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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

【泉岚】My Sweetest Ones 02

全文见合集

02 

虽然濑名泉说要等她回来了算账,但是鸣上岚在回国后还是有意避开了所有可能和他碰见的场合,她怕被看出端倪或是忍不住把实情说出口。而决定把孩子留下来后,她给自己安排的工作也少了,更多时间都是窝在家里享受清闲时光或是去一些风景优美空气优良的地方散散心。

但工作减少也不只是为了躲避濑名泉,也不知是否是选择把孩子的存在隐瞒下来的报应,鸣上岚的孕反格外严重,进而导致很多工作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经纪人给刚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个干净的鸣上岚顺了顺背,眉头拧成一团,“孩子爹到底是谁?犯得着我们的女王大人难受成这样?”

见鸣上岚一如既往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经纪人叹着气摇了...

全文见合集

02 

虽然濑名泉说要等她回来了算账,但是鸣上岚在回国后还是有意避开了所有可能和他碰见的场合,她怕被看出端倪或是忍不住把实情说出口。而决定把孩子留下来后,她给自己安排的工作也少了,更多时间都是窝在家里享受清闲时光或是去一些风景优美空气优良的地方散散心。

但工作减少也不只是为了躲避濑名泉,也不知是否是选择把孩子的存在隐瞒下来的报应,鸣上岚的孕反格外严重,进而导致很多工作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经纪人给刚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个干净的鸣上岚顺了顺背,眉头拧成一团,“孩子爹到底是谁?犯得着我们的女王大人难受成这样?”

见鸣上岚一如既往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经纪人叹着气摇了摇头,又接了杯温水递了过去。

“除非是做出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行为,我劝你还是去和那人说清楚,没有Alpha信息素的安抚你的孕反只会越来越严重。”

乖巧地接过水杯,鸣上岚漱了漱口后道,“人家知道啦,谢谢妈妈~”

看鸣上岚这个敷衍的回答,经纪人又叹了口气,“谁是你妈妈,真的是,也不看看谁才是那个马上要当父母的。”

“现在都已经这么辛苦了,生下来之后要怎么办?我可不帮你带。”

鸣上岚吐了吐舌,说着“啊啦,和小司司和小凛月的聚会要迟到了,人家就先走啦~” 后原地开溜。


朱樱集团旗下的某茶馆包厢内,朱樱司忧心地看着面色不佳的前辈,“鸣上前辈您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鸣上岚挥了挥手,喝下一口特意要来的温水压下反胃感,“人家没事,只是这几天没太睡好,补补觉就能好了~”

已经坐上家主之位的红发末子对前辈敷衍的说辞持怀疑态度,随即又想到濑名前辈消停了一段时间后,在近期又重启的消息轰炸,“上次的Party是和濑名前辈发生了什么事吗?濑名前辈好像很慌张的样子。”

虽然早有心理预期,但猝不及防听到最不想听到的名字,鸣上岚握着茶杯的手还是抖了一下,“什么事都没有噢,是小司司想太多啦。”

说完,放下茶杯的手有些无处安放,便伸向了梅子干。

手指还未碰上梅子干,碟子就被朔间凛月抽走了,“梅子干盐分和酸度都太高了,小鸣现在不能多吃噢。”

正疑惑饮食管控不是那个濑名前辈的癖好吗,为什么凛月前辈要这么做时,看着鸣上岚下意识护着小腹的手、颇为宽松的衣服,以及比以往柔和许多的信息素,朱樱司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朔间凛月把栗子羊羹切分成方便入口的大小后递到鸣上岚面前,“还是吃这个吧。” 而后拍了拍那顶金色脑袋,“小鸣可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撑着,需要帮助的时候还请尽情麻烦我们吧。”

朱樱司也在吩咐完店员再送来张软垫和准备些蜂蜜水后附和道:“没错,无论鸣上前辈有什么Request,司一定会尽全力去实现的。”

朔间凛月抱过眼眶泛红的Omega,“嗯嗯,所以啊,小濑……还有小月他们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坐在朱樱司派来的的车上,抱着柔软的毛毯,看着身侧因为后备箱塞不下只能塞到后座来的母婴用品,以及来自两人拥抱的余温,鸣上岚彻底动摇了。

一个人承受怀孕所带来的一切真的很辛苦,且不仅是生理上,孕期过于波动起伏的情绪也导致她精神上对濑名泉对渴望比往常更加激烈。

既然小凛月和小司司都那么说了,她是不是能试着迈出这一步呢。


鸣上岚就这么翻来覆去地纠结了几日,虽然算是下定了决心,但是每当到了将要出口的瞬间,就又退缩了。

正在第276次编辑发给濑名泉的消息时,专门用来关注濑名泉动向的sns小号弹出了新提醒。鸣上岚点开发现是濑名泉今日的采访剪辑。

他主演的新电影最近开始路演,视频里记者问道:“濑名先生,您这次饰演了一位父亲,请问您个人会期待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吗?或者说,您有过关于未来家庭的规划吗?”

看到这里鸣上岚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但濑名泉并没有立马做出回答,而是顿了数十秒后,开口道:这次饰演一名父亲的经历让我更加意识到为人父母责任的重大,我认为现阶段我还无法承担这样的责任,未来也没有生育的打算。”

鸣上岚愣怔地看着手机屏幕,没来得及按暂停便自动连播到了下一条视频,视频里,小编正语气高昂地报道着前几日知名模特兼大热演员濑名泉与游木真亲密出行的照片,并推测两人是否存在恋爱关系。

是啊,她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濑名泉的心另有所属,而游木君,是生育的概率微乎其微的Beta。

鸣上岚没有去管早已失禁的泪腺,而是抚上已经隆起的肚子,“宝宝,你的爹地好像不希望你的到来,但是没关系,你会从妈咪和叔叔阿姨这里,收获到很多、很多的爱。”

昨日深

【泉岚】二分之一(上)

     重发,不想再改所以还不行的话大概是不会再发了。

  ABO世界观,泉A岚O

  怀孕&流产提及

  本文为第一人称,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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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泉,你与小岚已经结婚8年了,该要个孩子了吧?”妈妈拉着我的手,看着花园中侍弄花草的鸣的身影,轻声细语地劝我。

  “妈咪,鸣现在才25岁。”

  “说你好多次了你总不听,小岚现在的名字已经是濑名岚了。”妈妈无奈地拍了拍我,我在婚后依旧保持着以前对鸣的称呼,哪怕这个称呼的来源姓氏鸣上已经变成了曾用名登记在鸣的户籍信息上。妈妈一开始还很在意这点...

     重发,不想再改所以还不行的话大概是不会再发了。

  ABO世界观,泉A岚O

  怀孕&流产提及

  本文为第一人称,注意避雷

————————————————————

  “小泉,你与小岚已经结婚8年了,该要个孩子了吧?”妈妈拉着我的手,看着花园中侍弄花草的鸣的身影,轻声细语地劝我。

  “妈咪,鸣现在才25岁。”

  “说你好多次了你总不听,小岚现在的名字已经是濑名岚了。”妈妈无奈地拍了拍我,我在婚后依旧保持着以前对鸣的称呼,哪怕这个称呼的来源姓氏鸣上已经变成了曾用名登记在鸣的户籍信息上。妈妈一开始还很在意这点,觉得这样很不一家人,但是看我一直不改口,她拗不过我,现在很偶尔才会提了。

  “25岁才是好时候嘛。”一旁喝茶的父亲说话了,“身体恢复也快,你事业也稳定了能赚钱养家。”

  “鸣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做的。”

  “你上田叔叔家的omega女儿已经生了2个孩子了,她比岚还小一岁。”

  “我们有自己的计划的。对了,我下午还有工作要做,就跟鸣先离开了,妈咪爹地再见。”

  其实我没什么额外的计划,只是来自父母的催促让我觉得有些窒息。我去院子里叫鸣回家,他看上去有些意外,但还是同我一起,微笑着与我的父母道别。

  “你怎么了?泉。”回去的路上,鸣问。

  我随便编了个借口,拙劣的要命,鸣侧过头来认真地观察了下我的表情,轻轻地撅了撅嘴巴,明显看出来我说的不是实话。但他什么都没问,岔开了话题聊今晚的晚饭安排,我敷衍地应和着,脑子里思绪纷纷杂杂。

  鸣17岁就嫁给我了,并不是因为中学生不顾一切的浪漫爱情冲动,实话说,那时鸣心里的人根本不是我,一手造就了今天的局面的,是我的低劣。

  当时我与鸣都是偶像团体knights中的一员,可能是因为建立在一个人最美好纯真的中学时代,队员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好。正常情况下孩子13~15岁就会分化了,但鸣都快要升高中三年级了,腺体却还是迟迟却没有动静。鸣一开始还焦虑不安总是念叨,但慢慢地,他对这事就看淡了,也就没再跟之前一样每月追踪自己的身体状况,这种疏忽让他忽略了自己身体产生的一些微小变化,最终造成了他在我们的秘密基地摄影棚内突然分化。

  鸣分化成了omega,很不幸的是,我作为alpha,那时正在他的身边。

  延迟分化的omega一般会在分化时爆发出远多于正常分化的大量信息素。这种突然的冲击一下子迷乱了我的意识,等到我稍微找回一些理智,我惊恐地发现我已经将鸣压在身下,他的生殖腔已经向我敞开,离成结标记只剩下一步之遥。鸣好像一直在挣扎,不断地叫着我的名字试图以此挽回我的理智。可惜发情状态的omega是不可能跟同样状态的alpha抗衡的,这些年里多少次午夜梦回,我都会梦到鸣那双水汽氤氲漂亮清透但却绝望无助的眼睛。

  我本可以离开的,我本可以咬破自己的手臂强迫自己清醒,离开鸣,离开摄影棚,再打电话通知老师叫来医生。我跟鸣的关系可能因此再也回不去从前,但鸣至少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真正的所爱,而不是在分化当天被我彻底标记,成为我的omega妻子。

  但当时的我,不,即使现在的我,也绝对没办法忍受鸣与我的关系变得疏远,哪怕鸣跟我的关系只是后退一小步,我都怕得要命。而且,如果我标记了鸣,他的余生都将会与我绑定。因为法律,我们会成为伴侣,直到死后骨灰都会被葬进同一座坟墓。于是,我被欲望推着做出了那个贪心的选择。我咬破了鸣的腺体,血液涌入口腔,铁锈味里掺杂了鸣信息素的甘美,这让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跟快乐。鸣绝望痛苦的哭喊在我耳边响起,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进我的掌心,我本应该为此感觉到世界上最深重的羞愧,但那时我的内心却因为得到了鸣而满足不已。我彻底松开了脑子里那根弦,放任自己的意识沉入信息素带来的迷乱。不知过了多久,Leo冲进来把我拉开并狠狠地给了我一拳,司拿着信息素中和喷雾对着我一阵狂喷,睡间则冲向了鸣,扯过一旁的毯子将昏迷的鸣裹好揽在怀里。一会儿,门老师带着医护人员赶到,我跟鸣被分别带走,但我知道鸣已经完全被我标记了,他这一辈子,都无法离开我了。

  父亲很快赶到了医院,盛怒之中的他给了我重重的一巴掌,他既是我的父亲也是alpha,事件的初步报告他已经看过,我到底会不会因为鸣分化的信息素失控至此,他非常清楚。父亲看向我的眼神非常失望,但我终究是他的儿子,他拳头紧了又松,最终还是带着我去到了鸣的父母面前。鸣还在昏迷,脖子上缠了绷带安静地躺在床上,衣领沾着一些血迹。他的信息素已经完美地融合了我的味道,这说明我确实将他彻底标记了。我跪在鸣的父母面前,恳求他们给我承担责任的机会,同意我与鸣的结合。鸣的父母伤心又愤怒,但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法律只给了现在的鸣两条路,嫁给我或者被送进保护机构接受教育并洗掉标记。保护机构的实质并非听上去这么温情,不少洗掉标记放出来的omega身上都有遭受虐待的痕迹,并且通常伴随着严重的心理问题,听说里面还会利用无法反抗的omega进行一些灰色地带的交易。鸣的漂亮无可置疑,所以与我结合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鸣的母亲也给了我一个巴掌,她眼神冷冷地看着跪地请求的我,开口说了一串要求。这些要求因为怒气而变得严苛不近人情,可桩桩件件全都跟鸣的生活保障相关。还没等我开口,我的父亲立刻压下我的脑袋同意了所有的条件,并且主动提出以书面形式记录并公证。鸣的母亲神色一下子变得很复杂,像被撕开口子的豆腐泡一样萎靡了下去,显得疲惫又哀伤。

  鸣苏醒时,看到我们一起围在他的床前,他愣了。父母们见状去商议结婚的事宜,留我跟鸣单独相处,我走近拉住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件事情。鸣猜到了,悲伤地看着我,微笑着流下泪来。

  “人家是要改叫濑名岚了吗?”

  鸣好像一瞬间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这让我感觉十分慌乱,鸣可以咒骂我,可以打我一顿,但是他都没有,这反而让我感觉非常不安。

  第二天鸣就出院了,车子载着我们从医院直接去了市役所。我们就这样完成了登记,给鸣冠上了我的姓氏。没有花束,没有漂亮的衣服,没有举行任何的仪式,也几乎没留任何纪念,因为鸣笑不出来,而我不该笑。那时我刚满19岁,鸣只有17,因为鸣一分化就被我标记,所以我成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闻到过鸣原本信息素味道的人。

  我们本以为事情会就此告一段落,生活总会磕磕绊绊回归平静,可鸣怀孕了。鸣本不应该怀孕的,一般情况下因为初次标记带来的信息素剧烈融合,omega怀孕的概率非常小,更别说鸣当时刚刚分化生殖腔都还没有发育好,怀孕的概率更是被进一步拉低无限接近于0。所以没有人想着再后续做一个检查来确认鸣有没有怀孕,就连医生也只是简单提了一句。一开始,鸣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适,照常进行着学习和工作,直到三个月后他在练习室练舞时,因为不适干呕着跌在地上,下身出了血,给睡间和司吓得不轻,我们才发现中了这张可怕的彩票。

  那是个注定无法长大的孩子,它的发育明显迟缓,已经14周却只有10周的大小,而且鸣已经出现了流产的迹象。本来我们应该采用一些必要的医疗手段来减少鸣的煎熬,但是已经太晚了,胚胎已经没有办法用药物流产,鸣的生殖腔因为刚刚分化还很脆弱,经不起任何外力介入,所以我们能做的不过是正常生活等待这个孩子自己离开并且祈祷它能够走的干脆利落。

  看到迷茫煎熬的鸣,我陡然清醒,终于意识到我究竟对鸣做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鸣后颈的皮肤可以恢复如初,可他选择伴侣的自由已经被彻底剥夺。在违背意愿又十分粗暴的标记过程里,鸣的情感有没有受到难以恢复的伤害?我不知道。我得到了鸣,我标记了他,但我也把他也推得更远了,我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回他了。

  可事已至此,我只能尽己所能承担起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所以我第一时间从佛罗伦萨飞回来陪伴照顾鸣,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亲昵地叫着我泉,无比自然地叫我的父母父亲与妈妈。他看起来很好,还是那么快乐温柔漂亮,可他现在一个人时总会发呆,甚至有时会像一个幽灵一样游离在人群边缘,那副样子总让我觉得他属于另一个世界,我眼前的他只不过是两个世界重叠时投下的一个不可触摸的幻影。

  两方家长在东京都给我们置办了一处敞亮的一户建来让我们共同生活,只不过婚后我按照已经公布的原计划飞往佛罗伦萨,鸣暂时还跟着父母生活,这幢装修完善家具齐全的一户建只好空置。但我回来的这些日子,父母们为了让我们培养感情,特意把我们赶去了那幢一户建里住着。

  等待生命流逝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等待,尤其在那个小生命还在顽强地生长的状况下。鸣已经有些显怀了,他本来就有腹肌,那一片皮肤被胎儿绷得有些发紧。我为他拿来涂皮肤的油,他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可在我的坚持下,他还是解开了睡衣让我的手抚摸上了那个小小的山丘。

  “人家希望这孩子能够快点离开。”鸣看着我按摩他皮肤的手,冷不丁说出一句。我很理解鸣的心情,他才17岁,刚刚升入三年级,模特跟偶像的职业也在上升期,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我也没有成为父亲的心理准备,并且以我与鸣现在的关系还有经济水平,我们绝对无法给这个孩子一个安稳幸福的家庭。同时,这个孩子也会将我与鸣的事情暴露出来,把knights也一起送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出于工作,我在两周后飞回了佛罗伦萨,但鸣并没有搬回去,只是在星奏馆与那幢房子,准确说来是我与鸣的家之间来回。等到外套很难遮住腹部的弧度之时,鸣停掉了工作与学习,回到那幢一户建里独自生活。鸣的父母好几次劝他回家,不知为何她都拒绝了。我既担心他的身体又担心他的情绪,只好拜托了影片美伽、睡间与司,让他们有空时帮我照看一下鸣。影片美伽与睡间干脆一起搬着行李占据了那幢房子里的两间客房,司身为alpha不便离他们太近,就派了家里的管家每天给鸣送新鲜营养的食物过来。他们支撑住了当时摇摇欲坠的鸣,时至今日我仍旧对他们充满感激。Leo跟我一起住在佛罗伦萨,随时随地创作并平等创死身边所有人的他在知道鸣怀孕之后安分了不少给我省了不少心,但他也数次对我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Leo也是alpha,我知道凭借他对我的熟悉,他也对那时我是否完全失控心存疑虑。

  又过了6周,鸣流产了,就在我回国的那一天。因为我要回国,影片跟睡间识趣地离开了我家。我拉着行李推开门,鸣没有来迎接我,不祥的预感升起,我快步走进去发现鸣无助地坐在客厅的地上,手机保持着通话挂断的界面丢在一边,他呆愣地看着自己身下的血迹,颤抖着声音问我应该怎么办,我强作镇定,收拾好必备用品扶起鸣一起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我头一次知道,成型的胎儿流产时不会自动化为血液流出体外,而是需要鸣把它生出来。鸣被注射了药水,五个多月的胎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娩出它并不容易,药物起效后,鸣不断抽气,疼得脸色发白。我扶着鸣按照护士的指示在病床上摆出合适的姿势,他却一直推着我的手想要把我赶出房间。我拗不过鸣,只好站到了走廊里,走廊里隐约能听到鸣在病房里痛苦地呻吟,这让我心如刀绞,负罪感也更加深重,同时我也感到后悔,后悔没有带鸣来早做检查,好在来得及使用药物的时候结束这一切。

  鸣在病房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最终护士端着一个盆子匆匆离开,我走进病房,鸣的头发汗湿着贴在脸上,腿根与身下的垫子沾满了脏污。我打来热水替他擦洗并且换上舒适干净的衣物跟垫巾,鸣也没了推拒的心思跟力气,瘫在床上任我动作。最后,我在鸣的床边坐下,他牵住我的衣服,靠过来埋在我的肩头,我感受着衬衫的布料被鸣的眼泪一点点沾湿,慢慢抬起手把他搂在怀里。

  我对鸣有愧,因此这些年我除了他的发情期,从来不会逾矩,只敢小心翼翼地对鸣表达我的真心,该做的保护措施自然一样不少。鸣看上去也像是对我无意,我们的相处模式比起来伴侣,更像是好友。

  对于父母让我们生个孩子的提议,仅就我个人而言是很想要一个孩子的,男女都好,ABO都随意,我也27岁了,到了希望有个小人儿能继承我跟鸣的相貌,抱着我的腿叫我父亲,坐在我的肩膀上哈哈大笑的年纪。但我没资格跟鸣提这些,他因为我已经受了太多苦,当年流产后,鸣发了高烧,神志不清地不断念叨着对不起,我就知道他面对那个孩子的离开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我本以为着急的只有我爸妈,没想到鸣的父母也给了他压力。甚至鸣的alpha母亲还来打听我跟鸣现在的关系状态。我有些难以理解,我父母跟鸣尚且隔着一层,但鸣可是他父母的亲生儿子。本来嫁给我就不是出于自愿,就是一辈子不愿与我共同养育孩子也情有可原,何况鸣现在自己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这个时候怀孕实在会影响太多事情。

  晚上,我感受到鸣的脸色发红,体温微微升高,这是他要进入发情期的先兆,规律准时的让人舒心,我们的工作安排不用再做调整,一周的假期对于我陪伴鸣度过发情期绰绰有余。

  洗完澡之后,我们在床上坦诚相见,我的手自觉地伸向床头柜,鸣拦下了我。

  “鸣?”我有些愕然。

  “今天泉也被催了吧,让我们生一个孩子。”

  “鸣真的愿意吗?”我看向鸣,他还是带着温柔的微笑,只是眼神出现了转瞬即逝的迷茫。

  “人家…可以的。”

  可以,不是愿意。我很早就注意到了,鸣在语言方面实在是很有天赋,他有时会悄然把真实的自己藏在模棱两可的话语下任人解读。

  鸣在这段婚姻里采用了一种不抵抗的态度,从嫁给我开始,他在我与双方家长面前永远是温顺的。我不信这是omega服从的天性,鸣是对未来失望了才会变成这样,因为他作为一个已经被标记的omega,无论是生理层面还是社会层面,都不会再拥有别的选择。胸腔里那种窒息的痛感又出现了,是我得到了鸣,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但为什么代价一直都是鸣在付呢?

  现在,我已经不是那种会利用鸣弱点的恶劣家伙,再也不会因为自己自私的愿望而剥夺鸣的意志。

  “鸣,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很爱你,我希望怀孕这个决定,是你真的想要拥有和我的孩子,完全出于你自己的意志。”我对鸣这样说,从床头柜拿出了安全套使用。“所以我只会听从鸣明确表示‘我愿意’的要求。”

  鸣微微睁大了眼睛,彻底进入发情期后,他对我展现出了以前从未有过的依恋,像是要与我融为一体一般紧紧搂着我的肩膀,躯体之间毫无空隙,像是真正的爱侣一样。

  发情期的间隙,我去拿水给鸣补充水分,鸣满面红晕小口吸着水的样子像极了我前两天在视频中看到的金丝熊。鸣被我的目光搞得有些不自在了,咕咚几大口咽下了所有的水,却不慎被呛,咳得惊天动地。我赶紧接过水杯给他顺气,决定一鼓作气捅破这层窗户纸。

  “鸣,不管我们是因为什么结婚的,我都非常喜欢你,非常爱你,如果你还只是因为标记而被迫跟我在一起,那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吗?”

  “泉在说什么啊,我们已经结婚了啊……”鸣哽咽着,额头贴在在我的肩上,“人家还以为,泉只是因为标记的责任感与人家在一起,毕竟这些年,除了发情期泉都不肯碰人家一下。”

  “鸣不说,我以为鸣不愿意,啊痛!”我捂着被锤的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鸣。

  “泉你个笨蛋!你要人家一个omega对你说这种请求吗?!”鸣从胸膛红到了耳朵尖,已经气到声音都有些发抖了,放在平常肯定不好消气,但现在他可是处于发情期。我坏心眼地释放了大量的信息素淹没了鸣,鸣顿时没空跟我计较这个了,就连咬牙切齿地骂我混蛋都听起来像是调情。

  纠缠8年后解开误会,我跟鸣终于互通心意,可得好好享受接下来的这段亲密时光。至于孩子,以后再说好了。

老five了

【泉岚】三块砖24h企划 我的暗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第十棒 18:00

上一棒@真的只想干饭 

下一棒@只是个鸡块(润到wb了但没成功) 

  

  是以第三人视角叙述的故事,有大量的个人思考和碎碎念环节,文中“我”为男性

  

  

  

  在大学毕业以后,我加入了求职大军的行列,意料之中的,我的求职过程很不顺利,我没有多么了不起的学历,只是在普通的大学以勉强过得去的成绩拿到了毕业证。我念的是金融,想找和专业相关的工作并不容易,面试了多家银行和公司也只得到了不予录用的邮件,更难的是手头的钱正在慢慢变少,为了能够活下去我不得不做兼职。

  在高中时期我做过一段时间的兼职模特,说是模特也只是带着特...

第十棒 18:00

上一棒@真的只想干饭 

下一棒@只是个鸡块(润到wb了但没成功) 

  

  是以第三人视角叙述的故事,有大量的个人思考和碎碎念环节,文中“我”为男性

  

  

  

  在大学毕业以后,我加入了求职大军的行列,意料之中的,我的求职过程很不顺利,我没有多么了不起的学历,只是在普通的大学以勉强过得去的成绩拿到了毕业证。我念的是金融,想找和专业相关的工作并不容易,面试了多家银行和公司也只得到了不予录用的邮件,更难的是手头的钱正在慢慢变少,为了能够活下去我不得不做兼职。

  在高中时期我做过一段时间的兼职模特,说是模特也只是带着特定的产品在镜头前做展示而已,重点是产品而不是我。我对我的脸还算有自信,相貌的确给我带来了一些优待,学生时代不缺追求者,情人节也能收到好几份巧克力。我手机里还有以前给我介绍工作的那个经纪人的联系方式,她好像也没能混出什么名堂,比如当上一流的模特经纪人。她上下打量我,仿佛我是什么商品,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被带去一个不太高档的理发店理发,然后是做美容项目,当然这不是免费的,未来我要为她创造价值,看着我美容以后的脸,我对未来的生活有点茫然了。

  没错,我不喜欢这份工作,我不喜欢在镜头前找感觉摆姿势,也不喜欢摄影棚里的闪光灯,而且我有清晰地自我认知,做这行的话我永远无法出人头地,因为工作场地的每一个模特都比我的长相优越,气质也是,我和经纪人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合同关系,我决定利用她的人脉,当然她的人脉也只够接一些不起眼的工作,但至少这份工作能让我付得起房租和饭钱,不至于失去最后的容身之所。

  但是我没想到我竟然能通过那场试镜,那是全日本家喻户晓的杂志,委托书送到工作室的那天经纪人很高兴,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把握机会,能在这样的杂志上露个脸,未来我能接到的工作质量就会更上一层楼,而她也能在那样的拍摄场地接触到更多的人。我嗯嗯地敷衍着,心里想的却是下午的面试。

  很快这份工作的开拍日就到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哪怕在一众模特中他也漂亮得不像话,所有人都站起来鞠躬迎接这位大前辈,“今天也请多多关照。”我也跟着弯下腰去。

  大前辈的名字是濑名泉,如今身价最高的模特之一,他这次要为这本杂志拍摄封面,这个情报是经纪人告诉我的,我在中学时代就知道他,甚至他在我的毕业论文中也有出现,毕竟为了研究偶像经济什么的我可是找了不少资料。我的初恋女友是个偶像宅,疯狂地喜欢着这个叫做“knights”的组合,无所事事的约会时也会拉着我看演唱会的视频,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架不住她喜欢,为了讨她的欢心我还帮她去排很难排队的签售,这样一想,我应该也算是半个了解偶像的人。

  打过招呼以后我们就开始化妆做准备,大前辈当然不会和我们挤在这个狭小的公共造型间,他早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隔壁的房间,经纪人没怎么搭理我,她说向上社交是必要的,然后就跑没影了,我换好衣服,品牌方的造型师帮我简单整理了一下以后就不再管我了。

  我也没有很在意,保持了基本的礼貌以后就缩在角落里等拍摄,我只会在这本特辑杂志的某个不知名角落露脸,我不需要机会,也没有做着有贵人相助的梦,我只在乎佣金什么时候能到我的账上,马上要付下个月的房租了。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工作人员们各司其职,先是女模特们的拍摄时间,我有点昏昏欲睡,想喝点水清醒一下,突然有个人碰了我的肩膀。

  “我说,现在的新人都没有看好随身物品的习惯吗?”我转过去,和他对上了视线,他手里拿着我的护身符,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东西,但那是我父母在我考大学前为我求来的,我一直随身携带,我鞠躬向他表达感谢,他却皱起了眉头。

  直到我被两个造型师重新带到椅子面前坐下,她们重新整理我的妆容和发型,因为那是大人物的要求。

  老实说濑名泉的确会是我的理想型,好像暴露了什么,但我的确喜欢男性。我可没有欺骗初恋女友的感情,和她交往的时候我是很认真的,发现自己真正的取向还是在大学以后。我在女友的手机上看过他live的照片和视频,好看得让人嫉妒,他们组合里似乎还有另一个和他长得一样漂亮的成员,但我已经忘记了。他说话有点刻薄,但是他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不至于让我背锅,我至今还记得他的话。

  “我不和半成品妆造的家伙在一起拍摄,如果你们的化妆师还没学完全套妆容的话我的化妆师可以借给你们。”

  我得到了用心的妆造,在封底拍摄的时候需要几个人和濑名泉合拍,看得出来在座的人都不愿意放弃这个给顶级模特作配的机会,我当然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我深知在职场这种前后辈氛围浓厚的地方,怎么都轮不到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后辈,但是也许是连着的坏运气让我跌入谷底,上帝终于想着给我一点好消息,濑名泉他指了指我,和摄影师说了几句,然后我就被叫过去了,后来我和他的这张照片被印在杂志上,甚至连我的父母都看见了。

  因为这次的奇妙经历,我得到了比想象中多的钱,经纪人虽然嫌弃我怎么没有进一步地要到大前辈的联系方式,但看得出她很高兴,“说不定你真是个天才。”她这样说,然后说一鼓作气地再多赚点吧,我也正有此意,马上要到冬天了,我想给自己买件好一点的大衣。

  这样的话濑名前辈也算是我的贵人了吧,没错,出于他帮了我的感恩,我姑且称呼他为前辈,是不是应该当场表达一下感谢呢?但未来应该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这算是生活中的小插曲,我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模特也就一直在做,收入竟然也慢慢地在提高,我还是对这一行没什么兴趣,只是凭着经验工作,也还算应付得过去,但是在春天刚到来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他。

  再见面的场合还是在拍摄场地,濑名前辈还是被人簇拥,而我呢,处境稍微好了一点,会有新入行的后辈向我鞠躬,也有了一些能说上话的模特了。

  除了必要的问候,我没有想着去和他攀谈,但是没想到我竟然在电梯里遇到了他,他一个人,没带助理,我连忙向他问好,“嗯。”他这样回答我。

  果然他把我忘了啊,或许上次也只是顺手帮我解围而已,我把这一切归结于他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心里还是有些郁闷,我为什么不能圆滑一点,口才好一点,如果换成大学时代很会拍马屁的泽田君,说不定很快就能和对方交换联系方式,但我不行,电梯缓缓下行,我当然买不起车,来回通勤都是地铁,但是濑名前辈当然会有人来接,到了一楼,我刚想告别然后离开这个让人尴尬的场合,濑名前辈却叫住了我。

  “你没看到雨很大吗?”他问,老实说我这才看到外面在下大雨,坏了,我没带伞,但是很快就要没有末班地铁了,濑名前辈问我住在哪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报了地址。他这样问可能是在估算是否能送我一程,果然,他稍微愣了一下,和我说可以载我一程,我本能地想推脱,但是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错过末班地铁就代表着我要在打车回家和在这里稍微将就一夜中做选择。打车费很贵,这里也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所以我还是感谢了他以后跟他去了地下停车场。

  本来我还在纠结,我的驾驶技术不算好,但是让前辈开车的话是否不太礼貌,但我想多了,车上有专门的司机,濑名前辈先报了我的地址,果然有钱人就是舒服啊,车里空调开得很足,我太累了,于是昏昏欲睡,但最后还是强打精神不至于在这里失态。我住的地方附近有一所学校,没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偶像科所在的学校,不过据说要拆掉了,说是要搬到更大的校区,四周的商圈冷冷清清的,所以我才能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半小时后司机停在了路边,我本想打个招呼就离开,但我没想到濑名前辈也解开了安全带。

  我当时有点发愣,但是濑名前辈扔给我一把伞,说让我明天拍摄的时候带去给他,然后先下了车。他是要送我回去吗?我心里惊涛骇浪,那一瞬间心里闪过无数的想法,心脏不知道为什么跳得很快,毕竟没人能拒绝他这张脸。

  但是我好像又想错了,濑名前辈的目的地是附近的一家甜品店,等等原来模特也是会吃甜品的吗?但是明明他在采访的时候说他只吃减脂餐,我站在街道角落,透过店里透明的玻璃橱窗看着正在和店主交谈的濑名前辈的身影,这时我要感谢我的视力,我知道他曾经在这里就读,或许是路过这里心血来潮想要回忆一下青春时期的味道,我捏着那把伞,直到车驶离转角我才继续往前走。

  在二十四岁这年我陷入了一场单恋,对方是遥不可及的人,但是或许也没有这么遥不可及,我开始在网上搜索相关的信息,看起前女友拉我看但兴趣缺缺的演唱会,我只看濑名前辈相关的镜头,偶尔也买一些他担任封面模特的杂志。为什么不是每一期都买?因为我也会参与到杂志拍摄,不用付钱就能拿到最新一期,我盘算着我还要多久能够从中间版面到离濑名前辈近一点的位置去,“你最近很有干劲的样子。”经纪人这样说我,我们从小工作室搬进了一间条件好一点的写字楼,她的手下也慢慢签约了其他人,但我还是她手下身价最高的模特,不过也只是因为我入行早而已。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竟然在为了这种理由努力做我不喜欢的模特工作,但是还是没有反对,我在想是否要将模特作为未来的事业,我还能更上一层楼吗?我心里乱糟糟的,说到底我根本不爱这一行,我也只是喜欢某个人而已,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再次打开招聘网站,在筛选了很久以后向选中的几家公司发送了简历。

  睡觉吧,明天还有拍摄。

  我其实并不满足于现在的单恋,想要进一步进展关系,但这条路困难重重,在合作过几次以后,我拿到了濑名前辈的联系方式,当然是工作的联系方式,但我还是很高兴。我还去和甜品店老板搞好了关系,她告诉我濑名前辈从学生时代就经常照顾她的生意,现在也偶尔来,我买了濑名前辈经常来买的甜甜圈,没想到前辈是喜欢吃草莓味的吗?真是反差。

  拍摄期间午饭和晚饭都要在摄影棚里解决,濑名前辈有带饭的习惯,也只吃自己做的饭,我的厨艺水平只是一般,所以一般都是靠着便利店饭团撑过去,但是让我有些在意的是,濑名前辈好像是个很有少女心的人。

  我被自己发现的这个秘密吓到了,上一次,我在电梯里遇到了前辈,他手上拿着便当盒,我看着粉红色的袋子,还有他拿出来的时候粉色的餐具还有便当盒,那时我在想濑名前辈难道是有女朋友的吗?

  “女朋友?濑名前辈怎么都不像会谈恋爱的人吧。”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我拐弯抹角地提起这个话题,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前辈告诉我从他认识濑名前辈开始他就一直用这个粉色的便当盒,“或许只是他的个人爱好呢?”

  我稍微安下心来,我对濑名前辈的心意还没有被任何人知道,包括他本人,老实说我的行动约等于零,同为男性就已经让这份感情难如天堑,更别说还有各种现实的困难,我是个成年人,早就过了十六七岁那种真爱至上的年纪,以及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濑名前辈对我的感觉只是普通的后辈,或许就此放弃才是最优解,趁着我还没有陷得太深。

  或许是为了帮助我,我在回家打开电脑以后收到了一份邮件,起初我不敢相信,看了好几遍以后才确定,我得到了某一家大金融公司的offer。我坐在床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怎么和经纪人说明情况,虽然我最开始是抱着利用资源和单纯赚钱的心态和她签约的,但是几年的相处下来也有了一些感情,所以离职的话还是要谨慎开口,还要和圈子里面给过我帮助的前辈们一一告别,我马上就想到了濑名前辈,我不再做模特的话未来应该也不再会有机会和他共事了,甚至没了什么机会见面,心中还是有些难过,好歹是我多年来难得动心的人,于是我鼓起勇气,在向他说明了事情以后问他是否愿意出来和我吃饭。

  前辈的回复在一个小时以后来了,先是祝贺了我,但是并没有答应吃饭的事,给的理由是当天有约,失落是肯定有的,但是我也再没有勇气,我的恋爱进展至今停滞不前,思考了半天,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我这两年存下的钱,决定好好招待一下自己。

  就当是给失恋一个发泄的口子吧。

  做模特时身材管理是必修课,我也不得不压制食欲,很久没吃喜欢的食物了,我是坚定的炸物党,我选择了手机上评分最高的一家餐厅,他家的消费不菲,吃这一顿或许会让我花掉一半的积蓄,但我还是去吃了,餐厅里大多是几人同行,最不济也是两人约会,只有我是一个人,点单时服务员再三同我确认,我坐在宽敞明亮的座位上,感叹偶尔奢侈一把的感觉真好。

  但是我没想到,我竟然见到了熟悉的人。

  当我看到濑名前辈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愣住了,明明前辈说的有邀约,但他是一个人进来的,身边并没有任何人,难道我被他讨厌了吗?所以才用这种借口,我所在的位置是角落,所以他没有看到我,而是径直走向了某个位置坐下,我看他拿着菜单和服务员交流,然后一个人等待,好吧,我认输。

  我去和他打招呼,濑名前辈似乎很惊讶我在这里,正好这时服务员送来两杯咖啡,原来前辈真的约了人啊,还没有寒暄几句,濑名前辈的视线就从我的身上移开了,然后站了起来。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应该就是和濑名前辈有约的那个人,我知道他,我在看演唱会的时候总能看到他的身影,鸣上岚,他说话的腔调很独特,他对我客气地笑,前辈站起来介绍,我赶忙伸出手鞠躬,毕竟他也是我的前辈,只是我没什么机会和他合作。他夸我是个可爱的孩子,前辈则是接过他递过来的包放好,等等,一个男人被人夸可爱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吧,但是鸣上岚身上有一种让人舒适的亲和感,我婉拒了他提出的一起吃的邀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服务员为我倒了半杯红酒,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喝,但还是喝完了。

  我是个敏感的人,所以一下子就看到了他们两人分别戴着的同一副耳钉,这是个小众牌子,两只耳钉的设计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我昨天在某一本杂志上看到过的话根本不会在意。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关系啊,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得知自己的暗恋对象有恋人的时候应该都会难过才对,但仔细想想,他们的确很般配,在看到鸣上岚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前辈时的感觉,这样想的话,梦之咲附近的甜品,还有粉色的便当盒以及餐具,这些不符合前辈性格的地方不是反差,而是他们相爱的表现。

  我的暗恋就这样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老five了

【泉岚】三块砖24h企划 染发

第七棒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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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线在“we'll be 'knights'”现场演出前

  

  

  

  “泉酱,明天跟人家去一个地方吧。”鸣上岚放下手里的时尚杂志,看着濑名泉的脸说。

  “什么事?先说好,如果是去喝下午茶的话我是不会去的,我最近要稍微控制一下体重,还有,不准找司君去。”距离濑名泉和月永雷欧的航班落地才过去十个小时,现在是东九区时间的晚上八点,濑名泉倒时差倒得十分辛苦。

  "泉酱就是这么想人家的吗?好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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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线在“we'll be 'knights'”现场演出前

  

  

  

  “泉酱,明天跟人家去一个地方吧。”鸣上岚放下手里的时尚杂志,看着濑名泉的脸说。

  “什么事?先说好,如果是去喝下午茶的话我是不会去的,我最近要稍微控制一下体重,还有,不准找司君去。”距离濑名泉和月永雷欧的航班落地才过去十个小时,现在是东九区时间的晚上八点,濑名泉倒时差倒得十分辛苦。

  "泉酱就是这么想人家的吗?好过分。"鸣上岚谴责地看向面前这个不解风情的男朋友,濑名泉伸出手揉乱他的头发,“超∽烦人,鸣君明明知道我有起床气的。”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闹了一阵,驱散了濑名泉的睡意:“所以鸣君明天是准备去做什么?”他问。

  “跟人家一起去染头发吧。”

  ……

  鸣上岚是为了工作来染发的,为不久后的特别舞台做准备,“we'll be knights”这首歌已经许久不曾出现在他们的演唱会表演歌曲中,这首歌首次演唱还是在梦之咲的舞台上,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舞台真小啊,挥剑时都要当心一些才不会戳到人,鸣上岚并没有其他更多的印象了,那个时候的他们都没有记住彼此的自觉和精力,那时的月永雷欧、朔间凛月、濑名泉是什么表情呢?他自己又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上台演唱的,鸣上岚通通不记得了,好像一场不切实际的梦,或许他决定染发的时候存了些小小的心思,想暂时将时间调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于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鸣上岚带着濑名泉来到了梦之咲附近的一栋建筑前。

  “为什么要来这里?要染头发的话es大楼里有专业的发型师。”濑名泉看着鸣上岚熟练地开门,然后拉着他坐上电梯以后摁下十二层。

  鸣上岚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因为这里是人家相熟的人开的店噢,人家以前经常来这里染的。”说话间电梯已经停下,“叮”门打开了,没想到这栋楼看上去挺旧了,里面还有这样的美发工作室啊,濑名泉环顾一圈,鸣上岚轻车熟路往里走,“打扰了。”

  店里只有一个年轻女人,她看起来挺年轻,妆容十分新潮,还涂着口黑,“稀客啊,大明星。”

  在鸣上岚的介绍下濑名泉得知这就是这家工作室的拥有者,鸣上岚叫她美子姐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最基本的礼节是必不可少的,相互问候以后美子问鸣上岚今天是谁做造型,“是你还是他?”她挑挑下巴。

  “是人家啦,泉酱是陪人家来的。”鸣上岚笑呵呵的,看得出他们的确很熟。

  “和以前一样的棕色?”

  “是的哟,但是这次做一次性的就好了。”

  美子点点头,招呼鸣上岚去后面洗头,同时对濑名泉说:“那边是等待区,濑名先生可以先过去那边等着。”濑名泉在沙发上坐下,这才有空观察起工作室的装潢。

  鸣君的话会喜欢这里一点也不奇怪,濑名泉心想,比起某些高档的美发沙龙,这里看起来还是很温馨的,等待区的茶几上有打火机,还有些杂志和充电用的插座,看起来是给那些陪女朋友来做发型的的男士们准备的,濑名泉心中生出一点奇妙的感觉,总觉得美子看他和鸣上岚之间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但是应该不至于看一眼就猜出他们的关系吧,那她也太可怕了。

  正这样想着,鸣上岚出来了,他坐在椅子上等待正在做准备的美子,染发的流程濑名泉很熟悉,美子的手法看起来也相当专业,不多一会儿就结束了,“泉酱。”鸣上岚走到面前,手在濑名泉面前挥了挥,“怎么了吗?”

  棕色头发的鸣上岚已经多久没见到了呢,好像很久了吧,不,其实才过了三年而已,这种感觉很神奇,濑名泉觉得那个“鸣上岚”似乎短暂地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濑名泉竟然一时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好像回到了还在梦之咲的那段日子。

  濑名泉还想再想点什么,鸣上岚却已经戴上了帽子,将刚刚做好的头发全部盖住,也是,这暂时是不能发表的东西,要等到明天表演完才行,鸣上岚和美子道别,美子笑着说最近来的偶像宅客人都很喜欢es大楼的偶像,“要是有一天这个地方开不下去了,我可就要以‘人气偶像组合knights成员濑名泉和鸣上岚光顾过的店’为噱头营业了。”她笑着调侃,“用水就能洗掉,我从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觉得你本来的发色比棕色好看,好久没见你过来补色,还以为你终于放弃了呢。”

  “阿拉,真的吗?其实人家也觉得呢,泉酱,人家和以前的样子像不像?不,人家没戴眼镜呢,早知道今天应该把制服穿过来的……”鸣上岚叽叽喳喳地说,濑名泉忽然觉得十分宁静。

  真好啊。

  鸣上岚的新发色得到了朱樱司真心实意地夸赞,“unbelievable!鸣上前辈,真是新奇的造型。”这首歌属于曾经的knights,连带这身衣服也是。虽然他们的演出服都有专人打理,但还是会有属于陈旧衣物的气息,这身衣服有点小了,后来还是大楼里的专业服装师改动过才能穿上,道具剑拿在手里,还有五分钟就要上台了。

  “司一定会为前辈们应援的。”只有朱樱司穿着队服,在他们演唱完“we'll be 'knights'”以后出场,鸣上岚戴上了已经在梳妆台抽屉里最里面的眼镜,月永雷欧和朔间凛月正在拿着道具剑假装对打,“喂,你们两个,当心衣服乱掉。”凛月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然后对濑名泉说:“没关系的小濑,这身衣服已经改的很合适了。”

  他们只演唱过这首歌一次,梦之咲保存着这段影像的录像带也不知道为什么意外丢失了,网络上只能搜索到这首歌很少的信息,“哈哈,真是怀念的感觉啊,这把剑。”月永雷欧掂了掂,升降台已经缓缓上升,他们已经能听到粉丝们的应援声了,在直面舞台灯光的瞬间,濑名泉用余光扫到了鸣上岚。

  真好啊,现在他们能够以愉快的心态唱响每一首歌。

  

以下是后日谈部分

  “泉酱,人家洗完澡了噢,泉酱可以用浴室了。”鸣上岚说。鸣上岚今晚留宿濑名泉的公寓,好在鸣上岚在这里有睡衣和洗漱用品,濑名泉答应了一声,看着头发湿漉漉的鸣上岚,他皱了皱眉,然后把吹风机递到鸣上岚手边:“快点吹头发。”在得到鸣上岚的肯定答复以后,濑名泉这才满意地去了浴室。

  他们的同居生活刚刚开始不久,各种生活习惯还在磨合,加之两人还没有让关系更进一步的打算,所以一直是分开洗澡,等到濑名泉出来的时候鸣上岚的头发护理阶段刚好进行到尾声,“泉酱,人家刚买的这个护发精油是不是很好闻?”鸣上岚将手伸到他面前,的确是很好闻的味道,濑名泉点了点头,一日限定的棕发鸣上岚已经在刚刚的热水中被冲进下水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他所熟悉的样子,茶几上还放着鸣上岚进屋时随手丢弃的眼镜,濑名泉突然伸手过去。

  “鸣君。”鸣上岚刚一抬头,濑名泉就把眼镜给鸣上岚戴上了。

  “诶?”鸣上岚用询问的眼神向濑名泉表示了不解,什么嘛,难道泉酱的xp是眼镜?鸣上岚刚想开口无理取闹一番,濑名泉却伸出手去把眼镜摘了下来。

  “还是这样的鸣君看起来比较舒服。”濑名泉自言自语道,然后把眼镜又放到了一边。

  “阿拉,泉酱不打算和人家解释什么吗。”鸣上岚拉住了濑名泉的衣角,大有不说清楚就不松手的气势,濑名泉依旧保持沉默,对鸣上岚的撒娇大法充耳不闻,“该睡觉了,再不睡会长皱纹的。”

  “泉酱休想糊弄人家,快说快说。”

  “明天起来再说。”

  “明天泉酱也不会说的。”

  “嗯嗯,鸣君真聪明。”

  “人家最讨厌泉酱了。”

老five了

【泉岚】三块砖24h 蛇的新娘

第四棒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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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随神之侧》的番外篇,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可能有点雷阿门

  

  冬天刚刚过去,空气里还带着凉意,路边的雪已经有了融化的痕迹,鸣上岚坐在课堂上,经济史老师是个年纪很大的教授,讲话一点起伏都没有,让人听着只想打瞌睡,熬过这节课以后鸣上岚今天就没有课了,他很高兴,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鸣上,晚上要一起去联谊吗?”有关系不错的同班同学问他,鸣上岚摇摇头:“人家晚上有约了。”

  “诶?真是遗憾,要是你去的话女生们会高兴疯的吧。”鸣上岚的长相注定了他是个处在话题中...

第四棒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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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随神之侧》的番外篇,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可能有点雷阿门

  

  冬天刚刚过去,空气里还带着凉意,路边的雪已经有了融化的痕迹,鸣上岚坐在课堂上,经济史老师是个年纪很大的教授,讲话一点起伏都没有,让人听着只想打瞌睡,熬过这节课以后鸣上岚今天就没有课了,他很高兴,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鸣上,晚上要一起去联谊吗?”有关系不错的同班同学问他,鸣上岚摇摇头:“人家晚上有约了。”

  “诶?真是遗憾,要是你去的话女生们会高兴疯的吧。”鸣上岚的长相注定了他是个处在话题中心的人,对他有想法,追求他的人从来不少,但是鸣上岚总是温柔但坚定地拒绝每一个人,久而久之,“鸣上岚疑似有个神秘交往对象”的传闻在学校里传播开来。

  其实大家猜的很对,鸣上岚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心想,毕竟和神交往这种事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说出口的事情,自从鸣上岚考上大学以后搬出来独居,他和濑名泉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同居在了一起,濑名泉也稍微了解了一下现在人类的生活方式,鸣上岚甚至用第一个月打工的工资给他买了个手机,“原来如此。”濑名泉对各种插电的东西都很好奇,很快上手了燃气灶和烤箱,但是户口的问题没法解决,濑名泉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家里给鸣上岚做饭,然后等他回来。

  真是幸福呢。

  “泉酱,人家回来了。”鸣上岚一开门就被一股暖风包围了,现在的气温还很低,濑名泉怕冷,整天都窝在空调边,今天也不例外,“欢迎回来。”濑名泉从被炉里钻出来,鸣上岚这才发现濑名泉竟然露出了半个蛇形,尾巴一甩一甩,起身的时候才变成双腿,“那就开饭吧。”

  濑名泉很会做饭,在他的努力下鸣上岚都长胖了一些,“真是的,人家要稍微节制一点,不能再吃这么多了。”他自言自语地说,转过头去想和濑名泉说些什么,却发现濑名泉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靠着沙发几乎要睡过去,鸣上岚感觉有些奇怪,神明大人也会生病吗?他伸出手去想摸摸濑名泉的额头,濑名泉注意到鸣上岚的动作,睁开眼坐起来,“怎么了吗泉酱?你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没有,我只是在闭目养神。”濑名泉轻松地说,看鸣上岚半信半疑的样子还敲了一下他的头:“我是神,不会生病的。”

  “好吧。”

  鸣上岚和家里联系的频率并不高,但是他的父母在离开东京以前还是给他打了电话,“岚,我和你妈妈要回一趟老家,你还记得后藤太太吗?她过世了,我们要过去看看。”鸣上岚还记得这位和蔼的妇人,她也是父亲的中学老师,对父亲说了一路平安以后就挂断了电话。濑名泉睁开眼:“她生前是个好人,会有一个好结局的。”

  这件事本以为到这里结束,鸣上岚却得知了父母返程时遭遇泥石流的消息,好在只是小范围的,除了冲垮几座无人的房屋之外没人受伤,当地救援队已经赶到,他们被疏散到了附近的小镇。鸣上岚松了一口气,刚挂断电话却见濑名泉剧烈地咳嗽起来。

  “泉?”鸣上岚过去给他拍背,然后拿来水,但是神明大人也会生病吗?鸣上岚皱着眉,接二连三的的事情发生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拉住濑名泉问:“泉老实告诉人家到底怎么了。”

  濑名泉的眼神躲避,然后被鸣上岚捏住脸颊强迫对视:“人家会生气的噢。”

  最终濑名泉还是坦白了,当着他男朋友的面。

  “我能感受到我的力量在慢慢流失。”濑名泉看着自己的手心,“在后藤家的小女儿去世以后,平衡被打破了。”

  “神明的力量到底是来源于信徒的信仰,鸣君你也知道,现在的人都不信仰神明了。”

  完了,鸣上岚要哭了,濑名泉看着鸣上岚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于是赶紧说:“解决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

  “人家不要泉酱死!”鸣上岚哭着扑上来抱住濑名泉的脖子,鸣上岚的泪腺一旦暴动短时间内压根停不下来,濑名泉也只能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等到差不多半小时以后,鸣上岚问他解决办法是什么。

  “办法就是鸣君给我生个孩子。”鸣上岚在短短一小时内经历了大起大落,以至于这句话在他脑子里转了三圈才被理解,他抬手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地望向濑名泉。

  “人家?生孩子?”虽然鸣上岚总是自称“人家”“姐姐”,可是从生理性别来说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泉是在骗人家吗?”

  濑名泉把他的手放下来,然后握住,对啊,他的男朋友可是无所不能的神明大人啊,说不定真的能做到,鸣上岚心想。

  “有了血脉的话就和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联系,鸣君能明白的吧。”濑名泉说,“当然,这件事取决于鸣君,如果……”

  濑名泉的话再次被打断了。

  “是泉的话,人家没问题的。”虽然鸣上岚还没能说服自己完全接受自己要怀孕生子,但是比起这些,鸣上岚更不愿意看着濑名泉消失。

  他握着濑名泉露着些许蛇鳞的手,虽然害怕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春假很快到来,鸣上岚和相熟的同学们道过别以后就坐上了回家的电车,冬天的寒冷已经没了任何踪影,厚重的大衣也换成了稍薄一点的外套,他手上拎着行李箱,准备直接去车站,这个时间还没到晚高峰时间,车上的人很少,车出了隧道能看到林立的高楼,鸣上岚的手揣进口袋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和往常一样,没有一点变化,但是濑名泉告诉他他已经怀孕了,只是还很小很小,真是奇妙,为什么感觉不到呢?

  令人脸红心跳的夜晚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前的事了,濑名泉发现鸣上岚在网上搜索孕期相关的信息,他告诉鸣上岚神明的胎儿孕育周期和人类不同,“会很痛吗?”鸣上岚靠在濑名泉的大腿上问他。

  “不会,我会保护你的。”濑名泉伸手抚摸他的额头,濑名泉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鸣上岚很快就觉得昏昏欲睡,濑名泉为他拿来薄被,说:“睡吧,容易疲倦这点倒是和人类一样。”

  濑名泉已经先行前往他们初次见面的神社,濑名泉有点不放心,问鸣上岚真的不和他一起去吗,鸣上岚说他还是想自己坐新干线去:“泉不是说了吗?这孩子没这么脆弱的。”濑名泉被他说服,自己先去了。

  鸣上岚在爬上半山坡以后往山下的村庄看去,他看到了自己家的房子,被泥石流冲垮的地方经过修整已经恢复原样,鸣上岚走过写着“禁止入内”的牌子,然后走向右边的岔路口,最后看到了熟悉的鸟居。

  濑名泉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着素色的和服拿着扫帚扫地,看到鸣上岚来了,他放下扫帚,屋子里看起来打扫过了,鸣上岚已经和家人说过假期要出去旅游,濑名泉问他坐车过来累不累,鸣上岚摇摇头,问濑名泉需不需要帮忙。

  但是现实是濑名泉包揽了全部的家务和餐食,鸣上岚每天只用睡到自然醒,闲暇时光看看风景发发呆就好了,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身体闲下来以后思想就会变得活络起来,鸣上岚后知后觉地开始想他和濑名泉会生出一个怎么样的孩子,长得像他还是濑名泉呢?神明的孩子能吃的惯人类的食物吗?濑名泉在面对鸣上岚的这类问题时头痛不已,其实他也不知道答案,但看着鸣上岚的脸又忍不下心来说,只能摸他的头,但是在听到鸣上岚问他“那人家有可能难产死去吗”的时候濑名泉不轻不重地敲了敲他的头,然后抱住鸣上岚。

  “我会保护你,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鸣上岚已经过的没有时间概念,他有一段时间十分嗜睡,甚至到濑名泉如果不来叫醒他他就会错过饭点的程度,濑名泉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腹部偶尔会传来奇妙的感觉,直到这时鸣上岚才有了怀孕的实感,“泉酱你睡了吗?”鸣上岚问他。

  “怎么了吗鸣君?”濑名泉轻拍鸣上岚的背,听到鸣上岚的声音,濑名泉睁开眼,“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啦,人家再过一段时间也会行动不便吗?”鸣上岚想起他见过的怀孕的女士们,孕晚期的时候行动会很不方便吧,他能察觉到身体的变化,腰带越绑越松,侧身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腹部的弧度,不太明显,但能感受到。濑名泉听着鸣上岚的碎碎念,他偶尔会现出半个蛇形,尾巴缠着鸣上岚的脚踝不肯撒手。“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人家……想吃炸鸡……”鸣上岚含混着说完这句话就睡着了,濑名泉轻手轻脚地灭掉灯,他的视力很好,看着怀里爱人的脸,濑名泉怜爱地摸了摸,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但是没想到就是第二天。

  濑名泉比鸣上岚还要先察觉到那股不属于他的力量,“阿拉,泉酱怎么了?”鸣上岚正坐在门边拍一株花,突然听到了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濑名泉走了过来,让鸣上岚和他走。

  “阿拉?”鸣上岚被濑名泉带去了卧室,“人家才刚刚起床,还不想睡觉呢泉酱。”鸣上岚说,但濑名泉握着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孩子马上要出生了。

  “诶?!”鸣上岚吓了一跳,明明他还没有任何感觉,不是说分娩之前会有阵痛的吗?但濑名泉不会拿这种事骗他,鸣上岚躺在被褥上抓着濑名泉的手,他很害怕,濑名泉安抚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告诉他没事。

  “我会守着你,交给我就好,鸣君只用好好地睡一觉。”濑名泉的话语安抚了鸣上岚的紧张情绪,鸣上岚点点头,濑名泉的手盖住了鸣上岚的眼睛,“嘶”鸣上岚感到一阵熟悉的刺痛,是濑名泉的那条白蛇吗?但鸣上岚不知道的是咬他的其实是濑名泉,看着鸣上岚已经进入熟睡状态,濑名泉睁开了眼睛。

  濑名泉只在鸣上岚面前只展露过一小部分的原形,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过,银白色的巨蛇盘踞在昏睡的鸣上岚身边,吻部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

  鸣上岚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做了好多梦,但乱乱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睁眼的时候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他这是睡了多久?几天?或者几个小时。他想起自己睡着以前的事情,等等……

  鸣上岚摸了摸肚子,平坦得很,这代表着,已经结束了?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吗?

  “鸣君,醒了吗?”濑名泉推开门走了进来,“有哪里不舒服吗?”

  鸣上岚摇头,相反,他现在好的不行,拉着濑名泉问孩子在哪。

  他真的很好奇。

  濑名泉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鸣上岚这才注意到桌上摆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个蛋,鸣上岚愣住了,等等,人家,生的是个蛋?

  但是蛇的确是卵生动物,不对,人家辛辛苦苦这么久,竟然就生了一个蛋吗?就算是神明的孩子,一点不像人家也太过分了吧。

  濑名泉看着又窝进被子里不理人的鸣上岚忍不住笑了,和鸣上岚相处这么久,濑名泉已经摸清了他的思维方式,鸣上岚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忽然,他感到濑名泉从背后抱住了他。

  “辛苦了,鸣君。”濑名泉的声音从他头顶上响起,“谢谢你。”

  其实一点也不辛苦,鸣上岚心想,濑名泉一直把他照顾得很好,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不为过,鸣上岚的心一下子又变得柔软起来。

  鸣上岚在神社里感觉像是住了很久,但离开的时候看手机才发现原来只过了十天,回到东京鸣上岚租住的公寓里,他用手戳了戳那个蛋,或者说是他和濑名泉的孩子,蛋壳冷冰冰的,“什么时候才会破壳呢?”鸣上岚问濑名泉。

  “不会太久的。”濑名泉回答他,濑名泉已经不再昏昏欲睡了,精神抖擞得很,他问鸣上岚今晚想吃什么,但鸣上岚摇了摇头:“人家今晚要去打工噢,泉酱自己吃吧。”

  濑名泉愣住,鸣上岚怎么突然要出去打工了?

  鸣上岚换好衣服出门,他的假期还剩不到十天时间,还是稍微躲着一点泉酱吧,鸣上岚锤了锤有点发酸的腰想着。

老five了

【泉岚】三块砖24h企划 今夜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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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人物死亡预警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红色。

  鸣上岚已经很习惯和噩梦为伴的日子,梦里有亲人和朋友欢笑的脸庞,乡村生活的闲适与安宁。但很快,画面就会转变成哀鸿遍野的场景,侵略的铁蹄践踏了他们刚种下去的小麦,花园也被破坏,鸣上岚拉着那人奔跑,马蹄声就在身后不远处,他们不敢停下。

  “岚,跑吧,不要管我。”那个人对他说,然后放开了他的手,一把将鸣上岚推了出去。

  然后梦醒了。

  ……

  帝都的夜晚歌舞升平,贵族们戴着昂贵的珠宝穿着量身定制的华丽礼服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在优雅乐声和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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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人物死亡预警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红色。

  鸣上岚已经很习惯和噩梦为伴的日子,梦里有亲人和朋友欢笑的脸庞,乡村生活的闲适与安宁。但很快,画面就会转变成哀鸿遍野的场景,侵略的铁蹄践踏了他们刚种下去的小麦,花园也被破坏,鸣上岚拉着那人奔跑,马蹄声就在身后不远处,他们不敢停下。

  “岚,跑吧,不要管我。”那个人对他说,然后放开了他的手,一把将鸣上岚推了出去。

  然后梦醒了。

  ……

  帝都的夜晚歌舞升平,贵族们戴着昂贵的珠宝穿着量身定制的华丽礼服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在优雅乐声和彻夜燃烧的烛火中面具上的蓝宝石熠熠生辉,绅士们的交谈,女士们的娇笑,一切都是那样完美。濑名泉伸出手让母亲挽住,但在母亲和那位贵妇人的话题马上要引在濑名泉的婚事上面之前找借口逃离了现场。来到阳台上,濑名泉果不其然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果然在这里偷懒,鸣君。”

  被称为“鸣君”的人转过身来,他长着一张漂亮的脸,手上端着的香槟杯顺着他的动作摇晃,但显然他一口都没喝,他拿香槟杯的方式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在这个名利场似的地方他的动作或许会被归为“不合理”的行列,然后在贵妇人们的下午茶聚会中传遍整个社交圈。

  “阿拉,泉酱终于忍受不了了吗?”鸣上岚走过来和他碰杯,然后一起站在了阳台边上。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濑名泉看着一身精致礼服的鸣上岚说,他很早就觉得鸣上岚一定很适合紫色的衣服,就像他的眼睛。鸣上岚一口饮尽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浅笑道“毕竟是小司司给人家的请柬嘛,皇帝陛下的命令,人家不敢不从。”鸣上岚是个异类,一个边陲之地的孤儿,竟然也一路摸爬滚打坐上了先锋将军的位置,被年轻的新皇重用,成为帝都的新贵。他是茶会上的八卦中心,无所事事的贵妇人们编排着他的故事,嫉妒他的人嘲笑他说话时的腔调,诽谤他的私生活,但漩涡中心的鸣上岚却在舞会上偷闲,和濑名泉站在一起。

  “反正也不会有人愿意接受人家的邀请和人家跳舞。”鸣上岚无所谓的说,濑名泉并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因为母亲已经在叫人找他了,“你不去和我母亲打个招呼吗?”濑名泉问他。

  “和人家说话会给伯母带来非议的吧,泉酱帮人家带句话吧。”鸣上岚浅笑。

  “真拿你没办法。”

  濑名泉下楼梯时和一位侍者擦肩而过,那人手上的托盘上托着一杯香槟,他听到了那人和鸣上岚的交流,“先生,请问您需要一杯香槟吗?”

  鸣上岚回到了家,准确来说是他的宅邸,这是他当上将军那年朱樱司赐给他的,但那时他忙于战事,一直是朔间凛月在帮他打理,不至于荒草丛生。鸣上岚将马拴在马厩里,佣人们早早将所有的房间打扫干净,鸣上岚来到三楼的卧室,然后拿出了在舞会上时那个侍者塞给他的纸条,然后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抽屉里有两封信,还有一颗药丸。

  鸣上岚先拆开了信,他蹲在床头柜前,很久都没有动作,直到室内的蜡烛忽然爆了一下,鸣上岚拿起了那颗药丸,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信件被火舌吞噬,直到再也拿不住为止,火光照亮了鸣上岚的脸,却看不清他的眼神。“大人。”女仆看着鸣上岚从楼上下来,她问:“是房间打扫得不够干净吗?”

  鸣上岚看着微笑的女人,然后也笑了笑:“是的。”

  “真是十分抱歉,我这就重新安排人打扫。”鸣上岚看着她的脸,很普通的长相,但敢看着鸣上岚的眼睛,她看鸣上岚的表情很坦然:“大人,或许您需要一些水。”那个药丸吃下去以后会出现短暂的腹痛,只有喝水才能缓解,鸣上岚突然笑了。

  “拜托了。”

  这间宅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

  从他第一次吃下这颗药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

  “你怎么了鸣君?昨天没睡好?”濑名泉问他。

  鸣上岚摇摇头,只说是他昨晚腿伤犯了,疼了好一阵,濑名泉皱着眉,鸣上岚笑了,伸出手去把濑名泉的眉头揉开:“好了,今天可是人家和泉酱授勋的日子,可不能皱眉。”

  “嗯。”濑名泉回答道。

  大门打开,红毯尽头站着的是年轻的国王陛下,濑名泉和鸣上岚走过红毯,路过所有的王公贵族来到国王陛下的面前,鸣上岚单膝下跪,象征着王权的剑搭在他的肩上,鸣上岚不能抬头,但他能知道应该用多大力气起跳能在一秒内稳稳地割断年轻皇帝的颈动脉,事实上他的袖子里的确藏着一柄短刀。他觉得自己似乎正在和这个世界失去联系,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朱樱司说誓词的声音,一切的一切。

  直到一只手伸出来。

  鸣上岚抬起头,臣下直视皇帝是大不敬的行为,但朱樱司却笑着将鸣上岚扶起,然后把那枚精致的奖章戴在鸣上岚的衣襟上。

  鸣上岚将握紧的短刀松开,然后和濑名泉一起宣誓永远效忠,鸣上岚注意到某个人的离席,他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的刺杀行动失败了。

  在多年以前,鸣上岚这个名字被刻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303号。鸣上岚至今还记得那个夜晚的结局,好友的牺牲并不能给鸣上岚带来一线生机,鸣上岚太小了,仅靠双脚跑不过那些骑着战马的士兵,“好小子,够狠。”为首的士兵抓着鸣上岚的衣领,他的手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凶器是鸣上岚手上尖锐的石块。他的脸上狠狠挨了一耳光,鼻血淅沥淅沥地淌下来,那人甩了甩手臂,扔下一句“带回去,有用”就离开了,鸣上岚躺在地上,亲眼看见了他踩折了一朵花。

  后来他被捆起来塞进了一辆马车里,不知道走了多久,鸣上岚来到了一座高墙之内,跟他一起来的共有五十人,一年后只剩下了鸣上岚一个人,他亲手解决掉了其他的所有人,活了下来,“乖乖做事,你会活下来的,别忘了,杀死你家人的是谁。”教官拿出药丸,强迫他吃下,“去向朱樱氏复仇吧,如果没有他们的压迫,整个帝国都应该是我们的。”

  随着礼炮鸣响,盛大的庆典在民众们的欢呼中迎来高潮,帝国终于结束了长达三十年的战争,收复了全部的土地,将觊觎帝国领土的边陲小国收拾得服服帖帖,鸣上岚和濑名泉带着军队班师回朝,“每天睡在舒服的床上还有点不习惯。”濑名泉抱怨似的说。

  鸣上岚浅笑,打趣濑名泉当年刚到军营的时候大少爷也睡不惯,“嘛,泉酱可以把床单铺到地上试试。”鸣上岚笑着说。

  “鸣君,你有什么打算吗?”濑名泉问他。

  如果他们能活到战争结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个问题他们曾经在仰望星空的时候讨论过,在雪原艰难求生时讨论过,在面对数倍的敌人拼死一战时也讨论过,恍若隔世,但又近在眼前。濑名泉转过头来看他,他这副相貌实在不像杀人如麻的将军,看向鸣上岚的眼神是那样的真挚。

  濑名泉喜欢他,虽然他本人觉得隐藏得很好,但鸣上岚一直都知道。看着濑名泉生硬地说他推掉了几个相亲,鸣上岚却没有回应他。

  他已经是将死之人,他什么承诺都无法给予濑名泉。

  濑名泉看着鸣上岚的沉默,自己的心也一点点沉下,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冷场。“泉酱。”鸣上岚突然对他笑了,“下周末跟人家去逛逛帝都吧,人家第一次来这里,很多地方都不知道呢。”

  “好,只是鸣君要看好自己的钱袋,别像之前那样被人偷了。”濑名泉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这样轻微嘲讽的语气,鸣上岚笑笑,然后伸出手来。

  “跟人家拉钩。”

  濑名泉被鸣上岚这样孩子气的行为搞得哭笑不得,但还是伸出了手,小拇指钩在一起,“我说,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逛街的吧。”朱樱司已经签署了关于濑名泉新职位的任命书,但鸣上岚的还没有,那条商业街道就算是扩建了一倍也还是濑名泉记忆中的样子,但是鸣上岚是没有见过的,濑名泉答应了下来,看到鸣上岚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濑名泉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鸣上岚回到宅邸,“大人,我进来了。”突然有人轻轻地叩了叩门。

  “人家并不需要添茶。”鸣上岚放下手中的书,笑着看这位不速之客,“或许你应该从管家那里重新开始学习女仆的礼仪。”

  这话说得并不客气,“别把自己真的当成主人,303。”她说。

  “你为什么没有杀掉朱樱司?”她问。

  鸣上岚没有回答。

  “你应该知道我们至今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生存在北方的寒冷之地全都是拜朱樱氏所赐,为了让你卧底到最高层我们有多少兄弟姐妹死在你的刀下,别忘了你的家人全都是帝国的狗杀死的。”她明显动了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就连深藏在镜片下的脸也因为情绪起伏憋的通红,鸣上岚终于坐正了。

  “如果说完了的话,人家就要开枪了。”鸣上岚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火枪,女仆的脸色由通红转向灰白,“不,你不能杀我。”她摇头,“你这个叛徒,你背叛了我们的信仰,沾染了同胞鲜血的败类……”她的声音颤抖着,看着鸣上岚黑洞洞的枪口尽力挺直了腰板,她还有底牌,对。

  “我死了的话你就不可能拿到解药,没有解药你又能活多久?你觉得帝国会接受一个叛徒当将军吗?要是他们,不,那个人知道了你做的那些事……”她的笑容忽然变得很癫狂,却在下一个瞬间凝固了。

  强大的后坐力让她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贴在墙上滑了下去,鸣上岚放下正在冒烟的枪,然后低下了头。

  鸣上岚扯下一张纸,写下了什么东西,然后折起来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他还有事情要做,在和濑名泉约会之前。

  “威廉公爵的宴会?”濑名泉皱眉听着侍从向他汇报。

  “是的少爷,鸣上大人是这样说的。”濑名泉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等到房间的门关上,濑名泉思索了一阵,决定自己去找鸣上岚。

  他骑马到鸣上岚家的时候他正准备出门,“阿拉?泉酱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和人家说吗?”鸣上岚穿着漂亮的礼服,正准备坐上马车,看到濑名泉前来,他轻笑道。

  对啊,他找鸣上岚做什么呢?濑名泉一时词穷,过去的近十年时光里他们形影不离出生入死,而现在他们各自住在华丽的宅邸中,再也不是抬头就能见到的关系了,想到这里濑名泉忽然很难受,他问鸣上岚:“鸣君为什么要去参加宴会?”

  “阿拉,泉酱真是大少爷呢。”鸣上岚笑了,“人家可没有任性的权力啊。”

  非得去不可吗?濑名泉想问,他明明想今天约鸣上岚去逛中心街道的,“鸣君如果不想去的话当然可以,我会……”

  鸣上岚的手指竖在他唇边,示意他噤声:“泉酱知道的吧,人家在帝都里的地位十分微妙呢,泉酱应该在明面上和人家保持距离的。”

  濑名泉想说些什么,但没说出口,鸣上岚说的是对的,他们的情谊自然不会变,但是好事者不会这么想,明哲保身是正确的选择。鸣上岚又笑了,“没关系啦泉酱,人家的实力你也是知道的,难道威廉公爵会把人家吃了不成?”

  也是,再怎么样鸣上岚也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又有军功,那些人就算是想调笑鸣上岚也不可能真的对他有什么实质性伤害,鸣上岚去握他的手:“人家下次再和泉酱一起去好不好?”

  “鸣君你是在哄小孩吗?”濑名泉看着他,最后还是答应了:“那人家就先走一步啦,下次见。”鸣上岚挥挥手,然后上了马车。

  然后当晚,威廉公爵被妻子发现死在浴室中。

  朱樱司下令彻查此事,但是迟迟没有什么进展,威廉公爵的家族虽说在贵族中地位颇高,但是当晚出入宴会的哪个不是出身显赫,可不能把这群官老爷当做真的嫌疑犯审问,案件迟迟没有告破,但这并不影响濑名泉和鸣上岚去逛街。

  中央街道是整个帝都最繁华的商业区域,“你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一切”这是老一辈帝都人的说法,逛街对鸣上岚是特别的体验,但是不坐马车而选择步行的方式对于濑名泉也是新奇的体验,“诶?泉酱不是说很熟悉这里吗?”鸣上岚叉着腰看着他。

  呃,要怎么和鸣上岚说他以前都是坐在马车上穿过这条街,到了店里也有专人服务这件事呢?但他明明还记得他们在边陲小地逛的那个简陋市集的路。

  “真是拿泉酱一点办法都没有呢。”鸣上岚说,“那我们就边走边看吧。”

  “啊,嗯,好吧。”濑名泉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二人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吩咐濑名泉家的佣人在某个地方等待,然后往前面走。

  其实他今天准备和鸣上岚表白心意的来着,濑名泉心里忐忑得不行,今晚有烟火表演,濑名泉特地找了一个位置,等着烟火盛放时候把鸣上岚带到那里,他和家里的抗争终于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濑名泉的母亲,那位矜贵优雅的夫人在得知儿子爱上了男人以后差点晕倒在地,父亲的脸也阴沉得吓人,他被关了几天禁闭,背上还有被父亲的手杖抽打的痕迹,有点痛,但一切都值得。

  “鸣君,我们去……”濑名泉指了指某个店铺,但转过头看到了鸣上岚不妙的神色。

  “怎么了?”濑名泉问他,鸣上岚手里拿着信,濑名泉一眼认出上面盖的章属于朱樱司。鸣上岚将信折叠起来,然后对濑名泉露出一个微笑:“没事的,陛下召人家去宫里一趟。”

  “现在?”濑名泉皱着眉,但是他也知道,朱樱司已经不是那个跟在他们身后的皇位继承人,他已经是他们的君主了,“抱歉呐泉酱,明明是特意陪泉酱出来的。”接他的马车已经停在街口,鸣上岚上车的时候转过头来和濑名泉说:“等下一次烟火表演的时候人家再来和泉酱一起看吧。”濑名泉看着那张熟悉的笑脸,内心却忽然涌上说不出的感觉。

  鸣君为什么要说的好像再也见不到了一样?目送马车离开,最后消失在转角处,濑名泉觉得有些遗憾,下一次烟火表演要等一周以后了。

  可是一周以后,广场上没有燃放起烟火。

  皮靴和大理石地板碰撞出响声回响在走廊里,濑名泉被侍卫拦下,朱樱司的书房门紧紧关着,“濑名大人,陛下说了不见您。”侍卫尽忠职守,濑名泉也无可奈何,他在走廊站了一整天也没能得到面见陛下的机会,直到深夜时分,房门打开,朱樱司走了出来:“回去吧,你会知道的。”他对濑名泉说。

  鸣上岚被秘密处死这件事濑名泉是除了朱樱司以外的唯一知情人,“鸣上前……他是间谍。”朱樱司的话让见惯了厮杀的濑名泉差点瘫倒在地,朱樱司站起来面对窗外,濑名泉看不到他的表情。

  “很意外对吧,我也是。”朱樱司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全部坦白,几次重要战役都有他为敌国提供情报的影子。”

  所以他必须要死,这句话朱樱司还是没有说出口,最后只说:“濑名前辈,您去执行吧。”

  ……

  再次见到鸣上岚,他还穿着他们分别时候的那身衣服,哪怕被关押在这里许久看起来精神也还不错,忽然见到光亮,鸣上岚睁开眼,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露出了“人家就知道”的表情。

  他体内的毒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托疼痛忍耐训练的福,鸣上岚倒也没有疼得大喊大叫,但是五脏六腑都被灼烧的感觉很难受,濑名泉的到来说明他就快要得到解脱了。

  濑名泉应该有很多话要问他的吧,鸣上岚心想,比如“鸣君一直在骗我吗”或者“你有没有爱过我”,但是鸣上岚并不想回答,逃避也好无所谓也好,总之到了这一步,任何的语言都是多余的。

  泉的剑在抖啊,上战场的话这可不行,鸣上岚自始至终没有看濑名泉的脸,他承认,他一开始接近濑名泉的目的并不单纯,他很早就知道濑名泉是某个大贵族家的少爷兵,刻意和他拉进关系也只是为了借用他的身份便利,毒树之果的感情是不会有好结局的,鸣上岚深知。在他那晚做出决定的时候就注定了今天的局面,他是帝国的罪人,他害死了很多人,士兵也好平民也好,就算是去死也无法弥补什么,他知道濑名泉为什么会来,就算是要亲眼见证他的死亡也要来见他吗?

  真是死脑筋啊泉酱。

  鸣上岚忽然想起了濑名泉和他执行任务的时候濑名泉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兵,鸣上岚和敌人缠斗的时候让他动手,濑名泉的剑也是这样颤抖,最后还是捅进了那人的身体,鲜血溅到濑名泉的脸上,他整个人瘫软着走不动路,他不应该这样的。

  灼烧的感觉再次翻涌上来,鸣上岚低下头皱起了眉头,好痛,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鸣君,你……”濑名泉察觉到了鸣上岚的不对劲,但是很快,他就再也问不出来了。

  鸣上岚抓住了他的手,剑全部刺穿了他的胸膛,鸣上岚闭上眼,没有再看濑名泉一眼,身体已经失去全部的力气跌落在地……

  之后,年轻的皇帝陛下颁布诏书,宣称自己昨夜遭遇刺客袭击,在鸣上将军的保护下得以撤离,同时宣布了鸣上岚的死讯,由于鸣上岚没有亲人,葬礼只有寥寥数人出席,濑名泉给他立了碑,让他得以长眠,同时向北境的某国宣战,濑名泉领兵再次出征,三年后大胜而归,再次授勋,濑名泉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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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夜(接委托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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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年8.10七夕企划!主题是羁绊,欢迎老师们进群做饭!!绘画cos写文都没问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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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想干饭

【泉岚】此药以爱为名

*终于铲完了,520没能赶上,521也是一样的吧

*又是一次人类泉✗人鱼岚

*全文8k+,请注意阅读时间

  如果可以话,请继续

  

  

  “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奸诈狡猾的生物。他们本身弱得不堪一击,但却有两样可以捕捉圈养人鱼的方式。”

  “一种是坚不可摧锋利无比的工具,另一种,则是可以魅惑人鱼心智的毒药,他们管它叫做爱情。”

  “这种毒药,不会要了性命,但可以让人鱼心甘情愿地割舍自己的鱼尾,永远离开大海……”

  那当真是世界上最狠毒的毒药,鸣上岚这样子想到。

  “不要好奇!”讲故事的巫师婆婆声音突然洪亮起来,视线落在鸣上岚身上,几乎要把他洞穿,“哦,亲爱的孩...

*终于铲完了,520没能赶上,521也是一样的吧

*又是一次人类泉✗人鱼岚

*全文8k+,请注意阅读时间

  如果可以话,请继续

  

  

  “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奸诈狡猾的生物。他们本身弱得不堪一击,但却有两样可以捕捉圈养人鱼的方式。”

  “一种是坚不可摧锋利无比的工具,另一种,则是可以魅惑人鱼心智的毒药,他们管它叫做爱情。”

  “这种毒药,不会要了性命,但可以让人鱼心甘情愿地割舍自己的鱼尾,永远离开大海……”

  那当真是世界上最狠毒的毒药,鸣上岚这样子想到。

  “不要好奇!”讲故事的巫师婆婆声音突然洪亮起来,视线落在鸣上岚身上,几乎要把他洞穿,“哦,亲爱的孩子,你的鱼尾很漂亮~你不会舍得失去它的,对吗?”

  鸣上岚拥有一条让所有人都艳羡不已的鱼尾,那如琉璃般剔透的鳞片在海水中透出深浅不一的蓝与紫,在水波中好似星河流转,每当有光照射,鳞片边缘就透着金光,像是阳光照下波光粼粼的大海。尾鳍如纱般轻薄,似点缀了珠光,随着鱼尾的摆动轻盈地摇曳,流光溢彩,就连最漂亮的珊瑚石的色彩都逊色几分。

  被巫师婆婆注意到并不是什么好事,鸣上岚躲避她的视线,仓皇地点了点头。人鱼与陆地隔绝已久,他们早就不被允许浮上海面,杜绝了一切可能与人类接触的机会,所有与人类有关的记载全部被销毁,只有这位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巫师婆婆能给他们讲述一二。

  他有些紧张的攥住自己的笔记本,生怕被传言里无所不知的巫师婆婆看穿了里面的东西,幸运的是她只深深看了鸣上岚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不用怀疑,笔记本里的内容一旦被公之于众,势必会引起一场不小的轰动,原因无他,这本笔记本记录着鸣上岚这段时间对一位人类的观察。

  濑名泉是前些日子才搬到这个地方的。

  与传闻中人类总是群居生存不同,他似乎永远都是孤身一人,坐在礁石上一坐就是一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时他也会在沙滩上散步,或者踩入水中,让冰凉的海水一遍遍冲刷过他的脚腕、小腿、大腿、腰,然后又挣扎着回到岸上。

  鸣上岚远远地躲在礁石后,在笔记本上写下“不开心”。

  这个他见过的唯一的人类,过得并不开心。

  他的生活实在太过无趣,笔记本上寥寥几行就让鸣上岚觉得是能记录下来的全部了。或许应该换一个人观察,鸣上岚这样子想着,就看见坐在礁石上的人站了起来,然后身形摇晃,笔直地栽进海水里。

  “会跳水,但技术不怎么样。”

  记录下新的内容,鸣上岚格外满意。水花落在海面上漾起涟漪,气泡“咕噜咕噜”地挤着拥上海面,倒是格外稀奇的场景,鸣上岚有些好奇这个人类下一步的动作,于是静悄悄地等待着。

  直到没有气泡冒出来了,那个家伙都没有出来。

  冰冷的海水灌入肺部,濑名泉试图上浮,可四肢的挣扎在海水里显得格外无力,这是专门疗养的地方,远离人群,除了每周固定上门的医生外鲜少有人踏足。死亡的气息就这样一点一点蔓延,沿着被浸湿后格外沉重的衣服,将人拖进阳光逐渐照不进的黑暗。

  失足坠海什么的死法,也太窝囊了。

  在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之前,他似乎看见了一条鱼尾,瑰丽夺目,如轻纱在水中摇曳……

  或许明智的做法是远远的旁观,不要把自己暴露在人类的面前。只是在看到那样一双闪烁着晨曦微露时的青蓝的眼睛如同破碎的宝石般一点点失去光彩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脏。

  这样的绝望的神情,他在被鲨鱼捕杀时濒死的同伴身上见到过。

  “喂,你没事吧。”

  鸣上岚坐在岸边,拍了拍濑名泉的脸,银灰色的卷发湿哒哒地贴在他的脸上,发尖还在滴水,水滴汇聚,顺着他的脸滑过。

  即便在水中有着超好的视力,在空气中鸣上岚不可避免的有一点点近视,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这个人类的样貌,很漂亮,却又惨白得像是一件易碎品。

  不会死了吧。

  鸣上岚俯身贴上濑名泉的胸口,人类的体温灼人,滚烫的胸腔里回荡着心脏的跳动声,一下又一下,震得鸣上岚的心也微微发颤。

  “你是说,一条人鱼救了你?”戴着眼镜的男人在手中的纸张上快速地记录着,“人鱼什么的先不谈,你想要跳海轻生?”

  “没有,只是低血糖。”

  “所以你又没有吃饭?”

  濑名泉自知理亏,不去看他的眼睛,声音也没了底气:“吃不下去。”

  “还是吃不下饭,甚至出现了幻觉,原来的药继续吃吧,我再开两盒新的。”

  又听了些早就听过无数次的话,濑名泉总算熬走了医生。夕阳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打进屋内,给屋里的陈设镀上一层金色。天已经被染成橙红色,金色的光与海浪的起伏交织,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

  手机上还有着与人鱼有关的搜索记录,只可惜得到的信息寥寥无几。将药片从不同瓶子里倒出来,用水生硬地灌入喉咙,濑名泉把自己扔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困意上涌,是药物的副作用,他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在半梦半醒的恍惚间,他又想起了那条鱼尾,仿佛被精心打磨过的漂亮鳞片,那近乎完美的紫色,从浅紫到深紫,层层叠叠,如墨般荡漾。

  鸣上岚并未回到原本的住处。

  兴许是今年暖和得格外快了一些,在返程的途中,鸣上岚竟然发现了本该在一个月后才会迁徙到此的虎鲨的踪迹。在那些格外凶猛的肉食海洋生物里,人鱼似乎永远是珍馐,而单独出现的人鱼,则更是它们最爱的捕食对象。

  这只虎鲨的体型格外庞大了些,强壮有力的身躯在海水中穿梭时轻微的水波就足以让鸣上岚心跳加速,他几乎在同一时刻僵在原地,努力不发出任何可能吸引到那个大家伙的声音或者动作。距离逐渐被拉近,鸣上岚甚至看清了它背部和两侧灰褐色的底色和黑色的条纹。

  或许它早就已经发现了鸣上岚,只等着靠近后随时加速将这美味的猎物一口咬住。

  他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这头虎鲨身上,只是向来独行的猛兽,也会出现特例。巨大而冷酷的阴影迅速逼近,迅速做出的躲避动作也慢了些许,尖利的牙齿几乎要把鱼尾咬穿,哪怕鸣上岚几乎在同一时刻避开了致命的威胁,利齿还是在腹部拉扯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鲜血迅速染红了周围的海水,顾不得几乎窒息一般的疼痛,鸣上岚拼命摆动着鱼尾,鲜血只会让那两个大家伙更加的兴奋,他必须尽快逃脱。

  命悬一线的时候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切行为都遵循着身体的本能,鸣上岚选择了原路返回。那块鲜少有人涉足的海岸可以为他提供庇护,毕竟没有虎鲨会冒着搁浅的风险去捕捉一条人鱼。

  快速的游动让鲜血流得更多了,伤口火辣辣地疼痛,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一阵刺骨的痛楚,心跳格外急促,逃命的念头让他甚至忽视了伤口的存在,麻木机械地游动,快一些,再快一些。

  鸣上岚不敢回头,片刻的停滞都可能彻底要了他的命,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游了多久,不知道身后是否还有虎鲨在追逐,海岸线的轮廓逐渐清晰,包括照旧会出现在岸边的那个人。

  远离人类的叮嘱早就被抛到脑后,在那个时候,鸣上岚甚至没由来的觉得,只要到他的面前去,就能得救。

  于是他也不去细想其中的关系,几乎耗费了最后的力气跃出海面,重重地砸在了礁石上。

  濑名泉不知道如何描述当时的震撼,只记得白皙的皮肤砸在礁石上后迅速红了一片,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腹部的伤口,不断地撕裂后皮肉外翻,鲜血汩汩地往外冒着,像是要把浑身的血都流干。记忆力那条漂亮的鱼尾似乎也失去了光泽,鳞片剐蹭掉了好几片,格外触目惊心。

  人鱼上半身与人类相似,加上鱼尾后竟有三米多长,以前总觉得过分宽敞的圆形浴缸此时此刻都拥挤了起来。他没办法得到绝对干净的海水,只能用稀释的盐水清理伤口,鱼缸里的水很快又红了一片。再一次换上新的水后,濑名泉按照比例加入些许聚维酮碘稀释,一抬头,冷不防对上一双紫色的眼。

  鸣上岚一眨不眨地盯着濑名泉手上的瓶子,想起了巫师婆婆提到的人类拥有的名为“爱情”的毒药,他并不完全信任濑名泉,在看到瓶子的时候已经在构思该如何逃脱。

  看出了鸣上岚的警惕与疑惑,濑名泉将瓶子递到他的面前:“这个是给伤口消毒的,不处理好的话要是感染了就很麻烦了。”

  濑名泉不知道人鱼应该如何处理自己的伤口,方才鸣上岚没醒,他就打电话询问了认识的人如何处理海水鱼的伤口。

  人鱼,生活在海里,按照海水鱼的处理方法,应该可行的吧。

  兴许是看到伤口确实有被好好处理,加上到现在鸣上岚都没有要放弃尾巴永远留在岸上这样子的想法,鸣上岚姑且把濑名泉归为了一个好人。

  小小浴缸让人完全伸展不开,鸣上岚干脆翻了个身,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濑名泉。

  “人家饿了。”

  透过浴室的门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象——餐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闻起来香极了。

  其实只是一日三餐会按时送过来的餐食而已,在察觉到濑名泉自己动手做饭的兴致不高后,家里就安排了专门的人做饭送饭,虽然吃与不吃的主动权还在濑名泉手上,但能有那么几次被勾起食欲也算是好的。

  鸣上岚还记得关于毒药的事情,但是桌上的那些显然是人类自己吃的,没有人会在自己原本给自己准备的食物里下毒,所以主动索要是可以的。

  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进食过了,逃命又消耗掉了太多的体力,鸣上岚感觉自己的肚子从未像现在这样空空荡荡。他伸长了脖子,看着濑名泉将餐桌上的盘子端到了面前。

  都是些没见过的东西,倒让他无从下口。在濑名泉的注视下鸣上岚思索了片刻,先拿起了一根竹筷塞进了嘴里。

  “咯嘣”一声,什么都没有咬下来,竹筷上被小尖牙咬出了一个小小的凹槽。

  “这个不是吃的,是吃饭用的工具。”濑名泉不假思索地把鸣上岚手中的竹筷抽了出来,同另一根一起捏在手中,“你看,就像这样,就可以夹起来了。”

  他的手指明明没怎么动,但就是稳稳当当地夹起了一块肉,放在了鸣上岚面前的小碗里。

  作为一条格外聪明的人鱼,学习新的事物还不是轻轻松……

  这样子想着,刚学着濑名泉的样子把碗里的肉夹起来了一点点,它就像是叛逆一样掉了下去。

  “什么嘛,为什么食物还会跑,它们会在空气里游泳吗?”

  “这两根筷子的尖端要对齐,不然夹不起来。”濑名泉握住鸣上岚的手,调整了握筷子的姿势,“然后就像这样子使劲,这样子控制。”

  人类的体温就是要高一些的,手心尤是。濑名泉的手指移动的时候,手中的筷子就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般,鸣上岚屏住呼吸,被握住的手一动也不敢动,注视那快“会跑”的肉被稳稳当当地夹起。

  除了父母外,濑名泉几乎没有牵过其他人的手,那是格外亲密的举动,在他看来总是逾矩的。只是因为鸣上岚在生活常识上面表现得一无所知,让他下意识像对待小孩子那样做了。

  可那双手与人类的别无二致,修长匀称的手指指节分明,偏长的杏仁形指甲是格外清透的藕色,手背的肌肤光滑细腻,像是一块温润的玉。

  他后知后觉这样子的动作似乎有些不合适,有些突兀地又把手收了回去,鸣上岚并未觉察到什么不对,一门心思摆弄着筷子,他大概是找到了其中的技巧,学起来快极了。

  当第一块熟食送进嘴里的时候,那双眼睛瞬时睁大了几分,亮晶晶的,被喜悦与满足填满,漂亮极了。这是鸣上岚第一次尝到熟食的滋味,调料的加入更是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像只小动物,眼睛眯起来格外享受的样子,腮帮子也鼓鼓的,可爱极了。

  无端有了这样子的想法,却在视线下移的时候慌乱地移开了眼。轻盈的纱衣即使是入水也依旧不湿,若隐若现地能看见水珠划过皮肤,让濑名泉又想起方才那如玉一般的温润。

  “喂!你在想什么呐!”

  回神的时候又对上了鸣上岚那双干净得不行的眼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夹了一筷子肉,送到了濑名泉的嘴边。

  “人类也是需要吃饭的吧!尝尝这个~”

  真是奇怪的反客为主的姿态,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鸣上岚期待的表情堵了回去,他似乎没有办法说出可能让这张脸流露出伤心的神情的话。

  咀嚼一块肉与嚼蜡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味蕾被刺激时他忍下了想要呕吐的冲动,囫囵咀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

  回家的路被可能出没的迁徙的鲨鱼阻碍,又要等上几个月,加上在伤口愈合前,濑名泉总不放心放鸣上岚回归大海,他就暂时在濑名泉家里住了下来。

  当然不会白住,鸣上岚这样子想着,不如下次就把海底沉船中的珠宝送给他吧。听巫师婆婆说,那些金灿灿的东西在人类那里格外值钱。

  养一条人鱼实在是让人诚惶诚恐,濑名泉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那第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人。他不确定如果让其他人发现了鸣上岚后会发生什么,但那无疑是一件糟糕透了的事——暴露在公众面前供人观赏,或者被送去研究。

  为了安全起见,他借口想自己做饭,辞退了每日送饭的保姆,父母只当他的情况有所好转,没过多怀疑。

  “泉!泉!人家想吃绿色的珊瑚切片!”

  “那是黄瓜。”

  濑名泉精准地避开了鸣上岚满含期待的眼神,顺手系上了围裙。

  “还有长了四条腿的长脖子鱼!那个皮真的很酥脆~”

  “驳回!今天买了鱼,而且你前几天才刚吃过炸鸡吧。”

  鸣上岚想要反驳,濑名泉已经一刀拍在了鱼的脑门上。那鱼扑腾了两下就不再挣扎,任由濑名泉极其熟练地剃除鱼鳞。

  突然觉得脑袋也有点疼,鸣上岚摸了摸自己的头,非常识趣地闭上了嘴,轻轻一滑,就离开了濑名泉的视野。要不是现在不在浴缸里,鸣上岚一定会用尾巴泼他的水来表达自己无声地抗议。

  自从发现了被闲置在角落的滑板后,鸣上岚就不再安于小小的浴缸了,起初看见他借着滑板满屋子跑的时候濑名泉还会把他捉回去,次数一多,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买了些海绵包住了桌椅边角,然后给鸣上岚下达了限速指令。

  相处的时间久了,鸣上岚怀疑濑名泉根本没有所谓的毒药,他倒是发现过无数装着药片的瓶瓶罐罐,每一个瓶子上都贴了标签,曾经鸣上岚也怀疑这就是名为“爱情”的毒药,但濑名泉说那是他自己吃的。

  “泉明明没有生病吧,为什么还要吃药呢?”

  濑名泉把浴缸里的药液放干净,又简单冲洗了一遍,方才重新灌上新鲜的淡盐水。伤口处理得很好,已经长出了淡粉色的新肉,鸣上岚把全身泡进水里,舒服得伸了一个懒腰。

  “都是以前的药,现在不吃了。”

  “哦,这样子啊。”鸣上岚翻了个身,尾巴溅起几滴水,精准地命中了濑名泉。

  “超~烦的,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泼水,地面打湿了很容易滑倒的!”

  预判了濑名泉弹自己脑门的动作,鸣上岚非常熟练地钻到了水里,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另一头钻了出来,在狭小的浴缸掉头是个技术活,但鸣上岚玩的乐此不疲。

  观察他,捉弄他似乎是鸣上岚唯一的娱乐项目,有时候发现他在偷偷观望,濑名泉会故意突然转身,捕捉到一抹飞快躲藏的身影和不小心露出来尾巴,滑板的轮子在地板上转着,因为操作者是鸣上岚,因此总能听出轻快的节奏。

  人鱼是海的宠儿,总是无忧无虑的。

  “泉!你快看!”

  鸣上岚又发现了什么对他而言格外新奇的东西,于是濑名泉应了一声,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晚霞早就在天际铺展开,天空从淡蓝逐渐过渡为温暖的橙红,又夹杂着丝缕金黄与紫罗兰色,一点点晕染开,从天的那头落到人的眼中。小小的阳台塞不下无边际的绚烂,于是选择将这抹绝色收入眼底。

  鸣上岚撑在窗台上,仿佛下一刻就会腾空而起,与那绚烂的晚霞融为一体。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让人发笑,毕竟人鱼是没办法在空气里游泳的。

  许是许久没等到人,鸣上岚转头查看,与濑名泉眼神撞了个正着,稍纵即逝的惊讶过后,那双眼睛又盛满了笑意。

  “泉,你笑起来真好看~”

  这是鸣上岚第一次看见濑名泉笑,这个总是不开心的人,笑起来的模样都是那样的陌生,只是那双眼是那样的温柔,像是融化了春水,汇成涓涓细流淌过人的心间,痒痒的。

  然后这个人就肉眼可见地怔愣了一下,下意识低头想抬手摸自己的嘴角,但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日暮西沉,直到黑暗将要吞噬天边最后一抹亮色。尾巴轻轻一甩,滑板就咕噜咕噜滚到别的地方去了。

  “泉,人家累了~”

  鸣上岚伸出了手,那双看上去格外无辜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背不动,对自己的体重,鸣君应该有点数的吧。”

  “啊啦,泉真是讨厌,人家明明没有很……诶?”

  濑名泉的手环在他的腰间,另一只手穿过鱼尾,稳稳当当地把鸣上岚抱了起来,骤然的失重让鸣上岚立刻搂住了濑名泉的脖子。

  “那个,要不还是把人家放下来吧,人家刚刚是开玩笑的。”

  “驳回。”

  这样近的距离,鸣上岚又一次听到了濑名泉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震得他脸颊发烫。于是难得得安分了下来,直到重新沾水,他立刻将头埋进了凉凉的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发红的耳根。

  医生的例行检查是濑名泉最不想应付的事情,虽然叮嘱过鸣上岚这段时间千万不可以出来,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但他还是害怕会被看出什么端倪。

  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医生的表情就透露着一种古怪,仿佛眼前的濑名泉不是他原本认识的那个濑名泉一般。镜片后的眼睛似乎能把濑名泉看穿,让濑名泉如坐针毡。

  “状态好太多了,没什么需要多说的,继续保持就行。”

  在濑名泉正要长吁一气的时候,医生接着问:“养宠物了?”

  “没有。”

  见濑名泉否认得干脆,他立刻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那就是谈恋爱了,也好。”

  “没有的事,你别乱猜。”

  “那就是还没追到手。你别紧张,这样子的情况我见过很多,虽然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承认,但他们呈现出的状态是骗不了人的,我把这种感觉称为:恋爱的幸福感。”

  胡乱搪塞了几句把医生送走,濑名泉才如释重负。一回头,就看见浴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鸣上岚正在门口偷偷往外面张望。

  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医生的话,濑名泉只觉得头大。确认可以出来了,鸣上岚立刻拉开了门。

  “泉,什么是爱?”

  那几乎要被鸣上岚忘记的巫师婆婆口中的毒药,竟然在刚刚那个人的口中再一次出现。

  “那不是一个好东西,对吗?所以刚刚那个家伙,是坏人吗?”

  眼中的疑惑做不得假,或许人鱼真的没有关于爱的概念,哪怕已经发展出了文明,但他们的言行举止仍旧是随性的,大胆的。他们没有专门的词汇去定义情感,喜欢与讨厌,靠近与远离都凭借着本能。

  什么是爱?

  濑名泉发现,他竟然完全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该说幸运吗?鸣上岚完全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在敲诈了一顿炸鸡后就格外满意地离开了。

  伤口愈合的非常好,只有一条淡淡的疤痕记录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濑名泉知道,鸣上岚早晚要回归大海,或许就在明天。

  “想出去看看吗?”

  濑名泉的手指勾着钥匙圈,穿戴整齐地靠在浴室门框边,他已经猜到了鸣上岚的答复。

  两侧的景色飞速向后掠去,鸣上岚趴在车窗上,柔软的金色发丝被风吹乱,他难得不注意形象,闭着眼睛感受风吹在脸上,那是与水既然不同的轻盈,很舒服,很清爽。

  “注意着点毯子,别把尾巴露出来了。”

  中央后视镜将鸣上岚的一举一动全部暴露在濑名泉面前,鸣上岚拉长了声音回了句:知道啦~

  今日的氛围像是某个欢庆的节日,当汽车驶离那片宁静的海滩,外面的世界也逐渐展露出热闹的一面,第一次遇见如此多的人类鸣上岚不禁生出一丝拘谨,他悄然将车窗摇起大半,只留下一条缝,透过小小的缝隙往外窥探。

  于是濑名泉干脆将车停在了路边,左侧一片蔚蓝的大海无边无际地铺展开来,波涛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悦耳的声音。右侧则是活动场所,五颜六色的灯带交织成一片梦幻的光影,配合着激昂且略带异域风情的音乐,营造出一种独特而热烈的节日氛围。

  “嘛,原来人类世界这么热闹啊,在我们那里,只有在庆典的时候大家才会聚到一起呢。”

  “其实也没什么好玩儿的,放音乐、表演、做游戏,卖一些在哪里都一样的吃的喝的,还有……”

  小时候濑名泉也是很喜欢这样子的地方的,只是现在的他早就失去了兴趣,没说完的话在看见鸣上岚扒着缝往外望的时候又咽了回去,彩色的灯带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像是世界上最绚烂的色彩。

  一个年轻的姑娘敲响了车窗,她的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在濑名泉开窗后格外有礼貌地展示了手上的花:“先生,要给您的爱人买一束花吗?”

  听到“爱人”两个字,濑名泉立刻窘迫了起来,立刻观察着鸣上岚的表情,他的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发现什么不妥,目光完全被那束花吸引,不由自主地往驾驶座倾斜,上半身几乎完全靠了过来。

  也是,鸣上岚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对于爱人二字,同样是没有概念的。

  对于人鱼来讲,鲜花是格外新奇的东西。这是在海里不曾有的东西,很漂亮,且闻起来格外的香。第一眼的时候濑名泉就看到了花篮里的玫瑰花,层层叠叠的花瓣呈现格外娇艳的红,浪漫又优雅,潜藏着说不出口的隐秘心思。

  “就这束吧。”

  “好的先生,祝你们幸福。”

  鸣上岚像是接过什么宝贝似的轻轻捧着盛开的玫瑰花,艳丽的红更衬得那皮肤白皙,突然让人觉得他就是适合那灿烂的红,唯有浓墨重彩才能描绘出他的三分美丽。车又启动了起来,在海边的公路上没有目的地行驶着。鸣上岚的心情格外地好,轻轻哼着歌。

  没听过的歌,却让人想到月色下波光粼粼的大海,带着海风的清新和海浪的温柔,或许是过于温柔了,反而透露出淡淡的悲伤,如同扯不断的丝线,在风中不断蔓延。

  “泉,人家该回家了。”

  “好。”

  无人的深夜是告别最好的时刻,即便是不忍的表情,也都会隐藏在夜色中,叫人看不出来。鸣上岚本想带走那一束玫瑰,但它们似乎也不能适应海水,于是鸣上岚只能把花也留下。

  “你说,要是它们能在海里活着,该多好呀。”

  “或许不久以后,他就能做到了。”

  鸣上岚笑了笑,显然觉得濑名泉就是在哄他,就像以前好几次那样。

  “人家会回来看泉的!泉还会在这里的吧。”

  “我一直都在。”

  “那再见啦~”

  鸣上岚借力跃起,在濑名泉的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跳入海水中。鱼尾硕大的尾鳍如纱般轻薄,似点缀了珠光,在月光下流光溢彩,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那束沾了海水的玫瑰花和唇边稍纵即逝的微凉触感。


  

  

  

番外:

  这是濑名泉这个月第三次被海水猝不及防地泼了一身了。

  罪魁祸首此时此刻正坐在他家客厅的餐桌旁大快朵颐。

  “所以鸣君花了两天的时间赶路,只是为了来蹭一顿饭?”

  “才没有,虽然泉做饭真的特别好吃,而且熟食确实比生食好吃太多了,但人家的主要目的,还是想来看看泉嘛~”

  濑名泉撇过头,鼻尖轻轻地“哼”了一声,显然是对鸣上岚的话格外受用的样子。

  “话说,泉,那些黑黑的东西是什么?以前好像没见过诶。”

  角落的箱子并未盖好,从这里可以看见里面摆放着的东西,濑名泉轻咳一声,把装着潜水装备的箱子踢到桌子下面。

  “新衣服而已。”

老five了

【泉岚】mine

 是给濑名泉的生贺文,祝最好的模特先生生日快乐!(^O^)y

  

  

 鸣上岚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


  自己好像坠入了爱河。


  一切的一切还要回到一周前,“泉酱不要紧吗?”鸣上岚一脸担忧地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濑名泉,濑名泉状态看上去并不太好,只是舞台妆厚厚的粉底将他不自然的脸色都盖了起来。这个alpha正处在易感期,按理来说作为omega的鸣上岚应该在找个时间远离他,但是鸣上岚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濑名泉抬眼,看着鸣上岚说:“超~烦人,鸣君应该知道这个时候要和我保持距离吧,我没...

 是给濑名泉的生贺文,祝最好的模特先生生日快乐!(^O^)y

  

  

 鸣上岚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


  自己好像坠入了爱河。


  一切的一切还要回到一周前,“泉酱不要紧吗?”鸣上岚一脸担忧地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濑名泉,濑名泉状态看上去并不太好,只是舞台妆厚厚的粉底将他不自然的脸色都盖了起来。这个alpha正处在易感期,按理来说作为omega的鸣上岚应该在找个时间远离他,但是鸣上岚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濑名泉抬眼,看着鸣上岚说:“超~烦人,鸣君应该知道这个时候要和我保持距离吧,我没事,你坐过去。”鸣上岚只能坐到濑名泉的对角线。濑名泉是在易感期好好用阻隔贴的优秀alpha,鸣上岚连一丝信息素的气味都闻不到,心里有些痒,上瘾一般难受,“人家去一趟洗手间,很快回来哟。”鸣上岚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走出了化妆间。


  在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手,鸣上岚觉得自己清醒了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疯狂迷恋濑名泉的信息素,鸣上岚有些惶恐,不知如何是好,抱着复杂的心情在网络上搜索相关词条,“综上所述,可以得出如下结论:alpha与omega之间存在天生吸引力,相应的,信息素的契合程度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表达AO之间的好感度……”鸣上岚看不懂那些高深的演算公式和专业术语,但是足以理解这段话。


  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濑名泉的好感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他爱上了濑名泉,对吗?


  这个结论将鸣上岚打了个措手不及。


  鸣上岚满怀心事,但是不得不先把自己的小心思放在一边,专心地完成眼前的live,演唱会气氛高涨,“今天也是人家难忘的一夜呢,谢谢你们,公主殿下,我们下次再见!”


  从台上下来,朔间凛月就抱住了鸣上岚的手臂软软地撒娇,“小~鸣,背我回后台吧,老爷爷好累。”


  “阿拉呀啦,小凛月真是个爱撒娇的孩子呢。”两个人贴在一起,嗅觉发达的凛月突然凑近鸣上岚闻了闻,“小~鸣的味道好香。”


  “鸣君。”这个时候,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濑名泉忽然开了口,“我的耳麦好像缠在一起了,你来帮我看看。”


  凛月最终念念不舍地放开了鸣上岚,追上去抱月永雷欧和朱樱司,看着三个队友走远,濑名泉拉了拉鸣上岚的袖口,确认旁边没人以后,把口袋里的东西递给了鸣上岚。


  那是一盒omega用的口服抑制剂。


  鸣上岚的抑制剂是濑名泉买的,这件事是属于他们二人的小秘密。


  嘛,毕竟帮忙买抑制剂这种事有些太私密了嘛,话虽然这么说,但鸣上岚心里还是有几分期待和甜蜜。


  从演唱会场馆回到宿舍,今天只有HiMERU在宿舍,流星队似乎是有巡演,南云铁虎接下来一周都会在外地,鸣上岚开门的时候,HiMERU正好放下水杯,看到鸣上岚回来,完美偶像将视线从时尚杂志上移开,轻笑着欢迎了他的舍友:“欢迎回来,鸣上。”


  “阿拉,HiMERU酱晚上好。”两个人简单打过招呼,忙碌了一整天的鸣上岚准备去洗澡睡觉,路过HiMERU身边的时候,完美偶像鎏金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看着鸣上岚走进浴室的背影,HiMERU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鸣上岚身上有一股不属于他的alpha气息,这样的浓度,难道是鸣上已经有自己的番了吗?


  洗完澡,鸣上岚招呼着HiMERU一起贴上面膜,“这是人家新代言的牌子,品牌方送了人家好几盒,人家觉得用起来很不错,HiMERU酱也来试试吧。”


  “谢谢鸣上,那HiMERU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两人平躺在各自的床上敷面膜,时不时说说话,洗完脸以后正好是就寝的时间,鸣上岚倒了一杯水,从包里翻出今天濑名泉给他的抑制剂,准备服用。


  “鸣上是哪里不舒服吗?”HiMERU问道。


  “不是的,这个是人家的抑制剂啦。”鸣上岚说着把盒子在室友面前晃了晃。


  “原来如此,鸣上还真是辛苦,不过,HiMERU看包装似乎是外国的牌子。”完美偶像的洞察力是敏锐的,一眼注意到了。


  鸣上岚拿着盒子摇了摇:“嘛,人家觉得这个牌子的抑制剂效果很好噢,只是据说不好买到,一直以来都是泉酱拜托他在意大利的朋友帮忙买的呢。”


  原来是濑名前辈,HiMERU想起了那位不太能友好相处的前辈,他和鸣上是一个组合的,应该没什么事,或许只是HiMERU最近看的侦探小说太多了。


  胶囊顺着水送进鸣上岚的食道,在身体里融化分解。在睡着前,他好像闻到了濑名泉的信息素,不过怎么可能呢,泉酱他啊……


  鸣上岚沉沉睡去。


  今天是组合训练的日子,“喂,我不是说过了今天早上到舞蹈室集合吗?你们人呢?”提前十五分钟到达的濑名泉已经等了十二分钟,舞蹈室仍然空空如也,除了他没有第二个活人,濑名泉刚刚放下手机,时针也走到了正好十五分钟的时候,舞蹈室的门就打开了。


  “阿拉,看来人家是第一个到的人呢。”鸣上岚笑眯眯的,“我说,第一个到的明明是我吧。”濑名泉说着从垫子上站起来,朱樱司刚刚回了消息说他已经找到了在星奏馆花丛里作曲的月永雷欧,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凛月也说准备进电梯了。两人和往常一样,鸣上岚准备大家的饮用水,濑名泉负责调试音响设备,等到朱樱司拖着月永雷欧进来,几个人像往常一样又插科打诨了几句,直到濑名泉在生气的边缘反复横跳才开始练习。


  “小司司,刚运动完就对着空调吹很容易感冒的。”魔鬼练习了一个半小时以后,鸣上岚对着正在风口前的末子担心地说,“来,和姐姐一起去那边坐着吧。”


  “虽然很感谢鸣上前辈,但是前辈莫非还在把司当成child吗?”朱樱司看着亲亲热热挽着他手臂的鸣上前辈,朱樱司刚坐下,旁边的凛月就像有雷达的黑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把头枕在了末子的大腿上,还舒服地蹭了几下,“阿拉呀啦,小凛月真是个爱撒娇的孩子呢。”


  鸣上岚一边说,一边去旁边摸训练服的外套,他身上的汗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再这样吹会生病的,等到他把外套披在身上的时候,熟悉的气息钻进鼻腔,鸣上岚突然有微微的愣神。


  是濑名泉的信息素。


  看来他拿错了泉的外套呢,他看着不远处正在和月永雷欧说话的濑名泉,现在本该把外套放回去,但是鬼使神差的,鸣上岚偷偷将外套裹得更紧了,埋在织物里贪婪地嗅闻alpha的气息。


  看来他比想象中更喜欢濑名泉。


  所以要去表白吗?去请求交往?但是怎么说泉喜欢的都不可能是他吧。


  还没等鸣上岚纠结出个所以然,濑名泉就因为单人工作出差去了。


  “那人家的抑制剂就拜托泉酱啦~”鸣上岚在对话框里打下了这句话发送出去,几乎是同时,消息变成了已读,紧接着一句“好好,我知道了”发了过来,鸣上岚几乎能联想到濑名泉的语气,嘴角不禁上扬。


  真的好喜欢你啊。


  因为濑名泉的缺席,knights最近没有团体活动,而正好最近也没有鸣上岚的个人活动,算是得了五天假期,鸣上岚开开心心地列了计划表,要做美容,公寓的卫生也该打扫了,还有和小美伽约好的看电影,看来会度过一个相当充实的假期。


  不过总有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时候,比如现在。


  发//情//期提前这种事在鸣上岚身上是第一次发生,这件事打得鸣上岚猝不及防,还好是在星奏馆的宿舍里,也还好最近HiMERU每天都在宿舍,完美偶像沉着冷静地给房间喷上了阻隔剂以防信息素外泄,又动身去便利店买来了常见的抑制剂,但鸣上岚服用以后几乎没有效果,在HiMERU思考着用不用叫救护车的时候,高热中的鸣上岚突然说话了。


  “泉酱…”


  竟然是在呼唤那位濑名前辈?HiMERU想了想,鸣上身上的确有着浅浅的不属于他本人的信息素气息,难道是濑名前辈?他们已经标记过了吗?不,鸣上的腺体并没有被咬过的痕迹。


  等等,有一个几乎被忽视的线索。HiMERU想着,鸣上的抑制剂一直由濑名前辈经手,一个omega的身上有alpha的气息,而这个alpha正好掌握着抑制剂,想动点手脚并不难,至于理由……


  完美偶像有了一个荒诞但是合理的推测。


  濑名泉刚刚从机场出来,手机就开始兀自振动,鸣君这个时候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濑名泉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接通。


  “鸣君?”


  “濑名前辈,这里是HiMERU”


  是那个让人不舒服的家伙?


  还没等他开口问为什么他会用鸣上岚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HiMERU接着说:“鸣上的发//情//期到了,现在在星奏馆,请您快点到吧。”


  濑名泉有些惊讶,接着是警惕。那个家伙聪明得可怕,他一开口就让自己过去,是发现了什么吗?


  “别紧张,濑名前辈,HiMERU对你和鸣上的关系并不关心,相比之下还是赶紧过来才对,不是吗?”的确,现在鸣上岚的身体比较重要,濑名泉顾不得行李,全部拜托给工作人员以后来到地下停车场,好在这里有es专线,半小时以后,濑名泉敲响了鸣上岚宿舍的门。


  开门的是HiMERU


  完美偶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离去,把房间让给了他们,“HiMERU只希望不要乱碰HiMERU的东西,当然,濑名前辈也不会这样的。”


  “诶?濑名前辈和鸣上前辈一起请假吗?”朱樱司看着聊天框里的两条信息,分别进行了回复,“好的,那濑名/鸣上前辈好好休息。”


  这是一场错漏百出但完美的犯罪。


  


  


  


  


  


  




  


  


  


  



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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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笛

泉岚520花嫁cos正片

君に預けし,我が心は,
今でも返事を,待っています,
どれほど,月日が,
流れても,
ずっと ずっと,
待っています,
それは それは。
“会一直一直等待着你。”
“一直一直爱着你。”


哥姐爱情向正片,不磕的注意避雷嗷~
入坑大半年了一直在潜水 qwq ,自产自销来交个党费啦!
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泉和岚,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会持续产出先锋 CP 向的粮和 cos ,以创作的方式靠近自推,一起走过春夏秋冬,本身就是很浪漫的事情呀。
感谢摄影感谢搭挡,大家都辛苦啦~
原作:偶像梦幻祭
濑名泉:迷茫的鲨鱼
鸣上岚:北笛 ripple
摄影:迟迁
后期:北笛 ripple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泉岚520花嫁cos正片

君に預けし,我が心は,
今でも返事を,待っています,
どれほど,月日が,
流れても,
ずっと ずっと,
待っています,
それは それは。
“会一直一直等待着你。”
“一直一直爱着你。”


哥姐爱情向正片,不磕的注意避雷嗷~
入坑大半年了一直在潜水 qwq ,自产自销来交个党费啦!
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泉和岚,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会持续产出先锋 CP 向的粮和 cos ,以创作的方式靠近自推,一起走过春夏秋冬,本身就是很浪漫的事情呀。
感谢摄影感谢搭挡,大家都辛苦啦~
原作:偶像梦幻祭
濑名泉:迷茫的鲨鱼
鸣上岚:北笛 ripple
摄影:迟迁
后期:北笛 ripple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穿打歌服做饭

所以模特到底怕不怕热?

泉岚 leo司元素 凛绪有涉及   有一点胡乱安插的精神疾病和双向暗恋!如果不雷这几点就可以放心食用啦(=^▽^=) 广东温度真的很恐怖。 。


你早已在不知觉中,成为了对我最有效的药。


作为一名专业且知名的模特,我们的鸣上岚同志从小就是不易出汗体质,不如往夸张了点说,他的体温很离谱,夏天不会热,冬天却冷到隔三岔五就会得次大型流感,但是他的父母并没有多去在意这件事,只是觉得自家孩子身体差的不行,让助理多加注意了一点。

也是因为这种奇妙体质作祟,小小年纪赚钱容易的鸣上...

泉岚 leo司元素 凛绪有涉及   有一点胡乱安插的精神疾病和双向暗恋!如果不雷这几点就可以放心食用啦(=^▽^=) 广东温度真的很恐怖。 。










你早已在不知觉中,成为了对我最有效的药。






作为一名专业且知名的模特,我们的鸣上岚同志从小就是不易出汗体质,不如往夸张了点说,他的体温很离谱,夏天不会热,冬天却冷到隔三岔五就会得次大型流感,但是他的父母并没有多去在意这件事,只是觉得自家孩子身体差的不行,让助理多加注意了一点。

也是因为这种奇妙体质作祟,小小年纪赚钱容易的鸣上岚酱逐渐演变成为,无论是小时候顶着个大太阳参与的海边儿童防晒产品拍摄,还是长大后在梦咲夏季运动会时担任的拉拉队队长,也不会流一滴汗的补妆老师见到就夸的省心小孩了。直到现在,这种体质依然伴他身侧,而且愈演愈烈了。




(酷暑,刚结束了大型live的knights休息室)


“呜哇——这么热的天气inspiration会逃走的~”以一种非常独特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的月永雷欧抱怨到,不过好在这张沙发是皮质而非布质的,空调开久了之后躺着还算凉快,不然朱樱司可能就要想尽办法把这只宇宙人从地板上拉起来了。


“虽然司也认同,Summer(夏天)是一个容易令人烦躁的Season(季节),但是leo桑的坐姿真的…很难令人接受,请不要再用您的脚踢司了!!”朱樱司和月永雷欧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双手无奈的抓着后者的脚。

“四肢可是兽类最重要的器官哦~这可是证明我对朱樱~有着绝——对的信任呢!”因为天气热而扎起高马尾的小橘子笑着说到。

“不,再怎么说leo桑也并不是兽类……为什么要盯着司看?”朱樱司正想着说教说教这个令人操心的前辈,睁开眼却发现月永雷欧正凑在他面前紧盯着他看。“是司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月永雷欧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更凑前了一点,眼看着两个人就要贴在一起了,月永雷欧却突然哇!的一声朝朱樱司扑了过来“朱樱~真的是太可爱了!能够成为朱樱~的伴侣真的是世界上最最最幸福的事!~”高傲的作曲家捧着小小的王的脸蹭来蹭去,仿佛在印证他刚才给自己安的兽类设定。

而王这边则是对直球告白没有任何抵抗力,只好红着脸去硬掰作曲家抱住自己的手,虽然说并不见效就是了。


“各位前辈也请管管他!!”朱樱司无能狂怒到。


“吸血鬼的处事指南上写过,这种情况我不应该出手哦~”“并没有那种东西!!”是顶级吐槽役诶,司。

朔间凛月软趴趴地趴在鸣上岚的大腿上,看起来就像一只名副其实的猫。

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好像用得意洋洋的眼神往濑名泉的方向瞟了好几眼。

“如果小凛月觉得舒服的话,人家也不介意让你多趴一会儿哦,毕竟人家是姐姐呢~”鸣上岚轻轻地摸了摸朔间凛月的头,“哼哼,我是让小鸣宠爱有加的孩子呢,蹭蹭~”


咔嚓——


原本待在一旁的濑名泉将镜头对准了正在打闹的朔间凛月和鸣上岚,按下了快门。


“诶~我好像拍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呢。”某位醋意满满的骑士先生摆弄着相机,用着一股奇怪的腔调说到。“要是把它发给某人家的ma~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小濑好狡猾!竟然想挑拨我和真~绪的夫妻关系!”黑色的小猫伸出爪子,试图夺回那台有着奇怪照片的相机,但是很遗憾,结局以失败告终。“呐呐小鸣,快管管他。”言者摇了摇鸣上岚的身体,试图为自己找到一位能够并肩的战友。

鸣上岚则是很配合的说到“诶?泉酱这是吃醋了?虽然人家的确是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但是竟然对着这么可爱的小凛月生气,真是小心眼!”


“哈?什么叫做吃醋了?”濑名泉飞快把相机收了起来,一边指着鸣上岚的脑门一边愤愤地朝他们逼近:“naru困你要不要听一听自己在说什么?明明世界第一美就站在你面前,竟敢如此大放厥词!”鸣上岚没理他,毕竟为这件事情,他们早就不知道孩子气的争论过多少次了。濑名泉斜眼瞥了一眼朔间凛月——那小子完全没有起来的想法啊喂。被队友偷家的感觉可不舒服,濑名泉决定先放弃进攻死守战线的Queen,转变攻势,朝躲在铠甲后的军师出手——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末子被迫下了座位,理由是,要给某个天才作曲家的谱子让座。也是离谱,原本和小少爷腻腻歪歪的月永雷欧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什么,我要写一首《朱樱~软绵绵之歌》!就把他本尊抛到一边了。真是令人头疼,不过朱樱司到还算适应,毕竟对象是他们奶次问题生的前“王”嘛。


“真的是,我们knights是不是要完蛋了啊。”

“果然唯一让我save worries(省心)一点的就只有鸣上前辈。”朱樱司顺势找了个鸣上岚旁边的位子坐下并很贴心的递上了一瓶冰水,鸣上岚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脸,露出大前辈般的笑容看向朱樱司“阿拉,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前辈说话,小司司倒是越来越有王的风范了哦,姐姐很欣慰呢。”年下组的两位总是很有话题,看着年上组们每天孩童般的嬉戏打闹,早已成为了他们的日常。


朱樱司喝了一口冰水,捏了捏手中冰冰的瓶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话说回来,前辈的temperature(体温)与常人比较偏低,这是真的吗?”朱樱司好奇的盯着鸣上岚五分裤下露出的白皙皮肤问到。

被提问者摆摆手,“关于这件事的话,虽然很夸张,但是人家也只能承认了,因为这种体质并没有给人家带来什么特别的坏处,所以人家也不讨厌它就是了。”朱樱司诶了一声,但看起来还是很感兴趣的样子,“那这样子的话,前辈吃ice(冰)的时候,只要放在大腿上,不就可以不那么快thaw(融化)了吗?!”可能是在甜品会待久了吧,原本就对甜品方面比较敏感的朱樱司现在已经发展到,想事情想着想着就能拐好几个弯拐到甜品上去。

该说不愧是末子吗,还是会有很可爱的想法,但是就算是比常人低也不能夸张到这种地步吧,这孩子没问题吧。

“唔呵呵~这么好奇的话,要不要试试贴贴姐姐的脸?正好人家的sns好久没更新了,干脆放张和末子酱的可爱合照吧~”“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朱樱司行了个骑士礼,正准备把脸凑上去,就被一只手拉起并转身推开,然后被另一只手拉进了怀里,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甚至让朱樱司觉得自己就是羽生结弦。

“哈?kasa君你食不食油饼?sena前辈现在可是被那只混蛋吸血鬼气的不行,还要这样刺激我的kasa困无论被我做出什么很过分的事都是你自找的哦。”濑名泉在朱樱司即将靠近鸣上岚皮肤的前一秒,立马放弃了与朔间凛月的争斗,唰地一下就闪现到了他们面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了那只尽管本人并没有这个意思的偷腥猫。“切,小濑是小气鬼”朔间凛月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慢悠悠地朝门外走去,“不陪你闹了,反正Trickstar的休息室不远,我要去找真~绪玩了,拜拜~”临出门前朔间凛月小声嘀咕了一声“再这么下去,小心小鸣受不了你那离谱的控制欲而离你而去哦。”

“你什么意…”

“喂!sena!再怎么说你也太过分了哦!”濑名泉正想质疑朔间凛月说出的话,却被突然爆发的月永雷欧打断了,“明明naru和suo都还是孩子,你怎么可以在他们面前打架?因为这是不好的事所以我要批评你!”月永雷欧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纸和笔,在濑名泉把朱樱司推开的瞬间很熟练地把他接到了怀里,“那什么,leo桑?虽然我和鸣上前辈的年龄是比前辈们稍微小一点,但是这不代表我们就是child(孩子)…”月永雷欧却是轻轻按了一下朱樱司的头,示意他要乖乖地“明明作为朱樱~男朋友的我还在身边,胆儿挺肥的呐コラ~!”

“等等,我并没有对司君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哦,而且再怎么说也是司君有错在先,真的是,一个两个的都超~烦人。”看得出来,当事人并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


“不不不,司觉得司并没有做错anything。”连这位也是吗?!,朱樱司整个人被月永雷欧圈住,小腹抵着他的手臂,用力推了好久才勉强挤出能够说话的空间。“你小子自己做了什么你最清楚。”濑名泉发出质疑,“but,鸣上前辈与濑名前辈有什么special(特殊的)关系吗?况且司刚才是已经取得了鸣上前辈的允许才准备那样做的,既然鸣上前辈都已经同意了,那么濑名前辈仅仅作为前辈又有什么duty(义务)来要求司不能与鸣上前辈进行 intimate contact(亲密接触)呢?”朱樱司回怼地有理有据,先发制人的濑名泉倒是没话讲了,老实说,他也不知道他该怎么为这件事开脱。



而坐在一旁的当事人却是手足无措大状态,心中有熟悉又奇怪的感觉在躁动,痛,闷,像是跌落眼瞳般深邃的海洋,感觉心脏被充满爱意的手捧起,下一秒却被狠狠捏住,眼前一片模糊,被青蓝色的颜料铺满,静静地漂浮着。



可能是发现了鸣上岚状态不对,朱樱司总算是有点冷静下来了一点。

平稳了呼吸后,朱樱司对着身后的人轻拍示意,请先放司下来,月永雷欧照做了,“司仍然keep(保持)司的意见,但是如果只是一味地争吵,这件事就永远得不到解决。”朱樱司低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鸣上岚,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司会反省,也请濑名前辈好好反思自己的错。 ”

朱樱司转身准备离去,“因为我是站在朱樱~这边的,所以濑名要好好反省哦。”月永雷欧拍了拍濑名泉蓬松的卷发,“我会绝对遵守‘王’的命令。”一瞬,濑名泉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独裁的“王”。

“呐呐朱樱~,我们一起去吃甜品吧~”“荣幸之至。”





现在的knights休息室里异常的安静,濑名泉也是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他终于找到了他刚才会暴怒的关键原因——空调坏了。估计朱樱司也是一样,这种接近40摄氏度的天气任谁都会觉得烦躁。至于朱樱司那边,他最好快点去解释(狡辩)一下才好,他的质问“鸣上前辈与濑名前辈有什么特殊关系吗?”是,濑名泉的确是喜欢鸣上岚,这种情愫也确实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发芽了,有时候他甚至会对表演时接收到鸣上岚的饭撒福利的粉丝心生醋意,下台时才会发觉自己似乎在意过头了。

摇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都抛开,他决定先去查看鸣上岚的状态,毕竟从刚才开始他就一言不发。


“鸣君,再怎么说这件事情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你而起的,所以你……”

濑名泉总算知道鸣上岚这个和事佬为什么这么久不说一句话,这不是已经彻彻底底的昏死过去了吗!!!

“喂喂喂,不是吧。。”濑名泉一把把瘫坐在地上的鸣上岚捞了起来。

鸣上岚并不重;明明比濑名泉还要高,但他就是意外的比濑名泉轻。濑名泉本人并不觉得自己的体重有问题,模特这种职业并不是越瘦越好,如果瘦过头,在镜头前反而会显得没什么气质。

虽然嘴上一抓住鸣上岚吃慰问品的机会就会骂,但濑名泉只要有机会回国且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后,就会让鸣上岚推荐几家好吃的店,然后第二天风风火火的去吃一顿,说什么想念日本料理了,其实就是想带这个觉悟意外强烈的臭小孩多吃点。

在日本有他本人看着情况还算可观,但只要濑名泉一回佛罗伦萨,鸣上岚就会照旧控制饮食,甚至连最喜欢的炸鸡块都很自律的安排了一月一次,这点的确让他很是头疼,明明还是个臭小孩,为了这种地方倒是异常的努力。


所以现在看到鸣上岚晕倒,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节食过头,营养不良导致的晕厥,但是抱起之后却感觉鸣上岚的身体很烫,脸上还有点泛红。濑名泉心想,总不能是发烧了吧,这40多度的天,室内还没空调,不可能不可能,但当他把手放上倒地的人的额头上时,掌心传来的温度很肯定的告诉他,它的主人发烧了,在这个暑期热到爆的亚洲,在这个密闭的室内,在这个没有空调的三伏天,发    烧     了。






鸣上岚醒来之后的第一感觉是:被子,好重,很努力的把头抬起来看了看,怎么还有条泉酱的空调毯?


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上次经历这事是什么时候来着?

转头看见了趴在他身边熟睡的濑名泉,动了动手才发现自己在打点滴,望了望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希望mika酱没有在室外待着。

可能是鸣上岚真的是烧迷糊了,也可能是他习惯了,毕竟从小时候开始这种症状就一直骚扰着他,缓冲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晕倒之前濑名泉和朱樱司还在吵架,自己本来是准备劝架的,结果刚站起来就腿一蹬啪叽一下晕过去了。

这都什么破事啊。。。

在鸣上岚很小的时候他就清楚,自己的身体不好,但是这个“不好”指的并非是身体素质方面,所以对他的日常生活和模特工作并不起冲突,他记得当时他的经纪人用哄小孩的语气跟他说,让小岚不舒服的坏坏病毒藏在小岚的脑子里,所以光是吃药是治不好的。但是现在的孩子早熟的很,他自己早就知道问题出在哪——是一种精神疾病,硬要说的话应该是类似于自闭症之类的病,单从感觉上就可以引诱大脑传送出错误的指令,这就导致从外界发生的任何对鸣上岚本人具有冲击的事都可能会导致他突然生病。


鸣上岚看了看濑名泉熟睡的脸庞,长长的睫毛静静地盖在脸上,因为紧贴在手臂上而鼓起的腮帮,微卷的灰色发丝被月光衬得有点发蓝——有点像他家里养过的灰色仓鼠,用小蓝良的话来说,应该就是lo~ve了吧?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他到底该不该把濑名泉叫醒呢?——虽然濑名泉好像睡的很熟的样子,但是就这么睡一晚第二天起来手是绝对动不了了,估计也会落枕,就算抛开自身的疼痛感,也肯定参加不了相关工作,哪怕是整天待在es大楼里,提着个歪脖子也不知道要有多难看。

思来想去后,哪怕濑名泉有着很重的起床气,鸣上岚也义无反顾地准备英勇就义。


“泉酱?”先伸手拍了拍濑名泉的脸,又探出头看看他有没有反应,唔姆!很戏剧性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鸣上岚又试了试扯扯濑名泉的脸,很好依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鸣上岚蓄力中,准备憋个大的,“阿,那边走过的人好像是游~君。”“哪?!!”原本趴在床边的人瞬间就弹了起来,(鸣上岚:濑名泉,拿捏)。

“阿拉打扰了泉酱的‘美梦’真是抱歉呢~”躺在床上输液的那位金发少年一脸坏笑的看着坐在床边尴尬到扣出梦想豪宅的银发少年。有点还是小孩子的感觉。


等这家伙烧退了我一定要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梦之咲天台四杀!!

虽然濑名泉是这么想的,但是再怎么说鸣上岚姑且算是病人,特殊情况特殊待遇嘛。


“身体感觉怎么样?”濑名泉看着坐在病床上的鸣上岚关心道。“感觉还行,毕竟人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嘛。”鸣上岚动了动手肘,身体是没什么大碍,估计已经退烧了,“诶——总觉得不是第一次和泉酱待在一起的时候发病了呢。”鸣上岚笑笑看着濑名泉,毕竟关于鸣上岚的这个症状,knights里,活着或者说整个es大楼里,都只有濑名泉知道。





小小的鸣上岚和小小的濑名泉刚好接到了同一款儿童化妆品的委托,虽然他们已经在一个事务所工作了,但因为互相看不顺眼,私下也没什么交集,再加上那个叫做游木真的孩子因为各种原因退出了模特界,有一段时间濑名泉一直都郁郁寡欢的,鸣上岚也没心思管他,平时在事务所里他也只会和门章臣聊天,其他的人际交往都交由经纪人姐姐来处理,这可能就是小孩子的特权了吧?


濑名泉以前对这个既抢了自己工作又给了自己逼兜的拽拽小孩印象可不太好,虽然之前因为百货商场事件让他们之间的隔阂减少了一点,但濑名泉才不会和这个天天一副臭脸还扇了自己脸的人有什么好态度(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ok??),只不过是作为竞争对手而多在意了一点。

今天的鸣上岚好像不太一样,虽说大人们可能觉察不到,但因为他们都是小孩,小孩最懂小孩,濑名泉笃定,鸣上岚今天状态有问题。

表面还是一副很高大上,不理人的态度,但注意看就能发现,这个孩子明显站不稳了,和工作人员们讲客套话的时候都要偷偷拿手撑着桌子才勉强不会摔倒。嘁,谁管他,最好就倒在工作现场让代言权都归到我手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如果因为他一个人的问题导致工作现场秩序崩溃的话就麻烦了。


濑名泉穿过摄影棚中拥挤的人群朝鸣上岚走来 ,这个金发紫瞳的小孩子正坐在收寄道具的大号木箱上,鼻尖和耳根微微发红,为了拍摄而焕上的妆容将本就好看的脸庞衬得更加脱俗,活像一个清高冷艳的人偶,当然,如果他没有摆出那副臭脸的话。鸣上岚抬起头来望了望他,确认周围并没有什么其他人后,没去理会濑名泉,默默地又把头低下了。嘁,这个坏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啊!

濑名泉强忍怒意,走过去一把捧住了鸣上岚的脸,将额头轻轻靠了上去,拍摄的时间在冬季,地点又是在北海道,濑名泉的手已经冻的不成样子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用比较实用的测量法。

好烫。

虽然不知道具体温度,但是是否发烧还是能确定的。正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个病患,濑名泉觉察到了一股直勾勾的视线,本来因为脸靠的太近怪尴尬,他还特意把眼睛闭上了,本来以为鸣上岚也会识相闭眼,但是这样看来。。。

濑名泉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对上的是鸣上岚那对蓝紫色的眼瞳,是种满了薰衣草的花海,会有蓝色的飞鸟翱翔其间,温柔的是花瓣,坚韧的是鸟羽。

濑名泉看的有点晃神,鸣上岚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随后眼框中又有晶莹的泪珠冒出,微微抽了几声,似乎想强忍住泪水,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一把抱住了濑名泉,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濑名泉有点慌神,他自己都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会知道该如何照顾另一个孩子?虽然他一直以小真哥哥的身份自居,但是他能照顾好小真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小真本来就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不会给他人添乱。而小岚就不一样了,鸣上岚对自己的信任度并不高,也并不是很听同龄人的话,他这一哭还真就在濑名泉的意料之外。

环顾四周,这个孩子的经纪人好像不在,濑名泉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好像并没有特别的难亲近了,还是有稍微可爱一点的一面嘛。

拍了拍鸣上岚的背以示安抚。

“能走吗?”濑名泉用哄的语气问。鸣上岚把头抬起来,用手抹开还挂在眼角的泪水“………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说实话,现在我除了经纪人姐姐和章臣以外谁都不想见。”也不知道是烧迷糊了还是哭的,鸣上岚说话的语气有点黏黏糊糊的,但他说出来的话还是很难听。刚才那个趴在我身上哭的可爱小孩呢??濑名泉心想好啊,我今天就跟你杠上了。

二话不说就扯住了鸣上岚的手,将他从箱子上扯了下来然后抱住。

濑名泉碰到鸣上岚手的一瞬,只觉得凉,明明自己的手都冻得不行,这孩子都发烧了手还能冰成这个样子,濑名泉甚至觉得有些神奇,但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保暖。我记得我身上好像贴了不少暖宝宝来着。。。这么想着,濑名泉就顺势把握着手揣进了兜里,鸣上岚先是一愣,随后又觉得温暖,虽然人是热的不良导体,但是他清晰的觉得有一股暖意从手心传到了胸口。


说来鸣上岚也觉得自己倒霉,出发来北海道的那天早上,一出房门就看到父母在吵架,本来只是在讨论父亲今早准备的早餐咸淡不适中,然后说到后面两人越来越激动,渐渐地就翻起了平时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到最后就吵了起来。鸣上岚庆幸因为自己的艺人身份而住在一个隔音好而且住民都只关注自己事的小区,否则这么大的吵架声传出来门口都不知道要站几个不知哪来的大叔大婶了。

他并没有劝架的打算,因为他知道没用,反正过会他们也要各自去工作,万一谁接到个需要出差的工作也吵不了了,况且他自己也要出远门,估计一个星期内都不用回来,在这期间他父母间的火药味会自己退下去的。


因为父母吵架没有一个人去喊他起床,手机也忘记充电了闹钟没响,经纪人来接人的时候就急急忙忙的,所以把重要的药忘记了。下飞机后在片场待机的时候,鸣上岚看到了门口走过的一家五口,父母走在两边,中间是看着差了五六岁的兄妹,哥哥兴致勃勃的逗着妹妹,妹妹怀里则是抱了一只小小的狗,好不和谐。

鸣上岚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摸到的却是被冻的发凉的玻璃,他愣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镜子就离开了。


虽然他还有哥哥,但是哥哥并不爱他,也不爱爸爸妈妈,他们的家庭没有爱,一丝也没有,所以鸣上岚很早熟,在家里得不到的爱意,他就在外人身上找,只要卖乖就会得到老师的爱,只要表现出帅气的一面就会得到女孩子的爱,只要拿出一点玩具分享就会得到男孩子的爱,他早就学会了八面玲珑,也得到了很多爱,但是每当他脱离这些爱回到空荡荡的家时,也想要一个温暖的陪伴。就像现在这样——



小小的濑名泉带着小小的鸣上岚来到了他的休息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基本的供暖设备,厚厚的棉被和温暖的床还是有的,本来鸣上岚并没有上床休息的打算,但是濑名泉的态度特别强硬,一定要鸣上岚躺上去而且把被子捂严实了才肯放心,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拒绝濑名泉了,虽然他并不想和濑名泉共处一室甚至还要当着他的面睡觉,但是头晕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他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本来鸣上岚还有点不安,下午还有拍摄,万一睡过头就麻烦了,但是被子被捂上的时候,又莫名觉得安心,有一股很好闻的薄荷味,不是很刺鼻,但是一瞬就能侵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

当他再次睁眼时,面前躺着的是一颗灰色的脑袋——濑名泉不知什么时候也钻进来了,睡的很安稳,鸣上岚忽然生出了想摸摸他脑袋的想法,准备伸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濑名泉紧紧地篡着,试着抽出来但发现他实在是篡的太紧了,但是这也不坏,鸣上岚这样想着,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再次沉沉的睡过去了。



濑名泉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穿好衣服走下床,有点疑惑鸣上岚的去向,当他走到现场时,发现已经开拍了,而站在布景之中的,正是意气风发的鸣上岚。和刚才的状况完全不同,现在的鸣上岚,气场强盛,动作连贯而且流畅,他用余光似乎已经注意到了濑名泉,朝他这里丢了一个充满攻击性的眼神。濑名泉愣了一下,随后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给我下战书了?好,我接受。


听说这次的平面拍摄大获成功,品牌方特别满意,这两个小孩也被事务所好好夸奖了一番,结局圆满。


再到了很远后的一段时间,他们两个都十几岁了,濑名泉才从各种渠道得知了鸣上岚的症状,以他的体温,和他当时的状态,在冬天的北海道不得冻死,但奇怪的是听说当时在拍摄现场,鸣上岚的经纪人并没有及时赶回来,也就是说他当时并没有吃药,那他是怎么脱离症状的呢?濑名泉至今也不知道。





鸣上岚依旧笑嘻嘻的看着濑名泉,虽然是坐在病床上,濑名泉看着这张脸,熟悉的蓝紫色眼瞳,好像一切都没变。

濑名泉伸手扯了扯鸣上岚的脸,鸣上岚吃痛的回应,“只不过是觉得鸣~君从小到大的变化很大罢了,明明以前只是个摆臭脸的臭小孩。”濑名泉顿了顿“不对,应该说,现在也是个喜欢摆臭脸的臭小孩。”说着濑名泉又将手抚向了鸣上岚的头,很温柔地摸着,“诶~明明人家已经变了很多了,以前是很目中无人没错啦。”鸣上岚没有理会那只不停抚摸的手,只是撑着脸,一边说着,“再说泉酱以前才是自大又狂妄的坏小孩啊,还说什么‘那我就不要爸爸妈妈了’给章。。给门老师添了不少麻烦哦。”

听了这话,濑名泉虽然气,但也无奈,他们两个的生活步调一直都是这种方式,我们可能并不会相互扶持,相互并肩,但是当一人回头时,另一人永远都会在。

濑名泉起身,像是在抱一个易碎的藏品一样抱住了鸣上岚,用很轻很轻的语气问到:“鸣君,你说,我有没有将爱传递给你呢?虽然我自己也没有什么爱,但是给你的,都是我的所有。”鸣上岚觉得鼻头一酸,回抱住了濑名泉,“很足够哦,说实话,泉酱给予的爱意有时还会淹没人家哦。”“那你就在这片爱里溺亡吧,别想逃走。”“好呀。”



那一夜,星光很亮很亮。





(两日后,鸣上岚出院,在es大楼。)


“对前辈说了过分的话,司really sorry(真的很抱歉),虽然错在双方,但是司作为后辈还是应该尊重前辈。”濑名泉和鸣上岚一到训练室就被朱樱司恭恭敬敬的道歉迎接了,而月永雷欧和朔间凛月则是躲在桌子后面一脸“你做的很棒哦朱~樱/小~朱”的眼神看着,濑名泉嘴上没有动作,但是表情却微弱的变化了,他的气早就消了,只是在后辈面前拉不下面子罢了。

鸣上岚从后面探了探头,微笑着把朱樱司扶了起来,“哎呀,泉酱也没真的生小司司的气啦,毕竟他的性格就是糟糕成那样,小司司别放在心上,我们引以为傲的王可不能随便低头哦。”鸣上岚一边打趣一边把朱樱司推到了舞镜旁开始了训练,朔间凛月也从桌子后面钻了出来,一边鼓掌一边说到“是大团圆结局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既然司君都已经道歉了,那睡间君的道歉呢?你那句话对我的伤害可不小哦。”濑名泉摆摆手道,“诶~我这话也没给你们小两口带来什么实质性伤害呀。”说着朔间凛月指了指濑名泉手上带着的戒指,那是鸣上岚会喜欢的款式。“在平凡的日子里发生点不一样的事才有助于夫妻增长感情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已经够多了。。”濑名泉无语,而朔间凛月只是很认真的盯着濑名泉的眼睛看,很认真,濑名泉觉得怪怪的,总觉得他眼神里有话的样子“你很奇怪哦,睡间困?”朔间凛月放开濑名泉的肩膀“谁知道呢,吸血鬼可是在夜间出没,喜爱夺取他人珍贵之物的生物哦。”说完,他也走向镜子面前可是了训练,只留濑名泉一个人略感迷惑的想着。






此时,星奏馆“天界寝”。

今天白鸟蓝良去参与线下谷子的发售活动了,房间里出奇的留下了天祥院英智和朔间零两个人,按理说平时应该是这俩大忙人在外奔波,留白鸟蓝良独守空房的,这次反过来了还多少有点新鲜。

天祥院英智来时只觉得空调开的很足,顺手就调低了几度,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他打算先处理完手头这些紧急的工作然后休息,这几天一直在处理ES的书面工作导致他都没怎么休息,如果不是fine的伙伴们看他憔悴,天祥院英智估计就能打破青叶纺创下的工作一星期休息五小时的加班记录了。

看的差不多了,天祥院英智突然看到朔间零的被子动了一下,吓了一跳,毕竟他刚进来时这个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还以为没人在呢。

“朔间君?如果在房间的话有人回来还是打声招呼比较好,要是我脆弱的心脏因你而停跳你就成杀人凶手了。”天祥院英智一边收拾文件一边无奈的说到。“如果不是因为天祥院君把吾辈的“床”搬走了,吾辈就不会因为睡不好返回来休息了,汝倒先兴师问罪起来了。”朔间零从床上爬起来,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说到底那根本就不算床吧。”“ククク,吾辈可是吸血鬼,别妄想揣测吾辈的行为哦~”“明明作为弟弟的凛月已经很适应常人的生活方式了,你这个哥哥倒是一点没变啊。”收拾完文件,劳累的es管理者准备上床休息,“说到凛月,前两天他还跟吾辈要了照片哦。”“什么照片?”刚躺下,天祥院英智也没那么快入睡,不如就听他说说当助眠了,“是很早以前吾辈去北海道参加的一场儿童化妆品摄影活动,那个时候凛月还很粘吾辈,吵着要去,当时他还和现场的小童模们合影了,来要的就是这张照片。吾辈应该还有备份才对……”朔间零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从自己的床转移到隔板后面的床上,“喏,就是这张,那个时候的凛月很可爱对吧。”天祥院英智仔细端详了那张照片,除了站在中间黑色头发的小小栗子,旁边两人孩子也引起了他的注意,越看越眼熟,“这两个不是濑名君和鸣上君吗?”天祥院英智指了指照片上的小朋友,朔间零也看了看,“好像真的是。”“照你这么说,他们knights的缘分是真的从很早就开始了啊。”朔间零点了点头。天祥院英智推开手机,困意上来,他有点撑不住了,“好了,朔间君也回去吧,很失礼但是我真的困到不行了,晚安。”“晚安,天祥院君。”


白鸟蓝良回来就看见两位前辈齐刷刷躺在床上,又被吓了一大跳,据说那天晚上,整个星奏馆都知道天祥院英智和朔间零死在同一张床上了的消息。宿管莲巳敬人表示,以后会好好管教他的两位幼驯染,争取不再犯这种轰动性事件。



end








Ella⚜️

【Knights中心】暗潮涌动十余年,我爸我妈终于离婚了

*夹击妹抖TV独播剧场《回不了家的诱惑#》第一集

*CP:leo司 泉岚|题材:都市 家庭 情感 图一乐 奶p精神状态查询

*和惠酱@灵城隳 一起搞的kn中心文画联合连载,未来都会在共创合集里更新,请大家多多关心吧~

  


我叫月永雷欧,两岁被外星人选中成为代表地球拯救宇宙的超级英雄,五岁以第一名的成绩从星际军事学院毕业,十岁率领复仇者联盟击败灭霸,十二岁完成了环游太阳系的征途,十四岁放弃所有荣誉、回到位于日本东京的故乡围观我爸妈离婚。


除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其他都是我编的。...


*夹击妹抖TV独播剧场《回不了家的诱惑#》第一集

*CP:leo司 泉岚|题材:都市 家庭 情感 图一乐 奶p精神状态查询

*和惠酱@灵城隳 一起搞的kn中心文画联合连载,未来都会在共创合集里更新,请大家多多关心吧~

  


 

我叫月永雷欧,两岁被外星人选中成为代表地球拯救宇宙的超级英雄,五岁以第一名的成绩从星际军事学院毕业,十岁率领复仇者联盟击败灭霸,十二岁完成了环游太阳系的征途,十四岁放弃所有荣誉、回到位于日本东京的故乡围观我爸妈离婚。

 

除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其他都是我编的。

没想到吧?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月永雷欧!!!!!不要把牙刷当魔剑挥舞了,家里没有怪兽!快点儿下楼,我不希望你在开学的第一天就迟到!”

 

这个站在楼梯口双手叉腰、做早餐的围裙还没摘的银灰色短发青年是我爸——濑名泉,他身高一米七二,但是生气地教训我的时候很像古希腊传说中的泰坦巨人,不过他的心其实比白豆腐还要柔软。

 

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服装设计师,由于皮肤保养良好、五官精致英俊,从幼儿园到现在,我的老师们和同学们都常常误会他是比我大十几岁的哥哥,而不是比我大二十几岁的爸爸。

 

“雷欧君,收拾书包的时候不要忘记带作业了,就算你总是轻轻松松做到满分,也得让老师看到才行哦?”

 

这个已经走到家门口的鞋柜处、化着靓丽妆容准备去上班的修长美人是我妈——鸣上岚,他看起来像迪士尼大电影里的那种金发明眸、应该有一顶宝石王冠戴在头上的公主,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是一位不需要王子或骑士的超级女王。

 

他的工作比爸爸要忙碌一些,因为他是一个TOP级人气爱豆的总经纪人,经常需要在各个城市和国家之间飞来飞去,感觉有几架飞机上的空姐都已经记住了他的名字。

 

“妈妈,请等一下!”

 

这个已经穿好了校服、闪闪发光的班长小徽章别在胸前、说话非常礼貌一看就是讨大人喜欢的小男孩是我的弟弟——朱樱司,他小我两岁,但和我是同一年被爸爸妈妈从福利院收养。那时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而我尚未开始记事。

 

他是一个外露性格跟我大相径庭的模范生好宝宝,但私底下也有俏皮叛逆的一面(这一面一般不会让爸爸妈妈发现)。我和他的关系当然非常亲密:至少,我觉得朱樱是我最最喜欢的人。

 

此时此刻,朱樱一路小跑着下了楼梯,在微笑地等着他的妈妈面前停下,踮起脚尖,他们共享了一个温柔的拥抱。

 

“别着急,我是不会忘记每天早上的惯例的,小司。”

 

妈妈看起来特别开心,在朱樱的左脸颊上亲了亲,然后向趴在二楼栏杆叼着牙刷的我招招手:

 

“雷欧君还不过来吗?Goodbye Kiss可不会一直等你噢。”

 

我咧嘴笑了,和往常一样一蹦一蹦地跑下楼梯,像即将起飞的海雕一样张开双臂,扑进妈妈总是那么柔软的怀抱里,然后得到了他在右脸颊上的吻。

 

妈妈就是有点强迫症,连亲亲我和朱樱都要对称。

 

“好啦,你们两个乖乖吃早饭、然后不要错过去学校的班车,好吗?”

 

“小司,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班上那几个不听话的孩子就别管他们了;雷欧君,你的新班主任据说是全校最严厉的,别惹麻烦。”

 

我和朱樱点点头,目送着妈妈捋了捋其实已经打理得非常完美的、贴在耳侧的金发,拎着手提包离开,身影消失在一辆已经停在门口的黑色高级轿车里。

 

朱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猜我的表情也是一样。

 

我们都很明白这个看上去和以往一样按部就班、平平常常的早晨缺少了什么:

 

爸爸没有来送妈妈,他和妈妈没有Goodbye Kiss——在嘴唇上的那种。

 

因为,就在前天,濑名泉和鸣上岚,这对在大学的假面舞会上一见钟情、外人啧啧称赞的神仙眷侣,真的,真的决定要离婚了。

 

明天,律师就会来家里。

 

下个星期,爸爸就要带着朱樱搬走了。

 

朱樱是爸爸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我不知道我是妈妈的什么,但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我是爸爸上辈子的小冤家。可能就是因为被爸爸阻挠,我上辈子才没有成为第一个登上月球的宇宙人,所以这辈子就来报复爸爸了——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凛月叔叔说的。

 

凛月叔叔就是妈妈负责的那位超级偶像,也是爸爸妈妈最好的共同朋友。

 

我和爸爸如果是同龄人,或许真的会互相折磨到白头。

 

因为据妈妈回忆,我五岁那年的一半光阴,都花在在小区和公园里拿着纸飞机跑来跑去、爸爸气喘吁吁又气急败坏地在我身后追赶。

有一次,爸爸被一只突然掉到他裤腿上的蜘蛛下了一跳差点爬到旁边的树上,我看到了,终于停下了脚步,笑得比谁都开心。

 

所以,当爸爸妈妈表情严肃地向我们宣布了即将离婚的消息,并且说他们抽签决定由妈妈带着我生活、由爸爸带着朱樱生活之后,我在他们两人担忧又抱歉的目光里,兴奋地从沙发上一蹦三尺高,活像刚刚被通知了未来每天都是圣诞节:

 

“真的吗?爸爸找好新房子了没有?”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里,我的脑海内已经上演了无数关于未来生活的美妙画面:

 

爸爸不会再来定期检查我的房间,因此我可以留着我从外面捡来的所有脏兮兮但是洗干净就很漂亮的小石头、也可以让抱枕和玩偶胡乱地堆在地板上。

 

爸爸不会再强迫我戴小天才儿童电话手表,我每次在小区里游荡、凭借着我与生俱来的超强运动天赋飞檐走壁、和邻居家的猫玩游戏的时候,他也没法根据手表的家长定位功能来抓我了。

 

爸爸不会再要求我写作业的时候不许在数学应用题下面画乐谱了。

 

爸爸不会再检查冰箱里有多少可乐、炸鸡、蛋糕和巧克力冰淇淋了。

 

总而言之,我,月永雷欧,将成为一只自由的小精灵。

 

我伸出手,想和爸爸妈妈击掌,他们分别动作呆滞生硬、似乎生怕我是悲伤过度疯掉了一样地和我拍了拍,然后,把视线投向我身后的弟弟。

 

“小司?”

 

“司君?”

 

爸爸妈妈呼唤他。

 

而朱樱在看着我。

 

我吃惊又紧张地发现,他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泪花:

 

“哥哥——哥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傻瓜!!”

 

他这样喊道,然后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在我的人生记忆中头一次,毫无印象地抽噎着跑出房门,重重的脚步声仿佛踩在我因他的眼泪而惊慌的心上。

 

朱樱说的对。

 

我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快乐,并不能持续多久。

 

当天下午,爸爸妈妈把所有时间都花费在朱樱的卧室里安慰他、和他谈心,估计是像电视剧里的家长们一样做出“我们依旧是一家人”,“爸爸妈妈会永远这么爱你和哥哥”的温情保证,或许爸爸还会难得地主动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让他把自己胸前的衣料哭湿一大片。

 

而看起来不需要哄的我,则被允许自由活动。

 

我想过要不要打电话给凛月叔叔,让他接我出去玩,可是我确实放心不下可怜的朱樱——把他一个人丢下,我怎么能开心得起来呢?

 

于是,我跑到楼下的属于我和朱樱的琴房里,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正驾着帆船在暴风雨汹涌的海上历险,能够连接成乐曲音符就源源不断地从指尖下流淌出来。

 

学校里教音乐课的斋宫老师说,这就是难能可贵的天赋。

 

在令人舒适畅快的演奏结束后,我拉开琴房的抽屉,里面是一叠码放整齐的蓝色文件夹,彩色的标签贴为每一份乐谱作了清晰明了的分类,文件夹的封皮上是用黑色马克笔书写的工整字迹,标注着内含作品的年份、月份和日期范围,最早的可以追溯到我刚刚上小学的时候。

 

这些都是爸爸整理的。

 

他对音乐算不上很感兴趣,比起从小就陪我学琴学吉他的妈妈和对我的能力非常崇拜的朱樱,爸爸来到琴房听我演奏的次数是全家最少的。

 

但是,默默负责收录整理的爸爸绝对是对我写的每一首歌最熟悉的人,去年新年时我们家玩了一次记忆力大考验,我吃惊地发现,我只需要弹一个小节,爸爸就能立刻回答出我这首曲子的名字和创作日。

 

不知道明年再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他还能不能这么厉害——

 

我猛地关上了抽屉,声音响得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我突然意识到,没有明年的家庭记忆力大考验了。

 

而爸爸也不可能再了解我所有的曲子,他的完美记忆和收纳将休止在他和朱樱搬家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我感到一股无名火燃在心头,瞬间烧尽了我对于爸爸妈妈离婚消息的所有喜悦,我甚至感到自己不那么在乎爸爸是否每天追在我的身后、念叨我多穿几件衣服不然他真的要生气了;

我甚至完全不希望晚上十一点必须回家、不可以在树上过夜的规定被废除了。

 

我只觉得委屈、想哭、想要逃到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把自己用被子裹住,我想要用手指狠狠地砸向琴键,仿佛报复和发泄一般地让每一个乐句都被愁绪和怒火轮流填满。

 

我还从来没有写过悲伤的曲子呢。

 

在我十四年的人生里,我尽可能只记录欢乐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能被任何坏事击败,因为爸爸妈妈爱我、朱樱爱我,如果我创作出痛苦的产物,他们会担心的。

 

可是以后,能够常常在我身边、知晓我的喜怒哀乐的,只会有妈妈。

 

我不是即将得到“不被爸爸管理”的黄金豁免权,而是真的要和爸爸分开了。

 

爸爸妈妈为什么要离婚?

 

我很清楚,这个问题是不该直接去问当事人的。

 

就像你不能在魔术师表演之前走到他的帐篷里问“您好,请您给我揭秘一下这些魔术是怎么完成的”一样,你也不能在爸爸妈妈把离婚证拿回家里的那天问“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和彼此在一起。”

 

然而,魔术可以是假的、是骗小孩的,濑名泉和鸣上岚真的不愿意和彼此在一起,却是真的。

 

他们在我和朱樱慢慢长大的十几年里大大小小地争执了很多次,每一次很不愉快的时候都把我们送进万能的朔间幼儿园——也就是凛月叔叔家里,导致我们永远听不到他们矛盾的详情。

 

他们在离婚前的每一次热战冷战,最终都以美满的原谅告终。

 

但或许一切不断被触碰的旧伤都会有复发到无药可治的那一天,他们那令我好奇又担心的未知的“不谐和”之处,终究还是进化到了两个人认为没法一起过日子的地步。

 

濑名泉和鸣上岚的爱情有没有消耗殆尽?我不知道。

 

或许是耐心和信心先消耗殆尽了。

 

有了长期的考虑做铺垫,爸爸妈妈的分道扬镳毫不拖泥带水,充满了两个冷静干练的成年人应有的利落和体面。

 

他们把婚姻的破裂带来的人生剧变有条不紊地处理成了一份工作、一件待办事项,剔除了尽可能多的感情色彩和戏剧性:

 

他们很快拟好了离婚协议,因为他们的财产从来就没有放在一起。

 

他们分别群发告知了需要知情的密切朋友,接到了几个满含关切和担忧的电话,具体的内容我无从知晓,因为他们锁上了门、不准我偷听。

 

妈妈不动声色地收拾出了凛月叔叔来我们家会住的客房,爸爸带着简单的生活用品和衣物暂时搬了进去。

 

爸爸很快定下来新的住址,平静而温柔地让司选自己新卧室的家具。

 

甚至在这最后的、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一周里,爸爸妈妈从未在我和朱樱面前争执,也不曾流露出对彼此的丝毫敌意或不悦。

他们一起做饭、在同一张餐桌边吃饭,像朋友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交谈,像同事一样麻利地帮爸爸收拾好一箱一箱的行李。

 

他们合上最后一个大纸箱的时候,朱樱穿着爸爸亲手做的针织毛衣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忧伤的大眼睛安静地看着他们。

 

我很想过去抱抱他,像一位可靠又贴心的哥哥那样。

 

可是我感到心脏火辣辣的疼,我很害怕这种难耐又无法抑制的痛楚,会在肢体接触中传导到我最爱的弟弟身上。

 

凛月叔叔的工作太忙了,只在昨天晚上匆匆地来了一次,给我和朱樱一人买了一只毛茸茸的、抱在怀里可以遮住我们半个人的大玩偶,还送来了我那对他非常热爱的班主任偷偷拜托我要一张的签名新专辑。

 

他没怎么和爸爸妈妈说话,时间几乎都花在陪我和朱樱打游戏上。

 

只是临走的时候,他张开双臂,分别拥抱了他两个最好的朋友。

 

“怎么了?你和鸣君不是天天见么?和我的新家也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爸爸皱着眉佯装嫌弃,但是刀子嘴豆腐心、并没有推开他。

 

凛月叔叔委屈地撇了撇嘴,好像一只被主人冷落的,欲擒故纵失败、真的开始难过的小猫咪。

 

“小濑,笨蛋。”

 

“哈?你怎么骂人啊?这可是我家——”

爸爸的吐槽戛然而止,而妈妈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

 

凛月叔叔垂下眼帘,看起来真的不止一点点伤心:

 

“你还不明白吗?”

 

“以后,我只能分别来见你们两个。我们三个就不能经常在一起了。”

 

在一个有点冷的清晨,我和朱樱说了再见。

 

他明年就会考到我所在的中学来,因此我们的分别算不上太痛。我只是紧紧拉着我一转眼就十二岁、每年都比去年更可爱的弟弟的手,难得摆出年上的架势叮嘱他:

 

“不许总是学习学到凌晨啊!要好好睡觉。”

 

他眼睛还是红红的,因为刚刚妈妈一直紧紧地抱着他说会常常看他永远疼爱他,但他因为我的一句话,终究破涕为笑了:

 

“为什么是哥哥来担心我?还是请您记得晚上要睡在室内吧,屋顶不是露营基地。”

 

“还有,要经常和我打电话噢。”

 

我用力地点点头——

第一条不好说,第二条我是真的打算做到的。

 

朱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红瓦白墙的温暖的大房子,钻进了爸爸的车后座,然后就不再向我和妈妈这边看,大概是怕眼泪再次“不成熟地”流下来。

 

而爸爸也要和我告别了。

 

他没有和妈妈对视,只是低声咕哝了一句“别忘了给花花草草浇水”。

“你没和妈妈说再见。”

 

我鬼使神差般地说。

 

他惊讶地看着我,我以为他马上就要生气、像平时一样说出罗里吧嗦的训斥来。

然而,他听了我的话,对已经准备转身回屋里去的妈妈说:

 

“好吧,再见。”

 

妈妈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

 

“你终于知道宠一次孩子了。”

 

“泉,再见。”

 

爸爸蹲下身来,向我这个不听话的上辈子就和他过不去的儿子张开双臂,我的大脑里闪烁过许许多多我和他一起共度的、冤家对头一般哄闹却又无比珍贵幸福的瞬间,在搂住他脖子的时候狠狠地呜咽了一声。

 

我突然着急起来:

我有那么多担心和要求想和他提啊!我怎么之前没想起来和他谈谈呢?

 

我很想说,你不能以后就少喜欢我了——不能不再看我的乐谱了——我迷路的时候必须第一个来找我——我想你的时候就要能马上见面——

 

“不许哭。”

 

我听见爸爸说。

 

他的声音好奇怪、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样沙哑,但他紧紧地抱着我,不准我松开好看清他的脸色。

 

“你和司君永远是一样的烦人的小鬼头,没有谁更讨厌更麻烦一些,以后也还是这样。”

 

我抹了一把眼泪,做了个从爸爸的视角看不到的鬼脸。

 

“我很爱你和司君,从你们在襁褓里挥舞着小拳头瞪着眼睛哼哼的时候就是,所以可以继续麻烦我,明白吗?”

 

我难得很配合地说“明白”,因为濑名泉这个男人喜欢把爱意放在“希望你看到但是你最好别看到哎呀总之不要说出来啦你心里知道就好”的行动中,是很少清晰地把爱放进语言里说出口的。

 

爸爸每年差不多会对我和朱樱说一次“我爱你,”今年的份额用在这里了,我很满意。

 

爸爸每个月差不多会对妈妈说一次“行,我爱你,非常爱你,行了吧,”以后再也没有份额了。

  

TBC.

无口椰

清算了下。

手上还有一篇guest。两篇自己写着玩的傻白甜。两篇从去年五月就开始构思的追忆。半篇车。还有一个已经脑好的连载。

但是写不下去了。现在写什么都觉得劣等,连带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劣等。开始比较固定地产出之前或许应该首先确认自己有足够支撑自己写下去的self-esteem,不然仅有的那点信心也会在不断的自我怀疑中消耗殆尽。

想写?嗯。还是想写的。甚至就算现在说我不写了,之后还是会打开文档继续小心翼翼地磨,只是现在的体感大概是:我不相信自己有能力完成任何一篇。

大纲都在脑子里,字数在累积,剧情在推进,终点就在那里,我却被每天八百次的自我怀疑拉扯得晕头转向,在单行线上不断迷路。

是...

清算了下。

手上还有一篇guest。两篇自己写着玩的傻白甜。两篇从去年五月就开始构思的追忆。半篇车。还有一个已经脑好的连载。

但是写不下去了。现在写什么都觉得劣等,连带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劣等。开始比较固定地产出之前或许应该首先确认自己有足够支撑自己写下去的self-esteem,不然仅有的那点信心也会在不断的自我怀疑中消耗殆尽。

想写?嗯。还是想写的。甚至就算现在说我不写了,之后还是会打开文档继续小心翼翼地磨,只是现在的体感大概是:我不相信自己有能力完成任何一篇。

大纲都在脑子里,字数在累积,剧情在推进,终点就在那里,我却被每天八百次的自我怀疑拉扯得晕头转向,在单行线上不断迷路。

是相当难受的事情。我还想写,但我希望自己不想写,这样事情就能变得简单很多。


……哈,发这种自白都写得乱七八糟的。看来已经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谢谢对我的文表达过喜欢的人,你们的这些喜欢曾支撑着我走得远一点远一点再远一点,但是对不起,我好像还是被自己打败了。

真的只想干饭

【泉岚】限定带娃记

*只是突然想看哥姐带娃了,于是乎有了这篇很短很短的短打

*已交往同居前提,孩子不是亲生的 

 

  

摆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静音模式下疯狂震动着。朱樱司看着屏幕上等待接通中的小字,正准备挂断的时候视频电话却突然被接通。

镜头晃动得厉害,客厅的背景一闪而过,随后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以一个很奇怪的角度出现在镜头里。她的头上扎了两个粉红色的蝴蝶结,跑起来的时候一晃一晃的,背景从客厅快速转换到厨房,最后是系着围裙的濑名泉。

“呜啾!刚刚是濑名和鸣的孩子吗?好乖好乖!”

“Leader,请您不要胡闹了,濑名前辈和鸣上前辈一年前才在一起,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

*只是突然想看哥姐带娃了,于是乎有了这篇很短很短的短打

*已交往同居前提,孩子不是亲生的 

 

  

摆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静音模式下疯狂震动着。朱樱司看着屏幕上等待接通中的小字,正准备挂断的时候视频电话却突然被接通。

镜头晃动得厉害,客厅的背景一闪而过,随后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以一个很奇怪的角度出现在镜头里。她的头上扎了两个粉红色的蝴蝶结,跑起来的时候一晃一晃的,背景从客厅快速转换到厨房,最后是系着围裙的濑名泉。

“呜啾!刚刚是濑名和鸣的孩子吗?好乖好乖!”

“Leader,请您不要胡闹了,濑名前辈和鸣上前辈一年前才在一起,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的!而且他们也不会有孩子!”

鸣上岚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了碗洗到一半拿着手机声明“我们没有孩子”的濑名泉,这才想起来到了约定打电话的时间,小春奈的到来确实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一不注意时间就过去了。

春奈是鸣上岚亲戚家的孩子,算是比较亲近的那一类,小春奈出生的时候鸣上岚还去抱过她。因为一些原因她被托付给鸣上岚照看一个星期,春奈妈妈走之前还一个劲地鞠躬表示感谢。

她只有四岁,眉眼间和鸣上岚有几分相似,刚到家的时候就抱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小熊坐在沙发上和濑名泉大眼瞪小眼,肉嘟嘟的小脸蛋让人想要掐一把,明明这样子的想法只是在心里想想,小女孩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面掉。

“泉,你的表情太凶啦!吓到小春奈了。”

听到哭声的鸣上岚立马快步赶了过来,一只手抱起小女孩,另一只手还不忘记在濑名泉的背上拍了一下。

第一次见面的印象不太愉快,导致小女孩刚开始总是很害怕濑名泉,哪怕濑名泉已经努力保持着面带微笑,小春奈还是一个劲地往鸣上岚背后躲。直到最后鸣上岚教濑名泉用小女孩最喜欢的棒棒糖哄,方才好了一些。

“没想到泉在这方面意外的不擅长啊。”

“区区鸣君也好意思说我!到底是谁喂饭的时候喂太快差点噎住小孩啊!”

小孩子吃饭总是比较慢,鸣上岚明明已经刻意控制了量,但实际上每一次喂到嘴里的饭还是多了一些。小春奈每一次都尽力地张大嘴巴把勺子里的饭都包住,还没嚼几下另一勺又在等着,就这样一下又一下,小女孩最后指着自己的嘴巴,一张嘴才发现里面包满了饭。

小春奈其实会自己吃饭,但是两个人都下意识忽略了这点,没有人问她就直接开始喂,等到鸣上岚停下手里的动作等她吞咽的时候,她才有空抓起桌上小春奈的专属筷子,稳稳地夹了根青菜放在自己的碗里。

这下轮到两个大人干瞪眼了,似乎仍然有些不太放心似的,自己掌握自己的吃饭速度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小孩子又把手伸向了稍远一点的蘑菇。

“哎!”

眼看袖子就要落到盘子里,两个人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小春奈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个人,眼泪几乎在下一刻就涌了出来。

“没事没事,没有凶你啦。”鸣上岚立刻放下了筷子把小孩搂在怀里,“刚刚袖子差点弄脏了,哥哥们急了,说话声音大了一点,小春奈不要哭好不好。”

眼泪就这样被憋在眼眶里,小春奈用力地点了点头,濑名泉已经从她的小行李箱里找到了被两个人遗忘的袖套,给她套上。

最初的时候濑名泉和鸣上岚总是显得手足无措,小孩子也不熟悉陌生的环境,总是怯生生的。等到熟悉起来了,一切也就好很多了。

客厅里的大地毯就是小春奈玩玩具的场所,她的所有玩具都被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上。小春奈是比较乖的小孩,自己一个人玩玩具也可以玩好久。

“鸣哥哥!看!这是小熊,这是小兔,他们是好朋友,好朋友手拉手!” 小春奈把玩偶小熊和小兔子摆在一起,“鸣哥哥和濑名哥哥也是好朋友,就像小熊和小兔!”

“那小春奈的好朋友是谁呀?”

“小熊、小兔,还有鸣哥哥!”

“那濑名哥哥呢?”

“濑名哥哥好凶,不和我玩,还会欺负鸣哥哥,就像这样!”小孩子挥了挥肉嘟嘟的小手,“像这样敲鸣哥哥的头!”

小女孩说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捏着玩具小熊的裙摆:“可是濑名哥哥把大床让给我睡,还会讲睡前故事,会削水果给我吃……”

“所以濑名哥哥也是小春奈的好朋友对不对?”

“嗯!”

小孩子似乎自己把自己说服了,鸣上岚偷偷结束了手机上的视频录制,正准备发给濑名泉让他自己听听小姑娘对他的评价,就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濑名哥哥!”

小春奈几步跑到了门口,濑名泉下意识蹲下来,小女孩抱住他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也喜欢濑名哥哥!”

濑名泉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有些无措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说了句:“乖。”

鸣上岚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事情发生得太快,他匆忙掏出手机只拍到了濑名泉一脸呆滞的表情。

“泉脸红了呢!好可爱好可爱。”

“烦死了!鸣君你在家里教了这孩子什么呀?”

“啊啦,人家才没有!”

小春奈看了看濑名泉又看了看鸣上岚:“鸣哥哥喜欢濑名哥哥,所以会亲濑名哥哥,我也喜欢濑名哥哥!”

接下来濑名泉就开始一本正经地给小女孩讲不可以随便亲别人,鸣上岚一边收拾垫子上的玩具一边反思他什么时候亲濑名泉的时候被小孩子看到了。

这几天两人正好没什么工作,空闲得很,濑名泉出门其实也是去拿两个人一起挑的衣服。家里有了一个小姑娘,在看到漂亮裙子的时候再也不用压抑自己的购买欲。

鸣上岚在一旁把裙子和小鞋子、发饰搭配起来,濑名泉则是对着教程小心翼翼地给小春奈编辫子。小女孩的头发很多,捏在手里软软的,让人总害怕一用力就会扯到她,因此虽然濑名泉的头发梳得很好,但总是松松垮垮的,还会带一点碎发。

小春奈很喜欢漂亮裙子,换上裙子的时候站在卧室里巨大的穿衣镜前照了又照,转着圈看着裙摆飘起来的样子。鸣上岚这个时候就会按住她,往她的头上戴发饰。

“果然还是人家挑的这条裙子最适合小春奈吧,看这个蝴蝶结,超级可爱的!”

“哈?怎么看也是我挑的这一条好一点吧。蝴蝶结太大了不方便行动啊。”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竟然也能演变成一场竞争。

“小春奈,你最喜欢哪一条裙子啊?”

鸣上岚带着自信的笑询问正穿着一条裙子抱着一条裙子的小孩,春奈抱紧了怀里的裙子,说:“都喜欢。”

一直待在家里总会无聊,也辜负了外面大好的阳光。

小春奈牵着刚刚买的风筝的线一蹦一跳地在草坪上跑着,鸣上岚举着手机跟在后面,濑名泉则在一旁铺野餐垫。小孩子的快乐总是过分简单,鸣上岚把风筝聚起来,小春奈就蹦着去够垂下来的飘带,咯咯咯的笑着。

鸣上岚凑过来的时候濑名泉顺手递过去了一瓶矿泉水,他把吸管插到矿泉水里在濑名泉旁边坐下。风筝被长长的线拖着,在地面摇摇晃晃地飞行。

刚刚鸣上岚和小春奈试图把风筝放到天上去,结果研究了好久都没有成功,天气已经回暖,阳光照射下到处都暖暖的,跑了好久,鸣上岚都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薄汗。

“放风筝是很简单的事情吧,鸣君这都搞不定吗?”

濑名泉戴着墨镜,把外套叠好放到一旁,大有一种“看我的吧”的意思,临走两步还刻意折回来叮嘱:“鸣君可不要偷吃啊!”

鸣上岚嬉笑着把已经伸向三明治的手收回来,催促着他快点走。

或许今天真的不适合放风筝,先后经历了两位大模特的努力,风筝仍然没有飞上天空,小春奈捧着风筝左瞧右瞧,似乎想要瞧出什么不能飞的原因,一抬眼看见鸣上岚握着棒棒糖向他招手,便把风筝给了在一旁的濑名泉,几下就跑了过去。

野餐过后原定的计划是去爬山,奈何小孩子走了几步便张开手臂让鸣上岚抱,濑名泉想要替鸣上岚分担一段路,小春奈就死死抱住鸣上岚的脖子不肯撒手。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打道回府。或许真的是玩累了,加上原本就有睡午觉的习惯,小孩子一会儿就睡着了。鸣上岚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出来,戳了戳濑名泉的让他看,濑名泉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用口型说了句“臭小鬼。”

小春奈一共借住了五天,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小小的皮箱,走的时候东西竟然又多了两大包。春奈的母亲一个劲地道谢,小春奈牵着妈妈的手,向他们两个人挥手。

家里一下子就空了起来,也安静了不少。濑名泉把沙发上的被褥收走的时候才看到了压在枕头下面的一张纸,上面用彩色的蜡笔画了一个火柴人,头发是灰色的圈圈连接而成,眼睛画得又大又圆,嘴巴向下撇着。

“这是小春奈送给泉的礼物哦,她说她画的是生气的泉哥哥呢!”

“啊啦,泉不要这样子看着人家啦,真的是她自己画的,人家只是告诉她把礼物放在枕头下面更惊喜嘛,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鸣君。”濑名泉把手上可以说是和他的美丽毫不沾边的拙劣的画像放在了桌上,“今晚可不用分房睡了。”

“诶?!”


HANOKA

泉岚|未盈之月

未盈之月落入眼底。

  

暧昧期的先锋组故事

一点七夕祭的后续小甜饼

5k一发完


01

  

七夕祭。

knights的三个人在末子的带领下爬上了天台。


“姐姐大人说七夕的晚上要看银河。”在朔间凛月怨恨的目光下,被前辈们宠着的末子义正言辞地答道。


鸣上岚好脾气地拉着累瘫了的朔间凛月,陪着司坐在了花坛旁。


七夕的夜晚很静,甚至没有一丝风声,他们坐在天台上,抬头便是满天的星星,一地月光撒向还未撤下的舞台——这是属于今年七夕祭的最后时刻。


伸出手向夜幕划去,胳膊上的汗珠还未消下,“啊啦,小司司,是你要找的银河哦。”他冲着司笑着,举手投足间好像还......



未盈之月落入眼底。

  

暧昧期的先锋组故事

一点七夕祭的后续小甜饼

5k一发完



01

  

七夕祭。

knights的三个人在末子的带领下爬上了天台。


“姐姐大人说七夕的晚上要看银河。”在朔间凛月怨恨的目光下,被前辈们宠着的末子义正言辞地答道。


鸣上岚好脾气地拉着累瘫了的朔间凛月,陪着司坐在了花坛旁。


七夕的夜晚很静,甚至没有一丝风声,他们坐在天台上,抬头便是满天的星星,一地月光撒向还未撤下的舞台——这是属于今年七夕祭的最后时刻。


伸出手向夜幕划去,胳膊上的汗珠还未消下,“啊啦,小司司,是你要找的银河哦。”他冲着司笑着,举手投足间好像还是那个温温柔柔的姐姐。


“鸣上前辈。”

  

朱樱司并没有扭头去看银河,而是直直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一脸板正。

  

“关于七夕祭的事,我很抱歉,之前确实是我处理的不妥,才导致knights要面临被说‘墙头草’的局面,还固执地让前辈调整心情一起上台,真的很对不起。”

  

“什么嘛,”赖在鸣上岚身上的凛月打了个哈欠,小吸血鬼的红眸扫过队友们的脸,又懒懒地搂上岚的肩,“分明是我的语气太重了,小~朱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的话,老爷爷可是会很困扰的。”

  

“你们两个啊。”

  

岚不禁失笑。

  

“人家真的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


他默默吐槽着自己。


逝去的挚友,被推倒的墓碑,差点失误的舞台,却都被自家末子别别扭扭的关怀强行掩盖过去。


像是在七夕祭强行驱散的乌云的风,是不被允许的“岚”。


多年的模特工作让鸣上岚有着充分的表情管理经验,至少脸上丝毫不显。他就这么瞒着两个担心了半天的队友,笑眯眯地拉着他们继续看银河。

  

“人家毕竟是姐姐嘛,让你们看到我那么失态的样子真是一点都不淑女呢,所以,”他贴了贴默不作声的末子,“这么浪漫的日子,果然还是和大家一起看银河才最合适啊。”


“区区小~鸣。”

  

凛月丢下这么一句,躺在了岚的腿上,“果然只有小鸣才最适合膝枕~我蹭我蹭~”

  

鸣上岚素来了解自己的jk小姐妹,朔间凛月分明什么都知道,当然,聪明的军师这样做,就意味着他也不会再次提起这个话题了。

  

“好啦,”鸣上岚顺手拉过朱樱司,小孩就这样倚在了他的肩上,“小司司也一起来吧,难得空闲就不要那么严肃了哦,要学会和哥哥姐姐们撒娇。”

  

他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凛月不再计较,小司司全不知情,在异国他乡的两个队友就无从知晓——这代表着他又可以做回那个云淡风轻的“鸣上岚”。


天台变得安静,深夜的风向来温柔。岚坐正中间,一只手拉过外套给凛月盖上,一只手抚着末子暗红色的发丝。

  

身旁的孩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鸣上岚看着不知不觉陷入梦乡的王,抿嘴笑了笑。


——果然。

  

他想着,还是得当那个支撑起他们的姐姐啊。


以后不能再任性了,他小声念道。


但是。


岚抬头看着银河。


或许,我骨子里还是一个不着调的坏孩子嘛。


  

  

02

鸣上岚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

  

七夕祭让他们的新王耗尽体力,靠在他的肩上美美睡了一觉,醒来看见望着自己的两位前辈,吓得直接站了起来。“让前辈们等我这么久,真的是很不gentle的行为,下次请务必wake me up!”

  

鸣上岚摸了摸朱樱司的头——嗯,还是那个正经到古板的后辈。

  

夜晚的吸血鬼红眸发亮,此刻却收起锋芒,饶有趣味地看向可可爱爱的末子。

  

“司君的睡颜是世界的珍宝,哥哥们会好好铭记于心的。”

  

朔间凛月翻身而起,惟妙惟肖地模仿起来,丝毫不在意远在佛罗伦萨的泉的感受。

  

“濑名前辈要是知道了,凛月前辈会有大麻烦的!”看着闹成一团的两人,鸣上岚笑着在一旁收拾起了几人的衣服和拎包。


如果真的是泉的话,他肯定会数落小司司学小凛月在天台睡觉也不担心着凉的问题吧。

  

“睡间真是胆大包天——但是司君,你能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连最基本的保暖措施都不会了吗?王冠难道使你本就不聪明的脑袋变得空空如也吗?”

  

脑补成功的鸣上岚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突然露出的狡猾笑容使小吸血鬼调皮地挑挑眉。


——怎么办?


鸣上岚突然意识到,原本他还在想着刚才的问题,但是现在压抑了半年的思念便一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虽然但是小凛月为什么会对少女的心事了如指掌啊!


——但是现在好像真的有点想见他,很想很想见。


泉有在公寓里好好看人家的表演吗?


佛罗伦萨的夜晚,也有来自七夕的银河吗?



在门口告别了朱樱司和朔间凛月,鸣上岚一个人默默地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夏天的夜晚闷热,他只穿了一件训练湿透了的短袖,外套搭在手上,一边走一边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


朔间前辈收到凛月洗好了的棺材,会昭告天下路人皆知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小凛月又要和哥哥闹变扭几天不肯说话了吧。


小司司最近夹在两方之间很不好做,下次逛街要帮他买点零食作为新王的犒劳,当然,不能让泉知道。


这两天让小阿多很担心自己,明天社团活动的时候给他带一份炸鸡吧,虽然泉总是要人家有身为模特的自觉,但小小的放纵一下好像也不赖……


——完蛋。


如毛线般繁杂混乱的思绪在今晚几次三番指向一个终点,鸣上岚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完蛋了。


红晕爬上耳尖,一贯成熟的姐姐在月色下跺了跺脚。


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都想他干什么啊。


他气恼地想着。


反正泉这个家伙只顾着自己在国外,这么重要的活动甚至都不发个信息给自己,分明以前每次出场前都可以收到他诸如“鸣君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好那可真是太不像话了”之类的话语。这次不论怎么刷新聊天界面,都看不到来自大洋彼岸的数落。


果然嘛,泉一点都不把人家放在心上。


还没从回忆中冒出的粉红色泡泡就这样被姐姐直接戳破,他加快了脚步,晚间的微风吹起鬓间的发丝,发红的耳尖暴露了不肯述之于口的情愫——就这样结束对他的回忆,快快回归以往的状态吧。


忽然,借着月光,鸣上岚撩起遮眼的金发,不可思议地看向路灯旁的身影。


——牛郎织女啊,原来七夕真的可以为人编织一场不忍打破的梦吗?


“回归正常”不过三分钟的姐姐此时像是钉在了那里,迟迟没有回过神,直到那个身影向他走来——


“现在分明已经十二点了,需要我和鸣君强调一下最佳睡眠时间吗?”银发的队友满脸的不耐烦,像是下一秒就要说出“鸣君真是麻烦的小孩子”这种话了。

  

他敲敲腕上的表——银色的表带和钴蓝色的碎钻,鸣上岚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去年送的生日礼物。


“泉自己不是也没睡吗?甚至站在马路上,脸会变干的。”大脑宕机的姐姐依旧嘴不饶人,熟练地回敬着半年未见的友人。


“哈?鸣君的意思是我的问题喽?”濑名泉放下手中的行李箱,一步步地接近他,语气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是谁这两天莫名其妙的不对劲,舞蹈动作都差点出错的?是谁最近连社团活动都分心害得其他人担心的?甚至差点耽误七夕祭的演出,鸣君真的越活越回去了,司君的动作都比你优雅——”


话未落音,就被鸣上岚捂住了嘴。


“泉去看我表演了?”


濑名泉哽了哽,随即便扭过头去,“要不是来es处理点事情,我才不会回国呢,听制作人说了七夕祭的事,就顺便去你们的舞台看了一眼,果然啊,没了我鸣君连动作都不记得了,真是超烦的,难道你还是不能离开监护人的小宝宝吗?”


才怪。鸣上岚心里默默吐槽着,多年的默契让他精准提取出了濑名泉的意思——“我特地回国来看的,快对我感恩戴德吧。”他强压住嘴角的笑意,瞥了眼濑名泉身后的行李箱,假装不知情地陪他装傻。


“所以泉的意思是说,你从意大利飞回来,‘去es处理点事情’后,莲巳前辈甚至没有安排你入住星奏馆,就半夜把你赶到我的公寓楼下吗?你这么说的话,青叶君会为他的不称职畏罪逃跑的哦。”


濑名泉难得吃瘪,他插着手,再次假装扭头看向旁边,“半年没有入住的房间可是会脏了我这张价值过亿的脸哦,肯来到鸣君的楼下可是极大的荣幸,鸣君应该感恩戴德地迎接我——”


“我就想住你家。”

  

鸣上岚于是得出了这样劲爆的结论。


相见的十分钟内,濑名泉第二次被捂住了嘴,岚提起包放在泉的行李箱上,另腾出一只手扣上了濑名泉敞开的外套,那些不愉快的情绪一瞬间仿佛烟消云散,他狡黠地笑着,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个打算恶作剧的孩子。


他抬头看着濑名泉,满眼是藏不住的欢喜,“那就劳驾泉今晚在我家沙发上过夜吧,毕竟作为世界第二美的人,泉的脸蛋和人家相比也并不逊色呢。”


区区鸣君!


濑名泉咬咬牙,却并没有再反驳回去,而是单方面结束这场无聊的争论,拉着行李箱和鸣上岚的包,直直走进公寓楼。“鸣君是想把贵客就这样丢在门外吗?”


不坦诚的坏家伙。


鸣上岚在他身后偷偷数落着,藏起的笑容宛若四月的花儿,他拿出钥匙,替濑名泉打开了门。


“那么就请进吧,亿万身家的模特先生。”


  

  

03

这并不是濑名泉第一次来鸣上岚的家了。


当他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作为knights为数不多的靠谱的人,他经常会和岚敲定下一次舞台的设计和细节,二者往往畅谈到两三点,借宿更是常有的事,不过像这样无厘头的登门拜访倒是头一回。


濑名泉看着鸣上岚匆匆忙忙地收拾着房间,茶几上的花有些蔫了,垃圾桶里的外卖盒还没来得及扔,电视柜上倒是杂乱地摆着很多照片,有kn五人团建时鸣上岚的偷拍,有他和朔间凛月围着朱樱司吃甜品的照片,也有濑名泉和月永雷欧在返礼祭上紧紧抱住其他三人的合影。


“所以泉来我家就只是为了看人家打扫房间吗?”


鸣上岚将垃圾袋放到楼道里,打断了濑名泉的参观。


“哈啊?没大没小的小鬼就是这么和前辈说话的吗?”濑名泉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顺手将搭在一旁的外套挂起。


“衣服也不知道整理,外卖也不知道丢掉——甚至还是高热量的食物,鸣君不会连一个职业模特最基本的素养都忘记了吧?如果连自己都打理不好的话可真是超—麻烦的哦。”


“泉可真是讨厌。”


鸣上岚坐到了他的身旁,毫不畏惧地盯着那双钴蓝色的眼眸。


“不知道订房间,不知道来学校找人家,只知道大半夜的堵在人家家门口——泉分明才是那个不省心的孩子吧。”


二人再次默然不语,空气仿佛因奇怪而熟悉的气氛因子凝固起来,谁都没有先张口,就像今晚就要这样坐在沙发上度过一整夜一样。


“ねぇ,泉。”


最后毫不意外地由姐姐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


“你是特地来看我的吧。”


“……”


濑名泉罕见地没有回怼回去。


“你不说话的话,人家就这样自信地认为了哦。”


“随便鸣君吧,反正你一直这么自以为是。”


“泉真讨厌。”


鸣上岚往濑名泉那里靠了靠,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脸,惹来濑名泉一阵不满的皱眉,却没有将他的手拉走。


——像只不愿意撒娇的银渐层猫猫。


鸣上岚默默地想到。


“泉是因为七夕祭还是因为七夕才回来的?”


“关鸣君什么事吗,哥哥干什么事情还需要和后辈报备的吗?”


很好,还是那个嘴硬的家伙。


“那么强调前后辈关系的话会让人家很疑惑的哦。人家和泉可是一起进入事务所的同期生。”


真讨厌啊。


鸣上岚不知道这是自己说出的第几个真讨厌了,往日温柔沉着的姐姐形象仿佛烟消云散,一时间只剩下了和濑名泉斗嘴的幼稚小鬼。


这就像是他俩六岁时对于“哥哥”的拌嘴,因为各自别扭的性格争执,又像是返礼祭的时候,一个从未说过“等我”,一个也从未说过“别走”。


朔间凛月曾和他们说过无数次,说小鸣可以不那么温柔,就像和阿濑相处是那么随意就好,也说过阿濑一点都不坦诚,什么都做了,有什么都不肯说。


分明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鸣上岚轻轻靠上了濑名泉的肩膀。


  

“泉,人家做的很不错吧。”


“嗯。”


濑名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七夕祭的时候,人家最后还是没有耍脾气哦。”


“嗯。”


“泉今天看到我的表演了吧,人家在台上还是很耀眼的吧。”


“嗯。”


  

那天晚上鸣上岚和濑名泉说了很多,说了意外逝去的挚友,被推倒的慰灵碑,说了他反抗的执拗,和最后妥协时很勉强才笑出来的事情。

  

鸣上岚少来地成为了倾诉一整夜的人。

  

他不记得濑名泉的答复,只记得他说了很多个“嗯”,和最后半梦半醒之间那个似真似幻的吻。


04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鸣上岚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他试图喊着濑名泉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


昨夜的记忆回笼,姐姐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该死的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生气地走进客厅,发现门口的行李箱已经不见。


桌上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瓷瓶里的花被换成了新鲜的风信子。用深蓝色布帕包好的便当放在了门口的橱柜上,上面附着蓝色水笔写好的便签。


“鸣君可以随时和哥——哥撒娇哦,恶劣的小鬼没有人陪的话真的超麻烦。”

  

所以,请只来麻烦我一人吧。

  

只对我一人恶劣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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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高与低都结束的时候写完七夕祭我不说()

  

一直觉得姐姐在泉跟前都是那种很调皮的感觉,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和他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于是就有了两个人各自嘴硬拉扯的剧情设计。

  

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