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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什么事儿都会为三多考虑的成才以...

什么事儿都会为三多考虑的成才以及成才全肯定bot许三多

经过那么事情,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只有彼此🥹

什么事儿都会为三多考虑的成才以及成才全肯定bot许三多

经过那么事情,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只有彼此🥹

左大头

为什么花花会发现偷窥的人呢?

  因为他也在偷窥

为什么花花会发现偷窥的人呢?

  因为他也在偷窥

一片落叶
你说,如果, 27岁的何老师穿...

你说,如果,

27岁的何老师穿越到33岁的身体里,见证着自己和曾经许下“一辈子买卖”的搭档闹得支离破碎,一地鸡毛,他又怎是怎么样一个心情呢?

尚九熙看着一柜子的艳色大褂,好像又看见了那年专场,身边的搭档温柔地看着他,给他递去擦眼泪的纸巾,搭档笑得明媚又耀眼,告诉他“文博儿,别原谅他。”

27岁的何九华就这样看着33岁的自己亲手将粉丝送给俩人的合照撕碎,洋洋洒洒地抛向空中,绝望地听着自己说,“尚九熙,我们裂了吧。”

你说,如果,

27岁的何老师穿越到33岁的身体里,见证着自己和曾经许下“一辈子买卖”的搭档闹得支离破碎,一地鸡毛,他又怎是怎么样一个心情呢?

尚九熙看着一柜子的艳色大褂,好像又看见了那年专场,身边的搭档温柔地看着他,给他递去擦眼泪的纸巾,搭档笑得明媚又耀眼,告诉他“文博儿,别原谅他。”

27岁的何九华就这样看着33岁的自己亲手将粉丝送给俩人的合照撕碎,洋洋洒洒地抛向空中,绝望地听着自己说,“尚九熙,我们裂了吧。”

西奈

非正式恋人

       成才正式加入老A的第一个礼拜,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成才很好地融入了这个集体,我知道,他可以。这段时间,队长说我没事就在傻乐,但是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并不是因为成才在我身边,而是因为他证明了自己。书上说,是金子就总会发光的,我觉得成才一直在发光……

  当天空中透出第一缕蒙白色的云霞时,A大队刚刚结束他们的晨练,之后是洗漱以及整理内务。

  许三多通常会利用这段读书或者写信,他似乎并不知道如何让自己空下来。齐桓手中也拿了本书,是三多前段时候刚看完的,漫不经心地翻动找话题打趣三多说:“你亏了,你这性子加上你......

       成才正式加入老A的第一个礼拜,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成才很好地融入了这个集体,我知道,他可以。这段时间,队长说我没事就在傻乐,但是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并不是因为成才在我身边,而是因为他证明了自己。书上说,是金子就总会发光的,我觉得成才一直在发光……

  当天空中透出第一缕蒙白色的云霞时,A大队刚刚结束他们的晨练,之后是洗漱以及整理内务。

  许三多通常会利用这段读书或者写信,他似乎并不知道如何让自己空下来。齐桓手中也拿了本书,是三多前段时候刚看完的,漫不经心地翻动找话题打趣三多说:“你亏了,你这性子加上你这爱读书的劲儿,准能上大学。”

  三多想了想,摇头,老实地坦白:“可我爹不让我读书,我都没上过高中,成才上过高中。”

  顿了顿,三多又说:“不亏,当兵,不亏。”

  齐桓笑了,看向三多,顺着话发自内心感慨:“何止是不亏,是赚大发了。”

  其实齐桓的意思是,能遇到许三多这样的人,对部队,对军队甚至对国家都是一种幸事,可是许三多的思想却还在之前的话题,觉得是自己入伍遇到了人生里无数的曾经引导着他向前走的人们而得益,一本正经地附和对方:“你说得对,赚大发了。”

  齐桓失笑,心知三多没真正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两个人鸡同鸭讲也算是微妙的共鸣了,毕竟都是在为能遇到彼此这件事儿由衷的喜悦。

  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齐桓仍坐在自己凳子上,许三多放下手中的笔,走到门口去开门,门口是成才,见到三多就搂住对方的肩往自己身上靠,见到了齐桓也是大大方方打招呼。草原五班的沉淀并没有改变成才的底色。齐桓能看到成才眼中的锐芒。 那是一种与许三多不同的坚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一步步去争取,属于狼的眼睛。

  齐桓不喜欢成才也不讨厌成才。袁朗接纳了成才,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是亲密无间的战友,同甘共苦,生死与共。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化学反应就是微妙且暗涌,感情无法均分关系也随之浮动,在A大队,成才肉眼可见的只跟三多好,三多也总是不掩盖他的偏心。齐桓得承认,吃醋的绝不只是只有袁朗一人,毕竟有些事情你不能用老乡两个字就简单概括过去,谁都看得出,他们的眼神不一样。

  袁朗曾经私底下找过齐桓谈话,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齐桓能理解袁朗的想法,毕竟决策永远比服从难,袁朗要负责的不仅是成才跟许三多的人生,还有无数个人,无数个同样把命交到袁朗身上的人。

  诚然,成才通过了第二次的考验,可是谁也不知道这是否是再一次的蛰伏,一次等待机会的蛰伏。沉稳了性格不代表成才就会变成许三多,他的眼睛永远还是在往上看,不是坏事,也未必能变好事,但让齐桓本能地对成才少了几分亲近之心。

  不过现如今,齐桓看着门口不知道窃窃私语什么的两个人,对成才的烦躁半点不比当初特训时袁朗对成才的不待见少,甚至于觉得当初为成才天赋能力而一瞬间感到惋惜的自己是傻逼。

  因为自从成才正式进入A大队,就雷打不动的每天坚持空闲时间来自己与许三多的房间打卡串门,齐桓都怕自己哪天梦里都能遇到成才不停地敲门问许三多在吗?

  其实齐桓也能理解成才,毕竟许三多因为演习伤到了战友们都很关心他,但是成才的的确确又是最过火的那个,没了分寸让人冒火。

  成才没呆多久就离开了,齐桓并不八婆,也没想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张嘴询问许三多,你们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这样的询问从各种角度说都相当越界,可是当事人似乎没有任何察觉,不仅没有察觉还露出他标志性的大白牙,咧着嘴憨笑:“成才说明天要带我去个地方,去哪没说。”

  明天是休假。

  虽然是休假,但是当兵的也有自己稳定的生物钟,当许三多睁开眼洗漱的时候,齐桓也在同步进行相应的内务。

  然后齐桓看着许三多离去,还没过去五分钟就响起敲门声,条件反射的,齐桓就想喊许三多不在,不过来人似乎更加大大咧咧一点,还没等齐桓有所动作就已经自顾自地打开了门,探出个脑袋,打量了一下四周,还是问出了那句让齐桓差点崩溃的话,三多呢?

  “跑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齐桓站起来往外走打算约人打篮球。

  “啊?”吴哲摸了摸鼻子没懂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被当成出气筒了,一向好脾气的他决定包容自己战友小小的任性。

  显然他的战友并不需要,并且持续冷笑输出:“跟他那个老乡跑了!”

  这话说得酸,吴哲接着只好打圆场:“平常心,平常心。”

  “平常心个屁!”

  “我记得你以前也没那么讨厌成才吧。”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决定从今天,不对,从昨天开始我就讨厌他。”

  “理由?”吴哲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为自己抓到了小把柄高兴:“这话说出去可就破坏团结了哈。”

  “因为他没有团队意识。搞小团体!”齐桓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说得不具体,进而补充:“他俩!”

  两个没有团队意识的人此时正十分有团队意识的二人成行并排走在A大队基地的小路上,他们穿梭在来往的士兵之间,恍惚间好像从A大队又回到了钢七连,他们结伴走着,向前,互相鼓励。

  可实际上在钢七连他们远没有如此的和恰亦或者说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可以两个人彼此陪伴。

  许三多忍不住侧脸看向成才小声询问去向,成才眉眼弯弯可就是不回答,只是催促许三多闭上眼睛,说,你闭上眼睛,我们就到了。

  说着,许三多就真的闭上了眼睛。

  看不见任何东西,我的双眼只能感受到太阳的光,明晃晃的,我主动放弃了我赖以生存的技能,手被成才紧紧牵着,他带着我前行,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向何方。但是我信任我的战友,信任成才。

  等许三多再次睁开眼时,是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基地附近全是山地,荒芜是这里的底色,许三多不知道成才是如何寻找到这个地方的,清澈的溪流缓缓而下,清新自由的空气挤进许三多的肺里,还是山,还是寂静的味道,却充满生机。

  但是最让许三多震惊的还是自己头顶上被成才刚刚放上去的花环,那是由金灿灿的向日葵构建而成,微微蜷缩的花瓣没有因为失去水分而丧失色彩,是干花,但灿烂,且永恒。

  清澈的溪水里映照着皮肤黝黑的少年与他并不相称的美丽花环,少年还穿着他的常服,纯军绿色的短袖,让人难免惋惜若是将少年换成少女,记录下来该是多么传世的一副油画作品。

  成才却不是这网罗大众的一员,他看向自己的老乡,战友,唯一的朋友,满眼都是欢欣,他似乎察觉不到违和,只觉得可爱,只觉得许三多可爱。可惜对方的下一句话就让这唯美的气氛被破坏。

  “成才,你,你怎么把吴哲的花给拔了!”他甚至急得流露出家乡的口音。

  于是成才也用家乡话回应他:“谁没事拔他花,你觉得我有这么缺德啊?这是我自己养的。”

  “啊?”

  成才靠近许三多,仔细地为他打理头上的花环与碎发,不停地调整角度,让刚刚为了不让许三多有所察觉而急匆匆套上去的花环展现出自己最美丽的一面。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两个人相处过了,单独的。在五班的日子自然不用多说,A大队训练的日子里,选拔者与成员不让接触,往后就是silent,他差点,差点又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的人。

  成才看向许三多,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想笑,他总说,许三多你呲着你那大白牙给谁看呐,可到头来,他自己的牙齿也自然的露出来,成才像是有几分骄傲又带着些许的羞赧,拉着许三多一起坐下,又刻意不去看他的脸,自顾自的往下说:“是个人在草原五班那地方,都得给自己找个想头,你是修路我是种花。”

  许三多看成才,似乎在分辨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想头,是许三多在草原五班听到的最多的一个词,李梦写书,老马打桥牌,都说是为自己找个想头,好像在最初的最初,这词就被情绪挟持变成了堕落的借口。可是许三多知道,成才不是这样的人,最好的证明就是,成才现在在他身边。

  “我修路,是因为修路是有意义的事情。”许三多想了想还是小小地反驳了一下,他很少反驳别人,更不要说对面的人是成才。因为恼羞成怒的家伙会气急败坏地打他,许三多已经习惯了成才的任性甚至做好了被成才劈头盖脸一顿骂的心理准备,但是现如今成才只是笑笑,然后说:“那时候种花对我来说一样是有意义的事情。”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就叫做成长。我成长了,成才也成长了,我很想形容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却说不出,一切好像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我思考很久,想,成长可能是枯萎后重新盛开的花。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成才像是突然汲取了什么勇气,转头看向许三多,用玩笑的口吻责怪:“你都不问我为什么送你花。”

  “为什么?”

  “因为在我心里你跟向日葵一样。”

  又是许久的沉默,成才突然有点泄气,大部分媚眼抛给瞎子看的人都会明白这种无力感,有时候过分的顺从也会变成一种攻击,成才不想继续去逼迫许三多追问,因为他心里明白,许三多只会继续用他那副温顺的模样配合自己,也只是配合。

  于是成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假装成自己平日里的模样,继续喋喋不休,他说他的过往,在五班那时候的事情,许三多只是听着,一如既往。

  “我刚到五班的时候,天天想着走。”那是成才刚到草原的时候,自认为怀才不遇的人愤世嫉俗,他的后悔好像只是一瞬间,被怒火席卷,并不理智的大脑在沸腾,没有颓废却更加极端,更加极端的想要获取胜利。

  成才撞了一下许三多,他们并排坐在一起,三多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把花环取下来,被成才一撞一瞪又老实了,乖乖坐在原地,像瓷娃娃,成才的火泄了大半,干巴巴地强调:“听我讲话。”

  成才在五班的生活,孤寂,孤独,我想说草原五班很好,有老马,有薛林,有老魏,有李梦,老马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但是那是我熟悉的五班,已经不存在了的五班,我只好沉默。

  “我那时候唯一能平静下来的时候,就是摸着狙击枪坐在你的路上,看着远方。”成才的表情变得很平和,他浅浅微笑,露出酒窝,许三多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想起了同个时刻,自己坚守七连的时光,同样很难熬,同样是迷茫。许三多知道,成才需要的不是安慰,因为那些痛苦的,被战胜的,都是过去,过去的岁月连苦里都透着一抹甜。

  “为什么要送我花?”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突兀到成才的眼睛闪过一丝错愕,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甚至在前不久,就已经被解答的问题,可是许三多问得很认真。

  “我刚到草原。”成才的笑容微微收敛但是他的眸子还带着笑,语气轻柔得好像在讲故事,也的确是一个故事,“你知道我最先看见的是什么吗?”

  “是五角星吗?”

  “不对,是花。”

  许三多笑了:“是我去团部买的花种,五块钱,我还遇到了你,遇到了班长。你带我去看坦克。”

  那些花种被许三多种在路边,没有精心的照料,只是自生自灭,可是伟大的土壤会孕育出不息的生命,于是它们盛开。

  “是啊,开得可好看。可惜你看不到。”

  许三多不笑了。

  “所以你送我花。”

  “我想让你看看,不过这都是我被淘汰之后的想法了。”成才苦笑:“我刚开始哪有心思为你养花。”

  “谢谢。”

  这声谢谢来得太客套,不过成才懂许三多在想什么,于是心安理得地收下。

  “我被淘汰后,又回到了五班。”成才站起身,他的故事已经讲到了结尾:“我保养狙击枪跟你送的瞄准镜,然后养花。我本以为只有在我复员的时候,才能找借口约你出来把它送给你。然后跟你说,三呆子,加油好好干。”

  许三多哪怕知道成才没有放弃也忍不住跟着站起身,他的眼神是不认可,是责怪,是愤怒,可是不同于上次的怒骂,这次的许三多还有一丝理智,等待着成才接下来的话,等待着他说人不能过得太舒服,被打折的骨头能重新粘起来堂堂正正做人,可是没有。

  成才好像已经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与许三多平静对视,最后终于败下阵来,小声地说:“所以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我不知道该送什么给你。”成才抿了抿嘴,牵强扯出一缕微笑,“你从来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只能送给你我想送给你的。”

  “可是我很高兴。”许三多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

  成才再也忍不住,拥抱住许三多,他想说,我想跟你在一起,一直,永远,可是最后依然只有沉默,无数的话埋藏在心里,说不出口。

  我把成才送我的花环小心地收了起来,花环上有十朵向日葵,我认真地数着,想象成才像吴哲一样细心地照料花朵。这是一份充满了心意的礼物,车模与便携音箱迎来了新的伙伴。虽然成才还是没有学会吉他,但是我想他也许可以去跟吴哲比拼一下园艺。

  之后的日子平静且温馨,很快迎来了属于成才的第一个任务,还是毒贩还是云南。在整个任务过程中,许三多都没有跟成才见面,任务圆满完成,成才做得很好,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终于见面,成才罕见的沉默,许三多知道对方为什么沉默,只是无言牵住了成才的手,不是安慰,只是陪伴。

  没有一个善良的人可以心安理得地杀人,承受内心的谴责似乎成为了最先面对的考验,同时也失去天真。加入老A并不意味着成为他们的一员,现在才是真正的融入。

  成才前去接受心理辅导,于是两个人再次分开,许三多望向成才的背影,回到宿舍,看着花环,想,他需要我。

  看透一个人的脆弱很难,尤其是一个人在刻意佯装无所谓的时候,但是许三多了解成才,以至于在所有人都认为成才自我消化良好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出异样。

  成才在害怕。

  似乎没有人意识到成才出了问题,比起当初一眼看上去就浑浑噩噩的许三多,成才的表现更像是吴哲,他用自己的逻辑用自己的理性压下来不安,可是成才不是吴哲。

  训练结束后,许三多出门寻找成才,对方正在宿舍默默擦着珍爱的瞄准镜,是许三多送他的。许三多想说,你做得很好,很好,可是最后也只是默默看着成才。

  良久后,还是成才先开口说话,他自嘲一笑:“我以前还很好奇杀人是什么感觉。”

  “不好受。”

  “是的,不好受。”成才放下手中的瞄准镜,来到许三多身前,用力地抱住眼前的人,许三多被迫双脚微微踮起,但还是回应这个拥抱。

  成才将头埋在许三多的肩上,瓮声瓮气地说:“你知道吗,我瞄准敌人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想,扣下扳机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有想,杀人以后依然什么也没有想。我知道我在完成任务,我甚至没有意识到我杀人了。对我来说,他们好像不是人,只是目标。”

  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成才在害怕什么,他在害怕他的不害怕。也许是我想得太多,而他想得太少,但是这都不是错,错的是那些应该接受法律审判的人。

  许三多轻轻拍着成才的后背,成才还在说话,他的语气里是迷茫,在这一刻,在许三多面前,或者是,只在许三多面前,成才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所有好的坏的,都能倾泄:“我只有看见你的时候,才会觉得,我好像还是个人,有道德感的人。”

  “你一直都是。”许三多的态度是坚决的,对于他所认可的就会坚持不懈地持续下去,成才本来恨透了许三多的呆,许三多的倔,但是这一刻,这份坚持变成了成才通往现实世界的锚点。

  成才的情绪终于平缓下来,紧绷的弦被短短的几句话软化,成才将额头抵在许三多额头上,感受这一刻的宁静,直到熄灯的时间将至,成才才恋恋不舍地将自己与许三多分离。

  “我要走了。”许三多的语气还是一板一眼的,隐隐约约透出一种呆气。

  成才下意识的又拉住许三多,却又在面对对方疑惑的表情时说不出话,这举动被许三多误认为成才还在寻求安慰。于是许三多主动上前拥抱住成才,很轻柔的拥抱,一触即离。

  成才无意识地靠近许三多,对这种距离,许三多已经习以为常,以至于当成才的吻烙在许三多的唇边时,已经来不及躲避。

  一个稍微放肆却又不会触及底线的唇边吻,似乎怎么解答都可以,两个人呆呆地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成才吻了我,我姑且如此定义。于是我认真地查阅了字典,亲吻,指因爱慕而以唇接触。我思考,思考我对成才的感情,思考成才对我的感情。也许比起独自思考,我更应该去找他问清楚。

  那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三天,两个人除了日常的训练外没有任何额外的接触,吴哲小声地询问许三多,你们是不是闹变扭了,得到了许三多的否定,于是,吴哲又转头去问成才。成才看看远处与齐桓不知道说什么的许三多,低头回复,哪能啊,我跟三呆子这辈子都绑在一起了。吴哲看看成才又看看许三多,对自己默念,平常心,平常心。

  当许三多再次推开成才宿舍的时候,对方依然在擦拭着那达不到军用制度的瞄准镜,在A大队,成才用不到这个,却每天都会拿出来养护。

  “你是什么意思?”许三多直愣愣地问,吓得成才心里咯噔一下,谁都知道潜藏的意思,成才却又为那一丝的恐惧而选择逃避,一个战场上好不容易战胜自己的人却又重蹈覆辙成为了感情里的逃兵。

  “就,那个意思呗。”成才含糊地回答,避开许三多清澈的眼睛似乎是不敢看他。

  “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许三多顿了顿,接着说:“你得说清楚啊。”

  成才恼了,对着许三多发火:“你有完没完啊,像个娘们一样。”

  “那不是你先把我当娘们了吗?”

  成才猛地站起来:“哎不是,三呆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巴这么利呢!”

  许三多不说,依然直勾勾看向成才。成才站起来的身体又猛地蹲下去,捂着脸,无可奈何又崩溃大喊:“我喜欢你,行了吧。”

  成才不敢看许三多,没有开门关门声似乎还意味着两个人呆在同一空间,成才等待着许三多的审判,却只等来一句:“哦,你早点休息,队长说明天早起有特训。”

  成才立马站起来拉着许三多,急切地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

  呆愣的脸反问成才,成才恨死了他这副装愣的模样,又不敢说重话,磕磕绊绊地追问:“就你,你,喜不喜欢我啊!”

  “我喜欢啊,不喜欢还能让你亲嘴啊。”

  “没亲到!”成才下意识地反驳,又委屈地控诉:“你得说啊!”

  “那不是你刚才说的,不要娘们唧唧的。”

  成才再次崩溃,来回踏步,语无伦次:“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我造了什么孽啊我,我……”

  还没等成才发完疯,许三多就再次张口:“我得回去了,熄灯时间要到了。”

  “等等!”成才终于恢复了几分他往日的精英模样,扯了扯嗓子假装严肃地说:“既然我们已经正式确认了关系。你让我亲一个再走。”

  一个短暂的吻诞生在一个寻常的夜晚,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总之,是个好天气。

  在最后的最后,成才依然提点许三多:“你得记住,我们的关系可不能暴露。现在我们就是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喜欢我的关系,总之不是正式的恋人,明白吗?”

  “啊?”

  成才急了,立马解释:“你想啊,这军营都是大老爷们,对同性恋都是有意见的,虽然我对大家没意见也知道他们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说出来也变扭啊。更何况我们在外面这叫办公室恋情,也是不允许的,影响工作。”

  “嗯。”

  成才只觉得自己嘴就没这么笨过,恼火地打了自己嘴一巴掌,又拉住许三多急忙解释:“你,你别误会我没那么喜欢你啊。我,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才担心……才担心……”

  “我知道。”许三多笑着,露出那两排大白牙:“我知道。我不会误会你的。”

  我和成才在一起了,这份喜悦无人分享,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不在一个宿舍睡觉,我们看上去与其他队友没有分别。成才又开始说他是我的老乡来试图掩饰我们的关系,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大家都知道我们感情好。但是我们在无人的角落里,热恋,亲吻。

  但是这段双方自认为隐蔽的恋情似乎并没有隐瞒太久。

  袁朗找到许三多,草坪上,两个人看着夕阳,袁朗假装只是闲谈:“最近碰到好事情了?”

  “啊?”许三多呆呆回望袁朗,不得不承认,虽然许三多不擅长说话,但是装愣绝对是第一名。

  “谈恋爱了。”这是肯定句,袁朗叹了口气摸着对方略微刺刺的头发,语气是微微的惆怅。

  许三多陷入了两难的地步,他不想违背成才的话也不想欺骗自己的队长,最后闷闷地说:“我错了。”

  “士兵,你怎么还是急于认错呢。”袁朗的笑带着几分苦涩,好消息是,没人看到,在许三多耳中,他的队长依然是那个强大,温和的领袖:“你让我有挫折感。我以为我改变了你,起码在道歉上。”

  袁朗已经很久没有用士兵这次来借指许三多了,许三多向来吃软不吃硬,对方这一退几千里的举动更是让许三多内心充满了愧疚,袁朗打断了许三多即将的道歉:“你没错,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有错呢。”

  “成才不让我说。”许三多为自己的隐瞒而愧疚,但还是看向袁朗:“队长你会为我们保密吗?”

  袁朗没有说话,许三多的心也慢慢沉下去,但是他的眼睛依然是明亮的,他安慰袁朗:“队长没事的,你公事公办就好。我服从任何安排。”

  袁朗失笑,轻轻敲打许三多的脑袋,没好气地说:“你这是直接把我当成王母了啊。我可没心情做这种事情。”

  “但是……”

  袁朗收敛起笑容,严肃看向许三多,询问:“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许三多。”

  “身份。”

  “现任A大队成员,军衔一级士官。”

  “好。”袁朗满意微笑点头站起来,把一旁的许三多也顺势拉起来,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脸颊:“审核通过。”

  审核,这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词。许三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队长对自己又审核了什么,只是呆呆看着对方,直到对方说,让成才来我办公室。

  “就这样?”许三多傻傻地追问。袁朗没忍住又掐了一把对方的脸颊,反问:“不然你想怎么样?”

  “还是说,你还有什么心里话想跟我说。嗯?”袁朗靠近许三多,最后又搓了搓对方的头:“记得跟那小子说,你可没说漏嘴,那小子看你眼睛都发直了,傻子才不知道。”

  袁朗依然笑着,拍了拍许三多的肩,突然又收敛起笑意,对着许三多下达指令:“快去,这是命令。”

  许三多只好离开,袁朗也离开,夕阳下,两人背道而驰。

  我让队长为难了,我不该提出那样无礼的请求。我也不知道自己通过了什么样的考验,我只能老实地向成才转述队长的要求,然后等待。我不怪队长,也依然爱成才。

  当成才来到袁朗办公室时,对方正在处理公务,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晾着成才的意思分外明显。

  于是成才默默站军姿,良久后,袁朗才幽幽开口:“你总是给我出难题,成才。”

  “是!”回应袁朗的是一声响亮的回应,却没有下文。他们的相处似乎总是不愉快,袁朗瞟了一眼对面的人,年轻,有能力,他可以像当初一样让他离开,这并非是一件坏事。

  袁朗已经分不清让成才离开,亦或者是让成才留下,哪边才是自己的私心,于是他罕见地踌躇。

  “你等待着我给你下达最后通牒。”袁朗终于舍得将自己的眼睛从电脑挪开,认真看向对面的人,与面对许三多的如沐春风不同的是,现在的袁朗像是平静海面可是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多少漩涡,袁朗只是继续说:“可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报告!”成才的军姿站得挺拔,说得话也是慷锵有力:“我喜欢许三多。”

  “这是部队!”袁朗的语气严肃:“我没空管部下的私生活!我只关心你能否胜任任务!我要知道你能否把任务放在私人感情前!”

  这毋庸置疑是假话,袁朗关心他的队员们的精神世界,不然也不会悉心照顾许三多崩溃的情绪以及第一个发现两人的恋情。

  “我可以!”成才回答,但是接着马上就说:“许三多更可以!”

  “如果必须有个人要走,我觉得更应该是我!”

  “我没有说谁要走!”袁朗气愤地拍桌子,他看向成才,那目光更像是看敌人:“我是问,你能不能在关键时刻,抛下许三多,只为了任务。你能否将其他队友的性命与许三多等同。”

  良久的沉默后,成才回答,他的语气已经平淡下来:“我可以。我已经做到过一次了。”

  成才说的是演习,是的,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没有人能质疑这件事的客观性。但是袁朗依然否定:“可我不信任你。”

  演习只是演习,成才固然担心许三多的安危却也知道对方会得到妥善的照顾,可如果是真实的战争,也许那就是真实的死亡。

  成才只有沉默,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再次离去的准备,气氛凝固,袁朗也沉默。

  直白的对自己的队友说出不信任,这是大忌,意味着关系的破裂,这在将生命托付给战友的军队无疑是昏招。

  “你的回答。”袁朗逼问,可不等成才回答他就自顾自往下说:“你会说你可以。因为你觉得你能做到,可是我们没有人敢真的去赌。”

  依然是良久的沉默。

  袁朗说:“我对你的审核,未合格,依然。”

  “是!”成才看上去反而是更加气定神闲的那一个人,他向袁朗敬礼,就打算离开。

  “但也没失败。”

  成才的脚步暂停,而袁朗继续说:“考核继续。”

  “有个人曾经跟我说,你不能轻易否定一个人,起码得让他重新起跑。”袁朗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我被他说服了,所以我打算再看看。”

  成才的表情变得雀跃,他的酒窝立刻展现出来,向袁朗再次敬礼:“是!”

  “走吧走吧。”袁朗从冷面教官的角色脱离出来,冲着成才摆手:“我不管你们是要公开还是藏着掖着,反正我会时刻评判你的行为是否达标,这意味着你会面临比其他人更多的压力。”

  “是!”

  成才刚到时还只是黄昏,如今天却黑下来了,漆黑中,袁朗点燃烟,又默默掏出了个橘子,一片一片扒开果皮,取出果肉,塞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咀嚼。

  是酸的。

  成才找到许三多,对方在寝室,于是齐桓又听到了那句噩梦般的,许三多在吗?

  两个人窃窃私语,齐桓明着翻白眼,A大队依然和谐的一天就要过去,明天,依然是朝阳。











烂桃子lull

【花木】刻板印象

SUMMARY:一个巴掌拍不响

非典型ABO,我们三多看着不聪明,其实什么都知道

OOC崩坏预警!有很多私设!如有踩雷请自行避让!!

 

 



1

 

许百顺叉腰站在村主任家门口,头顶烈日,映着右手的菜刀刀背熠熠生辉。老头本人正如同拿着这武器的严重程度,气势汹汹怒吼让大狗日的和小狗日的出来给个说法。

“我日你大爷的,村主任又怎么样,我他妈是村主任的爹,给我滚出来!”

许百顺隔三岔五找村主任麻烦邻里邻居见怪不怪,隔壁刘婶想出来劝架,嘴巴瓜子皮没吐干净,被许百顺恶狠狠瞪了一眼,又悻悻缩了回去。

许百顺这是要发疯了。

众人如是说。

许三多站...

SUMMARY:一个巴掌拍不响

非典型ABO,我们三多看着不聪明,其实什么都知道

OOC崩坏预警!有很多私设!如有踩雷请自行避让!!

 

 



1

 

许百顺叉腰站在村主任家门口,头顶烈日,映着右手的菜刀刀背熠熠生辉。老头本人正如同拿着这武器的严重程度,气势汹汹怒吼让大狗日的和小狗日的出来给个说法。

“我日你大爷的,村主任又怎么样,我他妈是村主任的爹,给我滚出来!”

许百顺隔三岔五找村主任麻烦邻里邻居见怪不怪,隔壁刘婶想出来劝架,嘴巴瓜子皮没吐干净,被许百顺恶狠狠瞪了一眼,又悻悻缩了回去。

许百顺这是要发疯了。

众人如是说。

许三多站在他爹身后,低头缩肩,努力使自己变成许百顺身后拖开的影子。最好是地上的一粒沙子,这样谁也看不见这番热闹,也不会把探寻目光转移到许三多身上后,便化作不可忽视的愚弄。

为什么会是夏天。他心想。如果天气冷,我还能把领子竖起来。

 

如此场面没能想还能延续到五年之后,许三多死命拦着欲在五米外的巴士车门口冲南瓜大骂的队长袁朗。几乎是手脚并用的,他感觉袁朗愤怒的唾沫星子溅在他脸上——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恍惚间与记忆里那个在越野车怒不可遏回身扔头盔的连长重叠,对,就是那句话。

给我毙了他。

当然愤怒程度不及连长半分,也不能同他那个农村粗蛮惯了的爹相比较。他很少见着袁朗发如此之大的火气,印象里这位诡计多端的队长向来游刃有余,不然吴哲不会揪着“烂人”的名号不放,而近乎妖孽的脑回路令袁朗将这一抱怨欣然接受为夸耀,这更令吴哲不爽。

 


之所以说似曾相识,是因为此景此景,同样都是奔着许三多,同样都是为着那领子后面遮的东西。

万幸。他想。这回有齐桓,而且现在是秋天。

更重要的是,我不再是那个只会缩在别人屁股后面的龟儿子了。

 

 

 

 


2

 

“我说了我不要!谁推荐也没用,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袁朗对白干事嚷嚷,后者擦了擦额头上尴尬出来的汗珠,目光瞥及拦在左右劝慰的许三多。或许是某种孽缘,他觉得这场景不要太熟悉。

毕竟当初带人去钢七连,他也是这样被七连长结结实实来了个闭门羹。还得纳闷到底是哪只脚进门踩着这位老虎的尾巴,怎么团长亲自推荐的兵还要推三阻四,搞得有多大仇一样。

哦,对,刚好也是许三多,又是这位许三多。

白干事顿感头疼。他权衡如果原话带回去,这回质疑的不是王团长,而是那位已然升级的高副营长。都能想象一样的语气,一样皱眉不满的表情,一样透过传话之人问始作俑者,不过内容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凭什么不收我推荐的兵?
所以人生就是一个圈,兜兜转转依旧回到起点。

“集团军倾情推荐,中校,”白干事笑了笑,“高副营长专门嘱托我,这是他看过最好的。”

袁朗冷笑一声:“我知道他是何居心。”
“况且,”

白干事又一次瞥向一旁的许三多,都这种时候了,这孩子居然还能有心思回头跟那群队列中的熟人打招呼——他难道不知道火就是这位熟人点燃的吗!还笑,还呲个大白牙,组织呢!纪律呢!这都叫什么事!

他决定把剩下的话说完,毕竟有些原因不点明,眼下这狡猾的兵油子才不会在乎是刻板印象还是人情世故,通通以装聋作哑赖过去。

“你也是知道的,他们两个人确实在信息素的层面,非常合适。”

 


许三多还在跟成才打招呼呢,他听见耳畔传来袁朗咬后槽牙的咯吱声。

不大不小,白干事也听见了,但是他可以选择听不见。

袁朗皮笑肉不笑回敬道:“你也知道,这不是最佳方案。”

白干事被这狼一般的目光盯得,头顶冷汗冒得更多了。他是个beta,闻不到袁朗此刻散发出来威胁意味的信息素,但是他能感受出来,如若不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真得被眼前这位尖牙利齿的吃个干净。

暗自跺脚,心说你跟我犟什么呢,我就是个传话的,有本事你自己翻八个山头去侦察营找高城,你跟我置气顶什么用。

况且你领导,铁路大队长,知道吗,你领导点头了,你跳脚耍赖没用!

许三多还在这里呢,他刚才还跟他老相好的打招呼了,没用你知道吗!

 

 


 

3

 

一头雾水的南瓜们隔老远就闻到一股几近令人炸毛的信息素,侵略性极强,队伍中有些甚至因此起了反应。眼见场面不可控,甚至会出现暴乱,齐桓丢下许三多往南瓜堆里跑。配合战友催促队伍赶紧往前走(事实上应该用躲比较合适),不听话的就踢屁股,也不在乎是否被激得青筋暴露欲要打架,无所谓,反正齐桓当恶人已经上手一次,熟练万分。

实际还有个原因,较于南瓜堆,还是那边更混乱:他既不想看袁朗演戏,也不想看许三多傻乎乎地卷入其中还要两头拉架。最可怜的当属白干事,可谁让他是把噩耗带过来的人。

齐桓在人群中一眼锁定成才的背影,颇为躁动的队伍中,他显得冷静许多。背脊挺拔军姿端正,一板一眼堪称典范,面色如常,空中飘来多气急败坏的指控皆无动于衷。如若齐桓是第一次认识他,恐怕还真以为这小子是傻的,听不出来好赖话。

正想着,他发现一个因为袁朗信息素慌神掉队的蠢南瓜,结结实实一个提膝过去。

 

分配寝室,队列集合。此次考察换人当恶鬼,齐桓顺利解脱。但他作为帮凶需要到场,尤其是盯梢某人的状态。如若临阵脱逃或是耍小心眼装可怜迷惑他家小朋友——决不饶恕,先扣他个一百分。

该说是命好还是倒霉催的,成才又是四十一号。他听闻编号后愣了愣,随后齐桓便看见他那讨人嫌的小酒窝露出来。表面装严肃,实际眼神飘忽抿嘴偷着乐,他以为没人发现呢。不用想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在回味什么好事,那当然,当初的四十二号被他拿捏于股掌之间,要不是袁朗撕碎最后一层虚伪的借口,没人知道原来其中藏的是近乎五年的天大骗局。齐桓愿意称作道德绑架,吴哲说有些太重,但确实做得不光彩。

“也不是。”许三多永远是在一众人中状况外的那位,被人卖了还在傻乎乎替人数钱。“成才不是这样的人,况且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对的。”

他努力使自己的辩白能够推翻既有事实,可刻板印象岂是随便改的。不说袁朗,就连齐桓都不相信。他恨铁不成钢地捧着许三多的脸蛋子,用力将脸颊上的肉挤在一起。瞬间含糊许三多的话,嘴巴嘟起来,显得格外滑稽可笑。

“你这是被骗了,知道吗,”齐桓假装恶狠狠道,“他这种只为他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为你好,他就是在利用你。”
许三多呜呜呜的还要反对,被齐桓更加用力地扼杀在摇篮中,憋得人小脸通红,惹得吴哲见状不对,赶紧上来解救。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我愿意帮助成才。”

又来了又来了。

袁朗快步往办公室走,许三多就这样跟在他屁股后面不放,连带着这句话反反复复阴魂不散飘在周围,比催命鬼还要烦人。

袁朗索性刹住步子,许三多没反应过来,险些一头扎在袁朗背上。他猛地转过身,先是想用指头给这呆子的脑子开个洞,好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谁知看见耳根后脖颈皮肤漏出来的抑制贴,只好叹了口气。

转而将举起的手伸向自己,去捏眉间:“你知道我们因为这件事讨论过,我也给出了答复,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
“报告队长,没有。”答得倒是震天响。

袁朗心说你懂了就不要再纠缠我了,成才是什么样的人他最知道不过。不愿意一年前不到的悲剧演变为现实,他都还记得当初诊断书上面的一字一句,医生皱眉追问细节。而在考核收尾的大厅,他与不满的成才对峙,逸散的信息素在这不大的空间中陡然炸开。他毫不留情地将alpha精致的面皮撕开,说如果不是许三多,你其实也可以活下去。

“那又怎样。”成才已然被激怒,宣告失败的他将沮丧转化为恼怒施加在袁朗身上,“是他答应了的,我没有强迫他。”
“我想你还是没明白你为什么会被淘汰。”

“就因为七连……”

“不止七连!”袁朗抑下怒意,他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难看,只不过想到那份诊断报告,还有许三多那张全然不知的脸,“你骗了他,你为了一己私欲选择欺骗战友,老A不可能需要你这种人。”

 


许三多还在追:“可是每个人都应该有改正的机会。”

“我已经给过了。”

一路到办公室,嫌声音回荡在走廊过于吵闹,他一把将许三多拉进屋子。

“成才已经变了,”许三多急得脸都红了,“队长,你不知道他在五班经历了什么,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4

 

伍六一在许三多身上嗅到成才的信息素,他皱起了眉。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语气横冲直撞的,“回答我许三多。”

许三多不知道是哪里惹着副班,明明他擦车的姿势从进七连以来就没变过,下意识想缩肩膀,可见着伍六一这快要扑过来咬人的表情,他只好硬着头皮答:“报告副班,我上午跟成才在一起负重跑。”

“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怎么了?”史今从车里面钻出来,露出困惑的脑袋,“伍六一你又在凶什么呢?”
“我没有,”伍六一气结,为着史今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刻板印象——他承认他确实是对许三多有很大意见,但是他可不是乱撒火的人。盖棺定论的还是史今,这更令他郁闷不已。“你过来闻闻,你闻闻他身上是什么味!”

说罢生怕许三多跑了毁他清白,伸手一把揪住。许三多愣愣拽过去,还不忘把抹布丢水桶里。

“小声点小声点。”史今忙不迭爬出来,眼前一个咬着牙委屈憋闷气,一个一头雾水不知何事只知道傻笑,他都不知要先安抚谁比较好,“哪里有什么味道,我怎么……”

边说边凑到许三多身边,一股不属于许三多的艾草味缠上来,毫不掩饰地宣告占有权。

史今意识到严重性,他同样皱起眉,令呲着大牙傻乐的许三多严肃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许三多见着班长也板起脸了,逐渐收起笑。迟钝摸抑制贴,嘟囔应该没有贴错才对。

“你说话,许三多!”伍六一催他,“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成才的味道?”

 


同样的话,同样的表情,许三多还在老马脸上看过。

班长是不是都会这样训人,不愧是班长。他以傻乐试图化解尴尬,觉得班长真好。

 


去团部买花籽无果,许三多顶着风沙回来。老马在门口迎他,烟尘,粗糙,冷冽,夹带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草的香气。

老马心疑,凑上去又仔细闻了闻。不是草原野蛮生长的杂草,也不是团部精心养育的草坪,草本汁液的气味,还有一丝艾草作为引线,将许三多从头到脚串联起来。

“许三多,”老马问,屋内李梦三人正在斗地主,他将人拉到仓库,“你易感期来了?”

军队供应抑制贴比常规版效力强,长期训练消耗精力,进来的alpha很难有控制不住信息素的情况。班上每个人的味道他都清楚,眼前这小孩是质朴原生态的草本气息,枝叶未散,根也没扎紧,但老马知道以后一定是个参天大树。

如今出去一趟身上缠着些陌生气味,施加者小聪明,藏得很好,懂得控制信息素的程度,艾草混在一众湿润清淡之中,熏得有些干燥。像是个同许三多一样大的孩子,心气比三多重,可终究是小屁孩:谨慎,不乏炫耀含义。

许三多怯怯缩脖子,对老马闻嗅的动作,也为自己的心虚。他下意识想摸后脑勺贴的抑制贴,老马先他一步。年长者经验丰富,一眼看出缘由,上手轻轻撕开胶布一角,一瞬间铺天盖地,恍惚还觉得是一头扎进春日雨后潮湿的野草地中,周围还都是郁郁葱葱的艾草。

指尖触及脖颈间的滚烫,连带着气味,老马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开什么玩笑。他喝令小孩站军姿不动,自己回身把门窗锁好:“怎么易感期被强行激出来,谁干的?”

许三多嗫嚅半晌,一句完整的话都打不出来,只是讪笑:“报告班长,我很好。”
“很好个屁,”老马真担心这实心眼的孩子是去团部被人欺负,标记不是小事,可许三多是alpha,alpha间强行注入除了霸凌还能是什么,“别跟我打哈哈,许三多,我是你班长,你必须把这件事给我交代清楚,不然我就上报辅导员!”
故意加重语气好显示问题严重性,他分出心神来多看了眼许三多的面色。虽说温度高,但神色清明,不同印象里同类注入的异感排斥,更像是……更像是习以为常。

许三多在五班最敬重的人就是老马,不必搬出辅导员,他想了想,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滚烫的艾草气味在掌心沾染开,像是卫生所会熏上的艾条,刺鼻,张扬,很符合成才的性格。

初次见识的人可能会不适应,可久而久之的,这气味也就稳人心神,尤其是对思乡心切的许三多,成才是他在军营唯一的惦念。

 


“是成才,”他说,“但是我们这样已经很多年了。”

 

 



5

 

高城听六连长说,你家那傻小子最近状态不对。

“怎么了?”他没放在心上,许三多向来做事不走寻常路,“是吃饭前唱歌还是每天照常训练?”

“都不是,”老六欲言又止,他很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又担心高城不耐烦走了,连连头脑风暴组织语言。可高城就这么耐心等着,拧紧的眉头说明他对许三多的状况十分关心,“……就是,哎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家这小子最近信息素似乎有些紊乱。”

 


纠察先发现。

晚黑查寝,七连虽说只有一个人但还是要按部就班一层层巡过去。他们都知道许三多是个遵守纪律的,故而不必太多严苛。提灯进大门,一楼便是一股说不上来的草渣的味道,两人对视一眼,作为alpha对同类的气息十分敏感,但这份信息素传递来的不是刺激,而是压抑,试图压抑暴乱而支离破碎的躁动。

毫无疑问,整栋楼就一个已知活人。要么是蹿了个发情期不听话的进来,要么就是许三多的问题。

于是两人快步往楼上走,味道越发浓烈。草木应该是清新无害的,可浓度上来,加之不同种类,气味犹如细针往两人鼻腔里钻,扎得人青筋暴涨,十分不快。

源头,浓得化不开的,是许三多所在的七连三班宿舍。

因为熏得实在忍不住,即便训练有素,纠察敲门不觉变砸门,里面没动静。想着肯定是发情期发作,不清楚个中缘由,眼见情况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按照要求去通知隔壁六连连长。

老六听闻消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蹿起来,忙不迭问这是怎么回事,顺带让去医务室叫人。好在七连现在空空荡荡基本没人,距离六连又有些距离,暂时无法惊动这边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带着人去七连找许三多,破门而入,迎面上铺就是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病人。

脸颊烧得通红,浑身滚烫,抑制贴掉在枕头上,被汗水浸湿,失去黏性。

先是拍脸叫名字,再是用手电筒照眼睛,才堪堪把人神智唤回来。许三多烧得迷迷糊糊,感受到身边又是个alpha,下意识跳起来要打,老六身手快,格挡擒拿一条龙,把这火炭按床上,招呼自家辅导员过来帮忙。

医务员调试好药剂上来注射,安定抑制双管齐下,许三多挣扎些许,很快昏睡过去。

“他这种情况抑制剂效果不大,”医务员神色相当凝重,让老六意识到这不是普通意外,“他需要自己生挺过去,我留两针抑制剂在这里,如果实在不行就打。”

“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他恢复正常去医院检查吧,”医务员摇头,“我一时半会讲不清楚,他的情况很特殊。”

 


六连长当然知道老七秉性,细节不能都说,挑挑拣拣尽量往无关紧要的方向靠。可高城听到发情期之后还是急起来,老六赶紧掏出根烟堵他嘴。

“别着急,”六连长说,“这几天就让他去医院看看,我派人押他去。”

“体检的时候完全没毛病啊,”高城说,他恨不得插个翅膀回钢七连,这小子平时生龙活虎抗揍抗虐的,怎么人都走了反而出了事,“不行我得……”
“过两天比赛,”老六说,“那你自己去找他问怎么回事,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6

 

袁朗手上的刷子在调料碗里搅来搅去,盯着火架上的烤全羊,没说话。

高城说许三多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到时候记得体检再筛一遍。

袁朗被这别扭的话里有话逗笑:“如果高副营长您是舍不得,可以直接跟我说。”

他先斩后奏,捏准了许三多的性格,怎么可能没做好准备工作。王团长藏了又藏,也抵不过他直接上门拜访。警惕上佳身手不错,劲头对比当时跋山涉水抓舌头是有过而不及。

“不是……”高城看他好整以暇的欠揍相就来气,心说你懂个屁,“这小子有点怪,我建议你先把他押去医院看看情况。”
“怎么说?”
两人完全忽略许三多是否能在历练中脱颖而出,似乎都默认既有胜利。高城在想是否说出实情,但想了想,又怕提前泄露影响对袁朗对许三多的考察。

袁朗看出来,笑而不语。实则手上刷子捏紧,藏在火苗后,没让高城看见。

 


高城说,这小子之前都没问题,正常得很。

但是那半年发生过信息素紊乱的情况,导致发情期异常。

 


彼时袁朗留了个心神,但并未当大事。想着就算有问题,火气正盛的小伙子,他年轻那阵子也经常控制不住信息素跟别的alpha对呛,正常,正常。

结果验收前一天拿到诊断报告,铁路见他投影仪光影下阴晴不定的表情,呷了口茶,说看来这报告来得正是时候。

 

 



7

 

“不要告诉我你是才发现。”

“……”

“你不看好成才,我看了看,除了最后一次临阵脱逃,他的成绩是最好的。”
“他知道后果,”袁朗放下薄纸,低头点了根烟,“但是他还是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毕竟比起药物,活人的信息素最为匹配。”

“他们的匹配度非常高。”

“这不是加分的理由。”

 

 



 

8

 

薛林半夜醒过来,没做梦没被吵,就是单纯睁眼,发现还是深夜。

下面成才的床空空荡荡,他知道班长准是盯羊粪蛋子发呆去。

分明可以倒头来个回笼觉,但他思来想去心烦意乱,为着闻到的艾草香,为着当年在许三多身上嗅到分明熟悉的气息。

他披了军大衣匆匆出去,草原入夜霜降,呼出来皆是成团雾气。他一面不住跺脚一面往楼顶跑,一眼看见趴在沿台架枪无动于衷的成才,甚至穿的是单衣。

疯了,都疯了。薛林在心里大叫。越过冷冽忧伤的艾草丛林——像极了李梦才会用的文绉绉的比喻,可他现在真是这么觉得——站在成才身后,低声问班长您这是在做什么。

“睡不着,”成才言简意赅,眼睛没从这几十块的破烂镜离开半分,“你来干什么?”

薛林很想矫情一把,说什么班长我这不是看您没睡深夜寂寞过来陪陪您。可空气中散播开的艾草实在凄凉,在这茫茫天地间无人回应,只能凭空抓着旧物不放,饶他是个beta也能品出一二含义。被老A打回来至今一月之久,败事心结不知究竟到何程度,他不敢说也不敢问。

能看出成才的心境较之前变化不少,别说心变,连带着信息素的味都变了: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原先还是层层叠叠蓬勃生长的艾草,挂晨露晒朝阳,一派鲜活;现如今是枯燥捶打后的艾绒,塞成条状点燃熏烟,一股子艾条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成才患风湿,一天到晚都在熏艾。

薛林刚开始闻不惯,呛了好几口。来的几个新兵闻着七嘴八舌,说什么家里面也有老人在熏艾条,味道闻着格外亲切。成才就站在原地浅浅笑着,酒窝露出来,薛林看出来这人只是礼貌性的,实际什么东西都装不进心里去。

于是没话找话,他问班长明天是否要负重野训,成才回他有训练计划你是没看清黑板上写的什么吗。语气平淡,薛林倒希望这人能发点火。成才和许三多在某种层面很像一个人,一个内敛显拙,一个又张扬到作茧自缚,如今灰溜溜回来,里子面子尽失。

班上那两个偷摸跟新兵说班长风凉话,薛林去团部遇见李梦,后者也幸灾乐祸提到这天之骄子种种往事,还煞有介事与自己进行对比。说什么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什么机会都能抓,不是什么境遇都能像我一样。

薛林对成才没什么感情,可多少也当着许木木的老乡看待。听罢颇有不乐意,说你有本事把这话当着老马的面再说一遍,你看看咱老班长揍不揍你。

黑夜苍幕点缀繁星,放眼看去万物寂寥。薛林不知道成才的八一杠在对准哪里,或许是遥远的隔了无数个山头外的老A,或许是他下榕树老家,或许是他自己。

不如去修条路?他想。许木木靠着锲而不舍的修路感化了我们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说不定修路还真是灵丹妙药。

 


无意蹭到成才后背,发觉布料冻得跟冰柜里捞出来的一样。如若不是还能听见似有如无的呼吸,他真觉得面前一动不动的是死人。

“班长,你疯啦!”薛林穿个里三层外三层仍旧冷得发抖,这人着单衫不知在这里守了多久。他想到某个为了逃避现实在荒原睡了一夜的糊涂蛋,老马骂骂咧咧将他揪回来,他们趁机摁在桌上时,冰凉得可怕。“你要冻死你自己吗?”
“有事汇报没事滚蛋,”被恼得烦了,成才斥他,“明天六点负重起不来别说我今晚没赶你回去睡觉。”
薛林腹诽你又能有说服力到哪里去,为了避免自家班长在五班活活冻死成为许木木石子路前的冰雕,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硬气一点:“你凭什么说我,谁好人大半夜爬起来架狙,黑漆漆的你能看见个啥,差不多得了……”
忽地枪口转而对准他,薛林咽了口唾沫,相当有眼力见地转了个调:“……万一把你冻坏了谁来当我们的好班长啊。”
成才放下枪。月光下是薛林冰得红彤彤的鼻头,他叹了口气。

“我没事,冷一点挺好的,”他把枪仔细收进包中,呼出来的雾气扑在他脸上,模糊眼里的一些情绪,“冷一点挺好的,不然实在太痛了。”
语毕,艾条非但没有冷却,反而燃烧成烈火,悉数铺出来,烧出最为炙热最为刺鼻的艾香。薛林险些没喘上气来。

不正常的灼烧,与环境截然不符的温度:“你易感期到了?”

成才笑着摇头:“这不是易感期。”

“那是什么?”

艾条熏来是热的,热气混着草药融化关节里的寒气。可此番味道在他身上是相反的效果,密密麻麻的针一般的疼痛布满全身,白天尚能忽视,可一到晚上,记忆随疼痛如流水席卷,不是他不愿意睡觉。

是睡不着。

 


许三多送的瞄准镜还残存些许,杯水车薪般的信息素——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已然送了快两个多月的器物,在荒原被黄沙碾了又碾,怎么可能留得下。

袁朗的指责历历在目,具体是什么耻于阐明,反正翻来覆去皆是“欺骗”,利用善意好心去满足私欲,你根本不在乎许三多在想什么。

 


“我确实不在乎。”

自暴自弃的,反正在老A已经没有未来,他何必跟袁朗客气。

大队长笔录员悉数离开,大厅只剩下他和袁朗。中校一点一点将他面子撕开,从为人处世,从对伍六一的抛弃,还有对许三多的私心。

望月猴被毫不留情踹在地上,昔日处心积虑的伪装一览无余,成才从未如此窘迫,也不知道袁朗竟将他看透到这种地步。

“你这种人,许三多愿意帮你,我不愿意。”

 

 



9

 

“仔细想来,许三多真是个烂好人。”

他如此评价,薛林猛猛点头。

“而我是个烂人,一点都不好。”

他如此评价,薛林猛猛点头,不,猛猛摇头。

“班长,你不能这样想,你看看要不是你,五班得乱成什么样子。”

薛林言辞恳切,论迹不论心,成才虽然功利心重,可做事坦荡能力突出。轻而易举将班上几个懒散骨头收拾得工工整整,就是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如果到了别的班肯定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一进宫薛林这么想,二进宫薛林还是这么想,不过多了几分同情。

成才不需要这种同情,他笑眯眯的,腰杆依旧笔挺。外面传的版本五花八门,什么成绩不好,什么落井下石,什么暗中捅刀,什么就是袁朗故意要在两人中间二选一,什么都是利用许三多才走到这种程度。总而言之没人喜欢失败者,兵王诚心诚意颁在许三多头顶,对成才,说已经傻了,天天抱个没子弹的八一杠,还绑个几十块钱的破烂货,是最为滑稽的背叛者。

 


军区医院,他去体检,医生问你伴侣呢?

成才只是抿嘴,露出体面的小酒窝。

医生继续问,那这种情况,你只能接受药物治疗,但是我们现在没有成熟的治疗手段,只能通过抑制加安定,你硬生生扛过去。

“我可以的,”成才答,不再昂首挺胸气宇轩昂,低头盯着脚尖前的地板反光,似要磨出个洞来,“我没问题。”

医生见状不多问,叹气开了一串处方,递过去时目光灼灼,逼迫成才跟他对视:“你的病症加戒断反应,不好熬,而且抑制性药物对身体有不可逆损伤,你好好想想。”

“谢谢。”

 

 



 

10

 

戒断反应像是从身上撕扯开什么的痛。

许三多这样告诉吴哲,尽管他自己疼得冷汗直冒,还不能使用止痛剂。

 


进入老A后许三多迎来他人生第一次戒断,成才走了,他不会回来,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

先是挨了袁朗一顿关切的批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明真相阐明含义,说你必须要知道成才明明有最优解,但是他就是要找你。

“我知道。”他说。

“这是不对的。”袁朗纠正他。

“可是我们已经五年了,都是这样过来的。”

“成才不合格,”袁朗懒得纠缠,下了最后通牒,“士兵,你现在必须要适应这种情况。”

 


许三多不是没熬过,只是这回下了血本,铁了心要断掉alpha之间粗暴不正常的标记。没有征兆,没有提醒,直接在入队第二天陷入高烧,紧接着就是长达一周反反复复的折腾。

齐桓没见过这种情况,被科普后急起来,说许三多你真是糊涂,标记这种事能随便决定,更何况你们两个都是alpha。

在精力过分充沛和奄奄一息之间反复切换,多余的燥热没处发泄,许三多半夜穿负重出门跑步。375不让跑,就围着操场一圈一圈抡,爆发的信息素消散在空中,同霜降下的草坪混在一起。他气喘吁吁跑回寝室,齐桓以为许三多去草地里滚了一圈。

——不是没考虑过其他方法,就是许三多脸皮薄,让他自行解决全然不会,期期艾艾语无伦次,吴哲说你们再撺掇下去三多说不定会原地爆炸,就饶了小处男,让他专心打拳跑步,还能锻炼体能。

消耗殆尽后是无限的空虚和疼痛,宛若回南天下的关节炎。许三多捧着膝盖嘶嘶倒吸冷气,还不忘露出笑脸安抚队友。一众愁眉苦脸里他开朗得过分,还说没关系,我这都习惯了,况且成才只会比我更严重。

“他不会的,”齐桓抱臂冷冷道,“他有药,还可以进行手术治疗,不需要你他也可以好好活下去。”

“不行,”许三多斩钉截铁,在成才的事情上他总是坚持,十头牛拉不回来的刻板印象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纠正,“如果用药会有副作用,如果切除腺体他就完了。”

 


此话来源于成才,在五年前提起;在五年后重复,抓着不放的人是许三多。

 


吴哲一针见血:“如果你们如此匹配,他为什么没有彻底标记?”

许三多立马被打得蔫头耷脑,他垂下视线,温热的掌心附在关节上,散开骨缝间的寒冷。

“我、我不知道。”

 

 



11

 

alpha之间存在标记行为,很大程度出现严重的排斥反应。

成才是个例外,因为他先天腺体受损,从分化开始就需要信息素的安抚,不然身体的排异状况会伴随一生。

村主任知道时在县医院瞪大双眼,医生越过他直接看着不知所措的成才。他说目前的医疗情况没有办法进行根治,唯一的可能就是寻找匹配伴侣,才能够消解你腺体在发情易感阶段的异常。

“那……那……”村主任吓得不知话该怎么说,“那该上哪儿找?”

“高度匹配情况很难得,就像熊猫血一样,基本上一千个人里面出一个,匹配度还需要70%以上才能控制病症。”医生说,“你们可以先进行登记,如果有合适对象我们会联系你,但是尽量还是做好慢性病的准备。”
“如果没有,我会怎么样?”

医生忙着开药,头都不抬:“你会比一般的alpha承受多一倍的疼痛,不过也有好消息,你的体质和能力也可能会是alpha中的佼佼者。”

十五岁的成才吓得小脸煞白,连带他爹也不意外。

 

 


草原,成才夜晚站岗放哨。

回忆自己把刚分化没多久的许三多按在山沟里,两个alpha在愤怒中大打出手。他仗着身形大的优势牢牢将许三多摁住,闻见一股嚣张的艾草香气,他慌了神,竟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前迎来易感期。

慌乱间伸手检查抑制贴,谁知胶布严实,可气味着实抑不住。许三多趁机翻过身子,肾上腺素同信息素的双重作用,他难得有这么英勇的时候,骑在成才身上,挥拳照脸就是两拳。

两人在扭打中滚下山坡,枯枝落叶裹了一身,气味交叉在一起,全然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许三多被艾草熏得头晕,对自己陌生的反应感到惊恐。成才欺身而上,狠狠钳住许三多的肩,不顾身下人惊惶的呼喊,寻着腺体便一口咬下去。

刻骨铭心的疼痛,许三多恍惚还以为自己被吸血鬼咬了一口,这比他爹揍他还要痛苦一万倍。躁动不安的艾草逐渐停息,他咬紧的牙缝间漏出一声闷哼,手下意识在周围摸索着,想要寻求某个着力点支撑,令人意外的是,他感到有个地方烫得离谱。

比他更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成才,霸凌者诧异直起身子,他低头寻去,许三多头一次看见成才的脸上露出如此滑稽的惊恐表情。

两个血气方刚的alpha面面相觑,共同看着身下相抵触的炙热。许三多不清楚这是什么,他不安分地动了动,粗糙的布面摩擦,竟生出些飘飘然的快感。

许三多被艾叶熏得浑浑噩噩,两声细微的轻喘,径直传进成才耳朵,把年长者堪堪唤醒。

“成才哥,”刚分化的alpha不知是先检查新生腺体的肿胀程度,还是前面不知从何开始的凸起,他只觉得前后夹击,哪哪都不舒服,“我……我难受。”

 


天地良心。他赧然低头,得亏月黑风高,战友都在睡觉,不然实在尴尬。我怎么会莫名想到这件事情上。

他不安分地动了动,将军姿微调,努力呼出浊气,好消除这些有的没的的想入非非。甚至想让袁朗大变活人,现在就站在他面前把指责的话再重复一次。他一个alpha对另一个alpha留存肖想,更重要的是,主角是他最亏欠的许三多。

我利用了他。

成才顿时沮丧起来,天冷,他吸了吸鼻涕。

袁朗说得对,我只是顾着自己,从一开始就没考虑三呆子是怎么想的。

 

 

 



12

 

“其实这样做是对的,毕竟当时只剩下两个名额。”

坐在病床上的伍六一笑道,尽管那是自欺欺人的苦笑。

“你们两个最合适,信息素又高度结合,我是很少见过alpha之间的匹配,这样看算是天意。”

许三多不想听班副这般荒谬的劝慰,他忙于想说辞反驳。成才站在一边,虽说表情悲戚,可心里顺着伍六一的话不住点头,你明白这个道理是最好的,我是肯定会进去,如果要在你和三多之间选一个,那个人一定是许三多。

他为着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想着肯定没人能够想到这一层:这么久以来谨慎的临时标记,就是盘算随时有后路脱身,如若真和三呆子绑死,那他人中龙凤的生活应该怎么办。

 


故而被袁朗一语道破,他率先想的不是许三多是否知情,而是恼羞成怒,为着自己的面子。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你现在气急败坏的反应。”袁朗表情不变,鹰一般的目光透过表面审视成才肮脏的私心,嘴角泛起一丝轻蔑,“他不知道,他还会替你说话,许三多同志从来是这样的人,你也是吃准了这一点。”

早在团长办公室接人去部队,袁朗坐在椅子上听后面成才骄傲般介绍彼此关系的语气,抑制不住的艾草轻轻围绕在许三多周围,彰示占有,而意味更多来自所有物,而非伴侣。

袁朗阅人无数,怎会品不出这般炫耀。

 

 



 

13

 

许三多握枪口插花望向目极之处半挂的夕阳,红日在山头缓缓坠落,他望着血一般的霞光,有些晃神。

袁朗坐他身边,知道他在想什么,今日射杀,许三多不出一颗子弹。摇摇欲坠的不只是那些毒贩的尸体,还有许三多的良心。

“我其实什么都懂。”三多说,枪口的硝烟混上野花的芬芳,连带着还有他自己清新的信息素气味,草木茂盛,柔和周遭泛上的一切血腥,“我不傻。”
“善良不是滥情,只会让你痛苦。”袁朗循循善诱,“你要知道你在对付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罪犯,要具有辨清好坏的能力。”

弦外之音不必戳破,许三多低下头,军靴轻轻在草地间磨蹭。

袁朗很希望许三多能够在二十三岁生日这天迸发出出走舒适圈的决心,从象牙塔下来看清世故真相。善良是好事,可反过来也会刺伤自己。

 

“不是这样的。”

他摇头。

“队长,有些事不是这样的道理。”

 

 

 


14

 

再熟悉不过的深夜,成才熟门熟路,他披上外套,给许三多也塞了一件。

两人蹲坐在车厢后的空地,用手指在沙地上写写画画。沙尘里卷有一些碧绿的玻璃渣,许三多知道这是属于成才今晚射击的战利品。

太久不见,久到无心掐指计算。成才看见许三多从车里狼狈跑出的一瞬间,他承认自己那本应该平静的心神又一次躁动起来。艾草在风沙下磨得粗粝枯萎,欢笑酒肉盖过香气,可他还是闻见艾条倏地点燃,干燥炙热的烟开始诉说主人的心烦意乱。

——理应是没脸相见才对。

看着许三多抱着饭碗大快朵颐,他坐在一旁盯着出神。吃相有多好笑,饿得有多惨烈,他无心关注。视线偷偷落在脑后的抑制贴,又怕被人发现般很快脱出,将目光放在灰暗的墙面,扑向顶灯的飞虫,还有桌子下攥紧颤抖的拳头。

我对不起他。

成才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应该需要怎样?跪下痛哭还是抱腿忏悔,从分化那天开始阐明自己为着许三多铺下的卑劣心计?他没这个胆子,也实在是惧怕此番噩梦发生。如若如此,那他和许三多恐怕这辈子都没法再做朋友,不,老乡都不会是。

心烦意乱到耳中充斥剧烈的心跳,几近冲出嗓子眼的。他想要起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随便哪里,只要不是挨着许三多,随便草原那个土坑都可以。

他刚要起,许三多却一把拽住他:“成才,你要去哪儿?”

 


坦荡,纯粹,闪着亮光的眸子。像极了在成才用诊断报告恳求许三多的那一天,少年抬头露出亮晶晶的眼睛,问这是真的?

“是真的,”成才为了说服许三多无所不用其极,索性用上道德绑架,“这种事情传出去我就完了,实在是找不到别人了才……”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不能没有你。

成才都不记得当时怎么会厚脸皮到这种地步,不顾对方想法,花言巧语拉着许三多共沉沦。他心知肚明alpha之间的标记会存在诸多障碍,融合阶段甚至会对伴侣带来严重的排斥反应。可他不在乎那么多,如果不能稳定下来,这样匹配度高达90%的好事上哪里找——坏消息是误打误撞发现的alpha;好消息是此人是许三多,下榕树最好说话最容易欺负的许三多。

 

越是这般回忆越是漫上愧疚,几乎要把心脏淹了个水泄不通。成才吸了一口寒气,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无数次脑海中模拟的道歉环节即将在眼前化作现实,他希望许三多能愤怒一些,这样能让自己好受许多:“我对不起你。”

挫败坐回去,他磕磕绊绊将事实全盘托出,只敢盯着面前的沙子,没胆子关心身旁人反应丝毫。

 

 


“我知道啊。”许三多说。“我什么都知道,你当时在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成才原本做好秋后算账的打算,谁知此话令他重新抬头:“什么?”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成才,”许三多露出大白牙,那是他招牌憨笑,“但是我不介意。”

“……”成才噎了一口,心下舒畅许多,想着得亏许三多大人有大量,他松了口气,语气轻快很多,“我都想好了,等这回结束,就去把腺体摘了。”

许三多突然紧张起来:“你为什么要摘了?”

成才没意识到许三多情绪的转变,他沉浸在自己终于忏悔后的松快之中:“我打算复员回家了,到时候副作用就没什么影响,反正我也可以不需要。”

“你明白个屁!”

许三多猛地站起来,成才诧异抬头,这回恨铁不成钢转移到许三多脸上。

“不抛弃不放弃,”许三多急得说话结巴起来,“我都还没放弃你,你怎么能放弃你自己呢!”

成才被骂得一头雾水,正当他思索辩解,许三多动手撕开抑制贴,将成才拎起来,后者这才发现他眼眶红了。

“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其实什么都懂。我知道你那点沾沾自喜的小聪明,我知道我们两个人的信息素很匹配,我知道你会随时随地抛下我。”

领子揪在许三多面前,成才闻见那股熟悉的草茎汁液的香。

“可是我知道你不会,你永远不会抛下我,所以我也永远不会抛下你。”

 

他们认为你自私自利,可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15

 

缉毒行动前,某段枯燥乏味的日子,A大队进行了一场医疗急救训练,军区医院的专家不远千里前来授课,

其中中医科关于经络按摩对特种兵们进行手把手的教授。

众人很需要养成按摩养生的好习惯,对穴位按摩刮痧尤为好奇,纷纷围着老中医讨教。最后留下些药酒药包,活动室贴了个人体穴位图。

第二天休息日,吴哲发现许三多偷偷把自己关在活动室,隙开一条门缝探去,他背对门口坐下,有袅袅烟气飘进吴哲鼻子里。

他点了根艾条。

按理是失败操作,不熏穴位就放在桌子上傻愣愣地看。不看香烟就看窗外,目光没有稳定的落处,任由灼烧的艾草熏满整个房间。

 

吴哲退出去,下楼期间遇着来找许三多的齐桓,他一把拦住。

“算了,”他说,“有时候我在想,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16

 

许三多在说出“晚上中队还有会”这句话之前,说的是“你不应该对成才抱有成见”。

袁朗倍感头疼,手边没烟没水,只有一张画满分数的成绩单,成才稳居榜首。

他开始认真思索许三多辩解的真实性,私情和客观究竟各占几成。显而易见的是,他没有在许三多身上闻到那股艾草香。

 

扁舟漂浮不定,他回头看见成才将许三多抱在怀里。唇克制而颤抖地贴向许三多伤痕累累的脸,像是在对待自己失而复得的真心。

 

 

同样的场景还发生在演练之后,两人清晨负重跑375,在峰顶的日出中兴起对招军拳。成才被勾得下盘不稳即将摔倒,许三多被成才拉得直接空中翻位当了人肉垫子。他被成才压在身下,鼻腔里悉数是朝露下草木芬芳。

因为是玩闹,所以并未在意。逆光下看不清支在身上的成才的表情,可很快的,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接二连三滴在脸上,紧接着是那随着朝阳瞬间点燃的艾草香。

不知为何,成才流起眼泪。紧接着阴影加大,是俯下身子来。

 

许三多以为是成才老毛病发作,主动偏头露出腺体,可谁知微凉的唇轻轻落在他脸颊。

谨慎宛若一再确认,失而复得的珍宝会不会再次离去。

其次是额头,眉心。

 

最后是嘴唇。

 

 

-END-


青野

你们不许调戏良家少男许三多!我今儿就站在这,不许调戏,请狠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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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杯

本来想来个大型分手现场的,但是呢,截图截到一半就懒得截了,做三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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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斯
磕到木花木了,我这人好奇怪,在...

磕到木花木了,我这人好奇怪,在他们吵架的时候突然就get到cp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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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olMint

大概会是婚后或交往时/?

P2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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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画家

不知道自己类型的,查看主页置顶作品,哪里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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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机基地

谁能有249会磕!!!!!!

我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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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

成许《你是最棒的》

      

    许三多回到部队后 发现少了个人--他的舍友齐桓。

  

   “你要是怕鬼,我就搬过来和你住” 

        袁朗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仿佛引诱着说道。

   

   “队长…这违规了” 队长还是那个队长,三多心想,队长A人。

  


    袁朗扯了下嘴角,用力拍了下许三多肩膀却在转身离开时遇到了成才。

  

   

  袁朗心想又来一个,...

      

    许三多回到部队后 发现少了个人--他的舍友齐桓。

  

   “你要是怕鬼,我就搬过来和你住” 

        袁朗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仿佛引诱着说道。

   

   “队长…这违规了” 队长还是那个队长,三多心想,队长A人。

  


    袁朗扯了下嘴角,用力拍了下许三多肩膀却在转身离开时遇到了成才。

  

   

  袁朗心想又来一个,便笑着说 “ 哟,成才,许三多说他还没室友呢”

   

   “啊!那三呆子,我这就搬过去陪你”成才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话已经从嘴里说了出来。

   不等成才反应,袁朗微微抿着唇,眼眸幽幽,成才 好似看到了375峰的落日 在向他招手。

   果然下一秒 “目标375峰,时间半小时,跑步走”

  

  

  可怜的成才还指望许三多能给他说说情,许三多这边已经背起了内务调律。

   

   成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队长在许三多的面前尤其针对他,但一想平时也都这样…好像也说的过去。

  

   傍晚的夕阳是橘黄色的,天色有些灰尘,继而有片阴影覆盖过来,成才猛的睁开眼,将许三多扑倒,枕在三多腿上。

  

  

  他没有问许三多怎么来了,感受着自己胸腔中的心脏在用力的跳动,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当许三多以为成才睡着了 “三呆子,你以后有什么规划嘛!”

  

  “还钱” 

  “你要是能升尉官,应该还能快些还钱”

    

   这里的军人职业化,这里的竞争更残酷,前进只有一条道路,战争充满着鲜血和希望。

  

   战争很快就来了,边境线上一伙武装恐怖分子挟持大量人质要挟我方,上面命令A大队派人营救。

   这次三人一组,袁朗领队。许三多不在行动中。

  成才说“三多,等我回来”

  袁朗说“许三多,好好守家”

  

  吴哲说“照顾好我的妻妾,等我回来要看他们开花”

  

  这是成才第一次参与实战,许三多思绪回到小时候,成才喜欢躲在坟地后吓他,次数多了,他都知道那是成才了,只是装作害怕的样子…

  

   前方的战场惊险刺激,许三多守家也守的恪尽职守,已经将齐桓守了回来,齐桓带给他一个好消息,成才在行动中表现突出,营救人数最多,组织上应该会嘉奖。

   

   有天刚结束训练,许三多就看见气喘吁吁跑来的齐桓。

  

  “吴哲、成才他们他们回来了”

   

   “在哪了?”

   

   “医院”

  

  许三多吓了一跳,忙问“谁出事了”

  

  “队长,队长手被扎了”

  

  许三多和齐桓赶到医院时,袁朗正在说话。

  

  

  “队长…”  袁朗望着许三多紧锁的眉头哈哈大笑,“许三多你来给我扮鬼脸来了,我可用不着你哭丧啊!”

  “队长你手没事吧!”直到看到袁朗,许三多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徒手抓刀,伤了手,命没丢” 袁朗眉毛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摸淡笑。

  

  “小心着吧!再深些手就别想要了” 一旁的护士长嗔怪道,护士长——苏叶,袁朗老婆。

  “嫂子好”  齐桓和三多向苏叶问好。

  

  

  苏叶冲他们笑笑,“你们聊,我还有病人”。

  

  

   苏叶走后,成才吴哲又和许三多开始叙旧玩闹,袁朗在一旁看着他们几个闹。

  

  “齐桓啊!年轻人就是爱闹呢!”齐桓看了袁朗一眼,“我也年轻,我不懂您的感受”    

   齐桓!!!

摄氏度℃

  好喜欢竹马。。发现书里好喜欢把成才和其他几个角色罗列对比最后还是强调成才的重要性。。大家都在批判成才但是三多超爱能有什么办法。。

  好喜欢竹马。。发现书里好喜欢把成才和其他几个角色罗列对比最后还是强调成才的重要性。。大家都在批判成才但是三多超爱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