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月这般的长,时间会是见证者,故而无需多言。”
✨【本宣】北邙冢葬西子人个人志《岁月无需多言》
✨基本信息:
刊名:《岁月无需多言》
原作:《名侦探柯南》
CP:柯哀/新志
规格:140*210MM
装帧:精装/无线胶装
用纸:星河(封面)+100G道林(内页)
页数:202P
字数:8W4+
篇数:8篇,2篇未公开番外(十岁《千万莫求全》+五十四岁《岁月无需多言》)
周边:明信片*2+书签*2
✨价格:
胶装版:51RMB
精装版:74RMB
❗️因有所需求,所以两种版本同步发售,各位小...
“岁月这般的长,时间会是见证者,故而无需多言。”
✨【本宣】北邙冢葬西子人个人志《岁月无需多言》
✨基本信息:
刊名:《岁月无需多言》
原作:《名侦探柯南》
CP:柯哀/新志
规格:140*210MM
装帧:精装/无线胶装
用纸:星河(封面)+100G道林(内页)
页数:202P
字数:8W4+
篇数:8篇,2篇未公开番外(十岁《千万莫求全》+五十四岁《岁月无需多言》)
周边:明信片*2+书签*2
✨价格:
胶装版:51RMB
精装版:74RMB
❗️因有所需求,所以两种版本同步发售,各位小可爱可以量力而行!!
(😭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
✨Staff:
写手:北邙冢葬西子人
明信片画手: @🌸覆船人🌸
承包工作室: @一点儿都不高冷
✨预售信息:
时间:2019年07月13日20:00正式开售,预售两周至7月27日
✨抽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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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抽一位没有501的朋友送一套501本!
“感谢所有喜爱柯哀的你。”
“按例祝大家都要幸福。”
❤
☁ → ☀的天文钟与老城广场,它们相差不到半小时。
银装与金光的哈尔施塔特小镇,据说春夏更迷人。
维也纳Cafe Central的牛肉汤,口味并没有传的那么好。
多瑙河夜游时的香槟酒🥂,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是贵妇。
渔人堡Starbucks里的香草拿铁,其实当时杯子里是热巧克力。
Ruszwurm里茜茜公主最爱的Cream Cake,看起来就很含脂肪。
渔人堡桥洞般的观景台,用来Kiss真的是极致浪漫了。
美的景色实在太多了,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呀!
☁ → ☀的天文钟与老城广场,它们相差不到半小时。
银装与金光的哈尔施塔特小镇,据说春夏更迷人。
维也纳Cafe Central的牛肉汤,口味并没有传的那么好。
多瑙河夜游时的香槟酒🥂,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是贵妇。
渔人堡Starbucks里的香草拿铁,其实当时杯子里是热巧克力。
Ruszwurm里茜茜公主最爱的Cream Cake,看起来就很含脂肪。
渔人堡桥洞般的观景台,用来Kiss真的是极致浪漫了。
美的景色实在太多了,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呀!
「柯哀」伴郎伴娘有没有在恋爱
[图片]
* 我现在要去赶场四点半的电影,但是为了避免我看完把这篇文丢进回收站销毁,我还是现在发吧。
* 磕什么柯哀,不存在的,我磕的都是我心中相爱的人罢了。
* 文也是赶场文,全文OOC,江户川柯南其实是醋王。写到最后不知所云,一言不合可能删帖。
* 按例祝大家与爱的人终成眷属。
十七岁 《伴郎伴娘有没有在恋爱》
「1」
泽野诚义靠在侦探社的门框上咬紧了后牙槽。
按理说球场失意,貌才兼备的他应该去情场找一下快乐,若是能得到暗恋许久的...
* 我现在要去赶场四点半的电影,但是为了避免我看完把这篇文丢进回收站销毁,我还是现在发吧。
* 磕什么柯哀,不存在的,我磕的都是我心中相爱的人罢了。
* 文也是赶场文,全文OOC,江户川柯南其实是醋王。写到最后不知所云,一言不合可能删帖。
* 按例祝大家与爱的人终成眷属。
十七岁 《伴郎伴娘有没有在恋爱》
「1」
泽野诚义靠在侦探社的门框上咬紧了后牙槽。
按理说球场失意,貌才兼备的他应该去情场找一下快乐,若是能得到暗恋许久的女士的青睐那真是再好不过。虽说他悄悄准备了玫瑰作为献礼,但此刻他仍挣扎于莫名的自卑与怯懦,踌躇在这小小侦探社的门框线外。
「江户川。喂,江户川!」
他连叫了许多声,直到叫得失去了耐心,抬手在门框上狂敲三声,靠着窗的少年才将目光从书中抽回,施舍了他一个慵懒的侧眼。
午后阳光正好,夏末的米花余温不减,直教他们这些热爱奔跑的少年扔了帝丹过时的蓝色西装。少年平凡的黑框眼镜随意挂在衬衫领口,罕见地曝光了那一点都不平凡的俊逸眉眼。蓬松的阳光柔化了他过于沉稳的眸色,可来自秋的冷意还是教泽野诚义心下一紧。
「干什么?」江户川问他。
泽野诚义顿时一阵不爽,明明大家都在各自的领域年少有为,凭什么他江户川能毫无违和地摆出一副前辈的姿态,不但将大部分同龄人隔绝在圈外,还给人一种望尘莫及的挫败感。
是了,望尘莫及。
「我……」
张口结舌,他在心里啧了一声,
「我要去追B班的灰原。」
对面的人没有他意想之中的反应,刻薄地出言不逊也好,冲过来跟他打一架也好,通通都没有。
他只是看着他,摆出一副淡然的姿态,说:
「哦,你去吧。」
午休的结束铃适时响起,关东的名侦探将书撂在社团的桌上,插着兜向班级走去。社团的门框很窄,离开前他并没有侧身,不轻不重地撞开了泽野诚义的肩膀。
泽野诚义心中的烦闷瞬间达到了极点,他回过身,对那个背影低喝道:
「喂江户川,你和灰原哀到底有没有在交往?」
江户川柯南停下来回头看他,目光所及处没有了阳光,干巴巴得叫人想咽一口唾沫。
那人突然勾起了嘴角,
「我也想知道,那就你去问叭。」
「2」
毛利兰将过腰的长发盘成发髻,这样方便她打理这凌乱的侦探事务所。
「爸,以后你也学着照顾自己啊,我不可能每次都有空来帮你收拾空瓶。」
她略带埋怨地拾掇着事务所桌上的文件,抽空转头问抱着纸箱的少年,
「柯南搬家的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江户川柯南抬了抬手中的箱子道:
「呐,就剩这箱杂物了,基本都是一些书,搬完了就没有了。」
毛利小五郎横在办公桌椅之间,摇着空荡荡的啤酒瓶:
「不光兰要搬出去,小鬼居然也想出去独立门户了……留我一个空巢老人,一醉饮千愁啊噫呜呜呜呜呜……」
「大叔,你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喝出啤酒肚,还不如和我一起健健身。婚礼的时候岳父比新郎丑太多,兰姐还要不要面子?」
江户川柯南将纸箱在门口放下,抬手比了比线条分明的肱二头肌,很随意地打趣着颓废的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立马就蹦了起来,一脚踹翻了身边的空瓶,怒气冲冲地道:
「我就是长出像目暮那样的啤酒肚,也比那医生帅上十倍百倍!可恶,老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人见人夸帅的名侦探啊!」
「嘛……爸爸你就不要吹了,起开!」
毛利兰握着扫把轻轻打了一下毛利小五郎的小腿边,示意他让开,
「再胖下去,礼服就不合身了……柯南的伴郎服款式确定了吗?」
「嗯,兰姐你放心,当天我会注意不抢新郎风头的。」
十七岁的年轻侦探向二十七岁的毛利兰扬了个略显顽皮的笑,语气却慢慢放缓,欣慰道,
「兰姐负责做最美的新娘就好。」
「谢谢,我会的。」
毛利兰莞尔一笑,接而突然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
她匆匆跑向楼上,再下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纯白的礼盒,上面印着铃木财阀旗下某品牌的Logo。
「之前和园子去试婚纱,顺带就将伴娘的礼服确认下来了。不知尺码合不合身,柯南你回去的时候帮我捎给小哀,若是不合我们拿去改改。」
江户川柯南接下那分量颇重的礼服,嘴唇抿起一抹略显复杂的弧度。
「怎么,吵架了?」
毛利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抹情绪,呵呵地问。
「啊……没有。」
江户川柯南笑了笑,
「我只是没有料到,你这么坚持想让她做伴娘……那家伙,一直也没有回个准信,我还以为最终会换成步美呢。」
毛利兰摇了摇头笑道:
「步美其实也很想做伴娘呢,不过伴娘人选很早就定下了。」
她眼里是读不清的坚持,
「我希望,那里面有小哀。」
「3」
「我没有资格做她的伴娘。」
她重重抽了一口息,
「我打乱了她该有的人生,你知道的。」
随后灰原哀将手臂横在眼前,对他下逐客令,
「你走吧,你不要看我。」
一个月前他们的争执,仍历历在目。
江户川柯南提着书包等在校门外,静静望着那个纤细的身影。
与灰原哀交谈的是那天打扰他看书的泽野诚义,他在生物医学领域听说过这颗冉冉新星,这星也是个熟人的熟人。那个男的比灰原哀高出小半个头,若是光看外表,他们站在一起也算是般配。
但是这样不行,江户川柯南想,这个人依旧没能进入她的自我防卫圈,他们隔得太远了,他放心不下。
「Pass.」
他没头没尾地说。
灰原哀先行结束了话题,朝泽野诚义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留步的意思,仿佛他们刚才的谈话只是普通的学术探讨,深浅点到为止。
泽野诚义抬眼看了一眼江户川柯南,眼中是无声的倔强。
而灰原哀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二人并未有什么言语或眼神上的交流,江户川柯南只是很自然地等她走近,转身,起步,走在她身侧。
他还陪她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今天晚饭需要的食材。
食材很自然得提在他手里。
可一路无话。
米花二丁目21与22番地,十年来如一日,这两栋房子前段时间同时修缮了一番,21号的门牌变成了「江户川」,22号刷了一层崭新的白漆。
今天他却她拉进了21的铁门。
「等我一下,有东西给你。」
江户川柯南进门,提出了那只纯白色的礼盒,递到她面前,
「兰姐给你的礼服,伴娘的。」
灰原哀并没有伸手去接,她眼中浮现出一丝嘲弄,缓缓开口道:
「你现在一口一个‘兰姐’,叫得很顺溜?」
江户川柯南蹙了蹙眉,听到她继续说,
「你确定要去给毛利兰当伴郎?」
他回答:
「是啊,伴郎服都选好了。」
她轻笑:
「江户川柯南为什么不跨过时间的洪流和毛利兰相爱呢?」
他也笑:
「那灰原哀是要跨过时间的洪流,和泽野诚义坠入爱河?」
「若真如此,又干您何事?」
「哦,我乐意举双手双脚反对,你管我?」
虽然你一言我一语,瞧着两个人都很淡定,可四周的气温明显骤降了些许,话里针尖麦芒直直往对方心口要害扎。
灰原哀被他上一句话堵着了,下意识张了张口,一口冷风猝然灌进她脆弱的气管,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江户川柯南如沉水般的面庞终于破裂出一丝慌乱,旋即他颓然败下阵来。少年上前一步虚环住少女的身形,轻轻抚着她的背,叹道:
「好了好了,当我求你吧。我不想牵步美的手走红毯,你知道的。」
灰原哀还是没止住咳嗽,她的身体过于脆弱,偏偏在这时,真是令人气恼。
她一把推开江户川柯南,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转身取下先前挂在铁门上的食材,利落地拐进了22号,咣的一声合上了大门。
门内隐隐传来阿笠博士的发问,他在问灰原哀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还以为她不做饭了云云。江户川柯南悻悻地揉了揉鼻子,捡起扔在手边的袋子,也跟着拐了进去。
他翻了翻口袋,发现没带钥匙……
敲门。
无人应答。
敲敲敲。
Knock Knock Knock……
「您好,您的高糖高脂肪麦当劳宅急送——」
屋内一阵兵荒马乱,老人应声扑出来抢救。
「博士,你还真订了啊?」
无视阿笠博士瞬间变绿的脸,他悠哉地迈进门,将门口纸箱里的订餐传单抛在桌上。
她走到桌前,看了看博士,看了看传单,看了看他,眼神很不友好。
江户川柯南说:
「我拎了一路的菜,我得要吃一口。」
「4」
灰原哀站在教堂外,一字领的樱粉色伴娘裙配一双同色的细高跟,光洁的天鹅颈上坠一条Tiffany的Double Loving Heart,不善言笑的她此时表情有几分僵硬。
混血少女湖蓝色的眼下晕着桃花般娇嗔的妆色,整个人宛如这秋季一抹惊艳的晨光,看上去是那样的明艳动人,可触手不能及,也没有阳光本该有的温暖舒适。不论哪位宾客到来都要与这位令人惊艳的少女攀谈几句,但在听到她是阿笠博士17岁的养女时,他们不外乎会有些许的吃惊和疑惑。
灰原哀抬眼望了望身边的女生们,伴娘一行皆是毛利兰的闺中密友,而她是那个唯一的例外。没有人知道她对与毛利兰到底有什么意义,也有没有多少人明白,明明差了十岁,她为什么还会被选来做伴娘。
夏末秋至,气温也呈了个直线下降,原本定下的礼服中伴娘服格外吸睛——也格外冷。
灰原哀搓了搓裸露的胳膊,拍了拍僵硬的脸。
立刻,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到了她肩上。
「冷了吧?」
江户川柯南一直站在她身边。
这次的伴郎服也是各有千秋,披在她肩头得樱粉色的西装穿在少年身上并不显得女气,反而给人特别舒服的感觉。他内衬的不是衬衫,而是一件纯白的高领薄毛衣,黑框眼镜早就被服装师扔了,但为了减少一些奇怪的视线,他自作主张地找了一副金边的半框眼镜带上,那温柔的少年形象瞬间斯文败类了起来。
大概十年后的江户川就是这样一个人,冷静理智,却不再锋芒毕露,反而将曾经的正义与勇敢悉数转化成了拥抱世界的温柔,浑身都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距离美。
任何人都不能抵抗由他散发出来的吸引力,他们不自主地想去触碰那无法被深掘的领域,时间久了却又会无措地发现,他们根本摸不到门框。
而灰原哀站在门内,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她背贴着门,平静地注视着房屋中心的他。
「你拿回去穿好,一点规矩都没有。」
见他成为樱丛中唯一的白,她皱眉训道。
「披着!」
他也跟着她皱眉,这些年在身体问题上他从来不会退让。
「喂小鬼头,今天你多学着点,以后就知道怎么布置婚礼了。」
一旁的铃木园子见他们拌嘴,立马拿二人开涮。
「铃木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
男性的声音突然插入,
「江户川君和灰原同学又没在恋爱,这么说恐怕不好。」
铃木园子有些不满地回头:
「啊,我当是谁,原来是新出家的小表弟,叫什么……泽野?」
「泽野诚义,」少年一边接道,一边将自己的西装解下来,轻轻递给灰原哀,
「不介意的话?」
「介意的。」
江户川柯南在旁边应道。
泽野诚义转头瞪了一眼江户川柯南,举着的手却没有放下的意思。
「这家伙不擅长拒绝人,所以我就替她说了,介意的。」
灰原哀还没有什么表示,江户川就又打着哈欠推回了泽野诚义的手,微笑的蓝眸却闪过一抹警告的讯息,莫名令泽野诚义顿感危险。
这种危险的感觉,恍若踏入了沉狮的领土,而半寐的狮子已经开始敏锐地摆动双耳了。
「这是你问出的答案?」
江户川柯南问他。
「什么?」
他不解,语气有些卡壳。
他看见灰原哀隐蔽地拉了江户川柯南一下。
那种被锁定的感觉消失了。
他滴下一滴冷汗。
「5」
「真是抱歉,我家弟弟保护欲太强了。」
泽野诚义未来的表嫂是个温柔的人,她听闻了刚才在外场的小尴尬,所以在他进内场之后就立马赶来向他道歉了,语气软软的令人生不起气,泽野君却也不会忽视她眼中的宠溺。
「江户川君是兰姐姐的……?」他不解,这两个人并不是一个姓。
毛利兰笑道:
「不是亲弟弟,却是亲人。」
「那他和灰原同学,是在交往吗?」
泽野诚义并没有隐藏自己内心的疑虑与敌意。
那天他在楼下叫住灰原哀,也委婉问过这个问题。
回答他的是少女的沉默,她轻轻摇了摇头,但是非常简短地对他说,谢谢,对不起。
在侦探社里,江户川柯南也没有正面回答他,他要他自己去问灰原哀。可显然的,当他在江户川柯南面前说出灰原哀给的答案后,那个温和的少年周身的气场就变了。失落、烦躁、挫败,这些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负面情绪,有一瞬间在那假笑的眸底翻腾起来……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毛利兰歪头看了看站在内场门口的二人,缓缓绽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大概,不能简单用交往来定义吧。」
说罢,明媚的新娘就径直向远处跑去,留下泽野诚义一个人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6」
「稀奇呢,你居然耍起脾气来了?」
宾客悉至,典礼即将拉开序幕,信步走在教堂五彩琉璃的穹顶下,灰原哀毫无预兆地提起了不久前发生的小插曲。
江户川柯南眼镜上垂下的金饰晃动得厉害,大概如他此刻反常的内心。这些年这样的反差很少在他身上出现了,让她觉得有点意外。
见他不情愿搭理她,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欸。」
他用鼻音回答她,
「嗯。」
「问你话呢。」
「你知道的。」
「啊啦,我不知道呢。」
「那就不知道吧。」
灰原哀的面上终于浮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她小跑两步赶上他,伸出食指点着他的后背。
「小孩子不是我的恋爱对象。」
江户川柯南一把拉住了她捣乱的手:
「是,所以我早就替你Pass了。」
他紧接着问,
「之前司仪讲的流程记住了没?」
「唔,没有。」
她感觉牵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又无可奈何地放松,炽热的手心捂得她微微出汗。
他又问:
「那要不要去吃点东西,现在还来得及。」
她暗自吐了口气:
「哦,我要吃那盘核桃布朗尼。」
「等会我们最后入场,走在新娘前面,带着新人们的戒指。司仪说交换戒指的时候,我们就拿着去给他们。」
话题又回来了,她知道,他是在逼她。
「你很烦。」
她甩开他的手不走了,
「让铃木小姐来跟你走,我要走前几批。」
此刻,江户川柯南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年轻的侦探再也绷不住面上的泰然若是,回头时眼镜上的金饰几乎要打到她脸上。
他抬腕看了看精致的表面,觉得十五分钟足够他做完所有的事,于是猛地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往教堂无人的后花园拽去。
「喂,江户川,你……」
灰原哀险些被鞋子绊一跤,旋即却被按在了冷冰冰的墙边。
她急急抬眼蹬他,却见他咬着嘴唇摘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就那么靠了上来。
灰原哀不知道该对今天的妆容报什么样的态度。
她有点感谢这妆将她此刻通红的眼眶和发热的双颊遮得干干净净,可太恨这个妆,它每时每刻都在夸大她愿意表现出来的娇嗔和软弱。
她想开口去咬他,张口的那刻却顾及等会要站在聚光灯下的伴郎,牙齿没落下去,反而被他占了便宜。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禁锢住她的躲闪,也将她从冰冷的墙拉回他温暖的怀抱。
她没有办法,伸手去点他腰间,他痒到了,这才退了回去。
「你躲什么?」
江户川柯南温热的呼气抚在她脸上,开口问她,
「又不是第一次。」
灰原哀怒瞪了他一眼,眼中是泠泠的水光。
这个可恶的女人,江户川在心里暗骂,于是他又吻上去,如同那年冬季的家门口,情不自禁的是他,情难自已的也是他。
渐渐地,他感觉到自己的西装被攥住,怀中的小姐有些站不住了,在慌乱得找支撑点,极其细微的呜咽在她喉中颤抖,毫无保留得传到他舌尖。
惩罚得差不多了,她的妆不能花,他想,逼迫自己放了手。
两个人额头相抵,平静了许久。
「混蛋。」
良久,她骂。
「我在生气。」
他还在喘气,声音却有点冷。
她沉默,他自顾自地说,
「我们曾说好的,一起对那段过去说了再见,一起向未来成长。灰原哀给不了江户川柯南解药,可她傻得用宫野志保救了工藤新一,那是什么时候你又觉得欠了我的,是这场婚礼?没有人去逼迫那对新人,所以我们祝福就好了。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兰为什么坚持要你做伴娘。」
然后他又恨恨地说,
「她都看明白的事,你又为什么装糊涂?你不要自说自话地给我定义心上人,我的心上人是谁,灰原哀你不知道?」
灰原哀睁了睁眼,她眼前有些模糊,可她不能花妆。
她伸手推开江户川柯南,片刻却又咬起嘴唇:
「嘁,我没带补妆用的唇膏。」
他望着她笑:
「你现在的样子和涂了唇膏有什么不同吗?」
今天,关东侦探的情商依旧不知道是爆表还是为负。
反正求生欲是零。
「7」
毛利兰是在那起轰动日本的爆炸案的第二天回到米花的。
她从大学请了长假,约了从大阪来的远山和叶,又匆匆去接了四年级的侦探团——他们刚度假回来,一行人奔进米花中央医院怎么都跑不到尽头的长廊。
毛利小五郎吊着右胳膊来接他们,额上挂了彩,走路还一瘸一拐。他们还见到了很多人,腿上打着石膏的目暮警部,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服部平次,还有刑事部大大小小的警官们。
这家米花医院几乎腾出了所有的空床位接纳在爆炸中的受难者,还有很多轻伤的人被转移到了附近,甚至更远的医院去。
她一边跑一边想,自己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服部平次床位边挨着的是曾经她家楼下打工的黑皮小哥,隔壁床位还有那位FBI的黑发男子,她甚至还看到了高中的世良同学……
没有工藤新一,没有江户川柯南。
那一刻寒气几乎瞬间就从她后背涌了上来,一同的还有眼眶的酸热。
服部挥了挥手对她说:
「没事的哦,想见柯南的话他就在ICU旁边的病房……不过他的状态也不怎么好,最好等那个小姐姐醒了再去看他。」
「小姐姐?」她茫然。
「那位灰原哀小姐姐啊,ICU里住着的。」
他们抱着果篮推门而入的时候,刚年满十岁的少年坐在窗边的轮椅上望着窗外。
ICU病房所在的楼层很高,可以俯瞰整个疮痍的米花町。
吉田步美颤着嗓子叫了他一声,他有些木讷地回头,蔚蓝的眼中打翻了深海的墨汁。
毛利兰知道,那个少年身上始终蒙着一层看不透的雾,雾后面有她追寻许久的真相。
可时间越久,她反而越是迷茫。
江户川柯南,不太一样。
她认识一个怼天怼地的正义少年,他无所不能,是她的青梅竹马,是她从天而降的黑衣骑士。
那样一个少年,满心装的都是世间的正义,他说要成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他说真相只有一个,他说犯罪手法终究是人类想出来的谜题,我总能解开。
他说我叫工藤新一,是一个侦探。
可他却是一个为了真相头脑发热的白痴,他从不考虑后果,仿佛时刻做好为正义献身的准备,会不自觉地将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卷入危险之中。
他也十足得粗神经,对自己的感情感到迟钝,让她饱尝暧昧的酸苦。
后来他永远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孩子。
头两年这孩子简直是工藤新一的翻版,有着卓越的正义感和破案能力,还有来自阿笠博士的装备支持。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的父亲——“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是怎么回事。
可她觉得人生没有什么从头再来的荒唐事,人只能老老实实遵循时间的洪流大步向前,心智与三观也会日渐趋于成熟,圣人们把这个过程称之为成长。
而江户川柯南没有成长为一个如十七岁的工藤新一一般的热血少年。
称之为温血动物可能比较适合,可能这几年见惯了风浪,见够了世面,他对待人世的态度都是理性的,甚至过于理智。
他头脑清晰,仍信奉正义,却不会绝对地划分黑白;不受人摆布,不盲从大流,鼓励思考,亦不过分说教。
简单来说,他信奉自己内心唯一的方向标,是欢笑与血泪堆砌而成,只是毛利兰一点都不清楚它们来源于多少经历与案件。
按理说,没人能将他轻易击垮了。
「兰姐姐,你们来了啊。」
他开口,明明并没到变声期,嗓音却是含砂般的沙哑晦涩。
三个同龄的孩子几乎同时就哭了。
他们一路上来早就听人说烂了,说江户川柯南是福尔摩斯在世,是剿灭跨国黑衣组织的最大功臣,是阻止更大规模爆炸的救世主。
那天的东都铁塔弹雨连天,他们最后将他救出来时,他怀中的少女呼吸都没了。
半大的少年紧紧攥着少女的手,无论人们怎么问,只有两个字密集在他喉间:
「救她,救她,救她……」
可任凭人们怎么用力,也掰不开他如铁般握着少女的左手。
服部平次额上淌着血,对他吼:
「工藤,你放手,再不放,小姐姐就真的没了。」
他一怔,下意识松开了手。
救护车的声音由近至远,江户川柯南突然打了个冷战,踉跄追了两步,却一头昏死在飞驰而去的车后。
后来急救室的灯亮啊亮,亮到少年苏醒,亮到他瘫坐在走廊的拐角经历夜尽天明。
隔壁ICU病房里,少女苍白的脸上罩着硕大的呼吸机,心跳仪一声一声,绿线过得脆弱又缓慢。
毛利兰看到江户川柯南的左手就跟着那样的节奏,一下一下微弱地痉挛。
在江户川柯南理应成长成工藤新一的轨迹中,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她当时盯着他看了好久,觉得陌生,觉得熟悉。
后来就释然了。
她看到那曾经贯穿她青春的少年蹲在灰原哀的床前,将少女插满输液管的手贴在他隐蔽的泪上。床上的少女睁了睁无焦的双眼,使了使力,最后微不可闻地问他:
「干嘛?」
他说:
「我好怕当时松了的手,再也握不住你了。」
回答泽野诚义的话,毛利兰曾经用来回答过自己。
曾经的纷繁杂念携着场景,在一瞬间划过二十七岁的毛利兰心头。
宾客云集中,她扑进丈夫怀里,余光瞟见不远处的少年少女,好像是又吵架了,但好像气氛不是那么僵硬,有点别扭,又有点甜蜜。
为什么要让灰原哀当伴娘呢?
记得那天花雨漫天,阳光铺撒,毛利兰从少女手中接过戒指,轻柔又慎重地套给那个将伴自己一生的人。
她的余光能瞟到她的丈夫亦从少年手中接下星钻,而少年退后一步,与少女并肩,蔚蓝的眼中盛满了最真挚的祝福。
这一刻她觉得,她正式将他交到灰原哀手上了。
所以在这个她自己非常幸福的时刻,她想让灰原哀真实的感受到她的感受,同时将祝福带给这个被天使吻过的少女,让她能抛下一切顾虑去爱。
最后,毛利小姐踮起脚尖,为爱人送上一个甜蜜的吻。
「8」
他端着核桃布朗尼,
「只许吃一个,不然又要进胃科病房。」
少女接下,白了他一眼,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
江户川柯南挨着她望着远处喧嚣的人群,突然有些孩子气地问:
「诶,要不要去抢捧花?」
灰原哀叼着叉子,
「不要。」
「去嘛。」
「要去自己去。」
「抢到了下一个我们?」
「白日做梦。」
「喂,我们其实二十七了。」
「啊啦,你对过去说再见了,所以你十七。」
今天的江户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他笑了笑,都等了十年,再等等也没啥。
「9」
「喂兰啊,那小鬼和小姑娘到底有没有在恋爱,我看气氛古怪得很。」
「都说了,我都说了,在啊在啊!」
— END. —
「柯哀」我们有没有在交往
[图片]
* 是《伴郎伴娘》的前传叭,联动,没看过还是先看看比较好。
* 笔者想表达的东西很多,任何成文的小细节都是我为了他们前思后想的深情。因为觉得回味无穷,所以就会不自觉得幻想,不自觉得想展开。
* 十五岁的少年少女,有ooc。
* 越写越想让他们幸福,即使他们的幸福可能不是彼此。
* 今天的问题是怎么看淡生死?
* 也按例祝大家都能找到为你闪耀的太阳。
十五岁 《我们有没有在交往》
「1」
「其实这样的命运也不错,至少在死前,眼里满满都能...
* 是《伴郎伴娘》的前传叭,联动,没看过还是先看看比较好。
* 笔者想表达的东西很多,任何成文的小细节都是我为了他们前思后想的深情。因为觉得回味无穷,所以就会不自觉得幻想,不自觉得想展开。
* 十五岁的少年少女,有ooc。
* 越写越想让他们幸福,即使他们的幸福可能不是彼此。
* 今天的问题是怎么看淡生死?
* 也按例祝大家都能找到为你闪耀的太阳。
十五岁 《我们有没有在交往》
「1」
「其实这样的命运也不错,至少在死前,眼里满满都能是你。」
他感到女孩摩挲了一下他的掌心,
「呐工藤,抓紧我好吗?」
江户川柯南睁开眼,眼前是医院白炽灯光的重影,余光能带到偎着他的茶发。
寒冷将他带回现实世界,微僵的右手里真实捧握着那只温软的小手。锋锐的针尖没入青紫色的静脉,紫色的塑料针尾被用胶带固定在白皙的皮肤上方,而这只手蜷在他炽热的掌心中,彼此温存着舒适的温度,刚才掌心的触感就来自这只手主人无意识的摩挲。
他差点就会捏疼她了。
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开始震动,那是他为了防止耽误换瓶而定下的提醒,震动的频率短促有力。
江户川柯南掐掉闹钟,用闲置的左手揉了揉眼角,抬头看了看明显干瘪的点滴瓶。
还算准时。
半边身子后知后觉地发麻,少年仰天望着点滴最后一层液体缓缓流尽,大脑不自觉地放空了一会,尝试扔掉刚才短暂的梦魇。
他低头撇了撇嘴,觉得医院真不是个好地方。
偏头望去,隐在绒毯下的少女只露出蓬松的发顶,她与他头挨着头,依偎在他颈窝间,呼吸轻微而悠长。不知是她的发丝还是呼吸,弄得他稍微有些痒。
江户川柯南轻轻松开握着少女的手,身体小心翼翼地外移,却不出意外地看到少女的手虚握了两下。
「我去叫护士,该换瓶了。」
他又坐回去,抚了抚她的背轻轻说,开口时是变声期的青涩嗓音。
见她闭着眼正了正身子坐稳,江户川柯南替她压好绒毯,活动着身子向护士站走去,顺便灌了一瓶热水带回来。
「这瓶挂完就可以了哦,你的小女友已经退烧了。」
年轻的护士熟练地将点滴管插进另外一瓶中,转身打趣捧着保温瓶的他。
「好的,谢谢。」
他见怪不怪。
他坐下,将少女重新揽回他怀里。
「谁准你占我便宜的?」
怀里人的不情愿来的有些延迟,却懒得再动身体。
他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再睡两小时就结束了……睡前喝水吗?」
「抿一口。」
「嗯,小心烫。」
「2」
昨天江户川柯南走在灰原哀身后,手里拿着她的外套,犹豫着要不要让她穿上。
毕竟灰原哀的身体情况是主角团近些年最紧张的事。
三枪分别打在肾脏、左肺叶与胃部,五年前死里逃生的少女时不时就要和药品打交道,当事人甚至漫不经心地吐槽她是泡在青霉素与葡萄糖里的Princess Aurora,还不如当时直接一缸福尔马林来的保鲜。
所以十五岁的灰原哀意料中得娇小,不过据她本人说,曾经的同龄的宫野志保要高挑许多。
与八年前也相反,十五岁的江户川柯南身高窜得飞快,已经超过了十七岁的工藤新一,稳稳跨过了一米七四的坎。
我准备好长到一八五了,年轻的侦探大笑。
忍不了日益拉开的身高差距,灰原哀总是拒绝与江户川柯南并肩而行,勒令他走在她后面,同时博士家开始多出许多新鲜的牛奶,可五瓶中的四瓶隔天就要被江户川搜刮进自家的冰箱,理由是乳糖喝多了不耐受对胃不好——这大概也是他最近身高窜得飞快的原因。
「小哀,你快把衣服穿上吧。」
吉田步美出声拯救了他纠结的思想,江户川柯南立马把衣服向前递去。
「我不想穿,太肿了。」
灰原哀一脸嫌弃地拒绝了他,短裙下的腿笔直修长。
于是,他们现在就在医院里百无聊赖。
换季的时候灰原哀总是容易生病,起初别扭的少年会拜托隔壁与长姐交往的医生帮忙开些药,可当这种发烧严重的情况,他就不得不背着少女去米花中央医院。
手机屏幕上又蹦出了【Game Over】的图标,江户川柯南有些气馁地将手机扔进兜里,百无聊赖就罢了,他这个游戏黑洞为什么要去打游戏呢。
他转了转脖子,视线不自觉地落在灰原哀身上,她依偎在他身边时像一只主动露出柔软肚子的刺猬,习惯到即使输液的手是那样的易冷易胀,也能转瞬安稳地睡去。
可是他真的,一点都睡不着啊混蛋。
「你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说。」
在他烦躁地抓了抓头毛后,灰原哀睡意依稀的声音响起,伴随布料摩擦的声音,她坐起身。
江户川柯南拉了一把她:
「不是你的原因。」
灰原哀抬头看了看挂了一半的吊瓶,伸手调了调输液管的轮轴,点滴的速度一下就快了起来。
「喂!」
他翻了个白眼,指尖越过她的,又将速度调低,
「滴这么快,手不想要了?」
她耸了耸肩,肩头的绒毯跟着滑了下来:
「那就不滴了,烧已经退了,我们走吧。」
江户川柯南一时气结:
「你这家伙……」
灰原哀却已经熟稔地摘了左手上的针头,豆大的血珠瞬间冒上来,江户川柯南的眉头飞快皱了起来。
她歪头朝他顽劣地笑了笑:
「走吧,我们去偷团消毒棉。」
他张了张嘴,最后无可奈何地说:
「我原本跟博士约的是两小时后,他会开车来接我们。」
她将毯子裹在身上,缓缓站起来,脚步还有点虚浮,斜眼瞪了瞪坐在原地的他。
「走了哦,白痴。」
一点都没变啊,这种乱来的性格。
江户川柯南只好盘算怎么在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偷团大一点的医用棉花。
「3」
初冬的风是携着利刃的,雪落在那些年雪落过的地方,江户川柯南已经有许久没有去注意过它们了。
犹记着那两年,他尚保持着少年爱玩的天性,曾拐了灰原哀一起,同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在阿笠宅的花园里玩的不亦乐乎,沾了满身的白雪片儿。
待回到生了暖气的房间内,那些喜欢粘着他们的雪顿然结束了它们短暂的一生,死前还顺手将五人从一个个雪人润成了湿漉漉的落汤鸡,他们随便抖抖“羽毛”便能将博士家的地毯打湿。
灰原哀茶发未干,却拿了四张巨大的浴巾将他和孩子们从头裹到脚,一人发了一杯热牛奶。
「小孩子不注意保暖,以后小心得风寒。」
她训道。
江户川柯南抱着杯子小口嘬着,舌苔上淌过有些烫的牛奶,这种温暖的感觉慢慢蔓延至四肢百骸,令人舒服得不太想动。
这时他听见灰原哀不动声色地掩饰了一个喷嚏。
「喂灰原,明明你也是小鬼头,别端出一副大人的架子。」
他不爽道,顺手抄起身上的浴巾扔给她。
灰原哀却是一脸嫌弃地避开了,她呵呵笑了两声讽刺道:
「我才不是什么小孩子。」
然后在那场弹雨纷飞的战争中,宫野志保也是这么对赤井秀一吼的。
别把我当小孩子,我要做什么事,我自己清楚的很。
工藤新一亲眼看着宫野志保中弹。
第一弹是左边的肾脏,她漂亮的眼睛眯了眯,前进的步伐不乱,“咔哒”一声为手中的手枪上膛。
第二弹是胃部,被远处的Chianti用狙击枪一枪射穿,她踉跄了一下,旋即面无血色得举起枪,手竟稳得出奇,瞄准了用枪指着他的金发男子。
第三发有三重声响,她手中的柯尔特SSP,Chianti的PSG-2,Gin的伯莱塔M92F。
他的胸口被近在咫尺的枪狠狠贯穿,疼得他不知道这痛感到底是来自肉身还是情绪,同时他也看见金发男子轰然倒地的身体,子弹打掉了他半边的头。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手臂,右手的枪对准了GIN的胸膛。
结束了吗?结束了吧。
工藤新一翻身倒下,想笑,又更想哭,可实在没有任何力气。
不知多久,他感觉到宫野志保握住了他的手。他努力睁眼,看到的是女子成熟的下颚线,坠着淙淙的血与泪。
她的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路,胸口绽放着同样绚烂的曼珠沙华。
他张了张嘴,想说,哟宫野志保,你真好看。
可计划里不是只有一颗解药吗?他又想问。
「别死啊工藤,不会让你死的……」
她的手颤颤巍巍,扔了枪,伸向口袋,用尽全身的力气攥着一颗药丸。
她撬开他的嘴,将药丸和着满手的血喂给他,然后狠狠按了一下他的舌根。
情不自禁的吞咽和干呕感驱使着他濒死的身体,熟悉到刻骨铭心的灼热一瞬间涌上心脏。
接天的爆炸声在他耳边响起,火舌舔了上来,身体崩溃的痛苦中他感到女子抱紧了他。
她的声音卑微到尘埃里。
「爸妈,姐姐……你们疼我,把他留下来吧……」
「4」
江户川柯南再次清醒时爆炸已经减弱了下来。
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抬起来想揉眼睛的手又变成了孩子的。
他猛地坐了起来。
什么,他不是被打穿了胸膛吗?
胸口衣服的破洞仍在,整个人却好得不能再好。此情此景下,这起死回生的戏码显得分外诡异,却莫名有些蓄谋已久。
他想起宫野志保坚定悲伤的眼神。
灰原那家伙,又发明了什么鬼药物?
灰原……灰原呢!
年轻的侦探慌了神,目光四下打量,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蜷缩着的小姑娘——娇小的身形,茶色的发,紧闭的眼。
她四周的血迹已经干了。
他爬过去,伸手摇了摇她,仿佛在叫她起床上学,她却没有睁开不耐烦的眼睛。
江户川柯南抱起她,喊她的名字。
灰原,灰原,灰原哀。
喂,你为什么不起来?
「干完这一票,你终于能做回工藤新一了。」
几天前,少女摇着装在试管里的红白色药丸,笑得真诚又戏谑。
他哈哈哈笑得没心没肺:
「Wow终于可以玩一米四以上的游乐设施了,虽然进游乐园就要全票呢。诶,你有想过来帝丹体验一下高中生活吗?」
少女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只有你,白痴。」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少年人哟,好好追求你那心上人吧,87岁的老婆婆会祝福你的。」
「喂你别以为我没看见,有两颗药呢。」
「啊啦,那是成品药呢。以后你惹我不爽,另一颗就是送江户川回来的。」
「可怕……」
那根本不是Aptx4869的成品药,那颗药叫Silver Bullet,是宫野夫妇曾经最想研发的,起死回生的药。可惜起死回生的代价,还是那十年像神偷来的光阴。
灰原哀是个谨慎睿智的姑娘,她知道他铲除组织的决心,也知道他对成人生活的渴望。
一颗解药,她还了他一个工藤新一。
一颗终品,她救了江户川柯南。
可没有一颗是留给她自己的。
这个傻女人,她怎么能这么傻啊。
「你在哭?」
他的耳边响起少女仿佛来自天际的声音。
「没有,我没有。」
江户川柯南矢口否认。
「真丑啊。」
「要你管……」
东都铁塔下响起人群的喧嚣声,有重重的脚步声奔上来,他执起灰原哀沾满鲜血的手,放在颊边。
「灰原,再坚持一下。」
「其实这样的命运也不错,至少在死前,眼里满满都能是你。」
他感到女孩摩挲了一下他的掌心,好像想记住江户川掌中每一圈纹路,将这一圈圈如年轮般的独一无二的印记,连同三年的所有记忆一起烙在即将远去的灵魂里。
可也只有这一下而已,灰原哀挫败地停了下来,被穿透的肺呼吸困难。
她望着他,满眼的血色,只有他那颤抖的瞳孔逆着光,是那样的蓝。
他说:
「你不要死。」
她已经发不出声了,但还是笑着用口型回他。
「好。」
她呼吸弱下去,
「呐工藤,抓紧我好吗?」
他用力握紧她。
她呼吸停下来。
「喂,江户川。」
江户川柯南骤然回神,目光从米花中央医院巨大的牌匾上移回少女不耐烦的脸上。
「你又在看什么?」
灰原哀抱着手臂斜眼看他,她将大衣裹得很紧,他的发呆让她吹了许久的风。
江户川柯南拽下他脖子上的围巾,将少女的半脸以下裹了个严实。
他拉起少女冰凉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没什么,我们回家。」
「5」
「反正就是那么回事,我们就快到家了,博士你不用来接了。」
江户川柯南以一种“反正你我都习惯了”的语气和阿笠博士讲着电话,他耳中塞着一只耳机,而白线的另一头没入他背上茶发少女的耳蜗中。
电话结束,应用自动播放起未完的歌曲,是一首有些年代的《运命の人》。
“拥有一个命运之人的话,只要是你就足够。”
“没有人能像你一样成为我更喜欢的人了。”
“多希望你能看穿。”
多希望你能接受。
歌声突然中断,换了一首有些爆炸的Rap。
走在雪地上的江户川柯南差点一个趔趄。
「喂,别突然换奇怪的歌啊!」
「我可不想连人带坐骑摔在雪地上。」
「你突然换歌才会摔吧,再说了坐骑是什么鬼?」
灰原哀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指将江户川柯南转向她的脸拨远,
「太近了你,看路。」
他悻悻地转头,收回散漫的思绪,更专注地在雪地上缓行。
离医院远了,离家近了,笼罩在他心头的阴云才被冬雪驱散。
背上的少女将他的内心看的很穿,扔掉点滴也好,突然切歌也罢,都是她藏得很深的关心。
这五年他不再装聋作哑,少女的看似不怀好意的举动在侦探的眼里再也不是什么恶劣的玩笑,反而温暖得像太阳一样。
可他讨厌距离。
他们初中的毕业晚会玩真心话大冒险,灰原哀掰碎的签语饼里藏着一张问题的纸条。
“请用一个词形容自己喜欢的人。”
少女合年龄地吐了吐舌头,嘴角含笑,神情有一瞬间异常温柔。
「曾经,他是太阳。」
众人哄然,灰原同学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谁啊,好想知道。
是江户川吗?大家都传你们在交往呢,真心话大冒险,不能耍赖。
环视了一眼围绕着她的众人,目光扫过目不转睛的他时有短暂的停顿,她无奈道,
「啊啦,是比护先生呢。」
「他是太阳,那你是向日葵吗?」
有人问,江户川柯南无端就想起了梵高的七幅向日葵。
「我啊,大概只是深海逃出来的鲨鱼吧。」
她说,
「与阳光格格不入的,深海里的鲨鱼。」
江户川柯南心说,其实灰原哀才是比太阳还温暖的存在。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心生爱意时,神经会产生兴奋的冲动,从而产生大量电流。据说将人体内所有电能收集起来,转化成光,人体的亮度会是太阳的六万倍。
灰原哀不善表达,也不愿表达。但江户川柯南的情商绝对没有像坊间传的那样低下,从她恳求他握紧她开始,她于他而言比太阳系中最亮的恒星还要耀眼六万倍。
他不会再放手,可在他守着她醒来之后,她就又笑着把他推远了。
他曾把身为侦探的他自比为鲨鱼。太阳与鲨鱼,一个在距离地平面万米以下的深海,一个在距离地球1.5亿公里的宇宙,怎么看怎么遥远,就算阳光抛洒下来让鲨鱼感到温暖,这温暖也不是她本身拥有的热量。
她不经意、不点破的关心,就是那1.5亿公里外的阳光。
「你又走神了,我们到了。」
灰原哀的声音适时响起,江户川柯南抬起头,看见阿笠宅的铁门,他已经快走过了。
灰原哀在他背上撑了一下,轻轻滑了下来。她踩着积雪绕到他面前,拉下了二人的耳机。
世界安静下来。
「江户川。」
她叹息一声,眼神左右飘忽了两下,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然后她上前了一步,悄悄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有些对不起你呢,每次都让你陪我去医院。」
江户川柯南摇了摇头。
「如果你不愿意,下次我自己去就行了。」
「不行。」
他脱口而出。
有一种等待他不想再尝试,就是在医院那样的地方,是她在ICU里面,而他在外面,一堵墙的距离,生生隔断了他们命运共同体之间的生死与共。
灰原哀轻轻笑了,无奈与酸楚,她伸手握住了江户川柯南的手,
「那你不要怕……对不起,但我在这里。」
「6」
去年夏天他们在阿笠宅的屋顶上等射手座流星雨。
老人抚着愈发雪白与稀少的发,摇着扇子对他们两个说:
「都说活得愈久,对生死这些事会渐渐看开。以前总是害怕小哀的身体,现在惊觉自己竟然也到了这把年纪。知道人该知足,但我现在就想活得久一点,看着你们两个平平安安长大成人,分别结婚生子,过过最平凡的生活,我再帮你们带带孩子。」
江户川柯南望着夜空弯了弯嘴角,心头却渐渐有点苦涩。
他是侦探,经历了那么多死亡案件,看开了那么多人世百态,也从鬼门关头徘徊一回,可年纪轻轻的他同老人一样,竟愈发看不开生死了。
每次想到身边的两人会有一天离他而去,他就怕地不自主流泪。
「博士,那我们明天开始再减少一点卡路里的摄取吧。」
少女捧着冰沙一点点地品着,叼着勺子笑他们老头子。
老人惨呼一声,摸了摸自己瘦下去的肚腩。
「虽然科学家不该迷信,但偶尔对着流星许愿也不错。」
她望着天边,澄澈的眼中开始倒映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弧线,一颗两颗,直到炫目的光华弥漫到整个夜空。
少女闭上眼睛许愿:
「愿我爱的人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愿我爱的人终能与心中所爱团圆美满。」
她顿了顿,
「虽然比护那个负心汉已经与冲野洋子订婚了……可恶……」
她睁开眼,
「但我也会为他们,努力活下去。」
于是江户川柯南也闭上眼。
「愿世间晴明……虽然这不太可能。」
「喂,这样许愿怎么能灵验啊死神大人。」
灰原哀叉腰吐槽他。
「好叭,那重来。」
江户川柯南这次没有闭眼,他只是望着少女的眸,青涩的嗓音如濯濯山泉,
「愿我爱的人幸福。」
即便她的幸福不是来自于他。
从前都是江户川柯南对灰原哀说,我会保护你,别怕,别逃避自己的命运,戴上眼镜就是绝对不会被认出来的超人。
而现在,他爱的人站在他面前,不情不愿,小心翼翼,又带着深深的自我谴责,说:我在的,我还活着,所以你不要害怕。
他觉得眼前是冲破重云与海浪的万丈霞光。
有雪花幽幽下落,就着他俯身的风粘上了他的唇,吻合了她的,瞬间化为一滩温柔的水,润开了双唇间的干燥。
碍事的眼镜膈在二人的侧脸上,对面的人在延迟过后挣扎起来,他放开她,摘下眼镜扔在脚下的雪里。
「别动。」
他低声,将尾音又封存在二人喉间。
唇好烫,恒星的热烤得他额间微微出汗,但越是接近太阳,越是被太阳粒子烤得皮开肉绽,他这条深海的鲨鱼就越是甘之如饴。
他情不自禁,他情难自已。
凭什么她的幸福不能来自于他?
「7」
「喂江户川,我要去追B班的灰原。」
然后直到十七岁的夏末,依旧有人跑到他这里来下乱七八糟的宣战通牒。
江户川柯南靠在窗边,不情不愿地施舍给来人一个慵懒的侧眼。
手中侦探小说里的文字扭曲起来,转换成看不懂的恒星文,午休结束的铃声适时响起,他索性撂了这本天书,于阳光下闭了闭眼睛。
那家伙,到底有没有明白那个吻的意思?
她当时推开他,恨不得将绯红的眼与颜埋进雪里,咣的一声合上了阿笠家的大门。
虽然这些年两人并没有点破什么,但他以为他的想法传达得够清楚,够明确,这关系应该都拍板了。现在可好,不但那个女人要为当不当伴娘的事跟他甩脸色,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跑来抢他的人。
难道还是因为自己恋爱的智商不太够?
不,那家伙的话,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相信真相罢了。
「喂江户川,你和灰原哀到底有没有在交往?」
对面的人又在吼了。
他觉得无奈。
灰原,我们到底有没有在交往?
江户川柯南突然勾起了嘴角,
「我也想知道,那就你去问叭。」
「8」
最后十七岁的少年将少女按在教堂的角落吻得天昏地暗。
灰原,你这混蛋,居然敢说没有?
— END. —
「一个小后记」
是什么能让人刻骨铭心?
换句话问,是什么能让名柯的主线人物形象饱满又伤感,大概是因为他们都经历过死亡。
最初的脑中的场景只有柯哀博三人坐在屋顶,老人感叹自己活得好像很长了,就算去了也没有遗憾。
新一不忍,他转头去看灰原,心想原本就失去双亲与姐姐的她对这个问题会不会看的开一点。
可是灰原摇着杯中的咖啡说,总归会有遗憾的,虽然愿意留在人间与否是博士自己的意愿,但她私心还是希望博士能活得再久一点,健康也好卧病也罢,只是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她舍不得。
这大概都是为人子女开始考虑的问题,这一年离去的人太多,遗憾的不悔的。可设身处地地的想父母,泪就簌簌得流,就希望他们能陪我到永远。
喂我为什么像个老头子。
柯哀是任何所思所想都能往里套的宝藏。
PS. 比护先生真是掩盖口是心非的好人选2333
对不起下一章真的轮到樱狼了QAQQQQQ【坑比
「柯哀」只是各取所需
[图片]
* 是颗糖,延续恋爱篇的设定,是25岁魅力无限的成年人们。
* 我说了,我要写疯狂散发魅力的灰原哀,成年人的世界太多值得探索深思,不想拖稿一直乱赶,不会写案件,文笔有限还请海涵,错别字以后慢慢改。唯一不变的是江户川柯南依旧醋王。
* 男二的名字是从金田一来的,起名废直接明智健悟→明智健一
* 某江户川姓男主痛骂导演给他出场还没男二多标题还没他的事,导演被他烦的不行,送了一辆玩具自行车,可把他高兴坏了( ﹁ ﹁ ) ~→
* 是颗糖,延续恋爱篇的设定,是25岁魅力无限的成年人们。
* 我说了,我要写疯狂散发魅力的灰原哀,成年人的世界太多值得探索深思,不想拖稿一直乱赶,不会写案件,文笔有限还请海涵,错别字以后慢慢改。唯一不变的是江户川柯南依旧醋王。
* 男二的名字是从金田一来的,起名废直接明智健悟→明智健一
* 某江户川姓男主痛骂导演给他出场还没男二多标题还没他的事,导演被他烦的不行,送了一辆玩具自行车,可把他高兴坏了( ﹁ ﹁ ) ~→
* 你要像他们一样,静则岁月无争,动则所向披靡。
二十五岁 《只是各取所需》
「1」
头顶的白炽灯管忽明忽暗,那闪烁的节奏使电梯间内的明暗频率保持着诡异的平衡。楼板上隐隐传来枪响,甚至有激烈的震动激荡着整栋楼——炸弹吧。粗略估计,这样的震动再来几次,他们所困的老旧货梯便会脱轨砸落。明智健一抬头估量了一下电梯顶的高度,又低头盘算了一番这破玩意罢工的楼层,最后他认命地晃了晃脑袋,从鼻间哼出一息强烈的不甘。
冰冷的钢铁牢笼本不该困住他,可谁能预料到这栋过于先进的摩天大楼,它的货梯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偏偏电梯顶又过于高耸,剧烈的弹跳只会提前他们坠亡的时间。他偏头望去,女人漂亮的发旋就像是伦敦午后新泡的一杯红茶,热水灌入瓷杯时会产生一汪优雅的螺旋,红棕的茶色从那里漾开,融了整杯。
抱歉他此刻无心欣赏,明智健一只有满心的躁意——
怎么现在他身边,只有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原本明智健一是想着,要突破这栋被恐分控制的高楼,走隐蔽无人的货梯是上选之策。他于经停在地下一层的货梯门开合之际闪身而进,正对上面上这位茶发女人微蹙的眉眼。未等明智健一开口发问,这位小姐已经利落地再次按下了关门键,可就在货梯垂直上升的过程中,巨大的爆炸不停从上层传来,哐嘡一声,这没用的货梯就在半空中歇了菜。
想点好的,他得庆幸没有当场坠亡。
女人就是在这时候抬头瞥他的,她的面容忽明忽暗,眼底却是惊人的冷静。
“蹲下。”
她说。
明智健一眉心蹙得更紧,还没等他开口,面前的女人便抬手解开了风衣的扣子,她踢掉高跟鞋,衣角一荡一系,露出了内搭的黑色高领绒裙。
“我说,蹲下。”
她又命令道,眉眼无声斥责他的婆婆妈妈。
明智健一对她接下来的行动多少有了些把握,没有过多的询问,他背对着她蹲下,这是此刻唯一的方法,能做到多少却是取决于这位傲慢的美人了。
他感到她撩起绒裙,白皙的膝越过他的耳廓,稳稳跪伏在他肩上,纤细的掌微微撑着他的发,是借力来着,却又带着威胁。
“敢回头,我就剜了你的眼。”
明智健一嘁笑一声,不置可否地闭上眼。他缓缓起身,肩头的女人核心力量稳得很,并没有随他的起身而有太多晃动,纤细的身形也没有带给他太大负担。
肩头蓦地一重,伴随着咣的一声巨响,灯彻底灭了,但明智健一知道那是电梯的顶板被女人顶开。那板分量可不算轻,打开的方式也不是特别简单,他在心底吹了一个口哨,思忖着是否要收回之前评价那女人的话。
肩上忽然又一轻,是那个女人直接撑着边框登上了货梯顶。她整了一下衣裙,在手腕上一转,那表竟开启了照明的功能,她蹲下身,对他伸出了手。
明智健一低头瞥了一眼脚边缩在阴影里的高跟鞋,是双芙蓉红的Gucci,绑带是红黑色的,很衬她今天Burberry Trench的深红风衣。
但它的主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要了,上来。”
「2」
“你要去哪里?”
“与您无关。”
“太危险了,这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女人走在他前方,脱了高跟鞋的她健步如飞,纤细的足轻点在冰冷的瓷砖上却是无声无息的,好像一只优雅的猫。听到明智健一的话,她回头对他绽了个不屑的笑:“那被女人救的男人,岂不是更没资格出现在这里?”
明智健一被这话堵得一滞,但刻在他骨中的大男子主义还是让他不自主地抱怨,这女人走的方向正是指挥官前期预测的突围口,带着她说不定行动起来会困难很多。
前方是个拐角,女人终于停下了她那颇显轻松的脚步。只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个老土的黑框眼镜戴上,又向前抛出了一个圆形的磁片,那磁片落地并未打出声响,却沿着光滑的地面溜出了老远。旋即女人抬手在眼镜的镜框旁一按,左眼普光的镜片竟然立刻变成了一方小型的AR扫描屏,清晰地投影出前方磁片传来的红外线热量探测。
“走廊男性目标两名,距离7m左右,配枪配防弹衣。15m开外还有三人,同配,暂时不在视线范围内。”
听到这话,明智健一以为女人在跟他做数据共享,他了然地点点头,刚想开口说“你待在原地我来解决”之类的话,却又见她抬头看他,
“我左你右,8s内无声解决,有问题吗?”
搞什么,这女人怎么跟他的上司一样?
明智健一想是这么想的,但也迅速给出了没问题的手势。由这位女子的行装来看,应该是别家的特工一类的,合作起来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他们CIA不是没有女探员,只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女性不会如眼前这位这般纤细,她太过瘦弱了,令人担心。
8s后,明智健一再也不敢有这样的顾虑了。他们一齐冲出去,用枪动静过大,两人同时选择了肉搏。绞脖与过肩摔对于他这样身体素质极佳的特工来说没有任何难度,更别说现在这是突袭了。而女人深红的身影从他身侧疾驰而过,她的双臂猛地攀上了目标的双肩,借力绕着目标旋转半身,纤细的双腿瞬间绞上了那人的脖颈,腰身再一用力,那高达一米八的壮汉直接被她撂翻在地,没了知觉。
超级标准的夺命剪刀腿……
什么嘛,明明有穿安全裤……
他还没来得及感慨,只见女人眉头一皱,反手抽出那被撂翻的人腰间的枪,看不清她是如何上膛瞄准的,装了消音器的枪口冒着袅袅青烟,离他们不远处已经又倒下了一个。
“现在,还剩两人。”
女人把玩着手中的真家伙,毫不客气地收进了口袋,又转头看了眼有些呆滞的明智健一,歪头“安慰”他,
“没杀人,他们都穿了防弹衣,这个口径这个距离,只是保不住肋骨罢了。”
这时,她眼镜的扬声器中突兀地传出一个被电流包裹的男声。
“你在跟谁说话?”
她的目光大胆直白地将明智健一上上下下扫了个遍,揶揄道:
“啊啦,不过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特工先生罢了。”
「3」
明智健一避开慌乱的医护人士,又踏过遍地的无助懦弱,重新朝那个女人走去。
她脱掉了那件Burberry,罩上了一件不算干净的白大褂,赤着脚踩在初冬冰冷的水泥地上,正为伤员做着心肺复苏。
心肺复苏对按压的力道要求很高,女人双手相扣交叠,纤弱的手臂却传递着恰到好处的大力。她却是从容不迫的,为闭气者渡气时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是很专业的医者。
明智健一静静地看着。
作为驻美的CIA特工,他此次回到日本事要参与调查一起袭击,今晚反恐的职责已经告一段落,右耳的蓝牙耳机时不时传来长官的调遣,大多是善后与撤离的指令。远处的摩天大楼在爆炸后冒着滚滚浓烟,警车与急救车的笛声交织嘲哳,最无助的便是这些受难的人群,他们无辜又因从未经历过而怯弱。
他却在这样的环境里发现了宝藏。
不远处,伤者已然被抬上了担架,女人长舒一口气缓缓站起身,终于有时间关注她的私人问题了。只见她飞快地将绒裙和大褂的口袋翻了个遍,见没有想要的东西,她皱眉,又跑到旁边的灌木丛边,赤着的脚在水泥路上跑起来啪嗒啪嗒的,捞起随意搭挂的风衣,又翻了个底朝天,她眉头皱得更深。
看着她还要拨开灌木丛,明智健一走上前问道:“您丢了什么东西吗?”
女人飞快地瞟了他一眼,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专心寻找,不再理他。
明智健一摸了摸鼻子,他被女性晾在一边的情况不多见,今天却被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鄙视、打趣、无视。
“我见您很早前就发现有东西丢了,有想过去更早前的地方找找吗?”
面前的女人在救助行动开始前就有寻找的行为,但她投入工作后便让自己心无旁骛。此时距离丢失案发约莫过去了数个小时了,见她一无所获,明智健一出声提示道,
“又或许……已经被别人捡走了呢?”
女人转头望了望冒着浓烟的大楼,那里已经拉起了明黄色的封锁线,没有身份显然不能出入了。她又环视了一眼混乱的现场,湖蓝的眼眸深处终于泛起一丝无措与懊悔。
一定是很珍贵的东西吧,明智健一想。
毕竟这可是Gucci都乱丢的女人。
“什么东西,需要我帮您找吗?”
他问。
女人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谢谢,不用。”
「4」
第三次见这个女人,是在死亡从犯的尸检现场。
明智健一一眼就看到了那支与众不同的玫瑰。她胸前挂着现场的工牌,穿着纯白的白大褂,走在迎面而来的法医专家队伍前列。
他扫了一眼她的工牌。
「法医 - 灰原哀」
哀,很特别的名字。
他又一次远远地望着她工作,隔着一层防菌玻璃,他看到女人纤细的指尖翻飞,精致的手术刀在她手下是利器,划开层层皮肉,露出蠕动的脂肪与红紫的内脏。而她的眼睛里依旧是淡漠,不泛波澜,医用口罩下时不时会有动静,大概是她在向助手给出尸检结论。
作为CIA特工,他当然知道什么样的经历会塑造出这种强大的心理素质。是实验、是案件、是枪声与爆炸,那些东西都是浸了血的。
而从昨天她和他一起电梯逃生、突破敌军防线的举动来看,她的身体素质和战斗经验也是极佳,更有着优秀的医疗水平,委身只当一个法医还真是屈才了。
一股强烈的好奇心突然在明智健一心中泛滥,不,不仅仅是好奇心,还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征服她。
他忽然警觉地扫了一眼四周,不出意外地捕捉到那凝固在她身上的无数条视线,来自这个研究现场的诸多男士。
他们都在不适宜的场合偷偷开了小差,因为那个女人。
明智健一叹了一口气,又笑起来。
灰原哀,真是个神秘又迷人的女人。
出报告还需一会,而这并不需要他们一定在场。
明智健一是个行动派,他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
征服这个女人绝非易事,但他比现场其他人多一个际遇,也就多一分机会。
「5」
接下明智健一递来的纸袋时,灰原哀疑惑地挑了挑眉。
打开,鞋盒里是她那天舍弃的Gucci Sylvie。
“您不会特意去炸掉的大楼里找这双鞋吧?”
她问道。
“那个货梯早就被炸毁了,这是对女士的补偿。”
面前的男人笑笑,
“还是它比较配灰原小姐那件Trench。”
于是灰原哀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个起初连正眼都不原意给她的男人如今不止一次想献殷勤,目的大概也只有一个,灰原哀已经见惯了。
真要给面前的男人一点褒奖,她也只能说他的衣品不错,那天之后她的确找不到其他鞋子来配了。
“谢谢。”
她点头,将鞋盒装回纸袋里,放在脚边,继续解决手上的沙拉。
“我还以为你不会收?”
明智健一倒是有些讶异。
聪明的女士如果不想拍拖一定会第一时间拒绝他,那面前的女人收了他的东西,是不是说明她也在撒网呢?
“嗯?不是你要补偿我的吗?”
这位小姐头也不抬地说着埋汰的话,
“本来就是你的无能让我放弃了一双鞋,冬天的地冷得很,我为什么不收。”
更何况,她在那天丢的可不止鞋子,想起来就一包气。
明智健一被呛得一滞,现在他倒是不敢确定面前这女人的心思了,于是他无奈地笑笑,拉开灰原哀对面的位置坐下。
“With Green的沙拉?看来灰原小姐对沙拉的新鲜感有很高的追求。顺带一提,Mr.FARMER的卷饼也是很不错的。”
“嗯。”
灰原哀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灰原小姐会喜欢荫干咖啡吗?如果喜欢,我那里倒是有一些这样的极品蓝山。”
他极有耐心。
“唔,忙起来我也只能喝速溶的呢。”
灰原哀答道,抬眼的那刻目光就落在了明智健一耳上独特的通讯耳机上。
“你是CIA的人。”
她突然主动说道。
明智健一也不多加掩饰,聪明的人面前讲废话只会惹人厌,毕竟这位小姐已经认出了他的行动耳机。他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顺便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跨国案件惊动的国际组织不少,日本警方、CIA与FBI均有参与,灰原哀隶属的是日本刑事科学组织,与警方配合行动,他已经打听过了。
只见灰原哀往旁看了一眼,智能手机应她的动作亮了起来,她飞快地瞟了一眼日期,随即便按灭了屏幕,喃喃念叨了一句,还有两天。
明智健一记忆里绝佳,只一眼他便扫到了那壁纸,约莫是冰岛的木屋与雪,隐隐还能瞟到一人天蓝色的羽绒服。
“明智先生行动时有配搭档吗?”
面前的女人开口,抛出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问题。
“没有。”
明智健一挑眉。
“是吗?”
灰原哀放下刀叉,用纸巾利落地擦了擦嘴,他看到那纯白的纸巾上留下了她豆沙色的唇印,让人心有点痒。
女人单手撑着下巴,瞧着他,绽出一个慵懒的微笑,开口时带着无法拒绝的魅惑,
“那您愿意,和我组队行动吗?”
「6」
第二天一早明智健一领着灰原哀跨过警戒线时,女人的脚步声明显愉悦了起来。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寻思不出这个女人到底装着什么小心思。
他们这类人都会有职业病,接触目标之前总会先调查一番,更别说这位小姐还是日本警方内的红人。玫瑰有刺,先戴层手套总不会有错。
灰原哀,现年25,举目无亲,20岁毕业于哈佛大学医学院,博士学位专攻的是生物分子药理学及发育和再生生物学。毕业后回到日本,成为了一名……嗯,法医。
都说女人为海中月,男人是那只愚蠢的猴子,现在看来还是有些道理的。这位天才般的女士愈来愈令人捉摸不定,哈佛大学的医学院总不会教学生们怎么搏斗与持枪自保吧。那日明智健一几乎将灰原哀的维基百科盯穿,除了数篇学术化的论文,他实在无法获得更多有关这个女人的情报。
但是换句话说,这女人的情报太过干净,反而会令人觉得那些被一笔带过的求学时期过于刻意,徒增可疑。
但进入警戒线后就是工作时间了,无论空气中令人心不定的分子有多少,精英们都必须开启屏蔽仪,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
明智健一一上午都没再看见灰原哀。
而午休开始的时候,女人提着两袋沙拉悠悠然坐在了他对面。
明智健一接下,赫然发现就是他昨天随口一提的Mr.FARMER,在他盒中的菠菜卷饼卷着新鲜的鸡胸肉与芦笋,淋的酱汁也是新熬的千岛酱,还配了一块六分熟、切成细条的牛排。
是他的口味。
相比他的午餐,灰原哀的就看上去简单了许多,很新鲜的南瓜、紫甘蓝与生菜,淋的是油醋酱汁,一旁的小盒子里还有一些切好的甘橙,两袋挂耳咖啡。
明智健一挑嘴一笑,也不客气,开始大快朵颐。
他不禁感慨,这么聪慧的女人,与她相处真是愉快。
“有什么进展吗?”
灰原哀随口一问,问的是这次连环袭击的调查进度。说来CIA和FBI共同参与这项调查,明面上十分融洽,实际还是有在较真哪方能获得先手情报从而立下功劳的。
现下明智健一倒是详细地给灰原哀分析了今早CIA的进展,年轻的男士颇有些显摆成果的意思。作为搭档首先还是得相互信任,其次他也相信灰原哀有能力在信息共享的基础上给出她的意见,更别说她还给饥肠辘辘的他提供了午餐。
灰原哀有些莫名的多瞅了明智健一一眼,眼里隐隐浮出一些无奈。
这顿沙拉,并不是要让他如此实诚地将CIA的情报对她全盘托出,而是另有意图的。
毕竟她不是真的想要玩弄感情,也不喜欢欠人人情。
但眼前的特工先生显然真的把她当成了搭档,认真却显摆的样子与某个人如出一辙。她静静地听着,还在心里整理了一下已知的情报。CIA的这些发现倒是与今早收到的邮件内容几近相似,那封邮件跨越了14个小时的时差,内容也只能算是对案件走向的推理,而明智健一提供的信息却刚好证实了那些推理的正确性。
等会给某人回个邮件的话,估计他会很高兴。
她咬了一口焗出汁的南瓜,忽然对某个上了年纪却依旧要骚断腰的女人的话点头致意。
——“Betrayal is Woman’s Accessory.”
这一局,FBI要赢了。
她突然笑起来,又不知勾了午休间多少男士的心。
「7」
灰原哀又不见了。
明智健一皱了皱眉,他知道那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可是这女人的本职只是法医,法医是无法在这种场合配枪也无法过多参与案件的进展。
那她从他身边频频消失,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可一转头,他倒是在日本警方本营里发现了她的身影,她正在和一对警官攀谈着。
那对警官明智健一也认识,高木涉与佐藤美和子,这对警视厅夫妻算是见过了日本刑事科的大风大浪,灰原哀与他们相识也算有迹可循。
明智健一走上前去,看到这对夫妻很是慈爱地询问着什么,而灰原哀虽然面上有些着急,却也意外得乖巧,他隐隐听到一些话,说谁快要回来了,又说这个案子果然还是需要他来破。
这就有些不服气了,于是明智健一隔着老远大声地喊她名字:
“灰原。”
没有敬语,Haibara,他这么叫她。
灰原哀好看的眉快速蹙起来,不明所以地望向明智健一。
他无视她眼神里的疏离与尴尬,走近她,语气刻意有些亲密,
“灰原,你们在谈什么?”
“……小哀,这位是?”
佐藤美和子打量他的眼神带了些不可思议,旋即这位威严的女警蹙起眉,一股护崽的意味透了出来。
明智健一对他们点了点头,说道:“灰原现在是我的搭档。”
“啊,搭档?”
高木涉惊异道。
突然这对夫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灰原哀干净的左手上。
灰原哀立马将手背在身后,干笑两声。
想立刻否认,却又不太方便。
她还欠着对方人情,所以说抱着侥幸心理的尝试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没什么事,那灰原我就从这里带走了。”
见她没否认,明智健一心情很好,在警视厅夫妻瞪大的双眼下,拉起灰原哀的手,向前走去。
但他们没走两步,灰原哀就甩开了他。
“我是说要和您组队,但这不代表明智先生可以越过雷池。”
她抱着手臂,语气里很是不满,
“是谁同意您对女性同事动手动脚的?”
“我很抱歉,亲爱的灰原小姐。”
明智健一回身无奈地笑笑,他执起灰原哀的手,轻轻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请您原谅我的失礼,但您也可以将这当作,是我对您的追求。”
“哼?”
灰原哀的声调上扬,歪了歪头道,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互不了解便展开追求,明智先生的爱竟如此廉价?”
而他笑着回道:“每对爱人最初都是萍水相逢,相似的人必定会相互吸引、相互赏识,我相信你我会是如此。”
女人倒是无奈地笑了:“明智先生,您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上前一步,纤细的指尖落在明智健一深黑色的西装上,点了点他的胸口,
“我只会接受最动人的那个,可惜,您不够。”
他捉住她的手,问:“那您当初主动接近我,不是为了撒网捉我这条鱼?”
女人展颜一乐,挣开他,对他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对我感兴趣,我利用一下这点取得一些我想要的东西。
成年人的世界里,这并不过分。
“哦?”
明智健一蹙起了眉,他想了想,恍然,
“你想进这栋被CIA封锁的大楼找之前丢了的东西。”
“Bingo”,
女人对他的聪明很是赞赏,
“沙拉其实是谢礼,但中间又出了一些小插曲,没办法。我不想欠您的人情,所以也不在别人面前驳了您的面子。”
“你还没找到,为什么在这时就挑明?”
他又问。
“因为它不在这里,”
女人惋惜道,
“也许真的被人捡走了。”
“丢了什么,我可以帮你找。”
这句话,明智健一又说了一次,可话一出口,他已经预想到了答案了。
“不用了,你找不到的。而且,我也不想再欠您什么了。”
果然,说罢女人立马远离了他,她向他鞠了一躬,轻飘飘地从他身侧而过,只留下一些乌木与玫瑰的香。
明智健一愣在原地,良久,他失笑,摩挲着刚才被她点过的胸口,喃喃自语:
“那我该如何,让您觉得史诗般动人呢?”
他们都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阴影里藏了个人。
同样身着挺拔的黑色衬衫,男人靠在墙上,漆黑的鞋尖点在地上,一下下敲着不爽的节奏。
他苍劲的指尖把玩着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最后,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
「8」
隔日,日本警方及FBI将近期频繁制造恐慌、爆炸的组织一网打尽,这收网与打击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CIA内部对此也格外不满——明明他们提前得出的结论,怎得最后的功劳被别人捡了?
明智健一也是愤愤不平的的人群的一员。
在总结大会上发言的是此次行动的指挥官,隶属于FBI又在日本警方有挂名的男人,很难想象他竟然如此年轻。年轻的男士一身Kiton的高定黑西装,从外表上看他甚至看上去要比明智健一小几岁,可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宛如有来自深海的漩涡,大海可以毫不犹豫地吞噬一切,却又是一切生命的起源,危险又安全,这太矛盾了。
与这一切格格不入的,是他鼻梁上那副再普通不过的眼镜,连同他身上的那股气质,明智健一是见过的,就在最近,但他实在很难将那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可一旦联系起来,就又觉得这组合所向披靡。
隔壁窃窃私语,说这位江户川不久前才从美国回来,但他全权把控着整个案件的走向,有着惊人的推理和领导能力,飞机上的他尚未落地时便已开始了收网行动,行事绝对的雷厉风行。
江户川柯南,日本人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7岁时就开始大放异彩的天才侦探,10岁歼灭跨国乌丸组织,17岁加入FBI成为搜查官,如今25岁的男人在警界能做到何等地步,那些看着他成长的人都未必能估量。
输给这样的男人,虽然有不甘,但还真的有些无能为力。
会议结束,明智健一打开Line,调出与那个女人的对话框,有些郁闷地写道:“被怪物打击了呢,灰原小姐能给点安慰吗?”
话还没发出去,他突然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压迫力锁定着他。他抬头,正好看到那个男人拨开茫茫人群,婉拒了那些带着夸誉予他的人,向他走来。
步伐沉稳,眸中生威。
“您好。”
终于,他走到明智健一面前,向他伸出左手,
“请多指教。”
明智健一微微蹙眉,站起来与他握手。
对方的手劲不弱,他的指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左手无名指上金属的清冷。
明智健一有些不明白这位大能为何偏要与他打招呼,这个招呼还不太友善。
江户川柯南凑近了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次多亏了CIA,感谢贵司的发现,印证了我方的推理。”
明智健一眉头深深皱起,又猛地上挑。
CIA的信息,他可没对其他人说过。
男人又笑了,接下来的话百分百解答了明智健一的惊异。
他冲他扬了扬左手,指环的光映入明智健一的眼。
“她丢的东西,也只有我能找到了。”
不用怀疑,这个男人就是来示威的。
这下明智健一Line里的话,是怎么都发不出去了。
美丽的女士值得所有人去竞争,明智健一一开始还抱有侥幸,但他不久后就放弃了。
凡是认识他们的人都说,他们自相识起十余年的的生平事迹,那种相知相爱,那些相守相伴,绝不是只言片语能够概括的。
更别提,那样一个魅力非凡的女人竟是为江户川柯南,屈才当一个小小的法医。
只是他需要,而她刚好愿意。
一生得伴如此,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9」
偌大的宅邸黑漆漆的,她松了口气,推门而入。
看来案子的确很忙,那个人今早飞机才落的地,随后上头便传来了破案的消息。这个点家里还没人,想必还在总结庆功吧。她的那位一遇到案件就奋不顾身又事必躬亲的性子,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
不过,这也好,还能给她点时间想个办法出来。
告诉他是落在研究室了?
或者告诉他典礼前她先收起来了?
实在不行,她再去买一个?
嗯……不行啊那是定做的……要不直接告诉他是在爆炸案中丢了吧,或许他担心她就会把这件事忽略过去。
毕竟……
丢订婚戒指这件事,换谁知道了都会气死吧。
她有些认命地扶住额头,咔嗒一声将门关上。
蓦地,她的手被另一双大手攥住,也没给她反抗的机会,一拉一扯一搂,她就跌进了那个人的怀里。
倒是没有家里进贼的想法,她扬头,望见男人微眯的眸子,罕见得有点心虚。
他们在一片黑暗中对视,有月光隐隐从老宅邸琉璃的玻璃框里泻进来,倒映在彼此的眼中,两双浅色的眸子都在生着辉。
她突然狡黠地笑了一下,主动圈住他的脖子企图蒙混过关,随后他们就看不见彼此的眼睛了。
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比她更清楚了,面前这个男人其实是衣/冠/禽/兽,是披着忠犬皮的黑豹,在夜里黑豹更容易撕食猎物,将她从发尾到足尖,啃食得滴血不留。
「灰原哀」十八岁前她对他说,不可以,没到作案年龄。
所以当年那个内心年龄28岁的老处男恨她这个妖精恨的牙痒痒的,他在江户川柯南与灰原哀十八岁之前都忍受着女人要命的丰盈与纤细,却不得不在她踹上来的时候停止脑中所有的美好幻想。
可他们到底都不是小孩子了,甚至在原有年龄时的二人都要比同龄人成熟博学,对各类名著中大家赞赏的行为自然不会抗拒。偶尔情动与欲望会来得凶猛,而被他嵌进身体里时,灰原哀就知道那些无可奈何的停止只是他对她的尊重,真要疯起来,这个男人哪还会放任她临阵脱逃。
他只会享受她的泪,拉着她在未知的领域拼命探索,甚至逼迫更多她在云端的/yin/叫。
后来在二十岁时他们又过早地回顾了“失去”,在人生这个泥潭挣扎着爬起来后,那些拥抱与纠缠不再只是为了追寻一时的快感或是宣泄无聊的欲望——只要能感受到彼此毫无保留的炽热,就能真实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无妄地活在这个世上。
在自己的领域各放光彩,在彼此的人生不可或缺,不是沿着谁的轨迹在重活,他们活的是新生。
可今晚的他太过分了,频次很快,却次次都不愿给她满足,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因为他只会比她更忍不住。时间久了,她终是忍不住将他踹开的冲动了。
“就那几天不见,你是美国妞看多了有火焚身?”
他在里面停下,太磨人了,像是在闹脾气。
“如果我说是呢?”
她一脚蹬在他左胯,逼迫他出去。
“那就亵完了别回来!”
他握住她的脚踝,将那不安分的腿架在肩头,抬高了她的腰。汗滴在她的小腹,他的语气有些切齿:“那让我看你和男特工相处得愉快?”
他又俯下身,眯着眼看她,热气喷在她脸上,
“嗯?戒指呢,Hai·ba·ra?”
灰原哀一下子就泄了气,她理亏。
三字音节,第一个字被江户川柯南咬的很重,最后一节却被他卷入二人舌尖模糊不清。他一直喜欢这么做,所以对这三个音节有着很深的迷恋,好像那只是属于他的东西,其他人碰不得。
这是他的灰原,是他的搭档,更是他的宝藏,只是他的。
当用那枚指环将她套住后,他总以为自己对她已是老夫老妻的信任了,可自此之后他竟愈发像一只领地意识极强的雄狮,只要有人企图进入他的狩猎范围,都会被他警告恐吓。而当他改签航班只为早点见到她,却看到那个刚见过世面就企图钻空的男人时,横生的醋差点又把他浸得发苦发狂。
一开始他以为在他不在的时候那个女人是把“有主凭证”取了,但通过观察,理性告诉他这个危险迷人的女人在用自身的魅力利用对方,达到那个她想要的目的,她很珍惜他送她的信物,可他还是酸得心梗——为她着迷的男的,真是前仆后继。
身下这女人也知道理亏,她无可奈何地打开自己迎合他,还带着点小心翼翼,一反常态,在认错,甚至在撒娇,柔软的舌在求他原谅她。
一向稳定的情绪被这拨撩激得有些上头,他扣着她的腰的手臂青筋都暴了起来。在放任自己沦陷前江户川柯南还是骂了自己一句没用,如果她真的丢了戒指还跟别人打情骂俏,估计他也只会原谅她吧,还能怎么办。
这个女人,他的灰原哀,真是要了他的命。
「9」
他将戒指重新套回她左手的无名指。
“你,你哪里找到的?”
女人拥着被子坐起身,一脸震惊地望着他,眼里更多的却还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那天见你出现在案发现场找什么,我看了看,也就这东西丢了吧。”
他躺着,望着她笑,
“下次再丢,我可真的生气了。”
“如果不是为了救人……”
她摩挲着自己的宝贝,有些娇嗔地撇撇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柳眉竖起,
“你早就知道我是丢了,那你刚才还……?”
他揽住她的腰呵呵地笑。
“总是,要给点惩罚的啊。”
— END. —
当张艺兴的小号被公开处刑(另一版的公开+含论坛体+小号掉码)
#还是大家点的梗,我试图把两个梗融合在一起#
#圈地自萌!#
【扒一扒迪圈那几个臆想症粉丝】
1L
作为一个迪圈大粉,我经常会在姐姐的微博评论下发现许多奇奇怪怪的评论。
比如这位“甜热热是我的”
这位男粉的微博整体画风,活像得了臆想症。
例如
“我家大宝贝为什么可以这么好看??ps.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她又进组拍戏了,担心ing,要不要挑个时间偷溜去找她呢?”
“啊啊啊好气!!!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谈个恋爱呢?!!”
……
综上,请尽情讨论。
2L
眼熟这个id……他微博更的像是真和姐姐谈恋爱一样…像在看小说…
3L
说起来…我们嘴上说说把...
#还是大家点的梗,我试图把两个梗融合在一起#
#圈地自萌!#
【扒一扒迪圈那几个臆想症粉丝】
1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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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进组拍戏了,担心ing,要不要挑个时间偷溜去找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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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L
眼熟这个id……他微博更的像是真和姐姐谈恋爱一样…像在看小说…
3L
说起来…我们嘴上说说把姐姐当女朋友就是说说…我好怕他去骚扰姐姐…
4L
谁跟你们嘴上说说了!甜热热就是我女朋友!!不接受反驳!!
5L
楼上又疯一个…
6L
但是你们不觉得细思极恐吗!这个人的好多定位都跟姐姐的高度重合啊!!
7L
同意楼上!他发的关于姐姐的消息好像比官方和yxh的还要快!姐姐进组那个微博是在被扒出来之前发的!
8L
哪有你们想的那么恐怖…这种人应该各家都有吧…
9L
不是…你们真的不觉的这个人微博好奇怪吗?看他微博代入感太强了…
那条“她晚上踢被子真的是常态啊…好几次晚上回房间的时候都要重新帮她盖好…这样子怎么可能放心…”
我都快信了!!!
10L
还有啊啊啊,我早就想说了!姐姐枕上书定档前天晚上,他就发了微博“枕上书马上就要开播啦…好想独占媳妇的盛世美颜哦…又不想看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结果第二天就官方定开播时间了!
11L
楼上大惊小怪了吧…那个时间段本来就是枕上书要开播的时间,会那么说很正常吧…
12L(楼主)
楼楼还要说…这个人微博的前几条是在极限挑战播出的时候,内容如下…
“又见到她了…也太好看了…虽然我也不是很以貌取人…但是…”
“啊…忘记任务了…听到她的名字就有点慌…”
“又又又又又忘记了!!我什么时候拿的啊!!”
“吓死我了…我以为要被打给她呢…”
“在一起了…她哭了…好心疼…以后要好好保护她…”
13L
!!!!!!!
这内容!!!怎么跟真的一样!
14L
emmmm
这话…好像每一条都能跟某位极挑男明星合上…
15L
不是你们是疯了吗?被一个臆想症小号带着走?这些话想怎么解释都可以吧…
16L
可这也太巧了吧…
17L
重点重点重点啊啊啊啊啊姐妹们!!!
我刚刚去扒了!!这些微博的时间点,全都在节目播出前!!也就是录制的时候发的!!!!
18L
我C……这什么情况…
没有人可以未卜先知到节目内容吧…
19L
课代表来了!!
张艺兴火锅错任务时间-忘拿卒时间-快本电话时间!
主角全都是张艺兴!!
20L
你们想太多了吧…嗑cp上脑了???
这些话可以解释的情况有很多好吧…
21L
可是…这也太巧合了…我不嗑cp的…都有点怀疑…
22L
张艺兴小号??
are you kidding me?
正当这边的贴子有了愈演愈烈倾向的时候,我们的当事人张艺兴同志,也正在网上冲浪…
“老板!xxx节目官宣嘉宾了,图片我发给你,你用微博发下宣传。”
张艺兴正沉迷于吸媳妇的盛世美颜,随意的点开了聊天栏,接收了宣传照片,随即切回微博。
甜热热是我的:大家好,我是张艺兴,多多指教🎉
配图一张官方宣传照。
智商下线的某明星并没有意识到有问题,发完微博后等了一会儿,觉得今天自己粉丝抵达现场的速度实在很慢。
102L
不用争了…自己去微博看看吧…
103L
那个微博又更新了,我去看看…
104L
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105L
我可能在睡觉,等我掐自己一下…
106L
醒醒吧…姐妹们…别再欺骗自己了…
事实就是…那是张艺兴的小号…他…掉码了…
107L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死了…
108L
我!cp粉!!嗑到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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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网上冲浪顺手了…账号都忘了切…
…
120L
没得说了姐妹们…锤了…臆想症小号就是张某某…
迪丽热巴在十分懵逼的情况下发现自己和男朋友的名字上了热搜。
#张艺兴小号掉码#
#张艺兴迪丽热巴恋情实锤#
#甜热热是我的#
她手指颤抖着点了进去,觉得头有点晕…
张艺兴!!!!!你你你你你你!!!
撒谎是没得用了…张艺兴本人也有点懵,他已经被经纪人和助理轮着锤了好几回…
电话铃声响起,张艺兴心虚的接了热巴电话…
“张艺兴…你你…你有种…”热巴的小奶音哭笑不得。
张艺兴低头认错:“我错了大宝贝…”
“公开吧…”
“什么??”
“我说公开吧!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
努力努力再努力x
对不起…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我永远是我家大宝贝的真爱粉…
真爱…粉
@Dear—迪丽热巴
Dear—迪丽热巴
我收获了一个真爱…粉
但我也是你的真爱…粉
@努力努力再努力x