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需要all27文包嘛?
咱就是说,刚刚得到了一个all27文包,然后就来问问有没有人要,不过这个文包的文比较少,40-50篇
有需要的就留下邮箱叭
一定会发的,所以不要着急~
没收到告诉我重发
2编,我趣文包找不着了,可能被我删了,这几天我试试能不能恢复
彻底嘎了,这个帖我不会删,实在想要的姐妹们可以在评论里找我发过的人,看能不能从她们那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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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南】咖啡冰激凌 Chapter 5 Sweet Death【完结】
*军痞子炳X小王子南*现代君主立宪
*敌人变情人*双向暗恋*竹马竹马
Chapter 5 Sweet Death
实在发不出来。只能请大家去微//\\博看啦!
ID是【磕糖scientist】
END
*军痞子炳X小王子南*现代君主立宪
*敌人变情人*双向暗恋*竹马竹马
Chapter 5 Sweet De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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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是【磕糖scientist】
END
【凡士林/磊落不凡】肌肤接触饥渴症(完)
6k+预警
终于完结了
15
为了专心艺考,方一凡最近换了歌单,雪藏了原来爱听的流行歌,换成了各国名家的音乐剧选段,打眼一看非常学术。
混在一堆法语德语西班牙语中间,唯独有一首歌很是扎眼,陈奕迅的失忆蝴蝶。
这首歌藏在他的歌单里像是掉进他鞋子里的小石子,并不是值得奔走相告的悲伤,只是有一点点难受,连痛苦也算不上,喜欢林磊儿怎么会苦呢?
如果看他的年度歌单,多半会推送出一堆酸话,比如“X月X日凌晨一点半,你还在听这首歌,一定有故事吧”。
有个屁故事,他喜欢的人就在他上铺,他却连个故事的开头都不敢想。...
6k+预警
终于完结了
15
为了专心艺考,方一凡最近换了歌单,雪藏了原来爱听的流行歌,换成了各国名家的音乐剧选段,打眼一看非常学术。
混在一堆法语德语西班牙语中间,唯独有一首歌很是扎眼,陈奕迅的失忆蝴蝶。
这首歌藏在他的歌单里像是掉进他鞋子里的小石子,并不是值得奔走相告的悲伤,只是有一点点难受,连痛苦也算不上,喜欢林磊儿怎么会苦呢?
如果看他的年度歌单,多半会推送出一堆酸话,比如“X月X日凌晨一点半,你还在听这首歌,一定有故事吧”。
有个屁故事,他喜欢的人就在他上铺,他却连个故事的开头都不敢想。
方一凡听这首歌的时候都是在睡前,他通常只带一只耳机,另一只耳朵竖起来听着他表弟的动静。
林磊儿睡觉动作很轻,连翻身都不会晃动床板,只会发出一点点衣物摩擦的簌簌声。
方一凡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凭借这一点点的声音来推断林磊儿的睡姿,虽然基本没法验证猜想的正确与否,但他依旧乐此不疲。
说出来有些不可理喻,方一凡每天要和林磊儿拥抱十几次,手臂交缠,耳鬓厮磨,但这一刻却是他觉得离林磊儿最近的时候。
拥抱也好,牵手也好,他总要找到各种借口。
“这是我表弟。”
“磊儿,你手好冰。”
“磊儿,医生说让我们一天抱三十次!”
从小到大,方一凡都是内敛不足,冲动有余。唯独对林磊儿,他是这也不敢,那也不敢。
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是他最好的借口,却也是他最深的顾虑。
他总是会想起高三开学那天被一群人围绕着的林磊儿,他的人生应该是那样的,灿烂、自信、受尽崇拜,他值得所有人为他鼓掌。
如果磊儿知道自己喜欢他,必定会为此为难,甚至自责,方一凡一点也不想这样。
我不想让你知道,因为我不想让我庸俗的缠绵悱恻影响你以后的完美人生,哪怕一点点。
这样的话说出来是有点矫情的,但方一凡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的表弟前十几年人生已经承受了太多了,一路背负着别人犯下的错,为别人的恶承担后果。他要他接下来的人生只剩下好事儿,所以他一步也不敢走错。
他要做他的完美表哥,永远都是。
但是在每个连星星都沉下去的深夜,方一凡闭上眼睛,不再需要任何借口掩饰,他想着林磊儿的一切都只需要一个理由。
他喜欢林磊儿。
像是北京的星星那样喜欢,即使没办法被看见,还是想要发光。
“言尽最好于此”
“留下什么意思”
“让大家只差半步成诗”
16
林磊儿收了王一笛妈妈的红包,又不想王一笛妈妈打扰他讲题,就努力把所有的辅导时间分散到课间和晚自习。
以前是一下课就跟方一凡搂搂抱抱,现在是一下课就找王一笛讲题,班级里一下子流言四起。
虽然谁也没当真,但不管真假都不碍着一群青春期少男少女们起哄。
其中英子最起劲,别人开玩笑顶多是看平时木讷的学神脸红的模样觉得稀奇,英子可不一样,好歹是占着个“青梅竹马”的坑,方猴儿那点心思怎么瞒得过她?
乔大侠斜眼一瞟方一凡那个坐立难安的样儿,眼珠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一边偷笑一边起哄,非得把方一凡逗得一搓就冒火苗才罢休。
“诶,磊儿,王一笛马上就艺考了,这要是考上了,当明星指日可待啊,那可就不能谈恋爱了,你可得抓紧了。”
“去你的吧,我们磊儿才不找鲶鱼精呢,要找明星也得找他表哥我啊!”方一凡一慌起来口不择言,把英子乐得憋不住笑,就差给他竖大拇指了。
间接接吻你不行,间接告白你倒是挺会的,方猴儿,可真有你的!
林磊儿被大家弄得晕头转向的,哪还听得懂什么话中有话言外之意啊,只能努力摇着头否认,“我们没有谈恋爱,我不想和别人谈恋爱。”
“你才18岁就不想谈恋爱啊?磊儿,你这是为情所伤,对爱情死心了吧!”王一笛从来没被人拒绝过那么多次,不甘心的很,这会儿也攒着劲逗林磊儿。
林磊儿嘴角微微颤动了一下,低着头不回答,方一凡的掌心搭在他的后颈,温暖而柔软,像是裹着厚厚的羊绒毛毯。
才不是死心呢,他的心只是被唤醒了,就好像破壳而出的鹰,除了仰望着星辰天空,其他的都不值一提了。
明明他喜欢方一凡也不过一个月,但他却已经没有办法想象,以后再喜欢其他的人了。
就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脏擅自下了决定,从今往后只望着方一凡一个人。
他如果是小王子,方一凡就是他的B612,他的狐狸,他的玫瑰,他的全部。
不该是这样的,就像王一笛说的,他明明才只有18岁,还有长得不得了的未来,只是青春期的悸动罢了,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林磊儿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背下的单词,fall in love,坠入爱河。
是fall in,是坠入,是不由自主,是意料之外。坠入爱河的人,是没有该不该的。
不管他多么小心翼翼、视若洪水,当他戴着耳机听着妈妈的语音,月光洒在方一凡沉睡的侧脸的时候,他就会坠入爱河。
“磊儿,我刚帮你接了热水,你手太冰了,待会儿上课握着暖会儿。”快上课了,周围的同学散了个干净,方一凡搓了搓林磊儿的手,然后开始“方水林调”。
方一凡把自己瓶子里的热水灌进林磊儿的杯子里,腾起来的热气氤氲起一股暖流。
莫名其妙的,林磊儿觉得有些鼻酸。
太疼了,喜欢方一凡像是吃了一百个甜甜圈一样开心,想要他也喜欢自己却像是随之而来避无可避的牙疼,痛得心脏都发麻了。
可还是没办法不想要,结了痂的伤口总是会忍不住去抠,泛青的瘀伤也总会去按两下,明知道会痛,但还是会去做,林磊儿是这样的人。
他喜欢方一凡也是这样。
17
高考越来越近,宋倩管英子管得也就越严,听歌几乎成了英子最后的娱乐,朋友圈里屏蔽了家长老师的各种音乐APP分享越来越多。
林磊儿偶尔也会听,他不想学成榆木脑袋,方一凡最近总这么叫他,他觉得这应该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形容词,要规避才行。
今天晚上的歌叫《溯》,应该是首电子音乐,林磊儿不太懂,但觉得很好听,尤其是歌词,他很喜欢。
“这世界是块冰,就让他是块冰”
“我可以躲进你的身体”
他在想方一凡,好像不知道谁在暗中为他的思绪排好了顺序,第一步是看见漂亮的云,触到温暖的水瓶,听见好听的歌,下一步是想起方一凡。
方一凡的怀抱柔软而宽阔,人人说冬天的太阳是冰箱里的灯,但那又如何,林磊儿听着歌,忍不住转头看他表哥。
方一凡刚洗完脸,刘海扎成小揪,双手抱着书念念有词,注意到他的目光,冲他一笑,眉眼灿若金光。
“磊儿,来,表哥抱一个。”方一凡俯下身把他笼进怀里,淡淡奶香味是方一凡的洗面奶,和他温热的气息一起迎上来,总让林磊儿想起冬天咕噜咕噜滚动的奶锅。
林磊儿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小小的梨涡从来忍不住笑意。
但那又如何,他有他专属的太阳。
18
小区门口新开了家甜品店,店主是个南方人,新出锅的酒酿圆子带着桂花香,暖暖地飘了半条街。
方一凡早上就馋得紧了,他是彻头彻尾的北方孩子,对于这种江南小吃,光闻个味儿就觉得新奇,要不是早上时间不够,哪能等到夜宵才吃。
林磊儿没说,其实也想了一路了。他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想起一道大题的简便做法,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写卷子去了,这会儿饿得整个人都蔫蔫的,被方一凡揣在怀里像块化了夹心的棉花糖。
十七八岁的少年总是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方一凡给两个人都点了大份,一大碗袖珍的小圆子缀着桂花,漂亮得不得了。
方一凡心急热豆腐也吃,往嘴里倒了一大勺就满脸扭曲地哈着热气,林磊儿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笑得发抖,但还是乖乖地伸手在方一凡嘴边挥动,给他表哥贡献一点微弱的风。
有了方一凡的前车之鉴,林磊儿鼓着腮帮子吹了一会儿风才喂进嘴里,酒酿的微苦中和了桂花和圆子的甜腻,满口香甜,暖乎乎地进到胃里,像是拥有了一小口江南的风景。
冬天的酒酿圆子总让他想起妈妈,以前她从不让他多吃,生怕给吃“醉”了,每次都只给他盛一小碗。
从小开始的“饥饿营销”很有效,林磊儿这会儿忍不住一口气喝了一大碗,连碗底的酒糟都不剩,醺得脸颊泛红,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满足地看着方一凡,猫咪似的眯起眼睛。
方一凡没感觉到多少酒意,看着林磊儿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却觉得好像有点醉了,不然怎么压不下笑得发酸的嘴角,像是梦寐以求的东西被握在手心的感觉。
方一凡很早就不再为牵手拥抱这一类事找理由了,他想着就握住了林磊儿的手,掌心贴着他的手背,手指从他的掌心一路滑到指尖,然后起身走到林磊儿的身边,手掌翻转方向,十指相扣。
“走吧磊儿,散散酒气,不然我妈又要骂我了。”
“表哥……”林磊儿直勾勾地盯着他,微微皱着眉,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头,好半晌沉默地握紧了他的手。
小区边上的河到了晚上风很大,两个人都把半张脸埋在厚厚的羽绒服里,肩膀到手臂都紧紧贴着,攥着手沿着石子路散步。
走得有点累了就在长椅上坐着休息,方一凡本来想揽住林磊儿,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手,只能用另一只手帮他整理一下衣领。
风吹着四季常青的树,从枝干抚到叶尖,沙沙作响,河里被他们的脚步声惊醒的鲤鱼跳起来,溅起的水花丁零当啷。
细微的声响反而更显的夜晚安静了,像是所有的声响都是为了衬托两个人之间胶着的寂静。
如果这是电视剧,接下来应该是我来一场盛大的告白,方一凡胡思乱想着,余光全部黏在林磊儿淡粉色的鼻尖上。
两个人沉默着,指尖却不安分地在对方手背上轻抚,像是交流着专属于对方的语言。
“表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吃那么多酒酿吗?”林磊儿终于开口了,他故作神秘地钻到方一凡眼前,靠的太近,吐息间温热的香气萦绕在方一凡鼻尖,“我要壮胆。”
方一凡被他认真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揉了两下林磊儿额前的碎发,“磊儿,你壮胆就吃酒酿圆子啊?”
“方一凡!”林磊儿看他不正经的样子,气得挺直了背。
“诶诶磊儿,表哥听着呢,”方一凡眼看着“小童文洁”就要出来,赶紧顺顺背把人揽进臂弯里,“那你现在胆儿壮了,是要干嘛啊?”
林磊儿从他颈窝里抬起头看他,雾蒙蒙的眼睛有种特别的坚毅和脆弱。方一凡看着他淡粉色的眼角,呼吸一窒,喉头几不可见地滚动了一下,抬手想把他掉落在眼下的睫毛拿下来。
林磊儿蒙着水汽的眼睛盯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方一凡一下子僵住了,那里有一根睫毛或者没有,他已经没办法在去想了,他的视线全部被那些还没掉落的睫毛勾住,它们微微颤动,方一凡肚子里的蝴蝶就都涌出来了。
“我是要……”林磊儿盯着他,方一凡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出了一点汗,他说完三个字之后安静了一下,好像只是一瞬间,然后他低头向方一凡靠近。
方一凡在他们嘴唇相贴的前一秒就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了,微醺的林磊儿动作并不迅速,但他却像是躲不过一般一动不动。
方一凡你自欺欺人,鼻尖相触的瞬间方一凡骂了自己一句。
林磊儿的唇齿间还带着酒酿的香气,方一凡像是被传染了酒气,世界翻转,大脑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想不明白。
他双手僵硬地搭在林磊儿两侧,尴尬又僵硬的姿势,但他们一个人也没顾上,连神经仿佛都倒置了,大脑停止思考,意识却随着嘴唇连到对方身上。
柔软的嘴唇,温热的鼻尖,飘动的碎发,这一瞬间,世界由这个吻组成。
亲吻的时候很顺畅,分开的时候动作却越发僵硬,鼻息交缠的一瞬间,方一凡以为林磊儿还会再亲一下,但他只是短暂的停留了片刻,然后就离开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又僵硬了一下,然后又立刻移开视线,好像心脏变成了不停旋转的陀螺,一刻也静不下来,碰到一起就要撞出火花。
林磊儿的酒在自己刚亲上去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然后又迅速宕机,后面的所有全都只是在靠条件反射。
“表哥……”
“磊儿。”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只不过语气截然相反,方一凡天降喜讯,林磊儿如临大敌。
“磊儿,”方一凡哪还会不知道林磊儿想说什么,赶紧把话头截下来,然后侧身半躺下来,像只萨摩耶似的环住林磊儿的侧腰,脸颊贴在他胸口,“你喜欢我是吗?”
林磊儿不知道这个局面是怎么形成的,只能乖乖地听着他表哥的问题,紧张得指尖都僵住了,轻轻地点点头,“……是。”。
“真的?”方一凡仰着脸看他,“你心跳听着还挺平稳的啊?”
林磊儿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方一凡的怀抱像是屏障,把北京的风全挡住了,看着他被风吹动的刘海,林磊儿只觉得整颗心都在发烫。
他知道方一凡发丝的触感,发根坚硬发丝却很柔软,像是毛茸茸的小动物,抚到脸上又麻又痒,却又很温暖。
他的最后一丝理智估计也随着方一凡飘动的发丝走远了,他起抬手,轻轻地温柔地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方一凡的头发,一瞬间,他竟然幸福得想哭。
怎么能够拥有这样的时刻?只是一个人的出现,就让前十几年人生失去的一切,都得到了补偿。
“磊儿……”感知到他的情绪,方一凡慢慢坐起来,一下下顺着他后脑勺的头发,“你不开心吗?”
看着他的眼睛,感觉到他轻抚的手掌,林磊儿眼角变得滚烫起来。他从前失去的太多了,都已经习惯了承受,许久未感受过的委屈却在此刻都爆发了。
“表哥,表哥,表哥……”他不知道该从何时说起,总之是委屈得不行,只能憋着哭腔,一声声叫着。
方一凡被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抱住,裹进自己的羽绒服里,一下一下地顺着背,恨不得把他所有的委屈全部笼进怀里一一安抚。
好一会儿,林磊儿的颤抖渐渐止了,他回抱着方一凡,那些过去怎么也忘不掉的伤痛突然模糊了,似乎睡一觉醒来,一切痛苦的回忆就都不值一提了。
林磊儿跟小姨说自己曾经想过跟妈妈一起走,那并不是谎话,他确实想过离开,想过……死。
他跟他表哥不一样,他并不算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他所拥有的一直都只是那一点点。
一点点的爱,一点点的甜,一点点的光,这就是他视若珍宝的整个世界了。
可是他连最后一点点赖以生存的东西都失去了,他的世界就已经没有爱了。没有人爱他,也没有他爱的人。
那时候他每天都在失眠,一遍遍听妈妈的语音。他的床正对着窗户,外面是渐渐升起的太阳和后爸没由来的打骂。
他塞着两只耳机,隔着妈妈的声音听着那个男人的怒骂,麻木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妈妈的语音那么真实,好像她就在自己身边,但他知道,这只是他已经失去她的证明。
那个夏天,他和世界好像隔了一层玻璃,明明一切都发生在他身上,但他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盛夏的阳光那么好,他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就像坠入黑暗的植物,并不是一下子就枯萎,他的死亡是慢性的,他再也没办法产生新的能量了,过去储存的阳光一点点从他指尖流逝。
他觉得好累,觉得已经没有力气再和这个世界斗下去了,他想要放弃了,他快要放弃了。
把他带离地狱的人是童文洁,她说磊儿,小姨来接你回家了。
然后就是方一凡的拥抱,好像无止境的温柔的浪花,一点点冲掉他的痛苦、悲伤和胆怯,把那层玻璃一点点撞碎,让阳光照进来。
妈妈离开后,林磊儿第一次感受到了阳光,暖和灿烂的阳光。
林磊儿把耳朵贴在方一凡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四肢被他的体温包裹着,心脏像是今天小区门口的迎春花,突然拥有了盛开的力量,一下子就绽开了。
周围是漆黑的夜晚,方一凡的怀抱是阳光灿烂。
“表哥,你喜欢我吗?”
我能给出的可能一直都不够好,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你想不想要?
19
风渐渐息了,方一凡拉开一点怀抱,林磊儿眼镜上都是泪,糊成一片,透出点折射过后歪曲的粉色,是眼睛哭红了。
方一凡抬手摘掉了阻隔视线的眼镜,林磊儿直直地望进他眼里,他曾经以为永远也不会说出口的心意却在眼睛里被一览无遗。
第二个吻要顺畅很多,方一凡抱着他,还是毫无技巧的嘴唇相贴,对于少年来说,却已经足够。
两个人的牙齿轻轻碰在一起,却像是经历了一场地震,连嘴唇都被震得麻痒。
一吻完毕,又回归到严丝合缝的拥抱,林磊儿觉得自己像是被驯服的小狐狸,心甘情愿地缩在方一凡的臂弯,让他成为自己的独一无二,也因为他变得独一无二。
脸颊贴着脸颊,胸口贴着胸口,眼泪、心跳、体温,北京萧瑟的冬风里,两个少年滚烫地相拥。
林磊儿不喜欢冬天,四季轮回却无休无止,但他不喜欢冰冷,就可以一直躲在方一凡的怀里。
“这世界是块冰,就让他是块冰”
“我可以躲进你的身体。”
END
[晓薛]金星雪浪
三省重生背景,1w字一发完 ,这是我写的时间最长的一篇,最用心的一篇,也是最后一篇,希望大家能看看,很渴望被认可,如果喜欢的话给个评论好不好,拜托了
(有些可爱妹妹说看不懂,就是穿插回忆杀啦也确实比较乱,这样👉加粗文字下至分割线上的是回忆杀,其他是现在进行时)
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琳琅剔透的圆子随着这双手主人的脚步在汤水里晃悠悠,晓星尘推门而入,便见薛洋蜷在桌脚边阖眼歇息着。
薛洋猫在那里,本就瘦削的少年身形蜷起来更似猫,他两只手环着桌脚,身子与桌脚间夹着把降灾。
似闻声响,薛洋睫...
三省重生背景,1w字一发完 ,这是我写的时间最长的一篇,最用心的一篇,也是最后一篇,希望大家能看看,很渴望被认可,如果喜欢的话给个评论好不好,拜托了
(有些可爱妹妹说看不懂,就是穿插回忆杀啦也确实比较乱,这样👉加粗文字下至分割线上的是回忆杀,其他是现在进行时)
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琳琅剔透的圆子随着这双手主人的脚步在汤水里晃悠悠,晓星尘推门而入,便见薛洋蜷在桌脚边阖眼歇息着。
薛洋猫在那里,本就瘦削的少年身形蜷起来更似猫,他两只手环着桌脚,身子与桌脚间夹着把降灾。
似闻声响,薛洋睫梢随着眼皮微蠕投下蒲扇的阴影,他悠悠转醒,眼眸里还盛着朦脓睡意,面无表情地向晓星尘道:“你……”
他话音沙哑却未落完,眼眸便是蓦地亮了,整个人几近是弹起来又被拉扯回去撞在桌边。薛洋侧首,只露出一只碎发下的眸子阴翳地看着被绑在桌脚上的捆仙索。一碗酒酿圆子出现在他瞳仁中,薛洋又抬头好笑地斜视着晓星尘:“你就是这么一路拿回来的?”
晓星尘不置可否,衣袂随之手臂甩出飘逸弧度,他又将碗推得离薛洋近了些,“快些吃,说好了吃完就走。”
薛洋听见晓星尘这话里都懒得搭理他,他状若无奈叹了口气,“汤圆呢,我吃就是了。不过道长也真是会强人所难,一晚上将我捆在这桌脚折磨,醒了还叫我如此吃东西。”
薛洋心怀鬼胎地将手刻意动了起来,看似不舒服极了,也果真吸了晓星尘的视线。
薛洋的手腕因常年不见光的缘故几近是白到可见血管,而突兀地被捆仙索摩出一圈红色,晓星尘平日哪有如此对待过人,可刚升起来的愧意也迅速湮灭在薛洋二字里。
晓星尘不动声色,只将薛洋一只手解开,薛洋得了自由便连连舒服喟叹,搞得像是刑满出狱般,也似满足条件极为稚嫩简单。晓星尘见他这幅模样顿了顿动作,薛洋逐而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珠子见着晓星尘将捆仙索另一头绑在他自己手上。
完成这列动作后,晓星尘抬头便见薛洋诡异地窥着自己,他疑惑地问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薛洋此时心想的是这人当真是傻惯,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如此,嫌自己倒霉地还不够血。薛洋没回答他,只是将勺子把碗敲出叮当响,看着勺子里浑圆剔透的圆子随波逐流地盛着流出,蓦地停下了动作。
“晓星尘,你耽误老子耽误的还不够吗?”薛洋此话语气与平日无差,看似无心之言却让晓星尘撅眉警视道:“不够。”
这正儿八经的严肃语调薛洋呛了两秒,随即被逗得笑出前仰后合。晓星尘早已习惯薛洋这总是在严肃时岔子笑,也只是感到很无语。
等薛洋笑够了,眼尾还留着笑意的弧度看晓星尘。薛洋脸本就生的俊秀,唇红齿白名明面春风,如此笑盈盈地盯着人当真是叫人受不住。晓星尘这下归是感到不适,微皱秀眉转侧躲过。
薛洋转首望向被晾在一旁的酒酿汤圆,已有些微凉,一边吃着却没收回对晓星尘的捉弄心思,“晓星尘,这次你依旧去调查了?你不是早知道灭常满门的是我么。”
晓星尘藏在衣袂里的手背骨节突起动着,跟薛洋呆在一起无非是危险的,舌尖滚出的话语总似乎针扎在他跳动蓬勃的心上,随着跳动的拉扯而刺痛。
他抱着那么一丝侥幸,他希望不再能从那些人的嘴里听到薛洋两个字。可命途不殊,或者说老天打定了主意,他在薛洋与自己身上从看不到眷顾,薛洋还是从那些张嘴里出来了, 这次,连常萍都未能幸免。
“可为什么是你……”晓星尘喃喃道,薛洋的声音也从那边传来:“是啊,为什么是我呢?”
薛洋将瓢根一扔,汤水溅在桌面上冷掉无人问津。他单肘撑脸看着晓星尘道:“常慈安为什么要来戏弄我?晓星尘,你觉得他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是好玩,还是无聊?”
此番话题无论提起多少次,都是重如泰山。可薛洋除了在亘古前的那次是情绪输出,此后再次便是兀长的平静。许是薛洋享无边孤独后腐烂地连毒蜜都不剩了,许是薛洋失去的全是侥幸,拥有的才是人生。
“我……”晓星尘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有些语无伦次。他干脆放弃了,见那碗酒酿圆子被薛洋呲地连汤水都不剩多少,率先起身强迫拉着薛洋走道:“吃完了就走吧。”
薛洋跟在身后翻着白眼,不停地用嘴巴对刘海吹着气。
金星雪浪盛开的花期短而灼热的,沾着兀长连绵的金星雪浪缀在兰陵大街,已然见得些华衣着身的贵人,他们或袖口或胸襟都绣着怒放的金星雪浪。
入眼尽是富贵容,雍地连店铺匾牌都镶着金木。骄阳烈火就如此放肆地晒在薛洋大敞领间,汗津几近是眼见地沿牛奶肌胸膛纹路一路隐没进过低的领口中。
薛洋又颇不耐烦地扯开了些,他碎骂道:“真他妈热。”
晓星尘附和道:“现在分明也不是盛夏时节,兰陵的气候一向如此热吗?”
许是早已知后续,或是重叠着记忆里的身侧人陪同条街,他们的交谈竟像无视捆仙索的存在,不过话家常。
薛洋闻言用眼角眸光向晓星尘瞥去,晓星尘一贯清冷面容也附上许些薄汗,连唇都紧抿一线,面覆薄红,即便如此也依旧衣襟紧束。
晓星尘许是因为所习剑法缘故,一向体寒,而一旦稍感热浪都会面覆薄红,这一点薛洋上一世便晓得了。
薛洋眼滑狡黠,又起了几分逗弄晓星尘的心思。他用单手捋上晓星尘衣襟,一边胡乱扯着一边逗笑道:“害,道长你说何必呢,都是大男人怕什么坦xiong。来来来一起凉快凉……”
薛洋话锋骤停,只因晓星尘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桎梏在胸前,他便动弹不了了。晓星尘面若冰霜地看着他,“你……”
也不知思及何处,他的声音低气压,“别闹。”
薛洋看他这幅模样,嘴角篆刻的弧度骤降,也无心打趣了。如若放在以前,晓星尘愈这样便愈是得他趣,可时光过纤,过去的不只是年岁,很多事情也随着年岁一并被湮灭了该有的面貌。
他关闭了心门就像闭上了嘴巴,他变得如履薄冰。就像现在这样,晓星尘但凡摆出这样的态度,浪潮般涌来的便不只是晓星尘显而易见的厌恶与冷漠,更多的是自己不被人察觉而承认的东西。
二人一路心怀鬼胎的走着,晓星尘更是心神凌乱,他讨厌看到薛洋的笑与调戏,每次那张天真的脸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时,某个画面如幻灯片样 不断回旋着——
薛洋被自己用力推开时,唇角还留下血津相交,他眼睛里仿佛盖了团氤氲,勾着眼看人,嘴角的笑噙着嘲意,像是生在暗夜里的野猫浑身都是危险,陌生的模样让晓星尘的心受不住狂跳,倒不是惧怕,反像被惑了手脚,动弹不得。
在忽灭的烛火里薛洋噙血对他道:“道长,来凉快吧……”这张惑人的脸有着恰到好处的稚嫩而天真,分明该是纯洁只会让人忆起如朝阳般的美好,却让晓星尘觉得——
旖旎。
晓星尘记得当时自己是红了脸颊,他连自己呼吸何时变得沉些都不知,他只是感到内疚,感到羞愧,为这样一具男人身体而产生的想法感到抱歉,简直是践踏尊严。
晓星尘下意识向薛洋瞥去,义城小友的个子也本就是比他矮些,现在的薛洋更是还未长开,这张脸是天真乖巧的,而这样安静的神色竟让晓星尘觉得这人也如出一辙,是少年自内的可爱,任谁知道他用可爱形容闻名丧胆的薛洋怕是都会错愕。
可发丝阴影下,薛洋表现的却不似外表那般,阳光给少年发丝蕴上柔软暖和的色泽,他的眼睛在发丝间隙下黯淡无光,下垂的眼睫都给皮肤印上晦暗底色。
很久以前的小孩子坐在台阶上发呆,与他现在缄默不语的模样如出一辙。他或许是在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被加工成如履薄冰的孩子。
“道长。”
薛洋的声音将他唤回,却直直对上了薛洋审视般的黑眼珠,也不知道少年瞅了他多久才会显出这般审视的意味。
“你莫不是久了没用眼睛,现在非得逮着我看个够?”薛洋舌尖又滚出调笑的话语,晓星尘答非所问道:“你是不是很累?”
薛洋眯着眼看他,“你关心我?”他说的亲亲密密,好似明知故问,可帘间发出的疑问显然是不解更甚诧异的。晓星尘叹了口气指腹探上他的额头,触及皆是冷汗,这才撅眉复道:“你很累。”
是正值鲜衣怒马的年纪,薛洋的脸也年轻到几近漫出光芒,本该只要有着股倔强劲儿,累得了身子便累不了精神。
薛洋慢悠悠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嗤笑声侧首,“我不累。”话是懒洋洋地说出,他却将眼珠子放在周遭不知何处上,像是某家牌匾也像是某处远山,就是不肯看晓星尘一眼。
“那你怎么不...”晓星尘言尽于此,忽然截了。
不与他说话?不与他玩笑?可他思来想去,总是想不到凭什么铁定认为薛洋应该这样做。
“好笑。我说的话你爱听吗?我一说,你又让我闭嘴,你这道士真难伺候。”
而同时他踉跄了几下,距离是离晓星尘远些了,他就那样吊儿郎当地站在阳光下,离晓星尘不过捆仙索的距离。他在这条街上,这是第三次与薛洋走在一起,脸是那张脸,兰陵是同样的兰陵,却总有什么东西消逝远去了。
晓星尘一语不发拉着少年赶路,只觉背后始终有视线紧抓着他,寸步不离,紧黏不离,与很多年前的感受如出一辙,只是那时他没有眼睛,看不到少年,
——看不到薛洋,不知道是薛洋。
他想少年与他的欢声笑语,想少年与他的缱绻暧昧,想少年与他的柴米油盐,就是不敢想这个少年是谁。
薛洋感到拉着自己的步子加快了,他只是忽然想抬头,他看见了兰陵的天空,看着白云从他头上翩跹飘过,竟感到是与晓星尘一起逃避般的快意。
兰陵金氏着实是喜欢金星雪浪喜欢得紧,它们绣于金丝花边的门袍上,着的是一排年轻而鲜血的肉体,他们正值年轻气盛,眼珠子全都轱辘滚着,嫌恶又玩味地黏着薛洋——薛洋在金家的名声可不好,他年纪小,又是实打实的混人,不知市井养出的野性如何能傲到这地步,无论是何等殷勤都不带搭理,保不准还招来薛洋一阵嘲。
在座的大多数看向薛洋都带上那么些居高临下,仿佛面前的薛洋不过没了客卿之位只是个市井小流氓,卑贱得紧,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个年轻攀高的小客卿摔成七零八碎,那张笑嘻嘻的脸带上慌乱愤怒的模样。
可薛洋只听着晓星尘指控,连头都懒得抬下,无聊地看着衣袍上的金星雪浪——此番薛洋外出,正是着的金星雪浪,这下不仅聂明玦可是差点气的七窍流血,连金光善都面布乌云,好几次被旁人拦住霍下刀锋的手。
等刀锋都剜到薛洋脸侧了,薛洋微微侧了首,半晌只是轻撅眉不满地说了句——“数错了。”
众人再看向薛洋望着的金星雪浪袍,顿时脸青气白,也深觉无可救药——敢情这小客卿,死到临头不挣扎也就罢了,还有心思数着金星雪浪花瓣打发时间。
果真是个天煞孤星的怪胎,连按着他肩膀的下人找到个蹬鼻子朝天的机会,都满脸嫌恶。薛洋瘦削的肩膀在汉子的大手里简直被裹了起来,薛洋吃痛,原是肩胛骨被捏的脆响了。
晓星尘见此面色有变,“薛洋作恶多端,望赤峰尊还世人公道。”晓星尘一边道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汉子手移开,自己依附了上去。
薛洋感到肩膀的温热一个颤栗,语调怪极地回了:“世人?哪个世人?若你说的是常家,这常家一家都死了,你怎么还公道?”
“我看啊,道长你不如现在一剑刺我,还的该就是你的公道。”
晓星尘被他这自嘲气的面若冰霜,一挥手薛洋便摔在了地上。他冷眼看了最后一眼薛洋,便拂袖离去。
“道长,咱们,后会有期啊。”
薛洋路过他旁侧的时候声音安静地波动而来,落日余晖洒在晓星尘恍惚的脸色上,金星雪浪在温柔的风里缠绵着花瓣,薛洋的背影在簇拥下渐行渐远成浪漫的孤独,最终隐没进黑暗的拐角时有一双眸子向他渡来。
晓星尘猛然顿悟,薛洋好像确实不该是这样的。
金星雪浪怒放年轻肉体的衣袍上,他们的脸浸泡在花期的日晕里,向阳而生出蓬勃朝气,这朝气是雍容,是五指尽沾琳琅金银的富贵。而月影下的小少年却恶劣着笑把摊子掀了,所作所为皆是地痞流氓,这时候的他笑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
不对……
薛洋也是见了金星雪浪之地方才知道,夔州不过是这红尘海浪中一隅。他年少风流,还未曾从红尘氤氲中滚过一遭,疙瘩泡儿都没烫起几个,却以为自己懂透了这俗世规矩,自以为无人能敌、无人能救。
晓星尘刚抓到他时银光绕锋而过,少年当时余角一瞥里一闪而过的戾气,旋即他看似天真而单纯地疑惑道: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话音未落,晓星尘便一剑刺过去。小少年这时方才脑瓜子叮当响,笑里玩味又恶意,原是什么风吹月亮。
薛洋毕竟混人,耍的都是野路子,疯若狂狗的剑法很快被晓星尘“安抚”地条理不紊,捆仙索里套着个阴着脸的小少年,一路上吸得了不少眼珠子。
薛洋一路上是不安分的,耍的嘴皮子也比脚下的路还长,不像现在如此安静的、完全似失了少年人体内该有的东西。晓星尘纵使再温和也是少年人,骨子里一样有着不输人的傲气,他最先也是会被薛洋扯到全程面若冰霜,最后日栖西山,只把余光留在另一边的山脚,方好到金陵台晓星尘也都无语成进入贤者时间了。
他最后嫌恶的一眼,是薛洋危险地说出咱们走着瞧,而后再也没见过薛洋的面容了,早已随着眼球剜落的刻骨铭心消逝在那个金星雪浪怒放的花期里。
“晓道长,您可是还有何事?”
金光瑶的声音扯回还在晃神的晓星尘,他抱拳低头向金光瑶告别,一眼也没看金光瑶,也未予歉意。金光瑶略带深沉的目光看向晓星尘镶嵌在门框的背影,叹了口气便也分道扬镳了。
晓星尘路途兰陵,又是簇簇金星雪浪,总归是会让晓星尘想起少年的身影。金星雪浪的花瓣柔软而洁白,就是如此一朵长相冰清玉洁的花朵盛开在红尘里最为雍容富贵的地方。
他想问薛洋,你为何不肯同我说笑了?为何总是很疲惫?为何连话语都变少了?
——你的年岁,是不是少年?
忽然,晓星尘甩袂低身,捻起一朵金星雪浪,它的花蕊与花瓣都被不知为何腐朽,在一群年轻气盛的金星雪浪里,它的花形还看得出是和旁侧的金星雪浪同期种下,却像年迈已朽,蚊虫蚂蚁疯狂吮吸着浸泡在花蕊里面的黑色汁液,花瓣上也有被啃噬成千疮百孔。
晓星尘在灼热灼人的日光下愣神,最终将那朵腐烂的金星雪浪埋入了一旁的泥土里,希望他来年能再开出的时候,也是如旁侧一般的金星雪浪。
薛洋的孤独里,或许从来都没人来过。
这次由于没有常萍的口证,所以薛洋依然很快刑满释放了。晓星尘听闻此讯息时,茶馆里的大家只见一白衣道人与黑衣道人浮光掠影般飞了出去,民间百姓谁也不知此番动静是为何,只被白衣道人脸上那慌乱惶恐的表情呛到一起慌乱惶恐,一时间整个茶馆天翻地覆,大家都只知道一个“事实”——
有邪祟来此地!
宋岚见一向冷静温和的好友此番举动着实反叛,便打断晓星尘将要御剑飞行的动作,撅眉道:“星尘,到底所出何事?”
而晓星尘待他问出此句后更是不对劲,只是将薛洋咀嚼在舌尖滑动,迟迟没了下文。宋岚又道:“薛洋?你担心薛洋出来后又作恶?”
“白雪观。”晓星尘蓦地似是想起了什么,直言道,“速去白雪观!”
宋岚瞳孔骤缩,其间牵出的乌云几近是布满他的脸上。而当黑白两人赶到时,一眼就见月上柳梢头的薛洋,瘦削稚嫩的身躯依附在枯干上,几近是倒进晓星尘瞳眸便叫晓星尘舌尖滚出薛洋二字,可有人领先, :“薛洋!”
薛洋缓缓半侧首,余角眸光隔着月华向声音方向渡来时,却只将晓星尘与薛洋二人关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叫他们视线碰撞着。
薛洋看见了晓星尘复杂的沉痛,晓星尘看见了薛洋毫无波澜的杀人之心。
只有这样狠戾的薛洋,仿佛才有了那个少年的影子。可这样天真乖张的一副皮囊,竟满目猩血。
“哟,这不是二位道长吗?”薛洋很快将视线收回来打破静谧,身姿轻盈地跃下地面,晓星尘紧随他的脚步,分明看见薛洋隐没在黑暗阴影下的脸是无表情的,等走到被月华照料的他们跟前便显出恶劣的笑意。
很奇怪的是,以前薛洋也经常如此对他这样笑着,他却从未觉得薛洋不会笑过。而现在晓星尘一眼便看出这笑意假的显而易见,薛洋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笑过,或者说,他不甚明了,无论是骗他亦或救他,这个少年在他面前究竟还有什么不是假的。
“你为何出现在此?你这...”宋岚顿语,复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薛洋闻言嗤笑着翻白眼,晓星尘心想若不是宋岚并无记忆,薛洋恐怕连嘲都懒得嘲的无语。
“薛洋,你可伤我一人。”晓星尘语落缄默,宋岚与薛洋一齐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宋岚的不可思议掺上沉重,薛洋却是隐约泛起汹涌的阴翳。他向晓星尘道:“伤你?那不可不行。你为几人在我身上报仇雪恨,连为你自己报仇都要来耽误老子八年,又何时给过我伤你的机会?”
此时的薛洋终于有了亘古前让人闻风丧胆的影子,眼都似泛起绿光,晓星尘摇头抗拒,“我不是……”
薛洋却率先打断了他:“你不是什么?你不是在为他人报仇?是,你是在为天下取公正,你们多伟大。你们正道之士,无论对错与否但凡一张嘴就可来讨伐我,来恨我,以为杀了我就可以解救一个人的灵魂。你是凭你那从小到大享尽的温室,还是凭你连人都不敢杀的胆小啊?!”
锵锵剑鸣,拂雪银光直逼薛洋颈项。薛洋下意识仰头将下颌骨离地剑身远了些,不及霜华截空横拦。宋岚面色沉重,眼角眸光里是薛洋稚气却阴翳的五官。
宋岚将视线落在地面上,也开始缄言不语。薛洋这下倒是将眸光向宋岚瞥去,眼波暗动片刻便复弯了眼,他似是想到何等趣味之事,他一把将宋岚的剑打下,宋岚依旧是面布沉重之色未直视二人,晓星尘见此也是惊愕交加,宋岚竟也是带记忆重生。
薛洋笑眯眯地看晓星尘,这时候的笑在晓星尘瞳仁里是二次见面薛洋以来,首次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感笑意,晓星尘蓦地感到连周遭夜风的微凉里都是危机重重。
薛洋声音凉丝丝的,“你亲自挖了他眼睛,换白雪观几十条人命,如何?”他说道。
晓星尘霎时目眦欲裂,“你,你——”他气地连拿剑的手都颤起来,明该去想对面的人是薛洋,心知薛洋对他莫是极大的恨意。当这歹毒染血字眼真正从薛洋舌尖滚出的时候,他忽然就痛恨极了自己对薛洋不该有的侥幸。
“他到底于你有何愁何怨,让你非得这样做不可?”晓星尘声线都是颤抖的。看见薛洋的神情里一闪而过的错愕,巨石下的情愫忽然就被压成七零八碎剜着他。
他无法做到对薛洋的承认,也做不到不对薛洋抱有期望——
他们视线在幽深皎洁的月下碰撞之时,无数已经模糊及将要模糊的记忆碎片被敲骨吸髓似地清晰起来。
往事不可谏
晓星尘双眸重回明丽之时,少年的笑离地他极近,且亲密密地说,道长你回来啦。
他想起来那时候少年的笑便总是这样了,皮笑在肉里挖不出半点情绪。不过他自认相处长久以来多少摸了点少年心思,这少年总能将正常的话从嘴里吐出滋入三分毒,字眼底下亦藏着不为表面揭露的锋利,便以为这是少年心性,也不利过多深究。
少年黏他,却也总似如履覆冰的,自己表现出稍微点的不耐都可使少年不安。在近约一月有余的相处下,少年于他而言几近是一无所知的空白,而他于少年却像是整个人生都被捏在指缝里——他的生气、他的郁闷、他的开心、他的迷茫,他的七情六欲少年总是能在他不等发泄出来前便察觉到,继而有迹可循的探知欲都被抹掉,但潜移默化的距离感就在渺茫的疑惑中存在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自始至终对少年都含着那么点冷漠,任谁在一觉睡醒后什么都不记得的数日里唯有不知身份的少年出现在人生中,还毫不斩头露角,不敢深思都觉可疑。
少年的脸看起来约莫是十七六岁的,可但凡自己表现出对年下小辈的照顾,少年便总是会强调着,我都二十七啦——
二十七,二十七。他观摩着这张未被岁月留下丝毫痕迹的脸颊,怎么也无法将与此年岁联系起来。
他便总会觉得,自己该是三十来岁,或者说断片的记忆就是他失去的年岁。他一向如此深觉的,那里面或许有重要的东西与年岁一齐被湮灭在了空缺里填补。
自从想通不愿记起的东西那便安于现状后,晓星尘便褪去前瞻后顾。可少年事与愿违般,总是提醒着他什么。若是每日一问的“什么是死”也好,亦或经常提及的“自杀之人”,总是让他的心悬而燥。
任何自诩精湛的虚假,终将会败灭于无心之举。
少年的左手总是会带上黑色手套,起初晓星尘借着旁事提起,总会被少年一笔带过,他便愈发深疑。直至他某次第一次抬头凝望义庄的月亮,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抬头,只是这么做了,便发现义庄的月亮格外皓亮。少年沉闷的痛呵几近宛若一把利刃,血淋淋划破了义城的独角戏,月亮隐没入黯然云层,晓星尘看见少年鲜血淋漓手,又看见地上已然成滩肉泥的小指,他又被少年迁出自责与怜悯来。
少年的语气是小心翼翼的,他问道,你会帮我报仇吗?晓星尘温言莫名听出一股强制的意思,可全然在少年可怜楚楚的眼神里化为虚无。他安抚道,你所言皆实,我定会助你公道。
少年肩膀在语落后便抖索几下,怪在少年将头埋在脖颈处,阴影里是不屑又嚣张的笑脸。
那人几近是缚上临死前的绝望,他开始笑了起来,他笑着用缺掉小指的手指向少年吼道——薛洋,你是薛洋对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好多仙门世家已经进义城抓你啦,平时装成这么干净的模样,还不是个疯....——
那人的断指处血肉模糊,显然是刚被砍断的新伤。他语音未落,晓星尘眼前便平白在日光下陷入黑暗,被一道血光关上了所有感官。
头颅坠地,晓星尘的神志混淆着,他看着自己的霜华,直直面向薛洋面无表情的脸——
薛洋的嘴角在他剑尖下逐渐裂开,他凉丝丝地看着晓星尘,说道——
晓道长,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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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捏颌思量片刻,竟是自言自语道:“你说得对,这不能说是仇怨。”
晓星尘眉间紧撅,只觉危机感愈发浓重。薛洋的声音又从那边传来:“晓星尘,我给过你机会。”
我给过你机会。
晓星尘逐字咬碎,霎那间眼前粉末弥漫,晓星尘瞳孔紧缩关上口鼻,只觉手间霜华一凛,被人推着向某个方向剜了过去。
霜华剑光即便在粉末雾霭里也被染成了一道红色。
“哐当——”霜华落地。
我给过你机会。
雾霭散去,薛洋早已不见人影,只留孤萧月光落进黑白道人的身上。
薛、洋……。宋岚声音嘶哑,将二字咬成喉间的浓血。晓星尘本是蹲下身面对霜华,指尖近在咫尺处却没了力气去拿起。他双膝终是落地,仿佛如坠血海。
——我给过你机会。
原来薛洋给的机会,每次都是让他自己亲手寻得过失。
晓星尘眼皮沉重地关上,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悲哀,唯独这次是无与伦比的真切。他的眼前有过往与现在交织,他开始迷茫恐惧懊悔,同时他懊悔的、与他爱着的,
只是那些情绪到最后统统化作悲伤。
所以他在流泪,在面无表情地流泪。
“此生……不必再见。”
傲雪凌霜染上了血,宋岚的背影依旧孤傲,晓星尘的手指紧了松,最终拾起霜华,以明月为界,分道扬镳。
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归零
自白雪观一事后,晓星尘又回到闲云野鹤的时日,以衣袂为路,霜华为脚,所到之处皆有清风明月相伴,而无论是白雪观亦或薛洋,都像是从他生命里剔去了。应当说是,他总是在抗拒着想起这些来。
市井小民的嘴总是关不上匣子,像白雪观如此光怪陆离的事,见了晓星尘这“戏里的角儿”自然是少不了刨根刨底,可每当问起晓星尘,那薛洋当真是叫你杀啦?晓星尘总是会脸色骤变,一向温润的面皮都剥下来,也唬住了当场人。
他们毕竟骨子里就是卑劣的,认定了晓星尘这等正道之士再动气也不会将他们如何,于是歇段时间又变本加厉,愈是看晓星尘沉闷的脸色便愈来好奇心,咄咄逼问恨不得将一层人皮都血淋淋剥下来。
直至晓星尘杀祟当时,一张长了八九分像薛洋的面皮出现于眼下,晓星尘面色霎凛,霜华剜过污浊刺破,带起结冰的绿叶萦绕剑身,那张面皮终露出破绽,渐渐褪成陌生汉子被吓的惨白的脸。
晓星尘连咬肌都气到鼓动起来,剑穗更是随着手捏紧的力度摇晃着,他冷声道:“我好心帮你们,为何要如此待我?”
那汉子一边踉跄后退,一边憨笑道:“这、这可不就是道长你跟薛洋那些事,都传遍了,你又不肯说,只好、只好……”
晓星尘逼问道:“哪些事?”
那汉子这时口舌顿噎,竟是不知如何开口。晓星尘眼中冷气更甚,直将霜华剜向人的脖颈!
霜华是把好剑,可杀的都是邪祟凶尸,曾几何时逼近过人类的脖颈,这下冷气横生的样子当真也像极了杀人的剑。汉子吓地竟是眼泪齐流了出来,他急忙跪下道:“他们、他们说你和薛洋暗生情愫!薛洋又是被你所杀,这才、这才……”
晓星尘瞳孔皱缩,剑尖无意识向汉子脖颈递近了些。汉子见状,更是又哭惨着一张丑脸,用沾满泥土的脏手逮住晓星尘衣袂道:“道、道长饶、饶命!……小民,小民也是逼不得已啊!若是小民不来,他们会将小民的妻女卖给地主老儿!”
“你就饶了我吧!道长!饶了我、饶了我……”
那汉子边说边磕头,晓星尘已然说不出任何话语,他默不作声地将剑收回,将自己的衣袂毫不留情地收回来。他停留在原地望着青天白日,说不清是见识了人性本恶的震撼,还是时隔许久他与薛洋的故事又登场带来的复杂情绪促使,总之他就这样平静的,把薛洋两个字说了出来,
“薛洋,并不是我所杀。他只是不见了,找不到了。”
他走在路上,步子从缓慢到疾速,他是想起了什么,他急到御剑飞行,直至脚下的灯火烧亮满眼,那颗惶急的心脏才沉淀下去。
义城是完好的义城,虽是落后,也煮出烟火人气。
晓星尘在义城熟悉的街道上走着,他看见一路菜摊,他会恍惚又迷茫地想,以前我是在这家买的菜吗?
薛洋总是会嫌弃他买的菜烂,被欺负眼盲,一边说又一边自己动身去买了菜。他玩笑说,想要欺负人的人,哪能看我是个瞎子就欺负我,别人想要欺负,你还比我单薄,莫不是被欺负得更厉害。
那时薛洋的形象在他脑海里依旧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友,让他享满了弱者对自己的崇敬感,又是实打实的怜爱,只是在他说这些的时候,他万万没有想过,这些在小友耳朵里是有高高在上的成分在的。
晓星尘胸口愈发沉闷,他走到一家茶馆随意坐下,连点单都是心神宁乱的随意。他抿着温热的花茶,余角眸光不经意一瞥,他手里的茶杯差点陡然摔落。
他们二人连目光与目光的碰撞都像是命中注定,恰巧窗棂泄漏过日光把沉痛的锋利蕴到柔和,像是穿透了时光回到不知多久以前的那一眼,晓星尘回想起了许多事。
那一眼,是晓星尘自感见过薛洋所有的模样里最真实的一面。
来者犹可追
晓道长,好久不见。薛洋凉丝丝地说着,晓星尘只是把目光放在那汉子抽搐着身体倒在地上,仔细想来,薛洋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杀人。
随后便又是老套而固执的相互扎心了起来,晓星尘被薛洋气极到骂无耻,薛洋这下却笑的拍腿,他看起来轻松地调笑道,晓星尘,你骂人的功夫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晓星尘将霜华复插入薛洋的左肩处,薛洋嘴角弧度伴着剑入血肉的碎响轻微下降,他看了看左肩插入的霜华,又看了看晓星尘,竟是摆出一张委屈的脸来。
晓道长,你的剑戳人真的很疼,下次不要用剑啦,好不好?
晓星尘被薛洋甜丝丝的语调激的一阵尾椎酥麻,又深觉恶寒,想反驳些什么, 语到嘴边刹在抬眼瞬间,他将薛洋推向身后,霜华抽出击退剑光。
紧接着,便是成千名门世家之徒将他们围住,有着云纹白衣,其间着金星雪浪之子更是明显数量多于其他。
晓道长,你可以往前走几步,到我们这边来。要知道,你身后的可是薛洋。一位看起来稍年长的蓝家子弟如此说着,晓星尘反问道,你们是来抓薛洋的?
不错,晓道长或许有所不知,他掌有涅槃重生之术,这可是逆天救命的大邪术,若是不将他关去牢内,任他所用世界体系可就乱了法。
晓星尘又道,那将他就地正法便可,为何一定要关回去?说罢,竟往薛洋身前站了两步,将身后的薛洋护了起来。
蓝家子弟见他此番,答非所问道,晓道长,你最好向前走几步,还是说你要和此等罪孽之徒一起被抓?
天中作响,天色黯淡,乌浪卷起狂风,穷途末路也不过如此。晓星尘坚定了神色,可未语一二意识便被剥了去。
等他意识再次回潮,已然身处棺材,只感怀里落出一囊袋,他打开,里头放着一块萤绿之石,以及一张不完整的纸条,一半写着“我”,一半写着“你”。
他来不及深思,便被破门踹开的声响叨醒,他抬眼,剧缩的瞳孔里齐齐一排剑光倒映,全都指向着他。
晓道长,你是自己交出涅槃重生石,还是我们来拿。是先前发言的年长蓝家子弟,晓星尘太阳穴嗡嗡的痛,眉头紧皱,他问道,你们要它,拿来干什么?
蓝家子弟轻笑一声道,如今蓝家是最大的修仙家族,我们负责保管这世间一切可威胁体系之物。晓道长,若你不肯放心,大可和我们一同前去。
传言蓝家只收相貌端正之徒,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他剑光的逼迫太甚,这笑脸当真是儒雅至极。晓星尘安定下紊乱的心神,心怀鬼胎地答应了。
等他到了义城牌匾,方才复见到薛洋。前方是蓝家弟子的队伍,他停顿了下来——此刻的薛洋浑身无一完好之地,黑衣都被血浸染成别样的深沉,显然是历经恶战,只不过是薛洋一人操控着义城上千万的尸去对抗上千万的人。
少年躯壳被搅碎成狼狈鼠辈,他摆出与之不符合的轻松潇洒姿势,坐在城墙上晃悠悠荡着一只脚,见晓星尘来了,他眼睛一亮,跃下地面时的坠重似乎是让他的伤口破裂了些,他咽下一声闷痛,笑盈盈地向晓星尘展出双臂,呈拥抱之姿,
——旋即他吻上了晓星尘,晓星尘眼眸放大,似是僵硬住了四肢都无法推开薛洋,任口腔里令人反胃的腥咸蔓延。
薛洋连嘴里都含着血,他撕咬着晓星尘的嘴唇,这个潮湿腐烂的亲吻带上赴死的绝望——他也确确实实是去赴死的。他将晓星尘推开的时候,晓星尘在他的眼里第一次看到名为“真实”的东西。
他很轻松,他解脱了。
我去死了,我去寻找快乐了,道长。薛洋轻轻地说着。
后来他去蓝家的路上再度昏迷,醒来便是兰陵。晓星尘那时也绝不会想到,薛洋这是亲手把世界的决定权交给了他。
——————————————————————————
这个对视的时间并不长久,甚至只一瞬,只因薛洋逃避般将眸子转去了别地儿。
晓星尘一直盯着他,现在的薛洋是个残疾人,他像是继承了上辈子的缺损,只余一只单臂,连腿都是一瘸一瘸的。他看见薛洋费力地拖着把腿放在桌上,完成后薛洋往后一仰,用单臂撑着脸眼珠子轱辘转了起来。
薛洋坐了多久,晓星尘就看了多久。直至茶凉,日落西山,连光都只稀疏地透过别山的轮廓丢了过来,薛洋才起身踉跄地走了。
晓星尘随意拿出一些银子放在桌上连忙跟上去,薛洋看着眼前的台阶,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抬腿颤巍巍地跨,怎料重心不稳,失去重感又被人掌着肩膀牵了回来,他一转眸见来人,竟笑嘻嘻道:“晓道长,好久不见。”
这种轻松氛围出乎晓星尘意料,他反倒尴尬了起来,松开薛洋任他自己走。他想问,你的腿和手是怎么回事?最后滚到舌尖的也只剩:“疼吗?”
薛洋走动的步子顿了顿,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很疼。现在也疼。”
薛洋腿伤的缘故走的步子很慢,他走到未被屋檐遮挡的光下,他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晓星尘心猿意马地跟了上去,一步一步踩着薛洋头顶的影子。
忽然,影子移动停了下来,晓星尘抬头,看见了背光下的那张脸,虽是面无表情,可眼里闪烁着朝气与轻松。
他是薛洋,他还是薛洋,他骨子里的东西没变,他就永远是金星雪浪时的那个桀骜少年郎。
薛洋看他一眼,便又转身回去,一瘸一瘸地迎着夕阳走去。
这一眼,和上辈子薛洋亲吻他后的眼神重叠,是解脱了的桀骜飞向寻找他的自由。
晓星尘怅然若失地待在原地,他伸出手,直至薛洋的身影在他手心中悄然逝去。他再背向夕阳而去,微风拂过他的衣袂,把往事埋葬在渐行渐远的义城街道里。
他想起自己曾梦见质问薛洋,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是假的?还有什么没有骗我?
薛洋玩弄着剑穗回到,我不是假的,帮你买菜没有骗你。
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或许在下辈子、下下辈子,他们还会有相遇的机会,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洗去的,等到适合的时候,他们就能拥抱着阳光,而薛洋的亲吻会是充满糖果的甜腻。
NED
END
【贺红】绝配
*他俩要是没在一起,我去揍月老!
*月老:别闹,正在栓红线呢……
莫关山坐在大巴车后排,脑袋抵着玻璃窗,怀里抱着个明黄色的双肩包,呼呼大睡。
上周生物老师不知道怎么突发奇想,这周末要带着班上的同学们去山上学习生物知识,话说现在的环境都被人类破坏成什么样了,山上肯定光秃秃的,学个鬼啊。
不过大多数同学还是很开心,他们简直就把这次外出学习当成了郊游,特别是女生们,零食带了一大堆。
莫关山昨天是晚班,后半夜没什么顾客,他才在便利店柜台趴着睡了一会儿。要不是寸头给他打电话,他才不会参加这个破活...
*他俩要是没在一起,我去揍月老!
*月老:别闹,正在栓红线呢……
莫关山坐在大巴车后排,脑袋抵着玻璃窗,怀里抱着个明黄色的双肩包,呼呼大睡。
上周生物老师不知道怎么突发奇想,这周末要带着班上的同学们去山上学习生物知识,话说现在的环境都被人类破坏成什么样了,山上肯定光秃秃的,学个鬼啊。
不过大多数同学还是很开心,他们简直就把这次外出学习当成了郊游,特别是女生们,零食带了一大堆。
莫关山昨天是晚班,后半夜没什么顾客,他才在便利店柜台趴着睡了一会儿。要不是寸头给他打电话,他才不会参加这个破活动。
莫关山顺路从隔壁买了两个三明治,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往学校赶。眼看到了集合时间,他一上车就直奔后排,人还没到齐,他就已经睡过去了。
生物老师是个年轻的男子,浓眉大眼,看起来很有活力,他组织好同学们上车,再安排好位置,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确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同学们也很喜欢这个新来的老师,特别是小女生,掩不住欣喜与好奇,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莫关山睡得浑浑噩噩,那些烦杂的声音一个劲往他耳朵里钻,他有些恼,歪了歪头,脑袋里想屏蔽掉这些声音。
旁边突然坐下来一个人,莫关山脾气正差,眼皮都没抬,嘴里没好气地说了个:“滚!”
一件外套落在头上,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莫关山瞬间火起,手指抓住外套边缘,还没掀起来,整个人就被按在座椅里动弹不得。
“睡一会儿,我让他们小点声。”
这话让莫关山火气下去了一些,但是熟悉的声音却他心里警铃大作。
怎么他也来了?
“贺天,看不出来啊,你还挺细心。”见一噘着嘴,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小心!泡椒凤爪都蹭我身上了。”展正希耐心掏出来一包湿巾,让见一擦油腻腻的手指。
车子缓缓开动,莫关山不想说话,外套能遮住刺眼的阳光,他也没把脑袋上的外套拿掉,侧身窝在座椅上,继续补眠。
前面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山路略微有些颠簸,莫关山的身体也随着左摇右摆,脑袋甚至在车窗上磕了好几下。
但是他实在是困,平时都能在课堂上补眠,但是现在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莫关山的姿势越来越歪,随着一个刹车,他终于彻底倒在了贺天怀里。
见一不怀好意地吹了声口哨,贺天自然地把莫关山抱在怀里,丝毫不慌。
一个小时以后,到达了目的地。
周围优美的环境把同学们唤醒,众人纷纷跑下车。
莫关山悠悠转醒,伸手在头上扒拉几下,外套滑落,他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欠揍的不能再欠揍的脸。
“卧槽,你干什么呢!”莫关山挣扎着坐起来,僵硬的身体让他的动作十分别扭。
贺天把脚边的外套捡起来搭在手臂上,背好自己的包,上下打量了一下莫关山,忍着笑说:“下车啊。”
莫关山愤愤地拿着自己的包,刚站起来一半,就发现腿麻了,由于左腿使不上劲,他又跌坐回了座椅上。
“草!”
见一都下来溜达一圈了,还没见贺天下车,他伸着脖子从车前面张望,只见贺天半抱着莫关山从车上下来。
虽然画面看起来还是很和谐的,但是莫关山的脸色显然不是太好。
老师挨个点名之后,众人就沿着山路一直往前走。
莫关山看了一眼明显不是自己班级的某几位同学,直接抓住见一问:“你们怎么来了?”
见一不知道找谁拿了一大块威化饼干,正嚼的起劲,一张嘴,无数的碎屑喷了莫关山一脸。
眼看莫关山的小暴脾气就要炸,贺天一把推开见一,把莫关山拉过来搭着他的肩膀解释:“因为我们是志愿者,来帮忙的。”
莫关山将信将疑,挣脱了几次都没能把贺天甩开,只好作罢。
山路虽然不太好走,不过周围的风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小溪潺潺,树木青葱,还有人看到了小野兔和小松鼠。
沿着山路走到半山腰,一个很有特色的旅馆出现在眼前。
“好了,大家可以在这里休息,下午集合去山顶。”杨老师吩咐道,“现在我分一下房间。”
同学们立刻兴奋起来,围着老师七嘴八舌问起来:
“老师,我们真的可以过夜吗?”
“哇……是真的吗?”
“老师真棒!”
杨老师笑着说:“是啊,昨天不是说了吗?带大家好好放松一下。”
同学们兴奋的不行,立刻开始领房卡。
等众人散开,莫关山才不情不愿走过去问前台:“一个标间。”
前台是个漂亮的小姐姐,他看了一眼莫关山身后,半秒没有犹豫,回答道:“标间没有了,还有大床房。”
莫关山点头:“大床房也行。”
小姐姐微笑着把房卡递过去。
莫关山领了房卡就往楼上走,他还想趁机再睡会儿。
身后形影不离的脚步声一直跟到房间门口,莫关山突然加快动作,打开房门然后迅速关上。
贺天就慢了一步,鼻子差点撞到门上,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缓缓从口袋里掏出来备用房卡。
莫关山一头扎进床里,还没放松一下,房门轻响,他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
扭头一看,贺天正倚在门口,一脸得意。
“握草!你怎么进来的!”莫关山抓起枕头丢向贺天。
贺天稳稳接住,“因为这是最后一间房。”
莫关山内心是拒绝的,但是下楼根前台一再核实,发现确实已经住满了。
莫关山突然想到多出来的见一和展正希,立刻拧着眉杀到楼上。
啪嗒一声推开门,贺天正大喇喇躺在床上,得意地哼着歌。
“你不是困了吗?”贺天侧过身拍了拍床,“不来睡会儿?”
“你!”莫关山拳头捏的咯嘣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跟贺天挤一张床!
“你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多火气,这屋风景不错,你有什么不满意吗?”贺天下巴一抬,眼神看向窗外。
莫关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窗户正好对着民宿的后院,院子里有一株巨大的紫藤花,藤蔓缠绕,花朵蔓延,满目都是淡紫色。
莫关山的一身戾气瞬间消失,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一把推开贺天,然后爬上|床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蒙头大睡。
贺天也不打扰他,把窗帘拉上之后,就坐在一旁玩手机。
直到中午,莫关山是被香味吸引的,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床头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再不吃就坨了,亏得我给你抢了一碗,不然你又要挨饿。”贺天把窗帘拉开,正午的阳光照射进来,屋里一下子亮起来。
莫关山看了看碗里大块的肉,饥饿感瞬间上来了。
贺天看着埋头扒饭,嘴里塞的鼓囊囊跟小松鼠一样的人,忍不住笑出声。
莫关山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去继续吃。
“吃饱了就准备出发吧。”贺天说。
莫关山把最后一口面咽下去,抹了抹嘴问:“去哪里?”
“上山。”
五月份的天气已经有些燥热,出发的时候正太阳正毒辣,同学们走了一会就受不了了,女生们都有准备,太阳伞遮阳帽防晒霜都用上了。
莫关山连个帽子都忘拿了,很快整张脸都晒得微微泛红。
“看不出来啊,你脸皮真薄。”贺天在一旁打趣。
莫关山擦了擦脸颊的汗水,骂道:“谁他么跟你一样都是厚脸皮!”
紧接着,莫关山来不及拒绝,一顶帽子就落在了他头上。
“路还远,不想被晒脱皮就乖乖听话。”贺天示意了前方远远的山路,莫关山拒绝的话堵在嗓子里半天说不出来。
等到众人走到山顶再走下来,都已经累的不行。
莫关山气呼呼走到房间,抓住脑袋上的帽子狠狠摔在地上。
他戴了贺天的帽子,没想到一路过来,基本所有的女生都来给贺天撑伞,就连防晒喷雾都收到了好几支。
莫关山想不通,贺天为什么这么招蜂引蝶!
那些小姑娘都是瞎了眼吗?贺天一肚子坏水,人品又差,也就是长得还行,简直就是渣男本渣!
“生气了?”贺天靠在屋门口看着莫关山气呼呼的样子,心情愉悦。
莫关山抓起自己的包就要往外冲,被贺天一把拦下,“去哪?”
“老子不想看到你!”莫关山被挤在墙上动弹不得。
“现在房间都分配好了,你准备去哪个女生的房间?”贺天咄咄逼人。
“握草!”莫关山下意识看了一眼走廊,“你他么有病吧,老子才不跟你住一个屋,老子要回去!”
贺天把人往屋里一推,反手关上门,“别闹,现在天都要黑了,你哪也不能去。”
“凭什么!”莫关山气的不行。
贺天摸着下巴思索了三秒,“因为今晚有烧烤,你不想吃吗?”
莫关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贺天乘胜追击,“先去洗澡,等下出来吃。”
莫关山看着贺天匆匆离开的背影,满心疑惑,他没听说今晚会有烧烤啊?
贺天走出房间的下一秒,立刻掏出手机给贺呈打电话。
“哥,送点烧烤用的东西过来,越多越好。”
……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头顶,见一忍不住探出头往窗外看。
只见丘哥开着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
“贺天!这什么情况?”见一满脸不可思议,连忙抓住贺天质问。
贺天指了指同样一脸震惊的民宿老板,“老板今天请客。”
“呵,要不是看到了丘哥,我就真信了你。”见一直接戳穿。
“再说一句今晚你没肉吃。”贺天微笑。
见一委屈……
后院地方很大,三个烧烤架依次排开,食材都有好几箱。
同学们立刻围上来,七手八脚开始弄,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也弄得像模像样。
莫关山不想去人堆里挤,就远远的坐在一边,贺天正要过来说什么,又被一堆小女生围住了,肉串一个接一个递过来。
莫关山转过身去,把热闹的人群抛在脑后,抬头看着茂密的紫藤花,思绪一下子拉回到小时候。
那时因为父母工作忙,他就被送到乡下的姥姥家,姥姥的院子里就有一株紫藤花,每到五月份,花藤覆满了院墙,姥姥会摘取最新鲜的花朵,做成紫藤糕,然后让他拎个小篮子去分给邻居们。
姥姥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回去过。
“怎么不去吃东西?”生物老师微笑着询问。
耳边的声音让莫关山回神,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笑的开心的贺天,闷闷地回答道:“不想去。”
“年轻人,要学会沟通啊,你都不去尝试,怎么知道自己想不想。”生物老师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看的莫关山有点莫名其妙。
“人多,烦。”莫关山再次拒绝。
生物老师凑过来小声问,“跟贺天吵架了?今天下午我就发现不太对劲。”
“没有吵。”莫关山烦不胜烦。
“那就好,我就是带你们出来玩,放松一下,诶,贺天叫你。”生物老师顺势在莫关山后背上推了一把,“快过去吧。”
莫关山踉跄了一下,正好撞到了走过来的贺天身上。
“着急投怀送抱呢?”贺天嘴上打趣。
“你他么……”莫关山还没骂出口,就被贺天牢牢抱住。
周围起哄声音响起。
莫关山没能挣脱贺天,就被拉进了人堆里。
贺天把一堆烤好的肉串塞到莫关山手里,然后继续玩游戏。
莫关山被迫坐在贺天旁边,这下跑也跑不了,只能拿手里的肉串撒气。
“贺天你又输了!说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吧。”有人提议。
贺天很自然地把莫关山手里的空签拿走,倒了一杯饮料塞回莫关山手里,才不疾不徐地说话。
“那就说我喜欢的人。”贺天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众人兴奋地瞪大了眼睛,期待地看着贺天。
莫关山心里咯噔一声,没来由地有些慌乱。
“就说我跟他第一次见面吧。”贺天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继续说,“他穿着一身橘黄色的衣服,带着太阳帽,站在小溪边玩水,手里还拿着个渔网,一只蓝色的蝴蝶落在他的帽檐。”
莫关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拿起纸杯把饮料一饮而尽,然后这可怜的纸杯就被他狠狠地捏做一团丢到一边。
“哇哦,那她好看吗?”立刻有人问。
贺天笑,“他很可爱,我当时摔了一跤受伤了,他立刻把我扶起来,帮我吹伤口,还一直问疼不疼。”
莫关山听不下去了,他对贺天的情史一点也不感兴趣,正要站起来,手腕却被悄悄握住,紧接着,贺天的手指就缠了上来,十指交握。
两人坐的很近,夜幕下,没人发现有什么异常,莫关山又气又恼,一直在暗地里使劲,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后来,他带我去他家里,找创可贴帮我贴好伤口,还让我吃紫藤糕。”贺天说着,侧过头看向莫关山。
莫关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抬眼就跟贺天的眼神撞上,目光里的怒火瞬间散去,脸上尽是惊讶与不可思议,他以为那天在学校走廊里是第一次见面,没想到他们早就见过。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去小溪边玩,看到一个膝盖红肿破皮的小男孩朝他走过来。
明明看起来都很疼,那个小男孩却一声都不哭,莫关山拉着他回到姥姥家,像个小大人一样帮对方贴了创可贴,还给他自己最喜欢的紫藤糕。
“哇,那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贺天的拇指在莫关山的手背上揉了揉,“联系,天天都联系。”
莫关山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眼睛看向别处,耳朵已经红透。
“表白了吗?”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贺天顿了顿,“还没有。”
“怎么不表白啊?”
“我怕他害羞。”贺天笑。
莫关山的脸已经红到不能看了。还好夜色浓重,他正好坐在背影处,看不真切。
……
众人在外面热闹了好久,才一一散去,莫关山的手一直被贺天握着,手心里早已经湿漉漉一片。
见一突然冒出来,抓着贺天的衣领质问:“好啊你,居然心有所属!红毛怎么办?贺天你太过分了!”
其实见一早就想问了,但是刚刚人那么多,他也没找到机会,现在四下里没人,他可要好好收拾贺天。
展正希一把抓过还准备撒泼打滚的见一,“别闹了,你现在准备当电灯泡吗?”
见一有些懵,还没等他问清楚,展正希接着说:“再不走,今晚你自己睡。”
见一像小尾巴一样立刻跟了上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贺天以示警告。
莫关山感觉胳膊有些僵硬,低声说:“你快松开!”
贺天虽不情愿,但还是松开了手,语气里有些委屈,“我以为他会记得我,但是没想到他不仅没想起来,还变成了一个爱打架的小恶霸。”
莫关山活动了一下手腕,听到这话,立刻炸毛:“老子乐意!你管得着?”
贺天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想起来了?”
“老子没有!”莫关山梗着脖子不承认。
“哦?是吗?我记得他好像还哭了。”贺天一手托腮,歪着脑袋看向莫关山。
“贺狗鸡你给老子闭嘴!”莫关山忍不住伸手去堵贺天的嘴。
贺天抓住莫关山的手腕,故意臊着他一样,继续说:“他眼睛都红了,还一直抱着我说很快就不疼了。”
莫关山那时候还小,他只知道每次自己生病或者受伤难受的时候,妈妈都会抱着自己安慰,他看到别的小朋友受伤,就会学着大人的样子去做。
贺天看着莫关山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愈发喜欢,然后凑过去在莫关山耳边说:“他好像还亲了我。”
莫关山脸上烫的都快能煮饺子了,瑟缩了一下,小声反抗:“你记错了!”
贺天轻笑出声,然后吧唧一口亲在莫关山脸上,“礼尚往来,我可不能吃亏。”
“你!”莫关山瞪大了眼睛,慌乱中想要逃跑,却被贺天推倒在身后的草地上。
头顶的紫藤花如瀑布一般,在夜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
贺天仗着自己身高腿长的优势,把莫关山牢牢困住,“还跑,你想跑哪去?”
“你他么疯了!”莫关山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感觉脸颊上被贺天亲过的地方滚烫无比。
“我要是再不挑明,怕是真的要疯。”贺天看起来似乎隐忍了很久,一向胸有成竹的他居然有一丝丝的紧张,抓着莫关山的手腕力气忽然大了几分,“我想天天看到你,想待在你身边,想惹你生气,也想逗你开心,你说,这算不算喜欢?”
莫关山试图避开贺天的视线,但是下巴却被捏住,他只能迎着那热切的目光,瞬间,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然炸开,大脑已经无法正常运转,只留下那句算不算喜欢在心口盘旋。
“怎么不说话?”贺天低头蹭了蹭莫关山的鼻尖,感觉莫关山的呼吸急促,心跳快的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
“你……你先起来!”莫关山一紧张,说话就有点不利索,他之前没这个毛病的。
贺天得不到回答,就开始耍无赖,“不,你还没回答我,算不算喜欢?”
莫关山面红耳赤纠结了半天,咬着牙说:“我他么怎么知道。”
贺天低头在莫关山脖颈间嗅了嗅,黑色的耳钉在月光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芒,莫关山的呼吸急促,心跳快的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
贺天就像被透漏了答案的考生,但是依然不依不饶地追问:“莫仔,你知道的。”
莫关山呼吸一滞,下意识咬紧了嘴唇。
贺天忍了半天,终究是没忍住,捉住莫关山的双唇,吻了上去。
躲在暗中的人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
“我就说他俩不对劲!”
“就是,贺天男女不近的,偏偏对莫关山恨不能天天粘着。”
“诶,我下午的时候,我故意给贺天打伞,莫关山那个脸色别提多差了。”
“我看到了,你可真行,不怕莫关山揍你?”
“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敢在莫关山眼前出现,就怕他弄死我,不过现在这情况……我觉得值了!”
“啧,这俩人怎么还没亲完啊,莫关山的脖子都红了。”
“额……撤吧撤吧,小心点别被发现,不然绝对会死的很难看。”
“等我拍张照片。”
“把闪光灯关了!”
“溜了溜了……”
贺天亲够了才把人放开,莫关山抬起胳膊挡住泛红的眼睛,微微肿起来的嘴唇不停喘息,贺天的吻跟他这个人一样无耻混蛋。
莫关山试图推开贺天逃离这里,贺天自然不会放过,折腾了半天,最终还是被贺天紧紧抱在怀里哪儿也去不了。
“这院子你喜欢吗?”贺天把下巴放在莫关山肩窝,轻声问。
莫关山微微抬头,浩瀚的星河与紫藤花交织,在缝隙中闪耀着点点光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时空似乎重叠,当年那个在花藤下的拥抱在此刻重现。
莫关山想起自己那为时不多却无比快乐的童年,轻轻点了点头。
贺天似乎看出来莫关山内心的伤感,抓住莫关山的的手指在掌心轻轻揉捏,“那这个旅馆以后就是你的了。”
莫关山的手指僵硬了一瞬,“贺天?你别开玩笑。”
贺天蹭了蹭莫关山的脸,“没开玩笑,这是我下的聘礼。”
“你……”莫关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瞳孔地震,嘴唇微微颤抖。
贺天又把莫关山抱住啃了一番才罢休。
当晚,贺天不顾莫关山的强烈反对,以自己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身份,硬要跟莫关山挤一张床。当提出俩人盖一床被子的时候,莫关山彻底不干了,贺天这才找前台又要了一床。
诶……这事,先不急。
与此同时,紫藤花下的kiss照已经在个个群里面疯狂流传。
「就说他俩有意思,你们还不信。」
「紫藤花诶,为情而生,花下表白,这也太浪漫了!」
「校草学神配校霸学渣,绝了!」
「当初那个说莫关山是钢铁直男的人给老子出来!」
寸头看着群里的消息,泪流满面,好好的老大,怎么说弯就弯……
数年后,一个风景独好的旅馆凭借着巨大的紫藤花一下子在网上火了起来。
无数的人慕名而来,给这平静的旅馆增添不少人气。
“老板,还有房间吗?”顾客站在旅店外敲门。
一个红发男子揉着腰从楼上走下来,扯着嘶哑的嗓子回应:“稍等一下。”
突然,一个黑发男子冲出来留下一句“今日休息”,然后就把旅馆的大门一关,拉着红发男子就往楼上走。
“贺天!我要开门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坐我。”
“你……你够了!”
紧闭的窗帘微微晃动,窗外的紫藤花,开的正好。
——
————
by:丸字头
发现我好喜欢写贺天表白诶~
就问你们甜不甜!
o(*≧▽≦)ツ ~ ┴┴
老套的吃醋梗,我真的好喜欢写吃醋!!(原谅我🤫)
小甜饼来了!双体育生!打排球贺x跑步莫
这一篇我觉得人设有点倒了!就是我把贺天写成我喜欢的那种攻,有点孩子气,幼稚死的那种但又很那啥,就是(大狗狗)懂吧!然后我觉得莫关山本人就是很A遇见贺天才变得…嗯~会哄他啊啥的!啧…斯~希望你们like吧
(贺天看到有女的给莫关山送水,醋精上线!)
体育馆里,“砰!砰”,略微发黄的排球被打到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充满了整个体育馆。只见,二传的一个托球,贺天猛的跳起来举起手臂重重打下去,一个扣杀直接打的对方措手不及,球落地了。...
小甜饼来了!双体育生!打排球贺x跑步莫
这一篇我觉得人设有点倒了!就是我把贺天写成我喜欢的那种攻,有点孩子气,幼稚死的那种但又很那啥,就是(大狗狗)懂吧!然后我觉得莫关山本人就是很A遇见贺天才变得…嗯~会哄他啊啥的!啧…斯~希望你们like吧
(贺天看到有女的给莫关山送水,醋精上线!)
体育馆里,“砰!砰”,略微发黄的排球被打到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充满了整个体育馆。只见,二传的一个托球,贺天猛的跳起来举起手臂重重打下去,一个扣杀直接打的对方措手不及,球落地了。
结束后,“天哥,你这主攻也太不够意思了了,练习赛诶!!一点水都不给我们放。你那球我接都接不住!”对方的自由人陆运打完就奔过来勾着贺天的脖子不满的哀嚎。
“诶诶诶,脖子脖子,要断了。”贺天笑着抓住他的手说。好不一会儿才放开。“咳咳,我是为你们好,我要不认真点,你们打什么?上了场?对手也能让你?接不住我的球?”贺天拿毛巾擦了擦脸,然后看向他,“那就继续练,我观察过你,你很灵活,没一球都会拼命的去接。所以,好好练。”
“还有你们,主攻手力量不错,二传……反正相信前辈的,好好练都能赶上我们。”
“谢谢天哥!”对方球队的队员齐刷刷的回答。“嗯,走!天哥请你们吃东西。”说完贺天拎起座位上的包。
出了体育馆,贺天路过操场,就看到他,张扬的红发在阳光底下愈发闪耀,纤细的腰线被风一吹显露出来。贺天沉浸在其中,等莫关山跑完,贺天有看到几个穿着短裙的女的拿着水凑了过去。莫关山好像还跟他们聊了几句,还笑着。
贺天眉头一皱,队友顾晨发现贺天不走了变问:“怎么了?”贺天秒换脸色,“没事。”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卡,“你先带着他们去,这卡随便刷,我有事就不去了。”
顾晨一脸你真的ok?的表情,“干嘛?我真的有事!去去去去。”贺天边说边推着他,“赶紧去,赶紧去,别管我。”“那我去了昂!”顾晨晃着卡说。“嗯嗯嗯嗯。”贺天微微点头答。
等他们都走远了,贺天向操场走去。莫关山!给老子等着!她们谁啊?还给你送水?你还和她们聊,还笑?我看你就是欠艹!md
“莫关山!”贺天边走边对着不远处的莫关山喊。“呀,贺天学长来了,那我们先走了,学长再见!”那几个女生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贺天走到莫关山身边还没等莫关山问出“他怎么来着儿了?贺天就不好气的问,“哪几个谁啊?”
“什么谁啊?就送水的呗。”莫关山一只手握着水瓶一只手拧开瓶盖想着喝。贺天瞪了眼抢过莫关山手中的水一饮而尽。(想象一下画面🤔)
“喂!”莫关山震惊的看着贺天,一瓶水就这么被他咕咚咕咚喝完了。“你…这么渴?”莫关山吐出这句话来。
“对!!渴的能喝完整个学校的水!”贺天喝完一瓶水有点撑,呼了口气说。“哦?这么呛?咋了?”莫关山觉得贺天的语气不对便问。“呛?我没有啊!”贺天无所谓的看着莫关山的眼睛回答。“倒是你!她们谁啊?为什么给你送水?”贺天双手叉着腰,不解的问。
“就小学妹知道我在这儿跑步怕我渴,给我送水,人家孝敬学长我而已。你想什么呢?”莫关山捋捋头发轻松的回答。
“我看她们未必这样!!”贺天低声的嘟囔。“不是吧,这都能气?小孩子?”莫关山说着就走向一旁的座位,坐下来。贺天也默默的跟过去,不自在的站在莫关山面前。
“对!我就小孩了!”贺天没好气的说。“呵!哦?多大了?小~朋~友~”莫关山双手撑在座椅上仰头看着贺天。“刚满3岁!”贺天一脸正经的回答。
“哦~这样啊~”莫关山知道贺天的德行,并觉得有时候这样逗逗他还挺有意思的。“那…贺天小朋友,哥哥带你吃东西去,好不好?”莫关山调皮的使了个眼色。
“不、去!”贺天的手还叉在腰上,一字一句的说。“为什么呀?”莫关山把毛巾盖在头上问。
“因为我妈说,不能随便跟人走,他们都是坏人!”贺天一脸郁闷,就差把不高兴写脸上了!!
“可哥哥不是坏人啊?哥哥呢,是贺天小朋友最喜欢的人,也是最喜欢贺天小朋友的人,是好人!”莫关山憋着笑说出来。贺天前一秒还郁闷的脸瞬间绽放。内心的小鹿乱撞,仿佛周围都是粉红的小爱心。偷偷笑了一下抿了一下嘴后又说:“真的?”
“嗯。”
“那你以后能不能别让她们靠近你!”贺天蹲下来,揉这自己的头发撒娇的说。
“那我怎么做?你告诉告诉我?”
“要不你带着口罩跑?
“你要闷死我?”
“那要不你剃个光头?”
莫关山冷了贺天一眼,“恐怕也不行,你男朋友的魅力可不是剃个光头就消失的。”
“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
“不是,我之前咋没发现你这么娘们。人家姑娘不就送个水么?”
“不行!我不爽!”
“那按你这样说,你收的还少?哪次你打完球女生不是扎堆扎堆来,水不是一箱一箱送,你还说我!”
“又不是我让她们送的!”
“对啊?所以啊,做人不要这么双标!贺天小朋友~”
贺天张着嘴还想说什么来着,就被莫关山打断了。莫关山的手伸进自己的头发里,来回摩擦。“行了行了,不说了,以后我跟她们说,别给我送了,我男朋友会吃醋的。我男朋友很会吃醋!”
“谁说的。”贺天嘟着嘴低声说。“我说的我说的,乖啦乖啦~”莫关山来回揉搓着贺天的头发。很软又很长,莫关山这么想着。看着贺天的脸,莫关山下意识的亲了一下贺天的额头。
然后又马上弹开,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贺天说:“走…走了!”
“去哪?”
“不…不知道!”
“不知道还走这么快?”
“…去…去小卖部!”
“莫哥请我?”
“嗯。”
“好啊。”
“喂!莫关山,等等我!”
“不等!”
“喂!”
【贺红】关于莫关山脸上的牙印
聚会结束。
昏暗的小区里,贺天和莫关山并排走着,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随着两人的走动,肩膀一下一下的碰在一起。
莫关山侧头看向贺天,昏暗里贺天的五官并不清晰,只有轮廓隐约可见。
“狗鸡。。”
莫关山低声喊了一声。
“喊我什么?”
“狗鸡啊,怎么了,你刚刚接那颗花生米的样子真的很像小狗。”
谈到这个话题莫关山突然兴起,自顾自滔滔不绝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黑暗里贺天逐渐变得危险的目光。
“你觉得如果你哪天变成小狗了会是什么品种,我觉得是哈士奇,很大一只,又傻又特别能吃,还喜欢搞破坏。。。。”
直到一个昏暗的墙角,贺天猛地把莫关山带到怀里,狠狠的...
聚会结束。
昏暗的小区里,贺天和莫关山并排走着,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随着两人的走动,肩膀一下一下的碰在一起。
莫关山侧头看向贺天,昏暗里贺天的五官并不清晰,只有轮廓隐约可见。
“狗鸡。。”
莫关山低声喊了一声。
“喊我什么?”
“狗鸡啊,怎么了,你刚刚接那颗花生米的样子真的很像小狗。”
谈到这个话题莫关山突然兴起,自顾自滔滔不绝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黑暗里贺天逐渐变得危险的目光。
“你觉得如果你哪天变成小狗了会是什么品种,我觉得是哈士奇,很大一只,又傻又特别能吃,还喜欢搞破坏。。。。”
直到一个昏暗的墙角,贺天猛地把莫关山带到怀里,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脸颊。
“啊啊啊我靠,别咬了别咬了,我不说了,疼疼疼!”莫关山双手抵在贺天的胸口使劲往外推,却也不敢喊的太大声,生怕被小区里的居民听到。
贺天也没真的打算把莫关山脸上咬出一个洞,马上就松了口,然后用手将莫关山脸上的水渍擦拭干净,看着白皙的皮肤上渐渐浮现出粉红色的牙印。
“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的小狗,但我想做你一个人的小狗,每天跟在你身边,围着你打转,对你摇尾巴,接你丢出去的花生米,”贺天说到:“还有,每天躺在你怀里睡觉。”
贺天微微俯下身双手环住莫关山,埋首在莫关山的脖颈间:“所以主人,可以摸摸小狗的头吗?”
揣崽了怎么办(番外)
清明安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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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出生后的两个月,那个小猴子模样才逐渐褪去,现在的小孩子白白嫩嫩的,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人,小脸蛋像是一掐都能掐出水来,让人喜欢的不行。
眼见着孩子大了,新手父母开始操心孩子的名字问题,他们两个一直叫孩子卷卷,那是因为他刚出生时,头上的胎毛都是卷起来的,莫关山随口就给起了卷卷的名字。
现在的小卷卷要有大名了,贺天带上了久违的无框眼镜,拿起字典,端坐在书桌前,严肃的来回翻着。
“你找到了吗?”莫关山走到贺天面前,微微弯腰一看,发现那张白纸上干净一片,一个字也没有。
而现在,距离贺爸爸坐在这里开始翻字典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
清明安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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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出生后的两个月,那个小猴子模样才逐渐褪去,现在的小孩子白白嫩嫩的,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人,小脸蛋像是一掐都能掐出水来,让人喜欢的不行。
眼见着孩子大了,新手父母开始操心孩子的名字问题,他们两个一直叫孩子卷卷,那是因为他刚出生时,头上的胎毛都是卷起来的,莫关山随口就给起了卷卷的名字。
现在的小卷卷要有大名了,贺天带上了久违的无框眼镜,拿起字典,端坐在书桌前,严肃的来回翻着。
“你找到了吗?”莫关山走到贺天面前,微微弯腰一看,发现那张白纸上干净一片,一个字也没有。
而现在,距离贺爸爸坐在这里开始翻字典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
“你打算什么时候找完?”
“不要急。”贺天老僧入定般的淡然,“肯定能找到一个极为有意境的名字,你放心就好。”
莫关山心里想着看看他到底要什么时候能把名字取出来,没有再去打扰他,起身就要向外走。
“老婆你去哪?”贺天见他离开回头问道。
“洗手间。”
“哦。”贺天说了一个字后也要跟着起身,被莫关山发现后迅速制止了他的动作。
“不用你去,我自己去就好。”
从莫关山怀孕起,几乎形影不离的贺天一直是陪着他去上厕所,结果现在孩子生下来了,莫仔肚子上的伤口长得也不错,早就不需要贺天再陪着去上厕所。但是早已经成为习惯的人依旧会不自觉的在莫仔起身时跟在他后面。
被拒绝后的贺天,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坐在那里,撇着嘴继续给儿子起名字。
最后,卷卷的大名定为了岙岙。
那是贺天几乎翻遍了半本字典才找到的字,他兴奋的告诉莫仔,上面是天下面是山,这就是咱们两个人了,卷卷就叫这个名字。
莫仔当时没细想,跟着贺天就给孩子上了户口。
只不过后来他却突然发现,上面的哪是‘天’啊,那是‘夭’,贺天知道后沉思了很久,最终还是退而求其次的说,就算是像天也行...总之一定要彰显出他起这个名字的意义。
卷卷过了百天,变得愈发可爱,常常嘴里吐着小泡泡眼睛滴溜溜的转,莫妈妈喜欢的要命,直抱着不撒手。
见一和展正希时常来贺天这里,就是为了抱抱卷卷。
家里变得格外热闹,总是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贺呈和丘哥似乎也突然之间闲了下来,铁血硬汉丘哥总算是学会了抱孩子,当软乎乎的卷卷在他怀里笑时,丘哥总是冷硬的面容也会柔下来,眉眼间都染上笑意。
他们越爱看孩子,贺天越开心。
谁不知道,小崽子最黏着莫关山,尤其是晚上磨人,谁哄着也不行,就要莫仔抱,有时候一整夜莫仔也睡不好觉。
趁着他们几个轮流带孩子,贺天抓紧时间带着莫仔补觉。
两个人窝在被窝里说悄悄话,莫关山小声的说,“不好吧,大家都在楼下呢,你就这么带着我上来睡觉。”
“没有不好。”贺天豪横的将人搂过来,下巴不断亲昵的蹭着莫关山的脸,“小崽子都要烦死了,咱们俩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他被子一盖,将两人都卷在被子里,“睡觉。”
想了又想,他凑到莫仔耳边,隐晦又暧昧的说,“今天晚上....让卷卷去咱妈那屋睡吧。”
莫仔的耳尖肉眼可见的变红。
“卷卷能愿意吗?”莫关山有些不放心。
但是很显然,亲爹对于卷卷的嫌弃已经超出了莫仔的想象,他义正言辞的以还不会说话的小屁孩没有发言权的理由,将卷卷强制性的送到了莫妈妈的房间。
两个人算上莫仔养身体的时间,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好好的在一起了。
现如今,安静的房间内,一小盏灯散着橙色的光晕,周围都洒着暧昧的气氛,两个人都有些情动,贺天的声音变得低哑,不断的呢喃着莫关山的名字。
“嗯.....”莫仔小声的答着。
眼见着贺天的身体逐渐靠近,莫关山缓缓搂住了贺天的脖颈,慢慢闭上了眼睛。
“——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响彻夜空。
两人皆是一顿。
“哭了。”莫关山停了动作,看着贺天的眼睛说。
“没事。”贺天忍得辛苦,他言语间充满着迫不及待,随口敷衍道,“有妈在,还有两个保姆,不会有事的。”
说完,便吻上了莫关山的唇。
但是孩子的哭声依旧没停,到最后简直是愈演愈烈,连嗓子都喊哑了,莫关山听的心里一揪一揪的,一下子把身上人推开,转身走出了房间。
贺天被独自留在床上,沉默两秒后,额头倏地暴起青筋,他咬牙切齿的想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对这个小崽子有那么多的期待。
客厅里,莫妈妈抱着孩子不断的哄着,两个保姆在一边忙的团团转,脑门都急出了汗,莫关山大步走上前,将孩子抱了回来。
“我来吧。”莫关山开口说道。
莫妈妈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吵到你们了。”
莫关山摇摇头,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卷卷哭的小脸通红,眼泪糊了一脸,保姆给用纸巾擦了眼泪,莫关山抱起来颠了一会,嘴里哼着调子,没过一会,似乎是发现了抱自己的是妈妈,他不再哭了,只是抽抽搭搭的,看起来可怜的要命。
莫关山看了就再也没有忍下心来让他住在别的地方。
“妈,我带他去我屋里睡了。”
“要不还是我带吧。”莫妈妈连忙说,“晚上要是睡着了他也许就不闹了。”
“不用。”莫关山拒绝的很干脆。
他身后,贺天幽幽的站在拐角处,墙面遮住了半个身子,但是露出的表情却是幽怨到了极点。
一直到后半夜,莫关山将卷卷放在婴儿床里,自己才得以休息。
两个人最终什么也没做成,莫仔累的要命,哪还有力气做别的事。
直到第二天一早,莫仔以为卷卷会是哭着醒过来,结果半天也没听见哭声,他睁开眼睛,发现贺天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床边看着婴儿床里的卷卷。
他面沉如水,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神冷冽又锐利,带着十足压迫的威慑力,卷卷躺在婴儿床里,小脸皱在一起,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但偏偏不敢哭出声,显然是被贺天给吓着了。
等到莫关山发现将他抱起来后,卷卷才哇的一声委屈的哭出来。
“你老和他计较干嘛啊...”莫关山无奈的问。
“哼!”贺天一声冷哼。
---
“所以爸爸我小时候真的很讨厌吗?”
卷卷坐在儿童座椅上,一脸童真的看着自己正在开车的父亲。
“嗯....”贺天犹豫了一下,决定自己还是不要说很讨厌了,因为这个讨厌的家伙很会告状,如果莫仔知道了的话他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贺天决定避开这个话题,将车停在了幼儿园门口,把小朋友抱下来后,对他说,“要听老师的话,不要给妈妈惹麻烦知道吗?”
“知道了。”卷卷乖乖的点头,那张小脸简直是贺天的翻版,幼儿园很多小女孩都抢着亲他的脸。
卷卷没有追问那个问题,通常情况下父亲一旦转移话题,那就是不想被告状。
他皱着小鼻子,心里还想着还能用什么办法让妈妈教训爸爸,毕竟爸爸总是对他很严厉,一点也没有妈妈温柔。
“你没有妈妈!!”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兀响起。
“哦。”贺岙面无表情的回道。
他真的是不耐烦了,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以为他没有妈妈,但是父亲和他说过,妈妈可以是妈妈也可以是爸爸,但是在别人面前一定要叫妈妈为爹地,要不然妈妈就会被抢走了,这是他们的秘密。
贺岙知道妈妈不会被抢走的,因为父亲不会让妈妈被抢走,但是他很喜欢这个秘密,因为别人的妈妈只能是妈妈,但是他的妈妈可以是爸爸,他觉得别的小朋友真可怜。
他看着那个张牙舞爪的小孩,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但是你只有一个爸爸。”
“但是你没有妈妈!!”小孩不服气的喊。
贺岙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说,“你竟然只有一个爸爸。”
也许是他说话时太过于淡定,甚至还笑出了怜悯的表情,这看起来太有说服力了,小孩子的心绪总归是单纯的,单是看他的表情就已经被潜移默化的改了思想,没过一会,那个小孩彻底被说服,竟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我只有一个爸爸!!!”
贺岙见他哭了,搬着小板凳,将小水壶挎在脖子上,默默走开。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只觉得他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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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关山从学校出来时有个女孩子拦住了他。
五年过去,虽然他的容貌虽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自从有了孩子以后,他的脾气变得愈发平和,早就不是那个一点就炸的小刺猬,待人处事都坦然宽和了许多,大学里和同学们也相处的不错。
那个女孩子拦在他面前,面颊有些泛红,嘴唇张张合合的,是在表白。
莫关山有些无措,还在想着拒绝的措辞。
不远处,一个软糯可爱的小豆丁穿着蓝色的背带裤,脖子上挂着小水壶站在那里,他的身后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正在看着那边的两个人。
“爹地!!!”
小豆丁拉长了嗓音朝着莫关山的位置喊道。
莫仔听到声音回了头,在看见不远处的两人后眉眼都柔了下来,他转过头,在那个女孩子惊讶的目光下,礼貌又疏离的笑笑。
“抱歉,我要先走了。”
“我的家人还在等我...”
女孩目送着他离开,他走到车旁先是抱起了小豆丁,随后那个高大的男人接过了莫关山的书包,笑着和他说了些什么,随后又替他开了车门看着他抱着孩子坐了进去。
整个过程自然又平淡,但是却又散着无比甜蜜的气息,三个人之间像是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那是任何人都无法破坏的。
女孩不知道那个小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她知道他们三个人一定会一直幸福下去。
——end
这次真的结束啦
虽然岙岙这个真的不是天和山,但是没关系,既然答应了要用这个名字就一定会用哒!!
咱们有缘再见啦!!
3.12漫续 上药 🍬
4.5k,甜的~
“这怎么搞的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医务室里值班的医生正小心翼翼地拿着棉棒帮贺天清理着眼皮上的伤口。
万幸只是蹭破了皮而已,没有伤及眼睛。
莫关山看着贺天被贺天被核桃砸中的左眼,不仅红肿了一圈,甚至还在一个劲儿地流着眼泪,心里的愧疚又添了几分,刚想开口把全部责任担下来。
贺天便开口接过话,“谢谢老师关心,刚才打篮球,不小心被误伤到眼睛了。”说完,还朝着莫关山那边弯了弯嘴角。
医生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什么。
贺天眼皮上的伤口已经清理好了,上完药之后,又被贴上了一块纱布,“眼皮上是皮外伤,等会儿拿瓶药水回去每天...
4.5k,甜的~
“这怎么搞的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医务室里值班的医生正小心翼翼地拿着棉棒帮贺天清理着眼皮上的伤口。
万幸只是蹭破了皮而已,没有伤及眼睛。
莫关山看着贺天被贺天被核桃砸中的左眼,不仅红肿了一圈,甚至还在一个劲儿地流着眼泪,心里的愧疚又添了几分,刚想开口把全部责任担下来。
贺天便开口接过话,“谢谢老师关心,刚才打篮球,不小心被误伤到眼睛了。”说完,还朝着莫关山那边弯了弯嘴角。
医生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什么。
贺天眼皮上的伤口已经清理好了,上完药之后,又被贴上了一块纱布,“眼皮上是皮外伤,等会儿拿瓶药水回去每天涂一次就行,记着这两天都不要碰水就行。”医生边说边起身在柜子翻着一堆瓶瓶罐罐。
莫关山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着,听到这话,他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带着些难以置信的语气,急冲冲地反问医生,“诶,他眼睛红成这样,就只是一个皮外伤?”
医生翻到药后,望了莫关山一眼,无奈地笑着解释道,“小同学啊,你别这么急啊,我十分能理解你关心同学的心情,我这不还没说完呢嘛。”
莫关山一瞬间恨不得把自己埋了,怎么就管不住嘴,谁他妈关心那个狗鸡了?要不是他这伤是我造成的,谁他妈会管他。他心里默默念着,可他整个人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朵根。
贺天笑而不语,坐过去伸手勾住了莫关山的脖子,低头靠近他红透了的耳边,压低了嗓音,“好了好了,知道莫仔最关心我了。”
贺天的低音轻笑几乎贴着莫关山的耳边擦过,莫关山的耳朵一阵酥麻,像是被绒毛轻轻地逗弄,有些酥痒,也很舒服。
莫关山很不适应,刚准备抬手给贺狗鸡一记肘击,结果整个手臂轻而易举地被贺天抓住了,“莫仔~,我现在是病号,你真的忍心下手吗?”
淦!
医生把药水眼药膏纱布和棉棒拿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两个拉拉扯扯的这一幕,“你们两个同学的关系真不错啊,我检查过了,眼睛没什么大问题,但毕竟受到撞击,红肿和红血丝是难免的,起码两三天才能消下去,我给你拿了支消炎眼药膏,一天涂个两次差不多了,药膏涂上后可能有些痒,是正常反应,但是忍一忍不要去揉眼睛,我也给你拿了些纱布,如果再不放心,可以去个医院。”
前半部分医生还是跟贺天跟说的,最后这一句却是和莫关山四目相对笑着说着。
莫关山气不打一处来,可惜右手还被贺天抓着,只有手可以活动,实在是气不过,手在贺天的腰上拧了一把,又被贺天捉住了手,牢牢地握在了掌心里。
“知道了,谢谢医生。”贺天接过药包,颇有礼貌地向医生道鞋。
“没事没事,下次运动的时候注意安全就行。”医生扶了扶镜框,看着远去的两个高个子男生,心想,纱布没贴着两个眼睛吧,怎么走个路还要别人手牵着手扶着呢。
*
贺天实在不想一只眼睛顶着纱布像个独眼龙似的回班里上课,跟班主任请了假回家。
不一会儿,莫关山的手机上跳出一条微信。
【贺狗鸡】:莫仔,我请假回家了
【别来烦我】:哦。
【贺狗鸡】:放学来我家嘛~我想吃土豆炖牛肉了~
【别来烦我】:......
【贺狗鸡】:那是谁说以后照顾我的啊
【别来烦我】:......你他妈的不是没瞎吗!!
【贺狗鸡】:都没人给我上药了,眼睛好疼[委屈]
操!
莫关山给打工的同事发了信息,问他能不能换个班,那头回复得到也爽快,答应下来了。
下午放学后,莫关山顶着淅沥的小雨提着食材站在贺天家门前,不断地告诉自己,只是给他做顿饭上个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他受伤还是自己的责任。
莫关山深呼吸了一下,按下了门铃,贺天很快出来迎接他,一开门贺天就把莫关山搂了个满怀,“我就知道莫仔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贺天在刚开门时的脸色难看得吓人,脸色写满了难以名状的阴沉。
只是看到莫关山的那个瞬间,深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些许亮光和生气。
“你快松手,你他妈的……再不放手老子锤你个逼的了!”莫关山在贺天怀里扭动着身体挣扎。
贺天摸着莫关山的头发,有点硬,像极了一只小刺猬,可这只小刺猬却渐渐地愿意像自己露出柔软的肚皮,不禁心下一软,“谢谢,谢谢你来照顾我。”
莫关山没有再挣扎,没提食材的左手轻轻拍了拍贺天的后背。
莫关山提着食材去厨房,手脚麻利地做好了三道菜,包括狗鸡想吃的土豆炖牛肉。
贺天的眼睛,虽说左边罩着纱布,照理来说不会太影响日常生活。可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单靠一只眼睛,无法把握对东西的距离感。
比如现在在饭桌上,莫关山特意把他想吃的土豆炖牛肉放在贺天面前了,贺天又想吃莫关山面前的那盘玉米沙拉,可他根本把握不好距离,勺子只碰到了盘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莫关山咽下了一口饭,把沙拉碗朝着贺天那边推了推,贺天歪头一笑,“莫仔,你真贴心,其实还可以再贴心一点,要不你来喂我吧,啊~”
莫关山拳头一硬,努力压下自己脾气,“你他妈爱吃不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吃完饭,贺天去冲了澡,穿着浴袍,正拿吹风机吹着头发,浴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领口微微敞开,清晰深刻的锁骨连着流畅的脖颈线,性感得要命。
“莫仔,莫仔,来帮我上药。”贺天吹完头发,坐在沙发上呼唤着莫关山。
莫关山刚洗完碗碟收拾好厨房,便听到贺天在喊他,“你他妈叫魂呢!就一个眼药膏和碘伏,自己不能涂一下啊。”
莫关山嘴上骂归骂,身体还是非常诚实地走到贺天身边。
贺天看着莫关山走过来,嘴角微微上扬,也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只是冲着莫关山说着软话,“莫仔,我眼睛真的很疼。”
行,算是被讹上了。
*
莫关山坐到贺天旁边,轻轻地揭开他眼睛上的纱布。
看到贺天的整个眼球都布满了红血丝,还泛着眼泪,上眼皮肿成一片,擦破皮的地方可能是因为伤口比较浅,已经结了一层淡淡的血痂,莫关山心头一紧,他知道狗鸡没骗他,只是狗鸡的语气让他不爽罢了。
莫关山把眼药膏挤在棉棒上,“你头低一点”,语气中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贺天很是配合,可每当药棉一靠近他的眼睛,眼睛的条件反射使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莫关山起初也能理解,可他的忍耐力终究还是没有超过十个回合。
“靠,贺天你他妈玩我呢吧,你自己涂吧!”莫关山说完便要起身,被贺天一把拉住。
“莫仔我不是故意的,这是正常的条件反射,你要不离我近一点,我适应近距离了就不会应激闭眼了。”
莫关山顿时满头问号,“卧槽,老子都坐你旁边了还不够近?”
贺天双手搂住莫关山的腰,把他整个人往下一拉,莫关山毫无准备,瞬间跌在贺天的怀里,贺天又分开莫关山的双腿,让他跨坐自己的大腿上,“这才叫近,懂了吗,小莫仔?”
莫关山脸都涨红了,挣扎着要起来,“贺狗鸡,你他妈的……有病吧…让老子起来!”
贺天的双手偏偏钳住了莫关山的腰,莫关山的腰敏感又怕痒,这会儿根本使不上力,只能小幅度地挣扎,可他越挣扎地厉害,贺天也越是用力掐着他的腰,莫关山一扭便跟过电似的,细密的快感从腰部向上累积。
贺天丝毫不听莫关山的抗议,莫关山现在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比他高出一个头,于是贺天拿头发蹭了蹭莫关山的下巴,“就这样给我上药行吗?我这次保证不闭眼了。”
莫关山信了他的邪,又重新挤了一些药膏到棉棒上,左手轻轻撑住贺天的左眼,拿着棉棒,小心翼翼地把棉棒上沾着的药膏,一点点蹭到贺天眼睛里红血丝最多的眼角。
莫关山左手没有再撑着贺天的眼睛了,“可以把眼睛闭起来,眼珠在里面转一转,让药膏均匀一点。”
“......有点......难受。”贺天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莫关山喉咙一紧,“怎么了?”
“莫仔,能不能帮我吹一吹?药膏进去了摩擦得有点疼。”
“............”
莫关山正寻思着自己怎么突然这么好脾气了,又用拇指轻轻挑起贺天的眼皮,帮他吹了吹。
眼睛里面上完眼药,莫关山又帮贺天在上眼皮伤口那里擦了一圈碘伏。
贺天闭着眼睛问道,“莫仔,你说上眼皮的皮肤那么嫩,要是留疤了我不就破相了嘛,到时候找不到对象,我该怎么办?”
“......那不正好,省得你去祸害人家小姑娘呗。”
贺天继续闭着眼睛,轻轻笑出了声,“莫哥的意思,是让我只祸害你吗?”
莫关山恼羞成怒,想要起身又被贺天抱得死死的,“狗鸡,你他妈的,语文老师死得早吧!”
贺天闭着眼睛,朝着怀里的人笑得一脸灿烂,“莫哥,我眼睛还是好疼,要是莫哥能亲一下,肯定就不疼了。”
“莫哥,可以吗?”贺天小声问道。
莫关山此刻仿佛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是那么得快,那么得掷地有声。
若干年后,每当莫关山回忆起贺天这次荒唐的索吻,他根本记不起自己那时涌上来的心情。
莫关山没有亲贺天受伤的左眼,而是在右眼的眼睫上落下一个纯洁无比的亲吻,不是蜻蜓点水,也不是色欲至上,仅仅只是把自己微凉的唇轻轻贴在贺天右眼的眼皮上。
感知到莫关山的唇移开时,贺天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接着,莫关山给贺天的左眼贴上了一块新的纱布,“我要走了,你早点休息。”
贺天睁开了眼睛,恢复平时的笑嘻嘻的样子,“莫仔,今天住我家吧,你看外面的雨从下午开始越下越大,你回去也不方便吧。”
“不行,我得回去。”莫关山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被夺舍了才会听话真的去亲了狗鸡,现在气氛真的很尴尬。
“刚才你在做饭的时候,我收到物业的短信,说电梯停电了,只能走楼梯,楼梯因为常年不用,连电灯坏了都没人修呢,我家这可是21层,我眼睛伤了送不了你,莫仔你一个人摸黑下楼,ok吗?”
“............”莫关山倒不是怕黑,只是他手机已经没电了,他猜狗鸡不会借给他手机,而且狗鸡的家里也肯定不会有手电筒!
但在他看来唯一说服力的是,外面的雨是真的越小越大,明明来的时候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算了,住一夜就住一夜吧。
临睡前,贺天还诚邀莫关山和他睡一张床,被莫关山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结果就是贺天睡在床上,莫关山还是睡在靠着床的沙发上,是贺天一侧身便能看到莫关山的位置。
莫关山抱着一床被子进来,贺天便黏糊地嚷道,“莫仔,上完药到现在,我的眼睛里好痒啊。”说完便抬起手一副要揉眼睛的姿态。
莫关山一个箭步冲回去,摁下了贺天的手,他一方面记得医生说的药膏副作用可能有些痒,但是不能去揉,另一方面他帮贺天上药时,看到破皮的地方结了血痂,他又怕贺天给揉开了,到时候真破相了,“不能揉!”他立刻制止道。
贺天一脸无辜,“可是很痒诶。”
莫关山心想,可不是嘛,药的副作用就算很弱,眼睛那么敏感的部位,能不放大痒感吗?
“要不我再给你吹吹?”他提议道。
贺天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行!”
揭下纱布,帮他轻轻吹了几下,莫关山觉得贺天应该舒服了不少,正准备结束的时候,贺天又开口道,“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忍不住揉了怎么办?”
操,这他妈是个问题啊!睡了半梦半醒的话的确会下意识这么做。
贺天恍然大悟地提议着,“要不我抱着你睡吧,这样两只手都用上了,就不会去揉眼睛了。”
莫关山真的想掰开贺天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他愤怒地朝着贺天挥了挥拳头,“操,你这一天天的想的都是什么...”
语音未落,不仅拳头被贺天接住了,更是连人带被子被贺天抱上了床,“操,狗鸡,你他妈放开老子!”
可惜他力气远不如贺天只能被按在床上后,顺势抱在怀里。
“莫哥,不是说好要照顾我的吗?只是睡一张床而已,我什么都不会干的。”
莫关山被贺天抱在怀里闷闷地开口,“......下不...为例…”
贺天只是笑着,却没有应。
贺天把下巴搁在莫关山的头上,一头红发和本人的性格相去甚远的细软,搔着贺天的下巴,更搔进了心里,令人酥痒难当。
后半夜醒来,贺天看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从莫关山的身上腾出一只手,拿过床头的手机,目光一沉,随后按了关机键,把手机放回了床头,又双手紧紧地圈住了莫关山,在怀中人的发旋处不轻不重地亲了一下,虔诚又不舍。
作为一个业绩标兵(屁)怎么可以关键时刻掉链子!我来给大家每人灌一口狗粮!谁都不准逃!
不正经且OOC,趁着情人节画一发推特的题目:【你CP的攻方小时候和长大之后被受喊色狼是什么反应?】画完之后觉得助助真是个百变的boy(?)每个时段都不一样呢,but,wuli助!有颜!任性!我就喜欢小村长拿他的脸没办法的样纸!每次都想着抵抗一下吧但是一看他的脸就觉得去他妈的逻辑让本村长沉迷(x)真的好可爱!
总之萌了CP每个情人节都是劳动节,亲自喂了自己一大口狗粮后愤怒的祝天下冤家死对头终成眷属。(?!)
作为一个业绩标兵(屁)怎么可以关键时刻掉链子!我来给大家每人灌一口狗粮!谁都不准逃!
不正经且OOC,趁着情人节画一发推特的题目:【你CP的攻方小时候和长大之后被受喊色狼是什么反应?】画完之后觉得助助真是个百变的boy(?)每个时段都不一样呢,but,wuli助!有颜!任性!我就喜欢小村长拿他的脸没办法的样纸!每次都想着抵抗一下吧但是一看他的脸就觉得去他妈的逻辑让本村长沉迷(x)真的好可爱!
总之萌了CP每个情人节都是劳动节,亲自喂了自己一大口狗粮后愤怒的祝天下冤家死对头终成眷属。(?!)
学园paro,日剧里的小男生总会动不动大喊这句话233,我也想看鸣人喊~wuli助撩村长LV99~试着画了他超耿直的一面!助真的超有趣的时而曲线球时而变化球时而直球,心思又难猜又耿直,真的是个迷のboy!
总之赶上了,大家37佐鸣日快乐!吃过这口糖之后今晚记得刷牙!(??
学园paro,日剧里的小男生总会动不动大喊这句话233,我也想看鸣人喊~wuli助撩村长LV99~试着画了他超耿直的一面!助真的超有趣的时而曲线球时而变化球时而直球,心思又难猜又耿直,真的是个迷のboy!
总之赶上了,大家37佐鸣日快乐!吃过这口糖之后今晚记得刷牙!(??
【all鸣】如果鸣人和女生恋爱了 19 章
昔日的老师用专注的神情等待着一个回答
对方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弄自己的碎发,那眼中常年隐忍的感情如瀑布般倾泻而出
夺目
心惊
看着眼前的卡卡西。鸣人不知所措
我该怎么办
这样的卡卡西老师真的让他不忍心伤害,但也无法回应啊
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
昔日的老师用专注的神情等待着一个回答
对方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弄自己的碎发,那眼中常年隐忍的感情如瀑布般倾泻而出
夺目
心惊
看着眼前的卡卡西。鸣人不知所措
我该怎么办
这样的卡卡西老师真的让他不忍心伤害,但也无法回应啊
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卡卡西的心脏也慢慢变的冰冷
“果然给你带来困扰了吗,对不起。”
鸣人睁大眼睛“不!不是的!卡卡西老师并没有错。”想到河堤的眼泪,那牵强的微笑
嘴边的拒绝化为虚无
原来最迟钝的是自己,最伤人心的还是自己
“你让我考虑一下”所以我没资格拒绝你,什么都没看见的自己早已不配你的爱
卡卡西忧伤的瞳孔闪过一丝光芒“好”高兴到颤抖的声音
这么说他没被拒绝?
鸣人在给自己机会!?
原本冰冷的心脏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太多的新鲜血液
滚烫的
舒畅的
幸福的
鸣人第一时间发现有人靠近,和卡卡西对视一眼起身藏在树上
。
“我爱罗!你到底要去哪里!?”
“我的事你最好别管”
我爱罗?
“不是...那个你从砂之国出来后就一直这么不紧不慢的走,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想去哪”
“不愿意你就别跟”
他怎么会在这!?
看向卡卡西,卡卡西也表示不知道原因
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准备下树
“等一下!”卡卡西眼疾手快的抓住鸣人肩膀“有人来了”
。
我爱罗冰冷的眼睛划过一丝暗光
手鞠早已做出防范的姿势和我爱罗并肩
不一会一个黑影从树上飞快跃了下来,停在他们面前。
眉毛一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
我爱罗清冷的绿瞳变的如黑夜中的猛兽
“宇智波佐助”
『狗与狼的时间^野兽与猛兽的相遇』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