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巢 四十六
*古风追妻火葬场
*暴戾皇帝x病秧子男妃
肖战真正到了学宫任教才发觉,这地方确然是与南楚国子监不太相同的。除却老庄、算术,还有习武的学生,肖战每每散了学都能见着赤膊的男儿在校场上练习骑射武艺。
“大夏的男儿若连骑马都不会,算什么汉子?”余泊亭讲到这儿分外骄傲自得,“便是我,从前也能拉动一石左右的弓。”
南楚的贵族们虽然自诩精通君子六艺,却细皮嫩肉得拉不开一张一石的弓,他们用的弓都分外轻盈,权当作投壶一般玩乐罢了。是以林飞琼那样的武将在朝堂之上并不受重用,更别说他是拖着伤体和薛琢玉作战了。
“余夫子都如此厉害,那镇远侯战力几何?”...
*古风追妻火葬场
*暴戾皇帝x病秧子男妃
肖战真正到了学宫任教才发觉,这地方确然是与南楚国子监不太相同的。除却老庄、算术,还有习武的学生,肖战每每散了学都能见着赤膊的男儿在校场上练习骑射武艺。
“大夏的男儿若连骑马都不会,算什么汉子?”余泊亭讲到这儿分外骄傲自得,“便是我,从前也能拉动一石左右的弓。”
南楚的贵族们虽然自诩精通君子六艺,却细皮嫩肉得拉不开一张一石的弓,他们用的弓都分外轻盈,权当作投壶一般玩乐罢了。是以林飞琼那样的武将在朝堂之上并不受重用,更别说他是拖着伤体和薛琢玉作战了。
“余夫子都如此厉害,那镇远侯战力几何?”肖战问道。
“春风关捷报频传,镇远侯已经攻破了垣野城,薛小侯爷是年年都在皇家围猎取头名的少将军,南楚不过强弩之末。”余泊亭似乎对薛琢玉十分信任,但肖战却有些踟蹰不定。
“若是如此,不下一旬便能攻克南楚,直捣怀梁,可我仍有些担心……”
介子越看似无能,却能够一朝拔出肖家满门,他当真没有想过若是肖战选择去大夏,自己要如何抵御大夏的怒火么?
肖战苦笑着想,是这日子过得太平,叫他真以为自己能安安稳稳地做个教书先生了。
他没说完,余泊亭拍拍他的肩,爽朗道:“无碍,有镇远侯在前线,陛下坐镇洛京,大夏无后顾之忧。”
“但愿如此。”
林飞琼走后不久,介子越去了一趟大相国寺。
南楚礼佛,楚王烈尤甚,从他让肖无咎把肖战寄养于了慧身旁可见一斑,但这任的新皇介子越却是不信的。
他到大相国寺的次数了了,上一回还是肖战去大夏和亲,他心中存着对圣旨和肖战身份的疑虑,去向了慧打探,可那秃驴处处打哑谜,叫他什么也没摸清楚。
“先帝礼重佛门,大相国寺在京畿之地举足轻重,便是孤也不能轻易撼动,所以他才要叫肖羡山在大相国寺里头藏着,是怕母后、怕我们发现他的身份。”介子越听到脚步声,知道是了慧过来了。可他仍没有转身,背着手仰头看面前高高矗立着的琉璃塔,琉璃塔的塔身在阳光下折射出熠熠光辉,无比灿烂,“孤听说这琉璃塔里供奉着先人舍利子,可保南楚江山数十代无虞,但父皇没有说,这数十代究竟有多长。”
他捻着手指,想到从前与肖战在琉璃塔下玩乐的日子,自嘲地笑了一下:“禅师以为,是到孤这一代要断了么?”
了慧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看着皇帝的眼睛。
很早很早以前介子越还是皇子的时候,了慧也看过他的眼睛,那时候他的目光干净明亮,全无如今的疲累浑浊。
分明他已经坐上了龙椅,却没有从前那样快活了。
“陛下要登塔么?”了慧突然伸出手指了指那座高大辉煌的琉璃塔,“去亲眼见一见传说里的舍利子。”
介子越怔了怔:“孤?”
了慧微微一笑,已经先迈步走向了琉璃塔。介子越只得跟上,看着他把琉璃塔的门打开。
里面亮着无数的灯盏,介子越踏上台阶,一步步曲折地往上走,在琉璃塔的最上层,便是放着舍利子的地方。塔高足有九层,每一层的楼梯都繁复,塔身的墙壁上绘着佛经,金色的篆文在灯下闪闪发亮,看起来十分的庄严神圣。
了慧在前面带路,不过九层,却好像走了半世一般遥远,到最顶上时,了慧说:“陛下,前面只你一人能去了。”
供奉舍利子的小阁紧闭,挂着一道金锁,现今已开了,只等南楚的主人推门而入。
在介子越心里,藏舍利的地方一定明亮恢弘,里头要有一个金丝檀木盒,各色琉璃宝石镶嵌,还有袅袅的沉水香味。
可眼前分明空空如也。
这竟是个空屋子!
他当即转身,对着了慧道:“你骗孤?这里面什么也没有,那舍利子去哪儿了?”
了慧说:“琉璃塔里从来就没有舍利子。”
介子越紧皱着眉头:那为何……?”
了慧双手合十,目光沉静平和:“羡山十岁那年,我带他上来琉璃塔,那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可世人都知道琉璃塔供奉舍利子的传说,也知道先师坐化,留下一颗指骨舍利。舍利有着无上法力,所以介家的皇帝修造了琉璃塔供奉,以保江山万年基业长青。可他们修建琉璃塔劳民伤财,那舍利早被用来度化死去的工匠了。”
“琉璃塔从一开始就是空的。”了慧闭上双目念了一声佛号,介子越却觉得讽刺极了。他嗤了一声:“那为何要带孤上来?”
“那年羡山上了琉璃塔,念书更加用功。他与陛下一样,都是娇养的贵人,我受肖大人和先帝的嘱托,原不想他这般辛苦,可他却与我说——”
介子越紧紧盯着面前慈眉善目菩萨相的和尚,直觉他要说出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两臂垂在身侧不住地发抖。
外头一道惊雷,南楚今年的天气怪得很,竟又要开始落雨,好像就连老天也看不惯他。
了慧淡如春水的嗓音响起,咚地砸在了鎏金的地面。介子越从来没想过念佛经的、悲天悯人的嗓子能够这样可怖,仿若一记重锤压下,山崩地裂。
——“没了舍利,南楚的江山难道就要没了么?我不信这样的天命,只要我在,南楚就不会亡。”
那时怎样的场面呢,介子越神色凄然,身材初抽条的小少年浑身都裹在了红色卷边的狐毛披风里头,项上是帝王送的长命锁,腰间是公卿世族才配得的青玉,他是这俗世最清净,也是这净土里最庸俗,他的前半生确然如那佛号一灯二字所说,微弱地照着南楚的不堪。
介子越分明是记得的,那一年冬天肖战同他悄悄说,琉璃塔上的舍利又亮又圆,比宫里的灯更璀璨。
肖战既骗了他,又没有骗他。
可他平生最恨这样的肖羡山,从前是,现在也是。他介子越也是天潢贵胄,凭什么在所有人的眼里永远是肖羡山一个人唱扮英雄的独角戏?
“他以为他是谁?”介子越听到自己森然的声音在耳侧冷冷清清地道,“南楚没了他,没了舍利,难道就要断送在孤的手里么?”
了慧低低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介子越却好像觉得他能看出自己的恐慌与色厉内荏。
“陛下,风雨如晦,该回宫了。”
“走前肖羡山交代,要好生照看林飞琼林将军,我当你是何等的英雄豪杰,还要肖羡山这般嘱托,现今看来,不过尔尔。”
薛琢玉一杆长枪虎虎生风挥过去,枪身裹挟着厉风迅疾无比,林飞琼面色沉沉压低了身子堪堪躲过这凌厉的一枪,咬着嘴唇抬起手里长刀格挡。
背后的伤好像因为激烈的斗争而挣开了,本来逐渐愈合的疤痕一点点裂开缝隙,温热的血液沿着脊背流动,他不欲与敌将多言,眼睛只随着银枪的红缨而动。
薛琢玉心下纳罕,南楚的主将好似十分羸弱,可看他手上招式,皆是军中行伍出身。薛琢玉觉得古怪,可照看归照看,能在军前大挫一下敌军威风的机会不可多得,薛琢玉当即使了重力架起林飞琼肩甲,枪尖轻挑,将他翻落下马。
砰的一声,林飞琼便重重从马上坠下,扬起地上黄沙。
垣野城失守的战报传回南楚时,大夏正在欢庆镇远侯的第一次大捷。洛京城万街千巷繁盛浩闹,宝骑骎骎,香轮辘辘,五陵年少,满路行歌,万户千门,笙簧朱彻。秦楼里多了好几折新话本,讲的俱是薛琢玉与林飞琼的大战,其间言语生动激烈,叫人身临其境。这厢万民踔厉奋发欣欣向荣,肖战身处其中,亦生出一丝感慨。
大慈恩寺沿边叫卖的儿郎踏歌起舞,彩色的磨喝乐端正细腻,神态逼真。有小儿童兢夸鲜丽,执新荷叶、双头莲嬉闹,驾车的鹤十一向他解释:“公子没见过磨喝乐罢?这是大夏特有的小玩意儿,慈恩寺附近卖得最好的是手执莲的磨喝乐。”
鹤十一指着一个手里拈莲花的磨喝乐,肖战看去,突然福至心灵,笑道:“我知晓了,是因为鹿母莲花。”
肖战自小念佛,佛经故事里有鹿母莲花夫人,所到之处步步生莲,她一胎生下五百俊美大力的男子,是宜男多子的象征。南楚并没有多求子的风气,所以鹿母莲花并不流行,反倒在民风淳朴的大夏更时兴些,故而这磨喝乐,也成了大夏特有。
“乞巧节将至,莲花磨喝乐最受姑娘贵妇的欢迎。”鹤十一道,“公子要不要买些回去玩?”
他若是买了,倒成了他不端庄,好端端放一个求子的磨喝乐在宫里,难道不正是向王一博邀宠么?肖战摇摇头,转念一想,又促狭道:“入乡随俗,我买一个瞧瞧。”
他下了马车,在摊子前仔细对比几番,买了个最精细漂亮的磨喝乐。那飞天佛子嗔眉笑目,手里执着并蒂莲蓬,身上缀着金铃,鹤十一付了银子,肖战便拿着它进去寺里了。
空旷佛殿香案上一个青衣小人静静立着,它身后的佛龛挂着一盏玲珑剔透的宫灯,每一面都绘着山水神话,再看灯下的往生牌位,镌刻着鹤杳二字。这是专给宋鹤杳辟出来的灵殿,肖战得空的时候总会来这儿瞧瞧他。
他进到殿里,把买来的磨喝乐放在青衣小人边上,两个泥娃娃相映成趣逗得他笑了笑,忍不住喃喃道:“你在大夏这许多年,应当知道薛琢玉多厉害罢?陛下叫他去平南楚了,不多时怀梁城破,你说他们会不会恨我?恨也没法子了,介子越做错了好多事,南楚该换一番风貌了。父亲在世的时候要求我行君子之道,其实我并不清楚自己如今所做是否为君子,可我不悔。待南楚事了,我就能带你回去见见爹娘了,这磨喝乐听说求子宜男,弟弟不慎断了袖,只好劳烦哥哥续香火,你不会怨我吧?”
他颠三倒四地絮絮叨叨许久,直说到自己心里舒坦了才从蒲团上起身,跪着的膝都软了。自肖家灭门后也有两个多月,他仍然是夜夜梦回庆熙观那一日,面对着王一博说不出口的话只能来大慈恩寺对宋鹤杳讲。
世上终究是没有重圆的破镜和收回的覆水,唯有满地的碎痕随着岁月的消逝被打磨光滑,人来了瞧不出甚么差别,可心里总有刺在。
宋鹤杳的泥人捏时就做了个笑模样,肖战看了他和磨喝乐的笑脸,心里宽慰些许,撑着身子起来,阖上眼念了段佛偈。
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死,此灭为最乐。
他祷念了三遍,沉沉地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佛殿的门槛边上倚着白衣金带的玉面公子,那公子背朝着肖战,直直看着寺院中央红带飘飘的梧桐树,目光深远。肖战怔了一下,绕到那人身前去看,白衣公子手里还拿着一个同宋鹤杳小人边上那个一模一样的莲花磨喝乐,神色坦然自若,仪态大方,叫人一看便知是贵族养出来的人物。
“陛下怎么来了?”肖战望着他手里的磨喝乐心不在焉地询问。
王一博也不问肖战在里头同宋鹤杳说什么,只是摇了摇手里的磨喝乐:“你把自己的磨喝乐给了宋鹤杳,我来给你买一个新的。”
逝去之人不可追,其实他就是知道肖战要来慈恩寺拜宋鹤杳,专程在这里接肖战回宫。
肖战拿过磨喝乐左看右看,强压下心底的悸动,笑着道:“多谢陛下了,咱们回宫吧。”
王一博便一言不发地走在他前头,洛京的天色好得不像话,日头斜斜照射下来,热得不行,他便用自己的身影给肖战挡住太阳,板正地行路。
肖战就被笼罩在他的影子里,交汇成暧昧的人影,晒不到一点阳光。
那一瞬间肖战突然觉得不会再有错了,南楚可以交给这样的王端仪。前阵子里隐而不发的不安都被化作此刻静淌的日光倾泻而下,肖战悄悄去看王一博的身影,高大如玉山,足以扛起千钧重担。
“薛琢玉若真打入怀梁,陛下能让我去一趟吗?”他跟上去,背着手问。
王一博道:“自然是要去的,我陪你一道去。”
肖战玩着磨喝乐叹了一声,戏谑道:“陛下如此对我,叫我不知道怎么回报才好了,你说这鹿母莲花保不保男子生育……?”
他嘴边噙笑,王一博却听不得这样的话,倏尔转身。
温热吐息擦过肖战侧颈,落下暧昧湿痕,这是肖战清醒时头一回看见王一博这般不堪忍耐的模样。高冠博带的翩翩公子压抑着赧意,喉间发出低喘,似撩拨也似威胁地道:“肖羡山,莫要说这样轻浮的话。”
他薄薄的眼皮泛了红色,咬牙切齿:“真教我想在金身佛像前剥了你衣裳行云雨。”
肖战赶紧朝着佛殿方向拜了拜,拉着这丢人皇帝走了。
娇娇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只是对着陛下愿意不那么闷着了。这几天捋了一下过渡章,发现没写出来时间长度,其实已经过了很久,等全文写完再修修吧,感恩谅解🙏🏻
ps,期末周要复习了,更新都是魔鬼时间,随缘看吧
点石成金 Chapter 9 负重
Chapter 9 负重
肖战居高临下的跪在床上,两腿刚好将王一博困在中间,若是俯身下去,像极了某天沙发取隐形眼镜的姿势,不过是颠倒了一下。
太暧昧了。他必须承认,是他的默许造成了今天的局面,默许的太多,以至于他忘了源头在哪儿,大概根本不该因简历上的“滑板”二字将人招揽进自己团队。
王一博不再惧怕与他对视,只是望着他,恳切的。
“好容易放假,你别生气了,明天我要带爸妈去动物园玩,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灯灭了,一室寂静,两人中间如愿以偿隔着一片汪洋大海的距离,谁也不知道对方何时睡着的。
第二天,乃至之后的几天,肖...
Chapter 9 负重
肖战居高临下的跪在床上,两腿刚好将王一博困在中间,若是俯身下去,像极了某天沙发取隐形眼镜的姿势,不过是颠倒了一下。
太暧昧了。他必须承认,是他的默许造成了今天的局面,默许的太多,以至于他忘了源头在哪儿,大概根本不该因简历上的“滑板”二字将人招揽进自己团队。
王一博不再惧怕与他对视,只是望着他,恳切的。
“好容易放假,你别生气了,明天我要带爸妈去动物园玩,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灯灭了,一室寂静,两人中间如愿以偿隔着一片汪洋大海的距离,谁也不知道对方何时睡着的。
第二天,乃至之后的几天,肖战都早早的出去,有时候王一博还没起,他跟不睡懒觉的老人打招呼。
“战战是在北京有很多朋友吗?阿姨看你假期安排的很满嘛,你们都去哪儿玩?”
肖战随便搪塞过去。
“你晚上回来吃饭呀,外面的饭宝宝吃腻了,阿姨昨天买了翅根,今天炖一下给你们吃。”
肖战当然不会回来,他一般等到夜深王家父母休息了才回家。
所谓的找不到酒店也是无稽之谈,他有的是钱,是好几家外资酒店的会员,再怎样,可以去住豪华套房。不过他怕他完全不露面王家父母会多心,以为他有什么不满,毕竟他们已经知道他和王一博是同事,年长几岁赚挺多的同事,只不清楚他是上司而已。
这一天他回来时过了零点,用外面的浴室冲了澡,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等头发干,心下感叹五一假期终于要过完了。
他实在不想躺那张床上难受的死活睡不着,闭着眼睛神志清醒的等天明,宁愿在沙发上靠一会儿。
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令他感到疲惫,这种疲惫来源于他身处两难之际却不愿迁怒于王一博。其实将人逐出团队,眼不见为净,会少很多烦恼。
索性打开电脑,再处理些公事。
这几天,他与厉飞见了一面,聊了聊马上要到来的外部机构评估的事。
“有点麻烦,MD听大猫说的,属地证监局对近年融金飞速扩张、内控没有相应跟上很不满意,请了四大中的一家来评估我们,其实是个软检查。”
搞项目的最怕检查,忒耽误事,底稿被翻个底朝天不说,还得专人伺候这些人。
“随机抽项目,还是冲什么来的?”肖战问。
“不好说,先观望一下吧,你这边被抽了三个项目,比例是有点高,但是你的项目数量也是分部中最多的,估算一下,倒也不为过。”
“我这边有难处,原来一共十三个人,李志成走了后,是十二个。目前我手里有好几个项目,原计划是分两组,一组跟青岛项目,一组push以前的case,如果要分人手出来跟进检查,不现实。”
厉飞也是位美男子,不过各方面都比肖战逊色一些,个子没那么高,风采也不如年轻人,仅仅职级高一级而已,他得死死攥着。
“现在是五月,七月会有应届生进来,目前着急也没用,人才池的小孩可以给你跑腿。”
“我自己社招呢?小孩干不了什么活,我要有经验的,施明泽走了后,我这边签字二保都得从其他组借。”
“现在人力把关的很严,不允许各业务部门私下招聘。检查是重头戏,出不得纰漏,我理解你有困难,不然把项目分一个出来给其他组做?”
话不投机半句多。
IPO项目做成一个保荐承销费四五千万甚至更多,为什么做一个项目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大家还肯吃这碗难吃的青春饭,因为钱多。跟对一个项目负责人,意味着少奋斗五年。
别人削尖了脑袋都拿不来的项目,仅仅因为人手不足就放出去给别人做?脑子进水了也不会这么干!
肖战似笑非笑,厉飞在这儿等着他,让他觉得很好笑。
“那算了,我们自己克服吧。”他气死人不偿命的补充了一句:“毕竟我的项目,在办公室喊一声,有的是人抢着做签字二保,白拿钱的事儿,谁不乐意呢?人少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一个项目必须有两个保荐代表人签字,俗称一保、二保,但凡肖战自己的项目,都由他自己担任一保,对项目质量从源头上把关,二保多半在中途加入项目,做一个象征性的签字人,施明泽在团队时,他们经常相互做二保。厉飞一直没给他补充人手,这是令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意思。
而那些刚来没几年的新人,还难当大任。
这几天,他都开车到一家远离景点的偏僻星巴克梳理被抽到的三个项目的基本情况,其中两个是他自己的,很熟悉情况,这还好,而第三个是施明泽的,离职时移交了过来,虽然他是二保,毕竟没有那么了解。
他粗粗的看了下这个项目的一些资料,把关不如他严格,但也还行,稍稍放下了心。
十二个人,除去他自己,这十一个人要如何利用起来呢?一味的压榨、盘剥,再多的奖金也会吓跑人,十一个人中又有一个业务能力不怎么样的范婷婷,相当于有效劳动力只有十个。
他对着电脑,快速的做了一张规划图,一面琢磨一面调整,为了平稳过渡被检查的两三个月,又不会耽误新项目和申报项目的进展,他自己不免要心力交瘁、辗转多个城市。
王一博循声而出,发现肖战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电脑没关,扔在一边。
“战总?”
他蹲下去,蹲在肖战面前,得这么近才瞧得清,肖战皱着眉,左手按在小腹处。
下意识地用手背试了下额头,倒不烫,但一头冷汗。
肖战缓缓睁开眼睛,不太友善的盯着他。
公主抱了一次,王一博知道,肖战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那对肖战而言是失误,遂好言好语的劝:“进去躺着吧,你的药放在哪儿,我帮你找。”
没有理由强撑,难道在自己家还假模假样的睡沙发吗,又不是上演苦情戏码,肖战哼了一声,自己站起来,指挥王一博:“帮我把电脑关掉。”
他跌在床上,把自己蜷缩起来,这姿势稍微好受些,刚才疼的有些恍惚了,想了一半的规划断了档。
“倒了热水,喝一口吧?药在哪儿?”
其实就在手边的抽屉里,老毛病了,也不是每次都要吃药,肖战摇摇头,稍微起身,就着王一博的手喝了几口水,重新躺回去:“我没事。”
“还是把药备着吧,放我那边,万一半夜难受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老妈子碎嘴又来了,肖战无奈的指指抽屉:“第二个,最里面,有一个绿盒子。”
王一博眼神挺好,不用开灯,就着月光找到了药盒,将要关上抽屉时,发现里面有一个背过去放的相框,不知照片上是谁。
胃疼夹杂着胃胀,肚子里翻江倒海似的涌起浪,若是趴在他小肚子上听,肠鸣如煎鸡蛋的锅子。他翻了个身趴下去,拳头顶在腹部,试图缓解一二。
若不是近两年身体不如以前,他可能会做得更好,再顶一段时间吧,下半年可以找时间出去走走。
其实这一宏愿发了几年,一次都没有实现,他的年假有十天,从来没有休满过。
“我替你揉一下可以吗?”
“没必要。”声音虽轻,却冷。
“隔着衣服的,我没别的意思,试一试行吗,要是不管用你扣我奖金。”
“神经病,我又不是开按摩房的,这也算绩效吗?”
对着王一博他好像越来越容易失控了,在外面,他能做到特损的骂人,对方听不出来。
王一博很想把他抱在怀里,这样揉着顺手些。当然,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只能是自己也躺下来,还不敢离肖战太近,索性平躺着,伸一只手臂过来,放在棉质T恤外面。
既不是顺时针,也不是逆时针,而是使了点力道,自上而下,从胃一直抚到小腹,周而复始。
“你不会又没吃饭吧?”
“我吃了好吗?”
“吃什么了,我妈让你回来吃饭,吃点家常菜不好么,我猜你就算吃也是胡乱吃一口,一点都不营养。”
真被王一博猜对了,别人去星巴克是消磨光阴,只有他是争分夺秒地工作,到了晚饭时间,买了份三明治,就着喝了一半的咖啡,这就算打发掉一顿饭。
肖战不想跟他扯这些,胃里舒服了许多,他一下子觉得好累,放松了四肢任头脑昏沉。
王一博好像也放弃抱怨他了,抱怨了一万次,没一次改的。
但不可否认,仅就“按摩”技术来说,大概开个按摩店,王一博会是最好的技师。
“明天我爸妈就走了,这几天真的太麻烦你了……因为不想见我,你连家都不能回。”
肖战想说不是,好像又没有解释的必要。
“东西我收拾好了,明天送走我爸妈,我就回我自己那儿。”
能回去吗?肖战又想问,可依然一声没吭。
“嗯,周心圆回去了,我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告诉她我和她真的分手了,我也会搬家,她再来会扑空,以后,没必要联系了,她……她同意了。”
“你不是想学滑板吗,本来想这五一带你去我原来的滑板社看一看,等有机会吧。”
年轻人在他耳边絮絮而语,与温暖的手掌一样抚慰了他的肠胃,暂时令他得到舒适。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到有人给他盖上被子,手掌离开了短短一瞬。他觉得不安,但很快的,那只手又放在他的肚子上,没再动作,就那么放着。
节后的第一次例会,大伙儿还没从假期的余味中缓过神来,战总就宣布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恐怖安排。
“检查要跟,绝对不能被处罚,一旦处罚,全员奖金受影响。新项目不能懈怠,目前监管越来越重视辅导,辅导工作要落到实处。另外,申报项目如果做的顺利,半年内就能上会,也是重中之重。”
说了半天,没一个不重要,众人听得头痛,等战总按人头分配任务。
“我跟大家说实话,人手短缺,现在五月上旬,至少挺到七月,新人才能加入,我会跟人力那边争取社招,但什么时候到位不好说,大家要做好两个月加班加点的准备。”
内心哀嚎,面上不敢显露,范婷婷好容易这几天在国外养的皮毛锃亮,预感不用多久就会被打回原形。
卢文暗搓搓的微信又发来了:“你说他是不是特没人缘的那种人,肯定假期又受什么刺激了,我怎么感觉他变态又升级了呢?”
不能怪卢文胡说,实在是肖战在外面和在家里完全是两个状态。若是他想讨喜,稍稍露那么一丁点温柔体贴,就会令长辈赞不绝口,他人这么高,躺在那里,却是小小的一团,王一博昨天回了自己的出租屋,躺在床上,脑海中只有肖战睡熟的样子。
大概他也变态了,对一个雷厉风行的大魔头产生怜爱之情。
是的,不再像以前那样,崇拜、仰慕居多,心疼和爱惜竟然占了上风。
精英上司有条不紊的分配了新老项目的分工,新项目六人,老项目五人,他补充道:“我会两个项目都跟,所有人直接向我汇报,此外……”
眼风挨个扫过去,似乎想抓壮丁:“此外,检查事宜,我这样考虑,跟大家开诚布公,自愿报名。”
“你们中大概只有两位经历过检查,非常琐碎,其实应对检查也是很好的提升机会。不过我也不忽悠大家,而是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我需要一个人,既兼顾刚才被分到的项目,又在需要时能折返总部,协助检查。工作无疑是高强度的,原本的工作并没有B角,可能需要利用一切时间,飞机上出租车上甚至压缩睡眠时间,来应对这次任务,并保质保量的完成原有项目。”
他斩钉截铁道:“也就是说,应付检查的只有两个人,就是这位同事,以及,我本人。”
“我需要大家自愿报名,当然,我也会拿出我的诚意,2021年的年终奖,会大幅度向这位同事倾斜,并且,晋升通道向他打开,我会尽全力让他成为同级别中第一个晋升的人。”
这些绝不是空头支票,作为本分部业绩最佳的团队,肖战有这个资格承诺奖金,而作为盛冠男的亲信,承诺职级,也不是稀罕事。
并非没有人动心,但依然没人在第一时间举手。
微博热搜有一段时间集中讨伐万恶的996,那么7天24小时待命又算什么呢?这帮人在节前承受了青岛项目的高压,以为已达极致,每天把“要死了”挂在嘴边。太多人私下埋怨过,就干这么几年,赚够了就走,钱再多也得要命,万一猝死在工作岗位,赚了钱没命花,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家掂量自己的身体和精力,很多人都觉得,再也没办法兼顾其他。刚才肖战说了,检查抽中三个项目,好几个都是老项目,那时底稿电子化没能普及,大量的纸质底稿被存在资料库,到时候,光是搬运、复印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我这边安排了几个人才池的小朋友来协助做体力工作,这一点你们稍微放心。”
静悄悄。
“我本人会一直关注检查,这其中肯定有访谈部分,这一块也会让检查组直接联络我本人。”
“你看我行吗?”
王一博平平静静的询问,他听到一阵极其明显的气声,那是剩下的十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肖战的目光投向他。
“我一开始没说是觉得我可能不够格,倒不是怕吃苦,”王一博道:“没人那就我吧,我不是为了奖金或者职级什么的,本来我就是团队中最年轻的,该我替前辈们分担。”
手机屏幕亮了,卢文微信火速直达:“你有种!”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王一博从肖战唇角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笑意。
“那你就试试吧。”
六月,青岛。
结束了一阶段的工作,几个项目组成员决定去海滩走走,吃烤串喝啤酒,犒劳一下自己。
别看范婷婷穿着沙滩拖鞋,已有几分女强人的风范了:“太忙了,忙到没时间谈男朋友。”
“你不是喜欢魔头战?”
“魔头战是一般女人能拿下的?我放弃了!”她洒脱一笑:“我就是好奇,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一点也想象不出来。”
女孩子啊,真不应该做一只安于现状的金丝雀,如范婷婷这般,跳出关系户的窠臼,勇于追求自我价值的,虽然失去了一点点皮肤的光泽,换来的是精神上的脱胎换骨。
魔头战的魅力,不可以简单估量。
卢文悄悄地靠近了大美女:“今儿我请客,先吃烧烤再去海边,你说你会不会艳遇一大帅哥?”
“狗屁!一般的帅哥姐可看不上!”
他们嘻嘻哈哈的吃,说起下午被紧急召回北京的王一博,都是唏嘘。
“这小子五月份快被搞死了吧,我记得有一天连转两趟飞机,从来没见他晕车的,干到半夜,吐的哇哇的。再这么搞下去,他要英年早逝了。”
卢文赞同,把两根铁签子摆到一起拜了拜:“王一博啊,你可要好好的,魔头战不是一般人,咱得珍惜小命,比魔头活得更久一点。”
范婷婷翻了个白眼:“你也忒缺德了,平心而论,战总这组是累,但是他比别的负责人强多了啊,他只有比咱们更忙吧?”
卢文讪讪的:“你还说你不喜欢战总了,我看你就是心疼。”
“随便你怎么说吧,战总有脸,你有啥,只要战总还长那样,我就算找了男朋友也能随时出轨!”
卢文喷了一口啤酒出来,一边同伴给他拍背:“婷婷逗你的。”
吃饱喝足,在海滩上吹够了风,他们回到酒店,刚进大堂,瞥见一行色匆匆的瘦高人影从前台那儿取了什么东西,进电梯去了。
“靠,他什么时候来青岛的,我一直以为他在上海。”
“好像说这两天要跟证监局的人见面,连夜飞过来了吧。”
卢文一溜烟小跑到前台,问道:“刚才那是我们领导,就提了一小箱子东西那个,他拿的是啥啊?”
“快递吧,下午送过来的,好像是吃的,说里面有易碎品,我估计有玻璃罐装的罐头什么的。”
一群人都听见了。
“不要告诉我喝仙气活着的肖战竟然吃零食?”
范婷婷也纳闷:“还是别人寄过来的?”
被他们腹诽多时的上司大人刷卡走进房间,他刚从上海飞过来,也是够累了,第一件事是打开电脑处理了几封邮件,又通了两个电话。
微信上,“臭小子”进来个信息:“到了吗,有点事。”
他拨语音电话回去。
“是这样,今天检查组关注到已进入持续督导期的项目没有实地走访募投项目,我查了一下监管规定,也咨询了内控部门同事,说核查募集资金使用情况没必要一定走访募投项目,用查询流水等替代性手段核查就可以。但是前段时间跟你跑了不少募投项目,这个点我还要跟你确认一下。”
肖战在屋子里打了几个转:“基于审慎,应该要去现场,但持续督导阶段,绝大部分项目做不到,你就按照‘外规无明确要求’来回复吧。”
“行,有什么问题,我再跟你汇报。”
挂了。
这人太有意思了,都不询问一下领导是不是辛苦?肖战“切”了一声,把手机扔床上,拿了换洗衣服先去洗漱。
一个人忙里忙外还是太累了,此前王一博险些病倒的事,被团队成员传的绘声绘色,什么一直忍着做完所有的工作,吐的昏天黑地还说不用去医院,第二天又爬起来干活了,重伤不下火线,堪比革命先烈。
他这个领导,是不是也太差劲了呢?
前不久借着回京访谈的机会,是想见王一博一面的,好歹在公司餐厅一起吃个饭,“慰问”一二,结果访谈完就被厉飞叫走,陪属地局领导吃饭,再后来发现,王一博又回青岛去了。
他是北京、上海、青岛三个地方折腾,中间还去香港看望了盛冠男,打探这次检查是否针对融金的老班子,在得到答复后,他才放心回来。
盛冠男问他会不会考虑来香港发展,原话是“当年我羽翼未丰,护不了你太多,现在没问题了,只要你过来,条件随你开”。
肖战没如盛冠男的愿。
十年前的资本市场,证券公司如雨后春笋,大的走体量,小的拼特色,富贵险中求,当然也是乱象频出。那个时代诞生了许多英雄豪杰,也有不少因走在悬崖边上,一招不慎,身陷囹圄。而现在的金融圈,因监管重拳打压,已规范了许多,许多小券商因没有业务来源,现金流断裂,而被兼并。身在头把交椅的融金,是最安全的选择。
盛冠男说他变了。
“当年没能带你走,现在倒是我高攀不起了?”
“哪里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肖战很是认真道:“我现在呢,就是向钱看,向前看,一直走,不回头。”
优雅的女人惆怅的望着他,她终是被他抛在了回忆中。
他们也聊了点别的。
“有打算成个家吗?以你现在的条件,多少名门淑女抢着要嫁。”
肖战摇摇头:“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心里装不了别的。跟着我,不会幸福。”
“那你可以跟着我,”盛冠男与他碰了碰酒杯:“能让你心甘情愿跟着的人,除了我,还能找到第二个么?”
她骨子里的傲慢于人后尽显无疑,当然,她足够有钱、有魅力,也与肖战有过一段隐事,情分不减。
红酒的红倒映在肖战一双漂亮的眸子中,呈琥珀色,显得他深情款款。
这个男人多么优秀,年华正好,且非池中物,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将才。
他不回答,她知道他的意思了。
“孩子还好吧?”
“很好,上中学了,成绩不错,要说哪里不好……”盛冠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眼睛像她爸爸,我让她寄宿了。”
只要身在国内,肖战总能收到王一博的快递,从四面八方寄来的,保证能当日送达的零食。
身在香港的那几天,吃了不少好菜,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浴巾擦干身体,踩上拖鞋,手机响起来,他一急,险些滑倒。
他给王一博设了个专属铃声,不是什么流行歌,手机里自带的一个铃声而已,只是与别人的不同罢了。
“刚才忘了问你收到快递没。”
“嗯。”
“没给你买咖啡,还是少喝吧,买了些麦片,你要是忙的没工夫吃饭,冲一包。”
“就你啰嗦。”
“青岛待几天?我买了三天的份。”
“尽量多待几天,你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
“得一周,检查到了关键阶段,因为需要现场查看纸质底稿,我这边走不开。”王一博以为上司人手不够用,补充道:“你那边尽管安排,除了走访,电子底稿我可以在这边做嘛,报告也可以邮件发你看。”
肖战因为在擦头发开了免提,突然很希望这不是电话而是微信,也许可以装作误操作,将语音切换成视频。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辛苦了。”
王一博见他不催促自己,有些失落。
两头同时陷入沉默,王一博怕他尴尬,笑道:“你休息吧,我……”
“你还在公司?”
“嗯,还有点没忙完。”
“你可以去我那儿住。”肖战飞速的晃过一句。
电话那端突然急促的喘息了几声,肖战用毛巾握住自己的湿发,水珠滴滴答答淋了一桌面。他跌坐在椅子上,因为没戴眼镜而眩晕模糊。
“我是说……嗯,我家离公司比较近,你也知道密码……我把门禁卡放在了我办公室的第一个抽屉里,没锁,你自己找一下……明天早上去公司方便些……”
他特意给王一博留了办公室的钥匙,说找一些材料方便,很“巧合”的,派上了用场。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水珠继续滴着,滴在手机屏幕上,滴的他心烦意乱,一扬手,毛巾飞了出去。
“去不去你自己决定,”他的语气变得不怎么好,下属笨的听不懂话时,就应该这么发脾气。
“可以住你的房间吗?”王一博幽幽的:“可以我就去。”
“你又不是没住过。”肖战没好气的挂断了电话。
感谢 @小卡斯1823.🍀 @正版仓库 @YvonneZHANG @少女心永不死 @爱孤星 @千人千言千面 @泽 @番茄沙司 @因风吹过蔷薇
我怀了王一博的宝宝我要怎么告诉他12
贷款怀孕
我真没想到,我能失眠到天亮
🍑12
肖战开始讨厌公费恋爱了。
太多闲杂人等。
难得他坐在王一博腿上,借着月色,脸贴着脸和半大不小的年轻男友讲几句“悄悄话”,房车后面的玻璃就被人拍得“啪啪”响,王一博助理那张肉肉的圆脸印在车窗上,黑乌乌的一团,“博哥,你好了没……”接下来的话是硬着头皮说下去的,“不是…那个啥,咱要回去了…”
“……”
肖战终于知道王一博之前往车窗外看,是在干什么。原来是在“放风“。
低咳一声,肖战觉得丢人丢到北冰洋去了,让别人看到他这么大年纪还这么赖在人一个小孩身上,实在有辱他在...
贷款怀孕
我真没想到,我能失眠到天亮
🍑12
肖战开始讨厌公费恋爱了。
太多闲杂人等。
难得他坐在王一博腿上,借着月色,脸贴着脸和半大不小的年轻男友讲几句“悄悄话”,房车后面的玻璃就被人拍得“啪啪”响,王一博助理那张肉肉的圆脸印在车窗上,黑乌乌的一团,“博哥,你好了没……”接下来的话是硬着头皮说下去的,“不是…那个啥,咱要回去了…”
“……”
肖战终于知道王一博之前往车窗外看,是在干什么。原来是在“放风“。
低咳一声,肖战觉得丢人丢到北冰洋去了,让别人看到他这么大年纪还这么赖在人一个小孩身上,实在有辱他在娱乐圈“温文尔雅”大哥哥的口碑。
脸侧过去,环紧了王一博,第一次想当一只掩耳盗铃的鸵鸟,只要看不见我的脸,就猜不到是我,看不见看不见。
王一博揽了一把他的腰,小声说,“哥,要不你先下来吧。”
肖战死命摇头,脸都烧透了,“不…你先让他走,我尬死了。”
一声淡淡的气音,王一博好像笑了一下,手放在背后将他抱得更贴了些,肖战不知道他是抬了抬下巴,还是使了个眼神,后面没有声音了,王一博将他耳际的碎发撩到后面,在他耳边说,“走了。”
果然没人了。
“战哥,我回我自己那边了。”
“嗯…”下巴放在他肩上应了声,慢慢扩散出一种微妙的不开心,拍戏的时候一天16个小时都在一起,照理该呆腻了,这时候王一博说要走,肖战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那…等会我冷了怎么办?”
“一起去我那?”王一博提议。
肖战第一反应就是影响不好,可是呆在王一博旁边他身上会舒服些,头晕都能冲淡了,腰腹也没那么沉,重要的是,大约是人被养娇了,此刻他一点也不想和王一博分开。
于是,几分钟后,肖战猫着腰,在夜市的掩映下,跟着王一博上了他的房车。
车上王一博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在,经纪人坐得远,没往这边看,倒是王一博的助理乐乐就和他们坐在一张长沙发上。
这哥们虎背熊腰的,脸侧肉乎乎,肖战其实跟他打过交道。
后来他们大火以后,两人深受私生问题的困扰,肖战对这方面的防备意识比较弱,有一次被狂热的男粉丝跟拍跟进男厕所,这事情上热搜以后,那时的王一博直接让他的保镖跟在肖战身边,坚决不准那些粉丝再碰他一下。
那保镖正是这哥们。老熟人了。故而肖战也没有太见外,还对他笑了一下。
乐乐有点懵懵的。
王一博对肖战说,“后面有床,平时我睡的,你去睡会。”
“嗯…你呢,不睡吗?”
“明天七点启程赶一个代言,要上镜,现在睡会肿脸,我就坐着休息一下。”
七点,离现在也没几个小时了,肖战想了想说,“我跟你一起。”
“不要,你去睡。”
夜深了,肖战全身懒懒的,嗓音有些黏乎地悄声说,“那我就想跟你一起啊。”
两人互相靠了一会儿,肖战太容易疲惫,眼皮很快困得睁不开。
王一博道,“你躺我腿上睡。”
乐乐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正专心致志地看手机,似乎完全没注意他们这边,肖战实在累得厉害,也管不了那么多,顺着王一博滑进他怀里。
微微被垫高后脑,靠外的肘臂被王一博一只手抬起环抱住。从下往上看,不禁感慨小朋友果真是半大不小呀,像半青半红的一枚果实,清秀里童稚未褪,下颚角还没有弧线,嘴唇微抿之下,好像又有一点点轻熟。
死亡角度也看不到双下巴,只觉颊面柔软,一块幽蓝的屏幕光线投在他眼睑下方,睫毛静静地垂着,肖战突然有点庆幸王一博的睫毛不长,没有将那微凉明澈的一碗眼瞳遮住。
王一博看了半刻手机,错开手机屏幕,望向他,“不睡吗?”
“嗯…又睡不着了。”
上课的时候不让睡,脑袋沉得像灌了水,一晃一晃,仿佛下一秒再不睡就能死过去。一打了下课铃,老师走掉,可以安安心心舒舒服服趴着睡了,哦,不困了。
“我陪你聊天?”
肖战在他怀里挪了挪,寻了个位置枕住,饶有兴致道,“你想讲什么?”
得…旁若无人地“谈”起来了……乐乐有些痛苦地看着手机,他好像只能看手机,他也不敢不看手机,实际上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多个小时,理该疲累了,此时却如同冰水浇顶,耳清目明,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是我不懂了,明明有床,为什么非要一起挤在半张沙发里,然后一个人睡在另一个身上?床它为什么要被发明出来?是它不配被睡吗?
这两人音量都不大,还算有公德心,大概是怕惊扰了他们,声音小且带着气声,为了听清便互相离得很近,这都没什么问题,只是说着说着,稍显稚嫩的面孔低下头……
亲上了。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97后,毛还没长齐,跟他侄子一般大,已经荤素不忌,剧组大他半轮的大美人都能弄到手,而他,这把年纪了,还是母胎solo。
这有道理吗?
他们亲了一会了,肖战推开他,微喘着气,低声抱怨,“干嘛呀,等下被看到……”
乐乐只听王一博“脸不红心不跳”,声线沉稳地说,“他睡着了。”
乐乐:????????????
肖战偏过脑袋,偷偷瞄过来确认,乐乐只好赶紧闭上眼睛,强行装作睡着了。
然后,安静的深夜,格外清晰地亲吻的声音……
“是甜的吗?”
“嗯…”
“没尝出来?那你再进来一点嘛。”
“嗯…”
“再一点点。”
“……”
“现在呢?有甜吗?”
“没有,再亲一下。”
……
什么时候能天亮?
请问这属于什么级别的人间疾苦???
天蒙蒙亮。
肖战模模糊糊感觉自己被人半抱着拉起来,“战哥,起来了,你现在去自己的房车还能再睡几个小时。”
“好,”肖战不太适应地眯了眯眼,“什么时候回组?”
“没那么快,我出完代言,直接转机去录创造营,”王一博像是忽然想起点什么,“这次创造营录制需要找几个男idol做助演嘉宾,他们好像还没把人找全,你不是很合适吗?我帮你推荐一下,看你能不能上。”
王一博用了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
但是,来自16年后的肖战自然很清楚,他能上。
当年他的通告和资源都很虐,比之王一博逊色很多,创造营的通告就是王一博推给他的,暂时缓了他的燃眉之急。
但是他很怀疑,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还能不能跳舞。
下午的时候,王一博拨了个语音电话来,告诉他创导同意了,而且考虑到他最近身体不适的特殊情况,导演把他安排在vocal组,他只需要唱歌,不必跳舞。
这件事,就这么成了。
向剧组里请个假,肖战第二天就可以赶到现场去录制。
这对肖战来说真不是一桩小事。
剧组里谈恋爱,两人虽然与对方离得近,但是和其他人离得也近,戏中更多精力要用于集中拍摄,间隙里要做什么也不方便,更不要说戏后了,要么就是赶拍大夜一直折腾到凌晨,要么就是组里那些泼皮聚众玩耍,四处窜门。
况且,往常下戏后,肖战都累得不行,腰酸背疼只想睡觉。
根本就没可能和王一博有什么“想法”。
但这确是一件十万火急的急况。
容不得他想不想。
肖战算算日子,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再晚就真的很难办了。
总要发生一次,至少一次。
不然王一博是不会相信的。
尽管在这个年代,男性可以孕育幼儿已经很玄幻了,但是什么都没做,凭空怀上一个岂不是更玄幻。
这事肖战蓄谋已久,只是苦于一直没找到机会。
而王一博也一直没向他要求。
导致肖战这些天越来越急躁。
终于,机会来了。
肖战还记得他当初参加创营的时候,由于是“家属”夹带“名额,被临时请来,那边没给他准备单独的酒店。
后勤直接将他安排和王导师住一间。
嗯。
孤男寡男。
合法情侣。
虽然年龄上是还有点不太合法吧……
但是没办法呀,王一博,你儿子又等不了。
乖乖地
准备做爸爸吧。
=================
赞:不如我们跳过谈恋爱环节,直接开启养孩子环节吧(鸡汁)
啵:不可能。
(世界上有种A叫——轻熟A)
(图源:王啵本人)
🐰🐰🐰
我和他不熟(八)
我们认识吗?
你哪位啊!
娱乐圈双明星的故事
今天非常严肃,正经,信我,真的。
---------------------------------
肖战现在人气上来了,忙着天南海北的跑,虽说生活变得很充实,累也是真的累。
身子瘦了一大圈,睡眠也不足,偶尔经纪人在凌晨发去消息也能收到回音。
对方将隔天进组的注意事项再叮嘱一回,肖战打个哈欠又要打起精神看剧本。
队里弟弟发来信息,问明天的活动参不参加,肖战发了个哭泣的表情说:明天进组第一天,来不了了。
弟弟回了个OK的表情,又说:战战加油,一个...
我们认识吗?
你哪位啊!
娱乐圈双明星的故事
今天非常严肃,正经,信我,真的。
---------------------------------
肖战现在人气上来了,忙着天南海北的跑,虽说生活变得很充实,累也是真的累。
身子瘦了一大圈,睡眠也不足,偶尔经纪人在凌晨发去消息也能收到回音。
对方将隔天进组的注意事项再叮嘱一回,肖战打个哈欠又要打起精神看剧本。
队里弟弟发来信息,问明天的活动参不参加,肖战发了个哭泣的表情说:明天进组第一天,来不了了。
弟弟回了个OK的表情,又说:战战加油,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再瘦下去我们都要心疼了。
肖战还没来得及回复“谢谢”,又见对方撤回消息,发来一条说:战哥对不起,忘记你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们不配。
紧接着又发来:战哥好好照顾自己,再瘦下去王一博会心疼的。
肖战回过去三个问号,心想,弟弟们可能要失去我对他们的宠爱。
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被提及的当事人来了电话,肖战看见“王一博”三个大字出现在手机上愣了一下。
接起来,对面的人立刻说:“战战,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肖战把话题抛回去,说:“你不是也没睡?”
王一博小声“哼哼”了下,说:“头有点疼。”
肖战以为王一博生病了,多少有点担心,立刻哥哥角色上身,嘱咐王一博要早点休息,多穿件衣服,严重了及时去看病。
一口气叮嘱完,听到对面低沉的笑声,他不解,问:“你笑什么?”
王一博反问:“战战是在关心我?”
肖战已经完全接受对方喊他战战,虽然一开始有过反抗,觉得被小六岁的弟弟喊了昵称总归有些奇怪,结果对方气鼓鼓说“你的队友不都这么喊你”,他又落入无可辩驳境地,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前几天经纪人还在他面前开玩笑,说如果真的假戏真做得提前通知,肖战迷惑,问说,通不通知的也没区别吧,说得好像现在不上热搜一样,经纪人一本正经说:“不是提早准备公关文案用的,是我怕公司老板到时候气急败坏引发心梗,你提前通知我能为她先买一盒速效救心丸。”
迷雾对话没有继续,肖战当天傍晚才想起忘记反驳经纪人,说什么假戏真做,不可能的事!
肖战和王一博说:“我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希望我的共同利益体能健康。”
共同利益体本人也没生气,笑了下,权当对方口是心非,说:“我没感冒,也没发烧,就是头突突的疼,白天给医生打了电话,说是可能和车祸撞到脑子有关系。”
肖战心想,怎么就车祸了,那分明就是你经纪人想要害你才推的,说:“人家汽车司机离你好几公分呢,说什么车祸,你别碰瓷。”
王一博条件反射回击:“要不是他往我这儿开,我也不至于被心急想救我的经纪人推一把。”
肖战立刻迎战:“但凡你别玩手机,看着点路,至于差点被他撞吗?”
王一博反唇相向:“我当时不正向你求婚呢吗,要不是为了发微博,我至于看手机吗?”
于是话题又回到3个月前那个 “王一博为何在微博求婚肖战”上。
肖战叹口气,说:“我一直纳闷,先不说我和你根本没有交集这件事,到底为什么有话不私底下和我说,需要闹到网络上去。”
王一博没抓到重点,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怪我通过微博求婚不够正式?”
肖战窒息,大声说:“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你有没有好好在做阅读理解啊!”
王一博又问:“那你就是怪我求婚没有送花和戒指是不是?”
肖战觉得没法和一个撞坏脑子的人交流,气的当下就挂了电话,发了条微信给王一博说:明早早起,不聊了,简直无法和你沟通!
发完就开了飞行,睡觉去了。
隔天七点半,手机闹铃响起来,肖战模模糊糊摸手机关闹铃关飞行,手机开始疯狂震动,一连串来电提醒外加微信消息直接把他手机卡死机。
他惊魂未定,经纪人电话又打进来,才刚接起来就听到电话那头女性怒吼。
肖战早就学聪明,认识王一博以后接经纪人电话大多先放在半米远,确认对面情绪稳定才靠近耳朵。
经纪人说话像炒豆子,先是花两分钟辱骂王一博,又话一分钟辱骂肖战,然后进入自我批评阶段,痛心疾首说:“当初就不该接受合约情侣的事,现在可好,作品节目的没什么进展,每天净因为爱情那点屁事上热搜,有害的你要伤心。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是我太年轻,不知道社会的冰冷与无情,我明天就去辞职。”
肖战自动屏蔽前面的内容,真诚的问:“姐,你如果辞职了,公司会给我配新的经纪人吗?”
经纪人:“?”
肖战靠着经纪人的辱骂了解了大概,心想该不会又是那个愣头愣脑大明星在微博发了什么狗言狗语,一边点开微博一边自责昨晚不该和他讲一些有的没的,想到这里又生气,明明自己是想引导王一博慢慢回忆发微博的缘由,哪里知道对方理解能力差到令人发指。
打开微博看见自己和王一博果然又在热搜,“博君一肖疑似情变”。
肖战指尖停顿。
嗯?不是又发了什么求婚宣言?
他没顾着点开,第一时间进了王一博的主页,结果发现原本被王一博为了表达决心而置顶的微博不见了。
肖战又在搜索栏输了“娶”,结果没有任何相关内容。
王一博把那条微薄删掉了。
肖战愣住。
肖战是在当天下戏才接到王一博电话的,这件事说来闹得还挺大。
清早的事没来得及有后续,助理就敲房门让他赶紧去化妆,结果刚到剧组就看见大家神情怪怪的,肖战礼貌的打了招呼一脸困顿的坐在椅子上让化妆师工作。
化妆师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见到肖战黑眼圈明显还挺心疼,说:“肖老师昨天没睡好吧,一会儿眼下给你多打点遮瑕。”
肖战又打一个哈欠,说:“是啊,电话打得有点晚,早上差点没起来。”
化妆师一脸同情,说:“肖老师,您也别难过,小情侣吵架是这样的,有时候上头了难免会做出冲动的事。”
肖战隐隐约约觉得化妆师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还没开口导演敲了门进来,说:“战战啊,今天拍戏第一天,知道你情绪不对,还希望你及时调整。要是真的不行你提前和我说,我们有一场虐心戏,可以趁热打铁提前拍。”
肖战:“……”
他心想,如果真是你们误会的那样,“趁热打铁”这个词用得都丧良心!
和肖战对手戏的女主晚来五分钟,才刚坐下就主动和肖战说话:“战哥,你别忘心里去。男人就是这样,没一个好东西!”
肖战感觉自己被扫射:“……”
女明星倒是没注意,扭头见肖战面部抽搐以为他还在因为王一博删了求婚微博而悲痛,又继续说:“说什么海枯石烂,说什么爱你一辈子,都是骗人的。战哥,你别难过了,你长的这么好一定能遇到更好的人!”
肖战心想,你刚才不是还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吗,怎么就遇到更好的了?
除去大家迷惑发言和古怪神情,一整天拍戏还算顺利。
肖战的手机在助理那里一天,对方给出的理由是,别看了,看了徒增伤感。
他没觉得有多伤感,但内心多少还是有点波动。
王一博这个人在他身边胡闹了三个月,要说没感情倒也不是石头做的,只是肖战不太能处理心里多出来的异样感,说到底对方本质是失忆后的情绪,来的不明不白,说的不清不楚。
认识王一博以前,肖战对于自己没有特别明确的职业规划,无非过得舒适安逸又能追求梦想就是最好的事,结果在奋发向上大明星的影响下,也开始对事业与未来有所期待。
他知道那个会笑着喊他“战战”的男人潜移默化将他影响,要不然他也不会见到自己队友作业没写完就开始看手机的时候立刻开口说“你那个不是人的远方表哥优秀人类守则第二十一条说,做事必须一心一意,不然两边都做不成”。
这种悄无声息的浸入最为可怕,所以他清晨没有搜到那条微博时是真的晃神了。
上午出门的时候,肖战把这个情绪总结为“王一博该不会恢复记忆了,顺便恢复理智了,这下我终于可以舒一口气解脱了,虽然有点空落落是怎么回事”。
到了中午,思绪发散,肖战又把这个情绪总结为“所以王一博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果然都是狗话,我还差点就信了,一定要问清楚到底为什么当初在微博求婚,算了,我不想听真相怕自己失落又难过”。
到了晚上,肖战经历剧组同事们一整天友好善意的安慰,又把这个情绪总结为“我靠,王一博果然是个渣男,只会嘴上说说山盟海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除了我”。
于是忙碌拍摄16个小时的肖战终于从助理那里拿到手机,打开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王一博有没有联系自己。
边解锁还边骂自己不争气,快30岁的人了还要被一个小男孩牵着情绪走。
78条未读信息,除去朋友们发来的安慰以外,还有32条是来自王一博的。
大概是看肖战一直没回复,起先还是文字,后来变为语音,最后几个是呼叫未接通。
肖战没着急回拨,先是慢慢看对方发来的信息,文字看不出情绪,肖战看了三条让他别误会的消息又点开语音,这就能听出着急。
他心里得到一丝安慰,才刚听完第一条,王一博的语音通话又拨过来,肖战慢条斯理接起来,就听到对方说:“战战,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肖战“嗯”了一下,不咸不淡的说:“拍了一整天戏,一直没看手机。”
王一博舒一口气,立刻说:“热搜你看到了吗?”
肖战:“看了。”
王一博立刻开启rapper技能,说话不带呼吸:“战战你别误会我删了那条微博不是因为我后悔了玩弄你感情你别听网上他们瞎说我删微博是因为你昨晚说网上求婚不正式诚意不足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怕你因为我网上求婚觉得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所以我就删了。”
肖战自己听了都觉得呼吸不畅,说:“王老师还有呼吸吗,听着最后几个字已经很虚弱了。”
王一博立刻回答:“有有有,王一博年轻力壮,你忘了吗?”
肖战无语,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又有些庆幸,这又是另一种莫名的情绪,他讲不清楚,也不想细想来由。
王一博见他没说话,以为他不信,又补充:“战战,你别误会我,那个热搜今天上午我就让公司花钱撤掉了。”
肖战抓到重点,问:“你公司花的钱?”
王一博说:“是啊。”
肖战本能感叹:“那就好。”
说完又觉得这个时侯讲这个不太礼貌,于是嘴硬的补充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没误会你,你别着急。”
王一博沉默好一会儿,说:“你怎么不误会啊!”
肖战:“啊?”
王一博又说过:“你得生气!”
肖战:“那我生气了。”
王一博更着急:“你分明就是敷衍我,拿我当小孩呢!”
肖战翻个白眼,说:“你就是小孩啊。”
王一博气急败坏:“23了,我是成年人,你才是小孩!”
肖战不服输:“你才我才是小孩,我看你才是小孩。”
王一博又回击:“你才你才我才是小孩,明明你就是小孩。”
对话像莫比乌斯环,直到经纪人来了电话,两个幼稚鬼才被中断。
肖战情绪还在battle的兴奋上,经纪人问为什么讲话这么亢奋,肖战说:“刚在和王一博吵架。”
经纪人沉默了一下,说:“战战,感情的事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要强求,今天没了王一博,明天也会爱上别人的。”
肖战:“?”
他想说,姐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因为感情的事吵架,我们只是单纯的吵架。
但他要脸,他没说。
被挂了电话的王一博辗转两个小时都没睡着。
热搜被公司撤下来,但情变的事并没有因此消失,网友在微博艾特他,问感情是不是不过如此,他刷了很多条未读消息,最终还是没忍住。
就在凌晨两点,王一博发微博说:删微博是因为想正式认真的向他求婚,而不是通过微博。我有要娶你的决心,就绝对不会后悔。@某人。
这回没有艾特当事人。
肖战抱着手机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头猪追着他跑,嘴里还叼着玫瑰花,他还在梦里,又在现实中笑出声音。
------------tbc--------------
谢谢 @颜颜是无敌铁金刚 @baonano @杀死玛丽苏 @赞赞啵比开心就好 @孙雨洁 的打赏哇!!!
安眠 尾声
一年后。
会场喧闹,周遭的欢呼之声,仿佛是要将整个场地翻过来一般。
炫彩的舞台之上,透明的玻璃房里,是灯光璀璨中,正在疯狂敲击着键盘的电竞选手。
这是总决赛的最后一场,热浪的欢呼,殷切的目光都凝聚在唯一杀进总决赛的中国队伍身上。
这是一直相当年轻的战队,带队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坐着队伍上单的位置,出手却是老练利落,半点不留情面。
可惜开场局势不妙,射手被一波蹲废,一直在非常被动的挨打。
解说的声音响彻...
一年后。
会场喧闹,周遭的欢呼之声,仿佛是要将整个场地翻过来一般。
炫彩的舞台之上,透明的玻璃房里,是灯光璀璨中,正在疯狂敲击着键盘的电竞选手。
这是总决赛的最后一场,热浪的欢呼,殷切的目光都凝聚在唯一杀进总决赛的中国队伍身上。
这是一直相当年轻的战队,带队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坐着队伍上单的位置,出手却是老练利落,半点不留情面。
可惜开场局势不妙,射手被一波蹲废,一直在非常被动的挨打。
解说的声音响彻在会场的天空
“我们可以看到这一波团战至关重要!如果凤凰战队能够团灭对方一波,拿下龙王,就有机会逆转现在的颓势。”
中国的解说员说着,外国的解说却表示并不赞同,再争论之间,忽然听见会场响起疯狂的呐喊。
“啊啊啊!上单王一博一个大招带走对方最后一个人!团灭团灭了!他现在可以放心的去拿龙了!诶?他怎么不往河道去?”
“……”
“天呐!他居然想直接拆塔!可以做到吗!”
解说声嘶力竭的声音到了最后,都有了破音的前兆,可是没有人在乎他在说什么,全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地图上那个疯狂拆着对方塔的上单。
兵线的血量越来越低,王一博的血量也越来越低,对方的复活的秒数也一秒一秒向前推着。
他距离水晶越近,场馆的声音竟然越低。
所有人都在屏息凝望着那一块屏幕。
十秒
九秒
八秒
……
三
二
一
“砰!”
水晶爆炸的声音响彻整个场馆。
半秒的静默之后,向起了浪潮一般的欢呼声,十里响彻,绵延不绝,代表着中国的红色旗帜闪耀在整个场馆。无数的灯光之下,年轻的对长,推开鼠标,摇臂和队友拥抱在了一起。
激动和兴奋的心情就像流行病,在这个场馆无限制的蔓延长着,难以压抑的欢呼仿佛是要将天空撕破一般。
巨大的聚光灯落在胜利的骄儿身上,他们站在舞台中央,在最亮的那一束光里,捧起了那座金光闪闪的奖杯。
队员们亲吻着那来之不易的奖杯,队长在一旁温柔的笑着,低头亲吻自己的闪电形项链,虔诚,又缱绻。
眼尖的主持人立马看到了话题,上前来道
“我们的王队长非常不一样啊,我们能问为什么要亲吻这个闪电项链吗?”
王一博笑了笑,单手拉扯项链道
“这是一个Z。”
“哦~”拉长的八卦声“是不是对你有特殊意义呢?”
“来自于我的幸运神。”
王一博的声音在会场响彻,带着低沉的温柔,台下的哄笑里,主持人趁热打铁着道
“那这位幸运神,是不是也在现场为你加油呢,能不能……”
“不能。”
王队长拒绝得干脆
“因为我已经忍不住了,我要去吻他。”
话音未落,他是径直在跑向了观众席,单身撑杆跨过那栏杆的障碍。
在全场人的欢呼声里,他臂膀张开,用力的抱住了前排俊逸无比的男子。
舞台的聚光灯,不再只落在那奖杯之上,也落到了拥吻在一起的情人身上,尖叫声淹没着他们的话语,但是人们知道,那个唇下带痣的男子,是一遍一遍的贴在王队长的耳侧,倾诉着爱意。
身后的大屏幕上,闪烁着战队每个队员的赛前寄语
满屏的大段关于梦想的文字里,只有王队长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唯在你心之处,是安眠。”
还有一句
“等我拿着奖杯来娶你,肖战。”
——————全文完——————
正式完结啦!垃圾话时间到!
安眠其实是我想要写完警匪以后,缓一缓的小甜文。开更到现在,谢谢各位的陪伴。
虽然是短篇,但是在里面含了很多自己的想法进去,跟一往的风格不一样,我想要一篇人设不再那么神化的博肖,而是平凡的普通人一样的博肖。
因为这段时间对博肖有了新的认识,发现在他们的感情里,其实也存在着平常人情感的小打小闹,撩拨啊,生气啊,吵架啊,等等,很像平淡的温柔,但是又很打动人心。
不想再让他们的人设单一化的潇洒美酷屌炸天,而是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有正常的人患得患失,也会没有安全感,也会在感情里不知所措。
这篇文里的博肖,不止是人设,而是每个人。是每个人在真正的爱情前的犹豫,胆怯,和不知所措。
所以希望看到这里的你,一定要相信,会有人的出现,将你的那些胆怯和犹豫都捂热,给你一方踏实的着陆地。
如果没有,也没有关系,因为你的优秀,也是你最好的安全感。
好了,我们北平城见吧,这次一定不见不散,我发四!
【博君一肖】野路子(1)
滑板博x涂鸦战
Scene 1 缪斯
都市的夜晚总是有很多角落,按部就班朝九晚五的人们不会涉足。也许是寂静的深巷,也许是空旷的广场,一旦时钟走过特定的时间点,就集体改头换面,寥落的灯光下,有新的东西在生成。
王一博第一次见到肖战就是在这样的夜里。
他一到晚上就喜欢踩着滑板满世界的野。他的滑板滑得很好,本来他白天忙,真正开始玩这个没多久,但是可贵在喜欢和坚持,进展一日千里,很快就成了夜晚道路上一阵捉不住的爽风。他有几个固定练习技术的地方,滑板公园,有大台阶的广场,又或者罕有人至,墙壁画满涂鸦的桥洞。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街面上的店铺基本上都已...
滑板博x涂鸦战
Scene 1 缪斯
都市的夜晚总是有很多角落,按部就班朝九晚五的人们不会涉足。也许是寂静的深巷,也许是空旷的广场,一旦时钟走过特定的时间点,就集体改头换面,寥落的灯光下,有新的东西在生成。
王一博第一次见到肖战就是在这样的夜里。
他一到晚上就喜欢踩着滑板满世界的野。他的滑板滑得很好,本来他白天忙,真正开始玩这个没多久,但是可贵在喜欢和坚持,进展一日千里,很快就成了夜晚道路上一阵捉不住的爽风。他有几个固定练习技术的地方,滑板公园,有大台阶的广场,又或者罕有人至,墙壁画满涂鸦的桥洞。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街面上的店铺基本上都已经打烊,只有通宵营业的烧烤档,酒吧和便利店还在亮着灯光。王一博在兴味阑珊的昏黄路灯底下,滑过一个一个的树影。
熬夜让人上瘾。
这无疑是在燃烧生命,燃烧年轻,这种不管不顾挥霍时光和健康的感觉,偏偏就能点燃他血管里蛰伏的叛逆情绪。满世界的喧嚣都静止了的时候,心脏反而最鼓噪。人类的本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代科技用灯光延长了人类清醒的时间,让他们可以自由地选择什么时候沉入睡眠。睡眠于是从一种无可奈何的集体行为,变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集体行为。入夜之后,整个世界都把百日累积的孤独廉价抛售,让无眠的人随意采购。
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这天他比往常滑得远了一点,去之前板友推荐的新场地玩开拓。新场地在街区一角,四面是老旧居民区的楼房。据说这个地方大概两年之前就已经开始谈拆迁了,但是一直没谈拢,所以即使住户已经搬空大半,庞大的拆迁工程也被几户小小的钉子户绊住了手脚。原本热闹的居民区现在寂静得好像鬼屋危房,搁在白天是王一博打死都不会靠近的地方。
之所以到晚上敢靠近了,是因为在这里玩滑板的人不少。隔着一段距离,王一博就能听见滑板呼啸,还有翻板动作落地时候的撞击声。
在场的大多数都知道王一博这么个人,知道他玩得很疯,长得很帅,装扮上看起来不会很出格,清清爽爽干干净净,但是就是特酷。公认的酷。他东西学得太快了,天赋明晃晃摆着,是一眼就能够看得见的。无论王一博提着他的滑板走到哪里,都有小姑娘给他明着暗着送秋波,有人跟他很快地称兄道弟。
王一博滑板入场,和他们一个一个对拳头。
“这儿挺好的。”他说。
其中一个说:“是挺好的。场地空,那些建材一堆,地性也比较丰富。而且没人管墙了,这边的涂鸦也很好看。”
王一博一抬眼,的确。墙还空着大半,但已经被涂抹的部分,一打眼都让人无比惊艳。这么多没人管的空墙,到现在还没被画满,只能说这地方是真的偏僻。
“谁画的?”
“来这儿基本都是滑手,要是有搞涂鸦的基本都画过一两副。但是如果说大幅的,就一个人画过。”那人给他指出来,“看到没,就在那儿。”
王一博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就看到一栋房子侧面,空白高大的墙前,一架高高的梯子支起来,顶上坐着一个戴黑色口罩的青年,穿一件垂感很好的黑色T恤,工装裤肥肥大大,上半部分没怎么穿上身,胡乱耷拉着,裤脚挽起来,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脚腕子,下面穿一双白色板鞋。梯子的脚边堆满了被他割断落下的爬山虎,像童话里缠绕在高塔之下的荆棘与枯枝败叶。孤灯影照,墙面上他的身形比王一博直接看还要清晰,是一个长腿细腰,骨骼鲜明的人。他手里轻巧地掂着一罐喷漆,格拉格拉地摇晃着,像骨头碰撞骨头,冰块敲碎冰块,保龄球滚出去碰掉九个瓶子。
这场景有一丝梦工厂片头一样的童话感。
他正在画一幅很大,很大的涂鸦。大得显得他很小。他手的影子却又很大,十指纤长骨节鲜明,手臂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用力的时候绷紧出让人神往的弧度,好像神伸出了自己的手来作神迹。王一博不知怎么就看入了神,问:“他是什么来头?”
“他坐得太高了,也没人去问。”
还是朵高岭之花。
王一博跟人对对拳,左脚一撇,滑了过去。
他起步动作飒得不行,后面的人吹了声口哨,心里想,不知怎么的,感觉王一博这状态不大一样,好像孔雀等着要开屏了似的。
滑到那架梯子下面,王一博抬头“嗨”了一声。
靠近了他才发现,青年工装裤里衬的一身黑已经被各式各样的颜料点子溅成了另一幅画作,从头到脚都看起来凌乱不堪,如同斑斓的星图。他坐在那么高的地方,丝毫不慌张,坐得没型没款,两条长腿垂下来,无端端有种有恃无恐的慵懒。
上面的青年低下头,好像视力不太好一样,眯起眼打量了他一下。青年的黑色口罩把他大半张脸都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只留下一双线条干净的瑞凤眼,微眯之下漏出几乎能叫人窒息的风情。
他掀下口罩,回道:“嗨。”
王一博这回有更多理由看愣了。人这一辈子有很多的机会艳遇,夜行动物如他,有更多的机会可以艳遇。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属于夜晚的惊艳第一次降临,会是这样的场景和这样的对象。
青年看面相比他成熟一些,面孔被光影分割,下颌轮廓线分明,折角堪称性感。瓷白的皮肤,右边脸颊上似乎出于故意,抹迷彩似的抹上两条颜料,一红一黑,无端就把这张少年感十足的脸孔,弄出几分缭绕的妖气。
最妙的还是眼睛,即使面孔没有被口罩遮盖,眼睛还是他整张面庞上不容忽视的高光带。里面装点星辰,盛满大海,溢出柔软。
“这……都是你画的?”
“有些是,有些不是。”王一博问一句废话,他就回一句废话,声音里带着笑。
王一博说:“厉害。”
这下他眼睛里也带着笑了。
“你是来这里滑板的?”他问,“你叫什么?”
“王一博。”
他说:“哦!你就是王一博。”
王一博问:“你知道我?”
“我在这里坐着,也能听见他们在那边聊天。之前有人在折杆做50-50没成,下来之后他们说王一博应该能成。后来过了几天,他们去台阶做大乱,做完之后有个人说,‘这个王一博也不一定能成呢’。我就记得这个名字了。”他说,“你好像很厉害。”
王一博看了一眼那边阶梯,估测了一下,说:“那个大乱我可以一次成。”
然后说:“你看着。”
他就滑到那边去。
有几个滑手已经在台阶旁边,看到他来,问他:“什么动作?”
王一博说:“试试大乱。”
其中果然有一个滑手说:“哈,他们前几天还说,你这个动作不一定能成呢。”
“能成。”王一博说。
他抱着板走上台阶,眯起眼打量了一下高度,估算了一下角度。然后他朝涂鸦墙那边望了望。
初识的陌生人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王一博突然勾了勾嘴角,帅哥封冻是很动人的,纵然周围都是不懂欣赏的直男,还是有几双眼睛被闪到了。
“酷哦。”有人拍手起哄。
王一博退后很多,深吸一口气,又是左脚一撇,出去。
高速下滑板冲出,腾空,翻转,王一博随之冲出,腾空,翻转。他穿的衣服宽大,在空中掀起来,露出一截精瘦的腰腹,直男看了都要倒抽口气的腹肌板板正正,很快又随着落势被衣服重新盖住。还好今晚这里没有几个女孩子,否则尖叫可以闹醒楼里不知何处仍然存有的钉子户,决计不让任何人在这样的时刻安枕。
要是有人在旁边摄像,这个镜头应该被重复播放三次,然后再给出落地的画面。
整个场的人几乎都在看他,所以落地的声音如此生脆,清晰可闻。紧接着掌声雷动,大家都喊:“一次成!牛逼!”还有人摔板。
王一博稳健落地滑出,利落收板,和他们一一碰拳。
他又看向涂鸦墙,那人果然还在看他,王一博的心忽然胀满,一按就要有东西涌流而出,不受控制。
他回到涂鸦墙下,被目光注视一路。
“真的厉害。”那人说。他把口罩彻底从耳朵上摘下来了:“我叫肖战。”
王一博就叫了一声:“肖战。”
肖战说:“哎。”
“你不画吗?”王一博问。
“我一般带着口罩画,颜料会乱溅。”肖战说,“劳驾帮我扶下梯子,我下来和你说话。”
王一博心里想,他不戴口罩也是为了和我说话,他从他的高塔下来也是为了和我说话。这个念头让他很雀跃。
肖战下来了王一博才发现他似乎比自己还高一点,手脚纤长,近看眉目更深,眼尾含情,活似夜里妖精,不能多看。王一博心想这个长相要是去夜店玩恐怕是要夜夜都待不住家,心里绮念铺开一地,想些杂七杂八。
而肖战说:“你看起来好小,今年几岁?”
王一博说二十一。
肖战就笑:“天啊,我足足大你六岁。我真不该在这儿的。”
王一博觉得被小瞧了,可是争论谁是小孩子是最小孩子的行径,于是他拐着弯说:“滑手里还有上三十五的,你三十五了吗?”
肖战说:“各人观点不一,我的观念里,三十五应该结婚了。还是我的观念,结婚了就不会在夜里跑出来瞎混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他说这话时莫名有些负气。
还好肖战说:“讲什么呢。”
王一博被肖战带着去近看那些涂鸦作品。
肖战的个人风格很明显,认得一副之后就顺其自然辨认出其他。他用色大胆,设计感强,线条干净,但是主题千奇百怪脱离常规,全是脱了轨的异形。
“你是达芬奇,还是毕加索?”王一博问。
肖战好像觉得他是取笑他,就丢给他自己手里提着的一罐颜料,说:“你自己画画看,我倒要知道你是梵高还是莫奈。”
“就盖在你的上面画?”
“随便你。”肖战说,一点都不可惜墙面上那条巨大的,深蓝的,一半骨骼一半光滑的鲸鱼。
王一博举起喷罐,一开始无从下手,肖战就伸出手来,按着他的手,第一次按下喷头。这当然是胡喷。王一博都不知道是该为肖战的无所谓感到惊奇,还是该为这碰触感到惊奇。肖战的手正抓着他的手,这是梦吗?他还没甩开他。这也是梦吧?
还好肖战只有意指导他这一下,一触即离了。
“你随便玩。”他说。
肖战果然随便他喷坏那副画,毫不在乎似的。这条让王一博在心里张大嘴巴惊叹的鲸鱼,肖战放任他去进行谋杀。只有灵感充沛,还有无数画作在脑海里成型的人才会有这种姿态,满不在乎,有所依仗。
他忽然又不是很高兴。
破坏欲悄滋暗长,王一博真的乱涂那副画,整面墙都是淋漓的彩点,斑驳又杂乱,宛如肖战的黑T。
王一博满以为他要生气了,却听到肖战在他耳边笑意盈盈地说:
“你多自由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