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说件小事。挺应景的。

我妈是那种比较典型的传统女性，会把短裤和吊带说成奇装异服，不愿意多管闲事的那种传统女性。

不过我乐意穿超短裤和露肩装，她基本上也不管我。

就是这样一个传统女性，在今天带我坐公交的时候，伸手挡开了一个要往我身边蹭的猥琐男。

猥琐男还不服气，小声嘀咕“老太婆多管闲事”。

我妈这位传统女性炸毛了，还没等我骂回去，她就一字一句又大声又清楚地说：“你再碰我女儿一下，我就叫人把你抓到警察局里去！”

后来我妈也没对我今天这身短裤加修身T恤的衣服发表任何意见，她觉得她辛苦养大的女儿身材好，这段时间又瘦了，腰细腿长有锁骨有马甲线的，不穿得好看点怎么行，对不起我这段时间从身上掉的脂肪。

我妈说，是那个傻逼管不好自己的手，没有下次了，看到就直接报警。

我问她，你就不批评我奇装异服引人注意啊？

她说，你爱穿什么就穿什么。

黄昏时杂货铺已经没什么人光顾了，一下午都没做成什么生意的小老板却并没有收摊，他眯着灰色的小眼睛打着瞌睡等着，一点也不着急收摊。

差不多该来了。

穿着绿色斗篷的年轻巫师急匆匆地跑来了，夕阳将他的轮廓镶上了一层绒绒的金边。跑到小铺子旁他踉跄地停住，兜帽下露出一张稚气未褪的脸，澄绿的眼睛里满是期待，气还没喘匀就摘下了钱袋朝老板炫耀似的颠了颠。

“放心吧，你天天赶过来看的东西根本没人买。”小老板慢悠悠地从挤满了瓶瓶罐罐的货架上拿下一只娃娃，一只做工精细的漂亮娃娃，柔软微卷的金发掩着粉嫩的脸庞，纯蓝的眼眸映出了亚瑟自己的模样。

把钱袋丢给了老板后，亚瑟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娃娃，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了，天际昏黄近乎暗黑，把他捧着娃娃的身形映成了剪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积蓄都搬出来去买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娃娃，但是我总觉得你好像一直在看着我，一想到你有可能会被别人买走，我心里就总不舒坦。”亚瑟回到森林里的小屋后把娃娃放在了床头。

“唉，我竟然在和一只没有生命的娃娃说话，不过也没什么，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亚瑟开始准备晚上的浓汤，他一边切着萝卜一边继续说着，“我要叫你弗朗西丝，总是‘娃娃、娃娃’的叫你太奇怪了。你总有一天会活过来的，我可是很厉害的巫师呢。”

亚瑟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给一只娃娃生命，他从第一眼在货架上看见弗朗西丝就挪不开眼睛，心底总有一个声音说一定要让它变成人，一定。就像这件事是他注定的使命和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夙愿。

时光匆匆而过，亚瑟渐渐长大了，他研习了很多书籍还和森林里许多友善的精灵成了朋友，虽然那些精灵行踪不定，今天才见到她们一面下一次再见说不定要到明年。他的巫术越来越强，却始终无法找到给弗朗西丝生命的办法。

有天亚瑟在巫师的交易市场中找到了一本记满了各种无用魔法阵的书，其中有的阵法可以让人昏昏欲睡，有的阵法可以召唤精灵，有的阵法可以把娃娃变成人。

亚瑟用一瓶隐形剂换来了这本蒙尘的旧书，他回家后立刻把弗朗西丝放在阵法的中央念动咒语，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巫师的直觉告诉亚瑟阵法没有问题，一定是有什么关键要素没有到位。在尝试了数十次后亚瑟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小屋，沮丧地坐在门外的树下。

“嘿，小精灵们，你们多幸福啊。永远都是这副欢快的样子。”亚瑟看到悬停在他面前咯咯笑的爱丽丝不由得苦笑地说，“我想把弗朗西丝变成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阵法，却一直失败。”

“噢，是那个你都舍不得拿出来给我们看看的玩偶。生命可没那么容易用魔法制造出来，亲爱的亚瑟，滥用造物主才有的力量会被诅咒的。不过你每天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件事，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小瓶药水，把你的血掺在里面画出阵法就可以让弗朗西丝和你共享生命。”

亚瑟接过的精灵们的礼物，匆匆道谢后就连忙往回走。

鲜红的血液洇进了半透明的药水，和古老的咒语一同将他们的生命线相结。

长翘的睫毛下纯蓝的眼睛眨了眨，弗朗西斯活动了一下脖子，接着看着欣喜到不知该说什么好的巫师亚瑟。

“亲爱的亚蒂，哥哥终于不再是只能放在床头的娃娃了。”低沉悦耳的男音传到了亚瑟的耳畔。

亚瑟花了一个下午才勉强接受了弗朗西斯是个男人的事实，他自我安慰就当是捡了个助手吧，虽然这个助手总喜欢揉着他的脸说亚蒂你真可爱，就是眉毛有点粗。

弗朗西斯在魔法上有着亚瑟意想不到的天赋，虽然他坚称这是因为弗朗西斯的命是他给的。

日子安安静静的过去了，亚瑟有时候会和弗朗西斯吵架，但是晚上弗朗西斯还是会钻进熟悉的被窝，他们一起采药一起研究魔法和精灵，一起到交易市场上去选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后来在一次采买完药剂的黄昏下，弗朗西斯仗着亚瑟手上提满了东西轻轻地吻上了他。

好吧，就当是捡了个情人吧。亚瑟重新安慰着自己。

有天早上亚瑟说他不舒服，想好好睡一觉，让弗朗西斯自己去看着坩埚，反正他该在什么时候放什么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

等药剂快炼制完毕的时候亚瑟依旧呼呼大睡，弗朗西斯干脆自己念动了熟悉的咒语，然而小木床上的亚瑟却在那一瞬间窒息一般惨白了脸。

“亚蒂，你怎么了？”弗朗西斯娴熟地将药剂盛进了瓶子里后赶到了床边。

“我不知道，我什么力气都没有，简直想睡上几天几夜才痛快，但是又怕醒不来。”亚瑟喘着气说道，弗朗西斯越靠近，他越没力气。

弗朗西斯默默地帮亚瑟掖好被角走出了小屋，还没有到深秋，门口的那颗大树却只剩下了几片叶子，几年前缠在它身上的榕树吸干了它的养分。

醒来后找不到弗朗西斯的亚瑟整个人都懵了，他翻开古老的典籍，用自己的血液作为引子去找他不辞而别的恋人。

找到弗朗西斯的时候，他正坐在河边，清澈的河水淙淙流过冲刷着洁白的石头。

“弗朗西斯，你可真够任性的。”亚瑟脱下披风坐在了弗朗西斯的身边。“一声不吭地走了，留我一个人。”

“我一直在无意识地剥夺你的生命。”沉默了许久的弗朗西斯终于开口了，他捡起手边的一颗石子扔进了湖里，湖上的涟漪久久不散。

“我知道啊。可是要是你不在了，那多没意思，就像我的生命再也不鲜活了。”亚瑟望着湖水出神地说着。

弗朗西斯和亚瑟一起回了小屋，宁静的夜晚星光璀璨。

第二天弗朗西斯醒来的时候，亚瑟不见了，床头多了一只粗眉毛绿眼睛的巫师娃娃。

“我亲爱的，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给你生命的办法的，就如曾经的一次又一次。”

——爱你，不是因为你的美而已。
我越来越爱你，每个眼神触动我的心。

【旧文重发】【校园设定】

亚瑟是寻着钢琴声找到老师说的那个音乐教室的。他在这个迷宫一样的艺术楼里绕了十几分钟，墙上的画好像见过又好像没有，记忆中这里明明有一扇门可拐个弯才发现是一堵墙。听到琴声时他已经没什么脾气了。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时亚瑟又觉得不对，老师说好把教室借他们两节课，钥匙都握在手里，弹琴的又是谁？艺术节临近，每个班明里暗里地开始了竞争，抢排练教室也是一部分。亚瑟深谙此道，抢地盘最重要的是气势。于是在教室门口整顿一下，绷出一副凶巴巴不好惹的样子破门而入，背上可怜的贝斯狠狠的磕在了门框上。
同学，两节课内这间教室归我们。
让他惊讶的是弹琴人的态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那人连忙站起来收拾钢琴谱，我不知道今天有人用教室。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走。
比起这样的好态度，亚瑟恍惚觉得自己是欺凌弱小的恶霸。没……没关系，你可以再弹一会儿，我们人还没到齐。口气一下子软了不少，那人却笑着摇摇头。我也该回去啦。诶，这件事麻烦别告诉老师啊。
……哪件事？
就是，我偷偷跑来弹琴的事。那人把琴谱往书包里装。追梦很艰难的，体谅一下。
亚瑟这才看清弹琴人的样子。金发末梢打着卷，用头绳扎起来。五官没什么攻击性，都是柔和的，更不用说还有一双笑眼。
你是音乐特长生吗？
我是美术特长生。那人背起包，因为说话的内容把声音都压得很低。钥匙是偷来的哦。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非要用那么骄傲的表情说出来。亚瑟在心里吐槽。迟到的同伴终于大呼小叫着从门口挤进来，一人夸一句“不愧是亚瑟，这样的教室也能接到”。也有人注意到了弹琴人，以为是亚瑟的朋友，和他打招呼。那人笑着回应，冲亚瑟眨眨眼后溜出了教室。

第二天的排练准时进行，那位美特也依旧在偷偷追梦。可等亚瑟的同伴到齐后，那人并没有收拾东西走掉，而是把琴谱换成了画板。
我能留在这里看你们排练吗？哥哥我实在不想回去画石膏像，……我可以给你们画速写。
可以吗？众人交换着眼神。按道理讲，一个陌生人留在这里总是不自在的。但如果是亚瑟的朋友——所有的视线汇聚在亚瑟身上，那人又教他安心似的补一句：我们班不参加文艺汇演。
那就无妨了。毕竟……追梦很艰难的。
班级乐队还处于磨合阶段，整体演奏一遍后发现节奏合不上。亚瑟去借音乐老师办公室里的节拍器，前脚刚走几分钟，后脚一个女生来敲门。亚瑟在吗？……这是他的晚饭，你们不许吃！听见没有！
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女生有点害羞，又不放心地叮嘱几句“不许偷吃”就关门离开了。然而这群男生一哄而上快速分餐的行为熟练到让人怀疑亚瑟到底错过了多少次“爱心晚餐”。
亚瑟拿着节拍器回来时扑面而来又是一阵阴阳怪气的起哄。他有点茫然地问“怎么了”，没得到正经回答后他把目光转向那个美特。
刚才有个女孩子来给你送晚饭……
于是面前人的粗眉毛立刻纠结起来。你们吃了是不是？——就知道吃！
美特抱着画板试探着问：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当然不是，我不收她的东西，你们真是害死我了！
美特点点头，低头掩饰一个微笑。

给你。
亚瑟拎着音响和贝斯出门时，身后有只手碰了碰他的胳膊。那个美特把一张画递过去，冲他眨眨眼后抢先一步溜出门去。
一张速写，画上的他低头翻阅乐谱，也许是姿势的原因，嘴角似乎有一抹温柔的笑意。可他清楚事实是因为鼓手和吉他手合不上拍，他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一脸凶相，这是朋友们给他的客观评价。
画的右下角有一个无比熟练的漂亮签名：Francis.
亚瑟这才知道他的名字。

似乎有个一很奇怪的定律：如果你认识了一个人，你就会不停地遇见他。走廊上的照面，楼梯间的偶遇，食堂里因为座位紧张而拼桌，体育课上长跑测验时听见弗朗西斯在跑道旁冲他喊加油。当然还有每天下午琴房的等候，一直抱着画板，亚瑟倒是没有在收到过任何画作。慢慢熟悉后也会聊几句，发现共同话题十分之多。
那天送来晚饭的女孩子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隔天弗朗西斯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便当的确让亚瑟惊讶——更惊讶的是弗朗西斯把它递给了自己。
我做的。不是哥哥我自恋——弗朗西斯一副当初偷钥匙的骄傲神情——吃一口绝对会喜欢上的。

怎么，我认识了一个厨神？
亚瑟将信将疑地咬下第一口。
是的，我认识了一个厨神。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但总是走到了尽头。是艺术节前最后一次排练了，天色已晚，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亚瑟的贝斯装了五分钟还没有装好，弗朗的画板似乎也一直塞不进包里。
然后亚瑟把贝斯包随手一扔，坐在了地上。
明天的表演，你去看吧？
这本该是理所当然的事。全校师生都可以去当观众，但亚瑟就是想问。想亲耳听到一个回答，来安慰一下莫名不安的心。
弗朗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他缓慢而又仔细的装好了画板，背在背后，走到亚瑟面前。
亚瑟仰着头看弗朗，刺眼的灯光晃了他的眼。
其实……明天我们要去外地集训。他说得很犹豫，集体买了车票，是下午五点多。
哦。
你们抽签了吗？第几个表演？
倒数第二。
啊，压轴。
亚瑟没有再说话。艺术节三点开始，压轴的话，一定是晚上了。他单手撑地站起来，又弯腰捞起地上的贝斯。
走吧，我关灯。

亚瑟站在台中央，捏着拨片的手已经有些出汗。主持人走到侧台报幕，他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
鼓手敲响第一个鼓点，灯光倏然亮起，突然爆发的音乐掀起全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亚瑟无意中扫了一眼观众席，却看到了一个理论上不会出现的人。
弗朗西斯背着画板，站在观众席第一排的过道上，冲他微笑着眨眨眼。

明明在艺术楼里排练了一个月，亚瑟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熟悉构造。只是从后台绕到观众席而已，在急切而紧张的心情下亚瑟硬生生走了近十分钟。待他终于来到弗朗西斯刚才出现的位置时，最后一个节目已经接近了尾声。
弗朗西斯已经不见了。
他早该料到的。

艺术节结束后课业压力骤然增大，弗朗西斯也不再会时不时偶然闯进他的生活。这是亚瑟才发现他们甚至没有交换联系方式，他们相识过的唯一证据时一个月前那张带签名的速写。
他不想承认自己有点想他。多奇妙啊，一个月而已，他已经习惯了有他在的日子，还有一口就爱上的便当。
Francis.
FrancisFrancisFrancisFrancisFrancis……
亚瑟怔怔地望着笔下一块晕开的墨水。无意识的动作最能暴露内心的想法。他叹口气，把这张写满“Francis”的草稿纸揉成一团。还没等他瞄准垃圾箱，一只手便扯住了他的后衣领。
亚瑟！你去艺术楼看看这届美特的画展！
不去。
手中的纸团砸了出去，碰在垃圾箱的外壁上反弹到地上，亚瑟只好走过去把纸团拾起来，抬头却对上同学复杂而微妙的表情。
就像……那个女生给自己送晚餐时吃瓜群众的表情。
他忍不住问：怎么了？

嗯……有弗朗西斯的画，大概有三十张吧。都是你。

END.

Day 14 历史战争AU

1939年10月，亚瑟和弗朗西斯参加了好朋友菲利克斯的葬礼。菲利克斯和他深爱的国家一同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而法英两国正在与德商谈和平协议。

葬礼之后，亚瑟和弗朗西斯在酒吧里谈论起人生与国家之间的话题。

“到底我们是怎么变成今天的我们？而我们的国家又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政|||府是桅杆，国民是风，时代是海。只要桅杆挺立，风吹拂着，船总是会前行。虽然有的时候船会触礁沉没，但只要有人还在修理它重建它。总有一天船还是会乘风破浪的。”弗朗西斯饮尽了杯中的酒，“东风要来了，亚瑟。明早我会回巴黎。”

“可是如果协议出了问题，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会是巴黎。弗朗西斯，如果有一天大船沉没，你又会怎么做？”

“就算有一天我深爱的国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也会尽量忍耐，等待着将他重新复活的那一天。希望在此之前，如果我们在战场上相遇，希望我们会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