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藕饼】主播主播你怎么和榜一在谈恋爱08
【现代pa/游戏主播藕x知识科普主播饼】
【*注:社交软件和直播系统都是我捏造的】
08.
哪吒想,他对于美的感知很大程度上应该是用在了仅占自己人生烦恼百分之二十不到的容貌焦虑上。
他自小画出来的涂鸦,唯二的欣赏者就是他爹娘。
他们甚至会煞有介事地把哪吒一年级画的那幅《我和家人》裱起来,挂在进家门最显眼的位置上。
某次姜叔上门,进门定眼一瞧,说,李兄,这画上的三貔貅是何寓意?
于是当天,哪吒就带着弹弓出了门,打了姜叔家的窗。
话又说回来...
【现代pa/游戏主播藕x知识科普主播饼】
【*注:社交软件和直播系统都是我捏造的】
08.
哪吒想,他对于美的感知很大程度上应该是用在了仅占自己人生烦恼百分之二十不到的容貌焦虑上。
他自小画出来的涂鸦,唯二的欣赏者就是他爹娘。
他们甚至会煞有介事地把哪吒一年级画的那幅《我和家人》裱起来,挂在进家门最显眼的位置上。
某次姜叔上门,进门定眼一瞧,说,李兄,这画上的三貔貅是何寓意?
于是当天,哪吒就带着弹弓出了门,打了姜叔家的窗。
话又说回来。
哪吒蹲在花店的花架面前,扑面而来的花粉味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哥,还没选好吗?”花店老板放下手里的镜子问。
这个顾客非常奇怪。
早上八点石矶刚推开店门,这小子火急火燎冲了进来,把钱拍在桌子上,说,买花!
石矶问,买啥花啊。
哪吒气喘吁吁,说,要最好看的!
石矶又答,我这店里的花都是最漂亮的,随便挑去吧。
说完石矶举起镜子开始欣赏自己,觉得自己的脸和今日刚上的花一样美。
哪吒蹲在店门口已经快十分钟了,还是没有挑出最适合送给敖丙的花。
“嘁,小爷我还不信了。”哪吒猛地站起身,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掏出手机,对着面前各色的花枝一顿拍。
系统提示:您关注的主播【反骨藕】刚发布了一条新动态!快去为他点赞吧!
敖丙放在西服外套口袋里手机屏幕闪了下,不过为了专心准备待会的开幕式演讲,敖丙早已将手机提前调成了静音。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开场,敖丙!”总控老师路过打招呼。
敖丙点头,微笑致意后低头继续背稿子。他的长发被束成高马尾,低下头去时耳边碎发垂着,他便抬手去捋。
偶尔有同学钻进后台,见到一抹亮眼的蓝色时发出小声感慨。
【反骨藕】:有没有人提点意见,送朋友哪种花最好,在线等,很急
———————【图片】
1L:朋友?什么朋友,你最好说的真的是朋友
2L:我不信是朋友
3L:哟哟哟,很好哥,今天又整什么花活呢
4L:让哥们给你做恋爱军师呢?
5L:朋友就是朋友啊……朋友是不能变成妻子的……妻子就是朋友……不对……我的意思是,朋友就是妻子
6L:感觉主播送礼物会选那些对象收到都哭了的那种
7L:无脑选玫瑰,不做朋友就做妻子,做不了妻子你回来给哥几个继续打游戏看
8L:村里人不会嫌弃你的,我们永远在洞穴里等着你……藕哥
9L:包是玫瑰的啊
10L:你说的朋友,不会是前两天和你打游戏的饼饼吧
11L:卧槽楼上你别说了,我接受不了,我上次已经把先用后付都付清了
12L:恋爱日记吗,有点意思,取关了,主播分手了再喊我回来
13L:不送玫瑰?不送玫瑰?
14L:有你们真是主播的福气
15L:兄弟你先急着,我游戏开了
16L:真让你谈上了?喝点中药调理一下吧主播
17L:主播你这个情况得喝点农药
哪吒翻着评论区,居然找不出一个正常的建议。
“还没选好吗,小哥?”
“选好了……吧?”
“送对象?”石矶托着脸问,一脸好奇。
“不是。“哪吒红了下脸,挠头答,“暂时还不是吧。”
石矶哈哈大笑起来。她开店的乐趣除了打发时间,就是欣赏这些年轻人情窦初开扭捏只为了选出一只对方会喜欢的花的模样。
她摇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到哪吒面前,“那我问你个问题,你答上来了,我就帮你挑一个。”
“什么?”
“你觉得这方圆十里,最漂亮的人是谁?”
“……”
哪吒看着她冲着自己挤眉弄眼,满眼期待,就差把答案写在脸上了。
“你?”
“对咯!”石矶咯咯笑,手指了个方向,哪吒视线顺着看过去。
“蓝星花,刚到的。”
整簇盛开的蓝星花在阳光下闪耀,折射出的光芒映在哪吒瞳孔中,熠熠生辉。
蓝色。好看,像敖丙的眼睛。
“好看吧?”
“好看。”哪吒说的也不是花。
和石矶道谢后,哪吒戴上机车头盔,小心翼翼地将包扎好的蓝星花放在书包里,没有拉上拉链,热烈绽放的鲜花和红黑色的机车一同出现倒也显得突兀。
不过,带着花奔向某个人的路上,本就是一场旁若无人的盛大爱意宣告。
“哎呀,年轻人真好。”石矶站在原地注视着哪吒骑车离开。
哪吒把机车明目张胆地停在c大校门口,怀抱着一大束花,下车时气势汹汹,不少路过的学生频频回头去看。
机车,皮衣,黑色耳钉,嚣张的头发,黑靴,甚至是黑色指甲。
任谁看了也觉得和C大作为名校的气质不符。
“干啥子!这里不准停车!”保安气冲冲地吼。
“……”
重新停好车后,哪吒的第二个问题来了。
保安把哪吒上下左右打量个遍,“你说你是这里的学生?”
“对啊,”哪吒将墨镜往下拉,“不像吗?”
“黑社会吗?”
“我看像精神小伙。”
两个学生路过校门口,讨论的声音轻飘飘从正在鏖战的保安和哪吒面前闪过。
哪吒转头去瞪,又给二人吓得掉头就走。
“瞎说啥呢,我,李哪吒,三好市民。”
保安大叔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吐出茶叶渣,“不得行,现在进校都要预约咯,没预约不准进去。”
哪吒拍案,“我是毕业生,不是说常回校看看吗?”
“你以为学校是你家哟,想来就来。”
“不然呢?”
保安摆手,“不行就是不行噻,现在在搞校庆,说了不准放可疑人员进去的嘛。”
“我?可疑?”
保安用眼神回答了哪吒的问题。
哪吒恼了,“我真是C大的毕业生,三食堂二楼的饭最难吃,二食堂窗口阿姨手不抖,西门的网吧网速最快,太乙教得课最烂。”
“啊切!”
一个圆润的身影晃悠到哪吒背后,照着哪吒的后脑勺给了一拳。
“我是说哪个龟儿子在骂我,原来是你娃儿嗦,哪吒!”
“啊切!”在家的李靖突然打了个喷嚏,背后一凉。
“怎么了?”殷夫人问。
“……总感觉有人在骂我。”
哪吒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乖乖跟在太乙后面进了学校。
“你咋个想起回来了。”太乙抱着个保温杯晃晃悠悠,挂在腰间的钥匙哗哗作响。
“你管我干啥。”
“逆徒!”太乙直喊,“你忘了嗦,当时你毕业那个论文写成啥样,如果不是为师我熬夜给你改,你咋个毕业。”
太乙做出心痛样,不忍去回忆自己一边给自己掐人中一边读哪吒论文的日子。
哪吒不以为然,抱着花就要往大礼堂走,“我要去看校庆。”
“稀奇了。”太乙跟着他,“我也要去那,你大老远跑回来就看个开幕哟,怕不是,你这花送给哪个,你耍朋友了?”
“你怎么和七大姑八大姨一样话多……哎哟!”
太乙照着哪吒后脑勺又是一拳。
太乙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哪吒几番对话下来知道自己不说的话今天这个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朋友!去看我一个朋友!”哪吒说。
“哪个嘛,叫啥名,我认识不?”
“敖丙。”
“敖什么?”
“敖丙!”哪吒翻了个白眼。
“什么丙?”
哪吒忍无可忍,提高音量,“都说了人家叫敖丙!”
太乙的声音跟着抬高,“敖丙?你咋个和人家认识上了,你晓不晓得他是哪个的学生……等一哈噻,我话还没说完……你跑啥!”
“我管他是谁的学生!”
哪吒捂着耳朵飞快逃离太乙身边。
他才不管别的,他现在就想见到敖丙。
*
“敖丙,马上到你上场了。”
“好的,谢谢您提醒。”
敖丙起身,深呼吸几下来缓解紧张感,手机再次振动,他终于想起来自己的手机了。
摁亮手机屏幕,最先挑出来的是自己父亲的微信消息连环轰炸。
对话框里连续跳出好几张图片,敖丙点开了其中一张。
这张照片是他父亲敖光在副驾驶高举着手机拍的,画面里敖光虽看似和平常的严肃脸别无二致,但额头隐约的汗水和抽搐的嘴角出卖了他的紧张。
在主驾驶的位置,坐着的是刚刚拿了一个月驾照的敖顺,他脸上架着墨镜,满脸都是开上真车的兴奋。
在车后排的是指着敖顺满脸嫌弃的敖闰,她和敖钦不约而同都扣紧了安全带,双手死死抓着扶手不放。
敖丙点开语音。
“儿啊,我和你姑姑他们在驱车来的路上了,很期待你今天的表现……”语气温柔如常。
“我说了很多遍了!往左打死!你考驾照的时候是不是给考官塞钱了!”这是姑姑因为害怕略显失态的声音。
“打死?往哪打死?”这是二叔疑惑的声音。
“我还不想死!”这是三叔颤抖的声音。
敖丙被逗笑,紧张感荡然无存。
再点开另一个提示,发现是哪吒的动态提示。
买花吗?
送给谁呢?
敖丙还没来得及仔细想,就被工作人员打断思绪。
“敖丙,到你了。”
“好。”
哪吒来得晚,只能在最后一排挑个位置坐下,不过总算是赶上了开幕。
他刚坐下,就和旁边的人搭话。
“喂,哥们,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蓝头发的人演讲,我错过了没?”
旁边那人黑着脸转头来,看清楚脸后吓哪吒一大跳。
那人的眼睛死死盯着哪吒,“……过………”
哪吒差点跳起来,“过了?!”
“……过去!”申公豹眼神示意哪吒把那一大捧显眼的花挪过去。
“哦哦不好意思。”哪吒赶紧把花束换了个位置。
申公豹依然盯着他,哪吒汗颜,“申老师,这么巧啊。”
如果是哪吒在校遇到最大的困难是写不出毕业论文,那么第二大困难一定是差点被申老师把专业课给挂科了。
哪吒只选过一次申老师的课,那个学期给他累得够呛。
他的性格显眼,发型更显眼,他如果逃课,申老师一定是第一个发现的。
哪吒好几次在网吧玩个通宵,第二天还得拖着身体去上申老师的早八课。
哪吒收声,不敢再看对方。
“咦,你这孩子——”申老师旁边另一个人探出头,是申老师的父亲。
“怎么这副样子,你这发型怎么回事啊!仪态懒散!黑眼圈这么重!一看就整天熬夜,不自律!”
哪吒指着自己,“我吗?我这发型天生的啊。”
“哪有个学生的样子!你就应该多学习太极之道,你这黑眼圈,不足一周就能……”
“当真吗,老师!”
二人隔着自己对话,申公豹虚咳两声。
“大家晚上好,很荣幸大家能抽空来参加我校的校区……接下来,有请优秀学生代表敖丙发言。”
哪吒赶紧坐正,鼓掌。
当聚光灯亮起,系数落在敖丙身上时,哪吒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重了下。
台上的人,比直播见到的任何一次都更鲜活,更耀眼。
敖丙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在鲜花簇拥和闪光灯之下,蓝色的眸子闪着自信,礼貌向全场鞠躬致意。
明明礼堂座无虚席,哪吒却感知到此刻面前只有敖丙一个人。
不再是冷冰冰的屏幕,而是足以用眼去描摹对方模样。
敖丙在台上从容不迫,游刃有余,每一个动作都礼貌得体。
哪吒拿出手机,将镜头对准台灯的敖丙,他另一只在镜头一角比了个耶,也算做是一种合照。
摁下确认键时,画面里人抬头,似有所感,有那么一瞬间哪吒感觉敖丙的视线和自己交汇了。
他立刻放下手机去。
再去看,敖丙已经在看别的方向了。
哪吒打开和敖丙的聊天框,将图片发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认真听起敖丙的演讲。
————直到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直到如雷般的掌声响起,哪吒才惊醒过来。
见到敖丙下台,哪吒急忙从位置上溜走,打算摸到后台去。
他刚走,太乙姗姗来迟,瞧见申公豹旁边还有空位,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好巧,师弟!”太乙打招呼。
而申公豹注视着哪吒离开的方向,沉默片刻,“他不是你的学生吗?”
“啊哈哈哈……”太乙一脸心虚,挠挠头,“是倒是嘛,咋了,他又闯祸了,哎哟我这逆徒,我就晓得,他这个人就是爱装……”
申公豹摇摇头。
“他急着去找谁?”
“哈哈……”太乙额头汗水不断。
“朋友,找朋友。”
申公豹又问,谁。
“哈哈……”太乙干笑两声。
心想,还能是谁,是你的爱徒。
太乙尝试转移话题,“哎哟,不晓得等哈哈有没有茶歇吃哟。”
申公豹的眼神充满威慑力,像豹子一般注视着太乙。
“哈哈……你看这事闹得……”
逆徒,为师这次也保不住你了。太乙在心里哀嚎。
“———给你徒弟送花去了。”
哪吒抱着如此大一束花,在后台迷了路乱窜自然是显眼。
“诶,同学,问一下,你知道敖丙在哪吗?”
被拦住的男生给了一个奇怪的眼神,沉默着走开了。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哑巴吗,不知道就说一声呗!”哪吒直骂。
哪吒兜兜转转又绕了一大圈,依然没找到敖丙。
礼堂的空调开得足,热气让怀里的蓝星花显得有些焉气。
正当哪吒丧气时,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下。
他摁亮手机。
【饼】:回一下头。
哪吒不可置信,转身。
已经换回自己衣服的敖丙站在他对面,手里举着手机,笑着说:
“原来花是打算给我的吗?”
风穿堂而过,蓝星花微微摇晃,二人的眼里第一次如此清晰照出对方的样子。
哪吒愣在原地。
“不是给我的吗?”敖丙问。
“咳咳——”哪吒偏过头去掩盖耳朵泛红,“路过花店随便买的,看着新鲜,你可能会喜欢吧,不喜欢丢了也行。”
敖丙接过花束,略带凉意的指尖擦过哪吒的手背,截然不同的温度相触。
哪吒听见他说,
“谢谢你,哪吒,我很喜欢。”
哪吒刚想开口,突感背后一凉。
黑影将哪吒和敖丙二人笼罩。
“你是谁?”
敖光出现,背后站着的除了敖顺他们,还有黑着脸的申公豹,太乙跟在申公豹旁边,正在尝试解释些什么。
太乙上来扯哪吒的衣袖。
“我都给你说了,不听老人言总要吃亏,你不知道他是申老师的研究生嗦……独苗苗!”
————tbc———
*对不起兄弟们……主播现生太忙了……没有弃坑啊啊啊啊……只是太忙了……一定会写完了………我死……都要写完这个坑……后面更新可能也会慢一些
*写不完的话,我将此生不再参加任何一次疯狂星期四活动(发誓
*欢迎多多用长评/短评召唤主播来码字🥺
【环壮/壮五2022生贺/原创同人】请听
小壮生日快乐!
内有小壮叔叔的形象捏造 最惨莫过于看到环的生贺卡才意识到 啊 小壮的生贺卡会有叔叔形象…靠!但画都画出来了 我会假装无事发生把这个漫画发布了再去看卡面
希望你能看这个漫画看得开心!如果能在评论区留下感想就更好了 嘿嘿
【环壮/壮五2022生贺/原创同人】请听
小壮生日快乐!
内有小壮叔叔的形象捏造 最惨莫过于看到环的生贺卡才意识到 啊 小壮的生贺卡会有叔叔形象…靠!但画都画出来了 我会假装无事发生把这个漫画发布了再去看卡面
希望你能看这个漫画看得开心!如果能在评论区留下感想就更好了 嘿嘿
【光夜全员】好感度
*如果他们能看见你的好感度的设定
新的五人饭也请看看:醒醒你该抽卡了
*齐司礼
齐司礼起床后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今天与往常没有太多不同,只是头顶亮着一个晶蓝的数字。
100.
他皱了皱眉,伸手去碰触。在接触到的瞬间被修长指节破开,透过手指缝隙被分解成几束悠悠蓝光。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更加意外的是,所有人头顶都有这个数字。
路上匆匆忙忙的行人,数字是十几二十不等,偶尔会有个位数和三四十的。早餐店的阿姨是45,万甄楼下的保安是18,进门看到的前台是59。
齐司礼大概明白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大概是对方对自己好感度的意思。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想...
*如果他们能看见你的好感度的设定
新的五人饭也请看看:醒醒你该抽卡了
*齐司礼
齐司礼起床后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今天与往常没有太多不同,只是头顶亮着一个晶蓝的数字。
100.
他皱了皱眉,伸手去碰触。在接触到的瞬间被修长指节破开,透过手指缝隙被分解成几束悠悠蓝光。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更加意外的是,所有人头顶都有这个数字。
路上匆匆忙忙的行人,数字是十几二十不等,偶尔会有个位数和三四十的。早餐店的阿姨是45,万甄楼下的保安是18,进门看到的前台是59。
齐司礼大概明白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大概是对方对自己好感度的意思。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想要把这个荒唐的想法赶出大脑,但是又在见到上次开过会的时尚编辑打照面的时候,肯定了这个想法。
“哎呀呀!这不是齐总监吗!”对方满脸堆笑的凑过来,把文件夹在腋下想跟他握手:“真是巧啊!上次跟您见过面,还没来得及请您吃饭道谢!”
话说得滴水不漏。齐司礼斜斜一瞥,对方头顶的数字是7。
果不其然。
齐司礼用不算友善的语调拒绝了他的邀请,径直往电梯走。
他活得太长,对人情世故无比通透,但又不屑于去过多参与。即使没有这个莫名其妙的数字,他也能感觉到交往里的虚与委蛇和阿谀奉承。
了然如他,这世间没几个人是真的对他有好感的,不管是齐总监、齐将军还是灵族狐狸,觊觎他能力和性命的人太多,几乎让他觉得无趣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镜子前发呆太久,岐舌大喊大叫地跑进来,嚷嚷着我还以为你晕倒了,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啊!
这么说着,他头顶有个小小的95。
唔,偶尔也给他做顿肉吧。
齐司礼走进电梯,跟不常见的人打了个照面。
对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暗红的眸子闪了一下,对他含笑点点头,当作是打招呼。
“齐总监。”陆沉说话言简意赅,显然没打算得到回复。齐司礼也确实没回应,陆沉头顶也有数字,不过是一个灰色的暗淡的0。
不意外。
他出了电梯,几个还在闲聊的实习生看见他连忙闪开,齐司礼还是看见了那几个闪动的数字,都是四五十不等。
而没有挪位置的Bob,头顶是一个鲜红的-20。
哈……
齐司礼终于落座自己的办公室,感觉有点头疼。
他确实一点都不在乎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是就这么明晃晃放到他面前,倒也是个负担。而且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对自己的好感度居然有100。
确实,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对自己有任何厌恶或喜爱的情绪,只是极度客观地推进自己前行。
不过……
“齐总监!”女孩脆生生的声音破开沉默,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连串的叽叽喳喳:“我稿子终于画完了呜呜呜呜,我昨天画到凌晨两点,你的修改建议也太多了我邮箱闪退两次!!!”
吵死了。齐司礼把稿子接过来,看了一眼正要提意见,一抬眼看见——
满脸委屈的女孩顶着熊猫眼,谴责他工作风格太不人道,头顶晶蓝的数字却是。
117.
齐司礼提意见的话语哽在喉咙,指尖摩挲着纸张,良久冒出来一句“还不错”。
女孩眼睛立马亮了,凑过来笑意盈盈说真的吗过了吗齐总监最好了工作最负责了齐司礼是世界上最好的小狐狸——
平日里他会说笨鸟油嘴滑舌,但是此刻有个飘渺的数字印证着她每句话的真诚恳切。齐司礼感觉到自己的耳尖稍微热了起来,避开热切的眼神,掩饰自己此刻的愉快:
“……下了班到我家吃饭。”
*陆沉
陆沉的一天开始了。
衬衫、背心夹克、西装、领带、大衣。戴上手套后,镜子里穿戴整齐的他俨然是所有人都会为之倾心的精英总裁。只是——
他眸光微闪,望见镜子里自己头顶殷红的数字。
-100.
又增加了。
不,有失偏颇,应该是减少才对。他对此不甚在意,从好感度可视化后,他对自身认可便是负值。结果已定,负号后的数字是多少都没有意义。
只是任何数值都必然有它存在的意义。
刺眼的红色光芒意味着什么呢?陆沉想,包括但不限于希望用尖锐的刀刃刺破他的喉咙、在一堵斑驳的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以及从看不见地面的高度坠落粉身碎骨。
但他只是再挺直些脊背,轻巧地把袖扣扣上了。
“少爷。”
周严为他递上眼镜。这是陆沉吩咐下去专门研制的眼镜,能屏蔽好感度的信息。他不会受此类事件的影响,只是他更喜欢于将主动权把控在自己手里。
伸手戴上眼镜,在镜片覆盖视线的前一刻,他看到周严头顶闪动的晶蓝光芒。即使只有一瞬间,他还是辨别出了那是92。
没有变过。
陆沉有些许感激,但他不会表露出来。
今天的日程是管理层会议,以及归宅向家主汇报进程,要见的人很多,眼镜的存在也就更为必要。
管理层会议。
他摘下眼镜片刻,纵览了现场,不可置否的是他行事风格滴水不漏,管理层对他的好感度都不低。
除了——
一双毫无波澜的金瞳朝他望过来,头顶的数字堪堪写着12。
没什么意外的。陆沉戴上眼镜,要求灵族对血族有过高的好感度才是天方夜谭,齐司礼给出这个数字是恰到好处的礼貌。
会议结束后,到陆宅时天已经尽黑了。
今天的陆霆格外难缠。
显然是日蚀计划的停滞让他失去了耐心,迫不及待想要让陆沉消失——难以理解的想法,难道他消失了,计划就会顺利推进下去吗。
陆沉伸手推了推眼镜,看见陆霆狞笑着怒视自己,在眼镜错开时,陆霆头顶的红色数字一闪而过。
-78.
还差得远呢。即使是陆沉,此刻也生出几丝鄙夷。但凡陆霆想让他消失的欲望能超越他自身,他都会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由陆霆任意处置。
但是,还差得远呢。
从陆宅出来,陆沉的一天应该结束了。
深夜里下着细碎的雨,他的手机屏幕亮起,对方发来几个哭泣表情包。
于是他在二十分钟后到达了市中心的公寓。手上拎着一袋温热的小笼包,陆沉敲了敲门。
赤着脚跑在地板上哒哒哒的声音,然后门打开了。女孩穿着他送的兔子睡衣,胡乱扎了个高马尾,对着他笑:“陆沉…!你真的来啦!”
“兔子小姐说深夜赶稿饿的不行,想起有家开到深夜的小笼包,就给你带了。”
女孩把陆沉迎进来,看了看地上的杂物,又脸一红:“家里有点乱…”
“没事,很有生活的气息。”陆沉笑笑:“快趁热吃吧。”
于是他们并排在沙发坐下,陆沉注视了她一会,若有所思地摘下了眼镜——即使知晓答案,即使是陆沉,也会在此刻紧张。
女孩笑眯眯打开纸袋,头顶上是晶亮耀眼的数字。
115.
“真是太谢谢你了。”她腮帮子塞的鼓鼓,似乎真的是一只小兔子:“这么晚还来给我送好吃的…”
陆沉温和地望着她,抑或是望着那个数字,似乎只要移开视线,它就会消失。
他伸出手,似乎是要去触碰女孩的头顶,但是又停在空中,看着手掌被幽蓝的光线盈满,一种满足感涌上心头: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陆沉的一天,结束了。
*查理苏
三小时的短暂睡眠。
查理苏用手撑在洗手池边堪堪站住,看着镜子里略显疲态的自己,头顶的数字闪闪发亮。
12.
数字创下新低。他伸手揉乱自己的发,忍住狠狠抓紧头发发疯的欲望,低下头去,把冷水拍在脸上。
振作一点,查理苏。你这样可没法治病救人。
他直起身来,伸出食指抵在镜中自己的鼻尖。一滴水珠顺着平整玻璃流下来,把他的影像扭曲得支离破碎。
“不要这样,查理。”他的声音沙哑:“你有价值,有很多人仰仗你的存在……他们因你而幸福。”
“不自爱的人是不完美的,你知道的。再努力一些,把今天完成……再坚持一下。”
“时至今日,都是你坚持的结果,不是吗?”
良久,他抬起头来,头上的数字已稳定在100。
状态完美,他该去“救人”了。
查理苏并不那么喜欢医院。
生死面前,人们的情绪复杂而沉痛。他曾目睹一个病人家属对他的好感度从90直降到-18,他其实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但是当对方挥拳过来时,他一动不动地接下了那一击。
现场骚动起来,查理苏嘴角挂着血,站在混乱嘈杂的人群里,用一种极度怜悯的眼神看着那个刚失去妻子的男人。
如果这种方式能让他好受些,也不失为好办法。
但对方似乎没有领情,他被众人架着,撕心裂肺地大喊“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懂什么!!!”
是啊,他懂什么。他不过是个无良贵族。
想起那句话,查理苏又觉得脸颊隐隐作痛起来。但他依然镇定地完成了查房——这几乎是对他来说最困难的事。
病人们殷切地望着他,头顶的数字都是令人咋舌的三位数。他不擅长回应这样的期望,今天给5床的小男孩换药,周身溃烂,长满脓包,换药时哭得撕心裂肺,抓紧他的衣袖说查医生求求你放过我。
他太痛苦,但是查理苏看见,他头顶的数字跃升至120。他想活,查理苏眼眶发胀,换药后迅速回到休息室,干呕着几乎要呕出灵魂。
查理苏捂着自己的脸干嚎,却没有流下眼泪。
爱你的人很多,他们都希望你幸福。
——但是,你为什么不好起来呢。
——你为什么不好起来呢?!!
是因为他们爱的是查医生、继承人、完美形象。
而不是查理苏。对吧。
今天依然过得很糟糕。所以到达万甄楼下时,他的发型很少见地乱了。他对着镜子整理发型的时候,看见自己头顶的数字已经掉到66。
不行啊,怎么能用这种状态去见未婚妻呢?
他屏息凝神,想要调动积极的想法恢复情绪,但无论如何,数字都一动不动。甚至因为尝试失败而继续下降。
……糟透了。
“查!理!苏!”
清脆的喊声让他一个激灵,他回过头来,看见女孩在自己面前皱着眉头怒气冲冲:“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值班第二天不许来找我,给我回去睡觉!”
查理苏疲惫地笑起来,语气放松下来:“可是,完美的未婚夫怎么能让未婚妻一个人下班呢?”
对方瞪了他一眼,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完美的未婚夫可不会把手弄破口子。”
破了吗?他都没发现。查理苏看着她从包包里翻找创可贴,嘴里还念念叨叨说你一个医生怎么能弄伤手,都说让你别来找我了,下班路上你在边上絮絮叨叨我还觉得烦呢……
这么说着,她头顶的数字却从115跃动到116。
……啊。查理苏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些。
太好了,查理苏,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男人头顶数字飞速跳动到100,还在往上递增。
但他太专注地看着他的未婚妻,丝毫没有察觉。
*萧逸
萧逸快速弄明白了情况,他自小就聪敏。
“萧哥,知道你帅,也不用照镜子十几分钟吧。”萧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及头顶的120,时间有些长了,被温晚催促。
他转过头,看见温晚递给他一瓶提神的饮料,憨厚的笑容之上是晶亮的112。
“你比赛完睡了太久,大家都挺担心的。”
温晚说话慢慢的,被萧逸勾上肩膀拉着往外走。“诶诶诶——萧哥你今天那么高兴?那能不能把上次说好的酒局开了。”
“想得挺美。”
确实挺高兴的。
萧逸暗暗地想,这事来得早点会更好,就能轻易看清每一个人。虽然放在他的少年时代,身边的数字可不会这么漂亮,但是他可以把所有红色数字的人排除在生活之外。
用还算筹码的情报跟陆沉换来好感度的报告,他略略看了一眼,提到负值相关。是他空缺的情报内容,对方身边有负值也不奇怪,萧逸没开口,因为再早个几年,自己也不会好到哪去。
他刻意没回LONGDAY,因为他对其间人群的好感度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因为几个红色的数字就轻易动手,想要他的命的人多了去了,这些人算老几?
萧逸躺在床上摆弄一个模型,萧小四慢悠悠地从他的脚上踩过去,被他拎着后颈扯回来教训。
小狗装模作样地哀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还作势要咬他的手,但是只是用牙齿在他手背上蹭蹭。小狗的头顶也有一个亮晶晶的110。
还算你有良心,萧逸揉揉它头顶,伸手去拿罐头——
罐头架已经空了,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没来得及购置。真实原因其实是,负责购置的人缺勤了。
……出差已经一周了吧?
信息也不来一条。他面对露出可怜表情的小狗,讨要罐头的小狗,没忍心继续教训,只是来了一句:
“别这幅样子,我也差不多可怜。”
于是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没什么新奇的,不过就是他被按在水里、关在屋子里、周身破破烂烂青一块紫一块。萧逸依然恶狠狠咬着牙一声不出,固执得像一块石头,刺眼的红蔓延在他的视线之间。
是梦。他告诉自己,他们再也伤害不了你了。
即使他们的姿态,把你当成一只低贱的狗,但你是萧逸,没有什么能——
“叮咚。”
手机的特殊提示音将他惊醒,萧逸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竟汗湿了碎发。他笑自己有点没出息了,点开手机查看消息:
“人已落地,一切平安。”
于是他笑起来,快速打字回过去:
“十分钟。”
萧逸始终坚信,幸福的事物即使易碎,那也是幸福。
只看自己想看到的,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击败自己所不齿的,这就是他的处事法则。身边人足够友善的数字已经让他心怀感恩,只是他还在意的是…
女孩拖着行李箱向他跑来,刘海跑得有点飘了。
“萧逸!十五分钟了!”她佯怒:“赛车手可不能不准时!”
“是哪只迷路的萧小五找不到出口,还倒打一耙。”他伸手接过女孩手里的大包小包,朝她头顶看去——
她头顶空无一物,只有一双眼睛盈满了他的影子。
……原来如此。
萧逸笑意更浓,伸手揉揉她的头顶:
“你信不信,我能看到别人对我的好感度?”
“嚯,我出差几天,萧老板又进化出新天赋了。那你说说,我对你的好感度是多少?”
“特别高——我想想,应该有几千几万那么多。”
“你少唬我!”女孩笑着去掐他腰间:“你又知道了?”
萧逸抓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腰侧,苍绿的眸子也倒映着她的影子:
“……我就是知道。”
*夏鸣星
夏鸣星醒来的时候磕到了脑袋。
好像是做了噩梦,惊醒的时候一激灵,额角磕到床板上。他晕晕乎乎爬起来,在镜子里查看自己的伤势,不算太严重,稍微肿了点。
“倒霉诶……”夏鸣星嘟囔着,想着肯定又会被剧场老师念叨怎么冒冒失失的,于是头顶的数字叮叮往下掉了几个,变成8开头的两位数。
倒霉耶!
夏鸣星对头顶出现数字这件事不算很意外。
他常年修道通灵,见过的离奇事件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世界上所有现象都必有其因果,即使是特殊种族的存在也趋于合理,又何况是这种无关紧要的心意显示。
他匆匆忙忙梳洗了一下,拎起包出了门。
今天的彩排可不能怠慢,他边跑边想,跟大小姐约好了下班时间,万一迟到就完了。
赶到剧场的时候,大家还在做布景准备。
化妆师抱着套厚重的礼服,瞥见夏鸣星进来,眉头一皱眼神变得警觉。
“欸——”她突然冲过来,夏鸣星躲闪不及,故意放下的头发被掀起来,露出肿起的额角:“Jesse——你又!”
“我错了我错了!”他连忙捂着伤口道歉:“正式演出前会消下去的!”
“你最好是!”小姑娘气鼓鼓的,往里屋走去。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但是头顶的数字仍然是103,没有变化。
唔…女孩子都这么不坦诚吗?
夏鸣星揉揉脑袋,四周环顾了一圈,大家对他的数字都平稳保持在100上下。
夏鸣星在更早一些时候也能感知到好感度。
只不过形势和模式都比此刻要严峻的多。少年时期的他对修道天赋异禀,即使无人引导都已经修行过深。那时候他可以看见每一个人身上萦绕着的烟雾,泛着不同浓度不同范围的黑。
大家嘲笑他太胆小,但是他确实在黑雾缭绕下快要窒息。玩具、零食、作业,统统被那黑雾卷去。只有母亲的身上会腾着淡淡的白雾,他于是无比依恋那洁净的白,反而被嘲笑更狠。
直到——
直到?直到插着腰的小姑娘出现在他面前,周身腾绕着他从未见过的高浓度白雾,朝他伸出手说“你叫什么名字?”
彩排结束后,夏鸣星准时到达约定的甜品店。
“汤圆——”她远远挥着手,笑意盈盈的。夏鸣星一窘,急急跑过去,心想让她改口不太可能,还是早点适应为好。
“唔……这个提拉米苏和芝士蛋糕看起来都好好吃,我选不出来啊!”
她皱着脸拿不出主意,夏鸣星说:“要不都点好了,你吃不完可以给我。”
“欸!你不是说要正式演出了,保持身材不能吃甜品吗?”
夏鸣星笑得有点无奈:“算了吧大小姐,你哪次选择困难症不是我给你兜底?”
于是她眯起眼睛来笑,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正中靶心,夏鸣星条件反射“嘶”一声,但是没有躲开。
女孩立即皱眉,掀起他的头发,看见伤口后表情更加凝重。“我知道错了……”夏鸣星今天第十八次道歉,这次最诚恳:“我不应该……”
“受伤的人有什么好道歉的。”女孩驳回他的话,轻轻揉了揉:“你很笨诶。”
夏鸣星愣了两秒,然后咧开嘴笑起来:“是啊……你还真心疼我,姐姐。”
女孩“哼”了一声:“那不然呢!我不心疼你谁心疼你,整天冒冒失失的!回去给我上药!”
“知道了……”
夏鸣星看着那个晶蓝的116,确实是他所见过最高的。但是……
他轻捻指尖,喃喃念了几句,周遭所有人的数字都顷刻变为橙色。那是他对身边人的好感度数字。
她头顶亮橙泛光的118,让夏鸣星再度笑起来了。
这次也是我赢了啊,大小姐。
【齐司礼】你就是我老婆怎么了?
*搞点77的老婆文学🥺
*大概就是齐司礼对“老婆”这个称呼从满脸抗拒到无奈接受的全过程(狗头)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众所周知,齐司礼在郊区有一幢很大的宅子,外行人第一眼看它的内装,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家具很少,绿植很多。
入世的灵族与人类社会融入的极好,即便是齐司礼,独自在工作室时也没有用灵力偷懒的习惯。于是亲自给满屋满院的绿植遮荫散光、浇水配肥、修根剪枝就成了他的日常工作之一。
在上个月成功的把脚手架上那盆“据说是入门级”的迷迭香养到黑根之后,齐司礼终于忍无可忍,让我回去学好理论知识再来祸害他的花。
周末大把的空闲时间就变成了我坐在客厅埋头改设计稿...
*搞点77的老婆文学🥺
*大概就是齐司礼对“老婆”这个称呼从满脸抗拒到无奈接受的全过程(狗头)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众所周知,齐司礼在郊区有一幢很大的宅子,外行人第一眼看它的内装,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家具很少,绿植很多。
入世的灵族与人类社会融入的极好,即便是齐司礼,独自在工作室时也没有用灵力偷懒的习惯。于是亲自给满屋满院的绿植遮荫散光、浇水配肥、修根剪枝就成了他的日常工作之一。
在上个月成功的把脚手架上那盆“据说是入门级”的迷迭香养到黑根之后,齐司礼终于忍无可忍,让我回去学好理论知识再来祸害他的花。
周末大把的空闲时间就变成了我坐在客厅埋头改设计稿,齐司礼收拾家务,侍弄花草外加做午饭,偶尔抽空过来瞥一眼我的稿子,再留下一段令人伤心的点评。
这样的生活模式总觉得似曾相识,终于某个下午,在我第二十三次偷窥齐司礼的时候,一拍大腿直接顿悟了——这不就是中学时代的一对一辅导吗?
很难不走神。
我叹一口气,把铅笔头咬进嘴里,看齐司礼蹲身,将一把枝干攥在手心,然后“咔”一下剪掉。
他动作利落,薄薄的白色毛衣袖子卷到手肘,用力时小臂鼓出的线条流畅健美。
男人表情淡漠,微微低头,额前碎发垂落,浅金的阳光刹那间也跟着银白的发丝轻摇起来,碎光纷然落在他锋利的眉骨、秀挺的鼻梁、削薄抿直的唇瓣。
齐老师从头到脚就写了四个大字——人比花娇。
美人在侧,只看不摸,就是暴殄天物。
好想扑过去抱住齐司礼不盈一握的细腰哦,最好能埋在后背狠狠蹭,然后再深吸一口他刚熏好的檀香。
齐司礼回头的时候绝对被我脸上不能过审的笑容吓到了,竖瞳倏忽闪过去,瞬间又恢复正常,然后皱起眉看我。
“设计稿有什么问题?”
“嗯嗯,没有呀~”
他将一只园艺手套脱下来,抬腕看表:“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
“嗯嗯,我知道呀~”
眼看齐司礼的眉头越皱越深,在他开口的前一秒,我一句话直接A上去,单刀直入:“总监,你好漂亮。”
齐司礼:?
他默了一瞬,浅淡的绯色肉眼可见地爬上耳根,转过头,修枝剪仍旧在“咔嚓咔嚓”地叫,只不过频率比平常快了一倍:“谢谢你无用的夸奖。”
“与其说我漂亮,倒不如抽空让你的设计稿漂亮一点,不要总来伤害我的眼睛。”
我双手交握,跟着齐司礼转身的角度,小幅度腾挪脚步,务必让自己满是崇拜的表情全然落进他视线:“呜呜齐司礼你就是天神下凡吧,长得漂亮不说,还心灵手巧。你看,花花被你剪过之后,都突然变得高贵起来了呢。”
“但我觉得,这还不是你最大的优点,”我嘴上还在夸齐司礼,身体早已蓄势待发,只等获得狐狸美人的首肯,就立马扑上去使劲贴贴:“实不相瞒,你最吸引我的就是温柔的品质……”
起承转合的废话说了一大串,终于快要进入正题,“所以,可以让我抱一下吗”这句请求还没吐出来,齐司礼就先抬了头。
“叽叽喳喳的,不爱听你的花言巧语。”
狐狸精致漂亮的脸浸在日光里,眼下到颧骨都已蒙上了一层薄粉,整个人像开了柔焦滤镜。
他眉头轻拧,长而银白的睫垂下,金瞳不自在地移向一边,这样的表情没有任何杀伤力,反倒有点含嗔带怒的意味。
如果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是七仙女洗澡时发现董永在偷看的那种神情。
草。
要流鼻血了。
我被齐司礼天神般的美丽震到说不出话,愣在原地捂着鼻子,什么套路,什么骚话都忘在九霄云外,瞳孔剧烈地震:“我、我……”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无端联想到了我好吃懒做的爸爸和贤惠强势的妈妈。
我摇着并不存在的尾巴跟在齐司礼身后的样子,像极了我妈做家务时,在她旁边求关注求聊天求贴贴的我爸。
呜呜妈妈,我有老婆了。
呜呜爸爸,你女儿现在和你一样,是老婆的顶级舔狗了。
再也回不去了。
“齐司礼好娇,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就会在意识里扎根。
齐司礼在料理台处理鱼,我就在门口偷看。
看他熟稔地向里推刀,四指并拢,优雅轻巧地剔出一整条肋骨。接着斜刀片鱼,走刀不断,寸寸到底,末了手指一捏,垂着眼往水里一投,薄而均匀的鱼片就像花瓣一样散开。
呜呜老婆好厉害,我咬着手指落泪。
齐司礼在擦花架,动作细致,神情认真,修长莹白的手指握住深色的抹布,如同放在丝绒展布上的白瓷艺术品。
呜呜老婆好贤惠,我捂着脸颊落泪。
齐司礼在画稿,晨光中微尘飞舞,细小的绒毛落在他挺翘的鼻尖,他手指一拂,仍未停笔,另一只手行云流水地勾勒出轮廓。
呜呜老婆好有才,我攥着心口落泪。
心里想什么,嘴巴就容易说漏什么。
晚上我歪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嚼虾片,齐司礼去收烘干的衣服,经过我时,还要顺手抽一只抱枕塞在我腰后。
我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看他,狐狸轻哼一声,向我投来“果然如此”的眼神:“我就不该对你的承诺抱有什么期待,只希望你下次腰疼的时候,不要抱着我哭哭啼啼。”
呜呜呜老婆关心我的身体健康,他好宠我。
我发誓,我是真的想说“总监你好贴心”,可脱口而出的却是“老婆你好贴心”。
“……”
齐司礼的动作迟滞了半秒,指尖不轻不重地点在折叠整齐的衬衫上,淡金色的眼睛眯起来,低眼审视我:“你说什么?”
冷淡美人好、好可怕。
我咽了一口口水,补救道:“老…呃……老齐你好贴心?”
齐司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情:“要不然……小齐行吗?”
好家伙,从前我只幻想过有朝一日成为业界大拿,和齐司礼平起平坐,学着宫斗剧里的情节在他面前大声说出“姐姐是总监,妹妹也是总监”的中二羞耻台词。
可现在看来,以下犯上的感觉似乎比平起平坐要好得多?
齐司礼淡淡看了我几秒,突然弯起嘴角,他说:“我没听清,你可以再说一遍。”
我微笑着闭上了嘴。
请问齐老师,你脸上挂着那种下一秒就要把我拆分重组的笑容,我是有多不要命才能直接A上去再说一遍?
我用我快断掉的腰做担保,齐司礼绝对听清了,并且完美的理解了“老婆”两个字的含义。
不然他为什么这么卖力,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直到我摇旗投降还是不罢休。
虽然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说出口,但是今早我颤巍巍从床上爬起来,抖着腿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齐司礼背身,围裙束着细腰切黄瓜丝的模样,曾经看过的粗鄙之语就忍不住从脑子里“咕噜咕噜”往外冒。
虽然是你//草//我,但你还是我老婆。
齐司礼一转身,我就立马低下头,摆出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样。他的手指贴上我眼皮,掌心还留着鲜蔬的清香,男人指尖微冰,声音纯淡如水:“收起你奇怪的心思。”
我狂点头,两手捂住眼睛表忠心:“心如止水,没有坏坏,没有色色。”
“……”
一秒、两秒、三秒。
冰凉的触感仍旧不曾褪去,视野一暗,下一秒檀香混着露水的微潮香气铺天盖地涌过来,他“呵”一声,声线依旧很稳,却带着点暗戳戳的威胁。
“很好,希望经过昨晚,你能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明确的认知。”
我乖巧点头,嘴上忙说:“不敢不敢,甘拜下风,齐老师宝刀未老。”
不敢才怪。
你不让我叫,我就真的不叫了?
别说,我还真的不叫了。
毕竟不可以让狐狸老婆不开心。
但偷偷把齐司礼的备注改成“老婆”这种暗爽的事情还是能做的……吧?
这件事彻底被齐司礼发现,还要归功于嗓门巨大的猫哥。
某天午休的时候,我正慢条斯理地揭开齐司礼制作的爱心三明治的包装纸,邻座的猫哥突然神神秘秘凑过来,用他自认为很小的声音问——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我手腕一抖,三明治直接脱手,在工位上四连趴,终于抢在午饭落地之前将它稳稳托在手心,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刚一抬头,就对上齐司礼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草,完了。
他瞥我一眼,偏过脸,摁下咖啡机的开关。
完了完了完了,齐司礼从来不喝速溶咖啡的啊!
我如同没上机油的仿生人,僵硬地转过身,把包装纸捏得咔咔作响,不切实际地希望猫哥能听懂我们之间的小暗号,然后趁早闭嘴:“啊这,有很明显吗?”
可惜猫哥根本听不懂,并且眼神不太好,我那么大一只狐狸杵在办公室角落,他完全没发现,仍旧兴致勃勃:“我看见了,你老婆给你发消息。”
“噗……咳咳咳……”
我满脸惊恐的回头,发现齐司礼正拧着眉头,拿纸巾优雅地擦拭着唇角的咖啡渍,依旧没递给我一个眼神。
顶着猫哥八卦的眼神,我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
但我低估了猫哥的八卦程度,他似乎对“老婆”这称呼很感兴趣,由此生发了对我“未曾谋面”的男朋友的无限遐想。
“为什么叫他老婆啊,是因为他人很温柔?还是很贤惠?对没错,一定很温柔,说话应该也是和声细语的,好想见识一下啊……”
嗯。
和声细语。
你可以单独去总监办公室里见识一下。
我挠头,及时打断:“也没有啦……”
纸杯被四平八稳地放在桌上,咖啡还蒸腾着热气,我的后背却平白无故冷飕飕的。
齐司礼手指点点我桌面,意味深长地看了猫哥一眼,直看得他低眉敛目就差把头埋进怀里,才淡淡的开口。
“你,拿着设计稿到我办公室。”
一是还没到交稿时间,二是我的稿子早就在工作室被齐司礼改过八百遍了,所以任谁来看,这都是个幌子。
齐司礼双手交握,靠在椅背上,坐姿几分矜贵几分慵懒,他不说话,只用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睛看着我。
空旷整洁的办公室没拉遮光帘,身后是摩天大楼通透的玻璃窗,阳光直射到我脸上,把我的尴尬照得无所遁形。
“总监,我选择坦白从宽行不行。”我举起双手,自首态度良好。
齐司礼轻哼一声,语速慢吞吞的:“怎么不叫那个称呼了?”
“你想听吗?”我眼睛“铮”一声亮起来:“我一口气叫一百遍不在话下。”
“我没说过。”
齐司礼喉结滚了一遭,长眉微蹙,欲言又止,末了才从喉咙里漏出一句——
“叫我老婆是什么意思?”
我没听清:“总监你在说什么?”
“老婆。”他声音更含糊了。
我满头问号:“什么什么?”
齐司礼长呼出一口气,目光似乎要化作实质性的刀子,下一秒就能冷飕飕飞到我身上。我马上狗腿作投降状:“就是爱称啊。”
“总监你什么都会,不仅有才华,人还长得美。关键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种花做饭收拾卫生样样在行。”
“在我心里,你就是长得最漂亮、脾气最温柔、菜烧的最好吃、地拖的最光亮、衣服洗的最干净、管家管得最好的一个男人,和你谈恋爱真就属于三生有幸。”
“而且你对我又细心又耐心,帮助我的工作,守护我的生活,我看见你生气就难过,看见你郁闷就自责。”
“我每天都想捧你爱你呵护你,天天围着你叫老婆,一天不叫,我就觉得我亏了几个亿……”
“你是属鸟的吗,吵死了。”齐司礼屈起指节,轻顶上挺翘的鼻尖,微微偏过头去,双颊微红。
“……从哪里学来的话,喝了一斤的油,舌头也没你这么滑。”
和齐司礼相处了这么久,我自然能感知到他的动摇,抓住时机一点点蹭过去,摆出星星眼看他:“我句句肺腑之言,总监,所以……”
齐司礼轻咳一声,椅子向后滑了一些:“不许让第二个人知道。”
老婆!!!
我终于获得永久叫老婆权了!!!
我尽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做贼似的往身后瞟了好几眼,这才热情地张开双臂,小小声:“老婆贴贴。”
齐司礼起身,完美地绕过我宽广的胸怀,闲庭信步走到门口,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肩膀抵着门,抱臂,把目光投向我:“只是防止你天天在我耳边吵而已,不需要这么开心。”
这是狐狸在摇着尾巴竖着耳朵给我制造贴贴机会啊!我怎么能拒绝!我不能!
我像只轻快的小鸟,终于狠狠扎进狐狸怀里,圈住他的腰身,笑得见牙不见眼:“老婆贴贴!老婆贴贴!”
齐司礼嘴角勾起一点点,笑意很淡,任由我抱了一会,才用手指抵着我的眉心将我推开。
“不贴。”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
哦,得寸进尺。
自从齐司礼允许我叫他老婆之后,我就无时无刻不在他面前念叨“老婆贴贴”、“老婆抱抱”、“老婆亲亲”。
手机里,某宫斗剧的剧情恰好进行到女主复宠,皇上正眯着眼睛对爱妃说“你好香啊”。
我有样学样,也眯着眼睛趴在齐司礼的大床上深吸了一口,翘脚雀跃地朝浴室喊:“老婆,你好香啊!”
“……你是准备二十四小时把这个称呼挂在嘴边吗?”
齐司礼应声从浴室里走出来,细细擦拭着半干的发丝,弯腰拉开床边的抽屉。
“我又没有二十四小时都醒着!”
“有些人梦里也在叫。”
低调的缎光丝绒盒被放在我面前,刚洗过澡的狐狸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要忙,丢下一句话,又背身去整理圆桌上的设计稿。
我满头问号,打开盒子,就发现一对小巧可爱的手工毛球耳坠静静躺在盒底。
无端联想到前两天自己买了毛绒绒外套过冬,在镜前搭了好久,又苦着脸和齐司礼吐槽找不到合适的配饰。
今天就收到了手工狐狸毛球耳坠。
妈妈,有老婆真好。
我“呜”一声,扑上去从背后直接抱住齐司礼,化身流泪猫猫头:“老婆我爱你!”
高傲的狐狸抱臂,抿直嘴唇,表情看上去还是很淡,然而声音里掩藏不住的笑意早就出卖了他,若若是那条大尾巴还在,估计尾巴尖尖又要摇来晃去:“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齐司礼的审美和手工都是真的优秀。
耳坠戴出去的第一个上午,我就被三个小姐姐要了链接。链接是不可能有的,我只能一脸骄傲地告诉她们这是我老婆的大作,然后翘着鼻子安心享受羡慕的眼光。
齐司礼是只白狐狸,狐狸毛柔软又轻盈,美中不足的是,这样纯白色的手工品太容易被弄脏了。
依齐司礼这样别扭的性子,下次再松口特地去给我搓毛球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我平常很少戴它,偶尔戴出去也格外小心。但万万没想到,它会在万甄的团建上被弄脏。
我把小巧的耳坠捧在手心里,看见左边那只洁白的毛团被溅上了几滴泥水,灰扑扑地晕染开来,就像我的心情一样昏暗。
越想越难过,还有没保管好礼物的愧疚,辗转反侧到时针指向十二点,我终于偷偷爬下床,溜进酒店顶层,敲响了齐司礼的房门。
“老婆。”
本来也没有这么伤心,可是房门一打开,看到齐司礼的脸,那些小委屈小难过忽然就“呼啦”一下涌了上来。我撞进他怀里,撇着嘴角闷闷出声:“难过死了。”
在齐司礼面前总忍不住有些小孩子气。
虽然他大多时间对我严格,说话也常常不饶人,可眼角眉梢偶一流露出的温柔不是假的。天然的疏离感与自然的亲近感同在齐司礼身上并不违和,只会让人无端觉得,万难于眼前而颜色不改的齐老师值得依靠。
齐司礼叹一口气,把我拉进房间:“怎么了?今天下午不是还在傻笑?”
“你不要生气。”我把手掌摊开,耳坠就平躺在手心里,吸吸鼻子,低头:“我今晚发现的时候,它就变成这样了。”
他愣了一瞬,抿直唇瓣,片刻,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你大晚上敲我房门,就是为了这件事?”
齐司礼刚泡好的安神桂花茶依旧热气氤氲,我捧着小杯子,舌尖尝试性地点一点,立马被烫得缩回去。正捂着嘴巴嘶嘶吸气的时候,他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手里还拿着两团毛球。
“齐……”我愣住了。
他看我一眼,抽一把椅子坐在长桌前,把壁灯点亮,又打开不知从哪找出来的工具包:“洗洗睡吧。有些人不是说,明天还要大玩一场吗?”
所以刚才……他是特地为我梳毛去了吗?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脑补出了身穿浴袍的齐司礼斜靠洗手台,抱着毛绒绒一条大尾巴,一脸清风霁月的……拿密齿梳梳毛的情景。
他第一次送我耳坠那回,是不是也在浴室里干这个来着?
“现在是掉毛的季节,不要多想。”齐司礼抬眼,手上动作未停,眼神却蕴着淡淡的警告。
“老婆。”我物理意义上的热泪盈眶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浑身都在散发圣光呜呜呜。”
齐司礼嗤笑一声:“平时劳心劳力给你改那些漏洞百出的设计稿,也从没见你这么感动过。”
他冲我招招手:“过来。”
微凉的指尖捏上我的耳垂,金属穿针蜻蜓点水般一贴,齐司礼将我的脸扭过来,抬眸看我。
距离很近,我能清晰地看到他密长的睫毛在月光下颤动,眉目在光影朦胧里更沉静:“好了,工具简陋,暂时先这样。”
“暂、暂时?”我有些讶异。
“耳坠的本质还是饰品,做设计的初衷不是把东西放进展览柜里。”
粉红泡泡咕噜噜往外冒,我现在从倒霉蛋摇身一变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所以你以后还会给我搓毛球对不对!齐司礼我爱你!”
齐司礼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只是拿酒精棉片将新耳坠细细擦拭干净,然后重新放回我的丝绒盒子里:“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想戴就戴吧,你上蹿下跳,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的东西报废的频率奇高,这点准备我还是有的。”
“老婆,我以后,我天天拿吸尘器给你吸毛。”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处理。”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抱住齐司礼,脸埋在他柔软的衣领,就好像埋进了白狐软乎乎的短毛,嘟嘟囔囔。
“老婆,你真好,和你在一起,我常常有种在做梦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像仙子下凡,在我身边也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唔,更形象点的话,大概是你抛弃了九天瑶池,云上仙穹,心甘情愿跑来和我在一起……”
齐司礼没有让我“打住”,也没有吐槽我“又说什么奇怪的话”。
他只是低头,静静看着我,目光柔和,满肩的清霜在星夜里悄然融化,神祇般的美丽也落进了凡间,历经千年仍旧澄明的月光,在竹影风声里缓缓摇动起来。
良久,他轻轻笑了一声,我突然听见他的声音。
“人世间已经足够好。”
【宿伏】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携风雪邀您跳舞(五)
五
伏黑惠的礼服长袍还是开学前和五条悟一起去买的。不得不说,在这种方面,五条悟意外地非常靠谱。
“我好帅,你也是。”五条悟一双长腿搭在书桌上,整个人靠着椅子晃来晃去,“这件衣服真适合你,不愧是我挑的。”
“谢谢。”伏黑惠说,耳朵自动过滤了他的其他屁话,“要不要戴这个?”他手上拿着衣服盒子里配套的银链子。
“戴戴戴。”五条悟从椅子里跳出来,倾身让伏黑惠把银链佩戴在他胸前,那里有一枚雕刻精美的鹰形胸针,“哎,你说那个两摊素面今天会穿什么来啊?不会还是他们德姆斯特朗的毛皮斗篷吧?”
德姆斯特朗的校服里就有毛皮斗篷,平时的校服长袍是血红色的。伏黑惠仔仔细细地把领带拆开然后给他重新打平整,闻言...
五
伏黑惠的礼服长袍还是开学前和五条悟一起去买的。不得不说,在这种方面,五条悟意外地非常靠谱。
“我好帅,你也是。”五条悟一双长腿搭在书桌上,整个人靠着椅子晃来晃去,“这件衣服真适合你,不愧是我挑的。”
“谢谢。”伏黑惠说,耳朵自动过滤了他的其他屁话,“要不要戴这个?”他手上拿着衣服盒子里配套的银链子。
“戴戴戴。”五条悟从椅子里跳出来,倾身让伏黑惠把银链佩戴在他胸前,那里有一枚雕刻精美的鹰形胸针,“哎,你说那个两摊素面今天会穿什么来啊?不会还是他们德姆斯特朗的毛皮斗篷吧?”
德姆斯特朗的校服里就有毛皮斗篷,平时的校服长袍是血红色的。伏黑惠仔仔细细地把领带拆开然后给他重新打平整,闻言不甚在意地道:“应该不会吧。”
两面宿傩看上去还挺讲究的。
“惠惠!——你一点都不好奇的嘛?!”
伏黑惠微微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好奇夏油学长今天穿了什么衣服,待会儿早点下去不就好了。”
“……”五条悟漂亮剔透的蓝眼睛转了转,第一次没在伏黑惠说出点什么之后立刻接上一些没品话。
他今天穿了一套纯白色的礼服长袍,款式古典装饰繁复,蓝宝石的袖扣在他腕间闪着光。好好的一个帅哥偏偏神经大条,大摇大摆地搂着伏黑惠从拉文克劳塔楼上下来,在往礼堂走的过程中兴奋地大声嚷嚷:“哎!说起来,惠,我本来是想邀请你来着。”
“邀请我干嘛?”
“跳舞啊!你看咱俩的袍子,虽然是一黑一白,但款式是一样的。”他勾着伏黑惠的肩,给他指着衣服和饰品上的各种细节,“我挑礼服的时候挑的就是情侣装~”他腻腻歪歪地朝着伏黑惠抛了个飞吻,把后者搞得打了个冷战。
“…您不是约了夏油学长么。”
“……啊总之我的首选是惠惠!如果没有蓝莓酸奶的话惠也会选我的对不对!会吗会吗?”
“你要是早点和我说的话,我当然会选你。”左右都是在半个欧洲面前和男人跳舞,跟五条悟跳的话还能因为从小被老爹塞到五条悟身边养这种前提的存在而好解释一点。好在伏黑惠早就习惯这家伙的不靠谱了,而且,能认识两面宿傩也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搞不太懂对方为什么对自己另眼相看,但伏黑惠觉得他还不坏,起码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昨天晚上,他和两面宿傩聊古代魔文聊到了半夜十二点。无关第二个项目也无关学校界限,单纯地进行学术讨论。伏黑惠承认自己和他确实差得远,不过这反倒让他打心底里兴奋起来了。
有空他想约宿傩去霍格莫德喝杯咖啡。
“果然会选我的吧!”五条悟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虽然伏黑惠也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下一秒,黑着脸的夏油杰出现在他身后,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呜哇!杰你干嘛打我?!”
五条悟瞬间转移了目标。他的控诉声很快就远去,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伏黑惠的肩膀上。
“宿傩学长。”
“惠。”
伏黑惠还有点想继续聊昨晚提到的石碑文献——两面宿傩的知识储备实在是太丰富了。然而舞会就要开场,现在谈起那个无论怎么说都有些煞风景。于是他做了个手势,询问两面宿傩待会儿进场是谁挽着谁。
“没考虑。”两面宿傩说,声音意外地听上去有些冷淡。伏黑惠愣了愣,忽然想到这个人其实还算是霍格沃茨的共同敌人来着,而他到现在都没问过两面宿傩为什么要找自己当舞伴。
是终于耐心告罄了吗,还是说两面宿傩有自己的打算,今天舞会结束就能实现什么的……
伏黑惠心里有点不舒服。虽然他能理解两面宿傩邀请他跳舞大抵是没安什么好心,他也不是没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但可能是那天的玄米茶有些烫、也可能是昨天的畅谈也有些过于理想,如今即将面对对方未知的阴谋,他多多少少有点不适。
那就不和他去喝咖啡了。他想。
一个五年级的男孩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告诉他们勇士该进场了。伏黑惠还在原地发愣,两面宿傩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指,紧紧拉着他往礼堂走。
【宿伏】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携风雪邀您跳舞(四)
四
“你和两面宿傩去霍格莫德开房了?!!!”
夏油杰嘴里的南瓜汁噗地喷了出去,长桌对面的斯莱特林学生们发出了嫌弃和愤怒的责怪声。
“抱歉抱歉——”夏油杰摆着手,迅速贴近了五条悟,极其八卦地和他一起凑到了伏黑惠旁边,“悟你刚刚说什么?你家小海胆和那个——德姆斯特朗的那个蓝莓酸奶出去开房了??”
“……是租了一个房间练习一下跳舞。”伏黑惠面色发青地看着这两个人,“不然你要他去哪里找我练?拉文克劳休息室吗?”
“已经开始为别的男人找起理由来了,惠!”五条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顺手就抹到了夏油杰身上,“呜呜呜我的惠惠被绿帽骚男拱了!”
“绿帽骚男?不是拉面神农吗?”
“磷霉酸钠吧。”...
四
“你和两面宿傩去霍格莫德开房了?!!!”
夏油杰嘴里的南瓜汁噗地喷了出去,长桌对面的斯莱特林学生们发出了嫌弃和愤怒的责怪声。
“抱歉抱歉——”夏油杰摆着手,迅速贴近了五条悟,极其八卦地和他一起凑到了伏黑惠旁边,“悟你刚刚说什么?你家小海胆和那个——德姆斯特朗的那个蓝莓酸奶出去开房了??”
“……是租了一个房间练习一下跳舞。”伏黑惠面色发青地看着这两个人,“不然你要他去哪里找我练?拉文克劳休息室吗?”
“已经开始为别的男人找起理由来了,惠!”五条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顺手就抹到了夏油杰身上,“呜呜呜我的惠惠被绿帽骚男拱了!”
“绿帽骚男?不是拉面神农吗?”
“磷霉酸钠吧。”
“凉面酥糯?”
“两摊素面。”
对面两个人开始一唱一和,看得伏黑惠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自己平和下来:“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的?”
“明天就是圣诞舞会了,你们俩找到舞伴了吧?”伏黑惠看着五条悟,着重强调了一下:“三位勇士的开场舞是要登报的。”
“找到了啊。”五条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不是就在我旁边见证过这一切么。”
“……你真要和夏油学长一起跳舞?”
“你都能和两摊素面一起跳诶,我怎么就不行?好双标哦,惠惠。”五条悟一副伤心脆弱的样子,试图把自己蜷起来缩进夏油杰怀里。不过很快他就失败于自己比正常高挑男性还要宽阔上那么一圈儿的体型,于是极其嫌弃地搡了夏油杰一把。
夏油杰本来就靠在他身上,这一把差点把他搡进桌子底下,怒而揭悟而起——
“你有病吧五条悟?!”
“你好菜啊夏油杰!!”
“……”今天的斯莱特林餐桌也因为一个白毛拉文克劳的存在而变得鸡飞狗跳起来。伏黑惠端着盘子想离他俩远点儿,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他旁边的吉野顺平笑了笑,体贴地给他挪了点位置出来。
伏黑惠习惯性地和他点了点头作为打招呼。顺平和虎杖关系很好,这对于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来说还挺难得的,他们四个也经常一起行动。在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草药课和黑魔法防御术课上,顺平和伏黑惠通常都在一组。
“过会儿要一起去图书馆吗?”
“今天还要写作业?”
“哈哈,悠仁说上节魔药课留的论文他不太会。”
“你真是……别这么惯着他啊。”
“没关系,反正已经写了很多啦。惠要一起吗?”
左右无事,伏黑惠和吉野顺平一起去了图书馆。节前人本来就少,圣诞舞会的前一个下午,图书馆里更是没什么人。伏黑惠把那块石头上的信息又从头至尾整理了一遍,羽毛笔轻轻扫着脸颊。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顺平收拾着墨水瓶和参考书,卷好了新鲜出炉的魔药学论文:“一起回去吗?”
“你先走吧。”伏黑惠仍然在埋头推着最后一点信息。他的选修课表里本来就有古代魔文这一科,因此也不是太吃力。目前他已经大致推算出第二个项目的地点了。
“那我去找悠仁打牌啦,晚安。”
“晚安。”
伏黑惠翻译魔文和推算公式的步骤写满了一大张羊皮纸。直到图书馆里的蜡烛都亮了,一片阴影落在了他面前的空座位上。
“学长?……”伏黑惠在羊皮纸的边角处把最后几条信息列了出来,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看向两面宿傩,“您怎么也在图书馆?很晚了。”
“看到你在解那块石头上的魔文。”两面宿傩说。他看上去兴致盎然,不如说,伏黑惠见到他的这几次,他都是这样,“很好,相当不错。你完全有能力和我们一起比赛,真是暴殄天物……”
伏黑惠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多谢……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够的吧。姑且不谈五条悟学长,和我同级的朋友们比较起来,我也不算是——”
“我相信你可以。”两面宿傩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他的手,目光炙热,“你有这样的能力……要不了多久……你会站在高处,站在比你能想象到的更高的地方。”
伏黑惠第一次被人这么毫不掩饰地热切注视着,更不要提还有这种没完没了的夸赞,直把他夸得耳根发热。他微微垂下眸子避免与两面宿傩对视,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那个,下次……”他有些生硬笨拙地试图转移一个话题,“我其实更喜欢……咖啡,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