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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高三学年的秋季运动会许是因为是最后一次大型集体活动，全班同学的参选热情都格外高。莫寒前两年运动会都忙于组织后勤而没有报任何项目，这次居然在报名表上勾选了1500米的长跑。

报名表从前桌传了过来，戴萌毫不犹豫的在50米和100米下打了勾。视线下移在确认莫寒所选的项目后戳了戳前桌的背“诶，你报了一千五？”

“嗯，最后一次嘛，想挑战一下……”莫寒侧过身子把左手手肘抵在戴萌书桌上。

“一千五很辛苦的”有些担心的念道

“我知道啊”莫寒点了点头，整个身子转过来正对着戴萌，双手交握身体往前再倾距离近到戴萌的视野里只剩下她笑弯的眉眼“你明天开始陪我练跑步呗，晚自习结束以后，好吗？”

莫寒突然的凑近让戴萌心跳陡然加速，思绪也有些紊乱也没听太清莫寒说了些什么只能慌乱的点着头连声说好。

待莫寒转身回去继续写着作业，原本挺直的脊背突然松懈下来，摸了摸自己还咚咚做响的胸口又摸了摸方才那一瞬间陡然发烫的耳垂。

真是，太没用了。只不过是对视而已啊？！！！而且，莫莫居然要我陪她一起跑步，这是过去并未发生的啊，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勾选完项目就直接把报名表递给下一个同学了，莫寒报了一千五的事还是一千五比赛当天看到黑板上的当日本班同学参赛项目时才知道的。

“诶？戴萌你还不走？站在这干嘛呢？”

从教室出来的许佳琪看着趴在走廊栏杆上百无聊赖的戴萌问道。

“在等莫莫啦，她刚刚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

“唔，要我和五折陪你吗？”

“不用，我等下还要陪她去田径场跑步，你们先回去呗”
三人随意闲扯了几句，莫寒就从办公室转身出来了边和那两人打着招呼，边拽了拽戴萌的手肘。

看着并肩一起下楼的戴萌和莫寒，许佳琪右手搭在吴哲晗肩膀下了个结论“我觉得她两最近很有问题。”

吴哲晗定睛仔细看了看那两人，而后还是一脸迷茫的望着许佳琪“我不觉得啊”

许佳琪嗔怪的捏了捏她的脸“也是，就不指望你这个需要半年时间才能反应过来喜欢我的迟钝的人和我一起探讨八卦的奥义啦”

运动会召开的第二日下午是女子100米决赛，莫寒接过戴萌递过来的外套随意搭在自己右手手臂上，看着穿着短袖运动服在原地做着热身运动的人皱了皱眉。

“你就这样跑吗？不冷吗？”

“没事没事的，你就等着我给你赢个大娃娃回来吧！”非常自信的挑挑眉。莫寒觉得如果戴萌能有尾巴的话此刻应该也是巴不得翘到天上去，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可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弯起来。

真是傻气的可爱。

戴萌不负众望的得了第一，莫寒却开心不起来，只因为当她从起点赶到终点奋力的挤进被人群包围的中心看到的却是高二体育班的男生对着戴萌告白的画面。那男生拿着情书念着周围的同伴配合着话语适时的起哄下，而戴萌呢居然站在那里半天没有任何拒绝的表示，莫寒轻哼了声转身就挤出了人群。逆着凑热闹赶来的人群听着一二年级的小姑娘兴奋的说“诶诶，快去快去篮球社最帅的那个后卫现在在跟他们社经理告白诶！！”

更生气了！

虽则是坐在长椅上低着头玩着手机，但是早就听到脚步声了也用余光瞥见了是属于哪个人的运动鞋。

“莫莫～”紧挨着自己坐下。

往右边挪一点

“你看，我赢来的兔子娃娃”把米菲兔往莫寒怀里一塞顺便也挨过去。

“我才不要！”丢回去，再往右挪一点。

“你别生气了，我又没答应他。”继续挨过去。

“我才没生气呢，我生什么气啊？有什么好值得我生气的啊！你离我远点！”再想往右挪一点腰却紧紧被旁边的无赖箍住。

“诶，你再过去就要摔下去了”

“你当我傻啊！我准备起身走的好吧！你给我松开！”

“那你先把兔子拿去，是给你的。不许还给我。也不许给李宇琪，许佳琪叫她们还给我。”

结果兔子抱在怀里，然后戴萌松开了手，继而又松开把两只兔子一起抱住，“你看到了啊，我刚松开了的。”

“戴萌你个混蛋！！！”

戴萌把头搁在莫寒肩膀笑的一抖一抖，心想[混蛋就混蛋呗]

隔天就是莫寒的一千五百米长跑，戴萌没能预想中一样陪莫寒跑全程，因为和戴萌负责带队的班级团体跳绳比赛撞期了。跳绳队伍准备要去篮球场集合前，戴萌蹭到正盘腿坐在地上被李宇琪以一定要补充好体力为由给塞着喂巧克力的莫寒旁边。

“莫莫，我争取一定快点结束赶回来啊”

“唔，没事啦，你们好好比赛，反正我是重在参与的啦”莫寒摆摆手说的毫不在意。

戴萌抿了抿唇还是伸手揉了揉莫寒的额发“我一定会尽量快点的。”

嘴上说着不在意，赶不回来也没事。可是沿着跑道奔跑的时候，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脚也越发的使不上劲期待她能赶回来的心就越来越强烈。

一圈，两圈，三圈，都没看见她的身影，大概是，赶不回来了吧。

转过最后一个弯还剩最后一百米的距离脚步越来越沉重视线直直的盯着前方的跑道，风声在耳边呼啸在一众好友的加油声中恍惚间居然听出了戴萌的声音。

果然已经是太累了吗？

好像真的是戴萌的声音诶，视线从跑道上移至正前方，那个拍着手喊加油的人真的是戴萌。

冲过终点线的一瞬间，可以清晰的看到戴萌脸上的微笑的一瞬间，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了下来直直的栽倒进戴萌的怀里。很踏实。

许佳琪在人群散开的时候抱着吴哲晗的胳膊一脸玩味“戴萌和莫寒真的！真的有问题！”

吴哲晗偏头看她等她继续开口，她就攥住吴哲晗的手指边捏捏边说“刚刚毛毛明明站的比戴萌还前，而且还是在莫莫的正前方可是莫莫就是正正好往左边一歪就倒在了戴萌怀里。还有戴萌抱住莫莫一瞬间那个笑容哦，啧啧啧啧啧！真的是特别得意！”

吴哲晗偏头想了想，而后“噗嗤”一声笑了，“确实，像你偷亲我成功时的表情”

“啊喂！”

戴萌从班级大本营拿矿泉水又回到草坪的时候莫寒已经累的仰头躺在了草地上。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扯起来一手递水过去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背。

“刚跑完步不能这样平躺着的”

莫寒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水，连拧上瓶盖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我坐着也很难受啊～”

戴萌接过矿泉水瓶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莫寒又躺倒了，不同的是，这会把脑袋搁在了戴萌的腿上。

“这样躺会可以吗？”弱弱的可怜的语气。

怎么可能开口拒绝。

“唔，太阳好大啊，闭眼都觉得发亮，我还是起来好了。”躺下的人过了会又小声的呜咽道。

“不用”把莫寒抬起的头又的压了回去，左手拉开左边外套的衣摆，右手轻轻覆上莫寒的眼。

“这样不晒了吧”

秋日午后的阳光照的戴萌校服外套上的校徽在发亮，也照的戴萌低头看向莫寒的眼中也在闪烁着光。

田径场中央草坪，明明到处是笑闹着的高中生，闭上眼的莫寒却觉得这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和那个用外套衣摆给自己挡阳光的人。

“大哥，我们跳夜蝶吧。”

 

大冬天的街边麻辣烫摊天气冻得感人，冯薪朵第一次和陆婷说这句话的时候，陆婷还在夹麻辣烫，一筷子下去，宽粉从筷尖滑落，没夹上。

“神经病。”陆婷翻了个白眼，手里冻得哆哆嗦嗦地继续搅到盘里去。

冯薪朵坐在陆婷对面，把手里的筷子放好，规规矩矩地双手交叠起来像个乖宝宝。

然后又说了一遍，“大哥，我是认真的。”

桌上一时静下来，留下的只是哐当作响的筷子没夹上宽粉的声音。

李艺彤坐在陆婷旁边，她瞅了一眼陆婷，瘪瘪嘴，拿自己的筷子伸过去帮她。

两个人的手裸露在冷空气中都有些颤巍巍的，一黑一白的手背交互起伏在碗盘上空，夹宽粉，没夹起来。

一桌四个人，两个人夹宽粉，另外两个人就坐在对面看她们夹宽粉。

正当李艺彤的筷间好不容易挑起了一根，她捏着筷子使劲往上一提溜，粉白的宽粉一甩，辣油溅了出来，甩了李艺彤的白外套两滴。

黄婷婷一巴掌拍开想去揪衣服的李艺彤的手，拿筷子两三下就把盘里的宽粉给大哥挑了起来。

动作干净利落，黄婷婷朝陆婷挥挥手。

“大哥，碗。”

“啊……谢谢。”

然后桌上的声音就重新转变为了陆婷吱溜吱溜吃宽粉的声音，冯薪朵在对面没说话，但身子仍旧坐得端正。李艺彤悄悄抬头瞟了一眼，想要开口，却很快也被黄婷婷夹了一筷子的宽粉堵住了嘴。

陆婷一口气吃完碗里的宽粉，一抬头，冯薪朵还看着她。她满嘴的油也没来得及擦，咽了嘴里的宽粉回答对方。

 

“什么时候跳？”

“两周年公演吧。”

“歌曲可以自选？”

“对啊。”

“排练时间来得及吗？”

“还有一周呢。”

对方准备得充分齐全，这让措不及防的陆婷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话来搪塞她。

“不行。”陆婷连理由都懒得想了。“那么羞耻的歌。”

“你不都和娜娜跳过了嘛。”冯薪朵不服气。

“那个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

“夜蝶怎么可以随便跟别人跳呢。”陆婷说。

旁边李艺彤吃宽粉的吱溜声戛然而止，刚一抬头，黄婷婷给她夹了一筷子西兰花进碗里，她呛得大叫，“婷婷我不吃西兰花！”

黄婷婷瞟了她一眼，没理她。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婷的解释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也许是冯薪朵，但对面的黄婷婷抢先嚼着嘴里的西蓝花摆了摆手。

结果原本在风里吃得冷清的麻辣烫就因为话题的终止而变得更加凄凉，陆婷挠挠自己的小短毛，觉得该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张嘴的话到最后就只好变成了，

“老板再加一份土豆粉、藕串、茄子还有肉和粉丝——”

大概只是想拿吃的来堵住嘴，但陆婷完全错估了现在这里只剩下了已经不想吃东西了的冯薪朵，和已经吃饱了的黄婷婷，还有一个只顾着瞅自己衣服上油渍的李艺彤了。

点上来的东西最后一股脑的都撑进了陆婷的胃，她有些想吐，拍拍自己鼓起来的肚子的时候忍不住有些怀念龚十七和张叉叉。

 

经过了并不知道愉不愉快的宵夜过后，没有其他行程，外面太冷了，四个人一致的意见是回生活中心。

冯薪朵去付麻辣烫钱了，其他三个人站在店门口等她。

李艺彤还在低头撅着嘴看自己衣服上沾到的油，嘴里一边嘟囔着真不好洗，一边满脸委屈的拿给黄婷婷看。

陆婷站在她们背后，晚上的风有点大，吹进她的外套鼓起来，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她裹了裹，转头去看店里的冯薪朵。面前的黄婷婷把李艺彤的衣服揪到自己面前看，嘴里漫不经心地问陆婷。

“为什么不想跳？”

“不是说了吗，那么羞耻。”陆婷头也没回，“不想跳。”

黄婷婷重复着刚才冯薪朵的话，“你不都和娜娜跳过了嘛。”

“娜娜是我女儿啊，又没啥。”

“那冯薪朵呢？”黄婷婷抬头，“是你的谁？”

陆婷不知道是吃撑了还是怎么的，肚子里突然膈应了一下，嘴里吐了口气，“室友啊，还能是谁。”

“只是室友而已，为什么不跳？”黄婷婷转过身指了指陆婷，“你心里没鬼就不会不敢上。”

“神经病啦。”陆婷把眼睛斜过去。

黄婷婷给了她一个白眼，“那不跳就扣你钱。”

“凭什么——？！”

陆婷差点跳起来，这时候的冯薪朵出现在她们俩身后，两手各勾了一人的肩。

“什么凭什么？”

陆婷装作嫌弃地把肩膀从冯薪朵的臂窝里缩出来，拉上黄婷婷就往前面走。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听好伐。”

李艺彤还蹭在黄婷婷身边，没说话，但眼里眼巴巴地看着她。

陆婷顺手也一巴掌把她的脸推开，“你也不要听。”

“凭什么？！”李艺彤学陆婷的语调上扬，当时的黄婷婷已经被陆婷拽得出了三米远，头突然就回了过来，冲李艺彤说。

“一会儿回去外套送我屋来，不然油渍明天洗不掉了。”

李艺彤嗷了一声，紧接着就被旁边的冯薪朵赏了个爆栗。

 

第二天没有工作安排，四个人大晚上是走回去的。一路走回了生活中心，走了那么远的路陆婷都还是觉得自己现在很饱，完全没消食。吃得太多了，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舒服。

她戴着耳机点开手机里缓存的黄婷婷和李艺彤跳夜蝶的视频，看那两个人在大舞台上，一颦一步，一笑一勾。

视频还没有放完，冯薪朵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陆婷赶紧点了关闭视频。

前者在开着空调的屋子里只穿着大白长T恤和小短裤，露个大白腿就跑到了陆婷面前盘腿坐下。

陆婷还在躺着装作玩手机，浴液的清香混着热气钻进她的鼻腔里。她抬起头，冯薪朵的眼神就直勾勾的对着她。

“夜……”

“不要。”

陆婷懒懒地翻了个身，背对她。

冯薪朵在她背后悉悉索索的，陆婷手机上随便点开的网页她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直到听不见那边的动静了，她才慢慢地转了头。

冯薪朵今晚是抱着被子去隔壁床睡的，她睡在一堆玩偶里，身子小小的缩成一团，几乎和床融为了一体。陆婷探着脑袋看她，没有手机光，已经睡着了。

陆婷翻了身在床上挨了好一会儿，肚子还是涨得难受。她把手机里卡黄的夜蝶又打开，慢悠悠的看了两遍，又跑去翻了翻黄婷婷和李艺彤的微博。

深夜的手机屏保亮光印得她眼睛生疼，与其说自己是不想跳，不如说自己是不敢跳。前车之鉴的FLAG立得高高的到现在都没有再在屏幕面前牵过手，谁知道这次自己跳过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陆婷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点击关闭了满屏刷着“夜蝶分手神曲”的贴吧网页。

外表霸气的陆婷其实内心并没有那么果断，她在考虑很多，考虑夜蝶是不是真的诅咒神曲，考虑是不是该跳夜蝶，考虑最后的时候该不该吻下去，考虑她是否真的喜欢冯薪朵。

什么也没有确定下来，明明什么也不知道。

连陆婷都不敢，她想着。

冯薪朵，你怎么敢啊。

 

最后的陆婷并没有想出什么答案，凌晨的时候她给黄婷婷去了一条短信，短信删删打打，最后发了出去。很短，但是她相信黄婷婷看得懂。

“那之后是什么感受？”

“特傻。”

“你？”

“我和她。”

陆婷想关了手机眯了一会儿，后来发现实在睡不着。只好用手机又翻了电影出来看，结果一看看上了瘾，看完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一夜没睡的陆婷大中午顶着超级浓厚的黑眼圈起了床，她眼睛涩得要命，中午不想出去吃饭，就点了外卖。外卖送到的时候冯薪朵还裹在床上，陆婷只好妆也没化，什么也没收拾的下了楼，还把人家外卖小哥吓了一跳。

午饭提回寝室的时候陆婷把刚才外卖小哥的事情跟冯薪朵说了，后者则在床上抱着其中一只玩偶笑得东倒西歪，陆婷送了个白眼给她，差点一个便当盒砸她脑袋上去。

但理智的陆婷想了想，还是吃饭比较重要，所以忍住气留了下来。

午饭被拿到旁边小桌子上去，冯薪朵从床上下来，踩着拖鞋随便披着外套就蹭了过去，陆婷一边拆袋子，然后递给她筷子。

冯薪朵低头看陆婷正在和包装袋奋斗，嘴里继续锲而不舍的小小声。

“就这一首。”

“不要。”

陆婷把原本要递给她的饭盒转手就拿自己面前去了，冯薪朵在面前急得嗷嗷叫。

“大哥不喜欢朵朵了，委屈。”

陆婷翻了个白眼，咬着筷尖去撕开饭菜包装。

“那个不一样。”陆婷继续说。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冯薪朵没有继续往下问，陆婷也没有主动说。

冯薪朵没有细想，陆婷不敢细想。

“为什么会想跳夜蝶呢？”

冯薪朵吧咂嘴，“要不跳香蕉也可以。”

陆婷气得想摔筷子，但在摔筷子之前床上的手机铃声响了。

陆婷跑过去拿手机，是黄婷婷打来的。冯薪朵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菜慢吞吞的嚼，陆婷讲了一会儿电话，然后把手机夹在自己的颈窝里，继续拿手去撕开剩下的菜的包装。

直到所有的菜都被打开了，她才把手机拿下来，冲冯薪朵示意自己出去一下。冯薪朵吃得正起劲，摆摆手，允许。

 

陆婷下楼的时候黄婷婷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天气变冷了，黄婷婷把自己裹得可结实了，从头到脚戴帽子戴围巾戴手套的。

陆婷看着她满身花花绿绿的搭配，顿时产生一种想要转身回屋吃饭的想法。

“时装书白给你了。”陆婷一脸嫌弃。

黄婷婷低头瞅了瞅自己，原地转了一圈，张着手冲陆婷比划，“哪里不好看了？”

陆婷指指帽子。

“李艺彤的。”

陆婷指指围巾。

“李艺彤的。”

陆婷指指手套，然后很快学会了自问自答。“喔，李艺彤的。”

“这是我自己的。”黄婷婷摆摆手，“跟李艺彤成对的。”

陆婷有点不太想讲话。

“你不会拉我出来就是特地让我看看你的帽子围巾手套吧。”陆婷给了她个白眼。

黄婷婷摆摆手，“去个便利店。”

 

便利店里比较暖和，黄婷婷解开围巾和手套放进包里，手里提着门口拿的购物篮，然后就真的认真穿梭在了各个货架之间。

陆婷瞟了她一眼，发现对方正在认真的挑选洗发水。

“这个吧，防脱发的。”

陆婷塞了一瓶进黄婷婷的手里，黄婷婷拿起来认真端详了下，然后放回货架。

“不用。”黄婷婷挑了另一瓶捡进篮子里，“我给李艺彤拿的。”

陆婷满是诧异的抬起头，从她脸上的表情看来，她需要一个解释。

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呢？

黄婷婷继续说，“你不是想要知道答案吗？”

 

为何要犹豫不决呢。

如果仅仅是歌曲和舆论就能把两个人分开，那这样的感情未免就太不值得一提了。

黄婷婷是这样想的，李艺彤也是。

如果不用拿到明面上来，那就悄悄的。

悄悄的发短信打电话，相互送礼物买东西，就如当初的喜欢一样。

黄婷婷朝陆婷招呼着，“你还没明白？”

这回该陆婷上演目瞪口呆.jpg了。

黄婷婷提着篮子去结账，“回去了。”

 

遇到喜欢吃的东西可以吃到撑得难受，遇到喜欢的电影可以通宵看到眼睛酸痛。可即使这样，下次见到喜欢的食物和好看的电影还是不能自控。喜欢的人也是这样，没有节制的喜欢一次之后也还是想要再冲动一次。

 

“最后一个问题。”

“嗯？”

“你和李艺彤有在一起吗？”

 

N队两周年公演那天李艺彤去了东北玩泥巴，黄婷婷在后台看着准备出场的陆婷和冯薪朵。

前奏声音响了起来，陆婷莫名脚下一阵哆嗦。冯薪朵在黑暗里牵起她的手，“走了喔。”

不论是燥热的舞台或是砰砰直跳的心，陆婷此刻大概都不会太在意，黄婷婷在后面冲她比了个OK，她实在是想翻个白眼，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真奇怪，到了台上之后倒并不觉得紧张了。

夜蝶是什么？分手曲是什么？现在的陆婷眼里只有冯薪朵。

 

“你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还跟你跳这个啊？”

 

从嘴里溜出来的，名为喜欢的情绪陆婷由着她蔓延出来。冯薪朵闭了眼，陆婷就吻了上去。

以前也吻过，在后台，在其他地方，女孩子之间碰碰唇，只是表示友好的意思。

陆婷说服自己，但冯薪朵却没有打算说服她。

两瓣唇微颤地触碰到了一起，冰冰凉凉的，唇膏的味道，鼻息的味道，冯薪朵的味道。

黄婷婷抱着肩站在后台边上看，吧砸了下嘴。

她之前和陆婷打了个赌，当时131的黄婷婷觉得李艺彤肯定会躲，这次的陆婷觉得冯薪朵肯定不敢真亲。

结果一个没躲，一个没怂。

一个吻结结实实的亲了上去，黄婷婷吧砸着嘴，没再去看那两个人，心里不知道暗骂了一声什么，低头就去摸手机了。

手机密码是对方的生日，黄婷婷刚把手机屏保划亮，恰到好处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再熟悉不过的备注和号码，黄婷婷暗笑一声，点击接通。

“喂——？”那边风声很大很吵，但那个人的声音却嘶喊得更起劲。“婷婷桑嗷嗷嗷！我现在正坐在乡下的土房子上没有信号，还在用手机流量烧公演呜呜呜，好冷好想回家。”李艺彤在那头大叫。

“嗯。”黄婷婷眯着眼睛把目光重新投回舞台，夜蝶的伴奏声压进了她和李艺彤的耳朵里，“李艺彤。”

黄婷婷说，“还有呢？”

“婷婷桑！你到底爱不爱我——！”

接着电话的人靠在后台笑得东倒西歪，然后学着陆婷怪怪的语气回答她，“我不爱你，还跟你跳夜蝶啊？”

 

夜蝶之后到底得到了什么呢。

 

李艺彤在那边嗷嗷嗷的大叫等我回来，不知道信号是否实在太差，电话终于被迫断掉。

黄婷婷的嘴边还带着笑意，陆婷红着脸从舞台上下来，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黄婷婷开了口。

 

“谁说没有在一起呢。”

新政府明楼办公室，明诚推门而入，汇报工作的陈秘书被吓了一跳，看架势不对，赶忙识相地退了出去。

“王天风死了。”他压低声音，用几乎耳语的音量说。

明楼一惊：“怎么死的？”

“被明台……一刀致命。”他双手压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大哥，曼春说她已经逮捕了明台，锦瑟活着，我已经派人去乱葬岗营救她了。”

“明台？”明楼皱眉，抬手制止了阿诚的话。他需要一点空间思考。对于这次的计划，他做了很多种应急方案，用最坏的想法去考虑死间的无数种可能，甚至想到一旦自己被拉下水，该如何撇清与大姐和阿诚的关系，以便他们继续之后的活动。他唯独没想过王天风会被明台杀死。

“明台够狠，但他被王天风牵着鼻子走。”明楼说，“王天风湮没了整个上海小组，就是为让明台杀了他这个‘叛变者’，由此引导76号调查的方向。他居然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这个疯子！”

“我们太失算了。”阿诚说，“如此一来，76号已经入了陷阱，就看曼春走不走的出来。”

“我们不能让他们走出来。”明楼果断地说，“即便是再搭上几个人，也要让这场戏演下去演完整。”

明诚一时怔住。屋里静了半晌，他开口：“我明白。”

“你不明白。”明楼叹气：“阿诚……”

“我明白。”阿诚斩钉截铁地说：“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牺牲任何人。但是大哥……能不能不是她？”

他明亮的双眸里透着企盼，明楼已经不知多久没见过他这样的目光了。

“我尽量。”明楼闭上眼睛。

这件事谁都不能保证，每一个环节都有无数种变换的方法，这不像之前的行动，他们无法身临其境，不敢妄自揣摩日本人的想法。

他一脸疲倦，阿诚也无奈垂眸：“我去找梁处长。”

“不要盲目，也别慌。”

“是。我会量才使器。”他说着转身就走，又被明楼叫住。

“阿诚，”明楼的手抵着太阳穴，闷闷地说道：“如果没有做到呢？”

“您还是我大哥。”阿诚的语调很平静，“而我余生再也无法心安。大哥，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我会娶她，到时不管是您还是大姐，都不能改变我的选择。”

他说罢，开门而出。只留明楼微微睁开眼睛，望向了窗外。

寒冬，应当过去了吧。天，也该亮了。

 

明台是一步死棋。

汪曼春悟透了这一点。

在轿车上王天风对她说的那句“青山有幸埋忠骨”，她坐在审讯室里才恍然明白。

毒蜂已死，如果他的上下级有幸得知他的死间计划全过程，能换回的是王天风官升三级加以殉国英雄之名，她不禁想到了她的阿诚，隐藏着身份，只以汉奸之名存世，即便是死，也存于黑暗无法坦诚地在阳光下正名。

王天风是青山埋的忠骨，又有多少人，是白铁铸的“佞臣”？

乱葬岗上她在手下绑走明台之后，去看了王天风死不瞑目的尸体。他睁着眼，仿佛要看清这世间所有的黑与白。然而世间哪里非黑即白？他一个做特务的，最懂的就是这个了，但他不愿相信，他还是太天真。

极端的浪漫主义者。

却终究死于现实。

 

审讯室。

“我真希望你能活着走出这里，明台。”汪曼春说。

明台昂着头，双臂被铁链绑在刑架上，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真可惜，我并不这么想，汪曼春。”

“不要直呼我的名字。”她面色一沉，引来明台一阵发笑。

“那我叫你什么？大嫂？你都多大了，别做白日梦了！”

汪曼春上扬的嘴角缓缓落下，她撇到审讯室外的梁仲春。他用极其滑稽的身体动作告诉她一个消息。

监听。

有人在监听，按照时间推算，是她刚才通知的藤田芳政到了。

梁仲春的手比了个二。

两个人。明楼应该也在。

她转回目光，微微一笑：“小少爷，你不用这么为你大哥着想。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我为他着想？”明台睁大眼睛：“他当汉奸有为我着想吗？我制定的猎杀计划那么完美，都是因为你他才改了行程，让我错失了杀他的机会！汪曼春，你把南田洋子送进我手里，说起来咱们算是同谋。”

汪曼春清醒地认识到了明台的意图。

他转移了话题，要承担刺杀南田的责任，让这步死棋彻底走死，顺便还要拉她下水。

可惜小少爷错估了她。

“你的老师曾经告诉我，他觉得你是个人才。智慧，勇敢，年轻，无畏。”她站起来，慢慢靠近他：“不如你和我们合作，我还能把你完整地还给你大姐。”

“那她也不会感谢你。”他咬牙切齿地说：“她只会再把你赶出明公馆一次。”

汪曼春怒极反笑。

明台是真的在落井下石，但他选择了攻心的错误方法。

“你不该选择这条路。”她说，“你这样，会伤你大姐的心，如此的态度，也会让你大哥无从下手来救你。”她悠悠地点上一支烟：“小少爷，合作吧，对我们都有好处。”

“你少废话。”明台嗤之以鼻。

“那我们这样想，”她把烟叼在嘴里，眯着眼睛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照片。

是于曼丽与他的结婚照。

她明显看到明台的眉头一皱：“你还是不必在我身上花时间了，既然你都了解，不妨直接从下一步开始吧。”

“明台。”汪曼春觉得自己已经在苦口婆心地劝导：“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路？你会为之付出一切，金钱，时间，爱人，甚至生命。这样极端的方式，真的只是因为信仰？”

“和你讲信仰，你还不配。”明台不屑地说。

汪曼春把那张照片塞回去：“那我去和于曼丽的尸体讲信仰。”

“你……小人。”

“我是女人。”她纠正，“贪生怕死，正好就是你最不屑看一眼的那种人。但是你在最应当享受年华的年纪，去做一些不应该你承担的事情，你以为你很伟大吗？你死了有人会记得你吗？不会！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生而为人不被人赏识，死了做鬼都没人记得！”

“我不求有人记得！我和你这种人不一样，你在我面前就是一个乞丐，你们所有人，在我眼里都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明台提高声音，压过了她：“我是在为我的国家而战！即便搭上性命又何妨？！”

“我在用我自己的方式捍卫我的祖国！”

汪曼春的心里突然被什么触动了。

原来他们是这样的人。

无私、无畏、无惧，以一己之身为自己的国家而战，即便身处困境依旧不曾低头。

若是被绑在这里的人是阿诚，是明楼，或是任何一个愿意为国捐躯的年轻人，她都会得到同样的答案。

因为那就是最标准的答案。

梁仲春在审讯室外比出了安全讯号，汪曼春看向明台，他正用一双透彻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她。

“真为你大姐骄傲。”她从齿缝间哼出这么一句不阴不阳半真半假的话，转身摔门而去。

　    RPS，宋轶王鸥真人向，不适者退出还来得及。

　　↑警告已打出，不适的进来指责我CP不对的右上角点×，不谢。

       国剧盛典糖发得老子好开心啊~小轶轶RIO懂，爱你一万年啊喂。光炸不产出是坏人，说写不写的话脑洞浪费，就借着国剧盛典随便写个短篇。太晚了来不及写完，想看下文留言啊！（数目不够我就坑了╭(╯^╰)╮自己萌）

       感慨一句，王鸥宋轶真是有毒，我曾经说过，我不写同人不写肉不写RPS，全毁在同样的两个人手上，爱你们爱得太深我也没办法。

       另外，不写肖根真的是因为大手太多不需要我，我没梗也没感觉，但是欠的债我一定努力换，之前百粉点梗的我也在努力还，我都记得，谢谢你们。

        以下全文为我个人想象，可能略有OOC，纯属虚构，请勿联想过多，如有雷同，还请轶鸥结婚。

　　

正文：

　　2015年12月19日，北京，国剧盛典。

　　里面和外面的温度不一样，一走进室内就被暖气烘得暖和充实，把外套脱下随手放到一边，王鸥抬眼就看见比她先到已经入场找了位置坐好的宋轶。

　　没有太多思考，就诚实地直接往她那个方向走过去，路上礼貌地回应着其他人的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这段时间忙的东西很多，代言、录节目和派新的戏，各地飞来飞去没得消停，离上次相聚似乎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具体是多少王鸥都记不清。前段时间宋轶跟她说冷的时候，她还在海南拍戏，温暖如春得过了头，她甚至还觉得热。

　　开心地炫耀自己热成狗的时候，收获的是对方满满的嫌弃。

　　宋轶没好气地回她一句：“昨天晚上微信上跟我要晚安的是谁？”王鸥挨着她坐下，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她的这个小动作被宋轶捉到，明明三十岁都过了，还总是有嘟嘴吐舌剪刀手这样的小动作，可怕的是从来都不会让人觉得违和，反而成熟中给人一种无比可爱的感觉。

　　“在做什么？”王鸥靠在宋轶肩上问，宋轶想起来王鸥走进来之前她在做的事，笑了笑把手机递到她眼前，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随意地一滑，轻声应她道：“你看。”

　　“什么鬼？”王鸥仔细看她手机屏幕，震惊地喊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圈的我，还说了‘双曼大法好’，怎么圈了这么一堆人？”

　　“不是我圈的你，我就说了一句‘双曼’。”“哈？”王鸥仔细看了看，果然圈她的是国剧盛典，她不好意思地说，“诶我光记着昨天我节目了，没看到你们圈我。”

　　“你的记性……”宋轶的语气倒没有一点嫌弃，顿了顿又说，“全员加速中？之前有看一点，昨天也看了，你的场面好短，挺帅气的。”

　　“嘿嘿。”王鸥笑了一声，然后被宋轶的话梗住，“别人都是帅不过三秒，你帅过三秒了，可惜帅不过三分钟。”

　　“哦。”王鸥闷闷地说，果然没那么容易被夸，搁这等自己呢。

　　人差不多到齐，看着久违的一些面孔，想到拍摄时一起欢笑的日子，难免心里有点唏嘘。王鸥是个感性的人，宋轶知道。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在寒暄中岔开话题，只是微笑地回应着偶有的问候，然后往王鸥身边再靠近了一些，掩在身后的手轻轻地捏了捏王鸥的，告诉她她还在。

　　该去换衣服了，宋轶对明显有些失落的王鸥说：“待会见。”王鸥点点头，“嗯”出的鼻音不情不愿。从她身边擦过的时候，宋轶放低声音说了一句：“时间还长着呢。”

　　王鸥的心情因为她这句话，而明亮起来。就像有阳光，穿透北京厚重的雾霾，照下来一样。

　　王鸥今晚要穿的衣服是鲜亮的红色长袖长裤，束腰的带子显得她更高挑纤瘦，宋轶穿的是件裙子，剪裁得当，从前面看高贵不失可爱，从后看却只有两根细带松松地勒着她线条优雅的脊背，尽显大好身材。

　　宋轶跟刘敏涛刘奕君他们一起往这边走的时候，王鸥笑得得体自然，眼神却盯在她布料没掩住的纤细腰身上，等到靠近才看见她背后露出的大好风光，一时气结。

　　我包得这么严严实实锁骨都没怎么露，你这是替我把我那份也给露出来了，王鸥在心里狠狠咬牙道。

　　宋轶从她目光里读出了不满和哀怨的火，正想跟她解释清楚，却看见王鸥突然神情一边，笑得一派天真纯良地喊了一句“靳哥哥”。

　　“……”说膈应倒不至于，知道大家私底下关系都好，宋轶失笑于王鸥的锱铢必较。

　　刘敏涛眼神在宋轶身上打了个圈，面上现出一个沉稳了然的笑容，越过身边的刘奕君往前走几步，温柔道：“小宋，一起过去吧。”宋轶的手顺势搭在刘敏涛伸出的手臂上，也甜甜说了一声：“好的敏涛姐。”

　　王鸥觉得，这种因为她小心思而突起的“对弈”，她和宋轶从来都不需要多走几步，往往她都是被一步将死的那个。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王鸥恨恨地想。

　　“小鸥？”靳东低沉的嗓音响起，王鸥惊了一跳，才想起来还有他在身边，她却就这样走神了。作为靳东一号迷妹的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跟靳东一起往座位那边走去。呵，还没结束，谁怕谁呢。

　　到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的天真，也不知道主办方是不是确实知道什么，刻意把她和宋轶安排在一起，满足的同时又有点小小的别扭。刘敏涛已经坐下，她和她们的座位中间还隔了几个，宋轶站在她们座位的入口那边，站得笔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宋轶冲王鸥悄悄地招了个手，没什么人注意，却引起远处潜伏的眼尖的CP粉的几声尖叫。王鸥不想这么快就过去，这时候靳东突然“咦”了一声，王鸥神色微讶，靳东突然诧异地说了一句：“刚才没注意，你和小轶今晚的造型是约好了的？这么般配，一个大方随意一个简单高贵，颜色也恰恰是红白玫瑰。”

　　王鸥脸一红，匆匆说了一句“我不太清楚”就往宋轶那边走。靳东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周围的人恰恰都听见了，尽管关系好的都大概知情，还是觉得尴尬窘迫。胡歌性格一贯跳脱，他往这边看的目光就比其他人更有深意，宋轶看他就要张口揶揄，暗暗指了指他周围的位置。

　　胡歌霎时间像霜打过的茄子那样蔫了下去，主办方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把他跟袁弘霍建华安排在一起，估摸着话题热度能炒挺久。

　　“你又欺负胡歌歌啊。”王鸥小声说，宋轶认真回她道，“鸥，你脸红了。”

　　“……”王鸥瞪她一眼，这人怎么那么烦人呢，没好气地屈指敲敲她的椅子，“坐。”

　　宋轶笑眯眯地跨过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王鸥收手的时候指尖恰好从她背上擦过，熟悉的光洁滑腻的触感让她微微失神。宋轶的手在王鸥面前晃了很久，才换来一句“干啥”。

　　宋轶不恼她，把手机推到她面前，“喏”了一声。王鸥不明就里，低头看着屏幕上满屏满屏的“双曼大法好”，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写的是“鸥轶”或者“轶鸥”，心里欢喜却又不表现出来，就点了点头。

　　“我看看我微博。”王鸥把手机拿出来，手指滑着锁屏。“记得你微博群里有些很有意思的人啊。”宋轶说，王鸥哭笑不得回答她，“一群小恶魔。”

　　宋轶听得出来，王鸥总是这样“口是心非”，很多事上都是这样，语调嫌弃心里却宝贝得不得了。她觉得被王鸥叫做恶魔的粉丝大概心情都跟她一样，因为深爱，因为在乎，所以全盘接受她这样的别扭。

　　王鸥果然没怎么刷微博，直接打开了自己的粉丝群，窥了一会屏就气呼呼地把手机一推，笑骂一句“都是什么鬼”。

　　宋轶把她手机捞到自己面前，看着看着眼睛里笑意更深。“什么叫穿得这么攻看起来就是受。”王鸥不满地控诉，宋轶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说：“我觉得这群都是真爱粉。”

　　“真爱个头啦，”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连我指甲都看，这是想得有多远。”顺着她的话宋轶目光微微下移，看见王鸥修剪得圆润齐整的十个指甲，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附和了一句：“是啊，怎么指甲都看。不过你怎么剪指甲了，之前不是说指甲油好看么，怎么也没见抹了。”

　　“……”你到底是来帮谁的。

　　宋轶不动声色地继续翻看着王鸥手机上的微博，看见了几个眼熟的名字，她空闲的时候也会用小号刷刷#双曼#，偶尔还会点赞，不得不说粉丝之中有才的真的挺多，有个视频她一直挺喜欢的，热度很高，可惜就是BE了。

　　宋轶心里清楚，哪怕被叫成网瘾少女，被称赞会逛B站，但她会使用的功能实在有限，偶尔开心地给她分享的都是她已经看过的视频。

　　宋轶也一直没告诉王鸥，还有个同人聚集地叫LOFTER，她怕她大受打击。

　　“好像快开始了？”王鸥的疑问打断了宋轶思考，宋轶眯着眼睛看了眼台上，点了点头说了声“嗯”。王鸥刷着微博玩心大起说：“你说我今天忍着不发微博会怎么样。”

　　“我同情你的粉丝。”宋轶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实话，王鸥“嘿嘿”一笑，得意地说：“实力遛粉，看他们还乱说。”

　　“……”得，之前锱铢必较那个评价还真没给错，心疼王鸥这群粉丝，估摸着现在正等得心急如焚吧。想着要不要再发张合照的宋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刚才那个微博里一群人正热火朝天谈论着的除了王鸥的笑和指甲之外还有她的腰和背。

　　王鸥在重新锁屏之前看了几条，觉得她们说得她心里有点痒，宋轶就在她身边坐着，身上淡而好闻的香水味无比清晰。她的手不由自主朝她裸露的后背伸过去，宋轶能感受到她的靠近，但她默许了，只是稍微往后坐了坐，借自己的身躯遮掩住角落里她们的小动作。

　　王鸥的指尖再一次触到宋轶光滑的后背，欣喜地左右移了移，感受着别样温柔的触感，嗯恶魔们没说错，手感确实很不错。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王鸥的心情大都表现在脸上，这个时候她一脸满足。

　　没想到摄像机刚好移过来，屏幕上就出现了她欣喜满足的模样，还有宋轶略显错愕的笑容，那个瞬间，宋轶是想靠近她说话的。这张图片，王鸥怎么都猜不出，粉丝们再次热烈探讨一番之后，齐刷刷地表示她一脸猥琐好似坏事得逞。倘使她知道了，或许又得是好一场郁卒。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