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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烦我

【圆八】失眠症候群

鲜虾馄饨:

*8k一发完  


*伪现背/感情线圆八Only/有97Line友谊向,请注意避雷


*全是瞎编,时间线混乱,请不要上升



Summary:“适度装睡有益于身心健康。”The老师如是说。



1.



徐明浩失眠了。



单独来说失眠并不算大事,他经历过许多更波折艰难的夜晚,但没有任何一个比今夜更让他难熬。



“毕竟是不眠之夜嘛。”全圆佑撩开被角挨着他躺下。......

鲜虾馄饨:

*8k一发完  


*伪现背/感情线圆八Only/有97Line友谊向,请注意避雷


*全是瞎编,时间线混乱,请不要上升


 


Summary:“适度装睡有益于身心健康。”The老师如是说。


 


 


1.


 


徐明浩失眠了。


 


单独来说失眠并不算大事,他经历过许多更波折艰难的夜晚,但没有任何一个比今夜更让他难熬。


 


“毕竟是不眠之夜嘛。”全圆佑撩开被角挨着他躺下。


徐明浩长叹一声捂住脸:“所以净汉哥到底是从哪里想到这种惩罚的啊!”


旁边的人倏地坐起来,压低的声线配上睡前蓬松的头发却显得有些可怜。


“The8觉得和我睡是惩罚吗?”


 


徐明浩赶紧翻过身,脑袋靠在全圆佑的腿边,为自己刚才不小心透露的真话付出撒娇作代价。


“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吧?”他用侧脸蹭了蹭全圆佑的膝盖,眼睛眨眨变成纯真小羊,“我和圆佑哥呆在一起总觉得安心呢。”


 


但是「和我睡」这个词听起来怎么都有点暧昧吧!


小羊在心中怒吼,发出声来却只有软绵绵的咩咩咩。


 


——而且,冥想狂人在「不眠之夜」惨败到底是谁的错啊,全圆佑先生!


 


 


2.


 


如果再给徐明浩一次机会,他一定会选择回到半小时前的楼下录影室,把自己热锅上跳桑巴的心脏从喉咙里拽出来,再摔到最幸灾乐祸的金珉奎和李硕珉脸上。


 


当然,录制现场并不可能出现如此血腥场景。


 


他只是自信满满地躺在白色床垫上盖起被子,任凭成员如何口出狂言,心跳检测器屏幕上始终浮现着相当健康的绿色数字。


李灿揣着兜在其他成员背后一脸挫败:“啊,这哥,我们完全不是对手吧。”


就在连最执着的夫胜宽都要宣告放弃时,坐在角落的全圆佑却忽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徐明浩旁边并肩躺下。


 


被角翻动挂起飓风,把徐明浩的头发和心脏都吹得风雨飘摇。


 


“呀!升到131了呀!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啊明浩!”


金珉奎看着直线飙升的红字做出浮夸的震惊脸,又大笑着和旁边的李硕珉滚成一团。


 


接下来的事徐明浩已经不太能记清了,只感觉到自己像一个长势良好的番茄,从泥土里迷惘而绝望地爬起来。周围成员们像是被倒在地上的黄豆一样四处乱蹦,最后蹦到自己身边拍着肩说明浩啊,明浩啊。


 


每个都笑得“泣不成声”。


 


而罪魁祸首正盘着腿坐在旁边,眼镜挂在鼻梁上,笑容比动物图册上的狐狸照片还标准。


 


徐明浩捏紧拳头又放下,惊恐万分地伸出手指戳戳他哥的手臂,恨不得大喊呔到底是何方妖孽胆敢占我圆佑哥的身体。


 


下一秒这根手指被轻轻握住。


“看来The8今晚要熬夜了呢。”


全圆佑指着屏幕上那个不停闪烁的「131次」,夫胜宽和Vernon甚至正围着它拍照留念。


 


徐明浩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非常陌生的一次心跳加速,好像负重跑了八千米又去蹦了极,大脑在云里雾里一片迷茫地问这颗拳头大的器官,说兄弟你今天好像很膨胀。


 


膨胀的心脏更委屈,抱怨不知自哪而起的荷尔蒙失控铺天盖地,陌生体温的手臂相贴肩膀相碰怎么能让世界忽然一片寂静,它也只好张皇无措地给予本能反应。


 


徐明浩自己给自己拉架,身体和理智言归于好,一双眼睛飘离全圆佑近在咫尺的脸,开始四处打探寻求支援。


四周唯一有话语权的只有笑吟吟的尹净汉,徐明浩将以前上过的当和那袋子鲍鱼一起抛诸脑后,小跑到二哥哥旁边。


 


“净汉哥,我流感还没好,医生说要多休息。”


小朋友可怜的要命,拿年前的流感当借口,甚至挤出两声咳嗽博得更多同情。


 


文俊辉在一旁急得挤眉弄眼:徐明浩你糊涂啊你!


 


而尹净汉只是摸摸弟弟毛茸茸的头发,站起来一副要为他主持公道的样子。


“Wonwoo作弊了吧,规则是不能有肢体接触。”


 


徐明浩感动得泪眼汪汪,仿佛能感受到靠谱哥哥头上光环的温暖。


妈妈,我好像看见天使了。


 


“所以,作为惩罚,Wonwoo今天不能睡在自己的床上哦。”


“那,那圆佑哥今晚住哪?”夫胜宽小心翼翼询问,生怕稍有不慎引火上身。


尹净汉装作为难地看了周围一眼,最后落在徐明浩身上。


“我记得欸撒住的是有大床的单人间吧?”


 


妈妈,地狱也有天使吗?


 


 


3.


 


所以,既然是对圆佑哥的惩罚,为什么辗转反侧痛苦难眠的人是自己?


徐明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得不到答案。


 


不不,当然不是因为他讨厌全圆佑。恰恰相反,如果人类有好感度,他对全圆佑的那栏会贴满五颗爱心。


 


但他确实不习惯和别人在一张床上睡觉。


于是此时徐明浩动也不敢动,躺成一片铁骨铮铮的芒果核,心里将二十六年间所有发生的糗事傻事丢人事都过了个遍。


 


儿时快本中带着大碴子味说的梦想,机场里被闪光灯映得更为红火的脸蛋,直播间被老铁们的尺度惊到的瞬间,还有镜头前后绕不过的ddjj——总是在金珉奎和李硕珉的撺掇下被推到前面,然后又握紧拳头扣紧脚趾地走到某个人身后寻求庇护,而这个人通常就是现在躺在他身旁的失眠根源。


 


“睡不着吗,明浩?”他的失眠根源开了口。


“没-没有,我已经睡着了,”徐明浩在自己理智回来后向冥想之神真挚地道歉,“呃,我最近入睡确实比较困难。”


 


“明浩,需要摇篮曲吗?”


“十三月的舞可以吗圆佑哥?”


“……这种要求即使是明浩你提出来我也会毫不迟疑地拒绝。”


 


“哦,那算了,还想说圆佑哥很适合唱我的part呢。”


徐明浩翻个身,装不经意把被子卷过来的动作充满了能一下看穿的坏心眼。


“好像不太擅长说谎呢,The 8。”全圆佑也跟着他翻身,几乎贴在他的后背。


 


别-别挤我了圆佑哥,可怜巴巴的房间主人往远挪一挪,像海报一样贴到墙上。


可是你把我的被子都卷走了。光明正大闯进来的客人语气无辜。


 


于是徐明浩抱着被子往身后扔,头却一直朝着墙,只能依稀辨别出通红的耳朵。


 


全圆佑不逗他了,帮他盖好被子,然后自己退回靠外的位置,手臂垫在头下,冲着黑暗一片的天花板发呆。


 


他不知想到什么,只是轻轻叹气。


“好漫长的一年啊,The 8也有感到很辛苦吗。”


 


徐明浩敏锐地感知到了哥哥的情绪——他很擅长这个,无论在哪,无论对谁——于是迅速扑腾着翻过身来,手臂环住全圆佑,下巴凑过去蹭蹭他的肩膀。


 


“圆佑哥,在我看来,「辛苦」是个只属于过去的词汇哦。”


他的眼睛好亮,像是十万光年外比太阳还耀眼的星。


“好像处于辛苦中的人是感受不到的,只有当人走出了这样的辛苦甚至是痛苦之后,才能重获感知能力,然后才会发现,「哦,当时的自己,真的很了不起呢」。”


 


“圆佑哥,我之前虽然劝Hoshi哥,很多事情要像落叶一样放手,但其实,即使没有走出那些辛苦也没关系,没办法放手也没关系,没办法与很多痛苦和解,也没关系。”


 


“因为我们能够承认自己做不到,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给时间来处理吧。”


徐明浩枕在全圆佑为他展开的手臂上。


“虽然有时候总想通过自己的共情,让周围的人都过得快乐一些,可其实很多郁结是我作为一个外人无法纾解的,到最后好像只能靠大家自己。”


 


“但因为是圆佑哥,所以我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会有那么一天,你能明白过去的自己有多么坚强,勇敢,和坚定。”


“我已经走到了我的这一天,所以圆佑哥也一定可以。”


 


徐明浩听到天地寂静中身边的人轻轻地、以为掩饰得很好地吸了下鼻子,于是贴对方更近,肋骨倾听心脏合鸣。


 


“别担心,圆佑哥,在那之前,在那之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4.


 


全圆佑醒来时已日上三竿,怀里的人从被子里露出一点蓬蓬的头发,手脚并用搂着自己像搂个抱枕,连脑袋都枕在他臂弯。


他觉得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猫咪加在一起也输过此时此景三分,顺便伸手帮徐明浩拨开一点被子,留出缝隙以供呼吸,又忽然回想起昨晚的夜聊,听徐明浩翻来覆去说起儿时回忆,寒冷的故乡,热闹的人群。


 


于是他撑起身子,鬼使神差又理所当然地,吻了过去。


 


手机忽然震动一下,全圆佑蹑手蹑脚溜出房间,留下身后大床上一团不分彼此的棉花团,缓缓越缩越紧。


 


棉花团里长出颀长手臂,摸到自己手机,输了三次密码才开屏,手忙脚乱点进搜索栏打字。


 


「被队友亲了怎么办?」


 


而门外全圆佑刚合上门,尹净汉又发来一条新消息。


 


净汉:睡得还好吗,Wonwoo,欸撒?


净汉:等等,不会还没起吧,啊,果然还是孩子呢。


净汉:不过欸撒可不是会睡懒觉的人哦,Wonwoo。




全圆佑随便回了两条,心平气和往外走,直到一点也闻不到属于徐明浩的气息。


他从容合上手机,妥帖放进口袋,然后双手抱头深吸一口气——




「亲了队友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5.


 


会被讨厌吧?不经同意就亲了自己的同事朋友兼弟弟,怎么想都会被讨厌吧?


全圆佑六神无主坐在客厅里,表面还是风平浪静,实则游戏手柄都要捏出手掌纹理。


 


金珉奎心惊胆战移走茶几上的玻璃杯,看着屏幕上展示了半小时的Game Over,连声说不至于,哥,不至于。敬语流利得出奇。


 


坐在沙发上的人若有所思看他,吓得金珉奎瑟缩成角落里一只可怜肌肉小狗,拿着手机准备随时报警的手正瑟瑟发抖。


 


“珉奎,和我说实话,”全圆佑谨慎地组织语言,组织半天还是零零散散,“如果有人不经许可地亲了你,你会怎么想?”


 


“当然会非常讨厌!不过如果是喜欢的人的话,就无所谓吧——”


 


说到这里,金珉奎先惊讶,再困惑,最后思考,紧接着一脸恍然大悟地抬头看见这哥飘忽不定的眼神,缓缓说出接近真相又截然相反的结论:


“所以,昨晚徐明浩亲了你,而你今天打算杀人灭口?”


 


全圆佑心里二十句话全卡壳成“呀金珉奎”,动作心虚连连往沙发里面钻。


 


形势顿时两级反转,金珉奎忽然福至心灵,虚张作势地梳了梳自己的头发,从角落里站起来,舒展开自己浑身肌肉。


“那么,是你亲了明浩?”


 


不是,到底怎么猜出来的?全圆佑百思不得其解。


别管,问就是97Line心灵感应,问就是不可多得的soulmate,问就是多年损友升级当岳父。


金珉奎边得意洋洋回答边飞快给李硕珉发消息,问他有没有空在一场即将到来的婚礼上唱祝歌。


 


“别担心,哥,明浩不是那种会因为一个啵啵发脾气的性格。”


否则李硕珉和夫胜宽大概早就被徐师傅一套连招带走。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全圆佑又坐回位置上,埋头逃避两秒现实,“明浩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包容,所有感情自给自足,对捧到面前的爱统统珍惜得一视同仁。


 


“真的不在乎吗?”金珉奎反问道。


“不是吗?”全圆佑愣愣看他。


 


“不知道。”


金珉奎低头看手机,里面是DK发来一张震惊emoji表情又问是不是明浩和圆佑好事将近。


他浮夸叹气,回复DK说徐明浩这次欠我一顿大餐,然后抬起头故弄玄虚。


 


“我只知道,人的正常心跳是60到90,运动和心动除外。”


 


 


6.


 


徐明浩看着对面李硕珉的脸。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五分钟前开始瞳孔地震,四分钟前开始沉思不语,三分钟前盯着他微笑诡异,两分钟前手指在屏幕上划出虚影,一分钟前短信声响后从椅子上一个弹射把他的椰子汁打翻在地。


 


徐明浩措手不及赶紧抽出一沓纸巾,帮他把衣袖上污渍都擦干净,一句“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塞在喉咙里,只因对方一脸欣慰好似看见女儿出嫁儿子出家。


 


他忽然慌张起来,说不心虚是假。


 


问心有愧,97Line自出道那天开始就互相发誓任何事都要与对方分享,徐明浩十年如一日地站在老铁的角度对这种“柔情男子汉”行为表示嫌弃,但后来还是发展到金珉奎李硕珉就连遇见一朵形似小狗的云都要叫互相姓名,最后还得交由裁判徐明浩下定论这朵云到底要姓金还是李。


 


一三五姓金,二四六姓李,周日不上班。


The裁判如是说,摇头晃脑动作可爱,惹得旁边全圆佑过来捧着他的脸叽里咕噜蹂躏一番。


 


——糟糕糟糕糟糕!


徐明浩心里警铃大作,大脑里「全圆佑」三个字,光是想到就变成最会出发烟雾报警的烈焰,半分钟把他的心跳烧上一百三。


 


“明浩,你的脸好红,”李硕珉正襟危坐收好手机,“是不是忽然想起有什么事瞒我们?”


 


小番茄边说着哪有哪有边飞快收好饭盒,动作灵敏推门而去,留下一句“脸红是因为天热嘛哈哈哈我吃饱了想去趟洗手间所以先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食堂的门风风火火地关上,吱嘎声训斥着对这位心平气和冥想人的不满。


Vernon正在研究罢工两天不吹热风的空调,一脸糊涂转过头,看着温度计上的十六度,说这哥今天好像不太正常。


 


李珉硕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脸上笑容玄之又玄。


 


陷入恋爱又不自知的阶段,在人的一生里并不多见。


 


 


7.


 


与此同时,徐明浩正再次向冥想之神真心实意地道歉。


 


苦恼于当下有悖于他的人生准则,于是秉承着解决问题的心态,将自己的反常行为抽象成证据链,当一次侦探顺藤摸瓜揭开心跳加速的谜底。


 


想到金珉奎,联想总闹别扭的敏感好友,嘴里埋怨他怎么又不认真吃饭,然后从为饭厮杀的队友中抢猪蹄送到嘴边。


想到李硕珉,联想温柔真挚的善良笨蛋,即使他早上素着一张脸叼牙刷,也会被拦下夸奖我们明浩真是漂亮得耀眼。


 


而想到全圆佑——


徐明浩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而在这张床上,今早的自己还在天人交战,即使装睡也不想放开舒适温暖的人形抱枕。


 


想到全圆佑,就想到自己曾在国内接受的采访,背景是绿地蓝天,耳朵通红,母语都要因为害羞而不熟练,只知道傻笑着说,选「和喜欢的人结婚」。


 


结束那场采访后的晚上,他鬼使神差拨通全圆佑电话,一边叮嘱不要让别的成员听见,一边蒙在被子里把嘴贴到话筒,语气软绵绵。


 


白天的时候忽然非常想你,圆佑哥,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让你知道。


 


全世界在那一秒有两颗心懵懂失拍,小侦探时过境迁于此刻查明答案。


 


 


8.


 


行动派徐小八理直气壮为落在自己眼睑上的吻讨回公道,猛地打开门正好和站在外面的全圆佑鼻尖对鼻尖。


 


自小习武的反应速度让他大跳一步退回安全距离,磕磕巴巴说圆圆佑佑哥哥哥有事吗。


外面墙角偷瞄的金珉奎和李硕珉差点没憋住笑出声音。


 


而全圆佑只是看他,大脑和身体全都浸在温泉里,感觉自己刚刚因为奔跑而猛烈撞击肋骨的心脏一下子舒缓下来,懒洋洋地阻止自己思考。


 


“全圆佑!”崔胜澈捧着手机走过来喊他的名字,“怎么还在这?经纪人在楼下等你,今天飞东京的行程别忘记了——珉奎,DK!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干什么?明浩,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不是说最近都睡得不好吗,给你的褪黑素有吃吗?”


 


队长不一定是杀人魔,但队长的唠叨一定是。


 


“Coups哥,”明浩急急忙忙双手合十打断他,“抱歉抱歉,请再给我和圆佑哥五分钟好吗?”


 


崔胜澈狐疑地瞄一眼徐明浩,刚准备答应下来,却又被全圆佑打断。


 


“不要五分钟,”他说,“等我回来就来找你,明浩。”


 


五分钟太潦草,他想对徐明浩说的话,想要徐明浩知道的事,远远不能在五分钟内讲完。


 


于是徐明浩真的就乖乖点头,呆呆听完全圆佑说再见,看崔胜澈一手一个拎着另外两个97Line走远。而他回过神,发现自己还在靠着门,左心房右心室还在互搏打架。


 


爱让人变成傻瓜,爱让人变成哑巴。


 


 


9.


 


好像有点后悔。全圆佑躺在酒店的床上想。


 


他的心里不受安抚的焦虑情绪正在冒芽,心脏犯了rapper大忌,错拍跳动节奏不稳定。


还在琢磨回首尔后需不需要去医院挂号,转眼自枕自脉找到病因。


 


当徐明浩不在身边,心脏就如失去锚点。


 


这种与药物上瘾无异的坏习惯,起源于不愿回想的去年。经历了一些成年人都要走过的变故,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消沉寡言,这是自己理所应当的权利,尽管他常需要为“爱豆”的面具暂时地放下这项权利。


 


在某个非常难熬的长夜,他的左胸腔像散场后的剧院一样空荡,蹑手蹑脚从家里跑出来散心,走着走着却走到公司的练习室。


关了灯的房间像是吸附情感的黑洞,他靠着镜子坐下,不知道该想什么,不知道该去哪里,心像这间练习室一样大门紧闭,说不欢迎光临。


 


而下一刻,这扇门被推开,走廊里的灯光照亮一点黑暗,徐明浩顶着那头招摇耀眼的红发,光明正大走进来。


 


红头发的弟弟在他安静地身边坐下,一段漫长的时间里谁都没有说话。


 


“圆佑哥,”徐明浩下决心开口时声音很轻,“我最近有在锻炼肩膀的肌肉呢。”


“是吗,那很好啊,The8要健健康康的,才能少生病。”全圆佑声音沙哑,配合着捏了捏弟弟的肩膀。


 


他还记得这个小男孩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单薄伶仃,像从雪山上无端端削下的一小片冰,还不适应语言混杂的人类社会,只能四处落下求助视线。


 


而现在,他看着徐明浩抽条生长,变得蓬勃,变得灿烂,变得生机勃勃,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太阳。


 


太阳拉住他的手,任性地要分给他一些温暖。


“哥,”太阳挺起胸膛,“我的肩真的有变宽一点。”


 


“所以如果圆佑哥想靠过来的话,随时欢迎哦。”


 


于是全圆佑偏着头靠过去,有人在他胸口穿针引线,用体温和拥抱牵引这颗孤独器官。


 


 


10.


 


紧接着全圆佑又记起很多瞬间,竟都是宽阔舞台上徐明浩后退到自己怀里的侧脸。


 


他想起这样柔软的侧脸竟也经历过长痛短痛并发的黑暗,那时看起来瘦得像十六岁时嶙峋的小男孩,柔软的黑发遮住眼,爱也全消化,恨也全消化。


 


全圆佑记得自己那时还没和金珉奎搬出去,一次练习结束后回到宿舍,文俊辉匆忙跑过来说不好了明浩在和珉奎吵架。


 


说吵架倒也不至于,全圆佑知道那两人脾气,走到徐明浩房门口正好遇见瘪着嘴走出来的金珉奎,从他身边擦过又退回来,把手里的止痛片和饭盒推到全圆佑手里,然后又瘪着嘴走了。


 


全圆佑在徐明浩的床边坐下,后者背靠柔软枕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看他来了只是挑眼视线轻瞄又放下。


 


“我不饿,圆佑哥,”他又看见那片万恶的、张示他身体的脆弱的止痛片,“也不需要吃药。”


 


眼下是黑的,眼里是红的,苍白着一张快要完全被头发盖住的脸,手臂握在全圆佑手里脆弱得快要折断。


 


“哪里痛吗,明浩?”全圆佑问,徐明浩不回答,他便执着地又问一次。


“哪里痛吗,脚踝,膝盖,腰,还是心脏?”


 


好支离破碎的身体,拼凑起来却最倔强。


 


“哪里都不痛,圆佑哥。”徐明浩拒绝着,几乎要溃不成军。


“可是我好痛,”全圆佑将他拥抱在怀里,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看见这样的明浩,我会感觉很痛。”


 


他感觉到怀里有微弱的力量,从抵抗到沉默,再像羸弱的树藤缠上他的身体,很轻很浓的鼻音,又很故作轻松地响起。


 


“那我以后,尽量不要让圆佑哥感受到痛。”


 


原来他们都曾在彼此的爱意里着陆。


 


 


11.


 


而五年后的现在,他从徐明浩身边暂时飞离四十八小时,深夜时分冲着酒店外万家灯火发呆,白日勉强补眠,到了化妆间还是会被Cody重点关心黑眼圈。


 


就这样两天有效睡眠几近于零,全圆佑却马不停蹄放下行李就跑到公司宿舍敲徐明浩的门。


 


徐明浩应门时甚至来不及开口,对面两天未见的哥哥几乎把重心全部推到他身上,奔波一路的风尘仆仆混着低声细语吹到耳朵边。


 


“明浩,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徐明浩拼命点头,不知哪来的敏感情绪水涨船高,怕听不到想听的话泪却要先流,结果屏息静气半天,才听见耳边的均匀呼吸。


 


“哎?”徐明浩哭笑不得。


 


怎么回事啊全圆佑先生,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关键时刻睡着啊!


 


 


12.


 


全圆佑再醒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关于自己“一骑绝尘跑到徐明浩房间结果什么都不说只知道抱着人家睡觉”的精彩事迹已经传得满次皆知。


 


他躺在徐明浩的床上,而床真正的主人紧紧挨着他,一条腿压在他身上,竟然也睡得正香。


 


被明算暗算着进来探查情况的李硕珉,端着餐点悄声推门而进,正好和全圆佑四目相对。


 


“真能睡啊,圆佑哥,”DK轻声细语,竖起一根大拇指,“已经睡了二十六个小时了。”


他把小份装好的饭菜放在一旁,全圆佑示意他自己现在还不饿。


 


“这是给明浩吃的,”李硕珉理直气壮,“你睡着的时候他一直陪着你,担心得都没怎么吃饭。”


 


“所以,全圆佑先生,请你监督徐明浩全部吃完,这是你新身份的首要任务。”


 


 


13.


 


李硕珉离开后,全圆佑摸摸温度正好的饭盒,然后低头靠近怀里人的脸颊。


“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呀,明浩?我该完成我的任务了。”


 


徐明浩睁开一只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脸,又闭起来把笑声埋回他臂弯。


 


“如果你打算偷偷吻我,那我还能再装一会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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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好练肌肉的原因竟如此暖心


希望小好健健康康充满活力,练出的肌肉都像它们的主人一样漂亮。



Wumlifir

不忠诚的爱人(上)

1268换乘恋爱

⚠️含出·轨  ⚠️无三观  ⚠️含一点澈汉 

本质是all8

若有不适请立即退出

@柿子 点的梗~

 ——————————————


  徐明浩和尹净汉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但是两人没告诉周围任何人,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徐明浩和尹净汉在一起过。


  尹净汉比徐明浩大两届,是徐明浩的学长。徐明浩作为新生入学的那一天,行李是尹净汉帮忙拿的。


  徐明浩只见到尹净汉一眼,眼神就再也移不开。来之前在新生群里就老有人打趣这位尹学长,说到时候别把学妹们都给吸引过去。徐明浩在群里都不怎么...

1268换乘恋爱

⚠️含出·轨  ⚠️无三观  ⚠️含一点澈汉 

本质是all8

若有不适请立即退出

@柿子 点的梗~

 ——————————————


  徐明浩和尹净汉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但是两人没告诉周围任何人,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徐明浩和尹净汉在一起过。


  尹净汉比徐明浩大两届,是徐明浩的学长。徐明浩作为新生入学的那一天,行李是尹净汉帮忙拿的。


  徐明浩只见到尹净汉一眼,眼神就再也移不开。来之前在新生群里就老有人打趣这位尹学长,说到时候别把学妹们都给吸引过去。徐明浩在群里都不怎么说话,他嫌新生群里吵,看过几次就把群屏蔽掉,自然错过学长学姐爆尹净汉的照片。


  尹净汉长得很白净,也许是在太阳下站太久,接了很多新生,尹净汉双眼略带疲惫,可依然掩盖不了那双漂亮的杏眼。尹净汉半垂着眼,带着清纯的模样,倒不像是学长,像是新生。


  “学弟你好,行李给我就可以了。”尹净汉对徐明浩一笑,伸手接过他的行李。尹净汉的声音也和他的长相一样温柔,看起来是脾气很好的学长。徐明浩一下子就对尹净汉产生好感,两人一起拿着行李朝徐明浩所住的宿舍楼走去。


  尹净汉简短介绍了一下学校,哪里的食堂饭好吃,有几个门几个快递站。将行李放到寝室门口,尹净汉的任务就完成了。徐明浩是第一个到宿舍的,出于自己的私心,徐明浩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尹净汉两人能不能加好友。


  尹净汉脸上依然是那副和气的笑容,看着徐明浩因为害羞耳尖变红的模样,他笑意更深:“当然可以了。”


  两人关系发展比徐明浩想的更顺畅,徐明浩经常打着新生的身份去问尹净汉问题。可尹净汉每次回复都很简短,徐明浩怕自己问多会惹尹净汉厌烦,于是每次聊天都是几句匆匆结束。


  直到一天尹净汉问他有没有兴趣参加他所在的社团,徐明浩毫不犹豫答应了,尹净汉告诉他前段时间他有点忙所以回复的有些敷衍。他对徐明浩说,有不会的都可以来找他,不用担心麻烦他。


  尹净汉大三了要出去实习,有空闲时间两人就会一起出来吃顿饭一起玩一会。通常都是尹净汉请客,徐明浩好几次想着法想偷偷买单都被尹净汉抢先一步,他知道自己是赢不过这位聪明的哥。


  相处一段时间后,徐明浩才发现这哥是白切黑,仗着自己单纯的外表,老是欺负他。


  “欸撒是谁的向日葵啊?”


  “是净汉哥的向日葵。”


  自从尹净汉知道徐明浩喜欢数字八后,他就一直这么称呼徐明浩。他总是喜欢看徐明浩被他调戏地脸上染上绯红,等徐明浩恼怒后他又开始哄着徐明浩。


  半年后两人就在一起了,是尹净汉先提出来的,徐明浩自然没有拒绝。让徐明浩惊讶的是,尹净汉居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什么啊,欸撒觉得我是个花心风流的人吗?”


  尹净汉叹气一声,抽回原本和徐明浩十指相握的手,徐明浩连忙侧过身子探头着急去解释,却被尹净汉摁着后脑勺索吻。徐明浩看着尹净汉眼底的笑意,知道自己这是又上当了。


  只可惜,这段恋情终究以尹净汉提出分手而结束。

  

  甚至,尹净汉不愿意当面和徐明浩聊,分手都是在聊天软件上提的。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徐明浩发过去消息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电话也被拉黑,他没有任何办法联系上尹净汉了。


  他早有预感,尹净汉爱他,却从来不向朋友们公开两人的关系,每次的介绍都是“最喜爱的弟弟”。徐明浩怕尹净汉是担心世俗的眼光,又觉得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别人知不知道也没关系,于是也瞒着没有告诉任何人。


  现在看来,尹净汉到底是害怕世俗的眼光,还是压根就没打算和自己永远在一起呢。徐明浩怕吵到室友,一个人躲在被子里默默流着眼泪。


  他很气愤也很伤心,可他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尹净汉断绝的态度让徐明浩伤心好几天,尹净汉大四早就退宿离开学校,断开联系,徐明浩这才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尹净汉,连尹净汉住哪他都不知道。


  徐明浩伤心的样子被他的室友察觉,只当是徐明浩发生什么伤心事,大家拉着徐明浩出去喝酒发泄情绪,陪他疯了一个晚上。徐明浩喝醉酒,在大家专注唱歌的时候,删光了有关尹净汉的一切。


  从此之后,徐明浩就当作不认识尹净汉这么一个人。日子渐渐恢复,徐明浩重新享受着他的大学生活。


  

  大二的一次院里组织志愿活动,徐明浩认识了全圆佑。两人被分到一组去户外清理一片草地,徐明浩手里拿着专门的夹子,一直不断走着捡垃圾。


  “同学,你袋子破了。”


  低沉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徐明浩下意识先去看手里的袋子,果然破了一个洞。不知道这袋子是什么时候破的,岂不是他捡了一路垃圾就掉了一路垃圾。


  “先用我的吧,我去找他们再换一个。”那人将自己手上的垃圾袋递过来,拿走徐明浩的垃圾袋,将洞口朝上打了一个结防止里面的垃圾再掉出来。


  徐明浩微微后退一步,冷淡而不失礼貌地道了声“谢谢”。徐明浩眼神扫到那人胸前的牌子,上面写着“全圆佑”。很显然全圆佑不是跟他同一届的学生,应该是负责志愿活动的学长。经历尹净汉的事后,徐明浩对学长身份的都有些膈应。


  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全圆佑的肩很宽,身上穿着志愿者的红色马甲。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细长不带一丝笑意。刚刚全圆佑是面无表情说话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高冷,接过徐明浩的垃圾袋之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没想到,两人的缘分没有到此结束。

  

  徐明浩回到返程的大巴时,发现只有全圆佑旁边剩下一个座位,徐明浩只好坐在全圆佑旁边。他转头去看与自己相约的好友,却发现好友正在和一位女同学聊得热火朝天。


  徐明浩无语地转回头,开始闭目养神。全圆佑也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上车收回大家的志愿马甲后,他就待在车座上不再开口说话。


  “辛苦了。”


  下车后,全圆佑向大家说道,徐明浩猜那应该只是象征性的应付。

  

  徐明浩回到寝室,才发现自己的寝室钥匙不见了,看来今天足够倒霉,先是垃圾袋破了,后又是寝室钥匙找不到。徐明浩想应该是在做志愿活动的时候掉的,现在去捡回来不太现实。


  正想问室友什么时候回来,一条好友申请先弹出来。看着对方昵称全圆佑三个字,徐明浩的手犹豫了会,终究还是同意了全圆佑的好友申请。


  原来,他的钥匙落在志愿马甲里,被全圆佑找到。全圆佑说现在他还在下车的地方,让徐明浩过来拿。徐明浩匆匆赶到,接过钥匙才反应过来,马甲上又没写名字,全圆佑是怎么知道这是他的钥匙的。


  “一个个问的。”全圆佑淡淡答道,但其实不是,是他在盯着徐明浩,看见他将钥匙放进马甲口袋,之后才看见徐明浩垃圾袋破了个洞。


  徐明浩象征性地问全圆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没想到全圆佑思考几秒同意了。完全没想要和全圆佑会答应的徐明浩,只好硬着头皮和全圆佑一起去食堂吃饭。


  全圆佑和徐明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在聊天中,徐明浩才知道全圆佑是大他一届的学长,是青协部的,一般志愿活动都由他们负责。很凑巧的是,他居然和全圆佑是一个专业的。


  学校规定学生要达到一定的志愿时长,徐明浩之前没有参加志愿活动,欠下来的债总是要还的。于是他经常和全圆佑一起参加志愿活动。


  一来二去,两人便相熟了。徐明浩这才发现全圆佑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高冷,他经常会笑,一笑高冷就不见踪影了。全圆佑还很让人感到踏实,宽肩给人一种安全感不说,面对活动的事总是处理地游刃有余。


  有一次志愿活动中,志愿者和居民起了一点争执。徐明浩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和别人给解释,那人不讲礼,胡搅蛮缠硬是不走开。全圆佑立马走过来,话是礼貌的,可语气说不上有多好。特别是那双眼睛,盯着那人直发怵。那人看着全圆佑人高马大,嘴里不服地嘀咕几句离开了。


  “没事吧?”


  全圆佑问着这边的志愿者,可眼睛只看着徐明浩,徐明浩摇摇头,能出什么事呢,这人总不可能当面打起来。但徐明浩还是不得不承认,全圆佑走过来挡住那个男人的时候,他的背影很帅。


  徐明浩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上全圆佑的呢。一次志愿活动结束后,一个人凑过来,徐明浩认识她,是同班的一个女生。


  “明浩,你是不是和全学长很熟啊?”


  徐明浩轻轻点点头,已经猜到女生下面要说什么了:“那你能帮我打听打听他喜欢什么吗?麻烦你真的不好意思……这个是一点心意。”说完女生递过来一杯奶茶。


  徐明浩没收下奶茶,但他答应帮女生问问。女生听完很开心,但还是把奶茶硬塞到徐明浩手里,让徐明浩别不好意思收下。两人拉扯的一举一动全被全圆佑看在眼里,他推推眼镜框,脸上出现不爽的神色。


  “圆佑?”


  交接工作的人喊他,全圆佑这才收回注意力,继续和别人交接工作。


  “那就这么说好啦~”女生拍拍徐明浩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全圆佑也交接完工作,走过来看着徐明浩手里提着的奶茶,打趣道:“有女朋友了?给你送奶茶来了?”


  “哪里……我是单身好不好。”徐明浩否认,心里想着这人明明是冲你来的。全圆佑邀请徐明浩一起吃饭去,徐明浩说不吃一个人回寝室了。


  徐明浩回到寝室,喝了一口奶茶。太甜,不好喝,放在桌上再也没动过。


  躺到床上时,徐明浩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像是在吃醋。他惊坐起来,动静把室友吵醒,问他怎么了。


  徐明浩有一种小秘密被人察觉到的羞耻感,连忙说刚看到一只虫,已经捏死了。徐明浩这一晚没睡上好觉,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上早八课,结果还在路上碰到全圆佑,全圆佑打趣他晚上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连夜做志愿去了。


  徐明浩看着让他睡不着觉的罪魁祸首,没像往常一样和他打趣,反而问他喜欢什么。


  “怎么,你要送我礼物吗?”全圆佑又笑了,徐明浩一直想说,全圆佑笑起来像是一只猫,不过把一米八的男人看作猫…徐明浩盯着全圆佑结实的身材不做声了。他点点头,算是承认全圆佑说的话。


  “嗯,明浩送什么我都喜欢的。”全圆佑说,一只手搭在徐明浩的肩上。


  “不要,具体一点。”


  “那……送我一副眼镜吧?”

 


  

  过几天,全圆佑果然收到了一副眼镜,但全圆佑看着面前的女生,很是失望。徐明浩那天收到女生的消息。


  【全学长有喜欢的人了,你不知道吗?】


  ?


  全圆佑有喜欢的人了?


  徐明浩仔细回忆了一下,全圆佑这人身边都没什么异性朋友,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徐明浩以为这是全圆佑拿来挡桃花的借口。


  全圆佑带徐明浩认识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全圆佑的朋友。一天,全圆佑说朋友在家里搞聚会,他带着徐明浩去了。聚会上有男有女,都是徐明浩认识的人。快吃完了,大家就开始唠嗑。


  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全圆佑身上,大家说这都快大四了,全圆佑怎么还没找个女朋友谈谈。


  “我有喜欢的人了。”全圆佑淡淡一笑,语气却不像之前那般冷淡。


  众人一听立马起哄,逼着问全圆佑那人是谁,全圆佑却神秘笑笑不再开口。


  “明浩啊,你跟圆佑关系这么好,肯定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吧?快跟我们说说,别帮着全圆佑瞒着了。”众人又把火力转到徐明浩身上,徐明浩在听到全圆佑说话的时候眸子一沉,脸上还挂着笑。


  “我真不知道。”


  大家看这个话题没法继续下去,又换新的话题,开始新一轮攻击。全圆佑起身去天台,徐明浩跟了上去。


  “徐明浩。”


  记忆里,全圆佑没怎么叫过他的全名,徐明浩听着怪不适应的。他疑惑地看着全圆佑,看着全圆佑一字一顿地说。


  “我喜欢你,徐明浩。”

 


  

  

  两人在一起第二天,全圆佑就向所有人宣告了两人的关系。


  “好啊,昨天还问你们,结果是一个两个装着不知道是吧?”全圆佑的朋友们一听,这哪里忍得住,开始调侃两人。


  徐明浩遭受不住,脸都红成番茄。最后是全圆佑抬手赶走了起哄的朋友,牵着徐明浩的手在校园里漫步。


  两人感情和谐,全圆佑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很关心徐明浩的一切,徐明浩也像全圆佑爱着他一样爱着全圆佑。


  毕业后,全圆佑选择自主创业,很辛苦但是也有成果。两人在外面租了一个小屋子,日子过的很紧忙却也很快乐。


  徐明浩最喜欢的是晚上两人洗完澡,全圆佑抱着他,两人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徐明浩被温暖包围,听着爱人在自己耳边讲着今天发生的趣事,徐明浩感觉幸福极了。

 


  

  

  “明浩,明天去我认识的一个学长家吃饭吧。”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全圆佑突然开口说道,徐明浩当然是点头同意了:“是吃晚饭吗,吃饭前我们得去买点水果,不能两手空空去吃饭吧。”


  “嗯,都听你的。”全圆佑笑着,给徐明浩夹肉:“多吃点,最近很忙你都瘦了。”


  “什么啊,明明你瘦的更多。”


  两人像小朋友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瞎掰着,眼角里的笑意却明显的很。


  第二天,两人提着水果来到全圆佑说的学长家,看着对方三层楼的别墅,徐明浩还是有点羡慕,但他相信他和全圆佑总有一天也能住上别墅的。


  全圆佑按下门铃后,门很快开了。


  “哥。”


  “圆佑啊——这位就是明浩啦?”


  男人浓眉大眼,染着一头耀眼的金发。混血感再加上唇红齿白,整个人精致地像洋娃娃。他一边接话,一边接过全圆佑手中的水果:“来吃个饭,怎么还带水果,怪客气的。”


  “这位是胜澈哥。”


  “全名叫崔胜澈,”崔胜澈笑着,又突然正经道:“但还是叫哥比较好,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全名。”


  “胜澈哥。”徐明浩按照全圆佑说的叫着,两人被崔胜澈请进家。全圆佑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很熟练拿出一次性拖鞋穿上,还给徐明浩拿了一双。


  两人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徐明浩隐约看到厨房里有个男人,那男人正在做饭,饭菜香充斥了整个客厅,徐明浩闻着都饿了。


  “净汉呐——圆佑他们到了。”


  徐明浩拿着水杯的手一顿,心想也许是同音呢。接着他就看到尹净汉从厨房走出来,他看见徐明浩也是一愣。


  尹净汉还是那么好看,只不过他头发留地更长了,他穿着围裙,围裙上还有卡通兔子图案,很适合尹净汉。他本来是笑着走出来的,看到徐明浩脸上的笑意便僵住了。


  还有什么是比碰见前男友更尴尬的事吗?


  徐明浩尴尬地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崔胜澈全然没发现不对劲,伸手揽着尹净汉的腰给徐明浩介绍:“这是我的爱人,尹净汉。”


  “这是圆佑的男朋友,徐明浩。”


  徐明浩看着两人中指上银白色带着钻的戒指,心里已经明了。他起身装作第一次认识尹净汉的样子,向尹净汉问好:“净汉哥你好,我是徐明浩。”


  许久没有叫尹净汉的名字,徐明浩说话的时候都有些不太利索。和尹净汉在一起的时光,随着称呼一起涌现,就在徐明浩恍惚的时候,他的手被全圆佑握住。徐明浩侧头一看,全圆佑正温柔地看着他,眼底是熟悉的爱意。


  “你好,明浩。”尹净汉露出一个笑容,眼神盯着全圆佑和徐明浩十指相扣的手,嘴里突然冒出一点苦涩的味道。崔胜澈突然说到还有菜在锅里,拉着尹净汉连忙回到厨房,留下徐明浩和全圆佑两人待在客厅。


  这顿饭从徐明浩见到尹净汉的那刻起,注定是痛苦的。


  徐明浩还和尹净汉面对面坐,徐明浩一抬头就能看到尹净汉,导致他吃饭过程中都没怎么抬头,要不然就是眼神看着崔胜澈或者全圆佑。


  “我好像记得,净汉和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呀?”崔胜澈突然说道,手里还拿着喝酒的杯子,他微微抿了一口。


  “啊,是的,还是一个学院的来着。”全圆佑点头,问身边的徐明浩:“明浩之前没在学校里见过净汉哥吗?”


  “没有呢。”徐明浩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他和尹净汉的关系没有任何人知道,全圆佑和崔胜澈肯定也不会知道的。现在也毕业了,那段感情早就淹没在时间里,不见踪影。


  “哇,净汉看来你还不太出名,居然有学弟不知道你。”崔胜澈打趣,手抚上尹净汉的脖子,亲昵地摩挲着。


  尹净汉干笑几声,他突然感觉脖子上很是不适,崔胜澈的手无比滚烫,尹净汉知道,那是他心虚的原因。


  全圆佑接着说道:“哥,你们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对呀,”崔胜澈说着,左手牵着尹净汉的右手,给两人展示着手上的戒指:“订婚戒指,我们马上就可以结婚度蜜月了。”说完,还朝尹净汉笑。


  两人一副甜蜜的模样让徐明浩心里很是不舒服,他看着两人的戒指,心里却开始想尹净汉和崔胜澈是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呢?尹净汉跟他分开是因为崔胜澈吗?


  最重要的是……


  徐明浩抬头看尹净汉。


  你居然是下面的那个吗?!


  “真羡慕。”全圆佑的声音传来,徐明浩才收回自己的心思,放在全圆佑身上。全圆佑是真羡慕,可是两人现在事业刚好起来,全圆佑还是想等时机成熟了再跟徐明浩求婚。


  徐明浩欣慰地笑笑,桌底下的手伸出去牵住全圆佑的手。他当然知道全圆佑的想法,两人在温暖的被窝里畅聊过很久,其中自然也有关于两人未来的话题。


  “明浩和圆佑是怎么认识的?”崔胜澈又问道。


  全圆佑大概把两人相遇再到相熟再到相爱的过程讲了一遍,徐明浩听着全圆佑讲完,心里故意想气尹净汉,特意补充一句:“圆佑第二天就官宣了。”


  他的眼神看向尹净汉。


  “告诉了所有人。”


  尹净汉苦涩一笑,心虚低头不敢看徐明浩,低头却看到手上的订婚戒指,突然觉得烫手。


  “真好啊——”崔胜澈感叹道:“算起来,我和净汉认识的时候好像是大四来着,当时你们应该才大二吧?”


  徐明浩吃饭的手一顿,心里不由开始算日子。好啊,原来尹净汉当初和他分手后就找上崔胜澈是吗?徐明浩没了吃饭的心情,敷衍几口了事。


  天色已经很晚,徐明浩想离开。可是全圆佑和崔胜澈好久没见,话像聊不完一样,十点了,两人还在聊。徐明浩不想因为自己扫了全圆佑的兴致,一直忍着没有露出想离开的想法。


  “呀,都这么晚了!”崔胜澈一声惊呼,徐明浩见着机会,连声应和:“对呀,已经很晚了。”


  “这么晚了,就留下住吧。”


  徐明浩僵住,崔胜澈非常热情:“楼上多的是房间,平时有阿姨打扫,你们直接住就行,洗漱用品都有一次性的。”


  徐明浩讪笑:“这多不好意思。”眼神看向全圆佑,希望全圆佑读懂他眼里的意思。


  可惜全圆佑喝多了酒,眼神迷糊,他一想确实很迟了,于是点头答应,还不忘跟徐明浩说:“没事的,不用担心麻烦胜澈哥。”


  全圆佑在徐明浩耳边说着,带着酒味的气息喷洒在徐明浩耳尖,徐明浩红了脖子只好点头答应。


  尹净汉看着全圆佑和徐明浩,双唇紧闭。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徐明浩了。


  他是真喜欢徐明浩,可自己的父母总是对自己严格要求,甚至对他的朋友都严格把控。尹净汉怕自己的父母知道他和徐明浩的关系后来打扰徐明浩,于是一直瞒着不告诉任何人。


  然而,等他大四回家一趟,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陌生男子,心里顿时不妙。


  “净汉,快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崔叔叔的孩子——崔胜澈。”


  尹净汉僵硬地动不了腿,他不会相信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社交,他被自己的母亲拽着走到崔胜澈面前。崔胜澈是贵家公子,仪表堂堂,一言一行都无可挑剔。看着自己父母眼里中意的目光,尹净汉就知道自己的另一半已经被父母确定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在崔胜澈走后,尹净汉沉着脸说道。


  “他是谁?”父母没有想象中暴怒,但是他们语气生硬,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见尹净汉迟迟不说话,他们再次开口道:“不管你喜欢谁,崔胜澈是最好的人选,为了你自己为了家庭为了事业,你应该跟崔胜澈在一起。”


  尹净汉躺回床上,整个人虚脱极了。他点开和徐明浩的聊天框,翻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视线却渐渐模糊,泪水打湿枕头。尹净汉知道,他是无法改变自己父母的想法的。于是他选择了分手。


  其实他有更好的方式去和徐明浩告别,可他选择最极端的一种,或许出于自己的私心,想着徐明浩不爱他也要恨他。尹净汉自私,想让徐明浩永远记着他,至少这样,徐明浩有一种情绪是属于他的。


  和徐明浩分手后,尹净汉遵从父母安排和崔胜澈见面,两人逐渐认识。崔胜澈对他很好,尹净汉不知道崔胜澈是否和他一样受着家里的管束。他无意间提起,崔胜澈只是摇头,说自己很喜欢他。


  真的吗?


  尹净汉正怀疑着,下一秒手却被崔胜澈握住,崔胜澈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戒指盒。


  “我们结婚吧。”


  尹净汉盯着那枚精细设计的订婚戒指,心里却想起徐明浩的笑。徐明浩的笑脸,比钻石还耀眼。尹净汉微微颔首,那枚戒指便套进他的中指上。崔胜澈握住他的手,像是在看珍宝一样看着尹净汉。


  尹净汉只是笑着,是苦涩还是幸福,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是个不忠诚的爱人。


  ———————————


  胜澈和明浩也有故事🤫

  一共三章,分上中下。


西西里Sicily

庞贝给恺撒的一封信

喜欢一种双向欺骗。。。秘党精英楚子航曾披马甲和加图索家作对,但风王儿子恺撒啥也不知道依然美滋滋和他心目中“危险又迷人”的宿敌谈恋爱。

恺/楚双方视角:他应该不知道我是龙王儿子/秘党屠龙的致命武器吧


致我亲爱的儿子: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此时此刻我在几内亚湾的某个小岛上孤独地欣赏退潮,仅有的慰藉是手中的酒和落日余晖。

我希望你在撕烂这封信前能打开读一读,如果你已经打开了,那就说明你对我——这个被亲家打到半身不遂的亲生老爹尚有那么些微的于情不忍。毕竟我也含辛茹苦地把你从一颗灰扑扑的蛋养育成了一匹高贵强悍的龙二代,在你也像你...

喜欢一种双向欺骗。。。秘党精英楚子航曾披马甲和加图索家作对,但风王儿子恺撒啥也不知道依然美滋滋和他心目中“危险又迷人”的宿敌谈恋爱。

恺/楚双方视角:他应该不知道我是龙王儿子/秘党屠龙的致命武器吧


致我亲爱的儿子: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此时此刻我在几内亚湾的某个小岛上孤独地欣赏退潮,仅有的慰藉是手中的酒和落日余晖。

我希望你在撕烂这封信前能打开读一读,如果你已经打开了,那就说明你对我——这个被亲家打到半身不遂的亲生老爹尚有那么些微的于情不忍。毕竟我也含辛茹苦地把你从一颗灰扑扑的蛋养育成了一匹高贵强悍的龙二代,在你也像你老爹我一样长出龙翅膀之前,我不知为了咱们家放弃了多少美妙的天空,啊,这过程的辛酸无人可知。我承认我不像那些模范父亲那样每一年都亲手给子女写下满纸忠告,但是我也没受到来自儿子你的敬仰和爱戴呀,咱们扯平了,所以要允许我以一个客观严谨的立场说出以下的话,尽管你不爱听。

难听的话说在前,既然你已经看到这了为什么不继续看下去呢?我知道你是个但凡做了决定就不会半途而废的犟种——在你的爱情选择上,想必所有人都已经真切的体会到了。但我一直为你的坚韧的特质骄傲着,想必你母亲也如此。

说来话长,我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朋友今年第四次提刀来找我约架,我每天就想着喝酒旅游欣赏花花世界,对打打杀杀没什么兴趣,我们打累了就在奥林匹斯山顶上泡脚然后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说我死了还有儿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他说他也有儿子,一样会继承他的屠龙事业。我问他儿子姓谁名谁,他闷屁不放一声。我又说我儿子是人中龙凤,接得我一半英俊潇洒长得可高可帅人人喜欢,他冷笑一声说他儿子才是一表人才,冷酷的小白脸人挡杀神佛挡杀佛。这么一聊,我突然意识到你的那位楚性人类男性儿媳好像身份不一般。

我首先必须告知你一个既荒谬又悲惨的事实,你口中的那位“与你天生一对的宿敌”、“灵魂纠葛的对象”同时也是替秘党那帮人抢走了咱家预订的龙骨、因为我跟他爹早年有些过节就向你老爹我拔刀相向并把弗罗斯特气到心脑血管疾病发作卒中——的那个处处与加图索家作对的神秘人。(补充:关于最后这点我没有任何怪罪他的意思,弗罗斯特他活该)其实前一点无所谓啦,只是家里那些老家伙不服气,任我说什么都像癫痫发作了一样大喊楚子航杀杀杀,我说不就缺块骨头给你们炖汤喝么从我牙上剔下来就是了,有必要为了这点小利小惠就派出杀手去干掉我儿媳吗!我是坚决不同意他们这么做的,我身为这个老丈人,且不说能帮儿子干什么惊天动地事但至少不能拖儿子幸福生活的后腿,所以你老爹我把提议杀掉楚子航的老僵尸们全封印起来了,给你们时间满世界逃跑啊。

我这个当爹的为儿子的终生幸福打拼是非常正常的事,你看我有任何的夸大和渲染吗!我只不过大权旁落被那群老头子们削了实权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光杆司令,孤苦无依地被囚禁在意大利,连几百美元的支票都开不了!唉,龙王也憋屈啊,龙王也要尊老爱幼啊,你老爹为了你和你妈都丢尽老脸拼了老命了,我为了躲避家里人的谋权篡位都躲到赤道附近当烤蜥蜴了。

我要强调的是,我的立场就是你的立场,我对楚子航没有不满,反正你们再怎么努力也造不出高危混血种后代,我老早就觉得老辈的恩怨不应该延续到小辈,所以你们爱怎么活就怎么活吧,上帝来了也得卖我个面子。(顺带一提你是上面那个没错吧,我一直都很看好你)

唉,我从没有给你写过如此情真意切的长信,一般只在茶几上只留下几张便签小纸头,大部分事你都自己做好了,我这个当父亲的此刻有小小的愧怍。

不用来找我这个孤苦无依的老父亲!我不会告诉你我的位置在马拉博,坐标是北纬 3°45', 东经 8°48',如果你想以最迫切的心情来见我,直接飞过来要花费的时间不过仅仅十五分钟。当然,你直接在人类聚居地上空大咧咧飞过有可能会引起骚乱,但是我非常能理解情之所至无所不及的道理,你可以从中国南部直接游过来然后在比奥科岛东南部登陆。那里的港口和附近二十公里的土地都被咱们家承包啦,我没别的意思,万一你正好有登陆的需求而你可以毫无顾忌地过来,如此而已。

                                                 爱你的老爹

Smrt【准高三】

恺楚|的眼睛是否会看到更蓝的世界?

*玛吉尼尔森《BLUETS/蓝》

 

  

  

  

 

  蓝色的眼睛是否会看到更蓝的世界?

  这是一个相当荒谬的问题,其程度不亚于“没有瞳色的人是否能看见颜色”。

  如果你是一只异瞳的布偶猫,大概会鄙夷:因为你大概率患有眼部残疾,根本看不见。

  所以这个问题和一切无意义的问题一样,除了一个证实之外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深入探究。

  至少楚子航不会究其感情因素。

  但他却偶然觉得,或许该问一下这个问题——可能因为不小心和他对上过视线,那汪澄澈的海时常翻涌,涌出直布陀螺海峡的缺口,涌向众神集结的Atlantic Ocea,寻觅沉没已久的...

*玛吉尼尔森《BLUETS/蓝》

 

  

  

  

 

  蓝色的眼睛是否会看到更蓝的世界?

  这是一个相当荒谬的问题,其程度不亚于“没有瞳色的人是否能看见颜色”。

  如果你是一只异瞳的布偶猫,大概会鄙夷:因为你大概率患有眼部残疾,根本看不见。

  所以这个问题和一切无意义的问题一样,除了一个证实之外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深入探究。

  至少楚子航不会究其感情因素。

  但他却偶然觉得,或许该问一下这个问题——可能因为不小心和他对上过视线,那汪澄澈的海时常翻涌,涌出直布陀螺海峡的缺口,涌向众神集结的Atlantic Ocea,寻觅沉没已久的亚特兰蒂斯。

  “你能看到更蓝的世界吗?”

  “什么?”恺撒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海风吹散了东方青年的声音,和浩大的波涌一起奔向礁石,成为破碎的壮丽音节,“什么蓝色?”

  楚子航顿住了,潮涌上岸,像搁浅的海豚,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海。

  海里映着海,在无边的海底坠入断崖。

  “没什么。”

  青年收回视线,压下投入深海的片刻悸动。

  没有得到答案,但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楚子航很久,起码在这段时间内没有再引起他的反复而无意义的思考。

 

 

  意大利青年的浪漫细胞过于丰富也是一个相当令人困扰的问题。

  楚子航理解文化差异,但不太能接受这种文化差异的浪漫发生在自己身上。

  仅对事,不对人。他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能深入了解一下中华民族的含蓄和意大利民族的热情奔放所存在的文化差异, 至少不要每天一束花在他的宿舍门口孔雀开屏。

  “我当然了解,但我不,意大利人就要用意大利式的浪漫追求所爱的人。”

  “可别说你不享受这个过程。”

  东方的青年无言以对,第二天一果然在门口看见某只金毛狮子狗一样的大家伙捧着一束玫瑰向他问好,意大利语拖着调子拐了个弯,说不明道不清,直觉告诉楚子航,这个家伙就仗着他听不懂,肆无忌惮地调情。

  他应该庆幸学校休息,没有什么人在宿舍走廊里转悠, 没有人看见这一场暧昧的早安问候。

  楚子航没能走出宿舍的门,也没能完成一天的计划,被意大利青年拖在床上放肆了一整个白昼。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那天是情人节,情人节就该允许情侣腻在一起。

  恺撒理直气壮, 抽走了把他们隔开的小熊维尼, 把它丢在床头柜上。

  楚子航把玫瑰从地上拯救起来,换上花瓶。上周的花已经谢了,性价比从花本身而言并没有那么高,但和恺撒乐意用香槟灌满游泳池开party一样。他乐意每次给自己带一束花,这种细枝末节上他也管不住这位浪漫的英俊意大利青年。

  就像满心欢喜的男孩向你送花,不论是友情还是爱情,都不忍心拒绝。

  玫瑰的花瓣从内向外透着白与蓝。不是蓝宝石的蓝,像海,像碧空之下一望无际的大西洋海平面,白色浪花的碎片。

  楚子航又想起了那个很久以前困扰他很久的问题。

  蓝色的眼睛是否会看到更蓝的世界?

  所以恺撒,你会看到更加蓝的世界吗?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因为这只金毛看上去每天都很快乐。或者烦恼,或者

  百无聊赖,至少blue不会在他的生活里占大多数。他不会看到比别人看到的更深的蓝色, 他应该像他那头漂亮的金发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看电影吗?我们还有一整个晚上可以共度。”

  “什么电影?”楚子航才收拾完他们一起荒诞时的痕迹,坐在沙发上也不见得舒服,坐了一会儿便开始撑不住身体,一点一点往意大利男友身上靠——楚子航本人都没有发觉。他在翻电影,而恺撒看着他一点一点靠上来,假装没发现,事实上心满意足。

  看了什么电影没有人注意,大概是一个女孩的孤独终成病症,她化成人鱼告别她的人间,回归大海。楚子航没撑到一半便靠在男友身上睡着了,面上有些微红,温度在两人身上传递。

  至于恺撒为什么没没怎么看,因为他的注意全在青年身上。

 

 

  蓝色是悲伤与孤独的颜色,世界的心脏是蓝色,并非它是有最多人喜欢的颜色,而是它懂得悲怆。

  银河系的群星也无法摆脱孤独的宿命,宇宙会孤独,人类会孤独,龙类也会孤独。

  卡塞尔学院是个疯人院,也是孤独者聚集的病栋。一群孤独的怪物相互试探,企图在孤独的深渊中找到一丝生存的余地。

  深蓝的星空在悲鸣。

  龙类的啸声穿透深蓝的星空,把悲鸣扩展到无垠。

  这个时候某位意大利人还有心情来调戏他,身上的衬杉已经破碎,堪堪能挡住底下精悍而饱满的肌肉线条,那片胸膛此刻滲着血,伤口快速恢复的过程看起来格外狰狞。

  “楚子航,你有没有想过找一片蓝色矢车菊的花海,就像现在这样。”

  蓝色花海中的男人静静躺着,蓝色的眸看着给他包扎的东方青年,无声笑了笑。

  “我会和你在花海里makelove ,亲爱的。”

  青年动作一顿,没控制好力,剧痛让意大利人疼的“嘶”了一声,咬牙切齿:”……你是想谋杀亲夫吗,我亲爱的楚同学。”

  “你不是我的夫 ,我们还没结婚。”

  楚子航三两下打好绷带,对恺撒的吱哇乱叫充耳不闻,也没有理会他流氓发言。

  “你最好闭上嘴,别震动胸口,伤口会裂。”

  金毛狮子狗不情不愿“哦”了一声,老实躺了回去。

  太疲倦了。

  蔚蓝的海渐渐迷失在一片黑暗。

  再醒来,面对的是医务室的白色天花板。窗边只有一束白色雏菊,没有使车菊,也没有蓝色。

  叽叽喳喳的除了芬格尔只有路明非,没有他爱着的那个东方青年。

  “楚子航呢?”

  “师兄在开会,一会儿再到,老大你先休息。”

  “……”

  这个家伙又在开会……

  意大利未来的王撇了撇嘴,眼里像盛着一望地中海的水。

  可是涌动在岩浆里的,怎么也不可能是水。

  金属的光泽会暗淡, 但不会被磨灭。

 

 

  “衬托着空间的漆黑,映照着犹如太阳的星辰,任何一个行星大气圈的颜色都会是蓝色”,在这里蓝色是虚空与火焰交汇而成的一场痴狂的意外。

  龙类属于天空, 天空才是龙类与龙类真正的战场。

  热爱蓝色,或许又有一种天性使然。

  他们又来到那片海,海边的崖上种着一片浅蓝的矢车菊。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楚子航回想起在这片海边的长风与浪,他的问题破碎在风和涛声里,金发意大利青年或许没有听见,可他的一头金发和阳光的辉看得见,仿佛触之可及。

  不是他们第一次对视,他们在无论何时望入对方的眼眸里总有星辰流转,他们眸中动情时闪烁的微光像流沙般沉入时间里,动情了,闪一下,再闪一下。

  楚子航看见男友的眼中闪起微光,突然想起曾经在任务时,面前这个人说过的情话。

  “我会和你在花海中makelove。”

  蓝色的天空,蓝色的海,蓝色的矢车菊和蓝色的眼睛,映出的东方青年穿着蓝色的外套,衣摆被凤扬起,像振翅的蓝鸟欲飞往远方。

  要答应吗?

  楚子航伸出手,拉着恺撒的领子,吻上他的唇。

  “楚子航,我真的很爱你,”恺撒一反往日的粗暴,现在虔诚地为神侍事,一层一层轻柔地脱下青年的衣,欣赏一下玉质的躯体,“大概能把我吞没,亲爱的,香槟浸没头顶。”

  奢侈的爱全部倾注在青年身上,蓝鸟的翅膀被束缚,倒在蓝色的海洋。

  意大利人的眼里有深刻的爱,翻涌似海,却看不懂为何会有悲怆。

  太阳会悲怆吗?

  太阳也会悲怆。

 

 

  “恺撒是下一个目标?”

  收到消息的楚子航怔了一下,手中杯子受不住力,玻璃破碎成了千千万万。

  “他是龙王?”

  “是的,龙王恺撒。”

  那也一定代表了天空和海吧。

  楚子航在怔忪间不合时宜地想,他想起他们几度在矢车菊崖边颠倒的日子,在看海时看花,在看花时看海,两者之间,恺撒在看自己,独特的占有欲从骨骼深处向他的方向扩张。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故事千千万万,却独不会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坚信的破碎了,和小熊维尼的水杯一样。

  蓝色的眼睛是否会看到更蓝的世界?

  他又不敢确定恺撒会给他哪个答案了。

 

 

  事实证明,他对恺撒确实疏于了解。并非人与人格,而是细枝末节的想法和感情的末梢。

  恺撒把青年禁锢在石柱上,龙爪的钩扣住修长白皙的脖颈,并不会伤到楚子航,也不会允许他逃脱。确实像深情的君王欲图囚住他的飞鸟, 把它带入溫柔却绝对控制的深渊。

  “他们来杀我了,亲爱的,你会同意吗?”

  “没什么同意与不同意,恺撒,你应该提前告诉我。”

  “有用?我的龙化倾向已经无可救药了,你才是我的抑制剂。”

  “抑制剂不是解药。”

  “卡塞尔找不到解药。”

  正常人的大概只有唯一的S级路明非——虽然他的身份与能力注定了他也不是一个正常人。

  别指望一群无可救药的疯子会为另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找解药,他们只有枪和炼金子弹,以及七宗罪的鸣啸。

  “你想怎么样?”

  楚子航冷静地盯着青年泛起鳞片的脸,仿佛透过这张脸还能看到原先意气风发的模样。

  恺撒喘息一声,龙的喘息里带着悲凉。

  他抬头,看向透蓝的天,阳光把他的金色照耀,比莎士比亚的诗还要耀眼。

  “我想怎样?我是龙王。”

  “我想把你带走,带去我的国度,藏起来。做我的新娘。”

  龙王的新娘。

  像个过于甜蜜的诅咒,诅咒他只能溺死在温柔回忆的幻想。

  “抱歉,亲爱的。”

  “其实你之前的问题我听见了。”

  楚子航闻声抬眸,看见那双金色的眸,那里没有海,却依然能看见在金色的不远处,有他柄息过的洋。

  他听见恺撒说:”你问我,我能看到更蓝的世界吗?”

  “我觉得我可以,无论是学生会会长还是龙王,我都能看见。你是蓝色的,楚子航,你在悲伤,你的心脏在悲怆。”

  “你和我说过的那场雨,我看见了。”

  是尼伯龙根的那场雨。

  原来蓝色的眼睛可以看到更蓝的世界吗?

  “恺撒?”

  “别悲伤,楚子航,你的世界应该是金色的。”

  如果我能看见更蓝的世界,你能看见更加灿烂的金色的世界吗?

  如果你能看见,金色的龙王不会畏惧死亡。

 

 

  -FIN-

有玛吉部分摘句,关于天空为什么是蓝色以及蓝色的眼睛是否会看到更蓝的世界两个问题,

玛吉的原文中有这么一句话:最重要的是,我想要停止思念你。

但是我想,思念是因为深爱,可是要怎么停止入骨的爱意?

闻一道

【恺楚】宇宙尘 [下]

*风王恺x混血种楚

*有怀孕情节、雷者慎入

*省流:恺撒≈亚瑟王、楚子航≈桂妮维亚、兰斯洛特=兰斯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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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三周了,还是没有他的下落。”

奥斯陆的冬雪飞舞在幽静的街道尽头,一位站在廊灯下的流浪汉哆嗦着搓了搓冻得发麻的脸,,他褴褛的旧棉服因脏污散发着难言的气味,发黄的指甲嵌着黑泥。楚子航躲在屋檐下,流浪汉冒雪站在没有遮挡空气里。他礼貌地离楚子航半米远,以免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这位神秘而出手阔绰的雇主。

半年前他接了份不错的差事:替私会的爱侣传递消息以换取丰...

*风王恺x混血种楚

*有怀孕情节、雷者慎入

*省流:恺撒≈亚瑟王、楚子航≈桂妮维亚、兰斯洛特=兰斯洛特

 

 

 

——————




 

 

 

“先生,三周了,还是没有他的下落。”

奥斯陆的冬雪飞舞在幽静的街道尽头,一位站在廊灯下的流浪汉哆嗦着搓了搓冻得发麻的脸,,他褴褛的旧棉服因脏污散发着难言的气味,发黄的指甲嵌着黑泥。楚子航躲在屋檐下,流浪汉冒雪站在没有遮挡空气里。他礼貌地离楚子航半米远,以免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这位神秘而出手阔绰的雇主。

半年前他接了份不错的差事:替私会的爱侣传递消息以换取丰厚的报酬。这两位对外界的机警程度简直让他不禁怀疑,他们到底是国际通缉犯还是落难皇族——但这不重要,他们给他的钱至少足够他熬过两个冬天了。

“您在奥勒松的那幢房子被人封锁了,那些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看上去像警察或军方的人……”

委实说他都为这两个人担心起来了。他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潦倒的流浪生活不止一次动摇过他的信仰——但他还是被自己见证的这份爱情打动了。金发那位先生平易近人、友好亲善,每每自己给他捎去口信,他都会仔细询问“他还好么”,得到肯定回答后开心地请自己去酒馆喝一场;眼前这位来自中国的先生虽然话不多,但每次见面都会提前到场。他想他未必重视一个不起眼的流浪汉,但他的确在乎他为自己带来的消息。

“先生,您还好吗?”

流浪汉忍不住询问。屋檐下的楚子航把半张脸藏在围巾后面,低垂的眼睛蒙着雾,冷淡的脸上一片惨白。他从没给人柔弱的印象,但此刻,流浪汉眼中的楚子航简直脆弱地像个纸人。挚爱分离的苦楚是难以忍受的,他能感觉到楚子航的精神支柱摇摇欲坠,仿佛风再吹狠一些都能把他撕碎了。

“我没事。”楚子航声音沙哑,语速缓慢。他下意识用手抚住小腹,茫然地停滞几秒后,才像找回声音一样继续开口,“以后都不用去了。”

楚子航拿出钱包,把里面所有钞票递给流浪汉,“这是你最后的酬劳。明天离开挪威,到温暖的地方去吧。”

北风呼呼刮过脸颊,流浪汉看着楚子航走远,磅礴的雪淹没他孑然的背影,似乎也埋葬了他最后一丝温情、最后一次因爱跳动的心跳。

 

和恺撒约定暂不见面一周后,执行部发现了他们藏身于奥勒松的小屋,恺撒自此和楚子航断了消息。期间诺玛给楚子航指派了一个无关痛痒的任务,本意是将他暂时调离奥斯陆,以防他妨碍执行部的调查。但楚子航去了三天就回来了,他一如既往的圆满完成任务,回来时带着一身新伤。他能感觉到力量失控的迹象,他已经开始频繁出现无法操纵君焰的情况。他破旧的身体像一台年迈的发动机,既会不受控制地咆哮又会无缘无故的抛锚,现在仅释放一次言灵都能把他累到握不住刀。呕血、晕厥和肌肉疼痛的症状越来越严重,相比之下,同样的污染水平,有恺撒在身边的时候反而没什么不适。

医生终于在他这次受伤后察觉了异样,大呼小叫地把他送去做全套检查。楚子航倒是镇静,他想劝医生别紧张,比起龙血污染导致的种种后遗症,他觉得他现在更像戏本里那些害了相思病的痴儿怨女,也许只要解决他过度思念恺撒的问题,剩下的病痛就能奇迹般消除。与其坐等他变成死侍被执行部绞杀,不如放任他回到恺撒身边自甘堕落,被恺撒吃掉也是一种永恒,和恺撒在一起的任何形式他都能接受。

楚子航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兰斯洛特也在,酒精和消毒液的味道钻进鼻尖,等待他的两个人在寡白的墙壁一站一坐,脸色灰败。

楚子航平静地在医生面前坐下。他看似准备认真倾听医嘱,实则心思早就飘远了——目前还没有恺撒的消息,说明他已经找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了。这是眼下楚子航唯一的安慰,只要恺撒没被执行部找到,他们总有一天能见面。

但他从没想过坏消息是从自己身上开始的。

医生递过来一沓厚厚的检查报告,楚子航还没翻开第一页,医生便抢先开口:“一般来说,我在通知患者这个消息之前都会加一句‘恭喜’,但我从医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楚子航看向医生,奇怪又别扭的开场白和医生以往言简意赅的说话风格大相径庭。医生继续道:“我不确定你会不会高兴,但你手里无一缺漏的检查报告证明,你怀孕了。”

兰斯洛特的指节捏出一声爆响。楚子航冷着脸不明所以,只觉得医生这句话说得简直像宿醉未醒一样胡诌。他严肃起来,眉头轻轻蹙着。医生无奈地叹气摇头,“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我也不会说这种让人怀疑我职业素养的话来。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你的污染水平足以引发任何生理畸变。我们确实在密切观察你身体的变化,但大量病例表明龙血畸变最高发的现象是骨骼和表皮组织畸变,其次是大脑皮层异变和神经突触粘连,我们忽略了畸变本身就存在极大的个体差异,谁能想到你的畸变是下腹部长出一个类似宫腔的生殖器官。”

楚子航沉默地翻看起手里的检查报告,一旁默不作声的兰斯洛特负隅顽抗地回应:“不可能。为什么之前没查出来?”

“我再异想天开也不会让一个成年男性去做妇科检查。”医生严肃道,“何况我们一直关注的是反应他骨骼、肌肉和血液状态的指标,我会发现他怀孕就是因为他的血液里的hcg[1]水平异常增高。”

“何况龙类本来就拥有惊人的繁殖能力。”医生试图给出合理的解释,“中国人‘龙生九子’的传说由来已久,这九种神兽分别是龙和不同的生物交配繁衍出来的。四大君主中只有风王一脉突破了黑王设下的生育限制,如果楚子航在亲密关系中长期扮演既定角色,他的身体就会顺应龙王的期许做出改变,和进化论中用进废退是一个道理,即使对方主观上没有这种意愿,你体内原有的龙类基因也会影响你的身体地产生最有利于族群的‘进化’。”

“我现在还需要确定一件事,”医生双手交叠,“孩子的父亲可能是恺撒·加图索以外的人吗?”

楚子航还未从一连串颠覆认知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如果父母亲中任意一方是龙王,那么我需要调用医疗部最权威、最专业、最有经验的产科医生全天候监护你和胎儿的健康状态。”医生脱下眼镜装进白大褂的口袋,“如果独自生产,你必死无疑。”

 

兰斯洛特站在百米外一幢居民楼的屋顶,无言地望着楚子航走进漫天大雪之中,见过那个流浪汉后,他得横跨一整个城市才能回家。雪下得很大,有轨电车和公交都停运了,几条城市主干道上空荡荡的,偶尔有缓慢经过的出租车向楚子航鸣笛,他都挥手拒绝了。他仿佛执意顶着风雪跋涉,身后那排凌乱的脚印看得兰斯洛特悲伤又心碎。走着走着,楚子航忽然在结冰的人行道上滑了个踉跄,兰斯洛特吓得心脏一停——然后他扶住了一旁形单影只的路灯。楚子航抬起头,顺着视线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被积雪覆盖的电话亭。

他杵着灯杆不动了。兰斯洛特忽然明白了什么,随即与自己的队员接通了蓝牙耳麦。

“帮我监听中央火车站西北方200米干道上的电话亭。”

“收到。”

回复他的是维多利亚,一阵键盘敲击声过后,女爵轻松接入电话亭的线路。与此同时,如兰斯洛特所想,楚子航拍开电话亭门把手上冻住的薄冰,推门而入。

耳麦里传来拨号声,呲呲啦啦的电流穿透兰斯洛特的鼓膜,楚子航低落的呼吸微不可闻。漫长的嘟音规律地穿破深不见底的雪夜,无人接听的电话转入留言箱,楚子航顾自开口:“恺撒。”

“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医生说我……怀孕了。”

饶是他不动如山的镇定也无法平复这个措手不及的消息。楚子航人生中很少有决定要和别人商量,他强悍的心性和卓越的执行力能确保90%的事情能按照他的设想完成,可这一次,他得知消息后一直试图联系上恺撒。孕育生命这一事实在楚子航心里翻来覆去的煎熬,不安、担忧和茫然轮番作祟,他自己的人生都还前路渺茫,怎么敢再去承担另一个生命的重量。他不堪重负的大脑被挤压到无法思考,软弱这个词他很远,可这一次,连他失眠时最爱抱的那个恺撒的枕头也无法哄他入睡,他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北风怒号,楚子航浑身冰冷地站在狭窄的电话亭里,手脚麻木,大脑空白,铺天盖地的雪剥夺他最后一点明晰的视野,他所剩无几的坚强被洋洋洒洒的雪花片片解离。

“我不该一个人做决定,我想和你一起面对不可知的未来。”

“我们,”他垂头靠在电话亭冰冷的玻璃壁上,“逃走吧。”

 

兰斯洛特一动不动地目送楚子航坐上出租车远走,他伫立许久,头顶和肩膀上堆起的积雪让他像座无人照管、备受冷落的雕塑。

“通知盯守奥勒松的小队撤回。”兰斯洛特发颤的声音透着切齿的痛恨,“离开那幢房子,确保恺撒·加图索听到电话留言。”

“在奥斯陆城外至奥勒松距离最近的交点处设伏,向诺玛申请调用‘七宗罪’,通知全队,我需要血统等级和任务完成度最高的五个人和我一起击杀天空与风之王。”

“收到。”

 

10小时后,奥斯陆郊外,天刚破晓。

一整夜的雪停了。兰斯洛特守在一处开阔的高地上,咬着烟迎风而立。刚刚送达的七宗罪放在他脚边,漫长的等待后,诺玛的声音终于在耳麦里响起:“西北方100公里处监测到高速移动目标,时速约850km/h,预计7分钟后抵达。”

“云被吹散了。”据守狙击点的维多利亚通过瞄准镜观察着空中快速流散的白云,“他来了。”

由法国分部支援的三架“阵风”系列战斗机悬停在兰斯洛特身后,机上搭载五枚近地巡航导弹,可以精准打击高音速飞行体。机师调整射击位置,向兰斯洛特报告:“少爷,目标已锁定。”

“一直以来我都相信你对局势的判断,也从不质疑你的能力和动机。”维多利亚的声音忽然从耳麦里传来:“但这件事你有私心。

“杀了他我们的名字就能被后世铭记,”兰斯洛特面无表情,“你不想光耀家族,把名字刻在英灵殿最醒目的石碑上吗?”

“杀了他楚子航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我希望他的生命还能漫长到说‘永远’,我们这些所谓的混血种名门中,有多少人的母亲是因为孕育血统优秀的后代而死于生产的?”兰斯洛特吐出最后一口烟。他并非认为怀孕或生产是有损尊严的不雅之事,相反他对母亲和女性报有极高的敬意,可孕育生命对任何母体来说都是一场劫难。他是楚子航最忠实的追随者、最坚定的守卫,而恺撒是玷污他至高理想的无耻之徒,他侍奉的神不该遭受这些。

 “不管恺撒有心或无意,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所受到的教育从小告诉我,不顾后果让爱人怀孕的家伙都是该被斩首的人渣。我无法容忍自己等到十个月后,楚子航真的在生产中出了意外才去找他算账,他现在就要付出代价。”

兰斯洛特拔枪上膛,“我只想要他好好活着。对于固执地仰望夜空的人来说,天上不能没有月亮。”

 

兰斯洛特一声令下,巡航导弹齐齐发射,瞬间后,数公里外传来贯彻天地的巨响,导弹正中目标,震荡开的冲击波将附近的冷杉和松树林眨眼睛化作焦土,积雪和黑色的烟雾齐齐升腾,卷着失控的电流直冲云霄。这些巡航导弹的弹头里填装的并非热核燃料,而是不具杀伤力但导电性极强的纯碳纤维丝,也就是石墨。纯碳纤维爆炸后飘在空气中彼此附着,一旦恺撒释放电弧,电流就会从导电性更强的纯碳纤维中流走,普通石墨炸弹可以轻易造成城市电力瘫痪,而这几枚巡航导弹上搭载的石墨量足以让恺撒变成短路的高压输电站,无法顺畅地控制电弧。

爆炸产生的石墨云在寂静的雪原上瞬间倾倒出一片带死气的浓黑,维多利亚从瞄准镜里看见一个人影从空中重重跌落。

兰斯洛特打开七宗罪,同时将血统直接提升至三度暴血,强行拔出仅次于“傲慢”的“嫉妒”。长刀出鞘的声音铿锵作响,刀柄反抗他突出的尖刺深深扎进他右手的掌心。维多利亚深呼出一口气,围猎风王的所有人屏息而待。

“为你守护的挚爱开战吧,骑士。”她轻声说。

 

这是一场两个同样正直、同样高尚的男人之间的殊死较量。

石墨云激起的烟尘迅速散开,兰斯洛特飞身跃进其中。狂暴的杀气迎面袭来,恺撒被龙鳞覆盖的勾拳出现在眼前,以千钧之力直直砸向兰斯洛特。兰斯洛特闪身不及,被恺撒的重拳击中左肩,肩关节断裂的脆响应声而来。暴血状态下他感受不到疼,他反手用“嫉妒”朝恺撒的脖颈狠劈下去,一道强劲的风刃强横地弹开刀锋,错身时兰斯洛特对上暴怒的黄金瞳,令人胆寒的龙威逼得他生出后撤的念头,仿佛只要产生肢体接触,他就能被面目狰狞的恺撒千刀万剐。但巡航导弹不仅借石墨封锁了恺撒的行动也重创了他,恺撒右腹被炸出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重伤之后他开始出现明显的龙化现象,盔甲般坚硬的龙鳞覆盖他全身,龙尾拖在身后,他凌空一踏,在气流的托举下自如地悬在空中。他没给兰斯洛特一丝喘息的机会便又将一个攒聚成形的小型气旋摔在兰斯洛特脸上。

朦胧的曙光被扬尘遮掩,他们在晨昏交界的一隙之间如发狂的斗兽一样厮杀。随着时间推移,凶狠而连续的砍杀让他们身上的伤痕愈发深刻,但没有人躲避攻击,事关尊严与荣耀的一战,他们当仁不让,只是胜者才能证明自己是最爱楚子航的那个人,因此,他们的每一次出手都不顾一切地置对方于死地。

尽管兰斯洛特占得先机,但他的时间非常有限。任何混血种与龙王相搏都必败无疑。四散的石墨虽然暂时让恺撒无法释放雷电,但声势渐起的疾风势必会吹散这些烟尘。兰斯洛特必须在烟尘散尽之前击败他,而“嫉妒”带来的杀伤力是卓越的,兰斯洛特发现恺撒伤口愈合的速度越来越慢。他双手持刀全力挥出满月似的弧光,一刀将恺撒袭向他心口的利爪狠狠劈开。龙鳞在七宗罪面前软得像一抹即化的奶油,恺撒臂上的动脉被割破,鲜血喷涌而出。

一声撕裂天地的怒吼传来,密集的风刃飞旋着扑向兰斯洛特,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颤。那根本不是恺撒能发出的叫吼,那是自远古苏醒的巨兽。墨色的烟尘中,一双宽阔的双翼自恺撒身后展开,挺拔而曲度优美的龙角第一次显露锐利的轮廓。悬在空中的恺撒微微躬腰,一手捂着臂上的伤口,傲慢地朝兰斯洛特垂下眼睑,仿佛在看一只将死的蝼蚁。

兰斯洛特撤步收刀,将“嫉妒”笔直插进雪地之中。他毫无惧色地目视前方,黄金瞳翻波如海,一个强大的领域以他为中心释放。成千上万道风刃叫嚣着撞进兰斯洛特的身体,他本该在风刃的绞杀下四分五裂,可却风刃如入无人之境般在他体内销声匿迹,恺撒的攻击像被一个不存在的黑洞吞噬,顷刻消失了[2]*。

恺撒还未来得及震惊兰斯洛特诡异的言灵能力,便感到身后气压骤增。被吸收的风刃遭空间扭转后从恺撒背后突袭,眨眼间,兰斯洛特便将它们尽数奉还。恺撒回身聚力,以推波助浪之势送出磅礴的一掌,袭至他眉间的风刃翩然消散。快步逼上前的兰斯洛特趁机一跃而起,“嫉妒”借力劈斩而下,砍断了恺撒左侧的翅骨。牵连的翼膜像撕破的网,扯开一条不规则的裂纹。钻心的剧痛遍布全身,恺撒转身扣住兰斯洛特的肩膀,用膝盖狠狠踢中兰斯洛特的前胸。兰斯洛特被击飞出去,滚倒在地后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周遭的空气突然快速搅动起来,风力在短短几秒内逼近8级,时速接近60公里每小时。天地黯然,积雪、尘土和石墨纤维纷纷离地飞旋,旋风拔地而起,连天上的流云也被狂风一并拖拽下来,汇合成一道通天的漩涡。一场规模惊人的飓风正在陆上快速形成。身处风暴之中的兰斯洛特根本睁不开眼睛,飞沙走石子弹般胡乱砸在他身上,“嫉妒”半截刀身没入地下,他如果不死死握住刀柄早会被吹飞出去。

暴血的效力正在消退,垂危之际兰斯洛特想,恺撒难道想不明白这是一个陷阱吗?他撤走奥勒松附近的眼线,让恺撒接到楚子航的留言,赌他一定会前往奥斯陆。一出多么浅显的请君入瓮。

“我要带走他。”

风沙中,恺撒缥缈的声音遥远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他一直清楚地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楚子航的那通留言他一个字都听不明白,怎么可能怀孕?龙血畸变为什么会让男人怀孕,这种违反常理的事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发生?他什么都不知道,惊骇之中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龙王血脉能轻易要了楚子航的命。

只要他理智地躲开就能拥有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永生,但他一定会来。他不会把永生当作需要小心收藏的财宝,因为他仍然像过去那个会老会死的恺撒·加图索一样深爱着楚子航,他会赌上性命去抢能和他共度的百年,他不会让楚子航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命运,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带走他。

 

初具雏形的飓风将埋伏在附近的执行部精英尽数吞没,只有位于战场最外沿狙击位的维多利亚尚且幸免于此。天空像被捅了个无底洞,这场狂暴的飓风仿佛能将地上的一切倒吸进去。越来越多的气流加入飓风旋转的眼壁,枝状闪电和浑厚的雷鸣贯彻天际,牢不可破的风墙正在吞噬雪地。这场灭世的神迹如果放任下去足以摧毁整个奥斯陆,暴风之中,维多利亚借助热成像系统捕捉到恺撒,他仍在她的射程范围之内。任务开始之前他们就和兰斯洛特约定,外围的人不会打扰他和恺撒的对决,但龙王是不可控的,他们必须确保无辜的人不被卷入其中。因此,诺玛将战场上唯一一发贤者之石留在了维多利亚的枪膛里。

高风速会让子弹极大地偏离弹道,她在诺玛的辅助下调整了射击角度。维多利亚深吸了一口气,此刻上百万人口的性命牵系与她一人,她知道正确的选择是什么。她扣动扳机,子弹穿破风墙突入。她有打偏的可能,但顺利的是,热成像系统中的人影一击倒下了。

最后,云开雾散,第一缕晨曦洒向大地,不甘的风声渐渐停了。漫天尘埃随着微拂的气流缓慢尘降到地面,空气里飘散着腥浓的血味。维多利亚回过神来才发现冷汗已经浸透了脊梁,她扔下狙击枪跑向兰斯洛特。她远远看见,暴风眼正中一大片摊触目惊心的血迹上,遗留下几段残骨和肢体的碎屑。

 

恺撒的死给楚子航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他的身体在一个月内迅速恶化。执行部搜寻至几百公里外的海岸边也没有找到完整的龙骨,但事后根据贤者之石的弹头状态、弹道分析以及狙击枪记录的射速和入射角度,那一发贤者之石必然击中了目标。

重伤的兰斯洛特稍有恢复后去看望楚子航,那日参与行动的余下几人也一同前往,但他们自认无颜面对曾经景仰的前辈,只敢悻悻等在病房外。兰斯洛特进去不到一分钟里面就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维多利亚等人立马冲进病房,暴起的楚子航用沙漠之鹰的枪管愤怒地砸向兰斯洛特的额角,兰斯洛特被打得踉跄退后,楚子航倒转枪柄瞄准上膛,那股由内而外爆发的狠绝是王牌专员一贯让人闻风丧胆的气势。众人慌忙冲上前齐齐按住楚子航,那身憔悴的病号服也压不住他身上的半点凶戾,他挣扎的力气仿佛一头末路中拼死反抗的孤狼。

维多利亚冲他大喊“恺撒·加图索是我杀的,你要报仇找我好了!”,话音刚落,沙漠之鹰便擦着她的耳朵发射,大口径手枪的爆响声震得她一阵耳鸣目眩。枪声喝止了病房中的混乱,那枚子弹贴着兰斯洛特的脑袋飞过,在白色的墙壁上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兰斯洛特的额角被砸破了,伤处流下许多血。子弹没有伤到他,他通红的眼睛含泪看向憔悴的楚子航,楚子航身侧的一人终于夺下了沙漠之鹰。楚子航挣开擒住他手臂的几人,漠然地对颓唐的兰斯洛特说:“从前我欠你很多人情,现在我们两清了。”

 

之后一段时间,楚子航的状态相当糟糕。他几乎不与人交流,时常呆坐一整天,躺在病床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一夜到天明。他想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可失去恺撒的悲痛让他对生活丧失了所有兴趣,他在死气沉沉的麻木里惶惶度日,他甚至吃不下东西,他强迫自己咽下的食物会全部吐出来。医生心急如焚,胎儿的发育实际上是在和母体争夺给养,如果给养不足,它就会率先汲取楚子航的生命来供给自身,医生起初还担心这个高龙血比例的胎儿会不会携带一堆难以治愈的先天疾病,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楚子航可能连头五个月都撑不下去。

“你想让孩子一出生就当孤儿吗?!”

某个阴沉的下午医生终于对病容恹恹的楚子航大发雷霆,“你要是对恺撒·加图索还有念想就该振作起来活下去!”

“我尝试过。”病床上的楚子航疲惫地闭上眼,“只是好像他不在了,那些他教会我的热烈、喜悦和爱也被一并带走了。我是个无趣的人,没有他我不知道该如何发现这个世界剩余的意义。”

“这些天,我总是在做同一个梦。”楚子航粗重的呼吸低哑得仿佛被悲伤刻入地底,“他牵着我在一条不知名的街道上走,灯影燎绕的街景一会儿像罗马,一会儿又像奥斯陆,他一路跟我说着话,我听不清他说的内容,可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让我觉得很幸福。我们从黄昏走到入夜,天黑之后,下雪了。转过某个街角时,他突兀地松开我的手,和我道别。我追上去,可他一转眼就消失了,我在寒风萧瑟的街道上喊他的名字,没有人回答,我被留在原地,风雪也没有回应。”

“我从梦中惊醒,身边也找不到他了。”

“那就想象他还在你身边,假装一切没有改变!”湿了眼眶的医生不顾形象地大吼,“你如果不想放弃这个孩子,就用他教过你的方式生活,鼓励自己坚持下去!”

 

楚子航在医生的督促下,回家找来了许多恺撒喜欢的小说和爱听的唱片,他还往病房空白的墙壁上挂了一幅蓬勃的向日葵。他逼自己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每周出门一趟,去逛以前恺撒带他去过集市和公园。这样坚持了一个多月,他渐渐从伤痛里缓了过来。一天,一位一直照顾他的护士给他带来一束祖母家种的洋牡丹,缤纷的橙黄和暖红让他想起恺撒温暖的笑,他被记忆中的笑容感染,也浅浅弯了嘴角。可现实的突刺陡然扎开沉痛的伤口,他看着那束无法微笑的洋牡丹,猝不及防流下泪来。

五个月后胎儿进入快速发育的时期,楚子航虚耗多年的身体必须同时承受自己和胎儿的龙血侵蚀,高浓度的龙血让他陷入假性中毒的状态,他的意识变得相当混乱。他只能终日躺在床上,感受自己平坦的小腹逐渐胀大。他忘记了他正在怀孕的事实,只觉得浑身疼痛到难以忍受。他常以为自己是在罗马或奥斯陆,或任何一个他和恺撒生活过的地方。他会恍惚地追问医生和护士,恺撒在哪里。无奈的人们只能怀揣着善意一次次欺骗楚子航,他会来的、他快要来了。

胎儿八个月大时楚子航在一个深夜等来了临产的阵痛。他抓破了床单,疼得几欲从床上摔落。医生和护士急匆匆地将他送进手术室。他在剧痛中清醒了过来,记起了自己尚未完成的使命。他试着按照之前读过的生育指南规律地深呼吸,但还是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低嚎。医生给他注射麻醉的时候不停鼓励他,别紧张别害怕,他坚持到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不害怕。”刺眼的无影灯下,楚子航带着氧气面罩艰难地笑了笑,这场浩劫逼出眼泪和汗水在他惨白的脸上肆意横流,他虚弱地呢喃道:“我的神会保护我。”

 

 

 

“爸,我走了!”

男孩把背包往肩上一甩,迎着晨曦跑出家门,十三年前他就是在破晓之时诞生的。他回头朝楚子航挥手,短短的黑发刺茬儿一样竖着,晨光嬉戏般晃过他的脸,给蔚蓝的眼睛里停留过一抹转瞬即逝的金色,他和等候在院外的朋友一起走了。

大部分人都认为楚曜很像楚子航,但楚子航知道他骨子里是个真正的加图索。他八岁时跟同学打架,老师把双方父母叫现场后,和他打架的那位同学有父母撑腰愈发嚣张,对方家长更是以楚曜先动手为由要求楚子航赔礼道歉,楚曜当即摔了椅子一拳挥过去,那凶狠的模样看上去能把同学的爹一起揍了。

楚子航忆起恺撒和他说过的那些儿时的“光辉事迹”,楚曜生气的时候很像恺撒,当然,笑起来最像。

楚子航目送他离开,今天学校要带他们去松恩峡湾春游。他忽然感慨时光飞逝,他独自抚养男孩长大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三年。

春风拨乱楚子航的额发,捎来的暖意让他意识到下一个春天已经来了。初晨时天光璀璨,他不由伸出手,让春风穿过指尖。时间没能填平他浩瀚的思念,他现在很享受微风吹过身体的感觉,那是最能代表恺撒的意象。如果伸手就能碰到风,那么离开的恺撒是否也无处不在?

楚子航转身进屋,顺手关上门。门缝完全合拢之前,无法通过的罅隙里,漏进了一缕春风。

 

 

 

——The End——



[1] 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诊断早期妊娠、胎儿先天疾病、消化系统类癌症等疾病的重要指标,健康状态下男女都能分泌。



[2] 龙五描述过兰斯洛特的言灵,是和火影中大野木的原界剥离之术(或带土的神威)类似的一种先吸收再释放的空间系能力。原作未正式命名,本文也仅止于复现场景。






——————

*写完的感觉是我要是兰斯洛特我也把恺撒往死里弄[?

*贴兰斯洛特的言灵,不知道叫什么就按原著描述一下,总不能叫神威吧[波带: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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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终于接回晨曦上了感天动地💦💦💦


悄

恺楚同人整理:2013-2017

ps:按月份整理恺楚热度破百同人文

  【2018】 【2019】 【2020】 

【2017-12】

斯人若彩虹 

如果楚子航是女生的脑洞 

你们看到机场的意大利帅哥了吗 

☆启明灯 01 2-3没了 04 05 06 07 已坑

天降竹马 

有一个会做饭的男朋友是种什么体验 

0026   

一个脑洞 

关于抱抱 

造物主定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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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若彩虹 

如果楚子航是女生的脑洞 

你们看到机场的意大利帅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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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竹马 

有一个会做饭的男朋友是种什么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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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脑洞 

关于抱抱 

造物主定律 

 

☆Despacito  下没了

☆Never a Battle To Fight Alone   

基于原著的脑补 

101次表白 

长途旅游 

片段 

☆圣诞贺文 上没了  

☆我知道你是个大屌萌妹   

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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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公认为在一起了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金箔、坩埚与仲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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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ven Knows 

写手绝体绝命挑战 

Robinson 

Amore 

凛冬将至 

写手五年告白片段问卷 

☆海鸟和鱼 万圣节篇 、我想和你玩水 、师兄,老大是不是掉毛了? 、别趁机欺负我 、婆媳问题 

Mojito 

橘子梗 

求而不得还要坚持么? 

一个原文衍生小甜饼 

艺术与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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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比带我飞 1.1没了 1.2 2.1 2.2 2.3 2.4没了 3.1 3.2  4 5.1 5.2 5.3 6  7 8.1 8.2 8.3 9.1 9.2 10.1 10.2·END 

预言与龙 

月饼战争 

《龙族1》的另一种打开方式 

   《龙族2》的另一种打开方式 

第一次 

☆妖刀村雨 01 合集 6章 已坑

☆互为表里   

抢婚 

青蛙概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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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狮心会会长缩小的时候,我们应该

   和学生会长谈论什么 01 02 03 04

  05 06 07 08·END 番外 上  

☆迷途失马  中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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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引狼入室 22 23 

  番外:周而复始 TXT 

Fever 

对象从过山车上下来拿刀劈我,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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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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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恺撒楚子航竟然在gay bar同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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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自己爱一个人是什么体验 

致一百年后的你 、And the mountains echo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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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风 

小茴香 

摘自备忘录2.0 

啵啵啵 

楚巴巴和星星大盗 

关爱珍惜每一只海洋生物 

奶油泡沫 

The season of rain 

☆The Ordinary Day 三十题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已坑

☆最简公式 01 合集 35章 已完结

☆Mr & Mr Gattuso 01 2上 2下 03 已坑

欲擒故纵 

你看起来很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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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社团领导不和该怎么调解? 

登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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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o mio ben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黄金独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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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to Train Your Cat 

Siempre me quedar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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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中国方言的王之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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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王子圈养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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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记起来了楚子航是谁,但他的男朋友没有 01 02 03 04 05 已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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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跨三圈混搭大脑洞 

【20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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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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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less 01 合集 17章 已坑

【20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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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 

Sweet 

风起雨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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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头见到了可以媲美巴黎时装周男模的帅哥!!颜值炸裂! 

【2016-5】

他们为什么这么幼稚 

福灵剂 

☆南方与北方 01 合集 36章 缘更

多年以后 

【2016-4】

☆龙族Ⅲ·黑月之潮恺楚相关片段整理    

☆衔尾蛇 01 

哈利路亚 

给违反交规父亲一封信 

高考作文哪家强? 

【2016-3】

☆眠龙勿扰 01 02 03 04·END 

小段子 

衔着金发的燕隼 

【2016-2】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屠龙者 01 02 03 04 05·END 

恺楚语音助手play 

【2016-1】

唯我论者 

深夜脑洞 

Brief einer Unbekannten 

☆时间偷渡 1-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14 15 16 

  第一卷·时间跳跃整理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1 26-2 27-28 29 30 31 32 

  33 34 35 闲谈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暂坑

☆家庭矛盾 01 02 03·END 

【2015-12】

☆妖界管理委员会 01 合集 9章 已完结

☆夜莺 01 合集 16章 已完结

☆念白 01 02 03 04·END 

请问您今天要来点外卖吗? 

cheap wings 

雨落 

☆花式停更 01 合集 8章 已坑

【2015-11】

☆窃心者 01 合集 11章 已完结

☆龙战 01 02 03 04 05·END 

行为隔离 

生态隔离 

☆裱花教程 2没了 01 03·END 

☆暗夜之书 01 02 03 04 05 06·END 

光浮于影 

【2015-10】

副校长只说不许卖萌没说不准秀恩爱 

☆深渊 01 合集 22章 已完结

Amortentia 

For him 

Daily Growing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2015-9】

☆lifeline 01 02 03 04·END 

☆与狼人同居的五项原则 01 02 03 04 05 

 

王不见王 

【2015-8】

☆刃    

☆金城怒涛 1-3 

De Profundis 

这个虐点满满的世界 

月桂和迷迭香 

【2015-7】

宿敌 

☆曾许诺/论狮心会会长与女仆装的兼容性   

本丸的刀来自异世界 

【2015-6】

高中生出国旅游没钱回家 意大利热心人为其买回国机票 

水何澹澹 

¿ 

The Moon and Sixpence 

noise 

我们 

Evil in the night 

#0601楚子航生日快乐# 

恺楚微小说二十题 

【2015-5】

鲸落 

内共生 

相恋 

Ti amo 

☆吸引力法则 1-3 4-5 

ghost town 

无远弗届 

【2015-4】

☆妖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END 

Seven Eleven 

【2015-3】

一件事 

不可说·七题 

让我们沉痛悼念秘党领袖恺撒·加图索 

【2015-2】

 ☆纸杯蛋糕 

【2015-1】

☆身体触碰 01 合集 30章 已坑

【2014-12】

Exchange 

【2014-11】

Dramatic 

男神教你泡男神 

【2014-10】

国王的园丁 

Elysium 

他们的万圣节 

诀别之礼 

☆霸道总裁爱上我 01 合集 35章 已完结

【2014-9】

炼金师的黄金 

【2014-8】

你说 

【2014-7】

风牢 

☆加图索夫夫 1-2 

☆PARADOX 1-2 3-4 

【2014-6】

金与黑的油画 

复生 

危害性怀念 

【2014-5】

七个面的骰子 

在熵增的世界中安静的有丝分裂 

☆百年孤独 5没了 11章 已坑

 01 02 03 04 06 07 08 09 10 11 

【2014-4】

日常用品七题 

龙影栖于藤蔓 

【2014-3】

我终将逝去,而君永恒 

 

【2013-12】

无声无息 

十六欧元 


pps:单纯为了头像框设的回礼,彩蛋里啥也没有





理想乡

【all八】论八在团内的第一顺位是谁01

*全篇携带大量主观臆断的观点,现实向分析,往下看请慎重!

*事实上所有通过物料分析的形式,前提条件都是他们必须进入到镜头里,这就无法避免地会存在一定的表演成分和客观影响,隔着屏幕的分析无论是谁都会夹带各种主观性判断和偏颇性,所以提醒一下大家:切勿当真。

  

       //开始进入正题//

  

  都说奎八是养成系,顺着时间线往回看。

  早期金珉奎对徐明浩那初现端倪的占有欲,体现在:

  喂给对方自己特意咬过半口的冰淇淋,没有得逞就维持原来的动作,举在半空中僵持,是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也是一种无声的质问...

*全篇携带大量主观臆断的观点,现实向分析,往下看请慎重!

*事实上所有通过物料分析的形式,前提条件都是他们必须进入到镜头里,这就无法避免地会存在一定的表演成分和客观影响,隔着屏幕的分析无论是谁都会夹带各种主观性判断和偏颇性,所以提醒一下大家:切勿当真。

  

       //开始进入正题//

  

  都说奎八是养成系,顺着时间线往回看。

  早期金珉奎对徐明浩那初现端倪的占有欲,体现在:

  喂给对方自己特意咬过半口的冰淇淋,没有得逞就维持原来的动作,举在半空中僵持,是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也是一种无声的质问。

  在大家准备鞠躬感谢观众时,明明中间还隔着好几个人的距离,却非要临时转变方向,大步流星朝着他奔过去,只为能一起牵手。

  一群人或站或坐或蹲按流程围着镜头互动,突然意识到什么,站起来同他互换位置,将人圈护在自己身前。

  被突然cue唱歌,下一秒镜头拉进了,手却执意放在椅背上和他交叉搭着,对他拨了几下手示意放下的提醒视若无睹。

  看到他同其他成员击掌握手,一时气急全然不顾正在进行的直播,发狠用力地掐人大腿,被甩开后还不依不饶地继续伸手发泄情绪。

  若只看奎八的相处,早期的徐明浩,和开始夹杂很多巧思的金珉奎比起来,他像是一只还未开窍的单纯小绵羊,对于金珉奎那些逐渐外露的情感欲求,他似乎是被动的承受方。

  或许?是那时候的韩语水平,让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只能专注于眼前进行的环节,所以很多时候都无暇顾及其他。

       或许?是年龄还小,对奎是习惯性的亲昵和依赖,还未萌生出暧昧的情愫。

       或许……或许……

  实际上,前面举例的五件事。

  半途截胡冰淇淋的成员,因奎鞠躬前的走位和互换位置两次被隔开的成员,和八互动导致奎突然生气的成员。

       其实都是因为同一个人——崔胜澈。

  那么,是巧合吗?

  2023年4月30日的茅台直播。

  被人忽视掉的一个事实是:

  桌子底下,崔胜澈的脚时不时是搭在徐明浩腿上的。

  我很难详细地分析每次澈哩的动作到底是搭上还是放下。他们出道了这么久,做一些不容易被察觉到的行为一贯信手掂来。

  但他每次挪腿时,便需要向另一侧倾身,眼睛的视线会往上瞟,一边说话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好来掩饰这个动作的意图。

  所以每次他一这么做,坐在他俩对面,将一切映入眼帘里的Joshua,眨眼的频率会不自然地突然加快,时而还会伴随一些回避性的动作。

  起初氛围还可以时,刷是能够迅速调整装作不知道的,然而在俊带着外卖进来,刷换位置离另外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以后,随着队八的亲密互动和各种叠加的因素汇聚起来,导致后半段一直在压抑不快情绪的刷,一度气到有点失去理智,以至于做出了——上一秒抽纸巾擦桌子下一秒用来擦嘴的行为。

(关于提到的视频细节会尽量标明时间,感兴趣的可以直接去考证)

  【一周后的人气歌谣和FML末放直播】

  那天,宣布获得一位的瞬间,徐明浩抓着崔胜澈,把人往怀里带,故意边闹边逗他,酷对八的这种调戏向来没什么招架之力。

  (2022年Darl-ing发行倒计时直播,轮到徐明浩夸崔胜澈时,澈哩满脸通红,垂着头害羞到快将自己埋起来了,被旁边的胜宽调侃画面像是教导主任在教训人。)

  后台的末放直播——当看到崔胜澈偷偷把手藏到徐明浩背上做小动作。

  聪明的小狗好像永远有他独特的办法。

  …………

  可这些年,阻止不了的次数,更多。

  【2023年7月初左右的拍摄】 

  看起来,在和徐明浩相关的事情上,金珉奎对崔胜澈老早就抱有警惕之心。然而,从23年的互动结果来看,他的提防似乎不太管用。

  可感情的问题,往往不会只出现在某一方身上,他们之间的情感拉扯,是无法用单纯的三角关系来概过的。

  队八和奎八,其实在我看来。

  都像是支线。

  下一篇,会通过经典的杨桃直播来解析部分原因。

     「因为按照现实观察到的现象来解析,所以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All八,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到其他成员间的各种关系,如果接受不了这个前提,最好止步于此。」

  //

  (下面全是废话,可略)

  *一切的起因在于剪奎八视频的素材时,发现了杨桃直播比较奇怪的地方,那之后促使我有了——想找出徐明浩在团内的第一顺位是谁的执念。

  *未曾预料到,自己将会花一年的时间,去考古次人自出道以来至今的大量物料,这之中陷入了太多次因为新发现而推翻观点,不得已重新开始的恶性循环,随着投入的时间成本越多,越无法轻易地对自己喊停。

  *时至今日写下这段文字时,很抱歉依然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在这一年里发现了很多会颠覆许多人认知的事情,现实和人心有的时候比我们能联想到的还要复杂。

  *当发现早已失去那种单纯磕cp的纯粹和快乐时,开始思考这份较真究竟有无意义和必要。所以打算在停止这一切前,或以文字,或以视频的方式来记录和分享。

  

  

  




  








  

  



△

[恺楚] 24/7 HYPNOTIZING-F

1st  2nd  3rd

*令人胃疼的尾声章;重大不讲理私设出没,那种没看过电影的朋友也能一眼认领出的私设x



5.

  “你总算醒了!”他的身体往后一仰,长舒了口气。

  醒了?

  “太危险了,还好药效准时到点了,不过最后要是我没能及时出现的话你就被那怪物……”

  药效?

  “我就知道跟象龟兄弟扯上关系的梦不会有什么好事,尤其是他那个疯狂的弟弟,本身东京塔那一层就已经完全超出了我平日里的筑梦水准,还好最后控制住了…现在感觉怎么...

1st  2nd  3rd

*令人胃疼的尾声章;重大不讲理私设出没,那种没看过电影的朋友也能一眼认领出的私设x



5.

  “你总算醒了!”他的身体往后一仰,长舒了口气。

  醒了?

  “太危险了,还好药效准时到点了,不过最后要是我没能及时出现的话你就被那怪物……”

  药效?

  “我就知道跟象龟兄弟扯上关系的梦不会有什么好事,尤其是他那个疯狂的弟弟,本身东京塔那一层就已经完全超出了我平日里的筑梦水准,还好最后控制住了…现在感觉怎么样?狮心会会长。” 

  会长?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做一个盗梦任务——委托人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源稚生——意外地也是恺撒生前的朋友,一位想要解开弟弟心结的兄长;他们被源稚女不按常理出牌的疯狂行为所肘掣,跟着他冒险直下三层梦境,最后在东京塔完成了他手刃恶魔的夙愿。

  接着,他被一只蛇身人面的怪物投射卷了起来动弹不得,最后似乎有谁在世界坍塌的同时救走了他;而电梯里的源家兄弟不知所踪,生还可能性极低;一切都糟透了,灭世的暴雨和恺撒消失前的那些话扰得人心烦意乱,可现在这里却是——

  楚子航眨了眨眼,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感到困难,眼皮因久闭而变得沉重且畏光。视线和思绪极缓地涨潮,一寸一寸地描摹出当下的环境——墙纸上的纸莎草纹样,桌上的鎏金陶瓷工艺品,晚霞的余晖如裙摆拂过地毯,最后在眼前人金丝一样的长发上轻轻撩起,垂坠下的裙边蕾丝正是他金色的睫毛。

  这是那个当年恺撒和诺诺即将举办婚礼的山中庄园里的房间,哪怕再过一百年楚子航也记得这个房间。

  另一个世界的回忆涌上脑海:一别经年后他应邀前往恺撒举办婚礼的庄园,接着无意在这个房间撞见了正在用非自然入眠手段入梦的恺撒;楚子航说:我不会混淆梦境与现实,恺撒说:敢证明一下吗?最后恺撒像是下战书一样,为两人连结上了药剂箱的软管。

  难道此后的种种都是恺撒筑的梦?

  梦里的恺撒是个已逝去多年的故人,是他永远的遗憾和心结,在梦里他只身走过了那么多个四季,每一场梦境都有恺撒出没,像一个自欺欺人的安慰。

  而现在,梦中的枪林弹雨和千钧一发只剩下稀碎的印象,没有什么比在真实中确认自己的健在更安心了——最重要的是,现在他看到恺撒就那么鲜活地坐在他面前,这让他感到之前自己像是睡了一生那样久。

  “你看起来有点被吓到了,”恺撒.加图索露出一个笑容,他上前,伸手拨了一下楚子航耳边的头发,就像在梦里的那样;接着他的手掌便轻轻停在了楚子航的脸颊上——楚子航一点都没有反抗,恺撒便凑近了脸,好奇又认真地打量对方的表情。

  他在无数个盗梦任务中醒来时都会有接近“喜悦”的劫后余生感,但没有任何一次比这次强烈,几乎一瞬间就冲破了他向来节制的情绪峰值。

  太好了,这只是个梦,恺撒还活着,他至少……

  “又像是有点高兴,你还好吗?”

  “我很好,恺撒,”楚子航垂下眼,不想让眼里的情绪流露太多出去,他握住了恺撒捧着他脸颊的那只手。

  “我很好。”他重复了一遍。他别无所求。

  “那,喝杯咖啡醒醒?”恺撒起身,他将咖啡豆倒入磨粉机,快速煮好了两杯意式浓咖啡,并拿来了一罐方糖。

  楚子航条件反射地接过了咖啡,闻了一下便放了回去。接着他被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刺到了神经。

  好像哪里出了错,真实跟梦境开始混淆。

  一时纾解不能的沉默间,恺撒唐突地开口:

  “我的父亲是匹种马。”

  熟悉的对话让楚子航猛地心惊肉跳。

  “等等…”

  “叔叔是只老狐狸,”他思忖了一下,补充道。

  “你别说了…”

  接着一发不可收拾:“管家是只凶残的野山羊,还有那个排第六位的长老,嗯…”

  “够了…”

  恺撒置若罔闻,用一种考虑人生大事的认真态度琢磨了起来。

  “恺撒,住口。”

  跟记忆中重叠,像是下达了最严酷的死亡审判,他还是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他说:

  “他简直是一头发疯的疣猪。”


  玫瑰色的晚霞西沉,空气中弥漫着暮间独有的凝重气息,逐渐变得冰冷。楚子航感到胃或者其他什么内脏痉挛了一下,那痛感在他身体里撒下天罗地网,让他每一寸骨血都在劫难逃。

  他动作有些机械地探向自己的胸前衣袋,当手指感受到那一寸独属于金属的滑腻冰凉感时,他几乎感到有惊涛骇浪在体内翻滚。

  他在自己的衣袋里拿出了那块沉甸甸的堕天使怀表,表壳打开,指针令人绝望地疯转,楚子航只看了一眼就用力地将怀表砸了出去,表身重重地磕在墙上,而后又碎在厚重的地毯,四分五裂,无声崩溃。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盗梦这项技能,比十五岁那年更甚。

   “果然骗不过你。”金发的投射笑了,恶作剧得逞般的满意语气。

  “这里是limbo。”楚子航甚至都没有用疑问句。

  “这项任务里确实已经有人中了头彩进入limbo,不过不是你。”恺撒的拇指按过他的眉弓,“忘了吗?我在最后关头出来救下了你。”

  “所以这里是?”

  “当时东京塔毁灭在即,留在那里谁都无法全身而退,为了不让你进入危险的limbo,我擅自决定在救下你的瞬间给你打了入眠的药剂。”恺撒侧目,楚子航发现不远处的圆桌上有一个熟悉的药剂箱。

  “不过有点特殊的是,这里的确既不是limbo也不是第四层梦境。”

  楚子航再度审视环境,这宁静、恬美的黄昏,没有连绵不绝的雨水,也没有险象环生的危机,更遑论敌意十足的投射了。整个世界除了他们二人再无其他,像一个温柔的巢穴——的确不是楚子航能制造出的梦境。

   “虽然你才是在现实中活生生的人,是意识的载体,而我只是个虚无的投射,可救下你时你已经意识不清了,接着我用软管连结了我们注射了药剂——在以我为载体的情况下。”

  “你想说在这一层你是梦主?一个投射?”

  “这里本质上依然是你的意识深处,可现在你自己却意识不到这一点——你也不相信你能造出这样的梦吧。其实都是你自己潜意识的力量,我出现、救下你、带着你来到这里避免进入limbo,做这些事都是当时你意识深处当机立断选择出来的最佳方案。潜意识的力量无穷无尽,尤其是你这样已经将大脑开发得异于常人的盗梦者,当下就是最好的体现。”恺撒冷静地陈述道,“但至少在这晚霞的最深处,梦主是我。”

  楚子航尝试冷静地消化这一切,尽管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到。

  “我知道这已经超出一般盗梦领域的理解范围了,一个投射竟然能反客为主成为筑梦人,但人在危急时刻,大脑所爆发的能量往往就是如此无法预测,不是吗?”

  “所以,”楚子航尝试直击问题核心,尽管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想听到答案,“在这里,我该怎样做才能回到现实?”

  “在这层杀掉梦主,你就能直接穿越四层梦境醒来回归现实,不过,”恺撒用一种留恋的表情审视着楚子航的脸,“代价是从此我就在你意识深处彻底除名了,你将再也不会梦到我。”

  话音落地,楚子航的所有尝试都碎掉了。

  “当然了,你不是没有别的选择,”金发的投射此刻像极了一个逼迫流离失所的旅人做出残酷选择的无情精灵,“在这里,时间没有尽头,如同在limbo里一样无限。这里违背了真实世界的常识,死者能够复生,生者可以沉沦,嗯…可我实在不喜欢limbo这个毫无仪式感的简单名字。”

  他陷入了思考,而楚子航几乎已经被打击得动弹不得。

  “我给它起名为尼伯龙根。以传说中的死人之国命名。”

  “在尼伯龙根里你可以和我共度余生,再也不会有遗憾。不用惊讶,你以为没人做过这样的选择吗?”




  干涸的泥土和残叶从源稚生脸上剥落。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在雨后的山林里苏醒,湿润的薄雾萦绕在他周身,天色阴暗,四面黛青,让他不知该去向何处。

  他目前还暂未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冗长的意识边缘深处,因为在上一层的身死,他已经出离了尚且有规则可循的梦境。在这个名为limbo的迷宫里没有人可以保持清醒辨明处境,更无人在神志混沌的情况下抱有直面死亡的勇气——在这里,唯有死亡能让人重返现实。

  远远的,他听见缥缈的乐声,像是神社举办祭典时的奏乐,沙铃呤叮作响,那窸窣的声音是金色的,人声的吟诵像林雾一样冷,袅袅凉进心房。他像是受到了吹笛手蛊惑的孩子,无法思考,只会循声沿着台阶缓缓地朝山顶走去,路边湿滑的青苔包裹着三个石地藏,一个捂着眼,一个捂着耳,一个捂着嘴,象征佛教里的“不看”、“不听”和“不说”,只要不去感知真实,就能永获极乐。

  泥泞缠上了他的裤脚,他不自知地一步一步向上跋涉,终于,无可错认的红色鸟居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上方的石匾在血一般鲜红的木漆包围中,将自身的名讳扎进源稚生眼里。

  鹿取神社。

  他心里涌起一阵不安,这帮助他恢复了一些自我意识,有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有真实之物呼之欲出。

  渐渐的,那雅乐变成了婉转的吟唱,源稚生传统文化修养不错,这已经是刻在大家长骨子里的东西。他辨别出那是歌舞伎剧目《鸣神》的唱段,顿时感到脚步越发沉重了,心里有个遥远声音在劝诫着自己:不要、不要,不要走近那座灯火闪烁的小镇,不要走进荒芜的人间,不要再往前一步,捂住眼,捂住耳,捂住嘴,关上心门。

  脑中闪现的画面更加具现化了,年轻的巫女们围绕着身形优美的女形,那是《鸣神》中的云中绝间姬,桃色的美目,华美的戏服,伴随着手起刀落的淋漓鲜血在意识深处喷涌而出。源稚生站在朱砂色的鸟居下停下了脚步,他头疼欲裂,有如共生的记忆像一根绳索紧紧地绞住了他。

  终于,那些画面变得清晰,更多的美人迤逦而出,《源氏物语》里的藤壶和浮舟,《助六由缘江户樱》里的扬卷,《笼钓瓶花街醉醒》里的八桥……都是经典剧目里的盛妆美人,她们纷纷微笑着,袅袅婷婷,烟视媚行,本是舞台上受观众们追捧的美好角色,在源稚生的幻视里却像极了夜行的百鬼,她们时而一拥而上将源稚生活剥殆尽,时而源稚生看见自己的手伸向了她们,嘴里藏着锋利的刀刃,将美人们一一无情杀死。破碎又惊悚的画面快速交替,最后闪现到了那个黑暗的地下室,水声潺潺,有鲜红的液体经浴缸流出,无声漫过鞋底,在他脚下形成血池。

  到最后他终于看清了浴缸里的景象,那些都是先前那些美人们注塑后的尸体,化学药剂的气味浓重扑鼻,可源稚生甚至还能闻到少女们生前身体上残留的清新香水味,这强烈的冲击和反差让他几乎就要呕吐出来。

  他想起来了……这都是他弟弟干的,当年那个许久未见的弟弟,是他干的,他是个魔鬼。

  缥缈的人声在这血腥悚然的地下室响起,缓缓地,逼近了源稚生的耳朵——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哥哥…!”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喘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沙啦啦——”似远还近的金铃声响起,恍如有神官手中净化邪物的拂尘掠过;接着厚重的钟声响起,似是有人在神灵面前许愿时,不忘先行虔诚地举头摇铃。

  他感到痛苦减轻了些,他抬头,看见神社本殿正门前的石阶上,一个身着阴阳师服饰的少年正有些无措地看着他,装束通身雪白,紫色的念珠神圣无暇,那少年长着跟印象中那个嗜血修罗一模一样的脸——也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可现在他的眼神干净又青涩,无垢得像镇上神话里那只灵性的白鹿。

  “…哥哥?”

  少年尝试着开口,表情欣喜又紧张。

  源稚生看见那无可错认的清澈眼神,上一层梦境的记忆滚滚而来,在令人绝望的洪流中,在生死的最后关头,风间琉璃消失了,他的弟弟终于战胜了这个本不应存在的恶鬼,重获新生。

  他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好久不见啊,稚女…”

  少年一听,面上的喜悦更甚了,他绞着自己的念珠上的吊穗,忙答口道:“是啊…镇上的巫女祭都结束了,真可惜,原本想跟哥哥一起看的…”

  听到“巫女祭”三个字,源稚生瞬间被冻在了原地,方才那些惊悚的记忆再次复苏。最重要的是,他重新审视源稚女的脸,终于发现了错位的关键点——这竟然是十七时岁的源稚女。




  楚子航的人生中头一次感到一丝力不从心。

  “根据你说的话,现在的情况是,”他的声音因神经紧绷而变得有些干涩,“源稚生和源稚女因为在东京塔身死而进入了limbo,而你带着我进入了前人盗梦者们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一个由投射制造出的、违背盗梦常理的深层梦境。”

  “是的,那两位兄弟总算有机会独处了,而我们会怎样,全部取决于你的选择。”

  楚子航心里突然涌上了一丝久违的伤感,半晌,他说:“我说了很多遍,我不会混淆真实与梦境。”

  “梦境有什么不好?”恺撒笑了笑,“在这里,没有我们制造不出的东西,没有实现不了的愿望。”

  场景随着恺撒的话语骤变,庄园里的房间竟一下转变到了罗马的万神殿内,高处圣洁的天光从穹顶倾泻而来,猩红的蔷薇花瓣随着这光芒洒落在这神圣之所,拉丁语圣歌在这诗一样的建筑内部回响,永恒之城的永恒之梦。

  “哪怕是神话——”

  场景再度跟随恺撒的话语骤变,永恒之城消失了,他们来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令人惊讶的是,一头山体一般庞大的巨龙正栖息在此,巨兽的吐息带着草原上的风声都发出了臣服者的叹息。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的朋友,”恺撒走到巨龙的跟前,那巨兽的头部枕在地上,黄金的眼瞳正审视着两位梦中人,恺撒在它面前还不到它头部的高度。

  他抬手,抚摸了一下巨龙黄金瞳的眼周,接着抬头看着楚子航,“来吧,在这里跟我一起,没有俗世的困扰,也没有无尽的遗憾,在这里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连神话都可以再现,何况……”

  何况因一个遗憾而起的种种执念呢?

  “何况在这里我可以回应你的所有感情,藏起来的,外露的,这是那个死人生前身后永远都做不到的事,不是吗?”


  他见楚子航久久未动,便来到了他的跟前,夕阳将他的脸照得像油画里的肖像一般。接着恺撒便将一柄沙漠之鹰轻轻放在了楚子航手上:“To be or not to be?做出选择吧。”

  楚子航接过了那把枪,他已经隐隐感知到了结果,可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一切都太荒唐了,他甚至感受到了自己内心有过一秒巨大的动摇。他也说不出话,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夺枪举向自己。

  “我怎么能…”半晌,他开口,低哑的声音像被抽干了水分,带着他自己都察觉到的轻颤。

  我怎么能在卡塞尔多看你一眼,我怎么能不辞而别后又念念不忘,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子弹击中你的头颅,我怎么能看过那么多梦境却一点也比不上你送给我的阳光,我怎么能刚好就在认识你后就停住了那场苦雨,我怎么能,我怎么能……


  “我怎么能失去你第二次呢?”


  恺撒愣了一下,楚子航低下头,缓缓地给子弹上了膛。“咔嚓”一声,他仿佛听到了那年卡塞尔学院礼堂里被青春洋溢的学生们陆续踏过时、那年久失修的地板所发出的断裂声。





  “稚女,告诉我,”源稚生艰难地开口,问出了一个自己其实并不愿听到答案的问题,“昨晚的巫女祭,你在哪里,又干了什么?”

  “我…?”源稚女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眼神闪躲,“我在…学校里表演来着,在为同学们表演。”

  “你表演了什么?”

  “就是…普通的唱歌跳舞,没什么大不了的…”源稚女甚至退后了一步,接着他又忽然露出兴奋的表情:“哥哥想看我的表演吗?”

  “我不想!”源稚生打断了他,此时他也有些分不清孰为真实孰为噩梦了,那股共生般的痛觉又袭击了他,让他的表情变得痛苦。

  源稚女看见兄长的样子顿时难过了起来,他慌张地澄清道:“……我不知道…我感到我在见到你之前,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我梦见我在巫女祭杀了好多女孩,我梦见我的双手沾满鲜血,怎么都洗不掉,我变成了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我甚至想亲手杀了你!”

  谈及此,源稚女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声音也染上了哭腔,他走下了石阶,想离源稚生近一些,“然后我浑浑噩噩地在梦里经历了好多吓人的事情,直到最后,哥哥你终于出现了,哥哥在大火中带走了我,我们回到了东京的本家…”

  啊……源稚生总算有些清明了起来。

  他的弟弟已经彻底混淆真实和梦境了啊。

  “可大家都变得不再信任我,连我也不再相信自己,我害怕待在东京,我害怕睡觉,我怕一睡觉就会再次陷入那个可怕的梦,看见大家怀疑又畏惧的脸,尤其是你的脸……”

  你的那个梦名为“真实”,他已经彻底相信逃离现实选择了相信梦境。

  源稚女说得愈发委屈,眼泪很快就跟着流了下来,他拉住源稚生的袖口继续说:“果然还是鹿取镇最让人放心了,哥哥你不要再离开我了,留下来吧…不要再去东京了…我们在这里一起过完余生,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不过他也正是为此而来。

  “永远…不分开,就像在梦里一样……诶?”源稚女被自己的话所吓到了,他踉跄地后退一步,坐在地上,“什么…梦里?”

  啊,对啊,永远也不分开,为什么我如此熟悉呢?直到白发苍苍的时候,他们还能一起调皮地让路人猜猜谁是兄谁是弟,他们在河畔钓鱼,最后却把渔具扔得到处都是,他们在直升机上俯瞰森林,在法国海滩度假,给路过的游客抹防晒油,他们有了各自的家庭,他们的妻子名字里都带了一个“樱”字,他们再也没有本家、黑帮、阴谋、血海深仇这些可怕牢笼的束缚,兄弟二人幸福地一起走到了白头。

  这些记忆多么真实啊,源稚女已经体验了无数遍——在时间无限的limbo里,他跟自己假想的兄长投射一次次地度过余生,善始善终——醒来时现实中流逝的时间甚至连一天都没到,这让他从此怎么敢清醒。


  “原来这就是你沉睡中所做的事吗?”他什么坏事也没有做,也没有什么复仇大计,更没有随心所欲地创建多姿多彩的新世界,真正的源稚女在limbo里只是耗尽一生来贪恋那点早逝的亲情而已。

  源稚女也渐渐地意识到了什么——双生子的意识共鸣强度在limbo里达到了巅峰,他看着源稚生逐渐变得悲伤的表情,自己也就感知到了一切。

  “什么啊,原来这是梦啊……跟哥哥永远不分开的梦想……”

  他的执念根本就不是什么复仇灭世,源稚女的执念从来就只有一个,从十七岁起,一直到现在。

  可惜十七岁那年源稚生来得太晚了,他来的时候,风间琉璃已经被那个恶魔创造出来了,血案已经铸成,从此开启了他们兄弟多年来的隔阂与厮杀,故乡的田野离东京那么远,少年曾经嬉笑奔跑过的山间漆黑一片。

  “没关系,稚女…”源稚生半跪了下来,看着流泪的弟弟,“记得小时候哥哥给你读的《三国志》里的故事吗?”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们还因为争谁是最强武将吵过架…”

  “不是说这个,”源稚生笑了一下,“记得桃园三结义那一段吗?里面说是兄弟就算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同衾似乎更适合形容夫妻,可我想我们两个是一起出生,一起被抱起来放在同一张婴儿床上的,就也算是同衾过了。”

  “嗯。”源稚女的眼泪流得更多了。

  “我俩生在一起,要是最后死也死在一起,那就永远算是真正的兄弟了,不是吗?”


 


   “你还记得我们相处的最后一天吗?也就是我举办婚礼的前一天,我们无所不谈,从庄园里,一直走到海边。”

  “我记得。”

  那天他们一整天都在一起,意料之中的相见恨晚,他们绕着整个山庄走了个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多数时候是恺撒说,楚子航给点简短的回应;他说他小时候最喜欢的裁缝爷爷,说在英国念书时连绵不绝的阴雨和打猎时矫健的丹麦种猎狗,说骑马驯马的要领,说他知道的关于酿造香槟酒的秘密;期间他们路过一片果树林,恺撒随手一抓就摘下了一颗金黄的柠檬,捏在手里随意地抛玩着。

  “你看它,南方之夏的代表。”恺撒向着柠檬说,“味道酸涩的黄金果实,象征了多少次意大利人的心碎初恋啊。”

  楚子航两天下来已经习惯了恺撒奇怪的跳跃式逻辑,于是也懒于接话。

  半晌后,恺撒又开始说话了,在卡塞尔时楚子航曾一度以为对方也是个寡言的人,看来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交流对象。

  “你知道吗楚子航,大学时我做梦梦到过你,就在那次鸡飞狗跳的集会之后。”

  楚子航乍一听“做梦”两个字有些心虚,昨晚那个梦里橡树下的吻浮上心间。

  “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学校里的那棵橡树,你在橡树下面看书,而我远远地看着你,”恺撒笑了笑,而楚子航听到前半句时的心跳声只有自己听到。

  他接着说:“我觉得我很想过去,非常想过去,想抬起你的书看看你到底在看什么迷人的真理,如此的投入,你坐在那里就像一幅宁静的画,头发的颜色比鸦羽还要深,像一个梦,虽然我醒来后意识到,那的确只是一个梦。”

  “然后呢?”

  “然后什么也没发生,我就在远处看着你,好像一直看过了很多年,像是在遥望神像,一动不动,几乎就要化成雕塑,风在我的耳边唱歌,绿草在杂乱无章地跳舞,终于,你抬起了眼睛看向了我,在那一瞬间,我的梦也醒了。”

  “听起来很平静的一个梦。”

  “就是在那天之后我动手做了这个怀表。”恺撒再一次拿出了他的图腾,表链垂下时伴随着金属擦碰的轻响,异样的悦耳,“看起来你在与否就是我区别梦境的关键。”

  楚子航有些不以为意,他甚至想快些跳过这个话题,以免不小心显露了心虚,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供认不讳:

  “我也做过一个类似的、也是学校那棵橡树。”

  “哦?”

  “内容记不太清了,大概和你的差不多吧。”他从来不是善于说谎的人,这一个敷衍的谎言真是艰难。因此他再也不想撒谎了,于是在第二日,婚礼的当天,他选择了沉默地不辞而别,离去时身后山庄里满地金黄的柠檬树都散发着沁人又酸楚的清香。



  尼伯龙根里,场景最终回归到那间房间时,夜色已经完全取代了晚霞,明月自澄澈的夜空升起,是呼唤人们入睡的图腾,可有人正在挣扎于清醒的代价。

  楚子航把枪抵在了恺撒的额头,尽管心里并不平静,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说真的,虽然我只是个投射,”恺撒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的情绪,一个虚幻的梦中投射本就不需要多余的情绪,“可梦境不就是为了补完人们的遗憾而存在的吗?”

  一瞬间,老管家的话划过了楚子航的脑海——那孩子隐藏姓氏,走遍了整个世界,看过了无数动人的美梦,自由得像是从海上吹来的风。

  心结的解开往往就在毫无征兆的一刹,楚子航突然感到了灵台一片清明,长久的郁结终于在这最后一趟冒险里淤散而开。

  “说得没错。”楚子航说。恺撒后来一定是已经飞出了那座灰塔,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之身吧,最后葬身在自己心爱的大海,他那么浪漫的人,想来也是没有怨言的。

  很多的人穷其一生只为追寻一件真理,而恺撒的一生不为家族的名利所绊,也不为盗梦者的醉生梦死所绊,他唯一追寻的自由既然已经得到过,那他的人生就是没有遗憾的。

  “恺撒的一生是追寻的一生,是没有遗憾的一生,”楚子航说,“我想我当时被他所吸引的就是这一点,因为那时我正陷于过去的幽灵久不能释怀。”

  接着他放下了沙漠之鹰,轻轻伸出双臂:“你说得有道理,梦境可以弥补遗憾…而这不正是我成为盗梦者后一直在做的事吗?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梦里,直到现在这末路,一直都是。谢谢你一直陪我冒险,谢谢你直到最后都把梦境筑造得那么美丽,我不得不延迟地承认,你是最棒的筑梦师。”

  终于,恺撒笑了,楚子航惊讶地发现这个笑容或许是他见过最接近真实中恺撒的笑容。

  金发的投射缓缓地蹭进了楚子航微微张开的怀抱,他说:

  “很好。”

  窗外月色浮了上来。

  “我死而无憾。”他的表情竟然完全和记忆中远去的、真实的恺撒一模一样,让楚子航一时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投射在说话,还是多年前的那个恺撒真的从天国来到了他的梦里,只听见他在自己怀里喃喃说着:

  “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见了……不过,也许当你老了,老到我在另一个世界都在害怕你忘掉我了,也许会在某一天再次回到你的梦里,你要记得把我的样子画下来……然后,将它抛向天空,飞往银河的尽头,在那里,在玫瑰紫晚霞的深处,我们将重逢…”




  “……因此,生在此地的、冠以此姓的、染血的宿命,我们兄弟一起用余生偿还吧。”源稚生表情肃然,抱住了哭泣的弟弟,抬手拔出长刀绕至源稚女背后,他猛地施力刺下,长刀同时贯穿了兄弟两人紧贴的身体,喷洒出的鲜血比鸟居身上的朱砂红更为鲜艳。

  在他们身后,万年一遇的狮子座流星雨从天而降。


  “永别了。”楚子航拥住恺撒金色的头颅,扣下了沙漠之鹰的扳机,远方的明月应声坠落进深海,有鲛人在岸浅声低吟。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6.

  醒来与源氏兄弟和团队成员道别后,楚子航回了一趟上海。

  苏小妍喜出望外地赶来迎接自己许久未见的儿子,并声称要亲手张罗晚饭。她一直隐约知道儿子在做那种危险的“大生意”,多年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让她操坏了心,而今儿子主动回来了,当妈的一眼就从亲生骨肉的脸上看出,儿子自父亲离奇去世后那阴郁的心结似乎是了了。

  楚子航看着自己心大的母亲,心大的人都健康,也不算害处。而他自己刚结束了危险的职业生涯,帮助了一对隔阂多年的兄弟,即将开始崭新的人生,要好的老乡师弟给他发了约饭短信,说是还要叫上来中国玩的零,一切都很好,阳光那么明媚,大家都回到了生活正轨。

  “宝贝啊,上次跟你说的,相亲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呀?上次说的那个女孩你看过照片没?我觉得还挺漂亮咧——”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从厨房深处传来,久违的烟火气十足的灶间声响和谈话内容,倒让楚子航体会到了一股从前没有过的熨帖感。

  虽然他开口仍旧是淡淡的一句:“我忘了。”

  “怎么能忘呢?”母亲又开始咕咕囔囔地抱怨了,很快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到了别的琐事,楚子航也就没怎么听进去了。

  “听妈一句劝,我也不是什么封建的人,你们年轻人相爱要趁早……”

  “说什么呢?”楚子航有点哭笑不得,怎么劝婚的画风突然变得这么肉麻了。

  他像由这个话题想到了什么,于是从衣襟里摸出了那块怀表——在现实中它完好无损。打开后指针依然停在那个乏善可陈的点,一切如常,一切都跟恺撒在大学时制作出它时别无二致。

  以后就用不上这个图腾了,他想,他不会再做盗梦者了,恺撒也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他将在平静的余生里不回头地走下去。

  “这次是真的永别了。”他握着怀表,默默地想到,一次阴差阳错的单恋,倒也给他的盗梦生涯提供了不少次实实在在的帮助。

  他起身,回到自己卧室,准备把怀表放进抽屉里收纳盒的深处,正值晚饭饭点,夕阳静静地流淌在房间内,像极了那场梦境最深处的晚霞,他散漫地联想到了他在梦里因为强烈的情绪波动而砸碎的怀表,四分五裂后本该呈现精密机械构造的内里空无一物。

  空无一物当然也可以理解,毕竟连指针都是坏的,恺撒大概一开始就没想让这块表转起来,这样才能在梦里产生异变时供他区分。

  ——“也对,本来我以为毕业后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你的。”

  楚子航脑子里突然闪过了无名无状的东西,他把怀表重新拿了出来,打开表壳,重新审视起了这块图腾,一些被遗忘的往事涌上心头,比如恺撒把它挂在手指,细腻的金属制表链像蛇一样缠绕上他有力的骨节。

  ——“这可是我的秘密,”

  为什么一块内里没有机械芯的怀表会这么沉?

  ——“我总得有点秘密才不至于在对手面前溃不成军。”

  为什么选择停在这个乏善可陈的点?

  ——“楚子航?……不是在做梦啊…”

  乏善可陈、毫无意义的点。楚子航盯着表盘上的时针和分针,他之前竟从没注意过他们的位置。表盘上没有阿拉伯数字,他看见时针已经贴在了“2”点的刻度位置上方,而分针差一点就追上了正中的“12”。

  ——“就是在那天之后我动手做了这个怀表…看起来你在与否就是我区别梦境的关键。”

  像是解开了尘封已久的魔盒,蝴蝶“呼啦”着翅膀,悉数从胃里飞出。

  ——“兰斯洛特,阻止他们,还有三分钟就两点了,校长就快到…”

  楚子航看着表盘上的两根指针,心如擂鼓。

  ——“安静!现在,真正的狮子心在我手里!”恺撒手中拿着铭文为楚子航的胸针,那声音穿越了时空,激得楚子航混身一颤。

  他掰开了静止的表盘,将一个植栽于人心脏里的秘密连根拔起。

  橡树枝叶怀抱的、他的名字、象征他独一无二心脏的胸针就那么静静地躺在表身里,取代了原本机械芯的位置,连一丝灰尘都没有蒙上。

  这就是恺撒·加图索小心珍藏的秘密,无人知晓的一见钟情、柠檬般酸涩的青春碎片。

  金发旅人随身携带着这块用以区分真实与梦境的图腾走遍世界、看遍无数美梦的身影清晰了起来,他放弃婚姻得到梦寐以求的自由时,人生已然别无所求;而他打开自己年少时的秘密,看着那块被他小心珍藏多年的小小心脏时,在想些什么呢?他是否知道对方也因为自己有过同样的烦恼呢?

  时光回溯到那个乌烟瘴气的集会现场,装作余裕十足实则被噪音扰得心烦的恺撒眼神定格在了面前的楚子航身上——他跟我是同类,恺撒心想,随后又想到,这双眼睛真美啊。

  “到最后你唯一的遗憾也没有被弥补啊,真可惜…”楚子航想到了尼伯龙根里恺撒在一开始挽留他的样子,恺撒大约也是对自己说过谎的吧,思及此,他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又长舒一口气,捂住了眼睛。

  可他知道就算闭眼睡着过去,恺撒也不会再来到梦中了,于是他只能想象多年前恺撒的梦境——


  “…………梦到了学校里的那棵橡树,你在橡树下面看书,而我远远地看着你。”

  “我觉得我很想过去,非常想过去,想抬起你的书看看你到底在看什么迷人的真理,如此的投入,你坐在那里就像一幅宁静的画,头发的颜色比鸦羽还要深,像一个梦,虽然我醒来后意识到,那的确只是一个梦。”

  “然后呢?”

  然后恺撒攥紧手中的胸针,拨开眼前的枝叶走了过去,在楚子航有些惊讶的眼神中俯下身,无声地亲吻他的嘴角,直到青涩的试探变成了两个少年的热吻,直到他们额角渗出细汗。云上的天使吹响了金色的喇叭,呼啦呼啦地唱着歌,经历过雨水洗礼的向日葵似是准备盛开到阳光的尽头——

  晴天多么好。



END.







卖歌链接:《Se》(歌名是意大利语“如果”的意思)

这个版本评论第一条就是歌词,请一定要欣赏!真的很美很恺撒视角,我心中最贴合这篇文氛围的美好歌曲…

其实另一个小女孩歌唱家的版本也很美,但歌词翻译看着太乱来了。而且链接里这首是个美好的男中音,还蛮有代入感…尾音那句“Amore”使我倒地不起

深夜发文,坐等第二天醒来改各种因神智不清造成的智障错别字和病句(卑微.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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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恺楚整理

强强联手组合,粮还挺多的,这几天有点累所以只理了一些,以后可能还会加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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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们 

台伯河畔 

《24/7》 

楚师姐 

Tiamo 

短篇 

龙族 

渗透 

(好多恺楚,怕大家弄混给标个号)

恺楚 1

恺楚 2

恺楚 3

恺楚 4

恺楚 5

恺楚 6

恺楚 7

恺楚 8

恺楚 9

恺楚 10



单篇

[论坛体]在咖啡厅偶遇恺楚 

太阳、胜利与沉默时刻 

幻想文学与纪实文学 

【相守白头】总结 

恺撒×旗袍楚子航 

直升机上的吻 

直播间事故 

Zolpidem 

冰激凌车 

所谓宿敌 

岂曰无衣 

迷途失马 

冰原之上 

校园任务 

直球(1) 

催眠曲 

逃婚 

幻象 

战后 

纹我 

 


作者

子见南子

 这位太太真的写了超多文!

合集、短篇、联动、脑洞都很棒!

我爱了♥(。→v←。)♥

Layka

04.源代码


——早知道应该当朋友,现在一切都不能重来



姑且称上周的意外为“W(全圆佑事件)”。得益于赏金猎人趋利避害的本性,加上涉及要不要找回记忆的问题,在没有想出合理的对策之前,徐明浩选择关闭一段时间的赏金榜任务链接,对外只说自己想休息一段时间。

 

这个回答糊弄外人倒也罢了,却不足以混过家里的三个人。

 


徐明浩是在时隔一周后的饭桌上说出来的。正舀汤的夫胜宽手一顿,热汤精准地洒到Vernon搁在碗沿的手上。

 

崔韩率:“啊……”

 

夫胜宽放下勺子,担忧的眼神在徐明浩脸上身上打转,最后落到愈合中的锁骨那处。


他一清嗓子,...


——早知道应该当朋友,现在一切都不能重来



姑且称上周的意外为“W(全圆佑事件)”。得益于赏金猎人趋利避害的本性,加上涉及要不要找回记忆的问题,在没有想出合理的对策之前,徐明浩选择关闭一段时间的赏金榜任务链接,对外只说自己想休息一段时间。

 

这个回答糊弄外人倒也罢了,却不足以混过家里的三个人。

 


徐明浩是在时隔一周后的饭桌上说出来的。正舀汤的夫胜宽手一顿,热汤精准地洒到Vernon搁在碗沿的手上。

 

崔韩率:“啊……”

 

夫胜宽放下勺子,担忧的眼神在徐明浩脸上身上打转,最后落到愈合中的锁骨那处。


他一清嗓子,徐明浩就汗毛竖立。

 

崔韩率慢条斯理擦擦手,坐到李灿旁边开始欣赏夫胜宽妈妈式的说教。

 ……

看着明浩甚至不敢带上痛苦面具,只能耷拉着头,在桌子底下心虚地对手指,崔韩率微微一笑。

但对上徐明浩宽大衣领下露出的那片锁骨,他又收敛了眉眼的笑意,垂下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而李灿则食不知味,喝着夫胜宽兑的调料包高汤无话可说。

 


上周带着授发的玫瑰勋章,他第一时间就想回去找明浩哥,却被李硕珉告知明浩已经回家了,又被圆佑老师带回实验室调试机器到很晚。等Vernon检修回来后,光脑由于未完全激活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夫胜宽被他兜里一长串检修说明弄得头昏脑涨,也无暇顾及李灿。

 

就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徐明浩攥着李硕珉星船配的特效药姗姗来迟。


喜悦都快被消磨完的李灿,脑中嗡地一声,以身体快过大脑的反应窜到徐明浩面前。

 

一路上都在想心事的赏金猎手,没来得及掩饰好病容,反被李灿瞬间发白的脸色吓到。

“灿啊没事的,小伤而已,我都好得差不多了。”

 

李灿神色僵硬,手指颤巍巍地摸了摸徐明浩的肩胛骨,“哥你不是说你战无不胜的吗?怎么会被伤到?谁下手这么狠,你说话啊!”

 

夫胜宽听到李灿话声都变哭声,出来时急得声音变调:“明浩哥谁把你打成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房中醒来的崔韩率撞得一个趔趄。

 

——在极度紧张、心率飙升的情况下,夫胜宽头顶突出一对小熊耳朵。

 


谁都没见过Vernon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大睁着眼睛,双手从徐明浩头发顺着耳朵一直摸到手,上下不停地检索。Vernon高眉深目,这类原生皮相最得徐明浩喜欢。可这会他眼红微凸,瞳仁出现代码不断刷新的绿色荧光,看着都有些骇人。

 

夫胜宽搓着被撞发麻的手臂上来劝他:“都冷静一点!明浩哥你伤到哪了?”

 

这种伤换算到以前的医疗水平,可是要往伤筋动骨一百天地去养。但现在手术和药物双管齐下,折中下来倒真不算过重的伤势。

 

徐明浩应付不了他们一对三像审犯人一样,只能将任务中的波折原本道来。

 

————

今天,夫胜宽叉着腰结束长篇累牍的说教后,坐下来缓了口气:“哥,该说你是提休息提得太晚了。”

 

徐明浩露了个乖巧的笑容给他递水:“还是胜宽对我好。”

 

他意有所指,李灿对他冷脸已经长达一周了。往日里最爱暗戳戳追随徐明浩的视线也收回来,一回家就恹恹地窝在沙发一角,搞得像自己重伤未愈一样。

 

徐明浩在他们中年龄最长,本来磨砺出的冷性情也在弟弟们日复一日的聒噪与爱中软化下来,少不得要去温声细语地安慰李灿。

 


饭后夫胜宽站厨房里,捏着橘子口味的补剂往嘴里送,“明浩被那小子拿捏了。”

他戳戳旁边的崔韩率:“小机器人,助力我今晚陪明浩睡。”

 

崔韩率想了一想,慢慢点点头。

 

?夫胜宽眼珠瞪得溜圆,差点被呛到。

 

崔韩率眨着浓密的睫毛,诚恳地解释:“你好过李灿。灿的手段很高明,明浩对他总会心软。”

 

……夫胜宽瞪他半晌,抿着嘴唇欲骂又止。

 


晚间时分,徐明浩掀开被子,发现一只小熊背对着他,正趴在床头扒拉零零碎碎的刀刃针尖,又害怕被割破小熊掌,又好奇地拿刃尖去刮指甲。

 

感觉到床柔软地陷下去一片,小熊翘着屁股扭头看。见房间主人来了,马上丢掉这些,小心翼翼避过裹着绷带的锁骨,慢慢爬到徐明浩右胸处躺好。

 

他异化成熊形,只能听话,无法说出正常的话。但好在他想说的都在白天说完了,棉花小熊便安心趴在他胸前,时不时发出细小轻微的嘤嘤声。

 

徐明浩的手抚摸胜宽头顶,捏着小熊耳朵轻笑:“还是不说话的胜宽更可爱些。”

 

小熊坐直身子,瞪着纽扣大小的眼睛冲他呲牙,然后抱着徐明浩食指啃了一口。牙尖磨得他手指发痒,徐明浩嗬嗬笑着把小熊往怀里按。

 

“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他的声音微哑,眼皮也有些沉,这几天格外需要睡眠恢复体力。养伤休息是权宜之计,关键要直面是否重启记忆的问题。

 


他去寻求崔韩率的意见,崔韩率只说你的记忆是我的最高机密,取出与否我都支持你。可明浩到底不能真把Vernon当做储备记忆的机器,还是如实告知了他与全圆佑的见面。

 

和徐明浩一样,崔韩率也接受过记忆清洗,和全圆佑打交道的记忆全无。但不同于徐明浩的是,他有光脑改造处理器,面对绝大多数人,他有且只有淡然处之的情绪,并不具备过高情绪阈值的波动。

 

他所能给的,只能是帮忙推演徐明浩当年清除记忆时,可能发生的路径选择。

 


小熊在他胸前挤出了软软的脸颊肉,鼻息有着淡淡的湿意。它翻身滚到徐明浩旁边,显示出一具人形。

 

“明浩哥,你有心事。”夫胜宽裹着被子闷闷出声,“是只给李灿和那个机器人说的秘密吗?”

 

徐明浩侧着身子有点不满地看他:“怎么能这么说Vernon?”

 

夫胜宽答得理直气壮:“他最近程序启动很频繁,半夜三更眼冒绿光,浑身骨头响得跟装修翻新一样。问他就说在全息检索中,跟电子客服一样自动生成回复,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成机器人了。”

 

徐明浩心一沉,去崔氏不就是检查信息迭代混乱的问题吗,怎么还会这样?

 

夫胜宽撑着被子往徐明浩没受伤的肩头靠,用蓬松柔软的被子盖住他们俩。

徐明浩被打断思绪,下意识拢住胜宽的肩头。


夫胜宽手底下用了点劲,刚好刺激得徐明浩伤口酥酥麻麻。

 他不适地动动身子,却被搂得更紧。

 

夫胜宽挨他极近,几乎要贴着他唇角说话。

“我知道哥在顾虑什么,崔韩率给不了你建议,但是我可以。”

 

“你想说什么?”

 

夫胜宽从喉咙里发出呵呵的笑声。他自下而上盯住徐明浩,黑亮的眼神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兽性:“我的建议是,哥不要去追溯以前的记忆。”

 

————

徐明浩不动声色地摒了一秒呼吸,“对我来说是好是坏?”

 

夫胜宽摇头:“算不上好还是坏,世界上可没有能重来的人和事呢!”

 

徐明浩若有所思看着胜宽,随后试探着用半调笑的口吻回他:“胜宽不想让我记起以前的我和你吗?”

 

——!

夫胜宽眼瞳一缩。

 

他意识到了自己暴露的情绪,很快换上了对徐明浩低落又依恋的神色:“明浩哥你现在对我很好,这就够了。不要再想过去,我们一起朝前看不好吗?”

 

徐明浩嗤笑一声别过头:“要是我虐待过你,以你睚眦必报的性子,我早就被你报复了……兴许,是你有愧于我,不想让我找你报仇呢。”

 

…………

 

明浩捏住胜宽脸颊,虎口抵着他下巴看来看去:“看样子我没说错?”

 

夫胜宽咬咬牙:“你才说反了呢,是你害了我。”

他拍掉明浩的手,张嘴作势要咬他圆润的肩头:“别想探我的话。”

 

“你还真要报复我呀?”

 

夫胜宽哼了一声,“想起来过去,你就不要我了,我本来就不是你的第一顺位。”

 

他更起劲地往他怀里缩,面带委屈地问他:“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而且,是你自己选择忘掉的。”

 

徐明浩仰躺着看天花板,打了一个响指让灯光控制器调节到睡眠模式。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错是对。有人希望我想起过去,有人希望我去看未来。”

 

夜间暧昧的光影里,徐明浩的手指穿过胜宽的发梢,又捏捏他的耳朵:“胜宽会希望我过得好吗?”

 

…………

没有及时的回应,夫胜宽沉默地把头靠在他臂弯。


“如果你过得好,我会比你先落泪。”



——————



于是此事又是不了了之,像蛰伏在水面下的冰山,谁都不知道触礁的那一天什么时候会到来。

 

赏金榜每日还在发布消息,但少了榜单上耀眼的The8,难免又是众说纷纭,发酵成各路秘事口耳相传,一度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病休、隐退、婚恋,甚至有恶意揣测他是不是被灭口了。

 

赏金猎手总是毁誉参半的。不全做好事,也不倒戈邪恶势力,大家都是向钱看。社会需要这类人才,却也唾弃这类上不了台面,又可能会扰乱治安的“贼子”。

 

大家可以神话The8,因为他辨识度高能力强又足够出挑。

大家也可以鄙夷他收钱办事的风格,居然堂而皇之打死了一名级别不算低的军官。

 

这桩恶性事件,已经有人上升到了要将The8通缉正法的地步。

幸灾乐祸一点地说,他这一条命,打脸的是军政两界的脸。

 



——————————

 之前说好的CP雨露均沾,从现在开始就要引入小十七群像啦~

热度还真是低得想哭……大家评论红心蓝手走起来呀,一定会更得hin勤快地~~

nunnyfihgt

Libertarianism

汉八

  诚然,我们该给故事尽善尽美 ,以聊慰爱情无处安放的彷徨。

  

  在大学时,尹净汉听过一个理论,叫“pathological infatuation”,意思是在陷入爱情的过程中,人类会并发出令人恐惧的力量来。所谓“陷入爱情”的状态,其实是一个连续的谱系,谱系的两端,一端是“真正的爱情”,另一端则被称为“病态迷恋”。

  台上教授冗长的理论解析他没有仔细听,微卷的长发在他耳后摇曳,有无数个关于爱情的邀约等待他光临。

  

  

  这是尹净汉为什么选择来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的一个重要原因。他认为自己患了某项精神疾病,才会疯狂的觉得自己爱上一个陌生人。...

汉八

  诚然,我们该给故事尽善尽美 ,以聊慰爱情无处安放的彷徨。

  

  在大学时,尹净汉听过一个理论,叫“pathological infatuation”,意思是在陷入爱情的过程中,人类会并发出令人恐惧的力量来。所谓“陷入爱情”的状态,其实是一个连续的谱系,谱系的两端,一端是“真正的爱情”,另一端则被称为“病态迷恋”。

  台上教授冗长的理论解析他没有仔细听,微卷的长发在他耳后摇曳,有无数个关于爱情的邀约等待他光临。

  

  

  这是尹净汉为什么选择来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的一个重要原因。他认为自己患了某项精神疾病,才会疯狂的觉得自己爱上一个陌生人。

  但是踏入咨询室那一刻他就反悔了,聪明要强的他要怎么告诉别人,他阴暗的窥探了一个陌生人的生活,并且自认为爱上了对方。

  离开后又折返回来,尹净汉觉得自己的举动更蠢了。

  最后他选择了医师简介上介绍的一位中国人。

  

  令他感到安心的是,对方看起来完全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他得以没有负担的认真介绍自己的病情。

  他是无意间浏览到那张图片的,互联网会给你推送什么谁也不清楚。那张图片上的青年光着脚,蹲在地上嗅闻一株向日葵,很明显,是假花,光洁的地面上几株假的向日葵造景,青年一身纯白的蹲在其中,很小很软的一团。

  应该是写真花絮之类的照片,只有一张。他点进对方的主页,发现并没有其他东西,只是一些日常的记录,看上去是个隐秘的私人博客。

  按理说到这里一切都该停止了,如果他对对方感兴趣,应该去私信,然后把自己最满意的一张自拍发过去。

  但是他干了件让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

  他关注了别人的私人博客,然后什么都没干 。

  不对,他经过思索之后,给这位的备注改成了,向日葵。

  

  

  此后,向日葵的日常成了他每天的读物。他在其中窥探到了一个柔软可爱的流体生物,感觉会一不小心,在杯子里化成牛奶。

  

  

  到这里,好像都没有什么问题,他只是会很期待别人的日常分享,经常对着手机露出傻笑,还会跟着别人买诗集吃水饺。

  没关系的,他告诉自己,不过是个小众点的,专属于他的,日常博主。

  直到他因为青年的伤情绪低落的流泪,因为青年的高兴而喜笑颜开,记住了青年所有的偏好,甚至去猜想青年和谁吃了饭,有没有男朋友。

  你会为一个陌生人开心,为一个陌生人流泪吗,他觉得自己绝对出问题了,他好像迷恋上了这位日常博主。

  

  

  

  他糟糕的状态已经影响了生活,所以决定来做心理疏导。

  显然这位工作不久的医生冷漠无情,一连串的逼问让他无法回答。

  他怎么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对方!

  抽丝剥茧到最后,只剩下一点无法解开的迷茫,他坚决否认是外貌的原因,毕竟那张图片只有小半个侧脸,他爱上的是一个美丽的灵魂。

  但是医生毫不犹豫的告诉他。

  是他的幻想给对方加了多彩的滤镜。

  他很想找投诉电话,他觉得对方的工作态度实在冷漠,完全没有共情他的感受。

  但是常常半夜叨扰的愧疚还是让他接受了这位医生的建议。

  他应该尝试去接触对方。

  

  

  医生显然真的没有在意他的话。他反复提及的青年,又高又瘦,是很专业的舞者,而且很年轻,不可能有家庭。

  想到这儿率先愣住的反而是他自己,他怎么知道对方没有家庭呢?

  尹净汉失眠了。

  艺术家的夜晚给了爱情,但是他连夜莺的羽毛都没见过。

  倘若牵动他心脏让他病态迷恋的歌声,不是可以倾诉爱恋的对象呢?

  

  

  最后他还是去了。

  人类爆发的恐怖力量可以让他不顾一切的寻找一点泡影,带着杀死自己这颗心脏的决心。

  医生安慰他,对方所在的城市名字非常的浪漫,说不定上天会眷顾他。

  

  

  他为自己曾经想投诉自己的医师感到无比的愧疚,因为他真的受到了眷顾。

  他辗转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城市,在街道口迷茫的不知道从而寻找起的时候。

  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爱人。

  有些人天生就是突出的,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会卓越的显现出来。     

  尹净汉和徐明浩都是这样的人。

  上天的安排随意又十分有根据,不让这样的两个人相爱,那又该让什么样的人相爱?不让海城这样浪漫的名字配上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又该怎么样呢?

  

  跳舞的青年其实很忙,不常回老家,他这是为了是为了探望爸妈,所以很开心的做了准备,在记录生活的博客里念叨了很久。看起来年纪很小的他,已经是家庭的顶梁柱了。

  所以在大街上捡到这位自称有非常重要的事来找他的外国人,他也淡定的问对方是否需要帮助。

  然后做好反敲诈勒索的所有准备。

  然后对方磕绊的中文拼接起来,是在说,我爱你。

  

  

  

  尹净汉的中国朋友淡定告诉他,尹净汉确实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以及

  他们在一起了,尹净汉很喜欢他做的麻辣龙虾。

  

  

  

SherryJune
刷到了知名up主宝剑的视频,被...

刷到了知名up主宝剑的视频,被268冲出屏幕的贵气闪到了脑子,梦一个豪门三兄弟:

  聪明的要死但嫌麻烦不愿意接手家族事业跑去搞时尚的懒散老大;

  冷静自持一手挑起家族重担保护哥哥弟弟的稳重老二;

  看似天真无邪文艺青年其实内心温柔强大什么都懂的小少爷老八;

  主打两个弟控一个兄控组成的幸福三口之家!

刷到了知名up主宝剑的视频,被268冲出屏幕的贵气闪到了脑子,梦一个豪门三兄弟:

  聪明的要死但嫌麻烦不愿意接手家族事业跑去搞时尚的懒散老大;

  冷静自持一手挑起家族重担保护哥哥弟弟的稳重老二;

  看似天真无邪文艺青年其实内心温柔强大什么都懂的小少爷老八;

  主打两个弟控一个兄控组成的幸福三口之家!

岁岁安澜

【圆八】爱意剥落

*有参考一些现实的糖,再结合了自己一部分的造谣,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7k+,小情侣当然要过情人节啦!


  

 “与我相爱,会有背德的感觉吗?”


  

01


  成为徐明浩的哥哥是一次偶然,或许也可当做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在旁人面前,他们扮演着兄弟怡怡的戏码,四下无人时,仍旧是哥哥与弟弟,只是这其中的界限并不明朗,甚至可以说是人为制造的刻意模糊。暧昧肆意横生,清醒装作懵懂而自知。


  细长纤瘦的两双腿,一双抱膝折叠起来仍可窥见那令人羡慕的长度,另一双展开横跨小水滩硬生生给人造成视觉上两米的惊讶错觉。仅从下半身区分全圆佑和徐明浩是无法做到的,然而从上半身来看就能...

*有参考一些现实的糖,再结合了自己一部分的造谣,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7k+,小情侣当然要过情人节啦!


  

 “与我相爱,会有背德的感觉吗?”


  

01


  成为徐明浩的哥哥是一次偶然,或许也可当做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在旁人面前,他们扮演着兄弟怡怡的戏码,四下无人时,仍旧是哥哥与弟弟,只是这其中的界限并不明朗,甚至可以说是人为制造的刻意模糊。暧昧肆意横生,清醒装作懵懂而自知。


  细长纤瘦的两双腿,一双抱膝折叠起来仍可窥见那令人羡慕的长度,另一双展开横跨小水滩硬生生给人造成视觉上两米的惊讶错觉。仅从下半身区分全圆佑和徐明浩是无法做到的,然而从上半身来看就能做到吗?


  或许可以,但是是在全圆佑将他的肩宽练到伟大的数字——五十八厘米之后。徐明浩对此表示不服,他也在努力健身塑形 。为了显摆他的健身成果,一件黑白灰三色的老头衫来回换着穿。不过,他还是更加喜欢全圆佑的肌肉一些,私下小动作不断,在镜头面前明目张胆,隔着衣服捏捏哥哥结实的肩膀,或是直接上手戳戳露在外边的胸膛。动作轻轻的,指尖粉粉的,就像小猫用它那不经意露出来,带着点点粉意的猫垫一样轻轻按在皮肤上,莫名发痒。


  不过全圆佑看起来似乎早已对此免疫,他不会突然抓着徐明浩的手腕,惊讶地制止他。面对徐明浩的贴近,他只是静静注视着他,眼底含着笑意,嘴角弯起微小的弧度,由着他动作。等到那温热的触感越探越深时,他才会轻咳出声,仅仅是提醒,话语尾调微微上扬含着警告,“明浩呀。”

  

  全圆佑终于抬手制止,仿佛是提前演练过无数次般,将那游走至他腰间的手抓住握在手心,不着痕迹地放下,松开时手指还蹭了蹭对方的手心。惹的那人还特意转头看了自己一眼。对上那双略含心虚的眼神,全圆佑移开眼低头掩笑。


  坐在身边的徐明浩当然瞥见了全圆佑偷笑,收回了垂落在沙发垫上的手,放下二郎腿,换了个坐姿。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叉揉搓着,上身微微向前倾,敞着个腿,故意要把全圆佑挤成内八。全圆佑也不往里收回腿,学着徐明浩的坐姿,两条腿并膝贴着,裤腿互相摩擦,热意从一端跑向另一端。全圆佑感觉到徐明浩暗暗瞪了自己一眼,抬眼看向他时微笑都仿佛在咬牙般的礼貌,他也礼貌回敬一个笑,腿却往那边拱了拱,贴得更紧了。


  不出所料,徐明浩耳朵透红,泛着樱花般的可爱。


  

  02


  可惜这份可爱,是所有人可见。


  全圆佑一直对此感到很苦恼,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徐明浩的哥哥。


  早年相似的身形,相似的装扮,合影时两人会被认错。不过被认错的次数也不多,两人并排往那一站,也能分辨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现今也不知怎的,他俩频频被认错。

  

  好吧,全圆佑承认,这里面或许有些可知的原因。比如,他们本来长的就很像啊!勉强算50%吧。比如,他们会穿同样的衣服啊!算20%。比如,他们会留着同样的尾发。算20%。剩下10%,留给他俩长达八年之久的相处时长,算上练习生的时长,不止八年。


  仅此,他们是队友,是兄弟,是彼此之间家人般的存在。


  全圆佑名义上担着一个哥哥的身份。


  可是,哪有哥哥看向弟弟的眼神是遮遮掩掩不露清白的呢?


  至少在全圆佑看来,他们之间不算清白。他这个弟弟对谁都是一片赤诚,对他更是毫不遮掩的信任。满满当当的真挚不分轻重地向他砸来,偏偏本人还不自觉,或许他就是被这一次又一次的赤诚砸晕了,被砸得晕头转向,笔直的步子迈向那人,忍不住地想要抱住他,将他塞进怀里。


  无法言喻的舒适与宽慰汹涌成河,全圆佑沉溺在命名为爱的河流里,沉沉浮浮。


  少年长成大人,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在宽阔无边的舞台上,万众目光集于一身,也包含全圆佑那微小的一束。被包裹在浩瀚无垠的灯海里,徐明浩对此浑然不知。但他对于爱意的觉察是敏锐的,爱他的人会一直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而他对此也有回应,爱是双向奔赴,他从不让人失望。


  演唱会进入后半程,徐明浩的体力电量已经缓缓见底。最后一蹦,借着鼓点急促的伴奏做了个漂亮的收尾动作,徐明浩电量告急,找了个不近也不远的地方坐下看着队友们进行舞蹈pk。


  舞台很大,其他站点的成员看到这里热闹得围成一圈后也纷纷赶来。全圆佑不紧不慢地从后面走来,刚刚徐明浩那段精彩的表演出现在大屏里,制止了他要狂奔的脚步。他站在原地,双手屈肘抱着,抬头笑着望向大屏,神色隐隐透着些骄傲。镜头转向其他人,他也不再仰着头,迈步向主舞台走去。快到时,他象征性地跑了几步。


  全圆佑心里暗暗算着,借机绕到了徐明浩那一侧,在外围站着看成员们游戏,末了像是看累了的样子,弯腰双手撑着膝盖。


  “圆佑哥!”


  全圆佑听到徐明浩在叫他,他迅速地回头看向声音的方向,看见徐明浩向他招手。他站起身,朝徐明浩走去,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两人并排坐着,徐明浩举着双手上下晃着为他们喝彩,转头看向全圆佑,想让他也跟着一起来。


  于是复制粘贴般,全圆佑也莫名跟着晃了起来。接下来,徐明浩做什么,全圆佑就跟着做什么。

  

  每当他停下,徐明浩就会转头看向他,眼神仿佛在说“圆佑哥也要跟着我一起做哦”。

  

  全圆佑在心里叹气,现在是真累了,随后又认命般跟着一起又动了起来。


  像是察觉到了全圆佑的力不从心,在全圆佑的手要垂落下去时,徐明浩抓住他的手腕,前后摇着,给大家打招呼。而全圆佑也就由他抓着自己的手,一脸好笑地望着他,舔舔发干的唇不说话。


  全圆佑心里又一次忍不住感叹,他真的很可爱。


  察觉到旁边的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了很久后,徐明浩转头,疑惑的目光看向他,“圆佑哥怎么了?”


  “没什么。”全圆佑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不恰当的举动,移开看向台下的眼神有些慌乱无措。


  徐明浩将此尽收眼底,若有所思,也跟着看向远处望去,举起手打招呼。


  忽然,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熟练点开相机开始录制视频,先是自己入镜,再是镜头反转,晃一圈,将台下拍进了镜头内,最后将镜头对准全圆佑的侧脸。

  

  看着屏幕内帅气的侧脸,徐明浩感叹一声,叫了一声他,紧接着他就看到全圆佑面带笑意的脸闯进了他的镜头里。啊真是一张伟大的脸,徐明浩不禁在心里再次感叹道。


  全圆佑见徐明浩在拍视频,他举起手打招呼,往徐明浩这边靠了靠,像是想和他一起入镜的样子。见状,徐明浩翻转了镜头,对准他俩,徐明浩向后仰头,靠在了全圆佑怀里。全圆佑低头看着徐明浩,往前又挪了挪位子,两人贴得更近了。

  

  举着手机的徐明浩侧头仰着,正好对上了全圆佑看向他。不知怎的,徐明浩突然感到很紧张,抿嘴笑笑。屏幕上的红点还在一闪一闪亮着,全圆佑伸手按掉了它。


  演唱会结束后,被戏称为站哥的徐明浩依旧发了一连串舞台视频,唯独少了他拍摄全圆佑的那一支。


  

  03


  可爱的人有时候真的很可恶。他好像知道他自己很可爱,分不清什么叫做肆无忌惮。


  录制一期团体综艺,全圆佑和徐明浩被分到了不同的组。一开始,全圆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接受的。直到完成游戏任务需要一人抱着另一人做深蹲时。其实到这里,全圆佑仍然是可以接受的。为了完成游戏而已,难免需要牺牲一下。


  由于徐明浩公认的轻盈,因此他不出意外被安排在这一part。完成游戏需要接力,且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徐明浩被拦腰抱起时,眼神偷偷瞟了一眼全圆佑,神色自如。第二次被抱起时,徐明浩已经颇具熟练。可惜这次还差几秒就能获胜了。


  仅差几秒,对于徐明浩来说是不能忍受的。胜负欲由此喷薄而出,不甘心的他凭着队友再次争取来的机会,轮到他时,他急迫地揽住了队友的脖颈,小猫似的跳起轻巧落在队友的怀里,嘴上催着快点快点,也浑然不顾姿势有多亲密。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只想着赢。


  与此同时,全圆佑满脑子都是,能不能让那个男的把手撒开!


  面上已无表情的全圆佑站在外圈望着。倒计时一分一秒走着,终于,赶在最后一秒前,徐明浩这组顺利完成游戏,取得胜利。他从队友身上跳下来,陷入获胜的喜悦当中。忽然想起来,他抬头四处张望,看到了角落里的全圆佑,正冷着一张脸。


  徐明浩背过身,抬手咬了咬指甲,睁着个眼茫然不解,心想这哥是因为输了游戏不开心吗?


  整场下来,全圆佑情绪都不高。同样选择坐在角落里的徐明浩偷偷看着全圆佑,担心往那看了好几眼。


  录制结束后徐明浩刻意留下来等了等全圆佑。等到全圆佑走到跟前,将手上的帽子递给了他。全圆佑点点头,将帽子随手一压,遮住了神情。


  看全圆佑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徐明浩也没说话,在他身边默默走着。


  快走到车边,全圆佑突然停下,徐明浩也跟着停下,正想问全圆佑怎么了。下一秒,他就被紧紧抱住。


  他俩差不多高,由于全圆佑放松时会驮着一点背,徐明浩感觉此时全圆佑像是扑在他眼前,渔夫帽遮住了全圆佑的脸,叫他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淡淡的清香顺着衣间攀了上来,熟悉得令他震惊。


  这味道,分明就和他的香水味一模一样。他记得他今天没喷香水来着,这件衣服看着也挺熟悉的。


  难道,全圆佑又穿错衣服了吗?徐明浩正想开口询问。全圆佑松开了他,往后撤了一小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圆佑哥…”徐明浩刚想开口,全圆佑仰仰头,露出了他的眼睛,隐隐透出一股怨气。徐明浩又闭上了嘴巴。


  全圆佑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上车。徐明浩扶额,实在有些弄不懂,等全圆佑愿意理他的时候再问他怎么了吧。至于那件衣服,也不是头一次了。


  两人上车,全圆佑等着徐明浩问他。结果等到下车,徐明浩都没开口。分别时,徐明浩还乖巧地和他道别。对此,全圆佑深感无力,独自一人闷在房间里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打游戏,连饭都没吃。


  深夜,全圆佑放下鼠标,抬头伸展腰背,看着屏幕前的通关心情终于好了些。想起来还没吃饭,他准备出去觅食。


  刚一打开门,发现眼前站这个人,是徐明浩。


  他穿着睡衣,头上戴着个发带,似乎是刚洗漱完。全圆佑惊讶望着他,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看见你房间还亮着灯,想来打个招呼。”


  白日发生的一切在此刻都化为云烟,所有的不悦都因为他的到来而消失殆尽。


  徐明浩接着问他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全圆佑点点头。徐明浩知道后便让全圆佑跟着,两人一起来到厨房。徐明浩拿出早前给他特意留的一份,放进微波炉里热了热,端出来放在全圆佑面前。


  做完这一切后,全圆佑以为徐明浩要回房睡觉了,没想到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要一起吃吗?”


  全圆佑舀起第一勺,递给徐明浩。


  徐明浩撑着个脑袋侧看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晚上已经吃饱了。他就是坐下来陪全圆佑一起吃饭,等他吃完了他再回房间。


  全圆佑听后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平时吃饭都要慢吞吞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徐明浩在一旁玩着自己的手指,左手捏捏右手揉揉,目光投向全圆佑那只放在碗边的手。他趴在桌上,抬眼看看全圆佑又低眉看看他的手,那只手一动不动地扶着碗沿,尾戒在灯光照耀下折射出点点微光。


  徐明浩没忍住伸手戳了一下,按到了骨头。全圆佑一脸疑惑地看向他。徐明浩微微晃了晃头,头上的发带也跟着晃了晃,可爱得令他人不禁发笑。全圆佑回过头继续吃饭。


  徐明浩手欠又戳了一下,全圆佑抓住了他的手指安抚性捏了捏。徐明浩没尽兴,下巴搁在桌子上,抽回手指,伸出双手拉着全圆佑的手把玩着。


  全圆佑被他这番举动折腾得没脾气,无奈之下放任他去玩。


  吃完饭的全圆佑把徐明浩赶回了房,临走前还称赞了一番。


  “明浩,你的发带很可爱呢。祝你晚安好梦。”


  徐明浩像是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害羞后知后觉般涌上心头。


  看着带着些许落荒而逃意味的徐明浩,全圆佑再一次发自肺腑的笑了。他其实是想说徐明浩很可爱的。


  

  04


  可爱的人一点都不笨,根本骗不到他。


  早年间,小孩漂洋过海来到异国奔赴梦想,人生地不熟的,长着一张好骗的脸。如是说,当初的徐明浩确实容易被骗,但现在不好骗了。


  当全圆佑发现某种莫名的情愫已经滋生蔓延到足以引起他的注意时,他才深刻认识到这种情感已无法从身体内部剥离。不似单纯做选择题只有对错两个选项,尽管选错了心里也不会有太大的波澜,无非只是一个选项,人生不应该被几个选项框定住。

  

  他只好安慰自己,藏不住的时候就骗他,这是一个任务,隐藏camera。好吧,全圆佑承认,这个借口实在拙劣。真心话大冒险的理由都比这个更有信服力。


  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亲密无间的弟弟是种什么感觉。


  恍然大悟。如梦初醒。顺其自然。


  全圆佑思考一番给出了三个词。考虑诸多因素之后,将顺其自然划去,给如梦初醒一词加上下划线两道。


  爱上一个人会变得多愁善感,这一点在全圆佑身上得以验证。他此前也不知道他短短三分钟能从如何面对徐明浩告白一路直达两人分手的情节。多种情景排列组合,他最后选择了最笨的一种。自认为最保险的一种,隐瞒。放在爱情里面,换个词,叫做暗恋。


  他想他是个不及格的暗恋者,交上去的答卷或许可以被判到负分。他常常在想,喜欢一个人怎么忍得住呢,那双眼睛早就暴露了一切。或许,他本身就不愿遮掩,违背本心如何做爱意虔诚的囚徒。


  不过在旁人看来,全圆佑遮不遮掩都毫无区别。他们之间的互动都会被一律当做哥哥与弟弟的友爱日常。不论是哥哥会连忙出声帮弟弟辩解,又或者是弟弟主动夹菜喂到哥哥嘴边,只要是发生在他俩之间,这在大家看来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举动。


  甚至在玩黑手党游戏时,只要弟弟无辜对着哥哥说着自己真不是杀手时,哥哥也仅是脑子还在思考,手已经不自觉牵住了弟弟的手。平平无奇的一句辩解,明明在之前缜密的思考下早已铁证如山的真相,于此全圆佑分明可以轻易判断出真假,理智却因手心的温热触感而溃不成军。


  换作一对寻常小情侣,恐怕彼此之间早已互相怀疑猜忌。而全圆佑当时在想什么: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游戏结局当然会给他当头一棒,敲醒这个被情感蒙蔽的脑子,说什么能骗到徐明浩呢,不如让徐明浩来骗他。如是,徐明浩也成功骗过了他,补充一下,从结果上来看。全圆佑坚信他此前的判断是正确的,他只不过是迟疑了一下,心中的天平一瞬就有所倾斜,结果明了。


  如果暗恋是一个人甘愿孤身去淋一场大雨,那么于全圆佑而言,他会选择将另一个人拉出来和他一起淋雨,然后脱下外套为另一个人挡雨,独留自己全身暴露在雨中。


  又到了流感严重的季节。刚养好病伤的徐明浩趁着天气好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时半夜忽然开始咳嗽。他强撑着起身,走到客厅接水。入口是微凉的冰水,只能将就着喝下去,倒也缓解了一下炙热的嗓子。


  徐明浩将杯子放回去,想着找点药暂时先对付一下。轻微一声响,阴影里走出个人,是全圆佑。颈间挂着个耳机,手上拿着个水杯,一看就是出来装水的。


  两人碰面,徐明浩打了声招呼。


  嘶哑的嗓子明显透露出身体的不适,全圆佑走到他的身边,抬手就附上了徐明浩的额头。将手放下后,全圆佑估摸着徐明浩可能有点低烧。


  正要说话,徐明浩打了个喷嚏。


  得了,全圆佑可以确定了。不管是不是低烧,眼前的人绝对生病了。


  生病的人比往常看起来更安静了。全圆佑把人按回卧室床上躺下,任劳任怨去烧热水找出药片喂徐明浩喝下。


  沾上床铺,吃过药的徐明浩有点头晕,闭上了眼睛,细小的呼吸声微不可闻,似乎睡着了一般。恍惚间,他好像听见全圆佑在说“怎么又生病了呢?”


  徐明浩心里莫名感到一阵委屈,他也不想的。


  “要快点好起来啊,我们明浩要健健康康的才行。”


  声音很小,又像是贴在耳边。一阵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轻轻贴了一下他的脸颊,蜻蜓点水般即刻脱离。紧接着他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那人离开了。


  徐明浩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开双眼。尽管他脑子发晕得如一团浆糊晃来晃去,但是他仍然保留的一丝清醒告诉他,刚刚那道触感是一个吻。


  来不及细想更多,他的大脑宕机了,药效发挥作用,他沉沉睡去。


  醒来后的徐明浩依旧和平常一样与全圆佑相处着,好似那晚发生过的事只是他梦见的错觉。


  可当他留意起他俩之间的一举一动之后,徐明浩愈发觉得不对,面对全圆佑的肢体接触,他怎么这么别扭呢。

  

  浑身像是一把火在烧,又宛如蚂蚁挠痒痒,不知名的异样感在心头发颤。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的互动超出了哥哥与弟弟之间的范围,那是他从未探索过的界限。


  可是为什么如此自然而又自在?


  在徐明浩被提问,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全圆佑时,他一瞬顿悟。他们之间,真的只是哥哥与弟弟之间的关系吗?


  在看到全圆佑的答案时,他心中有种应当如此的坚定感。他之前断定全圆佑一定会写下这个答案,和他一样的答案。结果了然。


  问:有什么话想对队友说?

  答:希望队友能健康平安。


  主持人认为这是多年以来的默契让他们彼此心意相通,而只有当事人知道,不仅于此。


  他们之间就像是不约而同装上了爱意的雷达,无论外面架设了多少层防护墙,在彼此之间,屏障统统失灵,墙门一道道开启,谁都能一路畅通无阻,走到另一个人的心底。


  全圆佑的暗恋计划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夭折了,可惜这个计划也不能更名叫作明恋。因为大家都看不出来。事后全圆佑对此表示很无辜,只能说这出兄弟戏码演得太过出彩了。


  

  05


  不过戏码终有落幕的时候,可道是主角仍觉意犹未尽。


  徐明浩得知这个秘密之后,并没有直接挑明。不过一些欲盖弥彰的举动足以让全圆佑心生猜疑。最明显的不过在于,全圆佑发现徐明浩总在偷看自己。


  他当然对此很熟悉,毕竟当初他也是这么偷看徐明浩的。全圆佑确信之后开始纠结,彼此已然心知肚明,是告白呢还是再等一等呢。纠结来纠结去,全圆佑等来了两人的合作拍摄。


  做好造型的全圆佑在一旁等着徐明浩完成他的造型。全圆佑坐在一旁看手机,徐明浩低头摆弄他的指甲。他昨晚刚涂的指甲油,用的黑色,按自己的喜好设计了几个图案。不过因为是第一次不太熟练,此时已经有一两个指甲盖上的图案显得摇摇欲坠。


  徐明浩正犹豫要不要直接将边缘略微翘起来的涂层给剥落下来。踌躇了一番,他还是决定将其按平整,等工作结束过后再说。


  拍摄结束,两人一齐进了更衣间。


  更衣室里放了一面巨大的镜子,放下两个人绰绰有余,可偏偏两人还要挤在一团。某人的手还不自觉的放在另一人的腰间,本人还毫无感觉。


  徐明浩还在研究他的指甲,全程低着个头,丝毫没注意到镜中倒映出一双紧盯着他,满含侵略性的眼神。


  终于顺利无痛将指甲盖上的薄层给剥落下来,徐明浩才堪堪抬起头,第一时间便是扭头看向背后圈着他腰的全圆佑,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两人之间没有告白,却在此刻,悄无声息地默认,他们在一起了。


  此前的遮掩在这时变得毫无意义,全圆佑袒露本心,赤裸裸的眼神毫不避讳。


  五月的雷雨也非全是温和友煦般的细雨,时常伴随着急促的骤雨,猛烈起来像是要将人吞噬。


  徐明浩看着全圆佑那被自己故意咬破的下唇,礼尚往来,往前边递了递。


  全圆佑只是微微弯下身子,彼此贴了贴额头。


  徐明浩看着眼前变得乖巧的人,想到作为哥哥的全圆佑还有这样一面,实属罕见,不禁笑出了声,忽然想逗逗他。


  “你说,与我相爱,会有背德的感觉吗?”


  眼见全圆佑露出疑问的神色,仿佛在问背德是什么意思,几秒后又恍然醒悟的样子,徐明浩笑得更欢了。


  全圆佑看着眼前狡黠的人,眸色深暗又带着些许无奈,一下读懂他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有些理智在的。


  “我们又不是真的哥哥与弟弟。”

  

  几秒之后。


  “当然,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陪你体验一次。”


  如梦初醒,全圆佑听见,他那为数不多的理智再一次轰然倒塌。挣脱束缚,压制不住的爱意拼命疯长,裹挟着驱使他说出了他毕生以来第一次不符合本我的话。


  所以,要试试吗?

  

  End.

  

  

光绘影

【授权翻译/薰嗣】Welter/骚动 by Budinca - Chapter 4

       照例是感谢原作者Budinca的授权。

       也依旧是感谢西外的修改意见,已完成修改~

***

原作:Budinca

翻譯授權: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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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本章注:天堂有那么一家品味奇特的格子呢大衣店。从那么多的平行宇宙里,你大概只找得到那么两三个人喜欢它。


真嗣从没指望能在任何地方碰见他。虽然期待碰见他这件事有点傻:自己有一半的时间出门在外在路上,40%的时间在学校。真嗣从来没在外偶然碰上过熟人——他的...

       照例是感谢原作者Budinca的授权。

       也依旧是感谢西外的修改意见,已完成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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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Budinca

翻譯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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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本章注:天堂有那么一家品味奇特的格子呢大衣店。从那么多的平行宇宙里,你大概只找得到那么两三个人喜欢它。

 

真嗣从没指望能在任何地方碰见他。虽然期待碰见他这件事有点傻:自己有一半的时间出门在外在路上,40%的时间在学校。真嗣从来没在外偶然碰上过熟人——他的人生里没有巧合。

所以在去音乐学院的路上几乎和薰撞了个满怀的时候,真嗣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说服了自己:没关系,我们还是可以假装若无其事得路过,毕竟一般人也不会在马路上和见过面的咖啡馆服务员聊天吧?这简直就像是和出了集市还和卖水果的小贩攀谈,真嗣试图这样讲道理。

但显然,讲道理不是真嗣的强项,要不就是他是这世上仅剩的那个讲道理的人——薰推着他的自行车凑近了真嗣,像他们熟识已久那样打了个招呼:“嗨!”真嗣都怀疑薰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名字,虽然他记得薰看过自己的姓名牌。

“嗨。”真嗣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

薰指了指前方问:“你也去学院吗?”真嗣点了一下头却没抬起来,深吸一口气。薰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似乎什么在他眼里灵光一闪,他接着问道:“你是学生吗?”好像学音乐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似的。真嗣想着他遇见过的其他人听说他申请了音乐学院时脸上嘲弄的表情,闷闷地点了点头,又听见了薰的追问:“你学什么乐器呀?”

他俩一起又走了起来,真嗣朝着学院楼,薰大概是在找地方停车。真嗣抿了抿嘴唇,把下巴缩进围巾里想着薰怎么能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有勇气骑自行车。等着薰停好车的时候,他总算回答了前面的问题:“大提琴,还有……会弹一点钢琴。”

“真的?!”薰停好车,眼睛在寒冷阴翳的天气里却显得格外明亮,真嗣看着他,想起了丽的眼睛。当然,薰的眼神更生动也更有活力——他更喜欢薰的眼睛。薰接着说道:“我是来练习钢琴的,你上几年级?”

“第二年了。”真嗣顺着台阶向上走向建筑的入口。

薰拉长声音嗯了一声,然后突然轻声笑了:“你还在Nerv实习,你怎么会去那呢?”

真嗣正推开门拉着等薰进来,没由来有一点懊恼:“我得积累些工作经验,我觉得大提琴大概不会对我的未来有什么帮助。”

真嗣又听到薰的轻笑了,他说:“别这么说,音乐很重要。音乐是人类所创造文化的极致。”

他不是认真的吧,真嗣扭过头有些惊讶地盯着薰,他没想到像薰这样的人会去为做音乐这件事说话——薰看起来是会有非凡成就的人,虽然他现在只是在咖啡店打工。

“你喜欢的作曲家有谁?”薰朝真嗣歪了歪头。

“我说不准……圣桑和亨德尔吧大概……”真嗣敷衍地回答,装得像是自己并没有把学术生涯都花在音乐这件事上。

“我喜欢贝多芬、维瓦尔第。你是不是还喜欢巴赫?”薰和真嗣一起走进电梯,真嗣点了点头。“我猜你就会,”薰笑道,“G大调里有一首小步舞曲很棒,好像是BWV841?你喜欢吗?”真嗣点点头:“嗯,我也喜欢。”

电梯走得很慢,真嗣这才意识到他还得和薰呆很长一段时间。外头班级练习的声音传进电梯嗡嗡作响,真嗣出电梯时耳朵里还回荡着那些声音。

“嘿,真……嗣?”真嗣猛地扭头,看见薰正朝他微笑着,“就是想确认一下。”真嗣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了薰伸出了手,真嗣屏住呼吸握了上去听见他说:“渚薰。”

真嗣点了点头,又觉得自己有些傻气,摇了摇薰的手:“碇真嗣。”同时回忆起上一次这样握一个人的手,还是高二被明日香拉上学校的屋顶的时候。

 

自从真嗣暗示薰只要自己的咖啡不要太浓(他的失眠已经够严重了),做成怎样都可以之后,他见识到了薰有多喜欢即兴发挥。

真嗣其实不太知道在学院遇见薰后,该怎么和他相处才对。不过仔细想想,他本来也就没有第二套相处模式可切换——记得吗,只有开关,没有档位,过犹不及。

不过真嗣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努力掩饰自己的尴尬了。不过他多少有点感觉到,薰其实并不介意这些。一杯满是奶油和糖浆的马克杯推到真嗣面前,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疑惑的表情。

“这也太奢侈了。”他说着抽了一叠纸巾以防拿去桌边的路上撒了自己的咖啡。

“一点也不,这是你的赠饮。”薰听上去甚至有点骄傲。

真嗣眼神有些躲闪:“可……我昨天才拿到集章卡。”

薰理所当然地递给了他一张全新的集章卡:“你现在有一张全新的了,希望你喜欢你的咖啡。”

你看起来玩得很开心嘛,真嗣没好气地想着,边小心地转身走向一张空桌。这天晚上的咖啡馆喧闹异常,不过真嗣努力克服了自己的不适。“以这种频率喝下去难怪我会失眠。”真嗣在心里说,“不过有个人能聊上几句也不错。”——运气好的话凌晨三点他就能安然入睡了。

 

实习了两三个月后,Nerv的人们总算有碎纸以外的工作交给真嗣了:他现在每天开始在大楼里跑上跑下地传递文件了。新工作上线的头一周,真嗣走路都有点发颤。当然,时不时他还是得和以前一样,在下班前把使徒公司的文件送进碎纸机。

“我有时候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拿我做什么社会实验,”真嗣某天跑下楼时想,“比如一个大学生能忍受这工作多久之类的。”他转过了个拐角,接着向下走去。“再比如大学生能被压榨到什么程度。”真嗣又拿着文件返身上楼的时候接着想道,“我好像还听见有人讨论‘人类补完计划’什么的?”

这几个月里,真嗣一共在学院遇见了三次薰,不过还好没聊上太多。真嗣对正常人没什么了解,不过他能感受到虽然薰很善于聊天,却也不是一刻不停的类型——这让真嗣在他身边时自在了不少。

在一天在Nerv奔上忙下后,慢慢下楼走去咖啡店简直感觉像是一种小憩了——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真嗣真的累到快要在马路上睡过去了。他最近调整了实习时间,变成了中午下班去趟咖啡馆再回家,接着下午再去礼堂排练。真嗣告诉自己不应该为前台为他点单的不是薰而感到沮丧——这是正常情况。

真嗣拿上自己点的茶,转身拖着步子准备开门。

“等等我。”薰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穿着夸张的格子呢外套、芥末黄的牛仔裤和磨边的围巾。真嗣看着薰的衣服,眼里有些疑惑和轻微的惊恐。“运气真好,我差点就从后门走了。”看真嗣拉开了门,薰朝他露出了一个晃眼的笑,好像这些笑容不用花费他一点力气。

出了门,真嗣两只手像盾一样护着自己的奶茶,一边祈祷包不要从肩上滑脱。而薰看起来,像是世界倒下也没法压垮他一样自信。

“我答应过要一起回去吗?”真嗣把脸深深埋进围巾里想着,“和他在咖啡店外头聊过几次,代表我们一起回家这事是正常的吗?”当然,他还有个令人不安的却有些打动他想法:“也许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像往常一样,薰开口问道:“工作顺利吗?”

像往常一样,真嗣回答道:“还不错。”

真嗣有点慌张——他从中学起就没有过新朋友了,不过还好也不能算毫无经验,他喝了一大口茶把慌乱压了下去。他们默默地走着,真嗣犹豫着是不是该再开口说点什么。

“嘿,真嗣。”薰解决了真嗣的纠结,在他感激的目光中问道,“能把电话号码留给我吗?”

真嗣差点失手把茶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