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磊昀】【甜奶】圈
第三十章(终)
灵堂的正中央摆着一个方形的骨灰盒,来参加葬礼的是他过往的交集,还有远远望着,不停抹着眼泪的他的支持者。
丧事是由徐莉操办的,她苍老不少,...
第三十章(终)
灵堂的正中央摆着一个方形的骨灰盒,来参加葬礼的是他过往的交集,还有远远望着,不停抹着眼泪的他的支持者。
丧事是由徐莉操办的,她苍老不少,仿佛盒子中的人真的是她的儿子。
她得到他离开的消息也是三个月后的事情,等她赶到殡仪馆的时候,他的遗体已经被火化。
她无法想象他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储藏室里有多孤单,他在等待着谁来带他回家。
他太安静了,连死都没有打扰到任何人。
每一个睡梦中的惊醒,她都会后悔,后悔自己做了错事。如果不是这样,她也许真的会成为他母亲的存在。
她会给他母爱,他会扶持他的梦想,鼓励他去做任何喜欢的事情。
可是,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又怎么可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徐莉没想到李忻兰会来,她带着大帽檐,墨镜遮住她大半张脸,身上却穿着宽松的卫衣。
她为他烧着纸钱,行动看起来有些迟缓。
徐莉看出端倪,主动将她扶起,拉到一边,“你怀孕了?”
“五个月了。”
“为什么不打掉?你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我刚开始也是这样想的”,李忻兰抚摸着肚子,“可这是若昀的孩子。”
徐莉惊讶不已,又喜又悲。
“我想把他生下来,好好抚养他长大。”
徐莉张了张嘴,好像说什么都不适合。
那天吴磊和刘昊然都没有出现,徐莉也懒得去猜测他们的想法,无论爱不爱,悲不悲,生活依然要继续。
等过段时间,她也会走出来,偶尔会想起有这么个人存在过。
熬过去的人不断前行,没能熬过去的躺进了泥土里,她也会有这么一天。
吴磊再次见到刘昊然,是他结婚那天,他是受邀而去的。
看见新娘他已经不惊讶了,刘昊然和李忻兰的热搜都挂了好几天。
标题也很低趣味,奉子成婚还是佳偶天成。
刘昊然笑盈盈的向他握手,“谢谢你能来。”
他看起来成熟稳重,眼神也变得柔和。
李忻兰向他两走来,“好久不见,吴磊弟弟。”
她自然的挽起刘昊然的手臂,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吴磊一时之间感慨万千,他为刘昊然高兴,能在一年的时间就走出来,还寻到了人生的伴侣。又觉得悲哀,一直想结婚生子的若昀,却再也没有将来。
你还爱他吗?
吴磊看向繁花簇拥的仪式台,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刘昊然亲昵的亲吻着李忻兰的额头。
两人相视一眼,手拉着手走向红毯,所到之地,飘扬着鲜艳的花瓣。
吴磊摸向胸口,好像张若昀就在他身边。
我还爱他。
他转身走出人群,将那些热闹丢在身后。
吴磊和刘昊然有时会因为工作的原因碰面,两人会简单的问候,便不再过多交谈。
吴磊只知道,他很爱他的家庭,对妻子和儿子好到圈里人都知道。
后来,吴磊遇见了一个女孩,在第三次和她偶遇后,他主动要了她的号码。
她的鼻尖上有一颗小痣,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他总觉得在她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是不自觉的想起张若昀。
是从哪天开始,他发现她和张若昀并不像,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在长达十年的交往后,吴磊决定和她结婚,在他30岁这一年,正是张若昀离开的年纪。
女孩不是圈内人,她要怎么忍受那些孤独,排遣那些寂寞,才能在他身边守着十年。
他确定自己爱这个女孩,并要给她幸福的生活。
当他在请帖上写下刘昊然的名字时,突然明白,刘昊然为什么会邀请他参加婚礼。
我们都是若昀最亲近的人,好像透过彼此的眼睛,就能看见他。
原来有的人你真的会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又或者是活着的人不愿意忘记。
只要你还活着,你还记着,他就不曾走远。
吴磊挪了一个月的假期,陪着他的妻子蜜月旅行,他们去了很多城市很多国家。
吴磊在温哥华的角落里发现一家黑胶唱片店,他拉着妻子的手走进店里,让她感受一下上世纪的浪漫。
这时,他发现墙壁上正在放映一部黑白电影,用的还是老式播映机。
你见过黑色的太阳吗?
镜头里坐着一个背对屏幕的男人,他坐在一望无际的杂草中,抬起头对着天空中黑色的太阳。
他指了指太阳,一会儿摇头捂脸,一会儿捧腹大笑。
镜头慢慢移动,他转过头来,悲伤的眼神能穿透屏幕。
突然一只小鸟从高空落下,砸到他的头顶,他气急败坏,抬起腿就要踩下去,又及时的刹住脚。
他将小鸟放在掌心,看它拼命的挥动翅膀,等小鸟飞起来的时候,他拍掌祝贺。
眼看小鸟要飞走,他又用捕蝶网将它圈住,放进了一个鸟笼里。
鸟儿在笼子里不停地扑腾,撞得头破血流,他终于心软了,打开了笼子。
鸟儿却再也飞不起来了,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他伤心的挖了一个坑,将鸟儿埋了进去,给它举行了一个隆重的葬礼。
前来参加葬礼的人都伤心的抹着眼泪,镜头一切,参加葬礼的人们围着火堆欢快的跳舞。
“哥,你最想拍什么类型的?”
“想拍一部默剧。”
“那应该没什么人看了。”
“总有一天,我会拍出这种片子,观众依靠演员的动作眼神去猜测剧情内容,每一个猜想都是自己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想法,没有经过其他因素的干扰,第一想法才是最真实的。”
吴磊用蹩脚的英语和老板攀谈,老板的口音很重,他有时会听不明白老板在说什么。
他的妻子开口了,“他说这部默剧是五年前的,不是老片子,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人做这样的电影。”
“这部电影的导演是谁呢?”
“Ruoyun Zhang.”
不用他的妻子帮他翻译他也听懂了,吴磊楞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的妻子都吓坏了,“磊磊,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他半张着嘴用力呼吸,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老板还在说着什么,语气轻松幽默,他的妻子帮他去听。
“老板说这个导演喜欢拍冷门作品,虽然不像那些名导名声在外,但在收藏圈很有名气,挣了不少钱呢,很有头脑的亚洲小子。他的身份很神秘,大家就对他更好奇,就能挣更多的钱。”
“不错的手段呢,不过我喜欢这小子,他的作品我也收藏的。”
到底是哪里弄错了?
吴磊和他的妻子回国后,他就开始茶饭不思。
“磊磊,你有心事啊?”
“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吴磊拨通了那个好多年没有联系过的号码,电话里徐莉的声音如同当年傲慢。
“怎么想起给我这个老年人打电话了?”
“徐姐,当年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
“哥他没有死。”
徐莉顿了一下,“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去比对过身份的。”
“真的,哥他就在温哥华,他还在做导演。”
徐莉整个人都懵了,她挂掉电话后,让人帮她去调查十年前的航班记录。
事实是,张若昀确实坐了那班飞机去了温哥华。
徐莉拨通吴磊的电话,啼笑皆非,“真的闹了一个大乌龙。”
“怎么回事啊?”
“事情应该是若昀的护照落在飞机上了,这位先生捡到了他的护照。这位先生遭到重型车碾压,特别惨血肉模糊的,当场死亡。有些事就是这么巧,他身上被洗劫一空,唯一留下的就是若昀的护照。”
吴磊一阵恍惚,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这时,他的妻子给他递过来一杯温水,“磊磊,要是不舒服的话,去医院看看吧,身体不舒服是不能拖的。”
他一下清醒过来,伸出手揉着她的头发,“已经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积压在他心里多年的石头,终于消失了,他整个人都变得轻盈。
他将张若昀送给他的记事本放进了铁盒子里锁起来,连同那部留了十年的手机,他打开视频播放键看最后一眼,张若昀从高台跳下,在半空英勇起舞的身姿,后背像是长出了翅膀,无畏的少年从来不会被生活打倒。
那张两人的合照最终贴在了末章的右下角,埋在一颗茂盛的树下。
吴磊和刘昊然也没有了交集,他们过着各自的生活,所有的陈年旧事都随风而去。
张若昀五十五岁生日这天,和他的重机群队友集体出游炸街,他们换上标有昀字的旗子,车身贴上55,嘴里吹着生日快乐的口哨。
街上的行人驻足观看,大声喊着,“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un.”
张若昀哼着小调,将车停在自己院里,进屋拿了钓具。
他穿梭在树林里,这里的树木都高得离奇。
他利索的串上鱼饵,抛出鱼竿,将杆子固定好位置。
他从溪边捞起一个网,里面装着一个西瓜,是他早上出门前冰镇在这里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给西瓜开了瓢。
他一边吃西瓜,一边等着鱼儿上钩。
他提着鱼桶往自己家走去,从厨房处理好鱼后,在后院架起了烧烤架。
他每天过得很充实,虽然有时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生活,但他很快乐。
他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但他记得自己是谁,这就足够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敲门声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离他屋子不远处搬来了一个老伙计,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对虎牙。
“咱们都是中国人,应该多多照应嘛。”
这家伙是一点也不见外,不是跟他借盐,就是借油的,有时还会脸皮厚的留下来吃饭。
“张哥,今天还去钓鱼吗?”
张若昀皱了皱眉,“张哥,好土的称呼。”
他搭在他的肩上,笑嘻嘻的说道:“你也可以叫我小刘嘛,我就不在意这些。”
那天,两人窝在沙发里打游戏,窗外响起一阵轰鸣,外面电闪雷鸣下起一场大雨。
“啪”,保险丝跳了闸。
房间顿时陷入黑暗中,张若昀条件反射的扑进了他怀里,紧闭双眼,“昊然,停电了吗?”
刘昊然身子微微颤动,一道强光闪过,映照出他满脸的泪水。
他将张若昀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若昀别怕,我在这里呢。”
其实这篇文在前面就该完结了,我扩写是为了更改结局,因为是现实向的,所以我会很慎重,不喜欢为了悲伤而悲伤,也不可能舍得把我喜欢的人写死。
虽然知道是假的我也不愿意走向痛苦的结局,因为好好活着才会有希望。
这篇文的初衷其实是揭露娱乐圈更残酷的一面,我一直在改变主意,因为每个夜晚总有妹子和我聊到过通宵,我们互诉着一些糟心的或者开心的事。
我们每个人都活在一个圈里,在圈子里再划分更小的圈,像蜗牛拖着重壳负重前行,无法言说伤痛的时候,又会躲进这个小小的壳里。
我最后想说的是,愿每一个在深夜无法入眠的你都能做个好梦,无论经历过什么,正在经历什么,你终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束光。
如果没有人爱你,也请对自己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