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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弗朗明哥生贺，写给 @🎰Eternalfire🎲 

DQ倾向，虽然也没写什么东西。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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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吵吵闹闹的说要开宴会时，罗西南迪正在研究报纸上的三流小说。

就算是全世界发行的世经报也有热门的版面和用来凑页数的版面，翻过恨不得字字珠玑夸张到吸引全世界人民注意的前几页重磅新闻，后面的部分就变得散漫的多。刊登着各类广告、试推行的小说，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填字游戏。

罗西南迪在Baby-5兴冲冲挥舞着拖把大扫除时抬起脚来给她腾出打扫的空间，巴法罗踩在水渍上一个踉跄撞过来之前适时的起身，而后在自觉能优雅躲开的那一瞬一个踉跄绊倒了路过的罗。

等到他吃痛的爬起来时，散落的报纸已经被他掉下的烟头点燃，变成了一摊正在被Baby-5处理的纸灰。罗西南迪无声地叹了口气，心思却还沉在刚刚读的荒诞故事里。

“驽骍难得。”

他在唇上咀嚼那匹劣马的名字。

父母为他起的名字当然是饱含爱意的祝福，可当看见那与自己读音相同的驽马时，他却恍惚觉得那或许正是自己的写照。

……过去的他似乎正是一匹愚钝的驽马。

罗西南迪知道自己在兄弟二人里，向来是更马虎和不成器的那个。

从很小就总是无缘无故的跌跤，功课也做得乱七八糟，哪怕在父母最大限度的溺爱里，也能从周围人的反应里知晓自己是“笨拙、爱哭”的小尾巴。
等到和家人一同落在地上之后也是……被伤害的时候只会哭泣，连逃跑都做不到。反倒是他的哥哥多弗朗明哥哪怕在绝境之中也能顽强的抬起头，面对痛苦和欺凌也能学会反抗，拥有自己的力量。

锋锐与鲁钝，执拗与软弱，强势和弱势。

身为世界上最近的血缘兄弟，他们拥有的性格却天差地别。
曾经罗西南迪并不在乎那份过大的差距，暗暗憧憬坚强的兄长。他们是永远不会离开彼此的家人。他甚至由衷地为这份亲缘感到骄傲——可、为什么他们会从些许的差距，变成了几乎两个世界的人？

罗西南迪无数次的思考，强迫自己去回忆那鲜血淋漓的过去，却总也想不到头绪。

 多弗朗明哥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他完全看不懂、不能理解的，好像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在那段痛苦的时光里，罗西南迪完全没有察觉。

分明是日夜抵足而眠的兄弟，却无法互相理解。到最后，罗西南迪连事态是如何变成那样的也不明白……他什么也没做到，更无法改变发生在眼前令人撕心裂肺的悲剧，连指责都说不出口，只能崩溃地逃开，留下他的家人独自沉浸在黑暗之中。

等到如今才回到他身边想去改变这一切的问题，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罗西南迪难以克制地感到痛苦。

——他们如此的不同。

这一点几乎尽人皆知。曾经刚回到多弗朗明哥身边时，罗西南迪也听“家族成员”质疑过为什么他们眼中骄傲不可一世的少主会有这样的兄弟，而在那个人被迫闭上嘴之后哪怕看似一切平息，可罗西南迪却知道，这不过是屈服于多弗朗明哥邪恶而独裁的威严下的结果。

就连这份能用血腥和威严让所有人统一口径的魄力，也是他们之间绝不相同的那一部分。

等到小鬼们心心念念的宴会终于开场，唐吉诃德家族的“家人”齐聚一堂，面对这依靠暴力和扭曲的羁绊维系起的合家欢场面，自觉格格不入的罗西南迪简直食不下咽。

好在他的古怪在多弗朗明哥默认下已经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趁着晚饭过后他们聚众狂欢的时刻，他反倒找借口避了出去，躲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

无论多少次、他都无法习惯那种场景。

身为血缘兄弟的他已经和多弗朗明哥离得太远了，无论是精神上的认同和理解，还是彼此之间多年时间刻画出的鸿沟，他们长成了完全不同的形状，哪怕在沉默之下，多弗朗明哥试图展现出一如过去的亲密，也不过是彼此心照不宣的虚假伪装罢了。

他是从多弗朗明哥身边出走的驽马，哪怕有着他的偏爱也不过是被强行弥合进这个扭曲家族中的一部分。更何况他原本就不是为了融入他的黑暗事业中而来、因而他也并不打算勉强去迎合他们的恶趣味和古怪的家族意识。

——而驽马也能够成为千里的良驹吗？

罗西南迪在被战国收养之后，一度认为一切都在变好。被认可、被鼓励，有充足的时间去习得各项技能，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能够为正义而奉献一切，直到听闻了多弗朗明哥让人闻风丧胆的可怖声名。

那一刻断了线数年的羁绊被重新连上，迷途的驽马意识到自己应该前往的方向。

罗西南迪无可遏止的意识到：假如这个世界上有人该为多弗朗明哥做的恶事负责的话，那人选非他莫属。

他不愿待在养父的羽翼下自欺欺人地虚度那可贵的时光，自认已和过去截然不同、足以承担起这份沾满了血腥的罪恶和责任。可有时又会觉得自己仍是那匹愚鲁的驽马……别说阻止，甚至连近在眼前的那孩子都无法保护，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堕入黑暗之中。

无论是baby-5还是罗，他们的确都是一些无可救药的小鬼，饥饿、遗弃甚至是血仇将他们从这个世界的光明中剥离，无可救药地坠入多弗朗明哥的怀抱之中——可罗西南迪看见他们的时候却没法不想起哪个时候的多弗朗明哥。

不仅是被他人抛弃在了黑暗中，也是自顾自、无可挽回的主动奔向最深的黑暗。

多弗朗明哥就像一辆无人驾驶、却燃尽一切向地狱前进的马车，没人知道在他成功前要耗费多少人的性命，其中是否也有他毫不爱惜的、他自己的生命。多弗朗明哥并不在乎的那些代价，却是罗西南迪无法接受的沉重。

哪怕明知道留念过去是最无能为力的行为，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带走那个投身于黑暗的兄长，可罗西南迪反复品尝过去的失落，所为不过是要求自己这次一定要阻止这一切罢了。

在第二支烟燃到一半时，生日宴的主角也出现在了罗西南迪自我放逐的这片小小角落。

这很奇怪，真的，毕竟各位干部的礼物早在前几日都陆陆续续被带回了家族驻地，哪怕不打算融入其中、为了扮演好那个和多弗朗明哥兄友弟恭的弟弟，罗西南迪也意思意思随便送了点什么——反正、差不多都那样吧。在晚餐时一个一个献上礼物的仪式性多少让他有点不适，而在多弗朗明哥特意表达出对他的礼物的重视时，他只是保持惯例的沉默。

反正没有人、无论是他还是多弗朗明哥，都不会对他保有期待吧。

罗西南迪忍不住会这么想，但显然从他身后倾身拿走了他的烟的多弗朗明哥有另一种想法。

薄荷爆珠的烟气在阳台上萦绕出了一片小小的天地，而现在那份香气也染上了多弗朗明哥的指尖，他漫不经心地咬住被含出湿润唇印的烟嘴，深深的吸气、在呵出的朦胧烟气中微微侧过头去，对上他画着小丑妆容的兄弟沉静的眼，看见他因为失去了香烟而条件反射收紧的手指。

他们在薄荷烟气里交换了一个柔软的吻。

从前的驽马如今能成为矫捷的骏马吗？而他能够拦下这辆自毁的马车，带走自己的兄弟吗？

罗西南迪并不知道答案，但无论要付出什么、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他也想去拼上一切的赌一次。

他们或许能有一个值得期待的未来，正如唐吉诃德和驽骍难得；他们也有可能迎来一个分崩离析的未来，亦如那自封骑士的疯癫乡绅和那匹瘦弱的、毛病百出的劣马。

不去试试的话，怎么知道结果如何呢？

在多弗朗明哥安静的注视下，他的柯拉松不得不交出他拖延多时的、“无人会在意的祝福”。

罗西南迪从哥哥的手中接过了新的一支烟时，红心形状的便利贴被贴在了多弗朗明哥的手背上。，歪歪扭扭的拼凑出“生日快乐”字迹并不工整，但却换来了一个很轻的笑。

哪怕一次也好。

罗西南迪看着他的哥哥脸上，并不疯狂也不夸张的，平静的笑，静静地想。

——必须有人拉住他，告诉他要停下来。

这件事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