东家也还是担心...

*江晏×男少东家,年上bl,中情蛊的设定

*为了写一些自己很想写的俗俗的东西,什么稀奇古怪的设定都搞出来了,后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了。

*因为已经写完在没修改的情况下到了3.4w了,老福特不太好一次发这么长,所以先改了大概一半的内容出来,分了(上)(下),下我加紧赶着改一下,本篇为(上),1.9w字,阅读需要时间


 

 

 

 

 

01

“江叔!你怎么样?”

 

江晏扶了一把少年,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少年没有受伤后很快开口:“没事。”

 

即使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少东家也还是担心,刚才因为自己的疏忽差点被偷袭,是江晏突然现身把那些东西击落,也因此受了一些伤。来不及想为何江晏会出现在这里,少东家有些担心地看看向江晏。

 

若是只有江晏自己,也许这伤也不需要受。

 

若是其他情况,他也不会如此担心,只是此刻他们身处苗疆,这里毒蛊盛行,不同于中原地区的各种武学,这里的招式几乎都带着些狡诈的阴毒,在追查线索的时候追到此处,机缘巧合下,和这边部落里最擅蛊术的圣女黛玛‌约定好帮她找蛊,却在这里见到了他寻找了几年都没有音讯的江晏。

 

可刚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因为自己让江晏受了伤,若是他的武学再精进一些……

 

等所有的敌人都被解决,江晏看到少年脸上担忧的神情,又一次解释了一句:“我没事,你别这么担心。”

 

“那箭上说不定有毒,江叔,你过会一定得给她们的巫医好好看看。”

 

黛玛‌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之前遇到过的帅气少侠,现在对着另一个看上去也像是侠客的很帅的人要多担心有多担心。作为寨子里的巫医,她所在的寨子里就有男子相恋的事迹,再加上以前少东家和她聊天时候说过什么同性别的心上人,因此她当即就对少东家和江晏的关系做了点偏离的猜测。黛玛查看了一下江晏身上的伤,“不像是有毒的样子,你还真是关心则乱,你的情郎看上去也没那么弱。”

 

“什么?什么情郎!”少东家差点被这话吓死,他立马赶紧看向江晏,说话都说得结巴了,“我不是,这是我江叔,是我养父,他怎么会……是我情郎,黛玛,你不要学一个新词就随便乱用。”江晏倒没有像少东家这么激动,他只是有点惊讶,“我看上去怎么看都像是他的长辈,而且我还是男子,怎么会觉得我是他的情郎?”

 

黛玛有些不好意思,“额,不好意思,寨子里也有这种组合,我们都是尊重的。”可是再怎么说,也不能因为少侠的表情,就把人少侠的长辈认成是他的情郎吧,有些尴尬了,“因此刚才才误会了,冒犯了。”

 

江晏回了句“无妨”,少东家松了口气,一边接过来伤药在江晏的伤口上敷上一边开口,“江叔,你真的没事吗?”这孩子,怎么怎么说,还是这么担心,江晏刚想再安慰自家养子几句,下一瞬,江晏就露出了痛极的表情,少东家还没来得及反应,江晏就脑袋一歪,靠在了少东家的肩膀上。

 

这一下吓坏了少东家和黛玛,“江叔,你,你怎么了?”黛玛立马过来查看,她毕竟行医不久,经验还不充足,刚才只以为江晏有点外伤,没什么大事,现在一把脉,才发现外伤无碍,但是出现了更棘手的情况,“怎会如此,他何时中的蛊?”

 

“中蛊?什么时候,除了那个刀伤……”少东家焦急地看向黛玛,“那该如何去解?”

 

黛玛露出棘手的神情,“子蛊已经进入他的身体,直接逼出来他必死无疑,母蛊,糟了,如果母蛊在其他人身体里,他就会被人控制。”

 

“蛊?”少东家在焦急中突然想到什么,“你还记得我和江叔把那些人打败后,你说让我用你们自制的容器带回来的蛊虫吗?那里,那里有这个蛊的母蛊吗?”

 

黛玛一下子意识到什么,她连忙取来了容器,随着距离缩短,少东家搂着的江晏也有了一些反应,黛玛这下确定了,也感到一丝庆幸,若不是早点发现,这些蛊估计都会被送去研究,那时候蛊虫估计都不会活下来了。

 

黛玛在少东家紧张的神情里一个个试了过去,终于找到了对应的母蛊。

 

“怎么办?”少东家紧张地看着黛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黛玛看着少东家,她有些不忍说出接下来的话,“这个蛊虫,在子蛊入体后,母蛊也必须入他人体内养着,子蛊必死无疑,母蛊也不能脱离人体太久,短时间内无法研制出解药,得找人为他服下母蛊。”她一咬牙,“你们是为了帮我,我不能见死不救,实在不行,我来……”

 

“等一下,这个有什么危害吗?”少东家敏锐察觉到什么,“如果不是有具体要求,不如让我来,他是我的养父,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为他承担风险的人。”

 

“确实没有要求,可是,你可知,这母蛊入体,痛苦不说,而且你还要……还要……”

 

“还要什么?”

 

“还要时不时用沾了母蛊的自己的血喂子蛊,还要和他,和他做那种事。”

 

……

 

少东家的大脑一片空白,实在是这些年,第一次听到如此颠覆他认知的东西。

 

他定了定心神开口,“那你刚才说你来做,你难道没想过你自己?而我……”少年顿了顿,“我不一样,我是江叔最亲近的人,我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

 

黛玛曾经受过少东家的恩惠,他帮自己已是很多,这次更是为了帮自己才连累得他的亲人如此,这时听到他为自己着想愈发自责了,“我没想到那伙人觉得江大侠武力高强,居然想出这法子想控制他,只是还没服下母蛊就被你们打败,更是把蛊都带了回来,可是你却没想过,你之前和我说过你有心上人,思念他良久,却失去音讯,你如果今日为了你养父做这些,那你心上人……”看着少东家专注地看着江晏的样子,还有刚才黛玛说完后他着急地反驳,黛玛突然有了一个古怪的猜测:“难道,这就是你的心上人?”此刻江晏不知道,少年就没有反驳,黛玛甚至第一反应不是想着养父子的关系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而是下意识站在少年的角度考虑:“那更不可以了,你……这是情蛊,按照你们中原人的说法,这,你……更不合适了。”

 

“除了这个,暂时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这还不是普通的情蛊,这是,这是情蛊!他是你的养父!你得和他做那种事,你,诶……”

 

可是他们都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时间紧急,找到解法也得很多材料尝试,而现在母蛊可能很快就死掉,那才是神仙也难救。

 

“黛玛。”

 

在少年恳求的眼神里,黛玛终于妥协,“好,我给你引进去!我会尽快给你们两找解蛊的办法的。”只是……“你可,可别后悔。”

 

少年没有任何犹豫,“我不会后悔的。”

 

他有什么好退却的,为了救江晏,他当然什么都能做。只是,对江晏来说,如果他知道,一定是不同意的。

 

而且做那种事,咳咳,算了,让江叔不知道就行了吧。

 

引蛊入体确实是很吓人的体验,少东家被引完蛊后,看着躺在旁边的江晏,却突然觉得庆幸,“这样就行了吗?”

 

“七天一交合,五天一喂血,越往后就会越频繁。”黛玛在少东家震惊的目光里说着她所知的关于情蛊的资料。虽然早就知道需要做那种事,但是为了救人,此刻并不是多想的时候,只是少年没想到的是,“这么快?”

 

“你可以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先行催动蛊,如果你不去主动做,他会失去意识,无意识来咬你,或者和你……”黛玛几乎是一字一句蹦出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现在就可以把蛊引出来,再过一个时辰,那我也没办法了。”

 

少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为了救江叔,我什么都可以做,母蛊在我身上才最安全。”

 

江晏醒的时候,感受到有人埋在他的怀里,少东家靠着他,很安静地睡着。

 

他不知道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但是此刻身上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想了想,准备去找这边的巫医问问,只不过他刚一动,少东家就睁开了眼睛,“江叔,你醒了?”他很紧张地看着江晏,“江叔,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晏皱眉,这正是他感觉到奇怪的地方,“并无,我到底是……”

 

少东家在心里松了口气,他有些心虚,没有敢看江晏,开始说他准备好的说辞:“你是中毒了,我猜得没错,江叔,你当时为了救我被伤到,那箭上被涂了毒药,黛玛她给你开了药后,我已经喂你服下,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是江晏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极为了解这孩子,虽然这话里听起来明明合情合理,可是江晏太过了解这孩子,他敏锐地察觉这孩子在骗他。

 

只是,这孩子为何要骗他呢?

 

有可靠消息称那些拥有蛊术之人与李祚似乎有了一些交易,李祚梦傀控的是死人,苗疆蛊术是控的是活人,两者说不定有一些关联,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查明李祚他到底和此地的蛊师做了什么交易,现在看来,情况确实不太乐观。江晏正在思考间,却看到少年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怎么了?”江晏足够了解他,他心觉这孩子有事瞒着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少东家抬头,江晏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少东家在心里做了很久的建设,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他必须得做下去,他试着按照黛玛交代他的方法催动蛊,然后,喊了一声“江晏”,江晏起初只觉得奇怪,在那句话结束后,他的眼神却变了,只是直直地看着少年。

 

少东家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此刻的江晏在他用完黛玛教他的催动母蛊的方法,正沉默地看着他,这样的眼神让少东家感到有些陌生,江晏从不会这样看着他。

 

他伸出手,靠在江晏的脸侧,他没有发出下一步的指令。

 

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此时的江晏,他重又想起黛玛之前说过的话,把手臂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咬得重了些好让血流下来。

 

他把手臂伸过去,他看到江晏抓住他的手,一边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一边去舔他手臂上的伤口。

 

血把江晏的唇染红了,江晏的唇吻在他手臂上,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手臂那处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他只是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江叔不知道的,此刻江叔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要喂江晏多少血才够,可他只觉得庆幸。若是母蛊种在别人体内,由别人来做的这事,他又该如何?幸好在这里的是他。

 

至于那种事……七天,还早着呢,他其实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始,之前向黛玛保证的时候看起来倒是能够承担的样子,此刻却开始有些害怕。

 

但是没什么好怕的,江晏在这里,他想了这么多天,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这里。江晏在这里他就会觉得安心,总有办法的。

 

江晏,我一定会救你的。

 

他看着此刻的江晏,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吻我。”

 

天旋地转,他被压在了床上,少年瞪大了眼睛,明明是他下的指令,此刻他却有些手足无措。

 

然后江晏开始吻他。

 

他现在总算知道黛玛说的这个蛊有简单指令,但是其他的自由性很强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江晏吻得很深,少年几乎被吻得没有办法思考。在此次相遇之前,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对江晏的心思,可他也早就做好了把这份心思永远埋藏在心底的准备,更遑论那时候江晏早已失踪,他遍寻不得已然太久。

 

像是对迟迟找不到江晏的不满,他明知不可能,却在没找到江晏的时候任由这些不该有的思绪疯长起来。他试过压抑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但是总是失败,堵不如疏,他就放任了自己胡思乱想。反正江晏一直找不到,肖想一下他,他要是不开心,倒是现身来教育我啊。可是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了。

 

这次重逢,江叔他,一开始也并不愿意与自己相认吧。只是因为自己身陷险境,江晏才现身来救他。

 

为什么不来找他,为什么不和他相认?

 

他在这个吻里也生出点曾经带着点怨的委屈来。那时候箭飞过,江晏为了救他侧身,用于遮掩的面具落下,坠在被抵在地上的少东家的面前,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来救他的人。那不是做梦,不是他幻想,这就是江晏。

 

他心心念念,遍寻不得,午夜梦回里才能见到一面的江晏。

 

可是江晏这时候在吻他。

 

这个吻太漫长了,呼吸声和喘息声充斥着这个空间,长到少年却觉得这个蛊给他确实也有很大的风险。

 

这么好用的话,他会忍不住满足自己的私心的。

 

到后面,他感觉自己被吻得浑身都开始发软了,他抵了抵江晏,想让江晏放开他,可是江晏还是在吻他。他想说出点放开的指令,可是刚一分开,下一秒唇齿相依,还没说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

 

到最后,少年也不知道江晏是什么时候放开他的,等他反应过来,江晏就这么搂着他,少年在江晏的怀里,像是只有此刻才能放任思念,他在怀里蹭了蹭,闻着他曾经无比想念的味道。

 

等又过了一会,少年才开口,“现在,松开我,坐起来。”

 

江晏照做了,少东家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催动了蛊,“现在,醒过来。”

 

江晏清醒过来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没有记忆,但是江晏却觉得有些莫名的怪异,刚才是在这个地方吗?还有面前的这孩子,似乎有些奇怪。

 

总觉得似乎过去了很久,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你的嘴唇怎么了?”江晏下意识上手查看,被少东家吓得挥开,他避开江晏的视线,“没……没有。”

 

江晏皱眉,“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少年避开了江晏的视线,“江叔,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

 

少东家赶紧用其他的事情转移了话题。

 

只是在那之后,江晏总觉得这孩子好像在躲他,他觉得有些奇怪。

 

他很久没见这孩子了,这孩子应该很想他才对,只是为什么这段时间反而在躲他,多年不见,难道他与自己生出了嫌隙?

 

那也……情有可原,这么久没和他相见,他对自己有些怨气也是正常。江晏如此想完,还是准备找这孩子谈一谈。

 

只是,他不知道这孩子这段时间躲他,是因为那次后,少年心里总是觉得不应该。

 

之前的喂血还好说是为了救人,那个吻,又是带着自己多少的私心。

 

他一边在心底里谴责他的这种行为,可是在梦里,又时不时回味那个吻。

 

不过,反正江叔也不记得,这都是为了,提前准备,合情合理啊。他就这么说服自己。

 

他自欺欺人地想着,可是后来,一想到可能马上要到了七天一次的交合的时候,他又犯了难。

 

一定得……得那样吗?

 

即使江晏不记得,也不能如此。可明天就是第七天……他的良心,一直在拷打着他,

 

躺在床上,少东家心里想着这些事,这些天他和黛玛一直在查该如何解蛊,觉也没睡好,他和江晏谎称是在查关于其他的事情,但是今天,江晏终于看不下去了,“你这几日睡眠如此少,身体如何能行?”黛玛也来劝他,让他要不暂时休息一会,还给他开了点安睡的方子,少东家本来想着拒绝,江晏为了让他睡个好觉,看着他安心服下了药,“我就在那边的床上,有任何动静,我会听到。”

 

他当然相信江晏,正好这些天不仅是查资料,担心也耗费了太多精力,他想也没想,就把安神的药丸吃了下去。

 

此刻的黛玛正因为查阅相关的书籍而忍不住睡过去,在迷迷糊糊间,她隐约想起刚才书上看到的内容。七天一个周期,随时发作,这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可是还没待黛玛想明白,她就沉沉地睡去了。

 

 

 

 

 

02

少东家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药丸让他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间,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所不知道的是江晏此刻正撑在他的上方,完全被蛊的指令驱使下,他本能地靠近着少年。

 

这个吻很深,深到少东家在梦里甚至都觉得喘不过气来。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面团,被人揉来揉去。

 

“唔。”

 

清醒不了的少年发出含糊的喘息声,常年练剑,江晏的手上有着粗糙的茧子,握着少年的腰的时候,身下的皮肤随着江晏的手触及的地方颤抖着。

 

衣服被更进一步褪去,江晏张开嘴,在睡梦里的少年被这样的感觉折磨得像是在云里摇晃。

 

“呃——”

 

江晏下意识就凑过去亲他,熟悉的气息和亲吻让少年慢慢安心下来。

 

梦里的潮湿的感觉包裹着他。哪里,哪里都很难受,他想消解这种难受。

 

在睡梦里,少年蹙了眉,他的大腿动了动,然后被江晏用手掌压了一下。

 

即使是本能的驱使,江晏依然对这种事没有经验。

 

少年忍不住想要动,那种难耐的难以纾解的冲动折磨着他,像是一直在寻找光线的在黑暗里挣扎的小动物,他在黑暗里摸索着,想要找到出口。

 

江晏的眼神清明了一瞬,他扶住了脑袋,似乎是在思考为何会在此处,可是很快,他就又陷入了蛊毒发作的状态里。

 

少年几次白眼翻起,从睡梦里闭上的眼睛中半睁开。他迷迷糊糊似乎是要醒来,却又在下一秒失败。

 

他被拽着往下,让他痛又让他如置云端的东西在动着。

 

起起伏伏,他感觉有些害怕。

 

他的梦变得奇怪,梦里,他被古怪的粘液包围,他的全身都被侵入。

 

他挣扎了几下,却像是对对方的一种没什么力度的挣扎的取悦,很快被压了下去。“哈啊……”他发出无意识的哼声。嘴巴被…露出了一小截舌头,退出去,湿哒哒的,缓慢地流下来。

 

在睡梦中的少年动了动。若是他还清醒,估计会觉得害羞,可是此刻他不清醒,他被空虚的感觉折磨得忍不住动了下。

 

爽感和难受的感觉争相出现,折磨得少年处于半醒不醒的边缘。

 

那个药丸的药效也不知道到何时,少年只觉得梦中自己也头昏脑涨,他在不知晓的情况下和自己喜欢的人初尝情…事,却毫无所觉。

 

浑身上下布满了痕迹,任谁看都知道他是和别人做了什么事。

 

因为这事,少年醒来得很早,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在细想前已经有了很可怕的猜测,看到江晏睁开了眼睛,少年下意识催动了蛊,“继续睡!”

 

江晏重又闭上眼睛。

 

少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本能让他下意识觉得此时不能让江晏醒着。他小心地起来,却踉跄了一下。

 

江晏就在他身边,昨晚,昨晚……

 

他扶住头,记起那些零碎的带着点怪异的春梦,可是那如果不是梦……

 

他来到镜子前,身上的痕迹让他心惊。

 

他感受到那处的不适,有东西流下来,少年的脸色一白。

 

即使听起来离谱,但是似乎,他和江晏,真的做了那种事。

 

明明是第七天,还没到最后的时间,为何会失控?

 

他处在重大的冲击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但是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绝不能让江晏知道。

 

江叔他知道了一定会躲,不会管什么他自己是不是处在危险之中。少年了解江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会接受对自己做出这种事的。

 

……绝不能让他知道。

 

催动蛊也需要耗费一些力气,确保短时间内江晏不会醒后,少年几乎支撑不住,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居然会这么累。

 

他撑着稍微清洗了一下自己,将江晏扶到他之前睡的床上,就出门去找了黛玛。

 

“你,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黛玛被少年的样子吓了一跳,少年摇摇头,他此刻只是担心着江晏发现,“别担心,我毕竟是会武功的江湖人。”少年安慰了一下黛玛,“我今天要和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黛玛震惊地听完了少东家讲的事,“如果是这样,那这个蛊发作得如此随机,也太危险了。”

 

“确实,若是我正好不在江叔身边,那他还有反击的意识吗?岂不是很危险?”

 

黛玛被这个回答说的愣了下,她是少年的朋友,下意识从少年的角度考虑,她没想到少年是担心他的江叔的安危。“你,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

 

少年一开始甚至没反应过来,“啊?我怎么了?”

 

“你!你怎么就对他情深义重到了这个地步!他分明不可能接受你,他可是你的养父!你,和他做这种事,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是强求,但是真正听到还是会觉得稍微有些难过,少年知道黛玛是为了劝自己,语气也放缓了一些,像是在解释,“我知道他不会接受我,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黛玛沉默了下来。

 

她似乎没什么立场劝这位曾经帮过他的少侠,而且目前他们所受的折磨,难道不是为了帮自己所以才出的意外吗?

 

她已经有了一些制作解蛊药物的思路,只是这些草药不太易得,她把这些草药的名字写了下来,递给少年,“接下来我会去尽力寻找这些草药,在此期间,你和你的……养父,务必照顾好自己。”

 

少年看了一眼纸上不少的药物名称,“虽然我辨认草药能力不太够,但是我可以学的,我也可以帮忙。”

 

“苗疆毒物甚多,你来帮忙,倒是更容易中毒。”黛玛出门,她忍不住再次嘱咐了一句,“此蛊会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务必保护好自己。”

 

“我记住了。”

 

少年一直担心该如何向江晏遮掩过去,他回到江晏所在的屋子里,想了想,忍着害羞的心情去看了一下江晏的身体,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等催动蛊,解除了睡眠的暗示后,江晏睁开眼睛,他其实第一反应是觉得非常不对劲。

 

其实按道理来说,他睡前也是如此躺在床上,一切都合乎常理,但是他却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他从不会睡得如此沉,这样太危险。

 

他看了一眼已经空了的床铺,少年早就把被褥换了,这样好让江晏看不出端倪,只是江晏看到似乎不是昨日的被褥,心中的疑惑更深。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种潜意识,说着若是和这孩子待在一起,怕是有危险,暂时没有查到新的消息,他去开封一趟,找认识的青溪大夫瞧瞧,之前陈子奚给他介绍过他几个同门,也算是熟识的朋友了,现在自己这样实在是古怪。

 

“什么,你要去开封?”

 

“是,我有其他事情,你是不是要留在此处?没事,我应该过段时间就会过来。”

 

“不行!”

 

少年的反应太过激烈,让江晏心中疑惑更深,想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异常,这孩子估计会生出不必要的过度的担心,还是不要和他说实话了,“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做,我会和你联系的。”

 

“那带上我吧,江叔。”

 

“什么?”

 

“我,我想帮你。”

 

“不用,我只是去开封停留一段时间而已。”

 

“那我也要和你一起,江叔,我,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和你说,我这边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我和你一起过去开封。”

 

他不能离开江晏,离开江晏,江晏会死的,他害怕着这样的可能,心里也在庆幸,幸好这次,江晏没有不说一声就离开。

 

江晏却看出了这孩子的担心,他这次离开之所以和这孩子说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之前我不知道会离开那么久,后来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所以不与你相见,你……”这孩子一定是受了很多的苦,江晏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江叔以后不会了,离开的话,江叔会告诉你的。”

 

少东家愣愣地听着,把脑袋往江叔的手心里蹭了蹭,“江叔,你不可以骗小孩哦。”

 

“我不骗你。”

 

 

 

 

 

 

 

03

江晏敏锐察觉到,这孩子最近有些奇怪。

 

因为很久没见到自己所以很想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一遍,只是,好几次,当江晏想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这孩子却总是避开他的眼神。

 

像是在心虚。

 

江晏有些怀疑,这孩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问了几次,这孩子都不说。江晏和少年一路赶路,很快来到开封,江晏想着去找这边相熟的大夫看看,结果这孩子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江晏却没有拒绝这孩子,少年却是太想念他了,他给江晏讲了很多的事情,讲了他做了什么,讲了很多江晏从旁人那里听到的他曾做过的事情,晚上,这孩子已经这么大了,还是要和自己一起睡,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踢被子了,还是习惯把自己缩成一团,江晏把被子往少年身上盖,却直接惊醒了他。

 

江晏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这孩子的警惕心和觉察力比平时更好了,可是,曾经睡眠很好,怎么都叫不醒的孩子,现在稍微一些动静就能醒。

 

他明明长大了,江晏却有些不想看到这孩子长大的样子了。

 

“江叔?”少年往江晏的怀里缩了缩,“江叔,还在,江叔,没走呢。”

 

“嗯,江叔在这里,我不会轻易走的。”江晏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还在哄还小的少东家,“睡吧睡吧。”江晏拍了拍少年的背,少年靠得更近了。

 

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江晏就不会中这种邪门的蛊。

 

那天晚上,他吃了助眠的效果很好的药,所以第二天才醒来。

 

江晏如果知道,自己和他已经做了那种事。

 

他……他真是……

 

他不是一个很好的养子,他说着要平江无浪的仇怨,学了他的剑,平他的仇怨过往,可是等入了江湖才发现,武学之道,他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他有些后悔小时候练剑时候偷懒,有些埋怨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江叔有了不应该的心思,怎么想,都觉得对不起养他至此的江晏。

 

现在,江晏的命,就得靠着他来救,他不能搞砸了。

 

下一个七天应该快到了,少年呼吸声很轻,江晏知道这孩子还没睡着,只是下一瞬,他听到了熟悉的“江晏,现在来吻我吧。”

 

他一边和江晏接吻,一边想着要怎么在清醒的状态下做这种事,他之前不清醒,所以虽然醒来后非常震惊,但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此刻,他面对着很安静地看着他的江晏,他突然有些不敢下指令了。

 

太,这太羞耻了,太超过了。

 

他之前买了一些话本来看,知道可以让江晏给他…,但是,他一想,还是……

 

算了。

 

他的手臂撑着江晏的肩膀,江晏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这种注视让少年更羞耻了,自己做这种事,好奇怪,而且,真的能放进去吗?

 

“要不,你亲亲我的,这里?唔……”

 

他也是在之前的第二天看到印子才知道那里也可以亲,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刺激。

 

江晏的脑袋往下,少年的手没有了支撑的点,被含着,也几乎维持不了平衡,“别,别舔了,好痒,好,好那个,江叔,别舔了。”

 

算了还是速战速决,那个,话本里说,可以那样,少年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把江晏从胸口那里推开,然后跪下来。

 

他看到江晏露出了忍耐的表情,他突然就产生了一种冲动。

 

江晏在因为自己的动作有反应,或者说,对自己有欲望。

 

“唔……”他没想到会那么深,而且从这个角度,他甚至没办法看到江晏的表情,喘不过气来了。

 

呼,江晏,江晏,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也就看不到江晏此刻的表情。

 

“咳咳,咳……”终于吐出来了,脸上都是的。

 

少年沾了沾脸上的东西,“倒是可以用一下。”

 

他从来没觉得这个夜晚如此漫长过,可是他却有些难耐的激动。

 

江晏一直在注视着他,恒久地注视着他,他有多久没有被江晏这样注视过了,太久了,他太想江晏了,江晏给他的一切,他都想要拥有。

 

应该,应该能进去的吧。

 

几次都没有成功,少年感觉自己的脸和耳朵烫得快要爆炸了。

 

即使知道之后江晏没有记忆,可是江晏这么直直地看着他做这种事,他的身体都在因为害羞而颤抖着。

 

江晏似乎是终于等不及了,少年只来得及发出一阵短促的惊呼,就因为撑不住,一下子坐到了底下。

 

“哈……”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了。

 

枉费他花了,那么久。

 

怎么,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痛……

 

少年自觉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平日也很少掉眼泪,这时候,却突然红了眼眶,他突然有些委屈,江晏,江晏他又不知道,他自己在这里担心什么,慢吞吞什么?他又不知道,所以,所以这些天他都得和江晏这样。

 

他有些后悔了,要不先出来吧,他这次准备得不好,下次,下次再说。应该还有一天来着,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突然发作吧?那次应该是蛊还不稳定。

 

可是他开始动。

 

他拽着少年的手,直接往下按。

 

少年的声音都不成调了,“不……等一下!江晏……不……啊……别……江晏。”

 

他叫江晏也没有用,江晏只会…得更厉害,少年不知道该对谁生气,可是慢慢地,他的声音变了调。

 

这种让他失控的,让他脑子快成一团浆糊的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如此?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从来没和江晏贴得这么近过,可以清晰地看见江晏脸上的任何的表情。

 

我是江晏的,江晏是我的。

 

他从没有这么深刻地意识到这点。

 

这些感受是江晏给他的,完全的失控,却又让他安心的感受。

 

他似乎在这样的时刻里,可以忘却所有烦恼,忘却自己,忘却所处何地。

 

忘记自己对江晏的喜欢是不应该的,忘记江晏的中蛊是自己连累的。

 

他一直没觉得自己很累的,现在才恍然发觉,原来他太累了,太想休息一下了。

 

他想放任自己的喜欢,他好想放任自己对江晏的喜欢。

 

“江晏,你再亲亲我吧。”

 

江晏于是开始吻他。

 

他似乎有了一种错觉,江晏似乎和他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他这么想念的,这么喜欢的人,不许再跑了,不许再走了。

 

不许骗他,不许再离开他。

 

他脱力地被江晏抱在怀里,他看着此刻还在看着他的江晏。

 

“就这么看着我吧。”

 

少年凑近了一些,就像是终于找到了温暖巢穴的候鸟,他靠在江晏的胸膛上,闻着江晏的味道,“一直一直看着我吧,江晏。”

 

 

 

 

 

 

04

后来他终于变得熟练了,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害羞了。

 

只是,他发现,即使控制了,江晏最近给他留下的印子还是越来越多了。

 

他不怕其他人问起,顶多尴尬一些,糊弄一下就过去了,可是江晏早晚会发现。

 

他们一直待在一起,他怎么和江晏解释呢?为什么会遮住,这些是伤吗?等拿开,就会发现是咬痕和吻痕。

 

这些天,他越来越沉迷在这种事里,他自觉这样很危险,虽然是为了救江晏,可是他像是上瘾了一般,怪不得黛玛那么担心,这简直是饮鸩止渴。但是如果让少年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和江晏做这件事……不可能,不可以……

 

只是,他需要早做打算。

 

少东家坐在开封府里,很久没来接点赚钱的单子了,也应该来看看自己经常联络的“顶头上司”了。“这次要你做的事情风险较大,因此也会给你足够多的报酬。”听完赵光义的话,少年抬眼看向赵光义,“足够多的报酬?怎么变这么大方了,这次的事情居然棘手到了这样的程度?”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小气的人?”

 

“哪能啊。”少东家把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酒下肚,那股子昨日因为和江晏床上做得太狠的不适感渐渐消退,他心里有了打算,“我帮你去这一趟,但是,我不要足够多的报酬,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不要报酬?那你想要什么?如果说是之前问我要的寒香寻的消息,我已经联系线人帮你了,至于江晏的消息,你这些天日夜不离守着的那个不就是了吗。”

 

“我要你假装是我的心上人。”

 

“什么?”赵光义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明明每个字都能理解,合在一起却听起来荒唐至极。

 

“我说,陪我演一场戏,你假装是我的心上人,我对你……”这话似乎挺怪异,少东家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我对你很执着,但是你不喜欢我。”

 

赵光义完全不能理解,于是问了出来:“这还需要交易?我又不用做什么,可是,你演这种荒唐的戏是给谁看?”

 

少东家突然沉默了。

 

稍一思索,赵光义觉得答案对他而言也并不难猜。

 

“想骗江晏?”

 

“……”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叛逆心起了的行为,但是赵光义此刻敏锐发现了少东家的衣服,专门高领子的衣服样式,还有没有遮全而露出的一些吻痕。

 

赵光义收回目光,“希望你的状态不要影响我的计划。”

 

少东家起身,“不会的,那你的回复呢。”

 

赵光义开始批复他刚看完的这篇案文了,良久,少东家听到了他的声音,“可以。”

 

他又不是爱人的一方,对他来说,本来就什么都不需要做,后来他才知道,为什么扮演一个被暗恋的人还需要专门的交易。

 

江晏来得太快,他才隐约明白,少侠,原来就是演给江晏看的。

 

……那确实不能找一般人,一般人的侍卫挡不住江晏这种武力的人。

 

江晏此刻就站在他面前。赵光义看了一下周围,最近应该加派了一些巡逻士兵,江晏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这人的武功还真是深不可测,“何事?”

 

左右那家伙的养父应该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虽然他对这人没什么好感。

 

江晏立在那里,他在打量着赵光义。

 

其实江晏不准备找赵光义谈的。

 

他这些天的怀疑在又一次看到这孩子身上露出来的痕迹的时候达到了顶峰,他没有在等着少东家告诉他,而是直接把人按着脖子拉过来,然后拉下了刻意高样式的领子。

 

吻痕,很多,还有咬出来的伤口。

 

江晏的脑子空白了一瞬,随后涌上来一种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情绪。

 

少年一下子逃脱开来,用衣服把那些痕迹遮住,很戒备的样子。

 

江晏的表情不太好看,但是他的情绪一直可以控制得很好,手放在剑柄上,握了一下又松开,“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吗?”

 

“嗯。”

 

也对,应该是这个答案,但是江晏不知道听到这个答案后,应该给出什么样的回复。

 

“她……”陌生的,江晏从没有预想过的可能是这孩子的爱人的,“她做得太过了。”

 

小孩子胡闹一些很正常,但是初尝情事,怎么可以做得这么重,手臂也被江晏拉过来检查,衣物遮掩的地方,甚至比脖子还要严重,红痕消不下去,在手臂上显眼得吓人。少年刚刚爱上什么人,就和对方做了这种事,也太过草率,他从来不知道……这孩子从没和他说过。

 

“我……”少东家很害怕被江晏知道其实这些都是蛊发作后江晏留下的。

 

不应该的关系发生了太多次,但是下一次,为了救江晏,少东家依旧瞒着他,继续催动蛊发作,是为了救他,其中沉沦的时刻,又有多少自己的私心呢?

 

可是那些意料之外的痕迹,却总有一天会被江晏发现,江晏已经起疑了,但他一定得继续下去。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他需要演一场戏。不能是女子,会污了人家的名节,男子,虽然也会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不过应该影响更小一些。若是单恋,也确实更容易一些,想来想去,赵光义是最为合适的人选,正好对方经常让他帮这帮那,借用这个来提出交易也未尝不可。就是,想要骗过江晏,还是太难了。

 

“江叔,我,我很喜欢他。”他在江晏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神里,咬着牙继续编造着谎言,“不过他不喜欢我,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江晏愣住了,他定定地看着少年,少年突然感到了之前从未感觉到的压迫感。

 

“她不喜欢你?”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少年?

 

江晏很难相信,这孩子是这世上最讨人喜欢的存在,他居然有朝一日要这么卑微地单恋着别人。

 

不应该,不可能。

 

江晏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在骗自己。

 

可那身上的印迹怎么回事?那人,竟然还喜欢凌虐别人吗?

 

这孩子定是不愿意的,他为了爱……

 

可为了爱,怎么能卑微至此?

 

江晏很认真地看着少年,他想起,他似乎没有和这孩子说过关于情爱这方面的事,“你不该只是单恋就做到了这样的地步,你应该好好思考对方值不值得,若是对方一直对你无意,你不必……”

 

“江晏,我是心甘情愿的。”

 

明明是在演戏,少东家却又仿佛像是在回答江晏说不能单恋不爱自己的人的笃论,“我是心甘情愿为他做这些,我也不求他爱我。”

 

你甚至不求他爱你。江晏定定地看着这孩子,心里涌上来一阵挥之不去的痛意。

 

他知道此刻再劝也是徒劳无功,“让我给你上药吧,你……你给我讲讲关于她的事情。”说出这样的话对江晏来说太过艰难,“江叔见得多,也许能给你想出点别的办法。”

 

可是少东家一下子露出抗拒的表情,“不用了,江叔,上药我自己来就行。”

 

江晏突然不知道是什么心理,语气也重了些:“你处处维护她,不愿意我来帮你,那她就行吗?”

 

话一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江晏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在孩子面前说出了不应该的话,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少年一下子冲过来,从背后把他抱住了。

 

“江叔,我没有不愿意,我……我怕你生气。”少东家的脑袋埋在江晏的肩膀上,软着嗓子和江晏求情,“你是我最亲的人了,江叔,江叔。”

 

江晏的手盖在少年的手上,很轻地拍了拍,“我知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等衣服褪去,江晏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说出怕他生气这种话。

 

这是他养大的孩子,不知为何却不敢看下去,那些暧昧的吻痕,激烈的痕迹。

 

江晏定了定神,“你……”

 

“还有,他,他其实不是女子。”

 

江晏一顿,他下意识看向少年,少年回看他,他的眼神像是在验证他刚才的话。

 

少东家心里想着,因为那是你啊,江晏。

 

虽然这是少东家自己设定的指令,所以晚上没有白天记忆的江晏才会和他才做得那么凶,他有些心虚。

 

即使已经和赵光义说好,在江晏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目光里,他还是太担心事情败露了。

 

江晏似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手下的动作很轻,药膏被江晏用手涂抹开,怕少年觉得冷,还用内力温着划开,可是这样的温柔对少年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他感觉自己的下面又有……的迹象,其实抹药本没什么,可是这是他喜欢的人的手。昨天晚上还在床上抵死缠绵,今天就只能在他面前演出一副对着其他人情深似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叛逆小孩的样子。

 

他心虚地不敢看江晏,也就错过了江晏带着心疼的表情。

 

“痛吗?”

 

“不痛……嘶,好吧,有一点。”

 

他总是会在江晏面前变得诚实,江晏看着少年微闭着的眼睛,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是痛意吗,他看着少年颤抖着的睫毛,像是蝴蝶一样扑闪。

 

很想碰一下,看看会不会因为触碰停下颤抖,或者抖得更厉害。

 

江晏的手停住了。

 

他收回手。

 

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呢?

 

抹药结束,江晏沉默地看着少年急着想要穿上衣服。

 

有了同一个性别的心上人,所以不愿意让自己多做一些碰到他身体的事情吗?

 

可明明自己和他才是这么多年一直走过来的亲人一样的存在。

 

也许是因为他毕竟和少年没有血缘关系。

 

他认识赵大,来找赵光义之前,他已经找赵大问过,赵大是他哥哥,自然对自家弟弟赞不绝口,江晏那种话里话外的语气,让赵大忍不住问江晏,“兄弟,你是不是想给我弟介绍对象啊?”

 

赵大敏锐察觉到江晏的心情不是很好。

 

呵,介绍对象,还用我介绍?他不是把我家那孩子迷得……迷成那样了吗?

 

平心而论,他不喜欢赵光义,官家人没什么真心,更何况他和自家孩子同为男子。

 

少年是他亲手养大的,武学天赋也强,用无名剑的话,也可以让自己的旧友帮着他一些,但是在人心这种事上,他和寒香寻把他保护得太好,才让这孩子养成了这样的性子,这当然不是坏事,可江晏会担心他无法顾好自己。

 

所以,这孩子才会刚入江湖,就被人骗了真心走,甚至心甘情愿……心甘情愿……

 

江晏不愿意再想下去,赵光义敏锐地感觉到了江晏身上的戾气,第一次有些后悔答应了少东家那个看似简单的交易了。

 

从回忆中抽离,江晏看向赵光义,他说出了让赵光义难以相信的话。

 

“我想以他养父的身份请求你……”接下来的半句话很难说出口,可是江晏想着那孩子满怀着期盼和他说他心甘情愿的样子,闭了闭眼睛,说了下去,“请你爱他。”

 

赵光义觉得荒谬,“爱?”当然他也还记得自己要扮演的身份的设定,于是很敬业地冷笑了一声,虽然因为他看江晏不太顺眼,说话的时候也带了点个人情绪,“他爱我,我就必须爱他吗?”

 

江晏的手握紧了剑柄,“那你就不应该给他希望,你不能在……”他想起了那孩子身上过重的痕迹,斑驳的,红肿的,让人凌虐过一样的痕迹,江晏的心中涌出他无法压下的戾气,但是,他还是忍耐着说出了口:“你不能那样对他。”

 

“哦?我怎样对他?”

 

江晏猛地抬头,赵光义察觉到危险,下一秒,剑出鞘。

 

江晏当然不会杀他,但是这样的威慑已经足够。可是,少东家的剑挡在了赵光义的面前。

 

江晏的剑没有准备取对方性命,但是少东家的剑挡住的时候,依然忍不住停住了一瞬,然后收手。

 

昨天晚上少年和江晏也做了那档子事,也不知道为什么,甚至比平日更激烈,此刻他的腰肢酸软,步子也有些不稳。在江晏眼里,这些彰示着也许之前他们做过什么的动作变得碍眼起来。

 

江晏把剑收回,置于背后,“你既已听到这人如此说,为何还要对他执迷不悟?”

 

“江叔,我说过了,我心已决。”

 

“若是我不同意呢?”

 

这话让少东家一下子懵了,这是什么意思?他硬着头皮说道,“不同意,我也会坚持下去的。”

 

江晏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少东家,和他对视着,少东家不知道为什么涌出一种难言的恐惧,他早就猜到了江晏会生气,现在又在怕什么呢?

 

江晏临走前,回头又极冷地看了二人一眼,正好看到赵光义靠在那孩子耳边说话。

 

在说什么?

 

呵,被这孩子护你的样子感动了吗?躲在这孩子后面的懦夫,眼睁睁玩弄别人真心的官家人,赵大怎么养出了这样的弟弟?

 

他不愿再看,离开了这里。

 

他现在在干什么?他在他们眼里又是什么呢?拆散他们的长辈?

 

可是那人对这孩子分明无意,他不是好人,他不会怜惜他,他仗着他的喜欢就……就如此折磨他。

 

可那孩子那样爱他。

 

若是他那边的事情了结得早一些,或者中途早点来看他,时不时会早点发现端倪?是不是也可能会阻止,在这孩子还没有那么喜欢的时候,劝他改变他的心意。

 

买完酒往回走,正好看到那孩子小时候养的燕子,因着认识江晏,扑腾扑腾飞过来,落在江晏肩膀上,少东家坐在开封府里,很久没来接点赚钱的单子了,也应该来看看自己经常联络的“顶头上司”了。

 

江晏突然笑了。

 

“原来是长大了,长大了,所以也不需要江无浪了,你呢,怎么不去找你的主人。”

 

“啾啾——啾啾——”

 

江晏喝了一口,坐在屋顶上,很少有的发起了呆。

 

“诶,江晏,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江晏往下一看,是陈子奚。

 

 

 

 

 

 

05

“我说他为什么一副有事瞒着你,心虚的样子。”陈子奚摇着扇子,有些无奈地看着好友就这么阴沉地喝着酒。也是巧了,这段时间他正好来开封,还在这里正好碰到了江晏,只是……陈子奚想起前几天经过,还没来得及和好友还有他的养子打招呼时候的场景,那孩子看着江晏的神情,还有江晏的表情,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虽然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不对劲到底不对在何处,“原来如此。”

 

“不过,这是你家孩子心甘情愿的,他毕竟已经长大了,虽然喜欢男的这种事确实难以接受,而且,应该是因为太爱了,所以还是承受方……诶……你要不就随他去吧。”陈子奚摇着扇子,给出了一些江晏完全不想听到的建议,平心而论,若是他处在江晏的位置上,他怕不是也忍不住会去找那个什么赵二的麻烦,只是他作为朋友,听到了江晏描述的那孩子“情深似海”的样子,根据他这些年游历的经验,此时,居然最好的办法是成全。

 

只是好友应该确实不能接受。

 

“呵,说得轻巧。”

 

还是转移话题吧,江晏再在这里火冒三丈,那孩子也正处于痴心不改的阶段。虽然陈子奚一直觉得怪异,那孩子在乎江晏在乎得紧,怎么可能会为了什么爱的人,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来?这太不像他了,难道是这么多年过去,这孩子长大了,性格也变了很多吗。

 

“好了,你再烦恼也无用,只是,你不是在南疆找关于梦傀的线索吗,怎么来了开封。”

 

江晏顿了下,“是了,正好你在,当时我去找你同门给我把脉,我总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他居然说觉得怪异,说要去询问一下他的师父。”

 

“哦,这么棘手?”陈子奚立马严肃了神色,把脉后,他察觉到不对,“确实不对劲,但是大体的脉象无甚异常,倒像是……中蛊?”

 

“蛊?”

 

“也不一定,我需要验证一下。”陈子奚这些年经常到处跑,因此认识的人也多,他自觉似乎在曾经遇到过的过路人身上见到过这种脉象,只是,他毕竟不太了解苗疆那边的蛊,他还需要再确认一下,“你不用担心,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吗?”

 

“那为何你们都要去调查一番再做决定?”江晏愈发怀疑。

 

“因为脉象看上去问题不大,应该是一些很隐晦的小毒,只是得去问问相关的人。”

 

只是,陈子奚自己也没想到,还没有去查,他就知道了前因后果。

 

这天他询问了开封他所认识的对蛊有些了解的同门,刚回来这里准备找江晏,就看到了他永远不会忘记的画面,江晏从背后像是挟持着少年,他咬着少年的脖子,血从脖子上涌出来,把此刻的江晏衬托得像一个索命的厉鬼。陈子奚立马呵斥,“江晏!你疯了吗?你在对这孩子做什么!”少年睁开眼睛,在看到陈子奚后显得有些惊慌,“陈叔,别过来!”

 

他没想到会让陈子奚见到此刻失控的江晏,江晏失控的频率更高了,黛玛给他的信里,已经说了找到了大部分的原料,很快就能制成解蛊的药了,马上就成功了,再忍一忍……

 

可是怎么会让陈叔发现?而且此刻的江晏太过危险,少东家想要阻止陈子奚,“陈叔,你先不要过来。”

 

“你……”这孩子流了好多血,任谁都知道江晏此刻不正常,若是江晏清醒着,他怎么会做出伤害这孩子的事情来?

 

他尚且心疼到恨不得立马过来保护这孩子,若是江晏知道……只会更为心疼自责。

 

陈子奚展开扇子,“江晏,放开他!”

 

此刻的江晏没有办法认人,他只知道有人对着他释放出敌意,他的眼神冷下来,身侧的无名剑出鞘,几道剑气过去,陈子奚一惊,堪堪躲过,撞上了木架子,噼里啪啦地,上面的东西掉下来,碎了一地。

 

“咳咳咳!”陈子奚爬起来,“江晏,你疯了吗?!”

 

“陈叔,离开这里,唔……”

 

江晏又在喝他的血了,他感到眼前阵阵发黑。

 

又一次被中途打断,江晏看向陈子奚,陈子奚其实不太擅长攻击,虽然他曾习过青山执笔,可他那时候觉得习攻击类武学无甚必要,学几招防身即可,因此只专精了明川药典而已,此刻,他却有些后悔了。

 

“你不要怕!”他对着少年说完,转向江晏:“江晏,你清醒一些!你真的要亲手害死这孩子吗?”

 

下一瞬,江晏抱着脖子上还在流血的少东家几乎算是瞬移到陈子奚身前,拔剑就要劈下,他此刻没有意识,却本能意识到陈子奚似乎是想要抢他怀里的少年,陈子奚只得艰难拿起扇子准备去挡,少东家拔出剑,堪堪把江晏的剑的轨迹引得歪了一些,也正是如此,那孩子咳出一口血来,江晏看着少年的样子,像是突然有了片刻的清醒,“不,我不能……”

 

少年察觉到那一瞬的松动,立马开始催动蛊,“江晏,停下来!”

 

万幸这次终于止住。江晏停了下来,然后,像是脱力,倒在了一边。

 

少年也支撑不住,陈子奚立马过去,一把把少年扶住了,他迅速点了几个穴位给这孩子止住了血,“忍一下,我马上给你止血。”

 

少年终于放松了下来,完全晕了过去。

 

少年醒来的时候,他先闻到了一股子很浓的药味,刚一睁开眼,就看到陈子奚坐在他床边,直直地瞪着他,“陈……陈叔。”他的嗓子有些哑了,脖子上缠好了止血的布条,他看向陈子奚,陈子奚认命一样地叹了口气,“算了,真是欠你和江晏的,来,先喝药,等恢复好了,再和我解释吧。”

 

少年喝药很快,似乎是急着想和陈子奚解释,眼看着这孩子差点呛着,陈子奚赶紧开口,“好了好了,你别担心江晏了,我把他捆了,他现在还没醒呢。”

 

“捆?捆着?”

 

“嗯,放心,身上的剑也在我这里。”陈子奚把放在床边的剑拿出来给少年看,“万一他再发疯逮着你咬,那你怎么办?就给他这么咬?放心吧,我还找了一些我认识的人看着他,就算打不过江晏,也能拖住他一会……”

 

少东家抱着药碗,这些天一直藏着秘密,怕被江晏发现。他从没想过,居然先会是陈子奚在这种意外情况下发现了。

 

可此刻,他却觉得释然。

 

“陈叔,谢谢你。”

 

“你,诶……我知道你应该不想说,但是陈叔总是大人,见多识广的,陈叔说不定有办法啊,你个小孩子,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我……”

 

他顿了顿,把前因后果告诉了陈子奚。

 

陈子奚听完了后沉默了很久,其实他很担心陈子奚会质问他,在那叙述里,陈叔似乎能察觉到不对,察觉到他对江晏的心思。

 

陈叔是江叔的朋友,他会怎么和江叔说呢?陈叔,应该很生气吧。也是应该,作为江叔的朋友……

 

可陈子奚却只是叹了口气。

 

“你应该告诉江晏的,江晏他……肯定不想你这样为他付出。”陈子奚很认真地看着少东家,“我和你江叔相比起你都是大人了,江晏居然这么不得你信任?你不告诉他要让你用这种方式去救他。”

 

少东家一下子急了,“不是!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江叔肯定不会同意,而我,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陈子奚又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说得没错,江晏当然不会答应。

 

所以为了江晏能活下来,就自己承担着一切吗?

 

“陈叔,你不骂我吗,我对江叔……”

 

“你不是为了救他吗?”

 

“可我……”

 

“我只知道你是为了救他。”陈子奚接过了这孩子和黛玛通过的信里的记录着药材的纸,一边看一边说道,“其他的,若是之后事情解决,你想一辈子瞒着,还是想要和他说,陈叔都会尊重你。”

 

其实陈子奚第一次听到少年的讲述也是震惊的,他早觉得奇怪,但是亲耳听到,依然难以相信。

 

那是他的养父,他亲眼看着这孩子小时候窝在江晏怀里,几乎算是江晏亲手养大,他怎么会……怎么会生出这种心思。

 

可是他只是想着这孩子当时像是献祭自己一样,乖乖给江晏吸血时候的样子,心中生出些痛意。

 

他上一次见这孩子,他还很小,小小的一只,特别喜欢跟在江晏后面,像个小跟屁虫,江晏那时候在雕刻东西,陈子奚好奇他刻得什么,江晏说,“桃符。”

 

陈子奚倒是觉得很新鲜,他没养过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养了孩子就会这样。

 

江晏还在后门贴了门神,他这种刀口舔血的侠客,也会信这个吗?

 

毕竟,江晏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侠客,这孩子不是。

 

他还那么小,粘着江晏像一个可爱的会叫的小挂件,被逗一下就会有很可爱的反应。

 

江晏不怕血腥气,不怕鬼神,可是怕这孩子被那些鬼魂和血腥气魇到,所以居然也会亲手刻了桃符,挂上门神,好让这孩子受到些神佛的保护。

 

那时候看到这孩子受一点伤,面上不显,实际上心里着急的江大侠,怎么舍得看到这孩子这样?

 

他看到那孩子受伤至此尚且痛得恨不得以身相护,江晏若是知道,他当然不会愿意让这孩子冒这么大的风险。若不是当时想着要救下这孩子,他说不定早就在报仇的路上战死了,他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活下来让这孩子受伤,他的武力,被旁人控制,失控了后该有多可怕。

 

只有死人,对这孩子才最安全。

 

陈子奚把这张写着药材的纸攥得都发抖了。

 

“我也会去找,剩下的药材。”陈子奚看着少东家,“陈叔是医者,陈叔还认识很多人,下次也多依靠一下我们这些大人吧,虽然知道你已经长大了。”

 

少年呆呆地望着陈子奚,“我,谢谢陈叔。”他的眼圈红了。

 

陈子奚去拜托了一些认识的同门,出发去找药材之前,还去看了一眼江晏。

 

这时候,江晏已经醒了,那时候江晏对着少年脖子上如此厚的止血的布条,露出了几乎算是可怕的表情,“谁做的?”

 

陈子奚走进来,他答应过少年不告诉江晏,可是,他却在这会,想起来当时这孩子脖子上的像是流不尽的血。

 

“你,江晏,你……好好保护他吧。”

 

“你……子奚?你知道他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刚才任江晏怎么问,少年都不透露到底这伤是从何而来,江晏明明已是当代几乎算是顶尖的侠客,拥有着旁人惧怕的武功,却只能在少年的闭口不谈下,徒劳地愤怒、后怕、和心疼着。

 

陈子奚没有回答,他只是心里想着要救这一大一小,要快点找到,再快一点找到……

 

陈子奚离开了,少年看向江晏,此刻的江晏看起来颇为在意他的伤势是从何而来。

 

若是让江晏知道,那江晏一定会拒绝他,并且为了他的安全离开他。

 

他想要江晏活下来。

 

他不能再看着任何人离开他了。

 

少年闭口不言,心里却在小声地说着,可是江晏,我太想你活下来了。

 

所以不能说,不可以说。

 

为了自私的我,无知无觉地,好好地活下来吧。

 

 

 

 

 


TBC



下已出,指路(下) 

顶级抽象人

【江晏×男少】绵绵

*江晏×男少东家,BL年上,非代入向。

*婚后小甜饼,小狗翻车实录,无营养宝宝巴士。少东家年龄19+,问就梦傀已解决世界和平大宋蒸蒸日上。

*纪念传奇抽象同人文被屏五十八次,看起来不连贯是因为删了七百多字😇🙏🏻

*一切逻辑错误撞梗OOC全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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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城东,午后。


    耳边,青年人黏糊糊的絮叨一阵阵的。江无浪揉了揉怀中人的脑袋,有些发愁,自家孩子近日总爱翻他旧账,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不半夜惊醒……


  ...

*江晏×男少东家,BL年上,非代入向。

*婚后小甜饼,小狗翻车实录,无营养宝宝巴士。少东家年龄19+,问就梦傀已解决世界和平大宋蒸蒸日上。

*纪念传奇抽象同人文被屏五十八次,看起来不连贯是因为删了七百多字😇🙏🏻

*一切逻辑错误撞梗OOC全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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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城东,午后。


    耳边,青年人黏糊糊的絮叨一阵阵的。江无浪揉了揉怀中人的脑袋,有些发愁,自家孩子近日总爱翻他旧账,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不半夜惊醒……


    青年趴在他怀里,笑眯眯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见他不答话,刚要继续再说什么,便被扣着手按在了床上。


    微凉的唇压了下来,舌尖不容拒绝地探入其中。


    青年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反抗,还想伸腿去踢他,“……唔唔……别咬!你,你这个……”他话没说完,便被牢牢按住腿,未出口的话又被江无浪尽数吞下。


    许久,江无浪松开他水润的唇,在他面颊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怀里的人眸子湿漉漉的,瘪瘪嘴,瞪了他一眼。


    江无浪将他拉起来,抱在怀里,看着他绯红的脸,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口,鼻尖轻轻蹭过他的面颊。他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语气柔和,还有些哑,“没大没小。”


    青年刚想开口反驳,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


    他抬起精致的下颌,故意问道,“江叔还知道是长辈呀?”他目光逡巡过江无浪唇角刚被咬出来的伤口,攀着他的肩膀直起身来,凑过去贴在男人耳边,低声道,“你是‘监守自盗’的长辈吗?”


    “嗯,”江无浪见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便索性顺着他的话说了,他将人抱得更紧,语气平静,“你犯上也行。”


    青年愣了一下,眨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面红耳赤。


    他咬了咬牙,气道,“江无浪!没个正形!”他愤愤地要从男人臂弯里钻出来,想下地去,“好啊你,在我家还这么嚣张,赶紧走,哎——”


    腰间手臂更紧了些,天旋地转,他又被抱回了榻上,和江无浪四目相对。


    江无浪将他压在怀里,鼻尖贴着鼻尖,二人嘴唇若有若无地触碰,呼吸交织。


    青年不敢去看他深潭般的眸子,双手抵在他胸口,不自在地别开脸。他其实并没生气,只是被江无浪撩拨得心跳过速,想去喝口茶缓缓,“江叔,你……你离我远点。”


    江无浪自然知道他口是心非,低头亲了亲他通红的耳尖,“腰酸?”他神色自若,伸手便要去扯他的寝衣。


    青年顿时慌了,连忙伸手去按衣带,却已经来不及了。


    江无浪轻而易举将他今晨亲手系上的带子挑开,向一旁扯了扯,露出大半带着痕迹的肩膀。


    青年伸手去拉,却又被使了个巧劲按倒了,手腕也被抓住,固定在头顶。


    江无浪眸色渐深,喉结滚了滚,低头在他锁骨上轻咬一口,又亲了亲那个带着一圈牙印的小痣。


    青年又羞又恼,找了个别的理由,“江叔,咱们可还有好多账没算!”他眉间一挑,又开始翻旧账,“你说,你偏要扮个蒙面黑衣人,还打晕我。若是直说玉佩留着不安全,我当场便能解下给你,若是要考较我的武功,考便是了,哪次挨打我没认?”


    江无浪闻言,沉默片刻,又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直起身来,力度适中地给他揉腰。他面颊两侧的发丝垂下来,瞧着温柔极了。


    青年哼了一声,心软了些,嘴上却还不饶人,他撇撇嘴,故意道,“怕我有危险?我看你就是把我当小孩,觉得我什么都不懂!”他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江无浪,若有所思。


    江无浪没什么反应,只是按着他的手放松了些,见他要起来,便自然地将人搂住了。


    青年人目光从江无浪微抿的唇缓缓下移到喉结,狡黠一笑,“一直躲着不见我,难不成……”


    江无浪有些无奈,这小子八成又憋着坏了。


    青年抿着唇,凑近他耳边,呼出一口气,轻声道,“难不成——江叔是想扮个陌生人,好同我亲近?”他强忍着笑意,搂上了江无浪的脖子。


    江无浪眸中透出些许无奈,没有接话。


    青年寻了个放松的姿态窝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顾左右而言他,“江叔,你知道你那日做的事,在话本子里叫什么吗?”


    江叔的手真好看,他忍不住比了比二人的手指。


    “什么?”江无浪握住他不安分的手,随口应道。


    青年缩了缩手,没抽出来。他弯了弯眸子,故意逗他,“话本上写啊,这种偷偷摸摸亲近人把戏叫……偷香窃玉!嘶……”他似是觉得这词用在自己身上有些牙酸,努力抖掉鸡皮疙瘩,换了个说法,“譬如什么情意绵绵剑,眉来眼去刀……”


    他咬了咬牙,控诉道,“正经剑客怎会拿剑拍人脸,你那是调戏!”


    江无浪听他越说越离谱,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行了。”


    青年看他耳根有些红,笑着凑过去,故意道,“江叔你耳朵红啦,你不会当真了吧?哎呀呀,若说出去,人家准管你叫采花贼!”他眯了眯眼,似乎十分得意自己抓到了江无浪的把柄。


    他抓住男人的手,蹭了下他的手心,又笑着亲了亲他的掌纹,


    江无浪看着他流转的眼波,叹了口气,“你……别胡闹。”


    青年得寸进尺,顺着江无浪的手腕内侧一路亲过去,咬住他的指尖,舌尖在指腹打着圈。江无浪常年握剑,掌心和指腹带着茧子,略显粗糙。他含糊道,“怎么,江叔回了一趟清河,就对我见色起意了?”


    江无浪指尖一阵酥麻,抽回手,揉了揉他的额发。


    他也不知道。


    青年又凑近了些,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那说些别的。江叔你说,为什么要让我叫你江叔啊?”


    江无浪亲了亲他的额头,无奈道,“那时你还小,总不能唤我兄长。”


    青年似笑非笑,“真的?”他挑了挑眉,伸手去扯江无浪的衣襟,半跪起来,在他耳边轻声道,“那现在总行了吧……嗯,小兄长?”


    江无浪叹了口气,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嗯。”


    青年见他反应不大,不满地哼了一声,伸手去掰江无浪的手,头发却反被弄得更乱了。


    青年人缩了下脖子,眼珠转了转,抬起头看着他,故意将声音压得极低,黏黏糊糊的,“江晏哥哥?”


    江无浪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让他抬起头来。他语气有了些起伏,“都喜欢。”


    二人衣衫更乱了,青年脑子一片混沌。


    江无浪眸子黑沉沉的,“什么都行,”他说着,又咬住了青年人红润柔软的唇瓣,“……你自找的。”


    许久后,青年大口喘着气,努力忍下眼底的泪水,感受到什么,一下子僵住了,不敢再动。


    江无浪的手顺着他的腰线缓缓上移,停在了他的心口处。


    “别动。”


    热气拂过耳畔,青年使不上力气,“江叔,你……你……”


    他的脸一定很烫,二人近日没少胡闹,江无浪这样说话简直是……


    江无浪伸手捏住青年的手腕,再度按在头顶,音色沉沉,“……今日哪儿也不许去。”


     ……

    悉悉索索的声音后,榻上传来无措的哀求,“别,别……嗯……”


    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咬牙切齿的骂声,“你!老……唔!”


    江无浪堵住他未出口的话,眸中带了些笑意。他看着青年涨红的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低声道,“又骂我?”


    青年红着眼睛,刚想继续骂,却被江无浪捏住了下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他一个劲儿瞪他,只可惜还是像只张牙舞爪的幼犬,毫无威慑力。


    这间小屋子胜在地段偏,附近大都是工坊,没有什么人家,他哭出声来之后,便忘记自己那点羞耻心和薄脸皮了。


    ……

    青年咬着唇,眼角红红的,不敢往上看。


    江无浪亲了亲他的眼角,额头也渗出了汗珠。


    年轻人颤抖着手去抓江无浪的手臂,终于忍不住开口哀求,“江叔…… ”


    他哭得太可怜,男人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安抚地轻吻着他的额头。


    ……

    呜……下次再也不敢惹江叔了。


    怀中人漂亮的眸子眨了眨,细细颤抖了几下,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江无浪拉起他的手,亲了亲他垂下来的指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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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几天突然屏我,老福特你有什么头猪吗

*审核我要爆粗口了^_^ 

八哥
第六季印象belike( 真的...

第六季印象belike(     真的很像狐狸和苍狼,老李真的很适合狼塑谁懂,虽然麻雀也可爱啦

第六季印象belike(     真的很像狐狸和苍狼,老李真的很适合狼塑谁懂,虽然麻雀也可爱啦

藤椒鸡腿堡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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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酥俺稀罕你!” “……你怎...

“江酥俺稀罕你!”


“……你怎么还是去了天泉。”

(这是重点吗)


烧冬瓜:“咳咳——我,喜,欢,你。”(一本正经,字正腔圆)

江无浪:“嗯。”(不动声色拨开浸入酒碗中的长发)

烧冬瓜:“……嗯??”

江无浪:“又闯了什么祸?你说,我听着。”

烧冬瓜:“确实不少——啊不是!为什么……江叔你——”

江无浪:“你小时候每次闯祸不都是如此?”(饮一口酒)“讲一堆好话,就为了免罚。”


少东家简单回忆了下以往的“光辉事迹”:

某次拿着长枪追赶大鹅把整个村子搞得鸡犬不宁,正巧被寒姨抓了个现行后:“我最喜欢寒姨啦!好姨姨,天底下最好的姨姨——别罚我抄书好不好?”


某次捉蝴...

“江酥俺稀罕你!”


“……你怎么还是去了天泉。”

(这是重点吗)


烧冬瓜:“咳咳——我,喜,欢,你。”(一本正经,字正腔圆)

江无浪:“嗯。”(不动声色拨开浸入酒碗中的长发)

烧冬瓜:“……嗯??”

江无浪:“又闯了什么祸?你说,我听着。”

烧冬瓜:“确实不少——啊不是!为什么……江叔你——”

江无浪:“你小时候每次闯祸不都是如此?”(饮一口酒)“讲一堆好话,就为了免罚。”


少东家简单回忆了下以往的“光辉事迹”:

某次拿着长枪追赶大鹅把整个村子搞得鸡犬不宁,正巧被寒姨抓了个现行后:“我最喜欢寒姨啦!好姨姨,天底下最好的姨姨——别罚我抄书好不好?”


某次捉蝴蝶不小心把晾衣杆上刚洗好的衣服都打翻在泥地里时:“江叔,浪叔——全天下最好的浪浪叔,你不会生我气的对吧?大不了我来洗嘛,我最喜欢你啦!”


少东家:……(欲言)(又止).jpg

他想说,现在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竟讲不出。

幻想结束,这一切不过是他脑海中的推演。

其实他也辨不清这种杂糅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就连自己都觉得荒唐,江无浪会怎么想?他会信吗?会接受吗?不……江叔这些年风来雨往已经很累,他不想成为江叔的负担。

江湖儿女又何苦牵绊于儿女情长,人生苦短,转眼不过一抔土,一捧沙。

但他偶尔还是会忍不住想,若在死前说那些话,江叔是不是就不会怪他。


(PS:虽然那一大堆都是烧冬瓜的幻想但这个画面是真实发生的,只是说的话与幻想不同。至于说了什么可自由想象 ∠( ᐛ 」∠)_)

头发掉进碗里,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烧冬瓜:故意不小心的🥺



杏仁苹果酥

(晏主)男妻1

  绣金楼卧底A江晏X老实的农村人O男少东家,潜伏pa,ooc致歉,abo设定

  由于背景原因,关于abo的英文叫法和中文叫法通用。

  ————————

  身在绣金楼潜伏的卧底江晏,对着一张假结婚证犯了难。

  这只是薄薄一张纸,对于江晏来说却至关重要。

  他才被调往到开封站,开封站的站长赵光义是个生性多疑的主。当时为了能够深入打探到消息,江晏服从燕北盟的安排,在婚配一栏填上了已婚。

  已婚人士家庭结构稳定,且知根知底,江晏知道,比起未婚的单身汉,已婚人士往往更容易得到重用,特别是在这么一个领导生性多疑的情况下。

  但问题是......江晏再一次展开那张结婚证,然后叹...

  绣金楼卧底A江晏X老实的农村人O男少东家,潜伏pa,ooc致歉,abo设定

  由于背景原因,关于abo的英文叫法和中文叫法通用。

  ————————

  身在绣金楼潜伏的卧底江晏,对着一张假结婚证犯了难。

  这只是薄薄一张纸,对于江晏来说却至关重要。

  他才被调往到开封站,开封站的站长赵光义是个生性多疑的主。当时为了能够深入打探到消息,江晏服从燕北盟的安排,在婚配一栏填上了已婚。

  已婚人士家庭结构稳定,且知根知底,江晏知道,比起未婚的单身汉,已婚人士往往更容易得到重用,特别是在这么一个领导生性多疑的情况下。

  但问题是......江晏再一次展开那张结婚证,然后叹气,合上——结婚证上除却抿着唇的江晏的照片,另一个人笑容灿烂,看起来没心没肺傻乎乎的——这是江晏的义弟的照片。

  比起结婚证上端端正正“王狗剩”三个大字,江晏更熟悉他弟弟小时候在清河不羡仙被人喊“少东家”的时候。照燕北盟接头人褚清泉的意思来说,找不到更合适的了。

  少东家既是江晏的老乡——废话,当然是老乡,两个人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他又是最为熟悉江晏的人,和江晏扮做ao夫夫也更不容易露馅。

  “话虽如此,但香寻不是很乐意。”江晏回忆起书铺中褚清泉叹气的模样。

  褚清泉说,“香寻本来想代替那孩子来的,但是不行,她手头的工作暂时没人能替代。”

  打量江晏糟糕的脸色,褚清泉道,“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我也不想的。”

  江晏抿了抿唇,祝贺道,“新婚快乐。”

  褚清泉道,“谢谢。”

  两个人交换完情报,江晏从书铺回到暂时的住处,门口的面粉没有变动,说明他出去的这段时间没有人进来过。

  只一张单人床,江晏把该处理的销毁后,躺在那张吱呀作响的铁床上,开始忧虑起来。

  赵光义说,等他乡下的omega妻子来了,就单独分一居所给他。

  想到那个丹凤眼的紫色狐狸,江晏就窝火,一肚子的气,这人生性多疑得像是八百个眼子上长了颗心,收礼又贪污,一副官僚主义做派,着实可恶。

  赵光义不知为何,对于江晏很是看不惯,也亏得江晏从事卧底的时间够久,足够谨慎,做事不漏风。

  想到明天就要到的少东家,江晏心头烦躁——赵光义早早便说要陪同他去接名义上的江太太——江晏一个才到任不久的机要室主任,何德何能让他赵光义,整开封站的一介站长亲自去接——其中试探的意味不言而喻,希望小宝不要露什么马脚才好。

  离开清河时,少东家还小,十几岁的年纪,在山野河沟玩得开心。

  江晏站在土路岔口,最后望了这碧色长天,接连草野,转身决绝地上了汽车——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几年过去,也不知道臭小子怎么样了。

  说不骄傲是假的,江晏常从褚清泉这知道自家弟弟的消息,虽然年幼丧父丧母,他却极具韧性地顽强地飞速成长起来。

  对自家孩子时常感到欣慰又愧疚的江晏,想到明天的见面,又是想念又是担忧,辗转反侧至深夜,第二天起来眼下就是两道青黑。

  赵光义一介站长,江晏自然是不敢坐副驾的,他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坐在了驾驶位上,任劳任怨地开车,赵光义在车上翘起二郎腿,单手歪头斜靠在车窗一侧。

  年轻的开封站站长眼尾上翘,撇了江晏一眼,调笑道,“弟妹要来,江主任瞧着这是,高兴得睡不着觉了。”

  江晏虽才调转到开封站,年纪却比已经身居高位的赵光义大,年纪上虽不符,考虑到职务,江晏却不好说什么。赵光义这声“弟妹”,怎么听怎么不痛快。

  江晏不卑不亢道,“只是担心内子粗鄙,冲撞到站长罢了。”

  “怎么会?”赵光义懒洋洋的,就像在瘫在洞里的狐狸,他道,“我哥还说,他就兴好乡下人,等江太太来了,还要为他撑腰呢。”

  江晏干巴巴笑了两声,道,“赵先生有心了。”

  赵光义的哥哥赵匡胤,一顶一的爱凑热闹的主——前几天还乱点鸳鸯谱,说要给江晏说亲,另一个说亲对象就是药厂的陈子奚,吓得江晏搬出已婚的事,这才被赵光义想起,催着把所谓的“江太太”从清河接了过来。

  知道了江晏有妻子还不死心,非要陈子奚给江晏做小,被江晏以“公务军官纳妾是要受制裁的”这一借口堵了回去。

  提到赵匡胤,两人都是一阵沉默,赵光义是头疼他那不着调的哥哥,江晏则是头疼赵匡胤催婚一事,各有各的苦处。

  两人到了目的停车,脚落到实地。江晏平静面容下的内心难免雀跃起来,抛开别的不谈,他确实很久没有见到自家崽子了。

  赵光义则是好奇这不显山不露水的“江太太”,两人站在岔路口,一木板牛车停在那,板子上睡了一个人,蓬头垢面满身尘灰,赵光义心中发笑——江晏的太太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坤泽,怪不得江晏不愿意带到开封来。

  可走近一看,赵光义笑不出来了——这江太太虽然风尘仆仆,可那眉眼,那身段,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尘土泥灰也掩饰不住。

  江晏这哪是嫌妻子丢人,分明是怕被带到开封来,遭人惦记吧。

  赵光义愤愤咬牙,他年纪轻轻就在官场摸爬滚打,身居高位。难得一次情窦初开怦然心动,对象却是自己下属的妻子,着实是命运弄人......他江晏这么大把年纪了,何德何能,凭什么有这么个漂亮妻子?

  呵,说是乡里说媒,这么漂亮的,别是他江晏死皮赖脸求来的吧?

  秉持着得不到就诋毁,赵光义心底毫不负担地把江晏贬低得一无是处了。

  江晏哪里知道赵光义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此刻看到阔别已久的少东家的睡颜,原本焦虑的内心软成了一滩春水,他弯腰,眼眸里染上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江晏温声道,“小宝,小宝?起来了小宝。”

  

  

  

  

  

  

  

  

朱颜。

  

  

  

  

  

  

  彩蛋:以后的以后

  

  

  

  

  

  

  彩蛋:以后的以后

解绛淮

(晏主)久别重逢

是失忆后被当做名伶的少东家一位

晏主

男少东家

HE

OOC致歉


  

  江湖小报的头版头条一连三天都和江晏有关

  由醉花阴暗自操控的江湖第一八卦聚集地,不知有意还是有心让这位大侠本就毁誉参半的名声又起波澜

  寒香寻闲着无聊翻看几眼,只觉得是有人买通了醉花阴要毁了江晏为数不多的好名声,瞧瞧上面写的什么?

——江晏赎走了樊楼里最有才名的名伶。

  谁信?寒香寻丢下江湖小报,又翻了个白眼,接着拨算盘

  不羡仙村口的大鹅都不信。

  

  

  舆论正中心的两人却一反常态,正在江晏的带领下做着江晏最擅做也最常做的事情——赶路。

  不知道这位大侠是不是真的这...

是失忆后被当做名伶的少东家一位

晏主

男少东家

HE

OOC致歉


  

  江湖小报的头版头条一连三天都和江晏有关

  由醉花阴暗自操控的江湖第一八卦聚集地,不知有意还是有心让这位大侠本就毁誉参半的名声又起波澜

  寒香寻闲着无聊翻看几眼,只觉得是有人买通了醉花阴要毁了江晏为数不多的好名声,瞧瞧上面写的什么?

——江晏赎走了樊楼里最有才名的名伶。

  谁信?寒香寻丢下江湖小报,又翻了个白眼,接着拨算盘

  不羡仙村口的大鹅都不信。

  

  

  舆论正中心的两人却一反常态,正在江晏的带领下做着江晏最擅做也最常做的事情——赶路。

  不知道这位大侠是不是真的这么沉默寡言,反正一路上这位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对他说过的唯一一句话是问他“想去江南,还是是先回不羡仙?”

  

  他微皱了皱眉头问不羡仙是哪里?

  江大侠就又沉默了

  他微微有些恼,这人二话不说要让自己跟他走

  他去瞧掌门,想说他并不想过什么江湖的刀光剑影快意潇酒,他在樊楼里就很好,唱点儿曲子就很好

  ——这一切已经够好了,何苦推他去刀光血影的世界?

  可向来果断的掌门用一种既复杂又明了的眼神看他

  

  他尚未读懂那样的神色代表着什么

  或哀恸,或思念,或缅怀,或追忆

  为谁哀恸?

  为谁思念?

  为谁缅怀?

  为谁追忆?

  

  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这些待他如此纵容的姐姐们在想谁

  但应该是一个很历害的人,他猜,至少会像前几年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那位端了绣金楼又卧底南唐的大侠一样历害。

  他想说什么的,但是顶着这样的目光,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们略略低下头,掩了神色,只告诉他,如果他不愿,那就谁都没法将他带出樊楼

  ——这话他本人是相信的

  因为上一次许下这个承诺的时候,就连开封府尹赵光义都没能带走他。

  “你还是去见一见吧”她们的语调一顿,带着一些劝说的味道"他和上次那个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他想,这次来的这个江湖人,会和上次那位官家有什么不同吗?

  

  

  

  

  于是他去看了


  樊楼内比平日里更为人声鼎沸,上一次连开封府尹都没有带走的人,这次又有人要替他赎身。


  更何况这个人也自带讨论度——江湖上最让人琢磨不透的江晏大侠

  即使是樊楼也难见如此浩大的阵仗

  一个人挨着一个人,这个的那个人的刀磕着那个人的剑

  这位姑娘的首饰哗啦啦地响,那位夫人身上的香浓得呛人

  世间百态,民间红尘,都囊括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净收站在最高处的人眼中

  这么多人,这么多故事,明明那个人穿着最普通不过的墨蓝色旧衣

  他还是看到了他

  江晏

  传闻中只凭一个名字就能掀起腥风血雨的人

  

  

  

  他与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对视时无比相信这个人的墨蓝色旧衣的皮子底下是一把潇潇君子骨

  可他同样窥见这个人身上的风刀霜剑,血骨磨炼

  感受到了这人身上举手投足间如此自然地带出来的金戈铁马,北风肃杀

  这无疑得是江湖中最血腥的争斗,最诡谲的计谋,最惊险的生死才能磨练出来的气质

  樊楼的小公子突然就明了了什么

  这个人就是江湖

  江晏的江是江湖的江

  

  

  

  

  

  至于他,他一出来,就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仰望着他,不仅仅因为他站在最高点

  醉花阴里最好的教习教他哼曲儿;


  最好的房间供他休憩;

  最醇香的美酒,最美味的珍着,最罕见的玩意儿将他养着;

  未央城那位手眼通天的无缺公子将旁人想都想不到,读都读不出的真金白银一笔接着笔砸在他身上

  如此几年,还真让他们金雕玉砌出了一位富贵花儿

  

  这哪里是江湖人养得起的呢?有人混在人群里痴痴的想,纵然那个江湖人是江晏也不行啊

  

  

  

  

  他俯视着下面的江晏


  突然意识到,当他从不过问,毫无兴趣的江湖如此鲜活地站在他面前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骨血中醒过来

  前尘尽忘的脑子没作出该有的决断,不停运作心脏却仿佛回到了十六岁


  

  奇怪,他想,我的十六岁是江湖人的模样吗?


  就这样,他又一次迈入了江

——和江晏一起



  “你想听曲子吗?”他问

火光在他脸上跳动,将江湖气渡给他。


  江晏拨弄了一下火堆,摇摇头


  这人好奇怪,他在心里嘟囔,他把唱曲儿最好的伶人赎出来,却又不想听曲儿。


  他抱膝盖坐着,看火光在他脸上跳跃


  这火已然够暖和了,江晏的脸色却仍像是被什么东西封冻住,有什么理应展露出来的情绪被锁在底下,化成比哀凄更悲痛的东西。

  镌刻在骨血里,要么像他一样前尘尽忘,要么被这些东西折磨

  ——这是比最血腥的争斗,最诡谲的计谋,最惊险的生死更磨人的东西

  把人磨得像曾经的他一样,形销骨立



  他眨了眨眼,没管脱口而出的曾经

  

  “我们是久别重逢吗?大侠?”

  江晏面上的冰层皱裂出缝隙,他的双眸紧盯着这个孩子,他养大的孩子,就像盯着他那为数不多的爱意。

  如此蓬勃,如此汹涌

  比他的剑更锐不可当,他说“你想起什么了吗?”

  “没啊”眼前人眸子弯出一个狡狭的弧度“这是一种搭话的技巧”

  汹涌停息,蓬勃枯萎

  江晏的剑不会退

  可他的爱会

  

  他明明就该叹息,该失望,该让这个前尘尽忘的小子长长记性

  可他想

  还像十六岁一样顽皮,这很好

  他笑了笑,千般无奈,万般纵容

  这很好

  

  

  小公子收了心底的笑意,又看到江晏脸上转瞬即逝的某些东

  他拨动着披风上的流苏坠,耳边听见了蟋蟀在草丛中的动静,看见不远处有萤火在闪烁,这种日子是自他醒来后从未有过的活法。

  

  他茫然无措地眨眨眼,曾经的我,过的是这样的人生吗?

  有点难以想象,毕竟樊楼的小公子是开封府里比玉楼春还要难养的花。

  这样的我,曾经也是风餐露宿的江湖人吗?

  "你……是不是认识以前的我呀?"

  江晏看他缓慢地眨动眼,伸手拨正了他有些散乱的发丝

  是一个长辈对晚辈常做的动作

  放在江晏身上,却多了几分

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我是你江叔"他听见这个人迟来的自我介绍"来带你回家的"

  

  

  

  

  江晏也是最近才知道少东家未死

  江湖中所有门派都争着要将他留下

  他已然前尘尽忘,又吃过太

多苦,重变为白纸一样的人,为

何不拿真金白银朝他供奉,拿世间最好的一切将他惯着;

  

  若他醒来之后仍然跟随骨血里的悸动,仍旧向往江湖

  ——也会有数不清的高手护行

  

  

  所以再争下去就无所谓了,真金白银的前提,纸醉金迷的一切,只有大隐隐于市,矗立开封城中久久不倒,人声鼎沸的醉花阴能给。

  有门派想争论一下的,但是,那位少侠喜欢热闹,不是吗?

  所以,樊楼里出了个小公子

  

  赏尽世间繁华



  

  

  

  

  江晏第一次见到他时和旁人一样,用的仰望姿态,就一眼,他就了悟,他的小孩忘了他的剑


  也忘了他


  墨蓝旧衣的大侠面上不显,抱着剑的手用力到颤抖


  来的路上无比的害怕,怕他过得不好



  可如今看来,小孩分明过得相当好


  天边月,红尘仙


  江晏心里清楚得很


  这哪里是一个江湖人能养得起的呢?


  他用尽勇气却还是平生第一次怯懦,又将这点曾经从未没有存在过的东西压下去,朝他伸手


  "跟我走吧?"


  尾音有谁都不知道的颤抖

  为了谁都不知道的久别重逢



  

  

  

  

  樊楼的小公子盯了他一会儿,竟真的将手放到剑客的手中,握住了他自苏醒以来从未过问的江湖。

  江湖里最顶尖的剑客就这样把人哄到手了


  还哄着人叫了江叔


  

  

  

  "江叔,江叔,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不羡仙啊?"


  小公子与江晏同乘一匹马,在他怀中扭来扭去,对身后人口中的"不羡仙"好奇至极。

  江晏颇感无奈,拍拍他的腰侧让他坐好


  “马上了,别乱动,当心掉下去”


  小公子闻言坐好,乖乖地不再乱扭

  江晏见状猛一夹马腹,烈马很快飞驰而去

  留在原他的只有小公子略显兴奋的惊呼。


  

  

  进了不羡仙的地界儿,认得他的人显而易见的多了

“诶,江大侠回来了”

“江大侠吃饭了没?”

“寒娘子?她在算帐呐”

  得,江晏将马栓好,把小孩儿牵过来,寒香寻估计要找自己算账了。

  一票对江晏的问候声中,有一道略显苍老的声育插入其中,语调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怕谁听见。

他说"少东家、别来无恙啊?”


  樊楼的小公子一下被定在原地

——他当然是没听过这个称呼的,他抚上心脏

  但这里跳得好快,仿佛血脉中的牵引


  他看着年迈的老者,对方被淹在人群中,混在与江晏打招呼的人中,只有他看着自己,对他说

  少东家,别来无恙啊?

  眼中有一点湿润在闪烁,像是关心自家孩子的长辈。

  

  

  

  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只任由自己被江晏带离了人群


  这下傻子也知道这些都和自己尽忘的前尘有关了

  他垂下眼睫,听着那个沉默的剑容急切地问他是哪里不舒服

  心里突然清楚了一些事——他们好像还真是久别重逢

  和这个江大侠,和那个尚未谋面的洛神,以及他脚下这块沾有梨花瓣的土地——不羡仙

  

  他抬头看梨花,无视了江晏说去替他收屋子的话语,抬手抚了抚梨树粗糙的纹路

  抱歉,他心里默默,我真的不记得了,但我可以替从前那个我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的故乡

  

  寒香寻听见有人谈论江大侠带了个顶顶富贵的公子哥回来,眉心就是一跳,想起早上那份当笑话看的小报,内心难免打了几下鼓

  难不成那孩子死后,江无浪真的疯了?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这些鼓点又尽数转化为愤怒

  枉那孩子一颗心挂在他身上,他就是这样对孩子的?!

  

  

  

  名传江湖的洛神怒气冲冲地推开门准备去找江晏算账,路过梨树时,看到有人在被一只大鹅追着跑,上窜下跳,好不狼狈

  她叹口气,摇着头笑了笑,正准备抬腿朝村外走时,那个被追的得狼狈的人一转眼看见了寒香寻

  “夫人!大侠!求你把它赶走!求求你了!”

  那鹅眼见不羡仙里少数几个打不过的有一位迈步过来"嘎嘎"地飞走了。

  她不该去的,可是这语调太过熟悉。

  寒香寻站在梨树下抬头

“好了,小公子,你可以下来了"

  尾音被她嚼碎在唇齿间,眼圈儿在几个呼吸间红透,将他的名字喃喃而出。

  树上的小公子笑弯了眼“原来是洛神,您也认识我啊?”

  “那劳烦您去替我将江叔找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江叔,江晏,好像也有人叫他江无浪”

  

  

  明知道她是名满江湖的洛神还敢差使她找人,寒香寻有点想笑,可泪珠儿自己滚落下来


  "太好了,那很好啊"

  说明他在前尘尽忘后没受过

  

  那太好了

  还能像那个稚童一般坐在树枝上等着他们来救

  太好了

  

  

  

  "你江叔把你抵给我了"寒香寻抹了脸,笑道,“为了讨一坛离人泪”

  梨树上的小公子瞪圆了眼,摘下下一片梨花,然后笑开

  "不会不会"

  就在寒香寻以为他会像幼时一样替江晏说好话的时候

  这个满身狼狈的人说

  “我的身价能包他一辈子都喝不完完的离人泪”

  寒香寻一下笑开,朝他张开双手

  “来吧,下来”

  “洛神接着我吗?”

  寒香寻明艳的脸上绽开笑意

  不像看见一位迷路的客人,倒是像看见一个归家的孩子

  "寒姨接着你"


  

  

  

  虽然他最后还是扑在了江晏怀里。

  被剑客身上的气息一裹,将双腿挂在他的腰间

  “江叔!你回来了!  ”

  

  将头发在江晏颈间蹭乱,凭本能紧紧他环住眼前人

  “那鹅好讨厌,追了我好久,

我以前能打过它吗?”




  江晏自然而然地护着他,温声笑哄“可以,能单挑五只”

“那我也是很历害的大侠啰!”

  江晏把口鼻埋进他的发间

  嗯,是世间最厉害的大侠

  早就是了

  

  

  

  

  

  

  

  风拂过,将这个孩子长成了了不起的大侠又回到故乡的消息带走;

  吹过山岗,让松子糖掉进离人泪里;

  吻过黄河,泛起了泪花一样的涟漪;

  碰了开封城里的玉楼春,又将天下银钱撞得叮当响,让交子在风中哗哗的翻过;

  躲在聚宝用的盆子里呜呜作

响两声,引老奶奶来看;

  帮她的忙,走过尘埃落尽的战场,又像军报一样放到将军祠里,在将军威严又慈爱的注视下卷走;

  吹过玉门关,卷起一把黄沙,散开来,像为谁作奠,又像为谁安抚,吹来一股潮意


  带来了水


  

  

  他回来了,别担心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看着风走远,他问江晏"江叔,我们是不是久别重逢"

  江晏失笑,问他"这是搭话的一种方式吗?"

  他摇摇头,将手搭在少东家的心脏上

  “是这里说,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